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最后一天（下）
袁华看着陈文远递过来的同学录，忍不住吐槽道：“没想到你还搞这种东西。”
在他看来，自己这位情敌很像是古龙的李寻欢，懒散而潇洒，萧疏却沉着。
是一名洒脱的游侠，大抵是不会弄这种无聊的玩意儿，就是自己也没有打算写。
陈文远猜得出这位班长的想法，轻笑着说道：“写了也好，那样以后百般聊赖的时候可以翻翻，回忆一下自己逝去的青春，也不至于将大家忘记。”
在脑海里想象一番十年、二十年后，或者自己老时躺在摇椅上翻看同学录的情景，袁华十分坚信自己那时候应该是面带微笑，于是便认同地点点头。“你这话有道理，我也去买一本。”
说罢，就站起身子快步朝着教室外面走去。
看着袁华的背影，陈文远又轻轻笑了笑，将一张同学录放到对方课桌上，然后用文具盒压住。
看到范培霞正朝着自己看来，便递给对方一张，笑着拜托道：“老同学，帮个忙。”
范培霞没有想到陈文远会主动让自己给他写同学录，因而略微发愣后才伸手接过来，随后从自己同学录中取出一张递了过去。
“给你。”
同学之间虽然谈不上床头吵架床尾和，但是两人并没有深仇大恨，就只是一点点疙瘩。
如今即将分别，曾经的不满也就被伤别情绪所取代，自然是能够做到和解。
来到王灿和张阳位置，对于这两位好友陈文远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毫不客气地吩咐道：“都好好给小爷写。”
“放心。”王灿笑了起来，而后压低声音问道，“远子，你说我要不要去买一本？”
一本同学录要十多块，可以上两个通宵，他有些舍不得。
“当然要买。”陈文远回答道，接着把对袁华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完死党的话，王灿也不希望自己真的是高三十七班中的过客，所以便说道：“你说的也是。”
“我也去买一本。”张阳在一旁说道，说话的同时屁股也离开了座位。
见张阳和王灿准备现在去买，陈文远提醒道：“要上课了。”
“没事，反正也不讲题，去晚了说不定就没有了。”王灿一脸不以为然，就搂着张阳肩膀走出了教室。
给王灿和张阳发了，看着自己手里剩下的这一小叠，陈文远想了想便把多余的放回到自己课桌，然后拿着两张来到姜月瑶和李倩面前。
坐在姜月瑶前桌座位上，陈文远先把一张递给李倩，然后对着姜月瑶笑着问道：“姜大美女，要不要写同学录？”
看着明知故问的男朋友，姜月瑶桌下的腿踢了过去，自己伸手拿了过来。
“写好了给你。”
随即又把自己的递了过去，同时还不忘威胁道：“要认真的写，不然要你好看？”
看到陈文远和姜月瑶当着自己面打情骂俏，李倩眼睛咕噜一转，神神秘秘小声问道：“老实交代，你们两个是不是谈起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是越看越觉得这两人也是地下党。
“才没。”姜月瑶立马反驳道，一副随时随地要急眼的样子，她并不想在最后关头暴露，免得同学们起哄。
见姜月瑶抢先一步，陈文远松了一口气，没有多做停留，便起身回到自己座位。
从课桌里拿出另一本同学录，他本想将其扔进垃圾桶里避免风险，然而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眼睛余光注意到陶夭夭出现在教室门口，轻叹了口气，将这本同学录放入到书包最里面。
******
“发完了？”看着陶夭夭空空如也的手，陈文远假装不知不解。
“嗯。”
陶夭夭毫不犹豫地选择撒谎，总不能说自己其实只是去天台上吹了一会儿风吧！而那几张同学录此刻正躺在垃圾桶里。
坐在自己座位上，扫了一眼教室里正在写同学录的同学，少女小声问道：“你把同学录全部发完了啊？”
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她眼中不由得露出几分羡慕，比起人缘甚好的男朋友，自己可真是一个绝缘体。
瞧见姜月瑶从座位上站起来开始发同学录，便把自己的同学录再次拿了出来，只不过还是没有动身。
见女朋友还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陈文远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故意激将道：“难道你还不好意思？”
“才不是。”陶夭夭当然不可能承认，自顾自解释起来，“我只是没有想好都给谁发。”
“当然是全部发，差不多刚刚好。”陈文远在一旁笑着说道，见对方还不肯挪动屁股，便催促起来，“要发就快点，人家姜月瑶都不怕，你怕什么？”
听着“人家姜月瑶”这几个字，陶夭夭用手抓了一下男朋友的大腿，随即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拿着自己的同学录朝着教室第一排第一列走去。
两女在过道迎面相撞，姜月瑶看着陶夭夭手里粉红色的同学录，很庆幸自己当时选择了浅蓝色，不然还不好区分。
虽然曾经是情敌，并且对方现在对自己男朋友还未死心，但是身为同学，同时也经常在一起吃饭，偶尔还能闲聊几句的存在，她便主动搭话道：“帮我写一写同学录。”
说罢，就拿起一张同学录递了过去。
陶夭夭倒不意外姜月瑶会这么做，因为她十分清楚对方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如果不是危险性太大，自己应该很乐意跟这位曾经的对手成为好朋友。
接过对方的同学录，陶夭夭也把自己的递了过去，微微笑着说道：“你也帮我写一下。”
交换完成，两女没有再交流，各自发自己的同学录。
姜月瑶跟没一个同学都会聊几句，所以陶夭夭作为后来者反倒先一步发完，回到自己座位上，她对着陈文远轻笑着轻声说道：“就只剩下十来张没有发，等他们回来了再发。”
“不错。”陈文远悄悄朝着姜月瑶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朝着陶夭夭竖起了大拇指。
得到来自男朋友的称赞，陶夭夭脸上有了得意和骄傲，随后拿起笔开始写同学们的同学录。
就跟送礼物一样，这一趟下来她也收到了不少同学的同学录。
上课铃声打响，袁华、王灿和张阳等人一前一后火急火急跑回到了教室，等到下课后便立马向同学们分发起来自己的同学录。
于是高三十七班的学生们开始手不停笔写同学录，上课写，午休的时候写，下午还在写，最后一个二个都写得手腕发酸。
夕阳西下，班主任周明红走进了教室，手里提着一包东西。
......
......
从明天起，恢复正常更新~
076：记得看QQ
周明红袋子里装的是高三十七班的准考证，其实这东西几天前就已经到了她手上，只是出于担心学生们拿到手里会搞掉，所以选择在最后关头才发下来。
将全部准考证都分发下去之后，这位班主任站在讲桌前方，表情严肃的大声说道：“准考证都给我好好收好，不要丢三落四，不然到时候进不去考场，哭都没有地方哭。”
说罢，又特意举了几个例子。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高三十七班每个学生都神情认真起来，即便是平日里混日子的人，也不希望自己有一门科目是零分。
陶夭夭面前整齐摆放着两张准考证，一张是她自己的，一张是陈文远的。
少女这时候也没有心思继续把玩，便把男朋友的准考证还给他，同时还不忘小声叮嘱道：“记得收好。”
如果不是两人不是在同一个考场，她是很乐意帮对方保管，然后又把自己的准考证小心翼翼地放入LV包包内的一个夹层。
看着教室左下角那两个学生的小动作，周明红不自禁看了一眼姜月瑶，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虽然手背手心都是肉，但是手心肉和手背肉终究不一样，她更希望这个学生跟陈文远最后能走在一起。
当然作为老师，她也不会去干涉他们的感情。
见大家都把准考证收好，她开始强调高考注意事项，除开老生常谈的充分准备，冷静思考，仔细检查等等，重点事关考场纪律。
“高考不同于过往的考试，作弊被抓住了还能求个情，一旦被抓住你这辈子都会背上污点，所以不要给我想着带手机和写小抄，因为这种方式就是给人送证据，辩都没有机会辩。”
周明红的声音很大，脖子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右耳朵上面那颗显眼黑痣一抖一抖的。
或许是刚刚太用力，说完这番话她没有接着再说，而是朝着走廊望了一眼，走过去将前门仅仅关上。
在门被关上的瞬间，来自外面的杂音消失了，教室自成一番小天地。
手指连续快速敲打讲桌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她对着第三排一个女生说道：“余文馨你回去后把眼镜给配好，不然考试时怎么看得清楚试卷。”
余文馨并不知道班主任这话的潜台词，于是忍不住小声辩解起来：“周老师，我看得清楚。”
听到这话，周明红差点一口气没有喘过来，心想：“这个学生怎么这么笨呢！”
摇头叹叹气，她也不好点明，因为那样就是教唆学生作弊了。
陈文远当然清楚班主任的意思，只不过并没有出声去点破，这种话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然而这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自作聪明的人，他不说还有别人说。
“周老师的意思是叫你配一副眼镜好看别人的试卷。”一个男生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可没这么说。”周明红脸色冷了下来，不过谁也看得出来她并没有真正发火。
余文馨这下彻底懂了，赶紧出声说道：“我明天就去配。”
周明红没有接话，再次着重强调不许提前交卷。
“......说不定你最后关头突然想起来了怎么做，就像数学一道选择题就是五分，有时候就是一眨眼的事情，你们也不要过于谨慎。”
依旧是话里有话，且言尽于此。
看到大家都听懂了，这位一向正直的老师又叹了叹气，侧头向着窗外望去，夕阳染红了对面的建筑。
是该告别了。
深深发出一声叹息，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老师要说的就这些了，祝你们每个人都能够超常发挥，还有就是考完了回一趟教室，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说罢，便挥手示意学生们可以走了。
就在这时候，袁华的声音响起，很大。
“起立。”
话音落下，全部学生齐刷刷站立起来，然后一边鞠躬，一边齐声喊道：“周老师，辛苦了。”
没有实现的彩排，有的只是内心的默契。
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这位“灭绝师太”鼻子有些发酸，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同学们也辛苦了。”
随后又忍不住叮嘱起考试需要注意的事情来。
等到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想说的了，便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同学们再见。”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作为一位威严满满的老师，她并不想在学生们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一面，听着身后那洪亮的“周老师再见”，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
因为知道还会再见面，陈文远也就不准备今天去跟这位良师告别，收拾起了自己的课桌。
由于这几天一直在往家里抱，此时剩下的并不多，因而很快就收好。
见陈文远收拾好，陶夭夭小声说道：“走吧！”
她今天没有让司机来接自己，就是想跟男朋友一起走，就像其他情侣一样。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两人刚刚走出教室，她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人是父亲，陶夭夭稍加犹豫还是选择接通，然后用手半捂住手机小声问道：“什么事？”
现在手机通话漏音是不可避免的，听到陶夭夭父亲已经在学校外面等着陶夭夭，陈文远便在一旁轻声说道：“你先走吧！我们一起被你爸看到了也不好。”
陶夭夭本来就不想陈文远知道自己家里很有钱，再加上又十分纠结要不要跟父亲摊牌，听到男朋友也不想被家长撞见，便只得遗憾地说道：“那我先走了。”
想了想，又认真地提醒道：“记得看QQ。”
“知道了。”陈文远点头答应下来，主动挥手告别。
“拜。”
“拜拜。”陶夭夭微笑着轻轻挥挥手。
目送陶夭夭消失在视野中，陈文远转身回到了教室，来到了姜月瑶的位置，主动抱起了课桌上那一摞书。
看到男朋友这么懂事，姜月瑶心中十分甜蜜，随口问道：“去送了陶夭夭的啊？”
“嗯。”陈文远轻微点点头，笑着说道，“我们走吧，我把你送到寝室下面。”
077：师徒相见
女生宿舍楼下，陈文远将怀里抱着的书递给姜月瑶，然后小声说道：“明天早上九点我们在市图书馆碰面，我给你重点补习一下数学。”
虽然姜月瑶并不认为临阵磨枪有什么用，但是她很乐意跟男朋友一块复习，自然立马答应下来。
“好。”
因为每天晚上都会在QQ上面聊一小会儿天，也就不用说到时候再联系，睡觉前商量好便是。
“那我走了。”因为还有人在等着自己，陈文远也就不打算多做逗留。
“嗯，明天见。”姜月瑶微笑着点点头，由于双手都不得空，也就没有和过去一样轻轻挥手。
出于不舍，她并没有立马转身走进宿舍楼。
看着女朋友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陈文远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说道：“明天就能见面，有必要这样吗？”
“什么这样？我只是在适应重量。”姜月瑶仍旧是死鸭子嘴硬，说罢，一甩头便离开了，只留给陈文远一个决然的背影。
不过在即将踏上楼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见对方正看着自己，眼中有了笑意。
“我走啦！”少女脱口而出，声音有些大，瞧见宿管阿姨和几个女生闻言都朝着自己看来，赶紧快步走上楼梯。
这是害羞了。
看到这一幕，陈文远轻笑着摇摇头，转身朝着校门方向走去。
*****
来到学校外面那个蛋糕店，陈文远本想买一个女孩子大都喜欢吃的提拉米苏，后来又想买马卡龙。
因为第一次送那位小师父就是这个，具有纪念意义。
于是乎他罕见地陷入了选择困难症，便索性两样都买，反正又没有规定只能送一样。
将糕点放入书包，陈文远来到了那颗黄果树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师父，在不在。”
其实这是一句废话，就像你明知道对方QQ在线，依旧会发“在吗？”一样。
“在。”文清舒回答道，仰起脑袋笑着问道，“今天给我买的什么好吃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这话说得十分自然。
说罢，就静静等待回应。
只是过了七八秒钟她都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正在猜想自己这位徒弟是不是才搞什么鬼点子时，一张帅气的脸庞从墙后面露了出来。
‘果然很帅。’
这个想法立马涌现在少女脑海里，然后脸上不由得有了笑容，高兴这位徒弟能够主动翻过这堵高墙。
见对方直愣愣盯着自己，笑容里面有了几分得意，接着又悄悄把视线挪到其脑后的天穹。
轻微咳嗽一声，文清舒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快点下来，被老师看见了可不好。”
听到女孩这话，陈文远不再失神，他是真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师父真的是人如其声。
是一个清艳绝伦的美少女，土气的校服和麻花辫丝毫难掩起丽质。
******
从围墙上跳下来，陈文远打开书包，然后从里面拿出提拉米苏和马卡龙递了过去。
“我吃不完这么多。”文清舒用轻不可闻的说道，略微朝着另一边偏着的脑袋，发颤的嗓音无疑不透露出她此刻内心十分不平静。
见眼前女孩全然是一副深闺少女的样子，陈文远很难跟记忆中那位落落大方的师父联系在一起。
只不过作为一个成年人，他也能理解对方为何反差这么大。
很多人现实中十分沉默寡言，但是在网络上却是十分健谈，因为距离感和神秘感让其不再封印自我。
某种意义上，这堵墙也有这个作用。
为了使对方不再拘束，同时为了避免误会，他主动解释道：“想着以后肯定会常见面，所以就翻过来了，我这人不喜欢留遗憾。”
“哦。”文清舒轻微点了一下头，眼睛余光瞄了一眼自己这位大方自然的美男子徒弟，小声说道：“我也是。”
这一次陈文远到能听得清清楚楚，一面高兴自己这位师父适应能力不错，一边指着旁边的长椅好奇地问道：“你跟我讲课时就是坐在这儿？”
“不是。”文清舒摇摇头，“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坐在这里看书。”
见对方看过来，又指着身后墙壁一处说道：“平常是靠在这里。”
顺着文清舒的手指望去，看着墙壁下方那些鞋印，陈文远便知道对方所言非假，于是笑着说道：“我跟你是差不多的位置。”
“是吗？”文清舒脸上露出几分惊喜，总觉得这是一种默契。
因为过去的好感，再加上对方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美男子，少女此时心中有一种情绪在萌牙。
“我骗你做什么？”陈文远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走到长椅一头坐下。
等到这位漂亮师父坐在另一端，便把手里的提拉米苏递给她，而后自己打开马卡龙的盒子。
“既然你吃不完，我帮你解决。”
说罢，就拿起一块巧克力口味的吃了起来。
听到这位徒弟如此“厚颜无耻”，文清舒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气的。
深深呼吸一口气，她主动伸手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粉红色的马卡龙，边吃边说道：“这个草莓味的最好吃。”
或许是因为对方跟过往印象没有什么反差，少女很自然地恢复了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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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这位师父再次变得洒脱，陈文远轻轻笑了一下，看着对方在夕阳照射下白里透红的肌肤和染成茜色的麻花辫，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师父，你挺漂亮的。”
说罢，又立马自我介绍道：“我叫陈文远，你呢？”
文清舒本来还在思考自己这位徒弟为何会突然称赞自己，难不成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听到后一句话才明白对方仅仅只是随口一说，于是赶忙说道：“文清舒，文学的文，清水的清，舒服的舒。”
瞧见文清舒介绍得如此认真，陈文远只好重新介绍一下：“耳朵陈的陈，文学的文，远大的远。”
然后又问道：“拉格朗日中值定理你还会不会？”
尽管陈文远是东一锤西一锤，话题跳跃的十分大，但是文清舒还是能立马跟上其思维，想都没想便说道：“当然会了。”
说到这里，她微微仰起脑袋，一脸得意地说道：“你师父我只要会做的题目就不会忘记。”
见这位师父如此自信，陈文远便放下心来，将手里这盒马卡龙递了过去：“学习时当零食吃。”
说罢，就从座位上站起身子。
“师父，我走了，下次再聊，拜拜！”
文清舒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徒弟这么快就要离开，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看到他迈出步伐才连忙开口。
“要不要逛一逛我们学校？”
078：有女朋友了？
夕阳斜斜且温暖的倾泻在校园，远处的灰色教学楼，路边的绿草都染上了茜色，一男一女两个学生踱着步并肩走在一条鹅卵石小道上面。
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半米左右，看上去是属于朋友的范畴。
“这里走过去就是操场，就在你们操场旁边。”文清舒把头偏向陈文远所在的方向，微微笑着说道。
她是真把自己当做向导。
“是吗？”陈文远心不在焉的回应道，他此刻注意力全部在不远处那迎风飘曳的粉红色内衣上面。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然来到了女生宿舍。
其实这里用“来到”并不准确，准确的说应该是“路过”，毕竟目的地是操场。
文清舒觉察到了自己这位徒弟在走神，于是好奇地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然后脸颊就浮现出一抹绯红。
自己的内衣此刻正晾在阳台上面。
长吐一口气，她一面加快脚步，一面在脑海里谨慎地构思措词，准备提醒自己这位徒弟注意影响，不要被人当做流氓。
就在她欲言欲止的时候，陈文远先一步开口了：“你们女生宿舍对面就是男生宿舍啊！”
听着徒弟羡慕的语气，文清舒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愤愤地埋怨道：“也不知道学校当初是怎么设计的，害得我们只能把窗帘拉上，怪不得。”
“有人用望远镜？”陈文远笑着问道。
“你怎么知道？”文清舒语气带着惊讶，然后深深打量了一眼旁边这位男生，试探性询问道，“你这样做过？”
“想过，可惜没有机会去实施。”陈文远长叹了一口气，神情颇为遗憾。
听到这话，文清舒再次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将来你因为耍流氓被抓紧警察局了，千万别说是我徒弟。”
“现在没有流氓罪了，只有猥亵妇女罪。”陈文远提醒道。
“不是差不多吗？”文清舒无语道。
“完全不一样。”陈文远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随即认真给这位小师父科普起这两种罪的差别。
看见这位徒弟说得头头是道，文清舒下意识跟对方拉开一节距离，心中也生气几分警惕，总觉得终有一天自己的贞操会被这家伙夺取。
武侠片里不是经常这么演吗？冷冰冰的仙子师父如果收了一个痞子徒弟，结局大抵会从师徒变成夫妻。
悄悄认真打量起身边这位男生，她是越想越有可能，于是又拉开一小步距离。
看到文清舒突然对自己避之不及，陈文远顿时哭笑不得：“不是，你不会把我当作流氓了吗？”
“难道不是吗？”文清舒故意冷着脸说道，好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又冷笑道：“正经人谁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也是。”因为对方说得有点点道理，陈文远也懒得辩驳，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知道就好。”
“你知道就好？”
文清舒微微一愣，而后脸上露出几分鄙视和不屑：“我发现你这人挺自恋的。”
“没办法，长得太帅的，性格也好，未来更是可期。”陈文远叹了口气，表情十分嘚瑟。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番话来，文清舒只会认定对方臭美，心里没有半点逼数。
但是因为是自己的徒弟，反倒被逗笑了。
主动把距离拉近，她好奇地问道：“你在班上也是这么逗比吗？”
“......很少。”陈文远想了想才回答，叹气道，“尽兴而为是需要很多条件的。”
“......也是。”文清舒仔细思考几秒，觉得这位徒弟这话很有道理，再次看向他的脸庞。
也许是因为被夕阳覆盖，竟然带着几分萧瑟之意，让其愈发觉得这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至少不同于自己周边那些故作成熟的同龄人。
或许是知道自己看得有点久，见对方看过来，少女立马把头转向另一边，然后一边慢慢走，一边讲着发生在身边的趣事。
陈文远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给出一两句经典点评，把对方逗得哈哈大笑。
如此一来，反倒像是朋友之上了。
******
见文清舒跟一个男生有说有笑，表现亲密，认识文清舒的人都瞪大的眼睛，纷纷想到那个传闻，然后上下打量起陈文远来，心衬：“莫非这人就是她的那个地下男朋友？”
因为对方容貌俊美，身材修条，两人看上去是郎才女貌，自然是越想越有可能。
注意到这些异样的目光，文清舒再次悄悄跟陈文远拉开一点距离，说话的声音和脸上的笑容被抑制住。
这一幕在众人看来，当然是做贼心虚，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一位原本还心存幻想的男生，此时便黯然离去，勇气已经不重要了。
把视线从那个高大背影收回来，陈文远笑着问道：“要不要借徒弟我胳膊一用？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人跟你表白。”
看着自己这个十分自恋的徒弟，文清舒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想得倒是美。”
来到操场旁边一处斜坡，她就地坐在草地上面。
陈文远走到文清舒旁边坐下，望着操场上的正在踢球的学生，小声问道：“是不是不舍？”
“嗯。”文清舒轻微点了一下头，想到今天是在校最后一天，自然是有些难过。
随后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笑着说道：“本来就打算自己一个人随便逛逛的。”
文清舒的高兴肉眼可见，陈文远却在心中叹了口气。
因为他知道姜月瑶和陶夭夭肯定想过跟自己一起逛校园，只是自己并没有给她们开口的机会。
风吹拂而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形成了一副静止的画面。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有十来分钟，也或许是半个小时，文清舒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侧头对着陈文远说道：“徒弟，我送你到校门吧！”
“嗯。”陈文远没有客气。
******
两人来到市一中校门口，文清舒挥手道别。
“拜拜。”
陈文远没有立马回应，而是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出声问道：“对了，你有手机吗？”
因为这位师父的打扮是一眼可见的贫穷，所以他才先要确定一下。
“有。”文清舒点了点头，快速从校服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台诺基亚功能机，主动问道，“你电话是多少。”
听到陈文远念出他的电话号码，又立马把自己电话号码说了出来。
陈文远存好文清舒电话，看到手机QQ有未读信息便点开，随即脸上有了笑容。
见他这样，文清舒好奇地问道：“在看什么？笑得这么灿烂。”
“女朋友在抱怨她老汉。”陈文远如实回答道。
“......哦。”
“拜拜，我走了，有空联系。”
“嗯。”
目送自己这位徒弟走上公交车，文清舒心里有了些许伤感，心中刚刚萌牙的爱情种子就这么枯萎了。
079：踏踏实实赚钱
“回来了啊？”东方梅说了一句废话，瞧见儿子书包不鼓，又皱起问道：“书这些全部都拿回来了？”
“嗯，其它的之前就带回来了。”陈文远点了一下头，然后好奇地问道，“门市装好了？”
如果不是这样，母亲这时候应该不会在家。
“工人都走了，就只有一点收尾你老汉自己在弄。”东方梅回答道，随即又叮嘱道，“快点去学习，高考多一分就会拉几百上千名。”
尽管十分坚信自己现在能够考上心目中的大学，但是陈文远还是乖乖答应下来。
等回到房间，又把母亲刚才这话发给陶夭夭。
陶夭夭本来正扑躺在床上，一边荡着脚丫子，一边等待男朋友的回信，见他又开始敦促自己学习，不由得嘿嘿一笑，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按动。
“好滴（笑）。”
将这句话回过去后，少女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书桌前，刚刚拿起物理书又忍不住拿起手机。
见对方没有再回信，这才开始专心复习。
陶行检推开门看见女儿在学习，内心十分欣慰，同时更加坚定要把她送出国去深造。
原本还担心这丫头离开自己会放飞自我，现在却没有了这种担忧，毕竟这孩子懂事了。
“好好复习，不要有压力。”
听到来自身后的声音，陶夭夭扭头朝着门口望去，望着慈祥的父亲，心中有些感动，于是微微笑着说道：“知道了。”
看着女儿的笑容，陶行检笑了起来，继续说道：“我有急事要回省城，加油。”
陶行检话音刚落，他母亲便不满地说道：“怎么又要回去？有什么事比夭夭高考还要重要？”
“妈，我也不想这么快就走啊？主要是公司那边......”
下面的话陶夭夭没能听得清楚，因为门已经被关上，而且声音是越来越微弱，没过一会儿便传来一声响动。
虽然不大，但是她明白父亲又走了。
望着华灯初上的城市，少女长长吐出一口凉气，下意识拿起了手机，不过很快就有放了回去。
他此刻肯定在学习吧！
******
而事实也是如此，虽然已经重生了三个多月，但是陈文远现在的身份仅仅只是一个学生，能做的事情自然只有学习。
闹钟走动发出轻微且规律的“嗒嗒嗒”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知了大都歇息了，即便是有加班的存在，它们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模糊，且零零碎碎。
某一刻，一声“嘭”声传入耳朵，陈文远知道父亲回来了。没过一会儿，母亲推开了房门。
“吃饭了。”
“哦。”
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来到餐桌前坐下，他对着正在啃西瓜的父亲问道：“爸，你准备多久开业？”
“就这几天，那家子的门市也装修好了。”陈国忠一边吃西瓜，一边回答道。
“我看了黄历，八号日子不错。”东方梅在一旁说道。开业这件事，肯定要挑选一个黄道吉日。
说到这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娃儿那天正在高考。”
如果可以，她当时是希望时间能够错开，好更好的照顾儿子考试。
陈文远清楚母亲为何叹气，于是便笑着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需要车接车送，你们忙你们的就是。”
说罢，又对着父亲询问道：“爸，你想好怎么做开业活动没？”
“这种事情有什么做活动的，关键是人家愿意找我们做装修，而且现在就有七八家等着我去帮他们装房子。”陈国忠白了一眼儿子，见对方欲言又止，又教育起他来。
“搞歪门邪路只能火一时，做不长久，金杯银杯不如口碑，你要明白这一点。”
本来陈文远还准备给自家父亲传授一些后世的套路，比如全屋包干只要多少多少钱，送冰箱，送彩电等等。
但是听到父亲这话，也就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反正也不指望能当一个富二代，不如就让父母踏踏实实赚安心钱。
******
吃完饭，陈文远回到自己房间继续复习英语语法。
中途接到了小姨的电话，听到对方让自己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问她，先是乖乖答应下来，随即便把电话挂断。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东方霁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道：“好你一个小蚊子，等过段时间我回来了一定狠狠地收拾你。”
因为要帮好朋友的忙，她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暑假暂时不会回老家。
想到这大外甥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东方霁内心不由得升起几分忧虑，害怕这臭小子考得不好，于是又准备拨过去，准备以过来人的身份好好叮嘱一番。
“我看你还是不要再打过去了，搞不好你那弟弟本来没有什么压力，经你神神叨叨反而压力山大。”见她这样，一个短发女子一边用毛巾擦拭汗水，一边建议道。
听完好友的话，东方霁明白自己是关心则乱，也就放弃了原来的想法，然后将跑步机速度调到最大。
短发女子见状跟着快速跑动起来，两人都是性感尤物，一时间波涛汹涌，起伏不绝。
只可惜除开她们，再也没人看到这勾人的美景。
和过去一样，今天也是东方霁先败下阵来，不甘心地朝着好友竖起大拇指，她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拿起手机。
“想看看你弟弟给你发了信息没有？”
“嗯。”
“你可真是一个死弟控。”见闺蜜毫不犹豫便承认了，短发女子一脸鄙视。
“你不懂。”东方霁轻轻一笑，然后自己那位大外甥发去一句：“晚安，好好复习。”
因为是独生子女，短发女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道：“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呢！”
虽然身边有不少势同水火的兄弟或者姐妹，但是她还是发至内心羡慕自己这个闺蜜。
虽然经常被气得冒烟，但是开心也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见这家伙又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便伸长脖子想知道对方在跟她弟弟聊些什么，然后就惊掉了下巴。
“你弟儿脚踏两只船啊？”
“胡说，是她们先追的他。”东方霁白了一眼好友，忍不住替自己那位渣男大外甥辩解起来。
“......这不一样吗？”
“不一样。”东方霁神情严肃起来，十分认真地说道，“他只是不忍心让她们伤心。”
“......”面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闺蜜，短发女子沉默了，然后两眼冒起了星星。
“小东方，快给哀家讲一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月瑶和陶夭夭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故事中的人物，两女此刻一个望着手机发呆，思考明天自己穿什么衣服去约会。
一个对着客厅方向大声喊道：“奶奶，明天下午我要去图书馆跟同学一起复习。”
080：我有一种直觉
翌日清晨，市图书馆门前车站。
仰望的天空荡漾出深邃的湛蓝，柔软的云朵随意飘散在空中，有的扎堆抱在一起，有的孤零零的呆在一边，还有的仿佛是人类热恋中的情侣，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小孩在附近玩耍的声音传了过来，微风轻拂起少女白色的裙摆，使得周遭的少男春心荡漾。
这么漂亮的女孩是在等谁呢？
有人不知不觉间放慢的脚步，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虽然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但是还是能跟同伴吹吹牛。
“我今天在图书馆看到了一个超级乖的女生，人家男朋友也......”
公交车缓缓停下，陈文远慢条斯理走了下来，白裙女孩这时候踏着轻快的脚步迎了上去。
看见对方男朋友真的长得很帅，无论自己跟她有没有交集，少年心情还是莫名变得不舒服。
“来这么早啊？”姜月瑶主动打招呼。
“嗯。”陈文远也笑了起来，看着眼前女孩身上这件有些熟悉的裙子，他的内心涌出了幸福的滋味。
曾经对方只存在于记忆中，现在却站在面前，只要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主动拉起女朋友的手，他笑着打趣道：“又不是约会，怎么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
虽然被人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姜月瑶更开心男朋友的主动，略微抬起头轻轻笑着说道：“昨天把衣服都洗了，就剩这一件。”
也许自己也清楚这个解释很不靠谱，少女立马转移话题：“吃了早饭没有？”
尽管来之前吃了一笼小笼包，但是陈文远仍旧摇摇头：“没有。”
“我也是。”姜月瑶笑了起来，指着不远处一家面馆说道，“我们去哪儿吃吧。”
“要得。”
******
一分钟后，两人来到了这家庆州小面，刚一进门，姜月瑶就对着店面里面的厨房喊道：“老板来两碗牛肉面，一碗少点辣子，一碗不要葱花。”
说罢，便走到一个角落的空座位坐下。
等男朋友在自己对面坐下，她用手支起下巴，微微笑着说道：“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吃饭。”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少女却显得十分开心，水润的瞳孔仿佛波光斑斓。
似乎被她的快乐所感染，陈文远的心情也变得十分轻松，轻笑着说道：“以后多得是。”
“嗯。”姜月瑶弯着眼睛点点头，又问道，“我们今天复习什么？”
“数学和物理。”陈文远回答道，这两门科目是自己这个女朋友的短板。
“不复习英语啊？”姜月瑶歪起了脑袋，不等对方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今天我们主要补习英语。”
“英语跟语文临时烧香没什么用。”陈文远叹了口气，稍微停顿才继续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漏补缺。”
陈文远这话很有道理，姜月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见老板娘端着两碗面走了出来，便伸手从筷子盒里取出两双筷子，对整齐了便把较长的一双递给男朋友。
等对方接过去，又把撒有葱花的那碗牛肉面挪到他身前，然后将凳子向后挪动一小节，弯腰开始吃面。
只吃了一小口忽地停了下来，用筷子从对面碗里夹起一片莴笋叶，笑嘻嘻地说道：“我喜欢吃菜叶子。”
而后又从自己碗里夹住一块牛肉放入对方碗中。
陈文远觉得这样很有趣，也就没有矫情，见男朋友还在给自己夹，便笑着调侃道：“你是不是在减肥？”
“嗯。”姜月瑶没有丝毫犹豫就承认了，她的的确确想瘦一点。
看见女朋友真的想减肥，陈文远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其实吧，你现在这样最好。”
“真的？”姜月瑶抬头凝视着男朋友的眼眸，想知道他刚刚这话是不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的，不胖不瘦，如果再瘦下去反倒变成豆芽菜了。”陈文远又叹了口气。
然后将身体向前倾斜，刻意压低声音说道：“而且到时候不仅胸会变小，屁股也没有现在这么圆滑，多可惜啊！”
“流氓。”姜月瑶瞪了一眼自己这个色狼男朋友，当然明白他为何会感到可惜。
不过她这下也不想减肥了，把刚刚夹过去的瘦牛肉块夹了回来，然后又夹了一根青菜。
老实说，陈文远已经忘记自己前世第一个女朋友的模样，只是有些模糊地记得对方曾经也这样做过。
“看来撒娇不分年龄，只有爱和不爱。”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把自己碗里的一块瘦牛肉夹给姜月瑶，同时满眼期待地说道：“争取再长大点。”
“长成陶夭夭那样大？”姜月瑶脱口而出，话出口就后悔自己的失言。本来是高高兴兴地吃饭，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提到她了呢。
见姜月瑶突然沉默，陈文远笑着说道：“那样也不好，看起来不怎么协调，最后是介于两者之间，盈盈一握。”
看见男朋友有板有眼分析起来，姜月瑶忍不住抬起桌下的腿踢了过去，没好气地吐槽道：“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色呢！”
“那现在总知道了吧？”陈文远笑着问道。
姜月瑶没有回答，只是又踢了一脚，然后低头“专心”吃面，没过一会儿，又主动找男朋友搭话。
“你们男生都喜欢大的吗？”
“其他人我不清楚，反正我只喜欢你的。”陈文远信誓旦旦地说道。
“骗子。”
姜月瑶似乎并不相信男朋友的话，本来还想继续深入交流，只是看到有人坐在隔壁，便用他们两人能够听清楚的声音提醒道：“不要聊这个了。”
而后又开始埋头吃面，同时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姜月瑶啊！姜月瑶，你真是堕落了，居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男朋友聊这个话题。”
想到这里，她的腿不受控制又又踢了过去，都是这家伙把自己带坏了。
没有再搭理这个色狼大混蛋男朋友，少女吃完面主动把两人的钱付了，然后把一张纸巾递给刚刚吃完的陈文远。
“走了。”
说罢，就从座位上站起身子，刚走出面馆又主动拉起对方的手，直到走进图书馆才松开。
081：女人缘咋就这么好呢
“嗨。”陶夭夭轻松地和男朋友打了声招呼。
她今天穿着蓝色近乎纯色的圆领T恤，搭配白色休闲短裤和白色运动鞋，虽然乍一看很随意。
但是透过凌乱却不失美感的乌黑头发，陈文远当然清楚女朋友出门前精心打扮过。
明明只是约在图书馆学习，一个二个都当做是约会来对待。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陶夭夭穿休闲装，更没有想到对方会打扮得这么男孩气，然而臀部和胸部的饱满圆滑的曲线，反而更加突出其性感。
让人很是心动。
见男朋友直勾勾盯着自己，陶夭夭心中是得意和羞涩并存，挥动手掌阻断对方火热的视线，假装不满地说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谁让你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陈文远长叹了口气，似乎是想表明：不是自己太猪哥，而是阁下故意在诱惑我。
“这可是我们成为男女朋友后的第一次出来玩，难道不用打扮得漂亮一点吗？”陶夭夭笑了起来，身体向前倾斜，歪着头问道。
虽然她的倾斜弧度并不大，但是因为两人此刻是面对面，再加上身高差距，陈文远还是看到了美丽的风景线，于是脱口而出：“你喜欢粉色啊？”
陶夭夭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走光了，立马用手指扯紧衣领领口，同时瞪了一眼自己这个长针眼的男友。
“色狼。”
少女荡漾着春水的眼睛和白里透红的脸颊，再加上这一声千娇百媚的“色狼”，陈文远此刻到想真的化身为大色狼。
只可惜他们此时身处在大庭广众之下，只好干咳两声，然后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来这么早？”
自己跟她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两点，而现在才刚刚过十二点半。
“你不比我更早。”陶夭夭翻了一个白眼，主动拉起男朋友的手朝着不远处一家饭店走出，边走边说。
“反正家里没有人做饭，所以我就早点来了，顺便把午饭吃了。”
说到这里，她侧头问道：“你中午想吃什么？”
“如果我说我已经吃了呢？”陈文远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我是做出租车过来的，你能比我先到，肯定是一看到我的信息就出发了。”陶夭夭信誓旦旦地说道，宛如《名侦探柯南》里的毛利小五郎。
见男朋友不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又小声问道：“你真的吃了啊？”
“假的。”陈文远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得知自己又被捉弄，陶夭夭鼓起了脸颊，忍不住抬起腿踢了过去，力道很轻，一看就是调戏。
这一幕被几个男生看在眼中，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陈文远，内心十分羡慕。
觉察到这一点的少女，又轻轻踢了一下男朋友的休闲鞋，然后歪着头询问道：“我们去吃肯德基怎么样？”
肯德基在人民广场，走过去至少要五分钟，陈文远并不想走这么远的路，于是便摇了摇头。
“就随便吃一点吧！早点去复习。”
说罢，就拉起女朋友的手走进旁边这家快餐店。
望着墙壁上的菜单，他出声问道：“你吃什么？”
“青椒肉丝。”陶夭夭将菜单上的盖饭看完了，又纠结一会儿才回答。
听到女朋友这话，陈文远转头对着老板娘说道：“抄个青椒肉丝和青椒土豆丝，再来一个番茄蛋汤。”
然后又对着女朋友解释道：“我们两个吃盖饭可能吃不饱。”
“也是。”陶夭夭点点头，微微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两样？”
“随便猜的。”陈文远随口说道，态度看上去很敷衍。
“骗子。”
陶夭夭白了一眼男朋友，随即轻轻笑了起来。
走到靠进门口的位置坐下，尽管还有一会儿菜才会上来，少女还是迫不及待地把一双筷子递给男朋友，然后说了一句陈文远熟悉的话。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吃饭呢。”
看来她和姜月瑶一样，对每次自己跟男朋友吃饭都有人当电灯泡这件事很有怨念。
“以后多的是。”陈文远回了一句先前说过的话。
“嗯。”陶夭夭轻轻一下，聊起了学习。
“今天我们重点复习什么？”
“生物化。”陈文远回答道。
“不是英语和数学吗？”陶夭夭身体微微向前倾，面露不解。
“这两科目临时抱佛脚没有多大效果。”陈文远解释道，改变话题问道，“你遗传搞懂了没？”
“不知道。”陶夭夭叹了口气。
“那我考考你，等位基因分离是怎么回事？”
“好像是等位基因会随着同源染色体的分开而分离，分别进入两个配子当中，独立地随配子遗传给后代。”
******
在两人一问一答中，他们的菜被端了上来，陶夭夭将青椒肉丝和番茄蛋汤摆在男朋友面前。
因为桌子不大，陈文远也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女朋友的关心，喝了一口蛋汤润了润喉咙，便继续分析基因的连锁和交换定律。
陶夭夭也不提醒男朋友吃饭要安静，一边听一边吃，并且时不时帮他夹菜。
用完餐，她主动说道：“我请客。”
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便起身找到老板把饭钱付了。
走出饭钱，想到先前姜月瑶也是如此，陈文远情不自禁叹气道：“看来我真的要变成一个软饭男。”
因为男朋友的语气一听就是开玩笑，陶夭夭便歪着头，露出淘气的笑容说道：“那正好。”
说罢，就拉起对方的手轻轻摇摆着。
“到时候你在家做饭带孩子，我在外面赚钱。”
“听起来很不错，我心动了。”陈文远笑了起来，仔细想想这种人生也不错啊！
“那就说好了。”陶夭夭歪着脑袋看向男朋友，一副生怕对方反悔的样子。
陈文远没有立马接话，而是抬头仰望着天空，因为他知道这终究只是一句玩笑话，自己不可能去当家庭主妇。
不成为成功人士怎么去娶这个富家千金，而且还有小月瑶需要自己去养活。
陶夭夭本来也就随口一说，男朋友不接话就不接话，仍旧轻快地拉起他的手朝着图书馆走去。
还是先前那个位置，有个男生看到陈文远又跟另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坐在一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中十分佩服这哥们。
女人缘咋就这么好呢！
见不少人朝着自己这里看过来，陶夭夭也不刻意拉开距离，拿出生物书翻到某一页说道：“再给我讲一讲基因自由组合定律。”
看到男朋友将身体朝着自己这儿倾斜，又主动靠了过去。
比起姜月瑶，陶夭夭的基础无疑要差很多，因此直到夕阳透过窗户斜斜照射在他们身上，陈文远都还觉得有很多没有讲完。
......
......
这一更是昨天的，前一章后半段有所修改（并不影响剧情，只是让人物对话看起来更合理。）
082：被认出来了
从图书馆出来已是华灯初上，微凉的江风轻拂着少男少女的脸颊和发丝，正是适合散步。
陶夭夭刻意和男朋友拉开一截距离，然后拨通了奶奶的电话。
陈文远若无其事走在一旁，听着自己女朋友如何诓骗她的奶奶，等到结束还不忘打趣道：“我可没有记得我母亲要留你在我家吃饭。”
“我只说了我同学，又没有说是你。”陶夭夭翻着眼白回怼道，随即再次主动拉起了男朋友的手。
见这丫头似乎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回去，陈文远便拿出手机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妈，我晚上跟同学在外面吃。”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都有。”
“记得早点回来。”
“嗯，知道。”
贴着耳朵听着男朋友跟他母亲的对话，等对方挂断电话，陶夭夭立马一两遍说道：“骗子，撒谎不打草稿。”
“还不是跟你学的。”陈文远笑了起来。
“我才没有教你撒谎。”陶夭夭皱起鼻子哼哼道，看着不远处那一对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有说有笑的年轻情侣，又把头转向男朋友所在方向。
“我们去吃羊肉串吧！人民广场那家味道还不错。”
“嗯。”陈文远点点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被就住在附近的姜月瑶给撞见。
看到有人挑着担子卖凉粉，便提议道：“我们去吃一碗凉粉。”
他的话音刚落，便被女朋友牵着手朝着卖凉粉的中年人走去。
“叔叔，给我来两份凉粉。”陶夭夭对着中年人微微笑着说道。
说罢，又侧头对着正在玩手机的男朋友问道：“你要什么口味。”
“跟你一样。”陈文远头也不抬的回答道，然后给姜月瑶发去了一条信息。
[在做什么？]
听到手机传来的咳嗽声，姜月瑶知道大概是男朋友找自己，立马拿起了手机，看到果然是他，嘴角不由得有了笑意。
[在复习数学。]
看见另一个女朋友在家里，陈文远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吃饭了没有？”
[还没，你呢？]
[马上吃。]
[哦。]
[好好复习。]
[嗯。]
******
陶夭夭本来正盯着老板打自己的两份凉粉，见男朋友还在玩手机，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在和人聊天啊？”
“嗯，王灿约我明天一起去看考场。”陈文远回答道，然后将手机放回了牛仔裤口袋里。
听到这话，陶夭夭不自禁叹了口气，不满地抱怨道：“怎么就我在市二中。”
高三十七班学生大都是在本校高考，少部分在隔壁市一中，就只有陶夭夭是在市二中。
“也许是因为你是转校生？”陈文远猜测道。
“也是。”陶夭夭又叹了叹气，这一年她没少因为转校生的身份被区别对待。
虽然他父亲认识校长，但是人家也不可能方方面面都照顾好。
卖凉粉的中年人听到这两个学生是高考生，便给他们碗里多放了一份桂圆果干，递过去的时候不忘笑着祝福道：“小娃儿，祝你们高中状元。”
“谢谢叔叔。”陶夭夭笑了起来，赶紧拿出钱包付款。
见状，陈文远只得再次被迫吃软饭，伸手接过自己跟女朋友的凉粉。
“你真打算包养我啊？”去人民广场的路上，陈文远调侃着说道。
“当然是真的，难不成还骗你。”陶夭夭“嘿嘿”一笑，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说罢，又用勺子舀起一勺凉粉喂到陈文远嘴前。
“啊......”
本来她只是想逗一逗自己男朋友，所以看见对方真的一口吃下去，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心蹦蹦直跳。
‘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注意到男朋友眼中的促狭之意，便仰起下巴，故作鄙夷地说道：“你恶不恶心啊？上面还有我的口水。”
对此陈文远也不废话，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着自己眼前这一勺凉粉，尽管四周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陶夭夭略微迟疑还是张开了嘴巴。
迎着男朋友似笑非笑的表情，陶夭夭干咳了一声，绷着脸说道：“这下扯皮了。”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尽管很想继续喂食和被投喂，少女终于还是有些许不好意思，因而没有继续。
吃完凉粉，看着男朋友伸过来的手，便将手里的一次性塑料碗放在上面，等对方扔完垃圾回来，又主动牵起了他的手。
摇摆的弧度比先前更大，像是在甩膀子。
******
还是那家羊肉串店，注意到烤羊肉的西域小哥正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陈文远哪能不明白对方是把自己认了出来，只能祈祷这家伙不要多嘴。
好在他不是小说里的男主角，是个人都要找他麻烦，那位西域大兄弟并没有多管闲事。
这一次他抢先一步把钱付了，然后立马拉着陶夭夭的手离开。
陶夭夭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羊肉串，一边还不忘回头朝着刚才那个羊肉串摊望去，而后对着男朋友说道：“我只来买过一次，居然都把我认了出来。”
“那是因为你太漂亮了，人家自然是记忆深刻。”陈文远笑着说道。
“的确。”面对男朋友的夸赞，陶夭夭当然是高兴，随后又微微笑着说道，“他好像也认识你。”
“我每次来人民广场都会去他那儿买几串羊肉串。”陈文远解释道。
“你很喜欢吃啊？”陶夭夭微微歪着头问道。
“偶尔吃吃还不错。”陈文远回答道，因为不想被女朋友看穿自己在撒谎，便突兀把话题转移开。
“等下还吃什么？”
这几串羊肉串肯定是吃不饱的。
“到时候再看。”和绝大多数女孩子一样，陶夭夭也喜欢边逛边决定吃什么。
于是最后两人几乎把人民广场的小吃摊全部吃高了，章鱼丸子、炸火腿，烤土豆，臭豆腐等等都吃了一遍。
挂断奶奶的电话，陶夭夭有些遗憾地对男朋友说道：“回去了。”
“嗯。”陈文远点点头，主动说道，“我送你。”
想到对方终有一天会知道自己家里很有钱，陶夭夭便没有拒绝。
083：缘分
出租车在一幢别墅前面停了下来，看着门前停着的那辆白色宾利，陈文远悄悄咧了一下嘴巴，没有想到当初那辆宾利就是自己女朋友家的。
看见对方对方欲言又止，便笑着打趣道：“看来我以后不用努力了。”
见男朋友表现得十分轻松，陶夭夭长松了一口气，哼哼道：“才怪，万一我家破产了呢。”
“那就我养你啊！”陈文远笑了起来，然后挥手告别，“我走了，拜拜。”
“拜。”陶夭夭轻轻挥挥手，看着男朋友的背影，突然不想他就这么离开，于是便追了上去。
“你就这么走了啊？”
看着女朋友灯光下红润的脸颊和颤抖的眼睫毛，陈文远大抵明白了对方此刻的想法，觉得很是有趣，同时唾液开始不自主的分泌。
咽了咽口水，他走到了她的面前，近距离打量着这张精美绝伦的面容。
陶夭夭读懂了男朋友的眼神，知道他接下来想做什么，于是便阖上双眼，双手在胸前交握。
然而就在最紧要关头，她身体后退了一步，不等陈文远开口，便急急地解释道：“我们去一个没人看到的地方吧。”
她不想被自家奶奶或者邻居看见。
“额......好。”
******
拉着男朋友来到一处偏僻地方，在微弱的灯光下，陶夭夭凝视了一会儿对方的眼眸，再次闭上了眼睛。
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嫩嘴唇，陈文远再也不能克制自己，低头吻了上去，而且没有一触即分。
他的主动点燃了陶夭夭的热情，于是双手不再挡在胸前，而是攀住了男友的肩膀。
良久唇分，陶夭夭眼睛湿润的望着男友，刻意撅起嘴巴抱怨道：“你怎么这么熟练，是不是之前跟别的女孩接吻过？”
“这玩意儿是无师自通的。”陈文远面不改色的解释道，再次低头吻了上去，并且手也没有闲着。
“唔......”
陶夭夭睁大了眼睛，随即再次缓缓闭上，任凭男朋友的手掌肆虐。
当《青花瓷》的旋律响起，陈文远的欲望在这一刻冷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控制不住，很早以前就想这样了。”
“色狼。”陶夭夭白了一眼男友，拉着T恤下摆朝下扯了扯，随后再次嘟囔道，“这也是无师自通？”
“当然。”陈文远笑着点点头。
看着男朋友猥琐的笑容，陶夭夭没有再多想，因为这家伙本来就是一个色狼，坦坦荡荡的大色狼。
回味一下接吻的味道，她出声问道：“是不是你妈催你回去了？”
“嗯。”
陈文远点点头，抬起手轻轻弹了一下女朋友的额头，凝视着她的眼眸柔声说道：“我爱你。”
陶夭夭没有想到男朋友会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三个字，因此不由得有些发愣，回过神来立马说道：“我也是。”
然后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这一次两人嘴唇很快就分开了，陶夭夭双手搭在男友肩膀上面，用额头抵住对方额头，轻声说道：“亲爱的，晚安。”
“晚安。”陈文远笑了起来，很是开心。
从陶夭夭家所在的别墅区出来，抬头望着天上的残月，他忍不住长叹了口气，然后拨通了姜月瑶的电话。
“刚刚在洗澡。”
“哦，我就是想告诉你，明天下午两点我在市一中门口等你。”
“好。”
******
第二天下午，姜月瑶还是穿着那条白裙，周遭的学生都忍不住朝她望去，正所谓爱美之人人人有之。
少女并不是很习惯被众人瞩目，因而多多少少有些站立不安，脑袋左右来回转动张望。
看见男朋友出现在视野中，立马用力挥手打招呼：“这里。”
随即快步走了过去。
站在陈文远面前，她又自顾自说道：“我们走吧！”
说罢，就主动拉起了男朋友的手，在这时候她又是相当的大胆。
手拉手的情侣并不罕见，但是陈文远和姜月瑶还是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目光。
天空放眼望去是晴空万里，在清澈的空气另一头是延绵起伏的大正山，跟在自己学校看到的景色相差无几。
唯一不同的是，建筑是陌生的，人也是陌生的。
这种陌生让姜月瑶放松了身心，由内到外散发出来，表情是平日里很少见的从容，还裹挟着几分得意。
似乎是做了一件一直想做却不敢坐的事情那般。
走了几分钟，两人来到了一幢教学楼前，少女侧头看向男朋友，微笑着提议道：“先去你的考室看看。”
陈文远向来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较劲，当然便依着女朋友。
他的考室在最顶楼，刚刚走进教室就看见了一个熟人，自己那位漂亮小师父。
******
文清舒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和徒弟是一个考室，不由得想到了“缘分”一词。看着他旁边那位清纯可爱女孩子，明白这就是这家伙的女朋友。
本想主动打招呼，但是又怕被人家女朋友误会，于是索性装作不认识。
陈文远没有文清舒想的那么多，拉着女朋友的手走到自己这位师父面前，有些高兴地说道：“没想到我们居然在一个考室。”
然后又对着姜月瑶介绍道：“我不是每天早上都会去教学楼后面早读吗？一直是她在教我英语。”
见陈文远没有提及自己跟他是师徒关系，文清舒明显松了口气，这种角色扮演游戏她并不好意思去宣扬。
注意到对方女朋友眼中的警惕，脸上露出了谦虚的笑容，小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
这时候姜月瑶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赶忙挤出笑容说道：“是这样啊！”
然后又语气真挚地感谢起来。“怪不得这家伙英语进步这么巨大，谢谢啦！”
“没什么。”文清舒轻微摇摇头，转头对着陈文远问道，“你的考号是多少？”
“就在这里。”陈文远指着文清舒左手边的座位说道。
因为两女此刻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他也就不打算多聊，于是便对着自己这位小师父挥手告别。
“拜拜，我走了。”
“拜拜。”文清舒坐在座位上跟陈文远告别，准备等一会儿再离开，然后又对着姜月瑶轻轻笑着挥挥手。
“拜拜。”
“拜拜。”姜月瑶甜甜地笑着挥手手掌，在即将走出教室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再次微笑着挥手做再见。
不过等她转过头来，立马踢了陈文远一脚，气鼓鼓地质问道：“我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过？”
“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陈文远无奈地叹了口气，三言两语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听完男朋友的解释，姜月瑶气消了大半，小声问道：“我刚刚是不是表现得太小气了啊？人家会不会误以为我吃醋了？”
听着女朋友不打自招的话，陈文远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直视着她的眼睛，轻笑着摇摇头。
“没有，很正常啊！”
“可是，我都没有问对方名字？”姜月瑶叹了叹气，自己刚才真是太不礼貌了。
“是我忘了说。”陈文远主动把锅拦在自己身上，然后明知故问道，“你是在几考室？”
“第七考室，在二楼。”
084：高考开始
6月7日，高考开始。
早上，东方梅再三检查文具袋里面的东西，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后这才放心让儿子出门。
分开前又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五十元纸币，说道：“打个出租车，多买几支笔，万一坏了也好有备用。”
“知道。”陈文远点头答应下来。
“还有考试的时候一定要细心，千万不要粗心大意，做完题要认真检查。”东方梅又一次叮嘱起来，尽管差不多的话几分钟前她才强调过。
“妈你放心就是。”陈文远笑了起来，深呼吸一口气微微笑着说道，“我走了。”
“好好考，不要提前交卷。”
“知道啦。”
从家里离开来到自家楼下马路边，看见311路公交车迎面驶来，陈文远赶紧招手拦下。
只要能够准时到考场，他到不在意是坐公交车还是出租车。
公交车里大半都是参加高考的学生，几乎个个表情凝重，即便是跟朋友或者同学说话也是刻意压低声音。
居然没有人玩手机，倒是有两个女生在小声背诵古诗词。十二年寒窗就在今明两日，即便是玩心再大的学生也不得不认真对待。
今天的道路十分畅通，公交车的速度也比平常快了多少，因而陈文远来到考场时考场还没有开门。
在密密麻麻的家长和学生中间，他一眼就看到了姜月瑶和文清舒，两人此刻正在聊天。
虽然听不到她们的话语，但是从神情来看，应该是相谈甚欢。
没有着急去打招呼，他先去一旁的文具袋买了三只黑色中性笔，随后又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三瓶苏打水，然后才朝着两女走去。
“在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陈文远笑着问道。
“清舒在说她给你补习英语的事情，你可真是够笨的，动词和名词都分不清”姜月瑶主动向前走了两步，故作鄙视的吐槽道。
说罢，便从男朋友手里拿过两瓶水，并把其中一瓶递给文清舒。
因为自己手里并没有水，文清舒也就没有推辞，微微笑着感谢道：“谢谢。”
陈文远又将两只笔依次递给姜月瑶和文清舒，姜月瑶立马接了过去，文清舒却没有伸手，而是指着自己文具袋里的笔说道：“我有。”
“有备无患。”陈文远笑着说道。
既然徒弟都这么说了，文清舒也就没有再客气，接过来放入到自己文具袋中，然后再次小声道谢。
“谢谢。”
对于自己这位小师父表现出来的生疏，陈文远十分理解，因而仍旧只是淡然一笑，没有打趣和调侃。
就在这时候校门开了，学生们鱼贯而入，然后朝着自己所在的考室走去。
******
因为三人是在同一幢教学楼考试，自然是同行，姜月瑶走在中间，主要是跟文清舒聊天，偶尔把头转向男朋友的方向说一两句。
来到二楼，就在她欲言又止的时候，文清舒主动挥手跟两人告别。
“拜拜。”
“拜拜。”姜月瑶轻轻笑着挥挥手，然后拉起陈文远的手朝着自己考室走去。
走了两步又回头望了一眼，见对方已经消失在视野中，便把自己手里这只中性笔还给男朋友。
“我也帮你买了的。”
说罢，又将自己文具袋打开拿出一支递给男友，解释道：“我买了四支。”
“哦。”陈文远明白女友的想法，便没有拒绝。
把笔均分之后，姜月瑶主动拿过男朋友的文具袋，开始认真检查起来，确认没有任何遗漏才还给他，然后做了一个鼓励的动作。
“加油，好好考。”
“你也是。”陈文远笑了起来，抬起手弹了一下女朋友的额头，微微笑着说道，“不要紧张。”
前世对方大抵就是因为过于紧张，不然不会发挥那般失常。
“嗯。”姜月瑶轻笑着点了点头，尽管知道自己这位男朋友有一颗大心脏，不过还是直视着他的双眼认真地说道，“你也一样。”
“会的。”
见男友表现得十分轻松，少女内心那根紧绷弦有所松缓，注意到有老师朝着自己这儿走来，便将右手半举在胸前，一边左右小幅度摆动，一边微微笑着说道：“我进去啦！”
“嗯。”
陈文远点了一下头，没有拖拖拉拉，转身朝着自己考室走去。
******
文清舒正用手支起下巴眺望远方的风景，见自己这位徒弟这么快就上来，有些诧异地问道：“这么快？”
她还以为这两人会磨磨唧唧到考试前几分钟才舍得分开呢！
“又不是生离死别，难不成还要肝肠寸断？”陈文远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听着来自徒弟的吐槽，文清舒轻轻笑了起来，用闲聊的语气继续说下去：“对了，你师父我成绩非常不错，想不想沾沾光啊？”
迎着文清舒故作轻松的视线，陈文远直直回望着她的双眸，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师父，你能不能对你徒弟有一点信心？”
“真的不抄吗？”文清舒表情严肃起来，自从知道陈文远就坐在自己旁边，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假如这位徒弟想抄自己的，自己要不要帮他作弊？
昨天一晚上她没有下定决心，刚才把玩了一会儿对方送给自己的笔，又喝了一小口甜甜的苏打水，终于决定还是违背一贯的原则，毕竟自己再怎么也是他的师父。
考虑到对方即便是想大概率也不好意思开口，甚至善解人意的主动提出来。
“真的不用。”陈文远十分认真地回答道，再次叹了口气，“其实你徒弟我就英语差一点，其它科目都是一顶一的好。”
“是吗？”文清舒反问道，没有等陈文远回答又自顾自说道，“不愧是我的徒弟，有志气，比师父我正直。”
她此刻是真真切切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比不上对方，居然主动要帮人作弊。
“不是谁正直的问题，只是你比我厉害，然后又关心则乱。”陈文远轻笑着说道，并不想对方因此在心中留下疙瘩。
看见监考老师走进考室，便从座位上站起身子，对着这位对自己很好的女孩询问道：“去不去厕所？”
文清舒还是第一次被异性邀请一起去上厕所，先是一愣，随即便站了起来。
女生解手的时间要比男生长，因此陈文远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儿，等到对方洗完手走过来，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好奇地问道：“对了，你不是住校吗？怎么不住寝室？”
按理来说，他是不能在校门外面碰到这位师父的。
“学校寝室不够，便让住在学校附近的学生提前回家住，好腾出寝室让其他学校的考生住。”文清舒解释道。
“这样子啊！”陈文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又笑着说道，“师父，加油。”
文清舒已经习惯了这位徒弟跳跃的思维，轻轻笑了起来。
“徒弟，你也加油。”
两人回到教室没有再说话，各自正襟危坐在自己座位上，随着一道铃声响起，考试正式开始。
085：临考综合征
随着考试进行，窗外的蝉鸣声渐渐地激烈起来，教室里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的安静，只有偶尔翻动试卷发出的沙沙声，或者是笔掉落在地上撞出的轻微声响。
文清舒弯腰从过道上捡起自己的中性笔，注意到笔珠子不见了不由得轻笑了一下，然后拿起另一支笔开始写作文。
虽然没有跟班上其他同学一样提前写好几篇不同类型的作文，但是她仍旧写得十分顺畅，正应了那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需要任何计谋。
画上最后一个“。”，少女下意识朝着自己徒弟所在方向望去，看见对方作文也写了将近一半，嘴角不自禁有了一抹浅笑。
“咳咳。”
听到监考老师刻意发出的咳嗽声，她赶紧把脑袋专注，随即用手撑着下巴，无聊地转起笔来。
刚刚转动一圈，因为不想手里这支笔重蹈覆辙，于是便立马停了下来，然后一面缓缓转动，一面定睛观察。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还没有写作文的同学抓紧时间。”
中年男监考老师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教室里又有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安静，都好好自己的题。”
这一次，监考老师的语气十分严厉，世界瞬间又恢复了安静，这时候陈文远写好了作文。
他的作文题目是《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因为早前已经做了准备，写得自然是行云流水，所以比平常提前十来分钟写完。
瞧见这位师父正在百般聊赖的转笔玩，忍不住摇摇头，而后开始检查前面拿不准的题目。
自己可不是仅仅只用了一晚上便学会了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的妖孽。
按照过往习惯，文清舒是只要能交卷就绝不会再在考室里多呆一秒的人，不过今天的她不仅没有立马交卷，看到自己的徒弟开始检查试卷，便继续坐在座位上转动指尖的笔。
不想提前交卷的原因，或许只是不想现在就交卷。
******
考试最后十分钟，监考老师的咳嗽声愈发频繁，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不过即便是这样仍由几位考生在东张西望。
随着考试结束的铃声打响，一切都宛如梦中的镜花水月。
陈文远拿起试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到自己的小师父正看向自己这里，于是便朝着她笑了一下。
没有出声，文清舒也轻轻笑了出来，刚一走出教室，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道：“徒弟，考得怎么样？”
“还不错。”陈文远笑着回答道，而后又问道，“你呢？”
“......也还不错。”因为临时改口，文清舒略微迟钝才开口。
没有对题，两人并肩走在人群中，在二楼楼梯口陈文远见到了等候自己的姜月瑶。
就在文清舒犹豫要不要独自离开时，看见徒弟女朋友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便放慢了步伐。
姜月瑶走到陈文远身边，一边拉起男朋友的手，一边对着文清舒笑着问道：“考得怎么样？”
“还行。”文清舒微微一笑，同时脚下步伐加快了几分，主动跟陈文远错开了一个身位。
看到男朋友这位朋友如此明理，姜月瑶对对方印象又好了一些，侧头对着男友问道：“你呢？”
“感觉良好，背诵和文言文应该不会丢分。”陈文远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得意。
见男朋友考得不错，姜月瑶长松了一口气，十分高兴地说道：“我也是，没有想到这次作文真跟你说的差不多。”
听到姜月瑶这话，文清舒忍不住好奇地朝着陈文远望去，心想：“自己这徒弟有点本事啊！居然能蒙对。”
强行解释就是故作掩饰，所以即便是自己这位小师父疑惑地看向自己，陈文远也没有出声，让姜月瑶继续说下去。
为了炫耀自己男朋友的聪明，姜月瑶把前因后果说给了文清舒。
“......他就是从电视上的新闻猜出来了这次高考作文的题目。”
“厉害，居然能推算出来。”文清舒朝着陈文远比了一个大拇指，这下是真心佩服起来这位徒弟。
原来不是七分运气，三分实力，而是七分实力加上三分运气。
“区区一道作文题目，不值一提。”陈文远连忙摆手，话虽如此，脸上却是十分嘚瑟。
见对方又是三分颜色便开染坊，文清舒下意识便想吐槽几句，只是想到对方女朋友就在旁边，也就没有吱声，免得被人家误解。
姜月瑶没有这种顾虑，见男朋友又得意忘形，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哼哼道：“又再臭嘚瑟，有本事再猜猜下午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考什么。”
“绝对是函数。”陈文远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个谁不知道，最近几年都是函数。”姜月瑶皱起了鼻子，表现出一脸不屑。
“这次会很难。”陈文远突然认真起来，他想提前打个铺垫，好让自己这位女朋友到时候不会太着急。
文清舒一直看着自己徒弟跟他女朋友秀恩爱，见他收起了嬉皮笑脸，也语气凝重地说道：“我们老师一直在说前几年数学太简单导致无法很好筛选尖子生，所以今年应该是比较难。”
姜月瑶知道文清舒是市一中庆北班的学生，见她都这么说了，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寒意。
自己数学本来就不是很厉害，如果题目再难一点，肯定会考得很差。
因为在看陶夭夭发给自己的信息，陈文远并没有注意到女朋友表现出来的异常。
下午考数学，陈文远没有在校门口遇到文清舒，也没有见到姜月瑶。
因为没有跟这位小师父约定好，没有遇到才正常，但是他是跟女朋友约好了在校门口碰面，所以此刻心不由得一紧。
‘这丫头不会还没起床吧？’
听着手机听筒传来的“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陈文远叹了口气，只好先去她的考室看看。
来到第七考室，看见对方此时正坐在座位上看书不由得长松了口气，然后走过去小声问道：“怎么自己先进来了？”
“想多看一看函数题。”姜月瑶仰起脑袋回答道。
这时候陈文远才注意到女朋友脸色看上去十分苍白，于是轻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姜月瑶微微摇摇头，不想让男朋友替自己担心。
因为对方此时此刻表现出来的绝对不像是没事的模样，陈文远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不是担心数学考不好？”
“嗯。”既然男朋友看出来了，姜月瑶也就不再掩饰，轻微点了一下头。
看到是这个原因，陈文远拉起女朋友的手说道：“跟我出来一下。”
他倒是知道用哪种方法缓解压力。
086：真的考到了
看见男朋友拉着自己来到顶楼一个墙柱后面，姜月瑶不解地问道：“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和心爱的人接吻可以放松心情。”陈文远笑着说道。
“是吗？”姜月瑶直直盯着男朋友眼眸问道，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出羞涩。
“你说呢，要不要试一试？”陈文远脸上浮现出促狭。
尽管知道男朋友是想通过逗自己开心来缓解自己的紧张，但是姜月瑶开始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闭上了双眼。
她其实也想跟男友亲嘴了。
过了大约七八秒钟，少女陡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咬了下去。
“你属狗啊？”陈文远捂住嘴唇，满脸的无奈。
虽然心里不好意思，姜月瑶还是不想认错，反而不满地说道：“谁叫你耍流氓。”
“接吻是耍流氓吗？人家......”陈文远无语道，没有想到姜月瑶对湿吻的反应会这么大，陶夭夭可是很快就化被动为主动。
“谁？”姜月瑶出声打断了男朋友的话，神情陡然冷淡起来，她发现自己男朋友的接吻技巧比起自己熟练太多，根本不像是新手。
“当然是电视里的那些人，人家接吻可是激烈中带着温柔，哪像你......”陈文远越说越委屈，最后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看着男友下嘴唇上的鲜血，姜月瑶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狼狈，有气无力地说道：“是我的错啦！以后保证不会这样了。”
说罢又略微仰起脸颊，眼睫毛因为羞涩而微微颤抖。
直直望着男友越来越近的眼眸，少女再次闭上了眼睛，同时踮起脚尖学着电视里的女主角那般搂住心上人的脖子。
因为刚刚才吃过亏，陈文远尽管很想更进一步，最后还是控制住了欲望，只是老老实实地亲嘴。
一次，两次，直到第一次铃声打响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看着女友湿润的嘴唇，陈文远轻笑着问道：“现在好了一点了吗？”
姜月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拉起男朋友的手朝着楼下走去，边走边催促：“走快点。”
“不急，先去个厕所。”
“哦。”
******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自己嘴唇破了皮，陈文远特意洗了个脸，然后才伏在栏杆上等女朋友出来。
很快姜月瑶就出来了，看着男朋友被阳光照亮的侧脸和被风扶起的头发，心中的弦再一次被拨动。
故意不把手上的水撒干，悄悄走到对方身后，然后朝着他的脸颊用力挥动双手，笑嘻嘻地说道：“这是给你做弥撒，保佑你这次数学也是满分。”
见女友能有心思开玩笑了，陈文远悄然松了口气，假装随口问道：“图书馆我叫你背的那道题还背得下来不？”
“还记得。”姜月瑶在脑海里回想一遍才开口，接着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中午还专门花了个多小时去背。”
听到女友这话，陈文远尽管方下心来，但是还是抬起手半用力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好气道：“你猪啊！把时间浪费在这瞎猫碰死耗子上面。”
“万一考到了呢？”姜月瑶轻轻笑了出来，再次主动拉住男朋友的手，“反正该复习的我都复习了，正好没事做。”
她这是安慰陈文远不要生气呢！
“但愿吧。”陈文远叹了口气，选择继续演戏。
到了分别的时候，他轻轻捏了一下女友的手指，微微笑着说道：“遇到不会做的题目不要着急，题目难大家都不会做。”
“嗯，知道啦。”姜月瑶笑了起来，虽然知道自己这位男朋友的数学不需要自己去操心，还是认真地说道，“你也是。”
“会的。”陈文远点头答应下来，朝着走廊另一边走去。
目送男友走进他的考室，姜月瑶这才转身朝着自己考室走去。
******
文清舒见陈文远快要开考了才来，忍不住出声问道：“睡觉睡过头了？”
“女朋友有些紧张，陪着她吹了一会儿风。”陈文远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效果怎么样？”
“非常不错。”陈文远笑了起来，事情的结果超出他的预期，也不知道是爱情的力量，还是荷尔蒙的作用。
见徒弟这样说，文清舒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便想听听他跟他女友都说了些什么。
不过监考老师这时候走了进来，于是她只得放弃八卦的机会，重新将身体摆正。
“将手机和其它一切电子产品放到前面来，不然后果自负。”
听到监考老师这话，陈文远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把手机关机后放到讲台上面。
坐下后不久，两位监考老师便开始分发试卷。
从前桌手里接过试卷，他第一时间看向了最后一道大题，然后内心长松了一口气。
果然没有任何改变。
与此同时，文清舒看着熟悉的题型不由得侧头看向自己这位徒弟，眼中有了些许惊讶。
这未免太巧了吧！
‘是有人给他泄题了吗？’
少女脑海里不受控制涌现出这个念头，想到对方当初就只出了一道类似的题目给自己做，再加上前几天还特意询问自己还会不会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她是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把头转向旁边这个男孩，文清舒心中思绪万千，她十分清楚人家能将此种事情透露给自己，是真真切切喜欢着自己。
‘知己吗？’
女孩不自禁笑了起来，第一次从家人以外的地方感受到温暖，而且是暖极了的那种。
再一次的，她很开心自己当初那一次好心的提醒。
注意到两位监考注意力在别处，便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楚的呢喃声说道：“徒弟，谢谢了，我一定守口如瓶。”
看到对方朝着自己露出难以言明的眼神，接着又展开一副好看的笑容，然后立马正襟危坐，直视着前方黑板。
看见文清舒这样，陈文远有些呆滞，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想到这位师父想到那方面去了。
仔细想想，也只能联想到泄题。
另一边，姜月瑶看到最后一道大题居然真是男朋友让自己背的那道题，简直是喜出望外。
“他真是走了狗屎运，这也能蒙中？不对，应该是我走了走狗运。”
因为确定自己会做最后一题，压在她心头的最后一块石头也变得粉碎。
和她一样的，还有陶夭夭。
只不过她不是因为最后一题，而是看到选择题前几道题都是男友曾经教过自己的。
于是少女是一边快乐的做题，一边想着高考完如何奖励自己这位大可爱男朋友。
087：考试结束
八号下午，随着最后一课英语考试结束，所有考生都如释重负，校园里充满轻松的氛围。
有人在给父母报喜悦，有人约着朋友一起去网吧，陶夭夭刚走出考室就迫不及待地拨打了男朋友的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着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提示音，少女无语地吐了一口气，然后准备再次拨打。
然而就在这时候，却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她的父亲。
接通电话，陶夭夭没好气地问道：“有什么事？”
即便是隔着电话，陶行检都能想到出自己女儿此刻一定是皱起眉头，翻着白眼，嘴巴撅得高高的。
“这丫头，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我可是你老子。”
一面忍不住在内心吐槽起来，一面挤出笑容用尽可能讨好的语气询问道：“丫头，考得怎么样啊？”
为了不给女儿压力，这句话他从昨天憋到了现在。
“还不错。”陶夭夭得意洋洋地说道，“语文作文就是我那个同桌说的题目，还有数学和物理很多题目也是他教过的，对了，生物遗传题这次也考了，也是他教的，还有就是......”
少女滔滔不绝的炫耀了起来，目的就是为了告诉自家父亲，你女儿这次高考之所以考得不错，全是人家的功劳。
成绩还没有出现呢，就听到自家丫头迫不及待地给她同桌邀功，陶行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明白女儿应该是对那个男孩有好感，而且还不低。
想到这儿，他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考试前一天，你就是跟你同桌去图书馆复习的？”
听见父亲这话，陶夭夭忽地沉默了下来，少女没有想到自己奶奶居然悄悄给父亲打小报告。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不想隐瞒，于是便回答道：“嗯。”
同时在心中犹豫，自己要不要给父亲摊牌？
如同绝大多数热恋中的女孩子一样，陶夭夭也把陈文远当作是自己今生白头偕老之人，不然也不会任凭对方轻薄。
见女儿承认，陶行检不自禁摇头叹气起来，心里明白自己这小棉袄很可能恋爱了。
‘怪不得她奶奶那天专门给我说起这件事。’
再次叹了一口气，他装作不清楚的样子，笑着说道：“你妈从英国回来了，我今天专门来接你去见她，现在就在你考场外面。”
不同于一般的家长，即便是反对女儿早恋，陶行检也不会用强硬的手段去打压拆散，而是选择更加聪明的方式，让时间和距离渐渐消磨她对对方的感情。
因为还想着等下跟男朋友相见，陶夭夭自然是不愿意这么跟着父亲走，于是便说道：“你先回去，明天我让娟姐送我就是。”
看到女儿不愿意跟自己一块儿走，陶行检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很清楚刚高考完的情侣很容易擦枪走火，所以更加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于是便故作愁苦地说道：“你妈这次回来是谈生意，今晚上十二点就要回英国。”
陶夭夭本来还以为母亲是特意回来看望自己，结果没有想到仅仅只是顺路，鼻子不由得发酸起来。
深呼吸一口气，尽管对方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但是她心底还是想见见阔别许久的亲生母亲，于是便小声说道：“知道了，我这就来找你。”
“那我就在校门口等你。”陶行检说道。
“哦。”
挂断电话，看着不远处一对中年夫妻一左一右拉着他们女儿的手，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三人脸上洋溢出来的幸福，却令陶行检羡慕万分。
抬头仰望高踞于顶上的蓝天，他发出一声叹息，然后拨通了前妻的电话。
“女儿好像跟人谈恋爱了，我怕她今天晚上跟别人做出出格的事情，所以就说你今晚就走，这样才好让她踏踏实实跟我回蓉城。”
“也好，她现在这年纪确实不能谈恋爱，那我就把后天的机票改到今天晚上。”
“嗯，对了，出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到时候女儿来到英国读书，麻烦你多照看一下，不要让她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这个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女儿学坏。”
“嗯，挂了。”
“好。”
******
陶夭夭还不知道自己父亲跟母亲三言两语就达成了交易，见陈文远的电话一直在通话中，只好给他QQ发去一条信息。
[亲爱的，我妈来见我了，我要跟我爸回蓉城，所以今天就不能陪你了，等我回来了再找你出来玩（亲亲）。]
将手机放回牛仔裤后兜，望着围着学校大门的一片片家长，少女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于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等到女儿走进，陶行检脸上有了笑容，笑着说道：“走吧，你妈等着的。”
“哦。”
在一众学生羡慕的目光中，陶夭夭坐上了劳斯莱斯副驾驶。
另一边，姜月瑶一边甩着陈文远的手，一边竖起耳朵跟着他跟他小姨打电话。
等到男朋友挂断电话，微微笑着感叹道：“你小姨很喜欢你啊！”
这通电话差不多打了十分钟。
陈文远轻笑了起来，笑着说道：“她这几天是憋坏了，所以才废话这么多。”
东方霁确实是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废话连篇，除开在每门学科考得怎么样这件事上打破砂锅问到底，明明考试才结束，就开始唠嗑起填志愿的事情。
“我不觉得啊！明明是关心你。”姜月瑶不赞同男朋友的话，想当一个贤内助。
见女朋友较真起来，陈文远露出了无奈地表情，叹气道：“大小姐，我就是随口吐槽一下。”
听到男友这话，姜月瑶也知道自己刚刚有点小题大做，神情变得尴尬起来。
见她这样，陈文远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我刚才也只是吐槽。”
“......我知道。”姜月瑶顿了顿才开口，随后突兀转移开话题：“等下我们去哪儿玩？”
好不容易挨到考试结束，她自然是不肯立马回家。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考场外的人群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自己的母亲。
088：丈母娘
在姜月瑶发现自家母亲的同时，温婉茹也看见了自己的女儿，以及那个正牵着她手的男生。
第一印象，高高大大，长得很不错。
不需要问，便明白这是女儿的男朋友，顿时也明白了这丫头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为什么学会了打扮，周末在家时也常常将门给反锁住。
明明只是刹那的时间，她竟然仿佛度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
见女儿慌忙松开男朋友的手，犹犹豫豫慢慢悠悠朝着自己走来，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丫头还是没有长大。
见姜月瑶一副耗子见了猫的模样，陈文远哪能不明白眼前这位知性美人就是女朋友的母亲，也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
细看下来，母女五官还是有着些许相似，只不过一个还残留着稚嫩，一个则是尽显风华。
走近，陈文远率先问候道：“阿姨好，我是姜月瑶的男朋友，陈文远，您叫我小陈就是。”
虽然对方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可能自作聪明叫“姐”。
温婉茹没有想到女儿这个男朋友居然会主动开口，因而愣了片刻才轻微点了一下头，笑着对他问道：“考得怎么样？”
“还不错，应该能考个六百五分。”陈文远回答道，同时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这个丈母娘并不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
他哪里知道，正是因为他的模样和刚刚表现出来的从容，让对方感到满意，所以才会笑脸相迎。
这时候姜月瑶也不再沉默，在一旁补充说道：“陈文远上次摸底考试就是年级前五十名，这次肯定会考得更好。”
她是怕自家母亲不相信呢！认为自己男朋友是在说大话。
“是这样啊！”温婉茹深深看了一眼女儿若有所思，然后对着陈文远笑着称赞道：“不错。”
她这话是发自内心，对女儿这个男朋友更加感到满意，不仅模样俊俏，学习也好。
见母亲表扬起陈文远，姜月瑶趁热打铁地说道：“妈，我那次不是给你提过吗？我们班上有个人一个月的时间前进了一千三百多名，就是他。”
听到女儿这话，温婉茹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恍然大悟道：“你就是月瑶的那个前同桌？”
不等对方开口，继续说道：“上次开家长会你妈还跟我聊过，当时我就劝......”
“妈，都过去了，你还说那些做什么？”姜月瑶出声打断了母亲的话，不想母亲把当时那些话说出来。
话只说到一半就被女儿强行打断，并且还为了男朋友埋怨起自己来，温婉茹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
还没嫁出去就这样，将来还得了？
深深叹了口气，再次看向眼前这个俊小伙子，她内心有了一股担忧，于是便轻轻笑着，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问道：“小陈啊！你现在还玩不玩游戏？”
姜月瑶是一个十分聪明且心思细腻的女孩，自然明白母亲这话的意思，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陈文远曾经是有一些小小的缺点，但是现在都已经改正了，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嘛？
不过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候，注意到男朋友对着自己轻微摇摇头，也就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
“很久没玩了，游戏这玩意儿玩多了也就厌了。”陈文远微微笑着道，言真意切。
这一幕被温婉茹尽收眼底，清楚女儿是真喜欢上了眼前这个男生，再次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后对着陈文远认真地叮嘱道：“你这话说得有道理，游戏就是电子鸦片，能不碰就不碰。”
在08年，游戏是带着原罪的，是要被根绝的，也是绝大多数家长眼中毒害自己孩子的玩意儿。
虽然认为丈母娘对游戏带有很大的偏见，但是陈文远认认真真地答应了下来。
“知道。”
见陈文远没有表现出半分抗拒，温婉茹不由得高看了眼前这孩子一眼，心想：“难怪能改邪归正。”
此刻她不仅不在意对方曾经是一个网瘾少年，反而欣赏起他这种知错就改的品行。
“你能这样想就好。”温婉茹脸上再次浮出笑容，然后对着女儿问道，“你考得怎么样？”
“物理有一道题拿不准。”听到母亲询问起自己，姜月瑶赶忙回答道，随后又主动拉起母亲的手，笑着说道，“妈，我这次数学肯定考得比以往要好，最后一道大题陈文远给我讲过......”
跟陶夭夭一样，姜月瑶也希望母亲对自己男朋友留个好印象，方法当然是给他安功劳。
听完女儿的话，温婉茹确实是更加喜欢陈文远，不仅脸上笑容变得和蔼，语气也亲切起来。
“你怎么知道数学要考拉格朗日中值定理？”
“虽然猜的，没想到真考了。”陈文远表现得十分谦虚，将这一切归咎在运气上面。
见这孩子不骄不躁，温婉茹是更加喜欢，笑着说道：“也不全是运气，当初我们班好多人毕业了都还搞不明白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定理，你现在就会做这就是实力，还有别人就是看新闻也不会想到今年高考作文会考它。”
温婉茹话音刚落，姜月瑶就在旁边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妈是西南大学毕业的。”
陈文远是真没有想到自己这位丈母娘是一个名牌大学生，要知道她那个时代高中生都不多，也明白了为何自己对她第一印象是知性。
不仅是内敛的穿着打扮，更是身上溢出的书香气质。
对于女儿的炫耀，温婉茹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对着陈文远问道：“时候不早了，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现在不好坐车，我正好顺路送你。”
姜月瑶没有想到母亲会主动邀请陈文远跟自己一块儿回家，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原本还以为会是一场暴风雨，结果却是蓝天白云。
因为已经跟王灿和张阳约定好考完一起去打CF，陈文远便摇摇头：“我跟朋友约了今天好好去玩一下，谢谢阿姨。”
“行。”温婉茹也不强求，叮嘱道，“早点回去，别让父母担心。”
“会的。”
见对方答应下来，她便拉着恋恋不舍的女儿朝着不远处一辆红色奔驰走去。
尽管很想跟男朋友一起，但是迎着母亲“和善”的目光，姜月瑶只得乖乖坐进副驾驶。
奔驰车化作一道红影消失在道路尽头，陈文远收回视线拿出手机拨通了王灿的电话。
“你们现在在哪？”
“丫丫网吧，机子已经帮你开起了。”
......
089：曾经的恶趣味
丫丫网吧，陈文远刚走进门一股浑浊的气味便扑面而来，是烟味、汗臭味和另一种难以言明味道的混合体。
绝对称不上好闻，但是却能勾起了他的怀念。
和大多数网吧一样，丫丫网吧收银的也是一位年轻女孩，皮肤很白，模样也还不错。
上半身穿着宽松的T恤，向前倾斜时会露出白腻的沟壑，让一众男生想看却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在偷窥，于是只得漫无目的的四处观望。
然而如果认真去观察，便会发现他们的两眼焦点始终没有从美女网管胸前离开。
和这些人不同，陈文远是光明正大的看，活脱脱一个臭流氓的样子，但是等他从对方手里接过三瓶可口可乐，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没有半点留恋。
找到王灿和张阳，陈文远先给他们桌上一人放了一瓶饮料，这才走到一旁的空座位坐下。
“远子，谢了。”王灿笑了起来，一边拿起可乐，一边催促道，“快点登陆，然后取跟我们一样的名字。”
虽然已经把瓶盖扭开，但是他并不着急喝，而是看着好友取名字。
陈文远斜着身体朝着王灿电脑屏幕看了一眼，好家伙，居然叫盛世皇朝灬雄霸。
十分土味侧漏。
张阳的ID也不逞多让，是盛世皇朝灬天命，同样是霸气和土气并存。
面对两位好友如此“清新脱俗”的口味，陈文远嘴角不受控制向后咧开，然后取了一个他曾经取过的名字。
城南花开灬落雪。
“远子，你怎么取一个女人的名字？”王灿没好气地吐槽起来。
“是啊。”张阳同样表示不理解，叹气道，“你就不怕被人说是人妖吗？”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陈文远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悠悠地说道，“看我等下三句话就让别人主动给我送一把迷彩M4。”
迷彩M4是一把限时道具枪，需要花钱购买，而且还不便宜，所以不管是王灿和张阳都不相信陈文远能白嫖别人的点券，然后他们就眼界大开。
自己这位兄弟只是在进游戏说了一句“我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玩的不好请大家多多包涵，谢谢啦(⁎˃ᴗ˂⁎)。”，就对方有人看见他的角色不开枪，主动送人头。
结束时一句“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这位大哥哥们。”，便有四个人加他的好友，言语间那叫一个讨好。
最后更是绝了，把“哥，可以给我送一把迷彩M4吗？七天就可以(°ω°)。”这句话分别发送给四个人，还真有人给他送了一把迷彩M4，而且还是一个月的。
见人家送了，王灿赶紧在一旁提醒道：“远子，你还不把这家伙给删了，万一人家发现你是男的怎么办？”
他此刻最害怕好友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被人家刷喇叭骂。
“不会的。”陈文远摇摇头，也不把原因说出来。
看到好友如此笃定，再加上刚刚着实涨了见识，王灿也不再说什么，转头对着张阳提议道：“要不我们也把名字取好听点？”
他也想白嫖迷彩M4。
“行。”张阳立马答应下来，他不仅想白嫖迷彩M4，更想像陈文远刚刚那样被众星拱月。
于是乎，两人在陈文远的建议下，各自取了一个很文艺的名字，并且以三个好姐妹的身份套路那些男玩家。
王灿和张阳起初还需要陈文远言传身教，后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是应了那句话。
男人最懂舔狗。
看着两位好友乐此不疲的装女生，陈文远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们三人一起在CF里当“女神”的日子。
变态又好玩。
最后王灿、张阳都收获颇丰，不仅有了有枪和防弹衣，还有了漂亮的女角色，倒是作为他们引路人的陈文远，始终就只有一把迷彩M4。
主要原因是他没有再出手，更多的是帮两位好友打配合。
******
三个小时一晃而过，看着弹出来的倒计时信息，王灿对着陈文远问道：“远子，你还玩不玩？”
“不了。”陈文远摇了摇头，解释道，“今天要早点回去，我妈还等着我的。”
当情怀褪去，不管是游戏本身，亦或是装女生骗装备对于他都是无趣之极。
因为十分清楚这位好友已经不再是跟自己和张阳一样堕落，王灿也就没有强行挽留，转头对着张阳说道，“走，去加钱。”
在王灿、张阳离开之后，陈文远给那位可怜小哥回赠了一个月的迷彩M4，然后退出了游戏。
他的确是丝毫不担心有朝一日会被别人拆穿，因为有朝一日这个前提条件都将不复存在。
等到两人回来，便从座位上站起身子。“你们慢慢玩，我走了。”
“嗯。”王灿点点头，尽管认为以后大概率不会再像今天这般快乐的玩游戏和骗人，还是笑着说道，“有空再一起玩。”
“好。”陈文远笑着答应下来，虽然对这款游戏已经没有了热情，但是能和朋友一起玩还是挺快乐的。
跟朋友道别，陈文远从网吧出来时天已经暗淡下来，因为有云层遮挡，月亮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沿着马路走了一会儿才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等坐上后排便开始思考如何在这个暑假挣到人生第一桶金。
做《穿越火线》外挂？随着《穿越火线》这款游戏日益火爆，将来关于它的外挂也会越来越多，每一款免费外挂后面都是红彤彤的毛爷爷。
这是他过去从法治新闻上获得的致富经。
只是想到找人合作开发外挂的风险，尽管知道这能赚大钱，陈文远终究还是决定不去做外挂。
作为一个重生者，因为区区几百上千万的蝇头小利就把自己弄进去实在是太愚蠢。
一时半会儿没有头绪，他便将车窗玻璃开到最大，躺靠在椅背上望着街道上的路人，门市招牌上面的霓虹灯。
在它们上面灯火通明的房间，那是一个个家庭。
陈文远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父母正在问自己孩子高考考得怎么样，也不清楚跟自己同为考生的他们会如何回答，但是他知道自己等下可以骄傲地告诉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考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