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毒烟弹
蜀军四万人马,司马骏手中只有两万人马,在兵力上蜀军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而且蜀军的攻坚能力要远比匈奴人强悍的多,所以从发起进攻之后,蜀军就一路横扫蒲坂外围,连克晋军诸外围据点,直逼蒲津关下。
司马骏一看蜀军来势汹汹,他倒也是气定神闲,从容得很,与匈奴人交战了两年,养成了司马骏骄狂的脾气,认为蒲坂固若金汤,匈奴人拿不下来,蜀军也不可能攻得下。
但短短几天的时间,司马骏就领教到了蜀军那无与伦比的强悍攻击力,外围的那些据点是拱卫蒲坂津的要塞坞堡,建造的相当地坚固,想当初匈奴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攻破这些坞堡,可没想到蜀军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就将这些据点一一拨除,将蒲坂外围横扫一空。
这些坞堡一座座如同乌龟壳子,虽然面积不大,但建造的相当坚固,全部采用砖石结构,层层垒砌而成,墙体上留有射箭孔,墙角上设有角楼,虽然每座坞堡只有三五百到七八百不等的守兵,但里面物资齐备,粮草充足,采用一般的强攻手段,是很难拿得下坞堡的。
更何况这儿坞堡林立,彼此互为倚角,就算侥幸地能攻破一二座,也不可能攻破所有的坞堡群,到头来还得撤退。晋军正是利用这些坞堡群,阻止了匈奴人向蒲津关的进攻,所以这些坞堡成为司马骏最大的倚仗。
蜀军进攻也没有一昧得采用强攻的手段,而是采用了一种比较特殊的方式。刘胤了解到这儿的坞堡大部分都只是地上的建筑,并未在坞堡内修建地道,而且为了能快速地调动兵力,坞堡内的大多数房舍都是连通的。
起初蜀军也是采用相同的方式对坞堡进行攻打,但收效甚微,傅著、罗袭等人只得回禀刘胤。刘胤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立刻让傅著罗袭等人停止进攻,转而去筹措硝石、硫磺、乌头、巴豆、狼毒、马钱子等物。
傅著他们很是纳闷,硝石硫磺虽然是制造火药的原料,但在目前的这种生产条件之下,几乎是不可能生产出威力强劲的火药来,而普通的低爆火药完全不可应用的攻坚战上,至于那些乌头巴豆等物,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姊夫,你要这些东西干嘛,这个和攻打坞堡有关系吗?”傅著疑惑地道。
刘胤微微一笑,道:“这个我自有妙用,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快去找这些东西来,而且最好是多多益善。”
傅著等人是一头雾水,不过既然刘胤下了命令,他们也不敢不从,马上分头去找寻这些东西。
还好刘胤所要的东西都不是什么稀罕物品,比如硝石、硫磺用途虽不是太广泛,但寻常的杂货店里还是有得卖,这个时代老庄思想横行,不光是道士术士炼丹,就连许多的士家大族也烧汞炼丹,谋求长生不老之术,而炼丹的话,硝石和硫磺便是其中不可缺的两样东西。
至于乌头、巴豆、狼毒、马钱子这些东西,都是些草药,一般的药铺都会有卖,傅著和罗袭各带人马,在安邑平阳等大城之内广为搜寻,由于所需量大,几乎买空了整个河东的杂货店和药铺。
不过好在傅著罗袭等人是公平交易,按价付钱,并未引起市场的动荡,只是河东诸城的人都人人侧目,也不知蜀军搜罗这么多的药材要干什么。
傅著等人自然也是一脸茫然,几天之后,这些东西如小山一般地堆集了刘胤的面前,傅著等人上前交差,傅著道:“姊夫,东西都给你备齐了,究竟有什么用途,既不能吃,也不能用?”
刘胤呵呵一笑,傅著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所要做的,是史上第一件的化学武器毒烟弹,这种武器是宋朝时候发明的,并在军队中应用,战时可以向敌营中投掷,点燃后的毒烟弹会产生大量有毒的浓烟,可以致敌兵中毒身亡。
坞堡虽然坚固,但四面高墙,地方狭小,如果使用毒烟弹的话,便可以有效地杀伤晋军或逼迫其投降。
刘胤下令将这些收集来的材料全部捣碎,硫磺和硝石在燃烧的时候都会产生刺鼻的味道,而乌头、巴豆、狼毒、马钱子这些都是有毒的草药,产生的毒烟都有致命性。刘胤将捣碎的东西用桐油混和在一起,制成球状,并用草绳缠绕之,这样,一个个人头大小的毒烟球便制成了。
初次试验刘胤选择在了一座在蒲津关东南方向上的坞堡,把草绳点燃后用投石车将这些毒烟弹扔到了坞堡内。
每一枚投掷到坞堡内的毒烟弹都会散发出浓浓的黄色的烟雾,起初坞堡内的晋军对这些毒烟弹并没有在意,但当他们闻到刺鼻而呛人的味道之后,立刻觉得头昏脑胀,咳嗽流泪不止,烟雾越来越多,封闭性的空间让这些毒烟根本就没有扩散的地方,许多晋兵口鼻流血,倒地身亡。
而大多数的晋兵捂着口鼻,呛得喘不过气来。最后浓烟笼罩着整座的坞堡,黄茫茫一片,数尺之外就已经是不辨人影了,越来越多的晋兵倒在了毒烟之中。最终坚持不住的晋军选择了开门投降,蜀军完全不用耗费一兵一卒就攻下了晋军坚固异常的坞堡。
接下来蜀军如法炮制,用了不到十天的光景,就将散落在蒲坂津周围的十几座坞堡一一地给攻克了,而蜀军使用的武器,就仅仅只是一种毒烟弹。
有了毒烟弹的妙建奇功,蜀军在攻打这些坞堡之中竟然做到了零伤亡,堪称是奇迹。
就在蜀军诸将人人称奇的时候,司马骏是一片愁云惨淡,赖以支撑整个蒲津关防线的外围坞堡全部失守,现在仅仅剩下一座蒲津关,是否能抵挡得住蜀军的进攻,司马骏心里也变得忐忑起来,他先前的那脸骄狂之气已经是荡然无存了。(未完待续。)
第850章 求援
ps:稍后更正,大约两点…………………………………………………………………………………………………………………………………,所以从发起进攻之后,蜀军就一路横扫蒲坂外围,连克晋军诸外围据点,直逼蒲津关下。
司马骏一看蜀军来势汹汹,不禁有些慌了神,与匈奴人交战了两年,养成了司马骏骄狂的脾气,认为蒲坂固若金汤,匈奴人拿不下来,蜀军也不可能攻得下。
但短短几天的时间,司马骏就领教到了蜀军那无与伦比的强悍攻击力,外围的那些据点是拱卫蒲坂津的要塞坞堡,建造的相当地坚固,想当初匈奴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攻破这些坞堡,可没想到蜀军在这短短几天之内,就将这些据点一一拨除,将蒲坂外围横扫一空。
这些坞堡一座座如同乌龟壳子,虽然面积不大,但建造的相当坚固,全部采用砖石结构,层层垒砌而成,墙体上留有射箭孔,墙角上设有角楼,虽然每座坞堡只有三五百到七八百不等的守兵,但里面物资齐备,粮草充足,采用一般的强攻手段,是很难拿得下坞堡的。
更何况这儿坞堡林立,彼此互为倚角,就算侥幸地能攻破一二座,也不可能攻破所有的坞堡群,到头来还得撤退。晋军正是利用这些坞堡群,阻止了匈奴人向蒲津关的进攻,所以这些坞堡成为司马骏最大的倚仗。
蜀军进攻也没有一昧得采用强攻的手段,而是采用了一种比较特殊的方式。刘胤了解到这儿的坞堡大部分都只是地上的建筑,并未在坞堡内修建地道,而且为了能快速地调动兵力,坞堡内的大多数房舍都是连通的。
起初蜀军也是采用相同的方式对坞堡进行攻打,但收效甚微,傅著、罗袭等人只得回禀刘胤。刘胤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立刻让傅著罗袭等人停止进攻,转而去筹措硝石、硫磺、乌头、巴豆、狼毒、马钱子等物。
傅著他们很是纳闷,硝石硫磺虽然是制造火药的原料,但在目前的这种生产条件之下,几乎是不可能生产出威力强劲的火药来,而普通的低爆火药完全不可应用的攻坚战上,至于那些乌头巴豆等物,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姊夫,你要这些东西干嘛,这个和攻打坞堡有关系吗?”傅著疑惑地道。
刘胤微微一笑,道:“这个我自有妙用,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快去找这些东西来,而且最好是多多益善。”
傅著等人是一头雾水,不过既然刘胤下了命令,他们也不敢不从,马上分头去找寻这些东西。
还好刘胤所要的东西都不是什么稀罕物品,比如硝石、硫磺用途虽不是太广泛,但寻常的杂货店里还是有得卖,这个时代老庄思想横行,不光是道士术士炼丹,就连许多的士家大族也烧汞炼丹,谋求长生不老之术,而炼丹的话,硝石和硫磺便是其中不可缺的两样东西。
至于乌头、巴豆、狼毒、马钱子这些东西,都是些草药,一般的药铺都会有卖,傅著和罗袭各带人马,在安邑平阳等大城之内广为搜寻,由于所需量大,几乎买空了整个河东的杂货店和药铺。
不过好在傅著罗袭等人是公平交易,按价付钱,并未引起市场的动荡,只是河东诸城的人都人人侧目,也不知蜀军搜罗这么多的药材要干什么。
傅著等人自然也是一脸茫然,几天之后,这些东西如小山一般地堆集了刘胤的面前,傅著等人上前交差,傅著道:“姊夫,东西都给你备齐了,究竟有什么用途,既不能吃,也不能用?”
刘胤呵呵一笑,傅著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所要做的,是史上第一件的化学武器毒烟弹,这种武器是宋朝时候发明的,并在军队中应用,战时可以向敌营中投掷,点燃后的毒烟弹会产生大量有毒的浓烟,可以致敌兵中毒身亡。
坞堡虽然坚固,但四面高墙,地方狭小,如果使用毒烟弹的话,便可以有效地杀伤晋军或逼迫其投降。
刘胤下令将这些收集来的材料全部捣碎,硫磺和硝石在燃烧的时候都会产生刺鼻的味道,而乌头、巴豆、狼毒、马钱子这些都是有毒的草药,产生的毒烟都有致命性。刘胤将捣碎的东西用桐油混和在一起,制成球状,并用草绳缠绕之,这样,一个个人头大小的毒烟球便制成了。
初次试验刘胤选择在了一座在蒲津关东南方向上的坞堡,把草绳点燃后用投石车将这些毒烟弹扔到了坞堡内。
每一枚投掷到坞堡内的毒烟弹都会散发出浓浓的黄色的烟雾,起初坞堡内的晋军对这些毒烟弹并没有在意,但当他们闻到刺鼻而呛人的味道之后,立刻觉得头昏脑胀,咳嗽流泪不止,烟雾越来越多,封闭性的空间让这些毒烟根本就没有扩散的地方,许多晋兵口鼻流血,倒地身亡。
而大多数的晋兵捂着口鼻,呛得喘不过气来。最后浓烟笼罩着整座的坞堡,黄茫茫一片,数尺之外就已经是不辨人影了,越来越多的晋兵倒在了毒烟之中。最终坚持不住的晋军选择了开门投降,蜀军完全不用耗费一兵一卒就攻下了晋军坚固异常的坞堡。
接下来蜀军如法炮制,用了不到十天的光景,就将散落在蒲坂津周围的十几座坞堡一一地给攻克了,而蜀军使用的武器,就仅仅只是一种毒烟弹。
有了毒烟弹的妙建奇功,蜀军在攻打这些坞堡之中竟然做到了零伤亡,堪称是奇迹。
就在蜀军诸将人人称奇的时候,司马骏是一片愁云惨淡,赖以支撑整个蒲津关防线的外围坞堡全部失守,现在仅仅剩下一座蒲津关,是否能抵挡得住蜀军的进攻,司马骏心里也变得忐忑起来,他先前的那脸骄狂之气已经是荡然无存了。(未完待续。)
第851章 怒火
此刻司马骏正在堂上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他到是不担心羊祜会不会见死不救,而是担心派出去的使者能不能见到羊祜,毕竟羊祜远在数百里之外,路上兵祸横行,万一派出去的使者还没见到羊祜就挂了,那么这边的情况真的就无人可知了。
就在司马骏胡思乱想之际,中军疾步上堂,向司马骏禀道:“启禀大王,林特使回来了。”
司马骏立刻是转忧为喜,急道:“快,快带上来。”
林特使很快就被带到了司怪骏的面前,司马骏笑呵呵地道:“怎么样,可曾见到羊都督了?”
林特使望着态度和蔼满脸堆笑的司马骏,心底里生出一丝的畏惧之意,他很清楚,接下来的话一旦出口,司马骏的态度一定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凶神恶煞地连杀人都有可能,自己把这份差事给办砸了,如何收场还不知晓。
他怯懦地蠕动着嘴唇,道:“见……见过了……”
司马骏微微地皱了皱眉,林特使的态度让他产生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说话如此吞吞吐吐,难道说出了什么状况。“既然见到了,羊都督说何时派兵过来?”
林特使咬了咬牙,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坚逃不过,他干脆横下心来,将羊祜给司马骏的书信掏了出来,递了上去,道:“羊都督有书信给您,您看后自然明白。”
司马骏疑惑地接过了书信,不过他仅仅看了几行,头顶上的火苗就窜起了三尺之高,脸色铁青,样子非常骇人。
坦白的讲,羊祜的这封信写得非常地诚恳,将蒲津关现在的形势分析的条理清晰,蒲津关之所以重兵布防,目的就是防备蜀人从河西东渡,而如今蜀军已经占据了整个的河东,蒲津关已经失去了其存在的价值,再坚守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所以羊祜在信中建议司马骏放弃蒲津关,挥师北上,在太原郡与晋军的主力会师,共取晋阳城,收复并州。羊祜指出,现在晋国的最大敌人,仍旧是以匈奴人为首的胡人,为了对付胡人,只能是暂时放下和蜀国的敌对关系,借用蜀军的力量,以达到驱逐胡人的目的。
司马骏没等把信全看完,脸上的肌肉已经是扭曲在了一起,双目喷出愤怒的火焰,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将羊祜的书信撕了个粉碎,怒骂道:“好你个羊祜,拥兵自重,竟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要你派兵来援,你居然要本王将蒲津关拱手让给蜀人,你居心何在?早就有人说羊祜和刘胤勾勾搭搭狼狈为奸,本王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果不其然,今日卖掉蒲津关,异日大晋的江山社稷,也定然会被他拱手让人了。这等逆臣贼子,百死莫赎,等本王面见陛下之后,定然要奏上一本!”
唐策道:“大王休怒,莫要因为羊祜等小人气坏了身子。既然羊祜不肯派兵前来,蒲津关恐怕是难以守得住了,大王宜早做打算才是。”
司马骏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有本王在,谁说蒲津关守不住了?本王倒要让羊祜看看,没有他本王一样也能守得住蒲津关!”
“……”
唐策这下彻底地无语了,如果单凭蒲津关现有的人马就能守得住蒲津关的话,那还要来回一趟千里迢迢的跑到太原拉什么救兵,司马骏也估计是被羊祜给气糊涂了,先前还担心蜀军会随时破关而入的他现在却要信誓旦旦地坚守关城,真不知道司马骏的底气从何而来。
但现在司马骏就如一座随时可以爆发的活火山,不光是唐策,晋军的其他将领也无人敢来触司马骏的霉头,只能是奉命行事,心中暗暗地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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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军在扫清外围之后,并没有及时对蒲津关发起进攻,依刘胤的意思,就是要让司马骏知难而退,主动地放弃蒲津关。
现在蜀国和晋国之间的关系,处于一个相当微妙的时期,亦敌亦友,非敌非友,既很有默契地与匈奴作战,又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刘胤显然也不想破坏这样的一层关系。
攻打蒲津关,自然是绕不开要与晋军交战,刘胤很清楚,司马骏是司马炎的叔父,如果司马骏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司马炎肯定会发怒的,也自然会打破目前的平衡局面。
这显然是刘胤所不愿意看到的,对付匈奴人,是压倒一切的重中之重,刘胤显然不希望现在就把和晋国的关系搞僵了,将来也就是平定五胡之后,蜀晋之间肯定是会有一场战争的,以决定天下的归属问题,但现在可不是蜀晋全面开战的时机,如果因为司马骏的事导致蜀晋之间发生大规模有冲突,唯一拍手称快的,就是刘渊了。
如果有可能,刘胤根本就不想动蒲津关,但现在形势的发展,让刘胤必须要和关中取得联系,尤其是在后勤补给这一块上,得到和不得到关中的支持,那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对胡作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如果能得到关中后方的支持,对这战争的结局,将会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
所以拿下蒲津关,是刘胤不二的选择,但攻打蒲津关,势必要动司马骏,混战之中,刘胤可无法保证司马骏能否安然无恙,所以刘胤在清扫完蒲坂外围之后,没有轻易地对蒲津关发起攻势,甚至是摆出了围三缺一的阵势,就是希望司马骏自己可以知难而退,主动地放弃蒲津关。
不过围城数日一来,守城的晋军全无动静,很显然司马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坚守蒲津关了,而刘胤也没有时间再等待下去了,一则拖得时间太久,晋军很可能会派援兵前来,二则晋中大战即爆发,那儿才是真正的主战场。
所以刘胤决定要尽快地拿下蒲坂津。(未完待续。)
第852章 拿下蒲津关
蒲津关经过数次的修缮,确实也称得上是坚城一座,否则的话匈奴人派来了五万大军,攻了两年愣是没有攻下来,那就证明蒲津关的坚固绝不是吹出来的。
但对于蜀军而言,攻破这样的城池几乎没有任何的难度,当年长安城何其的坚固,但也坚守不了三天,高耸的城墙便化为了废墟,匈奴人的寒山要塞,也号称是固若金汤,但在蜀军的面前,几个时辰都坚守不下来。
凡此种种,但凡被认为是坚城要隘的,在蜀军强大的火器面前,都不值一提,这也就造就了蜀军攻城无敌的神话。
虽然说蜀军目前火器的存量已经不多了,在上党的历次作战中,火器的消耗也是不小的,但蜀军一旦打通了蒲津关,就无需再担心火器的多少了,从关中运送过来的火器,可以源源不断通蒲坂津渡口,送到前线蜀军的手中。
就以目前蜀军仅存的火器,将蒲津关给轰个稀巴烂,一点问题也没有,当然前提条件是刘胤愿意的话。
鉴于目前的形势,刘胤是不可能大规模地使用火器的,那些手雷火药包一股脑地扔下去,谁死谁伤根本无法控制,如果一旦误伤了司马骏,后果可就出乎了刘胤的预料。
所以刘胤决定攻城的时候,有限地使用火器,而且在攻城的时候,只攻打蒲津关的东门,剩余的除了西门临黄河之外,南门和北门附近刘胤专门地空出来,给司马骏留下逃跑的缺口。
而且刘胤也给攻城的蜀军下达了命令,此战只为夺取城池,尽可能地减少杀伤晋军,如果晋兵有逃亡的意思,则予以放行。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命令,在以前的每次战役中,刘胤还从未下达过这样的命令,攻破城池和消灭敌人,那是同等的重要,甚至为了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蜀军甚至会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不过刘胤既然如此郑重其事地下令,自然有他的道理,诸军将士也只须依令行事便是。
所以攻城的战斗打响之后,战况十分地平淡,一点也谈不上激烈。
尽管司马骏信誓旦旦地表示要死守蒲津关,与蒲津关共存亡,但守城的晋军都明白,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晋军几乎没有任何的胜算,晋军的士气已经是跌到了谷底,从晋军沮丧而悲观的情绪之中,不难发现这场战斗的结局如何了。
蜀军为了避免自身的伤亡,还是动用了火器,不过使用的范围极为地有限,蜀军也就是试图在几个重要的城墙段上打开几个缺口,以方便蜀军的攻坚。
轰隆隆地爆炸声中,东面的一段城墙上被炸开了一道近一丈宽的口子,蜀军士兵是蜂拥而上,很快地就攻破了晋军把守的城墙。
城墙是守军的一道重要的心理防线,城墙的告破,无疑宣告这道防线的崩溃,不管事先司马骏如何高调地宣布要誓死坚守蒲津关,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晋军士兵无一不低下了高颅,和蜀军无与伦比的攻击力比起来,晋军的防线纯属是渣,脆弱的无以加复了。
在强大的武器面前,任何所谓必胜的信念都如白纸一般的苍白。
现在司马骏也深深地体会到了一点。
曾经司马骏也是天之骄子,他出生高贵,做为司马懿最小的儿子,司马骏并没有经历司马师和司马昭曾经经历过的腥风血雨,可以说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虽然身体上流淌着司马家族的血液,但司马骏的人生,从来就是一帆风顺的。
但今天这一艘的顺风船却搁浅了,蒲津关的失守已成定局,司马骏深深地陷入到了绝望哀伤之中。
“大王,东门被攻破了,蜀军大队人马已经杀入到了城中,大王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唐策焦急地催促着,蒲津关的大势已去,再想守住已无可能,想要逃生现在就是个机会,再迟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司马骏不为所动,依然呆呆地坐在那儿,两眼发直。
“败了?本王居然败了?你们走吧,本王说过要与蒲津关共存亡的,说什么本王也不会离开。”
唐策劝道:“大王,胜败乃兵家常事,蒲津关丢了,大王日后也可重整兵马把它夺回,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大王切务意气用事。”
司马骏苦笑一声,道:“本王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定保蒲津关不失,如果就此回京,本王又有何面目去见陛下?”
唐策道:“蒲津关失守,并非是大王之过,实是羊祜见死不救,大王又何须自责。”
一提起羊祜,司马骏的无名之火立刻是熊熊燃烧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道:“对,本王不能死,本王如果战死蒲津关,岂不让那奸贼羊祜暗中得意。来人,牵本王的坐骑来,本王要回京告御状,本王与羊祜,不死不休!”
唐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如果司马骏固执地要战死在蒲津关,依军律,他们这些人都得给司马骏陪葬,现在司马骏给终于是想通了,不再自寻短见,唐策的等人的命也就算是保住了。
丢了蒲津关不要紧,只要能保住汝阴王司马骏的命,一切才有可能逢凶化吉。当下唐策令人将司马骏的坐骑给牵过来,亲自扶司马骏上了战马,本欲奔北门而走,司马骏瞪了他一眼,道:“往洛阳那边近?”
出北门的话自然得往北走,那就是去往太原的路,而南门则与前往洛阳的大路相通,唐策一心只想着突围逃跑,还真未注意到方向,被司马骏喝问一声,这才意识到了方向错误,赶紧拨转马头,向南门而去。
晋军的大队人马自然是要追随司马骏的,司马骏一走,整个守城的晋军也如鸟兽散了,打开了南门,逃之夭夭。
所幸蜀军只是攻打东门,其他各处并无蜀军阻击,司马骏一行走得十分顺畅,而蒲津关,则是落入到了蜀军的手中。(未完待续。)
第853章 陈寿过河
蒲津关这一仗打得确实是比较轻松,毕竟从东往西打,要比从西往东打容易的多,如果从西强渡黄河想要攻打蒲津关的话,那肯定要吃力的多。
拿下了蒲津关,意义非常的重大。蜀军控制了上党和河东,但如果没能拿下蒲津关,这些地方就等于是飞地,很难加以控制,但拿下蒲津关后,形势就陡然地发生了变化,整个的河东和上党就可以和关中连成一片,两个地方的资源便可以实现互通,对蜀军进军中原打下最为坚实的基础。
随后,刘胤立刻派人渡河,与对岸的临晋关取得联系。
临晋关如今的守将是冯翊郡太守杨定,由于临晋关关系到整个关中的防御体系,所以杨定没有呆在郡治临晋城中,而是亲临黄河沿岸的临晋关,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看好关中的东北大门。
隔着黄河,杨定也可以感觉到对岸蒲津关似乎发生了战事,不过杨定已经是习已为常了,匈奴人这两年来没少进攻蒲津关,而且每一仗都打得很激烈,杨定对对岸的战况比较关注,更重要的原因是一旦匈奴人拿下蒲津关,势必将改变蜀晋双方目前稳定的对峙局面,提前掌握蒲津的情况,杨定就可以做到以不变应万变。
这次对岸的喊杀声很快就平息了下来,杨定也略略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晋军又打退了匈奴人的一次进攻,这样的话,整个蒲坂津的形势便可以维持现有的状况,这种局面,对双方而言,都没有坏处。
杨定在岸边看了半天,觉得脖子有些发酸,他正准备回身去歇歇,忽听身边的一名兵士叫道:“杨太守,对岸过来一条船!”
杨定定睛一看,可不,一艘不大的船只此刻正乘风破浪,快速地向西岸划来。
单单是一艘船,杨定倒也没什么好担心,如果晋军真的要渡河攻击的话,一艘船那是远远不够的。但这几年来,双方在两岸对峙着,已经互不往来很久了,突然有一艘船过来,让杨定是心生疑惑。
晋军到底想干什么?
进攻?不可能!谈判?似乎也没那个必要!
杨定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已经打消了回城的打算,静候在渡口上,他要亲眼看看对岸的这艘船意欲何为?
很快的,那艘船便已经向西岸渡口靠了过来,周围的蜀军习惯性地剑拨弩张,摆出一付防御架式。
杨定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蜀兵放松一下,不必太紧张了,只不过是一艘船而已,就算放他们上岸,又能怎样?
这时,一名眼尖的蜀兵对杨定道:“杨太守,船上的人好象穿的是咱们汉军的衣服。”
杨定不禁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就在此时,从船舱里出来一人,冲着杨定哈哈大笑道:“杨太守,别来无恙否?”
杨定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长史陈寿,杨定很清楚,陈寿是骠骑大将军刘胤的心腹要员,此刻居然会出现在蒲坂津,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
“陈长史这是从何而来?”杨定纳闷地问道。
“自然是从对岸的蒲津关而来。”陈寿笑容可鞠地道。
杨定这才发现自己问得有多愚蠢,陈寿乘船而来,除了能从蒲津关过来还真没有别的来处,可蒲津关那是晋国的地盘,陈寿是如何从晋军那边顺利地渡河?
“那……那陈长史又是如何过的蒲津关?”
陈寿呵呵一笑道:“杨太守,实不相瞒,这蒲津关已经是咱们大汉的疆土了,而且不光是蒲津关,河东、平阳、上党三郡的大部分地盘,也已经归属大汉了。”
这回杨定真的是目瞪口呆,太意外了,简直就是天降喜讯,昨天蒲津关的城头上,还飘扬着晋国的旗号,怎么一转眼之间,河东的大片土地就已经归属了蜀国,这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好事。
陈寿道:“杨太守,劳烦备几匹马,在下还需赶回长安,有要事要办!”
杨定连忙连声称是,如此喜讯,当然地第一时间禀报给北地王刘谌和雍州刺史郤正了,杨定立刻给陈寿等人备了几匹好马,连夜赶往了长安。
这两年来关中几乎没有发生任何的战事,除了北地胡的残部在边境地区有小规模的滋扰之外,整个关中一片安然。郤正可是一名内政高手,关中在他的治理之下,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仓禀殷实,关中原本就是沃野之地,只是由于多年以来一直饱受战乱,才会变得满目疮荑,这几年维持着和平的局势,再加上兴修水利,广开屯田,想不繁荣富庶都难。
前方有刘胤负责军事,后方有郤正管理内务,身为监军的刘谌基本上无事可做,他的任务就是坐镇长安,代天子巡狩。
不过刘胤自东渡之后,音讯皆无,让刘谌很是为他担忧。
陈寿返回长安之后,向刘谌具述详情,刘谌闻之,喜不自甚,同时知道刘胤等人平安无事,他也就放心下来。
陈寿此次回长安,除了向刘谌等人报喜讯之外,他还拿着刘胤开列出的长长的清单,清单上所列的,都是目前蜀军所急需的物资。
刘谌立刻吩咐将郤正唤来,与他共同商议军需之事。
郤正知晓刘胤已经兵取河东三郡,甚感高兴,大赞刘胤居功至伟,同时对刘胤提出来的军需清单表示将大力支持,尽关中的所有人力物力,也必须要优先满足前线蜀军的需求。
前线蜀军急需的物资主要是粮草、马匹、铠甲、军械、营帐、火药等物资,这两年来打仗消耗极大,想在河东郡获取这些物资很困难,所以刘胤才不惜一切地要拿下蒲津关,只有打通秦晋通道,才能使前线的蜀军获得足额的补给。
这两年大军在外,关中耗极轻,仓库盈实,所以郤正才敢夸下海口,尽全力满足刘胤的所需。
等待郤正筹备物资的时候,陈寿专程地赶往了霸陵侯府。(未完待续。)
第854章 团聚
春花开了又谢,秋月圆了又缺,寒来暑往,时光荏苒。
对于一个农夫来说,时间总是短暂的,一岁一枯荣,只有秋天,才会是收获的季节,他们总会盼望着秋天的到来。
但对于青儿而言,却是望穿秋水,望断秋云,度日如年,相思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就会以无可阻遏的方式肆意地蔓延下去,一点点地吞噬着她的心灵。黯然消魂者,唯别而已矣,只有真的相思的人,才会体会到这种思念的痛苦。
刘胤这一去,三年的时间音讯皆无,生死两茫茫,每日半夜惊梦,孤枕寒衾,泪湿枕巾,青儿不知道,这种相思等待的日子,还会有多久,所幸她的身边,还有她心爱的儿子,看着儿子一天天快乐地成长,从蹒跚学步呀呀学语到可以用稚嫩的童声来朗读《论语》《春秋》,征儿才为了她唯一的慰籍。
当征儿每会写一个字,会背一首诗,青儿脸上都会露出惬意的笑容,只有这个时候,才会令她暂时地忘却相思之苦。
这天,青儿一如既往地坐在庭院里教征儿读书,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几株含苞待放的桃花上面,记得刘胤离去的时候,正是桃花怒放之时,。
青儿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等到那花骨朵打开那美丽的花瓣之时,她和他三年的离别之期就会到来,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夜夜,青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来的。
她出神地看着那几株桃树,以致于管事的向她禀报陈寿来拜见的事她都没有听到。
那管事的有些尴尬地站在那儿,若是平常,他会小心翼翼地先退下去,重挑一个时间再向夫人禀报,不过今天的事有些特殊,他只好再次地提高嗓门道:“启禀夫人,陈长史在府外候见。”
青儿这才回过神来,她的眉宇之间,挂着淡淡的忧郁,朱唇轻启,轻声地道:“你知道我一般是不见客的,你们自行处理便是……等等,你说是谁来着?”青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了一句。
那管事的恭敬地道:“是陈长史。”
“那个陈长史?”
“就是跟随侯爷东渡而去的陈寿陈长史。”
青儿“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急急地道:“他在那儿?”
“正在前厅候着……”
管事的话音未落,青儿的身影已经在一丈之外了,还没等明白过怎么回事,青儿已经是不见了人影。
管事的张大了嘴巴,惊讶不已,他在霸陵侯府也有些日子,在他的眼中,青儿夫人永远都是那么的端庄娴雅,安静的如一潭秋水,平静无波,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轻功高手,太让人意外了。
“参见夫人,”在前厅,陈寿看到青儿进来,忙恭身施礼,同时递上刘胤的书信,“在下奉刘骠骑之命,递家书一封给夫人。”
青儿内心虽然激动万分,但她此刻也只能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点点头,故作从容的接过书信来,但接到书信的那一刻,她的指尖还在轻轻地发颤。
刘胤的这封信写得不算太长,也就是算报平安的家书吧,刘胤只简单地写了目前的情况,至于这三年来发生的事,刘胤干脆是一字带过,因为他不愿意让青儿为他担忧,只需要告诉她自己平安无事就足够了。
对于青儿来说,这显然是不够的,她急欲了解关于刘胤的所有情形以及这三年来他所经历的事,便一再地向陈寿追问。
虽然刘胤没有交待陈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陈寿原本就是极聪明之人,他知道如果刘胤想说的,一定会在书信中言明,不想说的,自己这边也不能泄露,于是他只能是搪塞了几句,含糊其辞。
这显然不能令青儿满意,要知道青儿可不是普通人,她之前可是魏国的头号间谍,心思缜密,头脑聪慧,陈寿被她追问的是满头大汗,支唔不言。
“哈哈哈,弟妹就无须为难陈长史了,到了蒲坂津,自己去审问文宣便是了。”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青儿和陈寿回头视之,正是北地王刘谌。
“王兄的意思是……”青儿疑惑地道。
刘谌道:“我准备亲自押送军需到蒲坂津去,弟妹你收拾一下,与我同去便是。”
青儿微露喜色,但旋即又略带忧色地道:“这样可以嘛?”按汉代的军制,将军出征时是不能带家眷的,就算刘胤打到了蒲津关,那也是违反军规的。刘胤身为雍凉都督,自然得以身作则,否则全军家属都去探亲,不乱套了才怪。
刘谌诡异地一笑道:“这个弟妹就无须担心了,我委你一个差事,你只去临晋关,让文宣过河来见你,这样就不算是有违军规了。再说了,你们夫妻都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我那小侄儿都还没有叫过爹爹吧?“
青儿拜谢道:“多谢王兄了。”
刘谌深有感触地道:“弟妹又何须谢我,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才让你们夫妻分别了如此之久,如今有机会相聚,我焉能不玉成此次。弟妹你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便出发,等到了蒲坂津,给文宣一个大大的惊喜。”
刘谌回头对陈寿道:“陈长史,你所需的一切军需已然备齐,明天一早,我们一同出发吧。”
陈寿也没想到刘谌的动作竟然是如此地快,如此地雷厉风行,想必刘谌比他们还要着急,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将前线蜀军所需的庞大物资给置办齐全了。陈寿当下拱手道:“诺。”
说罢,刘谌拱手告辞,先走一步了,接着,陈寿也起身告退。
青儿静静地一个人伫立在大厅之上,双手交叉按在胸口,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心脏在怦怦地跳动着,她满心都是欢喜的愉悦,魂牵梦萦了三年之久,终于她等到了相聚的这一刻,她感觉到这一刻是如此地幸福,先前所有的思念之痛,在一刻都得到了补偿。( 就爱网)
第855章 蜀中战局
“文宣,你可想死为兄了!”一见面,刘谌就给了刘胤一个大大的熊抱。
刘胤呵呵一笑道:“三年未见,小弟也甚是想念。”
刘谌打量着刘胤,三年未见,刘胤的变化还真是很大,他蓄起了胡须,两撇八字须让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也颇有些大将军的威严,多年的军旅生涯风吹日晒,原本白皙的肤色也已经变成了古铜色,皮肤也粗糙了不少,很显然,这三年来,刘胤也吃了不少的苦,开疆拓土远比想象之中难的多,远不是指点江山运筹帷幄,谈笑间强虏就可以灰飞烟灭的。
刘谌感慨地道:“文宣,这三年来,你可吃了不少的苦吧,三年打下三个郡,纵是白起重生,韩信再世,也不遑多让。”
刘胤淡然地一笑道:“还好吧。五哥,益州那边情况如何?”
刘谌奇道:“文宣,这一见面你不谈三年的攻伐之果,不谈关中之事,为何独问益州之事?”
刘胤笑道:“攻伐之事也没什么好谈的,战果不都摆在这儿的吗?关中有你镇守,我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天子圣驾在益州,三年音讯皆无,不知陛下安否,甚是挂念,故而先行询之。”
“文宣征战在外,尚能常思陛下,父皇闻之,定然心喜。如今父皇及朝廷已经迁回蜀中,暂都雒城。你也知道当年迁都南中之时,成都已经是付之一炬,成为了一片焦土,而蜀中战乱方息,朝廷也暂时无力重建成都,只能暂时迁都到雒城,以为权宜之计。”刘谌说道。
刘胤道:“前几年陛下不是有意要迁都长安的吗,还专门派杜弼前来视察过,此次从南中迁回蜀中,为何要选择在雒城立都,雒城不过是一个小城,无论从那方面来讲都不适合做为都城。长安乃前汉之都,宫室具备,按规模比成都还大上不少,若稍加修缮,便可入住,如今天下之势已然大变,关中周围的隐患已然消除,迁都长安便可坐望天下,再合适不过了。”
刘谌轻叹了一声,道:“我也正有此意,特地还曾上表给父皇,可惜却是石沉大海,也没有得到回复。后来我和张大人的来往书信之中,才略知一二。原来,迁都到雒城是姜大将军的意思,姜大将军认为,益州乃季汉的根本,未可轻弃,如今关中虽得,但强敌未灭,一旦迁都到长安,若无法久守,必然得迁回蜀中,一来一往之间,劳民伤财不说,对民心士气的打击恐怕也是极大的,故而暂都雒城,待重修成都之后,再恢复到旧都。”
刘胤皱了皱眉头,重修成都?开玩笑,那么浩大的工程岂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完工的,以目前蜀汉的国力财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起重修成都这么浩大的开支,姜维将朝廷留在蜀中,恐怕是另有深意。
“如今蜀中战局如何了?”刘胤这几年连关中的情形都一无所知,对蜀中的情况更是两眼一摸黑,蜀中的战局发展到什么程度,刘胤还是相当地关心的。
刘谌对蜀中的情况到是知之甚详,细细地给刘胤讲述了一番。钟会从巴东小道撤军返回荆州之后,姜维趁势而进,重新夺回了阆中,控制了巴西郡,三国混战也变成了汉吴对峙,而蜀军在这场持久而艰苦的较量之中,终于占得了上风。
但吴国却不肯轻易地将已经到手的战果给放弃掉,虽然调走了陆抗,但新任的益州刺史施绩也是东吴比较有名的大将,而且施绩最大的本事不是进攻,而是防守,东吴派他接替陆抗也正是看中了他防御作战这方面的能力。
现在蜀国已经收复了益州的大部分的领土,士气正盛,而东吴的整个战略方针北移之后,益州方面也只能是采取守势。
姜维自然不肯让东吴继续地占据蜀汉的领土,挥师东进,直取江州和永安,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的激战,蜀军终于是拿下了江州,施绩被迫地退守永安,吴国所侵吞蜀国的土地,除了永安一座城池之外,其余地全部吐了出来。
但在接下来攻打永安的过程中,姜维却是屡屡受挫,到现在也没有能够拿下永安来。
“可惜永安城到现在也没打下来,如果能拿下永安,则可以收复全部失地了。”刘谌有些感慨地道。
刘胤道:“永安号称是巴东门户,与剑阁并称为蜀中双险,吴人已经拿下永安多年,再刻意经营的话,永安便是坚若磐石,想要收复的话,绝非易事。”
永安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江,地势极为险要,乃入蜀之咽喉要冲,当年若不是陆抗用计袭破永安,吴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踏入蜀地半步。
历史上蜀国灭亡之后,吴国趁机举兵入侵,但遭到了罗宪的抵抗。当时罗宪只有两千人马,吴国派来的军队却有三万之众,拥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罗宪对吴人的行径甚为义愤,既为同盟,有难时不救,蜀亡之后却一门心思想着趁火打劫,罗宪誓死不降,坚守永安,以拒吴兵。
永安之战一直打了半年有余,晋国的援兵迟迟未到,但罗宪硬是拼着一己之力,守住了永安城,没能让吴兵前进一步。直到后来胡烈率兵进攻西陵,吴人后方吃紧,最终被迫撤退。
永安之战固然是罗宪意志坚定作战勇敢才保得下来的,但无可否认的是,正是因为永安城特殊的地利位置,才让罗宪有大放异彩的机会,否则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罗宪就算有神助也不可能守得住。
现在永安落在了吴人的手中,自然会好好地利用它的价值,这也是吴人此番入蜀付出了无数代价之后唯一硕果仅存的战绩了,何况永安既是益州的门户,也是进攻荆州的桥头堡,为了保证荆州的安全,永安城也是必须要保住的。
施绩铁了心地来守,加上吴国集中了数万的人马,此刻的永安,可比罗宪任永安都督时坚固的多,姜维就算本事再大,想要拿下,也绝非易事。(未完待续。)
第856章 迁都之争
ps:稍后更正………………………………………………………………………………………………………………………………………………………………………………………………………原本白皙的肤色也已经变成了古铜色,皮肤也粗糙了不少,很显然,这三年来,刘胤也吃了不少的苦,开疆拓土远比想象之中难的多,远不是指点江山运筹帷幄,谈笑间强虏就可以灰飞烟灭的。
刘谌感慨地道:“文宣,这三年来,你可吃了不少的苦吧,三年打下三个郡,纵是白起重生,韩信再世,也不遑多让。”
刘胤淡然地一笑道:“还好吧。五哥,益州那边情况如何?”
刘谌奇道:“文宣,这一见面你不谈三年的攻伐之果,不谈关中之事,为何独问益州之事?”
刘胤笑道:“攻伐之事也没什么好谈的,战果不都摆在这儿的吗?关中有你镇守,我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天子圣驾在益州,三年音讯皆无,不知陛下安否,甚是挂念,故而先行询之。”
“文宣征战在外,尚能常思陛下,父皇闻之,定然心喜。如今父皇及朝廷已经迁回蜀中,暂都雒城。你也知道当年迁都南中之时,成都已经是付之一炬,成为了一片焦土,而蜀中战乱方息,朝廷也暂时无力重建成都,只能暂时迁都到雒城,以为权宜之计。”刘谌说道。
刘胤道:“前几年陛下不是有意要迁都长安的吗,还专门派杜弼前来视察过,此次从南中迁回蜀中,为何要选择在雒城立都,雒城不过是一个小城,无论从那方面来讲都不适合做为都城。长安乃前汉之都,宫室具备,按规模比成都还大上不少,若稍加修缮,便可入住,如今天下之势已然大变,关中周围的隐患已然消除,迁都长安便可坐望天下,再合适不过了。”
刘谌轻叹了一声,道:“我也正有此意,特地还曾上表给父皇,可惜却是石沉大海,也没有得到回复。后来我和张大人的来往书信之中,才略知一二。原来,迁都到雒城是姜大将军的意思,姜大将军认为,益州乃季汉的根本,未可轻弃,如今关中虽得,但强敌未灭,一旦迁都到长安,若无法久守,必然得迁回蜀中,一来一往之间,劳民伤财不说,对民心士气的打击恐怕也是极大的,故而暂都雒城,待重修成都之后,再恢复到旧都。”
刘胤皱了皱眉头,重修成都?开玩笑,那么浩大的工程岂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完工的,以目前蜀汉的国力财力,根本就不足以支撑起重修成都这么浩大的开支,姜维将朝廷留在蜀中,恐怕是另有深意。
“如今蜀中战局如何了?”刘胤这几年连关中的情形都一无所知,对蜀中的情况更是两眼一摸黑,蜀中的战局发展到什么程度,刘胤还是相当地关心的。
刘谌对蜀中的情况到是知之甚详,细细地给刘胤讲述了一番。钟会从巴东小道撤军返回荆州之后,姜维趁势而进,重新夺回了阆中,控制了巴西郡,三国混战也变成了汉吴对峙,而蜀军在这场持久而艰苦的较量之中,终于占得了上风。
但吴国却不肯轻易地将已经到手的战果给放弃掉,虽然调走了陆抗,但新任的益州刺史施绩也是东吴比较有名的大将,而且施绩最大的本事不是进攻,而是防守,东吴派他接替陆抗也正是看中了他防御作战这方面的能力。
现在蜀国已经收复了益州的大部分的领土,士气正盛,而东吴的整个战略方针北移之后,益州方面也只能是采取守势。
姜维自然不肯让东吴继续地占据蜀汉的领土,挥师东进,直取江州和永安,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的激战,蜀军终于是拿下了江州,施绩被迫地退守永安,吴国所侵吞蜀国的土地,除了永安一座城池之外,其余地全部吐了出来。
但在接下来攻打永安的过程中,姜维却是屡屡受挫,到现在也没有能够拿下永安来。
“可惜永安城到现在也没打下来,如果能拿下永安,则可以收复全部失地了。”刘谌有些感慨地道。
刘胤道:“永安号称是巴东门户,与剑阁并称为蜀中双险,吴人已经拿下永安多年,再刻意经营的话,永安便是坚若磐石,想要收复的话,绝非易事。”
永安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江,地势极为险要,乃入蜀之咽喉要冲,当年若不是陆抗用计袭破永安,吴人根本就没有机会踏入蜀地半步。
历史上蜀国灭亡之后,吴国趁机举兵入侵,但遭到了罗宪的抵抗。当时罗宪只有两千人马,吴国派来的军队却有三万之众,拥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但罗宪对吴人的行径甚为义愤,既为同盟,有难时不救,蜀亡之后却一门心思想着趁火打劫,罗宪誓死不降,坚守永安,以拒吴兵。
永安之战一直打了半年有余,晋国的援兵迟迟未到,但罗宪硬是拼着一己之力,守住了永安城,没能让吴兵前进一步。直到后来胡烈率兵进攻西陵,吴人后方吃紧,最终被迫撤退。
永安之战固然是罗宪意志坚定作战勇敢才保得下来的,但无可否认的是,正是因为永安城特殊的地利位置,才让罗宪有大放异彩的机会,否则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罗宪就算有神助也不可能守得住。
现在永安落在了吴人的手中,自然会好好地利用它的价值,这也是吴人此番入蜀付出了无数代价之后唯一硕果仅存的战绩了,何况永安既是益州的门户,也是进攻荆州的桥头堡,为了保证荆州的安全,永安城也是必须要保住的。
施绩铁了心地来守,加上吴国集中了数万的人马,此刻的永安,可比罗宪任永安都督时坚固的多,姜维就算本事再大,想要拿下,也绝非易事。(未完待续。)
第857章 相见
“五哥,有什么事在蒲津关不能说么,干嘛要跑到临晋关来,这来回折腾的,不怕麻烦吗?”刘胤抱怨着道。
“当然不麻烦,稍后你就会觉得不虚此行了。”刘谌呵呵笑着,一脸神秘。
“神神秘秘的,五哥你想玩什么花样?”刘胤好生疑惑,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
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已经来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他们刚举步进门,迎面就过来一个女子,刘胤如同触电一般地愣在那儿。
“青儿,你怎么会来这儿?”刘胤失声地道,对面的女子风姿绰约,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爱妻吗?
刘谌含笑着道:“文宣,这算不算一个惊喜?”
刘胤确实感到了意外,他没想到刘谌会把青儿带到临晋关来,按照军规,任何人在出征的时候,都不能带家眷的,否则的话,军队岂不要乱套了,刘胤身为主帅,自然得以身作则,否则何以服众。
所以虽然是拿下了蒲津关,和关中打通了联系,虽然对妻儿的思念日甚一日,但刘胤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情感,没有动去见妻儿的心思。
可没想到,刘谌居然会把青儿带来了,刘胤在感激之余也不禁是心生忧虑,刘谌这样做是否妥当?
刘谌似乎是看穿了刘胤的心思,呵呵一笑道:“文宣,你放心吧,我这次带弟妹来,是另有公干的。中尉府关中司成立之后,一直缺人手,弟妹以前担任过魏国间军校尉,熟悉晋国间军司的运作,所以我特任她为间军从事,此次到临晋关来,也是办差的。”
刘胤沉默了,虽然他知道这不过是刘谌给他们夫妻见面开的一个小小的后门,但以青儿的能力和资历,完全可以胜任这个间军从事的职务,正因为如此,别人才不会有意见。
刘胤略带感激地道:“多谢五哥了。”
刘谌笑着挥挥手,道:“谢什么谢,我这可是公事公办。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都说这久别胜新婚,**一刻值千金,我再多站会儿,这千金可就贬值成九百金了。”
说罢,刘谌是飘然而去。
青儿的目光恻恻然盈盈然,凝望着刘胤,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她声音有些哽咽地呼喊了一声:“文宣——”
“青儿——”刘胤大步向前,将爱妻紧紧地拥在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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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胤只在临晋关盘桓了两天,便和青儿依依惜别了。两天的时间虽然短暂,却也可聊解他的相思之苦,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见到儿子刘征。
本来刘谌是想让青儿带着刘征来见刘胤的,但青儿思虑再三,没有带儿子来,毕竟自己来见刘胤,已经是有些假公济私的嫌疑了,如果把儿子带来,还真无法向众人解释。
尽管刘胤是三军都督,但青儿知道,刘胤在军规方面,刘胤一直是严于律己的,虽然说他就真的把妻儿带在身边,也没人敢说什么,但私底下肯定会受人腹诽的。谁没有父母妻儿,谁不思念亲人,如果刘胤我行我素,那又何以服众?行军打仗,主帅的表率作用极为重要,如果主帅自己都不遵守军规军法,那让底下的人又如何照章办事,军队的凝聚力也会大打折扣。
刘胤自然明白妻子的一片苦心,他也只能等到打完仗回家去看儿子,不过听说儿子长得又高又壮,聪敏好学,刘胤也甚是欣慰。
“等仗打完了,天下太平了,我就回去好好地陪你们,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这是刘胤临行前给青儿的以及没能见上面的儿子的话,说这话的时候,刘胤轻轻地拭去了青儿脸颊上的一滴泪珠。
“文宣,我会和儿子一起等你,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青儿站在渡口边上,拼命地挥着手,目送着刘胤乘船离去。
船划得很快,河面上风浪很大,青儿的话最后的几句刘胤没有听到,他站在船尾,默默地看着逐渐变小的妻子的身影,一瞬间,他生出了无限的感慨,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信念,必须要尽快地结束战争,为了那些思念丈夫的妻子,为了那些思念儿子的父母,战争早一天结束,他们就可以早一些结束离别的日子。
回到了蒲津关,刘胤又立刻地忙碌起来。
夺取了蒲津关只是打通了和关中的联系,接下来,便是进军晋阳,彻底地消灭匈奴刘渊了,五胡乱华能不能尽早地平定,晋阳之战,将是最为关键的一场战役。
刘谌此次带来充足的军需和补给,尤其是补充了足量的火药,让刘胤为接下来的晋阳之战充满着信心。粮草、辎重、车仗、军械等等,也都是目前蜀军急需的,有了关中的鼎力支持,前线的蜀军跟满血复活一样,战斗力和士气都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至于河东、平阳、上党三郡,刘胤和刘谌已经商议好了太守的人选,会从关中的官吏之中选拨出来,前往河东三郡任职。
目前蜀军控制了上党郡的大部,河东郡的西部和北部以及平阳郡的大部,尽管未能将三个郡全部拿下,但这并不妨碍蜀国对实际控制区域委派官吏,刘胤也正是准备通过这一举动,将河东三郡纳入到蜀国的范围之内。
河东郡治所在安邑,平阳郡治所在平阳,这都是以前的郡治,唯独上党郡的郡治壶关在晋国的控制之下,刘胤新委任的蜀汉上党太守将前往谷远上任。
至于各郡的守备兵也将会从关中方面派出,毕竟刘胤的军队可全部是野战部队,不太适合担任守备任务。刘谌表示,这两年关中新募兵员也不少,完全可以满足河东三郡的守备任务,在这一点上让刘胤尽可放心。
经过短暂的休整,刘胤率兵离开了蒲津关,一路向北,直指晋阳,准备和羊祜的军队进行东西合击,对刘渊展开最后一击。(未完待续。)
第858章 两害相较取其轻
祁县峪口乡,晋军的大营便屯扎在此处。
自从攻克遏戾山,进入晋中平原之后,晋军已经和匈奴人接战九次,五胜四负,尽管都是一些规模并不太大的遭遇战,但总的来说,双方的战事一直处于一种胶着的状态,晋军始终在中都、京陵、祁县一带徘徊,未能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刘渊退守晋阳之后,便和右贤王刘猛合兵一处,匈奴人的兵力也就激增到了十五六万之众,而只有七万人马的晋军,在兵力的对比上,自然处于了劣势。
这也让羊祜更清楚地看到,想要击败匈奴人,光凭晋军的力量,那是远远不够的,所以羊祜更寄希望于刘胤的身上,也只有蜀军加入到围攻晋阳的战斗中来,消灭匈奴人才有机会。
但这个时候,刘胤并没有随同晋军从上党北上,而是转向向西,攻略河东平阳二郡。
这两个郡现在大部分区域尚在匈奴人的控制之下,刘胤转道向西,肃清河东匈奴人的残部,倒也在情理之中,也是符合晋军的战略意图的,羊祜自然也不会对刘胤的行动有什么异议。
反正双方现在打得是默契仗,彼此心照不宣而己,从表面上看,双方互不隶属互不相通,但在打击匈奴这些胡人方面,双方都是不遗余力的。
不过刘胤很快地将进攻的矛头指向了蒲津关,这倒让羊祜产生了一些为难,在河东诸地之中,晋军实际控制的地区也只剩下了蒲津关一个地方,刘胤进攻蒲津关,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打通关中和河东之间的联系。
羊祜从军多年,自然清楚无后方作战的困难有多大,完全地就食于敌,所有的军需粮草都依赖于从敌人的手中夺取,连羊祜都一直没有搞清楚蜀军是如何在匈奴人的后方坚持作战了三年之久。
从这个方面考虑,羊祜当然也可以体会到刘胤要拿下蒲津关的迫切性了。
接到司马骏的告急求救书信,羊祜不禁是左右为难。
按常理,蒲津关是晋国的土地,身为晋军将领,守土保境是义不容辞的。但是如何南下救援蒲津关,那势必就会同刘胤开战,如果晋蜀两军在河东打得不宜乐乎,且不论战果如何,最得实惠的是谁,那毫无疑问是匈奴人,恐怕蒲津关那边打得越激烈,刘渊的笑声越爽。
羊祜自然不可能干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现在晋军的战略重心是和匈奴人作战,这一点是压倒一切的,如果因为一个小小的蒲津关,让平胡大业毁于一旦,这是羊祜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其次蒲津关当初设立,就是为了防备蜀军的东渡,而如今蜀军已经控制了差不多整个儿的河东郡,蒲津关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无论从那个层面考虑,羊祜都不可能轻易地挥师南下,为了一个小小的蒲津关而大打出手,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羊祜在给司马骏的回信之中,便立劝司马骏放弃蒲津关,不要同刘胤发生冲突,将晋国的兵力全部地集中起来,去对付匈奴人。
羊祜不知道司马骏会不会听从他的建议,毕竟司马骏担任的是河东都督,和他的河北都督是平级的,互不隶属,至于朝中的官职,司马骏是诸侯王,地位更远在他之上,但羊祜从大局出发,对司马骏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其中的利害给他剖析的清清楚楚,只希望司马骏能以大局为重,放弃蒲津关。
打发走了司马骏的特使,羊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因为他很清楚,想要说服司马骏,可不是那么容易。
“都督,刚刚接到蒲津关的消息,汝阴王拒绝了您的建议,死守蒲津关,蜀军派兵强攻,逾一日,蒲津关失守,汝阴王弃城而逃。”陈元将刚刚接到的情报放在了羊祜面前的书案上。
自从司马骏的特使离去之后,羊祜就下令密切关注蒲津关方面的情报,果然不出他的预料,司马骏拒绝了他的方案,死守蒲津关,而势单力薄的司马骏,失败已经是注定了的。
“知道了。”羊祜没有细看那份情报,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羊祜需要知道的,只是结果而已,过程其实并不重要。
陈元却显得有些忧心冲冲,道:“都督,前些日子汝阴王派人来求救,您没有出兵,如今蒲津关失守,汝阴王会不会怀恨在心,向陛下去告状?”
羊祜轻轻地道:“清者自清,我自问无愧于心,就算汝阴王去告御状,我也一样坚持我的看法,相信陛下也会明白其中的利害的。”
“汝阴王贵为诸侯王,可是皇室的嫡系,与陛下关系非同一般,都督不可不小心。”
“无妨,现在灭胡之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绝不能节外生枝,汝阴王的怒火想要发泄,就随他去吧。刘胤那边有何动静?”
“刘胤攻克蒲津关之后,正在大规模地从河西运送粮草辎重等军需物资到河东来,据密探报告,蒲坂津渡口上船只往来频繁,日夜不歇。”
羊祜点点头,蜀军的举动一点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蜀军攻下蒲津关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关中的军需补给,现在大规模地从河西运送军需到河东,那是非常正常的是。
一旦打通蒲津关,河东和关中势必将连成一片,羊祜也知道这一行动无疑是助长了蜀军的力量,但他现在似乎别无选择,因为消灭匈奴人是晋国目前的头等目标,必须要依靠蜀军的力量才能与匈奴人相抗衡。
蜀军控制的地方越大,越会容易形成尾大不掉的局面,将来灭掉匈奴人之后,晋国必然会面对已经崛起的蜀国,结下多年世仇的晋蜀两国,最终也一定会有一场大战,鹿死谁手,那就要看双言较量的结果了。
但现在并不是羊祜考虑这个的时候,两害相较取其轻,羊祜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一点了。(未完待续。)
第859章 再战界休
刘胤率大军一路逶迤而进,过了平阳,进驻永安。
此永安非彼永安,乃平阳郡治下的一个县,是河东进入太原郡的门户。由于蜀军已经控制了河东及平阳两个郡的大部分区域,是以这一路行来,甚是平稳。不过过了永安,就进入到了匈奴人控制的地区,蜀军军中的气氛陡然间也变得严肃起来。
从永安向北,就是界休县,一提起界休,蜀军尤其是永安军是记忆深刻,当初在界休之战中,永安军因为轻敌,被匈奴人破了偏厢车阵,遭到了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如果不是罗宪救援及时,永安军很可能就会全军覆灭。
这场战役,对于罗袭而言宛如切肤之痛,再次到达界休,罗袭暗暗地憋着一口气,准备着一雪前耻。
镇守界休的,是刘渊手下最为器重的大将呼延颢。刘渊的王后就是呼延氏,呼延家族本来就是匈奴贵族,凭着和刘渊的这一层关系,呼延家族更是鼎盛之极,呼延翼被封为大司空,呼延颢和呼延朗被封为征虏将军和冠军将军,皆是身居要职。
界休是晋阳的西南门户,刘渊自然不敢掉以轻心,特命呼延颢率三万兵马镇守之,以拒蜀军的进攻。
从兵力的对比上看,蜀军四万人马匈奴三万人马,差距并不是太大,蜀军也没有占据绝对的优势,而且这种优势还很有可能被界休的地理因素所抵消,毕竟界休多山,地势复杂,匈奴人凭险据守,蜀军攻打之时也会比较吃力。
不过现在蜀军气势正旺,挟河东大胜之余威,强势北进,对界休是志在必得。
现在羊祜的人马被阻拦在祁县一带,如果蜀军欲同晋军展开对晋阳的东西夹攻之势,就必须要先拿下界休,而后从九泽湖的西面进军,攻取中阳、兹氏、大陵诸县,直逼晋阳。
九泽湖是晋中的一个大湖,北起祁县大陵,南到邬县中阳,横跨了七八个县的地域,南北长约三百里,东西宽有六七十里,烟波浩淼,汪洋一片。九泽湖是汉代的名称,在上古时代,这里称之为昭余祁泽,是古九泽之一,与云梦泽、太湖并称于世。
但唐宋以后,九泽湖逐渐干涸减小,到了近代,干脆消失在了地图之中,不禁让刘胤生出沧海桑田之感慨。
由于九泽湖的分割,将晋中地区分为了湖东湖西,湖东便是祁县、京陵、中都、邬县,目前晋军的主要活动区域便在湖东,湖西是大陵、平陶、兹氏、中阳,蜀军为了达到与晋军分进合击的目标,自然要从湖西进军。
于是界休便成为蜀军必须要拿下的第一座城池。
刘胤升帐点将,罗袭当仁不让地出来争当先锋,其他的将领虽然也不想放弃这次争功的机会,但一想到这次的界休之战是永安军的复仇之战,大家就主动地退让了,把机会让给了罗袭。
刘胤也没有说什么,抽出一枚令箭交给了罗袭,令他为先锋出战。
罗袭欣喜不甚,接令在手,兴冲冲地下去召集军队了。
黄崇略带忧虑地道:“罗袭急功近利,或恐有失。”
刘胤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蜀军的中军团,擅打头阵的常常是虎骑军或者虎步军,永安军一直以来被认为是中军团之中实力稍逊的部队,尤是上次界休之败后,永安军的士气一直比较低落,虽然后来永安军恢复了编制,补足了缺员,在上党之战也有极上佳的表现,孤军奋战在谷远,取得了骄人的战绩。
但罗袭的心中,却似乎始终有一道阴霾,那就是界休之战给他带来的阴影,此次故地再战,可以说是罗袭为自己的正名之战,罗袭暗暗地憋着一口气,铆足了劲,想要在这一战之中有所作为,洗刷当年之耻。
永安军的将士也是燃起了斗志,怀着从那些儿跌倒从那儿爬起来的信念,高举着汉字军旗,踌躇满志地踏上了征程。
呼延颢也没有一昧地龟缩在界休城中,蜀军可怕的攻坚能力让匈奴人是望而生畏,当初就连寒山要塞这样的坚固堡垒都曾轻而易举地被蜀军先后两次攻破,何况界休也只是一座县城,无论是城墙的厚度还是高度,都不足以抵挡蜀军犀利的火器,这一点呼延颢早有自知之明,早就放弃了依靠界休城池的打算,将界休的防区扩大到了整个的绵山,试图利用绵山的险要山势来阻挡蜀军的进攻。
蜀军所要攻克的第一道关隘就是龙脊岭,龙脊岭因位于双龙交汇的脊背处而得名,是整个绵山的的第一道防线,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呼延颢在龙脊岭布下重兵,严防死守,就是要在此阻挡蜀军的攻势。
罗袭率军杀到龙脊岭下,看到前面山脉如两条巨龙盘桓,纠缠在一处,而两山交汇之处,险峰如削,谷深林茂,便问:“此乃何处?”
有向导上前答道:“此乃龙脊岭是也,过龙脊岭向北而行三十里,便是界休城。”
罗袭自幼在永安长大,见惯了蜀地的险山恶水,象龙脊岭这样的险要之地他倒也诨不在意,不过罗袭也熟读兵书,知晓这样的地形最是敌人可能设伏的地方,他即刻下令,全军加强戒备,暂停前进,先行派出斥侯去探路。
呼延颢驻兵龙脊岭,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在山上布阵,而是悄悄地在险要之处暗伏人马,准备打蜀军一个措手不及,不料罗袭甚是谨慎,看到险要之处,便停止进山,让呼延颢的希望落了空。
匈奴人大批的伏兵埋伏在龙脊岭,蜀军派出一批斥侯前来搜山,恐怕没多久就可以发现匈奴军的踪迹,原本指望可以打蜀军一个伏击的呼延颢也耐不住性子,真就只能杀掉几个斥侯对他而言没有实际意义,既然如此,那就不如索性大举杀出,在龙脊岭和蜀军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大仗。(未完待续。)
第860章 攻守僵持
一声令下,匈奴军是呼啸而起,满山遍野地响了喊杀之声,整个龙脊岭的山头上,旌旗招展,刀枪生辉,气势之盛,地动山摇。
那些本来在山间搜索的蜀军斥代侯如惊弓之鸟,一看到匈奴兵伏兵四起,他们立刻是落荒而走。或许这些斥侯兵的战斗力并不是最强悍的,但他们的速度却是无与伦比的,尤其是在逃跑的时候,简直要比兔子还跑得快,除了个别的已经接近匈奴人的斥侯兵遭到弓箭狙杀之外,大部分的斥侯兵还是快速地逃脱了。
斥侯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到了蜀军阵中,不过他们已经无须再禀报了,所有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龙脊岭上有匈奴人的埋伏。
许多人不禁是很后怕,如果不是罗袭比较谨慎地派出斥侯兵前去探路,冒冒失失地一路向前,现在很可能已经掉到了匈奴人的伏击圈中。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罗袭,不过此刻的罗袭一脸的沉静,古井无波,既没有为猜中龙脊岭上有匈奴人的埋伏而欣喜,也没有因为此处有敌人阻击而沮丧,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山上的匈奴兵布防,尽扼险要,而且人数不在少数。罗袭下令调集了一千精兵,弓弩手和刀盾兵齐备,组成一个攻击方阵,对龙脊山发动一次试探性地攻击。
蜀军的盾牌手将盾牌顶在了头顶上,布置出一个密密的盾牌方阵,在箭矢的掩护下,向着龙脊山的山顶冲了上去。
这种盾牌方阵一般是在攻击作战之中使用,可以有效地对敌方的弓箭进行防御。一个人手持盾牌,它的防护面积终归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而盾牌阵最大的好处就是互相掩护,遮盖住了单个盾牌所无法保护的身体部位,缓慢地向山顶上移动着。
上坡的山路相当陡峭而且比较狭窄,盾牌方阵也不得化整为零,由几十人一排的大方阵排列成了三五人一排的小方阵,不过蜀军的阵型并没有散乱,依然是有井然有序地向前排进着。
匈奴人的弓箭一直就没有停歇过,起初只是比较的零星的射击,毕竟蜀军刚刚地进入到了射程之内,弓箭即使射中,威力也小的得多,根本就无法穿透蜀军的防御。
随着蜀军向山顶上推进,匈奴人的箭矢也变得密集起来,无数的箭只射中了盾牌,发出“噗噗”的声音,厚重的木质盾牌可以轻而易举地抵挡住犀利的箭,每一面的盾牌上都插了为数不等的箭只。
在蜀军如此严密的防御之下,匈奴人射出来的箭,大多数都落到了盾牌的上,射失的反而少,至于能不能命中蜀兵,则完全凭的是运气,毕竟再箭术高明的箭手,都不可能正好从盾牌之中的空隙穿透过去,而且就算是能穿透过去,也未必能正好射中蜀兵,所以别看匈奴人的箭密如雨下,蜀军的伤亡却是极少。
反倒是蜀军后面的弓弩手对山顶上进行压制性射击,射死射伤了不少的匈取兵。
呼延颢一看着了急,下令投掷滚木和擂石来对付蜀军,不让蜀军接近山顶。
一块块石头,一根根滚木呼啸而下,带着排山倒海横扫千军的威势,向着山下快速地滚落。
居高临下作战,滚木擂石便是成本最低廉,效果最明显的武器,成本低廉指的是滚木擂石比较容易获得,尤其是在山上作战,树木和石头都是现成的,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效果好则是指滚木擂石威力极大,可以对攻山的敌军造成致命打击。
蜀军的盾牌阵虽在厉害,可以有效地阻挡住箭只的攻击,但对滚木擂石却没有什么效果,一旦被滚木和擂石砸中,恐怕连人带盾牌都会变成烂泥。
匈奴人等到蜀军攻到近前,一口气地扔下了十余根滚木和无数的擂石,满山都响起了轰隆声,声势惊人。
不过蜀军似乎早有防备,滚木擂石是一种常备型的武器,尤其是在山地防守作战之中,那几乎是必备品,蜀军岂能不防止匈奴人使用这些武器。
其实滚木擂石最佳的使用场所是坡度较大,坡面平坦且道路狭窄的山地,这样的地形,一旦滚木落下,处于半坡中的敌军就连半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但凹凸不平的地形却对滚木擂石的作用受到极大的限制,对方可以躲藏在滚木落下的死角之中,便可以轻易的闪开攻击,还有就是半坡上的树木,更是滚木的大敌,一旦滚木碰到树上,就连向前滚动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龙脊山上的地势正适合这一点,起伏不平的坡道及四处丛生的树木,让蜀军可以轻松的选择避让方式,躲过那雷霆一击。
不过蜀军因为要躲闪滚木擂石,维持好的阵型也就分散开了,进攻中的蜀兵也只好采用了单打独斗的方式,不过他们依然没有忘记向前进攻的使命,向着山顶上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蜀军无法再维持固有阵型,对匈奴兵来说,则是好事,因为单兵作战,无法对箭矢进行有效防御,匈奴人的弓箭又变得猖狂起来。
双方陷入了僵持状态,匈奴人无法打退蜀军的进攻,而蜀军想要攻上山顶,却也始终差一点火候,双方虽然是战况激烈,但想完全成最后的突破,却似乎是不容易的事。
眼看着红日西沉,罗袭也就下令鸣金收兵,决定来日之战。
蜀军如潮水一般地撤退了下来,双方的激战随着距离的扩大,最终也暂时地落下了帷幕,整座龙脊岭也恢复了平静。
今天的进攻本来就是抱着试探性的目的,蜀军并没有尽全力,罗袭也就是通过今天的攻击看看山上匈奴人的防守有多严密,从而选择更为合适的进攻方式。经过一天的激战,双方的优劣之势罗袭也极在眼中,相信明日再战之时,罗袭会选择更佳的进攻方式,一举地拿下龙脊岭。(未完待续。)
第861章 不长记性
随着蜀军的撤退,守山的匈奴人不禁个个都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蜀军极为擅长山地作战,今天的这一战,给匈奴人带来的压力极大,蜀军并未投入全部的力量,但匈奴人却已经是有些手忙脚乱了。
如果照这个形势打下去,龙脊岭注定是芨芨可危。
呼延颢眉头紧锁,今天的这场交战让他清楚地看到了双方在山地作战方面的能力对比,匈奴人全然处于下风,蜀军灵活自如的进攻阵型,打得是游刃有余,原本这样的攻坚战,是守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匈奴人丝毫没有体会到优越感在何处,反而是处处受到牵制,处处不给力,如果不是蜀军投入的力量不足,很可能龙脊岭现在就失守了。
呼延颢轻叹了一声,果然匈奴人的长项还在平原骑战,打这种山地攻防战,明显的是匈奴人的短板。
“呼延将军,是否该让儿郎们歇息一下?”副将过来问了呼延颢一声,激战一天,匈奴人也是个个困乏,如今蜀军已经退去,这些匈奴兵自然放松了下来,不过没有等到呼延颢的命令,他们还不敢擅自行动。
“不!”呼延颢神色冷峻地道,“传令下去,各营原地候命,火夫营立刻埋锅造饭,四更以前诸营必须饱餐战饭,五更出击。”
副将不由地为之一怔,呼延颢如此安排,摆明了是要去偷营劫寨,他疑惑地道:“将军,此时劫营,恐怕不妥吧?末将素闻刘胤用兵如神,夜间宿营,岂可无备,我军前去劫营,或恐中了蜀人的埋伏。”
呼延颢瞪了他一眼,道:“谁说我要去劫营了,你听说过有五更出去劫营的吗?”
副将不禁又是一愣,是啊,别人偷营劫寨,都是在半夜三更趁敌睡觉之时展开行动,呼延颢将进攻时间选择在了五更,五更天都快亮了,还偷袭个毛?
“那将军的意思是……”
呼延颢镇定自若地道:“死守龙脊岭并非良策,今天这一仗你也看到了,就算依靠险要的地势,我们也很难打得赢蜀人,唯有主动出击,发挥我们骑兵的优势,才能一举地击溃蜀人!”
副将深以为然,连声赞道:“将军妙计。”
呼延颢面有得色,道:“妙计吗,倒也谈不上,只不过行军打仗,就是要扬长避短,以己之长,克敌之短,这样方可百战不殆。”
火夫营立刻是忙碌了起来,宰杀牛羊,准备凌晨的战饭,各营的匈奴兵则没有回宿营地,都在原地做短暂的休息,等到四更天时,战饭已熟,各军分而食之。
呼延颢骑了一匹火红色的战马,而匈奴骑兵也已经是整装待发,呼延颢大手一挥:“出发!”万余匈奴骑兵踏着晨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龙脊岭,向山下的蜀军大营杀了过去。
黎明的时候蜀军还呆在大营之中,呼延颢选择在这个时候进攻,就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如果天色还黑的时候,是会妨碍骑兵的行动,更何况呼延颢本来也没准备要去偷袭劫寨,他是要堂堂正正地从正面发起进攻,彻底摧毁蜀军的阵营。
万马奔腾,气势浩大,蜀军的哨兵早已在第一时间内报告给了罗袭,罗袭出营一看,果然匈奴人已经杀到了近前。
与敌人相临,夜间蜀军肯定是会有所布置,以防备匈奴人前来偷营,一夜相安无事,罗袭刚刚有些松懈,正准备着卯时点兵,继续向龙脊山发起进攻,但没想到匈奴人却是反客为主,主动地发起了进攻。
看来经过昨天的一战,匈奴人也认识到了一昧地死守并非是良策,还得发挥匈奴骑兵这一克敌制胜的法宝才行。
不过匈奴人真的就是骑战是他们的优势了吗?罗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冷笑,永安军在那儿跌倒,就要在那儿爬起来,今天这一战,必将成为永安军的正名之战!
“传令下去,准备迎敌!”罗袭掷地有声地下达了命令。
蜀军立刻是行动了起来,有条不紊地投入了营地的防御之中。
现在蜀军夜间宿营,依然是以偏厢车环绕在营地的周围,这样的宿营方式比较简单,省去了蜀兵去挖战壕立栅的工序,大大地减了蜀兵的劳动强度,本来鏖战了一整天,已经是人困马乏的,再耗费大量体力去修筑营地,士兵们根本就无法得到充分的体息,是必会影响第二天的状态。
而使用偏厢车就没有这样的后顾之忧,只需将偏厢车首尾相连地环营布置,夜间派岗哨盯着,就万无一失了,就算敌人夜间来袭,也很难突破偏厢车的防御体系,整个大营安稳无恙。
而此刻匈奴人大举来袭,蜀军立刻投入作战,整个大营立刻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偏厢车阵。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呼延颢远远地瞧见了蜀军摆出了偏厢车阵,不禁是轻蔑地一笑,看来蜀人真的是不长记性,两年前在界休正是匈奴军大破偏厢车阵,把蜀军杀了个片甲不留,如今蜀军居然又摆出了这偏厢车阵,那不是纯粹找虐吗?
呼延颢此次袭营,自然带来了破偏厢车的利器投石机,他也没有急于地发起进攻,而是下令排出了投石机,先从偏厢车阵中撕开一道口子再说。
匈奴人的投石机并没有象蜀军投石车使用那种球型石弹,他们直接搬来大小差不多的石块,搁在投石机上就抛射了出去。普通的石块虽然材料易得,但比球形的石弹命中精度要低,同时砸向目标之后不能向前滚动,靠成二次伤害,显得粗鄙的多。
不过匈奴人的投石车虽然粗糙,但威力却也是非常惊人的,尽管命中率低,但一旦砸中偏厢车,很轻易地就将偏厢车摧毁成为一堆烂木头。
匈奴人的投石机果然是出手不凡,集中力量猛轰,连续地摧毁了多辆偏厢车,匈奴人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并趁势攻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862章 正名之战
罗袭却显得从容不迫,匈奴人使用投石机来攻击偏厢车阵,完全在罗袭的意料之中,上一次匈奴人就凭借着投石机得利,这回肯定还要继续地沿用,自然没什么新意。
但蜀军自从上次失利之后,对偏厢车阵进行了大幅度地改造,以前的偏厢车只装有一个方向的轮子,只能是向前或向后移动,机动性能较差,一旦遭到攻击,很难进行转移,如果强行地撤退,则会打乱偏厢车的阵形,反而给敌人以可趁之机。
针对这个弱点,蜀军对偏厢车的轮子进行了改进,除了保留原有的四个纵向的车轮之外,又增加了四个横向的车轮,这四个车轮是活动的,在不使用的时候可以悬挂起来,当偏厢车需要横向移动时,只须按下压杆将四个车轮压到指定的位置,便可以轻易地横向移动偏厢车。
增加了四个车轮之后,偏厢车的实战机动能力大大地增加了,再遭遇到敌人投石车的攻击之后,偏厢车可以快速地向后方移动,在移动的过程中,依然可以保持相对稳定的阵形,不会产生任何让敌人攻击的机会。
毕竟投石机属于比较笨重的机械,移动缓慢,偏厢车如果无法移动的话,只能是被动挨打,但偏厢车可以移动之后,投石机就远远地跟不上节奏了。
其次在偏厢车阵型的布置上,也比以前有了改进,以前的偏厢车阵属于单环结构,只有一层,一旦被敌人突破后,就得使用人力来弥补,现在偏厢车阵属于复式结构,里外双层,就算外层的偏厢车遭到敌人的摧毁,里层的偏厢车依然可以发挥作用,挡住敌人的进攻。
匈奴人虽然摧毁了几辆偏厢车,但蜀军的偏厢车阵撤退的非常快,还没等匈奴人的投石车再度发石,就已经整体地向后移动了,脱离了投石机的攻击范围。
而且匈奴骑兵看到机会后就冲了上去,但他们没有想到这只是蜀军故意漏给他们的破绽,当匈奴骑兵冒着箭雨,损失了少的人马冲到近前才发现,蜀军的偏厢车阵,除了第一层之外,里面还有一层,现在他们攻破的仅仅只是外层的偏厢车,如果不能摧毁里层的偏厢车的话,依然无法攻破蜀军战阵。
而此时的投石机,根本就无法跟上偏厢车阵的移动速度,蜀军扎营,就是选择在比较平坦的地方,这样偏厢车就可以灵活自如地运动,时快时慢,时疾时徐,可左可右,可前可后,随心所欲。
匈奴人的骑兵虽然多,甚至可以对蜀军战阵进行包围,但这种包围却也是非常地有限,当偏厢车阵朝这面冲来的时候,匈奴骑兵还得纷纷避让,偏厢车后面密集的箭雨可不是匈奴骑兵可以抵挡的。
而投石机太过笨重,移动想来相当地困难,许多匈奴兵吭哧吭哧费了老大的劲才将投石机抬到指定的地方,却发现偏厢车早已经再次地移动了,此刻的投石机,根本就无法跟的上偏厢车的移动节奏,它们根本就无法发石攻击。
而普通的骑兵根本就无法阻止偏厢车阵的移动,到了后来,罗袭还专门指挥偏厢车往匈奴人密集的地方移动,利用强力的弩箭对其进行远程打击,搞得匈奴人唯恐避之不及,一看到偏厢车冲了过来,便是落荒而走,逃出一箭之地后才敢停下来歇歇。
呼延颢有些傻眼,本来是手拿把攥的事现在却变生肘腋,虽然投石机还是投石机,一样的威力无穷,但此时此刻,却是有力发不上,除了刚投入战场之时还发了几石之外,到后来,投石机就完全地没有了用武之地,只能是眼睁睁地看蜀军的偏厢车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上次的界休之战,呼延颢也参与了,让他印象深刻的是,在投石车的攻击之下,蜀军几乎是溃不成军,但仅仅过了几年,蜀军就将偏厢车改进的灵活自如,进退随心,而他们所使用的投石机却一如既往,还是那样笨重缓慢,落后就注定要被淘汰。
罗袭的脸上,落出了难得的笑容,不容易啊,在经历了上一次界休惨败之后,罗袭和永安军都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如何为永安军正名,如何为偏厢车正名,是摆在罗袭面前必须要做的事,此次界休之战,罗袭主动地请缨出战,担当先锋,他就是铆足了劲,要在这场战役中有所表现,洗刷昨日的耻辱。
虽然偏厢车已经经过了大规模的改进,偏厢车阵也随之进行了新的演练,但只有实战才是检验战力的标准,偏厢车能否在第二次界休之战中扬眉吐气,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
结果果然没有让罗袭失望,灵活自如进退由人的偏厢车将匈奴人笨重的投石机耍得团团转,那些抬着投石机拼命跑的匈奴兵就算是跑断了肠子,也跟不上偏厢车的速度,反倒是在蜀军的强力射杀之下,让匈奴骑兵损失不小。
这一战,算是偏厢车彻底地挽回了自己的颜面,让那段失败的历史彻底地终结掉了,也让投石机成为了偏厢车“杀手”的这个神话破灭掉了,从此之后,偏厢车依然还是对抗骑兵的不二法宝。
呼延颢是趁兴而来,本来还准备倚仗骑兵和投石机,杀蜀军一个措手不及,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局,这一仗打得也太过于憋屈了,呼延颢试图想改变点什么,可仗越打他却越发现机会渺茫,因为呼延颢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究竟还有什么好的法子来对付偏厢车。
就在呼延颢还在纠结要不要继续战斗下去的时候,一名匈奴的传令兵突然地朝着呼延颢这边冲了过来,还没到近前,就高声地喊道:“呼延将军,大事不好了,蜀军偷袭界休城,界休已经失守了!”
呼延颢闻之,脸色陡然间变得惨白。(未完待续。)
第863章 呼延颢战死
永安军进攻龙脊岭的同时,蜀军虎骑军和虎步军当然没有歇着,虎步军绕过了绵山,直接地兵临城下威逼界休城。
第一是呼延颢没有将界休城视做防御的核心,再加上界休城处于后方,所以匈奴人防守界休的,根本就没有多少人马,其二是蜀军来得太突然了,完全杀了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
当匈奴守军意识到情况不妙之时,蜀军的攻城行动已经开始了,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蜀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界休城。
界休失守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龙脊岭,呼延颢一听,大惊失色,虽然他认为界休之战的关键并不是界休城,但位于后方的界休城突然失守势必令匈奴军陷入到腹背受敌的困境之中。
进攻龙脊岭的蜀军还未曾击退,这个时候又传来了界休失守的消息,对呼延颢而言,无异于是雪上加霜,他立刻下令,停止向蜀军进攻,全线撤退。
偏厢车阵固然令匈奴人奈何不得,但匈奴人想走,蜀军也是留他不得,毕竟匈奴人大部分都是骑兵,来去速度极快,呼延颢刚一下令,匈奴人便如潮水一般地退却了。
罗袭呵呵一笑,用步兵去追赶骑兵,当然是望尘莫及,不过此次大战,蜀军完全立于不败之地,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永安军便是取得了大胜,至于逃跑的匈奴人,自然有人去对付他们,这一点罗袭倒不用担心。
现在呼延颢有些纠结了,是回兵界休,重新从蜀军手中夺回界休城,还是干脆放弃界休,直接逃回晋阳,呼延颢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现在手中大多是骑兵,并不具备拨城摧寨的能力,蜀军占领界休之后,必然会依城据守,呼延颢重新夺回界休的希望渺茫。
但是如果他此刻逃回晋阳的话,必然会受到刘渊的诘难,由于匈奴已经是屡次败仗,刘渊盛怒难消,已经处斩了好几个败军之将了,如果他这般逃回晋阳,刘渊如何处置他,呼延颢心中一点底也没有。
别看他是刘渊的小舅子,如果刘渊真的翻脸的话,那可是六亲不认的,呼延颢思来想去,难以决断。
在这种瞬息万变的战斗场合,任何的优柔寡断都很有可能是致命的,呼延颢迟疑不决,整个军队也自然是摇摆不定,是退是留难以取舍。
而就这此时,刘胤已经集结好了军队,准备对呼延颢进行围歼作战。
呼延颢刚撤到柳林庄的时候,就和蜀军虎骑军打了一个遭遇战。不过准确的来说,这并不是遭遇战,而是蜀军蓄谋已久的行动了,用永安军拖住呼延颢的主力,用虎步军偷袭界休城,虎骑军当然也不可能歇着,刘胤早就安排傅著率领虎骑军赶到匈奴军撤退的必经线路上,做好了歼敌的准备。
柳林庄地势平坦,依山傍水,正是骑兵最为理想的交战地点,傅著早就在此严阵以待了,看到匈奴人一出现,傅著便立刻下令发起了攻击。
蜀军是有备而来,攻击迅猛而有力,而匈奴人则是仓促应战,显得信心不足。
虎骑军在装备上是优于匈奴人的,蜀军的高桥马鞍和双边马镫这些马具,都甚为精良,可以发挥出骑兵的最大能力来,反观匈奴骑兵,所使用的马具多为粗制滥造,良莠不齐,根本就无法和蜀军的马具相提并论,自然在提升骑兵的能力上,差了一大截子。
蜀军犀利的攻击很快地将匈奴骑兵冲得七零八落,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
呼延颢这回还真有些傻眼,如果说蜀军的步兵强悍,他还真没法反驳,但如果说蜀军的骑兵比匈奴骑兵还要厉害,呼延颢真心不服气,但现在骑兵对骑兵一交手,呼延颢真不服不行。
骑兵讲究的就是速度,越快的速度代表骑兵拥有越强的冲击力,以前呼延颢认为论速度匈奴骑兵敢称第二,天下没人敢称第一的,但今天一见,蜀军骑兵的速度丝毫不亚于匈奴骑兵,如果真正要比起来的话,蜀军骑兵还稍胜一筹。
除了速度,蜀军骑兵还拥着匈奴骑兵所不具备的整体作战能力,匈奴骑兵的整体作战能力较差,作战冲锋之时,往往是更倾向于单打独斗,凭着匈奴骑兵自身骁勇善战的能力,披坚执锐,冲锋陷阵。
而蜀军则更大限度地发挥整体协同作战能力,虽然骑兵在高速运动中,很难象步兵那样排出整齐有序的方阵,但在局部,几十骑或上百骑还是可以形成一定的小集团,同进共退,配合作战。
从一开始匈奴骑兵就陷入了苦战之中,如是不是匈奴骑兵个个骁勇彪悍,这场战斗早就失去了悬念,不过饶是如此,蜀军还是占据着明显的上风,对乱作一团的匈奴骑兵分割包围,一步步地蚕食掉。
呼延颢见大势已去,不敢再恋战,召集匈奴兵试图发起突围,冲出蜀军的包围圈。
但此刻蜀军已焉能让他如意,虎步军在拿下界休之后,从界休包抄而来,而在龙脊岭取胜之后的永安军,也趁势挥军赶来,三路大军,将呼延颢的残部围困了柳林庄。
呼延颢左冲右突,从日中战到日影西斜,也始终未能杀出一条血路来,眼看着蜀军人如潮涌地围了上来,人困马乏浑身浴血的呼延颢累得连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副将看着大势已去,无可奈何地对呼延颢道:“将军,我们败局已定,不如投降吧?”
呼延颢怒目圆睁,喝道:“我堂堂匈奴大将,岂可降蜀狗乎!”拍马挺枪,毅然地又复冲入了蜀军阵中。
这次呼延颢的身边,已经再无一兵一卒,不过他一无所惧地冲杀向前,血透重铠,浑身上下被刺了数十枪,挨了十几刀,临死之时,呼延颢大叫了三声,不过身边的蜀兵无人听得懂他喊得是什么,最后终于是倒在了血泊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