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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浮沉     暴走江湖传txt下载     暴走江湖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三章” 华山篇(14)“

    尘散,再度望向擂台上时,书生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踏碎台面的离合,

    那白衣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站在了擂台中央。

    再次看向离合,早已经在飞快地奔向书生,书生看向眼前这个朝着自己跑来像是不要命的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左手却不知从何而来,多出了四发“短箭”。

    书生突然飞速地向后退去,紧接着四发“短箭”齐射出去,右手扇子再度打开朝着前方,看似轻轻挥动三次,实则却带起了三道风浪,一道紧随着一道,一道更比一道急。

    危机降临,离合却丝毫没有紧张,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边,让人摸不着头脑。只见离合对于飞向自己的暗器丝毫没有想避开的想法,腿呈弓步状,身子微微向前,紧握、有力的右拳像是在告诉所有人,他已经准备好了。

    离合并不是不想躲,而是没法躲,当他看到书生手上那四支短箭时,他就知道自己避无可避,他曾经见过这玩意,甚至在平安城的离家最隐蔽的某间暗室里,也收藏着一支。

    按理说这东西挺难找的,也很少会有人一下用四支,因为太过稀缺了。虽然这种暗器的确可以称得上一绝,但却是一次性用品,所以即便是有这短箭的人,也都是拿来作为保命的,毕竟这暗器的杀伤力在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是致命的。

    离合很庆幸,要不是自己曾经见过这东西夸张的“效果”,说不准自己就这么傻傻的冲上去了,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那四支寻常的短箭伴随着强风快速地飞向离合,而当第三重风波推动短箭时,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短箭的箭头突然裂开,从那细小的口中却突然爆开数不清、极其细小的银针,即便一支短箭中所含的细针都已经数不清,更别说四支。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那骄傲的少年面前,无数的即将飞向他的暗器,擂台上根本无处可躲,那些支持离合的人心里都凉了,面对这绝境之时,他们所期待的希望也黯然消失。

    而那少年却好像有一股面对任何困境都能反抗的力量,怒吼一声,运起全身的内力,那绷紧的右拳携着令人感到恐怖的压力,除了秦老狗等人,所有人都惊讶着看那右臂散发出微弱的金光,一条金色龙影从那右臂中袭向眼前的暗器。

    那龙影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瞬间冲散眼前的无数银针,没有丝毫的僵持,龙影的背后,那名金袍少年几个箭步直袭书生。

    而书生却完全因为那条壮观的龙影给看傻了,其实不止是他,擂台下的很多人都看傻了眼,在当他回过神来时,离合的拳头已经顶在他右半边的脸上,喘着粗气却笑嘻嘻地说道:“服不服?”

    “服了服了。”书生没有丝毫的气馁,反而叹了口气,两手摊开显得很无奈。

    在全场热烈的掌声下,两人同时走下来擂台。

    夜晚,今天这位让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的少年依旧拎着两壶酒坛,摇摇晃晃地走进那间院子,抬头看着树上的他却有点意想不到,树枝上坐着的那名女子难得把自己的面纱给取了下来,那美妙女子的浅浅一笑勾动他心里那一根不曾跳动的心弦,微张着嘴的他,不知不觉地看呆了。

    华山后院的某间屋子里,屋子里并没有点上油灯,只有靠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才能勉强看清屋内的情况,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傅鸿雪一人静静地坐在木桌旁,喝着热气腾腾的茶,原本看上去只是一个面容和善的青年的他在抿了一口茶后,眼神锋利地看向屋内的某个角落里,那里并没有被月光所照到,漆黑一片。

    “不是都说了,没事不要来找我,以你们的势力,传个消息需要亲自来吗?”傅鸿雪不再看向那处角落,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明明已经是合作关系,说话还是这么冷淡?”那看不见的黑暗中却传来动听女子的声音。

    傅鸿雪瞥了一眼,毫不犹豫地回道:“不过是场交易罢了,我给你们想要,为此,你们也得助我。”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十几秒后,暗处才再传来刚刚女子的声音,“我来这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正事,还有......”

    没等女子说完,冷漠的男声便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傅某从未忘记自己要做的事,除此之外,傅某不会对其它任何事感到兴趣,也不会去做。”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那女声再度传来时,不再像之前那般动听,反而让人觉得有一丝忧伤和憔悴,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听者扰乱了心绪,“好自为之。”

“第三十四章 华山篇(15)“

    女孩不解地看着站在树下看着自己的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显得很呆。

    “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无痕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不易察觉的红。

    安静的环境被打破,离合才清醒了过来,也才察觉自己刚刚的不对劲,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地说道:“抱......抱歉......刚刚在想其它事......”

    “想,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无痕连忙问道,尽量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也不让自己显得很那什么,虽然她那有点“不知所措”的小手出卖了此时的她其实很慌乱。

    “也没什么,就......就在想大赛结束后去做什么好?你呢?你已经没比赛了,怎么还待在这?”离合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遇见这女孩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加上他刚刚那不对劲的行为,自己越发紧张了,像是怕自己说错什么一样,他想不明白怎么回事,自己身为京城离大少爷,虽然不怎么近女色,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自己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难不成自己对她......

    没等离合想清楚,无痕轻轻地说道:“也不知道该去哪......我啊,其实没有可以让我回去的地方......所以才在这里,好歹能为你加油......”最后两个字特别轻,轻到离合差点因为旁边风吹叶发出的声音而没听见。

    没有回去的地方?无家可归的意思吗?离合看不出来。

    看着那个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为什么能露出那种表情?为什么可以露出那仿佛可以治愈人们的笑容,为什么?

    想不明白,也想不通,但却想更加了解她,了解他现在所不知道却想知道的事。

    他不是一个能等,也不是一个愿等的人,从小到大,对于自己想要、想做的事,他都会第一时间去接触它,就像现在这样。

    “那,等一切结束后,跟着我怎么样?”离合那张不正经的笑脸再度挂在脸上,但语气却是那么认真。

    无痕被这话整蒙了,就这么看着那个大男孩,一开始觉得这家伙只是个喜欢玩的公子哥,在他身边待了一段时间后,才觉得这男孩只是个乐观却又不正经的孩子,也是个善良的人,虽然这家伙的表现完全没法让人这么认为。

    “你这话的意思,是准备包养我吗?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很娇生惯养的,你可得有心理准备。”无痕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和她的性格很不符,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得这么做,否则感觉会失去些什么......

    无痕其实自己不知道,这夜的这番举动也许是她这辈子最勇敢的一次了。

    离合的笑容更深了,心情也愉快起来,比赢了比赛还开心,因为他得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我离大少,最不差的,就是钱这种东西,纵使你娇生惯养,我也能宠你一世。”离合抬头看了看那皎洁的,挂在天上的月亮,随后又看向她补了一句,那张看似玩世不恭的笑脸却显得极其认真,像是怕眼前这姑娘会认为自己说的话只是玩笑,“永世不腻。”

    秦老狗一脸懵逼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此时正在傻笑的离合。

    这人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秦老狗心里这么想着。今天这人不知道为什么大清早跑下山来到了客栈,不知道这家伙跑下来的时候什么德行,反正从自己见到这人后,就一直这样,完全没有在意其它人的目光,他面前桌上的包子和粥也丝毫没动。

    秦老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用手指敲了两下木桌,提醒道:“喂,离大少爷,虽然不想打扰你想事,但你应该没忘记今天是臭狐狸的比赛吧?”秦老狗指了指那碗盛满的白粥和完整的六个包子,“还有,要凉了。”

    “惊醒”的离合看着眼前满脸疑惑的秦老狗,然后再看了看桌上没动的早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秦老狗看到他总算清醒过来,就不再管他,开始喝自己那碗。

    “不好!”离合突然惊起,两只手重重拍在木桌上,吓的刚喝上白粥的秦老狗直接吐了出来,也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只见离合完全没顾“失态”的秦老狗,急匆匆地跑去柜台那,爽快地拿出银两,然后又急忙地跑回那张木桌,手里还拿着一个装食物的小木盒。

    打开木盒子,把那几个包子和粥全都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秦老狗伸了伸脖子,当木盒被打开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了里面居然还有其它简单的小菜。

    不过离合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一句话都不说地跑出了客栈,只剩下愣坐在原地的秦老狗,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人今天怎么了?这么急做什么?不怕粥撒了吗?”

“三十五章 华山篇(16)

    秦老狗一个人坐在热闹的客栈里,环顾四周,似乎也就自己这张桌只有一个人,其余几桌最少的也有三人,自己倒显得孤零零的,把手上最后一小块白馒头塞进自己嘴里后,也就起身走出客栈。

    出了客栈的秦老狗并没去上山,毕竟比赛在中午举行,也就只有一场,从八强后的比赛,一天只举行一场,主办方也是为了选手能完全发挥出自己的水平,所以才中途改了点规则。

    秦老狗在外伸了伸懒腰,漫步在客栈附近的小道里,四周树林围绕,密林中却有这条长长的,可以直达华山山脚下的小路,深吸一口气的他,早晨迷糊的脑袋也彻底清醒了,然后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血煞狐和离合成功地打进了八强,一路上虽然遇到过八大门派的弟子,过程很艰难,但好在全都赢了,甚至昨天表现出色的离合再一次打进四强,没准他俩其中一个真能拿第一?秦老狗心里这么想着。

    而在这几天发生的“趣事”也有,在台下作为观众的秦老狗实际上很无聊,他虽然理解自己周围这些对台上的拳打脚踢极度兴奋的人,但对震耳欲聋的吼声却不能接受,而且人群极其的拥挤,有次他被迫被挤到某个“高台”的附近。

    在宽大的擂台附近实际上还有八个小高台,高台所用的材料仔细一看其实和擂台所用的材料一模一样的,专门是给八大门派的人所准备。

    只不过现在只有六个高台上有人,少林寺从十几年前开始就不再派人来了,而今年的雪山早在两天前就走了,毕竟派出的弟子都已经被淘汰,留下来也没有意思。

    客栈对于有些人来讲并不是一个单纯吃饭的地方,信息都是由人传开的,而客栈却能积聚许多人,你能从某些“口无遮拦”的人的嘴中听到各种的消息,虽说这是个挺好的“情报收集处”,但这些情报是真是假却都有待考虑。

    就在雪山派的人走后的当天下午,秦老狗嚼着花生听到自己身后桌子,那三个袒胸露乳的壮汉的对话。

    其中一个大汉拿着酒壶直接仰头一倒,抹了下嘴,对着其它两个人说:“喂,你们知道吗?今年的雪山派可有些不太一样。”

    另一个满脸胡渣,头上绑着一个红巾,大笑着,“能不一样吗?今年的弟子连个八强都没打进去,你是没看见他们下山时的表情,一个个都灰溜溜的,一句话都不吭。”

    第三个脸上带疤的大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副得瑟的表情,缓缓说道:“我从一些小道消息得知,今年的雪山派可没有派出门内最优秀的那几个弟子,都是些摆不上台面的,怎么可能和其余的年轻翘楚放一块比。”

    “今年的大赛奖励来头可不小,据说是什么绝世内功心法,雪山今年对此居然没有想法吗?”胡渣大汉很不解。

    带疤大汉胸贴木桌朝前压低身子,眼色示意两人靠近点,声音压的很低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前两天花了点小钱从雪山派某个弟子口中所知,好像是因为雪山那个两年前犯错后,自己离开门派的雪山大弟子回去了,并且打伤了拦住他的人,而拦路的正是原本参赛的人选,最后还是因为雪山掌门亲自出手,才勉强拦下那人......”

    秦老狗原本是不想听的,但一听到关于雪山派的事,他就马上把之前的想法给扔了,老老实实地坐在那,仔细倾听这几个人的谈话。

    为此还特意屁股往后挪了点位置,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但周围人实在是太多了,声音也很混乱、嘈杂,他也只听到了一部分,后面几句就没听清楚了。

    把雪山派闹得这么乱的那人,不会是他吧......秦老狗总有一种那人就是叶堑麟的感觉,希望他别出事,秦老狗心里其实有点担忧,情况不明,他还孤身一人,怎么叫人不担心。

    遥远的雪山群中那最高的一座雪山上,有一个叫做雪山派的门派一直待在那,没人知道这门派从何时创立,当人们发现它的存在时,它就已经存在很久了。

    门派弟子因为常年待在寒冷的大雪山上,不仅自身有着远超常人的抗寒能力,修炼的内功心法全都偏寒,所以与雪山弟子交流武学时,人们很容易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所散发的一股寒气,长久以来的这种锻炼、生活方式,一些优秀弟子甚至能给自身铺上一层薄薄的寒气,能为他们抵御很多的伤害,甚至能避免一些致命伤。

    在那雪山门派里,有一个叫做“天庭”的后院,那有一座亭子,亭顶灰色的瓦片上覆盖着层层的白雪,古老的白色亭柱让人不禁猜想这座亭子到底存在了多久,亭内一张不大不小的石桌,旁边还有两张石椅,简单的设计却在这漫天的白雪下,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犹如真走进天上庭院的仙境一般梦幻,让人不敢相信。

    那两张石椅上,坐着一个好看的文雅青年和一名头发和胡须早已白的如雪一般的老人家,那老人虽早已入花甲之年,但他那双眼睛依旧炯炯有神,面色苍白却很有威严,但那张威严的外表下,此时露出慈蔼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那个青年。

    “老人家,已经过去很久了,该您了。”叶堑麟轻轻一笑,并用他那长袖覆盖着只露出一小截的手指头指了指石桌上的棋盘。

    老人被提醒后并没有露出尴尬的神情,而是笑的很开心,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说道:“人老了嘛,总容易发呆。”说着老人抬手把一颗黑子放在棋盘的某个位置,然后笑眯眯地抬头看向叶堑麟,温柔地问:“对了,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

    “可能要一段时间了。”叶堑麟报以微笑,抬手也下了一枚白子。

    “那看起来我这老家伙私藏的看家本领也得被你学走了,也罢,就当是你陪我这个孤寡老人家的报答吧。”老人哈哈大笑。

    叶堑麟笑了笑,缓缓说道:“小辈可承受不起这份报答。”

    “少来,你这次回山不就是为了没学完的东西嘛?放心吧,我一定会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你,但前提是,你得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那表情像是肯定叶堑麟一定会答应这个条件。

    “晚辈知无不言。”叶堑麟回答得毫不犹豫,他的确不会拒绝这个条件。

    “你和太极山上的那丫头怎么样了?”老人家一听,脸上的表情突然变了,那充满了期待答案的眼神让叶堑麟无奈地笑了笑,看向亭外飘落的大雪,表情也出现了一丝变化,“很久没联系了,也许......已经找了个好人家吧。”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却在说出这话的同时,透露出一丝愁。

    老人看着那陷入沉思的叶堑麟,脸上的表情实际上已经出卖了他,摇了摇头,在想要是你和那丫头一样直率,哪还需要这么麻烦?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对那种事有点迟钝。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想,但那丫头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没准哪天又打上来,希望你那时,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第三十六章 华山篇(17)“

    某个小高台上,站着十几个五毒弟子,个个面色沉重地看着擂台上的那两人,一个是五毒今年派出的弟子,叫御世,也是这次大赛唯一一个打进八强的五毒弟子。

    他在门派虽然不能说最优秀的弟子,但也算上等,这也使他整个人有一种傲气,特别是对自己一些门内新来的或者低级弟子,语气极其的不友善,甚至会带有一种瞧不起他人的眼神。

    可当他面对眼前这个人的时候,心中却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自卑感,他并不觉得自己比他差到哪里去,可无数次现实的打击和事实让他一次又一次受挫。

    自己原本以为尽管比不过他,可他应该也会把自己当成一个有实力的竞争对手,可因为某件事,自己才彻底明白,自己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也是,门内最器重的弟子也是他,不管任何的好东西都是优先考虑他,嫉妒的情绪几乎充斥当时的内心,可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而两年多前,这个被认为是下一代掌门的人居然说走就走,离开的那天,门内所有的人都表示不舍除了自己,长老们直到他走时,都在劝他,可他一句话也没解释就走了。

    就当自己以为终于有出头的机会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从那人离开后,门内却在想方设法地让那人回来,为此不惜一切的财宝,他当然不服,无数次向上层申请,最后得到的居然只是一句:你不够格。

    不够格?为了能受到长老的重视,为了成为下一代的掌门,那两年他付出了多少?断骨吐血他什么没有经历过?

    甚至在那充满毒物的万毒窟待上整整半年,以万毒为食,以毒液为水,等到他再次出来时,衣衫不整的他脸色呈微紫,即便已经调养了一年的身子,一直到现在,他的嘴唇都像是中毒了一样呈紫色。

    就当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够格时,换来的依旧是那无视和带着瞧不起的眼神,他不服,凭什么?凭什么他能得到所有的一切?凭什么我就是捡他剩下不要的都不行?即便以前比不过,可现在呢?自己从不觉得现在的自己真会不如他,他只不过缺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此时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谁能知道自己为了这个机会低声下气了求了多久,最后居然还是她施舍给自己的?但他管不着,只要能得到这个机会,去赢得这次大赛,自己就能完全取代那人的位置,受到所有人的重视。

    御世的脑海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打败眼前这个人。

    脑中涌起那些回忆,不管是好是坏,不过这些都在他一声冷笑后就完全抛在脑后,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大师兄,好久不见。”

    “嗯。”那一袭红衣的血煞狐只是微微点头,那眼神依旧冷漠的像是冬夜里的寒风,让人极其不舒服。

    呵,估计都记不清自己了,御世心里自嘲着,以这个人目无中人的态度,又何时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而御世身后的那些五毒弟子一个个都面色难看,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放弃掌门之位,放弃一切的那个五毒天才居然会出现在今年的少年大会上。

    虽然这个人的身份被他背后的家族藏的十分好,除了在五毒教内,其它门派根本不知道五毒教里有这么一个人,但在教内,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所有的弟子见到他时都要恭敬地叫他一声大师兄。

    这位大师兄十二岁被送到五毒教,十五岁成为教内除了长老和掌门外,五毒最强的人,掌门很早就注意到他的天赋,便直接将他收为亲传弟子,年纪轻轻的他却是五毒教的大师兄。

    长老们对他也不像对其他弟子一样严肃、严格,而是像一个长辈一样,传授一些经验或者给予一些宝物,对他是充满了期待。

    就是这么一个人,两年前什么都没解释就走了,完全没有在意掌门之位,就像是在嘲讽所有人一样:你们最想要的在我眼里,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没错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张面孔,就是这个人,自己终于有机会向所有人证明,我御世,比血煞狐强!

    两人没有在多说什么,一个不想讲,另一个更不想讲,御世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很平静,但他身后的五毒弟子都满脸担忧,特别是他们领头的吴长老,脸色已经难看得无法用语言形容。

    御世藏在背后双手的数枚暗器瞬间扔出,虽不像书生那般密集,但却极快,而血煞狐却只是单手扔出几枚飞镖打散了能命中自己的暗器,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根本没看清楚血煞狐是怎么掏出那些小飞镖。

    御世从来没想过这些小东西能伤到这人,只不过是想略微试探一下此人,而在这些暗器掉落在地上时,前脚踏出,几个箭步直接来到了血煞狐的面前,那一直藏在衣袖下的手臂完全暴露出来,也让众人惊呼。

    只见御世那像是中了什么剧毒一般的“黑手”,整条手臂没有一块是正常人手臂该有的样子,黑色的、充满危险性的气缠绕着那只黑手,重重地朝着血煞狐的脸上打去,而血煞狐只是后退几步,右手抬起挡住了那只恐怖的黑手。

    而御世并没有因此慌张,反而一直保持着微笑,血煞狐眉头一皱,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的他立马松开了手,连忙向后退去,御世并没有趁胜追击反而是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大师兄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三十七章 华山篇(18)”

    血煞狐眉头紧皱地看着自己的左手掌心,一团黑色的气出现在掌心中,根本甩不掉,而且他能明显看到那股气正在侵入自己的皮肤,而且有扩散的迹象。

    很不对劲,这是血煞狐脑子里第一个想法,虽说自己还没有那种可以抵御万毒的身体,可如果是五毒教里的那些蛊和毒,应该不会有这种现象,莫非......

    “师兄您怎么了?需要师弟我给您点时间缓缓吗?”带有嘲讽语气的话语传到血煞狐的耳里,只不过没什么用而已,御世也只是单纯地想“恶心”他一下,他也清楚影响这块“冰块”是不可能的。

    血煞狐甩了甩那只中毒的手,当场解毒是不可能的,但用内力短暂地把这毒聚集在掌心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御世表面没什么变化,但看到这人面上还是这么平静却感到一丝意外,他确信血煞狐已经中了毒,本来以为他或多或少会有一丝紧张,倒是想多了。

    只见血煞狐突然脚下发力,笔直地冲向御世,而御世虽不慌却表情严肃,也冲了过去。

    原本以为血煞狐至少应该会尽量避免与自己接触,再怎么样也应该用短兵之类的武器,空手冲向自己无疑是再次中毒,他不相信这个人会这么傻,所以一定有鬼,可即便知道有鬼,他依然毫不犹豫,黑手就是为了这种时刻而存在的。

    同时冲向对方的两人很快就“相遇”了,而御世却一点也没减速,那黑手再度出击,狠狠地朝着血煞狐胸口打去,他不相信他真能徒手再次接下黑手,那无疑是找死,另一只黑手其实早已经准备好,当他避开时便会马上“偷袭”。

    这种自杀式、不要命的方式让擂台下的观众看不懂,更觉得这人很可笑,御世当然知道大部分人此时心中所想,可他们懂什么?这是一场触碰必赢的比赛。

    御世心里很清楚血煞狐之所以现在没事,多半是因为用上大部分的内力防止毒气扩散,可再来一个呢?那可就止不住了,所以就是挨一下又怎么了?任何一处肌肤只要被碰到了,血煞狐今日必输!

    而当他看到血煞狐完全没有避开的想法,甚至也以拳还击,虽不解但却大喜。

    五毒教的万毒手实际上施展时也会带有黑气,整个手臂与御世的黑手其实差不到哪里去,而血煞狐的整个手臂包括拳头,却突然浮现出血红色的气,那血红色内气缠绕的拳头带着磅礴的劲风直击御世。

    御世大惊,黑手根本来不及接触到血煞狐,那拳风迫使他根本无法动弹,很快胸口一阵剧痛,只见血煞狐一拳将御世打飞,倒飞出去的御世落地后在地上滚了三、四米才彻底停下,停下的瞬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鲜血有一部分呈淡淡的黑色。

    “他大爷。”满脸大汗的御世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庆幸身上有那个人给的软甲,否则能站起来都是问题,说不定会直接晕过去。

    “废物。”擂台下某个穿着黑袍,让人无法看清他真面目的人冷哼一声。

    身上的血红色气息不断地“跳动”,血煞狐情况其实不比御世好到哪里去,此时的他单膝跪在擂台上,嘴角挂着一丝血,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想动用这煞气,因为太过于危险了,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可一般情况下,只放出一丝煞气实际上自己能控制住,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压迫的煞气像湍急的河流一样不断地流了出来,根本停不下来了,那血红色眼睛周围的眼白逐渐变红,“理智”已经快脱离他了。

    御世看着眼前这个满身煞气的男人,那恐怖的杀气非但没有让他感到害怕,反而大笑,那笑声回荡在整个华山山顶,在所有人眼里,御世都是必输的一个局面,任谁看,血煞狐此时身上的气息都很不对劲,不对劲但却极其危险、强大。

    输?不可能!输给谁都可以,唯独你!我绝不会输!御世手里多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药瓶,可从药品里倒出来的却不是能治伤的药,甚至连丹药都不是,是一只带有几个小黄斑的小白虫,御世根本没有多仔细看,直接塞进自己嘴里。

    一声嘶吼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御世身上也出现了与血煞狐一样的情况,只不过那是如液体沸腾般的黑色气息,脖子上的青筋明显暴起,满脸通红的他怒目圆睁地瞪着血煞狐,当他颤抖的身体逐渐正常后,破空声划过,一个身影犹如箭般冲了出去。

    御世的手中原本不规则的黑气化形成两个黑爪出现在他的手上,就当御世只与血煞狐只差大约四米时,血煞狐手腕一转,血色煞气源源不断地聚集在他手上,十几发血色飞镖瞬发并且很快来到了御世面前。

    当血红色煞气组成的飞镖碰到黑色煞气时,黑色煞气像是遇上什么锋利的利器一般被切开了,并且被切开、离开御世身体的黑色煞气瞬间在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御世马上发现了这个情况,连忙向后退去。

    他不知道血煞狐身上的煞气是如何,可他身上的黑色煞气却是一次性的,不管是任何情况,用完或者被人打散就彻底没有了,身体里不会再产生这种煞气,而那血红色的煞气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血煞狐身上有这种东西。

    而血煞狐大口喘着粗气,他已经后悔没听那老头对自己的警告了,这煞气放出容易,收回难,这种情况再这样持续下去,大概就真会“焚身”了。

“第三十八章 华山篇(19)”

    血煞狐一惊,连忙用匕首在手掌上划出一道口子,原本快要被煞气缠身后意识逐渐模糊的血煞狐瞬间清醒过来,只能速战速决了,然后强制回收这东西,虽然身体以后可能会有副作用,不过现在的他没有选择。

    不像之前那样被动,这次的血煞狐主动出击,依旧是由那煞气凝结而成的数枚飞镖再次出现在御世的面前,而御世已经明白,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那血色煞气的确能影响到自己,所以并不像之前那样,三道漆黑气刃接连飞向血煞狐。

    血色飞镖并不像之前那般,当飞镖与气刃接触的一瞬间,两团气同时消散,而明显气刃中所含煞气比较多,两道气刃已经把血色飞镖全部消耗光。

    血煞狐此时却没有因为眼前即将到来的危险感到慌,面色平静的他居然在飞镖脱手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右手向前做了一个“握”字的动作,大部分人不明,但也有一小部分的人猜想到这人将会做什么。

    那是一柄像是在燃烧的长刀,没有详细的模样,只要不断在跳动的煞气组成的一柄长刀,从刀柄开始出现在血煞狐的手中,而身下的刀身却快速的“长”了出来。

    血煞狐握住刀时,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如果有人仔细发现,血煞狐身上的煞气明显比原来的减少了,只不过众人的目光此时都在那柄恐怖的长刀上,只见血煞狐反握着那柄刀,抬起手,刀背面对着御世。

    这时,让众人看傻眼的事情发生了,有些人甚至合不拢嘴,完全被发生的事给震撼住了,血煞狐身上的煞气突然消失,但一道骇人的刀气却“诞生”在这个世界上,那一瞬,周围的一切仿佛失色,那一刀仿佛震动了天地。

    刀气所触及的地面,留下来一又深却又整齐笔直的“痕迹”,那黑色气刃如同鸡蛋碰石头一般瞬间被斩断。

    而那骇人血色刀气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擂台下大部分人实际都没怎么看清,那刀气已经碰到了御世的身体,御世只是惨叫一声,与那刀气一同飞出擂台外。

    而五毒的那个吴长老也在御世飞出去的瞬间动身,在空中接住了御世,只不过刀气冲劲实在是太大了,吴长老被顺势带飞出去几米后,才勉强抱着御世安全落地。

    此时的御世已经不省人事,他身上的软甲虽然已经残破,但身体却只是受了皮肉伤,并没有严重的伤势,吴长老检查完御世身体了,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了擂台上的血煞狐,表示感激地朝着他点了点头,血煞狐只是看了看昏倒的御世,然后就向后走去,只不过刚踏出一步的他也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的他看了看趴在自己床上睡着的月明明,这女孩明显是哭过了,闭上的双眼旁还留着没擦干净的泪珠,血煞狐并没有去叫醒她,让她多睡会也好,挨骂等她醒了再说,他现在也需要一点时间,安静下来回想着那团毒气。

    从小识毒的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毒,若不是身上的煞气有点特殊的效果,把毒气给吞噬了,自己的确很难解毒,要是什么都不行,只能采取最麻烦的放血了。

    他现在在思考两件事,第一个就是御世明明身为五毒教的弟子,为什么会使用这种教外的毒和那小白虫?第二个给予他一切的人有什么目的?

    他猜测教内大概只会问他小白虫的事情,这很好糊弄,但那与万毒手差不多但毒却完全不一样,甚至比万毒手更凶猛的“黑手”,在擂台外看的吴长老肯定不会察觉到。

    “哎......只好寄信给她了,希望她能查到什么。”

    血煞狐闭上眼睛,虽然他并不在意五毒教,但教内还是有几个让他在意以及对他有恩的人,他虽然感情并不丰富,但也不会眼睁睁看到他们有潜在的危险,他总觉得御世背后的那个人很危险,但他脑袋中却突然多出了一个新的猜想,又或者是一个势力?

“第三十九章 华山篇(20)”

    比赛并没有两个人的昏迷而终止,就在血煞狐醒来的当天,另一场八强赛开始了。

    此时的擂台观众,特别是男性,都比以往几场“疯狂”,甚至狂热的加油声中还夹杂着几声调戏意味的口哨。

    让这群“色狼”完全暴露的原因当然是擂台上站着那两人,是两个真正的大美女,一个便是让离合印象深刻的那名血刀门的泼辣女子,泼辣归泼辣,但美女还是美女啊,谁会不喜欢美人呢?

    另一个是来自穿花曾待过的门派——玉女阁,一个只有女人的门派但却让其余的门派不容小觑。

    擂台上那来自玉女阁的女弟子,很平常的衣着但却仿佛让人看到了仙子,那随风飘动的秀发与白衣显得极其脱尘,而那肤如凝脂的精致小脸蛋配上那不被周围嘈杂声音所影响的淡淡神情,给人一种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气质。

    这等美女当然在她第一场比赛就被人关注,对这种美女有想法的公子哥当然也有,这种有名的大赛肯定会聚集各种各样的人,一些人就想打听这女孩的名字,当然从玉女阁内部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但从某些特殊的渠道也能打听到。

    每个参加比赛的选手都会在报名前把自己的名字登记在主办方那,一些有钱的公子哥就在主办方那里花了点小钱,而主办方觉得透露个名字,也不是什么太私人的隐私,也就和他们说了,只不过结果却让他们感到无语。

    那女孩只登记了一个姓——林,除此之外就没有了,主办方也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所有选手中只有一个人只登记了姓,而且主办方还没有办法强迫,因为这女孩来自江南林家,这场比赛虽然是武林中人举办,但很大部分的资金来源都是来源于林家。

    知道那女孩姓林和没有报名字的行为,那些公子哥大概就知道是哪个林家了,于是也都放弃了原先的想法,哪个林家都没问题,唯独江南那个不行。

    当小欣遇上眼前这位林小姐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表情有点不对,那是当然,说是不在意,其实很多女生互相遇上后,先注意到的肯定是对方的外表,小欣自认自己长的不差,可和眼前这女孩相比,的确是差上那么一小截。

    这让她心里其实也有点不舒服,而林看到面前那个女子古怪的表情,看自己的眼神透露出一丝不爽,这让她不解。

    小欣甩了下手中那把大刀,嘴角略微翘起,语气平和但也能感受出一丝怪怪的感觉,“喂,小妹妹,小心点哦,可别一不小心让这漂亮的小脸蛋受伤了。”

    话音刚落,小欣手中的刀高举过头,内力不断灌注那刀身,仅仅三秒的时间,小欣拿着那柄此时仿佛可以斩断一切的刀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出击了。

    而在这短短几秒的时间里,林就是这么看着她,丝毫没有想阻止她的行为,直到小欣踏出了第一步,林才拔出剑鞘中的剑,只见那剑身有着不同于叶天那柄剑的白,不知道什么材质能做出这种明明不是黑身剑,却没有丝毫的光泽,让人一度怀疑这柄剑是不是用铁打成,剑柄平平无奇,只是有一颗黑不溜秋的珠子镶嵌在上面。

    但就是这么一把看上去丝毫没有特点的剑,仿佛在那强大的刀势压力下就会被砍断,林脚尖朝前轻轻一点,身子突然向前移动了几米,而此时的小欣身体已经离开地面半米,带着一股像是要摧毁一切的气势就这么劈向林。

    而林只是靠近小欣后,上身略微扭动了一下,随着手腕的转动,剑也随之倾斜,由下而上的横挥出去,当那刀离林的头大概只有六个拳头的位置时,这也让小欣一惊,而就在她想收刀时,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斩在了刀的侧面。

    从剑身传来柔和的内劲让刀不由自主的转动了180度,并且劈向的对象也不再是林,而是朝着林的左侧地面狠狠地劈了过去。

    在空中的小欣原本想改变姿势,却不料被那股内劲给带了过去,整个人就“飞”到了另一边,就当刀身砍进地面,没法一下子拿起来,一柄长剑落下,斩向小欣的后背。

    小欣哪还不知道身后的危机,没有丝毫犹豫地弃了刀,大喝一声,掌心发出一股似能融化钢铁一般的真气打向林的剑身,但林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震得让剑脱手,甚至同样使出一掌。

    两掌相遇,可林原本不输小欣的掌劲突然化柔,一股柔力窜进小欣的身体,说不明的刺痛感一下子布满了整只手臂,无法忍受刺痛的小欣再度大喝一声,使出全部力量将林震退,而自己也马上向后撤出几步,顺势将插在地面的刀给拔了出来。

    而刚想喘口气的小欣突然感觉自己体内像是个干涸的水井,无法在调动半息,此时的她居然无法再次聚气,她刹那间明白了危机已经降临在她的头顶。

“第四十章 华山篇(21)”

    小欣在短短的十几秒内连续在体内聚气三次,即便已经知道了真气无法聚集的事实也还是想试试,真气应该是被那股柔劲短暂地封锁了,不断让真气冲破阻碍,只要一会儿,身体大概就能恢复正常,可就是这么一会儿,在这种情况下,是极其不利的。

    林被震退后,只是在空中向后翻了个跟头,便稳住了身子,而刚站住脚的林,脚下再次发力,气势不像之前那般给人一种从容的感觉,而是非常急迫,尽管是她也不想放弃这个绝好的机会,而且从刚刚的交手她也明白,硬刚的情况下自己很难赢眼前这名女子。

    林再次踏空,轻盈灵动的步伐从天而降犹如仙女下凡,快速的连刺攻向下面的小欣,剑身周围突然出现数道剑影,那剑影变化多端让人难以看清。

    那身法实在是太快了,小欣即便向后退去也难以躲开攻势,知道没法躲开的她便也没想在躲,再次提起那把沉重的大刀,双手紧握刀柄,即便无法聚集内力又如何?如果没刀那就不好说了,可有刀在手的她根本不惧。

    就是你剑法在变化多端让人避无可避又如何?我一刀便破你万影!

    小欣厉喝一声,那刀自下而上倾斜斩出,那凌厉的刀锋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斩向面前的剑影,几乎是眨眼的瞬间,“当”的一声,金属撞击后清脆响亮的声音与细小的灰尘一同扑向,扩散到擂台的边缘。

    剑影被那气势如虹的刀锋瞬间斩散,只留下剑身本体,林见到自己的攻势被破解,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似是料到了会发生这种事,剑影被破的林可并没有束手无策。

    圆头钝边的剑头朝着向自己斩来的刀面轻轻一点,剑身居然略微弯曲,反弹的力再度让林腾在空中。

    突然,林的周身泛出一片片七彩的颜色,全身覆盖这片片色彩仿佛披上了一件七彩衣裳,无数剑影再度落下,可与原先却不大相同,剑影数量比原先足足多了两倍有余,剑速快到让人看不清。

    小欣对这突然的变故感到惊讶和佩服,惊讶那还能再快的剑速,佩服这女子精妙的剑法,可惊讶归惊讶,佩服归佩服,她可不打算认输,也不想输。

    也在这时,她发现自己终于能再次使用内力,如果无法动用内力,面对这如海浪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剑势,可根本没有办法阻挡。

    没有多想,小欣双目突然转化为赤红色,仿佛一头嗜血的凶恶猛兽,狂暴之气突然疯狂地在小欣的肌肤表面乱窜,右脚用力朝前踏了一步,简单的一步却带着一丝杀伐之气,刀身瞬间被狂暴与杀伐两种气息所缠绕。

    那一刻众人都非常清楚,比赛马上就要决出胜负了。

    狂暴杀伐之刀以迅雷之势再次斩向那势如浪,凶如潮般的剑影,林见到那恐怖的一刀,表情终于有点变化,不过不是慌张更不是害怕,而是咬紧牙关,不服输的她再次加快出剑速度,不过浑然不知的她并没有发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她突破了自己。

    两种惊人的攻势直接相撞,剑影如万马奔腾般无限刺下,而大刀携带着血红色的狂暴刀气朝上斩去,剑势不断向下压去,仿佛想要就这么把刀势给压垮。

    可那刀气仿佛如一头完全失控、受伤的野兽,受伤的野兽在困境下有多么的疯狂?就如那快要被压垮的血红刀气一般,突然暴走起来,血红色刀气不断地以一种人眼可见的速度暴涨起来。

    而此时的小欣,嘴角两边同时留下鲜血,她此时身体的负担可非常大,她可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况且体内才刚刚冲破阻塞,恢复内力,短短时间内强迫身体聚集如此狂暴之气,负担是她从未承受过的,但她依旧一往直前,毫无退缩之意。

    暴涨的刀气随着小欣的大吼不断地从被压垮的处境变为势均力敌,又很快开始袭迫剑势,明明是由上而下的剑影不断被扩散的刀气反抗,根本无法刺进去。

    一声大喝声随着突然再次暴涨的刀气斩向林,林拼命反抗的剑影虽多,但威力方面根本无法与威猛的刀气相比,一道狂暴之气打破数道剑影,紧接着又一道威力比前一道更凶的刀气再度飞向林的剑身。

    想用剑身抵挡刀气的林被巨大威力的刀气给弹飞出了擂台,疼痛使林的脑子有点不太清醒,身体也没办法做出任何的动作,就当她要重重落在地上时,人群中突然跳出个白衣书生,轻功虽不像林那般灵动,但却也极其潇洒飘逸。

    因为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的书生顺利地接住了林,然后轻轻地降落在地上,书生看向怀中的林,此时的她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她显然是昏迷了,书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

“第四十一章 华山篇(22)”

    书生心里苦啊,要不是欠了这位姑娘家那位老爷子的情,他可不会大老远跑这来,本来还想为她扫清一些障碍,没想到一脚踢在钢板上。

    “哎,服了你了,一点也没变。”书生就这么抱着昏迷的女孩慢步下山了,而擂台上的小欣在狂暴刀气飞出去的一瞬间,口中鲜血喷出,但胸口那股难受劲好了许多,回想刚才的事,她真感觉自己非常幸运,因为刚才只要在过几秒,自己的身体就无法承受那股狂暴之气了。

    她不仅害怕自己身体没法承受,更担心手中那柄大刀碎了,现在再去找一把称手的可不可能,轻叹一口气,身子略微摇晃地走下了台,她现在需要尽快静养一段时间,她的比赛可没结束,她需要尽快恢复自己的身子,哪怕不能恢复全盛时期,七、八成还是没有问题的,至少能有点“反抗”的能力。

    血刀门的弟子看着自己的大师姐走下台,边欢呼着边朝着小欣那跑去,气氛相当愉快,反观门派高台位置就在血刀门高台对面的玉女阁弟子,虽个个貌美如花,但脸色都非常不好,那是自然的,毕竟以往十年的少年大会里,血刀弟子遇上玉女弟子可从没赢过,这也让玉女弟子遇到血刀弟子时,就会有一丝“优越”感。

    虽然各大门派都不会明面上互相针对,但各个门派弟子之间其实谁都不服谁,那是自然,自己要是丢人就算了,总不能把自家门派的脸一起丢了吧?而剑与刀的强弱也是从古至今一直讨论却是没有答案的问题。

    有强大的剑客,当然也有厉害的刀客,门派和所用兵器的不同,导致这两个门派关系一直不是很友好。

    而今年也是爆了冷门,不仅有两匹“黑马”,雪山早早退场,血刀弟子居然也险胜玉女弟子,玉女弟子一直以来挂在脸上的高傲被小欣一刀给斩断了,今天过后,天下之人应该不会再说血刀门不如玉女阁类似于这样的话了吧。

    激烈的争夺四强赛也只有最后一场了,而这最后一场也是众人最关注的一场,要问为什么?其中一个选手也算有点身份,是现任太极掌门清虚道长收的第七个弟子,清虚也曾说过,这是他最后一个弟子了。

    所有人都知道清虚收弟子从不看弟子当时的实力,只看天赋,正是因为如此,几年下来,清虚其余六个弟子在太极门甚至放在整个诺大的江湖中,也都是一把好手。

    而时隔三年,清虚才收的第七个,也是最后一个弟子受到很多人的期待,而他也通过这次大赛一战成名,向所有人,向这个江湖宣布,自己出山了。

    这名受到万众瞩目的太极弟子,对手却是一个来自丐帮的弟子,这名弟子衣服穿着干净讲究,风度翩翩,非常养眼,这没什么问题。

    但让人们不懂的是,历年来丐帮所派的人都是污衣派的人,根本不会让净衣派的人来参赛,虽说都是一个帮的人,但两派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净衣派都是有家有业的武林中人或是因为敬重丐帮而加入的,而污衣派顾名思义,是从事行乞事业的人,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丐帮的“正宗”,所以丐帮所派的弟子全都是污衣派的人,但今年却不同了。

    这位一看就是来自净衣派的弟子孤身来到了华山,不像其它门派一样,身后还会跟着些许人,但他的第一场以及接下来的所有比赛,让所有人深刻地记住了他。

    说起来他第一场的对手,真是惨啊,是一名来自雪山的弟子,一个回合不仅身上被奇怪的内力所控,完全动不了,并且手里那柄剑,被他两指轻松折断,而看向那位丐帮弟子时,脸上一直保持着和善的笑容,恐怖的实力让在场的人打了个寒颤。

    剑就是在脆,也是铁打造而成,空手接白刃说起来好像没什么,但实际做到这点的,这世上能有多少呢?

    接下来的所有比赛,丐帮那名弟子一直非常轻松,不管是谁,都无法在他手下走过五个回合,最好的一个,是一名五毒弟子靠着手中扔出去的毒物拖了几回合,而在第四回合时,丐帮那名弟子强劲的掌风瞬间打散毒物,击在五毒弟子的胸口上,一声沉闷声后当场昏过去,过程非常轻松,但谁心里都清楚,这是因为某些人太强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一边倒的情况。

    而这两个人就在不久后将会遇上,有人就在猜想,这会不会是大赛中最恐怖的一场了?

    比赛的前一天,思思把自己独自关在房内打坐,巩固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剑心,他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人有多么恐怖,所以他需要自己的状态处于最好,甚至要达到自己的极限。

    另一边的傅鸿雪却很悠闲地坐在房内喝茶,哪也没去,但一名不速之客却来了。

    一名黑袍男子此时站在傅鸿雪面前,看不出面容,声音能听得出来只有二十出头。

    “你明明没有必要那么说的。”黑袍男子的语气显得有点无奈,他的确很无奈,某些人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到无语,但也没法指责他,因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傅鸿雪抿了一口茶,装作一副听不懂的表情,缓缓说道。

    “唉......”黑袍男子坐到傅鸿雪旁边那张木椅上,傅鸿雪看了他一眼,给他倒上了茶水,这男人是这世上鲜有让傅鸿雪可以放下戒备之心,聊上几句的人。

    “你知道吗?那次大半夜她回来后,整天都魂不守舍的。”随着黑袍男子略带责备语气的话语传到傅鸿雪的耳里,也让装傻的傅鸿雪顿了一下,黑袍男子瞅了他一眼,黑帽下的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调侃道:“后悔了吧,让你装,伤到别人心了吧?”

    “别闹,我和她本来也就没什么,况且我给不了她想要的,让她趁早看明白才是最好。”傅鸿雪叹了一口气,原本想随便含糊过去,但这男人一看就是为此而来,既然躲不掉,那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第四十二章 华山篇(23)“

    黑袍男子右手两根手指不停地轻敲身旁的木桌,就坐在木桌另一边的傅鸿雪丝毫没有被这烦人的动作感到厌烦,反而表情很淡然,没事抿了抿茶。

    “嘿,你这人,你这模棱两可的回答是怎么回事?”黑袍男子一直认为傅鸿雪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有什么模棱两可的?”傅鸿雪不解道。

    黑袍男子啧了一声,“诶我就不明白了,她有什么不好的?你二十不到,她二十不到,俊男靓女的两个年轻人好好在一起不好吗?”

    傅鸿雪抬起手,手掌竖直对着黑袍男子,示意让他别说下去了,脸上也露出一丝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难处和苦衷。”

    黑袍男子长叹一声,顿了顿,似乎在酝酿什么,然后才开口道:“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来说,打击非常大,因此我会帮你,她从知道你要复仇后,也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付出了很多,所以我的意思是,复仇归复仇,生活还得过,错过的就别再想了,也别再错过了......”

    傅鸿雪明白男子的意思,这些他当然都明白,也都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这世上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不多了,于是他也不想说些男子不想听的,嘴角略微翘起说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黑袍男子听到这句话,原本略微有点伤感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轻松,即便看不见他的真容,也能从话语中感受到此时的黑袍男子心情很好,“好,我不再逼你了,怕你嫌烦,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可别忘了。”说完男子就离去了。

    而当黑袍男子走后的不一会儿,傅鸿雪才用轻的只能他一个人知道再说些什么的声音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呢。”

    清晨,当东日升起的阳光布满华山山顶上的擂台,此时人已经不少了,能好好站着的地方都站满了人,尽管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时辰。

    所有人都在讨论,高台上,太极门的高台上,太极门的领头是一个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虽看不到面纱下的真容,不过整体这么一看就知道是个大美人。

    但此时这位美人眉头微微皱着,她不明白那个来自丐帮净衣派的弟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按理说有这种实力,不该默默无闻。

    那个丐帮弟子虽然没有在之前的比赛中展现过多的实力,但她很清楚,即便是自己,都没有能战胜他的把握,顶多五成或许连五成都不到。

    她非常担心自己的那位小师弟,尽管剑已经换成了太虚,不会出现被折断的情况,武器方面不用担心,但实力就说不准了。

    当女子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时,那位丐帮弟子已经走上了台,步伐沉稳,配上那潇洒英俊的长相,让在场大部分的男性心里都产生一种轻微的自卑感,男子就这么站在擂台中央,脸上面带和善的笑容,静待对手的到来。

    他每场比赛都这么做,行为举止让人看了就觉得此人一定是个正人君子,就是对待那名被断了剑的雪山弟子,傅鸿雪从某些特殊渠道中找来一把更好的剑,第二天就赔给了那名雪山弟子,这让雪山派的人以及看到此事的人都对他有些许好感。

    傅鸿雪上台后大约站了一刻钟,一名年龄不过才刚过十五的少年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从傅鸿雪的右侧凌空飞来,众人都惊叹那少年的轻功,只见那少年在空中只不过踏了两三步,看上去就像真的在飞一样,让人惊叹。

    而傅鸿雪看到那少年的第一眼,挑了下眉,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的傅鸿雪也略微吃惊,不过吃惊的并不是那轻功,而是另一样让他有点忌惮的东西。

    白色面纱女子看到少年落在擂台上后,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原本因为担心而无神的眼眸此时变得有精神多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少年安稳落在擂台上后看向傅鸿雪,尽管傅鸿雪高了他许多,让少年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但那眼神和表情非常认真,眼神明明透露出一种不谙世事的干净,但却非常坚定。

    傅鸿雪仔细观察着这个少年,心里赞叹着,非常肯定如果这少年将来没有遇到意外而死,再给他几年,必定是一个独当一面,名震江湖的高手。

    那少年行了一礼,声音虽还带有一点孩子特有的少年音,但却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姓清名七思,今日比武,恳请阁下赐教。”

    傅鸿雪微笑着回了一礼,平静地说道:“傅鸿雪。”

    擂台下好不容易挤到前排的秦老狗望着那个曾经短暂相处过的小男孩,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小男孩身上单纯孩子的气质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倔强”,“这小子,变了不少啊。”

    随着裁判一声大喊:“比赛开始!”清七思怀中的那柄剑瞬间脱鞘而出,一柄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剑出现在他的手中,剑全长二尺七寸,剑身一面为白,一面为黑,如白玉般洁白的剑柄上刻有一个太极阴阳图。

    清七思没打算试探,对于眼前这个对手,试探就是浪费时间,剑鞘被扔到一旁的那刻,他出手了。

    清七思用力向前一踏,快速移进七大步,手中剑快速挥动,各个刁钻角度出现数道剑花,完全没有想给傅鸿雪闪开的空间,傅鸿雪虽浅笑但手上动作没停,右掌向前推出雄厚的掌风,触及到掌风的剑花如同脆弱的冰面瞬间被震散。

    清七思没有被眼前的情况感到惊讶,相反他觉得这样才正常,剑花被破的瞬间,清七思再次侧进一步,太虚剑再次急速刺出,快如闪电,攻向傅鸿雪。

    傅鸿雪双足依旧没动,那浅笑的面容显得从容不迫,左拳打出一记沉重的拳风,刺出太虚剑的清七思如同遇到了狂风,速度明显减慢,而就当这时,傅鸿雪如同鬼魅般移动了,几乎是清七思眨了下眼后,他的面前就出现一个对他来说高大的男人。

    只见傅鸿雪左手抓住清七思拿剑的手腕,右手抬起,毫不留情挥出一拳,清七思大惊。

“第四十三章 华山篇(24)”

    只见那恐怖的一拳即将正面命中清七思时,清七思左手抬起,那只比起傅鸿雪手臂细了一大圈的细胳膊在这威猛的拳风下显得如此弱小,就当众人以为清七思只能到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清七思左手化掌翻出,就这么向上朝着傅鸿雪的拳头打去,可众人以为清七思的反抗会被瞬间击碎的情况却没发生,就当左掌搭住傅鸿雪右拳的那一瞬间,傅鸿雪的拳头不知为何并没有打向清七思,而是被清七思那一掌拨开,凶猛的拳势轻松化解。

    清七思化解了一波危机后可没忘了自己现在的手被抓住了,拨开拳头后的左手再次一转,一股横劲从左到右再次打向傅鸿雪的左手腕,傅鸿雪顿时感觉自己整只左手臂有点麻木的感觉,手一松,自由了的清七思哪敢还站在原地,连忙后退。

    而站在原地的傅鸿雪脑袋中感到一丝晕眩,只不过这种感觉只持续了短短几秒,然后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清七思,别人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这个当事人可非常清楚。

    傅鸿雪原本以为他剑法如此,对于拳法即使会,但应该也不精,不过刚刚所发生的一切证明他看走眼了,这孩子不仅剑法精通,连拳法也不差。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话可不假,在场不懂武学或者武学造诣不高的人根本没看明白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清七思左手一连串在空中的残影,傅鸿雪的攻势被破了,连抓住清七思的手也松开了。

    而那些看清动作且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人,都被那一连串连贯的动作给震撼到了。

    “四两拨千斤,以柔克刚,化解攻势,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刚克刚,打破困境,看来思思不像表面一样是个单纯无害的孩子啊,相反,还是个恐怖的小怪物。”离合在人群中清楚地看清了清七思的动作,他可是被惊讶到了。

    “思思?听你这话,你认识这个可爱的孩子啊?”无痕站在离合身边,因为拥挤的人群,她此时两只手搭在离合的右手臂上,起初两人都有点不适应,后来久而久之也就都习惯了。

    离合觉得这没必要瞒着,就如实回答道:“以前曾相处过一段时间,不过那时候并不知道这小子有这么一身武功。”

    无痕盯了一会清七思,然后扭头看向离合,“这孩子挺厉害的,你说他能赢吗?”无痕也被清七思一系列的动作给震撼到了,也不怪无痕会这么认为,清七思刚刚化解危机的拳法的确很厉害,换成离合的说法,那就是很恐怖。

    太极拳在许多人眼里是柔拳的代名词,可并不单单如此,以柔化敌,以刚克敌,一柔一刚才是太极拳的精髓。

    学武之人除非真的是力气极大的人才能一拳不靠内力能给对手造成一定的伤害,而像清七思这样的拳头,不靠内力的话是很难给对手造成可观的伤害的,而清七思刚刚那一掌明显对傅鸿雪造成了伤害,尽管因为傅鸿雪极其深厚的内力导致伤害并不明显。

    而清七思的厉害之处,便是单手先用柔劲化解再立马用刚劲克敌,这说起来轻松,可做起来呢?柔力立马变为刚力,没有一丝缓冲的时间,足可说明清七思控制收放内力这一方面,极其恐怖。

    但能做到这一切的前提是清七思本身要有雄厚的内力,否则柔力收回去的一瞬间,刚力是没法打出去的,这么一想的话,清七思这个人就更恐怖了,精湛的剑法和不差的拳法加上浑厚的内力,可他今年才刚过十五啊。

    但也正是因为年龄小,所以在经验和实力方面,还不是他最强的时候,而他面对的是一个极强的对手,如果清七思在过三年,或许能压过傅鸿雪,但现在他还差点火候,这也是离合心里所想也是他担心的。

    离合摇了摇头回答无痕:“希望很渺小。”他如实说出自己心中的看法,并不是现在的清七思不强,而是傅鸿雪太强了,清七思或许可以通过某个细小的破绽,一击取胜,但这个破绽直到比赛结束时,会出现吗?

    离合轻叹一声,当他第一眼看到傅鸿雪这个人时,他就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个不会让自己的破绽暴露在外,极其小心谨慎的人,所以清七思要赢,难。

    此时的清七思额头上几滴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神情非常凝重,刚刚就差一点点,自己就被那一拳打中了,他明白自己身体的情况,挨上那一拳,就是侥幸没有因为疼痛昏过去,多半也是骨折的下场,哪一种情况都是输的局面。

    清七思深吸一口气,自知近战很难赢面前这个对手时,他并没有气馁,因为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也并没有害怕,因为没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怕了就能赢吗?

    清七思此时回想起那个白胡子小眼睛老头曾经和自己说过的话:困难、困境哪怕是绝境来临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不想战胜它的你。

    清七思对于自己能回想起那老头说的话感到不可思议,毕竟这老头是个话痨,自己也听不进去,以往都是自己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一觉起来便什么都没记住,现在想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想着想着,清七思居然不知不觉露出一丝笑容。

    抬头看了看那蓝天中飘动的几朵白云,又环顾四周擂台下的观众,他们有些人的表情可真是丰富,让清七思感到好笑,清七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时心里如此轻松,仿佛比赛已经结束了。

    再次看向傅鸿雪时的清七思,脸上凝重的神情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面带微笑,但眼眸中却透露出一丝锐利的坚定眼神,他感觉此时的自己,有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手上那柄剑似乎也轻了许多,轻轻一踏感觉自己就真能飞起来。

    “小师弟也初入剑心了啊,难怪师傅让他出来历练一番。”白色面纱女子笑盈盈地看着清七思的背后,喃喃自语道。

“第四十四章 华山篇(25)”

    傅鸿雪看着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他居然能从这个少年上感受到一丝压迫感,不过他可并没害怕,只是脸上那赞赏的眼神根本藏不住。

    清七思心中莫名涌起一股豪气,脑子一热朝着傅鸿雪大喊道:“贫道再起三剑!请阁下不吝赐教!”说完,清七思右手再次提剑,左手的中指与食指在剑身上缓慢划过,双目紧闭的清七思突然睁开,那是一双目似剑光的眼神,而剑光所指便是眼前的傅鸿雪。

    “剑起!”清七思身上突然爆发出强烈的气势,那股气势中带着一股剑意,虽不强烈也并无杀意,但这道剑意却给四周所有的人带来不适,武功高强、内力高深的人只是有轻微的压迫感,而那些内功不深厚的则是有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只见清七思不断地挥动着太虚剑,气势越来越强,四周狂风呼啸,随着清七思不断挥舞着利剑,七柄虚浮剑影出现在清七思的背后,七道剑影围绕成一个圆缓慢转动起来。

    手中太虚剑像黏在清七思的手掌心上,快速地转动了起来,七道剑影随着太虚剑居然也加快转动速度,众人完全惊呆了,光是那七道不散的剑影就让众人完全看傻了眼,根本不明白清七思是如何做到的。

    “不愧是清虚掌门的弟子,让傅某真是大开眼界!”傅鸿雪摩擦拳掌,身上也爆发出一股不输于甚至比清七思还要强上两分的气势,两人未交手,气势却已经针锋相对,两股无形强大的内力比拼让擂台上狂风大作,密集的风让部分的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两人在台上足足站了一刻钟,谁都没有出手,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但两人身上的气势却越来越凶猛,似是都不服对方,两人身上真气像是源源不竭的河流,不断地狂涨。

    “这......这还是两......两个青年之间的比武吗?”擂台下很多人纷纷吃惊地表达出自己心中的疑问,虽然知道这两人是年轻一代中的极品天才,可现在两人所表现的已经完全不像个“后辈”了,就是现在把这两人放在江湖中,如若不是那些二流顶尖或是一流高手,可根本没法奈何这两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在场那些年纪大些的武者心里感叹着,对于这些当代的年轻天才,他们虽然欣赏,但却难免有一种苦涩之情,换谁谁不难受?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即便在刻苦、在努力也是无法超过一些人的。

    有人说凡人勤奋刻苦便能超越所谓的天才,可天才是什么?天才指的是那种即便比别人少付出许多,也能成为站在顶端的人,那才叫天才,能被随意超越的人那不叫天才,只不过是一个比常人强些的普通人而已。

    而现在,所有人都在目睹当世两大绝顶的年轻天才交手,不论谁胜都不会影响这两人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里名震江湖,当然这一场惊世骇俗的比赛也一定会被人记录下来。

    等待时间并不长久,但却使人们焦急万分,而让人期待的那一刻也终于来了。

    僵持不动的二人中,清七思先动了,右手中的太虚剑转得像个圆盘一样在手掌心上悬浮着,只见清七虚抬起右手,“圆盘”此时正对着傅鸿雪,傅鸿雪见这奇怪的举动,并没有轻举妄动,但两只手上同时缠绕着一团黑气,虽然不知道清七思要做什么,但傅鸿雪可不会坐以待毙。

    清七思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空中比划着,让人惊讶的是那七道剑影跟随着两支手指,仿佛有灵性一般。

    “去!”清七思手指一挥,七道剑影以同一种速度刺向傅鸿雪,傅鸿雪脸色微微一沉,这气道剑影虽然看上去是透明的,但他很清楚,这七道剑影打在自己身上的话,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

    当剑影离自己大概还有五米时,傅鸿雪微微一惊,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些剑影居然都是由真气组成,而且非常纯粹。

    傅鸿雪心里大概也有个底,他不知道这些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很清楚要做到这一切所耗内力绝对不小,难怪只出三剑,傅鸿雪心里想着,估计接下来两剑所耗内力还要多,三剑过后,体内真气大概就空了,他知道难以战胜自己,所以才打算拼上所有,只出三剑来赌一把。

    一想到这的傅鸿雪,体内真气流转,黑色真气开始从手掌上不断向上,缠绕着两只手臂,傅鸿雪可不会做轻敌的蠢事。

    傅鸿雪快速向前跨出一小步,右拳朝着七道剑影重重挥出一拳,缠绕在他手臂上的黑色真气化为黑色劲风,七道剑影一下子卷入黑风里,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了。

    傅鸿雪看到剑影被卷入黑色漩涡中后,刚想松一口气,他本能地感受到一股危险靠近自己,傅鸿雪抬头死死地盯着还在空中的黑色漩涡,下意识瞥了清七思一眼,看到清七思的动作后,傅鸿雪一惊,“不好!”傅鸿雪大喊一声,立马向后退去。

    一步都没动的清七思左手依旧在托剑,右手两指指尖上散发出微弱的金光,在自己面前的空中快速地画出一连串看不懂的字符,食指对着在空中悬浮的字符轻轻一点,字符向前飘动了一段距离后渐渐消失了。

    当字符消失的那一瞬间,傅鸿雪面前的黑风中突然透出一道光亮,紧接着不断有光线从里面照射出来,短短五息的时间,黑风像是被什么巨力给撕破,旋风扭曲了几下后直接被撕裂开来,从黑风中一道光团从里面飞了出来。

    现场一片死寂,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离擂台有七、八米左右,一把发出耀眼光芒的巨剑悬浮在空中,剑身散发出的光芒虽圣洁,但如潮水般的压迫感却袭向在场的每个人,一部分的人甚至都已经无法开口,一动都不能动地站在原地。

”第四十五章 华山篇(26)“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那把漂浮的光芒巨剑,“这......这是什么!”人群中突然有个颤抖的声音冒出,对于在场部分的老百姓来讲,他们可根本没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事。

    清七思两指在空中又画出一串看不懂的字符,而这次发光字符却不再消失了,清七思两指掐住那发光字符,用力甩了出去,极快的字符向巨剑飞去,只见那字符接触到巨剑的瞬间,字符融入进巨剑,而与字符融合后的巨剑,剑身上的光芒明显又涨大了一圈。

    “落!”清七思大喝一声,光剑以一种快到根本看不清的速度落下,众人只见一团模糊的光团落向傅鸿雪。

    当傅鸿雪看到清七思在画另一道符的时候就感到不妙,体外真气完全暴涨,真气不断积聚到手掌心上,无数条细长的黑色真气线缠绕在傅鸿雪的手掌上,傅鸿雪紧握双拳,右脚向前用力一踩,脚下擂台出现几条裂缝,而傅鸿雪却一跃而上,右拳用力朝上挥去。

    气势磅礴的黑色真气仿佛无穷无尽直冲光剑,真气与光剑相撞,强大的气场在相撞的那刻爆发出来,擂台下的观众被迎面的狂风吹的稳不住身子,不是所有人都是习武之人,一些老百姓脚一没站住,引起一连片人群的倒地,周围武者见了连忙护住不会习武之人,情况才没有恶化。

    光剑与黑色真气只僵持了一会,黑色真气如同一条灵活的毒蛇般缠上光剑,短短三息的时间,光剑上的灵光竟暗淡下来,落地后的傅鸿雪连忙再打出一道黑色真气,一股明显强大于第一拳的黑色真气从傅鸿雪左掌打出,掌威赫赫,意欲想把这光剑彻底击碎。

    清七思当然不会什么都不做,口中不知道再喃喃自语些什么,手腕轻轻一转,两指指尖再次对准光剑大喊道:“爆!”

    随着清七思的喊声,光剑原本快消失光芒的剑身突然爆发出比之前更加闪耀的光芒,耀眼的剑身上居然出现一丝裂缝,因为光芒太刺眼了,众人都没法完全睁大眼睛看清,傅鸿雪虽眯着眼睛但由于离得太近,很容易就看到了那裂缝。

    当傅鸿雪看到那一丝裂缝后,马上就意识到不对,立马向后退去远离光剑,而就当傅鸿雪刚退两步,闪耀的光剑突然爆炸,强烈的光芒四散开来,逼得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更别说擂台上的傅鸿雪,不过傅鸿雪闭上眼睛后,体内真气运转,真气屏障覆盖全身。

    爆炸范围虽不大,没有波及到四周的观众,可当光芒散去,众人再看擂台地面时,不由被吓出一身冷汗,只见那擂台中央出现一个不大却也不小的坑,而坑的四周有着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缝。

    而擂台上的两人,清七思因为一直离光剑有一定的距离,没有在爆炸波及的范围内,虽没有受伤但额头上却有几滴汗珠,再看傅鸿雪,此时的他站在擂台边缘,衣衫褴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街上行乞的乞丐,只不过他虽如此“狼狈”,但面容上却没有任何一丝不适的表情。

    果然没有这么容易,清七思心里这么想着,耗费自己体内两成内力居然都没给他造成一点伤,他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但也只是有点失落,战意可丝毫没减,“果然那老头是个大骗子,说我是什么太极百年难遇的天才,我就说是骗人的,这不马上踢到钢板了。”

    说是这么说,清七思还是再次举剑,“剑起!”手中太虚剑再次爆发出惊人的气势,真气源源不断地传入太虚剑,真气传入太虚剑那刻,剑身居然发出微弱的光芒。

    傅鸿雪站在原地,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清七思,一动也没动,他并不是瞧不起清七思,相反他非常尊敬这个强大的对手,所以他才会打算把这三剑全部接下。

    清七思深吸一口气,提气凝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太虚剑上,至于傅鸿雪那边,第一剑便没有阻拦自己,那第二剑肯定也不会,少了一份担心后的清七思,更加能全神贯注地聚集真气。

    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来的那一剑成为了自己永世不忘的一段回忆,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脑海中无法忘去,因为那一剑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地不像话。

    清七思横握太虚剑,步伐快如闪电,只是眨两下眼的时间,清七思已经出现在擂台中央的位置但他并没有继续冲向傅鸿雪,而是右脚在擂台上轻轻一点,横握的太虚剑连挥三剑,明明挥出三剑却如同一剑一般,三道剑势紧紧相联。

    那一刻,清七思的气与力完美结合,太极剑意与太虚剑身也完美融合,三道剑气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毫无瑕疵,用“完美”二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傅鸿雪面对这完美的三剑,毫无惧意,面色平静的他再度凝聚黑色真气,两掌之间一团如同沸腾的水一般翻腾的黑色真气不断浓缩,再次打出一掌,那雄浑的一掌中,掌心竟然凭空生出一股龙形真气,没有龙身的黑色龙头后带有连绵不绝的黑色真气冲向那三道剑气。

    两股恐怖的招式相撞,又是让人难以站稳脚的狂风迎面扑向擂台四周的观众,这次就是连一些武者都有点站不稳,更别说那些不会武功之人,直接被吹倒在地,现场极为混乱。

    三道剑气所含威力绝对不小,但那黑色龙头却更加恐怖,龙头张大着嘴仿佛要吞噬着眼前的一切,三道剑气只是削弱了那黑色龙头的威力,便被黑色龙头吞灭,而黑色龙头根本没有停下,就这么冲向清七思。

    黑色龙头实在是太快了,清七思只有勉强抬起剑身的时间,而黑色龙头下一秒便撞在太虚剑上,清七思看到太虚剑略微弯曲了一下时,面露惊色,他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剑身上,清七思根本无法坚持多久,剑就脱手了。

    龙头和太虚剑一同撞向清七思的胸口,清七思感觉像是被一个巨大铁锤砸在胸口,向后倒飞出去的他一口鲜血吐出,狠狠地被撞落在地上,接连滚到擂台边缘才停下,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第四十六章 华山篇(27)”

    众人看着那个此时躺在擂台边缘,一动也不动的清七思,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难以接受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清七思情况绝对不算好,鼻子以下的面部沾满了鲜血,轻咳两声后的清七思慢慢睁开了眼睛,“痛......痛死我了......真不该听那老头忽悠下山......”清七思边小声发牢骚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将剑插入地面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清七思抬头怔怔地看着傅鸿雪,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摇头苦笑,真心打不过啊,这是清七思此时内心反应的第一个想法。

    “啊!好痛啊!干嘛又打我?”清七思捂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面前那个穿着道袍的小眼睛老头。

    老头瞪了他一眼,苍老的声音没好气道:“你说说你,这才半个时辰,又给我睡着了。”

    清七思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现在还觉得隐隐作痛,心里还有点不服气,“凭什么师兄师姐他们就能去广场练功,我就只能坐在这清虚宫里?”

    清七思其实心里多少也有点脾气,整个太极山上,只有自己是七天练一次剑,其弟子除了那些身兼职务的弟子在一般情况下都是七天只有一天不练剑,他心里郁闷啊,他真担心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几年后会不会成为小弱鸡,那可多丢人啊,要是被以后新来的师弟师妹给超过了怎么办?面子挂不住啊。

    一想到这,清七思就来气,自己不是没反抗过,偷跑、装病等等,他能想到的大概都尝试了,可是每次都被这老头给拎了回来,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两人在太极山上进行长达六个时辰的长跑,从一个屋顶跳到另一个屋顶。

    清七思看着天黑后本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天,结果让他没想到的是那老头丧心病狂地把自己拎到了这里,三更半夜给自己补上今天没学的,然后第二天又学新的,最要命的是居然饭都没给他吃,当时他都觉得自己快要上天了。

    久而久之他就放弃了,但他觉得再过几年,这老头再年长几岁,自己那会应该就能跑过他了,虽然现在还得忍气吞声。

    老头伸了伸懒腰,摆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那种欠揍的语气让清七思极其火大,只见老头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说道:“你说你这倒霉孩子怎么就不好好珍惜这个美好的时刻?老祖宗传留下来的东西你怎么能不好好听呢?”

    清七思一听到这话,恨不得把这老头的白胡子全部拔光,满脸黑线地大喊道:“臭老头!你不过就是想光明正大地扣我月钱!我每听一次就扣我一次月钱!一个月下来我手里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清七思心中的愤怒已经积累到了极限,连忙爬起朝着老头跑过去,他需要发泄。

    老头一看不妙,连忙转身向后跑,边跑边回头朝着身后追自己的清七思喊道:“徒儿啊!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为师?为师也是为你好!你看为师无时无刻都在传授你为师的毕生所学,就像现在这样!遇到打不过或下不了手的,跑就对了!千万别逞强!让为师给你展示一下咱们太极轻功的精髓。”

    话音刚落,一个面容苍老的老头却施展着与他模样极其不符合的灵活轻功上了屋顶,身后跟了一句可以响彻整个太极山顶的怨声:“臭老头!站住!还我银子!”

    清七思回想着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笑道:“师傅,虽然您有时候是挺讨厌的,但您毕竟是我师傅,您让我做的,我再不情愿也会强迫自己去做,您不让我做的,我就是再想做也会控制自己不去做,因为我知道您对我是真心的,虽然您老喜欢欺负我。”

    清七思深吸后轻吐出一口气,第三次举起自己手中那柄剑,他抬头看着手里的太虚剑,他心里很清楚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师傅,抱歉了,这次徒儿得违抗师命了!”

    “剑!起!”那一刻清七思的身上爆发出金光,数道金光交织在一次然后不断汇聚到太虚剑上;那一刻华山山顶上天昏地暗,风云色变;那一刻那穿着道袍,脸上还有些许稚气的少年是如此的闪耀。

    “易有太极,万物负阴而抱阳,天人合一,是生两仪!”

    乌云密布的天空下,清七思的身形好似如风一般飘忽不定,连踏七步,太虚随风顺势舞动,光芒四射,那时仿佛有两个清七思,一阴一阳相生而转如环无端,踏出第一步后的清七思身上竟有一丝微弱的“返璞归真”气息。

    远在太极山上,某个小眼睛老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轻叹一口气,随即露出一丝笑容,只不过那笑容虽有喜悦,但更多的却是无奈,老者盯了天空许久,苍老的声音才从口出:“唉,倒霉孩子,为师真希望你没踏出这一步......”

    目有淡淡金光,步伐自然随心,剑势如江一泻千里,一剑一式蕴含道家之气,剑意如湖水波不兴,一剑一意好似顺其自然,意、势虽异却相融无害,无排斥,相辅相成,一剑似化作阴阳两剑同时刺出。

    双拳紧握气势如虹,体内真气如瀑布般急促窜出体外,只是抬手间便有气吞山河之势,身外真气如熊熊烈火,身形风驰电掣,脚落之处留下细小裂缝,右掌浮现飞腾龙影,只有一人却有万马奔腾般的声势。

    那一瞬间仿佛能惊天地泣鬼神,随着一声巨响,整个华山山顶居然震动了几下,擂台外还能站着的人寥寥无几。

“第四十七章 华山篇(28)”

    两股强大的招式相撞的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真气波动,两人脚下的地面开始出现数道裂缝,紧接着地面以两人为中心向着四周碎裂开来,一声巨响后,擂台上激起尘烟,擂台下的众人即便被狂风吹倒,也是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抬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向擂台。

    尘烟渐渐消散,众人能隐约看到一个人此时半跪在擂台中央,太极门的面纱女子看到后,心里一惊,随即苦叹,“居然......还是输了。”面纱女子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但清七思与傅鸿雪的体格很容易辨别出。

    尘烟完全消散,众人呆呆地看着擂台上的两个人,没有热烈的鼓掌,没有响亮的叫好声,所有人都被这场旷世年轻一代的对决给震撼到了。

    擂台上,傅鸿雪上半身的衣服已经碎的差不多了,露出了结实的肌肉,整个右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不仅在右臂上,包括傅鸿雪露出的上半身的皮肤上,多处留有细长的伤口,傅鸿雪也没去管,只是低头看着昏迷的清七思。

    清七思的情况比傅鸿雪更糟糕,脸朝下倒在地上,这次的他真的一动都不动,身上的道袍看上去没有很大的影响,只是有点脏,实际上清七思道袍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大洞,只不过众人看不见而已。

    太虚剑静静地躺在离清七思右手大约一个拳头距离的位置,可见清七思在倒地前应该还有模糊的意识,而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也紧紧握着太虚剑,直到昏迷后才松手,此时的太虚剑虽然失去金光,但剑并没有受到损坏,不像此时的清七思伤痕累累,不省人事。

    “胜......胜者为傅鸿雪!”十五息后,裁判才回过神了,用一丝颤抖的声音宣布了比赛结果,可现场不像前几次比赛结束后那样,雷鸣般的掌声并没有出现。

    面纱女子身后跟着几名太极弟子一同走上了擂台,人群自觉地给他们让出一条道路,擂台上,面纱女子身后的两名太极弟子小跑到清七思的身边,一名弟子扶起清七思的上半身,另一名弟子则给他把脉,面纱女子只是看了清七思一眼后,将剩余的目光全部放在了傅鸿雪身上。

    面纱女子看了一眼就知道清七思没事,她之所以上来,为的不是清七思而是傅鸿雪这个男人,

    只见面纱女子拉近与傅鸿雪之间的距离,两人之间大概也就两步的距离。

    傅鸿雪见女子盯着自己,抢在她面前开口道:“你的师弟没事,只是真气消耗过度并且身上有一些皮肉伤,休息几天就好。”傅鸿雪淡淡地说道,他本身就有仇家,可不想在多一个,何况对方还是太极门。

    女子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声音很动人悦耳但语气却非常冷,“感谢阁下手下留情,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以后有机会能与阁下交手。”

    傅鸿雪楞了一下,女子所说和自己所预料的完全不一样,“没事,本来就是一场比武,点到为止即可,至于交手一事,傅某也很期待,先告辞了。”说完傅鸿雪就走了,他也需要点时间恢复一下。

    两天后又发生了些许变故,那一天上午传来了进入四强的血煞狐因身体缘故无法参赛,同一天下午传来了来自血刀门的小欣也弃权,好像也是因为身体缘故,这让众人都纷纷不解,但一想到两人之前的比赛,又觉得好像在情理之中,的确可能是因为身体方面导致弃权,于是三天后的两场半决赛就直接成为了最后一场。

    那三天里众人讨论的话题中不仅有最后一场赛事的猜测和见解,还有两位弃权选手的原因,秦老狗看着客栈里那十几个围成一团在猜来猜去的人们,觉得好笑,他不知道血刀门那个泼辣女子是什么原因,但血煞狐弃权的理由他倒是知道,毕竟还是自己去帮他向主办方申请的。

    与那名五毒弟子交手后,血煞狐因为强行抑制身体里那股煞气,导致一段时间内连内功都无法施展,强行疏通全身会留下轻微的副作用并且下一次煞气爆发后,不会再像这一次这么容易压下来,权衡一下利弊后的血煞狐只能无奈弃权。

    而另一边的小欣情况有些相似也有些不同,小欣冲破封穴后,强行催动体内还没疏通全身的真气,并且过度压榨自己的极限,以至于赛后的小欣体内真气非常混乱、不稳定,即便强行催动真气也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而且身体一定会留下副作用,对于将来的习武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可小欣不在意这个,不顾这些的她还是打算去参赛,只不过被吴长老和众多血刀弟子给强行扣留在自己的房间里,这种情况下的她可根本没有反抗的实力,于是被迫弃权。

    秦老狗一想到不久后的决战,心里满是担忧,这两天他总算知道了那公子哥那天早晨的不正常行为是因为什么了,也正因为如此,秦老狗才担心离合会不会比赛那天脑袋迷糊。

    夜晚,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秦老狗将自己房内的木桌推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酒,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有些出神,随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闭上眼,两行清泪流出,轻声说道:“又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堕落男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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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江湖传介绍:
本书又名为《秦老狗的悲惨人生》,一个在茶馆说书的青衣小生被一个千金大小姐强迫,被迫走向大侠之路的新奇人生。暴走江湖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暴走江湖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暴走江湖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