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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之清扬     最后的三国txt下载     最后的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52章 围而歼之

    没骨能现在残余的人马也就只有六七千人了,步骑混杂,以骑兵为主,原本没骨能带来的全部都是骑兵,但屡次作战,战马的损失竟然超过了人员的损失,以致于逃亡的时候,许多的鲜卑骑兵竟然成了步兵。不过尽管如此,没骨能的部队仍旧还是以骑兵为主,西面蜀军防御力量薄弱,被没骨能一口气就冲到了山下。

    傅募的虎步右营正在打扫战场,接到命令之后立刻进行了集结,不过鲜卑人来势极快,还未等虎步右营列阵完毕,鲜卑人就已经是冲到了近前。

    这是虎步右营第二次和没骨能的鲜卑军作战了,几天前在三危山东面的山口,双方就打了一仗,不过那次虎步营防御严谨,没有给没骨能任何的机会,反倒是在骑兵的援助之下,打了没骨能一个近乎全军覆灭。

    不过这一次虎步右营的列阵就仓促的多,笨重的偏厢车根本就没有时间完成列阵,眼看着鲜卑人已经扑了过来,傅募当机立断,排出了一个长枪兵的方阵,对鲜卑人进行拦截,同时在方阵的后面,偏厢车也被紧急地推了过来,构筑第二条防线,傅募很清楚,现在鲜卑人急于逃命,完全是杀红了眼,仅凭着长枪阵,恐怕很难抵挡鲜卑人的冲击。

    果然不出所料,为了逃命,鲜卑人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蜀军刚刚完成长枪列阵,鲜卑人就已经是凶狠地扑了上来,疯狂地向长枪阵撞了上去。

    长枪阵虽然也是抵御骑兵冲击的有效方法,但平心而论,长枪阵比起偏厢车阵来,防御强度就弱了许多,唯一的好处就是结阵快速,机动灵活,笨重无比的偏厢车阵虽然在防御强度上是坚不可摧的,但机动性方面差得太远,这无疑是一个致命的短板。

    密密如林的长枪刺入了鲜卑人和战马的身体,但鲜卑人个个悍不畏死,前仆后继地冲了上来,巨大的惯性冲击力如决堤之浪疯狂地冲击着蜀军的长枪阵,明知道已经陷入绝境的鲜卑人此时为了逃命,把身体里的潜能都激发了出来,不计伤亡不计代价地拼命冲击着蜀军的阵地,想从这儿杀出一条血路。

    现在姚弋康的羌骑和虎骑营已经向敦煌方向而去了,三危山的周围只剩下了五个步兵营,其他四个营都布置在三危山的其他三个方向,西面如今只有虎步右营在坚守。没骨能突围之后,其他四个步兵营也就开始向西面进行合围而来,不过在速度上,蜀军步兵肯定是要比鲜卑人的骑兵慢上半拍的。

    摆在虎步右营面前的任务也是相当的严峻,必须要在其他四个步兵营合围上来之前,截住没骨能的退路,如果此刻要被没骨能撕开一个口子逃走的话,恐怕任谁也追不上了。

    傅募很清楚自己现在肩上的担子,如果被没骨能逃掉的话,那么蜀军先前的努力就付诸东流了,所以无论如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没骨能截留在三危山下。

    双方陷入了胶着的苦战之中,在鲜卑人玩命似地冲击面前,蜀军将士巍然不退,死守着阵地,与鲜卑人展开了殊死的较量。

    这样的血战无疑是最为惨烈的,虎步右营为了挡住鲜卑人的进攻,也是付出了相当重大的代价,时间每一刻的消逝,便会有无数的蜀军士卒倒在了疆场之上,但袍泽的鲜血并没有让他们心生畏惧,而是更加激发了胸中的斗志,拼死而战,绝不后退半步。

    没骨能看到蜀军没有机会使用偏厢车,不禁是暗暗地窃喜,他认为如果单纯地以步兵来抵抗骑兵的话,自己胜算颇多,所以从一开始没骨能就派出先锋骑兵以最强硬地攻击力度去发动冲击,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撕开一个口子。

    但他没有想到蜀军的防守意志竟然是如此地顽强,仅仅利用长枪结阵就抵御住院了鲜卑人的进攻,没骨能不禁哀叹,想要突围恐怕难得于登天了。

    这边的战事陷入胶着,那边的虎步左营和永安营已经是率先地围了上来,将鲜卑人团团困住。虎步右营这个时候第二道防线的偏厢车阵也已经大概布置完成了,傅募果断地令伤亡惨重地虎步右营后撤到偏厢车阵的后面,这样可以有效地减少虎步右营的战斗减员,既然另外的两支人马已经围了过来,不再是虎步右营单独作战,傅募也就不用太拼了。

    包围圈一旦形成,没骨能逃亡的希望便破灭了,鲜卑人如同是泄了气的皮球,斗志全丧,很快地就全盘崩溃了。

    战斗很快地结束了,没骨能被生擒,他的这些手下全这覆灭,就连一个都能逃得出去,虽然歼灭这支鲜卑人的是虎步左营和永安营,但谁都很清楚,论首功,当属傅募的虎步右营才是。

    这边战斗刚刚结束,那边骑兵军团已经抵达了敦煌城下,张辑一看到是蜀军人马杀来,立刻举起了白旗,打开城门,向蜀军投降了。

    姚弋康、邓朴、傅著进入敦煌才知道秃发树机能和马循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到敦煌城,在城下受挫之后,已经带兵投西而去,估计是逃往了玉门关。

    姚弋康等人接手了敦煌之后,一面派人飞报刘胤,一面留下了部分的守军来把守敦煌,而主力继续进军,向着玉门关方向继续挺进。

    刘胤率军也很快地抵达了敦煌。敦煌是此次刘胤西征拿下的第四座也是最后一座郡城,刘仅仅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已经扫平了河西四郡,可谓是战果辉煌。

    刘胤厚赏了张辑,任命他为新任敦煌太守,同时比照武威、张掖、酒泉的情况,在敦煌郡设立都尉,掌管敦煌的军事。

    当然入城接收敦煌只是一个仪式,刘胤更大的愿望是能够彻底地将秃发树机能给消灭掉,然而从玉门关传回来的消息,却让刘胤惊讶不已。(未完待续。)

第653章 邓艾的主动献计

    当姚弋康、邓朴、傅著率领羌骑和虎骑营进逼玉门关的时候,秃发树机能既没有选择出战,也没有选择死守,而是弃关而逃,望西域方向遁去了。

    鲜卑人撤得很快,根本就没有给蜀军留下任何围攻的机会,当蜀军抵达玉门关城下之下,秃发树机能已经是远走高飞,玉门关内没有留下一兵一卒,撤了个干干净净。

    西域地域辽阔,环境险恶,除了沙漠之外,数不清的还是沙漠,只有在一些面积狭小的绿洲之上,才会栖息着一些部落和邦国,常常是千里之地看不到人烟,完全是不毛之地,生存条件十分地艰苦。是否继续追击姚戈康和邓朴、傅著产生了争执。姚弋康报仇心切,眼看着有机会手刃秃发树机能,却让他溜走了,姚弋康是着实不甘心,现在秃发树机能只剩下了几千人的残部,对于姚弋康来说,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不管追到天涯海角,也绝不能放过他。

    但邓朴和傅著却有不同的意见,认为秃发树机能远遁西域,再要追击的话,必然是长途跋涉,现在蜀军粮草补给已经不太充足了,如果想要进入西域,首先必须要解决就是粮草辎重的问题,如果没有充足的后勤保障而孤军深入的,其困难是不可想像,追击秃发树机能固然重要,但也得在后勤条件许可的情况下才可以实施。姚弋康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否进军西域,还得要刘胤来拿主意才是。

    双方意见不统一,姚弋康也只能是按兵不动,派人速报之刘胤。

    刘胤知悉秃发树机能逃遁的消息,不禁是暗暗垂叹,此番秃发树机能逃往西域,确实是功败垂成,想要从广袤的西域之中将秃发树机能找出来,恐怕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

    除恶务净,留着秃发树机能终究是一个祸害,姚弋康执意要进军,显然是缘于他对秃发树机能的仇恨,不过这也完全是符合刘胤的利益的,刘胤也在暗暗地考虑,是否派兵进入西域,对秃发树机能的残部穷追不舍,直至将他们彻底地消灭。

    不过考虑到后勤补给的困难,显然进入西域的军队不可能维持较高的人数,考虑到秃发树机能可能会投靠西域的某一个国家,派出的追兵至少也得保证多于鲜卑人两到三倍。

    就在刘胤吩咐筹集粮草辎重之时,邓艾却是突然地来求见于他。

    一直以来,邓艾是作为刘胤幕后后的幕僚存在,在刘胤的印象之中,每次向邓艾问计,都是刘胤去见的邓艾,至少邓艾主动献计献策的,一次都不曾有过,这次邓艾却主动地来见他,的确令刘胤有些奇怪。

    不过奇怪归奇怪,刘胤还是立刻挥退了左右,在大堂之上单独会见了邓艾。

    “不知今天吹的是那阵风,能把你艾大先生给吹出来?”刘胤风趣地一笑道。

    邓艾倒还是那一付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模样,淡然地道:“在下听到主公在敦煌城中大肆地收集粮草,似乎有意派兵进入西域,去追击秃发树机能?”

    “正有此意,不知艾先生有何高见?”

    “在下以为主公不宜进军,只需在玉门关按兵不动,秃发树机能的人头,自会有人送来。”

    刘胤一听,饶有兴致地道:“愿闻其详。”

    邓艾拈须从容地道:“主公岂不闻郭嘉遗计定辽东之事乎?”

    刘胤闻言微微地一怔,这一段三国的轶事他自然清楚的很,曹操在官渡打败袁绍之后,又用了几年的时间,吞并了冀青幽并四个州,袁绍的两个儿子袁熙和袁尚兵败之后,逃到了辽东的公孙康那儿,想要借助公孙康的力量东山再起。那时候,曹操的首席谋士郭嘉身染重病,临终前给曹操写了一封信,如果二袁投奔公孙康的话,让曹操不用进军,只须按兵不动,便可坐收二袁的人头。曹操听从了郭嘉的遗计,果然公孙康杀掉了袁熙袁尚,将人头送给了曹操。

    郭嘉计策高明之处就在于利用了公孙康和二袁的猜忌之心,公孙康和袁氏原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势力,如果曹操逼迫的紧,公孙康便肯定与二袁联合对抗曹操,曹操若无意进军,公孙康自然容不得有心思鸠占鹊巢的二袁,所以郭嘉临终的计策让曹操兵不血刃地就平定了袁氏最后的势力,统一了北方。

    不得不说有鬼才之誉的郭嘉在三国时代群星璀灿之中也是最为耀眼的一颗,就连曹操在赤壁之后痛哭流涕,哭的也不是折损了的几十万人马,而是哀叹郭嘉的英年早逝,如果郭嘉能够活到赤壁之战,那么诸葛亮、周瑜恐怕就得一边玩去了,如果论谋略手段,在前三国时代,郭嘉算第二的话,没有敢称第一。

    邓艾此刻忽然提到郭嘉,倒是让刘胤眼前一亮,若有所悟地道:“先生之意是……”

    邓艾微微一笑道:“鲜卑人强盛之时,屡屡欺压西域诸国,这些国家早就对鲜卑人心生怨念,此次秃发树机能兵败河西,无处依栖,只能是投奔西域。而西域诸国如车师、尉犁、危须、焉耆、龟兹等国不过是弹丸小国,民不逾万,兵不过千,这些小国也必定不是秃发树机能想要投奔的目标。西域之中堪称强国的,唯有乌孙,如果在下所料不差的话,秃发树机能必投乌孙。乌孙长期以来为争夺领地,与匈奴鲜卑人混战不休,彼此间怨隙很深,秃发树机能投奔乌孙之后,必然也会遭到乌孙国主的猜忌,如果主公此刻进军,必定会让乌孙和鲜卑人放下仇怨,一致对外,如果主公按兵不动,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如今秃发树机能势孤,想要在乌孙掀起风浪,也绝易事,所以在下断言,秃发树机能必定为乌孙所败,主公只需在玉门关安坐,不踏入西域半步,便可收到秃发树机能的人头。”(未完待续。)

第654章 远遁乌孙

    秃发树机能虽然悍勇无双,但也不是那种只会逞匹夫之勇的蛮夫,性狡而奸滑,善于审时度势,玉门关一座孤城,秃发树机能自知只能暂为栖身之地,如今蜀军不依不饶地紧逼而来,秃发树机能自然没有死守的打算,打探到蜀军前锋距离玉门关只有五十里的时候,秃发树机能便果断地弃城而走,走的时候将玉门关劫掠一空,给蜀军留下空无一人空无一物的空城。

    往西走,就是浩瀚无疆的西域了,这片广袤的土地,秃发树机能并不陌生,还在他祖父秃发寿阗做大首领的时候,河西鲜卑就曾几次侵入过西域,年幼的秃发树机能刚刚学会骑马,就曾踏入过万里征程,现在再临西域,不过是故地重游罢了。

    秃发树机能回头望望玉门关,想来此刻蜀军已经占领玉门关,是否会继续追来却不得而知,不过秃发树机能不在乎,相比于地域狭隘的河西走廊,广阔的西域真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蜀军倘若敢追来,那就陪他在这片浩瀚的沙漠上兜兜圈子,不把他们累死拖死才怪。

    自幼生活在大漠之中的秃发树机能对西域那浩如烟海的沙漠并没有什么畏惧之感,相反的,他到了沙漠之中,反倒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他就是大漠之王,在这片领域之内,无人可攒其锋。

    虽然经历了惨败,把几十年鲜卑人积攒的老底子都拼光了,但秃发树机能的脸上,却看不到多少的悲怆之色,秃发树机能是那种心智很坚,愈挫愈勇的人,环境的险恶,造就了秃发树机能坚韧的性格,他坚信,只要能活着,就会有希望,只要他没有倒下,就会有卷土重来的可能,他所失去的一切,都将用他的双手再夺回来。

    “秃发首领,我们该投何处?”马循问道,在沙漠之中,那是很难生存的,他们带来的粮食和饮水,如果得不到补充的话,很快地就是消耗一空,当务之急,是在西域找到一片栖身之所,之后才能有机会东山再起。

    秃发树机能陷入了沉思,由于出逃的很仓促,秃发树机能还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西域是泛起玉门关阳关以西,一直到葱岭的广袤区域,这片区域,星罗棋布地分布着几十个国家,据史料记载,西域诸国最多的时候,曾达到五十五国。不过这些都是些弹丸小国,人口从数千人到数万不等,这与西域的地域特点相关,西域之地,不是高山就是大漠,这些地方是无法供人类居住的,只有在沙漠之中的那些绿洲,才适合人类居住,由于彼此之间相隔较远,很难形成规模气候,所以历史上西域诸国林立,从来就没有统一过。匈奴鲜卑人虽然多次对西域进行攻击,但大多是以劫掠为主,如果真要占领这片土地,如何治理着实令人头疼。

    象车师、危须、毕陆、乌贪这样的小国还入不了秃发树机能法眼,这些弹丸之地,根本就养活不了多少口人,虽然秃发树机能只剩下残部三四千人,但就这么一点人马,也比这些小国强,所以这些小国根本就不会成为秃发树机能选择的目标。

    西域西北部的乌孙国疆域辽阔,是西域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国,长期以来也一直是可以和匈奴鲜卑相抗衡的存在,秃发树机能想要东山再起,就必须依靠这样的大势力,所以秃发树机能决定前往乌孙投奔乌孙国主昆莫错靡。

    至于沿路上的车师、毕陆、单桓、乌贪等国,则成为了秃发树机能补给点,每过一国,鲜卑人都要大肆地劫掠一番,以补充长途行军之所需。一来鲜卑人凶名在外,车师等小国俱都不敢招惹,二来鲜卑人虽然只剩下残兵败旅,但若对付西域小国还是绰绰有余的。所有西域诸国有城邦的,大多是闭门不战,没有城邦的游牧部落则是望风而逃。

    鲜卑人倒是浑不在意,如果这些小国闭门不战,他也不去攻城,只在外围劫掠一番,抢夺西域人的粮食、牛羊,以充军资。

    为了防止被蜀军追上,鲜卑人是晓行夜宿,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赶路上,连续地行军两个多月,终于抵达了乌孙国的都城赤谷。

    乌孙国主昆莫错靡得知秃发树机能前来,亲自率众出城十里相迎,又举行了盛大的国宴来招待秃发树机能等人,礼遇规格之高,让鲜卑人倒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如果说在鲜卑人强大的时候,他们受到这样的礼遇那是心安理得的,但现在正值兵败,而且是丧师失地败得很惨,能在乌孙国受到这般的待遇,也确是出乎意料。

    不光是鲜卑人不明白,就是乌孙诸位大臣也难解其意,相大禄弥托合便对昆莫错靡道:“鲜卑人与我国乃是宿仇,屡犯我境,劫掠无度,如今兵败而来,其心叵测,恐有鸠夺鹊巢之意,大王何不乘机诛之,为何还要对其礼遇有加?”

    昆莫错靡悠然一笑道:“汉人常有吞西域之心,如今河西鲜卑惨败,汉人很可能会大举侵入西域,秃发树机能虽然战败,但常与汉人为战,熟知汉人战法,如果汉人大举来袭,倒可令为先锋,以为助也。如果汉人不来进攻,再杀未迟。”

    弥托合等大臣这才恍然大悟,连赞国主英明。

    昆莫错靡一面悄悄地派人前往玉门关打探汉军消息,一面安抚鲜卑人,在赤谷城外划了一块水草丰美之地做为秃发树机能所部的栖身之地,又慷慨地赠给了无数的牛马、毡帐、粮草、辎重,以供其居住。

    在王宫之中,昆莫错靡更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盛情款待秃发树机能等人,双方在觥筹交错之间,尽显一派其乐融融之景,和谐的亲如一家兄弟。

    但私底下,却是暗流涌动,各怀鬼胎,彼此暗暗地算计着。(未完待续。)

第655章 秃发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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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已是冬去春来,屈指算算,秃发树机能逃难到乌孙已经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了。

    昆莫错靡依然是相见如初日,待秃发树机能亲如兄弟,隔三差五,把酒言欢,却是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昆莫错靡甚至连秃发树机能吃败仗的经历问都不曾问过一次。

    秃发乌丸私底下对秃发树机能道:“大首领,我们呆在乌孙每日无所事事,只怕将士们的斗志都快消磨光了,复国之举遥遥无期,再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秃发树机能眼中闪过一丝的戾色,道:“乌丸,放心吧,这种日子不会太久了,这几个月来我虚以委蛇,与昆莫错靡刻意的周旋,不过是为了能让他放松警惕。我已经想好一个计策,如今春暖花开,正是狩猎的最佳时期,过两天我准备邀请昆莫错靡去南山打猎,你挑选几十名死士,暗伏于围场,乘机射杀于他,只要昆莫错靡一死,乌孙国内必定一片混乱,我们乘机起事,必可掌控乌孙大局,复国便有望矣。”

    秃发乌丸大喜道:“原来大首领早有安排,我等这便心安了,想那乌孙国主如此厚待大首领,我们还担心大首领不忍动手了呢。”

    秃发树机能冷冷一笑道:“此许恩惠,又岂可动摇我的心智?何况那昆莫错靡也不过是想利用于我,将来刘胤攻打西域之时,我不过是他的马前之卒。”

    他们正在说话之际,昆莫错靡已经是差人前来请秃发树机能和秃发乌丸及马循前去卦宴。

    反正乌孙王宫的筵宴,秃发树机能已经是吃腻了,这个时候昆莫错靡再次地邀请他们进宫,这让秃发树机能倒也丝毫不会怀疑有他。

    秃发树机能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南山围场的上面,他正在考虑着如何才能让昆莫错靡的死亡看起来更像是一场意外,这样的话,就不会让人怀疑是他所为了,这就为下一步的乱中取胜奠定基础。

    择日不如撞日,其实在南山的围场,秃发树机能早就派出了死士对其采点布署,不敢说十成的把握在手,但最起码九成五的希望是有的,只要昆莫错靡一旦踏入南山围场,绝对是在劫难逃。

    既然已经是准备完成,秃发树机能这便准备今日在酒宴之上邀请昆莫错靡到南山去狩猎。

    主意已定,秃发树机能等三人便立刻起身,前往乌孙王宫去参加酒宴。

    酒宴的规格和档次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昆莫错靡依旧是满脸地堆着笑容,盛情地招呼着秃发树机能等人。

    酒过三巡之后,秃发树机能道:“大王,春来无事,正是狩猎的大好时节,卑下想请大王出城狩猎,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宴会上的气氛突然地凝结住了,静得让人心里发慌,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盯在了秃发树机能的身上,让秃发树机能倍感不自在。

    昆莫错靡的目光变得冷峻起来,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缓缓地道:“秃发首领,你到乌孙也有些时日了,你觉得本王待你如何?”

    秃发树机能微微地一怔,原本他向昆莫错靡提出了打猎的邀请,昆莫错靡非但没做正面的回答,反而是很莫名其妙地反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秃发树机能迟疑了一下,道:“大王待卑下恩重如山,亲同手足。”

    昆莫错靡冷笑一声,道:“那你就是如此回报本王的?在南山围场之中暗伏杀手,你这是意有何图啊?”

    秃发树机能这个时候可真懵了,派遣死士进入到南山围场原本就是一件极为隐秘之事,秃发树机能已经是尽可能地小心翼翼了,但尽管如此,还是被昆莫错靡给察觉了,秃发树机能想不通自己有那个环节上失误了,除非是昆莫错靡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早就派人日夜盯梢了,任何的一点风吹草动恐怕都逃不过昆莫错靡的眼睛。

    秃发树机能后心一阵寒意,图穷匕现,双方维持了几个月的蜜月期算是彻底地结束了,秃发树机能想谋算昆莫错靡,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被人家给谋算着,自己所有一切举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中。

    秃发树机能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冷漠地看着昆莫错靡,事到如今,已经是没有了任何的退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昆莫错靡却是把玩着酒杯,从容地道:“秃发树机能,本王之所以一直留着你的性命,就是怕汉人打过来,如今从玉门关传回来了消息,蜀汉的刘胤根本就无意进军西域,你说,本王留着你还有何用?”昆莫错靡手一松,酒杯便跌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很明显的摔杯为号,这边声音刚响起来,那边已经涌进来了无数的甲士,手持兵器,杀气腾腾地将秃发树机能三人围了起来。

    马循惊得面如土色,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局面,全身泠汗如浆,手足无措,抖若筛糠。

    而秃发乌丸却彪悍地站了出来,拨刀护在了秃发树机能的身前,一人直面无数的乌孙甲士,坦然无惧,他低沉地喝道:“大首领,我来断后,你杀出去跟众弟兄汇合吧。”

    秃发树机能没有吭声,看来他远远地低估了昆莫错靡的心机,既然昆莫错靡决意要动手,那就绝不会再给他们留下任何的机会,就算自己能冒死冲出王宫,恐怕此刻鲜卑人的营地也早被乌孙军队给围住了,所有的鲜卑人,几乎是难逃一死。

    昆莫错靡站了起来,很是轻蔑地看了秃发树机能等人一眼,冷笑地道:“当年令祖父秃发寿阗犯我乌孙之时,鲜卑人倒也算是一个劲敌,可惜呀,你们现在在本王的眼里,就连一只蝼蚁都算不上。”

    说着,昆莫错靡已经转身飘然而去,在他的眼里,秃发树机能等三人已经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割下他们的首级,算是本王送给刘胤的一份大礼吧。”(未完待续。)

第656章 春风又绿玉门关

    炎兴五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悠然地春风吹绿玉门关的时候,乌孙的使者前来拜见,当然他们不可能是空着手来的,除了乌孙国主递交的称臣纳贡的降书顺表之外,骏马、宝石、美女这些东西自然是不可或缺,当然,最让刘胤的感兴趣的,还是三个紫檀木做的小箱子。

    箱子的里面,赫然地盛放着三颗人头,不用说,也正是鲜卑人秃发树机能、秃发乌丸和敦煌太守马循的项上人头。

    乌孙使者态度恭敬,他代表乌孙国主昆莫错靡向蜀汉骠骑大将军刘胤致以无上的敬意,同时表达了乌孙国愿称臣纳贡与蜀汉永世修好的愿望。

    刘胤当即重赏了来使,回书与乌孙国主昆莫错靡,代表蜀汉天子接受了乌孙国称臣纳贡修好的请求,乌孙使者拜谢而去。

    众将不禁啧啧称奇,连续地在玉门关屯兵不进已有数月时间,诸将都心忧不已,只怕秃发树机能已经在西域扎根坐稳,将来必为大患。姚弋康等人更是几次请战,欲出兵西域,只是刘胤不许,方才作罢。此时乌孙使者奉上了秃发树机能等人三人的人头,众将这才叹服,皆称刘胤睿智。

    刘胤笑道:“此乃艾先生之谋之也,我军若劳师远征,耗费兵马钱粮,恐怕也难有战果,艾先生力劝于我暂缓进攻,秃发树机能与乌孙人必相图也,最后果然不出艾先生之所料。”

    众将皆拜服。

    刘胤将秃发树机能和秃发乌丸的人头转交给姚弋康,道:“贤弟,如今秃发树机能已然授首,你将这两颗人头带回拜祭吧,相信可以告慰伯父的在天之灵了。”

    姚弋康泣道:“若非兄长之顾,杀父之仇弋康今生无望报矣,大恩不敢言谢,容小弟日后报之。”

    刘胤一笑道:“贤弟何须如此,伯父之仇,亦是我之仇,秃发树机能一日不除,河西永无宁日。如今大仇得报,不知贤弟有何安排?”

    姚弋康黯然地道:“父兄尽丧,西平族人尽遭屠戮,星流云散,我只有先回大小榆谷,重拾旧部,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了父王的遗愿。”

    刘胤点点头,道:“也好,如今河西事了,羌部已再无强敌,贤弟已继位为西平王,自当以羌人大事为重。”

    姚弋康拜谢而去,不过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带去全部的人马,将麾下的人马一分二,自己只带走了一半,剩下的一万五千骑,则留给了刘胤。姚弋康知道,自己此去如果将羌骑全部带走的话,那么刘胤手下便少了一份助力,虽然凉州已经平定,但刘胤的真正强敌尚在东面,自己此去,无异于是釜底抽薪。但姚弋康身为西羌王的继任者,身上的担子亦是不轻,自然不可能再跟随刘胤征战天下了,此次他给刘胤留下了一半的人马,也算是报答刘胤替他报了父父之仇。

    姚弋康带走了一半的羌骑,刘胤的实力并未受到损失,因为这个冬天刘胤并没有歇着,而是在河西地区不停地招兵买马,扩充实力。

    现在河西四郡都已经刘胤的掌控之下,河西地区虽然人口不多,但民风剽悍,这与当地历年来战乱不休有着极大的关系,炒了自保,这儿的百姓大多习武成风,精于骑射,原本凉州就是曹魏的产马地,曹魏骑兵之所以强大,与凉州马密不可分,现在刘胤尽得凉州,武装起一支强大的骑兵来,似乎并不是难事。

    更何况与鲜卑人的交战之中,蜀军缴获了不少的战马,打造一支精锐的骑兵部队,已经是水到渠成之事。

    姚弋康留下的这一万五千羌骑,个个骁果善战,此刻划归到了刘胤的麾下,自然已经不是当初姚弋康在的时候那种客席的身份了,以前刘胤动用这支骑兵,首先得通过姚弋康,现在划归到了自己的帐下,刘胤便可以直接指挥甚至是重新编组,战斗力显然而易见地上了一个档次。

    刘胤从凉州各郡的驻军之中,抽调了一万五千人,和新招募的士兵之中,挑出两万多精悍之士,与羌骑混编为十个营,以老带新,全面进行了重组。

    至于各郡郡兵的缺员,则从新招募的士兵之中调拨,如此的大换血,也彻底地清除了凉州各郡的隐患,虽然各郡的都尉现在都是刘胤派出来的人,这些空降而来的军事长官对旧郡兵缺乏压制力,刘胤的大军在此,那些郡兵的背后势力不敢妄动,但将来大军离去,谁也无法保证他们是什么心思。

    经过大换血,原有的郡兵九成被调往了野战部队,毕竟他们是旧军,战斗力要比新军更强悍一些,也无须经过太多的操练,就可以融合到新的建制营中。至于新募之兵,也极为有利于各郡都尉的掌控,为刘胤牢牢地控制凉州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经过调整,虽然凉州刺史还是徐武,各郡的太守都没有什么变化,但军权的旁落让他们都变成了彻底的文官,凉州原有的政治体系已经完全被打破了,刘胤也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离开长安已经是一年多的时间了,大军长期地征战在外,让傅佥等人在东线的压力一直不轻,司马炎继位之后,整合分化了曹魏的原有势力,现在已经差不多可以完成了,司马炎从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人,野心勃勃的他,自然容不得卧榻之侧有他人鼾睡,向关中发动进攻,那是迟早的事。

    所以河西事了之后,刘胤第一时间便开始集结各路队伍,准备返回关中。

    还没来得及动身,刘胤就接到了来自长安六百里加急的文书,拆开视之,果然不出刘胤的所料,按捺不住的司马炎纠集了二十万的大军,兵分三路,分别剑指潼关、武关、蒲坂津,蜀晋之战,真正意义上地拉开了序幕。

    军情紧急,刘胤不敢耽搁,与敦煌太守张辑作别,立刻从玉门关起兵,集结散屯在凉州各地的兵马,火速地赶回关中。不过从玉门关出发,到潼关前线,至少也有四五千里的的路程,蜀军也不可能肋生双翅,就算再快,那也得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才有可能返回关中,在这段时间内,刘胤也只是暗暗地祈祷,希望傅佥他们可以顶得住。

    古道悠悠,黄沙漫漫,大军所走过的足迹很快地被风沙掩埋,所有的一切都湮灭无闻,唯有那祁连山顶的皑皑白雪,大漠戈壁上的浩瀚黄沙,才是真正地亘古不变。(未完待续。)

第657章 反攻关中

    洛阳。

    此刻的洛阳,已经不再是曹魏的都城了,城头上高高飘扬的旗帜上,是一个大大的篆字“晋”,不过对于平民百姓而言,城头变幻大王旗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年长一点的人,还曾看到了洛阳城头上飘扬过大汉的旗帜。

    平民百姓对此是无动于衷的,城头上什么样的旗号,何人在皇宫之中就坐,这一切都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咸熙二年的日历早已经翻了过去,唯一留在人们心底里的,是咸熙六君子血溅闹市口的情景,那一场笼罩在洛阳城中的血色恐怖,如阴霾一般,笼罩在人们的心头,久久地挥之不去。

    但对于司马炎而言,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登上帝位,任何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曹奂心有不甘地交出了皇帝的玉玺,做为交换,他被赐封为陈留王,迁移到了金墉城居住。

    历史上汉献帝刘协在继位之前,就是被封为陈留王的,做了整整三十年的皇帝,最终被曹丕废掉,汉亡魏立。而四十五年之后,魏国的末代皇帝曹奂被司马炎废为陈留王,魏亡晋立,是司马炎故意为之的还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巧合,无人可说得清楚。

    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司马炎踌躇满志地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从高平陵事变开始算起,司马家为了这个位置,已经是整整地等待了二十六年,今天才终于是夙愿得偿。

    就算是和平过渡,但改朝换代带来的动荡依然是充斥在大晋王朝的每一个角落,加上蜀国强势夺走了关中,吴国依旧在南方虎距龙盘,晋国的外在形势看起来并不太好,甚至还不如它的前朝,如此的内忧外困,让刚刚登上权力巅峰的司马炎莫名的有了一丝无力感。

    为了争夺王位的兄弟阋墙,虽然最终司马炎获得了胜利,但事后司马炎想想都心痛,损失掉的,大多数可是晋国的精英,司马炎登基之后,才赫然发现,许多位置上竟没有合适的人选,这在以前人才济济的曹魏时期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而现在,司马炎却不得不为三公九卿的人选而头疼,这种切肤之痛让司马炎几乎是一度抓狂。

    最让司马炎郁闷的是那个名叫文川的罪魁祸首竟然逃之夭夭了,当初在通缉文川的时候,司马炎就没有傻到认为他只是一名来自荆州的商人,司马炎断定他一定是来自蜀国的奸细,文川这个商人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掩饰其真实身份的幌子。虽然司马炎费尽心机地封锁了一切通往关中和蜀地的道路,但最后还是被这条漏网之鱼给逃了。

    尤其是司马炎获悉文川的真正身份就是那个万恶的刘胤之时,恼羞成怒的司马炎只能是砸掉了宫里的那些奇珍宝物来发泄自己的怒气。

    司马炎也绝对想不到刘胤会潜入到洛阳来,当初他和刘胤直面相对的时候,最多以为对方仅仅是蜀国派出来的一名高级间谍,如果真的知道他是刘胤的话,司马炎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击杀他。

    正是刘胤,把宁静安然的洛阳城给搅了个天翻地覆,如果没有他,性格软弱的司马攸未必敢站出来公然叛乱,如果没有他,晋国就不会损失这么多的栋梁之才了,如果没有他,宜阳公主也不会私奔叛离,让司马家的姓氏蒙羞,如果……

    可惜没有这么多的如果,事实上,这一切都发生了,这个刘胤,简直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甘冒天下之大韪,放在安安稳稳地在关中做他的骠骑大将军不干,偏偏要来洛阳搅这一潭浑水。

    刘胤给司马氏带来的,是无可估量的损失,这么精英之才的陨落,让初立的晋朝举步蹒跚,尽管其中有的精英分子是司马炎亲手给杀的,但如果没有刘胤,这些人就不会轻易地背叛。

    司马炎对于刘胤的怨念,已经达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

    如果有可能,司马炎恨不得立刻发倾国之兵,将刘胤碎尸万段,或许这样才可能会解他的心头之恨。

    但继位之后的朝政琐事千头万绪,司马炎根本就没有机会腾出手来,所以虽然司马炎是对刘胤恨得牙根直痒,但也却是无可奈何。

    不过反攻关中的计划已经是列为了晋国建立之后第一桩的头等要务,等朝中局势安定之后,司马炎便立刻召集大臣们商量如何来收复关中。

    关中之地对于晋国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且不说自古就有得关中者得天下之说,就以现实来说,关中的失守让洛阳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蜀军在潼关一线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会威胁到洛阳的安全,这无疑让晋国君臣都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太尉陈骞首先出班上书,陈述关中失守的危害,请求司马炎派兵出征,夺回关中。

    司徒贾充、散骑常侍羊琇、镇北将军胡奋、御史大夫冯沈、尚书杨珧、光禄勋裴楷、大司农王衍、司隶校尉何劭均表示支持陈骞的奏疏,认为关中蜀祸,乃国之头等大事,理应首先解决。现在刘胤率主力远征凉州,关中空虚,正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司马炎是龙心大悦,在朝臣的一致支持下,他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对关中发起反击。

    从关东向关中进攻,无非是走潼关、武关、蒲坂津,究竟首先攻打另一路,朝臣们则有不同的意见,有主张从潼关进军的,有主张从武关攻打,也有主张从蒲坂津强渡黄河的,莫衷一事。

    司马炎没有采纳单打一路的计划,而是决定三管齐下,三路齐进,一举收复关中。

    三路进军,这无疑是一个极大魄力的举动,所需的兵力至少也得成倍增加,司马炎任命羊祜为中路都督,率军十万攻打潼关,胡奋为北路都督,率军五万攻打蒲坂津,杜预为南路都督,率军五万攻打武关。

    在泰始二年的年底,各路人马已经是集结完毕,正月刚过,便是三路齐发,进取关中。(未完待续。)

第658章 再战武关(上)

    大军来袭,整个关中的局势陡然地紧张了起来,刘胤的主力西征未回,东线防御的重担就压到了傅佥、黄崇和王颀的身上。

    目前蜀军在关中的兵力只有驻守潼关的傅佥的前军三个营一万五千人,驻守蒲坂津黄崇的左军两个营一万人,驻守武关的王颀的后军两个营一万人,再加上驻守长安的牵弘的右军两个营一万人,总兵力只有四万五千人。

    以不足五万的兵力和晋国二十万大军相抗衡,没有人觉得这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由于晋军是三路齐发,潼关、武关、蒲坂津三处要隘同时告急,使得蜀军的防守压力大增。

    前两年杜预进攻武关之时,魏军是单打一路,尽管被杜预攻破了武关,甚至都打了关中蓝田,但给关中的压力却始终不大,后来刘胤出兵上庸,但轻松地化解了那一次的危机。

    但此次不同,司马炎征调了二十万大军,几乎占到了国内总兵力的四成(由于历年大战,魏晋的军队折损相当地严重,钟会入蜀时的十八万大军目前也仅仅只剩下十一、二万人,关中司马望兵败时遭到重创,折损大军十余万,南线作战亦是伤亡不小,虽然后续也补充了一些兵员,但总体而言,晋国的军队目前只维持在五十万左右,比曹魏全盛时期的六十余万人还是差了不少)。由于在淮南荆州一线,最低限度也得维持十余万的兵力,所以看得出,司马炎为了夺回关中,几乎是调动了可以调动的一切力量。

    对于司马炎来说,这无疑就是一场赌博,胜了便可以夺回关中,而输了的话,后果也是不可想象的,晋国初立,司马炎就放出这样的胜负手,足可见司马炎的野心是何其之大。

    最先发起进攻的是镇南将军南路都督杜预,杜预的军队,原本就驻扎在襄阳南阳一带,接到司马炎的命令之后,首先便向武关发起了攻击。

    这已经是杜预第二次向武关进攻了,只不过他的对手由牵弘换作了王颀,不过这显然区别不是太大,王颀和牵弘都是曹魏的降将,以前一个是天水太守,一个是陇西太守,无论是能力还是水平,几乎都不相上下,同样还是五比一的兵力对比,杜预打武关是轻车路熟,信心满满。

    不过这个时候的情形显然和当初牵弘把守武关时候并不太一样,当时牵弘赶到武关的时候,杜预率兵千里突进,也杀到了武关城下,双方打的是遭遇战,武关残破,没有多少可以依靠的城防,而且杜预占据着兵力的优势,所以很快地便突破了蜀军的防线。

    此次蜀军早已在武关立足好几年了,经过充分修缮,武关已经恢复了当年秦国时的旧貌,杜预再来进攻的时候,一道雄关已经是横亘在了他的面前。

    武关既然已经是修筑完成,在武关前面的吊桥岭驻守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杜预率军行进到吊桥岭的时候,这里竟然是空无一人,不禁让杜预感慨良多。当初第一次进攻武关的时候,在吊桥岭他就和牵弘爆发过生死大战,牵弘凭险据守,魏军死活打不开局面,后来还是杜预巧出奇兵,从小道偷袭了武关,才逼着牵弘撤退,拿下了吊桥岭。

    而如今人去岭空,空山寂寂,让杜预徒生感慨。

    “杜将军,先锋营已经抵达武关城下,未曾立营便行攻城,蜀军守御顽强,我军强攻不下,双方尚在僵持。”副将邵原向杜预禀报前面的战况。

    杜预点点头,表示他知晓了,如果仅仅是一个前锋营的一次进攻就拿下武关的话,那号称是秦关四塞之一的武关便成为了笑话了,想要拿下武关,绝不可能再复制上一次成功的战例,那一次乘虚而入,这一次蜀军有了充分的防备,又岂能轻易地得手。

    武关关城建立在峡谷间一座较为平坦的高地上,北依高峻的少习山,南濒险要,山环水绕,险阻天成。王颀接替了牵弘的防务,在牵弘对武关修缮的基础上,继续加大修缮的力度,单单是关墙,就足足地加高了三尺。可别小看这三尺,所谓百尺竿头,想要再进一步都是很困难的,高耸的城墙再加高三尺,对于攻城的部队而言,困难程度绝不止是三尺这么简单。

    王颀不光是对城墙进行加高加固,防御武器也是进行了充足地准备,弓弩箭矢,滚木擂石,火油沸水,样样齐备。和牵弘的好勇善战不同,王颀则是以擅守而称著,王颀性格沉稳,料算周密,刘胤将他和牵弘进行对调,正是出于这种考虑。

    王颀到任之后,深知责任重大,不敢有些毫的懈怠,象牵弘那样将防线前移到吊桥岭的冒险举措,王颀是断然不会做的,他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武关的修缮和整备上面,通过王颀的努力,武关就算谈不上固若金汤,那也至少是坚若磐石。

    武关的守军最多只能维持在一万人左右,兵力的薄弱让王颀意识到只有提高武关的防御强度,依靠险要的关隘,才有可能守得住武关。

    晋军先锋营杀到武关城下之时,别说立寨,就连脚跟都还没有站稳,就向武关的城墙发起了进攻,由于山路狭隘,大型的攻城器械诸如投石车攻城车都无法运抵武关城下,晋军唯一能够采取的,就是凭借人海战术,发起蚁附攻击,用连续不断地进攻来摧垮守军的意志。

    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蜀军守城的决心,妄图用突然袭击的手段打乱守军的节奏,但城上如雨的箭矢似乎在表明着蜀军的决心,武关绝对不会是一块可以轻易啃得下去的骨头。

    等杜预到达武关城下的时候,先锋营已经是伤亡累累,损失惨重,原本想一鼓作气地拿下武关,却遭到了当头一棒,杜预只得下令鸣金收兵,暂且安营扎寨,明日再战。(未完待续。)

第659章 再战武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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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杜预也没有歇着,写了一封长长的书信,派了一名心腹,前往武关去求见王颀。

    邓艾手下三将之中,牵弘是邓艾的死党,对邓艾是言听计从,杨欣则恰恰相反,他是忠于朝廷的,最终死在了刘胤的手下,而王颀则是介于两者之间,他既非牵弘那样对邓艾忠心耿耿,誓死相随,也不象杨欣那样肯为国家牺牲自我,他之所以肯归降蜀国,完全是建立在明哲保身基础上的,这无疑给杜预劝其反正创造了一个机会。

    王颀接到了杜预的书信,杜预和钟会一样,也是文人出身,玩得一手好笔杆,信很长,谈古喻今,言辞恳切,文辞华美,可见杜预在这封信上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不过王颀只是呵呵一笑,将书信弃之于案上,就算杜预的文笔再好,也不可能打动王颀的心,如果说现在刘胤处于败势,或许王颀有可能反正,而现在关中有山河之险,刘胤的大军已经基本上平定了凉州,随时都可以回军关中,可以说蜀国在雍凉的局面大好,在这种情况下,王颀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跟着刘胤走,又岂是杜预一封书信所能打动的。

    王颀对司马炎还是比较了解的,外宽内忌,睚眦必报,自己投降蜀国,其本上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可走了,裴秀的下场时刻警示着王颀,要知道裴秀可是司马炎的心腹,就是因为出卖过司马炎一次,被后被司马炎暗中给除掉了。

    这虽然是一桩秘辛,但刘胤却是熟知内情的,所以裴秀的死绝对逃不出司马炎的干系。王颀自问自己也绝对没有裴秀和司马炎的关系近,所以就算杜预在信中封官许愿,信誓旦旦,但远远无法打动王颀的心。

    给杜预的回信,王颀也只写了几个字:“明日一决雌雄。”

    使者带着王颀的书信回到晋军大营,杜预看到王颀不为所动,不禁暗暗地叹息一声,按理说来,象王颀这样的人应该是心智不坚的墙头草,很容易随风而倒,但大军兵临城下,王颀却毅然决然地拒绝反正,应该说司马炎在洛阳的血腥镇压异己者和叛逆者给王颀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让原本摇摆不定的投降派反倒是铁了心地归降了蜀国。

    既然王颀决意死战,杜预也无可奈何,四更造饭,五更发兵,准备强攻武关。

    武关一面临山,三面临水,那水可不是一般意义的河流,而是峡高谷深的绝涧,要打武关,没有任何的投机取巧之处,只能是强攻硬取。

    杜预首先令邵原带兵到城下挑战,邵原立刻领命,冲到城下,骂起阵来,大概王颀祖宗十八代的女性成员被晋军问候个遍,污言秽语,百般羞辱。

    城上的蜀军不禁是义愤填膺,但王颀却是面容沉静,丝毫不为所动,杜预的这点激战伎俩,对王颀而言,是丝毫不起作用的,只有凭险据守,才能扬长避短,发挥武关要隘的最大作用,如果轻易地出战,岂不正中杜预的下怀。

    邵原骂得口干舌燥,怎奈城上是无人理会,不禁是心浮气躁,王颀在垛口处瞧得真切,看到邵原全然无备,便是拈弓搭箭,一箭射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邵原的头盔,吓得他是魂飞魄散,狼狈而去。

    杜预在阵中看得清楚,知道王颀只会死守而不会出战,于是下令晋军攻城。

    武关的关城就在峡谷之中,宽度约莫只有几十丈,晋军虽然有五万之众,但完全施展不开,只能是派遣数百人的精锐部队做为敢死队首先发起冲击。

    这样狭隘的地形对于以逸待劳的蜀军相当的有利,高大而坚固的城垣,让晋军的攻城行动变得十分困难,城上箭矢如雨,不过才片刻的工夫,晋军已是伤亡惨重。

    没有投石车这样大型的攻城器械,想要攻破武关这样的坚城是很困难的,更何况,武关的城墙并不是象平原地带的城墙是用夯土建造的,整个关城完全都是就地取材,用大块的条石砌筑的,就算是投石车攻击的话,也很难轰开城墙。

    打这样的坚城,玩不了什么计谋,也耍不了什么花样,就是实打实的两字:强攻!杜预知道想要破关,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唯有依靠人海战术,来耗死守军。

    在后排,杜预调集了数百名的弓箭手,轮番不停地向武关城头放箭,掩护步兵攻城。攻城的步兵则是手挽盾牌,冒着木石箭雨,顺着竹制的云梯,奋力地向着城头上攀去。

    前面的人阵亡了、负伤了,后面的人便立刻顶上去,狭隘的谷道虽然容纳不了多少人,但晋军有着充足的后备力量,不管前面伤亡了多少人,后面永远都可以顶上多少人,在攻城的第一线上,晋军始终保持着满额的攻击人数。

    杜预知道险关难打,他就是要用这种持续不断地攻势来消耗掉守军的兵力和士气,反正他的人多,不惧伤亡,不怕损耗,十二个时辰连续不断地发起进攻,昼夜不停歇,不断地给守城的蜀军制造压力,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攻下武关来。

    杜预的这种拼消耗的打法给王颀带来了一定的压力,虽然关城坚固,但守军人数上的短板却是一个最大的隐患,晋军人数居优,可以不惧伤亡,但蜀军不行,每伤亡一人,防御的力量便减弱了一分。

    更为困难的是,晋军昼领先不停歇的打法,让蜀军很是疲惫,虽然王颀也及时地调整了战术,将守军分为了两班,日夜轮换,但在晋军不停的攻击之下,给守军施加的压力非常地大,这样紧张的精神状况,很容易导致军心的崩溃。

    战况胶着地进行着,一天、两天、三天……晋军的攻击势头似乎相当地旺盛,永远也不知道疲倦这一说,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永远休止的进攻。城上城下,尸体堆积如山,双方的兵员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耗。

    王颀不得以,向长安发出了求援的信号。(未完待续。)

第660章 蒲坂津

    长安方面也一直关注着武关的动态,武关吃紧,刘谌等人也是心忧如焚。

    虽然武关率先燃起了战火,但晋军的另外两路大军也正在向潼关和蒲坂津扑来,大战一触即发,局势同样是刻不容缓。

    王颀的告急文书摆到了刘谌的案上,刘谌急召雍州刺史郤正、右护军牵弘来共商大计。

    郤正道:“武关乃是关中东南之咽喉,万万容不得有失,王颀以一万之众抵御杜预五万大军,的确是有些吃紧,下官以为当立刻派兵增援,迟则生变。”

    刘谌看向牵弘,道:“不知牵将军以为如何?”

    长安现在的预备队也只有牵弘的右军了,右军只有两个营一万人马,而现在三大要隘全部告急,这么一点兵力颇有点杯水车薪的味道。

    牵弘面带忧色地道:“晋军兵分三路而来,整个东线全部吃紧,现在武关激战正酣,兵力吃紧倒也不奇怪,不过武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杜预想要拿下武关,也绝非易事。末将所虑者,乃关中东北之蒲坂津,黄将军以一万兵力防御几十里长的黄河沿线,恐怕难以应付。如果将右军全部调往武关,稍后蒲坂津倘若吃紧的话,恐无兵去救了。”

    刘谌有些犯愁,和潼关武关有山川之险不同,蒲坂津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黄河之险了,但几十里长的黄河防线,如果分兵把守的话,黄崇的兵力就显得薄弱的多,如果晋军采用多路强渡的话,黄崇肯定是捉襟见肘,难以应付。武关需要派兵去救,但蒲坂津更是急所,刘谌真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要是刘胤在就好了,可惜现在刘胤正在征战凉州,告急的文书虽然送了过去,但何时而回兵却是未知之数。

    远水难解近渴,刘胤的援兵暂时是指望不上了,刘谌和郤正、牵弘商议一番,决定将右军一分为二,金城营前往武关救援,而牵弘亲率陇西营增援蒲坂津,如此分配,两头就都照顾上了。

    牵弘立刻领命而去。

    郤正道:“殿下如此分兵,倒也不无不妥,只是晋军二十万来袭,攻武关者五万人,攻蒲坂津者五万人,攻潼关者达十万人,傅将军守潼关只有一万五千人,如何能抵挡得了羊祜的十万大军?”

    刘谌默然了,他现在手中已无一兵一卒可调,潼关那边再也派不出援兵了,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傅佥可以抗得住。

    “傅将军,现在整个关中的安危,就落在你的身上了。”刘谌默默地望着东面,暗暗地在心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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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奋到达蒲坂津之后,正好赶上了黄河的春汛期。

    蒲坂津是黄河上最为重要的一个渡口,由秦入晋的交通要冲。蒲坂津是一个通俗的说法,泛指整个黄河渡口,其实细分起来,在黄河的东岸叫蒲津关,在黄河的西岸叫临晋关,这两个关隘都是古地名,从春秋战国时代一直沿用到现在,已经是有些年头了,当年秦晋隔河对峙,蒲坂津就是双方的前沿阵地。

    蜀军进驻临晋关之后,魏军也派兵驻守蒲津关以拒敌,由于隔着黄河,双方一直以来也未曾发生过冲突,相安无事。

    不过此次司马炎决意反攻关中之后,派胡奋率军兵抵蒲津关,一时间蒲坂津上空战云密布,大战一触即发。

    为了准备渡河作战,胡奋到达蒲津关之后,立刻是着手调集船只。由于晋军在黄河上没有什么成建制的水军,所以为了渡河,胡奋也只得征调一些民用的商船和渔船,缺乏战船,是摆在晋军面前的头等难题。

    魏吴对立时期,为了保持与吴国的对峙的局面,魏国在荆州和淮南也建造了大量的战船,虽然整体实力上魏国的水军是逊色于东吴水军的,但如果把这些战船调到黄河上来,那对蒲坂津对岸的蜀军守军将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毕竟战船就是战船,绝不是那些民用的商船和渔船可以相提并论的,无论是从排水量到船只的坚固程度,那绝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但长江水系、淮河水系和黄河水系并不相连,那个年代也没有京杭大运河,如何能从荆州淮南将战船调到黄河上来,晋国的大臣们是煞费苦心。有人建议绕道海路,但路途太过遥远且海上风浪莫测,最终司马炎放弃了这个意见。还有人建议化整为零,将战船拆开,从陆路运抵黄河之后再组装下水,但同样因为工程太过浩大费时费工而遭到了否决。

    所以晋军采用的策略就是调集黄河的上的商船渔船来进行渡河,这无疑是一种最经济最实用的方法,但攻击威力就大打折扣了。

    或许,这对于蜀军而言,是唯一一个利好的消息。

    这两三年来,黄崇一直奉命驻守着蒲坂津,不曾越过黄河一步,也没有让魏晋的军队踏足河西半步。而对岸的魏晋守军,似乎也无意染指河西,他们的任务就是守住蒲津关,不让蜀军踏上河东之地。

    黄崇很清楚,双方的这种默契只能是暂时的,在蒲坂津,迟早会有一场大战,为了这场大战,黄崇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做出准备。

    首先是修筑临晋关的关城,整个的西岸防守,临晋关就是核心,关城的东门,临河而筑,出了东门,便是黄河渡口,所以说临晋关的得失,关系到整个蒲坂之战的成败。由于临晋关原先处于魏国的内部,最近的一次大战,也要追溯到曹操和马超为争夺关中而在蒲坂津打的那一仗了,屈指算算,也是五十年多年前的事了,临晋关的战略地位下降,自然就不再受到重视,关城残破,无兵驻守,除了往来的商旅熙熙攘攘,渡口两岸热闹非凡之外,临晋关再也无一点雄关险隘的模样了。(未完待续。)

第661章 出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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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缮临晋关是黄崇到达蒲坂津之后的首要大事,不过好在并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冯翊郡太守贾远调来了大批的民夫做徭役,担土运石,帮助黄崇将临晋关修筑完成。

    第二项的工程就是黄河堤坝,黄河穿行于秦晋峡谷之间,水流湍急,两岸山峰怒峙,适合渡河的渡口并不多,也只有蒲坂津等少数几个点可以横渡,所以历史上在很长的一短时间内,蒲坂津都是作为秦晋之间的咽喉通道。

    仅仅修筑临晋关是远远不够的,想要拒敌于西岸,就必须将黄河沿线的防御工事修筑起来,黄崇利用大批的民夫,在黄河西岸大肆修建工事,加高堤坝,将几十里的黄河大堤修葺一新。

    在防御工事,黄崇认为自己已经做提尽善尽美了,唯一欠缺的,就是兵力的不足,他手头只有一万来人,既然扼守临晋关,又要驻防黄河大堤,明显地是捉襟见肘。而据斥侯的禀报,晋军在黄河东岸至少集结了五万军队,一比五的悬殊兵力对比,也着实让黄崇隐隐地有些担忧。

    不过好在长安方面还是派来了援兵,牵弘亲自率领右军陇西营前来增援,虽然只有五千人,但这无异于是雪中送炭,黄崇的信心陡然地增加了。

    按理说,春汛期黄河水量暴涨,并不是合适的渡河时机,但胡奋不愿等待,晋军三路人马攻打关中,谁先进入关中那便是首功一件,胡奋显然不愿落到羊祜和杜预的后面,而且武关那边传来消息,杜预已经是率先发起了攻击,这分明是杜预想抢功的节奏,胡奋自然不甘人后,一支蒲津关之后,马上就开始筹备渡河事宜。

    没有战船,胡奋只能是网罗黄河沿线的商船和渔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黄河沿岸的人家不少都是以打渔为生,但渔船可是渔家的命根子,没有愿意捐出来。胡奋一听勃然大怒,大骂该死的刁民,派出兵士进行强夺,起初渔家激烈地反抗过,但在晋军的血腥镇压之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很快地,胡奋便收集到了上千条的船,不过这些船大小不等,大船可以容纳上百人,小船只能乘坐三五人,而且由于收集到的船只以渔船为主,所以小船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上千条的船只貌似不少,但运力有限,最多也只能搭载万数人横渡。

    尽管有人提议等黄河春讯结束之后再渡河,毕竟现在黄河泛滥,并不是渡河的最好时机。

    由于冰雪消融带来的河水暴涨,常发生在春暖花开的时候,所以春汛也叫桃花汛,由于去年黄河流域积雪很深,所以今春的黄河水量是往年的数倍,河水浑浊湍急,确实不利于渡河。

    但踌躇满志的胡奋根本就听不进这些意见,在他看来,黄河水量增加一点并不是什么天大的难题,如果抢先一步占领临晋关登上关中的土地,才是最重要的,根据先前的情报,临晋关只有一万多的守军,这无疑是最利好的消息,胡奋决意立刻开始渡河,不给蜀军任何喘息的机会。

    黄河上的船只和长江上的船只不同,长江上的船大多是以风帆为动力,江宽水深,利用风力,可以省下无数的人力,但黄河上不同,河道较窄,水流湍急,无论是漓渡船还是渔船,大多采用桨橹,用人力来划船。

    千舟竞渡,场面也是蔚为壮观的,晋军选择下水的地点,并非是蒲坂津渡口,而是上游五里之外,由于黄河的河水湍急,想把上岸的地点确定在临晋关渡口上,直线横渡肯定是不行的,选择在上游五里处下水,顺流而下,便可以斜切到对岸去。

    胡奋站东岸上,对岸的临晋关清晰可见,滔滔地河水汹涌地奔腾着,有着一泻千里的架式,在这个黄河泛滥的季节选择来渡河,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事,但胡奋主意已定,就是八匹马也拉他不回,他沉着地下达了渡河的命令。

    一艘艘的渡船满载着晋军士兵,离开了东岸,晋兵拼命地划着船桨,向着对岸驶去。

    浑浊的黄河水咆哮着,以不可阻挡之势向南流淌着,在这浩大的自然之力面前,想要逆水行舟,本来就是一件极难的之事,必须要求桨手拼尽全力地划桨,才能使渡船有一条划向对岸的航线,稍有松懈,就有可能被黄河水裹挟着冲向下游。

    显然晋军还是低估了大自然的威力,刚刚出发,就遭到了闷头一击。由于风浪太太,几艘渔船操作不当,被巨浪给打翻了,汹涌的黄河水瞬间就将落水的晋兵给吞灭掉了。

    因为太过拥挤,好几艘渔船都撞到了一起,撞击导致船体破裂,大量的河水立刻涌入了舱中,在晋兵惊惶失措的叫喊声中,破损的船只很快地沉入了河底,船上的士兵一旦落水,就会被急流给卷走,旁边的船只就算想伸出援手都来不及。

    连番的沉船事故,可谓是出师不利,让晋军的渡河行动蒙上了一层阴影。胡奋的脸色铁青,但这样的意外并没有动摇胡奋的决心,他丝毫没有撤军的打算,而是强令晋军继续前进,不惜一切地向着对岸靠去。

    所幸黄河在蒲坂津这一段并不太宽阔,晋兵奋力地划着船桨,大部分的船只终于是闯过了急流,向着西岸靠了过去。

    晋兵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西岸之上,蜀军早已是严阵以待。这几天来,晋军在东岸大张旗鼓地收罗船只,搞出的动静已经是足够大了,黄崇又焉然不关注,西岸上的蜀军早已经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日夜不停地在黄河大堤上警戒巡逻着,黄崇和牵弘两个人也是轮班巡视着,时刻提防着晋军可能会发起的突然袭击。

    晋军大举强渡,场面浩大非凡,黄崇和牵弘接到禀报之后,将全部的兵力都布防在了黄河沿岸,严防死守,绝对不会给晋军任何登陆的机会。(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62章 黄河难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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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登陆作战,基本上使用的都是远程武器,只有在敌人攻占滩头阵地之后,双方才会进入到短兵相接的肉搏战之中,而一旦被敌人突破防线,抢滩登陆成功的话,那就意味着反登陆作战的失败。

    所以只有将敌人压制在河道上,不让敌人突破岸防,才是此次蒲坂津战役关键所在。为此,黄崇准备了大量的弓弩和投石车、床弩车,布防在西岸大堤上。

    其实真正对渡船起致命威胁的杀器是火药武器,但蜀军的火药武器只有刘胤的亲卫部队才有装备,其他的部队是没有资格使用的。但受到火药武器的启发,黄崇的部队装备了大量的火箭——在普通的箭矢上面缠上浸过油的布条,在发射前点燃。这种火箭虽然没有火药箭那样可以产生爆炸的效果,但用来对付木制结构的房屋或船只往往可以收到奇效,而且成本低廉,制作简单,可以大规模地应用。

    所以黄崇在备战期间,专门地制作了大量的火箭来装备弓箭兵,除此之外,黄崇还准备了猛油火罐——一种用獾油制做的火罐,点燃后投掷出去,火罐碎裂之后火势可以迅速向四周蔓延,却木制结构的建筑有致命的威胁性,在燃烧性能上,甚至强于竹筒手雷。

    黄崇望着河面上密密麻麻的晋军船只,两眼射出冷沉的目光,跟随刘胤北伐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独立担负作战任务,虽然右护军牵弘与他的地位相当,但此番牵弘率兵是来支援的,属于从属地位,整个坂蒲津前线,他是最高指挥官。

    黄崇并不是那种骁勇善战的悍将,但在蜀军诸将军,黄崇素以心思缜密,作风严谨而称著,他善用调动士兵的士气,在鼓舞军心方面,绝对是一把好手,黄崇处事冷静,料算周详,也是刘胤将蒲坂津这样的要隘放心地交给他的理由。

    面对气势汹汹而来的晋军,黄崇既没有慌乱,也没有紧张,很是从容地保持着缄默,在晋军进入射程之前,黄崇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动作的。

    整个西岸大堤上一片寂静,弓在手,箭在弦,蜀军士兵援弓静候着黄崇的命令。

    这个时候,晋军的船只已经是跌跌撞撞地越过了河心,开始向西岸发起了冲击,也就意味着他们进入了蜀军的射程。

    随着黄崇的一声令下,蜀军密集的箭雨向着黄河之中铺射而去,在普通的箭矢之中夹杂着已经被点燃的火箭。

    在与湍急的河水搏斗的同时,晋军不得不面对蜀军的迎头痛击,在河心之中,晋军的船只完全成为了蜀军的靶子,根本就没有躲闪的余地,只能靠着手中的盾牌来抵挡。

    而盾牌对普通的箭矢有一定的防御效果,但对于火箭却是防不胜防,木质的盾牌被火箭射中之后,会将盾牌给引燃了,而木船更是易燃品,一支火箭命中之后都有可能将它付之一炬,晋军不得不投入灭火行动之中。

    其实火箭对于晋军而言,不过仅仅是一道开胃菜,更为恐怖的武器是投石车和连弩车,投石车投掷出来的石块呼啸而下,只要被它砸中,木船在河面上顿时便被砸个稀巴烂,还好投石车这样的恐怖武器蜀军毕竟数量有限,而且投石车的命中效果完全是随机的,大多数时石块会落入河中,激起几人高的水柱。

    相比于投石车,弩车的命中精度显然要高的多,弩车可以瞄准好了再发射,巨大的弩箭带来的是毁灭性的效果,往往一支弩箭就可以射穿一条船只。

    既得面对湍急的黄河,还得逃避蜀军的攻击,如同在夹缝中生存的晋军无比艰难,好在晋军数量上足够的多,尽管在蜀军的打击下损失惨重,但还是有很多的船只开始靠岸。

    只不过临近岸边,对晋军而言,又是一项无比艰难的挑战,蜀军之前将堤坝加高加固了不少,平均至少搞高了有一丈的高度,如果在平地上,这一丈的高度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在这河面之上,想要越过一丈的堤坝而登岸,却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越靠近岸边,晋军所承受的攻击力度就越大,而猛油火罐此刻则是真正地发挥了它的威力,由于距离足够近,蜀军投掷手可以精准无比地将点燃的猛油火罐投掷到晋军的船上去。这些投掷手并不稀罕那些只能乘坐三五个人的小渔船,他们专门地瞄着那些几十人甚至是上百人的大船下手。

    猛油火罐落在了船上,清脆地一响之后碎成了数块,那些起初被不起眼的火星向四面迸溅而出的时候,立刻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转眼之间便可以将一艘乘坐上百人的大船吞没。

    在火海之中,晋兵痛苦地嚎叫着,许多人带着火苗跳入了黄河,火虽然被扑灭了,但却被黄河的急流无情地吞噬掉了。

    尽管晋军靠近了岸边,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始终也无法逾越高高地堤坝和堤坝后面的蜀军。不进则退,在急流之中,无法登岸,那就意味着会被湍急的河水冲向下游。

    秦晋之间的峡谷多以山峦陡崖为主,蒲坂津之所以成为渡口,完全是因为两岸较为平坦的缘故,蒲坂津的附近,也只有十余里的距离可供登岸,再往下游走,对岸又是陡峭的悬崖了,被冲到下游的晋军船只只能向东岸折返,还得在河水中划出一条很长的斜线来,才能切回到了东岸去。

    站在临晋关的高处,就可以看到无数的船只如同撞墙似地冲向黄河的西岸,但是很快地又被急流裹挟而走,折返回了下游。从东岸到西岸再回到东岸,晋军的船只似乎在做着无用功,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许多的船只不是被摧毁就是被吞没,许多的晋兵离开了东岸之后就再没有机会回到东岸了。

    天色将晚,晋军第一天的渡河行动以失败而告终。(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63章 兵临潼关

    晋军在第一次渡河的行动中损失惨重,人员的损失倒在其次,主要是渡船的损失较大,被蜀国击沉的、烧毁的、被巨浪打翻的、自己相撞沉没的,所有的损失加在一起,竟然超过了一半。

    没有渡船,让晋军的渡河行动难以为继,蒲坂津周围的船只已经被胡奋网罗一空了,再想凑到足够的船只渡河,短时间内是无望了。

    同时,这一次的渡河失利,也让胡奋看到了渡河作战绝不是他想象的那般轻松,蜀军在西岸防守严密,再加上水流湍急,晋军想攻取一片滩头阵地相当地困难,而无法在西岸立足,晋军在东岸集结再多的军队也是无用。

    胡奋悲哀地发现,看来攻入关中的首功,注定是不会属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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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祜是三路人马最后一个发起进攻的,这和羊祜的职位有关,他原本是荆州都督,接到命令之后,才动身赶往洛阳,而镇南将军杜预则本来就驻守在南阳,所以他第一个出兵攻打的武关,并州刺史镇北将军胡奋则是要比杜预慢了半拍,他原本就驻防在河东郡,只是为了收集船只,才会比杜预迟缓了一点。

    比起他们来,羊祜则晚了很多,赶到洛阳之后,接收军队再赶往函谷,等他对潼关发起进攻的时候,至少也要比杜预和胡奋晚了小半个月。

    不过羊祜的军队数量可是其他两路的总和,显然司马炎也将进攻潼关的这一路人马视为了主攻,相比于武关和蒲坂津,潼关对于关中而言,地理位置更为地重要,一旦潼关失守,晋军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抵长安城下。

    所以司马炎在选择进攻点的时候,完全是以进攻潼关为主,其他两路则是做为辅助,用于牵制蜀军的力量,当然另外两路如果能首先打破僵局的话,司马炎也是乐见其成的。

    但关中例来有易守难攻的传统,所以羊祜领军以后,并没有象杜预和胡奋那样为了抢头功而急着进军,而是进行了充分的准备。

    尽管函谷的道路艰险难行,羊祜还是征调了大批的重型装备,投石车、床弩、冲车、攻城车,轒辒车,各种的攻城器械应有尽有,十万大军配备着这么多的大型装备,走的当然不会太快,羊祜步步为营,不急不徐地推进到了潼关城下。

    潼关位于关中的东面,因临近潼水而得名,古称桃林塞。它南依秦岭,有禁沟深谷之险;北有渭、洛,汇黄河抱关而下之要;西有华山之屏障;东面山峰连接,谷深崖绝,中通羊肠小道,仅容一车一骑,人行其间,俯察黄河,险厄峻极。

    潼关成为关城的历史并不长,自秦汉以来,只知有函谷关而未知有潼关。潼关的建立与曹操有着莫大的关系,建安元年,曹操为了防备关中诸路豪强,废函谷关而建潼关,从此潼关的战略位置陡然间得到了提升。

    建安十六年,曹操和马超在潼关展开激战,这场战役关系到整个关中的得失,也主导着天下的走势,结果马超先胜后败,潼关失守,整个关陇之地也易了手。

    羊祜此次进攻潼关,自然是希望可以复制当年曹操的胜利。

    在禁水东侧,羊祜骑在一匹白马上,手搭凉棚,向前观望。从这里可以看到潼关的全貌,巍峨高耸的关城就卡在峡谷之间,城墙依山势蜿延曲折,依稀可以看到被修葺一新。

    羊祜不禁为之大皱眉头,几年前他也曾到过潼关,为潼关的残破还深深地惋惜过。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潼关已经为魏国的内陆关卡,战略地位明显地下降,基本上已经是属于弃守的状态。

    但蜀军占领关中之后,潼关的战略价值便立刻突显了出来,不过非常遗憾的是晋军却已经失去了它的控制权,现在羊祜看到的潼关,面貌焕然一新,和从前已经是完全两样了,很显然蜀军在拿下潼关的这两年内并没有歇着,大力地对潼关进行了修缮,看来想要拿下这座坚城,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晋军的士气还是相当的高昂,毕竟他们拥有着十万大军,在数量上完全是碾压蜀军,就算是险要的潼关,也无法阻挡晋军的求胜**。

    偏将张尚主动地请缨出战:“羊都督,末将愿率军出战。”

    羊祜点点头,他也正想派兵来试探一下蜀军的虚实,张尚主动请战,倒是正合他的心意,于是派张尚领兵三千,带着数十辆投石车,渡过了禁水,向潼关发起了进攻。

    晋军攻来的消息传到了潼关,傅佥早已是严阵以待。

    这确实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蜀军三个营一万五千人面对着十万晋军,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但傅佥也知道,长安方面的预备队已经分别支援了武关和蒲坂津,现在长安那边已经是无兵可派,能否守得住潼关,就全靠他手下的这一万五千人了。

    没有退路,没有援兵,傅佥必须要在潼关顶住晋军的进攻,才能确保关中的安然无恙,尽管困难重重,但傅佥没有皱一丝的眉头,当年他守阳安关的时候,比这种情况更加地危急,但傅佥浑身是胆,誓死而战,今日面临同样的状况,他依然是铁骨铮铮。

    狭路相逢勇者胜,不光是傅佥,张乐、赵卓、马融等一干将官也是斗志昂扬,并没有因为己方兵力较弱而气馁。

    “他娘的,和这帮龟孙子们拼了!”张乐挥舞着拳头,高声地嚷嚷着。

    前军三个营阳安营和无当左右营,堪称是蜀军中最精锐的力量之一,尤其是无当营,这一支英雄的部队不知缔造过多少的辉煌,他们有着无数次逆境作战的经验,在这山地战中,他们是天生的王者之师。

    赵卓则是指着潼关前面的禁水,道:“傅将军,晋军攻上来了!”(未完待续。)

第664章 对付投石车

    傅佥的目光,也落到了潼关前面的禁沟之上,晋军派出的人马并不多,大约只有三千人左右,不过对于潼关前狭隘的地域,三千人已经不算太少了。不过傅佥也注意到了晋军不光是派出攻城的步兵,而且在步兵的阵列之中,可以看到几十辆投石车。

    很显然晋军试图想要用投石车来轰击潼关的城墙,这样的战术打法倒没有出乎傅佥的意料,只不过如果让晋军的投石车推进到潼关城下的的时候,会对潼关的城墙构成很大的威胁。

    晋军所使用的投石车是那种大型的投石车,每辆投石车都配备有几十名的车手,这种投石车可以投掷出重达五十斤以上的石块,对城墙的破坏程度相当严重。

    晋军在禁水上架设了浮桥,几十名投石车手吭哧吭哧推着一辆投石机过河,显得相当地吃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笨重的投石车抬过了禁水。

    禁沟到潼关城下是一段比较平坦的道路,张尚率军步步为营缓缓推进,逼近到了潼关城下,不过他没敢太接近城下,而是距离城下一百五十步的地方排出了阵型,列在前排的,赫然是手持巨盾的盾兵,无数的盾牌密密地排成一排,构成一道厚实的盾墙,而投石车则安放在了盾墙的后面。

    这种大型的投石车射程最大可达三百步,不过想要达到理想的攻击效果,一百五十步之内才是最合适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投掷出的石块,才能有效地摧毁敌方的城墙。而一百五十步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区域,不光是对方的投石车可以打的到,最强的两石长弓也可以覆盖这个距离,更别说最大射程可达三四百步的床弩了。

    为了有效地保护投石车不被敌方所摧毁,张尚在投石车阵的前方,布下了一道厚实的盾墙。

    潼关的城头之上,除了几面飘扬着的旗帜之外,竟然看不到任何的一个人影,晋军向前推进的速度并不快,按理说蜀军会有充足的时间来布防,甚至干扰晋军在城下的布阵,但出乎张尚的意料,蜀军不但毫无动作,竟然在城头上踪迹全无,这不能不让张尚心生疑惑。

    不过张尚可不认为潼关的城头上会没有人,但蜀军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张尚却是捉摸不到的。既然蜀军没有动作,张尚也不会停止自己的布阵速度,只要投石车到位之后,便可以发起攻击了,就算是潼关的城墙是铜浇铁铸的,在巨石的轰击之下,也会崩塌,张尚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之光。

    前方的盾阵很快地排列完成了,投石车也陆续地位,投石车的装填手开始往投石车的投掷臂上搬运石块,牵炮手也扯起了绳索,发射准备已经是就绪了。

    在城墙的上面,傅佥一直沉默地关注着晋军的行动,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晋军在第一拨的进攻之中就投入了所有的投石车,是坏事也是好事,如果被投石车攻击到的话,那么就要坏事了,不过晋军同时调来了如此多的投石车,给蜀军集中力量歼毁创造了时机。

    所以傅佥一直是按兵不动,他在等待着投石机进入到有效的射程之中,这个有效射程对于晋军而言是必须的,只有到达这个位置才有可能摧毁潼关的城墙,同样,这个位置对蜀军而言也是必须的,只有投石机到达这里,才有可能把它们摧毁。

    在傅佥的严令之下,守城的蜀军全部掩藏起来,从城墙的外面根本就看不到城墙上的任何状况,但傅佥却在暗暗地准备着反击的手段,准备一举摧毁这些对城墙威胁巨大的投石车。

    想要破坏这些投石车,最有效的武器也就是投石车了,只要被投石车的石弹命中,敌方的这些投石车顷刻之间就会化为一堆烂木头。傅佥的手头倒是有一些投石车,但最大的难题是射击精度的问题,这个时代的投石车,基本上采用的是牵拉式的投石车,小型的投石车需要五六个人来牵拉,中型的需要十几个人,而大型的往往需要五六十个人的牵拉才能完成一次抛射。

    晋军攻城用到的便是大型的投石车,蜀军守城自然无需那么大个的,毕竟城墙上地方狭小,也摆不开那么大的玩意,蜀军的投石车是以中小型为主,但如果用来对付敌方的投石车,小型投石车的破坏力度也足够了。

    晋军用投石车攻城,根本就无需考虑准度的问题,只要能轰到城墙上就是成功的。但蜀军不同,想要摧毁这些一百五十步之外的投石车,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晋军的投石车虽然看起来很大,但在一百五十步之外,这样的目标却很难百分百地命中。由于牵拉式投石车使用人力拉拽,很难做到人力的平衡,抛射的精度始终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能做到误差在五尺以内的投射,已经是极高的准确率了,有的石弹投射出去,误差可达一两丈,想用投石车pk投石车,完全是不可能的。

    傅佥也清楚这样的办法行不通,不过他另有妙计,投石车不行,他决定采用射程较远,威力较大而射击精度比较准确的连弩车。弩箭的穿透力和破坏力也是相当惊人的,但对付由粗大木杆组成的投石车却稍嫌不足,傅佥则是另有想法,他在弩箭的箭杆上缠上布条,沾满獾油,制作成火弩箭。

    不过在火弩箭攻击之前,傅佥决定用投石车来对付晋军的盾牌阵。盾牌阵密密排列着,投石车攻击的时候也就不用考虑什么命中性的问题,只管往盾牌阵上抛石弹就行了。而盾牌阵在防御箭矢方面有优势,但面对呼啸而来的石弹,再厚实的盾牌也很难抵挡。

    城下的晋军已经布阵完成,而投石车手也已经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傅佥看到时机成熟,立刻沉着地下令道:“攻击!”(未完待续。)

第665章 刚刚开始的较量

    石弹呼啸着越过城墙的垛口,向着晋军的盾兵阵地砸了过去。这些石弹虽然要比晋军所使用的石弹小一号,也就是二三十斤重的模样,但尽管如此,从半空中砸下来的这些石弹破坏力也是相当的惊人,当那些石弹重重地砸到盾牌上的时候,木制的盾牌根本就无法承受住这样的重击,当即就碎成了数块,而在盾牌后面举盾的盾兵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当场就跪了。

    一枚石弹砸破了盾牌,径直就砸了下去,盾牌下面的那颗脑袋瞬间就被打爆了,红的白的洒了一地。

    抛射出来的石弹疯狂地砸向了晋军的盾牌阵,原本看起来坚如磐石的盾牌阵被打得七零八乱,晋军是抱头鼠窜,盾牌阵也就很快地瓦解了。

    傅佥捉住机会,下令连弩车对晋军的投石车实施攻击。

    战场上的混乱波及到了投石车这边,原本准备开始投弹的投石车由于盾牌阵的瓦解也大受影响,所幸对方也只是攻击盾牌阵,并未对投石车阵进行攻击,就在张尚下令投石车予以反击的时候,城墙那边发射出一连串的火箭,向着投石车阵疾射而至。

    投石车阵本来就很分散,如果蜀军采用投石车来攻击的话,虽然有可能会命中一两辆,但根本就无法彻底地将投石车阵打散,这也是张尚有恃无恐,敢于将投石车推进到了距离城墙一百五十步左右的地方。

    前有盾牌阵的防护让张尚心里很踏实,但没有想到蜀军竟不按常理出牌,没有首先使用弓箭而是用投石车来打盾兵,盾兵阵形刚一散乱,连弩火箭的攻击又到了。

    连弩车的射击精度较高,完全可以锁定象投石车这样庞大的目标,一发十矢的诸葛连弩车如降下一片火雨似的,在空中划过一道道火线,纷纷地命中了投石车。

    单纯的弩箭虽然杀伤力不小,但对投石车这样的庞然大物似乎很难撼得动,但带火的弩箭却不一样,箭头深深地钉入投石车的木柱之上,熊熊燃烧的火焰立刻引燃了木柱,一支两支火弩箭或许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一辆投石车同时被几十甚至上百支火弩箭命中的话,整个投石车就会被烈火所包围。

    投石车手拼命的扑打着火焰,想把投石车从火海之中拯救出来,但蜀军的攻击相当地密集,第一排的火弩箭刚刚射完,晋军还没来得及**,又一排的火弩箭就已经倾泻而来。不光是投石车,就连投石车附近的晋兵都成为它的打击目标,许多晋兵想去救火,却被射死在了投石车的旁边,就连尸体也燃烧了起来。

    投石车都是由巨大的圆木组装成的,一旦火起,很难施救,不过片刻的光景,几十辆投石车就都被烈焰所包围。

    张尚别提多郁闷了,晋军的投石车被推到了城下,未发一石,就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看着几十辆投石车燃起的熊熊大火,张尚无可奈何地下令撤军了。

    傅佥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的笑容,而蜀军阵中,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首战告捷的喜悦,在蜀军之中蔓延着。

    张乐呵呵大笑道:“搞定了!还是傅都督有妙计!”虽然傅佥已经不再担任关中都督一职了,但帐下诸将还是习惯性地称呼他为傅都督。

    傅佥也是抚须大笑道:“羊祜自以为有投石车就敢来硬攻潼关,这火弩箭便是我特意为他准备的,如今羊祜少了投石车这个攻城的利器,我倒也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在禁沟那边的观战的晋军个个都是哑口无言,本来他们可是趁兴而来,以为可以凭借着巨大的兵力优势来碾压蜀军,但首战一边倒的局面无疑让他们无比地震惊动。

    蜀军显然针对投石车做了充分的准备,无论是用投石车攻击盾兵阵,还是用火弩箭攻击投石车,所有的动作都是迅捷而精准的,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完全是一气呵成,根本就没有给晋军任何机会。

    很显然,晋军的投石车阵反应要慢上半拍,在遭到灭顶之灾之前,几十辆投石车已经做好了发射石弹的准备,结果却是连一枚石弹都没有投射出去就全部被蜀军给摧毁了,在随机应变的能力上面,晋军显然要差了好多。

    张尚狼狈不堪地回到羊祜的面前,他背上的披风被火烧掉了半截,整个脸上烟薰火燎的,连胡须都给烧没了,明显地可以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张尚神色灰败地向羊祜道:“末将无能,有失都督厚望,请都督责罚。”张尚知道首战的重要性,这对提升士气有极大的好处,但自己信心满满地前去攻城,却是迎头挨了一痛击,晋军的士气显然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张尚只得向羊祜来请罪。

    羊祜并没有责罚他的意思,很是淡然地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无须自责,退下吧。”

    张尚知道自己的这位都督气度非凡,此时更是心折,拱手道:“谢都督不罪之恩。”而后退至一边。

    羊祜望着潼关的方向,目光凝重。

    傅佥?他的脑海之中迅速地回忆关于傅佥的信息:傅佥是蜀汉开国名将傅彤之子,在将才凋落的蜀汉后期的确算得上是一员悍将,是姜维提拨和重用的两员大将之一(另一个是蒋舒,不过事实证明,蒋舒无论在能力上还是人品人都和傅佥相去甚远),在刘胤崛起的道路之上,傅佥也起到了极其关键的作用,对这样一位忠勇之将,羊祜甚至都懒得玩下书劝降这类无聊的招数,以傅佥的品性,羊祜很清楚下书劝降不过是自取其辱。

    不过要让羊祜轻易地认输,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事。羊祜此次受司马炎的重托,担任主攻关中的任务,他很清楚自己肩头的责任,为将者,岂可轻易地言败?

    “很好,不过这较量才刚刚开始,我倒要看看,这潼关你能守多长的时间。”(未完待续。)

第666章 激战潼关(上)

    初战的失利不光是实际的损失,它对晋军的心理产生的影响也是极大的,很显然这样的挫折严重地影响着晋军的士气,以致于晋军收兵回营的时候,个个显得愁眉苦脸,萎靡不振。

    晋军的营寨就扎在禁水东面,羊祜治军严谨,营盘自然扎得是井然有序,滴水不漏,蜀军若是有胆量来偷营劫寨,保管是有来无回。

    当然,羊祜也仅仅是防备而已,他深知了,到了傅佥这样的层次的对手,根本就不可能干出这样行奇弄险的事来,如果是换作年轻气盛的主将,或许还有可能。

    军司马徐胤略带忧色地对羊祜道:“今日初战失利,投石车尽毁,想要拿下守备完全善的潼关,恐怕不是易事,不知都督有何妙计?”

    羊祜胸有成竹地道:“就算没有投石车,拿下潼关也不在话下,现在傅佥的手中,只有一万五千人,据情报显示,刘胤的主力大军西征凉州,短时间内无法返回,而长安的援兵,已经分别被派往了武关和蒲坂津,潼关这边再也是得不到长安的方向的援兵了,傅佥欲以一万五千人挡住我十万大军,不过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明日传令诸军,渡河攻击,一定要拿下潼关。”

    “只是我军因为失利士气低迷,这又该如何是好?”徐胤说道。

    羊祜淡然一笑道:“暂时的失利虽然会影响军心,但这个无妨,随着战局的发展自然会此消彼长,只要明日抢得上风,这士气定然会涨回来的。”

    次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晋军已经在禁水上架设了好几座浮桥,几路大军鱼贯而过,向着潼关城下汇集而来。

    经过一夜的休整,晋军已经从昨日失利的阴影之中走了出来,有着如此声势浩大的队伍,晋军自然无须妄自菲薄,只要能充分发挥晋军兵力上的优势,攻克潼关那必将是指日可待。

    晋军投入的兵力是昨天的数倍,将潼关东面的道路完全地淤塞了,从潼关的城头上向下望去,漫山遍野地挤满了人头,如蝗集蚁聚,密密麻麻,一眼都望不到边。

    傅佥看到左右诸军皆有畏惧之意,不禁是呵呵一笑,诚然晋军是兵多,但潼关可不是一般的城池,普通的城池,晋军完全可以凭借着兵力上的优势四面围城,这样守军将处于绝对的劣势之中,可潼关不同,南北两面是险峻的高山,仅有一条谷道可以通行,晋军只能是在东面发起进攻,狭隘的地形地势,也将使晋军的兵力优势受到很大的局限,无法充分发挥出来,从潼关城上看去,虽然晋军多如蚁蝗,但真正能同时进入攻城战斗的,并没有太多的人。

    而晋军如此密集的阵形,给投石车和连弩车这样的远程攻击武器提供了发挥作用的舞台。看到晋军已经进入到射程之内,傅佥立刻下令投石车和连弩车进行攻击。

    中型的投石车可发射三十斤和十五斤的两种石弹,三十斤的石弹射程可达一百二十至一百五十步,而十五斤的轻型石弹最大射程可达二百五十到二百八十步,所以傅佥下令发起攻击的时候,蜀军的投石车手率先使用轻型的石弹,对三百步之内的晋军实施打击。

    人头一般大小的石弹被抛射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道地弧线,向着晋军阵地劈头盖脑的就砸了下去。

    防护石弹攻击晋军似乎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唯一的防护装备就是盾牌,但盾牌在石弹面前,表现的又是极为地差劲,最轻型的十五斤级的石弹,也可以轻易地将盾牌砸烂,所以与石弹硬碰硬的的话,吃亏的只能是晋军,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躲闪,由于石弹自重较大,在空中的飞行速度肯定要长于箭矢,根据石弹的空中运行轨迹便可以大致判断出石弹的落点,只要能躲得开就不会有性命之虞。

    但此刻晋军密集的阵型似乎又有些悲剧了,尽管可以判断地出石弹的落点,但许多的晋军挤在了一处,想要逃开这个落点很是困难,更何况头顶上的石弹又不止一枚,所以每一枚石弹的落下,必然会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之声,一名或多名晋兵为之遭殃,一旦被石弹砸中,非死即伤。

    不过用投石车打步兵,似乎有一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虽然是每发必中,但对于如此浩大规模的晋军而言,伤亡这么几个人,不过是隔靴搔痒,起不到任何迟滞晋军进攻的效果。

    晋军推着冲车、攻城车,抬着云梯,潮水般地向着潼关的城墙涌了过去。

    进入的弓箭的射程后,蜀军的弓弩手便是毫不客气地开弓放箭。

    这个时候,晋军的盾牌可也就算是起到了作用,再强的箭矢也无法将盾牌给射穿。不过密集的箭雨总能从盾牌的缝隙之中找到漏洞,被弓箭射杀的晋兵反而倍数于被投石车砸死的。

    多重的打击也没有让晋军望而却步,反而是袍泽的死更加地激发了他们的斗志,晋军的眼中射来仇恨的寒光,他们加快了进攻地步伐,顶着盾牌或藏身在攻城车的后面,向着城墙不顾一切地冲去。

    云梯被竖了起来,无数的晋军开始了攀爬,奋力地向着城头冲去。

    城下的晋军弓箭兵也开始到达了指定位置,向城头上进行反击,双方的箭雨似乎达到了高、潮,无数的箭矢在空中交织碰撞着,似乎连天都暗下去几分。

    羊祜所采用的方式其实和武关的杜预没有什么两样,受地形所限,更多更大的攻城器械无法使用,晋军想要打破关城,实际上没有任何的选择,只能是依靠数量上的优势,发起人海攻击的的模式,从正面寻求突破。

    尽管这样的攻击方法比较简单,但却是最实用的方法,也只有这种方法,才有可能让晋军逾越关城。简单就意味着粗暴,意味着更大的伤亡代价,但此时此刻,羊祜却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孤注一掷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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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三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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