第三十一章传家宝
赵小帅万万没想到在菜市场碰见了孙芬。孙芬见他来了,两眼闪着惊喜的光,暗自想小祖宗呀,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幸亏我爸妈不在,否则我是理你还是不理你?
赵小帅站在水果摊位前,望着红红绿绿的水果,一时眼花缭乱。问:“你怎么在这儿,你不上班了?”
孙芬笑道:“那半死不活的班,我早就不想上了,你来菜市场干什么呀?
”赵小帅说:“我来买点水果,没想你居然服务员不干了,卖起了水果。”
孙芬说:“趁我爸妈不在,我给免费拣几斤水果。”
赵小帅忙摇头说:“那怎么行呢?你这是小本生意,我不能白拿。”
孙芬嗔怪的瞪了赵小帅一眼,便动手选了几样水果,用白色方便袋装好,说:“你拿去吧,算我送给你的,不过下次不要来这儿,让我父母看到了,还以为我在外面养了小帅哥。”
赵小帅感激的接过孙芬手中的水果袋,深深的看了她,说:“咱们进里面说几句吧。”
孙芬想这小子肯定没安好心,大白天让人撞见岂不羞死先人,稍一犹豫还是进了里面。便低声问:“有什么话儿不能在外面说吗?”
赵小帅说:“傻妞,这种话怎能在外面说?”说完回头望了外面一眼,外面暂时空无一人。
赵小帅一把抱住孙芬,像饿极了的人看见食物。孙芬惊慌的说:“小祖宗呀,千万不能让人撞见了,撞见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人?”
正说着外面响起脚步声,孙芬忙使劲推开他,说:“快从后面走,我爸妈来了。”忙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拢了拢额头的散发,脸儿红得像烙铁,心跳得快冲出胸脯。
赵小帅忙从后门溜走了。原来这门面房为了进出方面,前后都开通了开。赵小帅刚走,父亲孙茂,母亲张花就一头大汗从外面进来,嘴里不住嚷嚷着天真热。
天确实热,白花花的太阳从毫无遮挡天空照下来,树上的蝉儿不知疲倦的叫着,空旷马路上偶尔有几个行人与车辆,都是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
张花见孙芬神情有些不对,忙问:“芬芬,你怎么了?那儿不舒服?
”孙芬说:“没什么,肚子有点不舒服。”张花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张芬说:“过一会儿就好了,大约中午吃了什么不洁的食物。”
过了大约十分钟,赵小帅发来信息晚上约她出去。
孙芬撒谎道:“我爸妈知道了,他俩都说从后门看见了你,把我弱禁在房内,我现在不能出去,咋办呀?小祖宗!
”赵小帅说:“你可以拿根绳子。”
孙芬恼火的问:“拿根绳子干什么?你想让我上吊,吓唬爸妈呀?”
赵小帅说:“你误会了,我是让你从窗户内,把绳子系在窗户,顺着绳子下来,夜黑风高,神不知鬼不觉。”
孙芬说:“绳子断了怎么办?那我不就一命呜呼了,再者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看一眼下面都害怕。”
赵小帅鼓励道:“甭怕,菩萨会保佑你的,我也会为你祈祷。”
孙芬说:“那我天黑了试试,”
赵小帅回:“小宝贝,你真勇敢。”
麻雀镇东面有条无名河,发源于皖南山区,如果不发山洪,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对岸是大雁镇,无名就弯弯绕绕的穿过两镇,向着未知远方流去。
河边有长长的沙滩,沙滩上便是高高的河堤,堤下是密密麻麻的房屋,站在河堤上可以俯瞰全镇。
傍晚时分,河堤上沙滩边有三三两两散步的人,离沙滩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树林,林中有好几条小路,情人们大多都在这儿约会。
赵小帅和孙芬手拉手来到小树林里,进去后赵小帅便搂住孙芬腰,靠在一个碗口粗树上,无话找话的问:
“你不打算当服务员?”这显然是一句废话,人这一生到底要说多少废话呢?孙芬不知道,赵小帅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只有天知道。
“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还有什么值得好留恋的?”孙芬淡淡的说。慢慢的仰起脸,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晚月亮似乎比平时大,亮,圆,它柔和仁慈的光芒穿过密密层层的枝叶,星星点点的洒在开满野花的草地上。
也星星点点的洒在他俩脸上身上,梦幻似的。
赵小帅手像弹奏钢琴一样,在孙芳身上弹奏起来,好像她身上每个毛孔,每一个细孔都是美妙的音符。
赵小帅一边弹奏一边问:“你从窗户下来,你爸妈没发现?”赵小帅知道她在撒谎,他不想捅破。
孙芬打了他一下:“傻瓜,发现了我还怎么来?我为了你,敢从窗户上爬下来,那你拿什么谢我?”
赵小帅回答她是深深的吻,令她晕眩窒息。
过了片刻,赵小帅说:“我有一件东西送给你,祖传的。”
孙芬忙问:“什么宝贝。”
赵小帅说:“金项圈”说完从怀里拿了出来。孙芬说:“你不会是从你妈压底箱内偷出来的吧?”
赵小帅欢呼起来:“完全正确。”
孙芬说:“算了吧,这东西太贵重了,不知传了多少代,可能还是一件国宝级的文物,我暂时不敢收,等咱俩正式订婚,我才敢名正言顺明目张胆的收,不过我还是谢谢你一片爱意。”
说完在赵小帅脸上亲了一口。
这时树林外面突然响起杂沓的脚步声。
第三十二章嫉妒如蛇
忽儿外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赵小帅一惊,马上意织有危险,身体本能发出了警告,他一把紧紧的抓住孙芬说:“有情况,跟我来。”
俩人猫着腰,蹑手蹑脚来到离那儿不到二十米一处一米多高杂草丛中。
“趴下。”赵小帅低沉的说,两只耳朵几乎竖了起来,两眼闪着无比警觉的光。
孙芬一脸不解,不解问:“怎么了?大惊小怪的。”赵小帅一把把她按下,命令道:“你听我的,不错,马上你就会明白了。”
孙芬跟着赵小帅趴在草丛中。不一会儿外面闯进五,六人年轻人。其中一个高个子用手电筒照了照,大声:“奇了怪了,我明明看见他俩走进来,就在这儿,怎么眨眼不见了。”
站在旁边的一个矮个子的说:“大哥,是不是你看错了?”高个子用手拍了拍脑袋,又使劲揉了揉双眼,说:“没错呀,千真万确,怎么会是这样?”
小个子说:“拿人钱财,替你淌灾,我怎么向钱小小交待呀?”小个子说完,一脸的忧虑和不安。
“怎么交待?好交待,就说今晚他俩没来,下次再收拾也不迟呀,来日方长嘛。”高个子用手电筒朝四下里晃了晃。
有一柱光亮正好照在他俩身上,孙芬差点儿失声惊叫起来。赵小帅用粗大的右手紧紧的捂住孙芬樱桃小嘴,俯在她耳边低声说:“别出声,他们不一定会发现的。”
果然手电筒光很快移开来,在别处草丛中漫无目的乱晃一阵,几分钟后这几个耷拉着脑袋,失望的离开了。
等这几个人走远了,脚步声消失了,俩人这才惊魂未定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全身都是虛汗。
孙芬理了理衣服,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四下里除了草丛中的虫鸣声,一片寂静,月光如霜,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悉悉的响声,像波浪亲吻着沙滩。
孙芬问:“钱小小为什么要害我俩?为什么?”赵小帅说:“嫉妒,女人的嫉妒,它像蛇一样咬着她的心。”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我们要加倍小心,要知道我俩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之下,今天多危险,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孙芬说:“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赵小帅说:“不,现在不能走,也许他们还守在路上,这叫守株待兔。”
孙芬说:“回去晚了,我爸妈会骂死我的,你想想看,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在外面跑,不回家,后果是什么?”
赵小帅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俩从后面小路上走,小路上偏僻。”
孙芬说:“那儿是不是安全?赵哥,我真的怕呀。”赵小帅说:“有我在,你怕什么?难道我扔下你不管吗?”
孙芬低下头,只得说:“赵哥,我听你的,”
第二天上午赵小帅打电话给钱小小。钱小小故作惊讶的问:“怎么今儿有空打电话呀?”
赵小帅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尽量用平静平淡的口气说:“今晚我想约你河边,去小树林,我想请你欣赏一下树林里美景,听一听虫鸣声,那将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还有那白纸一样冰冷的月光,风掠过林梢发出动人的沙沙声,我想,钱小小同志,你该不会柜绝的我吧。”
钱小小笑道:“赵小帅,你是不是疯了?去那种鬼不拉屎的地方,你不如请我看电影,或者是上岛休闲喝咖啡。
”赵小帅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那儿是麻雀镇上年轻上约会好地方,怎么会成了鬼不拉屎的地方?我真的有些弄明白,钱小小同志,你是不是害怕了?不敢去了?”
钱小小说:“害怕?我害怕什么?不就是河堤下,一片不起眼的小树林,去就去,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吗?”
赵小帅立即击掌而叹道:“好,那儿等你,天黑在那片小树林里见。”
第三十三章当猴耍了
挂了手机,赵小帅忙打了孙芬的电话,把刚才的事儿详细跟孙芬说了一遍,孙芬正在后面睡午觉,门面房里间临时放了一张木床,床头放着一台立式风扇,风扇发出单调的嗡嗡声。父母在摊位上忙活儿。
摊位上有几个人在买水果,经过一番艰难的讨价还价之后,双方才满意了。
孙芬曲了曲丰满的身子,问:“赵哥,要不要我跟你一道去?我要当面去质问问钱小小,她为什么要这样?”
赵小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傻妞,你最好不要去,万一钱小小带了人去,你会有危险的。”
孙芬说:“你一个人单刀赴会,难道就没有危险吗?”赵小帅轻松说:“我一个大男人,谅她钱小小不敢把我怎么样?
”孙芬说:“但我还是担心你,万一她叫几个小混混揍你一顿,把你打得鼻青睑肿,你该怎么办?当然了,你和她无冤无仇,她不可能要你命的,说到底因为我而恨你,因为我而想揍你。”
赵小帅笑道:“是我约她出来,我总不能半道上缩回去吧,这样一来岂不让她笑掉大牙,一个男人临阵脱逃出尔反尔。”
孙芬说:“那只能这样了,万一有什么情况你得赶快报警,或者发个信息给我,我会替你报警,我和你的联络暗号是,单是无事,双是有情况,这简单的数字写起来更便捷。”
赵小帅说:“这怎么像特务似的。”
当天傍晚,赵小帅来到小树林里,此时天己经黑了,月亮很快升了起来,天地一片银辉,树林里笼上一层薄雾似的轻纱,草丛中传来断断续续的虫呜,不远处河滩上有呱呱的蛙声。
赵小帅站在幽暗的树下,看了一会儿手机,见时间己到了,还不见得钱小小的身影,他想再耐心等一会儿吧,又过片刻,赵小帅己抽了四支香烟,仍不见钱小小的踪影。他决定打电话给钱小小。
钱小小说:“对不起,我今晚有事,我和男友在逛街,把这事儿给忘了。
”赵小帅说:“如果我不打电话问你,你是不是让我在树林里待上大半夜,让我血肉之躯喂饱蚊子。”
钱小小故作惊愕的说:“赵小帅,你还真去了河边小树林,我以为你开玩笑,说说而己。”
赵小帅说:“钱小小,你在耍我,你把我当猴耍,是不是?”
钱小小说:“赵小帅,我何苦要耍你,你又没得罪我,说到底我们还是朋友吗?”
赵小帅瞪着双眼,咬牙切齿说:“朋友?如果你把我当朋友你也不会这样耍我了,我知道你在嫉妒孙芬,所以一直在跟踪我俩,监视我俩,昨夜如果是不是我反应快,就出事了。你这个比蛇蝎还要毒的女人。”
钱小小笑道:“赵小帅,你嘴巴放干净点,把我惹怒了,后果是很严重的,好了,我没空和你聊,我要陪我男友逛街,再见。”
赵小帅气极败坏的回到家,洗了澡上了床,打开床头立式带摇头电风扇,吹了起来。又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甚觉烦闷无聊,睡也睡不着,索性发了信息给孙芬,说想她了。
孙芬问:这么快就回来了?赵小帅回:钱小小是个女流氓女骗子,她耍了我。孙芬回:她没去更好,去了反而让我担心。
赵小帅想你担心什么,我和她都闹成这个样子,水火不相容,难道彼此还有非份之想,女人就是敏感。
赵小帅回:钱小小说她陪男友逛街,你信吗?孙芬回:我信,孙虎不是天天去她鞋店,不是天天在追求她吗?
赵小帅回:孙虎有点憨。
孙芬回:憨人有憨福。赵小帅回:钱小小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她怎么会看上孙虎?如果换上了孙龙那还差不多,只可惜孙龙早己把她妹妹勾引上了。
孙芬回:赵哥,你对她家的事了如指掌。赵小帅想女人的醋劲又上来,不能硬碰硬,只能曲线救国。
赵小帅说:我对他家并不了指掌,而是对孙家了如指掌,因为我是大发商场的保安,所以了解孙家就等于知道了钱家,孙虎和我很熟,他常和我在一起,什么话都说。
顿了顿回:你知道吗?我发现大憨有时憨,有时又不憨,真令人难以捉摸,你也别多心了。
孙芬回:我多什么心,随口问问而己。赵小帅果真是随口问问吗?怕是别有用心吧。
这样想着回:时候不早了,晚安。
孙芬回:希望你梦中有我。
赵小帅想:什么意思?
一丝怅惆立即爬上心来。
第三十四章梅雨季节
暑假开始了。天己进入梅雨季节,几乎天天下雨。这天晚上赵宇躺在床上看电视。
手机响了,不用说是孙映红的,放假后孙映红时常发信息过来,虽然赵宇明确告诉了她,但她仍旧情不忘痴心不改。
赵宇有些明白,像她这样年轻迷人女孩子,身边的帅哥都排成队,可她偏偏看不上眼。
为此他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除了相貌周正,个头高,身子挺拔外,四十多岁的的人也不见衰老的迹象,说到底自己是个油腻的中年大叔呀!
孙映红到底图自己什么?爱一个人难道什么都不图吗?爱就是纯粹纯净的爱吗?这个世上难道还有这种爱吗?
赵宇不禁有些怀疑起来。但很快又释然了,毕竟自己还是穷酸的校长,没有钱,地位也不高。
黄梅时节家家雨
青草池塘处处蛙
赵宇回:这是宋朝赵师秀一首写梅雨之夜的诗。很快孙映红回:
有约不来过夜半
闲敲棋子落灯花
孙映红质问他:昨天我约你去塞尔湖玩,你为什么不去?
塞尔湖是麻雀镇西边的一个大湖,几百亩水积,这几年开发了,成了镇上人节假日游玩地方。湖边绿树成荫,湖中心有凉亭,周围有农家乐。
赵宇和孙映红去过一次,那时还没有放假,确实说还是孙映红骗他去的,那是星期日,孙映红告诉他,她和其她几个女老师在瑚边玩,你过来吧。
赵宇正在家里无聊,于是搭车过来了。到湖边一看,那有其她老师,路边停了一辆红色私家车。
这时车门一看,孙映红穿着一身粉红粉色的莲衣裙,袅袅的走出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样子妩媚动人极了。
赵宇走过来问:“别的老师呢?”孙映红笑着说:“她们走了。”赵宇说:“你分明在骗我?”
孙映红说:“就算骗你,也出于一片心意,不就是到湖边走走,散散心。这又不让你招驸马,骗你拜堂成亲。”
赵宇想发火,见孙映红满脸微笑,便强忍住了。说:“下不为例。”
那天赵宇玩得很开心,仿佛又回到少年时光。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日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那正是春天,田野油菜花开了,金灿灿黄澄澄的,一大片一大片,满眼都是,成群的蜜蜂在花上嗡嗡飞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浓郁的花香。
近处小溪水涨了,整日流个不停,哗哗的的水声传得很远很远。阳光明媚,微风送暖,小径上有三三两两游玩的人,天空中还悠悠的飘着几个色彩艳丽的风筝,风筝下面有人在欢呼奔跑。
事后赵宇说:“今天幸亏没遇上熟人。”孙映红问:“遇上熟人怎么了?无非是我和你一道玩玩,我和你又不是私奔?”
赵宇深深的低下头,说:“别人不会这么认为的,你还是个女孩子,名声要紧。我反正是个大老爷们,什么都不用怕。”
孙映红说:“我倒是希望有人看见,只可惜一路上没见一个熟人。”又补充一句:“我发现你真的很虚伪,明明今儿玩得很开心,这会儿又装着满腹不安忧伤。”这是孙映红第一次生气,既便是生气她脸上仍挂着笑。
赵宇说:“总得来说,我还是要感谢你,你让我回到青少年时光,那是我一生中黄金时光,可惜太短暂了,来不及珍惜便消失,像烟像雾像梦。”
孙映红说:“对不起,刚才言重了。
”赵宇笑道:“不,你说的是实话,也说到我的痛处,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孙映红亭亭玉立在湖边,那样子像个仙女。她手指不远处喃喃的说:“你看大自然的春天和人生的春天交融在一起,多美多迷人。只是美好的春天太短暂了,人的青春也一样,所以我们要加倍珍惜。”说到这儿孙映红将十指相扣在一起,打了一个优雅的结。
赵宇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拨。这时孙映红回:你怎么了?半天没吭声。
赵宇这才恍过神来,回:昨天下那么大的雨,怎么出去玩?
孙映红回:我有私家车接你,难道让你淋雨不成?你分明在躲避我?
赵宇回:也许是的,请你原谅。我真的不适合你。
孙映红回:适合不适合我,不是你说了算,我知道你心情,就像这梅雨季节天气一样,沉闷压抑,希望找个出口。
赵宇回:我和你不但有年龄的鸿沟,而且有代沟。
孙映红回:真正的爱能弥补一切
。回答孙映红是窗外哗哗的雨声。
雨似乎越下越大。
第三十五章问世间情为何物
爱真的能弥补一切吗?赵宇觉得这不过是一句美丽谎言,如果说金钱能弥补一切,他觉得还有些可信,毕竟这是一个一切向钱看,金钱至上至尊的年代。
为了缓和气氛,赵宇回:你到县城工作的手续办好了吗?
孙映红回:父亲托人把我一切都办好了,只等开学就走了。也许以后见面机会越来越少了。
赵宇回:到县城好好儿工作,不要辜负你父亲的期望。
孙映红回: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我只按父亲指定方向走,难道我就没有自己想法和打算?难道我只为了父亲想法而活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更深人静时,千百次问过自己,我来到这个世上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按照父亲意志而生存吗,不,不,我决不,但我却又无法改变,赵哥,你说该怎么办,是去还是留?
赵宇回:叫我赵叔,别叫我哥。又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县城毕竟是县城,你有这个施展才华舞台,为什么不去?难道像我一样一辈子困在这个小镇上,像被人捆住了双手双脚。
孙映红回:记住,我这辈子不会,也许下辈子,我也不会叫你赵叔的,你是生命中第一个我爱的男人,既便刀架在我也不会叫你一声赵叔的,你明白我的心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别以为我去了县城我就忘掉过去,忘掉你,既便是记忆长出长长的胡须,我也不会忘了你。
赵宇回:但我会忘了你。
孙映红回:那是你的事,也许你是口是心非,我不相信对我一直无动于衷一直无非份之想。
赵宇回: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也许你到县城后,眼光高了,心胸开阔了,接触的人也多了,到那时你会忘掉我,忘掉一切,找个男友,重新生话。
孙映红回:你这种口气像极了我父母或其他的长辈,我特讨厌这种口气,我希望不要用这种口气教训我,我更希望多一份理解宽容和爱。而我需要的正是这些,父母,朋友,熟识小姐妹都给不了。
赵宇回:遗憾的事我也给不了。
孙映红回:不是给不了,还是不敢给,说穿了,你是为了道义,名誉和家庭,所以你一直前怕狠后怕虎,小心翼翼,诚惶诚恐。
赵宇回:你说有道理,但有些片面,你我最大阻碍,不是家庭,不是道义,不是名誉,不是周围的异样的目光,更不是其它什么。
孙映红回:我知道了,年龄,该死的年龄。赵宇回:对,年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时间差异造成了这一切。
孙映红回:不,你俩并没有达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地步,我和你悬殊不大。
赵宇回:还不大,难道非要相差一个世纪才算大吗?我又不能穿越。
孙映红回:好了,我不想和你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还记得那次春游吗?你发火说我骗你,在塞尔湖边,那也许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和你一起划船,散步,聊天,看天上的风筝,呼吸着充满芬芳而自由的空气,一切都那么美那么安宁那么和谐。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因为你那天也快活像个少年,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我多么希望还有下次,可遗憾的事从春天到夏天,每次约会你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我,我知道,是年龄,是那该死的年龄。这个世上谁规定,一个二十多岁就不能爱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请你给我一个理由,爱的理由或拒绝理由。
赵宇回:爱是自私的同时高尚伟大的,因为爱我才拒绝你,我不能害你,你有美好的未来和前程。
孙映红回:你难道就没有美好的未来和前程吗,古人云,人生七十古来稀。按现在的说法,至少是百岁才算古来稀,你正是年富力强。曹操说老枥伏骥,志在千里,更何况你还没有老。
这些都不是理由。
赵宇只好狠狠心回:我对你没感觉,我不爱你,这难道还不够吗?
孙映红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手抖了起来,身子也抖了起来,头脑一阵缺氧似的空白,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回: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你刚才还说因为爱才拒绝我,怎么现在又什么都没了,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折磨我?
赵宇回:这个世上有些东西只能松手,只有松手才能使对方跑得更远。
第三十六章派出所内
结婚后赵大憨一直想找份稳定的工作,他在街上跑了好几家公司,还有工地,开发区,工厂,他们知道他有前科后,都一一婉拒了,这让赵大憨十分苦恼。
这天他冒着烈日从工地出来,本来工地上负责人见他三大五粗,有一股子蛮劲,适合干工地活儿,十分惊喜,便当即同意了。
叫大憨明天来工地上干活,大憨自然也喜出望外。他想总算有地方容纳他了。
谁知到了第二天他来工地上,工地上负责人后来了解大憨情况后,有些犹豫了,便打电话问包工头。
包工头说这样人不能用,一个杀人犯岂能混迹在我们民工队伍中。
当赵大憨满脸兴奋与喜悦来找负责人派活时,负责人开门见山告诉他:我们老板说你不能用。
赵大憨再憨也明白是什么原因。赵大憨问:“那你昨天为什么要答应?这不是耍弄人吗?”
负责人说:“昨天不了解情况,你快走吧,我没工夫跟你磨牙。”说完脸上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
赵大憨积蓄了许多天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他紧绷着脸,两眼瞪得又大又圆,头发个个竖起,挥起拳头照着负责人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
负责人四十多岁,高高瘦瘦的样子,穿着一身干净工作服,头上戴着安全帽。冷不防吃了他一拳,他本能的叫嚣起来:“杀人犯打人了。”
这话犹如匕首刺进赵大憨。本来他想打一拳出出这口恶气,也就算了。没想他这样叫,这无疑是在他伤口再添一刀,他挥起手,又是狠狠一拳。
这一拳打在鼻梁上,差点儿把鼻梁打断,殷红的鲜血顿时从鼻孔中流出来。挂了一脸一脖子,胸衣也染红了,样子十分怕子,像负伤的士兵。
工地上马上报了警,随着一阵呜呜响,警车来了。车子停在杂乱无章的工地上,从车上飞快的跳下几个民警,一拥而上将赵大憨扑倒,用手铐铐起来押上去。
车门叭地一声关上,警车又一路呼叫着开往派出所。
派出所一间不大屋内,屋顶上有台吊式风扇,在嗡嗡的转动着,随着转动一股股凉风从上面吹下来。
靠墙边有两张办公桌,每个桌上都有一台电脑,电脑旁边放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派出所所长李德彪一睑威严的坐在办公桌边,桌上放着一杯凉茶。
随着一陈杂沓的脚步声。赵大憨被带了进来。李德彪看了一眼赵大憨,他对赵大憨有所了解,从内心来说他十分同情赵大憨,他觉得赵大憨人并不坏,至少目前还照顾盲女豆芽一家人。
李德彪厉声问:“你叫什么名儿?
”赵大憨的手铐己解除了,他耷拉着脑袋说:“李所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德彪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打人?”
赵大憨猛地抬起头说:“他辱骂我是杀人犯,我才动手打人的。”
李德彪说:“打人是不对,幸亏是轻伤,否则你又麻烦了。”
赵大憨说:“李所长,你审问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李德彪说:“走,往那儿走?你打了人家,按理说要关押你三天三夜,现在你还想走,人家没告你,念及你是本镇人,再加上你刚从牢里放出来,日子也不好过,故且不追究,但医药药,误工费总要付吧。”
赵大憨一听钱字,马上急出一身汗来,他那里还有钱?
“李所长,我没钱。”
李德彪说:“没钱,我们暂时不放人。”
豆芽听说丈夫与人打架,被派出所抓走了。急得几乎要哭出来。赵宇知道后马上打电话给女儿晴芳。晴芳的对象就是派出所民警小王,小王刚从丫山镇调来的。他和曾经是同学,同学成了恋人。就像米放进锅变成饭一样自然。
晴芳马上便打话给小王,小王说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的。
小王进了审讯室,把这事儿跟李德彪说了,又说那人医药费误工会我来出,先把人放了,他的女人豆芽,急得要上吊了,万一闹出乱子,小事变成了大事。李德彪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先放了人,然后再跟工地人谈价钱。
工地负责人了解了真实的情况,居然发了善心,一切都免了。
赵大憨从派出所回到家里,豆芽就说:“往后改改你那火暴脾气吧,不然还会出事。”赵大憨点点头。说:“明儿是你的生日,我本想在工地干点活儿,挣点钱儿,给你买点礼物,可我,我太无能了。”说完深深低下头,满脸的不安与内疚。
豆芽轻轻的说:“你记得就好。”
第三十七章生日蛋糕
晚上赵大憨躺在床头,由于天闷热,床头放了一台立式电风扇,电风扇发出嗡嗡的响声。
豆芽把头枕在他胸上,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豆芽说:“你在想什么?”
赵大憨说:“没想什么。”豆芽说:“我知道你在什么?你想给我买生日礼物,可是又没钱,其实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赵大憨说:“对不起。”
豆芽说:“别说这种见外的话,我不喜欢听。”
夜里赵大想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去商场内去偷了一枚戒指,准备当作生日礼物送给豆芽,回来发现不见了,他一急就醒了。
他爬起来站在窗户边,望着外面浓浓的夜色,心中充满了忧伤。
第二天吃过早饭,赵大憨便出去了。豆芽以为他又去找活儿去了,也没有在意。
赵大憨沿着大街向前走着,看见一家花店,他想买束鲜花送给豆芽,又觉不妥,毕竟豆芽是盲女,什么也看不到。再者自己也没钱。
过了花店,赵大憨来到蛋糕店,他进去后四下里看看,里面蛋糕真多。店主问:“先生,你是不是要生日蛋糕。”
赵大憨点点头,说:“我没钱,我想在你们店里打一天工,换一块蛋糕。”然后赵大憨把家里情况讲了一下。
店主是个三十多岁妇女,听了赵大憨很感动,决定免费送一个生日蛋糕给赵大憨。而且还承诺,如果赵大憨愿意留下,在店里打工,店里正好缺一名送工。
赵大憨自然满心欢喜的答应了。店主叫凤莲。凤莲为赵大憨选了一个生日蛋糕,赵大憨万分感激,手提着蛋糕高高兴兴的从店里出来,高高兴兴的沿着大街朝家走去。
一进家门,赵大憨就高高兴兴的喊:“豆芽,豆芽。你看我给你带来什么。”豆芽正在房内休息,听见赵大憨兴奋的喊,她好久没见丈夫这么高兴过。
豆芽自然也十分高兴,问:“大憨,你给我带来什么好东西?”赵大憨高高兴兴的进了房门,把蛋糕放在梳妆台上。
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儿跟豆芽讲了一遍,豆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居然掉下这么大好事来。
赵大憨见豆芽有些不大相信,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说:“如果你不相信,先吃一口蛋糕。”
豆芽满脸微笑的说:“我相信,天下还是好人多。不过我不吃,等到晚上,等爸妈回来一道吃。”
爸妈都出去干事去了。赵大憨想从明天开始他也有活儿干了。
凤莲丈夫姓李,叫李林,比凤莲大一岁,中等个,长相一般。他是个小包工头,在县城承包一幢商品,每逢星期天就回来。今天星期天李林回来了。
晚上俩人躺在亲热一番后,凤莲就把白天事儿说了一遍。李林听后,愣了一下,慢慢的爬起来,从床头柜上取出一包烟,抽出一友点燃后吸了一口。
“你确信这个人就是赵大憨。”
“是的,他说他叫赵大憨。”凤莲说,又补了一句:“你别抽烟了。”
李林说:“他是个杀人犯。”凤莲一惊,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说:“他是杀人犯。”
李林忙灭掉手中的烟说:“是的,就是他当年杀死李陈,李陈是我堂叔,你明天最好别要他了。”
凤莲问:“为什么?他己经为自己行为付出了代价?他己经重新做人,我们应当给他机会,而是盲目的拒绝他,这样会伤他自尊心的,再者那是上一辈人的恩怨,历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我们不能这样做。冤冤相报何时了?”
李林忽儿沉下脸儿说:“你倒会做好人,你也不想想,一个杀人犯,你也敢用他?”
凤莲说:“你别这样好不好?杀人犯也是人。”顿了顿,换了一种方式和口气,说:“老公,你想过没有,如果这样拒绝了他,他知道肯定会恼怒,他一恼怨肯定会报复,万一让他知道咱们儿子大鹏在沿河小学念书,岂不糟糕,老公,这事儿你想过没有?我担心就是儿子。“
李林沉思了片刻,他觉得凤莲话不无道理。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请神容易送神难呀,既然不能得罪他,那就先试用一下。”
凤莲说:“我看他为人挺老实的。
”李林说:“这只是人的外表,知人知面难知心,往后你得多一个心眼,处处留意。”
凤莲说:“我知道了。”
第三十八章砸场子
风云巷钭对面便是风流巷,据当地史料记载,几百年前,这条幽深的小巷曾出一个状元,状元名字叫风流,所以这条巷叫风流巷,状元的故居还在,里面至今保存了状元念书,生活用过的器具。一扇油漆大门进去,便是深深的大庭院。庭院至今还有一株古柏,想当年状元曾在树下与诗友读书下棋。
在离状元府不远的处巷口,有一家刚开业食品店,是盈红和小纤合伙的。没想到刚开业几天,就有人来砸场子。
由于昨夜下了雨,盛夏的天气倒像深秋,太阳也不像昨天那样灼热,微风吹拂的巷内树叶发出柔和沙沙声。
吃过早饭盈红和小纤各忙各的,小纤负责买卖,盈红负责食品制作与卫生,特别是卫生方面,卫生局的那班闲人动不动就来突袭检查,因为其它食品店由于卫生不达标而责令停业整顿。
“这是杀狗给猴看,姐,咱们小心一点。”小纤说。
盈红想咱卫生局有人,怕啥。尽管这样盈红还是倍加小心。
盈红说:“这个你别担心。”俩人正在店里说着。忽儿从外面闯进几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都是一副短打扮,臂上刻斗大的忍字,个个脸色铁青,双眼瞪视着。
盈红也算见个场面女人,见这种气势,知道大事不妙,刚紧从里间作坊内出来,净了手脸上叠着笑:“帅哥,你们这是?欢迎,欢迎。”
“谁叫盈红?”其中一个露着胸的高个子厉声问,满脸挑衅。
盈红忙点头说:“我就是,小店开业不久,举步维艰,还望帅哥们关照。”
高个子身后的一个矮个孑,满脸横肉的家伙说:“大哥,少跟这个臭娘们废话,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盈红暗暗使了一个眼色给柜台内小纤,意思叫她赶快去报警。却让另一个小混混发现了,他大喊一声:“大哥,这个女人在耍滑头,砸。”
声音刚落,其中一个胖些小混混冲进柜台,小纤还没有来得去报警,手机被夺走了,叭地一声摔在地上。
小纤哇的一声,双手掩面顿足哭了起来:“我的手机,我刚新买手机,你们这群流氓,畜生,强盗,土匪,人渣,我决不放过你们,我表哥在公安局,我表叔在派出所,我舅舅在县委,我二伯在市委,他们知道了决不会轻饶你们的。
”大个高一听,仰面顿足哈哈大笑起来,声震屋宇。
“兄弟们,我还真没见过女孩子这么会吹牛的,火车都被她吹上天了,砸,她越吹咱们越下使劲砸。”
砰砰,通通,哗哗,柜台被掀翻了,玻璃被砸碎了,里面的食品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红的,黄的,白的,绿的,紫的,色彩鲜艳斑澜。
盈红顿时傻眼,多日来血汗全都他们这伙群盗给毁了。
热血一下子冲上盈红的脑门。突然她脸色灰白,情绪激愤,披头散发朝着高个子一头狠狠的撞了过去,尖叫一声:“老子跟我和你们拼了。”
高个子冷不防被盈红撞了一下,身子猛地一钭,差点儿摔倒。小纤深受刺激也跟着盈红一样,疯了似的朝另一个小混混撞去。
高个子一看,这俩个小女人不要命,疯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看来今儿遇上不要命的。高个子忙一挥手,大声说:“兄弟们,撤。”
有路人报了警,等警车赶来时,人早己没了踪影。李德彪带领几个民警走进来。见盈红披头散发满脸是泪的瘫在地上,地上一片狼藉,像遭了抢劫一样。
李德彪问:“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报警。”小纤呜咽道:“我新手机被他们摔了,我怎么报警?拿什么去报?”
李德彪看了一眼小纤,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拍了拍上面残留的食品。慢慢的递给小纤,说:“放心,如今的手机都有防震防摔功能。”
小纤一听这话,马上破涕为笑了,忙问:“李所长,这是真的吗?”
李德彪笑道:“骗你是小狗。”
小纤说:“不,李所长,我不喜欢狗,如果你骗我,最好变成小猪,小猪酣态可掬。”李德彪冲她憨憨的一笑。小纤想他这个样子真像头小猪。
盈红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横了小纤,想都什么时侯她居然还有兴趣打情骂俏。
这时李德彪轻轻的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们一个交待,太不像话了,胆敢在青天白日之下闹事,太不像话了。”
盈红说:“那谢谢李所长了。”
李所长问:“你俩那几个相貌,特征,年龄。”
盈红茫然的说:“只记得他们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染着黄头发,手臂上刻着字。”
李德彪问:“什么字?”
盈红说:“没看清楚。”
第三十九章爱情三十六计
等民警走后,俩人便强打起精神开始收拾满地狼藉的东西。
二个小时,一切都收拾好了。俩人坐在一起,盈红说:“我怀疑是钱大儒叫人干的。”小纤却怀疑是巷口那家叫旺旺的食品店叫人干的,同行是冤家。
俩人怀疑都有道理,但苦于无证据,盈红本想打个电话给钱大儒,想了想觉得还是没必要了。
但隐隐有些不甘,大白天的让人砸了场,连半个屁都不敢放。不甘又能怎么样?小不忍则乱大局,总不能为这点小事自己去追查吧,那这店里生意还做不做?
休整了一下午盈红食品店,第二天又重新开张了。
闲来时小纤发信息给李所长,昨天临走时小纤要了李德彪的手机号码,加了微信。小纤问他这事儿,查到了没有?
李回:没有。派出所内案件多,大多数是刑事案子,你这个小打小闹不重要,暂先放一放,敬请谅解。
小纤回:放到那个猴年马月?
李回:你别着急,不是猴年也不是马月,应该很快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尽量让他们查,万一查不出来也就算了,毕竟不是人命案。
小纤回:好的,我知道了。李哥,这样称呼你,你不会拒绝的吧,往后我们在这儿做生意,还得全靠你们支持和帮助。
李回:我比你大,叫李哥是看得起我,放心吧,以后尽我们最大努力帮助你们保护你们,保护和帮助你们是我们应尽义务和责任,也是我们的荣幸。
小纤回:改日有空我请李哥喝杯酒。李回:不必了,我很忙,真的很忙,你的心意我先领了。
小纤想男人怎么也像女人一样矜持。觉得有点儿搞笑,按理说他应当请我才对呀,剧情反串了,还是角色颠倒了?
小纤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又想我是看在那天你替我捡手机的份上,否则鬼才请你,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辖区的派出所所长?果真是这样吗?
谁知过了几天,李所长发来信息,今天他有空,想请她去茶楼品茶。
小纤想我忙得上个厕所都一溜小跑,那有闲工夫去品茶。忙回:李哥,实在对不起我忙,随带问一下我们那事儿有进展了吗?
李回:没有,查了几天,由于当天巷子来往人密集,什么也查不到,真的很报歉。
小纤回:知道了。一连几天俩人都没有互动。
小纤有点着急,又放不下架子去主动回他。
小纤知道李所长对她有那个意思,自己也心动了。爱情有时来得很突然,如果那天李德彪不去那儿,不去弯腰为她捡起地上手机,不去擦掉手机的脏兮兮的东西,不说那一番安慰话,不对她笑一笑。
也许小纤不会心动,心跳,脸红,耳热,这个世上最简单是爱,弯腰这么一个小小动作,爱就在彼此胸中激荡,这个世上最复杂也是爱。
明知道对方都有那个意思,偏要使小心眼。爱情三十六计,岂止是三十六计,七十二计也不止。
晚上小纤找了借口,回:风流巷有两户人家为了一点小事打了起来,李哥,你没叫民警过来看看吗?
李回:这几天太忙了,开发区出了一件人命案。所以没给你发信息。又回:这事我们还没接到通知,所谓民不告,官不究,也许他们自行解决,邻里之间的事儿大多数是自行解决。
小纤回:李哥,再忙也得注意身体呀。李回:谢谢小妹关心。
居然没了下言,小纤气愤将手机狠狠的扔在床上,嘴里嚷道:这个笨猪,这个笨猪,只知道工作,工作,连句贴心话都没有,这个笨猪,这个死猪。
骂完后小纤扑到床上,还是不甘心,抓起手机打开,手机只有两则广告。其中一则这样写道:问君能有几多愁,不如喝喝五凤酒,一酒解千愁。
小纤双眼圆睁,对着手机骂道:愁你妈头。
第四十章,小纤的妹妹
小纤就住在店后面一间小房内。盈红家离这儿并不远,是老式庭院和一幢二楼,就在这个巷内,盈红每天早出晚归,店里还有三个制作,配料的师傅,师傅也是本镇人,也和盈红一样早出晚归。
吃了饭,洗了澡,本该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电视的小纤,被钱大儒一个电话给破坏了。
钱大儒说:“小纤,恭喜你了,居然攀上了李所长。”
小纤身子一抖,手也抖起来,惊慌的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什么意思?”
钱大儒说:“我这不是吓唬,更不是存心找你麻烦,你千不该万不该和,盈红,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合伙演了这一场戏,君子恨。何时灭,你以为我忘了吗?
我不可能忘的。”
小纤问:“半个月前,我们的食品店被几个小混混打砸了,是不是你指使干的?”
钱大儒冷笑道:“小美女,是我叫人干得怎么样?不是我干得又怎么样?派出所不是照样查不出来,小美女,你很聪明,要想在这儿生存,先攀上一棵大树,是不是盈红教你这么做?这个不要脸女人,馊主意就是多。”
小纤忙说:“钱哥,你错怪她了,这次真的与她无关,是我爱上李所长,他也喜欢我,就这么回事。”
钱大儒道:“假如我把我俩事儿抖露出去,后果你应该知道。”
小纤一听,哀求道:“钱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请你饶了我吧,我从些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钱大儒说:“饶了你可以,但你的答应我一件事。”
小纤忙问:“什么事?”
钱大儒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叫小巧吗,她不也是在街上某个酒店当服务员,你想办法让我认织她,到时我不会亏待你的。”
小纤说:“不,不,我不能。”
钱大儒说:“你暂时不要说得这么坚决,我会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的。”
说完钱大儒挂了手机。
三天后小纤说:“可以,但我只能介绍-下,我妹妹很傲娇,不好追,成不成那是你的事了。”
钱大儒听了这话,觉得真好笑,你妹妹又不是名门小姐,连小家碧玉都没资格,一个打工妹有什么好傲娇的?我就不信我连一个小小打工妹都追不上?那我钱大儒白活了这几十年了。
她有什么?无非是年轻,漂亮。可年轻漂亮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一个打工妹,何足挂齿。这样想着钱大儒嘴角勾勒出一丝阴冷的笑。
“什么时候见面?你千万不要耍什么花招,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这儿?
”钱大儒面无表情的说。
小纤忙问:“什么把柄?”
钱大儒说:“手机上支付记录。”
小纤说:“我己经答应你了,你现在可以放过我了。”
钱大儒冷笑道:“究竟是谁放过谁?究竟是谁先陷害谁?是你们逼我这么干的?钱是个好东西,可到你们眼里它成了肮脏贪婪自私的替罪品。”
小纤说:“钱哥,我知道我那次错了,彻底的错了,年轻犯错误,上帝都会原谅的,钱哥,我希望你原谅我饶了我,我更希望你我这是最后一次交易。从此你走你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
钱大儒说:“好。”
这天晚上小巧下班回家,吃了饭准备休息。这时她接到姐姐小纤的电话。
小纤跟她讲了,说钱大儒想见见你。小纤原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居然一口答应了。
小巧当然知道钱大儒,麻雀镇有名牛意人。小巧是个有虚荣心的女孩子,也就是那种丫环命小姐心的人,她一直希望自己遇上个有钱人,能够帮助她走向她所梦想的道路。
姐姐既然这么说了,她当然求之不得,她当然欢欣鼓舞,她当然激动兴奋,她觉得机会来了。
她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她当然知道钱大儒是个中年男人,有妇之夫。这又有什么关系?她只不过想借船出海,借网打鱼,借梯子向上爬而己。
第四十一章茶楼
小巧和钱大儒很快见了面。在风流街一家茶馆内。在二楼一个靠窗户的桌边。服务员倒了二杯热茶,热气袅袅上升,然后消失。
钱大儒慢慢的品了一口茶,轻轻的放下杯子,笑着说:“你比你姐姐还要漂亮迷人。”
小巧脸儿微微一红,说:“谢谢。”说着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轻轻的问:“你怎么认识我姐姐的?”
钱大儒一愣,便说:“我和你表姐盈红是同学,然后才认识你姐,有什么疑问吗?”
小巧微微一笑,脸上红晕渐渐消失了。“我只是觉得好奇,你通过我姐姐想认识我,我知道当今社会有钱人,私生活十分混乱,我知道你也不例外。家里有老婆,还在外面找女孩子,是内心孤独空虚,还是钱多心里烧得慌?”
钱大儒两眼深深的盯着小巧的脸。小巧有些慌乱,她慌乱的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麻子吗?”
钱大儒问:“你来这儿不是为了教训我的吧?”小巧说:“我没教训你,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己。”
钱大儒仍紧紧的盯着她,小巧见他这样,忙把头扭过去,看着窗外小巷内,这是下午,巷内行人并不多,偶尔有一二辆自行车或电动车驶过。
钱大儒感叹道:“你确实比你姐姐娇美动人。”
小巧嘴角向上翘了一下,眉尖颤动了一下说:“冒昧的问一句,你和我表姐盈红,还有我姐姐是不是有了那种关系,我知道有钱人生活都很放荡。”
钱大儒说:“你以为有钱人生活都放荡吗?那你错了。你可以想象,但你不可以污辱。”
小巧冷笑道:“那你通过我姐姐约我出来又是干什么?你能有个合理的解释吗?如果解释不出来,那我并没有污辱你。”
钱大儒想看来遇上个伶牙利齿的女孩子,他内心又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他特别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担忧的是怕自己驾驭不了。
钱大儒反问道:“那你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小巧说:“我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以为姐姐给我介绍男友。”钱大儒说:“我也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
小巧说:“看来我姐姐面子真大呀!”
又问:“你刚才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呀?”钱大儒故意问:“什么问题?”
小巧说:“合理的解释,来这儿的理由目的。”
钱大儒说:“没有理由,没有目的,纯粹属于自己的喜爱和兴趣。”
小巧说:“看来你兴趣喜爱还很浪漫,随随便便的约女孩子出来玩,我问你,我是你第几个女孩子了?”
钱大儒问:“什么意思?”
小巧眉头向上挑着,两眼微睁,乌黑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开来,身上有一丝淡淡的香气。
钱大儒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把头偏向窗外,麻雀镇的上空有几只白鸽环飞而过,丢下一串串嘹亮的鸽音。
“什么意思你比我更清楚。”小巧说。“我清楚什么?也许你不会相信,我这是头一次。”钱大儒低沉的说。
小巧说:“不管你是头一次,还是最后一次,总之你不应该来这儿,这属于婚外情边缘。”
钱大儒说:“那你呢?”
小巧两眼忽儿瞪大,睫毛蝴蝶一样扑闪着,辩解道:“我是出于好奇。”
钱大儒说:“好奇,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空荡荡的茶楼上幽会,这是那门子好奇?”小巧听了这话,被激怒了,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钱先生,对不起,你一个人慢慢的品茶了,我先行一步了。”
钱大儒也急忙站起来,飞一般的窜到门边,像一堵墙似挡住了小巧的去路。小巧扭了一下坐久了有些僵硬的身子,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你想干什么?想非礼我还是打劫我?”
钱大儒开玩笑道:“既想非礼你,又想打劫你,更想挽留你,如果你走了,这台戏还怎么唱?你是主角呀,我才是配角。”
小巧说:“好了,看在我姐姐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见识了。”
钱大儒想又是她姐姐,好像她姐姐是救世主一样。
“说了喝了吵了闹了,现在该言归正传了。”小巧故意傻傻的问:“什么言归正传?”
钱大儒问:“你是明知故问?”
第四十二章水果贩张三
这天傍晚时分,赵宇刚吃过饭,洗了澡,正在院子里纳凉,虚掩的院门被推开了。
赵宇仰卧长椅上,微微的仰起来,天己经慢慢的黑了,墙角栀子花热烈的怒放着,白色的花瓣在晚风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股浓郁的香气。
树下花草丛中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声,忽高忽低,似乎夹带着一腔幽怨。
随着脚步声临近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赵宇的眼前,赵宇先是一愣,来人是学校外面卖水果的张三。
赵宇因为买个几次水果,所以认得张三。张三为人热情,每次赵宇去买水果,他总要送点别的什么。
张三手里提着一个黑袋,里面放一瓶二条烟。还没等赵宇开口,张三先满脸堆笑的说:“赵校长,白天穷忙,晚上才有空来。”
赵宇一看便知有什么求他,他还以为张三有什么亲戚或朋友的儿子或儿女来学校就读,谁知张开口说:“赵校长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讲,一直找不到机会,又怕你烦。”
赵宇忙叫赵小帅端了一把椅子,叫张三坐,又倒了一杯茶,张三受宠若惊的接过赵小帅手中茶杯,说了谢谢,又问:“这个是你大少爷吧?”
赵宇笑道:“张三,你也电视中学的,他是我儿子,他可不是什么大少爷,是商场内一名普通的保安。”
张三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手捧着杯子说:“保安好呀!,不像我们,看见了城管来了,如临大敌,这种滋味一般难以理解。”
赵校长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城管也不敢乱来,他们也怕你告他,前些日子报纸上刊登了一篇新闻,说的就是小贩告城管。你看说着说着把主要的事儿忘了。你说吧。”
张三说:“赵校长,你们学校不是有几间空房,原先堆放杂物的,现在杂物处理了,屋子一直空着那儿。”
赵宇有些惊讶,一个小贩子居然对他们学校的情况如此熟悉,看来别有用心。
赵宇从长椅上慢慢的爬起来,从袋里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张三,张三忙摆手,说:“谢谢赵桥长,我不抽烟。”
赵宇不由感叹道:“现代人生活条件好了,讲究养生,不抽烟是一件好事,对了,又差点忘了,你问学校那几间空房干什么?”
张三微微欠了欠身子,笑着说:“我想租了。”赵宇问:“那你租了干什么?不会是开赌场吧?”
张三说:“赵校长你真幽默。我那有个胆量和本事。”赵宇问:“那你究竟干什么?”张三说:“我想把这几间改造成小型超市,卖学生的日用品或生活用品等。”
赵宇想不愧为生意人,我怎么没想到。说:“你很精明,不过这事我得和其他老师商量商量。”
张三明白赵宇在推诿,便说:“赵小帅在大发商场多少钱一个月?”赵宇还没应过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说:“一个商场保安能有多少高的工资?”
张三假装沉思了半响说:“这样吧,你叫赵小帅辞了保安工作,跟我一道去开超市,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应该比他在商场内当保安好。”
赵宇说:“开超市,做生意当然要比当保安,拿那么一点死工作好,但你有没有想过,赵小帅是我儿子,校长在学校内开超市,做生意,别人会怎么看,怎么想?我又怎么去面对?这分明是利用职务之便,谋一己之利,你说凭我赵宇的为人,能这样做吗?换成别人我不敢保证。”
张三笑道:“赵校长,其实这个我早就想到了,如果你答应了,这个超市以我个人的名义开的,但股份是对半,也就是说百分之五十归赵小帅,赵小帅只需挂个虚名,有空去超市看看,这样谁也不知道。”
赵宇说:“办法的确不错,但我还是不想,我的身份我的地位是不允许我这么做,说到底我不能以权谋私。”
张三听了这话,脸上有了淡淡的失望,但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说:“赵校长,这不是以权谋私,你想想看,超市是以我的名义,而并非是赵小帅,据说所知,整个麻雀镇小学没有认识赵小帅,如果我今天不来你家,我也不认识赵小帅,既便赵小帅在超市内办事,我相信整个的学校的人,没有谁会认识赵小帅是你儿子。”
赵宇说:“纸是包不住火,终有一天会被人知道的。”
张三说:“等全校人知道了,我们己赚得腰包鼓鼓的。”赵宇被张三一番话说得心微微动了,他还是把这个念头狠狠摁下去,但它又很快浮上来。
这时张三慢慢的站起来,说:“赵校长,你先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再说。”
赵宇也站了起来,说:“张三,你把这东西带回来。”赵宇用手指了指放在椅子的黑方便,接着说:“你的心意我领了。”
张三却说:“赵校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如果你不收,那你就看不起我。”
第四十三章赵宇的犹豫
张三走后,赵小帅说:“爸,张三说的有道理,以他的名义,我只不过挂个虚职,实在不行我跟张三学做生意。”
赵宇说:“你难道真想辞掉保安工作,真想和张三学做生意吗?”
赵小帅说:“我当然想了,保安毕竟是打工的,而做生意开超市就不同了,是自己当家作主,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赵宇大声而响亮的说:“我不能那样做,因为我是个校长,是人类灵瑰的工程师,你知道吗?”
赵小帅说:“以张三名义,这并非让你那样做呀。”赵宇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让人知道了,作为校长的我威望和脸面何在?”赵宇坚定摇了摇头说:“不,不,不。”
赵小帅说:“爸,你难道眼睁睁看着我永远打工,永远当一辈子保安。这种寄人篱下的滋味我己尝够了。”
赵宇挥了挥手说:“别说了,我不能那样做的,因为我是校长。”
又说:“当年我在阀门厂当厂长时,你不也不是普通的工人吗?我当时为什么不提拨你?你应该知道你爸为人吧?”
赵宇慢慢的回到房内,夜己经深了。他的房间在楼下,儿子女儿的房间在楼上,他进房间时候,看见楼上的房间都点着灯,灯光从门窗缝隙中泄出来,从女儿房内还隐隐传来流行歌曲的声音,好像是巜卷珠帘》,赵宇也希望听这首缠绵哀怨的歌,每次听后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赵宇在房门口愣了一下,然后啪地-下按亮了灯,如水的灯光洒遍房内每一个角落。
虽然是半夜了,房内的暑气还没有完全消失,依旧像白天一样闷热,他看见灯光下几只蚊子在嗡嗡的飞叫,他心里有些烦。
赵宇慢慢的走到桌边,从抽屉取出蚊烟,点燃后,蚊香味很快弥漫在空气内。便打开床头立式电风扇,他房内也安装空调,但他很少用,不像儿子和女儿只要一进房门,便迫不及待的打开空调,好像没有空调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宇静静的躺在床上,他身下是光滑的凉席。风一吹热气慢慢的散了。他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会儿头脑中浮现出孙映红幽怨的眼神,孙映红话不无道理,我来照顾你后半生,我喜欢成熟稳重大气豪放的男人,这难道有错吗?
也许孙映红是对的,但他还是不能也不敢接受。抑或是家里人不能接受,爱首先在经得起世俗的眼光戚的认可,而这二者偏偏无法面对。
本来这件事还没有消停,儿子赵宇的事儿又突兀冒了出来。儿子想辞掉那单调沉闷的保安工作,想和张三一起开超市,去挣大钱,梦想着发大财,开豪车,住?墅,世人谁不想发大财,开豪车,住?墅?
开超市当然好,发大财当然好,男人有雄心和梦想更好。可是这事偏偏与他有关,如果自己不是校长,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说到底还是自己,坚持做人的底线。
想到这儿赵宇从床上慢慢的爬起来,从床头柜内取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用打火机嚓的一下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又缓缓的吐出,烟圈在鼻梁上作短暂停留后,又袅袅的消失了。于是他又点燃一支烟,烟头的火光在幽暗的鼻梁上一闪一闪的。
接着赵宇慢慢的从床头站起来,慢慢的走到窗户边,慢慢的拉开窗帘,望着外面黑沉沉的院子,在黑暗中隐约能分辩那儿是树木,那儿是花草,那儿是车棚,那儿是低矮的围墙,围墙上还爬满牵牛花的枝蔓,院内一片寂静,偶尔从墙角的草丛中,传来断断续续的虫鸣声和街上汽车的行驶声以及大门外行人零碎的脚步声。
赵宇想如果不答应儿子,儿子这辈子会恨死他的,还有那个张三。
恨就让他恨吧。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第四十四章兄弟同胞一母生
兄弟同胞一母生
祖宗家业何需争
一番相见一番老
能得几日为兄弟
孙虎也记不得这首诗是从那本杂志上看到的。他很喜欢这首诗便抄了下来,他觉得这首诗像极他的处境,其实他的处境远比这首诗更糟糕更危险。
如果那天下午不是去鞋店偶尔撞见那一幕,也许他永远不会相信自己同胞兄弟孙龙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把自己当作仇人。
首先听到是露露的声音:“你爸对你好像不大信任,早晚有一天他会把大发商场交给孙虎,孙虎虽有几分笨实,但你爸却十分信任他。说句不好听话,这个家,这个商场有他无你,有你无他。”
孙龙说:“这个我早知道,我己经暗中买通人,准备在他饭菜内下了一种药,他吃了会慢慢的出现肾脾脏等嚣官出现衰竭,他不死,也会变傻。”
露露问:“这个人是谁?”
孙龙说:“还有,她家保姆小丫。”
说到小丫孙龙心头顿时一阵酥软。小丫今年十八岁,来孙虎?墅还不到一年。孙龙常去孙虎家,借机虚情假义关心她,还加上了小丫的微信,早晚都问声好,时不时还发个红包。
小丫涉世未深,还以为孙龙哥对他有意思,心里有什么秘密都与孙龙说,从不把孙龙当外人。小丫生日那天,孙龙还特意买了一束鲜华叫人送给小丫,还发了个520生日送给她。
小丫收到红包和鲜花,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天中午,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做完家务活儿,出了一身汗,去卫生间洗了澡,准备休息一会儿。
孙龙来了。见家里无人,内心一阵窃喜,一番甜言蜜语后,孙龙见时机成熟了。便站起来。小丫以为他要走,从对面铁椅上也站起来,谁知刚走几步,孙龙突然回过身,两眼深深的的盯着她。
小丫从未见过他这样,心跳耳热面烧的低下头。低声问:“龙哥,你咋不走?”孙龙看着看着猛地抱住小丫,小丫忙忸怩起来,脸儿徘红的说:“龙哥,龙哥,你别这样,我只是个保姆。”
孙龙回答是深深的吻。小丫从未见过这样情景,只有偶尔在梦中出现。她顿时头脑一阵轻微晕眩,身子软得棉花,心儿扑扑的直跳。
小丫在微微晕眩被他抱进房内,小丫的房间在楼下,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小房内。里面除了一张床,几件简单家具,一台电视。
不知何时被孙龙脱了她衣服。她只觉得身子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如同经历长长的梦境,在梦中她看见周围有大朵大朵白云,白云轻轻飘过。
太阳伸手可触,却感受到不是温暖。
等小丫睁开双眼时,孙龙己收起器官,穿戴整齐,笑眯眯的坐在床头看着她。小丫突然打了个寒战,怕羞似的扯了一块被单盖在身上。
由于房内开了空调,气温并不高。
“他可是你哥哥呀,你能下得了手?”露露这样怀疑的说。
孙龙说:“胆小非君子,无恶不丈夫。”
这是孙虎去鞋店偶尔听到的,那天钱小小正好不在,他刚到店内,由于是中午,店内无客人。当孙虎听到里面有说话时,孙虎便多了一个心眼,蹑手蹑脚的靠近,才听这惊心动魄的一番话。
打这以后孙虎假装半痴半呆,故意弄出一些啼笑皆非事来,比如那天他在店里一连换了八十八双鞋子。
每次吃饭时,趁小丫不备将饭菜重新换了。可是换了初一换不了十五。他决定吓唬小丫一顿,让她露出真面目。
这天傍晚,还和往常一样,小丫把饭菜弄好了送上桌子。和往常不一样的事儿,孙虎并没有吃,而是两眼冷冷的盯着小丫,盯得小丫心里发毛。做贼心虚小丫顿时惊慌起来。
小丫低声问:“孙虎哥,你这是干吗?”孙虎说:“我干吗,你心里最清楚。
”小丫心头一凛,难道孙虎知道了什么?
便说:“孙虎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孙虎冷笑一声:“昨天我把这饭菜悄悄的留了一点,拿到医生那儿一化验,结果出来了,你想听吗?”
孙虎说到这儿腾地站了起,猛地将桌上饭碗举起,又狠狠的摔下,随着叭地一声巨响,碗顿时粉身碎骨,白米饭溅了一地。
“小丫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在饭菜内下毒害我?”然后飞一般窜到小丫,右手一把死死的揪住小丫的长发,左手从兜里摸出一把雪亮绛利的弹簧刀,刀背缓缓的贴着着小丫白嫩脸颊
“如果你不说是谁?我一刀捅了你,你信不信?”
第四十五章谎称要下岗
小丫被吓得脸色发,嘴唇发青,全身颤抖,一股新鲜尿液顺着大腿无声的流下来。孙虎立即闻到空气中有浓浓的尿骚味,他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嘴角向上扬着,忽儿右手一用力,小丫头皮一阵发紧发麻,痛得失声尖叫起,连连来饶的说:“孙虎哥,我说我全说。
”等小丫哆哆嗦嗦说完了。
孙虎才松开右手,厉声说:“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果第三个人知道了,我要你的小命,知道吗?”
小丫忙说:“知道知道。”
孙虎说:“你还像往常跟孙龙报告。
”小丫说:“孙虎哥,我知道我知道。”
几天后一个落日如血的黄昏,浓浓的晚霞在天空中流荡,街道两边树梢上一抹金黄。赵小宇下了班,穿过枪林弹雨行人和车辆,很快到了院门口,一进院子他跳下车,把车子停在院墙边低矮昏暗的车棚内。
转过身他看见赵宇一头大汗手提着水壶正在给花草浇水。
赵小帅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听到脚步声,赵宇直起腰,缓慢的抬起头,一株夕阳的余辉打在大汗淋漓们脸上。赵宇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说吧。”
赵小帅说:“爸,我可能下岗了,接替我是孙总家的一个亲戚,原先他在县城当个保安,这次他回老家,想在大发商场当保安。商场也就那么几个,除了我之外,都是转弯抹角的亲戚。”
赵宇深深叹了一口气,望了望满天的云霞,几只小鸟鸣叫从他头顶上飞过,飞向河边郁郁葱葱的小树林,河里有几条小渔船,渔民正在全力以赴的收网。
赵宇板着脸说:“你分明是在逼我?
”赵小帅一听这给,情绪微微激动的说:
“这不是我逼你,这是生活在逼你,形势在逼,社会在逼你。”
赵宇把水壶放下,说:“现在还在放暑假,怎么弄?”赵小帅说:“爸,我只不过先跟商量一下,你心里有个准备,你想想你若是不说,全校谁知道我是你儿子。”
赵宇说:“小帅你这是跟我商量吗?有这样商量的吗?记住,年轻人,不要自作聪明,你以为你去了学校,和张三共同开了商量,我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吗?要知道群众眼晴是雪亮的,除非你坐在办公室内不出来或少出来。”
赵小帅说:“爸,只要你答应了,我就按照你的办法,坐办公室少出来或出来。”
赵宇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都面临下岗了,如果我再不答应,你会恨我一辈子的。”
一听这了这话,赵小帅内心又激动又兴奋,所谓的下岗都是赵小帅编,没想这一招果真灵验,向来固执己见的父亲今儿居然松口了,可喜可贺。得有所表示。想到这儿赵小帅说:“咱俩今晚好好儿喝一杯,我马上去街上买酒。”
赵宇笑道:“小子,事还没办成,你就开始贿赂我了。万一办不成怎么办?
”赵小帅说:“爸,你是校长,这点小事那有办不成的道理?除非你存心不帮助?
赵宇说:“小子,你这话就片面了,学校又不是我家的。”
赵小帅不以为然道:“不就是几间破房子,更何况我们还要出租金,又不是白拿。”
赵宇说:“还好,现在没多少注意,张三是个做生意的料呀,他不做生意那是屈了才。你跟他后面多学点东西,对你将来有好处。”
赵小帅朝院门外看了看,天空中的晚霞渐渐的消失了,院子上空来了一群蜻蜓,它们飞来飞去,它们除了飞来飞去就是飞来飞去。
赵小帅说:“爸,这个还用你说吗?”
赵宇接着说:“小子,你不单单跟他学,还要时时刻刻多留个心眼,张三不是个简单角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听到了没有。”
赵小帅说:“爸,我听到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个请你放心。”
赵宇说:“我不放心才这么说。”
第二天上午赵小帅便打电话给张三,说他爸终于松了口。张三兴奋激动的说:“那好。”
几天前赵小帅请了几个小时假,特意去了学校,在大门口不远处水果摊上找到张三,张三立即叫来他老婆凤珠,说:“这是校长儿子,叫赵小帅。”
凤珠说:“你真是个小帅哥。真是将门无犬子,今天中午别走了,去我家喝杯酒。”
赵小帅忙说:“大姐,谢谢啦,我还要上班了。”
张三说:“走吧,咱们去学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