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小姐”
(前记)平安城啊,有一大户人家,在城中可是相当出名,这户人家虽富,但家中人员个个都平易近人,非但没以权欺人,也不以自身财富地位而瞧不起他人,在城中一向受老百姓喜爱,城中有什么人家发生什么变故,亦或是有什么困难,这家人常常会施出援手。
久而久之,这户人家也深受老百姓的爱戴,在十几年前开始,城中的城主一直都由他们家的人来担任。
按理说,这家人的优良基因会一直传承下去,老百姓们都坚信不疑,因为从这家崛起的那一年开始,这家人才辈出,天纵之才甚至也有几个,有的甚至到京城里的那位大人身边办事,甚至有的成为了那位大人身边的红人。
而十六年前,这户人家出了个女娃,那可给家里的长辈乐坏了,但奇怪的是,刚出生的女娃不哭不闹,让家里人摸不着头脑。
虽说省了很大力气,但总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按理说刚出生的孩子不都应该又哭又闹嘛?对此老太爷只讲了一句话:“此女将来必有出息啊。”
当然这并不会影响家里人对这位新成员的喜欢和照顾,不过随着这位大小姐的成长,更加让人无语的事发生了,女娃七岁时便可以独自上树捅马蜂窝,那天那些仆人和仆女都吓坏了,在树下面喊着,生怕这位小祖宗一不小心给摔着了。
一群人围在树下把自己当作垫子,这位祖宗从一出生起就是太奶奶的心头宝,那天太奶奶吓得不轻,直接昏了过去,老太爷连忙扶起,全府上下都非常混乱,路过这家人门口时的人,都以为在拆迁。
可这位小祖宗站在粗粗的树枝上,看着树下的人跑来跑去,个个都焦头烂额,居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树下的人闻声向上,只见树上那小人鼻孔正朝着他们,笑容中带着一丝单纯,但却夹杂着嘲讽、好玩和看傻子的眼神。
要不是她是小祖宗,是个人都想现在给她来一脚,当然或许有人心里这么想,但绝不会这么做,除非他是想提前去投胎,这家人虽然脾气好,但不代表一家人是软柿子。
随着年龄增长,女孩做出的事越发让这家人感到头疼。
八岁那年,女童出门逛街,身边只有几个仆人跟着,巧的是城中另一富家子弟当天也出了门,撞上后,看到这小姑娘水灵灵的,生起一丝不好的想法,只见他径直走向女孩,女孩也注意到了,但也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就又继续看她的小饰品。
男孩身边也有仆人,两边的人都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毕竟两家也有生意上的往来,大部分的人都还互相认识对方,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这两伙人都傻了眼,只见小男孩一把抢过女孩手中的糖葫芦,并且迅速地向后撤了几步。
紧接着抬起他那光洁白皙的脸庞嘲笑着,男孩有着一对浓密的眉,乌黑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唯一让人觉得美中不足的是,此时的他正带着一丝坏笑的面庞,给人一种痞子气息,外表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要不是身上的华丽服饰,给他一身平民的服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从哪个小巷口里出来的小流氓。
这位小流氓的确也很符合他的形象和行为,他正看着女孩,摇晃着手里那根糖葫芦,脸上充满了得意的神情,小女孩看了看自己光滑洁白仿佛像白玉的小手,又看了看眼前这位小流氓,神情很纳闷,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小流氓刚刚得意的笑容渐渐没了,也很纳闷,心想着怎么不按套路来,这时候女孩子不应该都嗷嗷大哭嘛,然后求自己把糖葫芦还给她嘛?这是什么情况?
旁边的仆人一直静观其变,其实他们也很纳闷,都知道自家小主人的不寻常,虽然发生了这种事,但他们看似乎没起什么争执,就在一旁安静地看下去,也不好指着对方说什么,毕竟都是小祖宗。
二人互相盯着对方,僵持了一会,最后小流氓实在是忍不住了,手里拿着糖葫芦指着女孩说:“奇怪了?你难道不伤心吗?”
女孩听后,怔了一下,然后很平静地向他走去,边走边说:“你不会觉得我会站在原地大哭然后求你把糖葫芦还给我吧?”女孩的表情越发古怪,她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的脑子不太正常,小流氓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位比他矮半个头的女孩,满脸疑惑地说:“不是吗?”
小流氓话音刚落,女孩突然脚下发力,向前踏出几步,瞬间拉近与小流氓的距离,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来到他的面前,两人隔的很近,近到只需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对方。
小流氓眼中一丝精光闪过,女孩在能完全触碰到眼前那人时,同时挥出自己的拳头,小流氓下意识地想抬起另一只手,但似乎又想到什么,又马上停下自己的行为,任由这拳头打在自己的脸上,自己向后飞出去的那一瞬间,手中的糖葫芦也没了。
那女孩嘴叼着糖葫芦,伸了伸自己的腰,然后居高临下一脸不屑地对他说:“你脑袋瓜是真的不好使吗?欺负人居然欺负到姑奶奶我头上了。”女孩说完就转身离去了,丝毫不关心小流氓脸上的伤势。
躺在地上的小流氓头晕晕的,心想着这女孩力气怎么这么大?下手还这么狠,身旁的仆人反应过来后也是满脸惊恐,连忙将小流氓扶起,而小流氓却没听到自己耳旁的担忧,只是看着那个已经远去的背影,“你等着,将来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第二章 月明明“
现在我们就好好讲讲这位女孩的身世,女孩出生在大户人家先前已经提到了,这户人家的姓其实听着很奇怪,姓月,在这户人家还不是很壮大的时候,这个姓常常被人调侃,但之后这家人变成城中一流家族时,也就没人敢这么提了,平安城是仅次于京城的大型城池,而月家是平安城的一流家族。
现在的城主也是那位女娃的父亲,月世仁担任,女娃名明明,这名字当然不是一开始父母给她取的,是这小妮子自己觉得原来名字不好,非得让别人叫她这个,这事,父母也是很无奈,最后只好依了她。
月明明,这就是本篇故事的主人公之一。
故事从她十六岁开始说起,某天她兴奋地跑进家族大厅,大厅内有族里的长老和月世仁在谈论事情,长老和城主都很疑惑地看着他的宝贝女儿。
一个十六岁的姑娘,一头乌黑亮丽的散发披在身后,一双诱人的桃花眼让人怦然心动,樱桃般的小嘴,瓜子脸,皮肤白皙,显得美丽动人。
一身红色华丽的衣裳,中间系着一个白腰带,洁白如玉的手腕上有着一个碧绿的手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手指上还带着一个银白色的戒指,做工惊人,小小的戒指上居然雕刻着一只红色的凤凰,栩栩如生,身材绝好苗条,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都没有,绝美佳人,倾国倾城这几个词仿佛就是用来形容她。
只见这位佳人双手叉腰,站在大厅内,脸上带着笑容得意,对着她那疑惑的老爹说:“爹,我要出城闯江湖!”
月世仁一脸懵逼,嘴角抽搐地看着她,但随后马上清醒过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不允许!”月明明听后,鼓起嘴忿忿不平的说:“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不允许就是不允许,几岁的人了,女孩子家家就不能安安静静点,你十岁时要习武,我拗不过你便让你学了,现在又要跑出去闯江湖?想都别想,给我在家好好待着,你也该找户人家了!”月城主一脸坚决的样子。
月明明一听,知道没商量余地了,对着父亲扮鬼脸后向后跑了出去,心里却想:我真想走,你们还能拦的住吗?城主看着远去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番话不会有什么用,自言自语道:“和你真像啊......”
在家待了几天,月明明是前思后想,最后决定先拉个一起上路的同伴,她一个人出去她其实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害怕的。
一家茶馆里,一位头戴青巾,一身平凡的青衣,眉目疏朗,轮廓分明,细长的眉毛,非常奇怪的淡紫眸,不能说是绝美男子,但也绝不丑陋,属于耐看那种类型。
他正脚踩一个板凳,手拿着不知从哪个小地摊里淘来的白扇子,口中正讲着江湖中一些大侠的故事亦或是哪里传来的八卦,许多人围坐着他,聚精会神地听着,温柔带着磁性的声音滔滔不绝让听者仿佛就感觉身临其境。
这里的场景,每天都是如此,讲故事的这位,真实名字似乎没人知道,不过他姓秦,街坊邻居都叫他秦先生,不过也有人叫他秦老狗。
秦老狗每天都会在茶馆里说说书,起初他是随便讲讲让别人开心开心的,但他的好口才和生动的故事,会默默吸引周围的人,渐渐的,每次他一要讲故事,就会有人去在街上传,不一会茶馆里就挤满了人,故事很长,所以常常有人听到一半就去买茶水喝,边品茶边听故事,别有一番风味。
每次茶馆老板都会因为此事赚的很多,笑的合不拢嘴,老板转念一想,发现了某个商机,于是他便和秦老狗商量,达成合作,老板给他钱,他每天来这里吸引顾客,这种合作已经持续一年多了。
这天,“欲知后事如何,请各位明天再来吧。”秦老狗微笑着对在座的人们,目送着意犹未尽的他们离去。
身后传来一声:“秦先生辛苦了,这是今天的份。”说着,老板笑眯眯地把一个钱袋递给秦老狗,秦老狗也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先走了。”
打了招呼,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走的老狗,突然感觉有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转头一看,看见一张让他既熟悉又害怕的脸,这张脸笑眯眯的,虽很美,但还是让秦老狗鸡皮疙瘩起来了,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等退后到他觉得安全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地询问:“大......大小姐,有何吩咐吗?”
只见她笑嘻嘻地往前走了几步,老狗见她如此,往后又退了几步,直到无处可退时,老狗才认命,紫色的眸中带着一丝害怕和担心。
月明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认真地说:“放心啦,这次不是让你干翻墙的事啦,这次我有求于你。”
”有求?“老狗满脸奇怪,眼前这位大小姐在平安城是家喻户晓的,会一手好鞭法,性格相当活泼,在城里想要什么都是一句话的事,毕竟她老子是城主,城里人多少也会给点面子,这样的人说有求于自己,老狗心里满是担忧。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您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他心里即使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都是生活所迫,老狗心里满是苦涩,但脸上还是挂着一副笑脸,月明明似乎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接着转头就走。
老狗一脸莫名其妙,但也默默的跟着她,尽管不知道她会带他去哪,走了一段时间后,月明明回头瞥了他一眼说:“我不久后要出城去闯江湖,你做我的跟班帮我处理琐碎的小事,放心吧,不会亏待你,大姐我罩着你。”说完后便不管秦老狗的想法,轻快地向前走去,一路上在小街上左看右看,心里的愉快的心情全挂在脸上。
而身后的老狗却傻了,闯江湖?这人是吃饱了没事做吧,懵了几秒后,前后思索了下,才硬着头皮加快步伐,向眼前那个正开心地挑选小物品的小女子说:“大小姐就当我求求您了,您能不能不要拉上我啊,老狗我还想多活两年呢,真不想陪您折腾啊......”
话语不轻,听者也是一字不差地听进去了,只见那原本的笑脸突然变的有些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目光,眯着眼抬头盯着老狗。
老狗一惊,身体一僵,紧张促使的汗水使背部和衣服已经紧贴,老狗吞了吞口水,马上改口道:“就......就我们两人闯江湖还是有点困难的哈,大小姐你看,我认为我们还需要找几个同伴,一路上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对吧?”满头大汗的秦老狗不断比划手势才终于逃过了那一劫。
月明明一听,冷漠的表情慢慢收回,心里也在想,他说的的确也有道理。
画面一转,二人来到了赌坊,老狗看着头上挂着的大大的“赌”字,然后有些迷茫地看着身旁的月明明。
月明明似乎感受到了眼神中带来的含义,很理所当然地说:“咱当然不是来这找人的,我家当然也不缺钱,但自从我和爹说完这事后,家里就完全断了我的生活来源,没钱当然不能出去了,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嘛。”
老狗满脸无语,心想这人怎么会蠢成这样,不会先拿钱在说吗?自己靠茶馆里赚的钱只能勉强维持自己的生活,哪有多余的闲钱。于是,一名茶馆小生和一名十六岁的大小姐肩并肩走进了赌坊。
赌坊里很嘈杂,每桌都有一群人围着,根本插不进去,狂热的赌徒也不会注意到这两位待在这有点违和感的人,月明明看着这些疯狂的人,对身边的老狗道:“虽说以前听人说过,但从没来过,没想到挺热闹啊。”
这位大小姐当然不缺钱,所以也不可能来这,现在也是形势所逼,“有点嘈杂。”老狗敷衍着,他只想尽快离开这,最好在这里赚不到钱,这样身边这位大小姐就能死心了。
二人随意找了张桌子,老狗很不情愿地把今天刚赚来的钱都任凭大小姐处理,不懂赌技的小姐花了有段时间观摩,还向身边几位赌徒请教,总算搞明白一点后,就开始下注了,当钱下注到桌上时,老狗那叫一个心疼啊,生怕这钱回不来了。
月明明故意无视了旁边那炙热的目光,无所谓地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赌博,不知为何,从开始一直到现在,二人一直在赢钱,赢的钱已经绝对不少了,这让从未来过这的二人兴奋不已,但因此二人出现了分歧,老狗认为不应该在下去了,而旁边的月明明大小姐脾气上来了。
二人没注意到,他们身后有个人在朝某个方向使眼色,上头的某个人一次压了不少,不出意外地输掉了,老狗见此连忙伸手阻止,想拉着她就这么走,可上头的人会这么容易清醒吗?容易的话就不会出现一瞬间欠下无数债的人了。
月明明甩开他的手,不甘地说:“我会赢回来的!”老狗一脸担忧,心想着可能要出事了,一段时间后,二人可谓是输的干干净净,比进来的时候还干净,老狗身上的钱已经全没了,秦老狗满脸担忧地看着身旁这位,那位上头精此时额头上满是黑线,沉闷着一句不吭,老狗很害怕,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才好,又担心说错什么。
其实现在应该伤心的是秦先生,但他似乎因为某人心情不好,不知不觉就忘了钱输光了这回事。“我们......走吧......”老狗轻轻地询问旁边这位祖宗。
那位祖宗突然眼神凶狠起来,袖子一撸,把眼前的桌子一脚踢翻,桌子在空中转了两圈后与墙来了场亲密的接触后掉落在地上,周围的人都吓傻了,随后看见一女孩气愤地说:“黑幕!你们这有黑幕!把你们老板给我叫出来!”
随后一名长相猥琐的人恭恭敬敬地向我们的大小姐走来,露出一口黄牙,连忙说道:“月小姐,我们这的赌坊是离家开办的,保证公平公正,绝无有黑幕啊,大小姐可要明察啊。”
这位长相猥琐的人自然也是离家的人,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位是谁,他也知道刚刚动了点手脚,这位大小姐才会输光所有的钱,打从这二人进来时,他就开始准备算计了,只要不被发现赌坊黑幕,理就在自个这,他上面有离少,离家比起月族并不弱到哪里去,所以理不亏的他也不怕这大小姐。
月明明皱着眉,知道自己理亏,也找不到证据证明黑幕,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太傻了,刚刚听秦老狗的,就不会这样了,此时的她是真的很郁闷,也不知道该如何了,没钱,就没办法出城了。
秦老狗看着眼前失魂落魄的女子,不由生的一丝怜悯,虽说自己的确不想跟着她出去闯什么江湖,但她现在这个样子,老狗也绝不想看见。
就当二人气愤又无可奈何时,一位男子突然走了过来,只见那人俊美绝伦,他的脸如雕刻般一样有棱有角,血红色眼眸让人心中不由得心生一丝恐惧,但眼里不经意流出的温柔让女子心动,一头长长如雪一般洁白干净的白发披在雪白的颈后,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红的衬衣,腰间系着一个骷髅头令牌,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也是天下少有的。
就连自认从小见过无数美男的月明明也看的发呆了一下。
这名红衣男子走到月明明的面前,他们足足差了一个头,所以月明明只能微微抬起她那张倾国的脸,相互对视着,红衣男子走近后才看清女子的脸,更主要的是她身上有一股能吸引他的气质,一时间气氛有些暧昧,老狗连忙咳嗽了两声,两人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拉开一点距离,脸上都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
月明明觉得气氛有点尴尬,马上开口问眼前这名男子:“那个......你找我有事吗?”
红衣男子似乎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马上正色地说道:“我看刚刚姑娘似乎很气愤,觉得自己遇到了黑幕,在下可以告诉你,你的确被人算计了。”
“啊!真的吗?你知道哪里有证据?”月明明似乎抓到了一线希望,她觉得眼前这人可以帮助自己,红衣男子微微点头,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刚刚踢翻的桌子原来的位置。
那名离家的下属脸上出现了一丝担忧,他感到情况有点不妙,察觉到情况不对时连忙小跑到红衣男子身边,满脸殷勤地讨好:“这位少爷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要不小的带你去屋内更好的地让少爷好好乐呵一番如何?”
红衣男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那名离家属下顿时直冒冷汗,他觉得只要他在开口,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于是赔着脸笑着,知难而退。
红衣男子盯着地面,随后一脚往地上一踩,然后马上消失在原地,出现在月明明身后,只见红衣男原来站的地方,部分木板破碎,出现了一个小坑,月明明和老狗马上朝那下面看去,暗道壁面上修了一个木梯,而下面此时正有三个穿着离家仆人服饰的男人。.
坑下面的三个人都傻了眼看着上面,他们刚准备收手,就听见上面的巨响,随后木板居然分裂了,本身如果不仔细看这地板,是绝对看不出来这有个暗道,更何况桌子有布盖着。
月明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有人通过暗道作弊,一脸阴沉地盯着那名下属,袖子中突然拿出一条长鞭,此鞭名为一丈红,抬手就是一甩,长鞭犹如蛟龙一样直冲那名属下,那名离家属下心一凉,知道逃也逃不了,眼一闭,但奇怪的是鞭子并没有打在自己身上,睁眼才发现,眼前有一位老人徒手抓住鞭子。
离家下属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认出来此人是离家的长老之一,那名长老年有六十余,满头白发,身穿黑色长袍,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那名长老眼神毒辣,恶狠狠地盯着眼前那名女子,沙哑的嗓音开口说道:“月明明大小姐,虽说我离家属下的确干了不太好的事,可也用不着如此吧?您这一鞭子下去,不是伤的惨重就是死啊。”
那名下属松了口气,脚下已经软了,满头大汗,他知道,如果不是长老,自己凶多吉少了,长老冰冷的眼神触及到那么属下,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还不快滚?待会在收拾你,丢我离家脸面,活罪难逃。”
那名下属一听,虽知道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了,但还是连忙爬起来,总比被眼前这名小魔女收拾好,经过刚刚的事情,周围的赌客早就跑干净了,在场只有秦老狗,月明明,红衣男还有离家长老。
离家长老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鞭子抓的很紧,月明明心里有点着急,根本无法夺回这鞭子,她根本没想到离家长老也在此,“今日我就帮月族好好教育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吧!”话音刚落,离家长老瞬间向前移动,速度尤其之快,秦老狗一惊,想上前阻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这位长老的速度实在是太惊人了,几乎只是一眨眼,一个呼吸,一双苍老的手正向月明明挥去,月明明看着这双苍老的手却无力反抗,即使她知道自己要被碰到了,但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眼看这拳头要落下,月明明心里已经凉了一半。
但就当触碰到瞬间,红衣男突然出现在月明明身后,一手把月明明向后一拉,顺势进入他的怀里,一手握拳对着离家长老,拳拳相撞,离家长老退后了几步,脸上带着一丝惊恐,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名男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和这女娃娃身边的。
月明明也一惊,全然忘了自己是在陌生男子的怀里,红衣男抱着女子向后也退了几步,把女子拉在自己的身后,刚刚温文尔雅的神情荡然无存,取代的是一副看待死人的脸,那张脸看不出有任何感情,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黑袍老儿。
黑袍有一丝犹豫,所以先开口问道:“阁下何人?我在平安活了几十年,从未见过阁下,也从未听过平安城有像你一样的年轻高手,不管阁下何人,希望阁下不要插手平安的事。”
黑袍的话语很明确,希望红衣男不要多管闲事,倒不是惧怕他,只是黑袍有点担心这人留有什么后手,看这服装,也可能是某个大家族的人,能不惹事便不惹事。
红衣男子冰冷的眼神似乎看透了眼前这名老儿在想什么,然后冷冷地带有一丝警告说道:“我的确不是平安的人,但也不是什么城中大家族的人,但这人我要护着,你伤不得。”黑袍老儿松了口气,既然不是大家族的年轻后代,那自己出手也不用讲究轻重。
“既然阁下执意要管,那就怨不得在下了。”黑袍老儿冷冷地笑着,他不信自己解决不了一个年轻后辈。
一瞬间两声截然不同破空声相撞,两人同时出手,无数拳掌相对,出手速度快到已经出现了残影,但两人拳拳相对,都没有击中对方除手以外任何一个部位。
短短几秒,两人已来十几个回合,黑袍有一丝慌了,聚集内力,瞬间掌心的温度提高,周围空间出现了一丝压抑,红衣男也马上聚集自身内力,两人强大的气场把周围赌场毁的不成样子,但他们眼中只有眼前的敌人。
这一招是最后了,两人同时这么想,强大的拳劲和掌风撞在了一起,空间似乎都有一丝被压缩,随后黑袍连退六步,而红衣男连退七步,正好退在月明明身边,嘴角露出一丝血迹,月明明见了马上来到他身边扶起他,黑袍得意的笑了笑,对着眼前这个冷面男儿嘲讽道:“小辈,你输了。”
“哦?我可不这么觉得。”红衣男冷冷的回答道,黑袍见他如此淡定,觉得不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掌心中有一部分已呈现黑色,红衣男嘴角露出阴冷又讥讽的笑容,“蚀骨!”
黑袍手中的毒突然蔓延全身,随着一身惨叫跪倒在地上,但神智还在,对此,红衣男颇有些惊讶,黑袍老儿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人,咬紧牙,“你与苗疆有什么关系?几十年前老夫也遇到过一次,老夫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这是万毒手!”
黑袍满脸不甘啊,如果他知道这是苗疆的人,他一定不会如此不小心。、,红衣男走到黑袍的面前,血红色的眼眸盯的黑袍有一丝不舒服,甚至有一丝害怕。
红衣男的语气毫无波澜,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说道:“你中的毒不是很严重,调养半个月即可,但半个月不可用功,我也劝你别想着事后报复,还有下一次,一定杀了你!”
黑袍紧绷的心终于解放,他原以为这人会趁机灭口,看他的样子,绝对是杀过人的,虽然表面表现的很无惧死亡,很无所谓,但心里还是怕死的,这不是废话吗,天底下有多少人是真正不怕死的。
之后离家长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红衣男子拉着月明明的手,后面还有一名青巾男子畏畏缩缩地跟着,三人离开了赌场,当他们离开后,那名长老马上喊了一直躲藏在暗道的三个下人,“传我的话给离少,顺便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地报告给离少。”
下人应了一句,便马上赶去离家了,黑袍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那三人早已离去,经过刚刚一战,黑袍的眼中多了一份疲惫,头发似乎又白了一圈。
“果然老了,苗疆人居然会来到平安城,江湖太平这么久,又要发生新的风波了吗?只不过这次已是局外人了啊......”
红衣男子拉着月明明一股脑地一直向前走,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自己身上的银两本就所剩无几,他原本也只是想去赌坊碰碰运气,他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此时他也只是想把身后这名女子带到一个安全之地。
“你要带我去哪?”月明明不解的问。
“安全的地方。”红衣回答道。
“我觉得你在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要不我们别走了,我有点累了。”某月姓女子笑嘻嘻地说道。
红衣男子迷惑不解地向后看了她一眼,随后不管她说的话,继续拉着她向前走。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
”我叫月明明。”
“血煞狐。”
“喂!走这么快干嘛!这还有只老狗呢!秦岭单身狗!”
”第三章 金蟒少年“
月家大小姐,不知名的红衣苗疆男,茶馆小生,平安城似乎终于有点意思的事要发生了,这局,该如何下才好?”
说罢,便又下了一枚白子,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没有,叶堑麟才起身走向那柄银剑,小心翼翼地拿了下来,突然眼中精光一闪,光线略暗的屋子里突然六道银光闪烁,随后插入剑柄一气呵成,他怔怔地看着已经结束的棋局,便携剑向门口走去,陌上白衣少年郎,温玉公子世无双,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入局。”
三人组此刻正躲在一条阴暗小巷口里,此时他们恨啊,当时放过那老头,现在被人全城通缉,离家那位少爷听完老头口令,马上就派人散布谣言,说他们三人砸了离家的赌坊,携款逃跑。
然后他们的逃亡生涯就开始了,三人围坐着,很沉闷,气氛一时间很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离家那位少爷为了捉住三人组,赏金千两,并且说只能活捉,通缉发下去后,让人捉摸不透的是,明明月明明小姐也在里面,但城主并没有说什么,这种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态度让离家少爷和百姓更加肆无忌惮了,只要活捉不伤人,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当然月世仁心里在想什么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真想宰了某个大少爷。”月明明愤愤不平的说道。老狗和狐狸互相看了一眼对方,脸上充满了无奈,这三天他们躲避了上千人的抓捕,精疲力尽,毕竟这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又不能动手,只能跑啊,其实他们已经从城东跑到城西了,但他们一路上高度集中,全然忘了周围的坏境,只在意附近有没有人。
时间慢慢流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月明明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地上跳了起来,神情激动,嘴角勾起一丝坏笑,狐狸和老狗看着她奇怪的动作,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确认对方都啥事不知道后,又默默抬头看向她,只见那名女子一副诡计得逞的表情说道:“今晚那个崽子肯定会去极乐天堂,我们去给他送点惊喜。”
刚说完,月明明一手拉着一只“爱宠”,朝着“派对现场”出发。“极乐天堂”是属于离家的观光巨船,在城中最大的湖中心,说是观光,其实是给人玩乐的地方,外面有的,里面都有,外面没有的,里面也都有,没有你想不到的,各种服务选项,船上的服务人员个个都是帅哥美女,风光无限好啊,养眼的美女,美酒,让人心生向往的服务和各种娱乐项目,“极乐天堂”这名字可是取的名副其实。
当然如此高档的场所消费不低,大多都是一些城中小有资本的人才能享受的起的,所以船上除了下人外,个个都是大人物,稍次一点的,也是有点名气的商人,名头越传越大,也吸引城外那些大人物来,所以这里也被当作了一个交易场所,常常有人会在这和城外的商人互通交流,聊的好的甚至能给自己带来一场价值不菲的买卖,毕竟每个地方的好东西多少都有点不一样。
而操办这一切的,正是离家大少爷——离合。平安四少之一,能被这么称呼的,也就那几位家境优越的少爷,当然更主要的是,他那强大的商业头脑,短短两年,他就为离家牟利了许多利益,原本离家只能算是二流家族,但这几年已经强大到能和月族相提并论。
船上最顶层的一间房子里,三个身材高挺的壮汉正看着眼前这位只有十八岁的男子,一身黄色金蟒袍,腰间扎了挑金色蛛纹带,身姿清瘦挺拔,说不出的尊贵,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容貌如画,给人一种不可高攀的错觉,但就是这张俊俏的脸,嘴角一丝坏坏的笑容,微微带点痞子气,才会有现在这副表面玩世不恭的大少爷形象。
“少爷,叫我们来有何吩咐?”三名下人恭敬地问道。
带有磁性的声音回答道:“客人快来了,下去准备好。”
三名壮汉闻言,也知道离合语中的意思,要说最近谁和咱家少爷扯上最深关系的,无非就是还在逃窜的三人。吩咐完后,下人也都下去准备了,房间里也就只剩下那位金蟒少年,他坐在红木椅上,翘起二郎腿,一手端起上好茶水品味,眼中有一股自信。默默地等着即将到来的人,“今晚,不会无聊了。”
”第四章 冤家路窄“
船上突然出现三个不速之客,当然他们的样貌已经和原先不一样了,在打算乘坐小船去“极乐天堂”前,老狗凝视了后面二人,他不得不说:“这两人的长相太......太惹眼了。”
于是三人花了好一段时间乔装易容,跑去各种地方拿,当然秦老狗最后还是在现场留下了银两,接着就出现了以下的情况,一位面色冷漠中年老人带着他的妻子还有一位年有六十的仆人上了船,当然上船前,他们把在赌坊嫖来的钱交上去了一部分,于是,三人终于踏进了这极乐世界,其实他们也不知,当他们脚踏进这里的一瞬间,他们的一切都已经被监视了。
一路上不少有权有贵的人向他们打招呼,毕竟能来这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处好关系兴许有什么好处也说不准。三人组尽量避开人群,有人向他们打招呼时,他们也只点头回应,说多反而暴露的多,毕竟也只是三个小年轻,哪知道什么商场啊,买卖啊。他们一直朝上走,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去最高层的那一间屋子,里面有他们想好好教训一顿的人,他们现在的情况也只能指望这人能收回通缉,还自个清白。
到了楼层的最高层,尽管这一层是这艘船最小的地方,但还是让秦老狗觉得大得有些夸张,当他们抬头看着眼前的事物时,更加蒙了,眼前的这一切让秦老狗瞬间血脉喷张,就是血煞狐脸上都泛起一丝微红。
月明明见此,立马用手遮住了血煞狐的双眼,然而秦老狗却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处的细节,上下左右打量。
“你也别看了。”月明明回头瞪了秦老狗一眼,秦老狗吓得连忙收回灼热的目光,但还是时不时瞥了几眼。
一路穿过这充满风情之地,他们在四处寻找通往目的地的道路,但就在他们转的头昏眼花时,有名约有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来到他们面前,毕恭毕敬地向眼前三人说到:“我是离家的大总管,也是离少爷的管家,离少爷让我来请三位贵客去房里一叙,喝杯茶。”
管家说完便示意他们跟上,随后转身慢步离开,三人组知道此时已经没办法了,即使知道可能有陷阱,也得硬着头皮去,三人就跟着老管家来到一间屋子,屋内一位金袍少年正在切茶,三座椅子正放在离合的面前,桌上也有热气腾腾的三杯茶,即使三人组就站在房门前,离合也只是慢慢地喝了一口茶,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尽力不笑出声对着屋外那三人说:“几位,乔装打扮就免了吧?”
三人组一听,互相看了一眼,撕下伪装,然后很气势汹汹地坐在椅子上盯着眼前这名男子,这几天因为这人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三人气不打一处来。
月明明和血煞狐当然没碰眼前这杯茶,唯有老狗,一口闷,刚刚因为一些风情事物看得他是口干舌燥,另外两人很诧异地看着他,老狗感受到了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有那么一丝尴尬地说:“口渴嘛。”两人很是无语。
月明明突然脸色一正,一手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然后盯着离合,离合笑眯眯地回应她,还是那副玩世不恭,不怕事大的表情,“为什么要陷害我们。“月明明尽量平复自己的怒气,她知道这是在他的地盘,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手。
“你们砸了我的店,伤了我的人,我只不过派人把你们捉回来讨个理而已,何谈陷害?月明明小姐,你可不能睁着你那大眼睛说瞎话啊?”离合很淡定地回了一句,还不忘抿了一口茶。
“放屁!要不是你家赌坊黑幕?我会砸了你店?况且是你的人差点伤了我!”月明明很生气,这祖宗这口气始终咽不下去。
血煞狐把月明明拉回来,然后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你把我们故意引到这来,到底想做什么?”血煞狐沉声问道,随便想想就知道这人是故意把他们引来的,既然一开始就识破乔装,却没有派人抓他们,就说明这人是有什么事要说。
“总算有个能好好说话的。”离合很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尽管回应他的是冷冷的眼刀,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
“如果你们要出城,必须带上我,否则的话,我会把你们要出城的消息散布出去,相信每天都会有人蹲在城门口的吧?”离合放下手中的茶杯,深邃的眼睛透露出一股自信,他相信,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为什么?”血煞狐不客气地问。
“可能觉得好玩吧。”离合很随意地敷衍了一下。
“我们不带累赘。”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离合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泛起玩味的笑容,冷笑了一下,“试试?”
离合话音刚落,血煞狐的眼神就变了,两人相距也就六个身位,他觉得他能很轻易的捏死眼前这个华而不实的富家子弟,他动了,一瞬间椅子上已不见人影,但就当他要袭向离合时,发现他早已不在椅子上,一阵拳风从左侧袭来,血煞狐把头马上移开,身子向后退去。
太惊险了,血煞狐这才意识到眼前这家伙,不简单,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两人都冷冷地盯着对方,与此同时,月明明拉着秦老狗到房间角落,她倒是不在意他们会伤着她,她是害怕旁边这位普通人,不过这人此时两眼放精光,虽然他讲过的大侠故事很多,其中不乏打架场景,但他其实很少见过真正的对决。
二人都很小心,但僵持只持续了一会,离合脚下发力,径直冲向血煞狐,犹如一条金色长蛇迅速、凶猛,仅仅只是一个呼吸声,离合已在血煞狐面前,“吃我一记拳!”离合左手向前挥去,血煞狐单手抵挡,但拳速太快,逼得双手把这拳给移开,与此同时,离合右手犹如一条藏在黑暗中的金蛇,盯着自己的猎物,又是迅猛的一击,无法阻止的血煞狐硬生生挨下这一拳。
只见一只青筋暴起的拳头重重地打在血煞狐胸口,血煞狐直接向后飞出,口中一滩鲜血喷出,身体摩擦地面一直向后滑,但立马从身上掏出一柄小刀插入地面,这才稳住,单膝跪下的血煞狐喘着重重的呼吸声,嘴角两边鲜血流下,狼狈不堪。
但离合没有给他更多喘息的机会,又是迅速向前踏出,右脚向左横踢血煞狐脑门,似乎想一击结束,但血煞狐也已经反应过来,两条手臂抬起直接硬挡下这一脚,但冲力太大,血煞狐直接被踢飞,离合径直跟着,突然血煞狐眼中寒芒一闪,在空中暗器如流星般快速,密集如黑雾般倾尽而出。
离合一惊,赶忙后退数步,但两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离合左肩膀上中了一枚小小的暗器,受伤处呈黒臃肿灼热,让离合头上汗流不止,但他还是咬牙,脸上一副不甘示弱的表情死死盯着眼前这人,必须速度解决他,身上的毒长久下去不是好事,离合心里这么想着,手中锥型暗器脱手射出一阵暗器雨来,如群蛇齐噬,让人心惊胆颤。
血煞狐一咬牙脚下发力直接向上跳去,离合左脚向前踏了一步,右手手臂略微发出金光,紧接着右脚向前用力一踩,向上直冲血煞狐,右手金蟒化龙,一条金龙袭向血煞狐,血煞狐双掌万毒手,向下直冲离合,两人相碰,屋顶直接因为强大的余威从中间破碎了一个巨大的洞。
两人一同跳出屋顶,船上的最顶端,二人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当然谁都没好到那里去,都已经身负重伤,但在一方倒下前,谁都不打算认输,周围星空璀璨,是个相当美好的夜晚,但现在的局面让人一看就并不美好。
离合其实因为身上的百毒秘术,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血煞狐虽然硬接了他的一拳,但实际上只是胸口有些沉闷,并不给他带了相当严重的影响,胜负其实很明显了,只不过离合不服,似乎还想再挣扎一下,血煞狐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已做好准备。
“离合,可以了。”岸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男子的声音。
只见一位白衣郎手持秘银剑,从岸边踏着湖水,轻盈灵动,同时持剑一甩,五道寒冷剑气直冲离合和血煞狐,剑气所到之处,都带有一丝寒气,以至于白衣郎的脚下已结成冰块,此时他正站在冻结的湖面上,剑气并没有碰到船上二人,只是飞向他们二人中间。
二人被迫远离了对方,然后齐刷刷地看向那名剑客,只见他的脚所落之处,湖面都会冻结一小块,白衣郎就这么走向巨船,白衣飒飒,迎风招展,细眉带着一丝轻愁、唇间浅笑如沐春风,这张俊美的笑脸意味难明。(平安篇完)
”第五章 启程“
离家极乐天堂的某件屋子里,此时已是正午,一张小桌子周围,三人组正对着离合和叶堑麟而坐,气氛一时间很尴尬,桌上有许多小点心,但大部分人都没什么胃口,唯有秦先生正狼吞虎咽的,两手没有空过,嘴里一直在嚼些什么,其实这也正常,三人组在来到这里前,一直在逃亡,根本就没吃过顿好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挨饿,血煞狐和月明明虽然都知道这些,但还是觉得有些许丢人,当然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阻止。
血煞狐因为昨晚的伤势,的确没什么胃口,月明明因为担心他身上的伤势,也没什么胃口,二人只是吃了一点就停下了手,其余时间一直在打量眼前二人,那位金衣少年左肩绑了一块白布,破碎的衣服也已经换成新的,正很悠闲地在喝茶,没事挑两块小点心吃,仿佛昨晚那如同金蛇一样凶猛的人不是他一样。
此时的他脸上已换回那玩世不恭的神情,而看向右边,温玉公子正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秦老狗,其实到现在,三人组才能仔细地观察眼前这名男子,他的脸不能用俊来形容,这不太符合,真要形容他那张脸,用美来形容是恰好不过了,一脸和善的表情,长发飘飘,又长又密的睫毛,黑玉的眼睛里散发出浓浓的暖意,樱花般的双唇勾出一个漂亮的半月形弧度,美的让人心惊。
甚至月明明心里也微微惊叹了一下,身为男子的狐狸和老狗一开始也看呆了其实,后来被某个吃醋的大小姐同时捏了一块肉,才疼的清醒过来,这名男子正在为老狗倒上一杯茶,举止温文尔雅,如果光看外表,不听声音,还真不知道是哪家贤良淑德的佳人女子在此。
经过长时间的尴尬氛围和秦老狗的肚子饱了后,叶堑麟才用他那温柔的声音轻轻开口:“很抱歉,三位,昨晚的事其实大部分是我让离合做的,但没想到你们会起这么大的争执,真的很抱歉。”叶堑麟一脸很抱歉的样子。“过去的事就不用提了,但我还是想问你,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血煞狐有些疑惑地问道.
血煞狐的确不计较昨晚的事,虽然还有点不爽,毕竟被人连追了三天。“就像他昨晚说的,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出城,不用问为什么,我也只是想锻炼一下自己,作为新家主,我还缺少点东西,至于离合,是他不放心我硬要跟来的。”
叶堑麟笑眯眯地瞥了一眼离合,而离合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尴尬的用食指挠了挠脸。听他们的说法,这两人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四少中唯一的一对朋友,其余的人都互不干扰。三人组认真思考了一下,看了看对方眼眸中透露出的想法,其实他们心里很明白,有他们两个加入,不仅出城的事情解决了,队伍本身实力也增加了,尽管血煞狐很不爽眼前这个玩世不恭的爷。
半个月后,平安城城门口,这半个月里,五人都各自准备了一下,养伤的养伤,处理家事的处理家事,让人奇怪的是,这次城主还是什么都不说,这让某位没心没肺的祖宗乐呵的,自个爹终于想通了,在出发的前一晚她还是回了趟家,离家远出,肯定得报下,当然,最重要的是——拿钱。
城门口,几位官兵驻守在那,每天都会有各色各样的人出入平安城,老狗蹲在一旁正无聊的看着那车水马龙,心里唉声叹气,他总觉得这趟远门会发生什么事,可自己武功又什么都不会,这让他愁得快发疯了,此时,有位白衣少年正轻轻地走在他身后,看出他轻皱的眉目中一丝忧愁,便笑咪咪地安慰道:“我会护着你的。”
老狗被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位温和笑脸正朝着自己,老狗看着眼前这人,心里多少有点安心,在他二人闲聊一段时间后,另外三人也都陆续赶来,离合乘着一辆马车先到,他可不想步行,两匹上好的赤马足以带他们日行千里,接着是那对小情侣,大老远就听到月明明在那喊:“叶姐姐!我们来了!”叶堑麟笑着朝他们招招手。“
“叶......叶姐姐?”老狗一脸懵逼地看着白衣脱尘的少年,然后再看看那位玩世不恭的少爷,脸上也是很懵的神情,叶堑麟知道这俩人心里在想啥,但还是淡淡的一笑,丝毫不在意。
月明明和血煞狐会合后,老狗和离合在那憋笑,只见血煞狐身上挂满了物品,什么都有,包袱、平安特有的小吃、还有一个大大的袋子,身后拿绳子给他绑了一个巨型的木箱子,这让秦老狗和离合可笑死了,场面太滑稽了,面瘫拎货男此时脸色尽显无奈,这几天眼前这位祖宗好好地逛了一圈城中,说是怕以后想家了。
就这样,新的五人组加两匹马的组合诞生了,这五人每个人给未来的江湖都带来了巨大的风波,只不过现在这几位心性还不够成熟的少年少女还不知道罢了,这都是后面的事了。
总之,新的旅程开始了。
“第六章 剑客思思”
五人乘着马车行了几天的路,才刚到扬州城,他们的目的地是华山,为的就是今年的少年大会,其实一行人一开始也不知道去哪,在路过一家路边的小酒馆的时候,听到几个歇息的路人聊到这个,一行人沉思一下,似乎也就老狗参加不了,于是就把这个当作初入江湖的第一个目的地。
进入扬州城,走进一家客栈,赶了几天的路,路上都在吃干粮,平安买的小点心早就被月明明和老狗解决大部分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吃点像样的,这俩人立马跑进来,冲着小二喊着:“小二!上酒!把你们店有的好菜都给我上了!”
“好嘞!”店里的小二一看这几位少年的华丽服饰就知道家境不一般,连忙回头让伙计赶紧做。不一会,桌上摆的满满的食物,月明明和老狗已经不在意形象了,两饿死鬼似的在那狂塞食物进嘴里,离合和血煞狐随意在那夹了一点,叶堑麟优雅地夹起一口小菜细嚼慢咽,和旁边两饿死鬼一比更可谓独具一格。
五人组在老狗打了一个饱嗝后结束了午饭,而这时他们身后也传来了一阵哭声,感觉像是小孩子的声音,五人都好奇的看向那声音来源,只见一个小小的孩子看着一个长长的木盒,竟哭了起来,旁边的客人都傻了眼,然后下意识地远离这个小孩子。
月明明看着这眼里都是害怕伤心的孩子,默默地走了过去,温柔地看着他问道:“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需要姐姐帮忙吗?”这小孩抬起已经梨花带雨的脸,论身高,他比不是很高的月明明还要矮半个头,长着一双清澈透明、透着些许孩子气的大眼睛,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小嘴透着一丝可爱的粉红色,是个五官清秀的孩子,月明明一瞬间被这可爱的小孩子给吸引到了,女人嘛,总喜欢可爱的事物,包括人。
“小妹妹,发生什么了,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月明明拍拍自己的胸脯。
“姐..姐姐....”小孩子哭的更厉害了。
月明明满脸疑惑不解,自己长的也不吓人,不是自恋,她自认为自己的确很漂亮,而这种情况一时间让她不知道如何了,只能又温又柔还带点疑惑的心情问他:“怎么啦小妹妹?姐姐长地也不吓人啊。”
“人家是男孩子啊!”小孩说完便又哭得更凶了。
(花妖篇正式开启)
“第七章 花妖篇(上)”
一桌围着六人,一位已经哭红眼睛的男孩此时正向五人组诉苦,五人组这才知道这孩子是从太极山上下来的,木盒里装的是现任太极掌门的太虚剑,现任太极掌门为清虚道长,仙风道骨,深受武林人士的爱戴,一身武学冠绝武林,与两位师弟并称“三清三圣”,虽不显露,但是是武林公认的正派第一人,他的佩剑就是大名鼎鼎的太虚剑,不过现在这把名剑已经被某太极弟子给弄没了。
月明明一直在安慰这位小弟弟,刚刚才发现这孩子也是身穿道士服,这小道士现在可是满脸郁闷啊。
“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淑芳姐一定会杀了我的呜呜呜。”小道士苦涩神情全挂在脸上。
“你仔细想想这几天去过哪,我们帮你找找吧。”月明明实在是放心不下这孩子,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五人组便开始了“寻宝”,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天里多家富豪的家里失窃,损失了相当多的财产,失窃现场根本没留下一丝痕迹,这让当地的捕快根本无法展开搜捕行动。
当地县令只能下令四处贴上告示,招能者破案或能提供线索,都会给予赏金,发生几起失窃后,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现场并不是毫无痕迹,每家失窃的地方,空气中都残留一丝淡淡的花香,这让捕快更加郁闷,难不成这贼,是个卖花的?
当地一些迷信的百姓,传出了好几个版本,最后到现在统一的版本大概就是每晚都有一个花妖在那些富豪家行窃,至于目的就猜测更多了。五人组在刚进城时就知道这事,但都不在意这个,既然这么多天都没有什么进展,那他们自己去了估计也不行,还是不去管这事了,这是当初他们几个人的想法,现在他们却开始重视起这个“花妖”了。
六人开始分头在街上询问,不管是太虚剑的还是有关于“花妖”的消息,大部分都是一些关于“花妖”的封建迷信,都是一些闲人瞎编的,至于太虚剑的消息更是不可能有了,其实想想都知道能得到有用的消息的概率不大,但几个人还是坚持这么做,为了那一丝渺茫的可能。
这天,这几人还是上街了,他们已经逛遍了半个扬州城了,依然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几个人脸上神情都不太好,尤其是小道士,其实他自己很明白,找回的概率太小了,几乎可以说不可能,有可能贼已经携剑逃出城外了,亦或是转手,他这几天几乎睡不着,脸上已经浮现出了淡淡的黑眼圈。
几个人很迷茫地在街上走着,秦老狗一直很卖力的询问四周的人,可能是太过于集中注意力,没发现身前一名女子,两人不小心撞上,女子拿着的篮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些水果。
秦老狗见了,连忙帮忙捡起水果,边捡起边道歉,一脸尴尬又带有歉意的表情使那名女子见了,不由得笑了起来,老狗征征地看着眼前这名女子,朴素的衣服,脸上也没有浓妆,但面容清秀,秀眉凤目,玉颊樱唇,给人一种清雅的感觉,比起那些妖艳的佳人,身上有一种朴素美,那些窑子里的女人根本无法与之相比,这种美往往更吸引男人。
好像是发现了老狗一直没离开自己脸上的视线,这让女子脸上微微一红,点头示意了一下后,就匆匆离开了。
“没想到扬州城里还有如此朴素纯洁的佳人,她的伴侣可真是羡煞老狗我啊。”秦老狗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就走,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猛得回头看向已经消失不见的女子的方向,“花香?”
“第八章 花妖篇(中)”
扬州城外不远处一片森林里,穿过一片浓密的树林,在某个空旷的地,有座不大也不小的木屋,木屋前有两张木椅,还有三排被支架晾起来的衣服,屋前一张木椅上正坐着一名男子,额头上带着一条黑色的抹额,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剑眉星目,此时这张冷漠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担心,随着天色逐渐暗下,让他坐立不安。
突然,他双眼一黑,“猜猜我是谁。”带着一点小调皮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他嘴角略微勾起一丝弧度,伸手把那略微粗糙的小白手移开,接着把他身后那名女子拉入自己的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她也只是脸微微一红,但并不介意,双手环着那名男子的脖子,两人对视着,眼里带着浓浓的情愫。
“孩子睡了?”女子看向安静的木屋然后问道。
男子点了点头,然后略带一点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忧的语气问道:“你回来晚了……”
“发生了点小意外,不碍事,怎么啦?只是半天不见,想我啦?”
男子似乎被这怀中女子的调皮逗笑,原本的担忧和责备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和的笑容,她说他笑起来很好看,她喜欢,于是从那以后只要她在他面前,他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可谁又知道,这男人活到现在,也只有对她,和屋里的孩子们这样。
“我想你了。”男子很认真地看着她说。
“看出来了,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你了。”女子笑眯眯地盯着眼前这个在某些方面认真,某些方面有点孩子气的男人,但她喜欢他这个样子,他对她很好,没有谎言,只要是她的事,不管大还是小,他都会认真对待,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答复、答案亦或是一个承诺,他都是一脸认真,不管何时何地,从他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如此。
女子温和地看着眼前这名男子,她知道她让他担心了,也许是补偿,也许也是思念,女子薄薄凉凉的唇轻轻贴在了男子好看的侧脸,然后迅速地从他怀中“逃离”,轻轻地走进了屋子里,女子淡红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动人美丽。“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别累坏了自己。”
“嗯,好。”男子回头看着这位美丽佳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柔情,充满情愫的眼睛盯着女子,使女子原本淡红的脸变得深红,“告诉你,可别半夜进来对我动手动脚啊。”女子笑眯眯地说道完后便转头就进了屋子,她当然不担心了,在她心中,他一直很温柔。
男子温和的神情在女子进屋后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一副与血煞狐如出一辙的冷漠,只不过眼前这名男子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冷血,他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今天的天气很好,温柔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与他脸上的冷漠形成强烈反差。
今天他一直很担心,他知道城中已经四处发了告示,他深怕被抓住了什么线索,亦或是有人半夜看到了什么,他害怕,屋内那名女子有什么意外,从他们相遇,他就一直护着她,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只因为他爱她,可如今这个地步,他却无能为力,月光下,一名男子正在黑夜中苦恼着,心中对未来根本没有确切目标,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女子名为穿花,曾经为玉女阁的一位护法。
男子名为打妖,曾经为五毒林的一位杀手。
二人的相遇可谓曲折,但此时二人早已把对方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否则也不会远离自己的家乡和门派,选择在这片林子中过着安静的生活。
“第九章 花妖篇(下)”
“花香?”老狗意识到刚刚的花香绝不是这附近传出来的,是从那名女子身上传出来的,几乎闻到香气的同时,老狗直接朝着那名女子离开的方向跑去,他意识到这女子绝不简单,这附近没有花,也没有卖花的地方,人的身上怎么可能会发出这种香味,要不是刚刚近距离接触了一下那名女子,正常人不会闻到这种淡淡的花香。
老狗随着空气中仅残留的一丝余香追寻着,早些年他也发现了自己的鼻子异常灵敏,这也是他被街坊邻居称为秦老狗的主要原因,他靠着线索渐渐地来到了城门口,他刚刚因为太急,害怕这几天唯一有用也可能是最关键的线索溜走,他根本没时间去找其余四人,于是,秦老狗便毅然决然地独自一人出城,至少,得摸清楚这“花妖”的具体位置,既然进城又出城,那他肯定花妖必定在外面有一个住的地方。
夜晚渐渐来临,其余五人回到了客栈,脸上都是一无所获的无奈,但唯独秦老狗没回来,众人有些奇怪,或许是他有什么发现了吧,所以多调查会,众人心里这么想着,但当黑夜完全降临时,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出事了。
月明明认真地看了一眼血煞狐,血煞狐也回应了她的眼神,他知道她的意思。
秦老狗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扬州城外的一片树林里,他现在很后悔,极其后悔,夜晚的树林里漆黑一片,周围的草丛里总会有点小声音,让他胆战心惊,两条腿从不久前就开始微微颤抖,往回走不是,往前走又害怕,让他不知道该咋办了。
突然,有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触碰到了老狗的小腿上,秦老狗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啊啊啊啊啊啊啊!”随着一声高音,黑夜的树林里,有一个移动极快,满脸惊恐的黑影,而在他刚刚所站的地方那里,一只肥肥的蛤蟆正看着刚刚那个黑影离去的方向。
秦老狗的高速移动让他失去了方向,他冷静下来后才发现原来的路都不知道怎么往回走了,心里一阵苦涩,但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丝淡淡的光亮。
大半夜树林里怎么会有火光?秦老狗心里有些疑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在那,这下他心里总算放心了,即便是那花妖,自己来的目的也就达成了,要是不是,自己今晚也能有个地度过了,于是他蹑手蹑脚地朝着火光移动,他得确定这火光是谁弄出来的。
只见他手上拿着两根小树枝,身体趴在地上,屁股略微翘起,左扭,右扭,扭着扭着便靠近那片火光,他确信,自己刚刚那完美的隐藏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连大气都没喘一口,接着他就钻进一个离火光处只有十来米的草丛里,完全静止地看向火光处,一座大木屋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名女子刚刚回到屋里,他确信这是今天他遇到的那名女子,然后又看向了那名黑衣男,他眼神中的冷血让秦老狗见了,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被发现就死定了,秦老狗这么想着。
秦老狗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既然已经确定“花妖”所在地,那还是先回去告诉其余五人吧,自己不会武功,上去也只有送死的份,就当他刚准备想退回去时,他突然发现眼前的黑衣男不见了,这让他心一惊,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第六感,他猛地往前一扑,一道银色的光从老狗刚刚后脑门所在的位置划过,老狗扑倒在地上时回头看向那名手持银色匕首的男子,充满冷血的眼神正死死盯着他。
秦老狗身上的汗水已经完全弄湿了他身上的衣服,嘴里喘着粗气,吞了一口口水,抿了抿嘴唇,弱弱地问道:“我就是不小心在树林里迷路了,回不了城,路过这里,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放过我行吗?”但黑衣男并没有为之动容,秦老狗看着眼前这名男子的表现,就知道是躲不了了,他知道这男子根本不会放过他,他心里逐渐凉了起来。
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老狗看向天上的月亮,总觉得这种夜晚、这种场景、这种死亡来临的感觉,自己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一双锋利坚定的眼神回瞪着黑衣男,反正都是死,至少死前,不能做个懦夫,坚定有力的眼神让黑衣男眼中动容了一下,但他没有改变灭口的想法,他不允许这世上存在一丝能威胁到她和孩子的可能性。
两人个怀着不同的心思,突然一道极快的黑影携着一把银匕冲向秦老狗,鲜血喷涌而出……
”第十章 花妖篇(终)“
漆黑的暗器从二人一旁的树林里直飞打妖,打妖及时发现,并马上远离了秦老狗,但手臂上还是不小心被划开了一丝,敌意的眼神看向那漆黑一片的树林,树林中渐渐走出的一位红衣男子,冷漠的脸上带着一丝愤怒,打妖只盯了他几秒,藏在背后的手中也悄悄发力发力,十几个银白色的小针飞向秦老狗,秦老狗一脸惊愕,都有人来救自己了,这人怎么还是不放过自己?心里暗暗地诅咒这人祖宗十八代,但暗器已马上碰到秦老狗,搞了半天自个还是要死了,有没有搞错啊?秦老狗心里这么想着。
一柄银剑从天而降插入地面,所带剑气震散飞来的银针,一袭白衣从天而降,脚尖轻轻落在剑柄上,所来之人的面孔,略带一丝不悦。
打妖望着两位不速之客,额头上已经有滴滴水珠,这俩人他没一个有把握打赢,更别说是两个人。
“这人交给我,屋内的交给你。”血煞狐沉声说完便走向打妖,心中的愤怒已经全挂在脸上了。
屋内一名女子携着一把长剑直冲叶堑麟,叶堑麟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寒冷的内力从叶堑麟身边聚集,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此时的秦老狗正被叶姐姐抱着,秦老狗也刚发现这略微尴尬的体位,但他抬头看向叶姐姐好看的笑脸,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现在还计较什么?命都快没了。
女子挥出的长剑直接被强大的屏障折断,她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温柔的男子,叶堑麟看向她时,眼中并没有什么怜悯,也没有一丝愤怒,平平淡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叶堑麟轻轻地落在地面上,然后充满磁性地少年音开口道:“姑娘,我希望你别在有任何逃跑或想伤害我的人的想法,我不会对屋子里的人下手,也希望你别逼我,不用担心你的丈夫,他不会下死手的。”女子闻言一怔,眼神略微暗淡下来,但随即又抬头担忧地看着打妖。
“苗疆人?”血煞狐冷冷地问道。
打妖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问,问这种问题。
“五毒林出来的人居然去做窃贼,你可真给苗疆长脸!”话音刚落血煞狐突然向着打妖直冲过去,犹如一道闪电,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两人相距只有一米的距离,血煞狐横向侧身一脚斜踢,打妖连忙往后退,但下一秒,他的眼前便出现了漫天铺地的暗器。
打妖当然知道眼前这是什么,稳住身形,双手瞬间也扔出无数暗器,这招五毒暗器的最强绝招黑雾流星他可不想输给任何人,只见十几枚暗器互相抵消落在地上,血煞狐突然发现了什么,连忙躲避,只见一枚暗器从他的侧脸惊险划过,他也是一惊眼前这人的暗器手法。“居然能射出一枚暗器的同时紧接着让另一枚暗器紧紧跟随,这等手法,我自愧不如你,不过你,赢不了我。”血煞狐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心中的赞叹。
打妖很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人,他本以为藏在暗器中的暗器能迷惑视线做到一击毙命,没想到这如意算盘就这么打空了,这让他有点受挫,同时更警惕地防备这名红衣男子。
但不知为何,打妖在此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无法动弹,这让他心里一惊,但同时又想起来什么,满脸不甘地瞪着眼前这名男子。“从五毒林出身,居然对蛊不精通,你也是个另类,此蛊名为风蛛,你短时间内动不了的,就像我说的,你输了。”
打妖绝望地看着不远处在默默流泪的穿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自己终归是无能,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可就在这时,血煞狐只觉得自己背后传来几阵小刺痛,回头才看见五个大约都七、八岁的孩子正拿起脚边的石头扔向自己,血煞狐一脸纳闷地站在原地,而一旁的穿花和打妖脸一下子就白了,他们的眼神无比担忧地望着那群孩子。
“坏人!你们这群坏人离打妖哥哥远点!”其中一名孩童说道。
“没错!你们肯定是和城里那帮人一伙的!那群人就因为看我们碍眼,不允许我们出现在他们的商铺附近,把我们赶出城里,这群人还抓走许多和我们一样流浪的孩童!帮他们无条件干脏活累活!”一名带着哭腔声的男孩喊着,因为这意想不到的场景,血煞狐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他低头看着那群孩子,他们一个个肤色呈不健康的蜡黄色,骨瘦如柴,这让一向冷漠的血煞狐脸上都出现了一丝动容。
血煞狐回手解了打妖身上的蛊,打妖发觉自己身体能动时,飞快地移动到那群孩子身边,将他们护在身后,穿花也跑到孩子身边,紧紧抱着那群孩子,他们脸上恐惧胆怯的神情显而易见,即使刚刚身处险境也没有这么害怕,血煞狐和叶堑麟在这时相视了一眼,叶堑麟摇摇头,两人和正在叶堑麟怀里的老狗也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对夫妇一直收留着这些孩子,他们二人偷窃那些富豪家中,一方面的确是想偷点钱财来维持生活,一方面想四处寻找,解救更多的可怜孩子,将他们保护起来,现场的花香则是因为穿花自带的奇怪体香。
气氛沉默了许久,叶堑麟才缓缓开口道:“我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可以继续解救孩子但你们不能在继续偷窃之事,这里有一点银票,你们拿去用吧,就当是我的一点绵薄之力。”说完,叶堑麟让老狗从他怀中的衣服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银票。
穿花和打妖都很惊讶地望着那三人,不过夫妇二人也很快反应过来,也很感谢眼前的这三人,他们的经济情况本就已经快到极限了,几个孩子虽然有点怕生,但都很懂事,躲在穿花身后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也向一旁的血煞狐道了歉,这让血煞狐原本紧皱的眉渐渐舒展开来,心中那一丝自责也慢慢地消散了。
那一晚过后的第二天,六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就出了城,而在扬州城内,当天某条繁华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家新开的花店,花店的主人是一对夫妇和五个孩童,他们笑得很灿烂,很幸福,店名名为——花妖。(花妖篇完)
“第十一章 山寨夫人(上)”
此时,五人站在黑风寨的大门口,从左到右,分别为脸色难看的离合、一脸单纯的思思、冷漠的狐狸、气愤的月明明还有正在用小拇指扣鼻子的一脸无所谓的秦老狗,至于五人为何会站在这里,那就得从一天前说起了。
扬州城一行后,车上又多了一位小巧的孩子,他们并没有从花妖夫妇那里得到太虚剑,但他们提供了一个有用的线索,就在不久前的一个晚上,他们行窃后正准备回去,在快到城门口时,发现一个人也正好出城,从服饰上可以看出这是附近的土匪,打妖和他们还打过“交流”,打妖也在那时看到了这土匪正背着一把用布裹起来的长物。
推算一下时间,差不多就是小思思丢剑的后两天,于是一行人就没怎么休息,赶忙上路。
听打妖的话,扬州城附近的黑风山里有一个山寨,里面有个人在里面立山为王,此人名为南口,自封小霸王,寨里有五千多个土匪头子跟随着他,这座山占在扬州城去往苏州的必经之路,这让许多人,大部分都是商人或是赶路的人,即使知道这山有土匪,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所以避免不了的便是土匪打劫这种老套路,但每次土匪也都只抢一小部分财产,这让很多人都觉得奇怪,按照他们寨主的话来说,这是过路费,久而久之这种过路费就成了都不明说,但各自心里都明白的事。
马车上的轿子里,“几千个土匪子,不好办啊。”血煞狐沉沉地说道。
“的确不好办,我们尽量避免交。”叶堑磷附和了一句。
众人都在思考着该如何,死气的氛围中传来一道声音,“打妖说最近那寨子里的土匪头子说要找什么山寨夫人,我们让明明潜进去如何?”秦老狗的馊主意在这时比谁都多。
“不行!”血煞狐没等月明明开口,便马上替她做了决定。但想来想去,似乎没什么其它方法了,最后无可奈何,月明明才用一种请求的语气对着身旁那个醋坛子说:“我让叶姐姐陪我一起去,不会有事的,有什么危险发生我会立即跑的,别担心好吗?”月明明和小思思乱磨硬泡了许久,血煞狐才满脸不情愿地答应了,一方面的确没什么方法了,另一方面,他也相信那剑客。
随后,马车内两人便开始了乔装打扮,当然全是为了叶堑磷,月明明也起了兴致,开始了她从很久以前就想干的事,本身就比较中性的叶堑磷打扮起来后会怎么样?这其实也是其余人心里都想问的问题。
半个时辰后,月明明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化妆品,众人纷纷凑过来想一探究竟,马车内惊呼声不断,只见一名秀丽绝美的美人,双颊晕红,眼中满是柔波,还有一份羞涩,月明明甚至为了乔装地更像,还把叶堑磷披头散发的长发用一根红色带子轻轻挽住,完成了这一惊天的操作,这让月明明脸上满是骄傲神情。
叶堑磷其实从头到尾都很懵,从月明明说让他陪她一起进寨,他的面上就只有奇怪之色,或许马车上也就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本以为只是护卫而已。
随着一声惊叹,让叶堑磷脸色羞红,只能尴尬地低下头笑笑,但这一举动更显得他动人,脸上淡淡的红晕更勾人心魂,旁边的老狗一脸惊讶,痴痴地盯着,就连血煞狐也看呆了几秒,这让他想起当初刚在平安城见到他时,这熟悉的场景……
正在驾车的离合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他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于是他飞快地掀开帘幕,朝后一看,随后马上回头,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浮现在他的脸上……
就当众人感叹叶堑麟美貌时,一块巨石砸向马车,正好砸在木轮上,马车下一秒便翻了车,离合直接坠下道路下的山坡,其余人都昏了过去,当众人醒来时,发现离合正在修理马车,但现场也只有五人,叶堑磷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山上只有土匪会干这种拦路抢劫的事,于是几人经过一天的搜索,才发现了眼前这座山寨,离合一开始想直接冲进去救人的,但被其余几人游说了很久才冷静下来,但不悦的神情还是挂在脸上,而脸色难看的不只他一个,从醒来到搞明白了情况后,月明明就一直满脸愤怒的表情,仔细观察,还能发觉她眼中夹着一丝不甘,至于她为什么生气,其余人就不解了。
五个心里都有点小心思的人正站在这雄伟的寨前,大门随着一声吱呀声,渐渐打开了……
”第十四章 大婚“
几个人一大早,就前往了这黑风寨,去准备闯一闯这龙潭虎穴,但当他们站在大门口时,他们都能清楚地听到门后的鞭炮声,一群人纳闷着,大清早放什么鞭炮?但离合心里疙瘩了一下,他总认为事情有点不妙。
大门随着一声吱呀声渐渐打开,众人都拿出武器准备应战,但迎接他们的,是一张张笑嘻嘻的脸,众人都傻傻地看着这群土匪,他们似乎并没有敌意,只见一名土匪点头哈腰地上前问道:“您们就是咱山寨叶夫人的好友吧,我们叶夫人早说了,今天他的朋友会来找他,听他描述的样子,应该就是了,来来来,几位有请。”“里面几个都给我麻利点,今天咱山寨大喜日子,别让老子发现你们几个狗崽子偷懒,这是咱叶夫人的朋友,也给我伺候好了,来人!上好酒好菜!”
众人被半推着进入了山寨内部,进去后才发现,偌大的山寨,四处都是红,某些由几层木板做的高台上正有人放着鞭炮,在各个高处的,一般派人监视站岗放哨的地方,正在吹着曲,四处吵吵闹闹,人流不断,四处都忙的不可开交,热闹吵闹的人群中,不难看出每个人都很开心,寨内充满着喜庆。
一行人在这显得格格不入,离合脸色比之前差了更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不相信,没有从他口中听到他的回答他是绝不会相信眼前这场景,但满脸不相信的同时,他心里也有一丝害怕。
已经换上一件喜庆的红衣新郎服的南口走向正在大厅内等待已有一会的众人。
“抱歉抱歉啊,实在是事太多了,忙的抽不开身,你们也都看到了,毕竟仓促,很多事还没准备妥当,但还是感……”
“他在哪?”离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此时的他眼神很恐怖,如果不是因为还不确定他的位置和安全,他绝对会杀了眼前这人,说话的语气也相当不客气。
南口眉头一皱,但脸上还是报以微笑,“我夫人正在房中打扮更衣呢,你们几位现在去,不太好吧?”言外之意便是,你们还是不要瞎折腾了。
离合怎么会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你夫人?他什么时候成你夫人?凭什么?”离合斜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凭这些!”南口大手向后一挥,他的背后正是一群人在匆忙准备婚礼,也有一个大大的喜字贴在大厅墙上的正中央。“我知道他是男人,但我依旧会娶他,我可不会在意什么外人的看法,他即将是我黑风寨的夫人,这个事实是如今摆在这的,我当然不会阻止你们在婚礼开始前去看看他,但我希望你们别做多余的事,否则这会让我们双方都不会好到哪里去,老老实实留下来祝福,你们自会是将来我们黑风寨最尊重的朋友之一。”南口冷哼一声,几乎已经把话挑明了。
“首先,我根本就不怕你,其次,他叶堑麟是我离合的人,就是他自己也无法改变这件事,所以,各凭本事吧。”离合只是瞪了他一眼,便迈出步伐走出大厅内,他只想要个答案。
望着离去大厅的那道身影,南口的脸上也随之阴沉了下来。
“第十五章 截婚”
离合走出大厅后,在询问了一群热情的土匪后,便很轻松地找到了叶堑磷的所在地,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木屋,木屋的大门上贴着让人醒目的喜字。
离合站在门前,脸上泛着一丝苦涩,该说什么好?应该说什么好?万一是真的该如何?很多复杂的想法一瞬间制止抬起的手,犹豫再三,终归还是将悬在空中的手放下。
罢了,还是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明天如何截下这场闹剧吧。
“哪个胆小鬼来都来了,都不敢敲门的?以后遇到心仪姑娘该怎么追啊~”屋里传来一声笑语。
“那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如何?”离合边说边双手把门向里推去,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那个正坐在木椅上的白衣少年,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面带着花纹边框的铜镜,只见他带着一丝笑容,然后微微转头望向打开门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得意,似乎早已预料到来的人会是谁。
“来了就坐吧,站着做什么,不累吗?”
“不累,我来就是想要个解释。”
“什么解释?”叶堑磷疑惑地扭头看向这面上十分严肃的男子。
“你不会真打算在这当什么山寨夫人吧?若是这样,若是这样还不如和我……”
“还不如什么?你放心,我不喜欢这,也没打算待在这。”他瞥了一眼那个眉头紧皱的男人,“以前就想让你改改这个坏习惯,成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加上开了一个这么大的湖上窑子,不知道还以为你这个大少爷成天在花丛中度过,沉迷美色呢?你说我把离家大少爷现在连女孩都没亲过的消息散布在平安城里,你说城里会有几个人信?就你这样子,哪家的长辈愿意把自家女儿交给你?”
叶堑麟轻轻叹了口气便又接着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至少和我在一块你不是这样的。你啊,一遇到点棘手的事就紧皱眉头,明明这个样子什么都解决不了,再说你这样,可一点也不帅。”说完,叶堑麟便起身往屋外走去,双手插袖的手拿了出来,然后轻轻地在那紧皱的眉上抚摸着,那眉也才微微松开,但那眉下的眼睛略微有丝担忧地看向那个挂着笑脸的白衣郎,他对人,似乎脸上一直都是这张笑脸,也很少见过他真正地生气。
他曾经很好奇的问他:“你一直笑容满面地示人,对待他人也都这幅谦逊温和的样子,不累吗?”
而他得到的回答却是:“不累,我一直相信,笑容可以给人力量,可以给人温暖,一直待人如此,那周围的人不都会觉得温馨吗?”
这个回答很幼稚,但他挺喜欢这个回答,也包括说这话的人,所以他才会处处护着他,这人总温和对人,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他温柔。
“既然这位公子不愿意,那还请跟随在下走吧。”离合也总算换上一副无奈的笑容,用着一丝幽默的语气玩笑道
“那可不行,本公子还得继续待在这,别想多了,思思的剑还没取回来,我们可不能忘了来这里的目的,我要离开了这,我们会很难脱身的,我已经问清了,这寨内有一个藏宝库,专门放着一些在外搜刮来的宝物财产,去那应该可以找到。”随后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白银钥匙。
离合好奇这钥匙哪里来的,回应他的也只有一句偷的,随后推着离合后背把他赶了出去,隔着一扇门,屋内传来一声:“休息了,不招待客人了。”离合看着手中的钥匙,笑着说:“好好休息,还有,拿到剑后我马上会来带你走的,等我一会。”
“第十六章 一把火”
离合把手中的钥匙带回,和众人开始计划,最后经过众人商量,决定分两路了,秦老狗和思思去拿剑,其余几人来争取时间,几人今晚就打算动手,在这高堂上动手。
夜色已经暗了下来,敲锣打鼓,这一看就是要结婚的喜庆样,一堆人围成一团又一团,喝酒吃肉,高声欢呼。但其中几人的表情好不到哪里去,他们正担忧着计划的实行,月明明和狐狸正应付着眼前的新郎官,而离合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拿起一壶酒坛独自喝了起来,南口虽一边和月明明和狐狸说话,但他的视线其实若有若无地瞥向离合的方向,他担心这个不确定的因素,但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又笑着对眼前这二人,搞好新娘子朋友的关系,也是很重要的,至少不能冷淡了他们。
热闹的大厅内,一群土匪聚在一起,盛满酒的碗接连发出碰撞的声音,见到他们寨主时,都笑呵呵地祝贺,这让南口心里高兴啊。
但此时一阵骚动打破了这喜庆的氛围,大厅外,突然传出了几声不好的惨叫,“寨主!不好了啊!后寨的藏宝库位置起火了,火势接连不断,在这样下去,整个寨都要燃起来了!”一位满脸灰土的土匪连忙跑到大厅内叫到。
“什么?所有人出去!救火!”于是大厅内的人都马上跑了出去,南口虽然很不爽这突如其来的麻烦,但只好先去救火了,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刚想踏出大厅,扭头看向了月明明他们,他这时候才发现少了两个人。
南口冷眼看着这三人,刚刚热闹的大厅内只有眼下这四人,“最好不要是你们的人干的,否则你们走不出这寨。”南口的脸逐渐狰狞起来,他很气愤,人未娶,寨却火,这让他如何心平气和,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眼前这群人的同伴做的,但他还是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当务之急是解决这场火,解决完在处理这件事也不迟,“来人,给我看好这几位贵宾。”南口冷哼一声便出了大厅。
大厅内几人相视一笑,虽然一开始没让这二人放火,但现在这样给他们倒是省了不少力气,本来还以为要三人面对一群土匪的围攻。不过他们倒是真没想到这俩人会一把火烧了这寨,可能是临时起意吧。
三人突然回头看向了正在大厅门口守着的几个小土匪,他们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几个土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十七章 逃跑”
在山寨着火的半个时辰前,秦老狗和思思正蹑手蹑脚地前往那神秘的藏宝库。这藏宝库位于山寨的最里面,平时去往这藏宝库的路上其实有很多人把手,但今日这大喜日子,守门的,也就只有两人。
思思跟在秦老狗的身后,弯着腰,两人穿过数条道路,眼前一个转角处,听到了些许声音。
“哎,今天大喜日子,大伙都在喝酒吃肉,就咱哥俩蹲在守这破仓库。”
“哪有什么办法?谁让咱进来的晚,别抱怨了,我已经让人帮咱们留点东西了,待会回去就能好好喝一碗了。”
“那感情好啊,还是你有办法……”两位土匪的话传到思思和老狗的耳朵里,秦老狗回头看了一眼思思,两人眼神对上,似乎都懂了对方意思。两人都拿起一根粗粗的木棍。
老狗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嗓子故意压低了点声音,凄惨而又熟练地说道:“救……救命啊……来人啊……”
两个土匪一听下意识跑了出来,迎接他们的,唯有当头一棒,两个小土匪直接不省人事。老狗搜了搜两个土匪的身上的东西,发现还有一点小收获,满意地收了起来,不管思思满脸惊讶和嫌弃的表情,他拿出钥匙打开了藏宝库的门。
藏宝库里一片漆黑,两人只好拿出蜡烛,可即便这样,四处还是很暗,这让思思感到很害怕,下意识地朝着老狗凑近了点。
“狗哥,咱们快点找到剑快点出去吧。”这称呼思思也不想叫,一开始也不是这么叫的,不过被秦先生在脑门上拍了一下这才改了称呼,他当时还很委屈地问为什么,收到的答复是:没大没小。
两人在这藏宝库里搜索,这藏宝库宽也有十来米,现在一片漆黑的情况下,两人想要把这里转一圈,也得花些时间。在两人走到藏宝库最里面时,抬头一看,发现一把剑正挂在墙上,思思眼里放光,手中蜡烛一扔,太极梯云纵轻盈地在墙面上游走,当把剑取下来后,思思仿佛要哭出来一样:“太好了,这下不用被淑芳姐吊在树上打了呜呜呜。”两手紧紧抱着太虚,深怕这剑又丢了
“好了好了,找到了就行了,我看看这还有啥好东西,刚刚一路进来可发现了不少书画,甚至还有一些武学秘籍,估计都是四处搜刮来的赃物,我去顺点走。”说完两眼放精光的老狗撸起袖子准备窃。
“不过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一丝怪味在空气中,就像……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烧着……一股焦味。”老狗发现了一丝不对。
两人四处找找,就在他们左边的一个放置书的书柜上,突然燃了起来,两人顿时一惊,秦先生贪财的性格下意识想上去灭火,思思拉住刚想上去扑火的他,说道:“让我来,我这有水。”水?这藏宝库哪里来的水?老狗心里这么想着,愣了几秒后,他仿佛知道了些什么,惊恐地大喊道:“不!要!啊!”可拿着一坛“水”的思思已将水泼出,然后他又满脸疑惑单纯地回头看着惊恐的一张脸,然后发现这仓库里好像比刚刚还亮了一点,又扭头看向刚刚自己浇水的地方,刚刚还是一两层着火的书柜,现在已经完全处于燃烧的状态了,可还没完,这些架子都是木头做的,还一个个都连着摆放,这书柜没烧完,它旁边的也开始燃了一点。
两人脸上苍白,老狗脱下衣服急忙上前,拿着衣服两端,用力地在着火处扇着,这不,火越来越大了。
整个仓库不一会就亮如白昼,两手抱着酒坛的思思在一旁看傻眼了,老狗一看火势已经阻止不了了,直接拉着思思向外跑,“傻站在那干嘛,不要命了吗,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