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丈母娘和女婿vs售货员
二楼是专门卖女士衣服的，三人就从二楼开始逛，女性衣服的款式比较多，颜色偏亮丽。
“这连衣裙不错呀，娜娜，你要不要试试？”梅爱红指着一条浅绿色的连衣裙说道。
“妈，现在不流行连衣裙了。”米娜摇头拒绝。
“那流行什么？”
这时候旁边的女售货员走了过来，介绍道：“现在流行的是红裙子，搭配白衬衫，特别适合年轻女性。”
“在哪呢？拿给我们看看。”
售货员看了看米娜，衡量了一下尺寸，转身从衣架上取了一件白衬衫和红裙子，道：“那边有试衣间。”
张小雨连忙上前两步接过米娜手里的包包，后者拿着衣服进入了试衣间，过了一会儿走出来，顿时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怎么样啊？”
米娜原地转了两圈，她平常都是穿长裤，夏天也基本上不穿裙子，总感觉下面凉凉的，透风。
啪！
梅爱红看了一会儿，鼓掌道：“好，太好看了，年轻了十岁都不止，哈哈…，娜娜，不是我夸你，你的底子比我当年还好。”
“这种搭配确实很亮丽，对视觉的冲击力很大，让人印象深刻，好看。”张小雨夸赞道。
“这边有镜子。”销售员将米娜引到了镜子跟前。
“确实感觉年轻了不少呢。”米娜自己照着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喜欢。
“你双腿修长，大部分衣服穿起来都很有型，如果搭配鲜艳的颜色，就会显得年轻，这里还有一款衬衫，衣襟是波浪形的，你可以试试。”
销售员又从衣架上拿了一款衬衫。
“这个看起来很好看呢。”
米娜迫不及待的又去了试衣间，再次出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了，清新中带着一丝撩人的气息。
“这款也好看。”梅爱红笑道，自己闺女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小雨，你觉得哪一个更好看？”米娜问道。
张小雨当然更喜欢这种诱惑的调调，但是丈母娘还在这里呢，他装作仔细思考了一番，说道：
“风格不同，没办法在一起比，刚才那个走的是清新路线，这个看起来比较稳重，咱们可以两件都买，轮换着穿。”
米娜撇了撇嘴，她对张小雨也算是有点了解了，小色狼一个，这件衣服穿出来的时候，张小雨看她的目光火热火热的，仿佛要把她生吃了一样。
“不啦，就拿这一套吧。”
“行，那我给你包起来。”销售员转身就去拿袋子。
米娜回到试衣间将衣服换下来，梅爱红连忙接过了自己的工作，问道：“这一套多少钱的？”
“裙子一百八，衬衫一百二十五，合计三百零五。”
“这也太贵了吧，就这料子，一般能卖几十块钱就不错了，便宜一点啦，一百三十块钱。”
销售员苦笑道：“这不仅仅是料子的问题，我们主要卖的是款式，这都是大师设计出来的，所以穿在身上才会那么好看，而且我们这里每年的租金非常昂贵，这个也是要算在成本里的，一百三十连成本价都够不着，最多能让你十五块钱。”
“小姑娘，我跟你说，我就在服装厂上班，什么衣服都做，这里面的道道我多少知道一点，都是贴牌生产的，你就别蒙我了。”
梅爱红手指搓了搓衣服的料子，道：“这衣服料子还不错，按照我的经验，出厂价应该在二十块钱左右，再加上你说的设计费、门店租金等各种费用，一百三十块钱，绝对暴利了。”
“阿姨，不是这样的……”
“你先听我说完，你们开店卖衣服讲究的是一个长久的过程，它不是一锤子买卖，我们也不是就买你这一件衣服，衣服好看，价格合适，我们下次才可能再来，甚至亲戚朋友需要买，我们也会推荐这里，可要是价格太高，谁还敢来呀，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好吧，不过我只是个店员，议价空间有限，最多能给你降到两百六十块钱，再多我就没办法了。”
销售员主动退步，就怕遇到这种大妈了，她要是不退步，能砍两个小时。
“两百六，我的天呐，我在厂里是老工人了，工资算高的，一个月也才七十六块，买不起，买不起，我们到其他店铺看看吧。”
梅爱红直摇头，准备离开。
“阿姨，不是我不给你降价，真的没法再降了，我们的各项成本真的很高。”
销售员态度坚决，咬死不再松口，哪怕你使出不降就走这一招也没用。
“这样，我最后再报一个价格，你看合适在，咱们就买，不合适，那就算了。”梅爱红说道。
“一百五十块钱，成不？”
销售员难为情的摇了摇头，这里不是地摊衣服可以随便砍，道：“真没法卖。”
“那走吧，不买了，我就不信其他地方买不到你这款式的衣服了还。”
梅爱红拉着米娜转身就走，路过张小雨面前的时候打了个眼色，脚步非常坚决，绝不打算再回头了。
张小雨知道该自己出马了，不过他没有急着立刻过去砍价，而是跟着梅爱红母女走了两步，快出店门口的时候，故作犹豫，好像很纠结的样子。
待得梅爱红和米娜的背影彻底消失，他才转身道：
“美女，刚才那位是我丈母娘，老一辈人心疼钱，这一套衣服我老婆确实也很喜欢，我也确实想买，你多少再减一点，我就买了。”
销售员面色苍白，她真是怕了，丈母娘和女婿轮番上阵跟她砍，谁能受得了？
“算了，我再给你减十块钱，你可别再砍价了，就这我都得找经理报备，少不了挨一顿骂。”
“那你在这里卖衣服有提成吗？”张小雨忽然问道。
销售员一愣，“提成？没有的，没有的，这工作工资高，人又轻松，可比厂里舒服多了，好多人抢着做，要是还有提成，那不得抢疯了。”
“没有提成的话，那一个月也没多少，我在鼓楼广场那边开了家摄影培训班，员工都是底薪加提成，最低一个月也得一百块钱，你不如到我那里上班得了，保证比你在这里挣得多。”
张小雨开始走迂回战术，道：“我有一个女员工，也是在商场上班的，晚上过去兼职做前台，我给她开的工资是两百一个月，后来她直接把商场的工作辞了，全职在我那里干。”
“真的？”
“昂，你抽空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星蕊咖啡厅二楼，我的员工天天在街上发传单，尤其是新街口这一块，你在这边上班应该见过。”
“噢，我有印象，之前我还纳闷呢，这哪个公司天天发传单，你这怎么个提成法？”销售员来了兴趣。
“基本工资五十块，拉一个基础班的学员提成十块，如果是高级班学员，提成二十块，就算再不会说话，一个月光是发传单，都能招到五六个学员，工资稳稳地超过一百，你要是哪天不想在这干了，可以去我的公司里做，内勤、销售都行，我那里很需要人。”
“好好好，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
销售员大喜，这年头找个工作真不容易，国企的分配要关系，私企的要学历。
“灵雨培训班，鼓楼广场星蕊咖啡厅二楼，我叫张小雨，直接报我的名字就行了。”
“嗯，我记住了。”销售员暗暗记下了名字，然后道：
“张老板，我实话跟你说，这衣服的成本价我也不知道多少，我们经理给定的最低零售价不能低于标价的80%，而且现在正是热卖的时间，降价幅度不会太大。”
也就是说，这衣服最多能砍到240块。
但是张小雨却知道衣服的盈利空间其实非常大，别说80%，就是五折出售，都是血赚。
中国在纺织品这一行非常强，技术成熟，成本已经控制到了很低的程度，说什么设计成本根本就是搞笑，这年头一个款式的衣服能做无数件，这还不算山寨的。
“那你说多少钱合适？”张小雨反问道。
“你给220块吧，我去找经理解释一下，就说你是老客户就行了。”销售员回道。
原来还有‘老客户’这一招，逼急了，说不定能整出一个VIP客户呢，不在这一行，永远不知道他们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水分。
“行，结账。”
张小雨不再多言，既然来这里买衣服，那就是奔着名头去了，穿的就是高价的感觉，真要是花个几十块钱买回去，心里未必重视了。
走道转角处，梅爱红和米娜正等在这里。
“妈，小雨到底行不行啊，我看那销售员挺难搞的。”
“啧…，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就会埋着脑袋上班呀，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金陵站住脚，那就不简单，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小儿科啦。”梅爱红解释道。
“还有啊，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说自己的男人不行，徒惹人家笑话，知道了吗！？”
“我没往这方面想。”米娜委屈道。
“你呀，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咦？出来了，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不是买到了嘛。”梅爱红指着店门口的方向说道。
哒…哒…哒…
米娜赶紧小碎步迎了上去，道：“小雨，快跟我说说，你砍到了什么价？”
“220块。”
“哇，不错呀，这里的衣服可是出了名的难砍，你还挺厉害的嘛。”
米娜伸搭在张小雨的肩膀上，却见到母亲给自己打眼色，连忙尴尬的收回了手，这一高兴就原形毕露了，她现在的设定可是淑女呀。
“一般般啦，这款衣服是热卖款，现在正好是销售的好时节，八折已经是极限了，其实刚才咱妈已经砍到位了，我跟她打了一会儿感情牌，这才走内部渠道卖给我的。”张小雨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头脑风暴
梅爱红迎了上来，也没再问价格的事情，催促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快去看看男装吧，说好的给小雨挑衣服，可不能耽搁了。”
“走，这一波我来砍。”米娜跃跃欲试的说道。
“别！！”
张小雨和丈母娘几乎同时出口反对。
“对我有点信心好吗？”米娜很是委屈的说道。
梅爱红也不好打击女儿的信心，在女婿面前有些话不方便说，免得影响女儿的形象。
张小雨开口道：“娜娜，这不是信心的问题，而是性格的原因，同样一句话，一个字不改，不同的人说出来效果不一样。”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梅爱红赞同道，准女婿说出来的话就是有水平，“娜娜，你只需给小雨挑衣服就行了，剩下的事就别操心了。”
米娜只得放弃，点头道：“那好吧。”
一行三人又去三楼买男装，男人的衣服花样少，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款式，而且能持续很多年，没什么好挑的，很快就买好了。
咖啡色的皮尔卡丹牌皮夹克，这一次是真货，材质是绵羊皮，质地细腻柔软，花了整整三百块才买下来，里面是蓝色衬衫，搭配黑色裤子，一套下来五百块。
随后张小雨和米娜又一人买了一双鞋，等到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
“我们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
“我随便啦。”米娜回道。
“外面的东西又贵又不好吃，咱们回去买菜自己做着吃，走。”梅爱红否决道。
下午这小半天，张小雨花了一千多块，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看来财力是没有问题的，算是通过了她的检验，闺女一旦跟张小雨结婚，这就等于是花了闺女的钱，梅爱红哪里舍得？
坐着出租车往回行去。
“小雨啊，听说你在家买了一辆面包车，是吧？”梅爱红坐在后座上问道。
张小雨闻言立刻意识到了丈母娘的意思，忙道：“是呀，家里天天要送货，没有车实在不方便，我就买了一辆。”
“等过段时间，我还打算买一辆小轿车，毕竟家里离这边好几百里路，来回这么坐大巴车也不是个事儿，如果开小车，两个小时就到家了。”
这女婿很上道嘛。
有些事米娜想不到，即使想到了也不方便说，说了伤感情，她这个做母亲的得张口啊。
“就是这个道理，你看要是有个小车的话，来回那可就太方便了，娜娜也能经常跟你回家看看，不过我听说小车还挺贵的，你现在事业刚起步，缓缓再买吧。”
手头紧可以缓一缓，但你不能不买。
人这一辈子就是在压力中前进，刚开始张小雨是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状况奋斗，然后就是带着全村发家致富，现在又是丈母娘这边给压力。
“男人就是累！”张小雨只想在心里唱这首歌。
“妈，你说的那是好车，普通轿车也就五万左右，我打算买个一般的车子先开着，以后手头宽松了再换好的。”张小雨回道。
桑塔纳要二十万，这谁买得起？
“能正常使用就行了，咱是过日子的，不跟人攀比。”
结婚前谈的是感情，结婚后谈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有个车子就行，没必要浪费钱买那么好的，梅爱红转而说道：
“住的地方你就不要操心了，娜娜单位里今年给她分了房子，在汉中门那边，距离第一医院比较近，以后上班很方便，这段时间也装修好了，哪天有空让娜娜带你去看看。”
在国企上班最大的好处就是分房子，上班的工资只需要满足日常开销就可以了，所以日子过得比较舒服，私企上班工资会高一点，可是一辈子挣的钱可能不够买房子的，而且现在有钱也买不到房子。
“行啊。”张小雨答应道，估计得等过了小姑那一关，才会带他看房子。
你有钱，我闺女长得漂亮，你有事业，我闺女有学历，你准备车子，我们准备房子，不占你便宜，这就是梅爱红的想法。
米娜尴尬的别过头去，母亲和她男朋友就在出租车上，这样当着她的面摆明车马，你有什么？我有什么？
恋爱是美好的，可真的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还得看双方的筹码，否则总觉得自己吃亏了，要不然怎么说门当户对是良配呢。
晚上在丈母娘家吃过饭之后，张小雨这才回培训班。
这次来金陵待得时间也不会长，因为六月份就是夏收，割麦子，然后种大豆和玉米，接着他还要带着小兰去参观一下国内顶级大学，顺便考察最新市场动向，看能不能发一笔财。
不然的话哪里有钱买车子？
哪有钱扩张生意？
“小雨，最近又有两个老师来面试，一个教音乐，一个教舞蹈，她们都是徐子月老师介绍来的，咱们需不需要？”小虎问道。
他负责的一直都是业务部这一块，对于培训班如何发展，还搞不清楚。
“目前的市场状况，音乐、舞蹈都是业余爱好比较多，想靠这个赚钱还是很困难的，太小众了。”
张小雨摇了摇头，互联网没有铺开之前，歌手想要出名真的太难了，而且音乐这种东西要天赋，更需要长时间的下苦功夫去积累。
“徐老师说了，她这两个同事能力还是可以的，工资暂时开的低一些，如果以后学员增多了，再给她们涨起来就是了。”小虎又补充道。
“哦？徐老师觉得多少合适。”
培训班目前是张小雨几块业务中做的最大的一块，但收入却是最低的，因为人力资源这一块占比太重，最后分蛋糕的人也多，这种不赚钱的业务他不想开。
“一个月两百就行，我觉得还可以，咱们业务部的大部分员工都能拿到一百多了，如果学音乐舞蹈的人多起来的话，还是很有搞头的。”
小虎似乎很看好这一块，顿了顿，提议道：
“我不是经常到乱舞酒吧那边去喝酒嘛，发现那里没有请专业的唱手，要是咱们能把音乐和舞蹈班开起来，完全可以跟涛哥合作呀，咱们将学员送过去权当实战演练……”
啪！
“行啊，小虎，以前都没发现你还很有商业头脑的嘛，哈哈……”
张小雨越想越觉得这一招不错，他们招收学员的时候完全可以宣称提供实战的舞台，转手再从酒吧那边分钱，这长期驻场演唱肯定能带动人气，增加收入，双方都有好处。
“小虎，你觉得在哪里最容易招到音乐舞蹈的学员？”
“这个…不知道耶，我也不懂音乐。”
“唉，你不是不懂，你是心不够黑，咱们做生意的首要一点就是心黑，挣的都是昧着良心的钱。”
看着小虎一脸的疑惑，张小雨缓缓说道：“你直接去艺术学院门口招收学员，就招音乐舞蹈专业的。”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小虎惊诧道。
“你想想石川美雪是怎么拓展市场的？她就是定点出击，牺牲一点利益，然后直接就在咱们培训班开始销售胶卷，省去了宣传费，省去了雇员工去找潜在客户，还节省了大量时间。”
张小雨淡定的喝了口茶，让小虎想一想这个思路。
“她可以这么干，咱们也可以，学音乐的人不多，大面积撒网成本高，效果肯定不怎么样，咱们直接去艺术学院，多省事。”
“你这话说的没问题，重点是人家本来就是专业的，干嘛还要花钱来咱们这学习业余的，这说不通！”
小虎直摇头。
“所以你要想办法让他们觉得这钱花的值，来了有好处，这就是生意。”
“那些显而易见的商机你能看到，别人也能看到，竞争力太大，咱们小门小户的就得剑走偏锋，寻找那些隐藏起来的机会，对不对？”
小虎认真思考了一下培训班的优势，怎么对比都感觉比不上艺术学院的零头，而且就连老师都是从对方那里雇来的。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来。”
“你自己都觉得不可能，那你一定骗不到他们，如果是我，我肯定会来。”
“为什么？”小虎问道。
“我得为将来发展考虑呀，音乐舞蹈这两个专业就业面很狭窄，现在国内的娱乐业发展滞后，大家都不重视这个，毕业了以后能干嘛？你该不会以为直接就能当歌星出版专辑了吧。”
“是呀，那他们都去哪里？”
“文艺团体、事业单位的宣传部、出版及广播、文化宫、到中小学当老师。”
“对呀，咱们学校也有音乐老师的，一星期两节课。”
小虎这一下就想起来了。
张小雨撇了撇嘴，回道：“是一学期两节课吧，后来都是自习，到了初三根本就不安排音乐课了，音乐老师在学校里也是边缘人物，不受重视。”
学校注重的是升学率，主课老师才是关注的重点，这种情况下音乐舞蹈纯粹就是打酱油，更别提什么发展了。
“再说说稍微高级一点的文艺团体，经常能看到他们在街道小区里送温暖吧，嘿，这就是他们展现自己的舞台，至于大剧院舞台可轮不到他们，多少前辈积累了几十年排队等着上去呢。”
“那他们怎么办呀？我听说学艺术的还挺烧钱的，这出来就这样？从底层一点点熬上去？”小虎纳闷道。
“那不然呢，你在学校学的是理论，没有实践，你得耗费时间去提升个人能力，小演出中出彩，积累人气，然后被领导重视，选拔推荐上去，一点点往上冲。”
“咱们培训班不也是这样吗？一开始没人来，就连孙老师也是我连哄带骗给她压力才来的，学员也是咱们一个个拉来的，现在呢，有老师自己送上门来，附近城市的摄影爱好者慕名而来，这就是一个积累的过程，你跳不开的，除非有牛人捧你。”
“呼……”
小虎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你是说艺术学院的那些音乐舞蹈专业的学生缺乏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而咱们就提供这个机会，让他们锻炼自己，这是一个交易，培训什么的就是一个幌子。”
学校只管教授技能，分配方面选择性越来越小，这些年积累下来各地方岗位早就不缺人了，另外学校的也名气影响很大，所以每次快毕业的时候各种找关系塞人。
啪！！！
张小雨双手一拍，笑道：“小虎，你终于悟了，可以出师矣。”
先不说音乐舞蹈这种东西根本不是靠短期可以培训的，就能能，那也浪费时间，哪有做中介赚钱快，别忘了他张小雨本质上是一个倒爷！
“介绍他们去酒吧演出？”
“对。”
“乱舞酒吧每天最多可以上演十个人，太少，金陵还有别的酒吧呀，咱们可以去联系一下，搞搞合作？”
“对，继续打开思维，想一想还有什么？”张小雨鼓励道。
小虎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咱们也可以去小区送温暖啊，顺便还能宣传一下培训班，这可是一石二鸟，哈哈……”
“顺便把报纸记者找来，以公益活动的名义搞起来，光明正大的宣传一波。”张小雨补充道。
“对对对，太好了，可以可以，这样绝对有人来报名。”
小虎激动地来回踱步，感觉太奇妙了，只要思路一打开，遍地都是金钱，弯腰就能捡到。
“当浮一大白，走，下馆子。”
张小雨外套一拿，准备出门。
第一百八十三章 数据分析—小姑模型
“我发现一家馆子，专门做驴肉的，可好吃了，味道特别鲜，还大补，就适合你这样有大女友的人。”小虎建议道。
两人打车来到了位于秦淮区文胜路的老驴饭馆，点了一大盆驴肉，两瓶老白干喝了起来。
男人之间要么谈工作，要么谈女人，两杯酒下肚，开始喘荤腔。
“小虎，你不是找了个女助理吗？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提到此事，小虎立即焉了，道：
“暂时还没下手，我一开始确实是奔着那方面才招她进来的，哪知道这人还挺有能力的，每周的宣传方案都是她帮我设计的，效果非常好，真不愧是专业的。”
“还有每周的经验总结，她还会写成报告交给我，说真的，有些东西我都读不懂，闹了不少笑话，你说这种状态我怎么好下手？”
本来想买个花瓶当风景，哪知道捡漏变成了古董，价值翻了数十倍，再当成花瓶就不划算了。
“哦，还有这种事。”
张小雨大感意外，这几个月他都没太关注人员的情况，又冒出一个能人来。
“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的？”
“秦飞燕，金陵大学市场营销专业，今年大四，来我这里实习的。”
“这么牛逼？”
张小雨也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金陵大学那名头可太大了，在国内都是第一梯队的，这个学校的毕业生哪怕放到二十年后也是抢手货。
“小虎，你这是战略性错误，我要你找一个女大学生，没让你找这么牛逼的，你这不是自己增添把妹的难度嘛。”
“还有啊，我观你颚骨宽大，天庭高耸，乃是一生安乐之相，你命中不要跟名字带yan的人相处，她们追求的是飞得更高，你累死也赶不上的。”
“你啥时候学会看相了？”小虎狐疑道。
“中央门天桥下面好多老头给人看相的，我坐旁边听了半天就学会了，小虎，吃一堑长一智，我建议你找一个性格温柔的，凡事以你为主的，好相处，这不是做生意要强强联手。”
“咋回事？你那边有情况。”
“是啊，后天去见一个重要的家长，过关了才能进一步发展，然后丈母娘又催我买小车，人家女儿是博士，底气足，我现在虽然摊子铺开了好几个，但是这刚开头哪有什么收入。”
“所以你又想到了什么发财的路子了？”
小虎知道张小雨的性格，专搞难事，不然凸显不出本事，用土话说就是特别能！
“去年跟你们提过一次，就是化妆品，是北京的一个场子生产的，我感觉有搞头。”张小雨说道。
正规生意来钱太慢了，趁着来钱的生意还没全部写进刑法里，抓紧时间再搞一波。
“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个厂子有没有把拳头产品搞出来，得先过去考察一下，到时候再通知大家要不要干这一票，你先帮我给他们通个气。”
“行，什么时候行动你跟我说一声，我通知他们。”
小虎点头同意，上班是挣得工资有限，人无横财不富，相信谁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两人吃着驴肉，喝着小酒，回培训班时已经快十点了。
“许菲，你怎么还不下班？这么敬业，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涨工资？”
“不是的，老板，刚才有个姓米的女人打电话找你，我也联系不到你。”许菲委屈的回道。
“这样啊，我错怪你了。”
张小雨摆了摆手，道：“对了，你们家借的那个高利贷怎么样了？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提前预支半年的工资。”
“暂时不用，他们一直没有再出现过，不过还是谢谢老板。”许菲感激的说道。
“嗯，不早了，赶紧回吧。”
“老板再见。”
张小雨晕乎乎的拿起电话，打给了米娜，过了半天才接通。
“喂，老婆，什么事儿？”
“什么语气？嫌我烦了是吧！”米娜怒道。
张小雨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忙道：“没有啦，绝对没有的事，我这谈生意呢，喝了点酒，刚回公司。”
“哼，以前不打给你，你说我不主动，现在打给你，你又嫌弃，难伺候。”
米娜抱怨了一句，问道：“这么晚了跟谁谈生意，是不是跑出去鬼混了？”
“这你就想多了，我跟我们公司副总经理出去吃饭，商量培训班以后的发展方向，这业务得扩大呀，要不然哪有钱买车，你说是不是？”
“我妈说的话你别太在意，小车太贵了，咱们结婚以后再买也行，你现在刚刚起步，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好钢用在刀刃上。”米娜宽慰道。
她就是担心张小雨被母亲催的太紧，特意打电话来说说的。
“娜娜，还是你理解我，我太爱你了。”
张小雨大感欣慰，但心里却想道：“这该不会是丈母娘支的招吧，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得表明态度。
“不过咱妈说得对，我家里离着远，没有车实在不方便，总不能让你跟我挤着大巴回老家吧，再说了，我好歹也是个老板，以后出去跟人谈生意要是没有车，人家看轻我。”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买一个普通的就行了。”米娜回道。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明天我就不去陪你了，我得好好准备一下，以最好的姿态去见你小姑。”
米娜听出来张小雨对这件事很重视，心里高兴，这说明张小雨心里在乎她才会那么紧张这场会面的。
“你别紧张，我小姑人还是不错的，特别疼我，不会为难你的。”
“就是特别疼你我才有压力。”张小雨默默想道，之前岳父岳母这么好说话让他暗自庆幸，没想到还有一关，好像难度不小的样子。
“娜娜，你这个小姑是做什么的？性格怎么样？”
米娜知道张小雨这是想打听消息呢，想了想，道：
“我小姑也是博士学历，国贸专业的，听她讲主要就是研究进出口商品贸易，具体的我也不懂。”
“性格方面，别人都说她严肃，我觉得还好吧，很好说话的，每次回来都给我买好多东西，她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结婚也很晚，嗯，大概就是这些。”
张小雨是越听，心越往下沉，这种人最难对付了，画大饼这一招不管用的，好像专门克制他这类骗子。
“她今年多大？”
“刚好比我大十岁。”
“嗯，好，我知道了。”张小雨急着挂电话进行数据分析，然而米娜似乎正来劲，非要继续聊。
“小雨，我还没去过你住的地方呢，要不明天中午下班你来接我，我去你那里看看，做饭给你吃，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这几个月米娜可是没有闲着，跟母亲学了好几道拿手菜，就等着某个机会展现出来，这可是加分项。
“是吗？那我以后可有福了。”
张小雨哪有心情去尝大女友做的菜呀，他明天还要跑业务呢，酒吧晚上都比较忙，那些老板只在白天的时候才有时间跟他谈。
于是拒绝道：“我住在莲花小区，是员工宿舍，里面都是男人，比较乱，没地方下脚，等见了你小姑之后，你带我去单位分给你的房子里看看，好不好？”
“那…好吧，正好带你认认门，你喜欢吃什么菜？”
“我不挑食，什么菜都能吃，不过考虑到现在正谈恋爱，以补身体为主，你看着办。”
“讨厌，你真坏！色狼。”米娜笑骂道，“你现在正长身体呢，营养要均衡。”
“行，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这还差不多，你还在公司？”
“昂。”
“那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也睡了。”
“晚安，亲爱的。”
“晚安。”
咔哒
“呼……，终于结束了。”
张小雨长长叹了口气，女人就是这样，不熟悉的时候对你爱搭不理的，一旦熟悉了天天磨你，有事没事儿的找你说话，你要是嫌她烦，她就会特别伤心。
唉！
数据分析第一步：收集数据，已经基本完成，第二步：建立模型。
蓝色的圆珠笔在手指上不停地转动着，张小雨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基础数据太简陋，这就意味着应对方案需要多准备几手。
“性格独立，有主见，为人严肃，学历还高，每一点都表明着这女人不好忽悠，但是我的强项就是忽悠。”
张小雨现在很难过，他凭以纵横江湖的技能突然遇到了克星。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辈人物就要迎难而上，嗯…如果我是娜娜的小姑，我会怎么来考察她的男友合不合格？”
“物质条件是基础，这个我勉强合格，丈母娘已经考察过了，她不会再纠结于此，那她的关注点是什么？是不是真心对米娜好，要真爱。”
想到此，张小雨顿时坐不住了，背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哎呀，这下可麻烦了，我是生意人，把感情当生意做的人，么的感情的，我只是馋米娜的身子还有她的博士名头，这可咋办？”
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应对之策。
第一百八十四章 借鸡生蛋
嘟嘟嘟…
“三更半夜的，谁啊？”白蕊很不高兴的打着哈欠问道。
“嫂子，你小声点，是我，张小雨。”
上次私底下去见白蕊，结果被杨振兴责怪了好一段时间，后来保证不去了，这才勉强原谅他，这次密电必须得隐蔽。
“是你啊，小……”
白蕊连忙捂住嘴巴，转头看了一眼正打呼噜的杨振兴，见没有惊醒对方，这才放心，低声道：“怎么了？”
“我遇到了一个难题，想要向嫂子你请教一下。”
“好，你说。”
“比如，你的邻居夫妇，其实他们相互之间早就没了感情，甚至分床睡，但是在别人面前却手挽着手，感情很好的样子，你不知道情况的条件下都是如何辨别的？”
“这个呀……我想想哈。”
白蕊也没料到张小雨问的是这种问题，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回道：
“简单，就看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相爱的男女那眼神炽热，动不动就暗送秋波，喜欢对视，男女之间就是这么勾搭上的，如果连眼神都对不上，那不可能进一步发展。”
“夫妻之间如果没了感情，即使演得再像，也会有破绽，那就是双方之间都会避免眼神碰撞，因为他们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晓得不？”
“晓得，晓得，呵呵…，谢谢嫂子。”
“谢什么，小事一桩，你们培训班现在可是我的大客户呢。”白蕊笑道，培训班每次招到员工都会打电话让她过去量尺寸做衣服，一做就是两套。
“什么大客户，这是亲密的合作伙伴。”
“对对，亲密伙伴，小雨，有空多来家里坐坐。”
“一定，一定，晚安，嫂子。”
张小雨挂了电话，心情大好，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所谓一人计短三人计长，白蕊的这个说法很符合他的经验。
记得第一次跟米娜出去约会的时候，后者一直刻意的在避免跟他对视，今天去买衣服，米娜时不时的看他一眼，喜欢跟他说话，这前后一对比，就出来了。
“暗送秋波吗？”
这秋波也分很多种，既可以传递爱意，也可以传递欲望，他很馋，这样也可以通过秋波来表达呀。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上午，业务部员工准备出去开展业务，张小雨宣布成立音乐舞蹈实践班的事情，让大家开始招人，他自己则和小虎去联系酒吧。
由于快到月底了，蒋涛正坐在柜台后面查看账本核算账目。
“涛哥，这个月挣了不少吧？”
蒋涛抬头一看，笑道：“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我可是指望着你来我这里唱歌带动人气呢，哈哈……，坐下聊。”
张小雨和小虎两人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别夸我，我这嗓门五音不全，哪敢献丑，万一把你的客人给吓跑了，可怎么办？”
“不要妄自菲薄，你唱的那两首歌我录下来了，经常在晚上播放，好多人都在传唱，听歌听的是感觉，音调什么的只是锦上添花，咱们这里就是自娱自乐。”
蒋涛将手里的账本一合，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口，道：“听小虎说你回家开饭店、搞养殖，怎么样了？”
“都弄好了，我开的是烧烤店，羊肉串、鸭舌之类的，非常受欢迎，都是雇佣我们村里人在里面干活的。”
“养殖方面开头遇到了点困难，春天的鸡苗容易生病，后来来这边托朋友找到了原因，对症下药，如今都解决了。”
“嗯，这事儿办得好。”
蒋涛点了点头，道：“很多年轻人都喜欢往外跑，总觉得外面好，等到碰得头破血流才会发现家里的好，古人说落叶归根，一个人如果没有根，始终是浮萍，大浪一来，只能随波逐流。”
“涛哥，你这话我只能赞成一半。”张小雨笑道。
“哦？那我就听听你的高见。”
“根很重要，根强，叶才能长得茂盛，树干才能长得粗壮，但是贫瘠的土地却提供不了那么多营养，也养不了那么多的树，想长大只能拼命往上，长得更高更大，争夺更多的空间和光照。”
“从结果来看是一样的，秋风来临的时候，都会凋零，好像没什么区别，可仔细一瞧，每片落叶的纹路和大小却不一样，年轻人就要去闯荡，去经历，哪怕失败了也不要紧，起码到了晚年可以当成故事说给孙子听。”
啪啪啪
蒋涛拍了拍手，道：“说得好，咱们年龄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我的故事已经落幕了，你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说得对，往后是你们这一辈的时代了。”
“涛哥你还年轻呢，怎么能谢幕？我们这些后辈可都指望着您照顾呢。”
“是啊，全靠您提携了。”小虎也附和道。
“哈哈…，无事不登三宝殿，直说吧，什么事？”蒋涛就知道张小雨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找他慨叹人生。
张小雨也不兜圈子，道：“就是我的培训班，目前开设的是摄影班和美术班，现在又来了两个老师，一个是音乐，一个是舞蹈表演，我准备增设一个小班。”
“俗话说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尤其是表演这一块它不能闭门造车，得多锻炼，接受实践的检验，这样才能快速积累经验，从而完成个人的提升，他们需要一个舞台。”
“你想借我的酒吧，让你的学员来这里唱歌、表演？”
“是合作，这对咱们双方都有好处，你看那夜总会也有公主、佳丽什么的，生意就特别好，酒吧走的路线不一样，以年轻人为主，但你不能否认有唱歌表演助兴，确实能带动生意好起来。”
蒋涛伸手揉了揉脸，似乎不太乐意，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开酒吧的初衷，呵…，我跟人说过，可是大家都不相信。”
“我相信，我也知道，涛哥你其实并不是为了赚钱，你就是喜欢跟年轻人相处，喜欢这种放松的氛围，这样会让你觉得自己还没老。”
谁做生意是为了赚钱啊？
俗！
蒋涛惊讶的看着张小雨，赞赏道：“行啊，眼睛还挺毒的。”
“过奖了，不否认，其实我开培训班有赚钱的目的在里面，可是随着时间的延长，我就发现这个培训班改变了很多人。”
张小雨决定用自己的故事打动蒋涛。
“首先是员工，他们通过推销培训班，迅速锻炼了交流沟通的能力，每拉到一个学员，提成十块，一个月下来工资一百，可谓是一举两得，以后哪怕自己做点生意，跟人打交道那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第二个改变的就是那几个代课老师，现在国内工资普遍偏低，哪怕知识分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老师们传播知识获取报酬，既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别人，现在大学录取率百分之五都不到，一般人哪有机会听大学老师上课呀”
“第三个就是学员，你知道大部分人工作是为了生存，有几个是干着自己喜欢的职业？我的学员都是摄影爱好者，但他们大部分都是业余的，全靠自己摸索，最多就是买一本书在家里啃，不懂的地方想找个人问都不知道该找谁？”
“这么说来，你的培训班还真的挺有意义的。”蒋涛说道。
“是啊，我这叫职业培训班，学员们来这里学习，将来作为生存技能储备的，对大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希望涛哥你能给这些年轻人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张小雨再次请求道。
蒋涛苦笑了一声，“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不过咱们得说好，在这里不能瞎搞，我这是正规场所，只喝酒、聊天、唱歌。”
“安啦，我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小老百姓，你让我瞎搞我也想不出来那些花样。”
“但愿如此，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
“不会，我给你保证。”
“那我一个月该给你多少演出费用？”
“哎呀，涛哥，你这样可就太瞧不起我了，什么钱不钱的，我这是友情演出，借你的场子给学员创造一个舞台，你不收我钱就给面子了，我哪还敢收你的钱。”
张小雨连连摇头，态度坚决。
“那不行，生意归生意，交情是交情，不能混为一谈，否则是无法维持合作的，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你要是不拿钱，我也不敢让你来演出。”蒋涛坚持道。
“唉…，也好，涛哥你看着给点就行啦。”
“嗯，那就看酒吧的月底收益，我按净增利润的百分之三十抽成返还给你们培训班。”
这里面还有税收、酒水、人力各种运营成本，双方出力不同，不能简单地按五五分成。
“别别别，涛哥，这个可就太过了，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这么多，百分之十就差不多了。”
张小雨吓得不轻，他本来就是两头收钱，借鸡生蛋可是商场大忌，那是要遭人恨的。
蒋涛见这次张小雨不似作假，心里微微一想，大概猜到了张小雨肯定已经赚了不少，不想太贪，于是道：“那好，百分之二十吧，就这么定了。”
“行，都听涛哥的，这节目我们会提前准备好，表演时间大概在一到两个小时左右，就在人气最高峰的时间段过来。”
“可以，我这两天帮你宣传一下。”
商定之后，双方也没有签合同什么的，都是口头协定，月底确实多赚了钱，那就继续合作，如果没挣到钱，那就作废。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一个月挣多少？
接下来一天，两人又跑了五六家酒吧，其中一家已经请了专门的驻场歌手，拒绝了这个合作，剩下的都同意这种合作模式。
有了乱舞酒吧这个例子，他们对于百分之二十的分成协议都没有意见。
“小雨，涛哥好像还挺牛的，这几个酒吧的老板提到他的时候一个个很佩服的样子，也不还价。”小虎疑惑地说道。
“你才知道啊，我第一次差点被他干翻了，有这样的身手，搁以前那几十年，妥妥的是大哥。”
张小雨砸了咂嘴，他的策略就跟古代打江山的一样，上去就把最难搞的人摆平了，剩下的这些小弟级别的传檄而定。
“人的年龄一大，就想过平静的生活，咱们第一次没在他的店里搞事，真的很明智。”
“我也是这样想的，连王强那伙人在他场子里都很低调。”小虎认同道。
张小雨突然问道：“小强们这段时间没搞事吧。”
“没有，一次都没见过，不知道咋了。”
小虎也搞不懂，那群人好像突然销声匿迹了一样。
“是吗？这是好事儿。”
晚上，米娜打电话过来，确定明天小姑要见他，就在米娜家里见面，让张小雨中午十二点过去。
第二天，张小雨睡到九点钟才起来，洗漱之后吃早饭，确保自己在中午的饭桌上表现的斯文一些。
十一点的时候出发，到米娜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刚好十一点半，路过凉亭，好像还是上次那几个老人。
“小伙子，又来找娜娜？”一个老人笑着问道。
张小雨停了下来，朝凉亭里走过去，反正时间还早，早去说不定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要知道沉默是金，言多语必失。
“是啊，两天不见就想得厉害。”
“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了。”
“噢，我说嘛，看着不大，那你比娜娜要小几岁，这是好事。”
“我之前好像看到小文回来了。”另一个老人提道。
“是吗？小文居然回来了，哎呀，小伙子，你待会儿上去可得注意点，娜娜她小姑不好相处。”
“奶奶，这小姑为啥不好相处啊。”
张小雨蹲了下来，准备拉家常，这些老人一定知道一些情报。
“嗯，你这个年龄没经历过那个年代，那时候日子过得苦，世道有点乱，小文比她哥哥晚了十年才出生，十岁的时候吧，她父母又因为一些原因去世了，就跟着哥哥嫂子过日子，这性格就孤僻。”
“娜娜出生之后，学荣和他老婆忙着上班，小文就在家带孩子，十岁的小孩带孩子，容易吗？又当姑，又当妈的，她愣是把娜娜带大了，还自学考上了大学，一直念到博士，娜娜也是她教出来的，也读到博士，两个人很亲近。”
“性格要强，连带着对身边的人要求也很严，像她那样的人太少了，我们小老百姓要是都那样，不累死啊，你说是不是？”
张小雨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咱小老百姓有口饭吃就得了，你再牛，每顿还能多吃两碗饭不成？”
“就是这个理儿，总之，她说什么你都说好，千万别反对她。”老人叮嘱道。
“好，我记住了，奶奶你们慢慢聊，我上去了。”
“去吧，去吧，好好表现呀，小伙子，等着吃你的喜糖了。”
“没问题，到时候送到你们家里。”
张小雨迈着步子一口气爬到了五楼，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吸一口气，敲响了大门。
咚咚咚……
嘎吱
开门的是米娜，她穿的正是前天在商场买的那套红裙子，一头马尾长发，耳朵上多了一对耳钉，看来是昨天新打的。
“来了……？”
“嗯。”
张小雨目光迅速往屋子里一扫，隐约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短发女人，样貌普通，正和老丈人米学荣聊天。
“小伙子很帅嘛。”
米娜悄声夸了一句，抿着嘴唇，伸手帮张小雨理了理衣襟，动作亲昵。
“我小姑来了有一会儿了，待会儿喊我爸阿叔就行了，可千万别喊爸，现在不是瞎搞的时候，知道了吗？”
“晓得啦。”
张小雨迈步跟在米娜的后面走进了客厅，将手里的礼盒放在桌子跟脚，对着沙发上的两人，微微一笑：“阿叔好，小姑好。”
“嗯，小雨来了，坐吧。”
米学荣招呼着张小雨坐下，然后对着米娜说道：“娜娜，你去厨房帮你妈切菜，打个下手。”
米娜一愣，母亲做了这么多年饭都没让她打过下手，这是要把她支开呀，看了看小姑，发现后者在那里自顾自的喝茶，面无表情。
“小雨，那你跟我爸和小姑聊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茶。”
“好。”
待米娜离开之后，张小雨眼观鼻鼻观心，暗自思索着该说什么话，刚才打招呼的时候，小姑就是微微点头，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主。
这时候米学荣说话了，道：“小雨，娜娜她小姑在研究所上班，主要研究对外贸易方面的问题，按照我们常人的理解，所谓贸易就是跟外国人做生意，是吧？”
“嗯。”
米静文回了一声。
改革开放主要是对外开放，打开大门邀请外国人来国内做生意，得有优惠政策吸引人家，比如税收和土地方面的。
另外还得设立贸易规则，怎么交货？怎么给钱？哪些行业你能进来，哪些不能碰，这都得制定好，在实践中一点点完善，这就需要专门的人员来研究国际上通用的规则。
“噢，那厉害呀！”
张小雨恭维了一句，他不清楚状况，英语都没及格过，还贸易呢？谨慎一点的好，不能乱插嘴，徒惹笑话。
“对了，小雨，我听娜娜说你那个培训班跟一家外国企业也有合作。”米学荣提道，这是他昨天晚上就想好的切入点。
别以为只有张小雨会提前搜集情报，他这个老丈人也不是吃素的，两个陌生人想要聊天，首先得找一个共同话题，要不然就是尬聊，一准谈崩。
张小雨立刻接收到了这个信号，感激的看了老丈人一眼，沉声道：
“没错，是日本的富士胶片公司，他们来金陵这边拓展市场，很看好我公司的发展潜力，就以赞助的方式进驻培训班，目前我们双方合作的很愉快。”
“哎呀，小riben都比较坏，你可要小心一点。”米学荣叮嘱道。
“嗯，我会小心的。”
就在这时候，米静文终于开口说话了，问道：“那个培训班你占了多少股？”
她并没有问这个培训班是不是张小雨的，因为这个答案显而易见。
对于这个问题，张小雨早有准备，这时候就不能撒谎了，因为这个小姑真有可能去查他，那到时候就坏事了。
“这个培训班是我和两个本地人合伙开的，其中一个是大学老师，也是培训班成立后的第一个讲师，当初能招到学员可全靠她的名头，另外一个是做生意的大老板，是我当初去深圳闯荡时认识的，她赞助了培训班第一笔启动资金，公司的执照也是托了她的关系办下来的。”
张小雨先是说了原因，然后才说结果，道：“点子是我想出来的，她们一个出钱，一个出力，各占30%，我负责经营，占40%。”
“不过我比较忙，不可能一直亲自看着培训班，就找了一个信得过的朋友替我看着，分了5%的股权作为激励送给他。”
米学荣点了点头，女婿凭一张嘴，就能拉到人、拿到钱，把公司做起来，说明能力还是很强的。
“也就是说目前你只占35%。”
“是的。”
“那你一个月能拿到多少钱？”米静文又问道。
“公司才开业半年，刚刚实现盈利，都计提准备金用来以后扩张了，我就从里面领个基本工资。”张小雨解释道。
“具体是多少？”米静文逼问道。
米学荣看情况不对，连忙阻止道：“小文，你非打听那么清楚做什么？”
米静文斜着瞪了一眼兄长，后者嚅了嚅嘴，没再吭声。
“两千。”张小雨硬着头皮回道。
他发现这小姑真讨厌，说话非得把人逼到墙角里，这样的人就算在单位里恐怕也不受欢迎，要不是能力强，根本站不住脚。
米静文面无表情，继续问道：“听说你还和人合伙开了咖啡厅，占了多少股，一个月能拿多少？”
“是星蕊咖啡厅，我的培训班就是租咖啡厅的二楼，那老板不错，我就出资三万，占了40%的股，每个月七千块钱左右。”
“听说你在家还和人合伙开了饭店，办了养鸡场，一个月能赚多少？”
“饭店我占了70%的股份，一个月也能拿八千块钱，养殖方面我采取的方案是带着村里人养，我们家只负责收购和销售，水产品也是，还有大棚蔬菜，不过这都是我爸妈在家里打理，一个月也能有三千多块钱。”
“也就是说，你一个月能挣两万。”米静文总结道。
“这么多！？”米学荣惊呼道。
他们一家三口合起来一个月才挣三百多块，就这还算多的了，大部分家庭也就能挣一百多块。
米静文却摇头，道：“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一个月挣这点钱不算什么，那些做外贸的公司一单生意就能挣十几万。”
这意思就是生意看着很多，其实挣得很少，总的来说就是小生意，张小雨也是个小老板。
“话可不能这么说，那些搞外贸的都是借着国家的政策，搭顺风车，小雨这才多大，等他到了那个年龄，一单生意十几万也不难。”米学荣反驳道。
“那可不一定。”
米静文不相信这种将来怎么怎么样的话语。
张小雨略显尴尬，这时候他就要表现的谦虚有礼，决不能自己夸自己，好在米娜泡好了茶，走了过来。
“茶来了，这一杯是你的，给你加了糖。”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像是真爱！
米娜先端了一杯递给张小雨，她知道后者喜欢甜的。
张小雨赶紧伸出双手接了过来，特意和米娜对视了一下，双方的眼神彼此交融，满满的爱意。
父亲和小姑就在跟前看着，这让米娜微微脸红，慌里慌张的将剩下的两杯茶放在桌子上，道：“你们接着聊，我去厨房看看。”
“嗯，去吧，看能不能吃饭了？”米学荣催促道。
早点吃饭早点结束，跟审犯人似的。
“你对以后有什么规划？先说说事业方面的。”
米静文不理会兄长的意思，继续考察，她问的问题能够全面的了解一个人，从事业到生活，里里外外。
这就跟写论文一样，先定方向，再列大纲，只要格式正确，就能过，可要是大纲出了问题，内容就别看了。
张小雨端起茶杯小嘬一口，发现水温刚刚好，显然米娜在端过来用凉水降了温，真是够细心的。
“这个问题有个屁的意义，不就是画大饼吗？”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有几个人能真的按照自己的规划走的，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小时候想成为科学家的人，绝大部分都去送外卖了。
很多人都没料到自己长大后会成为房奴，会挤地铁上班，准备的再充分，还不得等待一个机会，机会这个东西是靠规划能得来的吗？
“我就想做个倒爷！！！”
这是张小雨最初的真实想法，哪个东西好卖，他就倒卖什么，打一枪就换个地方，只是后来闯荡的过程中认识了一些人，找到了新的商机，这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但是小姑属于毅力强大的人，计划做什么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再加上有点天赋，就会形成很自信的性格，觉得那些不成功的人就是不够努力。
仔细斟酌了一番，他知道这个回答至关重要，将决定最终结果，于是道：
“小时候，我就立志成为一个商人，现在勉强走出了第一步吧，当初觉得商人挣钱多，日子过得好，现在我有了新的体会，一个商人或者说一个企业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绝对不紧紧是为了赚钱，它还有相应的社会责任，是经济体的重要组成单位，就跟人一样，它要经历诞生、发展、衰落直至终结，在这个过程中有很多人加入进来为它添砖加瓦，让企业发挥更大的社会价值，同样的它也会回报员工以报酬。”
“那么我在这个过程中担任的什么角色呢？我认为是舵手。”
张小雨自问自答。
“我的目标就是保证航行的方向始终正确，提前避开风浪，否则一旦帆船，受到牵连的是员工以及其背后的家庭，这个责任太大了。”
“比如培训班，就是为社会培养职业化人才，我的规划是先在金陵这边站稳脚跟，摸索发展方式和总结经验，等到时机成熟了，我打算在北上广开分店，做成连锁的模式。”
“这是事业方面的规划，其实我不喜欢钱，钱是万恶之源，但很多事情没有钱就搞不定，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先赚点钱然后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哦，对了，我还在老家那边赞助了学校的助学金和奖学金，专门资助那些家里经济困难的和成绩好的，让他们能完成学业，让青春没有遗憾。”
张小雨吹着吹着，就找到感觉了。
“真的？这可是大好事。”米学荣激动地说道。
他本身是老师，又当过知青，知道乡下困难，因为各种原因辍学的有不少，太可惜。
“以后等我的公司发展起来了，我就成立一个专门的助学基金公司，帮助更多的困难学生，因为我觉得这就是企业家的社会责任。”张小雨进一步补充道。
这可是加分项，到哪里说出来都脸上有光。
不知不觉张小雨已经把自己升级为企业家了。
“说得好，这事做的有意义，有能力的人就要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为国家做贡献。”
米学荣大为赞赏，第一次从心里觉得这个准女婿很好，有爱心。
米静文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什么，这种助人为乐已经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面，你要是敢有异议那只会把自己震伤。
事业方面勉强算过关。
接下来……
“感情方面有什么打算？你比娜娜小那么多，等你三四十岁的时候，她已经人老珠黄了，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还会对她好？”
“我认为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的深厚，至于小姑你说的年龄不对称，我认为算不上什么大问题，男人老得快，女人老的慢，而且只要注意保养，年轻个十岁不成问题。”张小雨回道。
实际上能不能熬过七年之痒都是个问题，瞎操心几十年后的事情做什么，想的太多。
这是时代的局限性，这时候人们结婚都是奔着过一辈子去的，一般不会轻易离婚，因为离婚了再想二婚太难，哪像后来那样，结婚离婚跟过家家似的。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
梅爱红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身后米娜将脑袋缩回了厨房，显然也在偷听。
“年龄从来不是感情的阻碍，只要是真心地喜欢对方，其他的都不重要，是吧？”
米静文看了看嫂子，不赞同也不反对，张小雨对于感情方面的回答让她不太满意，有点敷衍的意思。
“刚才看他和娜娜眼神交流，不似作假，难道是我多心了？”
“不行，娜娜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如果再耽误两年，后果不堪设想。”
米静文深有体会，七八年恢复高考的时候，她已经二十多岁了，正是结婚的年龄，她选择了走进大学读书。
等到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三十多，深深地体会到了大龄女性找对象的困难，要不是条件好一点，真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米静文对着躲在厨房的米娜喊道：“娜娜，你过来。”
米娜似乎知道小姑要摊牌，红着脸走了出来。
“实话告诉我，你对他的第一感觉是什么？”
米娜很是难为情，苦笑了一下，没好意思说出来，她突然想起上次张小雨在房间里逼着她主动接吻，说她当时如果能做到就能突破心里的束缚。
可惜当时没有做到，现在这一刻又来了，区别是这次一家人都在场。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婚姻对于女人来说是人生大事，必须认真对待。”米静文催促道。
“到底是什么感觉？”
米娜仰着脑袋想了想，那天他把张小雨当成了病人，临走时似乎还闹了点不愉快，她是在不知情的条件下见的张小雨，哪有什么感觉？
梅爱红知道女儿的情况，这事怨她没有提前打招呼，于是提醒道：“就说你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感觉，在咖啡厅里。”
不提还好…
咖啡厅那一次就更糟糕了，被张小雨三连杀，阵脚大乱，不得不中场休息躲在洗手间缓冲。
想到这里，米娜悄悄看了看张小雨，后者也在看他，那巴巴的眼神满是期待，让她心里一软。
于是米娜自动跳到了第一次约会的时候，被占便宜，好像也不愉快。
直到…
张小雨第一次来家里吃饭，跟她湿吻，然后背着她下楼遇到了二楼的邻居，主动维护她，这才改变了她的想法，那种感觉真的是…暖暖的。
此时张小雨真是后悔不跌。
“早知道当初相亲的时候不那样过分啦，太着急了，这下可糟糕。”
“唉，失误失误，我光想着怎么应付小姑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人，小姑只是把关的，最后决定权仍旧是女博士呀，愚蠢，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对了，我得亡羊补牢，使出杀手锏：暗送秋波，用炽烈的爱意感化她。”
顿时，张小雨只感觉自己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上千瓦的大灯泡，散发着无穷的光和热。
屋子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米娜的决定。
米静文却在悄悄观察张小雨的反应，刚才这个问题比较适合私底下询问，不会当着大家的面提出来，因为一旦不行，场面会很尴尬。
她就是故意让米娜当面做决定，如果两人是真爱，那张小雨会很自信，可实际上她发现…
“这小子很紧张啊，莫非是心虚？不像是真爱。”
张小雨完全没注意到有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他，就没想到小姑虚晃一枪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趁机偷袭他。
就在这时，米娜给出了答案。
“挺好的。”
“呼……”
梅爱红和米学荣都是暗暗松了口气，相视一笑。
张小雨刚想松气，眼角余光敏锐的感觉到小姑似乎在看着他，也不知多长时间了，心里就是一惊。
“草！！！老子上当了。”
张小雨立刻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的面部表情，绝对紧张了，而且很心虚。
“不能慌，我想想，对了，我刚刚还对着米娜暗送秋波了，这是加分项，还有翻盘的机会。”
只要盯住米娜，就绝对没问题，之前不开口是为了避嫌，现在再不开口那就是傻。
“娜娜，我哪有那么好，还不是你处处包容我，现在想想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小雨说这话的时候满满的愧疚。
第一百八十七章 勉强过关
“你才知道啊！”米娜没好气的回道。
这家伙终于意识到当初跟她约会期间有多莽撞了，也就她大人大量，换了个女孩子早就当场走人了。
“年轻人热血冲动，再加上没什么经验，娜娜你就不要太计较啦。”梅爱红也站出来帮腔道。
“小雨啊，以后你可要好好表现了，让我和她爸能放心的把娜娜交给你。”
“哎。”
张小雨赶紧点了点头，迅速和女朋友、丈母娘建立统一战线，来孤立米静文，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斗争的核心就是一句话：朋友多多的，敌人少少的。
“她小姑，你看……？？？”
梅爱红开始询问米静文的意见，这是今天这场见面的主要人物，其意见很有参考价值。
米静文很为难，兄嫂夫妻两都同意了，她要说不行合适吗？真要错过了这个，以后米娜嫁不出去不得怨她？
侄女这边的情况也不乐观，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要是再小两岁……
“娜娜好像动了真情，这小子虽然有问题，但也算差强人意，短时间内也的确找不到比他更好的。”
微微点了点头，道：“先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吧，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梅爱红却等不及了，道：“我觉得差不多了，不如今年就把婚订了，十月国庆节怎么样？”
“嗯，是个好日子。”米学荣赞同道。
既然连妹妹这一关都过了，那就说明人没有问题，接下来就可以放心的安排结婚的事情啦。
“是不是太仓促了？”
米静文也没料到兄长和嫂子这么急，她还想再找个机会实际测试一下呢，有些人说一套做一套，靠一场谈话根本看不出一个人的本性。
她不放心。
“相处半年已经不短了，订婚了以后再相处也不晚，娜娜自己也同意的，是吧，娜娜？”梅爱红坚持道。
这个问题上次讨论过，米娜当即点头。
米静文见米娜自己没意见，也没再说什么，道：“先订婚也好，对了，张小雨，你打算怎么和娜娜生活在一起？”
她第一次正式称呼张小雨的名字。
“大部分时间在这边，偶尔回家住一段时间，我打算买辆车，一趟也就两小时，很方便。”
这意思就是两头过。
“也只能如此了。”
家里搞养殖，又开了饭店，每隔一段时间得回去处理事情，如果有辆车，的确会方便很多。
“我说，咱们别光顾着说话了，菜都凉了，吃饭吃饭。”
梅爱红连忙将菜端了出来，米学荣收拾桌子，米娜拿筷子盛饭，三人分工明确，张小雨和米静文作为客人就坐在桌子边等着吃饭。
饭菜很丰盛，这次丈母娘没有再给张小雨夹菜，而是换成了米娜，不过他来之前才吃过早餐，所以吃了两碗就饱了。
吃饭期间，米静文没有再提张小雨和米娜的事情，有些要求不能一次性全部提出来，得温水煮青蛙。
“嫂子以前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怎么这一次如此轻易的就同意了？也不去他老家看看情况，也不问他真实收入，连人品都不考察，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钱吗？这小子就一个靠忽悠起家的小老板，连车都买不起，不至于这么巴巴的将娜娜嫁给他，肯定还有别的想法。”
米静文没想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张小雨来之前，她和兄长聊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可见兄长也不知道。
“小姑，你在哪个研究所上班的？”张小雨好奇的问道，想要套近乎。
米静文顿了顿，回道：“对外贸易研究所。”
“噢。”
张小雨点了点头，他其实想问的是研究所具体的名字，小姑明显不想说，只能作罢，心里却很不爽：
“不公平啊，你问我的我都说了，我问你的，你就不说。”
米静文吃过饭就离开了，好像很忙的样子，这让张小雨悄悄松了口气。
房间里，张小雨仰着脖子，米娜正用镊子帮他拔掉喉咙附近的个别毛发，他现在处于身体发育的最后冲刺阶段，机能分泌异常旺盛。
当然，也很躁动，外在表现为动手动脚。
“你能不能老实一会儿，这样我会分心。”
米娜抱怨的皱了皱眉，她小姑在的时候，张小雨像个乖宝宝，这边刚走，那边就恢复本性了。
“嗯…我实在控制不住我自己。”张小雨狡辩道，脑海中突然想起一句经典广人流告词：不是我不小心，只是真情难以抗拒。
这理由虽然无耻了一点，但是米娜听着却很受用，不再纠结张小雨的小动作，这让后者得寸进尺，手开始往臀部移动。
嘴上开始转移米娜的注意力。
“娜娜，中午可多亏了你站在我这边，不然的话，现在我恐怕要卷铺盖走人了，呜呜…，一想到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吧，我要是说你第一次就占我便宜，我小姑肯定当场翻脸。”
“我当时太冲动了，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那么好，把我的心都偷走了。”
“真的假的？我有那么好吗？”米娜开心的问道。
忽然发现屁股上有动静，眉毛一挑就要发火，不过眼下这个氛围那么和谐，她要是破坏了好像不太合适，只能忍了。
“当然是真的了。”
张小雨见计谋得逞，立刻打蛇随棍上，另一只手也跟着摸了上去，还低着头亲了米娜一口。
“就知道占我便宜。”米娜撇了撇嘴，转而却道：“我今天下午轮休，没什么事。”
“那好啊，我陪你逛街去。”
“不想逛街，有更重要的事情，我要带你认认家门，前天跟你说的，忘啦？”
张小雨转了转眼珠子，道：“去咱们家？”
“嗯，你想不想去看？”
“当然想啦，顺便尝尝你亲手做的饭，看看有没有我做的好吃。”
“不是吧，你也会做饭？”米娜惊讶的说道。
“我在家的时候，那来客人都得我亲自上阵的，我妈的厨艺虽然也不错，可是镇不住场子，关键时刻还得靠我，人家都夸我菜做的好吃，其实我也没专门学过，可能是天赋吧。”
“厉害厉害。”米娜赞叹道。
“小雨你知道吗？其实我对你的第一印象真是不太好，但是跟你相处之后发现你这人其实挺不错的，除了有点好色。”
还有点不要脸…
“米娜同志，我要纠正你的错误认知，别看我在你面前动手动脚，占你便宜，那是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在别的女人面前，我很严肃的，脑子不会乱想，眼睛也不会乱看。”
“那你还挺有原则的，奖励你。”米娜对着张小雨的脸颊亲了一下，道：“搞定啦。”
“这么快。”
张小雨遗憾的收回了手，心里很怀念那柔软的感觉。
“你在房间里等我一下，我去跟我爸妈说一声，然后咱们就出发。”米娜走了出去。
“呼……，今天中午这顿饭吃的可真不容易。”
张小雨躺在床上，开始回忆之前的对话，他感觉小姑对他不算满意，要不是最后米娜对他确实有感觉，说不定就崩了，以后有可能还会给他出难题。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我有没有走进娜娜的心里去，现在看来我成功的俘获了她的芳心，有点侥幸，之前的那些小动作风险太高，换一个人也许就失败了。”
他是一个善于总结经验的人，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到。
“说到底还是缺钱。”
张小雨随手拿起桌子上放的一张报纸，看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90年国际上风云变幻，伊拉克侵入科威特进而引发海湾战争、日本股市崩盘和房地产泡沫，从此进入了衰退的十年，东西德国统一，苏联放弃了一党制，距离解体不远了。
这些消息无法为张小雨带来收益，他关注的是国内的大事件，即九月份的北京亚运会，以及年底上海证券交易所成立。
亚运会上，培训班肯定没钱去打广告，不过他可以在看台上拉横幅，把员工都带过去，衣服上印制培训班的名字，到时候镜头扫过，说不定就能进入全国人民的视线里了。
股市方面也就‘老八股’，大部分活到了几十年后，具有很强的投资价值，尤其是之前就已经发售的‘小飞乐’更是中国第一股，被作为国礼赠送给了当时的美国证券交易所董事长。
过了一会儿，米娜回来了。
“走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音乐舞蹈实践班
却说小虎今天亲自披挂上阵，拿着新印制的传单带着两个妹子来到艺术学院门口。
昨天晚上和张小雨商量了一下，考虑到培训班教室有限，以摄影班和美术班为主，音乐与舞蹈这两个职业不能多招，最好走精英路线，只要把学费收高一些，效果是一样的。
“何瑶，施雅静，你们两个别着急发传单，把横幅给我挂上。”
“飞燕，来，把小桌子展开，红布盖上。”
小虎为了抬高形象，特地把女助理给带来了，这样人家一看他还有女秘书，就会觉得他很厉害。
郭巧芸和同学赵蓉下午上了一节课之后就出来逛街，眼下五月底了，快放暑假了，两人都是音乐表演专业的，是五年制，如今已经是大四，还剩最后一年。
“小芸，这两天好多学长学姐都在忙着毕业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毕业了以后会被分配到什么地方去，我可是听说咱们专业有一个学姐进了一个剧组。”
“我知道，剧组亲自来咱们学校招的人，经过好几轮面试选定的她，这种机会摆在咱们面前都抓不住，竞争压力太大了，咱们最大的可能就是打回原籍，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学里面担任代课老师。”
“啊……我可不想回去，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赵蓉直摇头。
“可你要是不服从分配，你就得自己找工作了，你能找到？”郭巧芸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咦？你看那边……”
郭巧芸顺着赵蓉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条红色的横幅挂在墙上，上面写着：要想就业有保障，就到灵雨职业培训班走一趟。
“职业培训班？干什么的？”
“不是吧，这你都不知道，咱们学院有好几个老师就在这里兼职，好像是教人学习摄影的，主要是社会上的那些业余的爱好者。”赵蓉解释道。
就在这时，小喇叭响了起来：
“音乐与舞蹈专业类的学生看过来，灵雨培训新开音乐舞蹈实践班，提供实地锻炼机会，名额有限，要报名的抓紧赶快。”
“实地锻炼！！？”
这个词汇仿佛有特别的魔力，瞬间就吸引了来往路过的学生，特别是对于快要毕业的学生来说，很敏感。
即使没有工作过，也知道有经验的和没经验的差距很大，领先一步就意味着更好的机会，更大的舞台。
郭巧芸和赵蓉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你好，你们这个实践班真的提供实地锻炼的机会？”赵蓉期待的问道。
小虎知道鱼儿上钩，连忙按耐住激动地心情，指了指身旁的秦飞燕说道：
“鄙人灵雨培训班副总经理张虎，这位是我的女助理，飞燕，你告诉他们你是哪个学校的。”
秦飞燕微微一下，自我介绍道：“我是金陵大学大四学生，市场营销专业，马上就毕业了，这是我实习期的最后一天，完了我还得回去准备答辩。”
“金陵大学的？”
赵蓉两人小小的吃惊了一下，追问道：“你在这培训班实习多久了？”
“三个月，对我的帮助非常大，论文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营销案例都是我亲自参与设计的，有第一手市场数据，写起来很容易。”
秦飞燕说完之后，建议道：“我建议你们在毕业之前最好能找个机会锻炼一下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嗯嗯嗯，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赵蓉和郭巧芸拼命点头。
“咳咳……”
小虎将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问道：“两位美女什么专业的？”
“音乐表演。”
“哈哈…，那可太巧了，我们培训班能给你们提供一个安全有保障的表演舞台，有没有兴趣加入进来？”
“什么样的舞台？”
“两条路，第一，我们跟市里的所有酒吧都有合作关系，你们可以轮流到酒吧演出，就把那里当成小型演唱会，这种场合最能检验出你们的实战能力。”
赵蓉皱了皱眉头，她虽然是学音乐表演的，性格稍微开放一点，但对于酒吧、夜总会这种地方有些抵触。
“那第二条呢？”
“第二条，到街道小区送温暖，我们跟金陵的大部分小区也有合作，每隔一段时间都能巡回演出，附近几个小区的人都会蜂拥过去看你表演，这场面可是很隆重的，没有一定的本事我们不敢让你上去的。”
小虎现在也学到了张小雨几分吹嘘的本事，明明前天才提出来的方案，今天都能说得煞有其事。
“哇！！！这…也太好了吧。”
赵蓉和郭巧芸目中异彩连连，这跟专业的文艺表演团体差不多了，这才是她们想象的职业生活，怪不得叫职业培训班呢。
“所以我还是建议你们先到酒吧演出几次积累一定的经验，然后我们再组织你们去小区表演。”小虎再次提议道。
“我知道你们的担忧，你们放心，我们是正规职业培训公司，酒吧也都是以年轻人为主，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龌龊地方，我们会给你们安排职业保镖，全程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还有保镖！？”
围观的其他学生也是很震惊。
“那当然了，这可是百分之百按照港台大明星的标准给学员配备的，为的就是让你们体会明星究竟是什么样？如万一以后真发了，也不至于没有经验。”
既然选择装逼，那索性就装到底。
一桶水不满，半桶水咣当，没意思！
有这个意向的女学生们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出场时的景象了，谁不想当大明星？
小虎见此再加了一把火，补充道：“全程有专车接送。”
也是时候给培训班添一辆二手面包车了。
“那这个音乐舞蹈实践班，报名费是多少？”赵蓉小心翼翼的问道。
按照面前这人的说法，各种配置想想都吓人，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成本肯定是要学员分担的。
“呵呵…，这位美女，你不要担心，我们是分阶段、按条件收费的。”
小虎拿起一张宣传单递了过来，道：“基本费用380块，里面包含五场酒吧演出，三场大型社区表演。”
这个费用对于学艺术的人来说也是有点高的，但咬咬牙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是珍贵的机会，这要是能锻炼个把月，那刚毕业就算有经验的，到哪里都不怵。
“你说基本费用，那还有更高的吧，是不是演出越多，费用越高？”
“是的，五百块，十场酒吧表演，五场社区演出，最高888块，你能连续演出一个月，节目、场地任你选。”
小虎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让大家消化一下这个消息，然后道：
“这个表演它有时间限制，最多两个小时，每个节目五到十分钟，能登台的人员数量有限，所以我们招的学员也有限。”
这叫饥饿营销。
“那你们招多少？多长时间招一次？”有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们走的是精英路线，每个月只招收一期，每期最多二十个学员，音乐、舞蹈各十个。”
二十个学员分成两队，舞蹈音乐混搭，同时满足两个酒吧的演出，保证每个人都有充足的时间展现自己，合在一起正好满足社区大型表演的人数。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的代课老师就是从你们艺术学院直接聘请的，她们有丰富的组织活动的经验，在实践中进一步指导你们，什么错当场就能给你提建议改过来。”
“啊…是我们学员自己的老师？”
众人大喜，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了一会儿陆续散去，每个人都拿了一张宣传单，上面有电话号码和地址，没有人当场报名，这不是小事，需要认真考虑。
赵蓉和郭巧芸也没有心思逛街了，直接往回走。
“怎么样？”
“如果是真的，那的确值得一试。”郭巧芸回道，她眼神坚定，显然心里早就有了决定。
“好，我也是这样想的，这是增加自身筹码的机会，没什么好犹豫的，咱们两一起报名。”赵蓉说道。
郭巧芸摇了摇头，道：“别急，我们明天去这个培训班实地考察一下，防止是骗子。”
“也好，顺便把钱也带过去，如果确定是真的，老师也是我们学院的，那我们当场交费，毕竟人数有限制，一个月开一个班，一年也就十二期，僧多粥少。”
“嗯。”
短短半天时间，灵雨培训班的大名传遍了整个艺术学院，特别是音乐和舞蹈这两个专业的学生都躁动了起来，他们就是缺少这样的在社会上表演的机会。
已经有人悄悄打听是哪个老师担任讲师的了。
办公室里。
徐子月找到了董璇和孟之玲，这两人跟她关系都比较好。
董璇教的是音乐表演，孟之玲教的是舞蹈，徐子月在灵雨培训班站稳脚跟之后就想把两个同事也拉进去，于是强烈推荐，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学校里的传闻你们两个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不少人都有报名的意向。”
董璇也很兴奋，这就意味着她过去兼职能获得一个比较高的报酬，现在学校里谁不知道郭明远教授和徐子月在外面兼职的事情，一个月的收入顶她们一年的。
“不少学生来问是不是我过去带班的，我不敢说，万一学校不赞成此事，担心影响老师形象，那可就麻烦了。”孟之玲担忧道。
徐子月赞成道：“你担心的不无道理，虽然同事们都知道，但只要我们不公开承认，就没事，也不要在学校拉人，咱们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兼职，仅此而已。”
“嗯，我们也是这么打算的，有郭教授在前面顶着，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席梦思
此时的郭明远相比起几个月前的沧桑模样，那真是判若两人，满面红光，精神抖擞，走路自带BGM，身上的衣服也是经常换新的，说话嗓门也大了不少。
“老郭，来来来，有个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
教导主任戚文斌招了招手，两人走进了会议室里，关上门。
“什么事？神神秘秘的。”郭明远疑惑道。
“还不是你兼职的那个培训班闹的事情，大家不容易，出去兼职搞点零花钱，学校不会在意的，可你要是把主意打到我们学校的学生头上，那就说不过去了。”
“你等等，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培训班又咋了？”郭明远焦急的问道，培训班可是他生计的主要来源，千万不能出问题。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戚文斌随后将情况仔细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觉得这个事情怎么应对？”
郭明远知道，学校这是考虑到他在培训班兼职，照顾一下他的面子，沉思了一会儿，反问道：
“老戚，咱们学校这两年对毕业生的就业分配方面，岗位质量下降得厉害，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这还用说，不就是咱们名气不够大，好的艺术学校都在首都那边呢。”
“这是最主要的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学生自身的实力不够强，你看前几天剧组来我们这筛选，计划招五个，结果就看上了一个，我估计也是怕面子上过不去才勉强收下的。”
“你的意思是？”
郭明远立刻一本正经的说道：“先声明一下，我不偏袒任何一方，我在培训班带的学员都是社会上的人，没有赚咱们学校学生一分钱，这一点我问心无愧。”
“那是那是，老郭你是凭本事挣钱，没人会背后议论你的。”戚文斌安抚道。
郭明远这才放心，道：“咱们先不提钱的事情，咱就说这个所谓的音乐舞蹈实践班它对学生究竟好不好，能不能增加学生们的竞争力。”
戚文斌想了想，道：“有好处是肯定的，关键我就是害怕出事，安全第一，安全是紧箍咒，小区演出还好，可酒吧那种地方太乱了，万一……你说……”
“咱没法跟家长交代，学校的名声可就毁了，这个责任担不起的，还有这个实战演出咱们学校也经常组织啊，学生们也能得到锻炼，干嘛还要另外花钱去外面找，这不是浪费钱吗？”
“咱们学校那个演出都是演给自己看的，现在社会一天一个样，变化太快了，容易脱节，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直接接触群众，经受他们的检验，不过你的担心不无道理。”
郭明远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道：“其实问题很简单，只要培训班能保证学生的安全，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这怎么保证？他们真的会雇佣专业保镖？”
戚文斌不相信，又不是国家领导人，还带保镖，杨百万这么牛逼，也不过雇了两个警察。
“我觉得这事咱们学校可以跟培训班签一个安全协议，必须安排保镖护送，演出期间不准社会上人私下里接触学生，出了事情他们负全责。”郭明远提议道。
“这……行吗？”
“这都不行，那实在没办法，靠学生们自己出去寻找实习机会，更加危险，另外代课讲师不也是咱们学校的吗？让她们看好学生，这又是一层保障。”
“嗯，这样一想好像还真行，我待会找那两个老师谈谈，问问她们的意见。”戚文斌说道。
“也要问问学生们自己的意见，我强烈建议，搞一次调查问卷，如果学生们真有这个需求，咱们学校一定要想办法做好这个事情。”郭明远补充道。
“如果真能通过这个方式让学生们得到锻炼，那以后可以长期跟培训班合作，再招生宣传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个变成我们学校的优势，你说万一将来咱们学校真要出一个大明星，那可就风光了。”
戚文斌诧异的看了看郭明远，道：
“老郭，你这在外面兼职的人跟我们还真不一样，就是见多识广，经你这么一分析，这事有搞头啊。”
“哈哈…，惭愧惭愧，主要是培训班的学员干什么工作的都有，我这天天跟他们接触，也是受益良多。”
郭明远嘴上说的谦虚，实际心里很是得意，这边从办公室出来之后，那边就去班级上课去了他很忙，没工夫跟人闲聊。
青荷小区，位于汉中门龙虎路18号，距离第一人民医院大概两公里左右，步行只需要二十多分钟就能抵达。
9栋一单元201。
“看，这就是单位分给我的房子，126平米，三室两厅一厨一卫，还不错吧。”
米娜将包放在桌子上，领着张小雨在屋子里参观起来。
“你们单位福利可真好，房子都这么大。”张小雨赞叹道。
“也不是，一般也就九十平米左右，我不是挂了个专家的名头嘛，地方稍微大了一点。”米娜解释道。
张小雨看了一遍之后，最后停在阳台上，道：“空间敞亮，眼光充足，景色也不错，咦，床怎么没买？”
“这可是我专门等你一起去买的，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而且人的一生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床上度过的，总之，床很重要，得挑一款咱们两都喜欢的。”米娜解释道，既有迷信也有科学道理。
“好，没有床确实不方便，那咱们待会儿就去家具店看看。”
“买完床就去买菜，然后回来做饭吃，对了，张小雨同志，今天你别说话，让你看看我砍价的本事。”
米娜显然对上次买衣服没有让她砍价耿耿于怀，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
“好，我保证不多嘴。”
于是两人去了位于中央路的2号家居店买床。
“老板，有什么款式的床？”
“我们这里有平板床、棕绷床、钢丝床以及当下比较潮流的席梦思。”老板介绍道。
米娜眼睛一亮，道：“席梦思我听同事们说过，弹簧床垫对吧？”
“是的，太太，这种床垫人躺在上面身体受力面积大，会感觉非常舒服，您请过来看看。”
米娜刚才进来的时候挽着张小雨的胳膊，但手上没有戒指，老板立刻判定出了两人的关系，这种客户过来十有八九是为了买结婚家具的，特别容易成单。
“就是这个，双人床是2*2.2米的规格，您可以躺在上面感受一下。”
米娜轻轻坐了上去，感觉很不适应，道：“这也太软了吧，躺在上面能睡着吗？”
“咱们中国人喜欢睡硬板床，外国人则喜欢这种软床，其实就是一种习惯，等你适应一段时间就没感觉了，另外还有一种软硬适中的床垫，大部分顾客更喜欢这一种。”
老板又指着旁边的一款灰色床垫，床基是红木的，看着很有格调。
米娜躺在上面试了试，对着张小雨道：“这款不错，你也来试试。”
张小雨躺上面试了试，他在家里睡得是麻绳编制网床，木头做的框架和四条腿，每隔一段时间麻绳就会变长，需要重新紧一遍，是棕绷床的变异版本。
上下颠簸了一阵，发现很安静，没有声音，这让张小雨很满意，不然的话容易对他造成心里干扰，没法好好办事。
米娜不知道张小雨心里的小九九，见其面露满意之色，于是就决定买这一款了，接下来才看真本事。
“这床垫能用多长时间？”
“十五年左右，过了时间也不是不能用，只是舒适度会有所降低。”老板回道。
“才十五年啊，我家里那钢丝床都用了好多年。”
米娜面露失望之色，这就是她的策略，放大物品的缺点，接着才问道：“那这得多少钱？”
“这种红木的床基价格稍高一些，185块钱一张，至于床垫，席梦思是进口高档货，最低不能少于1280块钱，而这一种是我们国产的，结合了中国人睡硬板床的习惯设计出来的，只要380块钱。”
“这么贵？基座和床垫还是分开卖的。”
老板笑了笑，解释道：“质量不一样，比如这种国产的只能用十五年，弹性就会大幅度减弱，而这种席梦思床垫可以保持二十年的舒适度，平均每一年只要几十块钱。”
总价的确高的离谱，很多人受不了，可要是平均到每一年，这一算，心里就好受多了。
其实从客人的穿着和言行举止就能大概推断出经济实力，眼下这两个人给老板的感觉是中档人士，所以他重点推荐的是国产床垫。
米娜看了看张小雨，后者眼观鼻鼻观心，从刚开始进来之后就没说过话。
“哼，不能让他看我笑话，话说我该砍掉多少合适呢？”
在心里稍稍衡量了一下，开口道：“老板，这个床基的价格也太高了，我最多出到一百块。”
老板苦笑了一声，道：“这个是上好的硬木料，古代那些达官贵人用的家具都是这种料子，过了上百年都完好无损，这个价格真的不高，不挣你钱的，那张床垫让你二十块，你看如何？”
米娜伸手摸了摸床基，感觉料子还真不错，颜色凝实厚重，一看就很结实，一百八十五块好像真不贵，不过这样一来床垫那边的砍价空间已经被老板封死了。
“也就是说这两样东西加起来要545块钱，还是太贵了，我一个月工资才三百块钱。”
米娜抱怨起来，这还是今年涨了工资，去年才两百多。
张小雨很无语，目前大多数人工资还没破百，三百块钱已经是高收入了，存款至少好几千，这不是伸头让人宰吗？
第一百九十章 我亏大了
老板一听米娜月工资三百，变得更热情了，开口道：“这个真的是没办法，床基一张我只挣五块钱，一天能卖一张就算生意不错了。”
“这个国产床垫其实都是模仿外国床垫设计的，质量不是太好，经济实力允许的情况下，我还是建议你买席梦思，这个品牌的床垫在国外可是很受欢迎的，许多历史名人比如爱迪生、萧伯纳睡的床垫就是席梦思。”
“真…真的呀，爱迪生？萧伯纳？”
米娜小小的震惊了一把，爱迪生不提，她最喜欢看了，这部电影就是萧伯纳的名作改编过来的。
“没错，席梦思是高端床垫，外国上层社会的人都喜欢用它，一个好的床垫可以让你得到充分的休息，精神饱满的迎接每一天，这对于那些工作繁忙的人来说尤其重要。”
老板见米娜上钩，继续鼓动：
“据研究，人类睡眠姿势平均每夜改变达35次，一个人睡还好，如果是两个人睡，特别容易影响到另一个人的睡眠质量，但是这款席梦思床垫它设计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老板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注意到了米娜对着其男伴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这一招生效了，于是故意停下来让米娜内心衡量一下。
“它能做到同床不相互干扰，也就是说，即使你在睡眠中翻身，也不会干扰到枕边人，这个技术申请了美国国家专利，备受追捧，直接让席梦思一跃成为世界上最顶级的床垫。”
“太太，1280块换你二十年的和谐睡眠，它真的是物超所值。”
米娜频频点头，果然是贵有贵的道理，就凭这个同床不相互干扰这个技术，它就值这个价。
凑近张小雨的跟前，低声道：“小雨，我看咱们还是买席梦思吧，贵是贵了点，关键它是真的好。”
张小雨很是无奈。
“砍价失败也就算了，结果被老板成功逆袭，还反过来说服他，这不坑人吗？”
可既然米娜想买这个床垫，他还不好再去买国产的，不过为了接下来的还价，他还不能就这样直接点头同意。
“老板，你说的这个同床不相互干扰技术到底有没有用，咱们先不去讨论，就当它是真的，我就想问一句，他真的能用二十年吗？”
张小雨避重就轻，绕过席梦思最大的卖点，道：
“据我所知，世界上最好的弹簧也不过能维持十年左右的弹力效果，实际使用中，也就维持七八年左右吧。”
席梦思对外宣称效果能十五到二十年，然而客户们反应连一半时间都达不到，这也是它备受人诟病的地方。
“先生，这个我没办法给你保证，按说明书上是二十年，即使没有二十年，十几年应该没问题。”老板谨慎的说道。
有的客户就是特别较真，搞不好哪天真来砸他的店，这种保证决不能应下来。
张小雨等的就是这一句话，说道：“那这个价格就得按实际使用年限来算了，给你个整数，床基加床垫一千块钱，你能接受咱们就成交，不能接受，我再去其他店铺看看。”
老板嘴角抽了抽，这一刀砍掉了好几百，还不给他还价的机会，一言不合就走人的架势。
好巧不巧，这个价格刚好是处在赢利点上面一丢丢，考虑到今天还没开张，纠结了一会儿，老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你按照这个地址送过去吧。”
张小雨写了个地址，然后掏钱付账，然后和米娜离开了家具店，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发现米娜耸拉着脑袋，备受打击的样子。
“娜娜，这不是你技术不好，而是你太善良了，容易被人骗。”
“嗯，你说得对，我一听他说赚不到钱，哪怕明知道他的话有水分，也会选择相信，就不忍心再去砍价了。”米娜回道。
“所以这是性格的问题，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家欺负的就是你的善良，我这样说并不是觉得善良不好，我是说……”
张小雨沉吟了一下，担心这样说会伤到米娜的自尊心，道：
“你比较适合做好的事情，比如医生这个职业就特别适合你，你心地善良，对病人认真负责，所以很快就能出成绩，成为了牙医专家，这就是性格和职业相合，性格决定命运。”
啪！
米娜突然伸手拍了拍张小雨的胳膊，笑道：
“哈…，小伙子懂得还挺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感觉你比我大了好多岁似的，你该不会是那个老妖精变得吧。”
张小雨吓了一跳，女人的直觉真可怕，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怀疑他的心理年龄，不过面上却很淡定。
“嘿嘿…，你猜对了，我其实是猪八戒转世。”
“噗……”
米娜被逗笑了，好奇道：“为什么是猪八戒？”
张小雨凑到米娜耳边轻声回道：“因为猪都能生啊，我们村那一窝猪都是十几二十头。”
唰！！！
米娜的脸瞬间羞成了红苹果，伸手在张小雨的腰间狠狠的扭了一圈，笑骂道：“讨厌，你才是小母猪，生那么多，计生办天天去抓你，罚你钱。”
张小雨却一本正经的回道：“你傻呀，可看过的，敌进我退，敌退我追，他们来抓，咱们就跑，他们一走，咱们就接着生。”
“如此往复数十次，等他们再来的时候，咱们都可以武装一个加强团了，然后攻占计生办的大本营，让小红旗一夜插遍全中国。”
张小雨越说越激动，甚至举起拳头示威，妥妥的一个愤青少年，引得路人频频转头。
“哈哈……哎呦……”
米娜捂着肚子差点没笑岔气，同时又觉得尴尬，这货简直太没节操了，赶紧小跑两步拉着张小雨的手逃离了这里。
张小雨跑了几十米就停了下来，盯着米娜说道：“别跑了，别跑了，这样我亏大了。”
“呼…呼……”
米娜喘着粗气，疑惑道：“什么意思？”
却见张小雨伸手指了指米娜的胸口，道：“你这跑起来波涛汹涌的，白白便宜了那些路人甲，我不亏吗！？”
“啊…！！！你混蛋混蛋，大色狼，咬死你……”
米娜彻底崩溃，这人实在是太能折腾了，气得她拿着包裹就往张小雨身上招呼，但又怕伤着后者，都是重重举起，轻轻落下。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老牛知错了。”张小雨拱手道。
米娜张牙舞爪，威胁道：“你又要出什么鬼啊？”
“哈哈…，没事了，逗你玩的，都几点了，快走买菜回家做饭吃。”
张小雨见差不多了，便放弃了继续挑逗，拉着米娜的手，立刻变身成了正经人，一路上目不斜视。
没过五分钟，米娜说道：“算了，你这样我不习惯，还是变回你的本性吧。”
“你错了，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我其实是脸盲，分不清美丑，我看人只看本心，当初一眼相中你，不是因为你长得漂亮，而是因为你是个善良姑娘，就像风中摇曳的百合花深深地吸引了我，我当时就知道你是我的真爱。”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一只手已经揽在了米娜的后腰上，开始游走，陪女朋友逛街的最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掏钱包付账，而是推进感情发展。
什么是谈恋爱？
张小雨觉得谈恋爱就是合法的耍流氓。
米娜早就猜到张小雨肯定不会老实，连忙伸手在背后抓住了张小雨的咸猪手，道：“咱们正在大街上，那么多人，能不能别这么躁动？
“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我这个年龄是第二性特征的高速发育期，雄性激素大量分泌，这是本能，我有什么办法？”
张小雨直接甩锅，将自己扮演成受害者的角色。
“我知道，为难你了，等回去以后再说，现在给我忍住，明白吗？”米娜哀求道。
“这…好吧，都听你的。”
张小雨勉为其难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今天又进了一步，距离临门一脚已经不远啦。
经营生意……呃…经营感情就得有计划、分步骤向前推进，痕迹也不能太明显，得润物细无声的渗透进日常相处当中去。
起码咱最后进行会计核算的时候得是盈利，最差也要持平，那些随缘的人十有八九是亏损，钱没了，时间也花了，啥也没得到，就摸个小手。
米娜剜了一眼张小雨，气道：“男人就是色。”
第一百九十一章 烛光晚餐
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来到了小区附近的一个新城菜市场，似乎是新开业不久的，设施很新，环境也很好，唯一不好的是价格高，看来摊位费不低。
“老板，来一斤鸡蛋。”米娜对着摊主说道。
“一块六。”
米娜没有任何反应，直接掏钱，一看就是不知道行情的主，张小雨张了张嘴也没说话，纠结一毛钱容易被打上斤斤计较的标签。
“小雨，你想吃红烧肉还是排骨？”
“排骨。”
红烧肉坐起来不但要放老抽，还要用白糖提色，五花肉得切成小方块，这个就要求菜刀足够锋利，真够麻烦的。
“我也喜欢吃排骨。”
米娜在猪肉摊位买了二斤猪排，然后又买了二斤龙虾和一大包油盐酱醋等材料，两人提着几个大袋子回到了新房子里。
“娜娜，你先去炖排骨，我来处理龙虾，鸡蛋最后再炒。”
“嗯，我给你拿刷子。”
两人分工明确，一起做饭，看起来就跟新婚小夫妻一样。
米娜将排骨用清水洗了两遍，然后放到煲汤锅里用小火煨了起来，然后又用电饭锅做米饭，城市里电饭锅已经很普及了，最受欢迎的是三角牌。
做好了手头工作之后，米娜就蹲在旁边双手捧着腮帮子看张小雨忙活，发现后者的动作很麻溜，一看就是老手。
“小雨，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情，天天都做什么？”
“天天就是玩，跟村里的小伙伴在一起，不同的年龄段玩的东西不一样，十岁以下玩泥巴，做成飞机大炮坦克，老鹰捉小鸡、挤冒油、捉迷藏，年龄大一点就玩玻璃球。”
“不同的季节玩的东西也不一样，春天上树捉雏鸟，夏天罩知了，水里钓龙虾，田里偷瓜，中秋佳节赶庙会，三九寒冬冰上溜。”
“这么好玩吗？”
米娜很是兴奋，开始幻想去田里偷瓜的情景了。
“好玩？有时候运气不好被人抓到少不了一顿打！！！”
“你被人抓到过？”
“我运气特不好，连续被抓到两次，一群小伙伴分散跑，他偏偏来逮我？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呢，好在最终都化险为夷，但出丑是必然的，后来我就转了性子，做个好孩子了。”
张小雨摇头叹气，一副对往事耿耿于怀的样子。
“那你还挺惨的，你们哪有那么多时间玩，都不用做作业吗？”米娜疑惑道。
“哪有什么作业？课后练习，当堂课就完成了，放学以后就是玩呀，到了初中作业才变多一点，那个时候也不爱玩了。”
“那干什么？”
“上了初中万事休，老大不小，也该思考人生了，先定个小目标，比如找个女博士把婚结了先！”
“哈……”
这种突如其来的冷笑话总是能戳中米娜的笑点。
叮咚！！！
门铃响了起来。
“恐怕是送床来的，你去开门。”张小雨说道。
米娜开门之后，发现果然是来送床的，她就让两个师傅将其放到卧室里摆好，等米娜将床布置好出来的时候，张小雨这边已经将龙虾处理完毕，上锅烹制了。
过了一会儿，龙虾出过，米娜又亲自动手做了个葱花炒蛋。
“吃饭咯！”
张小雨盛好了米饭，摆好筷子，见到最后一盘菜端上来就准备开工。
“别急。”
米娜神神秘秘的跑到厨房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在手里晃了晃，道：“不陪我喝一杯吗？”
米娜神神秘秘的跑到厨房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以及一根红色蜡烛，在手里晃了晃，道：“不陪我喝一杯吗？”
张小雨一愣，心道：“这是早有准备啊。”
“哈哈…，惊喜吧，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吧。”米娜见张小雨呆愣呆愣的样子，心里可高兴了。
张小雨连忙点了点头，道：“确实出乎我的预料，这打破了我对你的认知，不过我喜欢这个调调。”
米娜用起酒器开了瓶盖，倒了酒，两人各自端起一杯。
“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米娜红着脸问道。
张小雨装傻道：“这是你准备的仪式，当然你先说啦。”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先说。”
“女士优先。”
“好，我先就我先。”
反正又没有外人，今天中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说出来了，现在这种场面没什么好紧张的。
米娜抿了抿粉红色的嘴唇，似乎在酝酿感觉，然后道：“张小雨同志，我……”
张小雨连忙坐直了身体。
可米娜还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捂着嘴笑自个儿笑了起来，道：“我说不出来。”
“唉，你可愁死我了。”
张小雨直叹气，于是开口问道：“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
“好，可以了，重新来一遍。”
米娜这回终于鼓足勇气了，刚才就是有点害羞，被张小雨这么一顺，就行了，两人再次碰了杯子。
“张小雨，我喜欢你。”
“米娜，我也喜欢你。”
张小雨紧跟着回了一句，这话对于有些人来说真的很难，但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各自抿了一小口红酒，接下来就轮到张小雨发言来调情了，这可是个技术活。
“娜娜，你觉得我好不好？”
“有点坏，哈哈…”米娜笑道。
“嗯，你对我的判断非常准确，但你反过来想一想，正因为你好我坏，咱们才能阴阳相济，真正的走在一起，如果咱们两都是老实巴交的人，那样很容易被人欺负的，这一点你承不承认？”
米娜回想自己的经历，郑重的点了点头。
“还有…，我并不是真的坏，你知道人之初性本善，我本一生活在乡村田野间的无忧少年，可为什么来到了这里，成为了你的终身伴侣，你不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
坏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是…缘分！？”米娜试探的说道。
“对，就是缘分，全国有十亿人口，为什么偏偏咱们两相遇，要是同在一个城市也就罢了，偏偏我在宿市，你在金陵，如此条件下，这已经不是科学概率能解释的事情了，这就是一个…奇迹！！！”
米娜眼睛亮了起来，道：“是命运。”
“对，就是命运，有一条看不见的红线将我们紧紧地拴在一起，无论相隔多远，无论年龄相差多大，也不管地位差异、学历高低，最终我们会穿破层层阻碍，就像现在这样，在一起相互敞开内心，然后共进晚餐。”
米娜脸上全是幸福，当初她决定单独准备一顿饭跟张小雨吃的时候，心里幻想的就是这样一个和谐美好的场景，如今被张小雨这样说出来可把她感动的，说明张小雨真的懂她。
这就是知己！
谁料，张小雨语气一转竟是叹了口气，感慨道：
“真正的爱情是需要经历考验的，只有经过考验的爱情才会历久弥香，娜娜，虽然我对你是真爱，可是我心里却没底，今天跟你小姑的见面有点失败，我感觉她对我不是很满意。”
“没关系的，我小姑对所有的事情要求都很严格，她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心上了，我对你满意不就行了。”米娜解释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主要是担心夜长梦多！！！万一她再给你介绍一个比我更好的……”
“不会的，就算她给我介绍，我也不会同意的。”
“唉！！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再优秀的男人遇见你都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你的，你也知道我就是个乡村小子，我哪里斗得过他们呀？”
“那些人一个个阴险狡诈，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彬彬有礼，背地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不像我，我虽然坏，但我坏的真实，我从不伪装自己。”
张小雨说到这里，将衣服解开，露出了腰间的刀疤。
“你看看，咱们第一次约会分开之后，我回去的路上被人给刺了一刀，要不是我反应快，就死掉了。”
“啊……！！！”
米娜惊呼一声，看着张小雨身上的伤口的确是新的，又是害怕又是心疼，伸手摸了摸。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啊，你想啊，我一个外地人凭什么让人家给我出钱又出力组建公司？其实我刚开始是靠摆地摊的，从深圳拿货过来卖，这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发货的大老板，才有了后来合伙开公司的事情。”
张小雨缓缓的透露一点自己的底细，第一次相亲见面，他将自己包装为一个成功人士，只说好的避开差的，留下好印象。
如今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也是时候露出一点狐狸尾巴了，免得回到老家一下子全部暴露出来，到时候可就尴尬了，而且这时候说出来还能美化成小人物的励志故事。
“但你知道任何行业都是有竞争的，我卖的是电子表，价格便宜，这就损害了那些同样卖电子表的商店主的利益，他们就雇人来搞我，然后我就惹上一帮人，不过事情已经被我解决了，现在没事了。”
“呼……”
米娜听说没事，这才松了口气，要不然以后和张小雨走在街上突然冲出一个人上来就砍，那不吓人嘛。
“吓死我了，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还不是怕你担心，商场如战场，涉及到利益那就是你死我活，如果是情敌，恐怕手段会更卑鄙，娜娜，咱们现在这关系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都是坦诚相待，万一有竞争者出现，我估计是争不过的。”
使用苦肉计，先打个预防针，提前封死一切可能的第三者。
米娜哪里知道这是张小雨给她设的套，连忙表态道：“我心里只有你，不会再去接触其他男人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还是不放心！！！”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放心啊？”米娜急道。
“当然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张小雨暗暗回道。
不过他不能这样说，否认对方会认为他只是馋人家身子而不是真爱，所谓欲擒故纵，你想得到一样东西，你就得表现的不想要，顾左右而言其它。
“说真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放心，可能是我压力太大了，心理作用，不说了，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
这种事情得米娜自己领悟，她迟早会想到那个办法的。
“好，你以后就看我表现吧，吃饭。”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吃饭的时候相互夹菜，时不时地彼此暗送秋波，眼神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会心一笑，满满的爱意。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这沟太深了！
吃完了饭，刷洗结束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张小雨自然是想和米娜共度良宵的，但他知道现在时机还未成熟，强来的话十有八九会崩，前面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不过占点便宜还是可以的，今天中午到现在可是累坏了，在小姑面前过五关斩六将，这会儿还费尽心思的哄着米娜对他发誓作保证，是时候拿点实际的好处了。
“哎呦…，腰疼。”
张小雨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小腰。
“你把衣服解开，我再帮你看看那个伤口，是不是伤到腰肌了。”
米娜满脸的担忧，刚才光顾着询问事情了，没有仔细查看伤口，现在回想好像还严重的，万一要是腰肌受损，这以后持久性就没法保证了。
比如才几分钟就喊腰疼，这可就……
“好，你快瞧瞧。”
张小雨也是心里害怕，他天天光顾着练深蹲，伤口愈合期间也没敢锻炼仰卧起坐，就怕重新撕裂。
将外套脱掉之后，衬衫也解开了，露出了健壮的胸大肌和腹肌。
“没想到你看着很瘦，身体居然这么壮实。”米娜夸赞道，她本身学的就临床医学，自然是见过各种标本，也不害羞，还伸手按了按张小雨的腹肌。
“还挺紧的，没少锻炼吧。”
“你说呢？自从跟你见面之后，我是天天锻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总不能叫你失望吧。”
“呸！没个正经，说这话也不嫌害羞。”
米娜红着脸啐了一口，道：“快侧身，我检查一下。”
张小雨依言翻身，将左半边身体立了起来，让米娜检查。
过了一会儿，米娜说道：“伤口经过腰大肌的末端，好在这个位置的伤不深，要不然可就麻烦了，多吃点好的补一补，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嘿嘿…，有没有问题不是嘴上说说的，我觉得你作为医生，最好能理论结合实际，亲自检验一下再下结论也不迟。”张小雨坏笑道。
啪！
米娜一巴掌拍在张小雨的肚子上，羞愤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色呀！？”
“啊……”
米娜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就被张小雨拉着趴在了怀里，紧接着被对方一个翻身压在了下面。
“你想干嘛？快放开我。”
米娜面露惊慌，生怕这恶狼热血冲动，两人虽说已经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可这婚还没定呢。
“嘘…！我只是在履行你给我的保证。”
“什么保证？”
米娜此时脑子里一团浆糊，哪里还会记得。
“你看，你自己说的话都忘了，之前逛街的时候你答应我的，让我回来随便的，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呐。”张小雨很是委屈的回道。
“我当时其实是……”
“娜娜，你跟我不一样，你是一个诚实善良的姑娘，我相信你的人品，你绝对不会骗我的。”
这一下就把米娜的话堵了回去，就在米娜忧郁的这一瞬间，张小雨伸出了魔爪一把盖在了前者的凶器上，同时还用舌头封住了其嘴巴。
“嗯……”
张小雨此时真是心潮澎湃，兽血沸腾，心里直呼：“好da，好ruan，值了，太值了，这笔生意我赚大了，嘎嘎……”
仔细感受了一小会儿之后，张小雨赶紧撤回了魔爪，却反道：“有什么感受？”
米娜此时简直羞愤欲死，脸皮滚烫滚烫的，像是煮熟的大虾一样，哪有心思察觉这贼喊捉贼的小伎俩。
为了防止张小雨再得寸进尺，她双手环抱住后者的脖子死死地箍住，咬牙切齿的说道：“来呀，再来呀。”
“哎呦呦，松开，松开，脖子快断了。”
张小雨吓了一跳，米娜太紧张了，使了那么大的力气，他感觉头都快被勒掉了，就摸一下至于吗。
“谁让你摸那里的？我原本的意思是让你摸手的。”
“你没给我指示呀，我就是顺手。”
“就算如此，你也该先给我说一声。”
“我给你说了呀，你不回话我以为你默认了。”
“呜呜……！！！”
米娜大哭，道：“你总是有那么多道理，我说不过你，就知道欺负我，看我不咬死你。”
对着肩膀就是一口下去，女人狠起来真可怕。
“啊……，夫人饶命，求求你饶了我吧，何至于此，早知道我就不这样了，我真是后悔。”张小雨求饶道。
听着声音不像作假，挺凄惨的。
米娜心里一软，摸都摸了，再纠结下去反而容易伤了感情，她这是给张小雨一个教训，让其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
“下回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保证。”
“我保证。”
“这还差不多，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暂且饶了你的小命，如果再犯，小心你的狗命。”
“是，夫人！！”张小雨爽快的应道。
米娜闻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你这狗贼真是死性不改，还变着法的骂我是吧。”
“没有没有，你说我是狗命，我没反抗的，那你又是我女朋友，那你不就是狗夫人吗？这话没毛病的。”
“算了，怎么都弄不过你，随你好了。”
米娜松开了双臂，一副认命的样子。
“真的！？”
张小雨顿时眼睛一亮，不过当他发现米娜凌厉的目光之后，赶紧说道：“娜娜，时间不早了，咱们再亲一口，就赶紧回去吧，老这么缠着也不是个事。”
“明明是你缠着我的。”米娜没好气的说道，今天要不是不好好让张小雨占够了便宜，对方估计不会放她离开的。
“赶紧的，我再不回去，爸妈肯定会乱想的。”
张小雨等的就是这句话，迅速低头吻了上去，然后咸猪手又不老实了，再度重蹈覆辙，米娜伸手在他的腰间软肉上狠狠地扭了一圈。
“嘶……”
张小雨疼的冷汗直冒，不过手上传来的感觉又让他不愿意就此放弃，宁愿忍受疼痛，也要继续犯罪，哪怕多坚持一会儿也是好的。
这个过程既痛苦又快乐。
终于，张小雨投降了，抬起头，眼泪岑岑，好不可怜的样子，惹得米娜一阵心疼，连忙松开了手，骂道：“真是死不悔改，有那么大瘾吗！？”
张小雨默默地点了点头。
“唉！”
米娜一阵无奈，妥协道：“那我最后再让你摸一下，你就送我回去吧，好不好？”
这一下不用再担惊受怕了，两只手一边一个，他甚至把头埋在了双峰之间，试试这段时间练习的深呼吸到底有没有实战能力。
“呼……”
“看来回去以后还得再练练。”张小雨暗暗想到。
米娜忍着胸部传来的异样感觉，催促道：“行了吧！？”
“别急，这沟太深了，我在里面迷路了。”张小雨抱怨道。
米娜闻言大怒，就要发飙。
叮铃铃…
“啊…！！电话，恐怕是我妈打来的。”
张小雨急忙爬起来，并伸手将米娜也扶起来，让她接电话。
“喂，妈，什么事？”
“这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干嘛呢？”
电话里传来丈母娘的声音，很是不满。
“不跟你说了吗？这这边做饭吃的，刚吃过，正准备回去。”米娜不耐烦的回道。
梅爱红显然不相信，狐疑道：“是吗！？没干别的吧？”
“妈，你想什么呢？你女儿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我要是那样的，我也不会等到现在这年龄了。”
“好像也是哈，对不起啊，娜娜，妈错怪你了，给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梅爱红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哼，我就这么小气吗？”
“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怪妈多嘴，现在一切还不确定，咱小心使得万年船，等你结婚了，随你们两怎么折腾，我都不会过问，小雨他年轻，冲动，你也是到了那个年龄了，我能理解，但是时候还不到，哪怕忍到订…..”
“行了，妈，你就别叨叨了，我自有分寸，好了，我要回去了，挂了。”
咔哒…
米那挂了电话，转头看向一旁偷听的张小雨，道：“有什么感受？”
张小雨尴尬的搓了搓手，道：“咱妈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女孩子，谈恋爱的时候容易吃亏，谨慎一点也好。”
“唉，我之前只顾着自己内心的想法，狂乱的表达，却没注意到你伤心的眼神，我简直不是好人，该打！”
说着作势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行了，别演了，你本来就不是好人。”
米娜算是看透了张小雨，母亲当初判定的非常准确，你一不高兴，他立马认错，态度诚恳，你一放松，他又来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直到被他偷吃成功。
伸手捧起张小雨的脸，认真地说道：
“你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怪你，说真的，自从跟你好之后，我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想你，我妈说的对，可能我真的是年龄到了吧。”
“我也想你，天天转转反侧，彻夜……”
“嘘！！！听我说完。”
米娜用食指挡在了张小雨的嘴巴前面，道：
“小雨，我真的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的年龄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你也是真心喜欢我，就去做好准备，咱们国庆节就订婚吧？”
“太好了，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张小雨连忙回道。
“狡辩，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米娜嘟了嘟嘴，站了起来，道：“别愣着了，赶紧穿好衣服，送我回去。”
“噢。”
张小雨连忙将衬衫扣上纽扣，披上外套和米娜锁门离开。
“钥匙给你，你就住这儿吧。”
“不了，培训班那边最近有很多事得处理，我住在宿舍比较方便，不能脱离群众。”
张小雨摆了摆手，婚还没结呢，拿人家钥匙算怎么回事，万一不成，那到时候岂不得卷铺盖滚蛋，老脸都能丢光。
“你还知道群众？资本主义，我要割你的小尾巴。”
米娜忽然伸手一巴掌拍在了张小雨的屁股上面。
啪！
张小雨捂着屁股，怒道：“好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也要割你的小尾巴。”
说罢伸手就要去拍米娜的屁股。
“别过来，小色狼，快走开。”
米娜用手里的包试图砸开魔爪，奈何张小雨淫威太盛，她只得转身就跑，两人追逐着一路出了小区。
第一百九十三章 保镖
将米娜送回家之后，张小雨才有空回到培训班询问招生情况。
“小雨，你可回来了，一大堆事情等你做决定。”小虎连忙凑上来说道。
“出什么状况了，是不是艺术学院领导不同意？”
“也不是不同意，就是提了一些要求，刚刚郭明远教授跟我谈了一下，学校领导担心这个酒吧比较乱，容易出事，要跟我们签订安全协议，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镖必须得有，要不然就不同意学生过来。”
“真保镖？”
“当然是真的，人家到时候要验看的，一般人肯定糊弄不了。”
张小雨挠了挠头发，这年代国内连安保公司都没有，上哪雇真保镖呀，原计划是让村里来的几个年轻人兼任的，白天发传单，晚上当保镖，一举两得，多好。
“抽根烟，好好想一想。”
小虎将烟拿了出来，和张小雨一人一根，烟还没抽一半，又进来一个人。
“美雪小姐，听说你这两月可是卖了不少胶卷啊，恭喜了。”
高级班学员好多都是开照相馆的，一次性能订购几十卷，初级班那些业余爱好者虽然买的不多，一人也就五六卷，可架不住买的人多呀。
“这可都多亏了贵公司业务部实力强大，招了那么多学员。”
“一般般啦，跟美雪小姐你想比，差的太远，我一直都以你为目标呀。”小虎说道。
“您真是过奖了。”石川美雪谦虚的回道。
“我们富士胶片为了感谢各大分销商和合作伙伴，准备在今年九月初于北京举办一场展览会，邀请社会各界人士前去参观，贵公司是我们的重要客户，我代表我们富士北京办事处正式邀请二位参加这个展会。”
石川美雪递上一张烫金请柬。
“那我们真是倍感荣幸，到时候一定准时到场。”张小雨郑重回道。
“好，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石川美雪轻轻鞠了个躬，离开了办公室。
“小雨，咱们九月份好像正好要去看亚运会吧，这可真是太巧了。”小虎说道。
“这可不是巧，这是宣传策略，他们公司就是看准了亚运会的时候，国内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北京，特意搞了个展览会，借机扩大名声。”张小雨解释道。
八十年代的日本太强了，经济发展到了顶峰，全世界到处买买买，贸易出口顺差太大，后来迫于压力签了广场协议，日元升值，经济由出口导向型转为内需导向型，就跟内循环差不多的意思，关起门来自己玩。
到了1990年，股市大崩盘，紧接着房地产泡沫就来了，许多公司倒闭，失业率猛增，国内陷入经济危机，可谓是一片萧条，就算富士这样的大公司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不得不积极的拓展海外市场以求自救。
“这不跟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吗？这大公司就是不一样，自己办个展览会，有钱呐。”小虎感慨道。
“小虎，你好好准备一下咱们公司的材料，照片什么的也要有，到时候说不定能遇到能跟咱们合作的公司呢。”张小雨叮嘱道。
富士的合作伙伴都是摄影相关的企业，全国各地的摄影顶级摄影师也会过去参展，甚至连摄影协会也可能到场，这对于培训班来说是个机会。
“好，我会多准备几份的，话说这个音乐舞蹈班还搞不搞了？”
“肯定要搞的，咱们是职业培训班，什么职业都能试一试，抓住每一次扩大的机会，如果真的要聘请实力保镖，这个学费就得再往上提一提了。”
“这还怎么提？我今天传单都发出去了，到时候人家会来闹事的。”小虎惊道。
张小雨呵呵一笑，这点可难不倒他，很多广告宣传免费，当你真的去拿产品的时候，就说免的是服务费，成本还是要收滴。
“其实咱们这个380块指的是基础套餐，不含保镖、车费、道具服装费，这些东西要另外收50块钱，当然啦，咱们是正规公司，不能强迫学员，要尊重他们的自主选择，可以不买，同样的，我们也不提供保护，自己跑过去就是了。”
“这…好吧。”小虎苦笑道，如此一来，学员们非得把他骂死。
“那保镖的事情？”
“我来想办法，你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我就知道你行的，那我先回去睡觉了，今天喊了一天，嗓子都疼了。”
小虎起身离开，他只能干点跑腿的事情，真正的难题搞不定，这也是为什么张小雨是一把手，而他只能是二把手的原因。
张小雨陷入了纠结当中，米娜说自己最怕给别人打电话，其实他何尝不是呢，谁也不乐意舍下脸去求人办事，可是为了生活…
叮铃铃…
“喂，我找孙灵玉。”
过了一会儿，孙灵玉接了电话。
“灵玉姐，你说呀，咱们是不是好久没有在一起聊过了。”
“四月份你来这边买药，我们聊过的。”
“是吗？我最近那个……比较忙，忘记了这茬。”张小雨尴尬的说道。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如果是培训班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孙灵玉回道。
苏英茹最终还是告诉了她被参股的事情，培训班有她30%的股份，她是既震惊又感动，叶楠默默帮了她这么大的忙。
张小雨敏锐的察觉到了孙灵玉态度的变化，以前她可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定时来上课，完了直接走人，托她找个会计都要好久。
“徐老师推荐了她的两个同事来咱们培训班兼职，音乐舞蹈专业的，我就想增开一个音乐舞蹈实践班，其实学员都是艺术学院的学生，他们缺少的就是一个登台的锻炼机会。”
“我最近跟金陵的几个酒吧达成了战略合作关系，打算在酒吧长期驻场，让学员们过去唱歌跳舞，偶尔还会组织小区送温暖，这些都是表演的机会，但是这些地方总是让人担心安全问题。”
“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了，我也没什么主意的。”孙灵玉无奈的说道，让她上课还可以，让她为公司出谋划策，就太为难她了。
“灵玉姐，我的意思是说咱们需要至少十个身手不错的人，来充当学员们演出时的安保人员，就以公司的名义长期雇佣。”
孙灵玉不解道：“可我也不认识这么多身手好的人啊？”
“灵玉姐，你的确不认识，但你认识的人肯定认识。”张小雨提醒道。
“前几年咱们国家不是裁撤了好多部队嘛，那么多退伍的人回到家乡从事经济建设，要是能联系几个人来当安保人员，这多好的事情啊，咱们公司可以长期雇佣，薪水不低于150元/月，包吃包住。”
孙灵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
然后便挂了电话，在客厅里犹豫乐半天，终究还是翻开电话簿找到号码，打了出去。
“喂，灵玉，我是建军。”
“嗯。”
“你这还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呢，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阿叔、阿婶都还好吧？”
“还好。”
“那就好，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的确有件事情，我在的那个培训班想招几个保安，身手要好一点的，你能不能帮忙问问，你们部队那些已经退役了的人愿不愿意来这里？”
“怎么，还有人找你们的麻烦！？别担心，这事情我来处理。”马建军回道。
孙灵玉知道马建军误会她的意思了，连忙解释道：
“不是，没人来找麻烦，就是培训班要新开一个舞蹈培训班，组织学员们到外面演出，安全没有保证，就想招几个身手好的人，负责演出期间的安全问题。”
“是这样啊，这个简单，我待会儿联系一下，应该能找到不少人，你们具体需要多少？”
马建军爽快的同意了，军人转业问题一直都很棘手，成天和枪打交道，退役之后，很多人都感觉迷茫，不知道能做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老婆不好找，女人善变呀，五十年代喜欢工人，六十年代喜欢军人，七十年代喜欢读书人，八十年代喜欢诗人。
现在是九十年代，听说又开始喜欢有钱人了。
“十个人，月薪150元，包吃包住。”
“呵…，你们培训班的条件可真不错，没问题，三天之内给你找齐。”马建军高兴地说道，这是好事儿。
“建军，谢谢。”孙灵玉感谢道。
“咱们之间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遇到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好。”
“那…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老样子。”
“噢，我也是老样子，那…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马建军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话题，匆匆挂了电话。
“嗯，挂了。”
孙灵玉暗暗松了口气，感觉这个电话打得是真累，比她上一天课都累，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订婚戒指。
对于马建军，她的感觉很复杂，小时候是玩伴，后来她考上大学，马建军就去当兵，也就过年的时候才见一次面，现在突然要成为夫妻，她也说不上来是好是坏。
第一百九十四章 街道办
张小雨打过电话之后，就守在旁边等着回话，孙灵玉的性格他知道，优柔寡断，可真要决定下来的事情，最终硬着头皮也会去做的。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就在张小雨差点放弃的时候，电话终于响了，忙得赶紧拿起来，道：“喂，灵玉姐。”
声音满是期待，还带着一丝讨好。
却不料电话里传来的是米娜的愤怒的声音：
“你都不看来电显示的吗？这么急急忙忙的接电话，灵玉姐？叫得那么亲热，谁是灵玉姐？”
“呃……是娜娜呀，你怎么打电话来了？”张小雨愕然。
“我怎么就不能打了？男人果然都不能相信，你前脚刚吃干抹净转脸就嫌我烦了？”
“哎呀，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不是相处了一下午，这才刚分开不到两小时，而且我不是没舍得吃嘛。”
“要不是我及时抱住了你的狗嘴，你早把我生吞了，快说，谁是灵玉姐？别想岔开话题。”米娜逼问道。
“谁岔开了，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就是培训班的一个女老师，我正有事情求人家帮忙呢。”
“是吗！？什么忙说给我听听，一个细节都不要漏过。”米娜不放心。
“好好好，我说给你听。”
张小雨无奈，将事情又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末了道：“现在清楚了吧。”
“嗯，算你过关。”
米娜点了点头，补充道：“可你上次跟我说，除了在我面前，你在其他女人跟前都是公事公办的，可你刚才那语气……总之我听着不好受。”
“好好好，我下次一定避免，咱就公事公办，绝不为五斗米折腰，呃…只为你折腰，行了吧，我这也是没办法，有求于人。”
“不就是找几个保安吗？用得着这样去求她。”米娜嘀咕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咱自己找也不是找到，但会花费好几倍的时间，可谓是事倍功半，可如果通过她的关系，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就解决了，这是事半功倍，时间成本一下子大幅度缩短。”
“对于生意人来说，首要考虑的就是成本，以最小的成本获取最大的收益，是经营公司的核心理念，其他的比如面子什么的都无所谓的。”张小雨总结道。
米娜纠结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你操持着公司不容易，需要妥协，可我就是不喜欢你和别的女人那样说话，我听了之后心里特别不舒服，比你下午占我便宜的时候还难受。”
“这样只能说明你是真心喜欢我，爱情都是排他性的，自私的，有这种感觉很正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是说我有这种感觉是对的？就应该这样？”
“是的，就应该这样。”
米娜突然大笑：“哈哈…，张小雨，老娘就是喜欢你这副狗腿相，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支持我，虽然我知道你有时是在哄着我开心的，但我就是高兴。”
“嘿嘿…，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夫人您的法眼，我是班门弄斧了。”
“知道就好，我不跟你说了哈，你忙完事情就早点回去睡觉，不要熬夜。”
米娜知道张小雨还在等电话，也不耽误时间，匆匆就挂了。
“唉…！！！女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张小雨感慨道。
这边挂了电话，没过五分钟，孙灵玉就打来了，告之事情已经办好，张小雨大喜，又是一番赞美之词送上，可惜孙灵玉不吃他这一套。
这次，孙灵玉办的事情靠谱，才两天时间，十个保安就到齐了。
办公室里。
“诸位，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灵雨培训班的员工了，欢迎你们的加入。”
啪啪啪…
十个保安一个个身体坐的笔直，不苟言笑，齐齐鼓掌，同时开始，同时结束，领头的一个人叫做甘自强，目前被张小雨任命为保安队的组长。
张小雨转过头来看向戚文斌，道：“戚主任，你看我的保安队合不合格？”
戚文斌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人一看就是当兵的，还有比这个更让他放心的吗？
“很好，我会回学校帮你宣传一下，希望贵公司以后能成为我们艺术学院的长期合作伙伴。”
“那真是我的荣幸。”
这边送走了戚文斌之后，张小雨开始战前动员。
“诸位，最迟后天，我们培训班就会组织音乐与舞蹈班学员去酒吧演出，咱们人力资源有限，只能同时撑起两个队伍，你们十个人也分成两组，各自保护一队。”
“说到这里，有一点必须强调，咱们干的是安保工作，主要就是防止有人骚扰我们的学员，并不是黑社会，一般情况下都是走个过场，让学员们有安全感，因此，形式大于内容，表面工作要搞好。”
“老板，如果真的发生冲突，打还是不打？”甘自强问道。
当兵的时候要求凡事必须认真对待，一丝不苟，态度最重要，现在张小雨又让他们搞形式主义，心里那个矛盾啊。
“甘队长，你还是没理解我说的话，咱们工作的核心是保护学员的安全，维持秩序，只要学员没事，其他的以和为贵，咱们是去挣钱的，不是去抢地盘的，一旦冲突，就会对酒吧造成损失，人家还愿意跟我们合作吗？”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保住学员就行，对于闹事的驱逐就行了？”
“是的，各位，酒吧里的客人都是小年轻，喝了点猫尿就上头，你们都是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成年人，千万要忍住，不要让别人找到闹事的借口，不然的话我会很为难的。”张小雨叮嘱道。
“老板请放心，我们知道分寸的。”甘自强表态道。
“嗯，你们都是小马哥介绍过来的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是…丑话我得说在前头。”
张小雨语气一转，道：“目前，公司员工数量达到了32人，这背后就是32个家庭，我这个老板得为所有员工负责，如果谁犯了致命错误，给公司名誉造成重大损失，那我只能请他走人。”
“好了，待会儿服装设计师就会来给各位量尺寸订做专门的工作服，每人两套，你们配合一下，你们多看看公司给你们准备的。”
张小雨交代完事情之后就出去了，留下保安们在办公室里学习条例。
“班长，我看这个安保工作还真不容易干，你看这上面列了三十多条，几乎全是不准做的事情。”韩广勇开口问道。
“阿勇，我们早就退役了，既然加入了公司成为保安，就按公司的要求来，以后统一叫我组长，咱们十个人正好分两组，每个组五个人，你就负责第二组。”甘自强说道。
“是，组长。”
韩广勇下意识的就坐直身体。
“这个安保条例我看就一个目的，遇到闹事的，咱们能忍就忍，只要保护好学员就可以了，如果发生肢体冲突，也决不能第一个动手，况且咱们身体好，就算被打几拳也扛得住。”甘自强安慰道。
“这是不是太窝囊了？”韩广勇抱怨道。
甘自强转头看了一圈，发现其余人也都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没办法，这就是生活。”
现实中的安保人员跟美国大片里的不一样，遇到歹徒拔枪就干，他们的工作主要就是巡逻、维持秩序，出现冲突还是得报警，因为他们没有执法权。
张小雨今天要开展业务，第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租住的莲花小区附近的街道办。
现在小区还没有物业管理公司，全靠居委会统筹本区的公共事业，调解纠纷，维护治安，但如果是涉及小区的文化建设、娱乐活动，这个就归属街道办来负责。
咚咚咚…
“请问焦主任在吗？”
几个正在闲聊的大妈纷纷转头看了过来，她们都是附近小区里面的居民，街道办也就逢年过节可能忙一点，平常还是很轻松的。
这种状况再过十几年就不一样了，很多研究生考公务员，最后好多人去了街道办，以至于这种养老的工作都被年轻的高学历之人抢走了。
“我就是。”
焦仙仪将手里正在织的毛衣放在了凳子上，走了出来，道：“小伙子，你找我什么事？”
“你好，我是莲花小区的住户，我叫张小雨。”
张小雨连忙将手里提的一大包桔子和苹果放在了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才说道：
“阿姨，是这么回事，我在鼓楼鼓楼广场旁边开了一个音乐舞蹈培训班，就想在咱们小区广场上定期举办演出活动，给大家伙送温暖，同时还能起到锻炼学员们的作用，一举两得。”
焦仙仪闻言沉思了一会，道：“这个是好事情，我们莲花街道的几个小区也偶尔会请市文化团过来演出，但是这个费用可不低，街道办经费有限，搞不起……”
“完全免费的。”张小雨打断道。
“嗨，你不早说，搞得起，搞得起。”
焦仙仪立刻笑了起来，态度变得热情了很多。
“我们莲花街道就需要经常搞搞活动，满足大家的精神文化需求，这事情就交给我来解决，你们什么时候要过来就打个电话，我提前通知下去。”
大型公共演出活动需要的程序可不少，公安、消防、文化部等等，你得跑无数个部门盖章，小型的社区活动就简单多了，跟街道办协调好之后，他们那边打个招呼就行。
“这是我们公司的宣传单，上面有地址和电话，您也给我留个号码。”张小雨递上一张传单。
“好，你等回屋里写给你。”
焦仙仪返回屋里，没过多长时间就拿着一张小卡片出来了，“给。”
方才有空查看传单。
“话说，你们这个培训班我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几次，摄影培训就是专门教人照相的，对吧？”
“没错，现在增开了很多职业的培训，比如美术、舞蹈、音乐，以后还会继续增加，专门培养当下社会的热门职业。”
“那厉害呀，你们这样的公司都是紧跟潮流，肯定会越做越大的，我们要被淘汰咯。”
焦仙仪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道：
“我们年轻那会儿啊，大家都以成为工人为荣，改革开放以后，个体户又火起来了，厨子和开出租车的找老婆最吃香，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最有前途？”
“当然是投资房子了。”张小雨回道。
决定大家工资的其实不是你的能力，而是时代大势。
八十年代是改革开放的第一波，个体户最赚钱，所以叫‘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个时候知识分子普遍混得比较惨。
个体户的老板文化水平偏低，但是收入却远远超过知识分子，心里就不平衡了，于是到了九十年代，下海创业的群体中，知识分子占比最多，后来的好多大科技公司都是这个时候起步的。
IT、个人电脑兴起了，外国公司也进入中国，这就增大了对技术人才的需求，国内高校一看这情况不对呀，赶紧扩招，于是就流行说‘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到了2000年又变了，人才培养的太多，市场饱和，怎么办？
刚好房地产市场彻底放开，国企股份制改革，房子不再分配，变成了可以交易的商品，价值迅速拉高，普通人工作一辈子才可能买一套房，但是如果能成为公务员，就能分房子。
哗啦…
大家一起涌进考场，考公务员啦！这情况持续了十几年之久。
到了2010年，智能手机又冒出来了，人们将社交阵地从电脑上转移到了移动手机上，APP才是主流，这一下可不得了，IT工作者彻底翻身做老大，他们工资最高，于是就流行996福报，社会跟风，连带着其他行业都被连累了。
‘只要地球不爆炸，咱们永远不放假’。
2020年又是一个节点，新冠病毒横空出世，大家躲在家里瑟瑟发抖，可这日子不能不过呀，别担心，生命会自己寻找出路，于是直播牛逼了，卖货的、卖色的、卖日常生活的……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就问你服不服？
那些头铁的，非要逆天而行，放豪言：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且过几年再看看他，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节目单
问题是当局者迷，现在的人根本不相信，焦仙仪撇了撇嘴，道：
“房子还用投资？这东西单位直接分配的，家家都有，你要多了也没什么用啊，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
“对，我是皖省的。”
焦仙理解的点了点头，道：“哎呀，那可不好办呦，你不在单位上班，户口不在这边，搞不到房子的。”
“没关系，我住女朋友家里，她是本地人。”张小雨傲然道。
“嗯，这也是个办法，曲线救国。”
“阿姨，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再见。”
“好好好，再见。”
焦仙仪看着张小雨离开的背影，嘀咕道：“这么小年龄都开公司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对象？下次得问问。”
培训班刚开业的时候和姐姐扫过楼，当时做了记录，这回按图索骥，效率大大增高，张小雨接连跑了七个街道办，把这一片的小区都拿了下来。
再次回到培训班，已经三点多了。
刚出楼梯口，就听到前台一阵争吵声，许菲被围在里面受到众人的指责。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说涨价就涨价。”
“前两天到我们学校宣传说380，这传单上写的清清楚楚，现在又要加收50块钱后勤保障费，再过两天是不是再收个道具费？”
“就是，店大欺客，我们要报警。”
……
许菲不动如山，来来回回就一句话：“这是公司规定。”
反正派出所那边有人罩着，想报警就去好了，懒得跟这帮人浪费口舌。
“咳咳…..”
张小雨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咳嗽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大家稍安勿躁，我们一开始的确是定的380块作为基础套餐，但是你们学校的领导非要加强安保措施，不然就不同意你们过来实习，所以我们不得不花大价钱请了国内最顶级的安保公司‘海狮金盾’来为你们保驾护航。”
“这个安保公司的保镖，全部是特种兵退役人员，他们一个个身经百战，单人徒手就能打到十几个壮汉，这样的人我们一次性雇佣了……十个！”
张小雨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声道：
“港台大明星也不过如此，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们好啊，有了这些保镖护航，随便你们去什么地方演出，都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本来怒气冲冲的学生们被张小雨这番话一说，立刻冷静了下来，贵有贵的道理，这可是最顶级的安保。
许菲满脸的敬佩，老板吹牛的本事就是厉害，公司花一百多块钱招聘的保安，转脸就包装成顶级保镖，加收五十块钱贵吗？
物超所值！！！
“真的假的？”有人质疑道。
“哈哈…，我们培训班从来都是以诚信立足，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张小雨用前台的电话打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甘自强等人就来到了公司。
“甘组长，学生们怀疑你们究竟有没有保护他们安全的能力，你和韩副组长现场展示一下‘实战’能力。”
他特意在实战二字上加重了音，就是希望这两人别傻了吧唧的真的实战，那还有什么看头？
“好。”
甘自强和韩广勇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老板的意思，上午才开的会，要搞形式主义，直接站到大厅中间，众人腾开场地，让这二人好能大展身手。
唰
两人也不耽搁，拉开两步之后直接出手，你来我往数十招，拳拳到肉，打得非常激烈。
啪啪…
有学员鼓起了掌。
“好了，可以了。”
张小雨出声制止，让保镖们列队站好，一个个挺胸抬头，这精气神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怎么样，各位对我们的安保人员还满意吗？”张小雨看着学生们问道。
“太厉害了，跟电影里的保镖一样厉害。”
“比电影里还厉害，电影里的枪战都是道具模型，这些人是拿过真枪的。”
“不错，有了他们的保护，咱们可就安全了。”
……
学生们激烈的讨论了起来，过来报名的学生里大多数是女生，男生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满屋子叽叽喳喳。
“大家静一静，你们知道我刚才从什么地方来的？”张小雨问道，也不等大家猜测，自己回答。
“从沙州街道办事处回来的，跟这个街道主任商定什么时候过去演出以及一些具体细节问题。”
“这个演出后勤工作特别复杂，你得协调好各方面，它写在你们教科书上可能就半页纸，但实际实施的时候需要耗费大量的物力人力，要挨家挨户的通知，你还得调查住户的年龄段，大家喜欢听什么？这都得提前准备。”
说到这里顿了顿，让学生们消化一下这个消息，按照他的逻辑去思考，总之这个过程是花了很大代价的。
“这样的工作，每一场演出之前我们培训班都得做一遍，每个小区都得做一遍，你们交了380块钱基础费用，可以享受三场这样的演出，不得了！”
“我看今天来了不少人哈，明天晚上咱们就开始演出吧，先从酒吧练起来，然后到小区巡演，首批二十个学员，音乐、舞蹈各一半，先登记先开始，后面的等等下下周吧。”
张小雨这边话一说完，学生们立刻重新围住了许菲，赶紧将钱送上。
“我先来的，把我的名字记上，快点。”
“我来的也很早，也把我的名字记上。”
“我们两一起来的，给你钱，赵蓉、郭巧芸。”
……
“好好好，我都记下来了，一寸照片也要给我，防止弄错了。”
许菲忙得团团转，之前一个交钱的都没有，这会儿拼命往她手里塞，你说怪不怪？
张小雨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甘自强和韩广勇去了办公室。
“今天你们两表现不错，你看，大家多高兴？”
“这说明咱们之前定的策略是正确的，学生们求的就是一个心理安慰，你要真的拿刀对砍，他们能吓疯，保证这辈子都不敢来了。”
“还是老板你看得远，以后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甘自强回道。
“哈哈…，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都是社会接班人，不搞资本主义那一套，只要你们好好表现，我会酌情给你们加工资的。”
“谢谢老板。”
甘自强和韩广勇连忙感谢，口头嘉奖都是虚的，来点实际的才能激发他们的热情。
两人离开之后，张小雨又给酒吧打了个电话，约定明天过去进行首场演出，首战特别重要，如果失败，就没有以后了。
“表演哪些节目呢？”
张小雨苦苦思索，肯定不能让这帮学生们自己决定，这群孩子整天呆在象牙塔里，不知道人心险恶，想要受欢迎，就得投其所好。
“钢管舞怎么样？”
张小雨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他特别喜欢看钢管舞表演。
“唉，不行不行，带队老师也会跟过去，说不定连戚文斌也会悄悄观看，得扮演一个正义的形象，咱不靠那些歪门邪道上位。”
正好这个时候负责带队的董璇和孟之玲也过来了。
“两位老师来得正好，咱们讨论一下明天晚上的首次登台演出，到底该准备哪些节目。”
董璇从包里拿出一张A4纸递给张小雨，道：“这是我们准备的节目单，张老板你看看行不行？”
张小雨闻言拿起纸张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深，演出当然不可能一直都是唱歌跳舞，还会夹杂点当下流行的东西进去调味。
第一个节目：
第二个节目：霹雳舞
第三个节目：
第四个节目是朗诵诗歌：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第五个节目：
第六个节目：古典霓裳羽衣舞
最后一个节目：
“怎么了？”董璇问道。
她自认为对于节目的设计是很全面的，既考虑了中国古典传统文化，又结合当下流行的歌曲，就连诗歌也是选的名气很大的一首，确保听众都是有印象的。
“你的总体考虑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这个‘霹雳舞’节目非常好，在年轻人之中很受欢迎，但是咱们只是在酒吧里演出，就不要考虑爱国主义啦，你认为呢？”张小雨说道。
董璇一直在学校生活，被熏陶的太彻底。
“好，那你觉得换成歌什么比较好？”
“最近刚刚上映的非常火，就把换成：沧海一声笑，由两个人用笛子和古琴表演，没问题吧。”
“没问题，这首曲子我们上课的时候拿出来作为案例讲过，明天练一天应该差不多了。”
“开头这一首换成，适合在安静的场所里追忆过去，适合知识分子，酒吧里买醉的混得都不太好，咱们得迎合这些人，才能引起共鸣。”
张小雨拿起笔刷刷将节目再次改掉了几个。
“这个诗歌也要换掉，这都太老了，咱们得用当下最流行的诗，去年从报纸上我看到有一个伟大的青年诗人卧轨自杀了，可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可惜啊，咱们得纪念一下他。”
“你是说？”
“嗯，这首诗很有意境，写出了咱们中国人最渴求的生活状态。”张小雨解释道。
诗歌号称文学中的文学，顾城在七九年写下了那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首诗歌以无可匹敌之势横扫文学界，开启了中国诗歌的黄金时代。
巧合的是，到了八九年，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则是给这个时代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这两个诗人命运都很悲惨，前者上吊自缢，后者卧轨自杀。
整个八十年代，都被诗歌笼罩着，特别是在高校里面受到追捧，每个大学都有自己的诗社，甭管什么专业的，你都得背两首诗歌充当门面，那个时候少女的梦中情郎是浪漫的诗人，谈恋爱的主流方式就是写情诗。
“好了，暂时就按照这个方案来准备吧。”
张小雨拍板做了决定，他甚至做了登台的准备，唱一首午夜情人来撩拨气氛。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晚上，学员们早就来到了公司，画好了妆，穿了表演的衣服，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