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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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许是出去玩儿了吧。”这个孩子越来越野了,近段时间常常一个人往外头跑,一跑就半天不见人影,还带一身脏回来。起先,老太太还寻思着,是不是自己捡来的这个傻闺女在外头被人欺负了,检查了一下,却发现她并没有受伤,且人每次回来都挺高兴的。
老太太想着,反正家里也没多少事儿做,这傻闺女喜欢往外头跑,就让她跑吧。也好省得她一天到晚地跟着自己,没事儿俩儿便大眼瞪小眼,害她想看个安稳的电视都不能。
谢依南跟向容听完,都没放在心上。转头跟奶奶东扯西扯,讲她们的高中生活,讲她们的迎新晚会,讲她们新学的知识,讲她们新做的衣裳。
说说笑笑,大半天功夫转眼便过去,奶奶去厨房做午饭,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人收拾带回来的东西。
午饭刚刚做好,消失了一整个上午的小姑姑终于出现了。
“小姑姑,你终于知道回来了,还踩着饭点回来,鼻子够灵的啊!”向容打趣她。
哪知小姑姑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对向容说:“娘做的饭香,我闻到了香味儿了。”
“姑姑你在哪儿玩啊,这么远你都闻得到,别是狗鼻子吧。”向容端着一盘排骨放在桌上,拉着她小姑姑的手去洗手,一边洗一边说话。不过,她小姑姑的手怎么回事儿?怎么跟虎口的地方粗糙的跟干了十几年农活的人。
向容心里诧异,不免便握着小姑姑的手仔细端详。小姑娘见向容迟迟不动,便用力扯出自己的手,自己伸去洗手盆里清洗起来。
向容却被小姑姑的大力气扯了个倒葱载,整个人都摔到洗手盆里去了。向容惊叫一声儿。整个别墅三层都跟着震了两震。
谢依南跟谢奶奶听闻赶紧冲进洗手间时,刚好看见小姑姑提着向容后颈的衣物将她从水里拎出来。
同志们,你们没看错,真的是拎。小姑姑那轻描淡写的动作,就跟一个成年男子拎一个不听话的四岁孩童一模一样。
谢依南都惊呆了好吗?
她一方面是被向容的此时的狼狈样给惊着了,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小姑姑那堪比壮年男子的力气。
“怎么回事儿你们俩儿。洗个手还能摔到洗手盆去?”谢奶奶到底老人家。见多识广,丝毫不觉有异,只埋怨俩儿人不小心。
谢依南的小姑姑却跟没听见谢奶奶说话一样。仍是执着地自顾自地洗着手。看的谢依南好一阵无语,有心想说一两句,但想到这位小姑姑来到谢家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愿意开口跟人说两句话。她再责备于她,人小姑姑一生气。又来一个三年不理人可咋好。
谢依南觉得这个可能性十分之大,便一言不吭地拉着向容回房间换衣服。向容被吓到了。那个洗手盆可跟常人家里的洗手盆不一样,这是专门按谢奶奶的要求弄的,那尺寸跟婴儿的洗澡盆有得一拼。向容是头先进去的。她又不会游泳,当时那种五官统统进水,无法呼吸的感觉太可怕了。换完衣物出来,人还在发抖。
这可把谢奶奶心疼坏了。大热天的,竟然逼向容喝下整整一个鸡公碗的姜汤,说是祛寒祛风。不喝,小心要感冒生病。后一句自然是谢奶奶用来威胁向容用的。
向容无奈,只好捧着那个比她脸还要大上三分的鸡公碗,满脸发皱地喝下了那碗爱心汤。
“奶奶,你们都别看着我了,快点吃饭了,一会儿饭菜该凉了。”向容肚子里装了一海碗的姜汤,胃口被完全破坏掉了,偏偏奶奶见不得她闲,非要往她碗里夹菜送饭。
向容严重怀疑,若自个此时再小上三岁,奶奶一定会拿把勺子出来,一心一意地给自己喂饭的。想想那个慈爱的场面,向容凭空抖出一地鸡皮来。
“那好吧,你多少吃一点菜,午觉醒来若是觉着饿了,可不许忍着,告诉奶奶,奶奶帮你加餐啊。”谢奶奶看了向容一眼,这才遗憾地拾起筷子,自己吃饭。
谢依南看着心里暗自好笑,她完全明白谢奶奶此时的心思。人参果刚刚自己学会吃饭那会儿,外婆的表情便跟奶奶现在这般无二。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老小孩子愿意宠小小孩子罢了。
“姑姑,你最后天天跑出去,都跟谁玩啊?”谢依南小口小口地吃着饭,不经意地问起小姑姑的情况来。
“我自己玩儿。”小姑姑言简意赅地说道。
“在哪儿玩的?都玩什么,南南也跟你一起去啊!”谢依南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小姑姑现在身上穿着的那件衣裳,里头的脏污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沾染上的。若她没有看错,那些草灰只有香云山上才有,小姑姑莫不是每天都自己跑去香云山玩儿?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小姑姑这人就危险了。
香云山里头有什么秘密,别人不知,但谢依南跟老凹村儿中的几个大佬们都心知肚明的。
那次之后,谢依南心里知道,那些人或多或少都会上香云山查探一二的。但谢依南却不阻止他们,相反,看他们一个个跟跳梁的小丑一样,小小翼翼地行动,热切地盼着发财,最后却一无所获的模样,还挺搞笑的。
这些贪心之辈们也不想想,当年谢家老太太即然能将他的私产,整个香云山进献上去,里头的东西定然被洗劫一空。国家亲自出手啊,又不是几个盗墓小贼小打小闹,怎么可能还剩东西,谢依南有理由相信,除了一地鸡毛,这些人什么都不会找到。
但是,现在她的小姑姑却三番两次地独自一人跑到香云山上去玩,这便很值的人玩味了。
要知道,明年,便会有京城里头来的开发商前来开发香云山,小姑姑此时上山,谢依南敢指天为誓,里头若没有别情,她便摘下老凹村儿第一村花的头名。
谢依南一边默默地观察她的小姑姑,一边吃着奶奶亲手做的饭菜。心里暗自决定,必要探出个究竟来。
真心错付,鸡飞蛋打之事,谢依南重生的这一辈子,曾经立誓,绝不会让此等不幸之事再次发生的,她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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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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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自那回陈家老太爷的秘信公之于众后,对于香云山的秘密,老凹村儿的村民们纷纷暗自猜测。都想在数年之后再上香云山再捡一回漏,发一笔横财。
可这些人也不用点脑子想想,国之利器办的事儿的,怎么可能还有空子给你钻。你们要上香云山撞运气,还不如花两块钱卖福利彩票来的划算呢?
对于老凹村儿村民们那小偷小摸的动作,谢依南但有所闻,却从不去阻挠。跳梁小丑们前头越是蹦哒的欢快,后头的失望之色便越加明显。谢依南这个坏姑娘,她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看一翻热闹了。
事情最后的结果可不就如了谢依南之料,这群猴子果真无一人有获,折腾了大半年,才慢慢冷却下来。
事情过去许久,让谢依南没有料到的是,她家收养的这个便宜姑姑,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频频往香云山上跑。若说这里头没点什么事儿,谢依南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当务之急是,便宜姑姑到底隐藏了什么事儿?
明年,便是香云山开发案的启动之年。别人不知道,谢依南这个开了外挂之人心里却门清。若没有当年谢家老太爷献金千万的举动,京城某开发商的目光不可能落到山沟沟的老凹村儿来。
要知道,十里八乡,包括本省十几个城县,哪处没一两个天然地下泉水。同为祖国的大好河山,远山也好,近水也罢,甭管天上地下,最后最归是要汇集在一处的。偏偏就老凹村儿的泉水矿物质最丰富,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好吗?
铁定是当年谢家老太爷献上去的万金得益之人的后辈整的妖蛾子,说不定这里头还有某开发商抱大腿之举呢。
前世,谢依南人微力薄,眼睁睁地看着香云山开发案落实。发展,运作,财源滚滚,她自己却落得一个身处异乡的情景。梦里回见家乡的发展。说不眼红是假的,可是,她一个小小的姑娘家,无财,无人。无物,便是下定决心回家拼博,顶天也只能是一名小小的流水线工人,三年五载之后成为拉长,然后车间小组的组长,头发发白之时,混一个车间主任当当,三天过后,大抵便是她的退休之日了,并且。这种形式的退休,还是没有退休金拿的那种。
这种日子,志大心高的谢依南如何能接受?所以她才一直留恋在京城的夜色之中,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一切人事,不求融为一休,只求独善其身。
当年俞少之所以会把谢依南调入夜色最高级别的VIP包厢,看上的便是她这种独善其身的坚持。要知道从谢依南进入夜色,到调入顶级VIP包厢工作,中间可差了五年之多。
五年,对夜夜灯红酒绿的声色场所来说。是个漫长的顶的过别人一辈子时长的日子,再纯净的人进入夜色,短则三月,长则半年。便是没有全身染了个七彩,最少也被京城阔少们带出去过。
可谢依南没有,她坚持住了。这点,已然足够使人刮目相看。
谢依南如今回想起来,亦敬佩自己当年。当然,这一切都得感谢谢依男。她若非抱着一定要为了弟弟努力,一定要让弟弟上最好的学校,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好的衣服,一定要让弟弟代表谢家出人头地,大抵凭她自己一人,亦坚持不了这许久。
尽管,后来谢依南与谢依男的信念并没有达成一致,高傲过人,优雅过人的谢依男还嫌弃她烟尘沾身,但她仍然要感谢他的。
谢依南不是慈悲,更不是活佛。她当然也有恨过,所以在Frank突然出现,并示爱的时候,她才会丝毫不犹豫地答应跟他远走他乡。
因为,说到底,谢依南仍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她所有的伟大都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信念支撑,若这个信念倒塌了,她自己便身如柳絮无处安放了。
所以,Frank是浮木,在她快要没顶之时出现了,出于求生本能,她抓住了,哪怕背井离乡,哪怕天涯海角!
时间总能将一切轻易打败,包括伤害!
谢依南这辈子再想起这些往事,心中所有的爱恨都已经淡去,偶尔回忆起,亦像是看一部有声儿有色,有哭有笑,有爱有恨的记录电影,而她自己,不过是不小心客串了其中一个角度,仅此而已。
回忆暂止于此,谢依南重生的这一辈子,便是为补上辈子诸多憾事而来。上辈子,作为香云山开发案最应该得益的谢家无缘分一杯羹,这辈子谢依南说什么都要将之抢回来。
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可以做的准备,就等着京城某开发商携款而来,她手起刀落,好宰他一个痛快。
偏偏在此时冒出一个便宜姑姑来阻事儿,谢依南想不上心都难了。
小姑姑,且看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招!甭管是何,我接着就是!
谢依南如此雄心壮志地想着,然后跟她奶奶说:“奶奶,我跟容容要出去了。”
“去吧,去吧,奶奶又不阻你。”谢依南去张正勤先生家中之时,从来不会明说,尽管祖孙俩儿人都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有挑破。谢依南也不想去费这个心,在她看来,如此便好。母亲过的幸福美满,奶奶亦过得富足安康,世人多求,哪能样样美满!
人嘛,可不就得知足常乐!
“小姑姑,你跟我们一起去吧。”谢依南邀请她的便宜姑姑一起去,可把另外三个女人吓到了。
不怪她们小心脏弱,这是谢依南从来没有开过的口,这个举动简直意外极了。
“南南,你带你小姑姑去做什么,没得增添麻烦。还是算了,让她跟我在家呆着吧。”谢奶奶不知谢依南决定找出真相的心,所以反对。
“奶奶,小姑姑整天不理他人,以后可怎么好,还是让她跟我去吧,多见见人,以后慢慢就好了。”谢依南是谁,没理她都能搅上三分,何况她现在有充分的理由。当然,更多的是怀疑就是了。
“闺女你想去吗?”奶奶尊重当事人的想法,正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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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促着好看的眉眼,古怪地看了一眼谢依南,再看一眼一脸关爱的谢奶奶,十分不情愿兼为难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去。当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当事人眼中极为快速地,一闪而过的精光流逝。
“那好吧,你跟南南,容容一起去,但是要叫人,要有礼貌,要听话,不许调皮,知道吗?”谢奶奶对谢依南的母亲到底是有心结的,平常小姑姑一个人出门玩乐之时,她才不会叮嘱这许多话呢。不就是怕谢依南的母亲看扁了她的便宜闺女吗?
所以说,人啊,但凡有了执念,任是再心宽,再和善的人,她都大度不起来,谢奶奶便是其中一个。
小姑姑又点了点头,说:“娘,我知道了。”
“奶奶,我们走了。”
“奶奶,再见!”
谢依南三人与留守老人谢奶奶告别完,一路踏着轻快的小步伐往张正勤先生的别墅走去,偶尔招猫逗狗,偶尔沾花惹草,一路上极尽欢乐之能事。
向容的小情绪亦完全消散,跟谢依南一道有说有笑的走着,中途还引颈高歌一曲。谢依南听着,觉得向容的歌声儿不比黄鹂鸟差多少。
向容不依,跟谢依南分解道:“我才不是鸟呢?”
“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谢依南好笑道,心里却在想:你当然不是鸟,鸟才没你这么多小情绪呢?
但此话说来易伤,谢依南只敢在心中嘀咕。
小姑姑一个人在后头走着,看着,心中亦若有所思。
很快,一行三人便来到了张正勤先生的别墅前门,谢依南想也不想便伸手推门而入,院中游泳池旁,张正勤先生正毫无师者尊严地一手拎着人参果弟弟,一手拎着只水鸭,站那儿跟人参果弟弟苦口婆心地讲道理呢。
“这只鸭子刚刚从隔壁家买来。你看它脚上还沾着自己的便便,你让它下水跟你一起游,这一池子水不是都脏了……”
谢依南听着心中暗暗发笑,都不用猜的。一定是古灵精怪的人参果又有什么惊世之想,突然发作,然后一心想要实现了。
说起来,人参果之名现如今在老凹村儿,已经远远超过谢依南当年的威名。要知道。谢依南之所以得以名声远播,全靠她是重生而来,实属开了外挂之功。
可人参果不一样,人家凭的全是自身功力。据说,于外人面前,人参果那叫一个彬彬有礼,教养有方,进退有度,讲文明,树新风啊。
但回到家的人参果又是怎么个样。想来,只有他们的父亲,张正勤先生最有发言权。当然,诸君若有兴趣,可一观父子日常对话便知一二。
“不行,我就要鸭子陪我一起下水。”人参果弟弟坚持。
“我们可以先给小鸭子洗个澡嘛。”人参果姐姐建议。
张正勤先生大为头痛,这哪里是洗不洗澡的问题嘛。小鸭这么小,它跟其它动物们混了这么久,身上带不带菌,能不能自控大小便等等一系列问题都尚属未知之数。怎么能让它下水。
最最可怕的地方,张正勤先生都不敢想。要知道,这俩儿小祖宗非要鸭子下水的目的,是因为听说鸭子生来会游水。他们好趴在水下观摩鸭子是怎么游水的。
也就是说,这俩儿祖宗他根本不会游水,随时有可能呛水啊!
这么脏的水喝下肚去,他敢保证,这俩儿小祖宗上来就能病倒。这么大的险,张正勤先生如何敢冒。便是他狠一狠心。闭一闭眼,让这对小祖宗得逞了,回头真生病了,他家英子小媳妇还不得埋怨死他去。
想到上回他心一软,而让这对小祖宗不小心玩儿出病来,他家媳妇儿半个月没让他上床,他就感觉人生暗无天日,心有余悸啊!
“张叔叔,你去厨房将妈妈那个大玻璃缸搬来,装满水放在游泳池边上,让他们看个够好了。”游泳池中冒出一个少年郎的头来,他说话的时候,嘴里还不断地喷着水,会游泳的人都知道,这少年刚刚是在练浅潜来着。
谢依南看着心里极之满意,不错,谢依男尽管模样一如前世那般妖孽,但心性却好了不少,是个当哥的样子。
“人参果,你们又想折腾什么?”谢依南说着,大步向前走去,后头自然亦跟着向容跟小姑姑二人。
谢依南分花拂柳而来,身影刚刚冒出,张正勤先生便立刻喝停。却,已然来不及了,人参果们助跑加动力,立刻再次一次将谢依南扑倒在张正勤先生的屋前园中的青草地上。
谢依南心中唉呼一声儿,暗道:第一千八百次被扑倒。
“姐姐,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传说龙凤有心电感应,此事在人参果身上,向来应验的很。这不,回回异口同声说的,都是这一句。
“快起来,压疼你姐姐了。”张正勤先生一手拎起一个,嘴巴不闲地问谢依南说:“南南,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儿,我好开车去接你回来啊。”张正勤先生对孩子们向来宠爱,其中最宠之人,当数谢依南。
“我们今天早上回来的,钟民开的车。”谢依南现在是个十分知好歹的人,她自然知道张正勤先生有了人参果还能如往日一般对待自己,对待谢依男,是件多么难得一见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多说一句让人不快的话。
别说没事儿了,便是有事儿,她亦要想方设法的轻轻带过,绝不伤半分感情。
“晚上在家吃饭?”张正勤先生说。
“好吧,让妈妈酿豆腐吃,我跟向容都想了好几天了。”谢依南说。
“行,你带着他们玩儿,我去买豆腐去。”张正勤先生当下也不张罗什么大玻璃缸了,因为谢依南说要吃豆腐呢。他得赶紧买去,晚了,怕是要买不到的。
向容好笑地看着张正勤先生脚步快快地走掉,回头再看人参果们,果然被谢依南整治的服服妥妥,这会儿正认真地按谢依南的要求,做着下水之前的伸展动作呢。
至于刚刚被折腾许久的鸭子事件,早就被全休人员忘光光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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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你要下去游泳吗?”向容跟谢依南在张正勤先生家各有属于自己的一个房间,里头配备齐全,应有尽有。别说一套泳衣了,你想要棉袄都能给你找一件出来,由此可见,张正勤先生的态度
对于向容的问话,小姑姑却半天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望着人参果。
“小姑姑,你怎么了?”向容奇怪地问。
“啊!”小姑姑似是大梦初醒,不解地朝向容啊了一声儿。向容无奈,又把话儿说了一遍。
小姑姑的神色变了又变,终是说道:“我去。”我去教他们游泳。
谢依南交待弟弟看好人参果,自己跟向容,小姑姑一道去换了泳衣。出来,人参果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纷纷要求下水。
谢依南自己还没有做伸展运动啊,正想呵斥于人,小姑姑却抢先一步说话了,她讲:“我带你们下去游水。”
人参果这才关注起这名陌生人来,俩儿对看数秒,一点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小姑姑也很高兴,一个漂亮的跳水动作,姿势好看的堪比跳水皇后,入水的时候,水花溅起的幅度刚好是一朵美丽的百合形。
小姑姑这一手将全场诸人都给震住了,并且,亦成功收复了人参果的心,连谢依男都大声儿地喝了个彩。
谢依南跟向容规规矩矩地站在池边做伸展动作,忙里偷闲地互看一眼,彼处交换信息,小姑姑深藏不露啊,人参果叛变啊等等。
游泳池中,小姑姑一手托着一个人。嘴里念念有词地地正教着人参果游泳的决窍呢,谢依南留心一听,内心炯炯有神道:姑姑,你是在教游泳呢,还是在教什么武学心经哦,这气沉丹田跟游泳有毛关系啊!
且不去论这游泳课到底应该怎么上才算对,反正谢依南跟向容俩儿人是痛痛快快地游了回泳。
身边少了两只小鸟唧唧喳喳叫不停。感觉世界都清静了不少。
谢依南跟向容躺在池边休息。目光不停地望着小姑姑跟人参果的互动,谢依南看的出来,小姑姑是很不擅长此道的。但她仍然坚持住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教着。人参果亦相当配合她,谢依南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像小姑姑是个有阴谋的家伙。不禁为自己的担忧心愁起来。
难道,她猜错了。
“姐姐。你在想什么。”谢依男不知何时跑到她姐姐身边,正寻她说话呢。
“啊……哦……你说什么?”谢依南神游思海,没听见弟弟说话。
“我问你天扬哥哥在军营可好?”谢依男郁闷,他家姐姐到底要忽视他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才能有人参果一样的待遇哦。
“他挺好的。”谢依南看了脚边的弟弟一眼。又说:“他让我问你,功夫有没有落下?”
“没有,没有。我每天都按天扬哥哥的要求,努力练习来着。一天都没落下。姐姐,天扬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感觉他已经走了好久,我好想他啊。”谢依男忧愁地说着。
我也好想他啊!谢依南心里想道。
“我也不知道。”谢依南回答道。弟弟想他,不过是想张天扬带他去玩,去疯。偶尔无聊时想他一二。自己想他,却是时时刻刻都在想啊!
谢依南闭一闭眼,转而岔开张天扬这三个字,跟谢依男聊起他的学业功课来。谢依男不敢造次一一答道。
这是姐弟俩儿人见面的必经项目之一,向容在旁边听着,都听烦了,谢依南还在那儿考问人。
向大姑娘不乐意听了,一翻白眼又投入水中,准备再去游两个回来。中途看见人参果跟小姑姑玩的开心,便亦跟着一道加入进去玩乐
众人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直到各人的皮肤都微微发皱了,这才依依不舍地从水中离开,返回屋中冲澡换衣。
令人使料不及的是,人参果们分外喜欢小姑姑,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洗澡都不肯再假他人之手。
张正勤先生十分不好意思,英子小媳妇份外不好意思,她家的儿子闺女却要麻烦外人来照顾。
“没事儿,他们愿意就随他们去吧,妈妈你就别管了,快去煮饭,我们都要饿死了。”谢依南看了一眼小姑姑,大声儿说道。
谢依南的想法是,如此也好,我正愁没借口一直将你绑在身边呢,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不管你对香云山开发案有什么企图,我谢依南是一定会让你得逞的。
抱着这份愁绪,谢依南的整个国庆假期都跟小姑姑,人参果们一起度过。令人谢依南没有想到的是,小姑姑竟然疯的这样厉害。在谢依南派了谢二叔上香云山去查看有无异样时,小姑姑却在教人参果们练武。
“姑姑,你别闹了,他们这么小,你让他们练武,不是在害小孩子吗?”谢依南头痛,完全搞不清楚这人是真疯还是假傻。
“我没有闹!我看他们骨骼惊奇,世上少见,必是练武之奇才。”小姑姑认真地说。
谢依南的头更痛了,问她:“将来维护世界正义与和平的重任是不是就要交给他们了?你是不是有一本武功秘笈叫?”
小姑姑被谢依南此言吓了一跳,脸色一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武功秘笈?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姓赵的那个家伙?”
谢依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想说:世人都知道这一段好不好,能不能换一个高明一点儿借口来,你个小间谍,太不专业了。嘴里却配合说道:“没人告诉我,我猜的。”
“竞是这样吗?”小姑姑古怪地看了谢依南一眼,喃喃自语道。
这天傍晚,谢二叔深夜来找谢依南,告诉他香云山上并无异样,又将从泉眼之处取来的水交给谢依南。
谢依南接过谢二叔取回来的水,一谢再谢。
“南南不用跟二叔这般客套,你有什么事儿尽管找二叔。”谢二叔这些年跟着张大当家的帮谢依南干活,谢依南的厉害之处,他这个外围人员心中亦有数的,知道这个女孩不简单的很纳。
这不,叫自己去香云山查看兼取水这么古怪的事儿,世上大抵只有她一个人做得出来。
“我知道,这些年也麻烦二叔不少事儿,南南心中很是感谢。”
谢二叔呵呵一笑,连连说不会不会。认真说起来,谢依南还是他东家呢,东家道谢伙计,那是东家涵养好,做人伙计的,可不能就此失了初心,以为自己就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聪明本份如谢二叔,他才不肯犯这种傻事儿呢。
“南南,你要香云山的泉水干嘛?”谢二叔到底好奇了,他没忍住,到底问了出来。
好在谢依南这个东家非东厂锦衣卫头子,她没那么多秘密,故谢二叔问的时候,她想也不想便答曰:“喂鸡啊。”
谢二叔听完,默默无语,告辞而去。
谢依南看着谢二叔那一脸儿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心中委实不忍。但是,她命谢二叔取这香云山泉眼之水,本来就是计划用来喂鸡的啊。
泉水喂鸡怎么了,有错吗?
第二百一十三章 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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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谢二叔临走之前,那眼神如此古怪。
要知道,谢依南重生这一辈子所做之事儿,没一件像此番这么离谱的。泉水喂鸡……这种事,一次两次还行,长期以往,这老凹村儿有名的谢家大姑娘只怕要往纨绔的方向发展了。
别人见此兴许挺心凉的,可他谢二却不能。原因却是再简单没有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
谢二叔的忧心,谢依南又怎么会不明白吗?
只是,小姑姑这事儿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在家一人单枪匹马,暂时没有个能人好商量罢了。
谢依南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事儿告诉张正勤先生的,但这事已然把人参果牵扯进来,她考虑到张正勤先生对人参果的重视,只怕处理起来不能客观。且再一样,张正勤先生过于正直了。
这种特质平常看当然很好,但非常时期,张正勤先生这种特质却是会坏事的。这也是谢依南到目前为止,仍然没让他知道太多事情的原因之一。
检测水质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喝。
谢依南一不信佛,二不是国际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并且这个年份,大抵世上此时还没有诞生这个组织。基于以上两点,谢依南这会儿便放心大胆地将香云山泉眼之水喂于特意抱回家中静养的一只珍珠鸡。
谢依南一天三顿地喂了三天,没见这只鸡有任何异样,照旧能吃能睡,能玩能叫。谢依南便纳闷了,莫非。这小姑姑当真不是某处派来搞破坏的小间谍,当真只是去香云山上玩玩而已,当真是她谢依南多心了。
谢依南手中握着小半瓶的泉水,犹豫再三仍然将之放入包中,准备下午带回城中,交给四舅舅,请他想办法检验一下水质。
“南南快下来。准备吃饭了。”
“来了。”谢依南的行动自然不能放在老谢家中进行。于是这几天,她便一日三餐地往张正勤先生家中跑,只对外宣称。她要做一个实验。
“南南,你到底做的什么实验啊,我看你天天捣鼓那几只鸡,也没见她怎么特别啊。”饭桌上。谢依南的母上大人亲切问话。
“妈妈,我随便弄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谢依南随口答应,又说:“我进城上学以后,这几只鸡就麻烦妈妈帮我看着点,记住。一定不能让她们跑了,一定要单独喂食,仔细观察。但凡出现一点异样,立刻通知我。”
谢依南的母亲被谢依南那紧张又严肃的气氛感染到。连连点头同意。
“对了,人参果跟小姑姑玩的游戏太危险,妈妈你可不能让他们单独处一块,他们玩的时候,你一定要守在旁边看着点。你知道,我姑姑她这儿有点问题,你可不能当她是正常人啊。”谢依南说着,还用手去比划了一下脑袋
甭管是真是假,先防着她要紧。
“我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吃你的饭,上你的学吧。”谢依南的母亲没好气地敲了一下谢依南的头,怪她管太宽。
“妈妈!”谢依南不满道,桌上还人参果跟谢依男呢,能不能给她留一点儿面子。
“妈妈是坏人,妈妈打姐姐!”人参果弟弟说。
“姐姐,我来保护你!”人参果姐姐说着,当下便从凳了上跳了起来,摆了个罕见的招式出来,意图保护谢依南。
谢依南被人参果的举动搞得哭笑不得,一家子大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纷纷捧腹大笑。
笑完,谢依男这个亲弟弟,英子小媳妇的亲儿子,才代表大家发问道:“人参果,这就是你们跟小姑姑学的武功?”
“没错,师傅说我们很厉害,日进千里,假以时日,一定会超过她的。姐姐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人参果姐姐仍然保持刚才那个姿势不动,并且,人参果弟弟也跟着摆了另一个姿势。
单看架式,不论大小,力量的话,感觉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你们只保护姐姐,就不保护我吗?”谢依男装出一副受伤的可怜样儿问。
“你不欺负姐姐,我就保护你!”
“没错,你不欺负姐姐,我们就保护你。”
“我又没打你哥哥,你保护他作什么?”母上大人不满意了,怎么她生的亲儿子,亲女儿,一个个看戏看的热闹,却没一个肯仗义执言的,她这个母亲还做不做了?母亲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别生气,我会保护你的。”张正勤先生靠近英子小媳妇的耳边,小小声儿说道。
英子小媳妇瞬间被治愈了,一脸儿娇中带羞地望着张正勤先生。谢依南看着,瞬间想念起张天扬来。
谢依南委屈了,谢依南软弱了,谢依南说:“谢谢人参果,姐姐爱死你们了。”当下也不顾那厉害的武功招式了,抱着人参果一人亲了一口。
一家人又重回饭桌上,开始吃饭。
“姐姐,你为什么说师傅不是正常人?”人参果弟弟扒了两口饭,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当下便问了出来。
众人一阵尴尬,张正勤先生正在清喉咙,想着以父亲的威严压下此事儿呢,谢依南却已然跳了出来。
“你师傅武功厉害吗?”谢依南反问人参果。
“厉害!”人参果异口同声儿道。
“你们见过比你她更厉害的人吗?”谢依南一脸儿天真地再问。
“没有!”人参果又答。
“那不就是了,你们师傅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是正常人嘛,她一定是非正常人,她是很厉害的高人啊!”谢依南一阵忽悠,人参果听的一愣一愣的。心里觉着,还是姐姐最厉害啊!
刚刚有点跑票去小姑姑那里的人参果之心,咻一声儿又从半路跑了回来,重新落入谢依南的怀抱,至于那个传说中的武学高手,她明显不如姐姐厉害嘛,人参果如是想到。
谢依南看见人参果眼中那抹崇拜之色,心里不无得意地想:哼,甭管是你是什么牛鬼蛇神,抢我的地盘就不行,哼!
补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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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四时许,司机钟民准备开车来到老凹村儿谢家门口,接谢依南跟向容回城中上学。
国庆长假已然结束,第二天便是要上学的日子。
谢依南跟向容与奶奶告别,一边嘱咐奶奶注意身体,按时吃饭,睡觉,一边拿眼去望小姑姑。但谢依南失望了,小姑姑还是那个小姑姑,一点异色都没有。
谢依南也无法,十分挫败地上车,然后绝尘而去。
这位便宜姑姑一直在谢依南面前装傻,谢依南总不好直接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脖子,掐住她的喉咙问说:“你到底是谁?又是谁派你来的?你的任务是什么?都她妈妈的吻给说我清楚了……”
这样做虽然感觉不错,但不符合谢依南惯来的作风啊,太简单粗暴了。她又不是张天扬,她做不来这事儿。
想到张天扬,谢依南的神思又是一阵恍惚。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不知道他没有像自己思念他一样地思念我。
唉……谢依南长长地叹息一声儿,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正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啊!谢依南内心尖叫一声儿,太堕落了,不行,不行,得振作起来才行。
谢依南拍拍自己的脸颊,命令自己打起精神来好好想想关于香云山开发案一事儿,她还有什么未足之处。
却听见司机钟民说:“小姐,金色年华好像出事儿了?”
谢依南跟向容同时贴近玻璃窗朝外望去,看见解放路上的一家金色年华周边围满了人。指指点点正说着什么。
“你下去打听一下,出什么事儿,然后叫店长来见我。我跟向容从后门进去。”谢依南两世直觉告诉她,出事儿,且还是大事儿。
尽管她现在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原始,但危机公关一课,谢依南前世学的极好。她知道此时不管如何。一定要尽快了解,正面处理,绝不能让事情往最坏的方面去发展。
因为。谢依南隐隐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南南。”向容紧跟着谢依南的步伐,从金色年华的后门进去,进到总经理办公室后,终于是忍不住喊了那么一句。
向容不是谢依南。她到底只有十四岁。看见那一滩鲜红的血,她能维护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是的。如若谢依南没有猜错,金色年华应该是出人命了。
“别怕,我会处理好的,放心吧!”谢依南握了一下向容的手。没等多说两句,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正是此店的店长,姓腾。名飞。
“老腾,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谢依南将向容推进里间。并将门锁上,一边拉上窗帘,一边问话。
“小姐,出人命了。”老腾一脸死色的说道。
谢依南心里一紧,暗道,果然如此吗?
“报警了没有?我舅舅人呢,张经理呢通知他们没有?死者是谁,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我……”老腾真的吓到了,谢依南那一长串问题,他一个都没回答上来
“老腾,冷静,深吸呼。”谢依南心里大恨,却不得不强忍下来。
“小姐,我不敢报警,死者是金色年代的坐台。”
“糊涂……你这个让店长怎么做的,遇事慌张,你……”
“小姐,你别急,我已经报警了。并安排金色年华的员工将现场包围起来,不让民众靠近破坏现场。我上去查看过了,那人已经完全死透了……”司机钟民一边快步走来,一边快速地跟谢依南汇报。
“钟大哥,你马上去打电话给给我舅舅,张经理,还有天名少爷,告诉他们出大事儿了,立刻赶来。”
“老腾,你去安排两个机灵的人,盯住楼下,有什么异动立刻来报。另外再叫其它人等退回到楼上来,以最快的速度将房间清理一遍,尤其是与死者相关的,工作岗位,宿舍,学校,你明白吗?”谢依南将清理二字咬的分外重。
老腾被谢依南的尖声儿刺激的一个机灵,浑身冒出无数的鸡皮,人却立刻清明过来,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飞奔出去。
谢依南表面镇定,但她的心里的慌张的比任何人都大,她太明白这条人命会给金色年华带来什么灾难了。
“小姐,我已经通知了各位老板,很快便会赶来,你再撑一下。”
“我很好,此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你去外头帮我盯着,我要仔细想想。”
钟民应声儿去了。谢依南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沉思。事情绝不会这么单纯,人是金色年华的人,死又死在金色年华楼下,此事若不是有心之人存心对付金色年华,谢依南敢把自己的项上人头送给他。
只是,那人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真的只为明面上的陈家的吗?还是其中令有更大的阴谋?
谢依南苦苦思索着……
“小姐,警察来了,他们要见负责人。”
“钟大哥,你去应付他们,直到我下来为止,明白吗?”
“明白!”钟民这次的表现给了谢依南惊喜,他也没令谢依南失望,果真听懂了谢依南的话,撑到她出现为止。
“怎么?陈家没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派一个小姑娘出来,别不是心虚了吧。”一位脸形瘦长,前额突出的便衣男子说。
“李警官说笑了。我是谢依南,陈家是我外家,我今天不过运气不好,碰巧在这儿遇上事儿了。这不,舅舅们贵人事忙,一时半会儿赶不到此地。我又听说李警官着急见人,我怕李警官见不到人影响办案的心情,便只好厚颜出来相见了。李警官别吓我,我会害怕的。”谢依南认得他,李泰的亲信,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
怨家路窄,竟然是他带队前来。
谢依南往他身后扫了一眼,不无意外地发现一些熟悉的面孔,不过相比小舅舅当家之时,这群人里面,明显少了好一些人啊!
“谢小姐是运气不好碰巧遇上呢,还是别的什么,可不由你说了算。”李警官阴沉一笑,目露凶光。
以为谢依南会害怕吗,开玩笑,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软弱。谢依南迎着他的目光,半分不露怯意。
“当然,我相信李警官的办案能力,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官司(求收藏,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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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副警官大失所望,见自己刻意展露的威风并没有把谢依南吓到,内心恼怒异常,重重地哼了一声儿,转头大声儿地吩咐他的手下,将金色年华所有的员工都集中到大厅来,一个个做笔录,又亲自带队在金色年华搜查证据。
他们动作粗暴,一个个似是有意报复一般,酒柜掀翻,沙发划破,天花拆下,所有文件都被集中起来,看样子像是要带走处理。那场面,不说是办案人员在工作,外人看了,还以是鬼子进村了呢。
老腾看的又目胀红,几欲发作,却被谢依南拉住。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了半头的那翻清理,谢依南有信心,这群人只会无功而返。
半个小时后,陈家四郎,许大老板,齐琪,张大当家,张天名等人相继赶到,谢依南交出指挥棒,又留下司机钟民,给了四舅舅一个眼神后,自己便带着向容先回悦华轩。
向容到底只是个小女孩,傍晚那个场面真把她吓到了,此前一直强撑着不敢软弱,回到悦华轩后,整个人立刻摊在沙发上。
谢依南看着心疼,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她,只抱着她不说话,静静地呆着。
当天夜里十点,满身风尘的陈家四郎回来了,身后头跟着陈家大郎一干人等。
“舅舅,事情怎么样了?”谢依南从沙发上跳起来,急急发问。
“老腾,你来说。”陈家四郎目光凌厉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是的,老板。死者名叫百合,十八岁。金色年华的坐台,入职三个月,今天傍晚五点半于金色年华顶楼摔落身亡,警方目前认定为他杀,正在追查凶手。金色年华被勒令暂停营业半月……”
“我们的人都没有嫌疑?一个都没有?”谢依南打断老腾的话,问道。
老腾眼中精光一闪,摇了摇头。手却悄悄地伸到口袋里去按了按。
“大舅舅。此事。你通知小舅舅了吗?”谢依南问道。
“还没有,我想着……”
“那就先不要通知他。不单是小舅舅,其它人暂时都不要通知先。”谢依南再次打断道。
“南南你什么意思?”张大当家不解地问道。
“我想。这只是一件小事,反正我们的人都没事儿,我们又何必那么紧张呢。”谢依南轻松一笑,眼睛一一扫望众人说道。
“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说不定。那人只是自己想不开,自己跳楼死的呢,大家轻松一点儿,别太紧张了。”齐琪附和谢依南道。
“都出人命了还不叫大事儿。请问什么才叫大事儿啊?”张天名讽刺道。他看齐琪不爽很久,卑鄙小人一个,还想抢他家嫂子。哼,不自量力
“是啊。都出人命了,负责安保的人竟然最后一个才出现,这能不是大事儿吗?”齐琪反唇相击道。少年郎,谁又不是年少气盛来着。你不服我,好嘛,我还不服你呢。
“姓齐的你什么意思?这是怪我咯。”张天名跳起来叫道,这个小人,抢他嫂子就算了,竟然还敢给他话里有话,他那是什么意思,说他张天名御下不严?还是怎么滴。
“不怪你,谁敢怪你啊,张家二少爷。”靠家世的人凭什么跟他一个靠实力的人比,哼,跟他说话都掉份啊。
“你……”最恨别人说他没实力,这不是**裸地打脸儿吗?
“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吧。”谢依南狠狠地瞪了张天名一眼,对齐琪说:“今天夜了,有事儿大家明天公司再说,着急上火也没有用,都回去吧。”
谢依南说道,便起身准备送客,陈家大郎见她快手快脚地将门都打开,便亦不好多加阻止,由她去送客关门了。
门边,谢依南对老腾说:“今天多亏有你,做的不错,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腾目光再闪,心领神会,却摆出一脸受宠若惊的面孔来,感激不尽地望了谢依南一眼,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人。
悦华轩内,没有常住房间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向容一改此前的软弱,不当背景了,她要当主角。只见她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拿出藏在身后的呼机,对谢依南说:“南南,你快过来看看,这都传了些什么?”
“你们俩儿个搞什么鬼?一惊一乍的,嫌今天还不够乱的吗?”陈家大唐怒道。
“怎么?大舅舅准备洗洗睡了。”谢依南今天头一回遇上这种大事儿,先头的那一番安排已经耗了她不少心力了,没想到,回到家竟然还给她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陈家真正的当家人,竟然不领她的情,反倒指责起她来,能不让不姑娘怒吗?
陈家大郎也不是傻人,听她这个早慧的外甥女如此说话,便知道另有异常之处,当正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示意他弟弟说话。
“南南,你有话就说,别卖关子了。”陈家四郎今天也是心累不己。金色年华他才是真正的当家人,如今出了这么大件事情,还不知道要怎么了结呢。
“舅舅,我想问问,小舅舅是什么时候感觉张家似是脚踏两条船的?”谢依南不着急替众人解答,她心中的疑问必须解开,才能支持她的猜测。
“这很重要吗?”陈家四郎目光一闪,轻轻避开此问。
“没错。”谢依南却坚持。
“是我。”陈家四郎说。
谢依南深深地看了她四舅舅一眼,忍住心中的失望之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示意向容把东西递给他看。
“这是……”陈家四郎接过信一看,很快看完,却是心惊不己。
“这是死者的遗书,是我令老腾在警察到来之前,在金色年华的员工休息室内找到的。这封信很清楚的表明,百合是受够了金色年华的摆布,不想出卖自己的身体,才选择一死了之的。四舅舅,你现在还觉得事情很简单吗?南南很任性吗?老腾现在就在楼下等着,四舅舅你还是亲自去确认看看为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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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嫌疑(求收藏,订阅)
“你们在说什么,别打哑迷了都,快给我说个清楚明白。”陈家大郎不满地说道。
“陈大哥,我们中间有内鬼!”张大当家言出惊人道。
“什么?”陈家大郎惊叫出声儿,一脸儿的不敢置信。
“是谁?”
“我现在不敢确定,舅舅们还是快点去跟老腾汇合吧,迟则生变。”谢依南无力道。
她明白四舅舅的痛心,因为背判的滋味她最懂。可此事非同小可,人命关天,且观此案真实意图,背后之意不明而喻。那人,是决心一定要弄死陈家,最好将张家亦一并拖下水去。那信中隐隐提到的被迫进行交易之人,明眼人一看就知是在说张书记。
此局甚毒,一不注意,便会全军覆没,谢依南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在陈家四郎来回奔波之时,城中另有一小股势力亦在频频动作,并且人员结构复杂,本就人数不多的团伙,其中还有为数不少的生面孔。
这些生面孔似是不怎么卖两位老板的账,面对老板的质疑,中间一个光头壮汉恶狠狠地说:“信绝对在那个地方,你自己没搜到是你没用,怪我,简直笑话。你也不去L市打听打听,我光头强做事儿,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你TM给我少废话,给钱,老子立刻带兄弟走人,若不是看在老李的面上,谁愿意跟你们这群少爷兵合作,哼!”
被称为少爷兵的人当场变色,这个计划是他一手策划,人却不是他找来的。认真说起来,这三方临时组合在一起的团伙,当属自己的力量最小,若另外两方人马任意一方变叛变,都够他死好几个回来。
唉……怪只怪他现在手头上拥有的力量都是别人的,真正能支持他复仇的力量又太少。想到此处,少爷兵强忍下心中的怒意。对光头强说:“大哥别着急,我并不是怀疑你们的能力,只是李警官按照我们预设的方向去找,的确没有找到那封信。那封信至关重要。没有它,我们后头所有的计划都白费了。想来,大哥也不想兄弟们白做工一场,万一这事儿将来传了出去,大哥你面上也无光不是。”
贼不走空。光头强此番尽管是受邀前来办事。但既然带着兄弟来到H市的地界,不留下点威名,兄弟们如何肯同意。少爷兵话虽说的委婉,但光头强已然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想走是走不成的了,少不得要留下来助其一二。
光头强耐着性子凑过来听少爷兵布置任务,但听来听去,他都没听明白,心中暗恨,狂骂狗屁,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往复杂的方向整。他说:“这件事情你们就不必抄心了,明天一早,事情保管能够按照你们希望的方向前进。你们若还想聊就聊,老子我要先走一步了。”
不等另外两人开口阻止,光头强便一阵风似的带着他的兄弟们离开了。
“齐少,现在怎么办?”不错,此人当然是齐琪,白士卿明面上派来H市的代表。
齐琪叹息一声儿,说:“走一步,看一步吧。”他今天不知怎么的出了个昏招。是否还按原计划进行,他自己心中亦没底。现在只求两件事,一求光头强明早真能给他一个惊喜,二求张家包括那名聪明绝顶的谢大姑娘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唉。他近来失误甚多,到底还是心急了……可是,急不急的,又岂是他说了能算的?
半夜的时候,老腾那里果然有新消息传来。
谢依南打开死者百合亲手写书的日记,什么都明白了。百合就是一枚棋子。一枚用来攻击金色年华的棋子。
她原本就是金色年华的人,又死在金色年华门前,明天,全市必定会引起哗然,金色年华的生意,信誉将会一落千丈。人人都有资格跳出来骂金色年华伪善,披着羊皮干狼心狗肺之事儿。名为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给家贫的孩子一个工作的机会,实则逼良为倡,破坏道德,破坏风气,简直人面兽心。
这还不算最狠的,最狠的是这枚棋子暗藏的力量。若说这次事件非白士卿的对头设计的,谢依南打死都不信。
H市明面上就两股势力,一个是白家,一个张家。白家是白士卿的本家,那是白士卿放在明面上的棋子,他的对手若非有百分百的力量打倒白家背后之人,谢依南相信,没有哪个蠢人会第一时间将矛头对准白家。
很明显,对方不是蠢人,所以,他们这次对准的是张家。
那么问题来了,知道张家也是白士卿手底下的牌的人,没几个。若非谢依南是重生而来,又跟张天扬如此亲近,大抵她也不会知道张家是靠上了白士卿的。
如果策划这次阴谋的人,并不知道这点,那么,他打击张书记的目的又是什么?谢依南苦思不解。
“舅舅,你对齐琪了解多少?”谢依南问一直神思不安的四舅舅。
“不是他?”四舅舅欣喜地问。
“我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我认为,应该不是他。”谢依南很头痛,这个四舅舅哪儿哪儿都好,就是一旦遇上感情之事,便分外脆弱敏感。她先头是合理怀疑了一下许大老板,他便一幅要死的沮丧模样。
“没错,肯定不会是他,是齐琪,他刚刚说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儿,说不定死者是自己想不开跳楼死的……他凭什么如此猜测?张家脚踏两条船的事情,许宁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挺纳闷呢,许宁向来不爱钻研这些事儿,怎么会突然跟我提起这个,想来,应该是齐琪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他才会如想的……”陈家四郎立刻振作了起来,兴奋地说道。
“他也许只是凑巧,但目前为止他的嫌疑最大,舅舅你留着点心,派人好好去查一查他的背景。让小舅舅配合一下你,想来,真相很快便会查出。”
“大舅舅,你去跟张书记好好通通气,看怎么样让这个事情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影响处理掉。死者那边,我们不要吝啬,多给一点儿钱,好好安抚安抚……”
第二百一十七章 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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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依南将自己能想到的都方方面面都交待好了,看一眼窗外,已然天色大亮。
“行了,事情我们会去做的,南南安心上学吧。”陈家大郎说。
“昨天累了一天,要不今天就请假在家休息一天?”陈家四郎建议道。
“不用,舅舅,你们自己去忙吧,我上楼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学校上课,有什么事情就派钟国来通知我,我昨天已经跟他们说好了,这几天俩儿人都上班。”
“行,你去吧,记得吃早饭。”陈家四唐叮嘱道。
谢依南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咚咚跑上楼去,轻轻推开向容的房间,见她躺在床上睡的正香,也不去打忧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洗了个澡出来,差一刻才到六点儿。睡觉是不可能的了,谢依南便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面,将事情一股脑儿地全写下了下来,写完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傻气,如此敏感过火的事情,她怎么敢往军区寄。
谢依南此时此刻分外想念手机这种东西,她掐指算了算时间,好像今年距离大哥大面世的时间也不久了。这么想着,心中的沮丧立刻消失,人又高兴了起来。
谢依南没高兴多久,司机钟民便来悦华轩敲门,准备送谢依南跟向容去学校上课,车上,谢依南问钟民:“张家哥哥们出来了吗?”
“是的,小姐,今天一早钟国去接的,现在人已经到学校了。”钟民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谢依南的问题。
谢依南听完。看一眼向容,见她除了明显睡不够,样子有些疲惫外,脸儿上再无异色,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谢依南怕车上太安静,自己不小心又睡了过去,她有个不太好的习惯。睡眠时间若不能一次性补足的话。会头痛的厉害。她不想一整天都忍受头部的巨痛,所以便跟钟民说起昨天的事儿来,好让自己的思维保持在清醒的状态。向容静静地听着。偶尔发言。
车上很快便将谢依南跟向容送到h市二中的学校门口,谢依南告诉钟民,中午放学到学校来接人。她有一种预感,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顺利。要知道有心算无心。她便是应对的再全面,也不是那出招之人。谁知道事情会不会又生出些什么意外来。
司机钟民点头称好后,便将车子开走了。
谢依南跟向容手拉着手往学校走去,途中与张家兄弟不期而遇,谢依南笑了笑。挥手与向容告别,自己径直往一班走去。张也默不作声儿地在后头跟着,手上拎着一袋食物。谢依南不用看。光闻味儿便知道,那一定是花婶儿的手笔。
进了教室。张也果然将那袋食物放在谢依南的桌上,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好
。谢依南已经吃过早餐了,但花婶的心意还是要尝一尝的,并且还要请许多人尝。
一班除了梁小冰的三个党羽,其余之人跟谢依南的关系向来不错,故而谢依南吆喝一声儿说:“没吃饱的都到这儿来,可以投喂!”
便有一群人一窝蜂地冲过来,三下两下瓜分掉那袋食物后,再一哄而散。谢依南早有准备,一早便已经跳开了身去,当然,手里不忘先抓一块饼,这不,正靠在窗边得意地望着张也笑呢。
张也一看就明白了,这是在故意打击报复呢?事情全是张想那个坏小子干的,如何他跟他娘亦要受一灾,天啊,这不公平。
谢依南可不管他公不公平,反正她现在精神紧张,外加心情恶劣,能抓住机会宣泄一把再好没有了。
你看,她现在就挺开心的。
上课铃响了之后,向容才急急地赶回教室。上午的课结束之后,谢依南收拾好书包便往校门外走,钟民果然已经等在那儿,但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让谢依南吃了一惊,他说:“小姐,出事儿,李警官又找到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
谢依南心头一紧,此人当真是要跟她对着干吗?
很好,有什么招都使出来吧,她统统接住,且看谁更技高一筹。
“我舅舅他们在哪儿,带我去见他们。”
“是,小姐!”
谢依南眼睛一闭,静静地坐在车上不说话,脑中却快速运转,到底是谁?信是怎么来的?此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齐琪的话,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他是白士卿秘密队伍当中的一员,谢依南曾听她小舅舅提过一嘴,他说白士卿此人城府极深,走一步看三步,他手中拥有许多不为人说的力量,并且对他忠心耿耿。
当齐琪第一次出现在h市的时候,小舅舅便已经派人去查过,尽管查的只是一些皮毛,但当时白士卿是打过招呼的,说此人可以信任。
此人可以信任。便是白士卿给出的这五个字,小舅舅才停止了动作的。莫非,此事亦在白士卿的布局之中?如果是真的,那么白士卿的相实目的又是什么?他当真要牺牲张家,牺牲陈家吗?
齐琪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他设计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谢依南此时万分头痛,十万个为什么在她的脑袋乱窜,脑压高到快要使她爆炸了。
“小组,你没事儿吧?”钟民不知何时已经将车子停了下来,此时,人亦站在谢依南身旁,车门一早便被打开。
“我没事儿。”谢依南走下车,打量了四周,见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不禁要问:“这是哪儿?”
“小姐,这是大老板的公司,他们人都在上面。”
谢依南汗,这才想起,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到过大舅舅的公司一次,才会像如今这般过门不识,搞出笑话来。
“南南,你来了。”陈家大郎的办公楼位于h城中某一个工业园内,谢依南第一次出入此间,她个人刷脸完全无效,纯靠司机钟民带路,这才顺利到达大舅舅的办公室。
此时,大舅舅的办公室已经坐满了人,除了齐琪跟许大老板外,所有的熟面孔都在,包括张天名及一早从老凹村儿赶来的张正勤先生。
“舅舅,信被找到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谢依南直接发问。
第二百一十八章 法事 (求收藏 订阅)
“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那封信的内容及怎么样出现的,可是刑侦大队现在有李家乐在,我们要办事情,就一定要绕过他。可他是李泰的表亲,恨陈家入骨,根本一心想给我们陈家难看,这种非常时期,他怎么可能会放松警惕。”陈家四郎说。
“舅舅,我想我们没必要这么做,李家乐竟然敢放出风来,就证明那封信的内容跟我们手头上的信不会有太多出入。并且,不管那信是真是假,他既然已经找到信了,那就表示我们手头上的信已经废了。”此人委实厉害啊,绕是谢依南都不得不服一个。
只要李家乐李副队长扬言说找到遗书,废了谢依南这方的所有主动权不单止,还可以继续按照计划执行。谢依南此时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啊,不管那信是伪造,还是真有第二封信,谢依南都没有办法举着百合的遗书去告诉他们说:你手上那封信是假的,我的才是真的。
如果是这样,李家乐李副队长会很高兴立刻将谢依南锁起来,然后罪名一条又一条地往她身上压,最后……呵呵。
除非……谢依南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趁之机。
“现在信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城中已经开始有流言窜出,我想百合之死很快便会在全城漫延。金色年华首当其冲,张书记亦脱不了关系,这才是最难办的。”张正勤先生说。
“动作倒是挺快,”谢依南扶额一笑,手上却不停地翻着从百合家中找出来的日记本,一边快速翻阅一边说:“内鬼之事查的如何?”
“暂时没有任何消息。”
“有派人去盯着他吗?”谢依南再问,却无人回答。谢依南苦笑:“舅舅,既然他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嫌疑人,我们就要把他当背后黑手处理。他既然身在城中,又一手策划了此事,自然需要跟各方人马接触的,我们远远吊着,一来好确认他的身份。二来也可以通过他现在的动作确定他的下一下行动啊。”如此天时地利怎能放过。
在场的大人们都被谢依南说的脸红。他们的确大意了。
谢依南无奈,这帮人明明都有大智慧,心眼却跟小舅舅没得比。若是小舅舅在,不用谢依南说,一早便派人锁定他了,兴许。亦不会发生今天这些被动之事。团队很重要的啊,搞阴谋的团队更重要。
“这件事情就交给张叔叔去办吧。也不用亲自出面,挑一两个信得过的,生面孔的人去办就行。别靠近了,注意人身安全。远远吊着,知道他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就行。”谢依南手中翻阅日志的动作没变。嘴里却一叠声儿地吩咐道。
“百合的身后事办的怎么样?”
“她的尸体目前还在市刑侦大队,家里除了一个奶奶外。再无其他人了。”
“连一两个远房亲戚都没有?”
“南南你的意思是?”
“百合是我们金色年华的员工,她的死不管是谁的责任,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一定要厚葬她,赔偿金也不能小气了,并且还要承诺俸养她家老人,每年给一笔固定的生活费。”
“她会有远房亲威出现的。”张天名心领神会地说。在场众人都不是傻的,隐隐已经知道谢依南的意思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谢信南不信破不了这个局。
不过,现在一切尚属未知,且走着瞧吧。
这天下午,谢依南没去学校上课,她请假了。
打了几个电话之后,谢依南笑了。
笑完,又马不停蹄地跟着陈家大郎去拜访白家,临出门之时,陈家四郎极为古怪地看了谢依南一眼。她装作没有看见,径直上了大舅舅的车。
四舅舅是什么意思,谢依南当然明白。不过,头一回上张天扬家的大门,她希望有张天扬陪着,而不是她自己一个,以那样一种公事公办的方式去。
没错,张天扬他爹是此次风暴最为危险的存在,陈家不管是出于什么考虑,都一定要亲自上门去说个明白,并且,此番四舅舅的另一大任务,便是确定张家的忠心。
谢依南是百分之一百相信张天扬他爹,这不单是出于她上世的认识,其中更有张天扬的成份在。当然,亦因为如此,谢依南的口供才那么不足以取信四舅舅。
这样也好,让四舅舅去跟张天扬他爹张书记开门见山地谈一次,能冰释前嫌一致对外最好,不能,大家下次兵戎相见的时候,亦不会尴尬遗憾。
夜里,几路人马纷纷汇集悦华轩,彼此的信息一交换,纷纷露出喜悦之情。陈家大郎带回了白家当家人,h市一把手鼎力支持的承诺。陈家四郎果然与张书记达成一致意见,重归于好。张正勤先生那里,尽管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但谢依南相信自己的叛断,定然错不远的。
她现在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就是齐琪的最终目的。
说实话,别说陈家四郎接受不了,她谢依南才是最接受不了的那个人。对于感情之事向来迟顿的谢依南都可以真真切切地感觉到齐琪的真心,那他又是怎么做出这头真心痴付,那头暗中对付的事情来。
因爱生恨吗?
别开玩笑了,他或许是喜欢自己的,但他这个年纪说爱,未免太过不负责了。所以,如果仅凭这点儿,便作出判断,未能有些太过儿戏了。所以,谢依南完全可以排除齐琪是因为自己爱张天扬,故愤而出手对付张天扬他爹这种假设。
谢依南现在只恨这个年代的通讯技术太落后,信息调查的太慢,本市本省的还好,但齐琪这种背景复杂的人,真要调查个水落石出,只怕黄花菜都要凉了。
所有环节里头,谢依南最担心的,便是齐琪这个变数。
百合的案子她已经有了对策,张书记的处境跟百合之死是息息相关的,但凡搞定了百合的死因,张书记的嫌疑便会不攻自破。
所以,眼下之急,便是等。
在等待的这些天里,h市果然流言满天飞,金色年华首当其冲,各种攻击随之而来,幸好谢依南一早便有了准备,打着百合的旗号,在各个金色年华门口设香案作法事,替百合超度亡灵。
第二百一十九章 咄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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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百合的各种远房叔叔婶婶们,一个个纷纷冒头,金色年华的人接到了指示,纷纷把他们当座上宾对待。好吃好喝地侍候着,好心民众前来凭吊的礼金天天往他们口袋里送。
这些人刚开始几天还收的手抖呢,等过了三天,便个个将自己当成百合的亲叔叔亲婶婶了,跪在门口哭的是越发卖力,收钱更是收的毫无顾忌。
张天名听着手下的兄弟们汇报上来的情况,抿嘴一笑,这些人什么情况,什么素质他再心知没有。安抚兄弟们再忍他一忍,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心下亦不得不佩服起小仙女来,这一手玩儿的,简直漂亮极了。
不明真相的群众总是极好糊弄的,何况金色年华本身就是受害者。
张天名接完信息便跑到悦华轩来找谢依南,他说:“小仙女,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演戏要演全套,明天是最后一天作法,你叫手下的兄弟们把明天的场面搞大一点,中午收坛后都鼓动一下人民群众的情绪,最好让他们一起送百合的亡灵回家,然后……”
“我明白了,明天这场戏一定演好,你就放心吧!”
谢依南矜持一笑,表示:我相信你,加油!
张天名当下便信心满满地去安排明天的好戏,张大当家的却在悦华轩的二楼埋头算账,金色年华全面停业以来,每一天他都要算一回账,除了心疼原本应该的收入,更心疼现在的支出。
不过。他心疼归心疼,心里还是明白,谢依南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并且,谢依南曾经承诺过他,等这波事情过后,一定给他一个更好的金色年华。张大当家当下便被谢依南的承诺的治愈了,他此时万分期待重新开业后的金色年华会是什么样的。
当然。金色年华的负面形象之所以这么快被扭转。除了谢依南的计划,还有城中白家与张家的支持在。
白家与张家作为h市明面上的两股相对势力,他们的合作低调而又有效。今天我查你一个村官,明天我查你一个县长。彼此都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子,别说,这招虽然老套。但到底吸走了城中不少人的眼球,至少城中新闻焦点没有一直放在金色年华身上。无形当中。亦给谢依南的行动加分不少。
谢依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心并没有因此而爆满,因为前天在二中发生的事情,给她提了个极好的醒。因为她知道,危机还没有解除,前方的道路兴许比现在更加危险。
前天上午。向容从学生会开会回来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亲密如谢依南。自然是第一个观察到向容前后不同的变化。
“容容,你怎么不高兴了。”谢依南对向容的关心与爱护,某种程度上能使张天扬吃醋。
“我没事儿,你接着做题吧。”向容喵了一眼谢依南眼前摊开的几何练习册,淡淡地说。
谢依南还想再问,向容却转头趴在桌子,拒绝交谈,谢依南也不恼,右手灵活地转笔一圈儿,低头接着做题,身后,却隐隐传来丝丝响亮,谢依南感觉十分不好,就像那种夜里你困极了,正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却发现屋顶横梁上传来老鼠磨牙的声音。你一方面担心它磨掉的木屑会乱飞,一方担心它会不会磨着磨着,突然兴起,跑到你床脚去磨,这种细细碎碎的声响一直隐隐折腾着你的听觉系统,令你不能放心安眠的那种烦燥感啊,委实抓狂的很。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谢依南向来是君子,她奉行的原则是有话当说,有屁当面放,背后说人,实乃小人。
“后面的同志们,你们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啊。”谢依南心中实在烦燥的很,扔下手中的圆珠笔,身体大幅度往后转,抬着头,笑的娇艳如花地问。
谢依南自问这个态度,这个措词十分之有礼貌,奈何对方并没有这个风度。你只听她说话便明白,此君智商委实不够用,令人着急。
“谢依南,你都死都临头了还不自知,竟然还笑的出来。你说你是脸皮厚呢,还是不要脸儿啊?”
“这位同学,你可以把话说清楚一点儿吗?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另外,我做了什么不要脸儿的事了,让你这个卫道士如此心焦?”
“哼!别那么骄傲,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我问你,你家是不是出人命官司了?你当时是不是在现场?向容因为你的事情,报送元旦的节目被学生会刷下来了,你害她失去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向容现在肯定难过的要命,你竟然还好意思嬉皮笑脸,你不是不要脸是什么?”
谢依南略略感到吃惊,意外地看了向容一眼。向容避开谢依南的视线,站起身来对后边的人说:“你闭嘴,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向容你真不知好歹,我在是帮你出头唉,全校上下谁人不知道你向容个人特长最出色,舞跳的最好,凭什么原本应该是我们班出头的机会,白白让给二班。若不是谢依南她们家那堆破事儿,我们班的节目怎么可能被刷下来。再说了,这事关乎我们一班全班的集体荣誉,什么时候变成你一个人的闲事了。”
“你知道个屁,二班那个做作鬼要求老师把节目改成双人独舞,我不乐意跟她跳才辞演的,关南南什么事儿,你丫别血口喷人行不行?”
“谁血喷人了,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只听说谢家因为家风问题,学校正在开会讨论,要不要谢依南退学。”
“什么?”向容吓了一跳,退学,真的,假的,这件事情太严重了,不是她可以作主的。
“退不退学由学校说了算,我家风好不好却不是你说了能算的。这位同学,我奉劝你一句,给自己积点口德。我谢依南行得正坐得直,生平未做亏心事儿。连警察局都没有定案的事情,偏偏你这个卫道士说了能算?”
谢依南讽刺一笑,咄咄逼人道:“你知道什么?你敢这么说我?你知道死者姓甚名谁,年芳几许吗?知道她什么到金色年华打工吗?知道她的死因为何吗?自杀,为什么自杀?他杀?凶手是谁?又为什么杀她?哦,对了,按同学你的分析,杀她的人应该是我才对。那么我请问你,我杀她的原因是什么?我嫉妒她貌美如花?我嫉妒她家财万贯?还是我家金色年华要倒了,发不出她一个小小坐台的工资,杀了她好一了百了,再无拖薪欠粮?我杀她的时候,你当时在现场吗?除了你还在其它目击证人吗?我是用右手推的她,还是右手推的她吗?当时她的反应是什么?吓的要死,求饶?尖叫?啊……”
第二百二十章 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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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依南大叫一声儿,音量大到差点掀翻屋顶,众人被谢依南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儿吓的脸色发白。
“像这样?”谢依南轻蔑一笑,淡淡地问她。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人不是她自己一样。
“你知道她是从楼上跳下来摔死的吧,你说的没错,我当时就在现场,我可都看见,一堆肉泥,血水乱飞,肠穿肚烂,连眼睛都飞出去几米,被人一脚踩烂了。你知道眼球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呢?我告诉你啊,眼球里面……”
谢依南步步逼近,将百合的死样描绘的栩栩如生,那位热爱挑战的同学终于受不了,惊叫一声儿,从一班的教室逃了出去。
谢依南淡定地拍了拍手,耸肩膀,似是在告诉大家说:这不怪我吧,是她自己爱说人闲话,胆子小,承受能力又差呢。
“谢依南,你真的看见死人了?她真的变成一堆肉泥,跟我们平常吃的肉饼有什么区别?”你猜的没错,问这种奇葩问题的人,一定就是程同学。
“差别在于,肉饼没有穿衣服,肉泥有。”谢依南配合着说。教室里的气氛太凝重了,谢依南刚刚不小心冲动了,她将自己两世为人的所有气势都拿了出来,在场诸人,除了向容,便只有一个脑袋随时处于脱线状态的程同学比较正常,其它人尚处于震惊当中呢。
“我听说,你们家的金色年华要倒闭了,是不是真的啊?”程同学,要不是你那一脸天真的模样救了你,我一定会把你当成落井下石之辈而暴打一顿的。
“百合毕竟是我们金色年华的员工。她年纪轻轻死于非命,横尸街头,家中又没一个可以主持大局的人,只有一个年老的奶奶。我们金色年华出于人道主义,怎么着也要帮着收拾她的身后事儿。作法超度,担幡卖水什么的总要有人搭台子做起来的。这些事情跟生意比起来,生意自然要往后靠嘛。”只凭一个百合便要搞垮金色年华。未能将金色年华看的太轻了些。齐琪。你简直是不自量力,你知道吗?谢依南一边跟程同学瞎扯,一边如是想着。
校园里的这些传闻。谢依南有一万个理由相信,是齐琪的手笔。
“你说她为什么先把跳楼?摔下来的时候痛不痛?她是脸儿先着地,还是后脑先着地?我猜是后脑,女生都爱漂亮。不可能脸儿先着地,摔的那样丑。做鬼都不会甘心的。”
“程同学,我跟她也不熟啊,她死前也没通知我一声儿,好让我先给她做个采访什么的。这么高深的心理揣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是啊,那太可惜了。”程同学一脸儿遗憾地说。
“你如果真想知道。可以到她的死亡之地去烧纸问一问。帮她作法事的高僧是相国寺请来的,听说他的法力很高深。且本人已然活了两个甲子。”谢依南认真地对程同学说。
“是不是那个辟谷三年,童颜褐发的叶相和尚啊?”接受能力强的同学已然清醒过来,此时见程同学与谢依南说的有趣,纷纷表示要一起热聊。
“好像就是他!”谢依南随口说道。
“哇,谢依南同学,你家好厉害啊,连叶相都可以请得到。年初的时候,我奶奶想去寺里请叶相替一尊玉佛开光,跪了三小时叶相都没答应呢,他说他只见与佛有缘之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谢依南,你们家给相国寺捐了多少香油钱?”谢依南都不用回头看,此女一定是梁小冰无疑了。
谢依南不爱搭理她,自有人上前收拾此等脑残女。
“梁同学,你太无知了。相国寺是本市有名的千年古刹,它是本市第一批古文物重点保持单位,寺内的僧人日常开销,生活用度,修葺等费用都由市政府支付,你不知道吗?”
按梁同学刚才那个说法,这便好比拿一个众人心中皆明的得道高僧跟一个刚入寺门的小和尚比经义一样,梁同学可真会得罪人。
原本还有些跟风看好戏的人,随着闲谈进行到这时,心中亦明白,关于校园内疯传的谢依南之事,大抵只是流言一个了。
堂堂相国寺道德高僧亲自作法,谢依南她们家若真正为恶,高僧肯定不会答应。如今高僧破例答应了,那恶传自然不攻自破。相反,谢依南她们家只怕是大善呢。
这天过后,一班关于谢依南的传言的确轻了不少,但二中的校园之内,却是有增无减。谢依南走到哪儿都有人指指点点,当然谢依南是不怕指指点点的,她已经习惯了嘛。
虽然前头那些指指点点是冲着她的好来的,现在是冲着她的坏来的,但谢依南心宽,她完全可以不用在乎。
但她担心向容在乎,因为向容便是那不幸的殃及之鱼。
谢依南现在却有心无力去管她,因为,她发现,二中的校园内,除了她谢依南跟向容频受瞩目之外,连白秋白美人亦不逞多让。
白秋喜欢齐琪在二中现在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
白秋喜欢齐琪到什么程度了呢,这么说吧,你在青春期见过最炙热的爱恋,最缠绵的情人之间都做过哪些傻事儿,白秋白大美人统统放下身段一一试过。
公开表白那是一定的,国庆迎新晚会时,谢依南走后,白秋白美人在校园最古老的那棵香樟树下,深情地对齐琪表白的话语,已然充满了二中所有厕所隔间门板上的经典。不少好事之人在上头留书,有祝她得尝所愿的,有骂她不要脸儿的。有替她加油的,还有帮她出谋划策的。
谢依南也不知道白秋白美人是哪根筋不对,这一往而深的感情又打哪里冒出来,但见她每天层出不穷的追男招数,心里委实吃了大惊。
送早餐,送饮料,送鲜花,送礼物,送星星已然是每天必备的项目之一了。她竟然还大胆到在校广播站里公然念情信读情书,你若念的隐晦一点儿,大家就算了,只听不出其中隐藏之意,就当是一编比较热情的文章而已。偏偏白秋白美人要在结束的时候说:献给我最爱的齐琪同学!
在校方看来,这不是挑战是什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 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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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白家在本城的地位,校长很给面子的只给白秋一个警告的处分通知。但这也已经够让谢依南心惊的了。
尽管齐琪身披的那层神秘外衣谢依南目前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将之撕开,但齐琪居心叵测已成事实。白秋是白士卿安排在本省最重要的力量,对付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齐琪,白家人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听之任之。
但看白秋如今日渐情根深种,谢依南不禁开始替她着急起来。
除了战略上的考量之外,白秋亦是谢依南在第二中学交到的第一个女朋友,甚至也是最好的朋友。她的事情,谢依南不能不管。
可是,情海之中,最要不得的便是旁人的说三道四。凭白秋现在对齐琪的迷恋,只怕谢依南敢说齐琪一分不好,白秋便能还她十分不满。
面对此间两难,谢依南委实焦燥。
当然,最让谢依南焦燥的还属白士卿那晦暗不明的态度。本城出了那么大一件事情,最大嫌疑人是他派往本城的代表,陈家不要求他出面给个解释,那是敬他,让他。
可他白士卿倒好,竟然当真不闻不问,甚至在派出人手调查齐琪背景的时候,横加阻拦。
就在前一天,派出去调查的人已经风雨兼程地赶回本城,可带回来的消息并没有令陈家人心喜,相反,越加忧心。
“大哥,白士卿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现在这个局面,当真是齐琪得他授意安排来对付陈家的?”
官场无情,谋士无义,一切皆有可能。
“四弟别着急。我们先好好理理……”
“不用了,白士卿必定还在布一个更大的局,我们都只是他棋盘上的一棵棋子而已。”
“他要牺牲我们?”陈家大郎大惊失色,脸色煞白。
“也不一定。”他只是冷眼旁观罢了。不会伸手拉一把,当然也不会准备落井下石。
“他怎么能这样做,我们陈家替他出了多少心力,他这样做。也不怕旁人寒心吗?”陈家四郎怒道。
他白士卿会怕吗?自然不怕的。所谓富贵险中求。只要他亮出身份,多少人会上赶着去抱他的大腿。
“舅舅不用生气,反正我们原本也没指望他能搭把手。只要明天的计划实施的顺利,我们金色年华跟张书记一定可以安全脱身。怕只怕……”白士卿的大动作藏的如此之深,最终小舅舅会有危险
“怕什么?他都这么对我们了,难不成还不准我们自救吗?”陈家大唐决意说道。
算了。事情还没有发生,说多无益。还是解决眼前的困境为好。谢依南如此想道,便说:“明天的事情,张天名都安排好了,四舅舅你再去确认一下。一定要万无一失才好。”
“放心,我一定办好这事儿。只是,你所说的那个方法真的能凑效吗?”陈家四郎并不是不相信谢依南。他之所以有此一问,委实是因为这件事情太重大。那么新颖的技术,只怕不凑效。
“放心吧,我相信大哥哥。”谢依南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安静坐着的张大当家,好似生死系之一线的,肩负重任的那人,并不是他家儿子一样,委实淡定的可疑啊。
但今时不同往日,谢依南没心情说笑,只重重地对张大当家点点头,表示她的感激与支持外,再无他言。
不管世人心情是好,是坏,是喜,是悲。是人间四月天,还是寒苦隆冬时,月亮它该升还升,日出它该来还来。
这一天,是金色年华的女员工百合之死的魂归之日。相国寺叶相大师亲自坐阵,一来开坛*,二来普度亡灵,不管对死者,还是生灵,今天都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
城中居们纷纷涌上街头,一方面送可怜的百合姑娘一程,另一方面亦想一睹大师的风采。金色年华在谢依南的指导之下,危机公关做的极佳,一时声名大转,尽管与三年前的积善企业无法相媲美,但不中,亦不远矣。
麻竹白幡,遗相高举,由解放路金色年华店长老腾亲举的百合遗相在城中居民的默送下,缓缓往百合家中行去。
七七四十九名金色年华的员工护送,有锣,有鼓,有锁呐,有哀乐。有人引路,有人撒纸,有人担幡,有人卖水,有人痛哭,有人下跪。
庞大的队伍默默走在城中的街道上,不时有人加入到队伍当中,替百合送行。街上的行人,车辆纷纷相让,好让这个年轻的亡灵早日投胎轮回,再世为人。
“陈家人可真会做戏,明明是他家连累死人,却把搞的自己跟亲善大使一样,哼,简直可恶。”人群中,有一男子如此对身边的另一个男子说道。
那个男子似是亦极为赞同他的话,沉思良久才说:“可惜的是,我们到现在也没找到证据,只凭一封模凌两可的遗书根本不成事,必须得找到那本日记才行?”大队长明天就休假结束了,他心急定案,奈何却一直定不了案,这才是他最憋屈的地方。
此人正是城中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李家乐。
这些天,他一直在追查那本突然消失无踪的日记,无奈却一直没有头绪。今日听说金色年华要替百合送灵,他有预感此事应该不会似表面那么简单,所以才会放下案头的工作,赶来一看。
因为百合是自杀身亡的消息已经传出,而他又一直扣住百合的尸体不放,城中人民已经对他们刑侦队多有怨言了。
可是他隐忍了这么久,机会只有一次,他若不死死抓住,只怕这辈子没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了。李家被撸的这么干净,明面上的人,除了他,再没别人了。这个仇便是他不愿报,家族里面其它人也会放过他。尤其是李泰,原本最应该春风得意的那个人。如今过跟过街的老鼠似的,人人喊打。而这一切,全拜陈家人所赐!
“你们俩儿个人悄悄跟上去,看看这群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有事情发生及时来报。”
“是!”
李家乐吩咐完毕,人却悄悄地拐上了旁边的一条小道上。那里,正有个年轻后生在等着他。
第二百二十二章 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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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风声这么紧,你跑出来干吗?”李家乐不高兴地对来人说。
“你以为我愿意来,还不是你们这群蠢货,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闹来半天,光见打雷不见下雨,我不出面能行吗?”后生仔激动地说着,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他的计划原本是天衣无逢的,可就是因为他选的两个合伙人,一个蛮横自大,一个目中无人。他现在委实后悔,再怎么没有人手,他也不应该随便跟人合作,搞得他现在上不来,下不去,尴尬的很。任务失败便算了,搞的自己的身份亦差点暴露。他现在敢百分之百肯定,陈家人已经怀疑他了。
想到那个他曾以深情表白过的姑娘,他的心中木然一紧,惆怅绕心。
算了,英雄气短,女儿情长不适合他。且说,那原本只是一场戏!他演的不好,没能让她跟着他的步伐一同入戏,已然失败至极,莫不是还要失了初心?
不,不行!
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决意说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我们已经失了先机,陈家定然已经有了全面应对之策,我们失败了,放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再寻机发难便是了。”
“什么?放弃,你说的轻松。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跟陈家正面对上了,你知道我若是不能赶在大队长回来之前结案,我自己也完了。你说放弃就放弃,凭什么?”李家乐心中明白,他是对的。但是,这已然是他最后个机会了,他放弃是死,不放弃也是死,既是如此,何不拼个鱼死网破好了。
“你想怎么样?你别乱来。”后生仔自是齐琪,他急急地问道,生怕这人一个冲动。真来个玉石俱焚。他死没关系,可不能连累了他。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不能死啊。
“你管不着。”李家乐恨恨地说完,转身就走。
陈家人不是神算子吗?他们陈家不是处处占尽先机吗?金色年华不是个积善企业好吗?陈五郎不是在省城独大吗?
凭什么他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李家就得夹紧尾巴做人?陈五郎你挤掉我李家人自己坐上高位,那感觉很爽,很得意是吧。成,被我拉下马的时候。你可别哭!
李家乐已决心赴死,他现在要去拉垫背的。
刚刚天睛天白日的,突然就阴沉了下来,谢依南站在悦华轩的阳台,望着眼前的天空,感觉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手握最新消息的谢依南心想道:鹿死谁手,且看各家本事。李家乐,我等你出招!
城中另一头,替百合送灵的队伍终于赶在第一滴雨落下人间的时候,赶到了百合位于城中效外的家中。
那里早已设好了灵堂,她七十八岁的老奶奶一身麻衣地站在灵前,泛黄的眼珠深深地望着她孙女的遗相,泪水长长地滑落。
雨开始下的大了,风吹过堂前的白麻纸,猎猎作响,像极了古时战场上的一首短行歌。此时哀乐声响。百合的远房亲戚们呜呼哀哉,抱着百合的遗相跪倒地灵堂前,大声儿痛哭,口中的哀词不断。
僧人在屋内堂前席地而坐。盘腿念经。叶相一脸悲色地对着百合奶奶念了一声儿佛,百合奶奶鞠躬还礼后,静立不语。
老腾站在百合奶奶的身后,帮着处理杂事儿,民众们纷纷自觉上前,上香。烧纸,念佛……天空闪下一道惊雷,雨下的越发大了起来。
下雨天,留客天。
甭管时机再如何不巧,百合奶奶亦不会在此时赶人。赶紧将家中所有的房间开放,老腾忙令金色年华的员工帮着处理些烧水煮茶的事情。
百合的亲戚们也哭累了,拉着百合奶奶拉家常套近乎,努力唤醒百合奶奶的记忆,好让百合奶奶认同他们这一门亲戚。
“表姑婆,你放宽心,百合那孩子福薄,她已经走了,人死灯灭。好在她还有一个好东家,往后你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活,百合她东家会照顾你的。有什么事情你就托人来说一声儿,我们家能帮一定帮。”
“是啊是啊,她婶儿说的不错,我们家离的也近,回来不过几里路的事情,往后家里有什么难办的事儿,托人来说一声儿,我们一定帮着办。”另一个妇人亦不甘示弱地说着。
“说起来也奇怪啊,百合那孩子向来品学兼优,又有孝心,我看看这墙上贴的奖状,年年都不少,我看着都心酸啊。表姑婆,百合是个好学的孩子,不若我们将百合的书具笔黑都烧了给她带着上路吧,来世好做个出息人。”
“我看成,百合那孩子去的可怜,依我看,趁我们现在人多,将百合生前喜欢的吃的,穿的,用的,都一并收拾出去,一次性烧给她得了,表姑婆,你看怎么样,可行吗?”
百合的奶奶当然不反对,尽管听着有些滑稽,但老人家还是很相信这一套的,听人这么一说,当下便同意了。
一群妇人来到百合的房间,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东西,一会儿找到百合小时候穿的花裙子,百合奶奶便说:“这是百合小时候最喜欢的花裙子,”她摸着裙边那一圈完整的花色,说:“百合每回穿都十分爱惜,不敢弄脏一点儿,多少年过去,看着还跟新的一样。”
民众们也过来凑热闹,一个夸百合从小懂事,委实难得。一个夸她是个念旧的姑娘,老旧东西都不舍得扔,保存的这么好。又说,现在这个年代,念旧的女孩子少见啊,像百合这样念旧又有孝心的女孩子更少。
人死灯灭,那些曾经看不起百合在金色年华坐台的邻里四舍,此时心中亦纷纷感慨百合小姑娘的生平,当然,想的都是百合的好便是了。
民众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百合奶奶心中的悲色亦轻减不少。毕竟,人难过的时候,是很需要开心的事情来冲淡的。民众们的热心之举,无疑起到了这个作用。
又有人在百合的床底下翻出许多书本日记文章杂志等,有人将百合小学写的一篇作文念了出来,题目是我爱我家。
第二百二十三章 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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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我家,我有一个幸福温暖的家,爸爸妈妈对我百般呵护。每天早上六点妈妈就起床为我做营养早餐,送我上学之后就打扫房间,把家变成一个干净整洁又舒适的家。每当我考试成绩不理想的时候,妈妈就会严厉的批评我,要我总结失败的原因,而爸爸总会面带微笑的说:“没事,下次努力争取考个好成绩。”爸爸给了我很大地鼓励。这个家充满了幸福和快乐。爸爸经常在外面出差,妈妈为了照顾我没有出去工作。爸爸非常关心我的学习,只要爸爸在家就会辅导我的功课。这次期中考试前,爸爸利用双休日帮我全面的复习了数学,爸爸每次都耐心地教我解题过程和解题方法,直到我理解为止。妈妈也会每天问我的学习情况,鼓励我认真学习,要相信自己。在生活中妈妈对我更是关怀备至,她非常宠爱我,对我的各种合理要求都尽量满足。我爱我的家,我的家令人我……”
百合的奶奶静静地听着,记忆仿佛回到十几年前,百合刚刚上小学的那一天……可现在……百合,我可怜的孩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论如何亦感受不到那一份心痛的。更何况,百合的奶奶这已经是第三次替她的亲人送行了。
也许是事情经历的多了,民众们纷纷在缅怀百合的时候,百合奶奶才不似旁人那般接受不了,只跟着一起回忆那些曾经走过的日子。
“百合的作文写的真好,看看,这儿还有一大堆日记本呢?”又有一个民众找出百合深藏的宝藏,迫不急待地念了起来。念到其中情窦初开的那一本。连百合的奶奶也跟着笑了起来,她都不知道,百合那个鬼丫头,竟然还有如此可爱幼稚的一面,喜欢人家学长,又不敢表白,每天偷偷摸摸地跟在人家身后……难怪初二有一段。百合回家都那么晚了。记得当时自己问她,她说什么来着……哦,她说:“奶奶。我跟小花在公园复习功课呢,你别担心我,我没事儿。”
现在想来,复习功课是假。思慕少艾是真啊!
“咦,怎么会这样?”有人看着。看着,突然惊呼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好事儿之人忙问。
“百合受到了欺凌,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看日期,还是近段发现的事情。”那人急急将日记摊开。翻给众人看。
民众们好奇,纷纷将脑袋凑在一起儿看,发现果然是真的。上头清楚地记录着,一个月前,突然有一伙人出现在百合面前,勒索她的钱财,胁迫她去陪酒,强逼拍她的果照,还要去金色年华告发她身兼数职。最后还指名要她去勾引城中一名高官,说她如果不照办的话,就将照片公之于众
百合在日志中写到,她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若,她不想这样做,可是她没有力法,她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一篇日志里,百合提到,如果她再不照办的话,三天之后,她的照片便会在本城之中流传开来,百合说她不想害人,她说她想死……
“这么说,百合之所以会自杀完全是因为被人逼着干坏事儿,她不想害人才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性命,她是被人害了,表姑婆,百合她是被人害了啊。”极品亲戚大叫一声儿,音量穿墙而过,整个屋子顿时沸腾起来。
“不行,我们不能让百合死的不明不白,我们要去警察局告他去。”
“没错,这群人实在太可恶了,这样对待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简直是畜生,猪狗不如。”
“我们走,一起去告他,誓要将这群畜生找出来,还百合一个公道。”
“对,告他去!”
群情激昴,势在必行。
悄悄跟在百合送灵队伍的两个人被吓了一大跳,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不好好送灵,突然一个个冒雨冲出来是要闹那样?
老腾与他的一个老伙计对看一眼,十分有默契地一个搀扶百合的奶奶,一人撑伞前行。至于百合的日记,早已被热心的民众们保护着,一同带往警察局了。
群愤的民众穿街过巷,走走停停,不时扯上一二个街坊邻居加入队伍当中,等一行人到达市刑侦大队的门口时,队伍已经差不多有千人了。
“你们这么多人跑到局里来,想干什么,造反吗?”门口的警卫先是被吓了好大一跳,但他毕竟是国家机器的一员,很快镇定下来,怒喝道。
“警察先生,我们不是来造反的,我们要是为百合喊怨来了,我们手上有重要情报,百合她不是自杀,她是被人害死的啊!”百合的极品亲戚立刻上前,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
“就是,也不知道你们警察是怎么办事儿的,查了这么多天,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说百合是自杀身亡,又扣着百合的尸体不放,真不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此人话语一出,民众们纷纷反应过来,百合在日志中不是写了吗?那些人是要逼她去害人的,她不肯去,这才被逼死了的。
莫非,那些人不是普通人?
民众的脑洞是很大的,他们脑中立刻转到了九万八千里远去,再不用有心人煽点,他们自己脑补的画面已经够让他们愤怒的了。
“我们要去进去,我们要申怨!”
“我们要进去,我们要申怨!”
民众们自主的纳喊声儿终于惊动了在办公室吹冷气的大佬们。大佬们派人下去一问,好嘛,还是那个小坐台的事情。姓李的怎么办事的,搞的满城风雨,还想不想混了。
恼怒的大佬派人去喊李家乐,好嘛,人竟然不在局里,打电话也不接,传呼也不回。大佬终于怒了。
一个电话拨了出去,刚刚从老家返回城中的大队长开着车子拐了一个弯,立刻朝局里驶去。
一刻钟后,满脸风霜的大队长拨开人群,三言两语将围观群众打发走,只留下百合的亲奶奶,极口亲戚,以及金色年华的老腾五人,将人带去刑侦办公区域,立刻将他名下的老将,曾经的老队长陈叱留给他的人一个个解冻,让他们从浩瀚的文书里解放出来,自己全面接手百合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