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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夜浮萍     猪八戒口中的西游txt下载     猪八戒口中的西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药剂

    药叉将来回踱步,眯着眼睛,时而口中念念有词,紧皱着眉毛,时而仰天大笑欣喜若狂。在我们眼里,药叉将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突然药叉将疾走起来,跟一个睁眼瞎一样一头撞在天将身上,这才见他摸着头上的包龇牙咧嘴定睛才看我们。

    “你们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们是……”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你们所行的目的,到我这里来的无非既就两种人,一种是来买药的,还是来讨药方的!你们无论是哪种人,都是我的上帝!我尊贵无比的顾客!还请移步,这边请,我给你们详详细细介绍我废寝忘食所研制的新鲜玩意!”

    “看看我这些汤汤水水各有妙处,你们看看这汤!你要是把这汤水倒进锅里,不出片刻,便肉香四溢,看似肉汤而非肉汤,完全可以取代真正的肉汤。”

    “还有这个,你若把他喷洒在西红柿上,保证三天之内让西红柿由青变红。立刻出售,一年不止一茬两茬收,这生长速度,一年四五茬收简直稀疏平常!”

    “来来来,看这个,如果你的西瓜不够大,不够甜,你就喷这药剂,保证三天之内白汁红瓤,个大如盆!”

    “来来来再看这个,你把它喷在黄瓜上,一百天黄花不带落的!看得青翠欲滴跟新摘下来的一模一样!”

    “来来来,再看这个,这个可了不得了。你把它们均匀喷洒在豆芽上,保证不蔫不黄,根根苍劲有力仰首挺立!”

    “来来来再看这个更厉害的,说出来你都不信,你把这些喂牲口,粮食可以让你剩下一大半!牲口的肉那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一天一个样!肉质鲜嫩,肥瘦均匀,肉色上佳。而且,只要你稍微调整一下用量和配方,你想让牲口长几条腿就能长几条腿,长几根翅膀就长几根翅膀,只是你需要另付秘方费!”

    “来来来,再看这个,以前那些咸鸭蛋都用石灰烧,费时费力不说,火候还极难把握。用我这个汤液泡制一宿,第二天就可以美滋滋的享受了!”

    “来来来,再看这个,平时喝糖水总要按照糖跟水的比例进行配置,现在你用这个,只要滴一滴,足可以让半池水都跟糖水一样甘甜可口!”

    来来来,再看这个,凡人都感觉这平时面条不够劲道,且存放十天半月便发霉变质,你在和面条水时加点这个,十年面条都不坏,且劲味十足!

    “来来来,再看这个。这种的适合在豆腐了,凉粉了,鸭血猪血里加点,只要加了这玩意,你就再也不用担心豆腐,凉粉,鸭血猪血易坏不成型了,你就是拿起来使力摔都不带破损一丝半毫的!”

    “还有更令你们匪夷所思的,看看啊,见过这玩意没?‘白石蜡!跟白米谷粟简直一模一样,完全可以以假乱真鱼目混珠。你放在满满的大米粒袋子,增加大米的重量,而且等米熟饭香后,白石蜡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既不会硌牙,也增加大米的色泽。现在的稻谷大米价格不菲,而白石蜡则不值几文!这里里外外可以节约不少的大米粒呢

    “还有这种染剂,也是稀罕之物!你那那些黄豆现在价格高涨了,你就用这染料在绿豆上一撒,这绿豆呀,摇身一变就是黄豆!你红豆价格上涨时呢,你在用他把黄豆这么一泡,黄豆改头换面就成了红豆!怎么样?是不是这世间的稀罕之物?”

    药叉将热情周到绘声绘色滔滔不绝给我们介绍他新发明成果的作用的奇效,如数家珍,确确实实是把我们当做他的财神爷了!

    “两位是头一遭登门,看看我这里的新研制,新成果,是不是满足你们各种需求?咱们一回生两回熟,下一次你们再来光顾,我打八折给你们。两位这听我在这口干舌燥说了这么多,不知道想要点什么?”

    药叉将一脸谦虚和颜悦色问道。

    “我们想要什么?我们想要你的这条狗命!”

    “你说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我这里撒野!我看你们是活腻了,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药叉将立刻转喜为怒,当场色变。一脸凶相怒目而视,跟刚才那张好声好气的脸判若两人。

    “我们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所作所为令天界蒙羞,令众生齿寒!听你一席话,我们都不敢在下嘴吃东西了!你整天无所事事,就埋头研究一些对他人这有害无益的玩意?你这是拿众生的命来戏弄!用他们的健康来换得你的财源广进!你可是一个堂堂天将,位列众生之上!你居然也丧心病狂不择手段来赚这黑心钱!你就不担心有朝一日你也会吃到你亲自研制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药剂?”

    “你多虑了,我们吃的是特供的!有专门的渠道供我日常饮食。这些就是让众生吃的,怎么了?还不都是让你们这些人给逼的?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生来就是天神天将的命,我呢?我是费劲多少心血和汗水,才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你们以为我考一个药剂师容易吗?我费尽家财倾尽所有,终于有可以施展抱负才华的用武之地,谋的这么一个弹丸小职,可是你们看看过去多少年了?我就一直是一个收入微薄的无名之辈。我相信我的修为我的研究我的心血可以变成白花花的金子,无非就是出卖一些自己良心而已。动点坏心思馊主意,就可以换来无数的财富。何乐而不为呢?你还以为我是那种安贫乐道的愚夫?我们都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哪一个见了钱不会移动神摇?”

    “诡词狡辩,我看你就是心术不正!别人的创造都是惠泽众生造福万民的,可你呢?每每研制出新的东西时,别人就会深受其害!而且子子孙孙都会跟着倒霉!君子忧道不忧贫,你他妈的还是道家天将,为了钱居然也走上歪门邪道了?你就不担心有朝一日,那些尚有良知开了眼的天将天神对你千刀万剐?无辜的平民百姓对你戳脊梁骨嘛?怒不可遏的受害者挖你家祖坟?”

    天将义正言辞激动不已愤愤说道。

    “你住口!少在我这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这些说教根本就糊弄不住我。我无论研制出多少有害无益的玩意,那都是极有限的恶,可绝对不会祸及众生普及四海,走进家家户户的餐桌的。这不是我的一己之力,这是一个庞然大物伸出无数的魔爪才导致这样的境况的!我一直在天庭任职,从未下界亲自参与和主使别人用我的呕心沥血研究去祸害他人呀!如果说杀人是那把刀,那我可以被认为是那把刀,但真正害人的是握着那把刀的手和那个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之,凡尘的风,是没有几股是干干净净清澈透顶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旧情重提

    “哼,东南西北风,我就不相信世风日下会一直毫不起色!你是心里没有阳光,!你若不为钱能绞尽脑汁去研制这些贻害众生的毒物!是钱让你的心变得阴暗狭隘贪婪扭曲!”

    “错!我不为钱!挣钱只是是顺带而已。我是为了名!我是为了报答王母娘娘的知遇之恩!我是为了在我死后能在这个尘世上找到我所留下的痕迹!我所研制的这些玩意,其实都是好东西,只是人心坏了,把好的玩意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上。”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无论是人,还是仙,无论是无名之辈,还是天纵英才,死了只能留下一堆枯骨!来时什么也带不来,走时什么也别想带走。你以为你死了还能留下点什么?”

    “饱食终日一叶障目者怎么能懂我的心思!我要让三界都知道我药叉将的大名,等我魂归天国,三界依旧有我药叉将的传说,哪怕这个传说是不光彩的。药呀,我姓药,我对药的感觉也情有独钟。我一定要在药剂这面有所建树,有所成就,我要对得起我的列祖列宗,不枉我是老药家的人!我绝对不会如你们一流,死了就跟一股烟一样,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哼,狂妄自大!就凭你还想名流千古?我呸,一个没有德行的药引子!你凭什么?连一点背景,人脉,资本都没有!”

    “哈哈哈哈,见识浅薄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老子刚才说要报答王母娘娘的知遇之恩!你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王母娘娘就是我如今的靠山,我吃喝不愁,全无后顾之忧,我才潜心能研究药剂。有王母娘娘给我撑腰,你们能奈我何?难道你们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人,敢跟王母叫板!哈哈,洗洗回家睡吧,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完,药叉将得意洋洋从我们眼前走过,慢慢悠悠去散步闲逛去了!

    “看他那个狗仗人势的样子,居然还敢拿王母娘娘那老娘们压我,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天将恶狠狠咬着牙说道。

    “我们为名除害,却要得罪上位,这还让我们怎么主持正义?怪不得那么多曾经热火朝天打着正义的旗帜招摇过市后,最后都消失匿迹,或者与邪恶同流合污了,原来是邪恶的背景无比庞大难以撼动!若没有万全之策,我们一时也没办法对付这个嚣张跋扈的药叉将!”

    我也无可奈何满腹愁容。

    “你混迹于妖界那么久,就没有认识能制服得了王母娘娘的角色?或者用点什么阴谋诡计?让王母娘娘袖手旁观!”

    “为今之计只能用‘色诱’!”

    天将一听猛然把前天的饭菜一股脑全吐出来了!一脸难以置信看着我。

    “什么?‘色诱’?你没吃错药吧!是你去还是我去呀!”

    “不是你,也不是我。是另有旁人—沙和尚!”

    “就是那个跟着唐僧去西天取经的那个闷葫芦?你跟他很熟?”

    “我倒是和沙和尚有过一面之缘,传闻他跟王母有着不清不楚的牵扯才被贬下凡的,如果我们能请他出面拖住药叉将,那药叉将便是无主之犬,还不任我们拿捏?”

    “你有几层把握请沙和尚出面劝说?”天将一脸惊喜双目放光问道。

    “六层就可!传闻他的审美观偏向老龄化,越是老得出奇磕碜他越是喜欢。如果沙和尚把王母娘娘拐跑了,自然无人掣肘,还有谁能阻止咱们带走药叉将?要杀要剐还不看咱们脸色?”

    “嗯,说的是!你就想办法让沙和尚出面摆平王母,听说那家伙也是个落魄户,不行咱们就给他弄两钱!好调动他的积极性!”

    大话我是说出去了,可是要真正请沙和尚办这见不得光的事情,还真有些头疼,而眼下只有他能牵住王母娘娘的心。只要沙和尚能成功把王母娘娘拐走,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而我还必须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绝对不能让天将知道我就是天蓬元帅,这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也真是憋屈。可如果我就这么一事无成的回去见他们,还不得被他们嘲笑死!那我可真的是无地自容。特别是那个尖嘴猴腮嘴巴不饶人的孙悟空!我思忖良久,只能用千里传音术去跟沙和尚暗中交谈。

    “师弟,师弟,你还好吗?我是你二师兄,你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过了片刻后,我脑海里听见那熟悉的嗓音。

    “二师兄呀,我还是老样子,除了扛行李就是挑担子。我们几乎都没怎么前进,反正我们都是按天拿工钱,没必要那么心急火燎快马加鞭,所以就没急着赶路。我听说你们反天计划失败了,‘三清’出关,扭转乾坤,清除反天党羽,玉帝重掌大权,你暂时别回西行队伍了。要不然我们会受你拖累的,你还是找一个山洞藏匿吧!”

    都说患难见真情,这就是曾经跟我同吃同睡患难与共的师兄弟所说的话!真叫人寒彻心扉。沙和尚也是一个趋利避害的货色,我只能压制着胸中怒火。

    “我现在改名换姓了,在一名天将手下谋事。师兄我有事请你帮忙,也算是帮你自己,要是做成了,对你对我都有大有裨益!”

    “那师兄你说说看,是什么事情。能做的我一定尽力而为,但是要借钱的事情你就免开尊口了,我现在也是过得一塌糊涂。”

    “哎呀,怎么会是借钱的事情呢!你想哪去了?我请你帮忙的事情,你绝对乐意效劳。很简单,你看可不可以跟王母娘娘叙叙旧,谈谈昔日情怀。最好你能带着王母娘娘远走高飞,去过双宿双飞的逍遥日子。”

    “不行呀,师弟我还要取经呢!不取经我怎么挣工钱?没有工钱我拿什么养王母呢?”

    “你这个死脑筋,你还打算在取经这行埋头干一辈子?离开了取经队伍你难道就能饿死?你还愁没有比西行取经挣钱更多的行业?那取经的活,是咱们天将干的吗?太有失身份不说,还天天风餐露宿日晒雨淋,工钱还时不时拖欠着,这还值得去留恋吗?你还打算在一棵树上吊死呀!”

    “说的也在理,可是我担心玉帝突然回去,万一被他撞见,我小命不保呀!”

    “你多虑了,玉帝跟王母早就分居两地形同陌路。别说他去回去查岗了,平时连说话都不曾有的。你别说去私会王母,就是在瑶池仙处过夜,玉帝都不会在意的。放心大胆的去吧,去勾引你魂牵梦萦的王母吧!成功了,我给你上喜钱。我就在瑶池附近等你。如果你不能成功,哪怕拖着西王母也行。”

    “那好吧,可是我见了王母说什么呢?都这些年没见了,我也不确定她是否对我还有旧情。”

    “说说你内心肺腑最想对她说的话,相信她对你也是情根深种的。你们不是在宴席上彼此一见倾心吗!这种情感是不会轻易被遗忘的,你试试吧,我保证十之八九这事能成!”

    “那好吧,容我梳洗打扮下就启程。我尽快去瑶池见王母!”

    “祝你好运心想事成喜结连理!”

    “得嘞,听好吧你!”

    任谁也想不到沙和尚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到瑶池的,待我赶至时,他们已经在深情款款倾心交谈了很久。两人神态黯然,隐有哭腔的口吻,只听得沙和尚说:

    “王母老妹呀,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我多希望你现在处于丧偶守寡的状态,可玉帝老儿偏偏活得好端端的;我多希望你跟他一拍两散,各安天命。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你身边。可是,我也知道那会让你撕心裂肺烈火焚烧才能重生,我不忍心,也不敢言语挑拨。只能远远观望,自己把万千情意深藏于心。老妹呀,我真是是痛彻心扉呀!你能不能想到我这些日子过得有多凄苦?你就忍心看我一直跟着和尚去当和尚?”

    “哎,恨不相逢未嫁时呀!你不嫌我老,我不嫌你丑。那日在瑶池仙会上你我情意相投心有灵犀,那一眼,你懂我心,我晓你意。时过多年,你还对我一往情深,我真的感动莫名,谢谢你对我还念念不忘,你的这份情我也会记在心中不敢轻忘。可是,我却不能抛夫弃女跟你云游天涯,过神仙眷侣。”

    王母也哀哀戚戚哭哭戚戚的说,那声音让人不忍耳闻。

    “为什么?你们现在已经没感情了,为什么还要彼此虚与委蛇貌合神离继续相互折磨消耗着?这样的冷冷清清生活难道是你想要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勇敢得向前迈一步呢!我们一起到流沙河安家落户,过男耕女织田园的生活,多自由自在!”

    “你难道不西行取经修成正果建立功业了?取经修行事大,儿女情长事小,莫为我一个人老珠黄的妇道人家心存旧情了!我对你也有好感。可是,我们属于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有你我还取什么经!你怎么能妄自菲薄呢?你在我老沙心中永远是女神!得你则幸,夫复何求?若是顾影自怜我要千秋功业有何用?若是我漂泊无依,要流芳百世的名声做什么?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归隐山林,过逍遥自在的日子,比在这森冷的宫殿要舒服千百倍!”

    “那是你的想法,是你想要心安理得心心向往的生活,我不是你,你可以为了感情不顾一切,可是我却不能!我过惯了对人呼来喝去锦衣玉食的日子,我过惯了那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感觉,我习惯了芸芸众生对我俯首帖耳的卑微样子。那流沙河寸草不生的地方我难以适从,你难道让我做一个村姑跟你一起去河滩上卖沙子糊口?”

    “老妹呀,你不要小瞧卖沙子的,虽不体面,可也是日进斗金的活计。咱们就应该靠自己双手去努力拼搏,怎么能心安理得去乞求他人垂怜施舍?”

    ……

    正在他们彼此互诉衷肠时,药叉将已经被我们用袜子堵着嘴五花大绑而去。我们阴谋得逞,至于沙和尚,我是万万不会替他考虑的。太过看重儿女情长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要不然圣贤早就人满为患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谋利

    沙和尚情断瑶池铩羽而归,这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的事情。如今的沙和尚毕竟只是一个穷困潦倒受制于人的下人,与曾经那个威名赫赫的卷帘大将天壤之别。感情,对于如今的沙和尚简直就是难以高攀的奢侈品,如果换做是卷帘的身份,那就另当别论!身份不同,境遇不同,地位不同,所受到的情感对待也不尽相同。

    现在的王母但凡有一星半点的理智,也不会跟着沙和尚远走私奔,若王母真的脑袋发热,其结果就是从云端跌入尘埃,跟着沙和尚要么去喝西北风,要么拖着打狗棒去吃百家饭。王母怎么会这么为了儿女私情义无反顾抛洒一切?以她爱慕虚荣的心性断然不会为一个其貌不扬的沙和尚神魂颠倒?是沙和尚一厢情愿太过异想天开了。

    对于刚刚再次失恋的沙和尚来说,任何安慰劝导的语言都是无力苍白的,心病还需心药治,我是爱莫能助。看着沙和尚满面悲凄的表情,让人于心不忍。男人的泪总在悄无声息处哗哗直流,痴情人的眼泪是最最卑微无力不值一提的,却也是弥足珍贵的,能让一个铁血硬汉心碎落泪的人,着实为数不多。

    “那个,师弟呀,你可要想开些,现在的王母毕竟是一个很现实的女人,这俗话说得好‘嫁衣嫁汉,穿衣吃饭’你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又怎么能让堂堂王母降尊纡贵委身于你?难道你身为一个七尺男儿靠王母吃软饭?你即便是卷帘大将她也会思虑再三,才做决定。跟一个天将远走高飞那名声比跟一个下人私奔的名声略微好些嘛!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呢,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王母再有韵味,她毕竟是有夫之妇,你即便能不顾一切和她走一起,也会落个拆人家庭的恶名,何不……”

    “别说了!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等我取了经,立了足,扬了名,封了号,得了势,我再与王母再续前缘。哪怕有朝一日我跟天庭短兵相接,跟玉帝针锋相对,作生死决斗,我也一定要追到王母!”

    沙和尚固执己见起来,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然后,他鬼哭狼嚎着风一样狂奔而去!

    这个榆木疙瘩的脑子,活该他跟着唐僧去当和尚,全然不开窍的货色!靠别人施舍过活的和尚,还想讨王母娘娘做老婆,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药叉将和火德星君两个被吊在树上,赤裸着上身,身上已经被天兵们用鞭子抽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一个仗着有背景的仙和一个仗着有关系的仙,狼狈为奸,荼毒众生。因为你们两个东西,多少人在餐桌上都不能踏踏实实安心吃东西,多少人吃过后心有余悸,多少人吃过后隐隐作呕。你们‘功不可没’呀!是你们改变了众人对美味佳肴的看法,一致认为在外吃饭不干净,不卫生,不放心。你们让餐饮行业止步不前了!严重影响天庭的税收,实在是罪大恶极!”

    天将这是在私自用刑,但凡对他有所影响的人,仙,妖,魔落到他手里都讨不了好。按照惯例,他会命令部下好好“招待”那些受刑者,有时候还会亲自上阵。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长年累月把大把大把的好处费只孝敬天神诸将,没有让你分一杯羹你心里不痛快,眼红了,打着检查的旗号也想来插一脚浑水摸鱼捞点油水?我告诉你,从上到下,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这个秘密,那些如雷贯耳的大天神大天仙们,个个都是欲壑难填的饿狼,我喂饱了他们,他们才会对我们的这种肮脏黑心的行为视而不见,我们也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食物里舔加些东西,以吊足那些食客们的胃口,只有吊足了他们的胃口,才能稳稳抓牢他们的腰包。你仔细观察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仙,哪一个不是自己亲自操刀下厨的?哪一个菜园子没有种着各式各样的蔬菜瓜果?难道他们是吝啬那三瓜两枣的饭钱菜钱吗?难道他们是觉得闲得无所事事找事干吗?不不不,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在外边吃的东西不健康,不卫生,不干净。有些人是为了味蕾的享受,有些人是为了果腹的需求。若要满足味蕾的享受,就不得不费尽心机去添加一些药剂佐料,若是仅仅要满足果腹的需要,那还要我们这些知名人士做什么?要我们这些术业有专攻的仙做什么?让我们就显得英雄无用武之地,成了摆设。我们的存在,自然有我们存在的意义,只要这个世间有所需要,就一定有符合世间需要的人才应运而生。在研制药剂领域,满足他人味蕾这方面,我可以说自己排老二,没人敢排老大的!所以,我才备受王母赏识,她想吃什么味我就给她配什么料。可谁知道,你为了抓我,居然大费周章把王母娘娘的老相好找来,让他们一拍两散扰乱心情,王母情绪低落郁郁寡欢,茶不思饭不想。一时片刻,自然也不会想起我来,你们伺机而动把我抓来。你们真是阴险狡诈卑鄙无耻!不经审判,就直接对我用刑!你们不配称自己为天将,简直是天庭的耻辱!”

    药叉将气急败坏控诉着天将,双目放火道。

    “不管是黑猫白猫,不管是阳招阴招,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就是高招!本来他人死活与我何干?我全然也可以像以前的那些天将一样敷衍了事拿点封口费就算了,关键是我凡间还有老婆孩子亲戚朋友,我不能眼睁睁让他们吃一些不干不净的‘美食’!若我也缄默不言置身事外,那有朝一日,他们若吃出个好歹来,还不全都是我一己之过?看不见倒还罢了,关键的是我亲眼所见你们这么丧心病狂在食物上乱加乱放,不顾他们死活安危,我于心何安?你们的良心可以让狗吃了,让铜臭蒙蔽了,但是我还尚有良知!更何况我还狼吞虎咽过你们的给他人准备的饕餮盛宴。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作呕!我还会对你们客客气气毕恭毕敬说话吗?我恨不得扒你们的皮,看看你们的心是黑还是红!”

    “哼哼,可笑至极!投机钻营,蝇营狗苟,追名逐利者,谁还讲究良心是什么颜色?如今的活着,还有几个伟大到公而忘私,还有几个会舍己为人?当利益追求最大化的时候,良知便浓缩的可有可无了,对于他人的伤害来说也可以忽略不计了,无论是人,还是仙,归根究底都是在为利而聚来,为利而散去,这是大势所趋。谁都没有资格埋怨他人不择手段去谋利。谋利的方法本就是千奇百怪的,谋大利,就是有谋大利的野心和魄力,胆识和韬略,眼界和方式。谋小利,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老老实实靠体力一点一滴的去积攒。谋大利就要有冒惊涛骇浪的大风险,谋小利只需要冒水波不兴的小风险而已,富贵险中求就是这个理。我们只是尽我们所能,满足于他们的口舌之欲,他们不吞不食我们也没办法,关键是他们争破头皮你追我赶着去吃,我们所获之利争先恐后掉进我们的囊中,我们不赚都不行。也怪他们懒惰,假借他人之手坐享其成的东西哪里有亲力亲为的东西知根知底,吃的放心?一帮四体不勤的懒人,就意着是一群疾味生疾的病人。病从口入这是几百万年的古训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北海极寒下的众生

    火德星君和药叉将无论说什么天花乱坠句句在理的话,在天庭的绝对掌控权威下都属于人微言轻无稽之谈。如他们这损人利己谋利谋财,怎么也不会有善终?很多无知者根本就不知晓自己一些疑难杂症都是拜药叉将所赐。虽说病从口入,可有多少病是被后人别有用心强加里面而造成的。好钢用在刀刃上才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可如果用在歪门邪道上,那就是贻害万年的事情了。

    “无论你有什么能力,有什么作为,只要做了伤天害理祸乱众生的事情,便难易全身而退。损一人者,结怨成仇;害众生者,群情激愤。文人雅士对你们的所作所为口诛笔伐;凡夫俗子对你们卑劣行径破口大骂;刑管者对你们黑心无良追究问责,这普天之下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永久安然无恙的!不做有功之神,但至少别做有过之仙。今天你们栽跟头已经算是便宜你们了,还口若悬河跟我叽叽歪歪!”

    天将用尖刻的语气,毫不客气堵住还想嘚啵嘚的药叉将。

    突然,一阵狂风摧枯拉朽一般呼啸而过,一只庞然大物遮天蔽日惊现我们的眼前。

    “这是什么玩意?怎么动静搞这么大?吹得我们人仰马翻,太不讲究功德素质了!”

    天将啐了一口,满头满脸都是灰土沙尘。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么大个头应该是北海的鲲!这三界之内我还真想不起来还有什么飞禽走兽如此硕大无朋!”

    我确信无疑斩钉截铁地说。

    “列位抱歉,抱歉,只怪我这体型尾大难掉,一路上走来难免溅你们一身泥一把土的,我是无意而为无心之过呀,还望多多包涵。改日到我北海做客品茗。”

    老远就听见带着内疚的语声,歉意连连,这般有礼有节的来者确实是北海的鲲!不过我们虽然听见他的声音,却还没看见它的脸,最多算在刚刚目及到它的额头。

    “鲲这是在邀请咱们到它北海做客呢!我看咱们把这边事了结,还不如到北海一睹那里的旖旎风光?北海,我可还从未涉足,听说那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一个纯洁无暇的迷人世界,所幸我们就趁着机会到北海一游,也算开开咱们的眼界,这也是不错的选择。”

    天将一脸憧憬道,我自然也欣然接受。毕竟领导发话了,我们只能俯首听命,无论到哪里游山玩水,反正都是天庭的费用!这便宜,不沾白不沾!

    “老鲲呀,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途经此地确实让我们狼狈不堪,换了别人是一定当场发飙,跟你说道说道。今天我遇见你老兄,也算是有缘。既然你方才邀请我们去北海做客,有此雅兴,我们盛情难却,也不好拂了你的面。我看我们趁今天一起去观光一下你北海的风土人情吧!”

    天将扯着嗓子朝鲲大声呼喊道。

    “哈哈,不胜荣幸,能请到天将这样的贵客到我北海,那是我荣幸之至。你们就到了耳朵上吧,这要到北海还需一段行程哩,咱们边走边谈,路上你们也可以跟我聊天解闷,岂不快哉!”

    鲲满怀欢喜客客气气说道。可我总感觉那是言不由衷的话,只是为了逢场作戏说一句场面话,虽知道天将就信以为真了,还真恬着脸要去!现在鲲即便是再不情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天将这样的累赘。

    “鲲这是从南方而来?你不是一直盘踞在北海,怎么从南边一路飞翔过来?”

    天将安安稳稳坐在鲲的耳朵旁,便开始喋喋不休问长问短起来。

    “我这是从南方刚考察回来,在南方有一些业务需要洽谈,这才从北海飞到南海,碰巧在这里遇上你们。”

    考察出差?纯属瞎扯淡!明面上的口号是去考察出差,实际上是利用职务便利公款游玩,这都是天庭大员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鲲在南方都做什么了,方便给我们透露一点两点不?也好让我们学习学习。”

    “南方那边乌烟瘴气,处处云山雾海,能见度就百十米。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的!南海观音都有搬迁道场的打算了!我到南边都不敢大口呼吸,这一大口吸气呀,我就难以自控地打喷嚏!这一打喷嚏,凡间就要经历一场飞沙走石了。”

    “那你北方呢?在北方就可以大口大口吸气呼气了?”

    “那是自然!北海上面晴空万里一碧如洗,下面纤尘不染冰清玉洁。风景宜人,至美至纯,可谓人间仙境!到我北海,无不流连忘返恋恋不舍离去呀!”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听说有数不胜数的大神大仙闲着没事就到你北海隐居静养,你那边早就赚得富有四海了吧?”

    “哪里的话?常言说‘主雅客来勤’,我只是保持北海的老样原貌而已。在北海长期居住的都是一些年轻精干的年轻小伙,可以生吃鱼虾鳖龟的,几乎看不到老弱病残的。”

    “生吃?那玩意能生吃吗?不担心硌坏牙吃坏了肚子?就不能蒸一蒸烤一烤?那样吃起来才是人间美味?怎么北海都是一些年轻精干的小伙子,那年纪大的都去哪里了?”

    “天将这就有所不知了,我们北海那边是不准有一丝一毫炊烟冒起的,只要发现有人支锅架灶的,当场就给他连砸再摔推倒掀翻!至于那些老年人呀,呵呵,耐不住北海的严寒酷冷,都给生生冻死了!冻不死的,牙口不行也给饿死了!”

    “啊,那你北海那边岂不是还过着饮毛茹血的野人生活?你做法是不是太丧心病狂了?宁愿让那些活生生的人冻死饿死也不让他们吃点热的住的暖点?这毫无周旋余地的冷血执行,是在为凡人好,还是为了为难凡人?”

    “我也没办法,这都是玉帝下的谕旨。我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要知道一旦北海的上空也云雾蒙蒙,我这是要影响考核跟晋升的!为了保住我的位置和成绩,牺牲一些肉体凡身的生命算什么?跟我又非亲非故,我怎么能为了他们的生死存亡吃饱穿暖而葬送我美好的前程呢?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们不耐苦寒早登极乐,与我何干?”

    “你这也太不近人情冷血残忍了?怪不得你一时半会由鲲蜕变不了鹏!都不干点为他人着想的人事,一心一意只为了自己的荣辱升迁大好前程,你眼里还有没有点众生,你心里还有没有点良知?你难道让那么多人骂你是玉帝的龇牙咧嘴的猎犬?你是北海的头领,想法设法让他们吃点热的住的暖点,延长他们的寿命就是在提升你的浮屠功绩。不得人心,你只能做一只个大体伟缩头缩脑的禽兽。你难道不想羽化飞升化作一只日行千里的鹏吗?做一只鹏多显赫威风?你的所作所为不符合大众需要时,你就难易积功德博造化。你的蜕变不是靠玉帝那一张嘴皮子,而是千千万万人对你的击节称赞,众口铄金难道你不知道?群众的力量是绝对不容小觑的,你为了自己锦绣前程,置他们于死地,你于心何忍!”

    “我也没有置他们于死地,天庭颁令谕旨,让雷震子给他们弄点电热。可谁知那些凡人宁愿冻死饿死,也不愿找雷震子出手。”

    “为什么?他们有那么不开窍?天庭都派人给他们解决温饱问题,他们为什么还顽固不化?”

    “还不是因为雷震子要收点营业费吗?要不然谁会傻不拉几到这天寒地冻的北海去?”

    “高,高,实在是高!这招实在是高!你们是在用无形的刀生生杀了他们,还是杀人不见血的那种!口头上为他们好,也事无巨细考虑到他们的迫切所需,无微不至送上你们的关心,立刻变脸说,你们这不是无偿奉献的,是要收费要钱的。没钱就享受不到真真切切的福利待遇,就享受不了你们嘘寒问暖的呵护照顾。一切向钱看齐,没钱就意味着没命!而他们没命,又不是你们亲手造成的,是气候释然,自己完全置身事外,一切归咎于天寒地冻!你们最多就是砸了别人的锅,拆了几家灶台,推倒了一些烟囱,仅此而已,小小过错,不值一提,不能算是无恶不作。你们完全可以正义凛然说是尽职尽责公事公办而已,你们可以心安理得去到天庭加官进爵,问心无愧享受你们丰功伟业所带的荣誉奖赏!就不担心半夜有鬼敲门!”

第二百二十五章 鲲

    天将气得是怒火中烧,尖酸刻薄的话一句句往外冒,说得简直不堪入耳。

    “天将这话说的太刺耳难听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既然也身为天职总要为玉帝分忧才是,难道你让我们做个尸位素餐的角色?一点作为都没有,玉帝还会跟我停薪问责呀!”

    “你这是典型的那鸡毛当令箭,视众生为草芥,根本不顾及他人死活!你做的过犹不及呀,你也不想想你那一刻的嘴脸跟官横恶吏有何两样?你这么大个头也只敢欺负弱小那些凡俗之辈,你怎么不去敲敲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吗?那炼丹炉可是一个劲突突直冒黑烟呀!你怎么不去推翻各大城隍庙祭台上的香案?那香火终日烟雾缭绕,可是蔚为壮观呀!你们是眼瞎,眼斜,还是斗鸡眼?给你一百个胆子你都不敢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那放一个响屁!更别提祭台上那些香案了,你敢去断了天庭的香火钱?玉帝不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我看你也是一个狗仗人势鲲仗神权在北海兴风作浪只手遮天。怪不得你把自己吃成了庞然大物,北海的那些生灵多半都装进你的肚子里了!一心一意只考虑着自己,就算是只跳蚤也能吃成你这体型!”

    “天将的嘴巴怎么跟一个骂街的泼妇?你就不能留点口德?顾及一下你身为天将的形象,这样粗劣恶毒的话怎么能出自一个堂堂天将之口?”

    “呸,我又不打算做个驴粪蛋,外边光里面脏!我为了众生的形象就不能去在意自己的形象!我若弃众生于不顾,我也早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光彩照人了!只要是为大众谋福发声的,即便是蓬头垢面,在众生的心里,也一定是璀璨夺目的形象!我可不能与你做一丘之貉,你是把自己养膘肥肉厚了,可是北海有多少无辜的生灵因你而冻死饿死?死去的人在地狱里翘首期待你的前往,活着的人在你背后诅咒你早下地狱!你说你这威名赫赫的鲲,活着得不到众生的尊重与爱戴,死了也难安然入土。虽然那些众生对你鲲敢怒不敢言,可是他们巴不得你早归西天呢!”

    “你这太危言耸听了!难不成让我把自己这躯体奉献给北海的众生们?让他们架起我,把我给烤了吃,才能赎我今世之罪?才能解他们心头之恨?”

    鲲的口气越来越不似初见时那样客气有礼,他是万万不能苟同天将的言论,。无论是人还是神,一旦脑海里形成了某种意识形态后,就不会随随便便轻易接受另一种理论。新的理论和认知是对他几十年的理论的抹杀和否定。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在天庭掌握三界的秩序运行下,总要有所舍弃有所保留,舍小我而成就大我,舍小家为大家,这是三界的公知。而他只不过是充当了那只舍弃的爪而已。他的做法在侵害别人利益时,所带来的的危害他认为是可以被理解的。只是当时一些人看不惯不忍看。

    “若真能平息众怒,你死得其所,死的有价值!”

    天将一脸赤诚道,那眼神笃定坚强,不容置疑。

    我不得不说,有些人的口舌就是唇枪舌剑,能把人忽悠死,死了他们都觉得光荣且伟大。浑然不知自己是被人如簧之舌蒙蔽和欺骗了,死,哪个神或人会引刀成一快慷慨去赴死?更何况鲲还是天庭的一方诸侯,在北海也算是只手遮天了。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不能就这么轻易去死。曾经是无权无势无财无职,那时候若选择去死,倒是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可现在我该有的都有了,正是颐养天年享受生活的时候,我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被你三寸之舌给教唆了?我若选择撒手人寰,我的媳妇和小鲲不就成寡妇遗孀?到时候不知道被哪个心怀叵测之辈坐享我的一切成就。这不就便宜了别人?自己千辛万苦打下江山就这般拱手让人?”

    天将的脸刷的一下子白了,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天将千方百计想让鲲自行了结,也许他开始打北海的主意了!天将接口又说:

    “可如果你做法太过极端,会有忍无可忍的人找你寻仇报复的!你到时候你的死法就由不得你来做主了。”

    “哎,现在当神仙也非易事,太过尽责,民怨沸腾;不管不问,又有其他天神弹劾!我是夹在两边左右为难呀!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这就是做仙的烦恼。虽说我只是北海一隅的一个芝麻小神,可职责所在,不得不去付之行动。不如做个凡尘俗子,无官一身轻!”

    “这倒是奇了怪,当仙的想做平平凡凡的俗人,俗人呢,又千方百计想做个神仙。凡品之人又怎么能轻易得道成仙?凡人不知神仙也有神仙的烦恼,神仙若是频频插手凡间事务,自然而然会保护一些人,得罪另一些人。一些人得益,一些人受损。一些人顾全大局,一些人一心为己,无论是做人做仙,谁都无法做到尽人如意,总会有人夸赞感激,有人埋怨怀恨。所以,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含沙射影的指指点点,指桑骂槐的污言脏语。人不都说盖棺论定吗?不到盖棺论定的那一天,我们谁都得不到解脱。所以我劝你还是考虑考虑,一死了之未尝不是一种解脱的方法。”

    “好人会劝人向善,坏人会引人向恶。你一直教唆我一死了之,那你怎么就不会死呢?难道你活得就强于我?我好歹把自己改吃的,能吃的,爱吃的统统吞进肚子,世间美味我几乎吃了几遍,你看你,一身皮包骨头不说,还一脸络腮胡子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就你这副尊容,我看你还不如去死呢!”

    “你这头大鲲怎么对我语言攻击?我可是在跟你论道呢!你怎么对我无礼不恭言语挑衅?”

    “是你先语言攻击我的!”

    “是你先攻击我的好不好?”

    “是你一直唆使我让我去死的!”

    “我那是让你解脱,我又没有骂你呀?可是你是口口声声对我言语攻击呀?你就这么对待你的盛邀的客人的?”

    “客人?你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当我鲲的客人?”

    “你这个家伙说话怎么言而无信,你可是邀请我们到你北海品茗喝茶的?”

    “喝茶?喝尿吧你!说这么多废话脏话不中听的话,还想到北海喝我的茶?去你的吧!”

    鲲猛的一个摇头晃脑,我跟天将站立不稳就被狠狠的摔了出去。我心想,这下是真的完了,从这万丈之上摔下去还不得残肢断臂支离破碎呀!跟一个不会说人话的天将厮混,还不如跟一个哑巴,至少哑巴不会唇枪舌战出口伤人,害人害己。所以人,少说为妙,指不定哪一句不中听的话引火烧身。长舌头不是为了说的,而是为了品和吃的,鲲就是一点典型。

第二百一十六章 涉猎

    如果好言好语,跟鲲说点漂亮中听的话,我们现在也应该是被视为贵宾在北海被众星捧月伺候着,可如今呢?亏了我们福大命大,被鲲一个摇头摆尾甩进了厚厚的雪窝里,要是摔在三尺冰封之地,直接就是个脑浆崩裂血肉横飞。

    我跟天将很是狼狈不堪地从雪窝里爬出来,目之所及,皑皑白雪堆积如山。想来这已经在北海地界了,要不然也不会这般冻得人瑟瑟发抖。四处荒无人烟,除了雪就是冰,苦寒之地,都看不到什么活蹦乱跳的动物。白茫茫的雪色映入眼帘,射的人睁不开眼睛,隐隐约约能听得见冰下潺潺河流,我们彻底陷入一个银装素裹无声无息的冰晶世界。

    “哇,这里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呀,很少能看见这样纯洁晶莹的童话世界呀!”

    天将喜不自胜,开始在雪地上迈开大步忘乎所以狂奔起来,跟一个脱缰的野马一样,漫无方向。突然,一只长矛不知从何处“嗖—”的一声,直刺在天将的脚下,顿时,漫天的长矛开始如蝗虫一样从四面八方纷纷飞来。天将跟我只能抱头鼠窜东躲XZ。待长矛飞落之后,一群穿着兽皮的野人从四面八方把我们团团围住。个个面露凶光,一脸警惕,如临大敌。

    “各位好汉饶命,我们是天庭的天将,不小心误入贵宝地,我们没有恶意,没有恶意的!”

    天将跪在地上声嘶力竭胆战心惊说道。

    “天庭的天将?这我倒知道些,原来你们不是偷猎者。那你们就不是我们的敌人,你们起来吧。”

    一个年迈的野人居然操着绕口的正常语跟我们交谈,想来他是某一个部落的酋长,但愿他的部落不是食人族。

    “我们不是偷猎者,我们是不小心从天上失足坠落的,你看,我们随身都没有带什么武器,断然不是那丧心病狂的偷猎者了。敢问此处是何地呢?”

    “这里是北海境内的一个小部落,我们以为你们是来捕杀珍奇动物的狩猎者,所以才对你们实施攻击。既然你们不是狩猎者,那我们也就放心了。这里四周有很多危险,你们不要盲目乱跑,一不小心就会落入狩猎者的陷阱圈套。你们还是跟我们一起回部落的好。过不了多久,这里就要陷入暗无天日的极夜,到那时候,人地生疏,你们就凶多吉少了。”

    老酋长语气平和的说道。

    “那您的部落是食人族吗?”天将胆战心惊问道。

    “不是,我们是北方少数民族,属于北海管辖。你们尽管放心跟我们走,我们是不会伤害天神的。我们信奉的就是道教,也是道家的忠实信徒。”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们从高处猛然跌下,确实是受了一些伤,仙力受损,一时半刻还真难易恢复。那我们就多有叨扰了,在贵宝地稍息片刻。”

    说完,我们便被貌似野人一般的人,前后簇拥着奔向他们的部落。一路上,天将也没有闲着嘴巴。

    “你们在这里还负责驱赶狩猎者?狩猎者有这么猖獗吗?需要你们出动这么多人手?”

    老酋长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狩猎者毫无人性,他们杀起这里的珍稀动物,跟杀鸡宰鹅一样稀疏平常,本来我们这里还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珍稀动物,比如海豹了,海狮了,貂了,北极熊了……可谁知,没过多久,来了一群心狠手辣的狩猎者。不到一年光景,这里所能看见的珍稀动物已经所剩无几了。这群为钱卖命的畜生,就下得了手去杀珍稀动物!太没有人性了!动物是人类的朋友,他们对自己的朋友就这么下得去手?”

    “那狩猎者干嘛要杀稀有动物呢?难道稀有动物的肉质比圈养的可口美味?”

    “他们哪里是要杀了吃?他们目的不是肉,是皮毛!因为毛皮可以卖高价钱,是很珍贵的料子。你看那些有钱的主,无论花多少钱都要置办一身貂皮大衣了,熊皮帽子了,豹皮裤子了,狮毛袜子了,不仅仅保暖御寒,还能充当门面炫耀显摆,这就导致越来越多人争相购买,珍稀动物的皮毛价钱迅速猛涨,利润极其可观,狩猎者更加肆无忌惮的捕杀,为了高利益,他们甘冒其险,来北海寻觅目标。而每次狩猎,他们都是成群结队,个个心狠手辣,我们为了保护这里的动物,便与他们成了生死冤家。只要狭路相逢,我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我们很多的族人都惨遭他们的毒手,所以,才不得不加派人手,与他们相抗衡。你看现在你说见到的是一个洁白无瑕的琉璃世界,等到了极昼来临时,这里将处处是稀有动物被剥皮的残骸碎尸,那场面太触目惊心了!”

    老酋长悠悠叹道,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因为狩猎者比狐狸还狡猾,比豺狼还要凶残。

    “那你们怎么不向天庭反映这里的情况呢?天庭若是知道这里的情况,绝不会置之不理的呀!”

    “我们有规定,不能越级反映。我们的顶头上司是鲲,听说它还在南方游玩呢,不日将回归北海。我们向它反映过,它根本就满不在乎,甚至,它也参与涉猎的勾当,从中获利。我们另一个部落曾大胆实名举报鲲,说它涉嫌参与贩卖兽皮行当,私自收受狩猎者的好处费。可是呢,天庭里有鲲的眼线,这家伙知道后就带着它的爪牙把那个举报它的部落给灭了!一夕之间,这个部落就消失不见了!面对这样报复心这么强的鲲,谁还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举报鲲呢!”

    “这他妈的鲲太胆大包天了!眼里还有没有天庭?还有没有天条律令?在北海一个芝麻粒大小的地方兴风作浪胡作非为,真是作孽找死!我当真小瞧它了,看着憨厚老实大腹便便,居然是一个表里不一的货色,想来那些被剥皮剔骨后的肉都吞进它的肚子了,无怪乎这里的珍稀动物越来越少,它的体型和肚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这账我给它记上了,等再碰见它,新账旧账一块算!”

    天将咬牙切齿,紧握着的拳头咔咔作响。

    “天将还是稍安勿躁,这毕竟是鲲的一亩三分地,咱们可不能以卵击石!”

    我立刻插嘴劝谏道,毕竟他冲动起来,跟一个愣头青差不了多少,只会引火上身,说话办事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这位天将说得对,你们不能跟鲲直面起冲突,以它那个头,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把你们碾碎!”

    酋长也良言相劝道。

    “放心,它在明我们在暗,只要它打盹犯迷糊时,我再收拾它,把鲲大卸八块,然后再把它碎尸万段,只要有心去对付它,就一定会有机会下手得逞的!要知道,只要蚂蚁足够多,大象也能吃得只剩骨头架!”

    天将成竹在胸道,仿佛跟鲲的较量已胜券在握。

第二百一十七章 另一面

    若说嘴上功夫天将是真有一套,而真刀真枪的干,天将似乎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因为任何人都知道蚍蜉撼大树的道理。这是体型上的千差万别,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怎么能仅仅靠一张嘴巴空口无凭说大话呢?

    待我们被酋长安顿好后,趁着四下无人,我便小心翼翼询问天将

    “不知道天将有何高见,能把鲲给大卸八块呢?难道你打算向天庭求援?调十万天兵天将?”

    “不不不,若向天庭求援调集天兵天将前来相助,那不显得我们太无能了吗?我们要自己想办法,靠自己的聪明智慧才是上策!总不能事事都要向天庭求援!”

    “那天将是打算靠一己之力跟鲲拼了?”

    “我有没有三头六臂,怎么能抵抗得了硕大无朋的鲲呢?鲲打一个喷嚏就能把我们吹得人仰马翻找不到北。我们必须要众人拾柴,集大家之力才能有把握降服得了鲲。我们要在天庭全然不知的情况下,把这件事给做圆满了,这样的论功行赏时,我们才能拿一个大彩头,一鸣惊人呀!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众天将刮目相看!眼下我们是无兵无卒,但是我们可以就地征兵取材呀,外边那些蛮子不是说在这片土地上还有其他部落吗?我们可以暗中联络他们,把这些零零散散的部落聚笼一起拧成一股绳,这将是一只不可低估的力量。我们就用他们去对付鲲,我们不用损一兵一卒,立下惊世奇功,咱们还不名利双收?”

    天将得意洋洋说道。

    “可我们怎么能把这一盘散沙聚笼在一起同舟共济呢?我们可没有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呀!”

    “我们有天庭任命的天将的身份就足够了!对于这些没见过世面的部落,许他们高官厚禄,许他们锦绣前程,许他们万贯金银,许他们荣誉勋章,他们会奋不顾身全力以赴的,要知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相信这里很多部落早已受够了鲲的欺压蛮横,对它心怀不满的部落比比皆是,只是缺少一个契机,一个口号,一个可以保他们平安富贵的承诺。一旦我们许诺给他们所有的心愿,他们哪一个还不卖死力的拼?到时候鱼死网破,咱们不就成了这一方土地的拥有者?到时候从天庭调集一些亲信在这里驻守,坐收渔利。我们可以跟狩猎者谈好价钱,安四六分成,咱们不就又多一笔?”

    为了挣钱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这样可以恬不知耻信口雌黄心毒手狠,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真他妈的没有人性!

    “还是天将计谋过人,我自愧佛如。”

    “这做人做仙,要想把自己的腰包填满,就不能有妇人之仁,无论对什么人都不能心慈手软!哪怕是生你养你的老子呢!越是心软的人就注定要潦倒困顿无所作为。在这世上只有钱才是最可靠的东西,你没钱,这个世上就没有一个人会正眼瞧你!更别说对你尊敬有加礼遇有加了。有了财气,才会有贵气!言谈举止才会有指点江山的底气和魄力!哪怕这辈子做个狼心狗肺金玉满堂的人,别人又隔不过肚皮看到里面的实质!”

    “与其做一个财大气粗人面兽心的妖,我还是做一个一清二白穷途末路的妖吧。我在意我走在人海里,周围那些熟悉和陌生的人在我背后戳脊梁骨,这让我于心不安。我虽然微不足道默默无名,可我终究是问心无愧的,顶天立地,不去费尽心思图财而害无辜,不去为谋私而损大众之公益,不去谋权而与同僚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不去争位而含沙射影排除异己,那样实在是在费心劳神了。我是猪妖,只有糊口的心思。我顾全不了众生,顾得了我自己的肚皮便心满意足。毕竟妖没有仙的特权和便利,职责和担子。”

    “没志气,没见识,没脑子!你这样的妖何时能成为威名远扬一代妖王?做妖也要做一个响当当的妖,妖那么多,难道你就忍心让那么多的无名无能的妖趴在你的头上?你就这么心甘情愿毫无抱怨?”

    天将瞪着眼睛呵斥我,简直把我看作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妖。

    其实,我说的话未必是我真心实话,无论是人,是仙,是妖,很少会有无欲无求的,只是追求的目标不尽相同而已。什么心如止水,清心寡欲,古井无波,宁静致远,淡泊名利,都是无稽之谈!若人人都有尧舜之心,哪里来的谋权篡位?哪里来的手足相残?哪里来的反目成仇?哪里来的以怨报德?哪里来的分道扬镳?哪里来的趋炎附势?哪里来的权宜之计?哪里来的卖友求荣?哪里来的杀身成仁……?因为各种欲望,人或者妖,神就会随之滋生各种不一样面孔。

    “您现在现有的资产已经远远超过了天庭给你发的仙俸,你还不知足,还一味不顾一切去巧取豪夺,以前的那些明里暗里捞取的金银暂且不说,单单前些天五庄观里的那些人参果,那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眼下又要盘踞北海,私贩珍奇异兽的毛皮,您这不干不净的外财一旦被天庭知晓,怕是要没收查封的呀!”

    “天庭给我发那点俸禄还不够的日常花销呢,之所以做一个仙就为了财路广来钱快,犯了罪大不了就想开除仙籍!仙之所以优越于众生,就是有在册仙籍可以免除灭顶之灾。我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或者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妖,一旦犯鸡毛蒜皮的小错,轻者廷杖打入天牢,重则打入地狱灰飞烟灭!而对于我们这些仙人来说,最多就是警告问责,要么就是开除罢了。即便是被天庭开除仙籍贬为凡人,那早已经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造福于民,惠泽一方,全是糊弄鬼的话!做了仙不仅仅有仙术,还有权术,仙术可以利己,权术可以驱人,仙术权术都是为了自己大开方便之门而已。你看看如今的那些如雷贯耳的大神大仙们,哪一个家徒四壁的?哪一个两袖清风的?哪一个一心为民的?哪一个敢把自己的财产公布与众的?他们谁都不敢!谁也不会!因为他们不傻不混不糊涂呀!若是天庭查他们的底细,他们便把自己的财产一股脑全转在他们儿子的名下,或者转给他们配偶,来一个假离婚,财产早已经不归自己所有。这样天庭也无奈他何。天庭有天庭的规矩,可是任天庭条条框框林林总总再周密详细,底下天神们都有与之相对的办法和计策,且手段方式,要多余天庭的规矩。你小小猪妖,根本不晓得这神界的阴暗不明的各种猫腻。做仙,若没有七窍玲珑心,八面圆滑相,一个不留神就会被算计和排挤。原本我也想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仙,可是没本法,周围的那些小神小仙全都不择手段捞钱敛财,且彼此照应袒护,我又怎么能出污泥而不染,做一个一枝独秀孤芳自赏的另类呢?”

    这多么义正言辞的腐化堕落,且还有理有据;这是多么厚颜无耻的狡辩否认,且言之凿凿!往小了说,这是心志不坚,往大了说,这是周围的环境使然!仙界,也许只是裹着仙人皮囊的另一类牛头马面。

第二百一十八章 群而攻之

    若为何事,必有何为。无论是威逼利诱恩威并施,是天花乱坠空口白牙,还是从中作梗煽动挑拨,手段是无所不用,总算是召集各族族长后,天将便召开一场战前动员会。事实也确实如此,长期受压迫和欺凌后的部众,对鲲不仅仅颇有微词,而是怨念极深,这才是能让一群乌合之众联起手来的根本原因,再加上天将的推波助澜煽风点火,一场浩浩荡荡的抗争迅速燎原。

    “在座的列位,都是各族首领,想来谁都想在自己的部落能当家做主,可是鲲这个家伙仗着是天庭的一份子在此处横行霸道仗势欺人,我相信每一个人都不想被它任意欺凌践踏,对它早有反抗之心,或许是顾及它的身份,才一直忍辱负重苟且偷安。但是,它在这里的所作所为我已经转达了天庭,天庭也有为你们主持公道铲除此害的意思。但是要借助于你们的手,只有你们立了功,天庭才好名正言顺嘉奖你们,对你们论功行赏封官加冕,才名正言顺把这里的管理权统归于你们。只要能除掉鲲,列位各自的封地将没有谁在去收取苛捐杂税,你们完全可以独立经营自己的地盘,再也不用担心鲲去变相敲诈蒙骗搜刮你们。我相信你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们都是堂堂七尺男儿,有手有脚,怎么能一直忍气吞声受鲲的鸟气?生如狗熊一般站着倒不如似英雄一般倒下!那才不是好男儿本色!才是当世无二真英雄所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把鲲碎尸万段!不要被它的体型吓到,我们人多势众。打鲲个措手不及,让它首尾难顾,最后只有被当做案板上的肉,被我们一刀一刀切的只剩下骨头的下场。大声的告诉我,你们有没有信心?”

    “我们有信心!信心十足,信心十足……”

    “你们有没有胆量?”

    “我们有胆量,胆大如斗,胆大如斗……!”

    “你们要不要做不做英雄?”

    “我们要做扬眉吐气的英雄,不做忍气吞声的狗熊!英雄,英雄……”

    群声齐呼,热血高涨,万马奔腾,部众的情绪被完全调动起来。

    “好!待鲲回来之时,就是它命丧黄泉之日!我们要一鼓作气群策群力万事俱备才能有取胜的把握。所以,你们回去各自磨光了自己的刀刃,擦亮自己的枪尖,磨砺手里的剑锋,听我振臂一呼,我们一拥而上,就可以把鲲大卸八块!”

    “好好好…”

    鲲的飞行速度是疾驰快速的,可是它摇头晃脑的力道更是惊人,这就给天将充足的时间给它挖坑的准备,也提前给自己预定了葬身之地。现在如今,天将已经做到了万事俱备只待请鲲入瓮!

    没过多久,鲲庞大无比的身影从天际缓缓而来。这次它以为迎接它的依旧是夹道欢迎热情欢呼。岂料,这次却不同以往,四周如同死寂一般的沉静。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已经是筋疲力尽。鲲多么希望它的手下部众能出来迎接搀扶一下它,哪怕是虚情假意的寒暄几句也行,可现在呢,踪迹全无,半个人影都看不到!它也清楚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毕竟是作威作福惯了,仗势欺人惯了,盛气凌人惯了,多年以来,盘踞在北海一隅身边连一个誓死追随忠心耿耿的人都没有!

    “待鲲筋疲力尽刚刚落地时,我们便乘虚而入发动突然袭击,杀鲲个措手不及!只有在鲲来不及喘气猝不及防的时候,才是咱们最容易得手的时机!”

    这是天将和几个部众首领商量好的战术,的确是锦囊妙计。

    “尔等快快动手,诛杀鲲贼!杀—”

    天将大声吆喝道,顿时,从四面八方一涌而出手持武器的部众,杀气腾腾不顾一切朝鲲庞大的身躯不由分说一刀刀砍,一枪枪扎,一剑剑刺,顿时,鲲的身体血流如注,四处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对我下此毒手?我平时待你们不薄,你们太心狠手辣了,我再怎么官微职小也是天庭的任命的仙员呀,你们明目张胆的杀我,你们不担心天庭问责追究?”

    鲲哀嚎连连叫嚷着,庞大的身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四面八方的各式武器袭击。时常手忙脚乱顾头不顾腚,瞻前不顾后,纵使他庞大的身躯一翻身压死一大片人,可源源不断的部众前仆后继,根本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你放你的屁!待我们不薄,你还真有脸说。你欺男霸女,强买强卖我们的田地,还私下扣押天庭发给我们的补贴,你投机专营,欺上瞒下,中饱私囊,鱼肉我们,还私自增加我们的赋税,悄悄装进你的口袋,你当群众的眼睛都瞎了?你天下得而诛之!哪怕跟你同归于尽,我们也在所不惜!”

    “天庭的一员,哼,天庭是要让你带领我们发家致富的,不是让你搜刮我们民脂民膏的!你既然不能造福于我们,我们还留你何用?”

    “我们既然选择群而攻之,自然不是一时冲动意气用事,我们除掉你也是听天庭指令。”

    “别给它废话,今天一定要把它碎尸万段炖了吃。我们要扒开它的皮,看看它的心是黑色的还是白色的!”

    “看它自己吃的肥头大耳,只顾自己的肚子,它的心还能是红色的?早他妈的腐化成黑色的了!”

    “我嫌弃它的肉腥味太重,不如我们把鲲的皮卖给狩猎者,够咱们衣食无忧安享晚年了!”

    “好,好,好,我看行,只要今天动手拼命的,我们人人有份!”

    ……

    部众们手脚并用忙碌着,嘴巴也一时片刻也舍不得闲着,七嘴八舌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求求你们了,刀下留情,我鲲纵有天大的罪过,也罪不至死呀?即便要处死我,你们也让我做个明白鬼,别让我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稀里糊涂,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鲲闲现在是命悬一线气若游丝,想来也难翻江倒海的折腾了。

    “哈哈哈哈,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鲲老弟,咱们又见面了!真是冤家路窄呀!”

    天将慢悠悠从人群中走出去,幸灾乐祸盯着身负重伤的鲲。

    “啊,原来是你!你这是在借刀杀人,你好歹毒呀!亏我鲲还把你当朋友邀你到我北海喝茶品茗,没想到你居然蛊惑我的部众倒台反戈!我是真明白了,你这是在报私仇!”

    鲲嘴角流血,满目怒容,恶狠狠对着天将说。

    “随你怎么说吧,擒你本就是天庭的意思。更何况你在这小小一隅横行乡里作威作福,确实没干什么值得歌功颂德的事情。我这是在为天庭铲除害群之马,秉公办事!至于私仇嘛,咱们也没什么血海深仇,你若不把我们从你耳朵猛甩出去,或许就不会有今日的血雨腥风,我这人就是气量小,报复心却极大。别人若是害不死我,那我就绝对不会给对方留翻身的余地。”

    “我死不甘心呀,宁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这真是血的教训!想我鲲这三界第一大体型,居然死于你这个卑鄙阴险小人的手里。命呀!这都是命呀!我还没有羽化飞升化鹏高飞一日万里呢,我不能不创造一个奇迹就这么无声无息悲惨凄绝的死去呀!求求你,放过我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哪怕让我化为大鹏后再死去,我也死而无憾了!”

    “嘿嘿嘿,晚了!谁让你一天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呢,该奋发图强废寝忘食时,你却东游西逛赏山看水,你享受了不该享受的福,就要承受你不应承受的罪,这是真理。现在到临死了才悔不当初,早干什么去了?等你鹏程万里一飞冲天,我还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 红线

    “我年少贪玩不明事理,我玩忽职守仗势欺人,我贪心不足敛财贪腐,我知道我十恶不赦罪不可恕。天将呀,请你高抬贵手网开一面,能不能给我一次改过自新洗心革面的机会?我保证好好善待我的部众,不犯阶级思想错误,不再搞仙僚主义,不再假公济私,好不好?”

    陷入绝境之中的鲲,已然顾不得什么脸面和架子了,因为一切的一切都要以生命为载体,如果生命都没了,那其他的都不成了浮云尘烟?所以,保命是首要的。鲲,只能跪地求饶。它别无选择!

    “哈哈哈哈,看看你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德行,往日飞扬跋扈颐指气使的神气哪里去了?你还真以为仗着自己权大个大就可以一手遮天目中无人了?现在你是站在被审判的角度才显露这副嘴脸,换做以往,你还不早掀桌子骂大街动拳头了?原本以为张牙舞爪就是狼,末了居然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做人,要以和为贵与人为善吗?你看看这些和你曾经朝夕相处的部众,多少人对你恨之入骨才下此重手?你是犯了众怒呀!不得人心你别说立足扬名了,你连安身苟活都是个问题。我只是略费口舌,他们居然就揭竿而起想要了你的命!你说你这地方大员是怎么当的?这般不得人心?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一个烂到骨子里的仙官,怎么也无法拯救你自己!”

    “事已至此,悔不当初。你开一个条件吧,只要能饶我一命,你想要什么都行!”

    鲲想来是把心一横,亮出他最后的保命底牌。天将眼珠子一转,便厚颜无耻问道:

    “瑶池仙果你能不能弄到?”

    “这个不能!”

    “太上老君的九转大还丹你有没?”

    “这个没有!”

    “那玉帝的紫金玳瑁珍珠有没?”

    “这个也没有!”

    “那北海的镇海之宝你总该有吧?你可以说是日日夜夜除了公差外几乎都在北海,你还能睁眼说瞎话说没有?”

    “这个说来惭愧,有所耳闻,却从没目睹过!北海龙王那老东西有他自己的藏宝库,不是左右亲信,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藏宝库具体在哪里。”

    “哼,要这这没有,要那那没有,看来你还真是事事你都无能为力了。这往下谈还有什么意义?”

    天将说要的东西鲲是一样的拿不出,天将越是往下问,鲲的回答越是没有底气。

    “我要什么你没什么,口上许诺我想要什么都行,可你什么也没有呀!金山银山你现在连一个屁都没有呀!我说的这几样你一样都拿不出,你让我怎么饶你命?”

    “我毕竟是北海的内部人员,难道天将就不想在北海安插一个内线?这样要想找到藏宝库的具体位置岂不是易如反掌?待招待北海龙王的藏宝库,那天将岂不是要大发横财呀!”

    “我呸,你这是为了保命而胡编乱造的借口!你还当我是乳臭未干的愣头青呀?你若想找北海龙王的藏宝库你还用得着一直拖延至此?再说,我若是在北海安插眼线,绝对不会安插一个目标这么庞大的体型吧?这太易暴露了呀!探秘是需要悄无声息目标不易发觉,并且身手还要矫捷灵巧的,你一动就是地动山摇的阵仗,你还怎么跟我去探秘?”

    “那天将的话是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咱们非要在刀剑上见真章喽!”

    “即便我愿意跟你商量妥协,可那些部众怕是难以答应。众口难调,众心难安!群情激愤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那咱们就来一个玉石俱焚!你们不让我活,你们也别想活的舒坦,都去死吧!”

    鲲说完便开始近乎疯狂的在地上连滚带爬,根本不管高大身躯下是人还是寒光闪闪的武器,所过之处,残肢断臂血肉模糊尸横遍野哀嚎连连。

    “鲲这是不要命的打法,看来是打算以命相搏了!”

    “哼,伤敌八千自损一万!鲲是在劫难逃了,我们静观其变吧”

    我跟天将站在一边,看着血腥的战局不由感慨道。鲲是真的豁出命了,一个劲朝人多的地方翻滚腾挪,碾压在它眼中的蝼蚁。不管前面是刀剑林立,还是叫嚣呐喊的凡人,义无反顾!

    很多人被碾压成了难易辨认的肉饼,血肉横飞,四处血淋淋,惨不忍睹。古来殊死相搏战场或许就是这般模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鲲庞大的身躯才一动不动,渐渐喷血的嘴鼻渐渐平静下去,一命呜呼已是定局。

    “统计部众阵亡多少?要让他们都登上英雄榜!”天将看着这血腥的战场发号施令道。

    “我们部落阵亡不足五十人,有四十七八个吧!”

    一个长发披肩的酋长道。

    “我们部落阵亡不足五十人,有四十三四个吧!”

    一个佝偻着驼背的老酋长缓缓说道。

    “我们部落阵亡不足五十人,有四十五六个吧!”

    一个一脸横肉凶神恶煞的中年酋长说道。

    “我们部落阵亡不足五十人,有四十八九个吧!”

    一个断了一条胳膊的受伤酋长一脸痛楚说道。

    听着他们上报的阵亡人数,不禁令人疑窦丛生,怎么每一个部落阵亡的人数居然都不足五十人!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数字,很令人费解的数字,很有内涵的数字。我们眼睁睁看着随着鲲的垂死挣扎时,一个轱辘翻身,碾压致死的人都能堆积如山了!可他们却都报的阵亡人数就这么点?这水掺大发了!

    在天庭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阵亡将士超过五十人,其首领追究问责,轻则丢官退位,重则打入天牢。在天庭的意识里首先想到的是他们领导无能才导致伤亡惨重!这是指挥不当统筹失误造成的,一军之主难辞其咎!所以,他们在阵亡人数上不惜瞒天过海能少报就少报,死死把握五十人阵亡以下的人数红线。这些酋长才纷纷瞒报战死部众,五十人是对他们进行处理问责的标准,一旦超过五十人数,酋长们就要退位让贤了,所以他们费尽心思只是为了保住他们酋长的位置而已。

    天将自然也心照不宣,无论死多少部众他都不会关心在意,反正阵亡的那些部众跟他非亲非故,况且又不用他自掏腰包发阵亡抚恤金。对于阵亡家属的安置和抚慰,那都是酋长的责任,酋长们为了保住自己的芝麻官会不遗余力妥善处理。无论下多大的血本,只要酋长的位置保住了,不出几年功夫,酋长会连本带利全捞上来。

    “嗯,他们都是舍生忘死的英雄,我们要给他们盖英雄冢,写英雄传,铭英雄文!没有他们的抛头颅洒热血,鲲就不会被大家成功铲除掉!我们要世世代代记住他们的名字,记住他们的事迹,对他们歌功颂德。让我们的子子孙孙都记住他们今天惨烈的壮举!”

    “一定一定,我们世世代代没齿难忘!”

    “英雄永垂不朽!”

    “英雄永垂不朽!”

    “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英雄,我们要让他们的英雄事迹薪火相传永不覆灭。”

    “我们要让后世子孙永远缅怀和纪念他们!”

    ……

    “大害一除,你们今后就是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你们的所劳所获全部归于你们自己。你们再也不用看鲲的脸色行事了!再也没有人巧立名目私下征收你们的赋税克扣你们的天庭福利了!”

    天将大声疾呼道,底下部众欢呼雀跃,喜极而泣不绝于耳。

第二百二十章 易地而耕

    天将志得意满看着这一群手舞足蹈的无知部众,在他们的心里,这是一场翻身做主的大胜仗,值得载歌载舞弹冠相庆的,双手自然而然高高举起活蹦乱跳的,完全沉浸在喜不自胜的兴奋中。在战场上举起双手有时候是欢呼雀跃,有时候是弃兵投降,有的投降不是一种形式上的屈服。

    “说说你们的计划,发财致富之路还是要多交流交流,这可绝对不能闭门造车!你们要花费心思各尽其能,只有大家都走上富裕的道路,才算上好日子!都各抒己见,有什么说什么,大家探讨探讨,让我也听听你们的高见。”

    天将扯着嗓子按捺激动不已的那些傻里傻气的部众。

    “我想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盖大棚搞种植,种一些绿色食品,一年四季保证都可以吃新鲜可口的瓜果蔬菜,这样我们的部众才能保证早些脱贫致富!”

    “嗯,这个主意好,盖大棚搞种植算上一个旱涝保收的营生,只要你四肢不懒,发财致富上迟早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你们得注意,你们绝对不能在你们所管辖的那片土地上耕种,你们必须和你们的邻部落易地耕种或者转让出租才行。”

    “啥?易地耕种?你这不是折腾我们呀?这好端端的在各自的土地上耕种干吗要来回折腾?天庭也没有规定不准在我们所管辖的土地上独立经营?为什么一定要转让给其他部落使用?自己在自己的土地上开采经营,这不是天经地义嘛!换地耕种,那不是多此一举呀?”

    先开口的那个长发披肩的酋长一脸不解迷惑问道。

    “多此一举?呵呵,不要小瞧了这‘多此一举’,往往这‘多此一举’都是保你们酋长身份的保障!如果天庭派人查你们的经营账目,你们个个名下居然拥有这么广袤开阔的田产,而且你们个个都据为己有挪为私用,不向天庭纳贡交税,给你们定一个贪污逃税的罪名,你们个个都是名副其实罪不可恕,摘掉你们的乌纱帽简直不容置疑。而如果你们相互转换土地,那就另当别论,因为你们承包出去,只是收取少许的租金,远远达不到天庭规定的收入上缴赋税。这样你们尽管放开了手脚大干,想种什么种什么,种多少都行,何须担心天庭?不换地,你们的位置还坐得稳吗?个个名下这么多地产,不引得天庭索财?不换地,那些繁重苛刻的赋税你们逃脱得了吗?”

    天将苦口婆心娓娓道来,听得一众酋长不住点头称是。

    “天将果然高瞻远瞩目光如炬!只要我们几个彼此换了地,那需要上缴的赋税就微乎甚微。我们承包他人的土地不仅不需要上缴什么赋税,还能领到天庭的一些补偿,里里外外咱们两头赚钱呀!天将虽非稼穑农耕者,对天庭税法倒是颇有研究,真的令我们这些白丁乡野开了眼!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长发披肩的酋长不住的赞叹拜服,连连作揖。

    “我看此计不妥,虽说让你我都节省不小的开支,但是以公谋私损公肥私的做法,我们的良心何安?要知道咱们这是在搞投机倒把钻缝子!你们不但不以为耻,还以此津津乐道钦佩不已,咱们可都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实诚汉子,怎么能做这不光不彩的事情?皇粮国税,这都是理所应当交的,要不然天庭的财政岂不是出现莫大漏空?天庭财政日益紧缩,势必会引起众仙不满。财不足怎么能让各路神仙实心踏地维护天庭安危?若四大部洲皆纷纷仿效我们这般,天下还不尽是投机钻研之徒?这与衣冠禽兽有何区别?食君之禄,而不忠君之事,那与白眼狼有何区别?”

    那个一脸横肉的中年酋长义正言辞道。天将一时语塞,谁也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见了好处向外推的傻瓜。天将正要张口,便听见那个佝偻驼背的老酋长慢悠悠说:

    “众生皆是禽兽,只是披了一张衣冠而已。我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才想通这个理,这世上只要有利可图,就别装什么仁义君子慷慨壮士。因为往往无私无欲一心为公的人,结局都很凄惨潦倒,我现如今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想当年我也如你这般,满腔热血事事为天庭着想,处处顾全大局,时时舍己为人,可是最后呢?天庭根本就不会顾及我们这芝麻寸功的。你想想以我的年龄和资历,我不早该位列仙班羽化飞升了么?可是,你看我现在,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逞强着和你们这些年轻力壮的汉子争饭碗!你们以为我想吗?我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怪只怪自己年轻时没有多为自己考虑,总以为天庭不会忘记我,不会辜负我,不会令我失望。事实呢?天庭早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了,哪里会有人想起我这个曾经为天庭舍弃一切的憨货呢?你呀,要想自己有一个衣食无忧的美好晚年,你就不能在意什么年轻时的名声面子,说你是慷慨壮士也好,说你是势利小人也罢,说你仗义疏财也好,说你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也好,能为自己谋的福利时,就要不顾一切的去争,去抢,去拼,哪怕是触犯一点天条律令呢!这都是为你以后无后顾之忧攒资本呢!你可不要意气用事,把这大好的福利拱手让人,这是愚不可及的愚忠!”

    “对呀,对呀,还是老人说话有条有理,咱们就得这么办,为了咱们以后呀,现在不择手段也可以被谅解的,干嘛那么拘泥公是公私是私呢?现在说这是私人的,那它就是私人的,只要在座各位缄默不语,谁又能知道咱这事情呢?天将的办法我觉得可行,毕竟都是为了咱们好。”

    那个断了胳膊的酋长附和道。

    “哼,枉我还以为你们也是德高望重心怀天下的人,原来骨子里也都是蝇营狗苟贪婪无耻之辈,我与你们羞与为伍!我的地和你们谁也不换,我该怎么上缴地税粮税还怎么上缴,我不掺和你们这龌龊勾当,你们也别来骚扰我。你们这样的发家致富我觉得不干不净耻以为之!”

    一脸横肉的酋长,挥挥手,怒气冲冲头也不回愤然离去。

    “这,这可怎么办?他这个死脑筋怎么就油盐不进呢?他若不同意交换土地,按照正常的赋税向天庭上缴,而咱们这边却是粒米未交,还不让天庭起疑?那时咱们可就被动了!”

    老酋长焦躁不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回跺着步子。

    “这还不好办?既然他想做那股纤尘不染的清流,不与你们同流合污,那你们就满足他不就结了?他是愿意青史留名,不与你们苟且营利共享富贵,这能怎么办,你们好言相劝他依旧执迷不悟,天堂有路他不走,偏偏要闯无门地狱。若想完完整整保住你们日后的利润,你们就不得不将他取而代之才是上策!”

    天将阴恻恻说道,口气里不见一丝温度。

    “那把他杀了?他可是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呀!我们刚才还并肩作战呢!”

    “做大事怎么能有妇人之仁?再说,翻脸无情者比比皆是,我们杀鲲就是为了利益,杀鲲是我们共同的目标,那一刻我们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可是当鲲被我们合力除掉后,日后经营土地的财产便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如今,他与我们目标相悖,已经出现了分歧,他便是我们发财致富的绊脚石,这时候还在乎什么兄弟情深?再说,除掉他,对你们有利无害呀,首先就是灭口,死人的嘴巴是最严实保险的,无论在这边怎么经营土地谁也不会说出去。再则,他的那块土地,在座的也可以平均分配,这样不就又多出一份收入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雌雄难辨

    一个人的生死存亡取决于他人对追求财富利益的期望把控上,那只有必死无疑的一条路。在面对财富利益和昔日的人情交际两者不可兼得的情况下,很多人会一致厚此薄彼,选择利益至上,人情第二。

    “那就杀吧,怪只怪他不识时务冥顽不化,怨不得咱们不顾及旧情!”

    长发披肩的酋长咬牙切齿目露凶光道。

    “挡我财路者就是与我不共戴天!别说他了,就是玉皇大帝我都不会放过!我看杀了他一劳永逸,咱们还能多捞些地,省得日后露出风声埋下隐患!”

    老酋长也面露狰狞凶相毕露,那张褶皱丛生的脸,哪里看得出半分仁慈良善,更像一个十恶不赦的老山贼。

    “那就杀吧,我少数服从多数。反正我跟他交情也不咸不淡,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断了胳膊的酋长事不关己说道,脸上流露着痛苦难耐的神情。

    于是,天将懒洋洋插嘴道:

    “既然大家商量已定,那就尽快付之行动吧,具体细节我就不便过问了,这属于你们各自部落内部事宜。”

    “哼,别看他在外一脸横肉嚣张跋扈,在家也是一个典型的‘妻管严’,不过他媳妇长得确实是美若天仙赛过西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标致水灵的一个妹子怎么就看上这一脸横肉的家伙,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长发披肩的酋长随口说道。天将闻言,立刻就露出一副色胆包天的嘴脸,穷追不舍问道:

    “那一脸横肉的酋长媳妇长得如仙女么?你当真所言非虚?不是以讹传讹?”

    “这我还能骗你呀?你问问其他人,谁不知道他媳妇是这北海一等一的绝色天仙!”

    长发披肩的酋长一脸郑重其事道,看样子是名副其实。再看看那断了手臂的酋长,方才痛苦不堪的嘴脸也泛起一丝神往贪婪之色,就连那老酋长也一副色眯眯垂涎相。天将立刻又换了一种口气心不在焉道:

    “反正一时半会我们也闲来无事,不如一起去看看那一脸横肉的酋长夫人,到底有多么美若天仙,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然后,我与天将便随着那几个酋长一起去往一脸横肉的部落。

    常言说:闻名不如见面,当我们刚刚走进那个一脸横肉酋长家时,所见的那个绝色天仙不过是一个浓妆艳抹风韵犹存的年轻妇人,若没有那浓厚的粉底遮掩,她几乎与无盐似比丑。也无怪乎这些部落还把她夸得世间少有绝色佳人,毕竟他们的所知所感仅限于北海小小一隅的角落。如果让这些部众去天庭走上一遭,看看天庭的如云仙女,便再也不会有人对她频频回头魂牵梦萦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呀,你们这一群臭男人,天天鬼鬼祟祟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不是瞟一眼,就是瞅一眼,你们的那些龌龊心思以为老娘不知道吗?一天天的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喝酒划拳,没个干正经事的!啊,怎么今天又从哪带来野男人?居然比我家那位还酷!穿着倒是人模人样,也绝对不是正儿八经的东西!”

    那妇人翘着二郎腿正在嗑着瓜子,嘴里噼里啪啦说个没完,刚瞥见我跟天将,立刻就开始吐沫星子把矛头指向我们。

    “你个臭娘们,骂谁不是正儿八经的东西呢?你知道我是谁呀?说话无遮无拦满嘴放炮,跟一个悍妇别无二致,还骂别人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东西,我看你打扮的妖艳妩媚骚气四射,你更不是个正儿八经的货色!”

    天将还从来没有让一介女流当众辱骂,自然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他现在可是高高在上天庭的人,那身份可不是一般般三流货色可比的,他深感大受欺辱颜面尽失,不由得火气上涌,骂起来越加失了分寸一句比一句难听。

    “你看看打扮的那张扭曲变形的烂脸,就好像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在陆离光怪凹凸不平的墙面上信笔涂鸦的勾勾画画,本来其貌不扬五官不正,越显得不堪入目起来。你只知道在自己的脸上增彩上色,就不知道在自己的德行修养上下点功夫,你照镜子是在照自己的脸吗?你的眼睛是不是只是一个装饰品,可有可无吗?你这号的女人就不能透过镜子看看你内质的灵魂?馊了的肉粉饰点包装就能芳香四溢?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那妇人猛然站起身来,气得怒发冲冠,柳眉倒立,嘴里跟连珠炮似的直接就跟天将破口对骂起来。

    “你好不要脸,说我们女人肉馊,再馊的肉也有你们那群臭男人跟狗一样紧随其后!说我们女人说得这么尖酸刻薄难听刺耳,你看看你们那些男人,也越来越娘们妩媚妖娆了,一张大老爷们的脸涂脂傅粉唇红齿白,非要学东施效颦,就连女人的裙子也和女人争一争,一点血气方刚的气势都没有!你还有脸在我这里指手画脚!哼,你们那些男人呀,更狠一点的都舍得下手把自己阉了!血性不剩下什么连人性都让人叹为观止了!女人那么不好,怎么男人千方百计要学女人作派?你看看大街上,不男不女雌雄莫辨的有多少?穿的花里花哨的有多少都是男人冒装顶替的?长发飘飘婀娜多姿袒胸露背,居然有喉结!这有伤风化的做派都是你们那些不伦不类的男人倒的鬼,倒是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去你他娘的吧!说女人的不是先看看有几个男人混迹其中吧!别人怕你,老娘可不怕你!跟老娘耍嘴皮子你还不到火候!”

    “你放屁!我们男人就是男人,自带阳刚之气的男人。怎么会跨越性别做女人?他们闲得百无聊赖了,还穿着裙子招摇过市?他们会拿着口红涂抹自己的雌黄阔口龇牙咧嘴?他们又不是心灵扭曲脑袋进水,怎么会做这种令真男人不耻的行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见过有几人把自己的命根子割下来跟敝屣一样随意丢弃?实在是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我看你才是在我们男人头上扣屎盆子,纯属栽赃污蔑!”

    天将不以为然反驳道,这一场针尖对麦芒的口舌交锋一时片刻是难易善了。

    “真是孤陋寡闻的无知之徒,还有脸对我们女人家说三道四!你睁开你那睡眼朦胧的狗眼仔细去瞅瞅,看看现在世面上滋生了多少雌雄难辨的货色?披红挂彩穿短裙的赝品女流比比皆是,长得水灵灵的姑娘相一开口居然是大老粗的高嗓门,你说该多吓人!你居然还不知道?就这样口无遮拦对我们女人大肆污蔑诋毁?幸亏你这是在北海不起眼的一个小部落,你要是在女儿国,非用吐沫星子把你活活淹死!整个北海唯一一个一脸横肉的硬茬子都被我降服了,你又算老几?一个吊儿郎当的仙痞还敢在我这里造次?”

    那妇人自然不会服软认怂反而越吵越烈,大有不死不休的劲头。

第二百二十二章 畜生不如

    天将满脸通红,气得发不出一句话来。拳头握得紧紧的,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双目几欲喷出火来,看样子那难易压制的怒火是一触即发。见此情景,我连忙上前阻拦,小声附在天将耳畔说:

    “天庭和凡间确实有一些男人为了谋生男扮女装,为一些特殊口味的人消遣取乐,有些人就是喜欢雌雄兼有表里不一的赝品女人。还有的明目张胆不认为自己是男人,不分黑天白夜化妆穿女装招摇过市的,若要说是给男人丢脸,可他们觉得并没有给自己丢脸,他们用牺牲所有男人的尊严换取了他们的自己富贵才艺,他们感觉无可厚非,毕竟现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男人的日子不好过,不得不去用一些手段抢占女人的生意。女人们对此怨言颇深,也无可厚非。”

    “这他妈的男人都怎么了?这世道又怎么了?男人的雄风刚毅怎么被女人的千娇百媚给彻底击垮了?还乐此不疲跟女人鱼目混珠蒙混世人?不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装哪门子蒜呢!这真是集体雄性动物的耻辱!”

    天将幽幽叹气道,在座的酋长也面露难堪羞愧尴尬,低头不语。

    “你们花花肠子贼头贼脑的心思谁会不知道?偷偷摸摸也就罢了,还他妈的明火执仗和女人抢布料,还嫌我们在外的肉露的少?搞得我们在腊月天都没布料盖腿护膝,不到四十岁我们多少女人都得了严重的关节炎,成了老寒腿!不知道的都说我们要风度不要温度,大冬天穿着妖就是为了卖弄风骚。其实,这都拜你们所赐,是你们无耻的掠夺侵占才导致我们冬天衣不蔽体的!我们又不是无知无感的行尸走肉,不知道呼呼北风吹得彻骨生寒吗?你们让我们在世人眼里被误解了多少年?你们的做法这是鸠占鹊巢,太为人所不齿了!更可恨的连女人臭袜子内衣裤都连偷再闻的,转手卖了也就罢了,还藏匿深处跟传家宝似的,真是一群变态龌龊的东西!这全都是你们男人的所做所为,看看那些胎毛没退尽的小流氓,老不正经的大流氓,平日里偷偷摸摸都干些什么事情?都是些什么羞于启齿卑劣可憎肮脏污浊的东西!我骂你们还算轻了,我恨不得拿着打狗棒撵你们这般畜生不如的东西!三界刚发生的一件丑闻,你或许还不知道吧,还以为男人都是什么好东西?我街坊老甭家外甥女朋友的妹妹被你们男人用春药给催死了,可你何曾听说过有几个男人被女人用春药给催死了?那姑娘初出茅庐就被你们男人连哄带骗糟蹋了,她就是想出来谋一份生计,可你们有些男人仗着手里一点权利就为非作歹,心怀鬼胎想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始乱终弃,偷了腥,既不想惹一身骚,还想空手套白狼?这下子被闹得尽人皆知。不杀不剐难平众怒,不阉不割难易泄众愤呀!凭什么女人就要受你们男人的拿捏掌控?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畜生?就连畜生也不会在别人饭食饮品里下药,所以,说你们很多男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那妇人依旧在喋喋不休骂街,用一只手指一动不动指着天将的鼻子臭骂,似乎在为三界的女人讨回一个公道,而天将仿佛就是那个畜生不如的男人,大有指桑骂槐之嫌。

    “你这娘们居然骂我们男人畜生不如?是可忍孰不可忍呀!我今天就要动手打女人了,这娘们嘴巴太臭就得给你掌掴几下,在这大庭广众口无遮拦脏话连篇,不打你,我枉为男人!过完了嘴瘾就让你品尝一下男人拳头的滋味!”

    天将开始撸胳膊卷袖子作势要打,我连忙上前阻拦。因为这样说话的女人要么说性格强悍,要么说背景强悍,总之都不是好惹的主。再说天将又不是专程来找人吵架的,是慕名而来想一睹其芳容的,没想到会遇到一个地地道道的母夜叉。

    “天降息怒,这悍妇虽说句句不堪入耳,可话糙理不糙,确实有那么一些话是实事求是的说,并没有添油加醋给我们。再说,男人就不能打女人,一打女人那男人的身价就荡然无存了。只有理屈词穷恼羞成怒的男人才会动手打女人,这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发扬的精神!”

    我紧拉着天将,以防他冲动莽撞,惹了招惹不起的人,毕竟很多有背景的家属都低调地在凡间生活。一个平凡无奇的小人物,可能就是某个土地公的不肖子孙,因为只要一动手收拾他们,他们就立刻面露凶相龇牙咧嘴自报家门,说某某神的外甥和孙子。

    “我要发泄胸中的怒火,还在乎什么身价?别拉我,别拉我,好像我怕她这个臭娘们似的,我还有不重样的脏话没骂出来呢!”

    “好了好了,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别为了一时荣辱而葬送了前程和性命。这娘们可能说天庭哪位大员的女儿,咱们别一不小心捅了马蜂窝,后患无穷呀!”

    “别拉我,让我跟她对骂!我还没有骂够呢!不骂回去才掉咱们价呢,一个堂堂天将让一个泼辣的村妇骂个狗血淋头就这样忍气吞声算了?”

    气焰依旧是如火如荼,可是天将的动作已经显示他退缩了。其实,他已经词穷了,若是腹有毒词根本就不会停下来听旁人胡扯。气头上,没那闲工夫。

    我越拉拉扯扯,他越是蹬鼻子上眼,还要装出一副未分胜负血战到底的架势。我拉回他一步,他强扯着向前走两步,我越来越觉得这天将做作得过了火,有了台阶还不顺势下,还在这里纠缠不休佯装口气强硬!我干脆撒手不管了,爱色厉内荏狐假虎威就去献丑吧,我可没有时间跟他在这作秀讲场面。

    谁知,他就跟狗打架似的,看着汪汪叫得气势汹汹挺起劲,你一撒手不管,他立马泄了气!天将很是尴尬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仪容穿戴,口中轻蔑说道:

    “好男不跟女斗!”便悻悻溜开了。

    其余的那些酋长也紧随尾随天将而去,我在不经意的一瞥居然看见那个一脸横肉的酋长腰杆笔直跪在地上,垂头丧气。那架势分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惧内形象,也不知道跟一个这样的悍妇同居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路上,天将愤愤然道:

    “谁跟我说那一脸横肉的酋长媳妇漂亮了?这般言语激烈还漂亮?简直就是一头凶悍无比的母老虎!你们看人只看皮相而无视其秉性?都是饭桶!害老子白跑一趟不说,还受这窝囊气,挨一顿臭骂!就你们这识人能力真令人不敢直视呀!”

    天将边走边骂,众酋长鸦雀无声。在天将还没有彻底发泄完心中的怒火时,,谁此刻开口都会受到如雨点一样的咒骂,大家皆沉默不语,他便没有肆意发泄的对象。

第二百二十三章 评天将大作

    “现如今母虎当道泼妇横行,我也没办法,你们想瓜分她男人的地,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吧,我不操你们这闲心。不过咱们说好了,不管你们种什么,记得每年给我上缴个人所得税。咱们同气相求利益均分,我得点好处,你们也能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安稳稳睡踏实觉。你们先忙着筹划,我过些是日再来看看你们的成果。如果成效显著一切蒸蒸日上,我才放心把这里的经营全权交给你们。看看那片光秃秃山丘,想办法让它变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还有这边连一个出恭如厕的地方都没有,这人的‘三急’该怎么解决?还有这片污七糟八臭气熏天的水,也给我换掉!别说让人游目观光了,老远闻着都呛鼻子刺眼了!现在北海这片区域可谓是处处不尽人意,百废待兴呀。你们要大兴土木彻彻底底的修缮整顿一下了,让它改头换面焕然一新。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

    天将一本正经在讯东问西指挥若定,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架势。底下那些酋长自然个个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待北海事宜安排妥当后,我跟天将便又折返五庄观,毕竟五庄观那里是一个现成的摇钱树聚宝盆,他不会放心把这么滚滚而来的财源,全然放心交给一些五大三粗的仙兵去打理,现在有多少人心心念念日夜牵挂的不是旧居老家,而是发财生福之地。

    所以,天将是完全有必要亲力亲为去查五庄观收支账本的。太多精明能干的仙兵他不放心用,他会觉得太过精明能干的仙兵会在账目上做手脚,私下贪他小便宜。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他这里根本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很多原本纯真坦诚的人,一旦涉及营利运行,就变得疑神疑鬼小肚鸡肠。

    五庄观依旧是那个未曾改变旧容的五庄观,只是物是人非,它如今的主人既不是镇元子,也不是他的徒弟清风明月,而是眼前这位手握大权的天将。

    五庄观确确实实按照镇元子临走时的营利方法,把前面道观庙宇全部承包出去,收入日进斗金。五庄观里天天敬天叩地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香火鼎盛,日入过万,都是白花花的金银元宝。逢落霞满天时,天将便派人收取他的那份提成便可。而后院的人参果,也不负镇元子所望,天将令一些天兵打扮成市井商贩模样紧锣密鼓连染再泡尚未成熟的人参果,开始对外吆喝售卖,生意是火的一塌糊涂,忙的热火朝天!看得天将是不由自主笑得合不拢嘴。按照这样的挣钱速度,过不了他就成了凡间富甲一方的大财主!

    “咱们现在物质文明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咱们也得搞点精神享受呀!要不然显得咱从头到脚满身的俗气,让人感觉咱们实在是粗鲁浅薄俗不可耐。咱们也该搞点雅的,雅俗共赏才是享受人生的境界呀!你说说咱们是玩点古董字画,还是玩点书法音律?”

    天将一脸得意忘形,财大气粗询问我。就让人感觉一个粗鄙不堪的暴发户精心粉饰乔装一个文人雅士,真是“熊瞎子学绣花装模作样”吗?沐猴而冠,还能装得像个人物?实在是令人不置可否难以适从!有些骨子里的东西,那里是一朝一夕装的出来的!这样的牵强附会,只会东施效颦,贻笑大方。

    “依我之见,这些文雅的玩意咱们粗人是很难登堂入室的。说些行里头话,画工浅浮,形若涂鸦之作;音律不通,乱七八糟曲难成调;古玩道深,隔行如山,咱们就是再捉摸几百年也不明就里难易辨其真伪。特别是书法,无论是潇洒飘逸的行书,中规中矩的楷书,还是圆润沉稳的隶书,不是笔墨纸砚四宝俱全,就可以挥笔泼墨一蹴而就的,那都需要日积月累的坚持才见成效的。咱们这没头没脑就稀里糊涂涉足这几种行业,怕是费财费时得不偿失。再说,玩这些玩意的都是些游手好闲追名逐利之徒,欺世盗名滥竽充数之辈,真正的大家名家,已经为数不多凤毛麟角了。这浑水,咱还是远观即可,以免惹一身骚!”

    我以我的所见所闻,如实跟天将叙述道。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不就是因为咱们对这几行一窍不通吗?听鉴宝师他们介绍古董说的那是云里雾里绘声绘色,画师画的画栩栩如生欲破纸而出,乐师们吹拉弹唱那叫个赏心悦目沁人心脾,大师们写的书法那是笔走龙蛇气吞山河,我不是临渊羡鱼按捺不住吗?别人可以,咱们也是可以尝试一下呀!再说,现在吃喝不愁,富有四海,等北海业务开通后,那钱更是像雪花一样满天飞!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咱就不能附庸风雅卖弄卖弄?听说这几行最是烧钱,那咱们所幸砸他个五雷轰顶!砸他一个一举成名!砸他一个地动山摇!谁让咱有这么多钱呢?一字千金,咱买!买他几十张!古玩价值不可估量的,咱买!管他真迹赝品一块买!这三界名人字画稀世古玩名曲名赋,买买买!我要尽握于彀中!这样,那些文人骚客才会不请自来,跟我谈诗论画,品音鉴宝。与之相较,咱们身上这些俗气才日渐退去嘛!”

    我只能说这是正儿八经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反正又不是我破财,所幸就让我也见识粉墨登场的小丑是何等丑陋模样。我只能把天将往天上吹捧,吹捧的他自己都摸不着北。

    “既然天将有这等闲情逸致,有意提高自己的艺术才能,又有这无以匹敌的财力,我看天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技压群雄无人可及,后者居上是百分之百铁定的事情。”

    天将听完这阿谀奉承的漂亮话,更加得意忘形跟吃了糖一样甜,一下子就忘乎所以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了。听不懂真心实意话,辨不清口是心非巴结语。于是,他居然开始兴趣盎然买文房四宝起来,还真打算像模像样去做一个大家令人不可思议!

    天将忙忙碌碌起来,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是多么一件欢呼雀跃的好事?前提就是得有财力支撑。天将一脸春风信心十足地当着众天兵和我的面开始舞文弄墨起来。他用左手紧紧抓着狼毫毛笔,咬着牙关,紧簇八字眉,鼻孔上翘,扭动着全身,一起一伏颤颤巍巍,不由自主乱蹦乱跳起来,口中还“咿咿呀呀”说些呓语,一副痛苦难耐又酣畅淋漓的表情在脸上一一呈现。

    “天将这表情是不是中风了?怎么这表情!怪怪的。”

    “我看天将是走火入魔并发症,这正常的行为举止吗?难不成是暴富惊恐症?财盖其能,是真的天理难容呀!”

    “我觉得天将是吃错了药,把脑子烧残了,你看这幅神态,跟大街上溜达的二傻子一样一样的!”

    “天将一定是喝多了,现在全然一副醉的不省人事的状态,等他酒醒了也就恢复正常了”

    “我看他左手拿的那狼毫毛笔就像哭丧棒一样,看那痛不欲生的神情,如丧考妣呀!”

    “不对呀,这左手拿毛笔的我还是头一次见,难道天将左右手不分?还是另辟新径别具一格?”

    “哎呀,只要手上有功夫,左右手没什么分别,你还没见过更加离谱的,我见过还有人用屁股在纸上写呢!这算啥?”

    “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是我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了。”

    “你们看他写的什么玩意儿,跟一群狗胡乱攀爬似的,还没有我孙子写的像个样!”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境界,叫美感,叫不落俗套!叫与众不同!现在写得太像个字就不叫字了,这就是意识主流!”

    天兵们正在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猛然听见鬼哭狼嚎一声长啸,天将居然把他的得意之作圆满完成了!我们围上去一看,简直都不明白自己看到的是什么,白纸黑字是一目了然分开了,可是从头到脚看不出墨汁堆砌的是什么字!

    “都来鉴赏鉴赏,看看我写的怎么样?这可是我呕心沥血的得意之作,能否登得上大雅之堂?还望列位不吝赐教,大家互相学习学习。哈哈”

    天将志得意满问道,嘴角是洋洋自得不可一世的微笑。

    众天兵们上前附和,争先恐后极力夸赞,极尽溢美之词!

    “神将神来之笔,令我们汗颜呀!”

    “真是万万没想到,天将力透纸背,竟然有这么气势磅礴的功底,我们是望其项背呀”

    “天将是当今的文武全才!这天上地下能像天将这般文韬武略的天将着实不多”

    “天将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自然是能文能武。文可治世,武可安邦,那就是说天将的。”

    “天将,把您的书法赐给我吧,我要世世代代供奉到列祖列宗的祠堂里,让我的子孙后人代代参拜,也为我祖上争光添彩!”

    这众天兵搜肠刮肚马屁拍的正起劲时,这奉承话说的正声情并茂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我要写成这样的,我会羞愧的跳井自杀!还有脸展示,真是厚颜无耻!”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上乘之作

    天将的脸瞬间就变得铁青起来了,而周围的几个阿谀奉承天兵也收起趋炎附势的嘴脸,局促不安地站在那,不知所措。我也为刚才那一句话替不知死活的天兵捏一把汗,祸从口出这是板上钉钉在劫难逃了。而那个语出惊人的天兵居然越加大胆放肆起来,对自己身处的境地和周围别样目光居然无知无感,丝毫没有眼力劲,便开始口若悬河点评起来。

    “咱们对事不对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可绝对不会昧着良心指鹿为马心口不一的。首先,看看这几个字的比划走势,根本看不出是用毛笔写的,而是毛笔落上去在捡起来造成的,再看这一点,看似画龙点睛之笔,实则只是墨汁滴上去的缘故。看着一横,弯弯曲曲十八弯都歪到黄河口了!再看这一竖,哪只眼睛能看得出是竖!这是一把锉上去的,整一幅字分明是牙牙学语孩童信笔涂鸦的手笔,整一张纸看不出一个字像人写的!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说是大作佳品?还都这么赞不绝口?我看是十张嘴里九张骗,还有一张是哑巴!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讲实话,虽然不中听,但说的绝对字字在理毫不夸张。我想你们一定在质疑,为什么我点评书法头头是道鞭辟入里吧?实不相瞒,我老祖宗是书法大师,是真正的书法大师!小弟免贵姓王,想来你们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承蒙祖训,我也略通文墨,我就是闭上眼用脚写,也绝对要胜天将千筹万筹,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要是写出来跟天将一较高下,那天将就真的颜面扫地了,连跳河的心也得有……”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终止了口若悬河的天兵。

    “哪里冒出来的兵?废话连篇,啰里啰嗦,跟一个娘们似的说个没完没了了!听着我就来气!”

    天将显然是恼羞成怒直接给了天兵一个响亮的耳光来终止对他大作的恶评,怒气冲冲瞪着身边的众天兵,显然他是在质问,怎么冒出个这不识抬举的愣头青。

    “天将息怒,消消气,这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新兵蛋子,刚刚调遣这边,平时他就爱胡言乱语满嘴放炮,天马行空不着边际。我这把他打发回去,省得在这里惹您烦心。”

    另一个年龄略长的天兵慌忙出来打圆场连拉带拽把那个“胡言乱语”的天兵驱逐一边。周围的天兵纷纷开始谴责这个冒失的天兵起来。

    “天将别听他胡说八道信口开河,我们看着就挺好,挺好,简直是好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一个见识短浅的无名小卒哪里懂得好坏优劣?甭听他胡扯!”

    “你这个天兵还真爱较真,我们这么多人都觉得天将写的是上乘之作,偏偏你来跟我们唱反调,难道我们这么多人的眼光还不如你一个?”

    “你们老王家怎么了,千百年来还能一直独占鳌头?没听说长江后浪,一代更比一代强?你们老王家荣誉的桂冠也该改换门庭了”

    “写字哪有那么多规矩讲究?随心所欲的写就行,你看得歪歪扭扭不成体统,那是你的意识在作祟,是你没有对丑陋所持有的那种潜在的美感,你的脑海里缺少审美性,你该从你自身找原因,而不是对一件你未曾发现美感的书法里评头论足,你发现不了美,并不代表没有美,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肉眼凡胎浅薄见识就去否认美感的存在。”

    “你别总拿你老王家的字说事,老王家的字难道就可以独领风骚经久不衰了,是可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书法准则?凭什么你们老王家一家独大?按照百家姓排序,那也不是第一名呀!百花齐放那是符合曾经的发展,现如今万家齐鸣才更适合当下。哪里能以一家之作为准绳?你说老王家的字好,就好?我看你们老王家的字就没什么可圈可点的,我就感觉唯天将写的才是美观绝伦的字,远超你们老王家的字!”

    “自己都是个半吊子,还置评天将大作,真是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

    ……

    一个真实的声音响起来,瞬间被周围的粉饰的声音掩盖了,粉饰的声音往往趋向于权势地位的那一边。一个人微言轻的人讲了不该讲的实话,引起群情激愤,成了众矢之的,这就是趋炎附势的典型嘴脸。如果那一纸笔墨不是出自天将之手,如果大家恭维的不是天将,那就另当别论。

    “我说的是实实在在的话呀,怎么就成了胡言乱语,他写的确实是拙劣下等涂鸦之作呀!你们奉若佳作,我看你们眼睛让狗屁膏药糊住了!我怎么讲几句实在话就要被驱逐放外?这世上还有公理吗?”

    在一些权柄面前,那些说真话的,忤逆当权者意志的就会被驱逐排斥,不适合这个谎话连篇巴结谄媚的怪圈,而很多人必须屈从和服务于这个怪圈,才能活得一线生机,找到一条活路,活得风生水起八面玲珑。让人已经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逆天而行人心所向。

    而天将们继续有滋有味听一些有口无心的溢美之词,天兵们依旧有模有样谄笑逢迎极力称赞,刚才那一副插曲似乎从未发生过。我看着这一群势利小人和沽名钓誉者,感觉是一阵阵作呕,矫揉造作的个个精神抖擞趣味十足,我羞与为伍,可也难以脱身。

    “咱们应该和那些享誉三界的大师们一较高下呀,这么惊天撼地的绝世佳作可不能就此埋没明珠蒙尘呀!要是让曾经风光无二的那些大师们一观天将大作呀,两者相形见绌下,大师们怕是要无地自容羞愤难当呀!对吧?哈哈哈”

    一个天兵热情高涨建议道。

    “不可不可,毕竟他们都是前辈,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的后起之秀,怎么能敢与大师们一较高下?折杀我也,实不敢当呀!再说,他们的上乘佳作,是众口一词的,被几代人认可和肯定的,我不仅仅要花重金买回来精心临帖,还要潜心学习效仿不断进取才是!”

    天将连连摇手谦逊道。

    “天将呀,不可妄自菲薄,您现在的字就洛阳纸贵一字千金了,何须再模仿揣摩他人遗作?再说,此一时彼一时,他们人都早已作古,书法碑文也都是明日黄花,谁还会一直沉迷以前的那些陈腐文笔上?咱们就应该与时俱进另辟新径,干嘛总临摹亡人陈迹遗作?太不适合咱们现在时代需求了,陈规陋习都要一一剔除,更别说一些守旧老套的书法字帖了。咱们活在当下,就应该用当下的眼光和审美写符合潮流的东西,推陈出新才能利于不败之地。”

    “嗯,也言之有理呀,我干吗活在古人的遗作条条框框里?今后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只要适合当下,我何苦花钱费力去临写他人旧作?一语点醒梦中人呀!不买那些什么名家大作了,我这就自命为大家,我写的也绝对是绝世佳作,至少你们都这么认为的嘛!你们都这么认为那就是名不虚传了,哈哈哈,”

    “天将英明呀。”

    “天将睿智呀,这才是智者所为!是我们竞相学习之楷模”

    “天将此言真至理名言呀!令我们五体投地!”

    “天将这话醍醐灌顶啊,不向古人遗作低头,自成一派!”

    ……

    赞不绝口的话,不绝于耳,可听不出一句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的,真不知道这些阿谀奉承的话讲了什么用,听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反正是一直有人搜肠刮肚的说,有人为了一时之愉一直喜闻乐听。

第二百二十五章 评选标准

    天兵们众星捧月恭维奉承着自命不凡的天将,我落落寡合行至另一头,以彰显我与他们不是同流合污之辈。可是,当我们不想去找麻烦时,麻烦却偏偏千转百回来寻觅自己。也许我的行为举止太与他们格格不入难以适从,反而引起来天将的注意,要知道在明面上我是他的随从,可暗地里我是他的出谋划策军师智囊。我的举动自然会引起他的格外关注。

    “猪妖,哪里走?难道对我的大作难以苟同嗤之以鼻乎?”

    天将冷语问道。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天将大作乃是惊天撼地之作,我区区妖言妖语,恐唐突了圣品,玷污了仙气,亵渎了佳作,故而才才避嫌远离。绝对没有对天将大作有丝毫冒犯轻视之意。”

    我连忙停住脚步,客客气气解释。有的角色,我们本不想扮演,可形势所迫总让人别无他法,人在屋檐下嘛。我只能硬着头皮说一次应景的无聊的言不由衷的废话假话屁话。

    “那我的大作与王右军相比孰优孰劣?”天将紧追不舍询问道。

    说他大言不惭一点也不为过。

    “天将的自然要略胜一筹!王右军哪里及得上您半分?他那玩意咱您这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哈哈哈,这话甚合我意呀!看来在不远的将来,我的字也讲成为三界的争相购买的无价之宝呀!”

    “一字千金不如一画盖世,这字画就如同孪生兄弟同气连理。天将的字如今是自成一派,那画也一定别出心裁绝非凡品。若拿到市场上售卖,也一定会卖一个相当不错的价钱,这样天将可谓是字画双绝独领风骚了!”

    一个天兵谄媚建议道,那摇尾的姿态是真令人作呕,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得还面不红耳不赤。

    “哦?当真?”

    “当真,您若不信可以挥洒丹青一试方知,末将定不敢妄言欺上。以您的笔功,大手一挥也绝对是一个五彩斑斓的乾坤世界别有洞天的!再说,出自于您的手笔,那一定会被人争先抢购的!”

    “哈哈哈,嗯,不错,看来这手里有权了有身份了有地位了就是好使。方便呀,哪里都没有门槛,我这摇身一变就从一介武夫转化为妙手丹青的文艺人,嗯,不错不错,文武之道在于一张一弛,我一下子倒可以张弛有度文武兼得。等再与我的那些同僚们齐聚一堂时谁还敢说我不晓文墨粗枝大叶?到那时,拿出我的大作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当以刮目相看’!一定得惊掉他们的下巴!那我便涉足五彩画笔,用我这舞刀弄棒的手勾画一幅幅波澜壮阔的别样世界!我要做一个文艺大师!”

    “天将雄心壮志气势如虹,有天将这般气吞山河锐不可当的气势,放眼三界还有谁可与天将争锋芒?天将全然可以在画坛上占有不可撼动的地位!天将是一颗冉冉生起光彩夺目的明星”

    众天兵齐齐赞不绝口道。而另一个天兵却这样莫名其妙说道:

    “可如果有人询问天将师承何门?天将作何答复?难道要说是无师自通?依我之见,若要扬名于天下,就要师出名门,且是一位泰斗级别的巨匠才行。所以我建议您先选择一位蜚声画坛的大师拜师才是上策,哪怕是名义上的徒弟,一旦您大有所成,到时候您的大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您的名头自然而然也就超过了师父。现在的评选优劣等次,谁还凭什么真本事真能力,只要钱花到位关系处好了,该打点的都打点过了,哪怕您画的跟擦屁股纸一样丑呢,那照样会被那些评审们击节称赞拍案叫绝的。这就是现代评审的规则,我们深谙这个规则,自然也要投其所好,把他们嘴巴该堵得堵,该喂的喂,他们尝到甜头吃饱喝足了自然而然会乖乖按照您的意思十分看好中肯您了。我远方的亲戚家表妹家在东胜神洲是一方富豪,就是长得实在难以见人,歪瓜裂枣口歪嘴斜獐头鼠目,真的是要多磕碜有多磕碜,可是她毫无自知之明居然叫嚣着去选美!于是,我那亲戚可谓是倾尽家私家产打通各路关系,一路过关斩将畅通无阻,虽然那堆金砌玉的财富被她硬生生浪费了一大半,可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她如愿以偿得了一个选美冠军出来!您说现在的评审标准在哪?就在于口袋里的所得所获重量够不够分量!虽然她是花了些家产,但是好歹只破了点财,要是真长得标致婀娜秀色可餐,没准不仅仅是破财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我就纳闷了,这好端端选什么美?选来选去还不都是那副德行那副尊容?你看看那些选美的女流之辈,全身上下脱的只剩下寸许的遮羞布!都不感觉有伤风化,居然还坦然自若,面不改色!若是换作黎山老母那一辈,身上只着寸缕,那就羞煞得立刻跳井自杀了不可!”

    “你这个人怎么这时候说这话,太大煞风景了!难道天将要得一个名副其实的桂冠,还需要暗中使用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天将的身份摆在这里,比什么手段都好使!天将得一个甲子第一名那是实至名归!再说,你表妹选美那看的是皮相,天将评选艺术靠的可是内质意境,这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你怎么可以同日而语?选一个名师做师父,这一点我倒是赞成。我听说,很多的世外高人往往都是深居简出,隐姓埋名在荒山野岭鲜有人至的地方,混迹于山野村夫之中,往往那些其貌不扬的农夫老汉可能就是一个名噪一时的大家!若要找到这样的人,比登山还难,而要做这样洞察世事无视世俗眼光这样的人,更是难上加难!即便是找到了,还要天将屈尊降贵对一个糟老头低三下四,这掉价有失颜面的事情怎么行得通?”

    “拜什么老师呀?就凭咱们天将这机敏和能力,这悟性和技艺,还用得着拜师?天将那是回春的妙手,想画什么那就是什么!咱们就让天将现场给咱们展示一下,看谁敢说一个‘不’字?大家伙说行不行?”

    “行行行,我看行,一定行的!”

    众天兵高声呼喊大叫大嚷附和道。

    于是,天将在众目睽睽之下万众瞩目之下翘首期待之下不好推辞,终于在宣纸上勉为其难有模有样画了,可是那画简直是不堪入目难以辨认。但是天将一旦画完之后,立刻就遭致天兵们百口称赞,拍手叫绝。

    天将也开始喜笑颜开起来,沾沾自喜。并且大言不惭道:

    “我这画世间绝无仅有,看似平淡无奇朴实无华,实则美感外露韵味十足,简直难以言表。这不管什么玩意呀,如果你不看好它嫌弃它,多余的话不用说,就拿美感说话,哪怕他画得传神生动栩栩如生,跟活了一样,要想打击它毁灭它,直接就说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没有美感!可你们瞪大眼睛看看我画的是啥?谁能一语道破?我呀,就打算把你们弄得稀里糊涂晕头转向,再给你们讲一些神乎其神玄而又玄的东西,搞得你们不知云里雾里,那就是美感之所在!”

    “我看天将画的是虎!”

    “我看天将画的是豹!”

    “我看天将画的是猫!”

    “我看天将画的是狮!”

    “我看天将画的是麒麟”

    ……

    “哎,真是有眼无珠呀,我画的是犬!只有犬才会有这种威风凛凛的霸气!你们没看看现在的世道,豺狼虎豹都趴着卧着低眉顺目,而犬反而是张扬跋扈不可一世起来。我画的是世道一隅,世道变了模样,我的画就是世道变迁后的真实现状。这就是隐含的美感,画外之意呀!你们实在是肉眼凡胎不辨菽粟!亏你们还个个是天兵,哎,有失身份呀!这一点如此浅显明了的东西,你们都看不出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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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5731/ 第一时间欣赏猪八戒口中的西游最新章节! 作者:半夜浮萍所写的《猪八戒口中的西游》为转载作品,猪八戒口中的西游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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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口中的西游介绍:
骂骂西游可骂之人,笑笑西游可笑之人;以荒诞之笔,写荒诞之事;以一人之感,发众人之慨。这便是我所思所写的初衷,无论优劣,自有评说。这一路形形色色的人,光怪陆离的事,深深浅浅的情,真真假假,是是非非。看看猪八戒的絮叨,再看看我们的周围,絮叨里的鬼怪神佛和匪夷所思的见闻是否有似曾相似之处?让我也亵渎一下经典,让它发出不一样的色彩。猪八戒口中的西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猪八戒口中的西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猪八戒口中的西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