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盈红报复
打匿名电话给柳如的女人,正是钱大儒的高中同学,叫盈红。家住在镇上。她是食品釆购员,那次是去省城釆购一批食品,生意忙完后,她想起同学钱大儒。
这几年钱大儒生意做大了,在省城有个贸易公司。中午盈红便打电话钱大儒,她原以为会婉拒,没想到他爽快答应了,而且还宴请盈红。
席间盈红说是想单独开个食品公司,但缺乏资金。如果他答应借钱,她可以做他情人,而且还把表妹介绍给他。
钱大儒当场拒绝了。盈红并不灰心,她开始寻找其它的机会。
她想让表妹小纤去勾引钱大儒。钱大儒每次从县城回来,都要去孙安家,于是盈红叫小纤去开发区的路口,孙安家在住在开发区阳光半岛,那儿是镇上唯一的高档小区,每幢?墅都有个独立院子,院内有停车场,花草树木应有尽有,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空气中弥漫一股股的花香。
盈红想让小纤去制造一场艳遇。钱大儒当然不知道这是个圈套。小纤还不到二十岁,那身打扮看上去像个清纯的小女生,样子十分温柔乖巧。
钱大儒被她的容貌和气质给深深的迷惑住了。他想这难道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小纤站在他俩相遇的路口,也就是开发区路口,这己是第二次相逢,第一次小纤假装在他车前惊慌的摔了一跤,样子楚楚可怜。钱大儒不得不下车出来把她扶起,问她要不要去医院。
小纤说没事,不怪你,是我走路不小心,然后一步一步走了,走了十来步,回头冲钱大儒嫣然一笑。
没想今天他俩又一次相逢,这难道是缘分?
此时夕阳西下,霞光铺满了天地间,也映照在他俩的脸上。小纤问:“你这是去同学家吗?”钱大儒问:“你怎么知道我去同学家?”小纤说:“猜得吧。”钱大儒也没在意,便说:“今天不去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无非是吃吃喝喝,谈谈心,时间长了,也无趣味。”
小纤说:“要不咱们去河边吧。”钱大儒说:“不,我请客,去包厢。”小纤红了一下脸儿,说:“这,这不是让你破费了。”
钱大儒说:“吃顿饭,花不了几个钱,只要你喜欢。”小纤说:“我当然喜欢了。”钱大儒挥挥手说:“小美女上车吧。”
等小纤上了车,车子便开到附近酒店。吃完饭,俩人从包厢内出来,互相留了手机号码,加了微信,这样没事可以聊聊天。
小纤从外面回到家,盈红就来了。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问:“事情怎么样了?”小纤便刚才经过详细讲了一遍。盈红夸赞小纤真是个表演天才,像你这样女孩不当演员真是浪费人才。
小纤说:“如果这事儿成功了,你该怎么谢我?”盈红说:“我准备开家食品公司,到时候给你股份,这个条件难道还不够优惠的吗?再者说你一旦攀上钱大儒,他难道还会亏待你吗?像他这样有钱有气质的男人,有多少女人甘愿自投怀抱。”
小纤问:“表姐,我有一事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盈红说:“为了一囗气。”
小纤越发不明白了。“一口气,谁惹你生气了?”
盈红说:“多年前,钱大儒的女人柳如曾在银行上班,有一次我去银行存钱,钱不多,零零碎碎的,她看了后十分恼火,当场羞辱了我,这还不算,把我钱扔在地上,让我滚,我至今想起来心里还憋着一股恶气,所以我要报复,我让她付出应有代价和惩罚,那次我去省城找钱大儒,没想到被钱大儒拒绝了,但我还是不死心,你是我表妹,我第一个想到你,谁叫我们是表姐妹?”
小纤问:“表姐,你让我去替你报仇,这对我来说是不公平的,我为什么要替你报仇?”
盈红说:“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己答应把食品公司股份给你。”
小纤笑了:“好姐姐,你食品公司还没成立,还没影儿,这不等于是空头支票吗?你把我完全当傻子。”
盈红睁大双哏问:“那你想怎样?
”小纤勾勾小拇指,说:“你得先预付我一笔现金,否则下次我不会去勾引钱大儒了?”
盈红说:“好妹妹,你勾引他,对你只有好处,多少女人想巴结他,他还看不上眼,你知道吗,由于生得清新脱俗,样子像个天真无邪的学生,他才被你吸引住了,你不知道我上次在省城,我说免费给他做情人,他都不要,这样男人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居然还口口声声问我要钱,你说应该不应该?”
小纤说:“表姐,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给不给?不给,这桩买卖就拜拜了。”
第十七章散步
钱小小刚吃过饭,刚洗过澡,准备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看看电视,刷刷抖音。这时手机响了,是同学孙芬打来的。
孙芬说:“老同学,你快下来呀,我就在你家小区大门口外,你出来陪陪我散散心。”
钱小小说:“小芬呀,不是我说你,你应当让你男友孙大智陪你,我陪你多乏味呀。”
孙芬说:“我和他己经分手了,我现在失恋了,情绪低落,内心空虚孤独,老同学过来陪陪我,不然我会想不开,我会得忧郁症的。”
钱小小说:“老同学,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失恋吗?年轻女孩子,谁没尝过失恋的滋味?十三岁那年我暗恋数学老师,他长得高高瘦瘦,浓眉大眼,但他笑起来却很腼腆,我写过情书夹在书本,他看到了,回了一句,不要在念书的年纪去胡思乱想,把学习搞好才是根本
,就这样我失恋了,我很伤心很悲痛但又很无奈。你说这个世上那个女孩子没失恋过?只有失恋了才知道真正爱是什么?只有失恋了才知道明白记忆中青春,有伤痛才珍贵。”
孙芬说:“老同学,别跟讲大道理,这个时候我需要你陪我,下来吧,我在小区门口己望眼欲穿了。”
钱小小说:“好,好,好,我马上换了衣服下来。”
不到十分钟,钱小小从别墅内走出来,穿过宽大的院门,来到小区大门口。见门外梧桐树下果真站了一个人,孙芬见了她忙迎上去。
俩人肩并肩朝大街上走去。天己经黑了,街灯早己亮了,到处都是一片明亮,到处都是人头攒动,人语喧哗,今天是星期天,好像所有的人都涌上街头,其热闹的程度丝毫不比白天逊色。
街道两边的树荫有一对对的情侣,他们旁若无人拥抱亲吻,亲吻声发出动人啧啧声。
每逢遇到这样场面,钱小小和孙芬都主动绕开走。钱小小不由得问:“你和孙大智有没有亲吻过。”
孙芬苦涩的笑道:“如果他懂得亲吻,我俩还至于分手吗?我还能失恋吗?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我和他在一起连手都没碰过。他完全像个书呆子。”
钱小小笑道:“这还不怪你吗?”
孙芬说:“怎么会怪我呢?”
钱小小说:“你应当教教他。”孙芬说:“老同学,这种事是教不会的,我也没那个耐心。”钱小小说:“听说省城有恋爱培训班,就是教男女谈恋爱,不过那个学费相当高,一般人付不起。”
孙芬说:“你简直是在吹西游记,居然还有这种学校?”
钱小小说:“老同学,信不信随你。
”俩人正说着,身后忽儿传来沉沉的脚步声,等脚步近了。有人说:“钱小小,你也在这儿?”
听到说话声钱小小马上转过身,回过头一看,是赵小帅,街灯映照他有些疲倦的脸上,但他双眼依旧明亮有神。
钱小小笑道:“你不也在这儿吗?咱们彼此彼此。”
赵小帅叹道:“我没那么清闲。”钱小小说:“难道你现在还在值班吗?”
赵小帅说:“对,我刚下班回家,没想到在这儿看见你,这位是?”
钱小小忙介绍道:“这是我的老同学,也是闺蜜,叫孙芬,你俩认织一下吧。”赵小帅忙自我介绍一番,然后留了手机号码,加了微信。
钱小小表面上在笑,内心却很不高兴。她暗想看来这小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又想也许出于热情礼貌,不就是加个微信?
赵小帅加好了微信,接着说:“两位小美女,你们慢慢聊,我失礼了,先行一步。”
赵小帅一走,孙芬哇塞一下“老同学,你这个男友又高大又帅气又大方又懂礼节,简直令人着迷,你好有眼光呀!”
钱小小说:“谁说他是我男友了?我说过吗?”孙芬想了想似乎并没有听钱小小说过,她只说她上次说过什么一见钟情,什么什么美妙美好感觉之类的话。
孙芬说:“照这样发展下去还不是男友吗?”钱小小不屑的说:“姑奶奶我还不一定看上他呢,不就是一个商场小保安吗?”
孙芬说:“你嫌弃人家位卑职小,你不就是仗着你爸那点钱势吗?论相貌你还真的配不上他。”
钱小小忽儿吃醋了:“那我配不上他?你能配得上吗?怪不得俩人一见面,二句没说完,就互加微信了,如果再说十句八句,说不定还上床了?”
孙芬一听,脸儿气得发红,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钱小小,这个不可理喻的女孩子。
“钱小小,你也太无聊了,我失恋了,今晚心情不好,我原以为你会安慰我,没想到你还处处气我,我真想扇你一巴掌,出出心中这口恶气,你真他妈太无聊了。”
钱小小说:“你,你竟敢骂人。”
俩人就站在大街上,路灯下大吵起来。
孙芬一气之下跑了,回到家里孙芬给钱小小发了信息,说对不起,刚才情绪激动了。钱小小忙回:对不起人是我,你失恋了,我应当安慰你。
孙芬马上又发了微信给赵小帅,说你女友钱小小,刚才因为我加了你的微信,她生气了,和我大吵了起来。
赵小帅回:钱小小不是我女友。
第十八章,斗嘴
赵小帅回:钱小小不是我女友。孙芬内心一阵惊喜,说:“她的口气和神情己把你当作男友,这个我能看得出来,她十分喜欢你。”
赵小帅回:“我和她才认识不久,不可能有这么快,再说我和她地位悬殊,找对象也要讲究门当户对,你想想我一个打工者,底层的打工者,而她家是镇上数一数二名门,有钱有势,她说话的神气,分明是一个大小姐派头,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岂能把我这种底层打工者放在眼里?”
说到这儿赵小帅脸上分明写着一种深深的自卑,一种来自底层者自卑。
孙芬微笑的动了动手指,刚才的空虚孤独忧伤都一扫而光。回:“赵哥,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赵小帅出于礼貌回:“你这个人很好,有礼貌很热情,长得又娇美可爱迷人。”
孙芬回:“谢谢赵哥夸赞,我没你夸赞的那么好,充其量是个普通平凡的姑娘。”赵小帅说:“不,你相貌出众,是个人见人爱好女孩。”
孙芬回:“赵哥,你要是觉得我好,那咱俩可以处处吗?”赵少帅回:“咱俩己经开始相处了,好了,有空再聊,我要去洗澡吃饭休息了。”
刚挂了,手机又响了。钱小小来了信息。问:“你到家了吗?”赵小帅回:“己到家了。”钱小小回:“我刚才发了好几个信息给孙芬,她都没回,她是不是发信息和你聊天,没空回呀。”
赵小帅回:“没有,她是不是有别的事儿?比如洗澡,吃饭,看电视,和家里人聊天等。”
钱少少回:“也许是的,不过以前她回我信息十分及时,往往都是秒回,今晚这是怎么了?”
赵小帅想女人就是敏感,回:“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问问她吧。”
钱小小回:“孙芬回了,她说刚才吃饭,然后又洗澡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赵小帅吃了晚饭,上了床,躺在床上,尽管累了一天,但仍睡不着觉,他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又关了。
二天前傍晚赵小帅下班回来,在巷口又看见了倩倩,她手提着方便袋,显然她从超市购物回来。
赵小帅骑着自行车到了倩倩的面前,跳下车,喘了一口气,喊道:“倩倩,你从那儿来?”
倩倩回过头见是赵小帅,冷冷说:
“你以后不要叫我了,以前那个倩倩己死了。我不希望你再这样,如果让我老公看见了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不想让我老公产生误会,毕竟他是我老公,是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而且我们生活得很幸福很美满,你是不是嫉妒了?还出于的别的?”
赵小帅想果真如此吗?女人有时撒起谎来简直是天才。殊不知她憔悴的容颜早己出卖你。又想我嫉妒你吗?真可笑!你日子过得并不比我好。
赵小帅强忍住满心恼火,淡淡的说:“当愿如此。”
然后重新骑上车,身孑向前,两脚一蹬,自行车很快驶远了。
此时太阳己下山了,暮色越来越浓,从各家各户门窗内射出灯光和巷内路灯相映在一起,照在幽暗的石板路上。
倩倩回到家不到几分钟,李木子也回来了。倩倩忙去厨房烧饭,洗菜炒菜,李木子先上了卫生间,痛快淋漓撒了一泡尿从里面出来。
进了厨房,厨房不大,俩人在里面转身都有些困难。李木子说:“你刚才在巷口在和谁说话?”
倩倩一惊,想难道李木子看见了。便如实的说:“赵小帅。”李木子鼻腔内哼了一下,笑道:“看来他对你还是旧情不忘藕断丝连呀?”
倩倩说:“连也罢,不连也罢,我叫他以后别叫我了,放心吧,他以后不会再叫我了,什么形同陌路,这就是。”
李木子脸上肌肉僵了一下,仍笑着说:“我放心什么?记得上次你不是跟我说别提他吗?我没忘,你倒忘了吗?”
倩倩慢慢的转过脸来,一边炒菜一边问:“你是什么意思?他在喊我,我严厉的提醒他,以后不要叫我,这难道有错吗?”
李木子说:“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的双眼,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倩倩说:“李木子,我发现你变得越来越无聊了,你出去,我在炒菜,没时间跟你斗嘴。”
李木子说:“好,等你烧好饭菜,咱俩吃好饭,洗了澡,上了床,好好儿斗斗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与老婆,其乐无穷。”
情倩回了一句:“你忙了一天难道不累吗?你不累我还累呀?”
第十九章钱多多的一生
钱多多一生坎坷多难,刚出生时,日本鬼子大扫荡进了村,到处放火烧杀,母亲那时怀了他,快要临盆了,躲在地窖差点闷死,侥幸逃过这一劫,日本鬼子一走,母亲前脚刚踉踉跄跄的跨出地窖,肚子便出现了剧烈的疼痛,她咬着牙踉踉跄跄的走进堂屋,跌跌撞撞的扑进房内,一身大汗的倒在床上,大声的叫道:“孩子他爹,我快要生了,快去村东头叫接生婆。”
生逢乱世的钱多多几乎没过一天安稳的日子,先是日本鬼子,后又国民党抓壮丁,由于他机灵,每次抓走他又逃回来,村上有钱人家的孩子,十几岁上私塾念书,而他十几岁给地主放牛,吃不饱穿不暖,风里来雨里去,还时不时遭受白眼。
有天他不小心让牛吃田里的秧苗,被地主知道了,吊起来打了一顿,还饿了二餐,因此钱多多恨透了地主。
那年他二十岁。解放军打过来,让村里老百姓揭发地主,别人不敢,钱多多第一次跳起来揭发,血泪般控诉万恶的地主。由于积极响应解放军和新政府,他很快当上了村主任。
这期间钱多多和村妇女主任大巧好上了,二年后成婚。
大巧就是钱大儒的母亲,大巧为钱多多为了八个子女,死了三个,活了五个,钱大壮,钱大强,还有两个女儿钱花钱草,钱大儒是最小一个,母亲生钱大儒时快五十岁了,全国正在闹知织青年上山下乡运动。
七十年代初,钱多多一家人都搬到镇上,从村主任到乡长,又从乡长到麻雀镇镇长,钱多多可谓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由于他工作踏实稳重,上面的领导很欣赏他,而他也不辜负领导期望。
将先前落后的麻雀镇一下子变成全省有名富裕镇,产值比先前翻了一倍,特别是在招商引资方面,他有着卓越的贡献。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接着上面通知他去党校培训一段日子,让他更深入学习政治,提高觉悟,开阔眼界,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外界纷纷猜测钱多多下一届有可能去县里当领导。正当钱多多踌躇满志时,一件意外的事让仕途出现了毁灭性打击。
二哥钱大强有二个儿子,大儿子是老师,在镇中学教书,己成家了。二儿子钱飞。高中毕后一直在家闲着,常和镇上不三不四在一起,养成了打架斗殴,酗酒,惹是生非的恶习。
有次钱飞和几个哥们在酒店大厅内喝酒,旁边有对情侣,一边吃饭还一边调情,按理说情侣之间调情与你有何相干?
钱飞看不惯,尤其是看不惯那个小青年那得意和骄傲神情。于是钱飞从桌位站起来走过来。手里还端了一杯酒,小青年还以为他来敬酒,自然有些吃惊,他吃惊看着一脸恼火的钱飞。
这才知道来者不善,出于本能想躲避,但己来不及了,一杯烈酒毫不客气的泼在他脸上。
小青年手抹了一下脸,说:“你想干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
钱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人,以为有女友我可以大庭广众之下调情了。”
说完挥起拳头照着他突出额头,连击几拳,这几拳实在太重了。
小青年当场瘫倒在地,女友双手捂着脸惊恐的尖叫起来。小青年在送往医院途中就死了。
出了人命当然不是一件小事。派出所所长知道钱飞是钱多多的侄儿,所以不敢贸然抓捕,所长老王打了个电话给钱多多,钱多多正在办公室内办公,接着老王电话后,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大义灭亲还是包庇纵容,钱多多狱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包庇,他不想被家人所唾骂。
这件事在芝麻镇引起了不小轰动,镇长的侄儿打死人至今逍遥法外。上面领导很快知道了,立即成了调查组,事情很快有了结果。
上面的领导愤怒了,当即撤了钱多多的镇长职务,立即将凶犯钱飞捉拿归案。
事后钱多多并不感到后悔,在他看来亲情比官途更重要。如果他当时大义灭亲,也许他的仕途会一帆风顺。
转眼过去了很多年,钱飞被判了无期徒刑。而自己己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尽管钱多多削职为民,但钱家在麻雀镇仍是个有钱大户人家。
第二十章,磬竹难书的男人
孙映红父亲孙平,就是孙安的哥哥,兄弟俩在麻雀镇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言行举止常常引起人们注意。
孙映红的家也在开发区,也是一幢?墅,也是一个小院,也是在阳光半岛小区,院内花草树木也是一片葱郁,空气时时弥漫着花草。
改革开放以来,据不完全统计整个麻雀镇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是生意人,生意人有大有小,大到房地产,油品,钢材,煤炭,码头,小到地摊上买水果蔬菜。
在孙映红二十四岁生日那天,孙平买了一辆白色小轿车送给她,作为生日礼物。孙映红并不感到意外和惊喜,现在有钱人有车,这很普遍。
但像她这样年纪,刚出来工作,就有一辆车子就有些令人刮目相看,毕竟小镇生活还没有达到这种地步,她的同学除了她,还有一个叫柳芽的女孩也有一辆车,她家在县城,父亲的是包工头,据柳芽透露,她父亲在外面养了情人。
父亲是为了讨好她,才送了一辆小车给她,但柳芽并不买帐,心中反而更恨父亲,母亲知道她外面有情人,常常跟他争吵,弄得家里时时充满了火药味。
每次争吵柳芽就会摔门而走。柳芽为此十分苦闷,常常跟孙映红倾诉,因此俩人成了闺蜜。
有次柳芽说:“孙映红,你就不担心你爸外面有情人?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是颠破不倒的真理。”
孙映红很自信说:“不是每个人男人都像你想象那么坏,我相信我爸不是那种人,因为这些年来小镇上的人从未传闻过他有徘闻,还有他和我妈十分恩爱。”
柳芽不屑的看了孙映红一眼,眉头一挑,不屑的说:“老同学,别那么肯定,有些男人阴奉阳违,善于做保密工作,也许你父亲还是保密局的人。”
孙映红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那次谈话不欢而散,但这并妨碍她俩关系。只要一有什么事儿,柳芽便和孙映红说。
孙映红是个非常低调的女孩子,既便有车,她从不开车上班,如果是别的单位,那倒可以。因为那是学校,一个小学老师,在一个经济并不太发达的小镇上,开着车子去学校,其他的老师怎么看,学生怎么看?周围人怎么看?连校长赵宇都没有车子。
想到赵宇想到这个磬竹难书的男人,她内心充满了柔情同时又充满了忧伤,她至今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爱上一个中年男人?爱有时真的令人难以捉摸。
难道是他成熟稳重和气质让她着迷,抑或是他不凡的人生经历让她为之倾倒,还是他身上散发出男性荷尔蒙激发她藏在心疧的柔情爱意。
总之一句话,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他。然而孙映红越是这样他越躲着她,他为什么要躲着他,他害怕吗?害怕谁?社会,家庭,伦理,道德,他越这样她越想见他。
同在一所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能躲避得了吗?每天只要一有空闲,她就去他办公室找他。
他让她尽量少来,他怕学校有人说闲话,要知道人言可畏,你还是个女孩子,不能不顾及形象。
孙映红把头发轻轻往后一甩,两眼挑衅似的看着赵宇,挑衅似的说:“我和你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事,你说顾及形象,我顾及什么?真搞笑,我不明白你害怕什么,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
赵宇说:“我知道你的心。”
孙映红两眼微微一睁,说:“你知道我的心,你知道我的心此刻在想什么?
”赵宇说:“你在想我为什么一直躲避你?为什么不敢面对你?为什么不敢大声说我爱你,面对你我真的没有勇气和胆量说出来,毕竟我的经历,年龄,家庭不允许我这样做,你应该明白,我和你隔着一道深深的难以逾越的鸿沟。”
孙映红叹了一口气,说:“所谓的鸿沟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如果你老婆,我这样做那就是不道德的,而你老婆早就过世了,你不就是比我大二十岁,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难道年龄就是鸿沟吗?不,不,不,我不这么认为,它不过一个简单的数字而己。”
赵宇痛苦摇摇头,痛苦微微闭上双眼,痛苦的说:“我不能,因为我是校长,因为我是男人,我有责任,社会的责任,家庭的责任,也许你认为这些没必要,可我觉得太有必要了,因为,因为我是一个爱惜羽毛的人。”
孙映红两眼灼灼的直视赵宇,赵宇忙深深的低下头,那样子像个战败犯。
“社会,家庭,依我看是你的懦弱的。”
“也许是的吧,总之男人所承受,你一个小女孩子不一定能理解。”
第二十一章快放暑假了
赵宇说完,顿了顿接着说:“你这种年龄容易迷惘,青春期的迷惘,说白了,你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得人,等你过了这段时间,过了这个年龄,自然而然会明白的。”
孙映红有些惊讶,惊讶赵宇居然说出这番话来,什么青春期的迷惘,什么过了这个年龄,我迷惘什么,我是成年了,该做什么,我心里是明白。
“你在害怕,你在逃避,是不是?”
赵宇坚定的说:“不是逃避,不是害怕,是责任,是为你好,你是一个万人迷小女孩,而我是一个中年颓废潦倒中年男人,你知道有些事儿没你想象那么容易简单。”
孙映红不屑的说:“说到底你就是前怕狼后怕虎。”
赵宇说:“也许是的,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都有所敬畏害怕,请你原谅。”
孙映红冷笑一声:“原谅你什么?难道原谅你害怕敬畏吗?这难道不荒唐可笑吗?”
赵宇谨慎朝外面看了看,还好走廊上无人,空荡荡的,操场上也无人,只有白花花的太阳在那儿肆意的游荡。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灰尘和纸片低低的飞。操场边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靠边有一个大凉篷,里面排满了自行车,电动车,有个男人走近凉篷内,推出电动车呜溜一声,骑车一溜烟儿跑了。
赵宇收回谨慎的目光,暗自叹了一口气,说:“你该回你办公室了。”
孙映红说:“你应该说时间长了,会让人猜疑,男人有时也可怜。”
说完不无怜悯的看了赵宇一眼,从赵宇对面的铁椅上站起来,转身走了。
孙映红走后,她身上气味还留在办公室内,像不灭的灵魂。
赵宇从抽屉里取出一包香烟,轻轻的放桌上,轻轻的抽出一支,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缓的吐出,眉毛皱了皱,一支很快抽完了,他又忙不迭抽出第二支。
就这样他坐在空荡寂静的办公室一支接一支抽着烟。他觉得香烟真好,他可以透过缭绕在鼻梁上空烟雾,看到了苍茫的前半生。
贫穷但依旧快乐的童年,意气焕发想改变一切但又改变不了一切的青年。
快要到放暑假了,小学生们开始准备考试了,考完就可以回家了。这天中午在赵宇的办公室内,孙映红用略带忧伤的口气告诉赵宇,下个学期有可能她要走了。
赵宇略略一惊,他以为是自己冷漠的态度得罪,确切说是自己不接受这份灼热的爱而刺激了她,继而让她痛心失望。他用略带不安遗憾的口气,轻轻的问:“是不是因为我?”
孙映红慢慢的低下头,眼里忽儿有了晶莹的泪,她低沉的说:“我爸找了人,准备把我从这儿调走,调到县城去教书,毕竟是县城是县城,比这儿有发展前途,我爸之所以这样做,他希望我将来能混到教育局,但我并没有这样想法,对于当官我总是心存敬畏,我还是希望自己当老师,人类灵魂的工程帅,这多好啊!”
赵宇说:“既然你这么想,你应当和你爸沟通沟通一下,让他知道你的想法。”
孙映红说:“我己经跟他讲了,他说这个不用我多操心,你先教好你的书,这才是根本,等你有了资格和基础,一切都好办的。”
赵宇叹了一口气,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孙映红用手轻轻的拭了一双眼,微微仰起脸,说:“其实我是不大愿意离开这儿,我喜欢这儿单纯的人际关系,轻松的教学氛围,天真可爱的孩子,尤其是你,一想到你,我心里有万般不舍。”
赵宇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去县城教书,当然比这儿好,有发展前途,至于你以后去不去教育局,我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孙映红说:“人的命运有时真的难以掌握,比如我,我原以为这辈子也走不出麻雀镇。没想到还会有今天,我也不知道这是喜还是悲,我心中时时感到不安茫然,对前途的茫然,对来的茫然。”
赵宇说:“这是好事,你和我不同,你还年轻,***说一张白纸能画出最新最美的图画。而我就不同,人生中年,回首往事,用虚度岁月来形容自己一生也不过。”
孙映红说:“赵哥,你不要这样贬低自己,你的人生可以轰轰烈烈来形容,怎么会虚度岁月呢?你当过老师,当过厂长,锐意进取,使一个不起眼的阀门厂成为麻雀镇的龙头企业,纳税大户,但是天妒英才,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故意使了绊子,使你从厂长又变成今日的校长,从终点又回到起头,这难道是命运吗?”
赵宇大声说:“请你不要叫我赵哥,我女儿都和你差不多大,我己说过多少遍了,你应当叫我叔才对。”
孙映红说:“我偏不叫你叔。”
第二十二章小纤的生日
盈红咬咬牙狠狠心还是答应小纤要求,给了小纤一笔不薄的现金,让小纤继续勾引钱大儒。为了报复柳如,盈红将一惜一切代价。
难道仅仅是为了报复柳如,不,盈红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恶毒的笑,两眼闪着恶毒的光,恶毒的想钱大儒,谁叫你姓钱呢?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星期五小纤便发信息给钱大儒,说明天是她生日,希望钱大儒能从省城回来,陪她过生日。钱大儒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他早己被小纤的年轻,迷人的容貌给深深的吸引住了。
尤其是笑容,回头一笑百媚生。岂止是百媚?简直一笑倾城。
星期六钱大儒从省城开车回来,他破天荒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小纤的住处,那是一条长长的老街,两边都是灰秃秃低矮的旧房子,最高不过四五层,几只白色的鸽子在屋顶上咕咕的叫着,车子开到路边停下。
钱大儒从车子出来。径直走进一户住宅,那是一幢破旧二楼,灰秃秃的墙上写着豪言壮语。
这就是小纤的住的地方。这幢楼是小纤二叔的,小纤二叔叫李天王,在深圳开了一家工厂,全家都搬走了,剩下这幢暂时没人住,后来小纤来了。
钱大儒站在大门,门口有棵粗大的梧桐树,枝叶又浓又密,阳光穿过密密层层的枝叶星星点点的洒在一地,树下石凳上坐着几个上了年纪在那儿下棋,为了一步棋而争得面红耳赤,人生如棋呀!
钱大儒犹豫了一下,刚下车那种兴奋激动和喜悦慢慢的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焦虑内疚和不安。
他问自己我来这儿干什么?这儿是我家吗?片刻犹豫之后一种新奇刺激的感觉重新占了上风。
他举起手轻轻的敲了几下,里面传来清脆悦耳的说话声:“谁呀?”
钱大儒略带激动的说:“是我,钱大儒呀。”一会儿从里面响起叭叭的拖鞋声,每一次都像敲打在钱大儒的心上,他的心像顿时像激昂的音乐,又像汹涌的浪头。
门吱扭一声开了。小纤看见钱大儒手里拎着生日蛋糕。心儿微微一热,她对自己说,千万不要当真,这是在演戏。
是的,人生如戏。小纤看了一眼满面微笑的钱大儒,故意问:“你手里拎的是什么?”
钱大儒进门后,扬了扬手中的蛋糕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略表一点心意。”
小纤含笑道:“来了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钱大儒说:“过生日那有不买蛋糕的道理呀?”
过了一会儿说:“咱俩还是出去吃吧。”小纤说:“不了,出去不但浪费钱儿,还不一定有我烧得好吃,听说你要来,我特意大清早去菜市场了。”
说完小纤进了厨房,把菜一碟一碟端上台子上,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红烧牛肉,排骨,清蒸河虾,麻婆豆腐,西红柿加藕片汤。
钱大儒竖起大拇指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好手艺。”
小纤说:“钱哥,说到底女孩子,女人都要落实到柴米油盐上,这是女人基本活儿,一种生存必备的方式,没什么值得骄傲。”
钱大儒却说:“总之,你在这方面还是优秀的。”
菜端好后,小纤又从柜内取出一瓶红酒。咔嚓一声打开,倒了二杯。钱大儒端起杯子,笑盈盈的说:“为我俩的相逢相识干杯。”
小纤说:“钱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天是我生日,你应当说为我生日而干杯,而不是相逢相识。”
钱大儒开心的笑了,眼角微微叠起细小的皱纹,嘴角向上扬着。
“都一样。”小纤说:“本质上不一样。”钱大儒说:“不一样就不一样。”顿了顿吃了一筷子菜,喝了半杯红酒,继续
说:“我还没喝酒就醉了,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酒呀!”
第二十三章,陌生女人的电话
几杯酒下肚,小纤脸红得像苹果,泛着迷人色彩。钱大儒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美人,红酒,黄昏,一切都有了,人生最快乐的事儿莫过于些了。”
喝着喝着天便黑了。小纤打开客厅内的灯,俩人继续喝,一杯红酒见底了,小纤又叭地一下打开第二瓶。
俩人从客厅的餐桌上一直喝到房内,喝到床上,一切是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没有谁刻意的引诱谁。
正当俩人合而为一时,外面门突然被撞开了,戏剧性的一幕毫无悬念出现了。一个手拿着家伙男人,一脸愤怒的冲进房内,嘴里骂骂咧咧的,站在床头,两眼瞪视着床上俩个人,俩人的身子顿时僵在那儿,小纤愣了一下,忙爬起来慌乱套上衣服,男人一手拿着家伙,一手用相机不断的拍照。
这个三大五粗其貌不扬的男人自称是小纤的男友。在恼羞成怒中的狠狠的扇了小纤一巴掌,响亮清脆,小纤双手捂着红肿的脸儿呜呜呜的哭了。
钱大儒这才明白,其实这一切早有预谋。他穿好衣服,质问:“你什么有男友?我怎么不知道?”
小纤的双肩一上一下抽动,身子也跟着抖动,她想自己演得逼真极了。比专业演员似乎更专业,她轻轻的哭泣道:“你又没问我?”
钱大儒想,是呀,你又没问她,这能怪她吗?
男友说:“姓钱的,你是个见过世面的男人,省城有那么多标致的女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看上小地方的女孩子,偏偏看上我的女友,你睡了我的女友,这对男人来说,什么是奇耻大辱?就是奇耻大辱,钱老板,钱总,你姓了半辈子钱字?你说该怎么办?”
钱大儒冷笑道:“说到底你不就是为了一个钱字吗?”
男友道:“你倒是挺爽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女友被你占了先,我只能这样了,我不能人财两空吧?”
钱大儒问:“多少钱?”男友伸出五个手指头。钱大儒说:“钱没问题。”男友忽儿后悔了,为什么不多要了一点呢?
钱大儒说:“钱如数给你,但你的把刚才拍的照片全部删了,否则的话,
”男友说:“删照片可以,但你的加价。
”钱大儒想人心不足蛇吞象,人性太贪婪了。钱大儒面无表情的说:“没问题。”
但是钱大儒万万没想到男友早己将照片发给了盈红,删了也无妨了。盈红一看发来照片,顿时又惊又喜,事情来得太顺利了。
看来小纤确实是演戏的天才。
昨天柳如接到钱大儒的电话,说这个星期天忙,他不能回来了。柳如说:“
你有事就别回来了,再说老夫老妻的用不着每个星期天都回来,你安心做好生意吧。”
钱大儒若有所思挂了手烧机,心里有些不安,但一想到小纤那迷人的笑容,所有的不安被另一种激情和兴奋所替代。
星期六的傍晚柳如正在厨烧饭,放在客内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柳如忙从厨房内出来,抓起手机一看,又是那个女人的电话,柳如不接,那女人继续打,柳如火了,打开手机,冲着她说:“你到底烦不烦?”
盈红说:“我不烦,不过有一件事儿你听了心里肯定烦?”
柳如假装好奇的说:“什么事?”
盈红说:“今天是星期六,你丈夫今天应该不在家吧?”
柳如传说:“我丈夫在不在家与你有什么相千?荒唐可笑!”
盈红说:“与我当然不相干,但与你相干。”
柳如问:“相干什么?”
盈红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丈夫不是没回来吗,他那是撒谎。”
柳如问:“你怎么知道他撒谎?”
盈红说:“他回来了,他在镇上,在老街,在一幢灰禿秃老式的二层楼,确切的说在一个叫小纤的女孩子身边,在给她过生日,你若不相信,你可以加我微信,到时候我可以发图片过来,让你一睹他们的风采。”
尽管柳如不相信,但她还是加了盈红的微信,她要看看这个女葫芦里埋得是什么药?
第二十四章孙虎
孙虎孙龙兄弟俩看上钱小小和露露,在麻雀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先说孙虎吧,他那个怂样子那像虎呀,简直就是一只虫。
为了接近钱小小,孙虎每天都在去钱小小的鞋店,他每次以买鞋为由与钱小小搭讪,心情好时钱小小便和他说笑几句,孙虎以为钱小小对他有那个意思,加倍的对她殷勤。
但钱小小有时并不买帐,比如今天,钱小小心情有些不好,原因是昨晚约赵小帅出来玩,赵小帅说他上班,后来钱小小在街上散步时看见了赵小帅和孙芬在一起有说有笑,那亲热的样子像一对恋人。
钱小小顿时又嫉妒又愤怒,她真想扑过去扇这个小贱人小骚货一巴掌,又想冲过去当面质问赵小帅,细细一想觉得不妥,毕竟自己不是她的女友,有什么资格去打孙芬,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
为此她十分痛苦,心儿像放在油锅里一样火烧火燎般难受。
钱小小见孙虎换了一双又一双鞋,沉下脸,不耐烦的说:“孙公子,孙少爷,你今天上午己在本店换了八十八双鞋了,你究竟是来买鞋还是来换鞋?”
孙虎直起腰来,额头挂着晶亮的汗珠,他理了个平头,上身穿了个浅灰色无袖短衫,下身穿了件齐膝高的短牛籽裤,脚上是一双在这儿买的休闲鞋,脸儿竟像少女一样红扑扑的,挂着晶莹而细密的汗珠。
孙虎怯怯的看了小小一眼,怯怯的说:“没有呀,姐姐,我只换了八十八双,没有一双让我满意的。”
孙虎比小小相差二个月,小小是春天出生,孙虎是夏天出生,所以孙虎叫小小为姐姐,看来今天这个姐姐并不友善,从店门打开时一直到目前,脸色没有转晴的迹象。
外面天并不比她脸色好多少,树上单调蝉声使原本沉闷的天气更加沉闷。
钱小小叭地将一双鞋子扔在地上,凶巴巴的说:“孙公子,没想到你还挺挑剔的,就你这个怂样子还挑剔鞋子,如果鞋儿有灵性,它早把你骂跑了。”
孙虎轻轻的问:“姐姐你今天怎么了?样子好凶呀,我也没得罪你,不就是换了几双鞋吗,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儿?”
钱小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说:“孙少爷,你简直睁着两眼说瞎话,换了几鞋子,如果你换了几双鞋子,我会生这么大的气,你不是来买鞋,是存心来折腾我的,今儿露露不在,她要早把你骂跑了。”
孙虎说:“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有空我便这儿玩,和姐姐说上几句话。”
钱小小叹了一口气,看着孙虎略带稚气娃娃脸儿问:“孙少爷,我什么时候对你好过?你说呀,我为什么要对你好,你又不是我喜欢的类性的男孩,我又不打算嫁给你,凭什么对你好?”
孙虎说:“姐姐,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钱小小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说这种话,这是大实话,也是我心里话。”
孙虎说:“姐姐,不管你待我怎么样,但我还是喜欢姐姐。”
钱小小说:“去,喜欢本小姑娘的人多了去,对面服装店的小马,隔壁五金店的雪老板,开小型超市的小周,包工头老季,本姑娘手机粉丝都有几万,你说你能排上号,站上队吗?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跟你爸去学做生意吧。”
孙虎赞叹道:“姐姐好有魅力呀!
”又灰心的说:“我爸说如果我去做生意,那家底都被人骗光了,你说姐姐我有那么傻吗?”
钱小小不无嘲讽的说:“你不傻,你只是有点憨,有点呆,像只鹅。”
孙虎忽儿兴奋的念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这是我小时候常念的诗,姐姐,你喜欢这首诗吗?”
这时有三三两两的客人进来买鞋,孙虎只得乖乖的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看着钱小小口齿伶俐的向客人兜售自己的鞋子,脸上的神情时儿激动时儿兴奋又时儿失望。
经过一番艰难的讨价还价,客人总算买了几双鞋子走了。
钱小小说:“人家都走了,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马上要到吃午饭,我这儿可不会免费午餐。”
孙虎说:“姐姐,你喜欢吃什么,我马上给你去买。”
钱小小说:“孙少爷,谢谢啦,你还是赶早回去吧。”
孙虎说:“姐姐,你是不是想赶我走,姐姐,你知道吗,我除了家里,就是姐姐的店里,姐姐要是狠心赶我走,那我只能回家。”
钱小小问:“你难道没有别的地方玩?”孙虎茫然的摇摇头,茫然的说:“姐姐,没人跟我玩,连哥哥孙龙都不搭理我,背后还居然骂我傻子,姐姐,你说这气不气人?”
钱小小扑哧一声笑了。
孙虎说:“姐姐,你笑什么?姐姐,你笑得样子真好看。”
钱小小说:“姐姐不好看,只有你说我好看。”孙虎说:“不,姐姐你要有信心,你真的很好看。”
钱小小笑着问:“孙少爷,你知道自信是什么意思吗?”
孙虎眨了眨眼睛,茫然的摇了摇头,茫然的说:“不知道,但我常听人说起。”钱小小说:“你快回去吃午饭,要不然孙叔叔会骂你的。”
第二十五章孙安视察
比起孙虎的傻,哥哥孙龙就显得格外精明了。兄弟俩从县城回来后,孙龙在商场上干了不到半年,由于他业务出色,他很快被父亲提拔为大发商场总经理,管理整个大发商场。
而孙虎却被孙安冷落了。确切的说是孙虎的傻被孙安冷落了。孙虎倒觉得这样很好,轻松自由,用不着整天像孙龙一样待在办公室内,坐在电脑前,孙虎干完活后,就像闲人一样在商场内晃来晃去,更多时间他也像商场工人一样忙碌。工人们有的还嘲笑他,说他是傻逼。
每次孙安来商场时,看见孙虎一副无所事事呆头呆脑的样子,孙安总是叹气,摇头,面对这个傻儿子,他除了叹气摇头外还能说什么。
让孙安疑惑的是孙虎,记得小时候孙虎并不傻,念小学时成绩一直很好,直到初中,为什么一到高中成绩反而下降,从县城回来后,他变得更傻了,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孙安始终想不明白,他也曾暗中认真观察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难道他真的傻了吗?镇上人都说是读书把他读傻了,什么是书呆子?就是读书读傻了的人,难道孙虎真的读傻了吗?
得知孙安来,孙龙便从办公室里出来迎接他,然后陪着孙安在商场内转上一圈,滔滔不绝的说着,那些商品好卖,那些商品滞销,这个月的销售多少,一天赢利多少。
孙安忽儿打断孙龙的话,问:“你打算把你弟怎么安排?毕竟他是我儿子,是你兄弟,总不能让他和商场工人一样,每天干一些脏活?你于心不忍,我,作为父亲更是于心不忍。镇上有人说闲话了,我不想让我们名誉受到影响和损失。你说该怎么办?”
孙龙偷偷的看了一下父亲的脸色,他知道父亲护着孙虎,他想一个傻子还值得这样吗?便低声说:“我叫人给他安排轻一点活儿,可是,爸,略微复杂一点的活儿他干不了,其实他现在活儿挺轻松的,”
心里想不就是搬一下货物,难道老板的儿子搬运货物就有失身份了吗?当初我刚到商场来,不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搬运工,我也没觉得有失身份呀?
这样想着孙龙心里有些恼火,但他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他脸上仍挂着职业性微笑。
孙安说:“从明天起,孙虎就是这儿副经理,办公室我己叫人安排好了。
”孙龙说:“爸,孙虎,他可什么都不懂。
”孙安加快步子从商场内走到门口,迎面几个服务员向他问好,他也客气向她们点头微笑。
孙安到了门口,面无表情的看了孙龙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不懂可以学,***他老人家不是说,一张白纸能画出最新最美的图画。这是你不用操心了。”
孙虎愤愤的想,让一个傻子当副经理,岂不让商场内的员工笑掉大牙?但这话只能留在心里不能说,如果说了父亲会很生气的。
父亲一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只能顺着父亲,孙龙说:“那我抽时间教教他,否则他一窍不通。”
孙安那面无表情的脸,忽儿露出一丝久违的笑:“这就对了,上场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你有这样心意和胸怀,不错,难得,不愧为我儿子。”
孙龙笑道:“爸,这是应该的。”孙安虽这么说,但内心还是有几分不安,他不知道孙龙的这番话是真还是假?
他知道孙龙一直在排斥孙虎,从小到大,从学校到商场,在商场内,孙龙利用职权故意刁难孙虎。孙虎还居然笑呵呵的接受,从这一点上来看,孙虎确实是个傻子。
孙安不由得想到曹操,曹操的几个儿为了争得皇权,相互残杀。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商场虽不是皇权,道理是一样,为了钱和权,明争暗斗是一样的。
这样想着孙安出了商场大门,门口有个不大广场,场边停了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孙安一步一步朝车子走去,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照着,街上人来车往一片繁忙的景象。
孙安在孙龙走好声中上了车,车子驶了出来,他马上愣了一下,不知自己该去往何方?
他又想到孙虎。
第二十六章孙龙的情史
孙龙之所以看上了钱露露,第一是她显赫的家庭地位。第二是她的美貌,论相貌她远比钱小小好看迷人。
首先是脸蛋,露露的脸是苹果型的,白里透红,细长的眉毛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晴,小巧的鼻子衬托着更小巧的浅红色的嘴巴。
身材细长,走路像风吹杨柳一样袅娜多姿。惹得行人纷纷注目。
露露的行走成了麻雀镇一道亮丽的风景。
镇上有钱人大多数都住在开发区上,开发区有一幢幢豪华带庭院那种?墅,也有一套套商品房。
钱小小和钱露露俩人都在开发区买了一套商品房,这钱自然有钱大儒出。开发区离店面并不远,出了开发区大门,拐过弯便是了。
露露每天都步行到店里,她念完初中再也没有念书,按理说她家有条件,可露露不这么认为,学习成绩不好,再念不但浪费大好时光,更浪费父母的血汗钱,虽然父亲钱大儒一再鼓励她念,露露还是再也没有念书兴趣了。
她这辈子与书无缘,一看到书就昏昏欲睡,好像书成了安眠药,催她入眼,念初三时有天下午,露露趴在课桌上睡着了,等她醒来时老师站在旁边,无可奈何看着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头脑中回荡中“汝子不可教也。”
此刻露露小脸睡得一片徘红,睫毛像蝴蝶一样扑闪着,乌黑的长发向脑后随意的披散开来。老师并没有大声训斥她,而是开玩笑道:“小女生你昨夜是不是约会去了?”
露露睁大无辜的双睁,满脸无辜的问:“老师,你是什么意思?约会,我和谁约会?我都这么大了还没有男友呀?”
老师想难道我还给你找个小男友不成?
“快回家,太阳都落山,回家后早点休息,不要一到学校就呼呼大睡,学校不是巨婴摇篮,它是培养知识人才的地方。”老师尽量用平和语气说,但他无法掩饰满心的沮丧和失望。
露露说:“老师,对不起,我。”老师宽宏大量的说:“别说了,回家吧。”
后来露露决定不再念书,别人念书为了知识,为了改变命运,而她呢仅仅是为了睡觉。
从学校回来不久她和姐姐便开了一家鞋店,生意不错,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她准备扩大经营,开个分店。
对于孙龙孙虎,钱露露并不陌生,父亲钱大儒和孙虎父亲孙安是好朋友,父亲从省城一回来,便去孙安家喝酒聊天。
兄弟俩对姐妹俩好,在这条街上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他俩常来店里。来得最勤快莫过于孙虎,孙虎几乎每天都来,一般都是下了班,或星期天。
而孙龙来得少一些,因为他是商场经理,事儿多。不过他还是尽量抽空去找露露。
露露喜欢孙龙。孙龙不仅一表人材,嘴又甜,又会哄女孩子,再加上他显赫的家庭和地位,年纪轻轻就是大发商场的总经理,其前途不可限量。这样优秀男人,在小小的麻雀镇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牵动小镇上女孩子的目光。
当孙龙来她店里与她搭讪时,她没有半点忸怩,毫无羞怯与孙龙说笑。
有天中午孙龙来了,孙龙一般都选择中午来,小镇上许多人都有午睡的习惯,正巧小小临时有事出去了,店里只有露露一个人。对于情场上老手的孙龙是一次千载难逢好机会,好机会往往可遇而不可求。
之所以说孙龙情场老手,当然不是空穴来风。在这之前,他在县城念书时和学校附近店里一名服务员好过,服务员也是麻雀镇上的人,她来这儿打工。
那时孙龙一边念书还一边与服务员约会,服务员比他大二岁,算是姐弟恋。
孙龙常常把服务员带到附近的宾馆开房。后来孙龙没能考上大学,这段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从学校回来不久,他又和钭对门酒店女经理张小叶好上了,小叶是个有对象的女孩,对象不在她身边,也许是出寂寞孤独,而孙龙刚刚从县城回来,俩人一拍即合,好的如胶似漆。
当小叶男友从外地风尘仆仆来了,这场恋情很快烟消云散了。
孙龙刚进店不久,天突然变了,一场雷暴雨伴随狂风呼呼到来,天地顿时昏暗一片,仿佛黑夜提前来临。
街道两边的店门都纷纷的关了起来。露露也不例外。
正在露露拉下卷闸门时,孙龙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然后一用力,横着将孙露露抱起,喘着粗气,脸色激动,两眼闪着兴奋的光。
他此刻像野兽捕捉到猎物一样。
第二十七章钱小小的警告
暴风雨过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街道两边的树木虽然刚才经历了狂风,但树木还是树木,除了掉下数片落叶外,几乎没有什么额外的损失,被雨冲洗过树枝绿得发亮。
外面风暴刚刚平息,而床上的风暴也戛然而止了。俩人都愉快爬起来,穿好衣服,仿佛重生了一样。
然后相视脉脉一笑,他俩怎能不笑?爱是什么?爱就是息息相通,爱就是身体与气味彼此的交换,爱就是十指连心的温柔。
这时传来敲门声。冬,冬,冬,声音越来越响亮。孙龙一惊,问:“我,我藏到那儿去?”
露露说:“床底。”
孙龙说:“我不藏,下面太脏了。”
露露笑了:“这就对了,你怕什么,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在房内甭动,我去开卷闸门,看看是谁?”
露露走出后面房间,穿过鞋柜,来到门边,弯下腰,两手向上一托,哔啦一下卷闸门打开了。
“姐姐。”露露叫道。钱小小一看露露的神情,说:“我回来了,你好像不大欢迎我呀,是不是趁我走了干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羞事?”
露露有些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平静的说:“孙龙,你还待在房内干什么?出来见见姐姐吧。”
孙龙慢慢的从房内走出来,轻轻的唤了一声:“姐姐。”钱小小马上明白了,她立即开玩笑似的说:“我现在可不可以叫一声妹夫呀?”
露露朝孙龙递了一个眼色,孙龙立即会意,笑道:“姐姐若不嫌弃,可以叫。”钱小小格格的笑了:“你这话说到那儿去了,你可是孙大少爷,又是大发商店总经理,是咱家的露露高攀你了,咱有你这样的妹夫,感到无上的荣耀呀!”
孙龙说:“姐姐,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样说作为妹夫将无地自容。”
钱小小说:“好了好了,放心吧,我全当什么也没看见。只要你俩以后真心相爱,不辜负姐姐这片心意就行了。”
孙龙说:“请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姐姐的一片心意,一生一世呵护露露。”
钱小小说:“有你这句话似乎放心,又似乎不放心。”
孙龙两眼瞅着钱小小的白嫩光洁的脸,问:“姐姐,此话怎样?”
钱小小笑道:“男人发誓和男人撒谎一样。”
孙龙说:“看来姐姐是不大相信我了。”钱小小叹道:“不是姐姐不相信你,而是现实如此。”
站在一旁露露见小小如此咄咄逼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姐姐,别说了,让他回去吧,他还有事。”
钱小小回头不屑的钭了露露一眼,说:“妹妹,你还没结婚就护着他了。”
露露脸儿顿时像泼了血一样红。
孙龙一走,钱小小马上训起露露来:“如果是过去,咱们也算是大户人家,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大白天,这可是大白天,你居然在店里窝藏野男人,如果这事儿传出去了,爸妈脸往那儿搁?我的脸儿又往那儿搁,街坊邻居又怎么议论呀?妹妹,我的亲妹妹,不是姐姐说你,你真的好糊涂呀!”
露露脸儿马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她深深的低下头,满腔悔恨的说:“姐姐,我知道错了,但你千万不要告诉爸妈呀。”
钱小小笑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还不如索性让它燃烧吧,反正事己至此,木己成舟,幸亏我在现场逮住了,他孙龙往后想移情别恋,我决不会饶了他的。”
露露问:“姐姐为什么要这样说。
”钱小小说:“孙龙可不是普通的男人,要相貌有相貌,要气质有气质,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这样的男人是多少女孩心目中的白王马子?妹妹,往后你要多加提防。”
露露听了,心事重重的点点头。正说着外面响起沉沉的脚步声,钱小小知道孙虎来了。她不由得感叹同是父母生养,为啥区别这么大?
第二十八章敲诈勒索
钱大儒回到省城,回到公司,坐在宽大明亮的办公室内。有人给他泡了一杯茶,他轻轻的喝了一口,轻轻的放下。
这时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抓到手中一看,是同学盈红打来的,他马上一惊,昨天经历让他既羞辱又恼怒,他手抖着握住手机,压低声儿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盈红说:“钱老板,我知道你忙,本不想打扰你,有件事必须告诉你,毕竟我们是同学,又是朋友,总得来说关系还不错。”
钱大儒不耐烦的问:“你有什么事儿快说吧。”
盈红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几张图片,本来想把图片发给你夫人的,想了想觉得不能那样做,毕竟我和你还是老同学。”
钱大儒一愣,问:“什么图片?”
盈红说:“老同学,看来你贵人多忘事呀,昨天你和小纤在床上,被小纤男友当场抓住了,按理说你应当记忆深刻,小纤男友不是拍了照吗?”
钱大儒说:“他不是删了吗?”
盈红笑了:“别忘了,他在删之前也转发给我了,要不我先发一张给你看看,要不你岂肯相信?”
说完盈红发了一张,钱大儒打开手机一看,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全身发抖,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盈红重新打来电话问:“怎么样?这没假吧?”钱大儒强压住满心的愤怒,低沉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盈红说:“我曾跟你说过,我想开店一时又没资金,想再次开口问老同学借点钱。”
钱大儒冷笑一声,问:“一共有多少张照片。”盈红说:“共十张,十全十美。
”钱大儒说:“每张给一万,你马上全部给我删了,如果你耍滑头,到时候我会报警,你们就是敲诈犯。”
盈红说:“好,成交,我马上删。”
己经二天过去了,柳如还没等到盈红的消息。这天下午她睡了一觉起来,外面天突然变了,一场风暴就要来了,她忙关上所有门窗,回到房内,这是一幢三楼,外面是个大院子,在老宅的基地上新建的。
柳如忙给盈红打了个电话,说:
“你不是要给我图片吗?怎么到现在没有?”
盈红说:“对不起,你要的图片我不小心给删了。”
柳如冷笑-声:“你分明在撒谎?
”盈红说:“我没必要撒谎,这个对你不重要了。”柳如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出尔反尔。”
盈红说:“没什么意思?我现在没空和你聊,你不同,你是有钱的夫人,有的是时间,而我每天为生活而奔波。”
说完便挂了电话。柳如气极败坏将手机扔在床上,快走几步来到窗户边,站在那儿满脸恼怒的望着窗外。
外面风雨交加,空中雷鸣闪电。屋檐下传来哗哗的雨声,院内是一片白茫茫的,树木花草都肆虐在雨水下默默的承受着,墙院边有几棵栀子花被风拆断了,白色花瓣散落了一地,很快让汹涌的雨水卷走,漂向未知的前方。
栀子花。柳如轻轻的念道。她不由得想到少女时代。每到夏天小镇上女孩子们都喜欢戴栀子花,她也不例外,早上起来,洗脸刷牙,然后去院墙角折几只栀子花放在碗里,用清水养着,拿出其中一支别在头上,美好的一天从戴栀子花开始了。
这种花在小镇上非常普遍,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院内都有,白色花瓣在风中轻轻的摇曳,仿佛在点头微笑,空气便弥漫着浓郁的花香,深深的吸一口,五脏六腑为之欢呼雀跃。
就在这年栀子花开的夏天,柳如认识了丈夫钱大儒。那时她还在银行上班,有一次钱大儒忍不住问:“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香气?”
柳如笑着轻轻的点了他一下脑门,说:“傻瓜,我每天都戴栀子花,你难道没看见吗?”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女儿都快要嫁人了。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可是夏天还是夏天,栀子花还是栀子花,院子还是这个院子,房子还是这幢房子,而丈夫呢,那个曾经说永远只爱自己丈夫呢?
无风不起浪,这些天来种种迹象又表明了什么?
尽管这样,柳如还是相信钱大儒不像那种人,他是爱家的,爱自己的,爱女儿的,爱惜名誉与地位的,爱惜自己羽毛的,他不会变心。
但这个叫盈红的女人时不时骚扰她又意欲何为?
这时外面风雨己停了,可柳如内心的风雨并没有停息。
第二十九章父亲的小棉祆
孙安一直劝他到镇上来发展,开个超市酒店什么,不比省城差,城市人套路深,咱小地方人玩不过他们。
又说我以前也像你一样,也在大都市做生意,结果碰得头破血流,这叫撞得南墙才回头,老同学,听我一句劝,回来吧,家乡人们欢迎你,麻雀镇人民欢迎你。
在孙安苦口婆心的劝说下,钱大儒经过几天几夜思索考虑之后,决定把公司搬到镇上,决定在镇上重新创业。说干便干,钱大儒是个做事利落的人。
不到一个星期,他在省城叫了一辆大卡车,又叫了五,六个五大三粗的搬运工,把公司所有家当,电脑,打印机,办公桌,空调,风扇一古脑搬到楼下卡车上。
搬好后,钱大儒心中突然五味杂陈,鼻子发酸,两眼潮湿,他深深的低下头,木然站在空旷空荡办公室内。
毕竟他在这儿打拼了多年,毕竟他的梦想和希望在这儿启航,毕竟他把自己聪明才智和血汗都洒在这儿,毕竟他在这儿有过太多的辛酸苦辣,毕竟,也许这一别便是海角天涯。
虽然光洁地板不能说话,虽然雪白的墙壁不能说话,虽然各种名样吊顶不能说话,虽然卫生间淋浴不能说话,虽然干净的马桶不能说话,但钱大儒曾和它们朝夕相处,早己把它们视为生命中或记忆中最深刻的一部分。
钱大儒慢慢的抬起头,两眼饱含着热泪环视一下明亮宽敞的办公室。然后一步一步走到,轻轻的拉开门,站在门口,他忽儿无助的靠在门上,就像船泊在码头。
过了一会楼下传来司机催促声。
“钱老板,时候不早了,快下来吧,这有什么好依恋?一间破办公室。”
就这样钱大儒带着一腔悲壮和满腹心酸回到麻雀镇上,从起点又回到终点,人生就是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等折腾不了啦,他便老了。
孙安知道钱大儒回来了,顿时万分激动万分高兴。激动高兴之余,他决定有所表示,表示什么?请客,喝酒。
镇上最气派豪华希尔顿酒,三楼一间大包厢,除了钱多多身体不适不能来外,两家人几乎无一遗漏,孙安,孙龙孙虎,孙虎母亲王冰雪。
钱大儒,柳如,钱小小钱露露,分两派坐下。菜很快端上来,酒也送来了。孙龙打开酒瓶,殷勤为每个人倒上一杯,男人都喝白酒,女人喝红酒,酒香四溢,气氛浓烈。
孙安端起酒杯,满面含笑的站起来,满面含笑的说:“这杯我先敬钱总,我代表家乡人民欢迎归来创业。”
钱小小忍不住笑了:“孙叔叔,你怎么觉得你向领导作报告。”钱大儒也忙站起来说:“小小,不得无礼,这是家宴,怎么像领导作报告。”
孙安说:“小小说得对,今天我请客,我就是领导,希望在座各位吃好喝,身体棒棒香。”
钱露露站起来,说:“孙叔叔,你怎么也学电视上那一套,那是广告词,咱们是喝酒,你说错了,该不该罚酒。”
孙安笑道:“说错了,该罚。”然后一仰脖子,一杯酒下肚。
接着孙龙孙虎向钱大儒敬酒,钱大儒一看这气势,父子三人,个个端起酒杯,这分明是车轮战,如果这样下去,不醉倒那才是怪事。
钱大儒只能恨自己没生儿子,两个闺女,说到底是赔钱货。正思忖着,钱小小心直口快,说:“孙龙孙虎,我爸酒量有限,你俩不能轮番上。”
孙龙点点头,不再敬酒,可孙虎依旧热情不减。
这顿洒喝了二个多小时,钱大儒喝多了。嘴里却嚷着没醉,还要喝,被小小露露劝阻下来。
孙安说:“人生有酒须当醉。”
钱小小反驳道:“孙叔,既然人生有酒须当醉,那你为什么不喝醉?为什么要把我爸灌醉?”
孙安却说:“你爸心情不好,他并不比我喝得多。”
钱小小说:“孙叔,我在现场我爸喝了多少酒,你也喝了多少酒,我看得清清楚楚,孙龙孙虎轮番敬酒,俩人都是海量,你说我爸能招架的住吗?”
孙安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说:“
还是有女儿的好,女儿就是父亲的小情人,就是父亲的小棉祆,可惜我那个福气呀!”
钱小小说:“孙叔呀,那你赶紧给孙虎孙龙去找对象呀,这样不就有了吗?”
孙安说:“小小呀,叔说句酒话,你千万别生气呀。”
钱小小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忙摆手道:“孙叔,你还是不说为妙。”
第三十章关系突飞猛进
金融危机到来之后,许多工厂和企业纷纷倒闭,孙芬的父母很快下岗了。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家蹲一个多月后,孙芬的父母在菜市场租了个门面房卖水果。一开始生意并不好,慢慢的生意好起来。
由于麻雀镇外来人口不多,没有流动人口,宾馆的生意并不好,同样作为服务员的孙芬也面临下岗的危险。
父母知道后,劝孙芬不如回来跟他们一道卖水果。孙芬想了想,与其半死不活的吊在这儿,不如跟父母在菜市场大干一场。
于是孙芬辞掉工作,来到菜市场帮父母卖水果。
漂亮的外貌就是一块金字招牌,自从孙芬来菜市场卖水果后,父母生意一下子翻了一倍,以前都是一些中老年人,现在年轻人越来越多,父母自然喜得合不拢嘴了。
这天中午赵小帅利用午休时间准备去菜市场买点水果,大发商场离菜市场并不运,步行几分钟便到了。
这个叫兴旺的菜市场,是麻雀镇最大的菜市场,分二层,第一层卖鸡鸭鱼肉,下一层卖水果蔬菜。上下二层大大小小有二百个摊位。
特别是早晚这儿人头攒动人语喧哗人潮汹涌。相对而言中午这儿就安静的多了。买菜的人几乎少之又少,小贩们有的聚集在一起打牌,有的趴在摊位上打盹。
赵小帅走进菜市场时,并不知道孙芬在这儿卖水果。半个月前赵小帅曾听她说过,宾馆可能要倒闭,自己可能要下岗了。。
这些日子赵小帅和孙芬关系可谓突飞猛进。以前俩人很少联系,近来俩人一下班就在一起,压马路,下馆子,看电影,逛商场。
有天晚上看完电影回来,赵小帅送她回家,俩人手拉手,到了孙芬小院门口,院门口有棵粗大香樟树,枝叶浓密,路灯光照不到这儿,所以这比别处更阴暗阴森,风吹过树吐发出沙沙的响声。
俩人来到树下,巷内本来行人就少,一到晚上几手看不到一个人,空荡荡的像截没有食物的肠胃。
赵小帅一把把孙芬拉到怀里,孙芬红着脸儿,心跳着说:“赵小帅,你看清了,这儿可是我家门口,别让我爸知道了,他会打断你的腿。”
说完羞怯闭上双眼。赵小帅说:
“你傻不傻,都半夜了,小巷看不到一个人,你爸怎么会知道我要非礼你,他又不是千里哏,顺风耳。”
说完深深的吻了孙芬。孙芬感到脸儿像火烧一样,孙芬觉得这样不好,想用力推开赵小帅,推了几次都没成功。
没有行人小巷如此寂静深沉。昏暗街灯映照幽暗的青石板路上,一只猫蹲在对面屋顶上,突然发出一声咪呜叫声消失了。
夜越来越深了,星星却越发亮了。一颗流星划破幽暗夜空,短暂的辉煌很快化作无尽黑暗。
孙芬终于挣脱了赵小帅怀抱,拢了拢额头的散发,无力的说:
“这事要是让我爸知道了,他会打死我的。”
赵小帅满脸惬意和自豪的说:“傻妞,你爸怎么会知道,除非你?”
孙芬说:“我怎敢告诉他,这羞不羞人,我也不知道今儿怎么了?居然顺了你,赵哥,我以后可是你的人儿,你要好好儿待我,可不要辜负我?”
赵小帅说:“我知道了。”心中忽儿涌起一阵惆怅,他脑海中立即浮出钱小小那幽怨的眼神。
那眼神很快变成一把利箭向他刺来,他一惊身子一抖。
孙芬问:“你怎么了?赵哥。”
赵小帅说:“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我该家去了。”临走时还没忘了在她脸上亲一口。孙芬说:“你小心点,到了家发个信息给我。”
赵小帅点点头,转过身慢慢的消失在深深的小巷内。
那只消失在夜色中猫又突然出现在屋顶上,两眼闪着蓝光,从屋顶这头飞一般窜到那头,嘴里发出咪呜的叫声。
这声音在深夜听起来格外尖锐,犹如冷冷的铁器被敲击。
孙芬吓得赶紧冲进院子,冲进大门,尖声喊“爸,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