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我与尘封的切磋
小千，怎么了？
虽然我看着你若有所思，但是并没有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一般是你失礼得比较多。
……
她却只是跳下自己刚才坐的课桌，站到我跟前，歪着头：“开一把？”
你，和我？
我们两个需要吗？
你防御不够，我攻击差点。
两个人的短板都太明显。
我们两个已经熟悉到了，两年前互相搂着从年头睡到年尾。
八百米内有你的气息我都能感觉出来的地步。
还开一把？
……
怎么，尘封？你很有兴趣？要不你来。
他的眼睛在发光：“我和她比过了。”
哦。
那是？想和我？
你们怎么都点头啊。和我切磋没有分数拿的。
我黑衣。
魔法老师却在点着头：“代主，也请帮我给小雅看下，什么是底力中的灵压。”
我倒。
原来你有时候叫我去跟老师们格斗比赛，是为了解释灵压？
你是大法，自己压他们不就好吗？
灵压。
也就是气势。这个东西很抽象。
孔雀的开屏，猫的毛发竖起，以及毒系的巨大碧色蛇形斗魂，都是让自己看起来很强大。
其实我觉得戴少这方面很好。烈焰金龙与爆炸，气势和控场都很不错。
好人这方面尤其差。
太畏缩。
戴少，这是我们第一次对战，是吧？
他点头：“我不会因为你是我恩人就手下留情。”
额，恩人这个称法我很尴尬。
我有救过你吗？
他回答：“两次，一剑拔刀和一次越河追杀。我欠你两条命。”
不用这么严肃吧？
我本职工作就是救人。不想被人记得太清。
放轻松点。
他却很不放松：“戴家祖训，有恩必报。”
别。
我不用。
我压力很大。
……
准备开始。
小千，你这里是异世界，开虚数空间有没有事？
双重虚数异界有时候会造成扭曲。
她耸肩：“九层肯定没问题。我们这个飞盘离远点就好。”
那好。
虚数空间架设。
设定，正常重力。
无场地影响。材质归零。
范围，一方。
观战允许：可以。
……
戴少，我说明一下。
这里是虚数空间，不会影响正常世界。
范围为长宽高各一千米。
虽然下面看起来是星空，但是脚会踩着像是玻璃一样的实地。
周围没有任何材质。
这是我这里能架设的最公正的竞技场。
现在，里面就我们两个人。
他们在边上观战。
你先适应一下。很多人晕这个。
……
他踩了踩脚下地面，适应了一下。
防护系统，平衡系统开启。
开始。
……
他右手向上，一条虚幻的金色小龙缠绕盘旋。
“戴尘封，河北云顶城。”
……
嗯。
我双手握在身前：“肖银珑，京都上议院。”
他还略略吃惊：“你不是藏剑阁的吗？”
自然不是。
我被逐出师门了，不能再用肖家的名号。
说了你要先知己知彼。
开始。
他一直是速攻。
斗气乍起。感觉蓝发都在往上直冲。
然后，没有犹豫，一道炎龙朝我正面直冲而来。
……
我没有动。
任由那金色的龙在我正面炸开，爆裂的威力让我的银色长发在身后飘舞。
嗯。
这就是一般说的脸接。
他的炸裂对我没有实质伤害。
他面色一变，不过并未后退。而是人与金龙一体，第二道。
我仍然没有动。
手还抓在身前，像是古代侠士敬礼的姿势。
长发散开，在两边斜后方开始凝聚。
燃油桶那么大的银色机械铁拳已经形成。拳宽一米七，正面受力高度零点七四米。
打。
命名技：六道凝气拳。
没有什么太多的讲究。六道和轮回那些没有关系，单纯就是指左三个右三个。
六个银色机械巨拳雨点般的挥洒痛击。
砰砰砰砰砰砰……
至于这个女声的配音，那是宅女在边上才有。她嘴里喊的。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她每次见到都会喊。挺狂热的。
不过，银色机械铁拳和那天好人的黄金矛不同。
这是破碎伤害，正好护身罡气能防御。
虽然我打破了他的炎龙，而且一瞬间在他身上打了几十拳。但，被克。
河北云顶城的防护刚柔并济，有绕指柔钢之称。
他强接几十拳，双臂护在身前。一股斗气罩包裹全身，硬抗着身前雨点般的铁拳。
最后，只是被打飞，并未造成太大实质伤害。
……
招式结束。
他飞出很远，双脚分开，一手按地，已经停了下来。
继续讲解灵压。
我姿势不变，还保持着侠士那种请的姿势。
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现在，场景忽然起了一些变化。下面那些半透明的是铁轨，虚幻的铁轨。
当然，那从我边上冲过去的列车，就是实体的了。
时间有限，没有着色。银色的也凑合用。
拳有长度限制，但车撞过去，倒挺远的。
一瞬间，身边几辆列车呼啸而过。带得我的银发在往前飘舞着。
他在最初的一惊以后，人已经朝边上弹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几圈，堪堪躲过那冲过去的车。
然后，好像发现身下的场景还是铁轨。他双手朝地上猛轰，爆裂声中人已经反弹飞起。
聪明。
拳有长度距离，车有场景限制不能对空。
所以，你现在终于知道，大法师为什么要训练你远程炎弹了吧。
因为，有的人你近不了身。
我们必须在任何不利环境下都能适应。
……
他浮在空中，在剧烈喘息着。
没有多犹豫，他的威势达到最大。
云顶城绝技：八极游龙。
这招我看过很多次。
第一次见面就在老哥的身体里强挨了一下。报废了老哥一套校服。
挺贵的。
那么，我应该重视一下？
……
当然，重视不是说紧张。
我依然没有动。
只是，散了。
整个身体突然碎裂，散成十几个部分。
银色的机械分散成各个零件，飞在空中。
构成，重组。
直接进入第三级形变。延展度增大。体积量级递增。
形变的级数是以体积决定的。
一级形变是指与人体本身体积长度差不多大。跑车属于第一级里最大一档。
战机刚好跨级。
混天龙型是第三代重型机，比跑车体积要大一个级位。
现在，直接第三级。
冈格尼尔星空巡洋舰！
塑形第三级需要完全打散，延展度到达最大，然后重组成型。
无法达到实际大小。
这个自然，冈格尼尔巡洋舰实际中是艘巨无霸。排水量几万吨的水空两栖的作战平台。
我可延展不到那么大。
目前极限大小就这样了，长度十几米大小。
而且，对战中只是个外壳的形状，里面很多地方空心的。是属于蜂窝钢材。
各个银色的组件成型，在一层层装配着。
空中已经像是孩子们组玩具那样，拼装成型。铿锵的响声结束。
纯银的飞船。
比那天追杀我们的白色飞船要瘦长很多的体型。毕竟，冈格尼尔指长枪。
……
尘封，要不要接一下，我的全力？
2.14 洞察真相之人
我们，都浮在空中。
我大。
显得他很小。
他的炎龙本来可以冲到我的机体上，只是，慌了一下。
这样不好。
那我全力进攻了哦。
动力装置取消。
能量集中。
正中主炮准备。护舱打开。
前方的矩形主炮能级加热，很多同心圆亮起。上下磁力保护装置解除。
那是为了发出的时候不伤到自己炮口。
然后：阳电子破城炮。
发射！
汽笛鸣响。
这场比赛在耀目的炫光之中，结束。
……
虚空竞技场为一方。
碰触到外围即判定失败。
他被火力压到外壳上的同时，保护系统展开。
锥形菱面引导着炮火朝四面散射而去。分成了很多束，朝四面岔开。
我很有分寸。
这是我的优点。我以此为荣。
……
倒数三十秒。
虚数空间关闭，准备解除技能。
……
飞船各部分散开。
取消数位坐标延展。体积坍缩。
各个银色机械组件就和刚才呈现一个反动作。
刚才是展开，现在是收回，叠起。
最后，关键部位定型。其余液化。
头部、躯干、四肢先定了位置。
当然，头部是最先完成的。建模后赋予材质，然后着色渲染。
刚成型的时候像是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未来战士，戴着像是变形金刚那样的假面。
护目镜从正中打开，往两侧取消。
银色假面往下收起，脸部露出。
后面是垂下的银发。
这个明显散开下落的动作是因为，银发是在头盔内成型。头盔取消掉，成型的长发是自然下落。
我的头发之所以这个颜色，是因为仅有建模和材质。
银色是系统自带的。和小千那个魔方的淡金一样，是金属材质标准色。不用着色渲染。
接下来是身体和四肢。
先有了主干架构，很多银色液体在四周往肌体上凝聚。
身躯部分不用是皮肤的材质。因为衣物是一起聚合出来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能带钥匙和实体卡的原因。
技能变形的时候会掉地上。
结束了。
虚数空间收起。
我落在沙地上，笔直站立，长发飘舞如旗。
但是，有很强的脱力感。魔力衰竭，不能动。
塑形法术直接开三级，耗魔极大。
通俗的说法是，空蓝。
……
他坐在那里，脸上带着苦笑。
喂，小千。
你这是重色轻友。
我也在沙地上站着，你不扶我，跑去扶他？
说好的三年友谊呢？塑料的啊。
她撇嘴：“他是被打，你是打人。打累了还需要人扶？”
有点道理哦。
我竟无言以对。
不过，她好像是没想到戴少那么重。
上次一把能拉起来是因为戴少本身自己也在用力起身。
这次倒好。
尘封好像是完全脱力，她像是没想到。一个没拉起来，自己趴上去了。
那个……
男女授受不亲，你这大庭广众之下投怀送抱，不大好吧？
还很标准。
直接扑到人家怀里去了。
我宣布，你故意的。借扶人之名，行吃豆腐之实。
别，别追杀我。
我脱力啊。
……
她反应极快，一下子就从戴少怀里跳起来。然后，四处追杀逃跑的我。
我虽然身体僵硬了，并不耽误逃跑。
我可以飘。
平移。
话说，这样会不会感觉像是阴魂？
至少位移速度比她快。
好人，快来救驾。
……
我就知道求你有用。
就见他护在我身前：“我们赶紧先把少爷拉起来。”
小千扁了一下嘴，不理我了。回身继续去挖戴少。
那是因为戴少刚才已经陷进沙子里去了。
我说，他一个人需要三个人扶吗？
小千、好人，还有文少一起。
我的朋友全都跑去关怀他了。
你们，全部都是，大猪蹄子。
颜老师你别笑，你也是。
……
人的身体太高挑了也不好。
比较难挖。
好人，检查一下他身体状况。你男的，更方便一点。
应该问题不大。
就是心理上估计受了点打击。
他现在很阴沉。
小千和好人就在那边给他鼓劲。
嗯。
其实他现在确实需要被鼓励和安慰。
小千的话很直接：“你被灵压骗了。你和这个不是人的东西实力差距没那么大的。”
不是人的东西，指我。
我是非人。
尘封，身体怎么样了？小千没有恶意的，我们两个经常这样互相损。
甚至，备胎这个称号最早就是出自于她的尊口。
……
她说的对。
你只是被灵压骗了。
我没有那么强。从来都没有。
你先喝点水。然后，不要拒绝文少递给你的那个体力补充液。
那个是学校后勤部发给刚比赛完选手的，不是她个人名义。
他一下子灌完：“可以了。请指导。”
不用这么急。
既然我是你导师，那就不那么多客套了。
首先，你底力不错。你觉得，如果我们两个互相拼拳，结局会如何？
不用犹豫。
我可以告诉你。我以防御著称，输出不大行。
也就是说，至少以拳打在你的云龙罡气上，造不成太大有效伤害。即，不能把你打成重伤。
六道凝气拳，你根本可以无视。
懂吗？
……
他好像有点不信，还在往边上看着小千和好人。
所以，好人，交给你了。你是讲解专家。
好人在配合两位老师在给他说着。
第一阶段，他疾冲而来，与六道凝气拳发生第一次冲突。
他下意识采取了守势，以双手护在身前，全力防守。
结果是，被雨点一般的拳打飞。
其实，以我的凝气拳打普通人估计会打死，但打他不会造成致命伤害。
如果他当时屏息沉劲爆发，估计一个爆裂可以把凝气拳打碎。
这个就是视觉与经验的积累。
仅仅是因为那银色机械拳太大。一米多宽，半人高。给人带来的灵压太大。
所以，他下意识的防护动作让他失去了这次机会。
小千在总结：“你当时应该对撞。她拳散掉以后再组成需要时间和术式。”
对。
戴少，你狂四，也就是黄金四。
遇到这种机械的东西必须要能理性判断。什么能伤到你，什么不能。
否则，很难升白金。
也就是，你一拳可以打碎一个冲来的金属拳头。
改天去7层。那里有老师专门测试爆发威力。你的龙拳对上机甲拳，绝对是你赢。
第二阶段也一样。
废线终途之车虽然比凝气拳冲力大，但，还是技能。
钢铁技能而已。云龙爆裂是可以对撞的。
……
好人在解释：“第三阶段也一样。班长的火力输出有上限。”
是啊。
我们两个当时都在空中。
切磋的时候，我有系统设定的输出上限阈值。
如果我以一个龟波气功的姿势发出最后的阳电子炮，你会不会慌到连最后的防守都没了？
不会。
你是心理上输了。
觉得，对面是一个军舰，我怎么可能赢？
塑形师最大的优势就是吓人。
即，灵压。
我那膨大的体型和外表对输出没有任何提升。反而因为有术式要用来变形，魔力的输出还不如人形。
是你，下意识感觉到自己对轰不过巡洋舰的主炮。
要记得，对面这个庞然大物，这个银色机械是假的。我变的。
我变得越大，变形需要魔力越多。火力输出就越弱。
他已经笑了。
好像，很开心。
文少在问她的老师：“如果多适应几次，尘封同学会赢吗？”
没有等其他人回答，他已经幽幽地下了结论：“绝不会。”
哦？
小千都要被他急跳起来了：“我们讲了这么多，你这……”
他却在这个时候抓住了小千的手：“我能看到更深。”
……
更深？
他讲得很慢：“父亲那边有很多武侠书。魔教中人行走江湖，会用武当点苍那种正派武功，来掩饰。”
嗯？
我是魔教长老吗？
他在微笑看着我：“银珑姐。你是在用你的塑形术掩盖更深层的技能，是不是？”
我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双眼，露着笃定的光。
我有点脱力，有点站不起来。
他也是。
他在扶着课桌，让自己在下一刻不会砰地一声倒下去。
我也在坚持。
两个人都在微笑着。
戴尘封……
我没有看错人。你是同学里第一个看到这一层的。
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决定如实回答你。
是。
2.15 我的本体是个方块
是。
这个是回答。
塑形术并不是我的底牌。
我好像第一次被人看穿。
有的人能看穿但不说。比如说，一个脾气十分不好的人。他就不说。
你是第一个明白地说出来的。
小千有点愣了：“是真的？”
对。
学校里暂时还没有需要用到底牌的时候。
不是因为没有人有这个能力。
有这个能力的大有人在。
只是因为我这一身黑衣，不能被挑战。而已。
别泄气啊。
另外，你们两个的手抓了有三十秒了。
我有计时。
机器人的时钟很准的。
小千恼了：“肖银珑！”
唉。
我喜欢别人叫我名字。
我在模仿着她平时的口气，特别有成就感。
……
好了，不闹了。
好人问他：“少爷，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并没有多解释。他从来就不是喜欢解释的人。
那就是，他十六岁开始觉醒斗魂刻印。父亲在欣喜之余，对他进行了严格的训练。
三年内，他曾和父亲多次极限对战。
可是，没有感觉到像我这么大的灵压。
这种喘不过气的灵压，让他感觉如蛇瞪住的青蛙。
那种浑身从汗毛根都冷透的冰凉的感觉。
如果没有底力，没有人会虚张声势到这种程度。
……
哦？
我好像是太过于注重他，把他当做一个可以厮杀的敌手，才会这么毫无保留。
这样不对。
我轻声地说了句：“以后我会注意。”
小千，别生气啊。
我真的没有轻视你。
我随你打。随意出气可以吧？
她也没客气，一拳一拳地打着。
没事。戴少不用这种眼神，她是卡牌召唤师。娇滴滴的大小姐，那拳头捶在我身上，她自己比较疼。
我是机械的。
喂，淑女。
不要抓起我的手指头咬。
你自己的牙会崩。
好吧，我估计今天的课是上不成了。
还有一点时间，大家休息一下就下课吧。
文少，二级恢复液也给他点。
我刚才有点过于重视了，好像是对他有实质伤害。
文少？
怎么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她却好像有点惊奇：“班长，你好像对他很特别。”
特别什么啊。
我是非人，不会喜欢上人族的。你的竞争对手，是在我身后又捶又咬的这位大淑女。
文少点了点头：“也是哦。”
戴尘封同学。你武艺上或许还需要精进，相貌气质上已经登峰造极了。
你去拍枪战片或者偶像剧一定能迷倒一群人。
要不要考虑当偶像？
我有认识的经纪人公司。
三个。
你可以挑。
……
宅女的手机响了。她设置的下课铃声。
我说，宅女你就算是我拉过来凑数的，也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好不？
来这直接隐藏气息，下课直接走人。
……
下午的修炼课程结束。
也好。
大家都休息一下。
尘封，文少的导师感觉如何？
他是西域蓝袍大法师，一般不接单。
元素系法师学校并不多。需要预约。
他想了想：“大魔导师的炎系讲得很深，我想多学一下。”
嗯。
倒确实。学校里讲到火系魔法，倒是很少有人比他家更细致深刻。
那，魔导老师，这一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酬金方面，我正在申请。
他却摇了摇头：“你能指导小雅我已经很满足。只是……”
嗯？
他看了看文少：“小雅上一个法宝契约失败，对她打击很大。她好多天都眼睛肿肿地。”
嗯。
我尽量。
小雅是文学少女的本名。
她是火系魔导师，论理说我指导不了她。
只是，我对藏宝阁比较熟。
这次我去找，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能帮我尽量帮。大法师，不用太客气。文少是我朋友。
……
回到定国宫的时候，因为戴少脸色阴沉，还把洛阿姨吓到多问了几句。
母亲对孩子的情况总是关心的。
戴少也很尽力地表现得挥洒随意，不让她担心。
就孝顺方面，他很难得。
……
晚上的时候，三个人在内室说一会话。
卧室门前的那个厅不小也不大。
一般的话，下面人没有传唤不得进入。洛阿姨也一样。
……
戴少在那里皱眉：“不要闹了。”
这么说是因为，小千还在那里搞小动作。
她好像特别喜欢弄我的头发。
尘封，她身份是校长的千金。
我们都没有资格多说什么。
而且，她打我是她疼。
他好像是感觉到越矩，低了一下头：“不好意思。你继续。”
……
这么一搞，小千反而有点挂不住了。
她原本没什么恶意，这个时候有点讪讪地。
不过，还是在瞪着我：“是不是和我赛的时候故意放水？”
放水？
不是。
我可以解释。
她却忽然笑了：“我有要你解释吗？”
额……
大小姐，你这么反复无常我很难懂啊。
说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她却平静下来：“一句话。”
哦。
问吧。
只要我知道，我尽全力回答。
却不用。因为，她那句话是：“是不是故意骗我？”
不是。
忽然知道她在意什么了。
那就是，她好像是在毫无保留地把我当朋友。
我却没有回报以相同的无保留。
我对她隐瞒了东西。
这个，不好解释。
她却恢复了那种顽皮和不羁：“不用解释，我不听。”
……
嗯，现在这样就挺好。
恢复了啊？
她还撇了我一眼：“你是上苍院代主嘛。位高权重，有点秘密很正常。”
我怀疑她故意揭我底。
报复性揭底。
这个人的报复心很强。其实也算是个小萌点，挺可爱的。
我跟她隐瞒了一个东西，她就恨不得把我所有秘密全揭出来。
戴少很有兴趣：“上苍院，听说是唐家宗府支柱。云集了整个中原的高手。”
高手很多，但我不是。
我有其他用途。
不用这样看着我。小千，你告诉他？
她这个时候脸色已经缓了过来，还带着那种小小的得意洋洋。
不过，她还有点犹豫：“算不算泄密？他有权知道吗？”
一回头，看到戴少那紧皱的眉头。
哈，你也知道这感觉了?
刚才是又咬又拽地。
现世报就是这么快。
至于戴少，现在都是我弟子了。没事，告诉他吧。
南朝是帝制。
维新派在喊着推翻帝制，平等自由。
那个不用管，他们是割据军阀。可以叫诸侯，也可以叫匪帮。
还不如唐家呢。
唐家属于四皇之首，是秦皇册封的王室血统。
目前，南朝是三大块。
中原的唐家最大。
他们把控朝中大局。军事和财政都是唐家人。
西边的肖家根本不管事，根本不想有存在感。
东南的方家刚好一反，军阀集合体。十分积极。
……
唐家目前宣称是保皇派。
目的很明显，肖家和神奈寺都是秦皇死忠。
只要你宣称拥护大秦正统，他们就毫不犹豫地倾全力相帮。
而大秦目前也是民心所向。
在大陆尚未统一前，拥护大秦就是最大的聚集人才的办法。
不管心里怎么想，大秦这块招牌不能丢。
大致就这样。
戴少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就是秘密。
最心腹的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那就是……
大秦的血脉断了。
戴少神色一紧，却没有多说，而是在认真听。
……
当年祭典之乱，世家起兵围杀两位公主。
烈阳公主与叛贼拼到两败俱伤。
最后，死了。
月华公主是在肖家没错。
但不是被囚禁。而是，被冰冻着。
肖家凌云山庄是修真闭关重地。
千年寒冰谷里，月华公主被冰封在正中最大的冰晶里。
肖家最大的秘密就是，他们不能保证公主能活过来。
他们没有把握。
戴少低声问：“南朝每年大典，被朝拜的公主是？”
塑像。
是假的。
他皱了一下眉：“可是，我在电视上看过，庄严威仪。不像是假人。”
嗯。
不像假人，不代表不是。
这个塑像不是石像，而是，银橡。听我重复一个重点，银橡。
他好像一下子领悟，看着我的脸：“这么说？”
……
对。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冒名顶替。
塑形法宝默认形态都是金属晶体，和小千那个淡金魔方一样，四方的。
我也是。
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形态，已经是塑形过了。形象就是，那个坐得最高的人。
……
我的职责有两个。
第一，塑像。肖家需要给南朝人们信心，让大家看到月华公主还在四处走动。
第二，钥匙。
上苍院很多机密批文需要人脸识别才能通过。
而有资格的只有两个人，月华公主和大宗主。
唐麟很忙。
所以，有些不那么重要的，他们会让我照一下脸，批个字。
这是我一直保持这个塑形的原因。就是个公章，或者开门的人面钥匙。
而我的本体，是个方块。
银色的方块。
尘封？
怎么一下子愣住了。那么难以接受吗？
所以说，请去喜欢小千。
不要打扰我。
2.16 戴冠者
每年新年祭和夏日祭，都是我在主持。
当然，我只要坐在那里就行。
戴少已经愣住了。
应该是，没想到吧。
我，是公主的影武者。一直负责扮演她，做一些祭祀。
所有人都说，我和她的容貌十分像。
其实是反过来了。中心塔百分百还原的精雕建模，液态机器人塑形的，不像才有问题。
人脸识别锁，我都可以开。
包括藏宝库最高层。
……
他的声音不高，有点恍惚：“这么说，我一直看到你的样子，是月华公主？”
我点头。
是。
他后退两步，看着我，眼神有点迷茫。
半晌，说出一句：“我喜欢上的，竟然是公主？”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
是。
你应该不会喜欢上一个四方形银色金属块。所以，大概是吧。
……
总觉得，好像满失落的。
哈……
……
我只是公主的影武者，代替的人。然后，被小千戏称为备胎的人。
小千？
就见她好像是终于忍不住了。
淡金魔方塑形，重锤。
她的塑形术只有型，无法附加材质。所以一直是金色的。
塑形完全后，想都没想，半人多高的大锤就轮了出去。砰地一声，把戴少给锤到沙发里去了。
然后，她扑上去，抓起他胸前的衣服。
这……
我现在要怎么做？
……
他们两个定格了一下，小千有点懊恼地松了手，声音不大：“先报恩。”
尘封也恢复过来，回答了一声：“好。”
嗯，哼。
你们两个要依偎到什么时候？
需要我给你们私人空间吗。
他起身，整了整衣服：“对不起，失态了。”
没事。
我喜欢真实。
说起来你恢复得挺快的。
他低声问：“这是肖家机密，让我知道没问题吗？”
问题不大。
真正的机密只是公主的身体状况。而你，也不像是那么多嘴的人。说了也没人信。
……
至于我的身份，在南朝，已经是人尽皆知的假秘密。
大家几乎都知道。
几年前夏日祭大典中，我挡过一次恐怖袭击。
他们炸了许都玲珑八角铁塔，当时下面正是庆典，人山人海。
如果倒下去，会死很多人。
他问：“结果呢？”
结果很简单。
你知道六道凝气拳吧。我可以把它合起来，凝成两个更大的巨拳。
展开就是两个巨型机械手。
托住倾斜四十五度的塔，还是勉强可以的。
当时我可是尽了全力，那塔砸过来，我还真没有把握能接住。但我不能不试。
难度很大，机械手都被砸得变形，四散破碎。
可我还是成功了。
我应该感谢那座塔的设计者。
塔的主轴是精钢的。竟然没有在中间截断。
虽然很多人被瓦片砸伤，但万幸的是没有死人。
小千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打趣：“许都公园那边还有卖纪念品。银龙托塔。”
你还笑？
当年我差点就被处决，咔嚓掉。
戴少问了下：“为什么？”
影武者伪装公主，暴露了啊。假冒皇上，罪名不轻。
后面的那场大辩论还很轰动。
中原名士几乎全都到场。
唇枪舌剑，引古论今。
方家联合几家军阀一起发难，说唐家伪造我大秦公主，罪恶滔天。
大宗主当时很难。
……
还好商会站在我这边，多方疏通。
钱是一个很好的东西。最终裁决，护民有功。
功可抵罪。
假装公主也是因为公主身体欠安，不可见风。
如果没人主持，又怕民心浮动。安排一个影武者代行仪式也有情可原。
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了了之。
最终裁决就是……
扣两个月工资。
戴少有点哭笑不得：“还害我紧张半天。”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紧张什么？
其实月华公主以前温厚待人，名声很好。
最近几年还有老人们自发登高，为公主祈福。
中秋时节，许都城外山上人们络绎不绝。
每年那时候，生存组和特战队都要抽人去维护秩序。
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
……
南朝就这样。
我相貌长得像公主，也跟着沾光。
方家人见拗不过民意，也就罢了。
但特别讲明，大典中不可以称我为公主。
因为是代行仪式者，所以有人尊称叫代主。
而西域那边因为大典中会戴公主冠，所以称为冕主。即，戴冠者。
……
一般听到的冕主或者代主，就是指的这个意思。
尘封为人很有分寸。
没多说话，只是微笑看着我。
别看了。
盯着人直视不礼貌哦。
夏日祭典的时候，我就要小千就要一起去索南城。
索南是唐家几代的根基。
相当于戴家的云顶城。
大秦制，那里赐名为魏地，许昌。
当地很多人不习惯，仍然自称索南。
唐家宗府所在的城市。
现在是南朝第二大城，也是事实首都。
……
戴少看了看小千。
对，她也去。
月华公主有西域血统，淡金发。
而我的默认材质是银色的。长时间着色耗魔太大。
这个时候，就需要我头发收起来，她的淡金魔方展开，组成长发。
我们两个人一起来构成公主这个形象。
我的职责就是坐那里。
坐那里签字就行。
她就累多了。跟着大宗主到处跑，要学很多礼仪性的东西。
戴少疑问了一下：“她在大宗主身边？”
是啊。
唐王是她伯父。
她是唐千山。拜郡主爵位。
他父亲是亲王，就她一个女儿。后续很有可能成为大秦第一个女亲王。
她地位很高，一般人不敢惹的。
小千白了我一眼：“你才一般人不敢惹。御赐的备胎。”
备……
你发明的这个词，方家天天拿来嘲笑我啊。
你要不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
这个词来源于她有一天突发奇想。
说如果真的公主醒来，我这个备胎就可以扔了。
所以……
其实说的是实话。
……
戴少一直很静，这个时候看着我，问出一句：“坐一天会很累吗？”
还行。
另外，那个冠冕其实前面穗子很长，我可以公然睡觉。
……
做这个代主其实是一个又累又没有钱拿的苦差事。
还要被人天天指着骂。
我也不想。
有点晚了。
小千，住这里？
她在笑着点头：“好啊。”
尘封，你呢？
他却一直看定国宫十分不舒服，准备起身告辞。
那，我叫下白总管。
他拒绝：“不用麻烦这里的人。”
额……
你要不要这么坚决？
……
晚上，我躺在那里，小千习惯性地依偎在我怀里。
喂。
我怎么感觉到，身前忽然这么大来着？不习惯。
她还起身，瞪我一眼：“我就这么大，怎么地吧。”
其实她比我高。
身材比我好。气质嘛，在应该好的时候也很好。
大典的时候，她的仪容就很得体。
……
天色还不算太晚。
两个人靠在沙发上，说会话。
她还打趣了我一下：“抱定国抱惯了？”
是啊。
阿宁身材比较娇小，不像你，五大三粗的。
嗯，她扔过来的枕头，我用头发就可以搞定。
两个人没有闹起来。
因为我们两个，大。
大，就要成熟。
比起阿宁，我们两个已经是成熟的姐姐了。
怎么了？
她还略有所思：“我们今天跟尘封说了很多。”
嗯。
你一向不是这样的人。
对他有感觉？
她也不避讳，点头：“嗯。”
那追啊。
也不是，你身份比较高。应该他追你。
需要我做什么？
她还抱着一个大白枕头：“我在抢你男朋友，你还帮我？”
别。
你家法宝会有男朋友？
或者你出去对人说，你家跑车谈恋爱了，别人会以为你梦游。
她吁了一口气：“又说跑车？”
自然。
中心商场那边，变形机器人和跑车一个价位的。
也不对。
机器人要贵一点。大约相当于一点五个跑车。
是谁说把我卖了，买个好点的车……
她已经打断我的话茬：“对不起。”
……
我又不在意。
我第一形变就是跑车。
怎么了？
你这几天有点患得患失啊。
她在举着手：“罪恶感。”
嗯？
她摊牌了：“抢自己朋友的男朋友。我觉得，很差。”
……
得出个结论。
那就是，你恋爱了。
她在烦恼着点头：“嗯。喜欢的人是自己朋友的男朋友，很差。”
不用重复。
我其实很看好你们两个。
而且，那不是我男朋友。
我一个……
好吧，代主。公主的银橡。还能有什么奢望？
他听到方块两个字的时候，那表情已经说明了很多事。
……
不用顾虑我。
第一，我们根本没有官宣。
第二，根据好人父母的经历得知，一个人族喜欢上一个异族，会很难。
他父亲就是因为喜欢上一个水精灵，才背井离乡，从西域繁华都市迁居到一个小山村隐居。
他们家本是贵族的。
人们不会容忍这种禁忌之恋。
所以，我很谨慎。
而，就算他会喜欢我，你去追他，是救他。
为他未来着想。
她靠在那里，看着上面昏暗的灯：“原来，是因为种族。”
算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不是主要原因。
更重要的是，我和尘封之间，不是那种关系。
这几天我发现，他是把我当恩人。
按照戴家祖训，他要报恩。
谈不上爱。
而我对他的感觉就是，一代英豪把自己儿子托付给我，我责任所在不得不照顾。
戴总平时为人仗义，救过很多人。
不管南北，只要身处险境，他都会救。
而且，在南朝建了很多学校和工厂。帮了中原很多的。
我作为南朝人，就应该帮他。
……
小千还保持着那种姿势：“你找了好多借口。”
原来，是借口么……
好吧。
原来我是找了很多可以让她和他在一起的，借口？
我们两个为什么烦恼这个？
船到桥头自然直。
过来，把头伸过来。我缺个抱枕。
她却拒绝：“你嫌我个头大。”
还傲娇？
我银发塑形出一个机械臂就给抓过来了。
却没有放在怀里，而是，放在我的边上。
两个人靠在一起。
互相依偎。
……
去追吧。
我自卑。
大家打明牌。我应该是真的有点自卑。
她笑了下：“好啊。”
我跟洛司言说下？
先不那么直。旁敲侧击地说下？探下口风。
她却摇头：“不用。”
……
哦，那你加油。
对了，定国很久没有联系我。
我直觉有问题，这边已经让白管家去搜索。你那边也留意一点，好吗？
唐宁唐定国。
和小千一样，觉得自己本名太柔，而喜欢用封号的。
这里是定国宫。
而我，是她的贴身保镖。
好多天找不到被保护者。还真，够失职的。
……
感觉到身前的痒。
小千又窝到我怀里来了。
好像已经睡着了，还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听不清。
唉……
一个脆弱又潇洒的人。
2.17 夜话
我不知道自己的种族。
还记得在中心广场展厅的感觉。
那天，我们一起去逛商场。
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看到那个展厅的。
可变形液态金属机器人。
有点粗糙。
人形的时候是计算机操控，思维有点僵硬。
也只能变成船和摩托。
动力需要另外加装，在随身携带的皮箱里。
……
看了看价钱。
大约就是跑车价位。稍高一点。
而且，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打9折。
嗯？
我身边漂浮的这个，小千的淡金魔方。
这么智能？
现在飞出来，是安慰我？
……
它不会说话，只是悬浮在那里，转着。
魔方是指它的体积大小，长宽高各十厘米左右。
六个淡淡金色的面组成的方形，只是，不能扭。
我和它是同类的。
数据库建模的塑形法宝。
轻轻地说出一个词：“枪。”
部分形变。
数据库提取，巴雷特722蓄能枪。
奥顿突击部队标配。
我的右臂展开，前方化成了枪型。
这种枪属于等离子脉冲枪。可以不装实体弹。
相比装弹匣的枪支，威力比较大，可以破甲。而且适合持续作战，不用换弹匣。
缺陷是射速低。后坐力极大。
昏黄的灯光下，两支枪悬浮在空中。
一模一样。
我和这个淡金魔方唯一的区别就是，颜色不同。
它是淡金色，我是银色。
两支亮色的枪，在室内的灯光下闪着亮亮的光。
……
银色消散。
我的右手又成型。
它也恢复成了一个正正方方的魔方。
我不确定它是不是跑出来安慰我。
想用手点它，它却跑了。
落在小千身边，略有点远的地方。滚了两下，就在床沿停下，没有掉下去。
很体贴。
小千晚上睡觉有时候会翻身。
压到一个晶格方块会枕着。
这么想的时候，已经能听到她那均匀的呼吸声。很轻。
我已经恢复了。
右手在从银色恢复成肤色。
睡不着。
不知道自己的种族是一件尴尬的事。
我曾经花很多时间，找很多朋友来给出我答案。
戴总帮过我很多。
……
身份登记，自然是人类。
因为我哥哥是人类。
我们两个几年前一起被逐出宗门。我还隐约记得身后漫天都是追逐我们的人。
不止几个剑阵。
应该有几十个。
黑压压一片还很壮观。
夜空中银剑发出的银光我记到现在。
我的记忆是人类啊。
肖蓝的妹妹，肖银珑。
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能隐隐约约地记得从出生到进到学校里。
记忆很条理，没有什么问题。
……
我们进了学校。
老哥勇闯宝库，夺得巴别塔最高层的法宝。
名剑，塞北。
风霜之剑。
他在特战队任务里闯出了名头。有了称号，冰剑肖蓝。
我却再也没有剑，一直没有。
唯一认识的一柄剑是个剑精灵。
从她那里知道，其实法宝也是可以成精的。
可以幻化人形。
所以，我有可能是法宝。
与法宝之间的区别是，我有思想。
所以，比法宝要稍微高级那么一点点。
……
小千，别装了。
刚才是你指挥淡金魔方出来安慰我的？
她却一把掀开薄毯，坐起来。
摇着头：“不是。”
哦。
那是魔方长腿了。
她还在那里打趣：“我眼前就有个长腿的魔方。”
切。
我体积比它大。
一个人体那么大的液态金属。
高两阶的法宝。
眼馋吧？
她却不屑：“我才不要跟阿宁抢法宝。”
你抢得去吗？契约了哦。
……
嘛，不闹了。
最近，我的网络里丢了阿宁的位置。
我直觉有点不对劲。
她也严肃下来，点了下头：“嗯。”
我们聊到很晚。
聊到好人齐枫。
齐是秦皇赐姓，他家本是西域贵族。
因为人与精灵之间凄美的禁忌之恋，才躲到中原。
……
聊到宅女。
她是时空穿梭者。又叫位面旅行者。
可以穿梭在各个时空，和先帝一样。
她父母都不在这边。
不过，她却喜欢停在这里。这里没有人去管她玩游戏。
……
文少却是一个苦恼的人。
她是元素系大家，家族人的段位都很高，所以她压力极大。
有一个钻位的爷爷，她自己却是黄金一。
她是万万不能掉到白银的。
那会让整个苏家都很没有面子。
小千还来了一句：“我压力也很大啊。”
你还有脸说？
那个淡金魔方是我作弊才拿到给你的。
当时是谁卡黄金五，苦苦升不到白金的？
她倒不客气：“我。所以，你是我的恩人，好吧？”
别。
我现在对恩人两个字过敏。
那会让我直接想到戴少，戴尘封。
他有很好的资质和血统。
如果找到一个合适的法宝，应该能和小千在伯仲之间。
她在点着头。
我们确实没有看到戴少用出什么法宝。他还有提升空间。
小千问了下：“文少呢？她都要被家里长辈逼疯了。”
那个，我一直有个疑点。
你不觉得文少的方向错了吗？
她两次挑战都失败，很有可能是她不适合威力型法宝。
她从小就好几个导师一起指导训练底力，自己本身火焰威力就不错。
他们家思想太固化了。
……
小千，你这种调配就比较协调。
我曾经多次告诉过你，塑形术不要管威力，速度为先。
所有招式，都练固定的成势。
太熟练的话，下意识就能发出来。
因为，召唤师修炼塑形术就是为了能有时间召出灵兽。
再强的灵兽，招不出就白搭。
这种思路的效果还不错。
她从黄金五很快到了白金三。
小千好像忽然明白：“我明天跟她提一下。”
嗯。
文少我是真的不想看她在那边烦这个。
七大姑八大姨见面都会说她，要努力啊。不能掉白银，苏家丢不起这个人啊。唠唠叨叨。
再这么下去人都要疯了。
小千还打趣了我一下：“她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知足吧。”
可得。
她帮我，比我帮她的次数多太多。
……
明天，我们两个都去看下元素法师比较适合的副职业。
还要去说服她家些那超级迂腐的木头脑袋们。
忽然感觉，难度好大。
要不，让颜老师去帮忙说？
……
额，说完自己都苦笑了一下。
这好像是一个馊主意。
小千还问得有点谨慎：“他和苏老师，不会打起来吧？”
会。
而且是一见面就会打起来的那种。
2.18 漫游枪手
接下来的几天，很顺利。
戴少基础不错，适应性也很强。
他现在正在填那次单挑定国的坑。
那一千多分不是几天就能补回来的。
不过，他心态不错。
没有见有怨言，认真地对待每一场。
他会在赛前去查对手的资料，赛后做总结。
问他的时候，他只是说，是父亲教导。
另外，他一直在看蓝袍大法师对文少的一些要求。
世家果然有自己的一套传统。
……
段位辩证法。
底力高，段位低，人会显得很轻松。
他在玄铁一停了一段时间，几乎是逮谁扁谁。疯狂虐菜。
……
反过来，人会很紧张。
文少是黄金一，其实她心态已经炸了。
连输两场就会变得烦躁颓废。有时候抿着嘴，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我们看她都很心疼。怕她会忍不住暴走。
小千一直在安慰她。
因为，她自己当时在黄金五和白金一徘徊上下的时候，都不敢见自己父亲。天天睡在定国宫不回去。
文少，没事。
相信我。
我最近去见了樱流花，她现在是神奈寺宗主。
这个身份足够大，大到可以去说服你家人。让你自己选择适合的法宝。
文少坐在那里，很静。
半天，只是轻轻说出一句：“谢谢。”
她是安静文雅的。
有时候会让人心疼。
其实她对尘封有好感，却只是静静地看着。鼓不起勇气。
也好。
否则会伤心。
也会像小千那样患得患失。
好人一直坐在她边上，也是静静地。也鼓不起勇气。
干脆，你们两个去结婚吧。
……
尘封和小千刚好一反。
他打一场下来，小千就在场下，扔给他衣服毛巾和水。整个一对铁哥们。
两个人相处很随意。
不过，其他人可是都传开了。
白金段位的给玄铁选手递水？
唐泽亲王的女儿在追一个厨师？
以前还没注意，我们同学们都这么八卦的吗。
不过，我们几个都不是那么太在意的人。
每天，上午在教学楼里上课。
下午各队会去各自的道馆或者教室去修炼。
……
有大门派广受学徒的，称之为道馆。
方家就是大道馆，名为龙城。
学生很多。
也有导师带几个学生的，称为学习小组或者战队。
名望高的老师会有固定教室。
像我这种黑衣的，就只好带着整个小组打游击。
还好，每次都能找到不错的教室。
运气不错。
小千在睨着我：“不是你下代主令才分到的吗？”
代主令？
那是以权谋私。
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我还怀疑是你动用了副会长的人脉呢。
九层可以进入到异次元时空修炼。
空间比较大。
我们换过几个环境，最后还是觉得沙地比较适合。
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布置场地的防护。
……
每天的时间就这样。
上课，修炼，竞赛。
日子过得平淡而平稳。
转过头发现，尘封已经可以指导好人和文少斗气方面的事了。
云顶城是攻守兼备，很在意综合素质。
文少家就刚好一反，讲究元素师就是要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要学杂学偏。
关于这一点，尘封一直在摇头。
其他人或许可以，但文少是超级瞬发型。
爆发瞬间惊天动地。峰值一过，一管蓝清空，虚弱到站不起来。
小千吐槽了一句：“虫虫，你不也一样吗？”
你不打趣我会死啊？
好，我也一样。行了吧？
……
好人像是不想话题一直在文少身上，问了一下：“尘封，你觉得我学枪怎么样？”
这次，他却没多说：“导师让你试试，自然有她的道理。”
额……
你这是区别对待啊。
文少那边讲那么细，到好人这里一句话就打发过去了。
好人选择了枪斗术。
原因很多。
我提供的建议，颜老师给提供的气动枪。
还专门给他找了枪术导师。
……
目前是基础射术。
他应该会转职漫游枪手。以枪术和体术配合，靠点数和暴击获胜。
这个主要是经济基础决定的。
他没有多余的资金来买高火力的枪。
事实上，估计会一直用颜老师给他的那两把枪，直到毕业。
条件可谓是艰苦到不行。
……
他很努力。
一直在很勤快地训练着。
枪手在这个世界一直被当做灵力不足下无奈的选择。他也是，为了弥补攻击力不足的缺陷。
枪，给了自己一个不错的攻击下限。
还有射程。
这两样都是他所缺少的。
接下来，他只要去学习如何更快，更准。
他的枪术老师在跟他讲解着技巧。
枪，易学难精。
即使是小孩，用枪也能重创没有段位的平民。
但，即使是高威力枪，也无法打破守护结界和罡气。
也就是说，枪的下限高，上限太低。
他在指着自己的教师服：“用枪顶死就是黄金，你要想清楚。”
这位老师自己是沙黄色的衣服，黄金五。
卡了十几年的段。
其实，枪手能到黄金就已经很稀少了。
格斗大赛，数秒的时间是可以加守护结界的。
……
好人很实在：“班长让我学枪。”
麦老师，我让学的。
而且，你也是我找的。
好好教，别吓他啊。
他是北朝的流浪枪手。其实也兼职唱歌，是个吉他手。
组了一个小乐队在黑街酒吧巡演。
所以，不会每天都在。
他其实过得还是满困苦的。
想要给他加多点薪水，他却不要：“我是看你面子。”
那你回去吧。
他拿出那个学校的合约，表示，签了他就一定会来。
这人很傲，拗不过他。
……
他带徒弟很挑。
虽然让好人考虑清楚，不过，其实他很满意。
好人的身体柔韧度极好。
这个自然，好人有一半水精灵血统。
加上尘封最近一直在指导他体术，所以，身体强度绝对没问题。
麦，你是教枪术，还是教体操？
他扬了一下头：“所以说，你不懂。”
漫游枪手的精髓，不在于进攻也不在于防守，而在于挥洒。
不要想着去赢，也不要害怕输。
要在敌人面前，跳一支挥洒的舞。
……
意识，节奏，身体统一协调，才能把舞跳得更好。
文少问了下：“不是赢吗？”
麦摇了摇手指，不是。
越想赢，越不可能赢。
漫游枪手这个职业决定了上限不是由威力堆出来的，而是由自己的节奏引领出来的。
所有的花式动作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自己舒服。
跳完一支舞，心情舒畅。胜利是顺带的。
好人已经彻底晕了。
于是，他耸耸肩，先从基础教起。
……
握枪姿势，发力方法，躲避方法。
当然，也掺了点私货。就是，街舞的架与节奏。
还辩称，那是为了提高学生的兴趣。
你随便。
我是外行。旁观的。
他还笑了下：“我这不是怕你训我嘛。”
可得。
我又不是老颜。
……
……
漫游枪手强调进攻。
比别人快。
在敌人进攻的时候进攻。
即使别人比你快，你也需要在躲避别人进攻的同时，以一种将自己身体拉到别人想不到的姿势，开枪。
所以，街舞是必备课程。
只是，最近先学基础射术。
筑基很重要。
麦在指导他的姿势：“身体不要僵，尤其是手指。”
好人的声音很响：“是。”
……
课间时候，麦有时候会给我们跳支舞。
他的身体配合摇滚的声音，节奏感很强。
姿势挥洒自如。
像是杰克逊在跳霹雳舞。
他还在强调：“阿枫，注意我的重心。这样。”
啪！
嗯。这枪一甩而出，确实出乎意料。
大约知道他在强调什么了。
不止是跳舞。而是，那种攻防一致的律动。节奏感。
……
麦？
他还想了想：“我需要帮忙。”
又找我当靶子？
他笑了：“正是。”
可以啊。
我做钟点工的时候，经常做拳靶。也就是陪练，被攻击对象。
因为是演示，所以不用开竞技。
枪斗术就这点好，不用护罩防御。只需要调整教学用枪的威力就行了。
气动枪，怎么也打不死人。
麦在测试着好人两把枪的手感：“真不错。”
自然。
颜老师给他爱徒的。
……
设定场景，草地。
微风。
阴。
无阳光。
这个场景是为了保证互相的公平。
枪术师之间的决斗不是数秒的。而是在正中会有一朵红色的花往下落，落到人视线平齐的高度，散开。
散开一瞬间，即为开始。
微风在吹。
他是短发，身材瘦长。风中树立，纹丝不动。
我的银发在飘摆着。
正中，那朵花在慢慢竖直下落。
已经到了视野平齐，散开成一瓣一瓣。
开始！
2.19 光剑
枪手格斗，一般胜负在于一瞬。
对我们来讲，不是。
我不是一枪就能打死的人。他也不是，他有守护结界。
一开始的优势压制十分关键。
这个我吃亏。
他是直接后仰，抖胯拔枪术。
枪不离套，身体后仰的时候已经开枪。
……
我这边吃大亏。我只能躲。
塑形术是属于法术类，虽然数据库建模不需要吟唱，但要时间。
单比射术，不能开螺旋盾。
只能往一边扑去。
我的右手上，各个银色部位在飞散后才成型。
银色左轮成型的时候已经中了两枪。
还击。
一瞬间，我们已经隔空对着开了十几枪。空气中都滑动着子弹闪过的白色轨迹。
他是实弹，我是脉冲。
……
他确实精于射术。开枪的时候，身体在迅速位移，下闪。
舞蹈与翻滚的姿势，判定点极其难捕捉。
而且，他有风系气动闪避。
即射击姿势不变，靠自己辅助法力风压来推动身体。
啪啪啪啪地，看起来像是瞬移。
当然，我也略会一点，但不精。
而且，移动中最大的难度是瞄准。又更或许是直觉。
这个感觉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做到直接精神反应，条件反射。以身体的记忆来开枪。
瞬移加上舞动，我根本瞄不到他。
晃都晃晕了。
他在位移中还能保持最高射速，一直是攻击的节奏。啪啪，啪啪，啪啪……
双手枪交替射击。
我一直在中弹。
身前的蛋壳结界上，一个个白色的火花乱闪。
一直持续的枪鸣声中，我的血要见底了。他还没下到四分之三。
还是因为我的散弹碰的。
麦在那边喊了一声：“你进攻，我要跟他讲课。”
好。
仅比枪术是互射。
进攻的话，那我就往前压制了哦。
自然不能直直往前冲。
近身就不止是射术，还要比的是体术。
作弊。
等我冲上来你开乱射啊。
耍帅也不是这么耍的。
乱射是枪手保有技能。一瞬间射速与反应大幅度暴增，然后双手以超快的速度朝各个方向狂乱射击。
这是对群体技能。
用于被一群人包围的时候迅速反制。而且，强力的枪手可以做到敌方谁在拔枪的时候先射谁。
十分考功夫。
用来打我，还说自己不是在故意耍帅？
多重中弹，血已见底。
但，我速度还行。
射！
手中散弹枪往前抵近，砰地一声，已经轰在他的胸前。
他血一下子下去了近一半。
其实我用这招有点犯规。
他威力固定，我可以变。
只要我想，还能变炮。
他被往后击飞出去。后空翻的同时，身体以一个很神奇的姿势，啪地一枪抖了过来。
落地时候竟然是背对我的。还吹了下枪口。
安啦。
知道你刚才故意中弹的。为了演示被击反应是吧？
……
结束。
我血掉光，他还剩一半。
那还要多谢他最后表演中弹反击。要不然，光远程射术，我估计摸不到他多少。
我的银色左轮散开，各个组件分散回到手臂上。
机械模块在旋转着拆装组合，没过几秒就恢复了肤色。
他走近，伸出手，和我对击了一掌。
麦，不错。
就是有点太得瑟。
你这是表演强迫症吧？
整个就是你一个人全程秀技术。不过，我现在是靶子。这个我还记得。
好人兴趣已经完全被提起：“我努力。谢谢班长。”
麦还在那里用手托着下巴：“不应该谢我吗？”
你以后就是他导师了，他有的是时间谢你。
……
戴少看他的脸色有点阴沉。
小千就更直接：“来啊。我们来比。”
麦举手做投降状，往后退了下：“我认输。”
别，小千你别逼人家。那是好人的导师，你吓跑了我逮不到人的。这里是南朝，高阶枪手不多。
……
尘封，有疑问？
他点头：“麦老师对上小千，毫无胜算？”
自然毫无胜算。
原因很简单。
小千没有射术技能。那就无法单比射术，打他是用全力。
而几排六菱形的鳞盾其实主要就是防枪手。他被小千克了个十足十。
比赛规则，倒数十秒时间可以开防御和BUFF技能。
一个枪手，一开局面对城墙一般的盾，打都打不破。
几秒吟唱后，天尊开海的巨浪直接冲飞。
不用比。
很大可能会打出perfect。完胜。
你也别比，知道你性格比较好胜。
斗魂战士对枪手也是优势。
你应该不会想仗势欺人。对吧？
他还有点不信：“确定？”
确定。
按宅女的说法，你定位是打野战士，枪手是ADC。
打野战士切不了ADC，那只能证明底力不足。或者是发挥实在太差。
不要多想了。
我经常做拳靶。
主要还是因为自己比较硬，一般人动不了的。
……
麦看着我，在笑。
笑什么？
我又不会给你放水。话说，我放过你好几次了，你掉回来不能怪我啊。
……
好人，来帮解释下。
他很直接：“班长打工时候经常做段位裁判。黄金升白金很容易碰到。”
对哦。
我各项打工里很赚的一个就是，裁判。
又叫裁决者。
主要是为了防止虚报比赛成绩。
不过，我比较松。
反正适应不了就又会掉回黄金五。
麦老师，要不要介绍阿铮或者阿瑞给你？
他们两个最近那边缺人。
其实你买个好枪，白金段位留下来不成问题的。
他却有点挥洒：“没事，看淡了。不大想被约束。”
哦。
也好。
……
好人很得老师们喜欢。
一般老师都比较喜欢老实上进的学生。
这个时候，麦老师就在那边拍着好人的肩：“你还得多考虑。穷逼不要玩枪。”
枪的威力和价格有直接挂钩。
麦，知道你为他好。
不过，他是超重装，自带治愈的坦克。
用枪是给他一个最基本的攻击力。
别老跟我唱反调。
其实，在麦老师来之前，好人已经按照书本练了好几天了。
枪斗术会用到体术。
尘封在很耐心的教他。
旋闪，瞬踢。
尘封在给他演示着转身和发力。
挺飒爽的姿势，啪地一下。正式名称是，居合蹴。
我倒没说什么，小千还在那里笑：“小心教会徒弟打师父。”
尘封问：“会吗？”
自然。
我们本来就是在教好人如何打斗士。
而你，刚好是魂斗士。
他还思考了一会：“好人，我们试一下？”
……
也好。
多练习才能掌握。
我这里操作开个竞技场。
你是火系，不能用草原，还是用教室默认的沙地。
准备好。
尘封，好人的血统和底力也十分高。
不要轻敌。
好人，多点自信。你是半魔人，水精灵的HP长，对拼不怕。而且你自己还是治愈师。
对招的时候能拼就拼，不要缩。
你们两个刚好一反。
……
调试一下心情。
准备开始。
两个人在斗技场上站了一个对面，都在盯着对方。
……
准备……
开始。
戴少对好人。
斗魂使对漫游枪手，比的是速度和激情。
开始没多久，他就发现不对了。
好人现在用枪虽然生疏，但属性上差距立刻明显起来。
防御上硬得像个乌龟。
晶格防御中，戴少远程火弹根本无法有实质伤害。
炎龙冲到，好人只是笑着看那火龙散去。
伤害不大。
水精灵本就在属性上完全压制火系。
当然，好人的枪是气动枪，打在罡气上也没有实质伤害。
奈何射速快。
点数高。
火弹需要开斗气基盘，开云纹法阵才能发。
频率明显不如手枪。
砰砰砰砰地。
戴少又不会风压躲避。开阵就只能硬吃。
在火弹与枪的对战中，明显讨不到好处。
他血条很快下到一半以下。好人就掉了一丝血。
不过，戴少并不是那么愚笨的人。
他没有过多久就想到一件事。
当时无法硬拼是因为好人主攻是六合大枪，专破罡气。
但，双枪是远程，怕近身！
所谓体术，就是为了防近身突袭。
他好像是瞬间就想通了，展开的法阵如双翼合上，往下直直落在沙地上。
伏身蹬地。
毫不犹豫，一下子就弹向对手。
……
其实，现在发现，好人先不说速度和准确度，他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后坐力。
他需要很久来熟悉枪这一个武器。
现在，每发几枪，就需要缓一下。
在这个时候，戴少已经瞬间冲到身前。
拳头和我的凝气拳一样，雨点一般爆发。
不就是点数吗？他近身的拳也不慢。
而且，近身后，在拳压之下，好人枪都脱手了。看来，胜负已分……
不对！
一片虹光乍起，那是，剑光？
好人，你用剑？
……
戴少到底反应不慢。
发现不对的时候，一个激灵往一边弹去。
平衡都没照顾到，砰地一声滚倒在沙滩上。
还好他反应快，往边上几个滚身，然后，一手按地，半蹲在那里。
……
竞技中断。
事故发生！发现选手使用违规武器。
空中有机械音在响着。
我朝边上打了个响指。
那个监控录像机砰地一声爆裂开来。
我现在有直觉反应，遇到突发事件第一反应就是关监控。什么事关起门来说。
……
下一刻，我和小千在第一时间弹了出去。
小千去扶戴少，我站在两个人中间。
麦，还有蓝袍大法师。
给我一个面子。
今天的事情属于意外，还请不要往外声张。好吗？
……
他们两个对望一下，点了点头。
戴少起身：“我没事。胜负定了吗？”
别胜负，出事了。
文少？
她声音有点颤：“自由格斗。结果还没上报。”
哦。自由格斗是决斗结束以后才传信息上去。那还好。
好人，我从来不会怀疑你。
我们几个本就是校外的朋友。我介绍你进来的。
放轻松一点。
你跟着我们肖家学过剑术，技法也没什么问题。藏锋居合。
只是这剑，谁给你的？
他愣了一下：“我妹妹。”
……
他本名齐枫，她妹妹齐杉。
你的妹妹，给了你这把剑？
就是你一直在说的那个很体贴的，妹妹。
我知道你有很多怀疑。
但是，给我。
他没有犹豫：“好的，班长。”
或许，你不知道这把剑的厉害之处。只是把它当做普通的防身匕首。
但是，你看。
我右手持剑，往左臂上斩去。
啪地一声，断了。
左臂上呈现一个齐齐的银色切面。左手已经落在沙地上，声音并不大。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剑，能斩断系统保护的防护结界。
如果不是戴少刚才反应快，那一剑会刺死他。
……
地上的银色散开，上浮，往我的前臂凝聚。
然后，我的左手恢复。
复原的时候有金属碰撞的咔哒声。握了握，挥了一下。
好人，开晶格结界。
他没有犹豫：“哦。”
蓝色的晶格结界也守不住。一刺即没。
剑刃全进去了，只留下剑柄。
戴少，认识这种剑吗？
剑身只有匕首长短。但是，按键以后光刃展开，虹色的光刃是比普通长剑要长的。
紫色的光，带着嗡嗡的响声。
他肃声：“机甲特战队随身的光剑。”
对。
北岸军方的。
……
这里大家都是心腹。
我绝对不会怀疑好人。
所以……
剑我没收了。
今天，我们没有进行竞技比赛。
麦，夏恩大法师。
还请帮忙保守秘密。
大法师笑了下：“代主放心。我们不是多事的人。”
继续悠然自得地度过这个下午吧。
尘封？
想去说什么，忽然发现，他好像已经陷入了沉思。
还行。
他一直不是那么太过激动。很让人放心。
2.20 青梅
人们总有出乎意料的时候。
比如，我看到这个腼腆得像是文少一样的女孩的时候，就大吃一惊。
好人，你妹妹？
不应该是个很小的小孩吗？
他经常给我看照片，是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
照片上捧着白色的花，站在向日葵地里，笑得阳光灿烂。
芽绿发在这个世界里不大常见。毕竟，这里人们以黑发为主。西部魔灵界的精灵才会这种颜色的发色。
好人比较像父亲，是黑发。
他一直在给我夸耀的妹妹，是个小女孩。
见面的时候，没有想到会这么大。
年龄，和我们差不多。
……
好人还有点不好意思：“我离家十年了。”
哦。
也对。
人们不可能定在某个时间点。时间是会流逝的。
好人的妹妹是个沉静的女孩。
他们家族好像都这样。
温文有礼。
外貌和他确实很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他的脸稍微短一点。
她妹妹的脸比较尖。
……
见到的时候，有点尴尬。
戴少更尴尬。
我大约知道一些。
好人十年前就离开了那个小村庄，四处流浪。
戴少却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看着她，很久说不出话来。只是说出一个字：“杉……”
好人的本名是齐枫，她妹妹齐杉。
……
女孩轻轻笑了下，回答他：“青梅。我在学校里的代号是青梅。”
额……
这个名字，真好。
尘封，你要不要改代号叫竹马？
她的代号是青梅。
好像是一种象征。
象征着一种关系的样子。
现在是晚上，室外修炼课没结束多久。
她拉着一个黑色皮箱，等在那里。一个人，显得孤零零地。
好人，去吧。
帮她处理一些转学的事情。
在这里，无论北方的积分和地位如何都要从头开始。很多人不习惯。
……
要进车门的时候，她拉住了我。
嗯？
我回定国宫，你要和你哥哥一起去宿舍楼那边。
我们不是一个方向。
好吧，有话对我说，是吗？
那，小千，还有戴少和海心，你们先回去。我等会自己跑回去。我跑得很快。
树林里。
我们两个人站得不是很近。
我们并不是那么亲近的人。
她是芽绿色披肩发，我是银色长发。微风吹得都有点飘荡。
还是有点动感的。
两个人都显得有点瘦。有点凉。
……
不用连你哥哥好人都支开吧。
等会你会迷路。
我没有那种好心带你去宿舍。
她站定，手握着皮箱的拉杆，很久才问出一句：“你喜欢他吗？”
他？
大约知道是指尘封。
怎么会这么问？
她却继续问了下去：“你喜欢到，可以为他生下孩子，并且在孩子25岁之前死去吗？”
哦？
你知道嫁给他的结局。
要么，看着孩子互相残杀。要么，在孩子成年前死去。
嫁给王族，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所以，你想说的是？
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说出三个字：“我可以。”
晚上略有点风。
树叶在沙沙地响着。
月亮很亮，显得星星很少。
我们两个人都是浅色发，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有点显眼。
……
你想感动我吗？
那我，大约要用语言告诉你：“你的竞争对手，不是我。”
我和尘封甚至互相都不怎么了解。
我只知道他的名字。
受戴总所托，在这里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彼此并没有到达可以用生死来托付的亲密程度。
你过虑了。
晚安。
……
……
那个，小千。多谢你来接我。
跑回去还真有点远。
……
日子，很平淡。
在我看来，很平淡。
戴少每天满负荷地参加格斗竞赛。结束以后的气喘吁吁，很平淡。
好人每天都一直在枪术训练。强度大到手上已经起了水泡，很平淡。
小千的患得患失。
青梅的进步神速……
都很平淡。
海心问我，可以让青梅进到定国宫吗？
洛阿姨是从小看着她和尘封一起长大的。想来说个情。
我的回答是，绝不行。
……
看到阿姨那失望的眼神，我只是笑笑地说了一句：“我吃醋。”
换来戴少的苦笑。
最近几天，我对他下了死命令。
首先，禁止和青梅对战。切磋也不行。
其次，最近课后不用回宿舍，全程在定国宫内休息。晚上也睡这里。
这里大。很多空房。
上下十几层的城堡，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空房。
你要嫌弃的话，外面还围了三环呢。随你挑。
……
他只是苦笑：“我怎么高兴不起来？”
因为敷衍。
我做这些，不是因为我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而是因为，特战队员的直觉。
有一件事情，已经暴露。
她若单纯，不会知道血咒。知道的话，就不单纯。
……
他每天早上会上课。
中午赛一场。结束快甚至会加赛一场。
然后稍作休息就跟着我们小组在九层集训。
晚上尽可能打满时间。
他很累，我知道。
有时候我会去观战。
看着他和一个个的对手从开始，到互相试探。
然后斗智斗勇，到最后的胜利。
一直记得他是狂四，也就是黄金段位。打青铜还是没问题的。
他很听话，好像是在刻意地不要胜得那么轻松。而是一直在注意着对手各个门派的招式。那是颜老师的叮嘱。
日子过了很久。
没有事发生。
我有点，过敏了？还自嘲了一下。感觉自己有点神经质。
……
时间很快。
一个月一晃就到了。新人入学期结束。
而他，也开始可以进行双人赛与五人赛。
不过，不建议。
他训练的强度太高。每天拉满额度的修炼、集训，和几次的单人赛。
这种铁人般的训练是他父亲要求的。
我一直反对。
如果再参加双人和五人的话，身体吃不消。
这是导师建议。
……
他很听话，只是在点头：“是。”
然后，我会看到边上青梅异样的眼光。
嘛，正常。
她并不像外表那么柔弱。
很胆大直接，喜欢他就跑来做他的经理人。只是负责提包拿水和擦汗等等一些体力活。
在她眼里，我大约就是一个苛刻的老巫婆什么的。
我好像经常是这个角色。
相比于青梅的热情与亲昵，小千和文少就有点拉不下脸来。
嘛，儿孙自有……
不是，她们不是我的后代。我乱了。
你们加油。
戴少看起来对青梅很照顾。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你们需要放开一点，不要那么缩。
说到这个缩，好人最近好点了。
不是那么看到女生就说不出话来。估计是跟着麦子老师，学坏了。
3.1 重出江湖
这里是校园巴别塔的最顶端。
整个近圆形的校园像是一个表盘。这里远远望去，像是插在表盘正中的一根针。
这根针有二百米。大约五十层。
我现在就坐在最楼顶的一个座椅上，看着天空还有下方的景色。
风很大。
巴别塔是巴比伦通天塔的简称，一柱通天的感觉。
高层建筑必须考虑这个。所以，周围有一层透明的玻璃围墙。
可以观景，但不会被风吹飞。
那个，苏老师，你太客气了。
你不是管家，我也不是公主。
而且，我非人。并不大会喝茶。
不用照顾我。
……
边上，一个一身苍灰色教师服的人却笑了下。
他是上苍院的元老，负责在学院里的支援工作。
平时很忙。
最近，是去南方出任务一个多月，刚刚才回来。
也就是说，他是尘封真正的义父。
……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慈祥的人。
一头花白的发，和我爷爷年龄差不多。
职位，上苍院特使。
而他对我的称呼正规并且客气。
这个名词就是：代主。
其实，这个称号满尴尬的。
我还在跟他开玩笑：“你们对开门的钥匙，都这么客气的吗？”
我深知自己的职责。
上苍院按照公主的人脸识别做出的钥匙。也兼职可以走动的银像。没有其他了。
我朝语言博大精深。
称谓方面也是很有辩证感。至少，代主这个称号满足虚荣心不错。
甚至在民间有称号，皇权之匙。
一个月时间已到。
感觉自己都要生锈了。
学生会正式通知，戴尘封入学检验结束，成为本校学生。
恰逢特使从南方归来，他会安排尘封的一切。包括起居饮食。
去当一个豪门义子，比跟着我有前途得多。
……
我的任务结束。
和特使交接好，即会进入日常生活。
……
一个机甲战士，本不应该这么懒散。
我跟他，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特使这次见我是告诉我，进入战备状态。
屏蔽模式取消。
如有魔兽异动，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
饮茶方面我不大懂。
毕竟，不是刚需。
我连吃饭都不是刚需，一般补充体力的办法就是，换电池。
现在能源电池很环保，用完就整个消失了。不会污染环境。
他在刷着茶具：“代主，不用庆祝一下？”
庆祝？我有什么喜事？
他在冲洗着一个小杯：“你的学生通过了一个月的试炼期。正式入学总是喜事。”
好像，确实。
刚入学会有一个月的考察期。
对了，他其实是你的学生。
只是你太忙。
改天我带他来见你。
特使却向我敬了一杯茶：“耽误了一个月，不好意思。”
公事为重。
不用跟我客气。
……
我确实松了一口气。
在学校里，正式学生的安全受到学生会保护。
现在，中心塔和御林军双重保险，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
学校戒律森严，尤其是禁止私斗。
苏老师的身份极高，几派都得给他面子。有他罩着尘封，我很放心。
苏老师，这里没有外人。
我们两个说话正常点。
你再打官腔我要憋死了。
我要叫你老苏了哦。
……
他却苦笑：“在外面时间长了，不好改。”
我不瞒你。
有人想动戴尘封。
他们换了我们生存组治愈师的剑。你有空查下。
……
他沉吟一下，点了点头。
对了，你回来的时候应该顺路见了老戴。
他现在还好吗？
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会严重到把儿子托付给我。以他的能力都保护不了，那就真的严重了。
我当时吓一跳。
……
特使摇了摇头：“他大儿子私闯国界，正焦头烂额呢。”
哦。
这事我知道。
追的就是我。
开着战舰私闯国界，并且当着边防军队的面开炮，有点过分了。
戴家大少可以说走就走目无王法。
但他父亲的公司总部在这里。
又是北岸驻南朝京都的外交特使，身兼京城大区警长。他身份本来就是被人盯着的焦点。
这次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坑爹。
北边怎么说？
特使已经烧好了一壶水，正在泡茶：“他们想掰掉他很久了。”
也就是说，戴天扬是被一些人怂恿的？
他回答：“十有八九。”
果然政治是一门深奥的学问。
你看我都想不到那么深。
苏老师，你要不要帮我去找个政治方面的芯片，我往卡槽里插一下。
要不然这方面和你聊不到一块去。
他摆了一下手：“别。大宗主会砍了我的。”
哪有那么严重？
真不行？
那算了。
……
开玩笑的。别当真。
你自己喝。
我歇一下。享受一下放松的心情。
……
这么想的时候，有内部通话的声音滴滴地响着。
我点了下屏幕。
小千，你好吗？和尘封一起啊。看来你们两个感情增进得不错。
她一拳敲着身前键盘上：“不错你个大头。他四处找你。”
找我？
哦。
这个楼层一般人进不来。
有事？
她在拧着眉头：“我和他能上去吗？”
可以。
你是校长女儿。你爹就是塔主，谁敢拦你。
再见到的时候，他有点浮躁。
怎么了？
有什么地方卡住了吗？
记得你刚玄铁升了青铜。
他有点急促：“他们说，你不再是我的导师。”
对。
我是一个月的临时导师。
其实就是，我负责介绍你进来，学校考察你一个月。
现在已经顺利通过。
是喜事。
对了，我和特使刚才还在说，要不要给你庆祝一下。
额……
好像你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其实这是好事。证明你的实力已经被学校承认。
……
我是工读生。
而且，又不是说我跑了。
我一直在学校里面。温室或者花园都能找到我，我是园丁。你想找的话随时可以见。
尘封，为什么对我这么在意？
还记得，方块，这个词吗？
他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冲动，只是说出一句：“你对我很好。”
额……
小千插了一句：“虫虫对所有人都这样。你不是唯一。”
也对。
其实，我对所有的朋友都一样地无保留。不光是你。慢慢你会习惯的。
……
小千，你这是咋了？
她还在自嘲：“感觉自己像个进谗言的小人。”
可得了。患得患失的。
你是郡主身份，要不要这么没自信？
我的领地是战场上，不在学校。你们才是校园里的花朵。我是枪。
偶尔能修养安静一下，但总有一天，会用在战火最激烈的地方。
机甲少女不能谈恋爱，知道吗？
她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朝我点了个头：“嗯。”
……
对了，尘封。这位是上苍院的苏文沐特使，你的正式导师。
要我介绍一下吗？
却不用。
他退后了一步，行了一个礼：“苏伯伯，好久不见。”
这么巧。
你们，认识？
特使却笑了下：“我们魂系经常一起切磋。在他父亲那边见过几面。教过一两招。”
那倒好。
感觉，挺顺的。
水到渠成。
你们两个要不要坐下来喝茶？
苏老师搞了半天的茶，我不会喝。害他只能自斟自饮。
静下来的时间，还不错。
可以欣赏这个世界的风景。
下午，天气晴朗。万里晴空中挂着几丝云。
学校是悬浮在半空的。这个中心的塔又是学校里最高的地方。
从这边往东能够俯瞰整个南朝首都。
多伦河以南最繁华的地方。
……
一片钢筋混凝土的高楼如同森林一般竖立在雾气之中。
有几个蓝色的建筑，浮在空中。
南朝比较保守，浮空建筑群下方不住人，而是平整的大广场。
这也是南京城的特色。十几个广场有如盘碟，分散镶嵌在整个城区中。
道路像是叶脉一样交错。
空中是大大小小的飞船。京城有资格开飞船的并不多，所以，船流不如北朝那么密。有点稀疏。
……
港口有渡轮在呜呜地响着。
对了，那个桥是戴家云鼎集团修的。修了五年。
……
二十年来，这里一直在变。
变得，和北朝很像了。
有时候我们会分不出，到底是在南京，还是在北朝的都灵。
3.2 机甲少女代号项羽
小千，带尘封看下风景吧。
介绍一下有名的地方。
她却在咕哝着：“他要你带。”
我说你今天好像格外萧瑟。
精神萎靡，有点蔫。
她歪了一下头：“男朋友跟发疯一样到处找别的女孩。说实话，打击满大的。”
好吧……
尘封？
他却声音不高：“我只是看到导师那栏换人了。有点冲动。”
……
额……
你答应了我，和小千处一段时间。这样不好。
好吧，我的错。
苏老师回来，想着说，我和他先聊下。
要不然直接带你过去拜师，太突兀。
尘封，要记得。
我的宿命是在战场上。
万一哪天北朝大军南下，我作为上苍院代主，必定会冲在最前。
我一定会死去。
……
小千应该还记得我以前的特战队代号。是吧？
她笑了下：“项羽。”
对。
我的部队代号是项羽。做过什么事，不记得了。只隐隐约约记得他们以前用这个名词来叫我。
戴少眼前一亮：“是形容作战勇猛？”
这个倒不是。而是，用法。
液态金属机甲最大的特点就是，自愈能力强。
只要核心基盘还在，供魔足够，可以重复塑形很多次。直到完全疲劳。
所以，正确的用法就是，冲在最前，用来吸收火力。
作用相当于盾牌。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提升军心，打击敌人的士气。
毕竟，如果面对一个机甲打半天，人家咔咔又回复了，跟没事人一样。对驾驶员信心打击很大的。
……
尘封苦笑了一下：“这个我知道。”
也对。
他和我切磋过，挨了我一主炮。然后垂头丧气了好久。
话说其实我自己知道，我的攻击力实在疲软。
打不透北岸的主战机甲和战舰。
只有形，而无力。
但我不开火，敌人就不会知道。所以，上苍院一般只用我来打魔兽。
……
过了一会，他好像想到什么：“我在北岸，根本没听说过有液态金属机器人。”
自然。
他们以科技为荣。
不会去告诉自己的战士，南朝有他们的科技也无法解释的存在。
事关信仰。
这个信息，北岸是被完全封锁的。
加上南北关系缓和，我都退下来当保镖了。
他问：“现在的代号呢？”
小千帮我回答了：“银龙。”
这个代号方便，容易记。
……
尘封，你和我不同。
你父亲是力主两岸和谈的鸽派顶梁柱之一。他的儿子不能在南朝出事。
你必须活着。
……
这个，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
他很静。
我们很静。
其实，并不是那么值得灰心的事。
至少中秋之前，停战合约还有效。先撕毁的一方不占义理。
所以，我们还能悠然自得好久。
……
风景不错。
大家一起，转一圈？
……
这里是学院最高的地方，也是正中。
从学校大门经过一个直直的主通道就可以到这里。中间有几个圆形的广场。
站太高的话，那些广场和路看起来像是一串白色的糖葫芦。
往一边的森林和草坪，就是你和老哥当时打架的地方。
他刚才心情一直不大好，这时候却笑了。
确实，那里是他刚开始进来的地方。
……
学校里绿化满好的。
像表盘一样的十二个区都是树木。
其实是分成几大区域。
教学区建筑比较现代一点。白色蓝色与银色相间，好像是一个现代都市。
科研区就显得比较隐蔽和朴素，建筑整体偏大。
而且都比较扁平。
……
住宅区在校门相反的方向。
代表建筑就是我们那个和天鹅堡一样的白色城堡。定国宫。
它占了几乎整整两个分区。
边上就是别墅群了。文少和宅女住那边。
学生公寓是和温室还有仓库那些在一起的。
好人和青梅住公寓。
哦。忘了你和好人一间了。
顺便一说，我和海心两个是工读生，住校外。
一环一环的街区，就是卫城那边方向。只是离太远，不知道是哪间。
……
小千在不遗余力地损我：“你不是住那个最大的城堡吗？”
是。
大小姐。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个楼很高。
也是唯一一个能看到校外的地方。
能看到七环之外，京城的那些建筑。密密麻麻。
南朝最大的城市。
四处群山环绕，让它像是一个四季如春的盆地。
……
南京地处白河与多伦河的交界处，交通便利。
几个标志性建筑都很明显。
我们学校就是其中之一。
浮空的七环之城。
更有名的，是那个圆圆的犹如一面巨大镜子一样的中心湖。
湖面比整个城区都要大，静静地躺在那里。接受着周围群山的朝拜。
白河是从南边汇入湖里，再从湖北边的水电站经过一段运河进入多伦河。
河与湖之间有很大的距离。
多伦河好像是要避开它一样，绕了一个很大的弯。
……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好壮观。”
是啊。
群山环绕的湖。
好像是天然的鬼斧神工，所有山的脉络都在朝着正中的湖心集中。
站在这高处，好像一条条巨大的绿色散射线铺在地面，朝中间汇集。
那里就是传说中毁灭纪大聚合的终点，一切旧世界的消失之处。
只是它现在，很静。
平静得有点美丽。
他在我身边，声音不大：“北方很少有人说到这景色。”
嗯。
正常。
他们，不大想让你们知道南方的事情。
而且，不够高是看不到的。
这里能看到，是因为高度足够。
小千在另一边笑了下：“这里需要足够的身份。我都上不来。”
我说，你今天吃错药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因为身份。
而是，我的职责在这里。
一般的哨所都是很高的。我像是一个哨兵。
……
等等。
小千，看到了吗？
市区那边，第三广场。有问题。
她脸色略变，点了点头。
我的职责是哨兵。负责保护人们的生命。
所以站在足够高的地方。
现在已经接近黄昏，太阳正要落山。
天地间一片的……
红。
不是那种夕阳的红，而是，猩红。
学校里很平静，不代表整个城市都平静。
那里，广场正中，那个不断旋转扭曲的，是魔界召唤阵。
黑红色的召唤阵。
正在涌出像是蝙蝠一样的黑色魔物群。
虽然距离太远，看起来像个猩红色的气流螺旋。
但，我知道在那里发生着什么。
橙色警报。
弹出的浮空屏幕上能看到，特战队正在往广场集合。
空中很多白色的线，那是队员们飞行的尾云。
接到报告：“需要组长支援。”
好。
我去一下。
特使，小千。帮我照顾一下尘封。
今天他通过考试第一天就出事，让我直觉地感到有问题。
太过于巧合。
……
特使提醒了一下：“小心调虎离山。”
那……
或许，我只有带着他一起过去，才更安全。橙色警报嘛，不是那么太严重。
尘封，或许你有兴趣见一下，我的世界。
很有意思的。
3.3 吉尔伽美什转管机炮阵
尘封，屏息。
和那天北岸桥边一样，我带你过去。
他腾起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我不希望自己是累赘。”
不会，你是战斗力。
橙色警报不是太严重。红色的我就不敢带你出去了。
放心，你到底是戴总的儿子。帮我一起去解决这次异变，好吗？
他点头答应的时候已经在我的机体内了。
这个建模是成势。
也就是，建模库里固定的形态。
M1893混天龙攻击机。
对空对地两用。六喷口全动力展开，速度是第二代混江龙战机的两倍。
主架搭建完毕，外部构成。
银色的机械体已经构筑完毕。
突破音障。
他曾经好多次好奇，我平时打工是什么样子。
这次带他去看下。
我们学校就在西部郊区，与第三广场并不算太远。毕竟在同一个城市内，以战机的速度没有过多久。
发现着陆点。
警员们在广场附近的一个浮空楼阁上设置了集结刻印。
这次算是中等异变，很多支援组会赶来。
我来的时候，有队员已经到了。
……
机体拆解。
银色制动伞。
向下空气缓冲垂直着陆。
我和尘封已经到了这个楼顶。
他蹲下身，一只手按地在适应着，我在分散组成人形。
制动伞和机体在空中拆解，正在往我身上聚合。背后一直在咔咔地响着。
生存组总长肖银珑赶到。
请报告情况。
一身军服的特战队长迎了上来：“广场周围已经设置了封印结界。但比较棘手的是，他们有人质。”
嗯。
所以我来了。
人质的数量是？
那位组长姓程，三十多岁的军人。一身军用迷彩让他显得十分干练。
他很快打开了身前的屏幕：“四个人质。袭击开始时，我们刚好有人巡逻。”
不错。
我伸出手，竖起大拇指。
这次是中型异变。
他们能在十几分钟内疏散完在场的市民，已经是最理想状态。
我看一下。
黑红色的核在血色烟雾中成型。
召唤阵成型。
已经有一堆魔物蜂拥而出。
大的像马。
小的有警犬那么大。
外型像是蜥蜴。更像是侏罗纪的迅猛龙。
广场上面已经要挤满。它们正在冲击外面蓝色的结界。
没有时间了，我去做第一批阻截。
程队，你呢？
他没有多想：“我和你一起。”
好。
第一批数量会很大。
上百个魔物的话，结界会守不住。
你和特战队后撤，在广场正前方街道坚守。其余地方进入二级防护。架电网。
加油。
戴少没有太犹豫，只是问了下：“你呢？”
特战队长已经抓着他，展开机械光翼往下飞了：“肖队会去救人质。”
自然。
这是我的职责。
我是生存组组长。
身后六道机械的银翼展开，我也和他一起往下俯冲。
不过，目的地不同。
他们要去广场前方街道布防。
而我要去的地方是，广场正中。
有人质的意思是，他们怕警方开枪。
第三广场不是太大。
四周都是蓝色的符文结界，正中撕裂时空的黑色法阵在往出涌着魔物。
颜色血红，声音凄厉……
判定，他们带着人质不可能在别的地方。
就在阵后。
第一次低空盘旋的时候，已经发现目标。
红色血雾中间是有生存空间的。异教召唤师在那里。确认目标，七人。
第二次盘旋。
朋友们，原来你们有枪。
看来，对自己的法术也不是那么自信嘛。
没事。
我说过很多次，枪也就是白银级的威力，对我作用不大。顶多在身上打出几个银色的弹孔而已。
……
成功。
我一个俯冲，银色长发如青蛙捕虫一般一探即收。
还好。
人质是三个小孩和一个母亲。
我是六道凝气。
六个机械臂同时探出，然后瞬间收回。
还算完美。
两个机械臂抓起母亲，三个小孩是一人一个。
不重。
啪地一声，他们已经飞在我身边了。
好像是一下子没适应过来，竟然都没有哭。
解救完人质第一反应是，和战队汇合。
没有多犹豫，我已经飞到了街道边上。
怀里抱着那位母亲，几个孩子像是游乐园里在坐旋转飞机。我用头发抓住腰托举着的。
第一步，人质解救完成。
程队长，安排他们到安全的地方。
有个胆大的小孩还在抓着我的头发不放手：“姐姐你是天使吗？”
不是。
是警察。
你很勇敢，警察姐姐现在要去做第二步。乖，你们跟着战士叔叔们去安全的地方。好吗？
……
戴少，跟我来。
怎么了？
他愣了下：“你脸上有弹头。”
正常。
拨动一下就掉了。
这个任务最起码分三步。
解救人质是最关键的。
下来就是击杀魔物。
我在联络着。
……
银龙已经赶到。通知战鹰队伍，散开。
战鹰组长回答了一句：“是。”
击杀魔物，黄金级段位就可以做到。
只是我做得比较完美一点。
我已经落在涌动的魔物群正前方。魔法基盘展开。
……
成势：加特林矩阵。
这是一个固定招式。概念摘自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与火枪手巴麻美。
名字的俗称，来源于枪们的排列形式。
成型后的枪炮悬浮在空中，横三排，竖二十四列。
塑形成燧发激光炮，俗称为巴麻美炮阵。
塑形成转管机炮，俗称为吉尔伽美什枪阵。
展开之后自身不用变形。
长发在身后，如孔雀开屏一般往四周蔓延。末端化形。
银色的六管枪身，旋转朝前伸出。
24毫米口径6管GA航空战机专用炮。
枪身加上供弹装置的长度，三米七。
蜂窝状矩阵排列。
三排。
每排二十四个枪组。
完整成势就是七十二挺。供魔足够可以扩展。
我的指挥上限是128挺机枪。再多就会信息紊乱，指挥不过来。
让他们散开主要原因是，这是面攻击法阵。
处刑开始。
几十挺银色的转管机枪一起发动，喷射着炫目的火舌。
光粒子如同暴雨一般，全火力倾泻。
……
猛烈的机枪声把这里忽然渲染得像是战场。
对面那一排排爆血倒下的魔兽们，也像。
它们像是古装剧中冲锋的战马，中弹后轰隆隆地倒地一片。让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地颤动。
……
在机枪的面压制攻击中，它们血光爆裂，肢体横飞。
我，是对魔兽特攻兵器。
这是单方面屠杀。
……
碎了，都碎了。
不自量力的魔兽群，攻势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而我没有什么表情地朝前走着，长发在背后像是一个屏风。
供弹带从背后和发梢一直在往出传送。形成了一个扩展的银色脉流。那种律动，还挺好看的。
……
落下的弹壳叮叮当当铺满了一地。
从后面看去，像是跃动的波浪。
它们会在落地几秒后，羽化散去。化成银色的小晶粒回归。
……
我需要把阵线推到广场周围的蓝色符文结界内。
不能漏一个。
漏掉一个，闯进广场周围小区都是灾难。会死一片。
我们无法对魔兽起怜悯之心。
必须斩杀。
加特林枪阵在我周围，一个平面地向前火力压制。
身后，战队的队员们跟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原因是，他们不想踩到弹壳上。
而且，机枪发射时的温度十分高。
会烫。
很多枪管已经变得像是打铁那样的火红，在冒着白色的烟旋转着。
第二步，成功。
我们已经把魔物们压回了蓝色法阵控制范围。
空中的红雾与碎片是魔兽们雾化回归异世界的标志。
地面一片血色。
我踩在上面，感觉到血的高度没过脚踝。十多厘米高。
……
魔兽们冲击外围结界网？解决方法很简单，全部杀光就是了。
它们全部碎裂倒地，何其壮观。
……
我累惨了。
这个成势的耗魔极大。需要同时指挥近百挺加特林六管机枪。
能量条在直线下降。
果然，红色成势就是一波流。
几十秒的时间，所有魔力全部倾泻掉了。再多几分钟我根本撑不下来。
下次一定要注意，二十多挺机枪应该够了。
七十二挺就是浪费。
人们的技能总是在使用中不断完善的嘛。
那么，现在还剩最后一步。
解决主使者。
3.4 金龙对魔龙
魔物压制结束。
呼叫魔导组，主使者找得怎么样了？
有一个女声回答：“标记完毕。”
好。
能在一个广场发动时空裂痕，发动者肯定是高阶魔导师。
他们都是十分珍贵的人才，绝不可能在广场上。
广场上这十几个，只是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没有太大价值。
第三广场下方是实地，没有通地铁和大型地下室。
那么，地下排除。
只剩周围几个高楼。
魔力标记闪动。
探测组长报告：“正在搜寻。”
那么，让我见识一下。几位邪教的高阶魔导师，到底是在哪栋楼呢？
……
发现。
就是我们刚才着陆那栋。
果然大家的眼光都差不多。那栋楼观测整个广场位置十分好。
发现有不可测空间。十七楼。
所有标记闪动之后，我们这里可以得知楼内的大致情况。
如果发现未解析空间，一定是他们。
……
我来了。
朋友们，搞恐怖袭击好玩吗？
我起飞不是用的翅膀，而是动力喷射。比其他队员要快很多。
砰地一声破窗而入。
踩落一地的玻璃碎片。
确实是这里，大会议室正中的桌椅已经全部搬走。
一个巨大的血色法阵正在闪动。
这是，高阶召唤。
和那天原始森林里的刻印相同。
这里有白金段位以上的魔导师。
砰！
……
原来他们有枪啊。
果然是科技侧比较方便。高阶法师还配备了北岸的雇佣兵来保护，也不嫌丢人。
这枪威力巨大。
打在胸前，一个碗口大的洞。能直直看到背后的天。
我的身后，银色碎片四散飞射。
嗯。
熟悉的感觉，像是让我又回到了战场。
十几个人机枪火力打在我的身上，密密麻麻的银色弹孔，犹如爆豆。
然后呢？
液态金属机器人的用法就是，让你们打。
我现在比较想吐槽的一点就是，我脸部防弹。整个颈部以上有防护结界，一般火力打不透。
嗯，我脸皮真厚。
……
笑。
想跑就不大好了吧。
银蛙捕蝉。
一个雇佣兵被我的长发一探一收，直直拉回。
速度不错。
而等待他的，是一根刺。
我的额头上，像是独角兽一般的一根刺。
尖锥形，半米长的螺旋银刺正在转动。
他啊啊地喊着，受到长发牵引，直向我的额头撞来。
……
我都想拍手了。
果然是练家子。不错的体术。
撞过来的时候竟然避开了要害，只是让胳膊受了重伤。
砰地一声。
他的枪掉在地上，滑出去好远。用右手捂着左臂。血在往出喷涌。
……
好委屈的样子……
不符合你彪形大汉的外型。
放心。
上苍院对我的设定是对魔兽特攻，不让打死人。还请一点都不要防备我。
银色机械手抓起他，一把按在了石柱上。
没事，死不了人的。
然后……
十几个雇佣兵都被我的银发甩到墙上去了。
我很有分寸，绝对不会打死人。打个重伤，还是可以的。对吧。
……
至于中间这个高火力的……
塑形，凝气拳。
抓起那个狙击手就甩到了玻璃上。砰地一声，满屋的碎片。你，特殊优待。
各位，不要怕嘛。
我冷笑着往前走，银色碎片在往身上回归，恢复。
看起来有点诡异。
无聊的世界。一点乐趣都没有。
等等，这个闪光的颜色不对。
地上这个龙头刻印是，高阶召唤。
报告有误。
这里有钻位魔兽使，会役使魔神！
……
这个想法让我一下紧张起来。
管不了那么多，先打翻再说。
机械拳打魔导师十分有效。他们是布甲。
没几下，法师们也全打到墙上去了。
再一看中间，就感觉一阵头皮发麻。
高阶魔物已经召唤出来了。
这个颜色是……
魔神级。
……
魔导组，切断他们魔力供给！
“是。”
我空蓝脱力，自己做不到。
……
往下面广场正中一看，魔神召唤阵已经完成。
黑红色的竖直魔法阵在广场正中扯开一个巨大裂隙。那个探出的魔龙的头，就有几层楼高。
完了。
我现在只能祈祷它不是火龙和毒龙。
听我指令，所有人紧急回避。
我在对着通讯机：“往地下躲。”
揭开紧急井盖往下躲，应该可以躲过第一波的魔力喷发。
综合分析结束。
水属性的魔龙。
希望没有毒。
广场边上，那一片黑红血雾中，那闪动的黄金色是？
尘封？
你拼不过的。
那是和海神一样的魔神级，听我的指挥，快躲。我扑下去来不及。
……
他却没有躲。
好吧。性格就这样，估计改不了。
在几层楼高的魔龙头的前方，他的金色法阵十分地亮。
地面浮起虚幻的黄金东方龙。
那应该是他最大的一式。
……
一瞬间。
只在一瞬间。
黑红色的魔龙喷发带着广场上的灯柱座椅栏杆还有破碎的蓝色封印，朝着他的方向直冲而去。
像是黑色的冲力巨炮。
又像是台风裹着海浪，铺天盖地。
而他，没有动。
淡淡的声音响起：“云顶城第九层，沧海游龙！”
那条闪耀亮起的金色的龙，在他身后，仿佛蜿蜒了整条街。
龙头就在他身边。
他右手的地方。
那巨大的黄金龙头在黑色的海浪中，硬生生地扯出一道金色。
下一刻，他已如逆流之鲤，逆着波浪向前直冲。直冲广场正中的魔龙而去。
……
轰！
两股魔力对撞，广场上生生地炸起一朵白色的蘑菇云。
连我在的高楼都在震颤。
广场一边的玻璃几乎全部应声而碎。
平静了。
金龙，化作细沙散去。
那个黑红的法阵也消失在傍晚的夜空中。
整个广场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暴雨。
一片狼藉。
破裂的供水管在喷着白色的喷泉。
四周，已经没了魔法波动。
救援，成功。
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虚脱，只是仍坚持着站在那里。
右手紧握，左手抓着路灯的杆，让他能够站直。
上半身衣物全都成了碎片，露出他一身精壮的肌肉。
受伤了？
我赶忙检查了一下。
还好。应该是杂物的刮伤。
医疗队已经冲上来。
他却表示，没问题。他自己回去可以包扎。他可以。
……
尘封，没事。
警局的医疗队很专业，让她们来吧。
……
结束了。
我们在救护车上往外行驶。
他不愿意躺着，坚持坐着。
也随意了。他就这脾气。
医疗队的医生护士都在夸赞他，就两个字：“英雄。”
他却有点疑惑地朝我看了下，低声地说道：“不是我打败的。”
我点头。
知道。
魔导组的支援队切断了巨型召唤阵的供魔。
就算是钻位的召唤师，被枪顶在头上也会乖乖地收阵。
那帮人和我们打交道很久。知道我们是有资格击毙人的。
……
所以，术式打散。
它只来得及喷发一次就消失了。
但，你能挡它一次，已经很不可思议。
需要极大的勇气与实力。
你救了后面很多人。
……
他松了一口气：“我挡过一次开海。有点经验。”
好啦。
别谦虚了。
话说你这是万人迷啊。给你包扎的护士姐姐脸都红了。
……
他苦笑一下：“我没丢义父的脸吧？”
别什么都想到我。
我忽然想到什么，提高声音说了一句：“这是戴总队长的儿子。你们以后想看他，可以找老戴。”
先不说我。
你很给你父亲长脸。他会很高兴。
3.5 被人连环计
天色已经很晚。
我们在医院里做最后的检查。
他是受了魔力喷发的冲击，各个仪器在检测有没有受内伤。
而我……
苦笑。
吉尔伽美什转管机炮阵，不能乱开。
和文少一样，一下子耗空所有魔力。
现在，全身几乎都麻木了。手都举不起来。
其实，这次还算侥幸。
还好这次召唤的是水属性的魔龙。
体型大，喷发魔力规模大，但没有毒。
要不然简直不敢想象。
……
他的身体好像确实没事。
检查完毕，还去稍微洗漱了一下。换上了一身深色的警服。
挺帅的。
有点像是华仔。
他站在我身前：“我们这次任务，完成了？”
嗯。
不过，我在看一个东西。
那就是，屏幕上一个人的消息。
根据北岸的线人报告，天罚邪教这次是收了钱的。
北岸的钱。
目标很简单，尽量闹大，把银龙调出来。
他们，要一个人死。
而这个人的名字赫然就是，戴尘封。
报告人，日星。
所以，这份情报可靠性很高。毕竟，我们也是付费拿情报。
好像这次，他们志在必得？
……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尘封直觉地站起来：“什么人？”
没事。
自己人。
来人我认识。
和他差不多年龄，身高也不相上下。一身黑色的便装，身后带了好几个人。
外面，是几辆黑色的汽车与摩托。
车灯一直在闪。
他们是鸣笛过来的。
……
看到这个人，我皱了一下眉：“阿瑞？你不是在战象部队里吗？”
他没有多说，走近：“银珑姐，总队长让我来，听候你的命令。”
竟然，惊动了军队。
看了下，程队长跟在他身侧。
我顾不得太多：“报告情况。”
军部的屏幕，比一般的浮空屏幕要大。
这已经是作战图。
这里是西城区医院。
地图上那些闪动的红点，是敌人。
从四面往这里集中。
而且，这还是我们警方能标记认出的天罚教徒。
密密麻麻，几百个。
程队长接了下线报。能看到，医院外面已经堵上了。到处都是黑衣人。
嗯。
大概知道。
他们这次行动，速度很快。我大意了。
几百人的法阵，不好处理。
而且，他们打的是速度。现在，从监控能看出来，整个医院楼外面，已经满是红色的藤蔓。
植物系。
像是红色的爬山虎。
外面的主路上，红色的像是血管一样的东西遍布。人们正在惊叫着往楼里跑。
……
厉害。
召唤魔兽的来打对魔兽特攻兵器。
天罚这次是，出息了？
阿瑞，你们开车出去。
他们不敢动你。
回去吧。
天罚到底是恐怖组织，遇到正规军队还是要掂量一下的。你们小队收队。
他还有点坚持：“我受总队长命令，前来保护你的安全。”
我摇了摇头：“你在害你们总队长。”
天罚这明显是把整个医院里的人当人质，逼我们就范。他们要交出一个人。
这是连环计。
如果只调出了我，他们在学校的间谍会动手。
我带他出来，他们会尽量把事情闹大。耗空我们的魔力。
学校和第三广场都没有得手。
这里是他们第三个地方。他们有备而来，而我这边没有准备。
……
尘封，怎么说？
他想都没想，回答：“我出去。”
错。
是我们出去。
阿瑞，你的军车我征用了。程队长，麻烦你开车。
尘封，抱我起来。
对，我虚弱了。
现在正处于，恢复期。
……
不过，我的代主令是，战象特种部队整个分队都留在医院，负责和医院守卫一起保护所有人安全。
不得离开。
程队长，开车带我们冲出去。
他回答：“是。”
程队长的车技很好。
军车质量也很好。
我们冲在红色藤蔓中，像是越野车冲在野外原始森林里。
树枝交错，藤条遍布。
……
马力加大，这军车是有喷射口的。
一个抬头，竟然从墙上冲出来了。
砰地一声落地。
在地面上嘎地一声，拉出一个很大的弧形。
……
黑衣人们打的是速度，而我们，速度更快。
只要我和尘封冲出了闹市区，基本就没事了。
他们的对象不是医院，而是我们。
……
汽车在公路上飞奔。
看到了，他们设的路障竟然是蟒蛇。
十几条水桶粗的蟒蛇。有的还跟着我们想咬过来，没有成功，咬到街边墙壁上去了。
轰地一声，一个洞。
……
程队长不亏是特战队的队长，这一扭一扭的车技，差点把我都甩出去了。
在蟒蛇身上开的军车，我第一次见。
而且还没被缠住。
成功。
我们已经冲出了天罚的怨灵阵，前面，就是西城门。
探测点往背后看了下，那么多的蟒蛇在追啊。好刺激。哈哈哈哈。
……
这是，过了多么久？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市郊的路灯，在闪着紫白的光。
这里不是高速公路，却感觉比高速公路更冷清。
尘封问了下：“医院怎么样了？”
没事了。
他们追的是我们。
准确地说，是你。
而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开了爆裂法阵。
吉尔伽美什枪阵属于红色高爆发对军宝具，爆发期后面会有很久的虚弱期。
抬不起手的那种。
而你也一样，我知道你现在正在调息。
他点头：“是。”
……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尽量离开人群密集的地方。
他问：“跑不掉吗？”
对，跑不掉。
我们跑出来，会掉在他们第四个地方。
也是连环计最后一个套。
……
尘封，记得你会开车。到这个站台，让程队长下去吧。
别，程队长，别按那个键。
按了那个键，整个防区全惊动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
一个专门对天罚魔兽特攻的队长，被天罚的人追着到处跑。
以后我会没脸见人的。
他叹了口气：“战队不会有伤亡。”
我不放心。
战士们不过来，才绝对不会有伤亡。
我甚至，连你都不想搅进来。
他笑了下：“我知道。”
于是，情况就是这样。
我们的车，继续开在市郊的公路上。
外面，越来越红。
越来越红。
……
晴天，阴天？不知道。
竟然有雷声，也正常。
因为，这里已经不是现实。
现实中早就开到了。
已经进入了幻境。
……
尘封一直没有说话，看我在屏幕上点着。好了，搞定。
他疑问了一下。
刚才我是，在联系一个比较特殊的朋友过来。
一个比较有面子的朋友。
他笑了下：“你朋友很多。”
我回答：“大都是定国的朋友。”
就看到他的笑容忽然僵在脸上。额，好像说了不大好的话。
哈。
这车子不大。是军车。
黑色的外壳。
里面，两条沿着车厢的座椅很长，从驾驶员到后车门。
出动的时候军人会相对坐着。
当然，也可以睡觉。
我现在就躺在上面，他坐在对面。
车子速度慢下来，外面是旷野。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这条本来不到半个小时的路，有点漫长。
或许，永远都走不到。
我这个姿势有点不大雅观。还好程队长开车很稳，没把我甩下去。
哦，也对。
车速已经很慢了。
夜幕中，整条公路就我们一辆车。
……
戴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看着躺在那里姿势不雅的我。
银发泄地。
在黑色座椅上有点像是瀑布。
尘封，如果你累的话，也可以躺着。
他问：“导师，你好像不怕？”
怕？
这种情况很常见的。
我们的对手搞错了两件事。
第一，我在你身边，所以他们不敢乱动。
第二，我等人。
额……
感觉好像我一直在等人。
3.6 恶人狠，好人要更狠
术业有专精。
我的本职是保护人。至于解决问题，需要高人。
孙悟空西天取经，请过不少人。
这个不错的心情没有持续很久。
车慢慢停了。
刚刚入夜，月朗星稀。
整个的天空在路灯的照射下，有点暗红。
包括那天上的月亮，也像是仿佛要滴下的血。
……
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
尘封，这个是军车，装备比较齐。
外面血雾有毒，戴上防毒面具。
还有，不要出来。
……
他问：“你呢？”
机器人不会中毒。
看了下外面。
这里已经是一个猩红的法阵。
印在地上的是几十米的圆形刻纹，让人感觉到好像进入了古老的魔界。
四周是幻境。
黑色的枯树枝丫上停着一些不知名的鸟。都不动。让人感觉像是一个布景。
来人很多。
地面，感觉已经刻满了血红色的刻纹。
空中，浮着一圈的祭司。
不用数，十二个。
他们之间连着紫红与血红相间的符文。
在夜色中发着淡淡的红光，像霓虹灯一样流动着。
还挺好看的。
整个路的远方，已经变成了蛇，蜿蜒曲折。
好像我们的车正停在蛇身上。这个世界，扭曲了。
九头的蛇几十层楼高，头部仿佛已经伸入云中再弯曲下来。张开着血盆大口，在空中喷着血雾。
对，有毒。
尘封有点愣：“导师？”
没事，灵压。
灵压，就是这样。按比较正规一点的说法，属于场景设置。
你戴好防毒面具。没事，我来就好。
我出来了。
飞在那里，有点慵懒。
银色的藤椅沙发浮空，我半卧在那里，长发如瀑。
嗯。
不错。
你们浮空我也浮，大家有话好谈嘛，戴达罗尔大主教。
好久不见。
知己知彼，才好说话。
九头蛇使是天罚上位主教戴达罗尔，没问题吧。
西域天罚十三主教里排第九。
不用蒙着面，大家打交道这么久了。不是说你戴个面具我就不认识你。
这个景色不错。
他那边是九头巨蛇，张着大口遮蔽了半边的天空。
有一只蛇头甚至伸到了我的前方。
光头部就有十几米高，两三层楼。巨口张开，像是一个黑洞。
而下方，窸窸窣窣的声音。
地面上，很多条蛇正在往中间合围。
大致看了下，路上都铺满了。
小的像是麻绳，大的有手臂那么粗。
……
我这边是浮在空中一个银色的藤椅一般的沙发，懒懒地半躺在那里吹风。
黑红从中一点银色。
很有艺术感。
周围，请问有没有什么摄影师的？
……
天罚的诸位，你们，累不？
你们飘着，我躺着，不大好。
那主教已在远处发声，感觉嗡嗡地：“魔神之前还敢酣睡，代主果然好胆识。”
魔神？
这个九头蛇明明是兽类。
兽是柱。
无论伪装得再怎么像神，仍旧是下位。
而且，它甚至不是兽之使徒能操纵的最高位。可惜啊，这么大。
遮天蔽日的，几十层楼高。显得我好小。
……
戴达罗尔主教，在我跟前玩灵压，无异于班门弄斧。
你看我理你吗？
我不得不承认，你们这次计谋蛮好的。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
我，肖银珑，愿称你们为比较强。
不对。
他在吸引我注意力。
车子下方有魔力反应。
血触。
我一个激灵，银发向下，砰地一声，直直入地。
然后，用自己最后的一点魔力凝聚成两只银色机械手臂。
手指钉入车子两侧，掰。
啪！
黑色的外壳从两边散开。
里面的两个人，戴少和程队长身上已经缠上了许多像是电线一般的血触。
戴少在运功抵挡，不过，没什么太大作用。
两个人的脸色都已经发紫。
身下血触像是藤蔓一般展开，仿佛在路正中绽开两朵猩红的花。
……
我笑了，笑得很甜：“大主教，你这是想在我面前杀人咯？”
他问：“又如何？”
我必须用语言告诉他：“你可以试下。看看到底是谁比较狠。”
他们两个死了，监狱里所有天罚的重犯都要陪葬。立即。
空中，屏幕展开。
代主令。
我的手停在半空。离屏幕只有半寸，差一点。
我开了外放。大家都听得到。
……
你们收了人家多少钱？
值得几百条教中人命吗？
大家讲道理嘛。
比人质，我手上的人质比较多。我才是恐怖分子。
世上有句名言，贪官奸，清官要更奸。恶人狠，好人要更狠。
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世间大恶，非我莫属。
……
你觉得我弄死五百个人，会眨眼吗？
他愣了下：“代主，何苦呢？”
好玩啊。
闲来无事，找点乐子。
在城区里，你赢。在郊区，我赢。
看谁人质多咯。
……
对了，我们刚抓到一个钻级的召唤师。大家来玩一下。
要不然，我先毙了他。显示一下决心？
你要不要数秒？
……
好像有点用。
我慢慢落地。
他也落在我身前。
周围十几个巫师像是血雾一样散开，向后消失。只剩下这个一身黑红的主教立在我的身前。蛇群的前方。
不近不远，十几米的地方。
……
一个很绅士的中年人，慈眉善目。
让人感觉很和蔼。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代主，我们受人所托。取一个人性命。”
对。
但我不会给你们。
尘封，坚持一下。
我银发化刀，斩断了他们周围的血色触手。只是，两个人的脸上和手臂都已经渐渐发紫。
周围还是一片血红。
他们两个人坚持不了太久。
……
算了，我做点让步。
戴达罗尔主教，你赢下第一局。
我的声音有点紧促：“你这次的人，我全部放掉。可以了吧？”
……
我是真不能眼睁睁看着程队长和尘封死去。
他们已经没有时间。
这毒太猛。
那主教干笑了下：“代主，你好像站不起来了。”
是啊。
所以我半躺着。
坐在拆开的汽车外壳上。
长发的银色在黑色车身上显得十分显眼。
……
程队长已经晕倒，尘封还在那里运功抵抗。
他抿着自己的嘴，胸前一起一伏在喘息着。半天，只能说出一句：“银珑姐，你快走。”
走？
不用。
我和他都在赌。
他需要磨时间，来让毒素发作。
我也需要磨时间，来稳住他。让他不敢轻易发动瞬发的一击致死技能。
我等人。
……
看到空中那颗流星一样的东西了吗？已经到了。我们赢。
不过……
好像，出了点意外。
不是我找的那个。
我可是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3.7 唐麟唐沁阳
空中浮着一个人，淡淡的灰色。
苍，青灰色。
上苍院的制服颜色不深，那种儒风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他的背后，只是淡淡的透明光翼。
整体是一身的素色。黑色的中长发让他显得有点出尘。
很正的面庞。不刚也不柔。
看外貌大约三十来岁，仅是微微含笑。并不大在意的神情。
……
相比戴少的俊帅，他更多的是一种沉稳。
如果说戴少像是一个偶像。那他就像是一个军官。
把武侠的儒与军人的刚，结合在一起的感觉。
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武林盟主。
就是那种感觉。
……
他有点随意。
只是那种气场，一出现就让现场的空气为之一窒。
忽然紧绷。
没有让我们等多久，他已落地。
地上一个淡蓝色的法阵一闪即逝。
整个血色的力场在一瞬间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空中的九头大蛇化成云雾一般的白色，飘散。
蛇群也忽然变成白色，像是烧掉的香灰。然后，四散挥发。
空气中弥漫着一缕缕的烟雾。
……
一切都静了下来。
路已直，周围也恢复了市郊的景色。
这种好像是领域的转换。
他落地的时候，淡淡的青色已经压得那些血红色往后直退。直到消失。
……
幻境破了。
天上星星闪烁，月已当空。
微风吹过脸庞，感觉清凉舒爽。
……
戴少脸上的绛紫色在慢慢消退。他自己运功可以复原，我在紧急救治着程队长。
还行。
毒未攻心。
清凉的法阵已经把外力的毒素切断。
剩下的需要先舒经活络。
来人立在我身前，只是朝着黑衣主教笑了一下：“这位天罚的主教，不知能否给在下一个面子？”
说得有点风轻云淡。
不大在意的感觉。
那黑红衣服的主教明显往后退了几步，双手在前结印，略略有点抖动。
青衣男子也没有太多说：“阿银做主，你这次的人都放了。还不走？”
对面听到这话，微一沉吟，没有多考虑，往后一个弹射直退。
他速度不慢。
魔法袍是布衣。黑衣飘摆，没过多久就消失在夜幕中。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我刚往回发了信息。
知道学校会来人救，只是没想到会是他。
他什么都好，就是身份太高。
程队长已经醒了，咳了两声，喷出一口黑血。
灰衣男子挡在我身前，血溅在他袖子上。
淡色的衣袖一下子就被喷到黑红。
他也没在意，皱了下眉：“你内功太差，还是我来吧。”
……
那你来。
我已经救醒，功劳算我的哦。
果然专业的就是不同。
他右手往前一伸，两道气劲过去，程队长紧缩的眉一下子就舒展开。像是一下子缓了过来。
然后，他只是点了几下。
程队长的口鼻中，黑红色的雾气喷出，像是很多人平时抽烟的样子。
这一喷之后，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
边上，戴少已经先开口：“我自己可以。”
好像确实。
他身上的紫色基本已经散去。脸色慢慢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云顶城内功果然有过人之处。
那就好。
其实，从这位清灰色的人到来，危机就已经解除了。
我有点站不起来：“怎么会是你？”
他却只是轻笑一下：“我不好吗？”
好。
就是有点头皮发麻。我遇到他就会头皮发麻。
那种感觉……
其实还好。
戴少已经起身：“唐定国？”
青衣男子只是淡笑了下：“不是。我是她父亲。”
尘封，这个就是南朝唐门的大宗主，唐麟，唐沁阳。
南朝大权者。
只是，平时不需要跟他太过礼节，他不大喜欢。
……
哎呀！
这什么姿势？
唐麟做了一个我根本没想到的动作，那就是，直接把我抱起来了。
这……
以你的身份，不大好吧？
我就知道，遇到他我总会头皮发麻。
喂，放我下来。
我自己可以。
他却笑了：“你不行。”
额……
我是真的没有脆弱到需要被人抱着走啊。
丢死人了。
……
边上，黑暗中已经有车队在周围，很远的地方。
大约十几辆。
刚才是幻境，车队进不来。只能围着。
……
他声音不大，轻轻说了句：“老赵，自己去纵队长那里领一天的禁闭。”
黑暗中有人应声：“是。宗主。”
额……
战鹰纵队的人跟过来了？不大好。
他们是军队，负责京都安全。非特殊时期，一般不出城。
尤其不能被大宗主看到私离岗位。
是重罪。
……
唐麟紧接着说了一句：“战鹰、战象，所有队员，扣薪一个月。”
战象是装甲纵队啊。
等等……
我这个时候已经反应过来，赶忙出声：“别。三思。”
可以批评教育，扣军饷使不得。
真的需要多考虑。会乱。
他皱了下眉，吓得我都闭眼，不敢直视他的脸。只听到一句话：“你们代主求情。这条免了。”
还好，还好。
……
战象的一队特种兵已经过来搀扶程队长。
步兵军车会送他回辖区。
……
西边，唐家的车已经到了，会带我们回学校。
好吧，我放弃了。
任他抱起我，放在车子的座椅上。
这个车是加长型。
里面略空，像是一个办公室的感觉。
和颜老师那个飞船会议室规格差不多，只是长很多。
……
好像他们都喜欢黑色。
所以显得我的银发尤其显眼。
我累了，闭着眼躺在那个床一样的座椅上。
从头发的触感上知道，他在抓着我的一缕发梢。
平时他为人十分规正，不会这样。
现在这是，故意的？
……
这个时候，他却有点宠溺：“那帮当兵的很护着你。”
好像是。
我需要回答一下：“因为我，比较柔弱。”
……
这位大宗主，您着凉了吗？怎么忽然间咳嗽得这么猛。
他却笑得很开心：“你故意的吧？”
是啊。
不行吗？
车很快。
我们没过多久就到了七环，然后是校门。
唐麟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随意：“别强撑着。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好吧。
他知道我醒着。
只是，你坐在我头前面摆弄我的头发我睡不着啊。
担心尘封是顺便的。
你们两个的气场太对立。
……
戴少沉默了好久，问出一句话：“唐宗主。我义父，是你的什么人？”
这话有点冲。
一般人不敢这么问。
唐麟却只是轻笑了下，说出两个字：“兵器。”
兵器。
很不错的称呼。
至少比车听起来，感觉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