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圣堂
他们在训练，我需要和嘉文老师在安静的地方，梳理一下。
这世界框架不大。
南上苍北肃正，互为敌手。
其余的能数得上的也不多。
天罚，龙组，世界树，逆羚。
……
一般的小势力不敢在上苍院头上动土。
所以我想知道一下，为什么你们卡斯兰品牌的服装上，会有讯息发射器？
我并没有怀疑你们世界树。只是，你们是不是惹上什么事了？
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
嘉文老师，有话请讲。
光拍手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很幽雅大方，一头金发风情万种。
他在轻轻恭维：“果然思路明晰。”
多谢。
……
他继续：“不愧是天罚的教主。”
哦？
如果你想引起我注意的话，你成功了。
只是，我什么时候成了恐怖组织头目？
教主，不是主教。
天罚的主教级有十三个，但教主只有一个。
他反问：“你觉得，你像是一个工读生？”
不像。
但我设定是这样。
我每周都要去巴别塔检查。目前为止，还算正常。
他们设定了我的各个方面。包括性格。
我很想改回来。
像阿宁那样就好，优雅温馨。
我觉得现在有点啰嗦。不大好。
嘉文的声音压低：“他们把一只老虎养得还不错。”
嗯，挺肥的。
他打开了世界树的系统。
一个树形图。
在时空大聚合之前，这里有一个先进到无法理解的文明。
大灾难以后，一部分人活了下来。
他们憎恨外来者，认为如果惩戒杀光了现在的居民，就可以回到以前。重新建立以前的文明。
他们的宗教，被称为天罚。
……
天罚七柱，称为使徒。
冰炎，形意兽时空。
每个都具有超乎寻常的能力。
世界树系统，是复仇组织。
核心纲领是猎杀使徒计划。
刚开始所有的成员几乎都有亲人死于使徒制造的恐怖袭击。
他们一个个对使徒恨之入骨。
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反抗，去消灭。
……
哦，有这事？
后来，怎么会变成北方豪绅的耳目？
他笑了下：“因为资金。”
好吧，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戴家与北方小世家为了对抗北方军统肃正，需要有自己的人脉。
用资金。
感觉嘉文老师挺实在的。资金两个字，用得极好。
为了对抗使徒，世界树也需要戴家的人和钱。
所以他们团结得很好。
……
天罚七柱，为祸世间。
人人得而诛之。
他说得很直接：“你是第三使徒。”
好像是。
形之使徒，具有化形的能力。
目前，无论是南北朝的科技，都无法复制这个化形的能力。甚至研究不透。
所以，才用了一个奇怪的办法，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个学生。
天天打工，忙来忙去。
我们两个离得有点近。
两个人都在笑。
挺甜的。
他正经了一点：“我们现在有个构想。”
哦？愿闻其详。
你吊我胃口没有意义的，讲。
……
这个构想就是，谍中谍。
西域的炎之圣女达摩克丽丝，来过这个学校。
我点了下头：“高兴姐。”
他的声音还很平静：“她是第二使徒的直系。”
不见得吧。
她只是偶尔碰巧是把火焰刀。
……
意之圣女，奥兰菲儿，至今还留在这里。
这是巧合吗？
不是。
那个装疯卖傻的形之使徒被人尊为代主，每逢祭典都被群臣朝拜。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更在私下里蓄养死士，组建桃园。
……
各个迹象表明，唐家与天罚关系密切。
我们大胆猜测，这个形之使徒就是天罚教主。
她正在扮猪吃虎，暗中执掌整个天下。
别。
等等。
我要被你吹飞了。
照你这样说，我简直是再世诸葛，神机妙算啊。
我在浮空屏幕反光里，能看到自己脸上大大的囧字。
所以，他这次过来是舍生取义，深入虎穴。
令人敬佩。
世界树现在的计划是，给她插入记忆芯片。
新旧记忆覆盖下，她一定会露出马脚。
……
他问：“我给你了很多东西。看过以后感觉如何？”
让你失望了。
我还没看呢。
是你要塞给我的。我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他失笑：“那你一定不是女人。”
我说，你对女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误解？
说够了吗？
来而不往非礼也，该我了吧。
……
那么，圣堂的大统领，我一直搞不懂的就是，你们和肃正之间的怨恨那么深吗？
奥丁飞船直属后代，罗兰皇帝的近卫。
世界树只是圣堂在外的情报分支。将计就计而已。
……
你们做事，恕我不懂啊。
解释一下呗。
……
于是，我们两个又在看着，笑。
他并没有否认：“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外貌，黄金枪，白翼。
特征也过于明显了。
你们平时把装逼两个字诠释到世人皆知。生怕别人不知道。
我那么打趣你，你不觉得我有点过分了吗？
他问：“代主现在，是要叫侍卫？”
不用。
我到底是使徒，对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可以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得像是个洗衣板。物理意义上的。
要试下吗？
他举手：“我投降。”
其实，有一点我大约知道。
并不是我发现了他，而是，他在故意显示给我看。
他用尽自己的全力展示自己是圣堂产品。
白翼黄金枪，过于明显。
只是，我却没有很大兴趣。只是觉得好玩。
那么，嘉文主教。我们现在要不要开诚布公一点？
……
其实我挺佩服他的。
一个圣堂的银剑统领，敢深入上苍的腹地。
胆气令人赞赏。
我想先拟定一个报告，以后严刑拷打他的时候，不要打脸。
我坦白一下。
至于我是不是天罚的教主，应该不是。绝对不是。
虽然我是天罚使徒，又精通天罚的绝密言灵禁术，而且天罚的人们对我都还满客气的，但我是个好的工读生。
咦？
这情况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啊。笑。
……
你们世界树的对我研究得很透。
应该比我自己知道得还要多。
毕竟，我是机器人。只能记得自己应该记得的。
不应该记得的，全部会被删除。
……
既然你跟我坦荡荡，那我也应该讲点事实。
中原是唐家地界，自己在自己地面上搞恐怖爆破，图什么？
与天罚有密切关系的，是龙组。
我有证据。
栖霞镇的袭击，方家宗主亲自在场。
屏幕上的这个，是当时第三广场的资料。
还有，我现在传输给你的，是我这里所知的，方家与天罚之间联系的资料。
所有的。
我正在共享上苍的一些秘密资料给你。
会不会感激我？
……
他略略后退：“代主？”
你既然称我为代主，就应该知道，有的事情我可以代行公主权。
比方说，我欣赏你，所以可以对你讲出我知道的一切。不会隐瞒。
不要问我为什么。
有的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另外，这些是天罚近几年来的袭击地点。
所有的。
我在空中展开一个半透明的世界地图，上面开始闪动着一些红点。有的大，有的小。大小代表了袭击的烈度。
嘉文老师，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在一直盯着，半天说出一句：“中原。”
对。
全部集中在南岸唐家，北岸戴家的领地。
……
你觉得会是巧合？
8.7 身于梦境
世界树，即是圣堂的分支。
现在，世界树所属产业，卡斯兰黛的衣服出了问题。
嘉文主教，安外必先攘内，至少适用于现在的圣堂。
有人想动你们和戴家。
原因很简单。
以如此拙劣的信号发布方式，一定会被中心塔监控到。
而这里是被唐定辉的御林军紧密守卫的地方，发现间谍，可先斩后奏。
两个比较突出的人，一个是黎洁，一个就是你。
你们两个特征都太明显。
……
他的脸色，泛着淡淡的苦涩：“我知道。”
各家自有各家愁。
南朝有唐家十一子之乱。北朝也不是什么安定的地方。
成王败寇是所有地方的通病。
我还没有忘记，北朝兵变失败者的女儿被人扔到了南方皇宫，被人活活整死。
始作俑者在那里抚掌大笑的时候，可曾想过这帮人的痛。
你想知道，你是怎么暴露的吗？
因为，外貌太像一个人。
那个人，现在正在定国宫里当厨师，天天尝试着做新的甜点。
你们两个气质上满像的。
他苦笑：“有这么明显吗？”
没有。
我瞎说的。只是在套你话，你怕不怕？
而从你的反应上能看出来，我猜对了。有没有奖励？
他已经有点哭笑不得：“看来唐大宗主欣赏的人，果然有两把刷子。”
多谢。
……
我们这边出了间谍。
但，黎洁不可能。
她父亲只是一个电影公司总裁。
而且，以前是一个中立战地记者。他是反战派，从根本上不可能做间谍。
……
戴展风所有给我的人，都不可能。
出事的话，对我，对他都不好。
而且，你们不也和戴家绑在一起的吗？
……
他并非愚钝的人，在思考着什么。
聪明人一点就透。
我喜欢聪明人。
你看我笑得这么甜，怎么忍心怀疑我是天罚的人，对吧？
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代主，为什么对我这么坦诚？”
这个啊。
不妨告诉你，我的想法。
你给我的几个芯片，都是上苍院的绝密。
怎么会在你手上？
不是你用美色骗来的吧？
……
很好笑。
我们笑得很甜。
很灿烂。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上苍和圣堂达成了某种默契。这个情况我不会去多管闲事，毕竟我只是一个兵器。
第二，上苍自己内部出了问题。有人泄露绝密文档。
……
嘉文老师问：“如果是第二种呢？”
我笑得灿烂如阳光：“他会死。所有一条线上的人都会死，包括你。”
多么好笑的事，对吧？
……
你不用回答我。
我有眼睛，而且很多。
我自己会判断。
而我现在的判断是，你看起来满顺眼的。放轻松点，毕竟，本宫又不是什么魔鬼。
他却回答了一句：“你是。”
额……
这个你都知道？
在下佩服。
看来，你们对我研究得果然很透。
我们两个在喝酒。
橙色的鸡尾酒。
杯子很高，很透。在阳光下，像是香槟一样地亮。
他喝属于装逼，我喝属于浪费。
两个人都是表演系毕业的。
……
嘉文老师，问你点事。
唐家几位皇子相争之势已经形成。
唐麟儿子不少，但能提拔到继承顺位的不多。
铮辉耀瑞，四个皇子拥兵自重，背后的外戚势力分别割据。如果挑动分裂的话，中原唾手可得。
你们是用这个理由，来到南方的吧？
……
他也很直接：“是。”
嗯。
不大出乎意料。
唐家皇子如果互相争斗，北方甚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
那你加油。
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可以说。整死一两个皇子扔到桃园去，这点小事我还是做得到的。
……
他好像是这个时候才猛然惊醒，有点戒备地看着我。
看我做什么？
你以为我上苍院代主，白叫的啊。
我这么说话，是开诚布公，示你以信。表示，我现在把你当朋友。
你们随便玩，但有一件事需要事先跟你说一下。
不动唐定国，我就绝对不会管。
只这一点，是我底线。
其他的我尽量配合。
……
他想了很久。起身，说了一句让我出乎意料的话：“代主，我有一个外甥女在南朝，你信吗？”
嘉文，你终于学会我们上苍院的说法方式了。
可喜可贺。
只是，我们之间只能这么说话，未免，有些悲哀。
卡斯兰家……
以前是支持洛家的么？
十几年前，号称北朝玄武门兵变的大事件能影响到现在，出乎了多少人的的意料。
……
我们两个有静很久。
他在想着什么。
我在闭目养神。
只是，我闭着眼睛也看得到东西。因为，观测点比较多，而且高。
那个，我觉得，我们两个已经说完了。
大家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
……
他却有点小小的坚持：“代主，真的对真正的自己没兴趣？”
没有。
我早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我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的这个我，只是唐麟送给我的一个美好的礼物。
很脆弱。
一碰，就碎了。
我不希望它碎掉。所以，很小心地呵护着。
……
学校、黑街、斗技场，都是真的。
都是真实存在的。
只有我自己是假的。
是一个礼物。
哪怕是泡沫，我也想让这个泡沫存在的时间长一点。这种感觉，你知道吗？
……
他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解释。
这么执着吗……
很简单。
你不用这么惊奇。
最基本的逻辑不通。
肖蓝是真真正正的男人，他是人类。他的父母都是剑客。怎么会有一个使徒的妹妹？
橡皮泥一样的非人。
可以变形。
两个人类，生不出一个液态金属机器人。多么明显的道理。是吧？
……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操作员。我的操作员。
他还是问出了：“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
……
是因为，心情舒畅。
……
需要别的解释吗？
我喜欢看到阿宁。
还有唐麟，还有老哥。还有一堆人。
我喜欢这样一个梦。
懂吗？
……
只要一直这样下去，一切都很美好。
所有的悲伤的，或者是痛的记忆，都会被消除掉。
唐麟甚至不想洗掉，而是小心翼翼地做成一个个蓝色的晶片。
只这一点，就足够我为他做任何事。
包括一直沉浸在这个梦里。不去醒来。
……
打断我这个美梦的人，我会，捏死他。
让他……
死无葬身之地。
你，还有兴趣吗？
8.8 玻璃世界
你们总是把我比作猛兽。
那我猛兽的直觉告诉我，一旦封印解开，我会……
变成孤单一个人。
……
我不喜欢做猛虎。
我喜欢做猫。
猫比较快乐。
我在闭目养神，想着以往。
……
有的东西，感兴趣的话，我自己会查。
肖家这一代嫡亲，男名为单字，女名为双字。
肖蓝是这一代的长子长孙。
很好查。
他父亲肖暮云仅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男名肖蓝。女孩在族谱里记载是，肖红玲。
烈焰剑肖红玲。
肖银珑是不存在的。假的。
名字是捏造出来。
银，大约是因为我的颜色。
珑是玲珑的珑。
玲珑相对。
肖家的族谱，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们改过很多记录，但改不了肖家的族谱。
嘉文疑问了一下：“代主原来查过。”
是啊。
你叫我代主，大约知道，我有一定的权限。
和一点点的人脉。
……
其实，学生会巴别塔的技术很不错。我作为肖银珑还满自然地，没有任何不适。
只是，记忆改写就和那头魔龙的建模一样，总不会尽善尽美。
有瑕疵。
事关从小的记忆，很多地方照顾不到。
比如，我会记得我小时候和哥哥一起练剑。
红蓝双剑。
但我，没有剑。
以前的记忆很模糊。
甚至记不清父母的脸。
一直是朦胧的。有时候还感觉满吓人。
……
有实实在在的记忆，是我和老哥两个人从点苍山剑宗乘剑飞出来。
我们很累，一直在喘。
当时，被人追了很久。
我还能清晰地记得，后面的天上一片的飞剑。
上面站满了宗门的弟子。
还满，壮观的。
阿宁曾经给我插过一个记忆芯片。
结合前后来看，当时那个站在肖蓝身边的，就是肖红玲。蛋圆脸蛋，黑色披肩长发。
……
后来，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学校了。
我是一个学生。
懒懒散散的学生。平时就是上学，打工，浇花。
我喜欢花。
但叫不上它们的名字。
这感觉还不错。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
嘉文老师，你定力不错。
我在这里静了这么久，你都不着急。
他轻笑了下：“多谢夸奖。”
圣堂明里是过来加剧南朝皇子的争斗，为北方谋取最大利益。
真正是为什么，我不去管。
但……
让我恢复记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他没有多说：“受一个朋友所托。”
哦。
你那朋友心眼真坏。
对了，有些东西要问你。
圣堂据说最近做了两岸兵力建模，我还有点兴趣。
……
他问道：“代主怎么知道？”
笑。
你叫我代主，自然知道代主是有一点点特权的。知道一些东西正常。
模拟军演，是等南朝内乱，攻打时候最好？
他并没有隐瞒：“是。战损最低。”
哦。
其实，可以理解。
我感兴趣的是战力，北朝1000，中原是多少？
……
不方便？
他的脸上略显尴尬：“不是。是，怕你生气。”
你不说我才会生气，请讲。
……
他的声音很低：“中原243，低于东南的312。”
唉。
加起来都不如北朝，还真让人，绝望呢。
这个数据十分准，就是各个势力主战机甲的数量。
恭喜你，答对了。
嘉文老师，你真诚实。我对你的好感度增加了。
他苦笑：“代主早就知道？是在考验我吗？”
不是。
其实我不知道，骗你玩的。
我仅知道北岸那边搞了模拟军演而已。你啊，定力还不如樱流花呢。不好玩。
我们耽搁了很久。
他起身，准备告辞。
嗯。
我还闭着眼，躺在那里，说着客气的语言。
慢走，祝你好运。
你勇闯龙潭，在下佩服。
他却摇头：“比起代主，算是小巫见大巫。”
哈哈大笑不符合我的特点，所以，我微笑。
微笑着看他后退离开。
……
你转身没事的。
我又不会在你背后开枪。
毕竟，你是阿宁她舅舅，我是阿宁她姐姐，对吧。
我们都有同一个不愿意伤害的亲人。
……
他退了几步，躬身，然后离开。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和他相处还是满开心的。不拘束。
那一定是因为，他是美人。我是英雄。英雄和美人总会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英雄也喜欢做猫。
躺在这里软软地，挺舒服。
……
过了，很久么。
不大清楚。
看着河水慢慢地流动，沙滩上一个个的脚印还大约能分辨出哪里刚刚格斗过。
其实我到现在都搞不懂。
谋反是那么容易的事么？
让我看几场电影，想起一些东西，就会离开这里？
这帮人会不会把人想得太简单一点。
好吧，其实我不是人族。
是一个液态金属机器人。
再次建议，要把我策反，还是改行动模块比较直接一点。
……
你们可以出来了。
这些朋友们有一点不好的就是，不大听话。
竟然躲在巨石后面偷听。
不是什么悄悄话。
卡斯兰黛品牌比较昂贵，所以加了点防盗追踪装置。一场误会。
小千先走了出来：“这么说，他们会信吗？”
不信他们去查咯。
我看最后能查到谁头上。
……
至于南朝这边，也没事。
阿洁是大老板欣赏的人，想要害她还有点难度。
这里虽然有各种校规，但唐老板一句话，什么校规都得靠边站。
就和宫斗一样。
什么东西都得皇上喜欢，皇上高兴。
他现在很喜欢阿洁，你们在担心什么？告不动的。
黎洁有点愣：“大宗主喜欢我？”
对。
所以，一般人还动不了你。
她好像却有点不大高兴：“我不是戏子。”
额……
这个就是南北之间的差异了。
北岸的明星受大家追捧，万人崇拜。
南岸还是以身份为重，唱歌跳舞的人还是被称为戏子。不大光彩。
记得他们在索南皇宫表演的时候，很不舒服。
因为不肯跪拜的事差点闹起来。
……
她也决定，以后就在京城和临海市两个地方演出，其他地方暂时不安排。
阿洁，不舒服的话，打一场发泄一下。
这边的人，随你挑。
好不好？
人们情绪不好的时候，发泄一下就好了。
来吧。不用客气。
除了我和阿宁，其他随便你选一个。
原因是，你大概不想被人发泄。
尘封，你陪她一下？
小千在自告奋勇：“我来吧。”
不行。
她是要发泄一下，还是尘封来吧。
他想了想：“好啊。”
他应该是很体贴的人。
低声地告诉我，把他的守护结界做得厚一点。就是，耐打一点。
看来那么多人喜欢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
模拟斗技场，展开。
场地，沙地。
天候，微风。
准备，倒计时。
……
开始。
呀。
阿洁一声清喝，周围气场展开。
燕京神武堂以威势著称。
她的斗魂竟然是狮。身后一头巨大的透明金狮显现。
一声狂吼，震动天地。
……
来吧。来一场畅快淋漓的决斗吧。
8.9 活于嫉妒之中
戴尘封同学，你败得真惨。
要笑死我了。
他让人也让得太明显。
故意被震晕。故意中了那种本应打不着的招式。
故意在敌手突进投技的时候发大招然后挨了一整轮的摇篮背摔。
像是沙包一样，摔过来摔过去那种。
所以我说，沙地是极好的场地。
这么摔都摔不死，看来戴同学的身体素质真好。
小千在张大着嘴，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被别的女孩甩来甩去。砰砰砰砰地。
乒乒乓乓。
叮呤咣啷。
……
各种神奇体术，摔挫锁震，一应俱全。
有时候能听到关节技的嘎吧一响。
那滋味，很酸爽。
她半晌才说出一句：“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上了。”
对啊。
阿洁正窝火。
一个明星被当戏子各种轻视后，还被诬陷是间谍。换做是我，我也火。
她需要一个沙包。
小千还嗯了一下：“我怎么感觉你在欺负戴少？”
有吗？
这是公平竞赛。
他心甘情愿的。
她撇了撇嘴：“也就是他顺着你。”
哈？
怎么会扯上我？明明是戴大少爷善解人意。
小千，从这边走过去，会不会看到海？
这个异界修炼场，感觉像是海边。
她摇头：“结界有限度，不会到海边。”
哦。
也是。
我忘了。这个异世界很小的。
……
结束了。
阿洁同学近乎完胜。
两个人都躺在沙滩上。
柔术投技虽然守护结界可以防，但筋骨还是要被扯动的。
所以，会有很长时间的酸痛打结之类的不适。要恢复，需要一段时间。
戴先生为了安慰人，可是下了血本的。
阿洁躺在那里原因很简单，纯属摔人摔累了。
无论是打击体术还是投技，自己都得使劲。
她躺在沙滩上，已经摊成了一个片。
小千走了过去。
本以为她是要去拉戴少，却没想到她朝阿洁伸了手。
记得阿洁现在管校长叫义父。按规矩，她应该管唐千山叫师姐。
两个人还真像是一对姐妹。
阿宁也跑过去安慰着。
她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
懂礼节。
其实，她和这边家庭有点生疏。
因为，毕竟不是唐泽的亲女儿。是唐麟比较在意的女儿，身份太过于不同。
她平时会表现得有点淡淡的冷。
只有晚上才粘人。
……
误会完了摔完了。
开始做正事，研究战队攻防。团战需要每个人之间的配合。
他们队伍现在是双点输出。
文少是火焰魔法师，爆发性输出是最高。但需要吟唱。
好人是守护位，不是输出点。
文学二人组现在磨合得很默契。
这是好事，但同时也是限制点。他们这个组合想要再大幅度提升，很难。
……
另一个输出点是小千的召唤。
与阿宁的契约召唤不同，她是卡牌召唤。
卡牌召唤更注重铺垫与威力，所以相对于召唤师，她更像法师。
……
洁儿，你喝慢点。
知道你累。但这样灌水对身体不好。
她笑了下：“谢谢。”
嗯？
她有点尴尬：“以前，很少有人关心我。”
正常啊。
你现在义父是唐泽。
诺，这是你大师姐唐婉，二师姐唐宁。还有那位齐枫，也是校长负责，算是师兄。你可以叫他……
好人。
她一愣：“好人？”
对。因为追女孩子百战不胜，好人卡一堆。
小千你别开口，我自己招了。我害的。
是我鼓励他多跟女孩子接触，用来克服腼腆症。没想到他直接挨个告白。
大致是，本人奉班长的指令，特来向你告白。
这样的。
……
结果嘛，可想而知。
我和他两个人都被当成疯子看。
这个当时在学校里，也是一段佳话。
好吧，是糗事。
不过现在想想也挺有意思的，对吧？
……
忘了跟你说，这里基本都是叫代号。你不用代号，是因为，太有名。
大家都知道你是谁。
代号无意义。
她苦笑：“也是哦。”
阿宁在边上小声地说了一句：“其实我是妹妹。”
那个，师姐不一定比师妹大。
按入门顺序算的。
小千还在吐槽：“对，义父比义子还小一岁呢。”
去你的。
拿我和尘封开涮啊？
负责人制度是学校传统。
原因我再跟你解释一下。
这里是皇家学校，只收名门。
最近十几年这制度是为了让平民有机会进来。
穷人也会发迹，豪门也会没落。
所以就出现了卖资格这个说法。
平民要入学，找个破落贵族做义父就可以了。当然，要给点钱。
……
你现在义父是校长，所以，一般人不会动你。
毕竟，他是唐麟那一辈唯一的亲人。
有什么疑问可以问出来。
我们不想看你这么憋着。
她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问出：“为什么很多人都说唐大宗主喜欢我？”
是事实。
唐麟很少欣赏人。他本人眼光极高。
阿洁在摇头：“你大约不知道，我在宫廷演出时那些人的眼光。像是在看一只狐狸精。”
……
阿洁，我能理解的。
因为，那些人就是这么看我的。
所以我才不愿去许都皇宫。
一般有事都是唐麟来找我。
他快。
……
阿宁有点疑惑地发言：“父王应该不会喜欢黎姐姐啊。”
嗯……
自然。
欣赏分很多种。
一个王者对妃子可以说欣赏。
对出征的武将，也可以说欣赏。
阿洁，你知道吗？
他朋友很少。
有时候会找不到人说话，也不管我懂不懂，全说给我听。
他很欣赏你。
因为勇气。
你在用自己的全力，在完成你父亲的梦想。
那就是，反战。
我们南朝是弱小的一方。所以，这对我们尤其珍贵。他，十分赞赏你的勇气。
……
你是舞者。
如行云流风。
无论从艺术还是从你看世界的眼光，都令人耳目一新。
他是你的知音。把你当朋友的人。
她愣了半天，才释然：“是这样？”
对。
您难不成觉得自己妖娆到可以去勾引君王？
你是狮子，不是狐狸。
另外，如果当时京城的演唱会不是他全力保你，我估计我们很难活下来。
下面是桃园的长老。
周围的都是上苍院的高手。
那些人本是他自己身边的侍卫。
而且，许都那里的方大少，你见到了？
她点了点头。
我用语言说出：“那是他的贴身侍卫。至尊一。”
她大愣：“天下第一的方丹？”
对。
派来保护你了。
所以你现在知道，周围那些人对你嫉恨的眼光，不亏。
我们本就是活在别人嫉妒眼神里的人。
事实证明，阿洁确实是值得保护的人。
她问出一句：“大宗主的侍卫来保护我，他自己会有危险吧？”
有这一问，也不亏唐麟那么看重她。
至于唐麟自己，他硬着呢。
可以脸接重炮，打不穿。
只是原因有点不大光彩。我们最好不要多问。
……
阿洁想了一下，然后又问：“方统领有没有保护过你？”
这个啊。
我是生存组的组长。
我们两个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他打不过我。
……
阿洁吃了一惊：“那你岂不是？”
不是。
我只是属性刚好完克他而已。
他是空之力。
特技，定向爆破。是爆裂系与空间系双精通。
我是形之力，液体。
你见过被炸死的湖水吗？
俗话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他是刀，我是水。
而且，他的至尊一水分太大。
铁铜银金钻是南朝的段位排法。
唐家宗主的贴身侍卫，同时也是方家少主，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不是么。
真正的高手，藏于山水之间的。
他是个水货。
小千，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大小姐，败者没有发言权。
阿洁笑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这个啊，千金是第一个被我忽悠去挑战的。然后回来恨死我了。
因为，方大少打她就一招。
背后发力，直接爆死。
8.10 环
世间的事，本无绝对。
方大少输出极高。
瞬间爆发力足够秒召唤。一秒搞定的那种。
而我的输出极低。
塑形师最大的优势在于灵压，简单的说就是吓人。
但遇到召唤，可以说被克制到无奈。
很多召唤兽不吃威压，尤其是卡牌召唤。
她是招出毒龙，喷个毒。招出海神，冲个浪。招出武神，砍一刀。
我的塑形术根本没有太大作用。
更何况，我会塑形她也会。
淡金魔方是形之力的S级法宝，和冰剑塞北一个阶位。
……
这就是唐千山同学在我跟前嘚瑟的原因。
我每次打她都被拖到时间结束，两人打平。
也就是说，她最起码可以在我面前拖时间拖到不败。
我现在恼火的是，她的塑形术是我教的，法宝是我给她找的。这明显是教会徒弟打师父。
我苦啊。
……
阿洁，这里可以叫我班长。
因为我们在一个班。
那个正在研究火魔法的是学习委员。
尘封你认识。
你在战队里暂时是替补，偶尔可以跟他们一起去打打五人赛，调剂一下心情。
你带带他。
……
她却在笑：“他比我要高很多。是他们带我才对。”
哦。
你知道啊？
她笑着点头：“他很体贴。刚才不好意思。”
……
戴尘封同学，我们让得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点？
不过，她的下一句可是让我愣在那里。
那是她喃喃的低语：“还记得那天，他的翅膀裹在我身边。外面像雨一样的银剑一直在梦里，忘不掉。”
额……
好像，发生了什么神奇的误会。
江南是剑宗藏剑阁的极势。
阿宁，晚上再跟你解释。
现在我需要一点时间。
黎洁去和队员们熟悉的时候，小千终于忍不住了。
她在那里嘚瑟：“银色的江南。唉，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没等我说话，她用一根食指点在我的嘴上：“你不想我把实情抖出来吧？”
哎呦，威胁我。
我就说她今天为什么那么得瑟，原来是捏了底牌。
话说，你男朋友要被人抢了，不着急么？
她却真的不急：“他的心本就不在我身上。”
……
其实我觉得小千对戴少还满有好感的。
她只是，内心十分内向。
这是夸奖。
大小姐，你们队伍集合啊。你还在这边耽误。不好吧？
……
集训演习是最常见的练习方法。
修炼场有模拟人偶，一比一等大的铜人。
其实桐人是俗称。材质并不是铜的，而是可变形的塑胶。
……
训练分为无限模式和小组对战模式。
无限模式就是铜人们一股脑地涌出来，练耐久。
对战模式就是对面也是一队，练配合。
……
话说，他们小队配合得不错。
至少，打模拟人偶已经属于完美阵容。
尘封是队伍主核。
他机动性好而且爆发不错。一般是站在队伍左前负责策应。
阿洁是体术与震颤。
也就是一般人说的眩晕。
说到眩晕，其实苏晴的雷光阵更好一点。她们两个是一个定位。
小千在这个队伍里发挥的作用很特殊。
功能性人物。
她的塑形术防御，淡金魔方能让一般刺客偷袭打不到她。
召唤术主攻。与阿宁不同，她的召唤偏向于瞬间威力。爆发型。
好人和文少就十分简单。
一个盾，一个火焰魔法。
格斗人偶拿来训练很不错。
只是有点程式化。
按游戏里的说法就是，打电脑。
电脑AI控制的底力高，但反应僵化。
到一定程度以后不涨经验的。
……
尘封的队伍没有弓手，好人是伪装的。
他是盾。
在敌方一股脑扑来的时候开晶格结界。然后，阿洁的狂狮怒吼震颤让敌人眩晕。
接着就是其他三个人集中开火。
尘封的火柱，文少的火凤凰，以及小千的大流星，几乎可以瞬间覆盖全场。
很不错的搭配。
几场下来，几个人都感觉到很有成就感。
包括最不喜欢与人争斗的好人和文少，现在眼里都在闪着光。
集训结束。
恭喜你们。
换好了衣服，几个人坐在休息室谈着什么。
小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不适合现在。你，别开口。
她点头：“好吧。”
……
尘封现在一直波澜不惊，坐在那里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问我：“导师，请指导。”
现在么？
我大约不想泼你们一盆冷水。
只能说，你们的配合在黄金段位里，很优秀。
他笑了下：“多谢。”
小千，你晚上睡这里，还是？
她想了下：“我带阿洁回去睡吧。定国不喜欢吵。”
哦。
也是。
阿宁其实不喜欢太多人。她会，和宅女一样隐藏气息，躲起来。
……
我们好像有点鸠占鹊巢的感觉。
那，晚安？
我们明天见。赛季内文化课很少，大多同学基本算是放假了。
为了这个格斗赛，南朝付出很大的。
……
……
人们离开之后，这里变得静下来。
整个战队，只有阿晴住这里。
身份是宫女，和海心一个职位。
这边的宫女不会穿得像皇宫那边那么奢华，和管家相对应，是穿一种比较简洁的黑白色仿女仆装。
而且，很多都有武艺。所以，不设侍卫。
阿晴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想到什么，就会去做。
她问过，怎么样才能一直在我身边。
答案很简单。
当时海心就在边上。
告诉她，做宫女就可以。
宫里还缺一些洒扫与端茶递水的人。定国宫里人其实很少，偌大的城堡只有不到百人，十分冷清。
当时，记得阿晴只说了一个字：“好。”
……
现在，她在跟着洛阿姨学一些简单的厨艺。
洛司言大约知道一些事。
所以，安排她和海心在我身边。
我有时候会觉得必须要用语言说出来：“委屈你了。”
她是博士的女儿。
家里有好几艘飞船的豪门闺秀，来做女仆。实在是……
……
她只是笑。
然后告诉我，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会坚持在外面值夜。
说是看到我抱着阿宁，心里会感觉到欣慰和甜蜜。
……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是太客气的感觉。
我知道她不适应。
但很努力地适应着自己的新身份。
一个公主的贴身侍卫的贴身侍卫。
我负责保护阿宁。
她负责保护我。
她在那个世界上高中。
一个多月没回去的话，那个世界的人们，不知道会不会想她。
要回去有很大难度。
宅女的次元门带人只能同世界，不能跨维度。
她点点头：“知道的。”
……
有时候我们两个会坐在一起，说着一些互相都不熟悉的事。
比方说这个世界，为什么那么多本不应该在一起的东西会同时出现。
武魂、魔法和机甲。
同时出现在一个次元里。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混沌。
……
我们本地人习惯了。
毕竟这个世界说好听点是一个巨大的引力奇点，时空旋涡。说难听点就是个垃圾场，什么都可能掉进来。
所以，我们一边热心地救助着遇难的人们，一边要小心提防。
救人是因为我们也是落入这里的人。
防人是因为……
救到恶魔，我们会再多出一个北岸奥顿皇朝。
渔夫与瓶装恶魔的故事，人人都知道。
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你才是恶魔。”
那你还跟我在一起？
还不快跑。
她摇摇头：“跑不掉。我是恐龙控。”
……
额……
她母亲知道她喜欢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吗？
那我在你眼里……
她很认真地点着头：“嗯，一头恐龙。”
囧……
大小姐你认真的吗？
她继续在点着头。过了一会，她好像想到什么：“现在能变机甲恐龙吗？”
不要。
很丑。
而且那个不是恐龙，是西方魔龙。
……
有时候觉得她的审美观念太尬。
一个女孩子不去搞些花花草草，或者琴诗书画。偏偏喜欢机甲和恐龙。
我现在严重怀疑她在结构改造的时候加入了什么奇怪的元素。
她是按照高达机甲的外观理念来设计机甲魔龙的。
别这样水汪汪期盼的眼神。
试验告一段落，我绝对，不会变。
求我也没用。
她轻轻地在我耳边说：“看你变成恐龙，很刺激。”
……
大小姐，你讲话有时候很雷。
8.11 炎之神殿
阿晴其实情商很高。
她会很抒情地告诉我：“在你身边很安心。”
哦。
尤其是我变成恐龙的时候？
她在点头：“是啊是啊。”
我彻底无语了好么。
……
不过，她给人的感觉很好。
没有太多的心思，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
对了，过几天你就不用做女仆了。
她还疑问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你的金卡办下来了。
记得我说过，这个大陆默认的规则，落进来的东西不准抢，物归原主吗？
北朝的人检查通过，没有他们可以用到的东西。
所以，你们掉在湖里的那艘飞船，还回来了。
扣除宁叔他们船场的打捞费以后，其他都是你的。
她皱了一下眉：“撞成那样，够打捞费吗？”
够。
而且，还剩很多。毕竟船帮靠水吃饭的，捞东西很熟。
……
对了，你那船飞不起来。
大修的话，科技树也对不上。
所以，你妈妈做主，卖给了戴总。
他们估价验收要几天。完了以后，会把钱打到你这张卡上。
诺。
她接过，看了下，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
现在，我们需要给她做一个本地人的身份。
苏这个姓很常见。
文少就是。
看你需要生在中原还是东南沿海。北岸的话，我得去找戴总或者嘉文。
她失笑：“出生地还可以选？”
自然。
本代主在这方面还有一点特权。
这么想的时候，看到门被推开一道缝。
阿宁，在做什么？
偷看我没用的。
另外，你是这里的主人。不用这么迁就我。
……
她吐了吐舌头。
进来以后，还有点不好意思：“珑姐姐。”
嗯。
今天，月初了。
刚好这里让给苍蓝战队特训。按日程，她会去湖边红石城。
月缺的时候瘴气重，她需要去那边坐镇。
那里是往西最重要的一道关口。
公主守国门。
……
好好休息。明天我送你过去。
阿晴有点意外：“她不是这里的宫主吗？”
是。
只是，她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太嘈杂。
她喜欢静静地和我呆在一起，什么都不做。
南朝普遍仇视北岸，戴少就被人叫过北狗。
而她的特征过于明显，从小在宫中长大，经历过太多的冷眼与讥讽。
即使是现在，她也不大喜欢太多人。
她喜欢魔界和灵界。
还有西部的崇山峻岭和森林。
灵兽们不会因为她的肤色和发色去鄙视她。
原始的森林里有着很多小溪和河流，还有一个湖。
湖边就是魔界之门所在。
那个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一个时空扭曲面。
半个城市那么宽，高度大致是宽度的一倍。
阿晴你见过的，就是相当于把海面拉到竖直，进去时候感觉像是入水一样。
……
时空门口，本来建有一个坚固的边防城堡。后来，改成她的宫殿了。
红石城，定国宫。
对，那个城中心的宫殿也叫定国宫。
以她的封号为名。
……
那个城市有很多名字。
但，不能掩饰的是，它是一个边界城池。为了防卫魔界入侵而建立的屯兵城。
阿晴吃了一惊：“魔界门口？”
是啊。
同时也是西域军队入关必经之地。
所以，皇宫上下从王后到各个王妃都举双手赞成。
恨不得第二天就改建好，然后把她丢过去。
只需外敌一次入侵，这个碍眼的公主就会消失在铁骑之下，再也见不到。
……
阿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有点扭扭捏捏的定国，有点不可思议。
半天，她才问出一句：“在那边，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有。
这位英勇无比的公主，单枪匹马守整个魔族大军。简直是疯狂到不行。
嗯？
我这么说的时候，感觉到阿宁抓住了我的手，在轻轻摇着头。
你不喜欢啊。那我不说了。
从那一战以后，守城将军和士兵们简直把她当成斩魔的天使。
她也像一个天使。
唐麟加固了边城，特别加上了几道触发式的守护结界。
一旦发生什么危险，索南皇宫会第一时间被震动。
至于那个所谓宫殿，其实就是以前驻兵城堡指挥所改建了一下而已。不大，比这里还小。
加封定国公主为青州牧，负责守卫边疆。
所以，她其实是有封地的。
多年来的和平，让那个边城的灵族和人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变成了一个贸易城市。
青州银湖本就是西域和中原交界之地，往来商人很多。
现在，那城市其实不小。
……
她有时候会感觉压力好大。
那么多的人要她守卫。
她不能让自己的臣民出事。一定不能。
……
我就一直在安慰她。
那是唐家大宗主的职责，也是整个军队的职责。不是她一个人能扛下来的。
点苍山号称西剑，整个宗门的山脉就浮在银湖的南部不远。
稍远一点，罗浮和松江都有驻军。
红石城本身就是边关，历来都有重兵戍卫。有任何异动，点苍和罗浮会全力支援。
不是把责任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那边风景很好。
有湖与山庄，还有看不到边的原始森林。
很单纯的自然。
……
嗯？
阿宁抓着我的手，踮起脚，在我耳边说了句：“我困了。”
哦。
苏晴笑着站起来：“知道啦。我不会霸占你姐姐的。”
嘛……
理解一下，我比较啰嗦，她比较粘人。
……
事实证明，阿宁她说谎。
她一点都不困。
躺在那里，拱来拱去。
喂，自私了吧。
还把人家苏晴给赶跑了，小心眼的。
她好像有点害羞，头埋在我身前，就是不抬起来。
那个，蓝色光点泄露了你的目的哦。
又想偷偷给我植入什么记忆？
夜里关了灯，你那个芯片会闪的。
……
没事。
我又不会拒绝。
只要是你想让我知道的，我都会去记起。别人我会防范，只有你是例外。
她还是没抬头，只是低低地说了句：“珑姐姐，你现在都快把我忘了。”
……
原来，是这样。
就像是小千一直在旁敲侧击的那样，我身边现在太多的人。
多到，好像已经疏忽了她们姐妹两个。
对不起，阿宁。
我以后……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感觉到身前的摩挲。那感觉是，她在那里摇头。
说吧，又想让我想起什么？
很痛的事吗？我先有个心理准备。
……
她却在那里低低地笑着，不说话。
芯片植入的时候，蓝色的光会闪几下。
身上一阵过电一般的麻木后，眼前慢慢从朦胧到清晰。
我判断一下时间和地点。
阿宁给我恢复记忆不按章法的。
下雨？
好像是。
还是倾盆大雨。
身前这个云梯，像是铁索桥一样，直直通往远方。
判定了一下。
魔界。
眼前这个是地标建筑，很有名。
建在火山口之上的金红色宫殿，炎之祭坛。
艾雅法拉火山在魔界地域正中偏东一点。外形，像是富士山一般。
区别是，它是活火山。
山顶部分不仅不白，反而黑得像是烧焦的碳。
再往上面，悬浮着一个像是天坛一般的圆形神殿。
三层的建筑，火红与金色让它显得如同燃烧的火焰。
祭坛上方一直在冒着浓浓的烟，让它更像是整个已经烧了起来。
……
祭坛浮空。边上，六道灰色的云梯像是带子一样，垂落地面。
我就在云梯上。
感觉，挺壮观的。
唯一不大美好的就是，这雨有点大。劈头盖脸地。
身前的沟通屏幕上，是唐麟的脸。
他的声音很重：“回来，那是炎之使徒的地方。”
哦对。
这里是供奉炎之力的祭坛。
所以，我到这里做什么呢？
……
使徒？怎可逆天？
这倾盆大雨之下，那些阻挡的火焰魔法，不行啊。
我关了联系的屏幕，淡绿色的光一闪。
这记忆是什么时候的呢？
我，作为形之使徒，跑到人家炎之力的地方，好像被克了十足十。
高热之下，我无法塑形。
嗯。
我大约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了。
找人。
我已经踩在祭坛外围广场上。雨好像小了点，不是刚才那么猛。大约是夏天，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这里很高，在乌云之上。
四周的云层让自己有种神话电影中的感觉。
像是南天门。
看到神殿门里那个人，我忽然想起来，我是来做什么的了。
……
黑红色法袍，黑色面具，围杀阿宁的兽之使徒传承。就在门里。
我为他而来。
8.12 我很讲道理的
记忆回现。
我只能看，只能感觉，无法改变。
能听到他在那里拍着柱子嘶吼：“你够了。”
哦？
老先生，不要激动。
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他已经是悲鸣，是控诉。
控诉我连着四十几天，追杀遍整个魔界，然后把他逼到这个地方。
哦。
那我还真有毅力。
我只知道自己比较记仇，没想到行动力也不错嘛。
……
当然，这神殿我也毫不犹豫地进来了。
秋后算账是我的特长。
想杀死阿宁的人，我也要让他知道一下，什么是痛。
有机关。
当然，不能说是机关。
毕竟，这里是炎之圣殿。我闯进来，确实不大好。
……
属性相克果然毫无办法。
那抓来的巨手有两层楼高，像是打铁一般的通红，上面冒着滚滚浓烟。
它的速度极快，一瞬之间，我已经被握在手里了。
好痛。
而且，烫。
我……
融化了。
一下就被捏碎，碎成一片银色的爆浆。
探测点能看到，那通红的巨手捏着银色的汁液。然后手一张，落入正中的岩浆池。
这才发现，整个圆形祭坛下方是空心的，直通下方的火山口。
我？
被融掉了。
在火山岩浆中化成了灰白色的雾。
一个深蓝色的光点在慢慢往上浮，直到祭坛的高度。
周围，犹如水雾一样的烟雾在一直往上蒸腾。
慢慢地聚集，凝结。
最后，祭坛边上的石地上，一个银色的身体慢慢融合。
整个过程，大约花了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很慢。
……
然后，又被火焰巨手抓住，捏碎。爆散。
最后扔进火山口。
第二次凝聚，也是同样的时间。
相同的感觉。
第三次，第四次……
……
我的感官已经要麻木了。
麻木了也好，不会那么痛，那么烫。
其实，也好。
经过了很多次吗？
不知道。
只知道，我现在是软软地站在黑色的大理石地上。
这里是个环形。
周围，是黑色的祭坛内部建筑，看不大清楚。
很不好意思地想到，大致像一个个烧烤店。
乌烟缭绕地。
或者像是一圈的铁匠铺。
……
中心几十米就是岩浆池，那橙红的火光，还满烤人的，让我有点流汗。
好吧，这银色的东西不是汗。
我只是塑形失误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
我眼前有点模糊，只是朦朦胧胧地看到，身前有几个人影。
正中一个，衣服看起来像是王族。
脸看不清，但我大约知道是谁。
尊位之人，气场不同的。
……
身边那个同样模糊的黑衣魔法师，就是这次我的目标。
我是为他而来。
那华服的王者摆了下手：“够了。”
哦。
终于不会有巨手过来抓我了吗？
祭坛边上有个黑色大石桌，我们终于可以坐下来谈一点事。
那个，你们折腾了我多久？
他回答：“十天。”
哦。
十天。
这么久吗？
他声音略低：“魔法术式已经到了临界。”
嗯，可以理解。
炎之法术一般是爆裂瞬发，和水系的温和绵长刚好一反。
……
我还客气了下：“你们能坚持十天不容易，辛苦了。”
不用给我倒水，我不渴。
眼前很模糊，我甚至看不大清楚他的脸。
只是从衣服与气势判断，他是一个国王。
如果没有猜错，炎之力的传承者。
西域联邦的国王。
尊位的。
注意了一下他的右手，一枚橙红色的戒指晶莹透亮。像是灯光照亮的玛瑙。
戒指上方那个标志很明显。
一个双手握剑柄的剑士形象。只有上半身，像是一枚国际象棋的棋子。橙红色，玉雕一般。
炎之戒。
……
嘛，与我无关。
我只是来追杀这位兽之法师。
兽之使徒？
有点可笑。
使徒只是传说，七大使徒都被秦皇消灭了。
现在，这世界上所有敢妄称使徒的，不过是因缘巧合得到使徒之力的灵媒，能够使用一点点法力而已。
那黑衣法师的右手上戴的，就是兽之戒。
一个很让人眼红的东西。
那法师低声：“你也无非是一个法宝上面附了一个冤魂。”
哦。
对啊。
总结得极其到位。
深蓝色是一个冤魂，银色是附身的法宝。
我的本体大约就是一个付丧神或者寄宿灵。一个灵魂附在塑形法宝上，而已。不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不过，重要吗？
我遵从自己的思想来带你回去。唐麟不让我杀人，他会，自己杀。
形，克兽。
你所召唤的魔兽，能对蓝色的冤魂有伤害？还是能对银色的塑形法宝有实质伤害？
都不能。
所以，你想逃到哪里去？
他已经到极限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
我速度有限，他召出飞禽类坐骑其实速度比我快那么一点点。
我们在外面追了四十几天，这里又折腾了十天，你觉得我想怎么样？
简单啊。
给世界创造一个故事。
我杀了大魔兽法师弗洛伦迪亚。而贤明的格兰恩特王继承了兽之戒，要为大法师报仇雪恨。这个故事怎么样？
人家法阵发动了十天，很累的。
总要有点报酬吧。
……
别激动。
这么嘶哑的嗓音，你才应该多喝点水。
他已经霍地一声站了起来：“格兰王是炎之传承，没有人能同时拥有两个使徒之力。”
砰！
刀砍在桌子上的声音。
一刀之下，鲜红的断臂喷洒着血雾，甩在圆桌正中央。
断臂前面是他那苍老如树皮的手。
一根手指上，那个黑色的魔龙戒指双眼发着魅惑的紫光。
格兰王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不试试怎么知道。”
嘛……
在他藏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是谁说，炎之传承就对兽之戒没兴趣的？
我的双眼已经有点睁不开。
人有点抖，站不起来。
我能睡一下吗？
……
隐隐约约只听到格兰王的声音：“其实我对形之力更感兴趣。”
哦？
有志气。
我欣赏你。
……
我这次来，只是替一个朋友报仇。并未对你的人出手。
你觉得吃得下我的话，告诉我一声。
我想见识一下你还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
我很喜欢惊喜。
另外提醒一下，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记仇。
……
……
出来的时候，我在笑。
微笑。
当然，不会那么前仰后合。
不符合我优雅文静的设定。
他们最终决定，还是把我这个瘟神送走。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
这个抱着我的人，感觉到有点熟悉。
亮橙发的高挑女孩。
她好像对我十分有兴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
那个，你不用偷看。直接盯着看没事的。
嗯。
炎之剑精灵。
她负责把我送回去。
我还在想要不要告诉她，她以后会非常高兴。
8.13 小冰龙
记忆，从我和高兴姐初识结束了。
每次恢复的时候，总会有点抖。
醒来的时候，阿宁还伏在我身上。
她还在絮絮叨叨。
想当初，对她那么好，那么好。
为了她不惜万里追凶，给她报仇。让她感动到眼泪哗哗地。
现在……
都记不起她了。
身边那么多人。那么多人。
大猪蹄子，超级大猪蹄子。花心大萝卜炒大猪蹄子。
……
那个，阿宁。
我醒来了。
你的嘴噘得跟鸭子一般长了。
她惊觉：“这么快？”
自然。
回忆是须臾间的事情，你真以为需要那么长时间睡着啊。
四十几天加十几天，都要两个月了。
她是一个很好的抱枕。
软软地，头发又滑。
忘了她么？冤枉啊。
我有难言之隐。
她还在扁着嘴：“证据确凿，你不许狡辩。”
好，好。
以后对你好一点，可以吧。
一个大公主，跟小孩一样。
她在得意洋洋：“我就是小孩啊。”
嗯。
反正我是拿你没办法。
睡啦。
……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有点闷闷地。
嗯？
看脸色，不大对劲。
灵界出事了？
还是你哪个放出去的召唤兽又受伤了？
她开了屏幕，指着上面的画面：“红石城。”
嗯？
我看下。
红石城是俗称。
防御工事采石是因地取材。
周围山石很多是泥土的赭红色，整个城墙有种庄严的红。
现在，城外魔界山谷那边，不对劲。
零散魔兽和成阵列魔兽之间的区别，我还是知道的。
门，开了。
那种晃动的深蓝色让西边的半边天空都仿佛横空隔断。
魔界和人世间的空气不同。
那边，是暗红色的。
不是蓝天。
整个的结界犹如一道彩虹。
彩虹那边是焦红，这边，是瓦蓝。
森林里飞起的，黑压压的一片的小型迅猛飞龙。
就是我们经常见的那种。小菲甚至可以召唤。
感觉像是放大了很多的蝙蝠，体型有警犬那么大。
机动性和攻击力都不错。
我知道。
一般是西域用来片区突击用的。
……
阿宁疑问了一下：“现在没到时间啊。”
嗯，知道。
这个不是天候。是人为的。
魔界之门的打开像是潮汐一般遵循时间。现在是有人强行扭转。
……
而且，太大了。
一般是一个方形的窗口，现在是一个彩虹那样的弧。
整个森林已经被笼罩其中。
城的西边，山雨欲来风满楼。
很多东西有组织地蛰伏在那森林里。
那一片魔兽，最少得上万。
不用想，天罚的人在附近。
天罚。
一般是游散的教徒。
几个国家都把他们定义为恐怖组织。
攻城？
这对我们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坏事是，他们已经有了可以进攻一座城的力量。
好事就是，内地的人们终于可以不用那么慌张。
以我们对天罚的了解，他们还没有那个兵力一边攻城，一边搞恐怖袭击。
……
唐麟的通讯很简洁：需要支援。
好。
我带阿宁过去。
她去守皇宫，我去城墙。
特别注意了一下那边的天气。晴空万里，云很少。
对我们好，但对大多魔兽类的不大适合。
很多魔兽厌光。
他们应该会在晚上才出森林进攻，我们还有一点时间。
阿宁，去准备一下。
我们去边疆。就，当做郊游吧。
她还笑了下：“姐姐你总是这么自信。”
……
还行。
你这跟飞出笼子的鸟一样。反正不呆在我这里你就很自在是吧？
她还在得瑟：“是啊。”
拜托，这里是定国宫。你家。
对了，走之前我要做一件事。
阿宁，把你的小龙召出来。我跟他说点话。
在犹豫什么？
她还有点不情愿：“小龙很怕你。”
自然会怕我。上次没保护好你的账，我还没跟他算呢。
不召出来不让你走哦。
我会给大宗主发信息，你留这里，我去城防。
快点召。
这是一个冰龙。
人形是一个小男孩，一身冰蓝的管家服。
蓝发碧眼，整个人很虚幻。
冰龙的人形状态看起来和阿宁很搭。金童玉女的感觉。
一个淡金，一个碧蓝。
……
小龙，怕我吗？
他点着头。
还知道怕？
上次是怎么被人绑架的？
你如果这次还失误，我就把你吃掉。
我的右手前伸，做一个抓的姿势。他就被我隔空抓起，浮在空中。
边上浮空的屏幕上，调出了一个动画，鳄鱼撕咬猎物的动画。
感觉，满血腥的。
儿童不宜。
……
所以，你如果不想被这样的话，就在阿宁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通知我。
上次绑架，害我在唐麟面前好多天都抬不起头。
我很不舒服。
这次，阿宁会在红石城皇宫。
皇宫外，几重结界保护，应该问题不大。
……
唐麟有死命令，战时不许她出宫。
所以，不要让我再背锅。
你要敢偷偷带着她出来，我就吃了你。
先告诉我，你的肉酸吗？
我现在比较喜欢烤鸭味的。
……
他还在那边抿着嘴低声诅咒：“阿银你是恶魔，恶魔。”
恶魔？
我们都这个段位了，恶魔那种魔物，用来形容我是侮辱人。
恶魔我吃过，椒盐味的。有点苦。
阿宁，回来啦？
要不要吃烤龙？
她在低着头：“不要。”
好了，在阿宁跟前我不会太过分。
放了他下来。
然后，画了一个符印，按在他头上。
阿宁有点不懂：“这个是？”
言灵法封印之一，天眼。
会在他精神紧张的时候生效，我能看到他看到的一切。
……
小龙第一时间抗议：“那我要是上厕所呢？”
你是神龙幼体，会上什么厕所？
小龙。
你能力有限。很多时候保护不了阿宁。
我并不是想跟你抢她。在你有足够能力保护他的时候，告诉我。我会在第一时间离开……
阿宁轻轻地在我身边呢喃：“不要。”
嗯……
我不是在吓你。是怕你出事。
阿宁，我宁可你住在湖边。
也不愿你在这个地方被一群人指指点点。
但有一个最基本的条件。
我不希望你出事。
不希望你出事以后我再去给你报仇。
你会很痛。
我也会，心疼。
……
不要这样腻在我身上，外面有个大变态在嘿嘿地笑。
阿晴她脑袋不正常。
我们去打她？
阿宁脸红红地，还点了点头：“好啊。”
8.14 青州银湖橙岛
苏晴同学，偷看是不对的。你开隐身我也能感觉到你。
进来吧。
你是我朋友。
偷偷摸摸地，跟个贼似的。
……
至于这个看起来很乖的小男孩。身份是，公主的召唤兽。
阿宁的称号，只放不抓。
放指放生，抓是捕捉召唤兽的简称。
这个称号来自于她和方大少的互动。
方大少十分喜欢她，总会把自己家的一些珍贵魔兽拿来送她。
她却不是很喜欢。
送一个她放一个。
当然，也有放不走的，比如这条冰蓝小色龙。
他抬起头：“抗议。我才不色。”
抗议无效。
明明阿宁跟他解除了契约，让他回归自然了。
这位偏不走。
他喜欢呆在阿宁身边，做她的守护。
只是，有时候能力太有限。
还没过渡劫期。
……
准备好的话，我们出发。
魔兽们很好计算时间。
他们要集群行动，大约会是晚上。
现在是清晨，我们还有不少时间可以准备。
我比较方便一点，可以飞过去。
速度，还行。
阿晴，麻烦你看家。
我大概能有几天回不来。
东线无战事，西线压力很大。
……
甩不开。
她一定要跟着去。
现在，她自诩我的贴身女仆。离开了我就会死的那种。
不过对于这个身份，我很好奇。
唐麟的宗主令，任命她为代主的贴身女仆，寸步不离。
感觉怪怪地，大宗主一般不会管这种小事。
……
好吧。
其实，城防那边挺紧张。
我变个机械魔龙带你们飞过去，满足一下苏晴同学那奇怪的审美观。
定国宫的停机坪还算满大。
不是战斗，不需要那么大延展。
第二阶延展足够。
也就是一个战斗飞船那么大。
……
其实，相比于变成车，银色的机甲龙还算比较简单。
毕竟，龙是脊椎动物，动作比较像人。
架构定型。
龙骨。底盘。
挂弹取消。全能量构成动力系统。
对，这魔龙是假的，里面有驾驶舱。其实更像是一个变了形的飞船。
同学们坐好了。
安全带是必要的。
驾驶舱是在龙的脊背上方，潜望镜操作。上面那两排蓝色的看起来像是灯的东西，就是观测口。
准备，起飞。
翅膀是装饰品。
那么大的银色机械翅膀，不可能靠它来扇动升空。双翅的作用更多是转换方向。
飞行的模式和飞机一样，后驻六个喷口动力。
我现在的形态，只是一个长得像是银色魔龙的大型飞机。
阿晴，会不会失望？
她却在抖，激动地直抖。
……
蓝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色的云。
我这个假龙就带着后面六道白色的飞机云烟，朝着西面直直飞去。
其实这世界很大，人们没有征服的地方还很多。
比如这片大到一望无际的原始大森林。
还有那一片的戈壁沙漠和湖。
大到像是海的湖。
这里属于青州，罗浮松山和点苍以西。
因为大森林的颜色，取名为青州。
……
一般，再向西横跨大戈壁的人总会在红石城补充水和食物。
这里也有西部最大的湖。
横于原始森林与戈壁荒漠之间，像一颗明珠。
银湖是官方的正式名称，它还有一个比较形象的名字是：腰果湖。
整个湖像是一个横在地面上的腰果。
狭长形的。
湖心岛是个半岛，上面就是阿宁的宫殿了。
不是很铺张，其实和学校那个建筑格局很像。都是天鹅堡那种古城堡。
整个顶部是橙色的。
所以，这个岛也叫做橙岛。
秋天的时候，周围树木黄叶会微微地发红。和城堡的顶部很像。
其实，整个城堡建建造的时候就是参考了落叶的颜色。
阿宁喜欢橙色。
不是那么的热烈，也不是那么冰冷。很暖。
飞船落下的时候有很大的风。
湖水都被吹到向四面散开，呈一个一直向外吹散的圆。
湖里降落比较容易缓冲。
……
浪不是很大。
铿锵的机械声中，我已恢复人形，飞在湖面和他们道别。
……
白玉镶金龙。
他的名字。
只是他身体上镶嵌的是那种冰蓝的颜色。体型更像东方龙。
话说，他本体其实并不小，几十米。一个油桶那么粗。
阿宁骑在他背上，在向我招手：“珑姐姐也去城堡歇一下啊。”
不用。
你这个城堡里的侍从们简直就是一个魔兽大集合。
从龙人到独角兽到各种小精灵，应有尽有，上百种。
魔界三类，魔物魔人魔神，她的宫殿里都有，而且还很听话。
……
他们很喜欢你，但，十分怕我。
大夏和小夏两个精灵公主看到我会抖。打翻东西。
我还是不要去吓她们的好。
阿宁有点失望：“不会啊，她们都很喜欢珑姐姐的。是吧，小龙？”
事实很打她的脸。
小龙在拼命摇着头和身体，证明他对我的不喜欢。摆得下面的水面都一晃一晃地。
安啦。
小色龙，我不会揍你的。
带阿宁过去吧。
告诉大夏小夏，进入紧急状态。
如果发生意外，全宫殿整体启动，转移到异世界。
那里是她心里喜欢的童话世界。很多外貌凶恶的魔兽有她在身边，都会乖乖地。
挺好的。
拜。
话说我和小龙其实看起来像是两个时代的东西。他太古典，我太科技化。
阿晴，人已经看不到了。
不用再挥手了。
……
她飞在我身边，一直在跟阿宁挥手道别。
她们两个认识的时间不长，只是，特别亲的感觉。
……
对了。
失望不？
我这个只是外型像是龙，其实是个飞船。
她在我身边小小地说着：“好酷。”
这是什么审美？
对了，魔龙塑形不大习惯。并不是默认库里的建模，有点耗魔。我用人形态陪你走一会，说会话。
……
她问：“阿宁那城堡里可怕吗？”
自然是不会。
其实，很多精灵们都很美型。不仅不可怕，反而像是童话故事里的感觉。
大蝴蝶翅膀的精灵，还有白色的独角兽少女。
芽黄的希尔芙，碧绿的温蒂尼……
对了，她不大喜欢土系。所以那里没有土精灵。
……
两个人走在湖边的沙滩上，有一遭没一遭地说点东西。
其实有时候总感觉，这个地方和我们修炼的地方满像。
细沙因为水的浸泡，很润，又不是太过于潮湿。很适合摸爬滚打。
阿晴，你那个女仆装其实可以脱掉。
你现在已经有点资金。可以穿得华丽一点。
她在摇着头：“才不要。以我现在的身份，辞职了进不了定国宫。”
怎么可能？
你是苍蓝战队一员。
你们战队鸠占鹊巢，已经把正主都赶到湖边城堡了。还谦虚？
嗯？
怎么了？
她压低了声音：“其实阿宁公主跟我说过，如果你不在，她一年都不会回去一次。”
阿宁喜欢无忧无虑地和幻兽们在一起。不大喜欢太过于纷争的地方。
嗯。
其实我一直知道。
跟阿晴在一起，其实满随意。
我们两个都不怎么见外。
一起体验过死亡的人。
……
她有时候会问我，我那么放心阿宁一个人跑出来么？
自然是，不放心。
但是我们不想锁住她。
毕竟，世家的孩子，总是会显得让人怜惜。他们只有一半能活到成年。
只是，她足够强。
强到一般人动不了她，所以才让她到处乱跑。
感觉到地面的微微震动。
然后，天色好像一瞬间，暗下来了。
西边，一片的乌云压顶，铺天盖地。
仿佛随时会有暴风雨。
……
我冷笑了一下。
……
看她不解，我稍作解释。
大型天候魔法十分耗魔。
像这种遮天蔽日的乌云，需要很多魔法师同时操作。
那么，进攻上面投入的魔力就会少很多。
和我的变形与炮火之间取舍一样。总供魔一样，要分配的。
天罚的人是等不及？
还是实力已经强悍到能一边操纵天候魔法，一边攻城了？
……
阿晴，怎么了。
这个疑问的表情，我脸上有什么问题吗？
她还在措辞：“你好像对天罚和魔兽，十分了解。”
这个，自然。
我就是这个专业的。
对魔兽特攻型兵器。
俗话说，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我不仅懂，而且很懂。
因为，我是形，它们是兽嘛。遇到冰和炎这种克制我的，我就哭了。
……
阿晴，我们走。
你整理一下衣服。
我带你去见两个很帅的人。
她问：“有你帅吗？”
……
比我帅十倍。
上车。
8.15 炮火与冲锋
其实我现在变成车还算是满习惯的，不会耗费太多的魔力。
沙地里不能开跑车。
得越野。
腰果湖。
从北到南一个狭长的湖。
城内的建筑依湖而建，所以，整个城墙是个圆形。
一般，西面的城墙高而且坚固，一个巨大的红石的弧。
这个自然，就西面需要防守，东边是自己领土。
……
越过一个山头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整个的防线。
怕来不及，我已经变形成飞机，飞起来了。
……
弧形的城墙上面，是我们的士兵。
箭垛上，一个个的脉冲机枪在吐着火舌。
一排，几十架。
整个天空都已经暗下来了，光线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的火网。
魔兽们都碎在城前几十米的地方，爆出一个个的血花。
冲在最前面的，被挡在一个淡蓝的结界外。
外面黑红的尸体，已经堆了两三米。
城上十几门重炮炸出去，炸起一片片的红雾。
这里，已经是一个攻防的战场。
整个红石城，就是为了守卫而存在。
我和阿晴落在正西城墙上。
然后，我看到了，程队长？
京城的特战队来支援这里，那……
程队长却立刻给我安心：“他们都在这里。”
哦。
天罚的人集合在这边，想攻一座城？
不大可能啊。
魔法使与正规军硬碰硬？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而且，是召唤魔兽攻城。
我想不到他们会用什么步兵部队来占领城池。
或许……
有什么更深的原因？
……
这城墙很厚。
底宽18米顶宽15米。标准的隋唐制式。
城上的人却是现代武器装备，一排往外的转管机枪在喷着火舌。像是抗战的战场。
……
后方支援的是仰角打起来的榴弹炮，弹道是弧线形跨城墙打击。
很多士兵们在奔忙着。
炮火轰鸣，机枪的光线划破着昏黑的天空。
阵地战？
魔兽对正规军。
……
天罚这是出息了？
不对。
我大概知道了原因。
那就是，方针变了。
格兰恩特王已经开始执行他的第二阶段计划。
他转型了。
满山遍野的魔兽，黑压压犹如乌云与暴风。
其中，以迅飞龙为主。
很多人离太远看不清楚，会叫它们魔蝠。它们可以飞。
远处那里是牛头巨兽与吞噬虫，大地在轰轰响着。
后面，射箭的是娜迦女蛇妖。
空中飞着的是奇美拉双头巨龙。
还有邪眼与魔蝎……
远处一望，大大小小，种类还挺齐。
……
我们也派了一些无人机去骚扰。
整个战场，黑压压地。
阿晴，没事，不要抖。
她却压低了声音：“我是激动。”
好吧。
不过，激动归激动，她还是在担忧：“我们能赢吗？”
……
自然。
放心，西域的人没那么傻。他们只是声势大，整个阵地并没有前推多少。
把所有力量押在进攻红石城这件事，不是他的风格。
毕竟，我们都太了解。
魔法召唤师攻城，不是专业人士。
这里守将是谁？
程队长立刻回答：“是我。”
你不是京城的吗？老陈呢？
他回答：“在内城，负责街巷和皇宫。对魔兽作战，我们更专业一点。”
哦。
你抢我台词。
……
好吧，我们都和天罚对打好几年了。互相都摸得太熟。
程队长，西面城楼上所有人，立即撤离。
我们在两边城墙上以交叉火力就好。
不用我解释吧？
他皱眉：“龙息？”
不止。
估计是火龙炮直射。那威力，你我都知道。
他倒抽一口冷气：“我立刻安排。”
然后，一刻也没有停留，展开光翼飞了出去。
阿晴，有疑问？
她点了点头。
很好解释。
那边只是把兵力展示出来，进攻的烈度根本不够。
要不然，以那么多的魔兽，我们这边早就被攻陷了。
攻陷简单，炸毁简单。
但，他们没有那么多的人来统治这里。
魔兽就是魔兽，只是进攻的工具。
以自己全部身家攻城，又不能守，还会被中原军队报复反攻，你会做吗？
她略有了悟：“佯攻？”
所以，格兰王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
调虎离山？
也不像。
……
阿晴忽然大喊一声，来了。
哦。
正面城楼上的人已撤下，自然会有空缺。
我补一下。
飞在城楼正上方，然后，我开了吉尔伽美什转管机炮阵。
三排二十四列。
银色的火力喷撒，很快，就填上了这块的空缺。
……
不止。
变形，进入战时状态。这里已经有红石城直接供魔。
阿晴，坐好。
我直接形变的时候会很颠簸。
冈格尼尔巡洋舰！
铿锵的声中，一艘银色的飞船已经悬停在西城楼正上方。
然后，动力取消。
全火力准备。
爆仓。
舰身下方，巴麻美炮阵。
三排，每排大约十二个量子脉冲炮。这种浮游炮外壳打开的时候，像是一朵朵银色的兰花。
炮火主芯聚力，亮光闪起，发射。
压制式地毯扫射。
空中的火力忽然密集，那边，迅飞龙们在炮火中已经化成了焦灰。没等落地，在空中已经散开。
其实，我是红石城主兵营供魔，然后一瞬间爆发。
全部能量打出去。
……
对付魔兽，威压更重要。它们十分怕这种忽然的光炮爆裂。
而这正是我的特长。
……
忽然的爆发光炮让整个战场有了一会的宁静。
硝烟和响声，都暂停了一下。
阿晴在驾驶舱轻喊：“那边有人。”
自然，很帅的人。
魔兽是召唤出来的。
对付的办法很简单，切后排。
召唤的法师一般比较脆弱。
几个人在那边法师的阵地里，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虎入羊群，乱砍乱杀。
阿晴在望远镜里能看到。
那边，有人召唤出一层楼高的红色鬼爪呼啸而过，向着另一边的人直直抓去。
那修长身形的人并没有动，而是在自己身前开了个门。
时空门。
鬼爪一闪而没，进去了。
下一刻，门已经在施术的法师身后出现。
几根红色的手指从那人身前穿出，一地的血。
其余几个魔剑也一样，插在施法的人身前。
……
方家以时空法术著称。
而唐麟就更直接，一只巨大的白色炎凤在敌群中纵横冲杀。所到之处，一片焦土。
他踩在炎凤身上，一身苍青色刻意地掩盖自己的杀气。
我问了下阿晴：“帅吧？”
她切了一声，回了一句：“不如你。”
驾驶舱的屏幕上有讯息。
唐麟的。
他在略皱着眉：“气氛不对。”
知道。
交战双方的危险级数都在升高。
那边，迅飞龙的伤亡太大。阵营已经散了，他们正在准备第二波冲击。
这边，战象机甲集装群已待命。
它们号称战象，其实是可变形步兵装甲战车。
分为战车形态和人形机甲形态。
这是上苍院机密，需要用在这个战场么？
……
两边都要动真格。
迅飞龙群已经不再起飞，而是伏地呜咽。
而我们这边的士兵因为毒气和瘴气，在城墙上只能撑十几分钟，已经轮换了三波了。
两边都需要速战速决。
……
当然，主动权不在我们手上。
我们只能防。
防敌人的大招。
来了。
这种十几层楼高的竖直召唤阵，所有人都知道要召什么。
魔龙级。
这种燃烧的橙色，是炎龙。
第三广场上那没有完成的召唤，终于要在这里展现了吗？
8.16 龙与龙的死斗
来了。
巨大的火焰带着热风，已经吹破了整个天空的阴霾。
一瞬间，晴空万里，骄阳四射。
……
没错，这是他们这次的决战兵器。
天上的黑雾已经不用了。
炎龙带着黄沙，已经轰然降临在前方荒野。
唐麟肃声：“老程。”
他已经飞进到我的驾驶舱，回答：“已经疏散。”
自然要疏散。
因为，那龙召唤出来就是杀招。
它的巨口张开，一团巨大的火焰正在聚集，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四方的烈焰已经在往它的口中集合。
挡不住。
不仅挡不住，我必须急速拔升，才可以躲过它这一击火龙炮。
轰！
一道炫目的火焰直冲西面城墙而来。
不是扫射，是直冲。
天地都在震动。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我已飞在天空中，急急地观测着，看伤亡怎么样。
地上被耕出一道十几米深二三十米宽的壕沟。在这道火炮的冲击下，整个西门城楼已经彻底没了。
仿佛根本没有过城楼，好像只是城墙上缺了一段。
就像是我和阿宁初见的那天夜里一样。
……
不止。
这炮火已经直直向后，威力已经冲破了三层。
外中内三层城墙都被轰穿。
而那个站在这个岩浆壕沟末端的，是，阿宁？
她的炫纹棍直插在身前。
身边蓝色的，是她自创的法阵，定国之阵。
七重圆环加强版。
这个时候，冰晶公主大夏守在她身边，两个人一起打开的蓝色守护冰法阵。
只是，阿宁的上身，已经都是烟。
下一刻，已经烧起熊熊的火焰。
……
这，太冒险了吧。
我知道大夏是冰霜的精灵，克制火焰。但，就算是有她加持，你以自己的肉身守在内城之前？
阿宁，你真是傻得可以。
我错了。
我不该妄想小龙能挡住你。
他挡不住你。
或许，我也不行。
但我，至少能让伤到你的人，感觉到痛。
程队长，带阿晴离开。
另外，所有的脉冲能源给我。
所有的。
战士们后撤，把所有能量都给我。
……
在空中变形，其实满方便的。
银翼的机械魔龙本就是飞船的变体。
我已变形，从空中降临。
……
我觉得，你们好像有点不知道分寸。
虽然银甲魔龙是实验体，但试验了，就要用。
我倒是想知道，是火龙厉害，还是机械银龙更厉害一点？
龙与龙之战，其实满野蛮的。
我从空中扑下时，它正要起飞。
被我扑了个正着，按地上了。
城外平原被砸出一个大坑，轰隆隆地响着。
然后？
对着咬呗！
两只鳄鱼干架，就这样。
用原始的本能，来分出胜负！
它咬了我的翅膀，我咬了它的脖颈。
咔地一声，右边银翼已经被它咬断。
这么一说，我好像还占点优势。
翅膀断了没事。就有点疼而已。
我起飞又不靠翅膀。
是吧？
咬是不文明的，我是文明人。阿不，文明龙。我不屑于咬你。
喉部聚力，尽我所能。我喜欢梭哈。
喜欢把所有的能量一炮打完。
量子级数提升，白光四射，我的口中越来越亮，亮得好像整个炮口都看不到了。
空气在嗡嗡作响，风压吹得云都已经变形，扭曲成了一个风洞。
漫天都是炫光。
准备完毕。
……
阳电子……
破城炮！
……
发射！
我喉咙对准的，是它的眼睛。
轰！
闪耀的白光爆裂伴随着一声巨响，炸起一朵白色的蘑菇云。
……
震荡过后，我们两个拉开了一点距离。
他是被击中，我是后座力。
两条龙后退的压力把地面都挤出一个小山。
我断了一只银色翅膀，在它嘴里。
而它的半边脸上血淋淋地，一只眼已经睁不开了。
……
注意了一下，能量空档。
所有的脉冲能源都被我轰出去了。
最大能量只能把它伤到这样么？仅仅是伤了半边脸而已。
……
龙，果然是强悍的生物呢。
狭路相逢勇者胜，来吧。
铿锵的声音在我身后响着。那是右边银色机械翅膀在重组。
形之使徒嘛，要的就是一股气势。
一股架子。
张着巨口，仰天长鸣。龙吟清啸，震响天际。
唯独气势，不能输！
我已张开最大翼展，因为，我需要用身体挡它的第二炮。
它的能力我还知道一点。
喷发个三五次还是不成问题的。
……
嗯？
这是？
反召唤可还行。
巨大的火焰与热风尘沙中，那龙的身形在慢慢变淡。
这法阵的意思是，它回魔界去了？
当然，对我最好。
它发怒起来，我挡不住。
只是……
嗯。
我终于知道原因了。
格兰恩特王，你永远这么地不负众望。让人赞赏。
我很喜欢。
……
驾驶室屏幕里，我看到了那边的地下指挥所。
他站在一个独臂的黑衣法师身后，在微笑着。
一柄剑从那法师的胸前刺出来，喷了满身的血。
那法师我们熟悉得狠，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人类未解之谜。
被砍了一只胳膊还能活这么久？
我小看他了。
……
格兰王还很悠闲：“一个握着底牌的人，总是活得很久的。”
哦？
我就说以前天罚的人用魔兽，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最终的BOSS。
正统的最高阶魔龙，没有出现过。
现在，这张底牌他已经学会，独臂法师终于没什么用了。
可喜可贺。
巨大的火龙消失。
空中，点苍山的剑阵已经赶来支援。
这场对峙，暂时是我们胜了。
格兰王……
他甩掉了尸体，用一张白布在擦拭着自己的佩剑。
注意了一下，他现在是一手一个戒指。一红，一黑。
看来，进步不小。
开了远程通讯，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个时候，他好像有点无奈的感慨：“冕主，我想问一句你所擅长的。如何证明自己很有实力？”
哦？
证明，自己，很有实力？
你已如此之强，还需要证明吗？
他点头：“需要。”
哦？
一个西域的联邦帝皇，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在跟更强的人做一笔交易。
而那个人，要让他证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他无奈之下，带着一些魔兽使和魔法使来攻打中原正规军的城。大家都不容易，是吧？
我们两个好像在谈判。
很简单。
我还不想让他再把城墙轰个洞，或者是在城里放火什么的。
烧杀平民无法证明他很有能力。
我还是不去猜想了。他先联系我，看他有什么要求吧。静观其变。
……
他一字一顿地告诉我：“决，斗。”
哦？
你，和我？
却不是，他已举起右手，那个通红的戒指在闪着光。火焰的剑士看起来像是要燃烧起来。
好，大约知道了。
形，战炎。
好像对我来说，必败的一局。高温下我无法成型。这个大家都知道。
……
答应可以，我也有条件。
不是那么太苛刻的条件。
我需要时间在一周之后，我想歇一段时间。有点累。
地点，往西一百公里。楼兰沙漠。
离红石城远点，我比较放心。
他已起身：“可以。”
通讯结束。
我终于放心了。
感觉自己有点飘。
我还是龙形吗？
应该不是。
我没有这么长时间的供魔。现在，我已经麻木到连自己形态都需要确认了吗？
哦。
是人的形态，被抱在唐麟的怀里。
长发已经垂地，那边帮我托起头发的是方大少。
这待遇不错。
唐大宗主，我没事。万军之前，我们这样不大好吧？
一个抱着，一个托着。
受宠若惊。
……
他的声音很低：“你太累了。休息一会吧。”
不能。
程队长，再给我一个能源。
战士们脉冲枪用的那种就可以。那种能源是通用的，我有接口。
我必须要交代一些事才能睡。
是真的。
别。
战士们哗哗地拆枪还真是十分不好意思。
一个就行，不用那么多。
唐麟苦笑了一下，佯怒道：“再装回去。”
……
两个脉冲能源从腰肋处压进身体，感觉好多了。
长空剑阵的剑士们已经落地赶来。
二叔，我们一起回橙岛宫殿，说一些事。
很重要。
讲完我是真的需要休息几天了。
8.17 准备单挑
橙色的城堡。
十几层，不算很高。
这边风沙大，所以建筑都不会太高。
唐麟抱着我，我们一行人已经到了城堡的顶楼。
看着西边那道壕沟，还有点感慨。
好强的魔力喷发。
……
大夏……
怎么了？
你刚才化成冰阵，没事吧？
……
她是一个冰雪的精灵。浑身蓝白色，身材修长，不大喜欢说话。
和一般人不同的是，她的手臂和脸上能看出来，有点透明。
好吧，知道你不大会说话。
阿宁不想过来，是吧？
她连忙点了点头。
那去吧，照顾好她。
阿晴，你也过去？
她却摇头：“我在你身边。”
……
也好。
我现在情况就这样。
大约只是脱力而已。
其实，一般说起来，要治疗我不需要医生。需要机械工程师。
不过，不耽误说事。
……
战士们效率很高。
从这里往西面望去，看到他们已经在开车运着砂石在填补壕沟，搭架子修补城墙了。
不管任何战争，战士们总是最终决定胜负的人。
而我能做的，就只是尽力让他们少一些伤亡而已。
不过，这里的战事结束了。
二叔，点苍和罗浮那边不用再有人驰援，这里已经停战。你们再回去松江那边。
……
他点头。
好像是不大敢在唐麟跟前多停，说是协防工事，出去了。
整个顶楼一个大厅，剩下很少人。
有点闷。
唐麟在想着什么，一直不说话。
而……
方大少，你要抓着我的头发到什么时候？
嘛，其实我们几个小了唐麟一辈。
所以，我们还是自己玩，不要打扰大叔正事。
阿晴，扶我一下，我们去阳台。
不用两个人。
本人还没那么娇弱。
可以吗？
唐麟点了下头，却说了一句：“屋里就可以，不会打扰到我。外面风大。”
哦。
谢谢。
阿晴，给你介绍一下。方丹，一个萝莉控。
方大少，这位是苏晴。
他却回答：“知道。上苍院新来的机械结构工程师，黑暗圣堂选定之人。”
哦。
你认识她啊。
那，算我多嘴。
……
方丹的脸型看起来比尘封和老哥刚硬许多，是个偏硬汉的感觉。
轮廓比较鲜明。
第一直观的感觉就是，警官。
穿着便服都能感觉到那种阳刚整肃之气扑面而来。
只是，多年的诗书礼乐熏陶让他强行显得儒雅了一点。
他个性不如外表那么刚硬，甚至还有点幽默感。
其实人满随和的。
也会对我开一些不过分的玩笑。
说他萝莉控的根本原因是，他的身材修长健美，个头比其他男人要高一头以上。
我都不敢随意站他跟前。
而阿宁，属于比较娇小可爱型。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像是父女。
……
阿晴，不用那么张大嘴。
他这个至尊一水分太大。
唐麟私访时候的功劳全算在他头上了。就显得他的战绩过于显赫。
方丹苦着脸笑了下：“你到处都这么说。”
自然。
我最起码见过十个以上比你强的。
比方说你背后那个。
你和他比，战绩如何？
方丹苦笑了下：“大宗主一个能打我十个。”
额……
这个倒是你谦虚了。
你们两个当年以武会友，可是打到不分胜负。最后坐在房脊上喝酒，还是佳话。
我们几个在一边聊了一会。
好像还聊得来。
方丹不像是外表那么严肃。而阿晴也不像是一个女仆那么拘谨，挺好的。
只是，我能量是后加的，要见底了。
大宗主，你还没决定啊？
……
方丹已站起：“宗主。”
唐麟点了下头。
那么，决定是？
他声音不高：“事关国威，我不能同意。”
就知道。
所以，我才坚持不能睡着。要不然，他应该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去和炎之使徒决斗，那就与整个城市无关了。
方丹，帮我。
他点头：“我觉得，代主的方法比较好。一对一可以减少很大伤亡。”
……
谢谢。
我们三个不用僵着。我马上断电了。
如果我以个人的名义挑战西域火焰神殿呢？
点苍山剑宗肖蓝与西域戴悦的挑战未分胜负。
肖蓝的妹妹挑战戴悦的父亲，算是第二场，不过分吧。
高兴姐在这里的大名叫做悦，愉悦的悦。
自然，戴总侠义满天下。救下的人都跟着他姓戴。
她与我哥哥肖蓝几次对战，都在伯仲之间。
原因，她是炎刀，我老哥是冰剑。
论底力她赢，但属性被克制威力大减。
几次都不分胜负。
……
我想以肖蓝妹妹的名义挑战她的父皇。
个人恩怨，不伤国威。
……
唐麟在摇着头。
他声音一直不高：“你会很痛。”
痛没事。
又不会死。
值得。
你也知道，西域格兰恩特王需要展示自己的力量，来在盟友面前获得一定的资本。
我们不能搞得别人再炮轰西门。
龙乃万魔之宗。
龙息还好，火龙炮是宝具，破坏力过大。
很多战士和平民会死。
比起这些，我疼一点没事。
我经常很疼。
别。
别这么抱着我。
有外人。
别人还以为我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阿晴，别这么张大嘴。
大宗主只是把我抱去实验室整修而已。不要这样哇地一声。不合礼仪。
老方，帮我照顾一下阿晴。
追她也没问题。
她和你站在一起，比较配。
其实你追阿宁，我是不建议的。看起来像是警察叔叔带着迷路小孩找妈妈。是真的不搭。
……
……
醒来的时候，周围很静。
阿宁？
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坐在边上，轻轻地回答了一声：“天要亮了。”
哦。
看了下时间，一周后。
嗯，以这个时间点来看，大宗主是同意了。
那，一切都会和往常一样。
大家安静地继续过以前的生活。
阿宁，我看到，你的头发剪短了。
以前到腿，现在才到后背。
烧了？
她点头。
……
那好办。
把你那条小龙交出来，给你炖着吃了补下身子。
她只是抿着嘴摇头，就是不交。
还偏袒他？
我可不是躺在病床上的病恹恹的大小姐。
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下来，准备追她。
额……
好吧，有点麻木。站不稳。砰地一声倒在地上还行。
颜老师，你们这次是有点仓促？
他穿了一身研究员的白衣，点着头：“是，时间不太够。”
哦。
有正事。
阿宁，你和我一起去下顶楼大厅，好不好？
她却摇头，在挥着手。
其实，总感觉她不大想见自己的父亲。或者说，是伯父。
她到底已经过继给唐泽了。
……
城堡顶楼的议事大厅很大。
唐麟比较喜欢大气简练，所以内饰不多。
老哥，来了？
怎么这么拘谨？
那个，颜老师你怎么不跟我说，我爷爷也来了？
他回答了一声：“你没问。”
好吧，陷害我。
老颜，你怎么说话有气无力地？
他尴尬地笑了一下：“上次的伤，还没完全好。”
这才记得，他那个时候代替尘封去承担了大宗主的怒火。那伤，直到现在么？
……
清晨，天已亮。
红日东升，天空变得一片彩霞。
这里人不算多。
一个很大的会议桌，肖家，宁家在两侧，唐麟坐在正中。
我坐在了另一端。
大家在讨论什么？
老哥还有点拘束：“怎么打败炎之使徒。”
哦？
不用。
这次决斗，我带老哥去就好。
而且，只能败，不能胜。
……
不需要开会。
我只是去被他展示一下威力而已。
带老哥去，也只是因为要进行未完的决斗。私人决斗。
颜老师沉吟了一下：“能源的补充……”
不用。
我带几个备用的就可以。
没什么事我走了。老哥，跟上。
一个人挡在了我的身前。
青衣白发，站立如松。
爷爷……
这个不是那么悲壮的事情，他奈何不得我的。
就当是打针了。
只会疼，不会死。
刚才得到的信息是，那边已经在楼兰盆地准备好了，就等我。
迟了，不大好。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很温和：“小心点。”
嗯。
好。
8.18 猛烈的秀
老哥，走了。
宁天行大哥，你不用跟着去。宁家的人暂时在红石城住几天，陈总队长他们会和你交接。
你们家专攻水系，这次是刚好用在刀刃上。
他站定，还敬了一个军礼：“是。”
怎么，多年不见，你当兵了吗？
……
老哥，好啦。
这离爷爷都八丈远了，别缩了。
他踩在飞剑上，还苦笑了一下：“太习惯了。”
嗯。
知道的。
他是爷爷最看重的那个，所以，被训起来尤其惨。
……
楼兰盆地并不远。
沙漠中分辨地形不大方便。不过，它是在两座山之间，与其说是盆地，不如说是山谷。
比较大而平的山谷。
清晨决斗很好。
这里的天气是早穿棉袄午穿纱，中午以后就会太热。
两边都没来太多人。
对方是山顶上停了一个淡黄色的飞船。而我们这边更简单，我背后山上就一个人。
……
开始吧？格兰王。
周围环境对我们两个影响不大。
是早是晚对我们两个也影响不大。
不如早点打完，我还可以回去冲个凉。
另外，我看你们那边那艘飞船有点不爽，等会我能把它轰了吗？
格兰王大笑：“要不我们一起？”
可以啊。
胜负怎么算？
他回答：“看感觉。”
好。
……
召唤阵。
说实在话我有点失望。
我一直以为他一人之力可以掌握炎之使徒。
原来，却不是，山那边是一个近百人的圆形法阵。
他只是法师们的总领。
所有人已经撤回。
炎之使徒已经降临在这黄沙戈壁上。
不能说是剑士，而是一个炎之君主。不是战士之铠，而是君王之铠。
他有十几层楼高。
橙红色的铠甲仿佛透明，岩浆色。手中，一柄宽大的巨剑如同刚从火炉中掏出。
我几乎，无法成型。
因为他周围的热风，温度太高。
高到，我已无法近身。
我要融化了。
……
还好我体积比较小。灵活。
这对手，好强的威力。
一剑破山可还行。
那红色的山脉被他一剑下去，斩出一道几十米的裂痕。地面的戈壁上，一道岩浆的河。
……
好吧，我撤回前言。
炎之使徒肯定没有被秦皇打碎过，是个整体。
十几层楼高的岩浆巨人，这个时候微微停顿。
我对他来讲，好像是在用巨剑砍一只银色的苍蝇。
没错，我们两个体型就是这个差别。
很热。
这里，几乎被他弄出一个岩浆的湖。
我的身前，联络的屏幕亮了。
格兰王有点无奈的神色，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在看着我的脸色。
那个，你我都知道。
过于膨大，则不够敏捷。
第一回合，它只是在挥砍，只是在肆意释放着自己的炎力。而我，只能躲。
我被它完克，几乎无法成型。
格兰王点了下头，关了屏幕。
……
第二回合开始。
熔岩的河流边上，那边的法阵已经起了变化。
这次，是超级浓缩型。
对面的熔岩巨人已经聚合到像是一个高大的斯巴达战士。三米左右。高度大约是我的两倍。
浑身橙红铠甲，长剑往地面一插，直接赤手空拳就冲过来了。
好。
这样才对嘛。
开始。
六道凝气拳。
空气中的斗气忽然紧张起来。
他是用赤手空拳接的机械拳，而且，游刃有余。
机械的银拳与他的熔岩拳对在空中，炸出一道道爆裂的火花。
有人在鼓掌：“好！”
那是我们附近的屏幕。
鼓掌的人不出所料，北岸肃正的高官。
看来，他们更喜欢看这种拳的对拼。野性而疯狂。
……
第一招，不分胜负。
下一个，他的身后，如雨一般的岩浆碎石从空中劈头盖脸地砸来。
这招是火系的名技能：流星火雨。
那么，我也应该尊重一下。
成势，吉尔伽美什枪阵。
银色的多管机枪在我身后排开，六排，每排二十多个。
开火。
超火神密集阵！
喷发的火舌覆盖了整个立面。供弹带如浪一般流动。弹壳如雨一般往外喷洒。
一下子，这一方的天地忽然如硝烟弥漫的战场。
仿佛如古代的投石车对阵现代的密集火力。
轰鸣与机枪的喷射声让世界上，听不到别的声音。
……
结束。
他那巨大的红色圆盾上，被打出一个个白色的点。
然后，慢慢地恢复。
我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是炎之使徒，而我是冤魂加塑形法宝。
我奈何他不得。他也弄不死我，两个人只是在表演一出很精彩的戏。可以让人拍手叫好，津津乐道的戏。
他是一个战士，像是大力神海格力斯那样壮的战士。
而我是一个公主，银发飘散的公主。
……
魔法对轰。
大炎爆！
地面喷射出火山一般的烈焰。
我躲过这一招，回了他一式，废线终途之列车。
一个银色的火车直冲而去。
而他躲过第一个以后，第二个，用蛮力硬生生挡住了。火车撞在他那推的姿势上，折成好多截。
……
那边是，秘法，火之牢笼。
我被火线束缚住了。
然后，我也发动了成势，天网捕蝶之法。
他也被银色的蛛网缠住。看起来像是被铁链锁住的力士。
……
……
十几招下来，场上又进入寂静。
我知道，他十分保留。
因为要在一些人跟前表现得，打得精彩，难解难分。
要不然，我早被他捏爆甩地上了。
炎之神殿那只巨手，我还记得。
……
格兰王，可以了吧。
我累了。
是真的累。
这个表演，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那就是，勇者与恶龙。
十分不好意思的是，我的角色是恶龙。
从空中飞扑而下的银色恶龙。
而他，是一个勇者的姿势。巨剑化为长矛，朝空一掷，正中我的胸膛。
透了。
身前，融化出一个巨大的洞。
疼。
很疼。
只是，我是形之使徒啊。
拼死一击，也能砍你一个措手不及。
成势，逆战机甲。
空中的银色魔龙忽然散开，然后瞬间凝聚。
逆战是南朝通用军用机甲，除了光炮武器，是装备有金属战舰刀的。
从空中直直落下，带着重力加速度，斩！
成功。
我双手银色的斩舰刀已经成功斩断了他的左臂。
这是我第一次……
在属性完全被克制的情况下形成的逆袭。够我吹一辈子。
我第一次砍掉炎之使徒的胳膊。平时，我一离近就会熔掉。
这次，是我从高空落下，打的一个措手不及。
……
结束了。
他是岩浆聚成，也可以塑形。
斩断的左臂化成一柄长矛，右手一抓，已经刺入了我的胸膛。
嘛……
我以为会很疼，其实，还好。
我对这个感觉早就已经彻底麻木了。
画面，成了一个定格。
独臂的岩浆勇士，将一个银色机甲钉在沙地里。
我的身上，还在闪着火花。
结束了。
那边的屏幕上，格兰王在微笑着点头。证明，这一场决斗秀很不错。他和北岸的朋友都很满意。
……
我很累。
就躺在那里，看着身前的橙红勇士慢慢淡去，消失。
看着蓝色天上飘着几丝白色的云。
天气，很好啊。
好到，让人不想起来。
决斗并没有持续很久。
并没有……
我看到了一个飞船，橙黄色的飞船在起飞，准备转头望东北方向而去。
经过我的正上空可还行。
你直接飞过也就罢了，拍照就，过分了吧？
……
聚合。
站起。
想都没想，斩舰刀脱手，砰！
嗯。
比赛输了发点脾气，很正常的吧。
我被打残都能把你家飞船弄下来，知道不？
我好像制造了一个交通事故。
不能怪我，他们在我上方拍照。让人，十分不舒服。
北方飞船的质量极好。救生舱是整个弹出来的，其实是个小型飞船嵌套。
我已回复成人形。
头部，躯干，四肢。
长发垂下。
……
我不大舒服。
这是自然的。合情合理的。
你被人捅个透明窟窿也会生气。
北岸的罗将军，没想到还能在夏日祭以外看到你啊。记得我吗？
他灰头土脸地从小飞船里爬了出来：“冕主，是我。”
记得就好。
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你知道的。
身体也不好，只能坐在老哥的浮空飞剑上，跟你打招呼。
那飞剑飘在空中，剑身极宽，接近一米。长近三米，已经像是一个床了。
我的银发落在剑身上，又垂下去，像是一个瀑布。
……
老哥，格兰王，你们两个谁送一下罗将军回去？
刚才不好意思，手滑。
8.19 安静的夜
既然格兰王这么自告奋勇，那，我和我哥哥就先走了哦。
罗将军还请切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在我上空拍照这个事，以后还请千万不要做。
我最大的特点就是记仇。
这次甩个斩舰刀，下次就是手撕飞船了。
……
……
老哥，我们飞了多久？
我撑不住了，抱我一下。
他却摇头：“应该抱你的人就在前面。”
哦，大宗主啊。
我最近经常恍惚，没看到你。生气吗？
那个，我要停电了。
我们不要站在苍炎凤凰上好不好？
我现在对火焰过敏。
其实也没事。
因为我已经，睡着了。
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在他的怀里，感觉到安心。
可以安心到睡着。
……
这火焰，挺暖的嘛。
……
最近经常醒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我需要判断一下。
海心？
哦。
那是学校定国宫的标志。她住校的，而且，没有交通工具。一般也去不了别的地方。
所以，看到她就可以判断出，在学校里。
……
好累。最近出什么事了？
浑身酸到站不起来。
感觉自己成了娇滴滴的大小姐，不被人扶着就站不起来的那种。
被人扶着，也站不起来。
阿宁？
她扑在我的怀里，用脑袋顶着我的身前，蹭着。
那个，怎么了？
我站不稳，你把我扑到床上来了。
很糗。
见笑。
阿宁有时候就会这样，粘着我不想去红石城。
白管家，联系一下颜老师，明天送她过去。
要不然，大宗主知道了不大好。
白管家？
他肃立一边：“公主已经从红石城回来半个月了。”
哦。
……
等等。
今天不是初一吗？
我判定一下。外面月亮那么圆，也就是说，现在是，十五？
半个月过来了？
好吧，好吧。
正常。
所以我这么软是吧？
照例，没有这半个月的记忆。
一般的理由是大修。
我说，颜老师，你这技术越来越回去了啊。
大修，能修成浑身脱力也只有你了。告诉唐麟，辞职了吧。换个技术成熟点的？
他还在那里抱怨：“我可是这里技术最好的。”
那我这四肢酥软怎么解释？
需要返厂吗？
你们再修几天？
……
他笑了下：“不用。代主休息一下就好。”
哦。
好像很严肃，气氛不大活跃。
这意思是，大宗主在？
他点头：“是。”
那，老师你找个理由把阿宁带出去。告诉宗主，我醒了。
……
唐麟和方丹进来的时候，海心跑了，阿晴在。
她自称是我的贴身女仆。
离开就会死的那种。
唐麟还吩咐了一下：“不用起来。躺着说一样。”
这个……
你相当于国王或者丞相的人物，我一个机器人躺这里像什么样子？
……
好啦。
我还没有柔弱到卧床不起的地步。
大家不用太客气。我这里座位还多。
方大少，你们又搞什么实验失败了？害我返厂大修的？
他苦笑着坐下：“怎么直接赖到我？”
当然，我又不敢去赖大宗主。你比较方便。
那个，阿晴，你也不用太客气。
唐麟私下里没有那么多讲究，随意一点。坐我边上。
这个床大。
她还疑惑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边。
唐麟一点头：“坐吧。你是银珑的朋友，不用太客气。”
阿晴，严正警告。
那位唐大宗主虽然看起来不错。但，不可以喜欢上。
他后宫三千的。
唐麟听到了，苦笑着摇头：“三十个。”
嗯？
这话我怎么那么熟来着？
对了，这次我又搞砸了什么？害你们两个一起过来兴师问罪。
告诉我，我下次注意一下。
阿晴，不用这么惊奇。
对，我这半个月记忆是直接跳过来的。中间不记得。
……
白管家，没事，不用关门。
窗户也开了吧，夜风很舒服。
阿晴，没事。
唐麟经常这样想事情。有时候，会想一通宵。
她的脸色有时候很有意思。一下子惊奇，然后好像是发现自己表情太夸张，声音压得很低。
她在我耳边，用很神秘的语气问：“在你房间里通宵？”
嗯。
是啊。
他说，心情会比较平静。
唐麟还真是来办公的。
他在那边开了几个屏幕，在批示着什么。
方大少搬了一个椅子，过来和我们说话。
其实，他性格远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严肃。
有时候很能说一些笑话来逗我们笑。
那个，方大少，虽然阿晴很崇拜你，但，还请不要脚踏两条船。
你在追阿宁。
如果敢对阿晴做出什么不大好的事的话……
好吧，你也不会。
这个玩笑的基础不存在。他有点太过于严肃执着。
……
阿晴，你学得很快。
西域那边防卫都能和方大少讨论得有来有回。
我们几个中间放了一个战地沙盘。
不是全世界地图，只是西部红石城附近的地貌。
正中那个腰果一样的是银湖。
左边是连断山区。往东地势平坦，植被不错。
往西就是穷山恶水了。
红石城一直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背山靠水，地势险要。
西域的人获得，可以威胁中原任何地方。
中原的人获得，可以把西域堵死在西边山谷里。
……
那里啊，归属本来就有争议。
先帝在世的时候，是属于大秦。
没人敢动。
他去世后，天下大乱，红石城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被西域实际占领。
后来，唐家强盛的时候，打回来了。
然后加固城墙，增添壁垒。
对，西面就是加固过的三层城防。东面那个是以前的。
阿晴，你心理是男的吧？
喜欢这些枪枪炮炮的。
方大少在给苏晴介绍着周围的森林与山川。
两个人好像很投机，我都感觉到有点插不进去。
方大少很耐心：“魔界之门不是随时都开的，平时是在这里。对，这里。”
……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阳光青年。
不过，他的实际年龄要大于我老哥和戴尘封。只是外表俊朗，不大显年纪。
久在皇宫做事，所以有种军队格式化的感觉。
相比起来，唐麟就会显得随性许多。
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武侠剧里的城主或武林盟主。
只是，他周围的那些科技屏幕就显得有点不大适合。
其实宗主的事情总是很多。
以我目测，从我们这边在讨论红石城，他那边已经见过十个人了。
……
我的联络屏幕打开了。
那边，是阿宁。
嗯。
我不用多说话。
她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着自己的父亲。
忙碌的父亲。
她会在我的屏幕里，偷偷看着那边在忙公事的唐麟。只是静静地看着，从来不会去打扰他。
一旦唐麟注意到这边，我会关上。
他们父女之间的感觉，很微妙。
像是不舍。
也是不得不舍。
阿宁已经祭过宗祠，过继给了唐泽。君无戏言。
更重要的是，她母亲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她在宫里已经是孤单一人。周围都是敌人。
让她出来反而更好一点。
内宫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皇后是方家势力联姻的现在，更是如此。
……
一个宗主，更有甚者，一个中原之主，需要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
我不大懂。
只能尽自己所有能力帮他。
比方说，帮他照看阿宁。
至少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上次出事，我很愧疚。
阿宁，关了哦。
大宗主好像注意到我这边了，他像是要找我说话。我先断一下联络屏。
……
休息的时候，他有点慵懒。
事实上，他不挑地方。大小随意，只要干净就好。
他经常在前线视察，有时候直接睡碉堡。不是很在意细节。
现在，他关了屏幕，靠在那个椅子上闭目养神。
安静的时候，有种湖一般的沉静。
半晌，他像是想起什么，说了一句：“我想跟你说些话。”
哦。
好啊。
我知道。
8.20 你若不愿我就不看
其实，在这里说就好。我们不用单独聊的。
……
方丹是自己人。
苏晴是另一个世界过来的，还不到一个月。她的为人我知道，不必太忌讳。
他坐直，直接问：“你见过嘉文了？”
嗯。
见过了，强塞给我一些很贵重的东西。
你在意的话，我可以上交。
……
他像是不经意：“他给你的东西，看了吗？”
记忆芯片啊……
机甲操作守则里有规定，不允许给我任何有关记忆方面的东西。这是法则，大家都很认真地遵守着。
我没看。
违规的。
他问：“原因呢？”
原因？
遵纪守法需要原因么？
我有点搞不懂，只好如实回答：“你不让我碰，所以我不碰。”
你不让看，我就不会去看。
安静地做一只猫。一个谋反的猫，是不对的。
……
我们好像静了很久。
好吧我坦白，阿宁塞给我的，我看了。
因为，她不想让我忘了她。遵公主令，不算违规，对吧？
唐麟只是笑了下：“我知道。”
哦。
……
其他的，我不想多去了解。
我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肖家人。
看起来像是一个法宝，的样子。
法宝想多当一会人，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至少现在，我自我感觉良好。
……
每天上上课，闲暇时候浇花锄草，算是很清闲。
没事的话，我会想太多。
方丹叹了口气，在边上开口：“我们在拿你做试验。”
知道。
你们想拿我去打天罚。
准确地说，是对天罚的魔兽特攻兵器。
不过，你们构造的恐龙实在是太丑。
我每次都是硬着头皮变的。
虽说我知道用龙吓魔兽比较直接，但，你们真不能找点优雅大方的造型吗？
方丹点了点头，很努力地想了想：“比如，天鹅？”
机械天鹅？
有战斗力吗？
天鹅的威慑力会不会差点。总感觉天鹅这东西，是被人恐吓的那个啊。
他还在出着馊主意：“那，水仙花？”
你能不能有点建设性？
机械水仙花，我要蹦着走路不成。最基本的机动性呢？
你觉得上面会批？
他耸着肩：“应该不会。”
那不完事了。
这位武功不错。但在出点子方面，我都不想随意评价你。
……
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胡闹。
唐麟仍然半躺在那里，好像是不经意地说出：“那些记忆水晶，是我流传出去的。”
哦？
原来，嘉文那个坏心眼的朋友，是你啊。我真想不到。
我曾经严重怀疑是方烈山，并且还试了他。
……
你发烧了？
还是，撞到什么东西。
你直接告诉我你想我看，我会去看。阿宁就经常偷偷给我植入一些她想让我记起的东西。
你想吗？
他轻笑了下：“不想。”
宗主，恕在下不明白，你到底是想不想我看。
绕这么大一个弯。很难懂啊。
不要让我猜。
我很笨的。
……
他的声音有点轻：“如果你看了，应该会离开这里。永远不会回来。”
永远？
这么严重？
那直接告诉我，你要不要我看。
他莞尔：“不要。”
好。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因为，我实在不想去天罚那边帮着打砸抢。不大文明。
……
话题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比较随意。
几个人在一起聊天，总会歪楼。
方丹会很在意地问我，阿宁喜欢什么。
他竟然还会用笔记。
可是，阿宁喜欢无忧无虑。偏偏方丹是护卫统领，职责所在，不能陪她四处云游。
……
撇开这个不谈。
送苏晴回去的办法，有头绪吗？
她掉在这里属于时空交通事故，我们需要送她回去。这是救生者的基本职责。
大少，你家号称富甲天下，有没有什么记载？
他还在疑问：“什么？”
比如，哪个星座升起的时候，朝什么方向刻下什么符文，就可以了那种。
最好再准备几个神女跳个舞之类的。
……
方丹有点哭笑不得：“没有。”
然后补了一句：“你还真迷信。”
怪我？
这个世界什么可能都有。我迷信一些怎么了？
你们言灵法那么厉害……
好吧，看起来真没有。
……
好像，天亮了。
话说，你们两个组团在我这里过夜。我很难交代啊。
要走了？
唐麟却不大在意：“我们去下红石城。最近焦点在那边。”
嗯。
要不要我联系一下灵界的宁天佑，让他带人过来多照看点。
他是龙族的公子。
有他们守护，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
唐麟略略皱了一下眉：“那个龙族的对阿宁有企图。”
你这是不喜欢人家送的驻颜丹吧？
阿宁身边的异族多了。
她自己就带了一条流浪的小龙。
没那么严重，天佑人品没问题，和方丹一样喜欢阿宁而已。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父母的……
啊不对，失言。
我做她姐姐的，以她安全为先。
绝对不希望再发生上次绑架的事。
……
走了？
不用这么依依惜别的样子。你走了我一点想留的意思都没有，心情反而很欢畅。
好吧……
别皱眉啊。路上小心。
他还吩咐了一下：“好好休息。”
其实，他们两个在，这里会显得热闹一点。
有时候感觉像是一个家。
离开以后，觉得空空荡荡地。
好好休息，么？
这不颠倒了吗？
现在日出，我睡觉，总感觉不大好。晚上会失眠。
……
阿晴？
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她坐在我身前，刚才方丹那个椅子上，盯着我：“你真不记得红石城的事？”
……
嗯……
不记得。
我非人。
记忆可以操控和改写。
这个世界里，有好几种方法可以操控记忆。
芯片，意之力，言灵都可以。
我在红石城，做了什么失误的事？
搞得大宗主和方大少大半夜跑过来，那肯定是重大失误了。该不会是砸了自己家的战斗机甲吧？
……
她好像对失误没太大兴趣，倒是对记忆操控兴趣很大。
看来，不仅是恐龙控，还是神秘事件控。
怎么说呢……
相当于计算机格式化。
写入，删除，改写什么的。
我都觉得很平常。
按嘉文老师的说法，他们是把一只猛虎给了虚假的幻境，让它以为自己是一只猫。
我现在已经习惯自己是只猫。
我没有吃人的欲望。
不好吃。
她问：“你不想找回真实的自己？”
不想。
我有一种直觉，我以前估计是个坏蛋。
方家的会怕，北岸的拼命怂恿。
那我会去看才有鬼。
上苍尽力地让我不去想起来，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她在沉默。
一直在沉默。
怎么了？
她想了半天，才问出一句话：“如果上苍院只是想趁这只老虎麻醉的时候，杀死它呢？”
不会这么大费周章。
要动手早就动了。
我几乎每周都要去学生会巴别塔做整体检查。拆成零件的那种。
她还在想着什么：“你好像忘记自己是刀枪不入。”
囧。
别人信，你信么？
我们共同感觉过一些事情。
我魔力储量一旦耗尽，几乎软了。
过度发力要昏睡好几天。
自己弱点自己知道。
哪里来得那么剽悍？
比如说，彻底破坏我的行为模块和记忆模块，我就直接傻了。
他们有这个能力。
感觉到阿晴的颤抖，她紧紧抓着我的发梢，说了一句：“不要。”
没事。
他们不会。
唐麟是把我当女儿看的。
她在那里摇头打趣：“在我这个外人看起来，他是把你当知心的女朋友。”
可得。
那位大宗主可是有三十个老婆。
三十个你知道么？我还往进挤什么挤？
她忽然来了一句：“也是。一个月才一天，你会寂寞。”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