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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夜浮萍     猪八戒口中的西游txt下载     猪八戒口中的西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扁鹊的医德人品

    往往贪生怕死的废话连篇,往往视死如归的寡言少语,这就是明证。若要以死明志直接双目一闭撞墙就完事,在这里婆婆妈妈岂不是多此一举?我们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就如同置身于铜墙铁壁的深牢大狱,即便我们不会被扁鹊给千刀万剐了,紫薇大帝也不会大发慈悲给我们送水送粮,我们也许会被活活饿死在这里!

    接连三四天,我们粒米未进滴水未饮。其实,提前饿死渴死也未尝不是坏事,至少避免了被扁鹊的手刃荼毒,让他此生终难以泄私愤了。

    我们已经饿得面黄肌瘦,说话有气无力,可谓到了那种提起来一条,放下去一滩的状态。天将那凹陷的眼眶看着格外渗人,两个眼珠子跟铜铃一样大,丝毫看不出昔日威风凛凛的神态。很多人经历了沧桑会改变人的气质,还有一点就是长期的忍饥挨饿!只要肚子空空,保管那张脸与往日截然不同。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一个童稚的声音隐隐约约响起来。

    天将和我连眼皮都抬不动了,想不到三四天的时间我们都饿得前心贴后背头晕眼花了,一个孩子居然还没被饿死。只能说孩子的胃小,所需要的食物也少。我们就不一样了,胃口大,许久不进食是难以支撑的。

    “本想捞几套房子,没想到却意外获得了一座坟墓。哎,有心讨房房不得,无心要坟坟横生。如今看来,房子和坟墓当真是没有什么差别,房子是进去了还可再出去,这坟墓进去了就再也难易脱身了。可多少人的葬身之地都是干干净净的棺材,随身陪葬的都是奇珍异宝,看看我,葬身之地居然是冷冷清清乌七杂八的地下室,陪葬品居然是零零散散的残肢碎片!老子不甘心呀!”

    天将死不瞑目呀,无限感慨满心不甘道。

    “死了一了百了,天堂地狱随便吧,只要有地方暂存咱们的尸骨就行,比死在荒山野岭被豺狼虎豹叼去强些。至少咱们是落一个全尸!”

    既然已经走到了绝处,那就生死由命吧,与其发那么多心有不甘的感慨,还不如慢慢等着死神的来临。

    “其实,你们可以不死的。”还是那个诺诺的孩童声音。

    天将和我一个机灵,异口同声问道:

    “你说什么?”

    “你们若是不想被活活饿死在这里,你们只能选择吞食桌案上的那些残渣碎肉,那些孩子的嫩肉,可以让你们果腹的,只是味道会差点。”

    “什么,吃人肉?”

    “嗯,眼下你们只能吃人肉苟活,其他的你们也吃不了!”

    天呀,这是什么情况?我曾经吃人肉那都是活蹦乱跳的,鲜嫩可口的,可眼前这些发腐发臭的人肉是实在是难以下咽!

    天将更是一脸不可思议,他更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身陷囹圄会选择吃人肉续命!这传出去岂不是要惊掉世人下巴?可眼下的情况正如孩子所言,只有吃人肉一条路可走。不知过了多久,天将似乎是做了巨大艰难的决定,把心一横,斩钉截铁道:

    “吃!为了活命,吃!”

    说完他就拖着虚弱无力的身子,挪动到那些乌黑发霉的五脏六腑旁边,随手抓起几块碎肉一口塞进进嘴里,紧皱着眉头,还没等品出什么味道,他便哇哇哇的狂吐起来。

    “这人肉又馊又臭,又生又脏,真不是能吃的东西呀”

    他哭得稀里哗啦,跟一个娘们似的。

    “多尝试几次,慢慢你就适应了,刚开始我也是你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你也吃过人肉?”

    “嗯,我刚来不久时,也被关在这里,靠吃人肉挺了几天,又因为相貌较好,便被紫薇大帝唤做了贴身伺候的仙童”

    “天将,吃吧,孩子能吃的我们怎么吃不得呢?饮毛茹血又怎么样?腐烂发臭又怎么样?难道我们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都不如吗?吃—”

    我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孩子的激励,一个劲的往嘴里塞肉,紧闭着鼻子,不敢呼进去一口气,咽下去一口就要大口大口喘半天气。就这样我们靠吃人肉活了下来,那状态跟禽兽一般无二,甚至比禽兽还禽兽。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熬过了几天,我们听见地下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慢慢迈进地下室,来人必是扁鹊无疑,身后紧随其后的是闲庭信步的紫薇大帝,我们就那么纹丝不动躺在那里,跟死了差不多。

    “哎呀,这都过去几天了居然还有气喘?呵呵,你们命可真硬呀!让我瞧瞧这是哪位?”

    扁鹊手里拿着一把刀,慢悠悠把天将的脑袋拨过去。然后幸灾乐祸说道:

    “哎呀呀,这不是哪天召集我们几个老医生替您笼络人心而下凡出诊的天将吗?我记得您在我们临走时,可是赏了我们每人一个大金锭子,而且还是假的金锭子!这事我可一直念念不忘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你不是爱装腔作势吗?你是不爱沽名钓誉吗?你不是喜欢作秀卖弄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何止是丧家之犬!”

    “您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天将假装气若游丝乞求道。

    “别别别,是小人就应该铲除干净,见一个灭一个,若让小人逃过一劫,他岂不是又要去祸害他人?小人祸害我一个就到此终结吧!”

    “你可是救死扶伤的神医,怎么能举起屠刀屠戮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呢?我们虽偶一为之坑蒙拐骗可罪不致死呀!你真杀了我们,既脏了你的手,也于你名声有碍,天庭也会把你革职查办投入大大牢的,你也想想后果?”

    “如你所言,我已经被革职查办开除了仙籍,现在只是混迹乡野的江湖郎中。昨天被夺去的神医封号。天庭实在拘束律太多,连私自收点小钱小利都胆战心惊的,现在多好?想张口要多少就有多少,不用朝九晚五,不用拼死拼活,何其自在?何等畅快?何等逍遥?”

    “你怎么好端端的被开除了仙籍?以您的起死回生的医术应该是稳居神医宝座的呀!”

    “哼,人人都道‘食也,性也’我不过是玩弄了我女副手的感情,她居然不死不休纠缠我,想让我休妻娶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后来,纸包不住火,我也就跟她摊牌,根本没打算娶她!我的妻子可是玉帝的外甥女,虽说歪瓜裂枣老人珠黄,可她背景强大呀!我怎么可能为了子虚乌有的感情折戟沉沙我的前程?可是也不曾想到,这个女副手倒是个烈性女子,一头撞死在我门口上,脑筋崩裂,血溅四方,惨不忍睹。还别有用心选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再怎么隐瞒也隐瞒不了,我就这么被天庭给揪出来,给我按上了私生活不够检点,作风不好的罪名,便大张旗鼓开除了我的仙籍。现在我是无职一身轻,寻迹于江湖草莽之地。偶尔为紫薇大帝在私下的买卖里尽绵薄之力,捞点外快。虽说我没有医德人品,可是我的医术还是可圈可点的!”

    “你道德败坏丧尽天良灭绝人性,居然帮着紫薇大帝做这么毒害无辜少年的行径,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什么是报应?我的报应就是越来越多的人找我做私活了,我的腰包日渐膨胀起来了,我的生活质量越来越上档次了,我盖的楼是越来越高了,这就是我的报应。或者说是我的报酬!报酬和报应是等价相互的。得了善果便是报酬,得了恶果便是报应。不去亲自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得到的是善果还是恶果?那些口口声声说‘报应,报应’的人都是因为自己力不能及而诅咒人的一种敌视态度。如果换做是他,为了得到丰厚的报酬,也不会在意别人的口中所说的报应。”

    扁鹊拿着光闪闪的刀子在手里把玩着,貌似做着随时手起刀落的准备。

    “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今天是报酬到了,还是报应到了!”

    天将一个飞跃腾升一脚就把扁鹊踢翻在地,紫薇大帝还没有回过神,我便欺身而上把他把扑倒在地。

    我们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胜利了,我们起死回生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货主

    对于我们的突然袭击,紫薇大帝和扁鹊自然是猝不及防。我们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从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逃出生天。扁鹊和紫薇大帝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全然料不到我们在断水断粮的惨境内居然还活蹦乱跳的!

    “你,你,你们怎么会这般精力充沛神采飞扬?按照常理说你们现在已经被饿死渴死了!怎么会这样?”紫薇大帝喘着大气,一脸愤然道。

    “哈哈哈哈,这可就要拜您所赐了。原本我也以为身处绝境必死无疑,可是全然料想不到你并没有把我们逼入绝境,而是让我们享受你私藏的绝美佳肴大饱口福了几天呀!”

    “这怎么可能?我地下室内根本就没有存放什么以备不时之需的储备粮,你们怎么还会大饱口福呢?”

    “储备粮是毫无踪迹,不过那些被你弃置一旁的五脏六腑碎肉残渣,倒是成了我们的腹中物救济粮!”

    天将一脸自得道。仿佛是偷吃了别人家的东西,还厚颜无耻对别人炫耀似的。

    “什么?你们居然吃人肉?人肉怎么吃?什么料汁都没有,又生又臭,又脏又馊,看着就令人作呕。你们若是能硬生生咽下去,那吃相该多不雅观不斯文!”

    扁鹊在一旁惊恐万分问道。

    “哎,身处绝境之时,不管是人肉猪肉,不管是生是熟,是香是臭,只要不被活活饿死,能不能吞咽的,能不能吃进去的都得咽下去吃下去!你们若陷入我们那种饥荒困顿的情况,别说人肉就是大便你们也会不由分说吃下去的!到那时,你们还会挑肥的捡瘦的?你还会斤斤计较色香味俱全?你还会太纠结清汤寡水没滋没味?你还会讲究吃饭的礼节和气度?这些在即将饿死的情况下统统都是多此一举的!当生死占据主要地位的时候,繁缛礼节就变得不值一提!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闲得没事干,才在吃食上绞尽脑汁瞎捉摸胡讲究!你们信不信,我把你们扔进地下室,也饿你们十天半月,保证你们吃人肉食髓知味,吃的比谁都津津有味?要不,我们试试?”

    天将一脸的坏笑,那狰狞恐怖的表情吓得扁鹊和紫薇大帝浑身发起抖来。

    “天将饶命呀,那些有多少都是我亲手宰割屠戮的无辜孩童,他们死了,自然死不瞑目阴魂不散,会在地下室久久徘徊寻阳间的仇怨,若是我被扔下去,再去啃食他们的肉身,他们会化作厉鬼要了我的命的!”

    扁鹊开始连哭带嚎乞求道,那副德行,跟拿刀挥霍玩耍的扁鹊简直判若两人!

    “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现在知道他们会阴魂不散要你老命了?你拿刀取他们内脏时你们就不想想会有今天呢?你跟紫薇大帝沆瀣一气时你怎么就不想想会有报应的一天?你拿着黑心钱装入囊中四处挥霍时你怎么就不知道害怕胆怯呢!嗯?恶有恶报,这是谁也逃脱不了的天道,哪怕你是一个赫赫有名的神医。你,哼哼,我是必须要把你扔进去的。自己开挖的地狱,自己去埋吧。这是你罪有应得!”

    说完,天将便把扁鹊来了个五花大绑,牢牢实实打了几个死结,一手提着,跟扔死狗一样扔向了地下室。

    “饶命呀,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一定痛改前非,我一定会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毕竟我有精通医术呀!”

    扁鹊心有不甘还在苦苦哀求。

    “有医术没医德还做什么‘神医’!简直就是玷污了这神医两个神圣的名号!有你这样的‘神医’,这个世间就会多一处肮脏恶毒。铲除一个恶人,就等于拯救了很多无辜的好人,这是你死得其所的唯一价值!”

    “我是受了紫薇大帝的蛊惑才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我已经知错了,后悔了呀!求你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吧,我是遇人不淑,见钱眼开,猪油蒙了心,罪责不全在我呀!我只能算作帮凶,不是主犯呀!”

    扁鹊又哭又喊,跟一个大吵大闹的泼妇似的。

    “现在知道悔不当初了?晚了!不抓你们时,你还一直心存侥幸为虎作伥,刚才那玩弄刀子的架势,可看不出你有丝毫的悔意呀!死到临头再说什么求宽恕求机会?这不是扯你妈的蛋吗?狗就是狗,跟狼久了,就忘记自己是狗了?猛然打到痛处嗷一嗓子才知道自己是狗了?可惜,这一嗓子救不了你,更赦免不了你!有些恶,不接受惩罚,恶就会横行无度肆无忌惮逍遥法外伤及无辜!不过,你放心,你这条恶狗处理完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相助的那条狼!他是狼心你是狗肺,图害生灵,谋财害命,一个出资源场地,一个出技术手段,你们强强联手一对,当真做得了这禽兽不如的买卖!”

    “你骂谁是狼呢?士可杀不可辱!你少在我这里小人得志,今天落入你手,是我时运不济命该如此!”

    此刻,紫薇大帝猛然冒一嗓子。

    “这贩卖孩子器官的买卖不都是财狼之心的东西才做出去吗?我骂你是豺狼简直就是实至名归呀!”

    “我贩卖他们的器官怎么了,谁让他们自己不请自来自己送上门来呢!这能怨我吗?是他们急功近利贪图享受,想一步登天痴心妄想,这才走进这夺他们性命的地下室。他们若抵得住诱惑不为所动,不贪慕虚荣,不信花言巧语,谁又能奈他们如何?我说给他们房子只是说说嘛?他们信以为真,是他们自己愚不可及天真痴迷造成了!只能怪他们!是他们咎由自取。”

    紫薇大帝强词夺理辩驳道,别说为自己做过的恶事有丝毫悔意,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气焰嚣张!

    “他们还是孩子,智商脑力自然不比成年人,成年人尚且经不住诱惑而误入歧途,更别说不经世事的无知孩子了!你骗他们给他们长个记性就算了,虽然让他们伤痕累累身心俱疲,可至少别把他们害死了。你谎话连篇信口齿黄已经是猪狗不如了,你还丧心病狂把他们囚禁起来剖他们的内脏去贩卖!你爸妈生你时是不是忘了附带良心?”

    “哼,少在这里油腔滑调夸夸其谈!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句话妇孺皆知。芸芸众生不都是为了碎银几两吗?我不过是急人之所难,顺便给自己谋点蝇头小利而已。我告诉你,你若插手这桩器官买卖,让这边突然断货,你要知道后果!买家你可惹不起!到时候怕你是跪着向我求情了!”

    紫薇大帝一脸无畏道,口气依旧强硬不屈。

    “好大的口气,我倒想听听是三界哪位上仙居然无视他人生命而做这人神共愤的买卖?你说,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无论是三清,还是西方佛祖,只要涉及这黑心买卖,我都敢查他们!办他们!”

    “好大言不惭!这牛都让你吹天上了!说出来,怕吓得你尿裤子!”

    “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紫薇大帝很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天将,嘴里轻轻说道:

    “金童玉女!你惹得起吗?你敢中断他们的货吗?哼!”

    “什么?金童玉女?他们他们怎么会是这些人体器官的货主呢?你不是在胡乱攀咬吧?”

第一百九十八章 金童玉女

    “哼,真是孤陋寡闻见识浅薄!我堂堂紫薇大帝会信口开河吗?也不动你那猪脑筋想想,金童玉女为何这么多年一直看着年轻貌美处于冻龄状态?还不是因为肝脏衰竭了换肝脏,心脏衰竭了换心脏,呼吸不畅了换新肺,这才是他们看着永葆青春的不二法宝。只要有与他们相合适匹配的肝脏器官,我就会悄悄卖个他们。他们寿命有限但是钱财万贯数不胜数。若是我这边突然中止他们货源,他们会不会一路追查下来,发现是你们在这里掣肘阻拦,你觉得他们能轻易放过你?”

    金童玉女是何许人也?那可是菩萨跟前的大红人,他们的所言所行,基本都是观音菩萨的默许,换句话说,他们收购人体器官是不是观音菩萨的授意呀!观音菩萨是不是也是其中的授意者?若是得罪了观音菩萨,那可不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崇拜观音菩萨的信徒千千万万,这要是招惹了观音菩萨,那她那些誓死崇拜者还不成群结队寻我们麻烦?

    “你少拿金童玉女来压我,区区两个卖萌装嫩的老东西还能拿我怎么样?我还真不怕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让他们放马过来,我随时恭候他们的大驾!要知道,我是在为民除害以律令办事!是行得正坐得端,是受玉帝派遣的天界钦差!我怕什么?哪怕他们背后的是观音菩萨,只要做了伤天害理的恶事,就必须接受惩罚!或许是金童玉女仗着有观音菩萨给他们撑腰,他们才敢这么丧心病狂买卖幼小人体器官的!既然你说了他们是货主,那我也正好顺藤摸瓜去拜访拜访他们二位!”

    “你别后悔!”紫薇大帝咬牙切齿恶狠狠道。

    “多谢提醒,请吧紫薇大帝,请君入瓮自食其果呀!”

    “哼!”紫薇大帝大袖一拂,还没转身呢,就被天将一脚踹出老远。

    “都他妈的到这份上了,还摆个什么臭架子!装腔作势,我让你给我装!看你在我拳头下能装得了几时!”

    天将拳脚相向,俄而紫薇大帝已经是狼狈不堪皮青脸肿。

    “好你小子,山不转水转这笔账我早晚给你算!”

    “那就到阴间找我算账吧!哦不,你会到阴间,我却只会上天堂,天堂地狱可不能随意流窜,你就算到了阎罗殿也无法算这笔账了!那就等来生吧,哦不,来生我可能投胎做人,你可能会投胎做畜生,咱们还是牛马不相及呀!哈哈哈”

    如今的金童玉女已然名不副实!金童已经成了金钱至上的金童;玉女,成了欲壑难填的欲女!

    谁能料想到名声远播的金童玉女居然早就私定终身,而且还育有一嗷嗷待哺的孩子!只是这孩子的父母品行却实在令人发指!

    金童是个吃软饭的,玉女呢,就仗着一副皮囊在外招摇撞骗,一直谎称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费尽心机挑选一些身价不菲的孤寡老头,与其虚情假意谈情说爱,进而骗取他们的养老金。金童就这么心安理得享受他媳妇做着龌龊事而骗取来的不干不净的财富。

    这世道,有心人花的他人的钱寝食难安,无心人花的骗取他人的钱理所当然!这就是知耻和无耻的区别,高贵和卑劣之间的差别。

    待我们表明自己是天庭的钦差的身份后,玉女呜呜呜的哭起来,金童则一言不发。

    “金童呀,你就这么忍心让你媳妇四处招摇撞骗献媚卖笑?跟一帮风烛残年的老人虚与委蛇谈情说爱,演一出戏精心骗取他们赖以生存的养老金?你们于心何忍呀?良心不会有所动容?”

    天将拿着天庭镣铐以一种审判的眼光看着那个沉默寡言的金童。金童唉声叹气,一脸愁容道:

    “哎,无所谓了,我也无可奈何。现在有孩子就得养,奶粉钱又太贵,总不能把孩子饿死。我又没有一技之长,孩子也得我照顾,家里的细碎杂事我也是忙了没完没了,做一个家庭主夫,只能靠玉女外出挣钱养家了。她也没有什么一技傍身,只能耍点小聪明,凭着自己一身皮囊在外行骗赚钱。”

    天将把眼光转向玉女,以一种长者的口味对玉女说:

    “玉女呀,真不知道该说你伟大,还是说你卑劣!你是一边是扮演着慈母贤妻,一边扮演着骗财渣女。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你靠着骗来的钱买人体器官,一直保养你这张年轻貌美的脸,进而骗取更多的无知老男神,把他们的养老金骗个精光!你是朝三暮四却又四海成家,这世道的如你这般女子的心态怎么越加让人看不透了,复杂的让人深不可测呀!你花费那些骗来的钱每次挥霍时,就没有一点羞愧之心?”

    “虽然我知道坑蒙拐骗靠美色敛财是为人所不齿的,可是当我拿着那些沉甸甸的真金白银挥霍时,我发自内心肺腑感觉花的挺舒服的,挺畅快,挺开心的!虽然伺候那些老胳膊老腿的老东西,跟他们虚与委蛇,让人难以忍受,可是恶心一阵子,却可以享清福半辈子!我觉得还是划得来,值得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虽然那些老东西的养老金不好赚,但是总收入还是挺可观的!为了今后的衣食无忧,为了这一家子的温饱口粮,一时出卖点皮相也是情有可原的,我还能忍得住!”

    “虽然你拿了钱翻脸无情转身就走,可你让那些年老体衰的孤寡老人对你念念不忘呀,他们对你这个年轻貌美的玉女可是倾尽了所有呀,他们对你可是掏心掏肺付有真情的!”

    “真情?在这个世道哪里还有真情可言?真情能值几分?不是血缘关系怎么会有什么真情可言?我只想知道我被你们带走对我这襁褓中的孩子会有什么大碍没?”

    “一时片刻没什么大碍,只是等他们长大了,他们会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而自卑自弃,会感觉到耻辱。旁人会时常指着他的后脊梁骨说他有一个水性杨花的妈,有一个做过天牢劣迹斑斑的妈,一个不干不净的妈,一个为了钱可以毫无廉耻招摇撞骗。进而他会越加封闭自我,要么患自闭症,要么得狂躁症。到最后,他会忍无可忍,要么选择自杀解脱,要么选择极端手段转嫁愤怒,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灭绝人性的事,成为一个不良少年,劳改犯,杀人犯等等。这一切都是极有可能的,因为谁都不想自己一辈子活在至亲罪孽深重的阴影中。所以,无论是身处逆境还是顺境,都要老实本分走光明正大的正道。哪怕你一贫如洗,也要堂堂正正干干净净,因为你一步踏错,受影响的不仅仅是你自己本身,而使整个家族蒙羞!连这点基本认知都没有,这这玉女真是让欲望蒙蔽了本心,毁了你的后半生,也毁了你们这个新建不久的小家呀!”

    玉女听完彻底崩溃,她也不知道将来自己以何种脸面见自己的孩子,只能说有她还不如没她的好!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明知道不会有好报,还要铤而走险!不知是蠢还是傻、

    悔悟往往在身不由己时,迷途往往在心存侥幸时,想通这个道理时,已经身陷囹圄恶果已成。

    当人心没有欺骗,世道就不会有阴暗。当人心没有邪念,人间才是朗朗乾坤!

    可惜那种纯洁无垢一尘不染的世界,只存在太多人的梦幻里,现实有太多的污七糟八,妖魔鬼怪阴谋诡计牛头马面。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备胎

    金童玉女这家子算是到此终结了,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组合,旁门左道的谋生手段,注定不会完完整整长长久久走完一程。只是可怜那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还未牙牙学语,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陪他磕磕碰碰茁壮成长的母亲,这对于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来说,是多么残忍!可是,他又怎么算是不幸的那一个?对于那些被挖心掏肺换取他母亲青春永驻的孩子来说,那才叫做真正的残忍!还有那些被玉女骗的一无所有的孤寡老人们,在他们瞑目之前还要捶胸顿足咒骂人心的阴险狡诈!这个世道对于他们即将入土的人来说,真的是到了生无可恋的地步。人间虽好,可表里不一的人太多,他们下一世或许便不会选择再投入人间。只因为怕自己的真心被辜负被欺骗被玩弄。

    要知道他们几个暗中勾结私相授受,这是一条庞大的资金流动线,我大致捋了一下。先是痴心妄想的孩子想得到一座房子,就被紫薇大帝囚禁在地下室,然后紫薇大帝再雇佣扁鹊来摘取孩子的内脏,贩卖给玉女驻颜保龄。玉女在成功买的新鲜的人体器官后,在出去骗取孤寡老人的养老金。这样隐形的资金流动大致就清晰可见了。紫薇大帝得到玉女的钱后继续买房置地,骗取更多年幼无知的孩子入瓮。扁鹊得到紫薇大帝的手工费后继续磨刀霍霍,玉女骗得孤寡老人的钱后继续到紫薇大帝这里买新鲜内脏,各有所需,各得其所。如果我们不是无意踏进地下室,真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幼小无辜的生命被残害荼毒,多少痴情男人被骗得倾尽家财,而那些受益者依旧歌舞升平皆大欢喜。

    也许是玉女哭得伤心欲绝,那如花似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作了一个老太婆的模样!

    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知晓国色天香的玉女居然是这副模样!

    “我的妈呀,这是原形毕露了?是吓破了胆还是伤透了心?不过那些肝胆心肺大多也不是你的,你的那些零碎玩意估计早就化作尘烟了!有违人道天道去摘除别人的五脏六腑来延年益寿,随意践踏他人生命,你何其残忍!你若是仅仅是收买人体器官自己享用也就罢了,还打起了招摇撞骗的歪心思!你是罪上加罪死有余辜!你这般哭得撕心裂肺我也于心不忍,这样吧,你简简单单给我陈述你的一些罪状,我也许会在审判仙官那里给你美言几句,让他从轻发落。也好让你们夫妻早日相见!”

    天将惊异的表情一闪而过,然后,开始催促玉女交代自己的种种卑劣事迹。玉女开始羞羞答答的讲起来。

    “我有了活着的权利,却没有享受活着的权利,我心有不甘!如果仅仅是苟且活着,我早就活够了!可是,我想光鲜亮丽的活着,我想大富大贵的活着,我想有滋有味的活着!我想有声有色的活着。可是,这样如我所愿的活着就需要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来打点,就需要有着别人朝朝暮暮魂牵梦萦的脸惦记着,就要有一张不被岁月风霜摧残吹皱的迷人娇容。我既然可以让扁鹊给我换取新鲜的五脏六腑继续驻颜,那就是一笔庞大的开支,这些开支我不得想办法弥补吗?我仗着脸蛋就去骗吃骗喝骗财骗物了,对于我这么一个贪图享乐好逸恶劳的女子来说,我不做这个还能做哪个?”

    “我不习惯做笨驴拉磨一成不变的活计,更不会向得势小人点头哈腰去谋生,也不愿学什么绞尽脑汁枯燥乏味的技艺,反正我只要我有钱,就永远不会年老色衰,只要有钱的男人愿意在我身上花费,我只需俯身贴耳让他占点便宜,我就轻轻松松赚取别人一年甚至十年都赚取不到的财富,我何苦再费心费力做别的?我的青春饭长长久久,我的财路也源源不断。你难道没听说‘笑贫不笑娼’!我宁愿让人背后说我是人尽可夫的婊子,也不愿在人前粗缯大布寒酸穷相,我就是贪财拜金,随你们怎么指指点点。我习惯被众星捧月的围着,心知肚明他们没安好心;我习惯那些油头粉面的浪荡公子对我挤眉弄眼打情骂俏,哪怕我知道他们个个都不是好东西;我习惯吃到各式各样的美味大餐,也知道他们请我吃饭另有所图;我也习惯住豪华奢靡的房子,哪怕是一时半会的时间,也知道下一刻会成为他们的塌上之奴,可是我不介意,就图一个你情我愿过钱色交易。你看着金童怀里的孩子,哪一点长相像他?”

    “啥?这孩子不是我的?”

    金童抱着孩子作势要摔!我连忙一个飞身慌不迭接住,险些把那孩子摔个粉身碎骨。

    “你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谁的种?你在外招蜂引蝶也就罢了,至少你给我留个孩子,我悉心照顾的孩子居然是别人的!真是气煞我也!”

    玉女只是斜了一眼金童,风轻云淡说道:

    “是谁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不知是张王李赵的,就是冯陈褚卫的,要么就是王五赵六。管他是谁的呢?反正我嫁给你了,你就养着吧,养谁的孩子不都一样?再说,这家里的一切家当除了房子不都是我一手购买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计较这计较那的?告诉你,我早就受够了你这个窝囊废,整天整夜窝在家里不挪窝,你以为自己是老母鸡孵蛋呢!让你养孩子是给你脸了,不愿意养你就给我滚!想替我养孩子的不计其数,排队都能排到黄河尽头!你算老几你还不知道?”

    玉女看来是压抑得太久了,发起火来也全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什么样的境遇。

    金童已经气得火冒三丈,连连跺脚,拉扯着玉女就要抡起胳膊打!天将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强行把金童推在一边,用绳子把他给捆了起来!虽然束缚住了金童的手脚,可他的嘴里接二连三开始咒骂个不停。

    “你真是个厚颜无耻的荡妇**!见钱眼开不计廉耻臭不要脸!我真是瞎了眼偷偷和你私定终身,为了你我都放弃了位列仙班的大好机遇,你误我前程毁我事业,到如今,原来我也是一个随时被踢掉的备胎!玉女,你居然这么薄情寡义对我!”

    “随你怎么说,我全置若罔闻。咱们做不了位列仙班的神仙了,已经是破罐子了,索性就破摔了事!我都不计较你是个吃软饭的,你还给我计较什么血脉正统?你也不出去看看,如今是什么样的世界,有多少花样少女都如我这般作为,这是世情变化大势所趋!放飞自我随心所欲贪婪横行的世界,你还活在过去的陈旧保守的老思想里,不符合现在的潮流了!亏咱们还同床共枕,你就不能学学我这般洒脱?”

    “我呸,你个下贱无耻的东西,我若早知道我养的是别人的种,我就一走了之了!你以为我就想跟一个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女人过一辈子?告诉你,现在要不是我被捆缚双脚,我一定把你的腿打残了,看你还怎么出去勾三搭四!”

    金童气得七窍生烟接近发狂,如同一个垂死挣扎的老虎一样咆哮着。

    “哎呀,你长本事了!你打你打你打呀!我把脸伸到你跟前让你打!哼,就是给你松了绑你都不敢打我!告诉你咱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都可以指控你‘家暴’!到时候你就等着吃牢饭吧!你一个龟缩家里的窝囊废有什么人脉关系?我跟我的那些新老相好打声招呼,在天牢里把你弄死,你这座房子可就归我名下了!”

    “你你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噗—”

    金童嘴角流出淡淡殷红,居然被气得吐血了!

    “小两口在咱们面前吵得热火朝天,全然忘记了咱们的存在,这事咱们是管还是不管呢?”

    我诺诺问道天将,天将也是不知所措。管吧,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便插嘴;不管吧,我们又显得多余,毕竟我们不是空气。天将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插嘴道:

    “那个那个那个,啊,我说句公道话呀,这个‘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咱们可不能这么唇枪舌战争锋相对,家和万事兴!什么事情都是有商量的余地嘛,这没有打不开的心结,也没有消不了的火气。那个那个那个不是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嘛!那个那个那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嘛,这年轻人拌拌嘴很常见,很常见,啊,别一言不合就开始骂爹骂娘的,这不对,不好,显得没家教,没素养,这不对啊”

    我听着听着有些迷糊了,这天将是来抓拿贩卖人体器官的买主呢,还是在这里好言相劝当和事老呢?我觉得这天将是不是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第二百章 争吵

    “天将你可得跟我做主呀!我也不容易,虽然整天混吃混喝可以大饱口福,可也有失手被耍弄的时候,有的浮夸公子长得风度翩翩一副潘安脸蛋,蜜语甜言,结果到结账时他跑的不见踪迹,还骗得我身无分文,我本就是靠人吃饭,囊中羞涩难易支付餐费,迫不得已委身酒店做服务员,让人呼来喝去。做不好还要挨打受骂,呜呜呜”

    我心想,你还有脸在这里装模作样叫苦叫屈,“常在河边走,哪里不湿鞋”的?天下多少薄情郎,天下多少负心汉,天下还有多少冤大头呢?谁会傻不拉几一而再再而三上当被骗呢?让你骗一次两次得手也就罢了!能骗别人就能被别人骗,不去骗人的人都有被人骗的时候,更别说天天去骗人的人了,什么叫做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呢!

    “你只管你自己喝饱喝足,什么时候真正惦记我衣暖食饱?我帮你带孩子你都忍心让他陪着我一块忍饥挨饿,你真是冷血无情铁石心肠的恶妇。虎毒不食子,你简直比老虎还狠心!”

    金童还一个劲的咒骂玉女,可谓到那种不死不休的程度。

    “你胡说八道,你昧着良心睁着眼睛说瞎话!隔三差五我不都给你们寄过钱吗?”

    “你还有脸说隔三差五?那是十天半月好不好!而且就那么三瓜两枣,还不够给孩子买牛奶呢!我还得厚着脸皮去跟人借!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一个正儿八经的老爷们!让我低三下四跟人开口借钱,我多抹不开脸面!”

    金童挣扎着,呵斥着,控诉着,咒骂着!

    “谁还没有个跌入谷底身处困境的时候?借点钱怎么了?又不是不还!”

    “咱们是还,可是怎么还的?你还好意思说!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后天不知道推哪天,结果哪一次不是被人堵在门口指着鼻子骂个狗血喷头?哪一次不是被人带着打手要我用房子抵押?我好言好语跟人磕头求宽限几天,东家借了西家借,家家户户都知道我是一个只借不还的无赖之徒,那时我多么难堪呀!”

    “那不房子还没有被抵押给别人吗?这不还一直牢牢攥在你手里呀?”

    “难道我把房子抵押给别人你就开心了?我是不是带着你的孩子露宿街头就如你愿了?”

    “我又没有逼你卖房子呀!”

    “你这还不算逼我卖房子!”

    “我怎么就算是逼着你卖房子了,我强迫你了还是跪着乞求你明码标价对外售卖了?”

    ……

    吐沫星子漫天飞舞,脏话污话层出不穷,唇枪舌战此消彼长。

    互相指责的夫妻对骂大戏越演越烈,天将显然有些拙口笨舌,根本插不上嘴!

    “吵死了!这两口子刚开始时你情我浓好言好语,现在相看两厌便这么撕破脸皮,皆露狰狞丑陋了!哎,这人呀,还是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的好,相念别相见,相见别相恋,相恋别相爱,相爱别相守。相守必相怨,相怨必相伤,相伤必相弃,相弃必相别。”

    天将看着这一对小两口吵得热火朝天忘乎所以,无奈发着感慨。

    “怪不得这姻缘成败都要经历‘七年之痒’,七年的时间彼此的秉性,习惯,为人,都摸得一清二楚了,要是能彼此忍受讲究呢,那就凑凑合合磨合着继续。如果是实在难以容忍,那就快刀斩乱麻,一刀两断。大家谁也不欠谁的,你寻你的良人,我觅我的佳人。他找他的西施,她获她的檀郎。一别两宽,各过各的。曾经过往,权当做大梦一场。”

    我也附和天将的感慨。

    “你这人说的倒是真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自古这夫妻一体,若是中途分道扬镳,那可就是生生把人连血带肉给撕开,对于身处其中的双方来讲,那都是痛不欲生的煎熬和折磨。这中间牵扯太多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哪里能一下子撇的干干净净的。这样的做法,你说这又是何等残忍!所以,哪怕有的姻缘是有名无实冷冷清清形同陌路,也不愿意受那份彻底决裂的打击。”

    天将斜着眼跟我说,我们各执一词:

    “可还是有很多局外人,对他们不完美不和谐不默契的结合,心生他意,正跃跃欲试,企图插足一脚!”

    “哼,拆散人家庭那就可是在作孽!”

    天将一脸愤然道,怒目圆睁着说,大有不平则鸣的气势。

    “你这话我就难易苟同,如果她所遇非人呢?如果她羊入虎口呢?如果她不情不愿呢?如果她心如死灰呢?”

    我见惯了那么多的不欢而散的鸳鸯失伴,大难各飞。对很多凑活搭伙的姻缘,不以为然。

    “这,那就另当别论了!”

    “在一定的时候,拆散便是拯救,插足便是解放。那些错误的,牵强的,隐忍的,残缺的结合就是一种病态,畸形,残缺。得治,得改,得修!”

    “我怎么感觉我们这是在煽动人心,有点异端邪说之嫌呢?”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探问道,天将则大大咧咧说道:

    “什么异端邪说,什么义正言辞,什么公道事理,什么一家之言,这都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正如那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像那理不清道不明的善恶一样难易彻底划界澄清,捋的明明白白。不是当事人,自然不晓得其中因由,不能仅因表面的现象而臆断内里真正的本质。如果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一分而二去判断,无论是善与恶,站在不同的角色去判定,都可以说他是对的,也可以说是错的。辩证唯物主义不就是根据这里理论而得出的吗?不是所有的理论和观点都可以一家独大盛久不衰的。正如古人的坐而论道与现在的人思维观点,已经大相径庭了!”

    金童玉女还在喋喋不休地吵着,我们这边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已然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已经口干舌燥了。

    “这一直听他们没完没了的吵架也不是个事呀!这平常人吵架呀,只要咱们冷眼旁观,一会他们就偃旗息鼓消停了,可如果是这两口子吵架呀,那不见血就很难善罢甘休!彼此都处于愤怒巅峰状态,那些什么山盟海誓锦瑟和鸣永结同心白首偕老执子之手心若磐石始终如一……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我见犹怜的幻想瞬间变作了视若仇敌的嘴脸,温润如玉秉性瞬间变作了豺狼虎豹的暴躁,心心相印的灵犀瞬间变作貌合神离的虚伪做作,怎么看对方怎么都想把对方撕个粉碎,你不低头,我不认输,就这么针锋相对丝毫不让!这就是盛怒之下的两口子的彼此尊容,看着真让人难以置信,难以想象。所以,宁愿选择冷战,也别大吵大闹撕破脸。”

    “言之有理,冷战有冷战的好处,撕破脸有撕破脸的好处,而这两种情况但愿谁都不要遇见,和好如初才是两口子过日子的相处之道。可是,天下有几家几人不会遭遇冷战和撕破脸的境遇呢?”

    “合则两家相益,分则两家相害。这世间有纷纷扰扰的纠葛是非,就一定会有大大小小的争吵纠结。仙人圣人高人尚有不合相悖,更何况芸芸俗人庸人凡人!世间只要有人,有观点,有看法,就一定会有矛盾随之产生,激化和爆发。”

第二百零一章 鲁班粉墨登场

    “闲话少叙,该办正事了。得想办法把他两个的嘴巴给我堵上,省得鬼哭神号,吵得我脑瓜子生疼!”

    “可他们毕竟不是无名之辈,我们若是拿一块破布堵住他们的嘴巴,委实不雅,更显得咱们没有气量和胸襟。

    天将沉吟了一会儿,似有所感道: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们不能不顾金童玉女的形象披枷带锁把他们铐起来,我记得鲁班头那家伙是个能工巧匠,善于打造一些精巧玩意。咱们何不让他给咱们打造两具封口挡脸的护具?这样既不让人看到我们抓的是金童玉女,也可以让他们各自闭上自己的臭嘴!”

    鲁班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上古名扬天下的铸造大师,是木匠手造工具的开山鼻祖。他怎么肯接这种微不足道的小活?而且还不会有什么酬劳。

    “鲁班现在可是天界一等一的大师级别的身份,他会降尊纡贵给咱们打造这小小护具?再说,以他的知名度,他若出手打造什么器具,那售价估计都是顶天的。咱们能出多少酬金请他亲自出手呢?我看何不寻一个寂寂无名的人,给咱打造,务必求得物美价廉经久耐用才行!”

    我提出质疑,说的也是有理有据。

    “嗯,是我思虑不周了。听说那家伙仗着自己的名声,四处敛财,是一个彻头彻尾追名逐利的家伙。希望咱们请人打造器具的事情别让他知道。”

    我们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山野之地,找到一位老工匠,跟他详详细细说明我们要护具,老工匠却犹豫不决。

    “但凡打造工具,需要请示一下我们的鼻祖鲁班。如果他点头应允,我才敢放心的打。因为你们所需要的护具,断然不是稀疏凡品。我若按照你们所说的尺寸大小打出来,也不难。可如果我所打出来的护具若被鲁班知道,他会拿我是问的。只要是经手工打造的护具,都是要向他申批,还要缴税。只要这底下乒乒乓乓金戈铁锤一响,他就会知道。如果我们私下接活,打造出任何器具,他都会说是效仿的器具。侵犯他的产权,亵渎了他的器具,他不会放过我的。”

    老工匠摇头叹息无奈道。

    “这鲁班一直在搞垄断呀!只要涉及打造器具一行就都得听他的‘一言堂’!他算个什么东西!打,你尽管放心的给我们打造护具就行,那家伙来了,我们对付他!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他还想一手遮天?也太目中无人了!你这是为天庭效劳,上面有天庭扛着,怕他个鸟呀?你尽管把心放肚子里,有我们在,保证鲁班来了连一个响屁都不让他放!”

    天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道。

    “那得嘞,就等你这句话了!只要您能替我对付鲁班,保管我打造的器具远超过鲁班!”

    老工匠信心十足道,然后挥着铁锤,便开始有模有样打造起来。

    我与天将便守株待兔,看那个鲁班会不会闻声而动循声而来。来了,我们就跟他唠几句,打破他一家独大的这种垄断行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工匠汗流浃背浑身湿漉漉的出来了,满脸的堆笑与自豪。

    “两位看看是否还满意,这成色与样式绝对在这三界绝对是绝无仅有的,我的手艺绝对不会比鲁班差!”

    我们满心欢喜拿着手里的护具,果然不同凡响。样式成色令我们很满意,技艺确实让人赞不绝口。

    “看来我们还真小瞧了您,这手法,这技艺,这巧夺天工,比之鲁班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天将开怀大笑道,毕竟这买卖相当划算,以微乎甚微的资本获取一件稀有护具,物有所值。

    “哼,好大的口气!居然还有人厚颜无耻说比我还要技高一筹,有过之而无不及!来来来,让我也开开眼界!”

    远处话音刚落,老工匠已经吓得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听刚才那盛气凌人的口气,自然可以料到来者是谁,就是我们要等着的鲁班。

    只见一个衣袂飘飘白衣胜雪的老者飘然而来,跟一个云游四方仙风道骨的道士似的,脸色红润,横眉冷眼,须发皆白,精神抖擞,脚下生风,看不出什么老态龙钟态。

    “鲁大师,久违了。我们再次恭候多时了!”

    天将随随便便作楫一礼,毫无恭恭敬敬之态。而鲁班连正眼都不瞧天将,就好像视若无物一般。

    “哼,老工匠,我定下的规矩难道你当做是一纸空文吗?你居然明目张胆的在这里私自打造器具,一不上报,二不交税,你长了几个脑袋?谁给你的胆子?”

    鲁班怒视着跪在地上不发一言的老工匠,那气势真跟排山倒海一样压下来。

    “我给他的胆子,怎么了?有什么话冲我来,对一个年老体衰的老人耍什么威风?你也是个大半老头子了,干嘛不体谅体谅你的同辈人?”

    天将大步跨前,昂起胸膛直视着鲁班,跟一只雄赳赳的斗鸡差不多。这是充满正义的天将,令人佩服。

    “你是哪根葱哪根蒜,也敢跟我大呼小叫?”

    “我既不是一根葱,也不是一头蒜,我只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好事者!你千方百计阻止别人私自打造器具,意欲何为呢?难道你让三界所有打造器具的同行对你都马首是瞻?”

    “哼,你要清楚,在打造器具行业谁是开山鼻祖?他们用的那些钻、刨子、铲子、曲尺,墨斗可都是出自我的手!若没有我的绞尽脑汁奇思妙想造出这些工具,他们还不知道做什么呢?单单这一点,他们若想打造点什么器具,是不是该跟我知会一声,交点专利税呢?更何况他的私下打造对外售卖扰乱市场,破坏规矩,你说我能不来看看吗?能不来管管吗?”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我觉得你这是在欺行霸市!”

    天将跟鲁班开始一场殊死相搏的口水战。

    “啥?欺行霸市,你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三界自古都是按老规矩办的,一切都井然有序。他这样做,无异扰乱了市场秩序,破坏了游戏的规则!若他的这种下等成品在三界畅销,人人都去买他的器具,那我的那些稀世珍宝岂不是要无人问津了!我这多少年辛辛苦苦打出的名声岂不是要付之东流了?看看他打造的这是什么玩意?只是一具冰冰凉凉的生硬器具,毫无美感,更无意蕴!我的器具呢?那都是意有所指意义深刻,载着心血和灵魂的!”

    “心血灵魂,当你说出这几个字你的心血就变得不名一文,你的灵魂就变得低俗市侩!你是一心只想着你的自己,一心只想牢名固利!你口口声声说老匠人的手艺不行,我看你是担心他的名声和日益远播,他的手艺日益臻熟,把你这个开山鼻祖远远甩在后边,你的那些玩意,没人炒作,就价格狂跌,你就感觉自己没名没利可图,从云巅跌入尘埃,你是丢不起那脸!”

    “你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我只知道说到你痛楚软肋了!揭露出你的本来面目了!揭开了你那张遮羞布!对不对?你是不是对我恨的咬牙切齿?我知道。你是不是心里都快要把我骂个狗血喷头了?我也知道。我就是要讲真话,讲实话,把你们这些沽名钓誉自诩为大师级别的货色都拉下马!让你们以一种小丑的嘴脸招摇过市,还自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做人做仙,要记得给人留一口饭!别全往自己嘴巴里填,小心噎死!毕竟你不是护食的狗崽。看着你们露出贫贱卑劣的灵魂,我大呼过瘾!哈哈哈哈”

    看着鲁班恼羞成怒张口结舌的样子,我们心里都暗自窃喜,世间万物本来就是这样平平常常,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粉饰的高人一等?把自己的作品的价格炒作的只高不低?让那么多俗人望尘莫及?要知道所有的俗物都是供人评鉴和运用的。自己的作品绝对不能成为追名逐利的工具!当自己呕心沥血铸造出来的器具以名利为终极目标,那他的价值就变得乏善可陈。永远要记得,但凡是发自自己的内心塑造一件称心如意的东西,是供人使唤运用的,是造福于人,是启发于人,是激励于人,是讽一劝百引以为戒的。大凡物不平则鸣,这绝非虚言,尤其是在这些市井之凡尘之内。曲高和寡,不若雅俗共存。

第二百零二章 便签

    “你们等着,这事咱们没完!我记住你了!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

    “你一个小小的工匠能奈我何?我还会怕你不成?我得罪的人多得去了,还在乎你一个?再说,我奉命巡视,就是做得罪人的事,惩恶扬善的使命!”

    “天将还是别逞口舌之快而得罪鲁班,越是他这种追名逐利爱惜自己羽毛的货色,越是阴险狡诈心胸狭隘越是眦睚必报。咱们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犯不着跟一个四肢发达的家伙斤斤计较。咱们得了护具这就回吧,估计这时候金童玉女的拌嘴也该告一段落了”

    我连忙打断天将继续跟鲁班的唇枪舌战。

    “这都几天了,也该风平浪静了,谁见过两口子一吵架吵好几天的?如果金童没有被缚住四肢,估计早就用拳头解决了!”

    老工匠可没有无所事事,他亲自给我们打扫一条大道,扫除四周的荆棘杂草,以便我们更加畅通无阻,他倒是格外热情周到。毕竟天将保住了他的饭碗,也给足了他的面子,不惜为了他一个凡夫俗子而得罪高高在上的鲁班大师,这让他心里怎么能不感恩戴德呢?

    天将也便仰首挺胸大摇大摆迈开步伐向前大步流星,可谁知,刚走到一多半路程,天将就崴到脚了。在那里疼的龇牙咧嘴,抱着自己的右脚,大汗涔涔。

    老工匠这下可吓坏了,这一条路上的坑坑洼洼可都是他亲自铺垫碾压的,若是天将在他铺设的路上有个闪失,他可就要倒大霉了!于是他诚惶诚恐跑过来细看。

    我急急忙忙蹲下生查看,是什么东西崴到天将的脚了,这一下看,确实让人很是气愤。原来在坑洼的低处有一个石块呈剪刀形,天将的脚不偏不倚就踩在中间!难怪他会扭伤脚。

    “你眼瞎还是脑残?你不仔仔细细看清楚就拿这种带剪刀形铺垫洼处?还直挺挺尖朝上!你是不要命了?还敢给我设陷阱?”

    天将怒不可遏瞪着吓得面如死灰的老工匠。

    老工匠再一次跪倒于地,连连磕头请罪,声音颤颤巍巍道:

    “天将赎罪呀,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给你设机关陷阱呀!我是老眼昏花没看清那是带尖的石头,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痴呆傻楞,是我不辨高低,求你消消气呀!”

    说着,还左一个右一个打自己耳光,那打得真叫一个脆响刺耳,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工匠,仅仅因为一个疏忽大意就这般糟蹋自己,跪在一个年轻力壮的神仙脚下,看着真叫人于心不忍。没办法,这就是人和仙的区别,老工匠跪的不是一个天将,而是一个他望尘莫及的身份地位。普普通通的人,在略有神通的仙面前,简直就是无足挂齿的蝼蚁之辈!

    人,为什么一定要千方百计力争上游呢?一定要费尽心思做一个人上人呢?也许是为了不让太多人对自己颐指气使,即便是自己犯了错也不让他人置喙指责,不再对太多人显露唯唯诺诺滥好人的姿态,不再对太多人用低三下气的口气说话。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无需仗着倚老卖老的姿态令他人嘲笑,所以,追逐做人上人的人如过江之鲫,源源不断,层出不穷。只是太多人在追逐的路上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人,本来是人,却意欲得道成仙,渐渐修着修着却成了魔。最终的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会跌入地狱万劫不复。

    天将还在揉着右脚,似乎浑然忘记一个老工匠跪在他面前请罪正一巴掌一巴掌打着自己的老脸呢。有些人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权利,拥有那么不值一提的地位就飘飘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看着天将那一副装模作样的德行我就来气,什么玩意?是真的伤的残了废了不能动弹了?一个小石头崴着脚看那个矫情样,一点都不像个爷们!我很想上前替老工匠说说情,可是我觉得有时候我的好心好意会平添倒忙,因为有些人越是敬他,越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你若替别人求情说好,他偏偏不遂了你的愿,他会以为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在意他的威严架势,反而他故意刁难你要求情的人!这样以证明他独行独断的权威性。你想让他卖你麦子,他偏偏就是不买!真的有这种人。,为了自己的面子尊严,根本不会在意他人的喜怒哀愁。

    老工匠自己打自己嘴角都已经渗出血来,天将这才浑不在意说道:

    “算了算了,知道你也是无心的,干嘛自己掴自己呀?我又没让你打自己。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往后做事巨细无遗就行,幸亏崴的是我的脚,要是换成别人,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是是是,天将说的是,你慢行,小心脚下,看路看路!”

    老工匠卑躬屈膝口口称是,恭恭敬敬轻手轻脚搀扶天将,就像是孝顺的孙子扶着自己的老爷子似的。

    “要不是我们身负重任,我还真可得坐下来跟你说道说道,只是这时日不早了,我也便不多说了。今后多注意,多注意!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天将也摆出个臭架子,嘱咐老工匠。

    当我们不急不缓赶回金童玉女的住所时,已经是人去楼空杳无踪迹。

    “难道他们畏罪潜逃了?不可能呀,看他们吵架那个热火朝天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他们可不会轻易言归于好呀”

    天将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房子,口中喃喃自语。我左右环顾,才发现在桌子一角居然有一张便签。

    “天降快看,那有纸条,上面或许有他们消失匿迹的线索”

    天将一把抓在手里,仔仔细细看着上面清秀柔弱的字样。

    “天将大人,七夕将至,我们一家暂且搁置分歧,一同前去观光牛郎织女相会之盛景。毕竟一年一度仅有一次,实是一年难遇之机会,不亲眼目睹有情人金风玉露,实为我等之憾事。我们久等天将不归,我们便起身离去,未能当面辞呈,还望海涵谅解。织女留”

    “哎呀,这些都是一些什么人?什么情人节还用得着这么热忱上心?真是无可救药。看看现在的年轻人,哪里还有一点中规中矩老实本分的样子?一个情人节都过得这么积极上心,值得么?千里迢迢去看什么牛郎织女相会的盛景呀,也不嫌累得慌!看得牛郎织女相拥相泣哭得跟泪人似的,有什么可看的,太不务正业不分轻重了!太不像话了!”

    天将拿着便签在手里呼啦呼啦甩来甩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心念一转,立刻建议道:

    “既然他们去看牛郎织女相会了,咱们何不也去观光一下?既可以一睹牛郎织女的风采,也可以顺道擒拿金童玉女,公私兼顾,一举两得呀!这金童玉女与牛郎织女这两对情人,在七夕上演什么样的飙泪大戏,咱能不一睹为快吗?”

    “嗯,好,还是你脑瓜子灵花花肠子多,咱们也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怠忽职守几天,该消遣就消遣,该偷懒就偷懒,该放松就放松,咱们可不能血那些榆木疙瘩的愚忠行为。没日没夜的跟天庭效力,玉帝又不给我多发仙俸,我又不傻!走,咱们也去溜达溜达!”

    一拍即合,再过两天,我们便会看到鹊桥上上演怎么缠绵悱恻胜却人间无数的情感大戏,我们拭目以待。

第二百零三章 鹊桥倒塌

    银河把两个真心相爱的分隔两边,而七夕时,鹊桥又把两个相思成疾的人连接一起,只是为了一天的相聚,他们要忍受三百多个日日日夜夜遥遥相望,他们是何曾的不幸,却又是何曾有幸。

    在我们之间间隔的那不是一条银河,那是无数条看不见看得见的银河。牛郎织女之间的银河只是银河,不掺杂俗世的羁绊,而尘世间的那无数银河有着难易跨越的屏障。什么门第了,家境了,经济了,皮相了,地位来了,什么偏执了,什么性格了,什么认知了,等等等等。让很多人难成眷属,只成为了彼此的陌路。

    有自己魂牵梦萦的心上人时,却发现脚下没有鹊桥横跨银河。即使凭空出现了鹊桥,有的人仅仅是顾影自怜独守银河的一边,鹊桥的那边没有那个朝思暮想的可人。更可悲的是有的人只是自作多情的自我标榜自封自命为“牛郎”,跟一个唱独角戏而无观众欣赏的小丑一般。

    等到了七夕的那一天,成群结队的喜鹊从凡间的某一处扑闪扑闪的翅膀不远万里以柔弱之躯撑起两个大活人在身上走来走去,但那可不是自发性的,无偿性的,奉献性的,成人之美性的,那是计时收费的!

    但凡涉及营利行业,那凡间就一定孕育了一个富有四海的大财主。而凡间真正可以堪称富甲一方的屈指可数。能养出这么多喜鹊,且训练有素,智力高度发达的喜鹊,也绝非等闲之辈所能为之的。这人在凡间一定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我与天将站在一侧,作壁上观。很多青年男女成双入对都围观着,嬉笑着,小声低语着。大家望穿秋水要一睹牛郎织女重逢的这一天!这一天对于相思相爱的人来说,意义非凡。也是对于后辈们产生一个任重道远的影响。

    酉时三刻,成群结队的喜鹊果然叽叽喳喳从凡间结伴而来,纷纷用自己娇弱之体架起一座小桥,就等着两位主角现身登场了。

    不到片刻功夫,鹊桥的一头隐隐露出一道倩影,衣袂飘飘,步履匆匆,微微喘气,尽显弱柳扶风姿态。近了,围观者一阵唏嘘,美!太美了,让人不忍移目的美。那是令所有胭脂俗粉都自愧佛如,令百花失色,令皓月无光的美!那一张绝世容颜当真是绝无仅有!怪不得那么男人都夸自己喜欢的女生跟仙女一样漂亮!今日一见,仙女的倾国之容确实实至名归。

    而鹊桥的另一头,突然,一个粗莽猥琐的大汉大步流星奔跑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脸的胡茬子,头发蓬松,衣衫破烂,吊儿郎当,横眉大眼,阔口高鼻,一条灰色毛巾紧裹着油腻脑袋,活脱脱一个粗莽村夫!令谁也难以置信,这就是传说中“牛郎”,真是让人大跌眼镜,跟“牛”字,还真有点相似之处。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真是不虚此言!佳丽许拙夫,俊郎配粗妇!真是一个怪圈。没办法,王八看绿豆,人对上眼了!

    这牛郎是面若冠玉风度翩翩吗?大家谁都眼睛不瞎;那这牛郎是家财万贯财大气粗吗?那打扮穿着也可见一斑,那牛郎是有着绝世才华文可盖世?当听到他的粗言粗语时,大家更加不解了!一个堂堂七仙女居然为了一个这么猥琐邋遢的中年大叔私自下凡!太不可思议之事,爱情这事道不破言不明悟不透,来电都不知道发生在什么类型令人不可思议之人的身上。

    “快让我亲一口,可想死我了,都一年没见你了,快让我亲亲呀!”

    牛郎,或者说那个中年大叔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织女开始拉拉扯扯卿卿我我了!跟一个心急的猴子差不多。

    “哎呀,你看看,来时都不知道收拾收拾你的仪容,看你这一脸胡茬子总扎我,我的妆都让你胡子给划破了!我来时为了取悦你可是精心打扮过的。”

    织女半嗔半喜半推半就。

    “不修边幅才是真君子,光明磊落才是真好汉,我打扮成一个俊俏公子还不整天招蜂引蝶?我还怎么能做到洁身自好呢?再说,为了见你,我哪里还有时间和心思整这些虚头巴脑表面功夫!我一下工,就急急忙忙踏上鹊桥见你了!别说换衣服了,我连脸都顾不上洗呢!你说我想见你的心该多有心急火燎!”

    “咱们一年才见这一次,你都舍不得耽误半天工?”

    “哎,没办法呀,谁让我是一个平平淡淡的凡人呢?为了能按时在七夕与你相会,我必须没日没夜的做工挣钱,钱挣得多了,我才好让自己脚下的桥更结实牢固,今后的路更加宽敞顺利。若不挣钱,怎么能踏上这鹊桥见你呢?若不挣钱,难道让你跟我一直吃苦受累两地分隔?若不挣钱,我怎么规划我们的未来呢?”

    “真是辛苦我的情哥哥了!”

    织女更是感动得泪流满面,正要迎合牛郎的亲吻爱抚。谁知没等到两个有情人相拥在一块,牛郎织女居然双双坠桥了!

    鹊桥轰然倒塌,鹊鸟纷纷坠地!仔细一看那些喜鹊,居然大多瘦骨嶙峋,伤痕累累,就这副状态要撑得起两个大活人在身上行走,实属不易,显然是苦苦支撑力不能及暴毙而亡。

    事发突然,周围的人尖叫呼喊,进而一哄而散。只听见渐渐下坠的牛郎大声咒骂:

    “镇元子,你大爷的,居然害我!鹊桥你都敢搞豆腐渣工程!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很显然,这是一起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的工程。

    “这鹊桥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桥呀,这也有人干在其中动手脚?太没人性了,刚才牛郎骂谁?”

    天将气冲冲问道。

    “镇元子,显然这鹊桥跟他有关。镇元子那可不是个泛泛之辈,在凡间可是地仙之祖,势力盘根错节,不可小视。万一咱们捅了马蜂窝,那麻烦可就要源源不断了。咱们在这里干嘛要同情牛郎织女,我们同情他们,他们可从不会理会咱,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小声劝解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上上策。匹夫之勇终究不是智者所为。

    “镇元子算个屁!别的事我都可以置之不理,唯独这事,我一定要追本溯源一查到底!去找镇元子问问清楚,这个不干人事的东西,好好的情感大戏让他搅了稀巴烂!咱们不能过那种双宿双飞的日子,总不能连眼瘾也不让人过一把吧!要是牛郎织女能在鹊桥上说些甜甜蜜蜜的悄悄话,咱们不也能鹦鹉学舌增加点撩妹的经验吗?我这算盘让镇元子彻底给我打碎,我能不来气嘛?这镇元子仗着自己是地仙之祖在凡间作威作福,他难道忘了自己只是一个无足挂齿的地仙,地仙!地仙算个屁呀!他难道忘了在他头顶还有天庭呢!还有天将天仙呢,一个天上的,一个地下的,这是云泥之别!牛后跟鸡首能是一个档次吗?是他先搞事情的,别怪我找他晦气!”

    有些人是越是好言相劝,他越是蹬鼻子上脸跟你唱反调。这下子五庄观要鸡犬不宁了。

    五庄观,对于我来说算是故地重游,只是我改头换面不是以猪八戒的身份再次来访,而是以一个微不足道的天将随从身份。

    鸡鸣犬吠,晨钟悠荡。一个猪肝脸,留着两捋黑长胡子,吃的大腹便便,腆着大肚子在扭腰晃臀伸胳膊抬膝肘晨练呢。那道服更是一尘不染,菱角分明,标准的高端上档次的道服,不是街道边那些廉价粗鄙的二手破布衣衫。此人真是镇元子是也!

第二百零四章 情人节崩塌

    天将就是看不惯那些有钱有势有名有望的仙作威作福装模作样,明明是在做体力劳动,人家偏偏美其名曰:体验生活锻炼身体。而那些祖祖辈辈樊笼于田间地头的人,便是出卖体力聊以生存的。于是,天将便口无遮拦出言不逊道:

    “您是一本正经闲得没事找事做呢!你与其在这里活动筋骨还不如扛着农具到田间地头刨地除草,光着膀子面朝黄土背向青天挥汗如雨,那才叫做真正的锻炼身体!”

    镇元子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天将,一梗脖子目无下尘道:

    “那哪成?多掉身价呀!要知道我可是堂堂地仙之祖!让我跟一个村夫老农一样躬耕山野地头,让其他仙僚知道了还不笑掉门牙?世人就会误以为我已经从地仙之祖的岗位上卸任归乡了呢!到时候哪一个人还会对我毕恭毕敬点头哈腰?一个没有权利地位的地仙,还不如一介布衣草民。我就这里做做运动伸展四肢筋骨罢了,我又不是靠出卖力气糊口的。”

    这口气尽是对出卖体力的大众不屑的口味!听着就让人来气。

    “地仙之祖就是有地仙之祖的派头和架子!嗯,跟凡夫俗子不可混为一谈。你把这身考究的道服脱了,换做粗布糙衣到大街小巷走一圈,看看有几个人认识您是地仙之祖的?我敢说十之八九没人会质疑您是一个乡野村夫的身份,您所依仗的就是这身皮而已!”

    “胡说八道!善男信女们对我顶礼膜拜,道童小厮对我俯首帖耳,不计其数的人仰视我敬重我崇拜我,怎么会没有几个人认识我?我若走入人丛,那也是卓尔不群不同凡俗的!”

    “那么多人仰视你敬重你崇拜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却令人心寒,令人发指,令人唾弃!”

    镇元子怒目一瞪,大着嗓门说道:

    “你把话给我讲明白,我做什么事情令人心寒,令人发指,令人唾弃了?”

    “今天是农历七月初八,昨晚是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对也不对?”

    “对呀,七夕情人节嘛!这有什么问题?”

    “那你知不知我们为什么会今天专程登门拜访你呢?”

    “怎么了?难道你们来找我跟昨天的情人节有关?”

    “休戚相关,紧密相连!那成群结队的喜鹊是不是你喂的?”

    “对呀,怎么了?是我养的没错。每年七月七前,牛郎都会雇用我喂养的喜鹊给他们搭桥,这是多少年来他们能成功顺利的在鹊桥相会的根本因素,可都是我的功劳!若是没有我喂养的这些喜鹊给他们搭桥密约,他们两地分居这么些年早就闹分手了!哪里还会有情人节一说?不是我自恃功高啊,我不仅仅拯救了一对苦命鸳鸯,还拯救了一个多少年传承延续的情人节。我不知道自己积了多少功德呢!”

    镇元子一脸的得意洋洋,很是自豪地捋了一把自己的两撮黑胡子。

    “哎,可惜呀,你的功德至此要戛然而止了,甚至还会给你带来名利双失的负面影响。”

    “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的功德怎么会戛然而止,名利双失呢?”

    镇元子的手僵硬在那里,一脸困惑不解看着天将。

    “我也不给你卖关子了,你还不知道昨天你的鹊桥塌了,牛郎织女已经双双殒命,驾鹤西去了。这都是你的那些瘦不拉几老弱病残的喜鹊临时支撑不住,而导致这样人间大劫。哎,牛郎织女再也活不过来了,情人节也到此终止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跟你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你是不是以次充好,把一些伤残年迈的老喜鹊充当了健壮力强的喜鹊?你是不是在饲料里动了手脚,要不然那些喜鹊不会瘦的那么皮包骨头?”

    “我,我,这,我我我……”

    镇元子此刻的脸色惨白面无血色,哪里还看得见一丝一毫刚才那闲情逸致的傲慢神态?不出点什么事故,个个人五人六目空一切,一旦遭逢大祸,瞬间就吓得魂不守舍面如死灰。富贵险中求,这次镇元子是要栽了,一个堂堂地仙之祖要轰然倒塌,要遭到千夫所指万古骂名了。

    “该说的都说吧,别遮遮掩掩的,既然事故已经发生了,该负什么责任就勇敢承担,别一退六二五跟你没关系了。拿钱时有你的份,这承担责任你也难以逃脱!是汉子就认罪伏法,是鳖孙就上推下卸矢口否认!”

    “事已至此,我还有说什么呢?放心,要罚要抓我悉听尊便,绝对不会负隅顽抗,与天将对抗。我还自认为是条好汉,是自己的责任就绝对不会推诿他人!不是我自己的责任,别人也休想栽赃陷害!这也怪我一时糊涂贪心不足惹的祸,可这又怎么能全怪罪在我一个人头上?我是在饲料上动了手脚,以次充好,把原本喂养它们的细粮精粮偷天换日换做了糠麸粗粮,没有把喜鹊们养的膘肥体壮。我也没有让那些雄赳赳身强力壮的喜鹊去搭建鹊桥,我主要是舍不了!我辛辛苦苦喂养了它们那么久,精心呵护日夜守候它们那么久,废寝忘食绞尽脑汁驯养它们,我怎么舍得让他们美丽娇嫩的身躯任他人随意践踏?它们是我的孩子,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养它们长大,你不知道,有些喜鹊我喂得它们羽毛光滑神采奕奕,可是等它们从鹊桥上折返回来时,便,便已经奄奄一息行将就木了!还有的是一去不回,不知道是另攀高枝了,还是中途气力不足陨落世间,更有甚者,当它们凯旋而归正奔波在回家的路上时,被一些贪婪成性的食肉者射杀成为了盘中餐!我是真舍不得它们呀,于是,我就想了一个两全之策,不把它们养的那么漂亮神采,不给它们充足的食物充饥,让那些去年折返回来的喜鹊再踏征程,重新用自己的身躯搭建鹊桥的脊梁。谁曾想,谁曾想呀!它们居然居然折戟沉沙了!”

    镇元子都有些期期艾艾了,一脸的沮丧落寞。

    “你们不知道,每一年牛郎都要向我支付临时搭桥的费用,可是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是三万六千钱!一个子不多,半个子不少。可他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世道了?如今的物价还能跟几百年前一样吗,今非昔比了!单单饲料的价格都不知道翻了几番!而且我要驯养它们,我还要引导它们,梳洗它们,有个小病小灾的我还要找兽医治疗它们,这林林总总款款项项,自然是所费不赀难以估量。他那点费用无异于微乎甚微杯水车薪,可那些又是他一年所有的工钱了!我知道他年年连洗脸洗头的洗漱用品都没钱买,我就纳闷了,什么样的雇主这么冷血无情?这牛郎在雇主家放了这么多年牛,可谓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怎么还是以前的工钱?所有的物价都在飞速上涨,就他的工钱跟一潭死水一样一动不动?这还是人干的事吗?什么样铁石心肠的雇主能这么一直持续平稳一成不变几百年前的工钱?这不是成心欺负老实人吗?我若不是喜欢养鸟这个乐子,我早就跟牛郎闹翻了!我也是可怜牛郎这憨货的痴情,所以,才不多与计较。可偏偏就计较了这么一次!天地良心,就计较了这绝无仅有的一次,偏偏就出事了!哎,情人节没了就没了吧,牛郎织女摔死就摔死吧,至少这世间会清净许多,再也不会有人刻意有意在意这么一个情人节了,再也听不见那些虚情假意言不由衷骗子爱说傻子爱听的甜蜜话了,再也看不到二女争夫的丑陋场面了。罢了罢了,死了就全罢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了私囊贪欲,做这无心之举是对还是错。错已铸成,让世人去评说我的功过是非吧!”

    “对错不去计较,人命官司你是吃定了。无论这么样,死了人,你就触犯了天条。是戴罪之人了!”

    天将冷冷说道。其实他心里更不痛快,想听见别人的耳鬓厮磨,结果却出了这一遭闹心的事情。他不仅仅要公事公办了镇元子,还会顺道泄一下自己的私愤!这就是公差的优势。既是光明正大公事公办,也是暗中下手以公谋私。

第二百零五章 五庄观分遗产

    “我跟你们走,但是我总要交代一下五庄观的事情。想来两位那我问罪,也不再这一时半会吧?清风,明月快起床了,你们都过来!为师有重要的事情交代。”

    镇元子对着观内大声喊道,不一会儿,两个睡眼朦胧的女娃子哈欠连连的一脸不悦道:

    “你这用人太没底线了,晚上让我们加班加点做工,这天才蒙蒙亮就扯着嗓子喊,你就不能替我们考虑考虑?我们又不是铁打的铜铸的机器,可经不起这没日没夜连轴转的做工!奖金不多给点,活倒是加的不少!还有完没完?让人休息不?”

    明月牢骚满腹,一脸的不情愿,愤愤不平道,显然她的脾气更加暴躁粗野直来直去。

    “对呀,你这样肆无忌惮让我们做工,得给我们加工钱!要不然你在我们心中就太薄情寡义,没有人性可言了!”

    清风也连忙附和道。两人至始至终都没看清楚眼前有几个人,说话毫无顾忌旁若无人道。

    “这都日上三竿了,还睡觉,你们这样贪睡贪惰,可叫我怎么放心的把五庄观交给你们?”镇元子一脸忧心忡忡道。

    “什么?师父,你要云游四方了,还是大限将至了?现在急急唤我们而来,是要跟我们交代后事了?”

    清风道。

    “师父放心的去吧,我们会厚葬你的,绝对把你的后事办的风风光光的!让四周的大小各路地仙,都来祭拜您的!每逢这时,我们会给您多烧纸钱冥币的,保证您在那边不缺钱花!”

    明月道。

    “你们这两个不肖的东西,一天天胡说八道什么?就盼着师父我早登极乐,你们在这五庄观就可以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了?你们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眼前这两位是天庭的特使,是来兴师问罪缉拿押解我的!为师我待会可能就要枷锁加身,押往天庭受审!这一去也不知是生是死,怕是凶多吉少一去不回。所以,我总要给你们交代几句,顺便把家产和你们分清楚,以免我一去不回,你们为了争夺这五庄观的资产反目结怨,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趁我还在观中,我就把这五庄观内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物件给你们清军分配。毕竟,你们是我从小拉扯大的,是我最亲近的弟子,也算是我的养女。我走之后,前院的房产树木一切家当就统统归清风所有,后院的几棵人参果树就归明月所有吧,希望你们用心经营好自为之!”

    镇元子一脸惆怅忧心道,俨然就是一副赴死认罪的架势。

    “师父这样分家产有失偏袒,不公不正,包藏私心!”

    清风杏眼圆睁,愤然道。

    “我觉得师父这样分家产合乎情理,大公无私,无可挑剔!”

    明月得意洋洋反驳道。

    “清风,你说为师给你们分家产有失公允,你倒说说怎么就不公不正了?”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看你就偏袒明月,为什么把千年的人参果留给明月,不留给我?只让我守着几间破楼砖瓦房子能干什么用?与其您分给我的是房子,倒不如说是坟冢棺木!她呢,吃了人参果,都能活多少年!她完全可以慢慢熬死我呀?等我死了,这前院后院的家产还不统统归她所有?你分明就是偏袒明月!你这还不算是私心吗?难道就因为她常常给你洗臭袜子,你就这样偏袒厚待她?”

    清风据理力争,一脸怒气冲冲。

    “嘿,你怎么说话呢,清风?你不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呀?师父他老人家能把一辈子的房产留给你,这是何等的厚待于你?师父现在就是在交代遗命,难道你要公然反抗?能给你留这么多套房产你就知足吧!别不识好歹,到最后,连一砖片瓦也分不到!你也不想想,你在五庄观白吃白喝,既不用去低三下气借债买房,也不用辛辛苦苦置办家产,可谓是坐享其成,坐收渔利。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看就这么办,就这么分,合情合理!”

    一提到分配家产,清风立刻跟明月针锋相对互不相让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倒像一对你争我夺分外眼红的冤家!

    “你说分得合情合理,那咱们就换换!”

    “你说换就换呀?凭什么你说了算呀!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丑事,我看你的心有怨愤,总说我给师父洗臭袜子,怎么不说说你晚上还跟他按摩呢!你觉得牺牲比我多,分家产却又没有分到你心心念念的人参果,你居心叵测别有居心!我看师父他老人家看出你的心思,才没有把人参果分给你!人参果若落入你手,怕是要明珠蒙尘暴殄天物了!你为了人参果也太不要脸了,不择手段!厚颜无耻!”

    “你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打你个贱蹄子呢!”

    话刚说完,两个女弟子已经扭打一团,在地上翻来覆去,嘴里还彼此破口相骂着,不一会儿浑身上下都是脏污不堪,脸上的抓痕更是惨不忍睹,头发蓬松凌乱,简直就是两个面目可憎的巫婆。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快住手吧,当着外人面都给自己留点脸好不好?我的两个小姑奶奶,都是我这个老不正经的惹的祸,都怪我。快住手吧!”

    镇元子在旁边苦口婆心相劝道,左劝劝右劝劝皆无济于事,简直就是束手无策。

    “咱们不插手管管?我们就这么冷眼旁观?”

    我提醒看得津津有味的天将低语道。

    “看看吧,这里面的故事还不少呢!这不单单是分遗产的事情,看这样子,镇元子的个人生活作风也很有问题呀!”

    “别闹出人命呀!”

    “不会,这种少不更事贪婪愚笨的少女打架,最多就是抓挠撕扯,不会下重手的。我们从她们的只言片语里,貌似可以窥到镇元子的另一面呢!盛怒之下的人,说话最是无所顾忌的,也是最为真实可靠的!这场千载难逢的大戏,咱们可别错过。到时候,镇元子数罪并罚,不死也难再见天日。最后这五庄观里,只有这两个黄毛丫头,后院的那些人参果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呢!嘿嘿”

    天将一脸阴恻恻笑道,仿佛他已经胜券在握。我听得心里一阵唏嘘,原来天将在打着人参果的主意,够阴险,够卑鄙,够无耻!毕竟人参果的魅力太令人垂涎觊觎,人人都在想法设法据为己有。

    “那看来镇元子确实在分家产这面有所偏私呀,他这是在打什么糊涂算盘,怎么把人人参果留给只给他洗臭袜子的女弟子,难道那清风还不及一个洗袜子的明月?”

    “看镇元子偏袒谁,就在他怎么拉偏架了,这拉偏架就是一个最为明确的特征,看似拉,实则阻,明里劝,暗里催。慢慢看就行。”

    果然不出天将所料,镇元子用那大腹便便的肚子阻隔开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女弟子中间,四肢并用拉扯着明月,好言好语劝着,哀求着,清风时不时瞅准机会暗中偷袭几下。

    然后,镇元子老泪纵横对明月说:

    “你先住手好不好?看在我把千年人参果留给你的份上,你就给我一点老脸行不?我求你了,你难道让我这一大把年纪给你跪下吗?”

    明月住了手,脸上血迹斑斑抓痕纵横,看来毁容破相在所难免。

    镇元子把清风拉另一旁好生安抚,用低不可闻的话跟清风说:

    “你一向冰雪聪明,怎么这次就犯糊涂了?为师的一片良苦用心你怎么就体谅不出呢?我把人参果留给明月你就嫉妒眼红了,你怎么也与常人一般目光短浅呢?我把前面的庙宇房舍都留给你,那是沾多大便宜你不知道?你完全可以把那些庙宇承包出去呀,让那些善于经营的人去管理,你天天收租金就行,只要这边香火旺盛,你还愁什么吃喝吗?自主经营也未尝不可,这如何赚钱还不看你怎么运营?我留给你的都是一块块大金砖,就看你怎么把他挖出来为你所用了?不是多说‘赠人以鱼,不如赠人以渔’吗?只给你留上一大把的黄金白银,你坐吃山空不出不进也不是个办法,只有让钱生钱,你还不会有后顾之忧呀?对不?再说,你别羡慕明月那人参果,众所周知,虽然吃上一颗千年不老,可也要等上千年人参果才瓜熟蒂落呢!千年时光,你说你得赚多少钱呢?到那时候,别说人参果就是蟠桃你也买得起呀!明月在这千年之内可是只能独守着人参果半文不进呀,这千年的穷困潦倒生活,她得熬白了头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利润,你嫉妒她什么呢?”

    清风听得连连点头,我们看得目瞪口呆,镇元子讲的头头是道,明月看得不明所以。

    等把清风完完全全安抚住后,镇元子又开始跟明月嘀嘀咕咕起来:

    “明月呀,师父是不会忘记你给我洗了几年的臭袜子的,清风年纪小,你多担待,你毕竟是做大的,是姐姐,凡事让着点清风吗?我已经和清风说好了,她也不会再对你出言不逊了,你们一个前院一个后院,各过各的,互不相扰。要相安无事,不能和平共处,就井水不犯河水,就当你没这个不懂事的妹妹。她我现在是不担心了,现在我不放心的主要是你,我在每一棵人参果树下都埋着私房钱,你若是没有钱了,就到树下挖就行。等挖完了,你就变卖人参果。虽然千年后人参果才瓜熟蒂落,但是你也可以进行后天加工,可以用药物催熟人参果,看样子跟熟透了的人参果一模一样。就是吃完后全然没有长寿的功效,甚至还会出现头晕腹泻的症状。反正你又不吃,没钱花了你就这么办。心不黑,你是挣不到钱的。这世道,你要想填饱你的胃,就得掏空你的良心,要不然等千年人参果自然而然的熟,怕你熬不到头呀!这些你都要好生记着,今后为师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照顾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吧。”

第二百零六章 房产易主

    这世上有很多话催人泪下,令人不忍耳闻。一,是生离死别的惜别不舍之言,二,是思念成疾的真情吐露,这两者都有感人肺腑的功效,只是这两种场面不是身临其境的人所不能感受的。

    听着镇元子的那些话真让人五味杂陈感慨万千。不知道我们是该幸灾乐祸,还是怜悯心酸。反正都与我们不是息息相关的,我的感触纯属多此一举。

    如果是金玉良言,这镇元子真是当之无愧的“仁师”,可是镇元子给两个还未涉世女徒弟灌输的什么歪门邪道的思想?作为一个师父,你可以做一个一字之师,也可以密不外传,至少他们不会学一些旁门左道无耻下流的谋财手段。这个世上既不会多一些救世救国的仁人志士,也不会多一些祸国殃民的败类混蛋。只是多一些平庸无能的凡夫俗子,这也不为过。而镇元子给徒弟们传授安身立命的手段令人匪夷所思,一个让她变相的亵渎神灵庙宇信仰意志,一个让她做一个昧良心的黑心商贩,这是什么生存之道?若得他真传,算是误人子弟,把人往阴沟里带。也不想想,这人参果是平常人所能吃的吗?人参果的价钱在众多水果品类中排名仅次于蟠桃,这价格不菲的水果若让哪位上古大仙的孩子吃坏了肚子,那还得了?首先就是人参果的品牌彻底砸手里了,然后就是追究责任,这他妈的坑人害人行为,何止是为仙界所不齿,令人愤恨的发指!若是追查到明月这里,她是听从师命而做这丧良心的事情,她还不被大仙们五马分尸打入十八层地狱?哎,所遇非人,又听从其言,害人害己,到时候便是大祸临头。一种不正当不光明的卑劣敛财方式,终究是兔尾难长自食恶果。

    天庭处理起镇元子事件可谓是霹雳手段雷霆之势,想来对这个常常自诩为地仙之祖的家伙早就不顺眼了,镇元子闲着没事总感觉地仙之祖的名号比道家始祖还要威风响亮,时常对天庭也是阳奉阴违爱答不理,在凡间这一亩三分地作威作福,根本没有把天庭的威严放在眼里。这下子镇元子算是栽了。镇元子被囚禁于天庭大牢,剥夺地仙之祖的封号,无期监禁,罪名罗列,告知天下,让人难以置信!一个堂堂地仙之祖,猥亵未成年,与徒弟保持不正当关系;且用药物催化人参果,致食者产生不良反应,在贩卖人参果的方面存在隐瞒诈骗行为;对道教不尊目无天条,蔑视天庭,欺世盗名;利用仙职便利,在凡间胡作非为,大搞形式主义,权色交易,罪恶滔天。桩桩件件,罪孽深重,令人神共愤!

    待处理完镇元子的事情后,天将便带着一众天兵气势汹汹从天庭直奔五庄观,他的目的可谓是司马昭之心!

    想来是五庄观的财产已经分割清楚,彼此接受认可,清风明月已经开始各自过各自的小日子了。清风果然谨遵师命,已经把招租和转让的牌子高高挂起来了。明月正在紧锣密鼓配制镇元子留给她的催熟人参果的药方。

    五庄观的大门被几个天兵粗野的撞开,一众天兵鱼贯而入,个个手执武器凶神恶煞,疾步流星冲进观内,不到片刻四处刀剑林立寒气森森。

    清风看到眼前的阵势不明就里,自然是上前理论。

    “你们想干什么?我师父这才被你们抓捕不久,你又去而复回,又随身佩带这么多武器兵戈,所来为何?”

    天将置若罔闻,一副全然听不见看不见的架势,背着手踱着步,慢慢悠悠,四处打量着庙宇亭台,口中啧啧称奇。

    “这镇元子的五庄观建立的很耐人寻味,很有讲究,貌似还运用五行八卦的构造呀!不简单,这背山面水还是一块风水宝地,紫气常东来,财源四方进。嗯,不错不错,很是合我心意。”

    “喂,你什么意思?我在跟你说话呢!你们劳师动众到我五庄观做什么?”

    清风再次怒喝道,声音明显到了极限,忍无可忍的地步。

    “你在跟我说话吗?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呢?”

    天将装出一副恍然惊异道。

    “什么身份?自然是五庄观女主人的身份!现在五庄观是我的了,我是五庄观的新主人!师父临走前把五庄观的前院一切财产都归我名下!我是他的继承者。”

    清风一脸高傲道,仿佛她确确实实是名副其实的五庄观新主人。

    “你们凭什么继承镇元子的遗产?你可有地契?可有盖章的遗书?可有土地使用证?可有宅基地转让书?嗯?我看你是啥也没有吧?天下人皆知,镇元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道士,未曾听闻他娶妻纳妾,生儿育女,单凭你们一张嘴空口无凭,就像霸占五庄观的所有遗产,你是不是有点白日做梦!常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里所有一切,统统归属天庭的,这五庄观现在是一座无主之观!”

    “我,我是没有那些证件合同,可我所继承的这里一切都是镇元子口头说的呀!再说我也是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口头许诺管个屁用!毕竟没有有效证件证明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们哪怕跟镇元子有不轨的勾当,也只能算作你是他包养的地下情人,按照天条律法,你是无法继承这里的一切的。眼下你现在的身份也不过是寄居在五庄观讨口饭而已。现在镇元子收监入狱大势已去,你们已经全然没有依靠,说赶你走就赶你走,你毫无依据毫无理由在这里死皮懒脸不走。识相的你就收拾自己的家当赶紧走,免得我们这群武人动粗,我们可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的。”

    “这房舍庙宇都是我的,这是镇元大仙亲口许诺的,当时您也在场呀,你们不能不说一句公道话,这里的一切是属于我的呀,我这些年付出难道一文不值吗?呜呜呜”

    清风开始哭的梨花带雨,连哭再闹撒起泼来。

    “镇元子说留给你了,这倒稀奇,我闻所未闻!”

    天将一脸奸笑摇头道。

    “你,你你”

    “什么我我我你你你的?先礼后兵,你应该听过,别逼着我亲自给你们收拾东西,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卷铺盖走人。要不然待会你想走都走不了。要知道我们军营里缺少的就是年轻貌美的女流之辈!”

    “你们厚颜无耻,仗势欺人!”

    “你休得胡说,我们是在执行天庭神务!是专门清理你们这些以色事人的一类人的!这是专项整治!这里的一切都属于天庭的,你休得占为己有,小小年纪,倒是贪心挺大!他说给你就给你,你也太异想天开了!他许得了你,天庭不会许诺的!要知道,谁才是天地的主宰!镇元子不过是一个胡吹乱侃自命不凡的蠢货!”

第二百零七章 名声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清风被两个人虎背熊腰的天兵跟拎小鸡一样丢在五庄观门口,清风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哭哭闹闹,拉拉扯扯。可是又无可奈何,在天兵天将的威吓强势下自然只有捶胸顿足的份。

    “一个无权无势的黄毛丫头居然还贪图独占整个五庄观,只管丢在门外,甭管她,自不量力!自己多大肚子自己不知道?他怎么不去天庭当女主人呢!”

    天将冷冷呵斥着,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天将,还是妥善处理的好,这清风的秉性咱们可还不知道是刚烈还是柔弱。她若是撒起泼来,来个鱼死网破,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毕竟从一个坐拥几套日进斗金的庙宇女富豪瞬间变得一贫如洗落魄女,这种天差地别的境遇落差,怕是刺激过度而丧失理智,那时候可是一个烫手的大麻烦。”

    我在一旁提醒天将。

    “哼,没有地仙之祖罩着护着,她还算个什么?不过凡间一寂寂无名的女流,她若敢在这里撒泼,那就趁着夜黑风高时,悄无声息,把她解决掉扔到河里便罢了,有什么可担心顾虑的?咱们现在应该考虑的是人参果的归宿,前院咱们既然已经落我囊中,那后院咱们也应该拜访拜访,不能厚此薄彼呀!后院的那些人参果才是重中之重!你说是不?嘿嘿嘿,走吧,顾得了眼前的得失才是重要的!”

    天将说完便大步流星直奔后院而去。可谁知,后院前院中间直竖立着一堵高墙,把前后院一分为二,划地为界。这算是把两个总角之交的女娃为分五庄观的遗产一刀两断的明证,无论墙何时倒塌,他们之间的交情决定是之前断裂的。

    怪不得墙的这边嚎啕大哭,墙的那边悄无声息。守望相助对于老死不相往来的人来说,根本是无足道哉。以邻为壑幸灾乐祸倒是更加合乎其双方的心思,比如清风明月她们。都说“远亲不如近邻”,这样的近邻可真是有不如无!

    很多时候,很多人,不是靠自己的血汗挣取而是继承他人财产的,往往都跟苍蝇竞血恶蚁争穴一个德行。古有三国分晋,而今清风明月分五庄观,都是侵占他人遗产的手段而已,与强盗的区别在于,不是赤裸裸,不是明火执仗,不是凶神恶煞。贪图享受坐享其成好逸恶劳是太多人的劣根性,毕竟凭空多一笔巨款是任何人梦寐以求的愿望。

    “兄弟们逾墙!”天将声若洪钟发号施令道。

    天兵们遵命行事,一窝蜂跟一群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逾墙而过。

    “逾墙者,非奸即盗!咱们都是堂堂天兵,怎么能做这种低级下流的做法呢?我们天兵的名声天将将置于何地?”

    我好言相劝道。

    “名声?好名声能当饭吃?好名声能平白无故把人参果送到你手里?好名声能高人一等?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讲究什么君子之风?我看你的那些陈腐思想是傻子呆子之风!你之所以道到现在还是一个跟班的,全都是因为你脑袋里那些条条框框太多,束缚你的手脚,活在规矩之内的人,就永远难出人头地!难能有所作为!难能有所建树!要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要做定制规矩的人,而不是做那个守规矩的人。千古流芳的人有几个称心如意的活着?为了维护一个所谓的名声,要么郁郁而终,要么命运多舛,要么英年早逝,就是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好名声’!到底值不值得?臭名远扬不照样活的有声有色?多少好的名声是沽名钓誉欺世盗名的?名副其实的并不多,如果你知道他人的过去种种,那会改变你对他当下的名声有所改变。或许会出乎你的意料和想象,好名声坏名声因时而异因人而定的。如果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决心改邪归正,从此老实本分中规中矩,那你的名声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如果你以往在众人眼中是一个大好人,心存侥幸偶一为之一点坏事,那你的曾经的好名声就会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便是伪君子的坏名声。你说这好名声和坏名声会至始至终附加于一个人身上不?世事在变,人心在变,名声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眼下大家都在逾墙,你还能说他们非奸即盗?当大众都认可和接受一样不规矩的行为时,那不规矩也便是很规矩的事情了。洞察世事皆学问,这一点你看不明白?”

    “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发表什么看法了,仿佛我一张口就是错了。我只有俯首遵命的份,哪怕明知道不可为,大家皆在为,我也会紧跟其后而为的。”

    我是第一次被天将训斥的哑口无言,仔细想想也对。不搞特殊化,随世浮沉,人云皆云,他人就不会单单对你指手画脚。

    于是,我也跟着大家一起逾墙而过。双脚刚一落地就被眼前的场面震惊到了。

    明月在人参果园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染料桶,桶里还散发着一阵阵的刺鼻味道。看样子是有防腐的,有保鲜的,有上色的,有打蜡的,有催化的等等。看来明月果然是在谨遵镇元子之命在这里捣鼓人参果了。这令人气愤不已的场面,样样对外公然售卖不完全熟透的人参果,还他妈的能让人吃吗?吃这样的人参果无异于吃慢性毒药呀!这贩卖人参果的明月的良心看来是让镇元子给吃了!

    此时的明月显然是被吓得昏死过去,不知道是真吓得肝胆俱裂,还是在装疯卖傻。做亏心事的这种商贩,一旦被当场抓获,就吓出这副德行。没抓到他们时,他们不辞辛苦可以通宵达旦的干,因为近利也会稀里哗啦迎面而来,让他们失去了理智,他们就忘乎所以不择手段。他们是绝不会品尝自己一手炮制的得意杰作,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杰作是多么的令人难以下咽。这便就在坊间流传出一句“眼不见为净”的俗语。

    “把这小娘们给弄醒,让她开开口,说说话。别以为装死一声不吭就算了事了”

    天将下令道。

    几个天兵笨手笨脚对明月又是晃又是摇,明月就是一副不省人事昏死状态。

    “用冷水泼!”

    明月依旧如故,一动不动。

    “扒了她的衣服,看她还装不装!”

    明月依旧如故,一动不动。

    “天将,好像她真的吓死了。要不然怎么连廉耻都不要呢!她现在可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咱们一群粗汉子面前呀!”

    一个天兵咽着口水,一脸期待看着天将,那是一副如饥似渴欲望。

    “想干什么?看看你们那副德行?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一群没出息的东西!就这身材也能吸引你们?去,把那些桶里花花绿绿的染料给我拿过来,掰开她的嘴巴,让她尝一尝是什么滋味。快,去拿!”

    “天将住手呀,我醒了!我醒了!”

    明月一声尖叫道,那声音歇斯底里,嘶声力竭。

    “这招真见效!”

    “天将果然是天将,真是有办法!”

    “廉耻心都不要了,为了钱,为了钱呀!”

    “有了廉耻心,就没有了财源。为了财源滚滚,还要什么廉耻心。只要躲过这次的审问,还不照样热火朝天卖价格不菲的人参果?一时的忍辱负重还是值得的!”

    天兵们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口水都顺着嘴巴哗哗地流着,眼睛皆盯着张皇失措正在穿衣服的明月。

第二百零八章 以身试毒

    “我以为武人都是粗心大意毛手毛脚的,没想到还有些心细如发的,能胜任天将职务,你确实跟一帮四肢发达的天兵不一样。我今天的脸是丢尽了!”

    明月怒视着天将,目露怒火。

    “你的脸丢尽了不打紧,可那些吃了你的人参果的人是丢命身殒呀!他们多少人的命不抵你脸上那一张臭皮囊?我是万万想不到,你可是明月呀!镇元子的座下弟子,居然为了钱,让那么无辜的人吃一些半生不熟有害无益的人参果!还卖的这样死贵死贵的!你真是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猪狗不如!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自身’,让你也尝尝你调制的那些染料。让他人吃你心安理得漠不关心,让你吃就吓得你从鬼门关又回过魂了?我说呢,那些人参果看得既美观个头大,又喷香扑鼻,原来都是经过你那双魔爪进行深度加工过的!几千年前我也见过人参果,可那人参果说长得歪瓜裂枣一点不为过,而且跟桃李大小无异,也没有这么香气浓郁。可如今呢,人参果跟鸵鸟蛋一般无二,且香的超乎寻常。现在我算是全明白了,之所以人参果越来越大,不是肥料加的越来越多,是你居然在里面加了膨化剂!之所以人参果越来越美观,不是它瓜熟蒂落自然饱满,那是你在外边打上蜡油和固化剂造成的!之所以人参果香气宜人,那不是肉多皮薄灵气充裕,而是你在里面加了香精造成的!这可都是人的入口之物,你居然为了畅销和保鲜人参果在里面私自添加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剂,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让你尝几口!”

    “不要啊,求求你们了!”

    “你这个黑心黑肺的老巫婆,你这个脏头脏脑的女妖精,你这个软刀子杀人不见血的人面兽心。你放心,这里的所有染料你一样也休想落下!我让你好好尝个遍!”

    天将恶声恶语面目狰狞语气粗暴。

    “不行呀,那些不能喝,不能吃,若是饮量过多,轻则消化不良,重则凝血郁积,造成呼吸不畅气短肺缩,有性命之忧呀,万万喝不得,喝不得呀!”

    明月原以为天将只是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天将居然玩真的!这下子吓得明月瞬间丢了魂,被几个粗暴的天兵紧紧摁着。明月则拼命挣扎,推阻不得,只能连连求饶。

    “看来你对他们的危害还是很知根知底呀!那就现场给我们演示演示。让我们也开开眼界!来来来来,先灌那桶黑色的染料。”

    “不要,那是固化剂,不要……唔唔唔唔”

    随着几声咕咚咕咚声下肚,不到片刻功夫,明月便如同一个没有温度的蜡人一样,呼吸心跳骤然皆停,一动不动了!

    “哎呀,还真有奇效呀,立竿见影!快,别让她就这么死了,灌冷水稀释一下,再看看绿色的染料是什么东西。”

    待天兵们手忙脚乱把明月弄清醒后,便开始紧锣密鼓准备下一道饕餮盛宴。

    “天将呀,我求求你,不要继续了,那是膨化剂,唔唔唔”

    还没有等明月说完,就被天兵捏着嘴巴硬灌进绿色染料。

    顿时,明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急剧膨胀,整个脑袋跟气球一样,脖子也跟这水涨船高。随时都有爆破的危险。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快,灌水稀释,别一命呜呼爆炸了,下面的染料谁来品鉴?”

    天将一声怒喝,天兵们又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接下来是黄色的染料让明月再次灌下,明月瞬间变得香气刺鼻,只是这种香气不是来自于体香,那是一种浓郁过良的药香。

    “这个不用你说了,你就省省力气吧,这毋庸置疑是香料!我说的对不对?”

    天将精神亢奋,明月奄奄一息。

    “继续,看看那紫色的染料是何方宝物!”

    待细看之后,明月的脸变得红彤彤的,跟朝阳一样鲜亮,眼神也清澈见底,皮肤也光滑细腻起来。

    “这是保鲜用的!”

    天兵天将异口同声道。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这确实是用来保鲜用的。仅仅几口就让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恢复青春貌美的状态,这药效可见一斑呀!”

    ……

    这样,从日上三竿到日落西山月挂枝头,天将天兵们不亦乐乎猜测那些桶里的药剂是什么东西,而明月被一遍遍的整的死去活来。

    我看得实在是于心不忍,便出面阻止天将一众的非人行径。

    “天将,咱们这是在虐待犯人呀,这于情于理也不合天条律令。她再怎么罪恶滔天,咱们也不能以这种残忍的手段玩弄和整治她。”

    “怎么你怜香惜玉了?你仔仔细细看清她的脸,她是魑魅魍魉的化身!你现在看着他们凄惨可怜了,可知你若对他们手下留情,不知还会有多少人被他们危害!你会因为你的一时心慈心软让更多人万劫不复痛不欲生!我就是在蹂躏她,折磨她,我让天下人都知道这就是我的手段!对恶人绝不不会有丝毫怜悯同情之心。我这是在诛心,杀鸡儆猴,你懂不懂?只有这样,才不会再有心怀叵测之人对他人入口之物上动手脚!只有牛刀杀鸡,才能真正起到震慑四方的作用!看不惯你别看,恶人是不值得被怜悯,被同情!这就叫做自食恶果,自己种下的因,自己就要接受他的果。”

    天将语气铿锵不容置喙道。

    “若是失手让她芳魂西归,可怎么办?这可是不小的罪名。”

    “放心,死不了,别看这些天兵们下手没轻没重的,他们个个都会掌握分寸的。”

    “天将,我快要死了,是真的快要死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在人参果上动歪心思了”

    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以一低不可闻的声音传过来,声音的来源自然是那个被当做活体实验的明月了,看她那变形扭曲的脸,实在是让人不忍目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老老实实挣钱,本本分分做生意,不投机取巧,不在这些食物上起坏心思,怎么会落到如今的田地?做人,别为着大富大贵而不择手段胡作非为。天理昭昭,老天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的。

    “看来还有气喘,还能说话,嗯,不错,想着是到咱们好好谈话的火候了。”

    “天将,你为何独独寻我麻烦?请你四处看看,现在那些叫卖吃的东西的,有多少里面不掺杂点别的东西?你以为那些人的一日三餐都是干干净净的吗?馒头里的增白剂,油条里的染色剂,鸭血里的食用胶,肉类中的药膏,林林总总有多少食物为了长久不腐烂而多多益善添加过量的防腐剂的,那里面所添加的不明物体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你的眼睛怎么就不去探寻他们的手段猫腻?他们的手段和伎俩比我是过有而无不及!就因为我是一介女流你好欺负?再说,我的手段是不光明,不道德,可是这些染料药剂又不是我潜心制造的,我也是受害者!你应该找那些制造这些乱七八糟染料的人,他们才是罪魁祸首,他们才是万恶之源!他们才是心术不正的!我只是听从师命才误入歧途的!我告诉你,火德星君开了一个大型购物集中营,他那里什么没有?你敢去寻他晦气吗?”

    “火德星君难道也会在这些食物总胡乱添加东西?”

    “你说呢?要不然他怎么会是星君首富呢?我师父镇元子与他私交甚笃,就是从他那里取的了这不正当的‘真经’才害我到这副田地,呜呜呜”

    明月哭声震天懊悔不已。

第二百零九章 美食?

    “火德星君?你不是信口开河胡乱攀咬吧?我们只知道火德星君是星君首富,但是并不知道他是靠什么致富发财的。怎么,难道他在这毒物横流中起着中流砥柱的角色?”

    天将一脸不可思议,很是疑惑的询问明月,天将细细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明月的面目表情看否有闪躲之意。

    “都到这份上我还有那个必要去胡乱攀咬?我说的是真是假你一探便知,还用得着在我这里问长问短的!”

    明月哭的面色浮肿,嘴角混杂各种染料滴滴答答,整个模样就跟一个狰狞可怖的鬼脸,头发上的更是粘稠乱作一团,其相惨不忍睹。

    “行,先把这个女道姑给我关押起来。封锁五庄观,一万天兵把这里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靠近人参果园,违令者无论神魔格杀勿论!”

    天兵得令,把半死不活的明月带走,又重兵把守五庄观,把五庄观和人参果园围的水泄不通,以防止他人觊觎,人参果园自然是重中之重,世人皆知人参果的魅力,如果看管松懈,人参果或许就会遭到搜刮哄抢的危险。

    “没想到火德星君是靠这种手段发财致富的,咱们可不能让他继续为祸人间,这种货色必须重拳出击绝不姑息!”

    我强烈建议道,嫉恶如仇严厉打击是我一贯的作风。

    “火德星君做事就是讲究个红红火火,这次的这把火得烧到他的屁股了。咱们暗中拜访悄悄窥探,这样才能真真实实看到火德星君是如何敛财聚财的!”

    于是,我与天将幻化一个身强力壮的粗汉子,到火德星君那里做苦力。

    传闻火德星君是一个身高八尺的粗蛮猩猩个头,也难怪,毕竟是首富,天上飞地,地上爬的,水里游的,还不想吃啥吃啥?顿顿吃的龙肝凤胆珍馐美品太稀疏平常了,吃得肥头大耳也合乎情理。可是真正的火德星君却令人难以置信。火德星君居然瘦骨嶙峋枯瘦如柴,两个眼珠子倒是瞪得浑圆,熠熠生辉,尽是闪烁这算计精明的光,令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仿佛他那一双眼睛直窥人心,让那些对他另有企图的人的坏心思无处遁形。而他的手下尽是牛头马面的角色!

    我与天将在火德星君的购物集中营走马观花领略一遍,那里的场景堪称是制毒生产基地!让人大开眼界。

    一个牛头状的汉子把大捆大捆的甘蔗整整齐齐码后,居然在上面拿着喷雾器喷洒一些棕红色液体,把甘蔗喷的颜色喷的鲜亮醒目。

    “敢问这里面喷的啥?这颜色和甘蔗居然能浑然一体!”天将一副虚心请教的姿势。

    “药和染料呀,不喷药这甘蔗早就烂根了,喷了这玩意,三年五载都不会腐烂的!”

    “那如果人吃了会不会中毒呢?”

    “你这话说的,这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谁会吃这玩意?吃多了可就要求医问药了,咱们这里谁也不会吃的。”

    天将一脸呆滞,继续向前走。

    几个粗布麻衣的妇女手里拿着大把大把的香蕉在一个染缸里周而复始浸泡,在放置另一边晒干。对于我们这些门外汉来说,真的不知道那染缸里的不明液体是什么,不知名姓,不知作用,唯一能做的还是不耻下问。

    “大妈呀,这缸里的是啥呀?怎么还需要给香蕉洗澡呢?”

    几个妇女很是不解的看我们一眼,很是不耐烦说道:

    “这都不知道?这是火德星君转告我们的独家秘方,香蕉在这里浸泡一下,它冻不坏,晒不烂,保质保量,也经久不减,是长期存放香蕉的首选!”

    “那吃了有毒吗?”

    “你没看我们只是浸泡一下就拿出了吗?就因为有毒我们才不敢长久浸泡的。再说,出了这园管他谁吃呢!”

    “啪—”的一声,旁边的豆腐店的整块豆腐被磨豆腐的失手猾落于地。而那整块豆腐居然纹丝未破!这太出人意料了!

    “小哥,你这豆腐摔到地上怎么不坏呢?”

    “少见多怪,这都不知道!你是外来的?我这豆腐里舔加食用胶和粘固剂呢!摔一下算什么?”

    我与天将也瞠目结舌呆立当场。以前都说找一块豆腐撞死是胡说八道,现在若是再去撞豆腐,或许还真会出人命呢。现在的豆腐还是豆腐吗?简直快成板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锁反应,就连卖鸡蛋的摊位也轰然倒下,而散落一地的鸡蛋居然一颗也没碎!还把地面砸出几个醒目的弹坑,太令人匪夷所思!

    现在变成什么世道了?以前我们可是都听说“鸡飞蛋打”的俗语的,现在的人们在用实际行动打破这一常规,鸡飞了,蛋不打!

    再往前走,赫然写着“馒头铺”的字样,可四处亮光闪闪就是寻觅不到馒头!待我们眯着眼睛才看清楚那亮光闪闪的来源处,居然就是那些蒸笼里的馒头!

    这馒头想来是放增白剂过量了,超级过量了!这才导致馒头的白度都开始闪闪发光了!

    肉铺更是让人刷新以往的认知!那红白交错的肉,根本就是一些膏物堆积而成,然后再在上面涂一些猪油便可以充当猪肉售卖了。以前讽刺人是“挂羊肉卖狗肉”,可现在别说狗肉了,连肉都省了!

    “别往前走了,再向前看那些人的所作所为,我们今后就会被活活饿死的!我们还是直接去找火德星君兴师问罪吧,照他这样肆意妄为乱搞下去,咱们还敢再张嘴吃东西吗?”

    天将也有同感,便依我的意思,一并去找火德星君了。

    买卖买卖,金玉玛瑙是来了,人品良心却丢了;腰包钱囊是鼓起来了,灵魂道德却沦丧殆尽了。

    火德星君在一间清雅别致的房间里正在梳理今天的流水账,看来是所获颇丰,只是那身子骨不知道有命赚钱有没有命花钱。

    “两位辛苦了,还是别藏头藏尾隐瞒真容了。从你们一来我便看得出你们不是贩夫走卒之流。怎么,参观我们集中营有什么感想?”

    火德星君放下手里的事情,好整以暇看着我们两个狼狈不堪的样子,仿佛一切他早就料到我们的目的。

    “你居然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谁?那你也不慌不忙不躲不藏?还明目张胆的让我们看个究竟?”

    天将一脸难以置信道。

    “呵呵,我为何要慌忙躲藏?你们看到是就是事实。我既然看得出你们的身份自然也看得出你们所来的目的。说吧,什么条件?要多少封口费?”

    火德星君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怎么?难道你以前就是这样打发检查卫生天将天兵的?你还以为你这招百试不爽呢?我告诉你,我们不吃你这套!拿了你这封口费,我们不仅是渎职,还昧良心!更让我们愧对身上的仙服!你这是在颠覆我们的形象和名声!你的行为是在行贿天仙,是罪上加罪!”

    “什么?不要封口费了?怎么打算要什么?尽管开口。”

    火德星君一脸惊愕看着我们,以为我们跟以前那些见钱眼开的货色是一丘之貉呢!

    “我们不要你那些丧尽天良的封口费,我们要问问你的良心可安?你这里的东西十之八九是要被人吞进肚子里的,你居然丧心病狂在他们食物上动手脚,你就不担心吃死人?”

    “啊?哈哈哈哈,你居然要问这个?这你就多虑了,吃少量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剂染料是吃不死人的,最多就是消化不良肠胃有损头晕眼花,不会让人一命呜呼的!剂量的多少我让他们控制得很严实准确的。”

    “你他妈的说的还是人话吗?人吃东西只要吃不死就不算有害?怪不得你特娘的自己这么瘦呢?原来你也他妈的怕吃到这些掺杂药剂的食物!你是担心自己自食恶果给吃死了,对吧?你这是在害人害己荼毒生灵无视他人!你的行为令人发指,让人恨得咬牙切齿呀!”

    “病从口入了,他们那么贪吃,我有什么办法!世人贪图口舌之福,哪里会顾得了吃多了后遗症的危害?再说,我又没有掰着他们的嘴巴强迫着他们吃的,是他们咎由自取。都以为美食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的,可有些美食不放点什么它就成不了美食!味同嚼蜡的东西,你会吃的津津有味口水直流念念不忘吗?放点什么危害极小的药剂不至于让人当场暴毙的!”

    “多少人吃的虚胖,多少人吃得血压飙升,多少人吃的掉发,多少人吃得肠断胃烂,全都是你这种东西一手造成的。你罪不可恕死不足惜!”

    “你这话就很有问题了,我只是提供场地和渠道的,我并非是研究和制造这些药剂和佐料的!你可别乱给人扣帽子!”

    “谁?哪个无心无肝的家伙整出来这些玩意的?”

第二百一十章 真相

    “无心无肝?他若是一个无心无肝的仙,哪里来凡间这千奇百怪的染料药剂?他的心肝虽然小的跟鼠胆相差无几,可是他的研究却是在三界无人可及的!”

    火德星君煞有介事夸耀那个跟鼠胆一样的神仙。

    “什么样的小神小仙值得你这样神乎其神的夸赞?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招惹得起!”

    天将言辞激烈道。

    “药叉将!你听过他的大名没有?”

    “药叉将?我呸,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呢!不就是李靖手底下养了一条哈巴狗呀!这家伙还真对得起他的这个名字!名字里带着一个药字就不负众望研制起毒粉药剂了?那要是他的名字里带一个龟字,是不是就开始做世人的龟孙子了?别的仙我或许还会踌躇一下,至于药叉将我看就不必了,毕竟李靖失势,他就跟着树倒猢狲散。动武拿他,手到擒来!”

    “那天将既然知道他的大名,想来他也是走投无路情非得已才制造这些乌七杂八的东西的。常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必要抓着他的小辫子不放呢?给人留口饭吃,也给自己留口饭吗?这熙熙攘攘的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吗?你干嘛去跟他结怨生隙呢?他又没招你惹你,平白无故给自己树敌干嘛?按照惯例,前来巡视的天兵天将到我们这里也就是走走过场,拿点封口费便相安无事扬长而去了”

    “若真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还说得过去,可是我要搭救的却是一个祸害三界的大魔头药贩子,他这是在给众人施毒造害呢!我若放过她,岂不是害了众生?将我陷于何地?我若也学其他仙那样,在你这里‘笑纳’点封口费就缄默不言,我该是一个什么玩意?我又当如何还三界众生一个真相?”

    “天将,论能言善辩口舌较量,天将绝对不是药叉将的对手,他虽出身行伍,却口齿伶俐得很!我觉得你也学学以前那几波不作为的天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上上之选。因为真相本身就是一个不可示人的秘密,令人难以接受的现实。若让那些饕餮之徒知道他们的入口之物皆非洁物,他们还会挥金如土一掷千金扑到那金玉美食上?他们不吃,这财源滚滚又从何而来?既然真相让人难以接受,索性让他永远尘封下去。让那假相表相粉墨登场将见不得光的真相取而代之。世人现在早已深入骨髓般认可也接受这种假象,何必再出力不讨好扭转天地呢?假象就像是真相的美丽外衣,没有假象外衣的粉饰,真相就是一个毫无遮拦赤条条的裸体,更是一个没有围墙环绕的粪坑,甚至是一具不带血肉的骷髅,种种不堪丑陋恐怖,引入眼帘,这样的真相对世人有何益处?难道这就是你要打破砂锅所要的真相?你说很好很好,他说不错不错,那再有危害的真相,也不复存在了。世间的真相假象不都是这样相辅相成的吗?当所有人都追寻认可假象时,所谓的真相不就成了无稽之谈危言耸听了吗?”

    火德星君同样口齿伶俐,说得言之凿凿头头是道。

    “你这是什么话?欺上瞒下,蒙蔽世人,粉饰太平,难道就是你一个身为仙人的应尽之责?你是要开化点拨拯救众生黎民,还是要继续蒙蔽遮掩世人眼睛?让愚昧无知无休无止下去,让精明阴险无法无天下去,让真相永远不见天日?你难道就不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真相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刻意隐瞒,如何让世人对天将神威心悦诚服?对天庭厚德顶礼膜拜?他们若是知道自己信奉叩拜的神仙们居然个个都是披着仙皮的魔鬼,个个是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角色,他们还会信奉道教崇拜神灵吗?真相,若不大白于天下,那这世间混沌不堪清浊难辨是非不分,岂不是又要回到盘古开天辟地时期?隐瞒真相就是逆天而行天理难容!只求得片刻安宁太平,却包藏祸根后患无穷,这是鼠目寸光之辈所做的事情!我告诉你,一旦我把药叉将那家伙抓住,我一定会让你们所有的参与者一窝端!你们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可以一二再而三靠封口费可以打发我们隐瞒真相,这一招就此终结吧!我要把你们这一群黑心黑脑的东西全部公布与众,把你们的丑行嘴脸昭告天下,我还会把你们一个个打入死牢,让你们永不得天日。”

    天将怒目横对,口气丝毫不客气,一副追根究底誓不罢休的样子。此时的天将我才觉得是个堂堂正正的天将!

    “好好好,你光明磊落,你朗如日月,你浩然正气!我们这些蝇营狗苟比不得你!好言相劝你不听,偏偏要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去吧,你去找药叉将吧,看你是不是碰一鼻子灰。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把我们一众五花大绑锒铛下狱!我既然不怕你们暗中查访,我就有稳坐钓鱼台的底气。”

    火德星君有恃无恐道。

    “哼,区区一个药叉将我还不放在眼里!咱们走着瞧,等我回头把你们一块捆了去!”

    “不送,慢走!”

    火德星君轻蔑道,天将拂袖而去,我亦步亦趋。

    走到半路上,我发自内心肺腑的对天将道:

    “天将刚才真的好威武好神气,那一番慷慨激昂正义凛然的话让我听得大是痛快,没想到你对入口之物倒是很上心在意!”

    “哼哼,以前我也不知道这美食里掺杂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的时候也是跟恶狗扑食一样大快朵颐。现在亲眼所见了,不得不严肃对待。往大了说,这是国计民生的大事,往小了说,这也是咱们的一日三餐,事关咱们切身健康,我怎么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难道让我也像火德星君那样跟一条瘦狗一样活着?看着那些让人口水直流美食只能干眼看看?我现在的想法就是既要品尝到干干净净的美食,也要踏踏实实的把心放在肚里!总不能自己囫囵吞下去到底是什么玩意也不清不楚吧?物美价廉的前提必须是物真物净,这是最最基本的要求和标准。想我以前吃的那些模棱两可的东西,心中就隐隐作呕。”

    “那天将打算怎么处理药叉将呢?他能制造出这么花样的染料药剂,看来是也有脑子的,如果他能为我们所用,日后必然能发挥我们意料不到的作用。”

    “嗯,是个奇才!识时务者为英才,不识时务便是蠢材。关键看他是否能认得清形势,他可是这些杂七杂八东西的缔造者,是人吃坏肚子的罪魁祸首。他若是乖乖听话,我倒是可以勉强任用他,他要是冥顽不化,那就把他的种种罪行公布与众,当众廷杖打死,让他和火德星君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话不多时,便到了药叉将的府邸。我们是一路横冲直撞,马不停蹄直捣黄龙。药叉将在一堆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器皿中间,正在左滴滴又试试,上摇摇下晃晃,忙的忘乎所以,全然没发现简单的药房里凭空多出两个活物!真不知道是什么魅力让他如此如痴如醉浑然忘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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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5731/ 第一时间欣赏猪八戒口中的西游最新章节! 作者:半夜浮萍所写的《猪八戒口中的西游》为转载作品,猪八戒口中的西游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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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口中的西游介绍:
骂骂西游可骂之人,笑笑西游可笑之人;以荒诞之笔,写荒诞之事;以一人之感,发众人之慨。这便是我所思所写的初衷,无论优劣,自有评说。这一路形形色色的人,光怪陆离的事,深深浅浅的情,真真假假,是是非非。看看猪八戒的絮叨,再看看我们的周围,絮叨里的鬼怪神佛和匪夷所思的见闻是否有似曾相似之处?让我也亵渎一下经典,让它发出不一样的色彩。猪八戒口中的西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猪八戒口中的西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猪八戒口中的西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