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乡间城堡
旅途的终点，是一个绿树覆盖的小山村。
这里是在北岸的一座山顶。和南岸的校园隔河相望。
记得我们在学校里摄影拍外景，很常用这里当背景。
青葱的山岭，白色的小城堡。
一个古典的小山村。
山村里好几个充满了奥顿帝国风味的欧式建筑。还有教堂。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略小的古堡。
白色与橙色相间，显得大气而不张扬。
巴洛克式样的建筑，很多方形的柱子。
这里应该是一个人精心修建的地方。
车子停在地下。
没事，不用和我太客气。
我已经出来了。
跟着他走在圆形的楼梯上，所有探测点都在观察着周围。
保镖，就是要所有的细小地方都注意到。
身边一般常驻三到六个银色观测点，习惯了。
我对威胁度尤其敏感，尤其是咒术法印。
全部探测完以后，才会去观赏四周的景色。
原因很简单，职业惯性。
……
威胁，准确地说是，有。
这里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别墅，但其警戒程度可以说成一个小的行宫。
主堡六层。
其中，地下室两层。主体三层。顶楼一层。
副楼两个，用来警戒用。
只是，现在这个地方人很少。初步观测，只有十几个人在打理。
没有配置武器。
他稍稍停了下：“不要紧张。”
没事。
我这个是自然反应。
他好像比我紧张，还专门找了一个黑色的帽子，戴在头上。
看我疑问，他解释了一下：“看到我染发，她会说我的。”
哦。
好的。
……
人们看到美好事物的时候，总会感叹。
非关男女。
看到这个白衣女子的时候，是在顶楼。
她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南方。
阴云的天气好像是为了她而忧郁，让这个空间显得朦胧而且虚幻。
她的发色很淡，淡淡的金色。有点像是我们校服中的一种。
脸也一样。白皙而温婉。
整个人有种奥顿皇家的优雅。
像是一幅油画。
白皙与淡金相间，让她显得平静而且脱俗。
北朝淡雅，南朝雍容，果然是不错的。
……
他拉了拉我的手。
哦。
我往前走了一步，然后想了下，问他：“你姐姐？”
得到一个苦笑的回答：“我妈。”
……
我有点，糗了。
你不早告诉我。
他耸肩：“我故意的。想让我妈高兴。”
好吧，你开心就好。
阿姨，你好。
……
不对，要开口说话：“阿姨，你好。”
我是尘封的同班同学。
又忘了开口说话了。
所以，补充一句：“是他的，班长。”
总是用心理直接沟通，会习惯性忘记开口说话，可是不大好。
很多人不习惯，或者被吓到。
……
他的目的好像确实达到了。他的妈妈很高兴。
她抓着我的手，还让我不要太紧张。
而且，她想了想，问我：“心灵震动。你是精灵？”
应该是。
你看看，阿姨就是见多识广。
我应该是划归精灵类的。或者是，有精灵族血统的某种存在。
好像，他很放心我。
看到我和他妈妈很谈得来就躬了一下身，出去了。
真不怕我乱说话啊。
那个，阿姨。我不张口，可以吗？
她笑了下：“可以啊。”
……
下午的风有点凉。她金色的发丝有时候会拂过我的手臂，感觉到丝滑。
感觉，她更像是精灵一点。
尤其是那种淡雅的气质，十分清灵。
……
其实，有的时候，只需要陪伴就可以了。
我们两个只是坐在一起，看着外面苍翠的山岭和缓缓流动的河。
因为，我们两个好像都不是多话的人。
她会拿一些甜点过来，让我不要客气。
其实，我这个不是客气。而是，作为液态金属机器人，吃东西好像有点浪费。
不过，很好吃。
对，味道很好。
甜甜地，有点淡淡的酸。只有一丝丝。
让人感觉到十分地滑润，和薄荷的清爽。
我觉得，有必要夸一下：“你们这里厨师水平真好，可以入宫廷。”
这个不是客气。而是，我本就吃在定国宫。
却见她很开心地笑了：“我自己做的。”
额……
我好像在不经意之间，小小地拍了一下马屁。人家该不会觉得，我为人比较谄媚吧？
其实，我们会稍稍地聊一点东西。
聊到，我吃住都在南朝的皇宫。
但不是那么太讲究的人。
……
还是不要聊我这边了，阿姨你呢？
她也不是太张扬：“只是在管这里。”
哦。
我整理一下信息。
这里是行宫的建筑规模。
她是尘封的的母亲。而戴尘封，是北朝云顶皇室后人。金龙武魂。
大约知道了。
……
静了好久，她慢慢地开口：“尘封有没有告诉你，他是皇族？”
我点头。
这个不用告诉。
戴展风是云顶城和奥顿的双亲王，正式身份是云顶城戴家的武王。母亲和正妻都是豪门后代，血统很浓。
他的儿子，自然是皇族。
她好像有点犹豫：“那他有没有告诉你。那个诅咒。”
我轻轻点头。
然后，用语言低声说出：“血咒。”
她有点吃惊：“他把这个都告诉你了？”
我点了下头。
没有告诉她，这个是我本来就知道的事情。
皇族的血咒本就是已经公开的秘密。
阿姨，尘封让我过来是想让我安慰你一下。
说他有了女朋友，很幸福。
想让你安心。
我不大想骗人。不忍心。
……
她轻轻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我开口，用语言告诉她：“我们两个刚刚开始相处。我需要有一定的准备。”
皇族的血咒是，二十五岁灵力成年。
成年的时候，只有一半的人会活下来。
两个子女的话，只能活一个。四个活两个。
一个就必死。
据传这是当年烈阳公主死前的禁咒。
咒怨他们，不忠不义。
秦皇以兄弟待人。
他一死，他们就率军反叛，害得两个公主一死一重伤。二存一。
这是罪。
这是刻在整个血统里的令咒。你们不是想争夺吗？那么，满足你们。
二十五岁灵修成年的时候，必须争夺。
必须二选一。
一半人死去，内力和寿命会有一部分传渡给生存下来的人。修为直接渡劫，功力大增。
……
几十年来，几大世家想尽了办法，根本没有头绪。更不用谈破解。
所以，要嫁给皇族，需要一定的心理准备。
要么，看着自己的儿女自相残杀。
要么，在自己独生儿子成年之前，自己死去。用自己的命去换。
她有着淡淡的忧伤，让她显得更美丽。
美丽到，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像是戴尘封的姐姐。
她是奥顿皇族子嗣，却不是亲王的正妻。只能停在这个乡间小村里，过着平淡的生活。
我和她坐在一起，能感觉到那种风轻云淡。
淡到好像，不曾存在。
像云烟一样消散了。
……
有个淡蓝色的屏幕忽然弹出来。
不大。比手机稍微大一点，浮在空中，淡淡地闪着光。
这种密文我看得懂，就一排字：鹰已出发。
我略吃一惊，脸上微微变色。
阿姨还关切了一下：“有急事？”
是啊。不好意思，我晚一些时候再来陪你，好吗？
她点了点头：“那我叫下尘封，送你回去。”
谢谢。
……
告别的时候，没有太多言语。
但有一句，可以承诺：“我受云顶苍蓝王戴展风之托，保护尘封。我会尽力。”
这个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很高兴。
只是拉着我和自己的儿子的手，不说话。
……
车子在盘山路上拐弯的时候，还能看到那边楼顶上，绿色的植物中透出一点的白。
她一直在目送我们离开。
和很多母亲一样。
我们在往回，风吹得有点大。
他小声地说一些东西给我听。
或许，不是说给我，而是说给自己。
他的母亲没有王妃的头衔，甚至云顶城和奥顿皇族都不知道这样一个存在。
或许知道。
但没人在意。
他的母亲对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她不再说这句话。
……
他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苦笑了下：“你们肖家，没有这个烦恼。”
也确实。
东西剑宗都没有这个血咒。
肖家本就是秦皇嬴家的忠诚护卫。
当年如果没有肖家，月华公主也会死。
他们是放弃一切权力，拼命护住了嬴家最后一丝血脉，自然不会有血咒。
只是，我和老哥两个人就烦恼大了。
我们两个已经被逐出宗门，到处打工为生。
各家自有各家愁。没有谁是无忧无虑的。
……
他问：“要不要睡一下？”
不用。
而且不能。
尘封，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急急离开吗？
因为，如果我们不走，藏在山后那艘武装飞船的主炮，会轰城。我们不能把阿姨牵连进来。
他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很奇怪？
我凭直觉都能感觉到。
……
你是不是对上苍院定国护卫这个职业有什么误解？
我说过，我们是一个系统。
有朋友告诉我，鹰，已经过来了。
1.16 车
正北山岭的后边，有东西。
这边有朋友发信息提醒我的。
他们告诉我，事情有变。
戴少偷偷跑来见自己母亲的事，被人知道了。
……
尘封，加速。
他点了下头：“好。”
……
出来了。
白色的飞船在暗下来的天空中尤其显眼。
私人舰艇？
一般的私人飞船不会飞得离国界这么近。
戴总把自己妻子安排在这里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旦发生任何意外，他会立刻把人接到南岸。
我朝尘封对望一眼，点了个头。
身后那种飞船是武装舰艇，有火力配置。
他脸色变得很严肃，全力加速。后方喷射装置已经打开。
凯撒车型后置双喷射推进，我能感到身后的座椅对自己的压力。
速度应该已经到达最高。
身后，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观测点往后看了下，车后的道路上已经被机炮轰出一排盆一般的弹孔，在冒着浓烟。
整个宁静的山间公路忽然变得像是战争片，枪炮齐名。
……
他点了一个按钮。
身前弹出一个金属匣。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头盔。
他左手抓方向盘，右手拿起，递给我。
多谢。
只是，我不用。
我把头盔按在他头上，咔地一声扣上带扣。
注意开车，别管我。
我们车子已经是蛇行轨迹了。身边路上已经炸起一个个的爆裂烟云。
敌人的武器升级，刚才是机炮，现在开始放出导弹。
这条路废了。
他车技很好，左弯右扭地。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中弹。
同时躲导弹和机炮难度很高。
只是我想，飞船的速度要比车快很多。它已经追在我们身后。黑压压地，像是一片乌云。
判定危险，极大。
炮火停顿了一下。
那边机翼下像是蜂窝一样的是，多弹头弹幕弹。
观测点能看到后面，那一排排黑色的六菱形弹口，几十个。
如果弹幕发出，覆盖面积应该能笼罩整个的这一片山头。
这是地图炮。
从后视镜里，能看到这一幕。
他叹了口气，只是对我说出一句：“对不起。”
不用。
抓好方向盘。等他们发炮的时候，再说。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是学生会生存组组长。负责在一些危险的环境内，让人们活着。
微笑。
我们应该微笑。
……
身后的威胁度呈梯度增高。
散弹漫天，几百个。
带着后面喷射的烟云，像月夜流星雨一般直铺过来。全方位覆盖。
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了。
没有犹豫，放开了方向盘，已经整个人扑在我身上。
……
我很喜欢。
正愁没法完全保护。刚好。我双手也抱住了他的肩。
长发从四面护住他。
魔法基盘展开，模式递换。
投影形变模式。就绪。
展开。
砰！
周围的银色半透明障壁已经在一瞬间崩开。
这个守护爆裂魔法的瞬间张力高于车顶内应力。于是，我们破壳而出，飞在空中。
第一形变，帝恩·秦皇。
回路接通，开始构造。
三维建模开始。
第一梯阶，主框、底盘、车轮、减震。
我的身体已经散开，银色的液体在周围的魔法光阵中迅速重组。
这个基盘是我第三模式。
是由数据库中提取最快速建模的模组，形成新的形态。
第一形变中下意识的架构就是跑车。帝恩是品牌，秦皇是车型。
我们已经落地。
他是人形，我是车。
主体框完成，底盘构成，车轮与传输架构首先附加材质。
金属内轮与橡胶。
减震完成，确认车舱中人无生命危险。
还好赶上了。
这一切在三秒内已经完成。
四个车轮已经接触在地面上，在略有点发白的路面划出几道黑色的橡胶轨迹。
嘎地一声，即使在爆裂的密集炮火中也显得相当刺耳。
……
其余形变在7秒内次序进行。
主框体架构五步骤完成。分别为建模、材质、应力、信息传感、渲染。
建模是提取和创造主体的物理外型。这一步完成以后是创造出一个银色的型。
材质即赋予这个型以各种材料。
其实已经简化了。框体与外壳是金属材质，其余都是弹性物质。
内应力完成，加上信息架构和最终渲染，完成。
……
刚落地的时候是最危险的。
最怕的就是外部受力大于内应力，会断裂。
这次还好。
落地时候只有主框和四个轮子完成，基本相当于滑出去的。
前两轮之间拉力几乎突破临界值。还好，我撑住了。
他人没事就行。
刚开始的一震以后，他已经抓着身前的钢管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确实有几分功夫。
还好有戴头盔，要不然会被震晕。
他稳了一下身体，四处望了一下，然后喊出一声：“银珑姐，你在哪里？”
没事，我在。
在你周围。
这车就是我。
底盘构造五步骤已经完成。现在正在全力赋予你身下的减震部分真实材质。
具体表现就是座椅正在由银色变换成皮革材质，然后，渲染。
没事。
我带你回去。
告诉你一件事吧。我之所以习惯不张嘴说话，就是因为，很多时候……
没有嘴。
……
动力接通。
四个车轮由滑动到开始动力转动。
后方双发喷射装置启动。蓝色尾焰像是喷气式飞机。
坐好。
下来是，车顶。
嗯，我还有心思塑造一些内饰出来。这种白色的独角兽挂件是定国公主最喜欢的东西。
……
空中飞散的银色材质组在铿锵声中，已经成型完毕。
十秒内，搞定。
他已经能安静下来，看着周围的银色机械在黑色法阵中形变，凝结。
周围发着康康的响声。
那是各部分组合的声音。
整个车身和车顶由银色和宝蓝色组成。进气口与喷射口附近是黑色。
秦皇车型是帝皇专用车，没有其他颜色。
大致像是兰博基尼蓝色火箭型。
不过车身更瘦长一点。底盘更低。
而且，车身外侧有魔法壁障，一般的区域炮还是轰不透的。
攻击面过大，威力就会不足。
……
安全和减震装置已经在他身体周围合拢，高速行驶的话，驾驶员需要固定和有舒适感。
其实，很多设计是需要优先考虑到成员的安全。
嗯，他现在被我武装得像是一个未来战士了。
除了头盔是他自己的，其他防护装置都是银色的。凑合用吧，计算材质和着色太繁琐。
很不好意思，最后才是车窗的透明材质。
这个运算需要各种光的折射散射，比较难。
所以，现在你能看到前方了。
……
他紧握着方向盘，身前在一起一伏，大口地喘着气：“银珑姐？班长？你没有离开我，是吗？”
是。
我在。
在你身边。
我是专业人士。能保护唐家嫡系子孙的专业人士。
这种情况见过很多次。
不用太担心。
我能陪你到北朝来，就能把你带回南朝去。
1.17 白鹰与银雀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小千就是坐了我的车，然后才喜欢飙车的。这东西传染。
你抓方向盘没用的哦。
我没有开启驾驶模式，现在是自己控制的。
不过，抓方向盘会让人感觉到安全是吧。
全身防护绷起。
开始。
U级加速。
享受这个速度吧。
我身后这个飞船，预判还差点意思。
你看，即使是光炮，这种划破整个路面的光炮，也无法阻止我的飘洒。
连着躲过几次激光炮，感觉自己还行。
身后，路都被切得一道一道地。没事，又不是我家的。只用看身前。
这边载入了全路段的地形。
气动平移，像是蛇一般的轨迹。
又一道。
强烈的白光扫过，路边一排树齐齐断裂。
……
我的自信来源于信息。它的火力配置比较极端，广域攻击的打不透魔法壁障。枪弹打在我的光罩上面像是爆豆。
导弹和斩裂激光才能破壁，不得不防。
说实话，又躲激光又躲导弹还挺耗神的。
这飞船配置了军用火力，却不是军队里的人在用。让我轻松不少。
……
前面，就是最高处。盘山路的发卡弯。
他在看着前方弯道：“银珑姐？”
坐好。
其实，你不想坐好都不行。
安全装置现在是卡死的。
我喜欢发卡弯。能有飞跃腾空的舒爽感。
砰！
我已经冲破了路边灰色的双层护栏，带着一片的金属碎片飞在空中。
走近路，比较快。
我们只能朝南方，不能回头。
车从半山腰飞起，朝山下直直冲去。没事，交给我。
他抓紧了方向盘：“好。”
六道楔形缓冲。
气动衰减。
车身前方，已经崩起六道滑翔的虚影翼。我们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箭头。
……
下喷射着陆。
四轮着地，嘎地一声在公路上扭出一个S型。横着往前冲去。
风动力调整。
强制应力。
打直了。前面就是跨江大桥。
冲过桥我们就安全了。武装飞船肯定不敢飞跃国境。
尘封，运功。保护自己身体。
他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定神稳住：“是。”
……
身后，一片连续爆炸的烟云，整条路已经被炸到千疮百孔。
与我无关。
前方能开就行。
……
我们到了最后一道坎。
那就是，身后战舰的主炮在亮。
我的信息传输也到了最大。
整条路爆炸的烟雾正浓。在这漫天烟尘中，要射中运动中的我，需要一点技术。
来吧，光炮。
你是要预判，还是要直射？
竟然，都不是。
事实证明，人们总有意外。
那道光没有瞄准我，也没有瞄准前面的路。而是，桥。
它一炮已经轰在跨江大桥的正中。
这……
不错。断了前路，才是正确的方法。我都没有想到。
那桥年久失修，中炮以后，整个桥面已断开。爆炸的冲击波带着桥身的钢梁往上翻起，朝我们直拍而来。
……
突破天元的……
银色钻头。
我已没有退路。车的正前方，一个巨大的银色螺旋开始带着涡流转动。
螺旋是卸力，我曾经用这招在老哥身体里接下过尘封的爆裂火龙。
他这个时候抿着嘴看着前方，斗魂阵忽然发出。
戴家宝具级威力，八极游龙。
车子正在往前冲，因为速度过快，能看到车身周围裹着一个金色龙头，带着气浪直直朝着断桥冲去。
他反应不错。
我喜欢。
然后，二级形变。
主架构改变。
底盘收起。
车轮打散。
双翼生成。
前进风口组合。后置喷射器形态改变，加装。
本来是两个喷射器，现在，刚刚完成的双翼上各加了两个。
塑形。奥顿最新式概念机，混江龙二型加强版六发战斗机。
正式名称为：M1893，混天龙。
蓝色与银色主体成型。
我已接近断桥正中，机首抬起，强行起飞。
如果没有他的八极游龙的斗气，我不敢冒险。
现在，金色的龙形已消散，一架银色的飞机带着消散的金沙飞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炫目的箭头。
我已冲过大河，到了南岸。
身后的桥已经断成几截，朝着江面拍去。
……
不对。
我还不能松气。
常识判断有误。
武装飞船一般不敢飞跃国境。但是，能看到身后那白色的飞船也跟着冲过了江面。
我们两个一先一后，像是白鹰在追逐一只银雀。
速度基本相当。
能在风声中听到边防堡垒的警告声音：北方军舰，你已飞跃国境，请立即返回。
再次警告，您的飞船已飞跃国境。
请立即返回。
白色飞船没有变更路线，直直跟着我。
……
后面能看到，那飞船舱门已打开。
几架小型战斗机飞了出来。还有两个战斗机甲。
白色飞船的主人是谁？
这几乎已经是宣战了。他不知道吗？
就算北朝实力大，也不应该如此鲁莽吧。
……
我现在的优势是速度略快，但战机模式无法往后射击。
只能挨打。
我不能掉头。
所以，我需要再次形变。
只是，我的火力，好像无法应对。
决定只是一瞬间。
不能挨打！
……
第三形变。
逆战二型主战机甲。
金色的光撕裂着战机。银色的液体在重新组合，成型。
其实战甲模式还更容易一点。
因为，是人形。
主体架构很容易操作。
六菱形力场已经在身后构成，变形结束。但是来不及着色渲染。
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是最大几何延展。
体积比人形的时候涨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近两层楼高。
这模式不错，至少，能回身。
我已落地，以一个转身后退的姿势踩在山下的松林上。
火力系统搭载完毕。
警告，如果你们不听劝阻。我会开火。
……
对面两架飞机本来是紧追不舍，现在是往上折了一个弧形，留下两道白色的烟。
我以一个下蹲的姿势站在树林里，身前是两道几人宽的泥浆道。
那是因为，落下时候我用来缓冲，踩倒了一片的树木。
我的身边，双肩上，是搭载的火炮形状。其实只是外型，我平时根本没有配置火力。
像是一个玩具，里面一个驾驶主舱与支撑架构，架起了最外一层薄薄的壳。
一捅，就会破。
……
边上，四个浮游炮子机在上下悬浮。
也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银光闪闪的样子，只是造型。只有壳。
我现在，必须这样。
让我看起来有很多炮火，的样子。
人们在越怕的时候就会越表现出攻击性。塑造了很多像是武器的东西。
其实我在防御。
因为，我要保护的人就在我胸前。正在紧握着双拳。
……
……
心理战，很重要。
只要对方这个主舰和空中的一排机甲不敢开火。我就赢了。
这里已经是多伦河以南。
边防的银灰色战车阵营已经在迅速合围。
我赌北方这些人在南朝正规军机甲的合围下，不敢开火。
这里，是南朝。是大秦。
……
那边，边防堡垒的作战机甲也已经在往出集合。
空中堡垒的山体已经打开。
我的耳边是联系的声音：“第三机甲战队准备出击。代主，请指示。”
不可。
第三机甲战队属于绝密，不能显露。
我的回复是：“待命。”
我撑得住。
……
对面这个白色主舰的指挥官，你应该多考虑一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
开了火，你能全身而退么？
至于我，那些炮是假的。
我装的。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塑形的武装机甲风大一点就会倒。别人，不会知道。
……
……
我想，我胜利了。
因为，身后有信号灯亮起。
我等到了支援。
听到了声音。
那是一声声机械音的警告声。
警告，你已进入皇家学院学生会管辖范围。请立即折返。
七环城防炮戒备。
那一圈圈大环下方的机械灯已经亮起，进入蓄能状态。
战略量子炮预热，发射进入倒计时。
……
通知，京城西北区在将在一分钟内断电。请市民们做好准备。
全电能供给主炮。
最后一次警告，入侵者请立即折返。
否则，学生会将动用量子弧光炮击落。
请考虑后果。
……
在城防主炮已经预热的情况下，对方终于闪出白灯。在后退。
我可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眼前，有点模糊。
外壳要散了。
只剩下一个主舱。其实连主舱都碎了，只有银色的座椅托着尘封，悬浮在那里。
其他的东西化成一片片比落叶还小的银色晶体，飘飞在空中。几百片，围着他转着，形成一个漩涡。
保护人，就保护到底嘛。
碎了也要坚持一下。
这次拼过头了。太累。
下次还敢。
2.1 保养过度
不知道睡了多久。
感觉自己散架了。
化成了水，化成了蒸汽，在空中弥漫。
这是做梦，我知道。
梦里，几个黑色的熔炉把银色的碎片重新溶解，浇筑。
然后，大大小小的机械臂把几十个构件拼装在一起。
微电焊的光点在闪着。
一个银色的不算太单薄的身体，慢慢成型。
主躯体固定。
接下来是头部。成型时候脸上戴着像是VR眼罩一样的东西，静静地躺在那里。
很多线从四面垂下去，像是各色的长发。
……
银色躯体固定在一个白色的悬空工作台上。周围，从头到脚是三组环绕的同心圆箔桶壁环。
从内到外几十层在缓缓地旋转。
每层都像是柔性屏幕一样，很薄。互相间隔几毫米。
有的透明，有的上面是一个个的线路组。
各个不同颜色的点在闪着。那是信息读取。
蓝色的是记忆模块，绿色和黄色是行为模块。这次加装的红色，是攻击区块。
这帮人终于舍得给我加装重武器成势了。
注意了一下，不是橙色，是大红。
也就是说，进入备战状态？不大对。那飞船越过多伦河以后就停止开火，应该没那么严重。
容我吐槽一下，他们这是打算慢工出细活吗？
嗯。
早就知道不是梦。准确地说法应该是，灵魂模式残存。
对。我的灵魂模式和银色液态形体是可以分开的。只是，十分耗魔。
而且，会恍惚。像是半睡半醒之间，很多东西记不得。
……
醒来的时候，看了看四周。
嗯，比较熟。
定国宫的主卧。
这种白色和淡金色的莨叶饰纹，让人感觉像是进了皇宫。
事实上，也确实是。
这里就是皇宫。
记得当时抱怨过很多次，那个吊灯太亮。刺眼。
……
我有点机械地坐了起来，看到自己的银发铺散了一床，在白色的床单上形成一个银色的喇叭花。
周围的人和仪器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上百根各种颜色的线正在收起。那是他们用来检测神经元匹配的。
双臂竟然没装稳。掉床上了。
算了，我自己来。
咔哒一声，嵌合完毕。各区块慢慢从银色变为肤色。然后，滑润到几乎有光泽。
双手握了握，还有点麻木。
这些人啊，总是丢三落四地。被上面看到还了得？
……
医生们正在离去。
其实，我知道，他们不是医生，是机械工程师。
那个正在往出推的黑色平台就是把我装运过来的东西。
执法组的人戏称为黑棺。
也确实有点像，无论大小还是样式都像。唯一的不同大约是，它不是滑盖的，上方是柜式左右开门。
医生？
不好意思，让你们又加了好几天的班。
不会恨我吧？
一身白衣的老医生笑了下：“大宗主来过。”
哦。
顺路吗？
他却在门口站定：“在你身边坐了一天一夜。”
额……
好吧。
对于这种情况我应该说：“知道了。”
回去好好休息。
我会批你们小组一周的假。你们可以去各处旅游一阵子，放松一下心情。
老医生离开的时候还专门跟我说了下：“老颜急坏了。他把海边的人全都调过来帮忙，我们才能这么快。”
颜老师人缘不错，很多人给他说好话。
这是他能在方家各种刁难陷害下活下来的资本。
他人呢？
医生强调了下：“大宗主在。”
哦。
我有点睡迷糊了。大宗主是唐家宗主，老颜是方家的人。
大宗主在，老颜一般会缩得远远地。
医生们的离去，代表一切恢复正常。
我会继续融入我的校园生活。
老哥，你好。
我抬不起手来。
不过没太大问题，就身体有点软。
尘封怎么样了？
在我记忆中，学生会战备级警告。危机解除的时候我才晕过去散开。
老哥笑着回答：“受了点轻伤。一直在外面守着。”
哦。
算他有良心。
只是，不用进来吗？
……
第二个来看望我的人，我是根本没想到。
那是一声柔柔的声音：“你醒了。”
……
戴少的母亲，笑笑地站在老哥身后。
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了下日历，大约一周……
我想，有好多事情我需要去了解一下。
老哥，拿来。
他还有点愣愣地：“什么？”
记忆芯片啊。
蓝色的那种。插进身上的卡槽，就能知道这几天大概的情况。你不会没有录吧？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还一脸不好意思的讪笑。
好吧。
真没录。
不该指望你的。
我这位哥哥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来形容，都有点抬高他了。
小千这个时候出现在门口：“那是因为他体贴你。”
切。
体贴我还到处给我惹事？我每年都会因为他丢掉一两个月工资，我很苦的。
怎么样了？
北方有军舰飞到南岸，后续呢？
不会闹大了吧。
小千已经噗通一声坐到床头：“正好一反，风平浪静。”
淑女，我都要被你震起来了。
说清楚一点。
她耸肩：“我父亲和戴总谈的。”
哦。
怪不得。
他爹是校长。
宗主大人的弟弟。同父同母的。看来是和以前发生的小摩擦一样，按下去了。
……
对了……
尘封怎么不进来？
听他们说，跟着医疗队出去了。
小千这个时候趴低，在我耳边低声说着：“他现在对定国两个字有阴影。这里是定国宫。”
嗯。
可以理解。那阴影就是你搞的鬼。
你还没跟他说，定国是你妹妹啊？
她耸肩：“当然。”
你就这么喜欢捉弄他吗？
告诉我答案。
别闹，严肃一点。
就见她往后退了一步，站直，表情很端庄。
然后很温文有礼地说出一句：“我就是喜欢捉弄他。报告完毕。”
……
收到。
还诬陷我恋爱了？我看你才是恋爱了呢。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你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这么在意过。
要不，换你来保护他？
我还能清闲许多。
……
她在摇着一只手指头：“不用。阿辉过来了。”
你们会不会小题大做一点？
唐家四大皇子，铮耀辉瑞。其中，唐定辉负责协助皇宫城防，现在调到学校来……
人呢？
她回答：“需要你批。”
哦。
老哥，你先带阿姨下去休息。我见下他。
一身蓝色军服的军官。
他进来的时候站得笔挺，很有精神。其实我和他只是认识，并不大熟。
几个皇子之间关系不大好。
而上苍院的态度是，绝对不会明显支持任何一方。
他进来的时候行礼：“代主。”
我回了一个礼。右手抚左胸前，贵族礼节。不用太客气。
皇宫城防军现在调到学校卫城，意思是？
他回答：“边防战备升级。”
哦。
北岸戴天扬的武装战舰跨越边界，现在搞得沸沸扬扬。也算正常。
……
需要我归队吗？
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下：“代主，你是这次被保护的对象。”
额……
我一口气差点没憋住。堂堂上苍院武装机甲，现在成了被保护对象，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大宗主坐那里想一天，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阿辉，你父亲有没有透露出什么想法？
他回答：“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哦。
好。
他出去很久。
我和小千坐在那里，没有多说话。
就见她好像闲不住，忍不住出声：“把脸拿过来。”
你啊，这个时候还能调皮得起来，也算是心大。
她还振振有词：“有你们在保护啊。”
那还真是多谢你对我和战士们的信任。
……
其实她有正事。我仰起脸，让她拿着一个浮空屏幕照着。
刷脸。
需要配合张张嘴，或者是眨眨眼。
话说，平时一个月才一个文件要我批，现在一周十几个吗？
这种密文我读得懂。
基本都是，战备升级，需要校方配合。
另外，严防刺客和间谍。暗部如有确认北岸间谍，可就地斩杀。准先斩后奏。
……
好嘛，一个戴天扬能把整个学校搅成这样，也算够狠。
戴总你这是教子有方啊。
小千在指着一个屏幕：“给你的。”
嗯，看到了。
大宗主令。收件方是，上苍院代主。
终于有能让我派上用场的地方了吗？我感觉自己要锈了。
……
打开以后，八个大字：放松一下。好好休息。
囧。
别的装甲上战场，我这个装甲是不是有点保养过度了？
2.2 奉旨休假
奉旨修养。
看来，情况也不是那么太危急。
以后见到他的时候要说下，我们不能中了敌人疲兵之计。
我批了很多文件。
其中一个是，最近一段时间不会派单给我。让我专心休息。
以后生锈了找你们啊。
……
我恢复得很快。
每天，都能感觉到精神和身体明显好很多。
不到十天，基本已经恢复元气。
事情的前因后果大约知道。在古堡里，一接到飞船的消息我就知道，坏了。
它根本就是冲戴少来的。
……
尘封今年十八岁，保护系统解禁。
这是血统诅咒的直接后果。
世家和几大贵族中，有九个宗门受这个影响。全部都是当年带兵伏击烈阳公主的后裔。
他们子嗣中只有一半能活过灵力成年。二十五岁。
皇族在十八岁之前不允许作为攻击对象。
这是为了保护幼子不被毒害。
也是为了给一段时间让皇子们找到自己的靠山。同时磨炼自己，能够更强地生存下去。
其实，皇室夺嫡本就一直存在，胜者为王。
这个血咒也无非更是雪上加霜。
这对戴少是很不公平的。
她的母亲并非王妃，没有身份。
一直以来，只是管理着戴家的一个避暑小楼，同时也兼画师和主厨。
那个避暑山庄本就没有多少人。
她母亲将他改了姓，并取名尘封。洛尘封。只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活下去。
像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学学书，习习字，做做厨师。
她年龄大以后，他接手做一个小庄主。
就那样安安静静地活下去。
与世无争。
可是，他到底是戴家的血统。
十六岁那年，血咒觉醒。他的背后，金色的龙纹显现。
他只有杀掉自己的一个手足，抢了那人的神纹，两个纹路合一才能活下去。
否则，二十五岁那年，必定衰竭而死。
要么死，要么灵力翻倍，这是他的宿命。
这个修炼阶段名为：渡劫。
生死劫。
……
他十六岁知道自己是戴家人，到十八岁只有两年时间。
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的他，在十六岁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从那一天，开始了严酷的训练。
直到现在。
他的父亲或许是觉得对他有所亏欠。
更或者，是觉得对不起他母亲。反正，是送到我这里来了。
我是南京魔人学院学生会生存保障组，组长。
肖银珑。
目前执行过十几次生存保障任务，尚未出现一例意外死亡。
是品牌。
那么，我至少需要让他在我活着的时候，不要死去。
这是他父亲的托付。
……
阿姨？
你怎么亲自端了东西过来。
我不怎么吃东西的。
她好像对我很感激。
我告诉了很多次，让她去谢校长。我最后没了知觉，整个学校全副武装，把敌人吓退的。
不过，她很执着。
总觉得我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
而且，做的东西是真好吃。
她笑着站在一边，还不忘补充一下：“尘封做得更好吃。”
嗯，我知道。
他现在代号是尘封的厨师。
毕竟从小就学的绘画与厨艺，直到十六岁。
他的代号长而且尴尬。
因为他执着地不想放弃自己母亲给的名字，尘封。
宁可封住他的一切，也不愿他死去。
……
阿姨好像是很想我和戴少在一起。却又怕，害了我。
我知道的。
都知道的。
要嫁入豪门，先要有进入血斗的准备。
戴展风是北朝亲王。封号苍蓝。
他一向不近女色，所娶的正妻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分规正。
一直以来，世人皆知只有独子戴天扬。
尘封……
这个名字，从本意上理解，就是被舍弃之人。
不能被世间承认之人。
所以，不大好。
……
对了，他在做什么？
十几天了，不知道在学校里适应得怎么样。
阿姨告诉我：“在习武。”
这些天，他一直在疯狂地修炼和切磋。
他哥哥戴天扬的靠山太硬。可以驾着飞船飞跃国境追杀人，而且还能全身而退。
就差没宣战了。
相比起来，他的胜算实在太少。
……
阿姨像是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了：“他想保护你。”
知道的。
其实不用。
我去看下他。
这里，小千安排得还不错。
阿姨已经是定国宫的厨师，有了自己的住所和下人。
话说，虽然千金对戴少很凶，对他母亲却极好。
……
出来的时候，回头望了一下。
定国宫。
一个建在学院里的宫殿。
从远处看，像是巴伐利亚天鹅城堡。
欧式的城堡，白墙，淡橙黄的顶让它显得有点童话的虚幻。
外环三层，从高到低，让它显得扁平了一些。
那些路因为要适应这种环形建筑，很多不是直的。
其实，这个区占最大面积的是那一片翠绿的树林。
里面白色的路一条一条。
这里很静。
皇家私人宅邸，很少有人会过来。
一般只能看到园丁和女仆在洒扫。平时是看不到学生的。
……
花白头发的白管家坚持开车把我送到竞技场。
理由是，我身体虚弱。需要被人照顾。
其实我还行。
好人在接我。
这个……
你们不要搞得这么夸张。仿佛我在忽然之间就变成林妹妹了=。=！
我不用人扶的。
这次过来，是看下他修炼得怎么样。
会不会有很大收获。
好人在尽力吹嘘着自己的少爷：“九连胜。”
嗯。
还行。
可以想象。
戴少是直系世家，有神纹。虽然那神纹不一定是好事。
校园里禁止私斗。
但超级鼓励正规格斗。
学校里有六个用来训练的馆，州级。
还有一个中心大斗技场。也是这个大陆最大的武斗场。
所有的建筑和一切的宣传都在证明，南朝是很努力地用格斗来打倒北岸。作为一种荣耀。
……
见到他的时候，刚刚开始。
这个斗技场大致是个小足球场那么大。
中间是一个浮空的圆形竞技台，周围是结界防护网。
再往边上是环形的观众台。略有点像是罗马角斗场。
根据场次不同可以调整大小。还可以进入异世界进行无差别竞技。
不过，日常竞技不会那么郑重。
观众席上没几个人。
那个浮空的灰色圆盘也只有篮球场那么大。
掉出去就算输。
场上正在互相通报。
轮到他的时候，他右手往边上张开，一股淡淡的火焰烧起。
“三河，云顶城。”
展示灵力分类和自身出处是礼仪。他已经很习惯。
对手是个剑士，手握自己的银剑：“点苍山，藏剑阁。”
哦。
我本家的。
你们两个都加油。
2.3 单挑卡
两个人都是速攻型。
这场决斗的胜负，只在一念之间。
那蓝衣剑士主守。戴少主攻。
他速度极快，一个弹身冲刺已经到了对手身前。
一拳打出，风雷之声涌现。
对手往后倒踩七星，身体骤退的时候剑光乍起。一道弧形光芒直斩在身前。
……
砰！
果然，很直接。
他硬挨了对手一剑，然后把人打飞场外。
那人飞到空中，把缓冲结界撞成一个喇叭形。
好吧。
我不应该对这局抱太大希望。
很直接。
毕竟黄金打青铜，实力碾压。
竞技赛刀剑无眼，学院会在格斗的两人身上加上贴身的极限守护结界。
可以护住心脉和身体，一般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
不过，受到的痛感却不能完全消除。
那结界是连接学院的电脑终端，计算出的抗击打能力来决定承受上限。也就是一般说的HP条。
也叫血条。
中招后，根据防御计算最后伤害。
HP条扣完则判定失败。
他刚才硬撑一剑，也无非是扣了不到四分之一而已。
不过，对面挨不住他一击。
十连胜，达成。
他却没有太过喜悦的感觉，只是没什么表情地走向更衣室。
还没进去，看到我的时候，已经愣住了。
嗨。
你有点，不大喜悦啊。
他好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停了下。
半天，只是说出一句：“身体好了吗？”
没问题的。
我只是魔力耗尽，累到虚脱而已。
没中弹。
中弹也没什么太大事。我非人。有朋友开玩笑说是，人形高达。
嘛……
好人已经多次强调过，不是所有的机器人都叫高达。他在这方面比较偏执。
……
我和尘封两个人好像变得有点沉默。
主要是因为他不说话。或者是，考虑太多。
……
大约知道他为什么这样了。
他好像是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没有意义。
他不知道就这样一天一天地修炼和切磋，能不能保护得了我。
又或者是，能不能对付得了自己的哥哥。
那个他总有一天需要去面对的人。
好人安慰了他一下：“我们没有选择。”
是啊。
我们根本没有主动权，只能承受。不反击，就会死。
这是个选择题。
另外一个让他灰心的是，他已经说出了：“我可能这辈子都保护不了你。”
额……
不要这么跳跃。
你这个思维我有点追不上。
边上一个声音响起：“她已经天下无敌，还需要人保护？”
我知道你下一句要说什么。
小千，你在说我的脸皮厚度吗？
她回了一句：“对啊。还是你了解我。”
嗯。你就吐不出象牙。
……
就见她好像是等太久没等到，直接从更衣室那边过来了。提了一个红色校服和一瓶水。
先把校服扔过来，然后是水。
戴少接过，没有着急穿，打开瓶盖灌了几口。
哟呵。
我睡着的这些时间，发生了什么？
你们两个怎么忽然这么，亲密？
小千歪了一下头：“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我们两个是死对头。”
……
死对头？
你认为我瞎啊？
我飘在空中的十几个观测点都看到了。
加上我自己的双眼，十六加二等于十八。
闭着眼睛都知道你刚才的动作，那就是小亲密。
嘛，其实他们两个给人的感觉，很配。
身世，身高，相貌。
站在一起登对得不行。
都很高挑俊美，也都出身显赫。
记得他们两个的品味差不多。
开的车型一样，风格也都是那种简练大气的。
不过，小千却有点不以为然。
她有时候有点小挥洒：“你知道我们家族那些事的。”
知道。
南唐北戴两大世家都身中血咒。十八岁解除家族保护，二十五岁渡劫。
不过，我想到一件事：“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两个在二十五岁之前有了孩子，会怎么样？”
我们只是在做一个假设。
世家都有灵力在身，有时候可以活很久。先皇帝就是三百二十岁。
所以，二十五岁才成年。
但是，民间十八岁就已经适婚了。
我们或许遗漏了什么东西……
小千用手里的东西拍了下桌子：“打住。我心里只有你。”
嗯，我怎么听这语气这么勉强来着。
你动心了是吧？
好吧，不闹了。
什么东西这么响？
那边，一个管家服的人捧过来一个盘子。
金底红绒布。
哦。
十连胜奖励。
红布正中，一张金色的卡。
好人，照例，你来解释一下。
……
他很听话，在那里和给戴少讲着用法。
很简单。
学校为了鼓励新人，会有各种新晋奖励。
其中，每个不间断的十连胜赠送一张卡。
可以换钱，也可以用来提一些要求。比如说，指定挑战一个人。
无视比赛规则。
对方有同样金卡的话，也可以抵消。
你用金卡来打我，我用金卡抵消掉。
也就是说，这是你荣誉的筹码。
戴少问：“可以送人吗？”
好像，没有先例。
小千比较直接：“他想送你。”
免了。
我黑衣的。不能参加比赛。
你送我，我可能拿去换钱。我缺钱。
……
这种卡用法一般很无赖。
有个俗称叫做，单挑卡。
假如你有一个敌人，你能完胜他的时候可以用这东西追着他打。
你打他赚积分。
他只能看着自己的积分和胜场都无奈地离自己远去，很过瘾的。
戴少忽然笑了，压低了声音：“我大概知道这话是谁说的。”
对。
我们德艺双馨的颜老师。他鼓励干这事。
得饶人处且饶人一直不是那位的信仰。
他极力鼓吹痛打落水狗。
不过切记，用的时候一定要保证自己是完虐对方。
要不然可是亏惨了。
其实这东西很难得。
一般段位固定后，胜负总是在浮动，十连胜很难。
……
天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
召唤师再强，对面如果碰到个刺客就很难受。
还没召唤就被敌人一招隐身瞬杀，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这世界又有太多的职业，有的职业的杀法以前闻所未闻。
或许你以后见多了，就会遇到了。
北方在于科技先进。
而南方的精华，在于细。
……
他在看着自己身前的屏幕：“细了有好处？”
自然。
不同的职业对付方法完全不同。
就算是法师也会分成好多种，专攻不同方向。
元素使、时空使、魔兽使、塑形师，还有言灵师……
……
他的脸上忽然变色：“言灵师！”
对。
言灵师。
别人不知道，他们世家都是知道的。他们世世代代身中的血咒就是言灵法诅咒。
破、灭、殇、凋零是直接用语言强令对手肢体破碎，或者是立即死亡。
守护结界无法防御。
所以说，世家对这个职业很忌讳。
言灵师也是法师哦。
南北之间的概念差异就在于此。北朝科技碾压，南朝精工细分。
细，就是好。
就是专业。
就是把一项技能发挥到极致。
你是斗士，对上元素师完胜。
但对上言灵师，几乎必败无疑。
关键时刻，可以用金卡避战。这是战略规划里很重要的一环。
小千？
我很啰嗦是吧？
……
她却笑了下：“很细。”
谢谢。
我只是在说明这个东西很难得，让他不要随便乱用。
手头攒几张金卡总是有益无害的。
戴少好像不经意地问：“学校里有言灵师吗？”
有。
好人插了句：“你师姐就是言灵师。”
戴少微微蹙眉：“师姐？”
别看我，不是我。按规则，我是你师父。
……
好人很耐心。
向一个北岸的新人说明详细规则是一件很难的事。
不过，大致就是，我不止负责他一个。
前面还有几个，他应该是排到第五六的样子。
他的关注点却完全错了，好像有点失望：“我以为我是唯一。”
我也想。
而且，希望你早点毕业。
别这么失望的表情。意思是，你会脱离危险，回到自己本应该的地位上去。
我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
上苍院职业守卫者。
现在，受戴总所托，保护你的安全。
不要离我太近。
……
好像气氛很不好。
我故意的。
空气有点僵。好人，来帮下忙。
他回答了一句：“哦。”
然后飞速解释，班长每次只能负责一个人，现在是你。不要太在意以前。
那个，好人你确定不是在帮倒忙？
我倒确实是每次一个。
因为，每个人的活动轨迹不重合。
作为一个贴身保镖，我分成两半会严重影响性能。
尘封愣了一下：“还可以分开？”
以前试过，可以。
分成两个十二三岁的孪生姐妹，那就不是去保护人，而是，被人保护。
好像分裂法术对精神和心智不好，被上面禁了。宣告试验失败。
我们，静了好久。
戴少好像想到一件事：“班长，你以前负责过小千？”
对啊。
负责过。
一两年。
他像是不经意地问了下：“后来呢？”
小千笑了下：“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定国。”
……
完蛋。
戴少十分不喜欢听到那两个字。
空气一下子就凝结了。
整个世界很静。
静到时间好像真的停住。
……
他的眼里，忽然充满了凌厉，用手握着那张卡：“决定了，我要挑战他。唐定国。”
2.4 战局，皇帝的新衣
挑战成立。
那卡化成淡淡的金色晶体碎片，随风消散。
好人已经愣在那里。
他是真的好人，在那里开电脑联系着组委会，看能不能取消。
或者，是联系定国宫那边，用下避战。
戴少有点风轻云淡。他只是甩了下自己的外套：“我去准备一下。”
……
那个，千金大小姐。
这么久你都没告诉他，唐定国是你妹妹？
还是，你故意的。
她还稍微有点愣，看着那一直走远的背影，声音不高：“我以前是看他生气为乐。”
知道。
现在呢？
动心了吧。
她坐下，倒是不避讳：“有点。”
她就这个性格好，我喜欢。
就见她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一边凉快去。
你要不要这么自恋？
大小姐你已经把我让给定国了，要不回来的。
传说中，有句话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好人在那里联系半天，到处都是没有先例。
他放弃了。
于是，开始找我：“班长，你帮定国用下金卡抵消？”
不大好。
唐宁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交给我，包括自己的皇宫。
只是，我私自用她的金卡，不大好。
被大宗主知道了会被训到死。
而且，戴少现在虐菜虐得太轻松了，有点过于心高气傲。
更重要的是，他有点过于莽撞。
这样下去，以后总会吃亏。
不如早点。
……
这个学校谁都可以惹。只要有本事，可以站在校长头上跳舞，但绝对不能惹的就一个人。
唐定国。
姓唐名宁，封号定国。
唐家唯一封公主位的女孩。
这里是南京皇家学院。
也就是，皇族开设的学校。她就是皇家。
她的宫殿最大，两个区。
比校长的住所大十倍以上。
挑战她是不可能胜利的。
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制度。
……
戴少回来的时候，还略有点疑问：“那人这么有时间？随时接？”
他刚刚发的指名挑战，组委会立即回复。
现在就赛。
立即。
尘封在往前走，一个人张开双臂，忽然挡在他的路上。
好人。
他好像是半天才下定决心，站出来的时候，上身都在一起一伏。
……
两个人形成了一个定格。
戴少疑问：“阿枫？”
好人速度很快，几乎一口气说完：“按规则，唐家不能被挑战。你会出事的。尘封，要记得自己身份。”
他是北朝皇子。好比金国太子大闹南宋首都。
锋芒毕露。
挡不住。
尘封一侧身，准备继续往前。
好人也不退让，往左一步，两人差点撞上。
他出声：“你出事，害的是班长。”
……
尘封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让我任性一次，最后一次。”
赛场上，有点空。
竞技台上就他一个人，他在等，等着自己第一次金卡指名挑战。
四周灯光很亮，把整个赛场照得犹如话剧的舞台。
台上，栅格的黑地板很有磨砂金属的材质感。
厚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而他，只是在淡笑着。
……
一个人走上来。裁判。
他是一身白色的正装。
上来以后，面无表情地安排两个选手。
这边是尘封的厨师。
那边，空荡荡的，没有人。他却宣布着：“唐定国选手，到位。”
犹如介绍皇帝的新衣。
……
倒数五秒准备。
5，4，3，2，1。
裁判宣布，开始。
开始的一瞬间，汽笛鸣响。
唐定国，胜利。
比赛结束。
败者：尘封的厨师，数字编号73241，负一场，原积分十分。扣除两千分，积分负1990分。
进入低分警戒线。
给予留校察看处分。
请学员和负责导师今天工作时间以内到教务处报到。
……
广播在一直响着。
整个场地，包括竞技台和观看席都是一片的哑然。
再重复一遍，请代号戴冠者与代号尘封厨师的两位稍后到教务处报到。
……
戴少回来的时候，竟然很静。
能看出来，有点波澜不惊。
只是走到我跟前，站定，轻轻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事。
其实我本以为你会狂怒。
这样冷静让我感觉很意外。
挺好的。
他问：“我有犯错，是吗？”
我想，我要用语言回答他：“是。南朝宗府规则，挑战唐家即为重罪。”
无关胜负。只要挑战，即是刺杀。
他问：“会连累你吗？”
……
尘封……
多谢你这个时候先想到我，让我感觉到，被人重视。
……
我忽然有种罪恶感。刚才本应该阻止他的。
还好，现在还不晚。
几十个人从侧门涌进赛场。
而当先一人，正是唐定辉。
要不要这么大张旗鼓的？
我一直以为他在卫城，现在才知道。是在学校里驻防。
……
世间，有很多人一见面就会互相警戒。
比如，戴少和他就是。
他还未到身前，银白色斗气已经张开。
那是他的斗魂白银金睛虎。
呜地一声狂吼，四周风声大作，如同平地起了一声惊雷。
……
戴少退了两步，被这风压一逼，直觉反应。
深蓝发直直上冲，斗魂展开。
沙金爆炎龙也啸出一声龙吟。
一瞬间，整个圆形格斗场内。风起云涌。
不对。
阿辉是白金五，接近钻位。
而戴少的云龙初成，虽有威势，但到底只是黄金四的底力。
更重要的是，阿辉这次是执法，不会留手。
砰！
他的白银虎扑到我的银色机械手上，化作细沙，散去了。
……
这是我要保护的人，被他一招震出重伤那还了得。
所以，我想不站出来都难。
戴少后退几步，脸色微变，问了一句：“唐定国？”
对面回答：“唐定辉。”
……
阿辉，你很闲？
他见我一直很客气：“唐家虚有其表，羸弱不堪。为了保一个面子，按法规不可被挑战。所以……”
所以你来抓人？
他点头：“拿下。”
……
别。
慢着。
讲法规是吧？
阿辉，你来见我，有没有手谕，或者口令？
他略略愣一下：“这个，没有。”
小千站了出来：“大秦令御，皇子不得私自会见上苍院要员。”
……
上苍院绝不插手皇子内斗。
所以，你只要见到我就是违规啊。
……
好人。
带着你家少爷，赶快先撤。
走过阿辉身边的时候，我笑了下，心灵震动：“自己人。”
他点头：“知道。”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快跑啊。
……
阿文，你好。
她是急匆匆跟着跑出来的。当然，抱着书，跑的姿势很典雅。毕竟代号是文学少女。
好人，帮跟着文少去走个程序。辛苦了。
他回答：“好的。”
……
小千，要不要这么闷？
这个并不是让人伤心的事。
反而，很好。
他很冷静。做大事的人应该有的表现。
人们在失败后如果无能狂怒，那就最多只是发发火而已。
但如果能屏息冷凝，寻找失误点，下次就不会犯错。
……
她在开车，没有告诉我们目的地。
至少应该是说话的地方。
看了下四周，在往中心走。
离正中的尖塔越来越近。
这个塔据说是以异世界里的一座著名建筑为蓝本，外形一模一样。
建在学校正中，外表为银色。下面宽大，越往上越尖。像一个竖起的针。
人们会把它叫做迪拜塔或者巴别塔。
都是通天塔的意思。
学校的官方命名是，中心塔。
电梯直直往上，很多层。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
其实，据说这里只是微缩，一共五十多层。二百多米。
毕竟，这世界和异世界无论从人口还是各种科技都不同。
到了。
近塔顶的楼层，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是白色的装饰。
无论沙发还是桌子都是白色的。
没有其他杂色。
或者说，整个厅里并没有太多装饰。白色基调里，只点缀着几点的绿意。
小千已经比较随意：“坐啊。”
戴少，不用太客气。好吧，你不大喜欢这个称呼。
那，尘封。随意点。
自己倒水喝。
他在望着我：“义父，我刚才查了。积分低于五百就会开除。”
嗯。
所以说，做事之前先考虑清楚。你现在是负的1990。
他问：“我看你在笑。”
……
回答的的不是我，而是小千：“肖虫虫的名言，只要微笑，就胜了一半。”
所以，我们要笑着解决问题。
2.5 大靠山
这里风景不错。
高楼大厦，能看到很远。
那个树林中的城堡，就是定国宫。
尘封，其实你挺令我惊喜的。
我们等下好人。
放松点，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
新人总会有点挫折。
……
一个如雷的声音把我震起来了：“你除了溺爱，还会啥？”
哎呀！
颜老师，息怒。
我记得没联系你啊。
千金和方家又是死对头。看了一下，好吧，尘封自己联系的颜老师，开的外放。
人在屏幕里，声音把我震飞了。
这位老师一直觉得，我去负责人，保护太过威严不足。带的几个弟子一个比一个疯。
他们叛逆嘛。
屏幕里面已经更怒了：“你还有脸说？”
他对我彻底失望了，还瞪了我一眼：“我来。”
哦。
您请。
他是老师，十分讲究条理。
他先问尘封：“你敢不敢单挑我？”
尘封见到他一直十分恭敬，低头回答：“不敢。十招之内必败。”
嗯。
按底力大约是这个样子。
颜老师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下来：“唐定国巅峰时的战力，在我之上。”
戴少一下就愣住了。
……
学校这个系统很公平。
判负是因为必败，不用比。
像是，初入江湖的青铜小虾米就找武林盟主单挑，不大理智。
……
戴少声音低沉：“师祖，我会加紧苦练。”
颜老师却摇头：“尘封，你错不在此。而在于过于自满，又锋芒过露。”
他讲得很耐心。
这里是南朝皇家学院，各方高手云集。人们又分成几派，互相争斗。本就是是非之地。
而你是北朝皇子。
刚踏入这个混沌的地方，还未熟悉环境，先骄傲自满。让他，有点寒心。
……
尘封躬身：“请师祖指导。”
那边叹了一口气：“叫我老师就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所以，先沉静下来。最起码对这个江湖成竹于胸。
知道南朝各大门派，武林高手。自己的定位在哪里有个大概再来挑战不迟。
在这之前，一定要听你导师的话，有益无害。
……
尘封对这个老师是极其恭敬的，他神情严肃，躬身回答：“是。”
颜老师，本来你来教是极好的，可惜……
尘封问：“不能吗？”
颜老师失笑：“尘封，你可知道我是谁？”
方家龙组里排名前十的长老之一。
多年之前，诸侯混战。
河北云顶城重创了方家当年的宗主，回到海边，伤重不治而亡。从那以后，龙组和戴家彻底决裂。
他是不可能来教戴家后人的。
除非是自己想被逐出宗门。
……
尘封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父亲叮嘱，方家千万不要去招惹。”
颜老师也是和戴展风在栖霞大战一场，才有了根本上的改观。好像是忽然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现在对戴少可是贴心贴肺，打心里想帮他。
尘封，也知道。
老师接着问：“你是谁？”
戴少低声回答：“名字就是尘封。一个被忘记的人。”
答案是，不对。
你是北岸戴家云顶亲王最有威胁的竞争者。
南北朝都尚武。
双亲王制度沿袭几百年。
嫡亲之首，长子长孙一般是文王。靠实力技压群雄的就是武王。
文可安邦，武可定国。
各大世家都是文武磋商制度。
不要忘记，你父亲是北岸武王，封号苍蓝。
你是苍蓝王的儿子。
北岸皇子蛰伏在南朝，最应该低调一些。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尘封点头：“是。”
所以，以你的身份，挑战唐家武王钦定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
你的导师第一时间把你带离，就是这个意思。
怕出事。
我们静了一下。
尘封看了看我，我点了一下头。
定国宫能在全校十二扇区里占两个扇区，不是没有道理的。
代表两个字：地位。
……
颜老师还有点不放心，一直在强调。
冲动是稚儿的做法。成大事者，必须稳而有致，心中有谱。
临结束时还在叮嘱着：“切记。在自己能独当一面之前一定要听你义父安排，否则会碰得头破血流。”
……
尘封站起身，很郑重地一个礼：“多谢老师。”
……
嘘……
终于结束了。
这通话可算关了。老师们都这么啰嗦的吗？
果然做什么事都需要专业。
专业的老师就是这么井井有条，又有导师威严。再看看我，外表大约就是一个高中生。
小千，我果然不适合做导师，是吧？
回答我的却不是她，而是尘封：“不会。你很好。”
可别安慰我了。
……
十几分钟以后，好人准时敲门进来。
身后，阿文也跟着一起。
两个人都很文静。
阿文那个齐肩发很有特色，怀里抱着一些文件。
人如其名，她就是个文学女孩。
尘封，我知道你很认真。
很认真地适应着这里。
开始提问吧。好人很热心的。
尘封已经在那里用纸写了好多问题。一个个问。
……
问：我们什么时候去教务处？
好人回答：教务处自己来了。文学少女就是教务处文书，又叫记录员。刚才已经去走了一下程序。
问：这个导师让渡书是什么意思？
好人回答：更换导师的程序文件。几天内可以去各个导师那边试听，然后选择一个合适的导师。
……
尘封像是忽然动容，只是喃喃地开口：我被抛弃了。
不用说得那么凄婉。
入学固定程序而已。大家都有这个机会。
只要你想，可以不换。
不过，对你自己不好。
……
术业有专精。
我是职业塑形师，也是小千的导师。
对，你没听错。我和小千也是这种关系。
她塑形方面的东西是我教的。
其他的，我不会。
……
导师，就是可以教你东西的人。
但我想不到自己能教你什么。
塑形师也叫造型师。
大类分为投影师与建模师。
投影师就是仿制。现场看到什么，造出来与敌人对战。又叫赝品生产者。
而我这一派是建模师。
造出的基本都是固定的东西。固定招式，简称成势。
小千的淡金火炮，隔离大厅，都属于成势。
常规形变等级三级，常驻不到十个建模。
……
尘封，你是斗魂师。我是塑形术专精啊。
所以，我现在需要给你找一个适合的导师。
他却在坚持：“不用。”
小千直接甩给他一句：“刚刚还说要听导师安排。”
……
他想了想，点了下头。
好人问道：“颜老师那么关心他，可以吗？”
刚刚考虑过了，不行。
但，他推荐了人。
一个和他很亲近的人。
小千还愣了下：“我怎么不知道他有朋友？”
哈……
他是没有朋友，但有仇敌啊。
他那个死对头我觉得刚刚好，就答应了。
生存组两个导师，颜正廷不行，但苏文沐可以。苏家家大业大，是个不错的靠山。
小千却在皱眉：“可是，苏家从来不收义子。”
……
不理她了。这位就是个给我添堵的。
文少，怎么样？
她起身，点了点头：“我和爷爷说了。”
哦。
答复是？
她却微笑了下：“我爷爷说，代主之命，不得不从。”
这……
你们不要老拿我的名号开玩笑。
特使他本人的意思呢？
文少严肃起来：“他愿意尽全力帮你。”
好。
那就太好了。
尘封，我们至少成功了第一步。
好吧，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先跟你说明一下。
中原除了唐家与方家之外，存在一个特殊的势力。就是，商会。
北岸有科技，中原有人力，东南沿海有矿产。
在几派剑拔弩张的情况下，需要有中间做生意的人。
这个势力越来越大，当然，因为有钱。
文少的爷爷，就是商会派在上苍院的特使。有双重身份。一般人会尊称苏特使。
对，文少姓苏。
她爷爷是炎系大导师。并且精通斗魂系。
最重要的是两点。
第一，苏家生意广通南北，资金雄厚。
第二，他们是从东南搬迁到中原的。和唐家方家关系都很好。
他们家是个很好的靠山。
十分适合你。
尘封并没有太大表情变化，只是向我说了声：“谢谢。”
这个表情让我很哭笑不得。
我折腾了半天，费尽心思才求到的。
富甲天下的大导师啊。
整个家族从未收过义子，为你破例。
这样的人做义父，别人求都求不来，你就这表情？
他只是看着我：“可以两个导师吗？”
可以。
不要那么执着。
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和真正的老师差别很大的。
他很高兴。
至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而且，很认真地看着苏特使的资料。
炎系，精通斗魂。
他看到段位才肃然起敬：“钻？”
自然。
和颜老师平起平坐的，自然是钻级。
南朝的钻级可是能与门派宗师地位相当的人哦。好好把握。
……
他却有点疑惑地看了看文少。
文少低下头，略显尴尬地往后坐了坐。
尘封，我强调一下。
你这个习惯十分不好。
不要盯着别人衣服看。段位不能代表一切。
……
文少笑了下：“班长，没事。我习惯了。”
算了。
没太大事。文少的爷爷是钻级，她自己是黄金一。差了十个段位。
学生会清一色白金中，一个沙黄色的点，很扎眼。
尘封是个很体贴的人。
他像是不大刻意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很轻的声音。
唉。
大少爷总是那么会吸引女孩。文少对他很有好感，连小千这次都很多地方为他破例。
我该鼓励他吗？
我大约知道老哥为什么觉得我恋爱了。
因为看到小千那种目光紧随着尘封的感觉，是真的太明显。
挺好的。
我还怕她性取向有问题呢。
挺好的。
2.6 家有战队初组成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新生入学需要导师。
我负责他的日常，而特使苏门主会负责他武艺方面的指导。
皇家学院规矩比较细致一点。
如有特殊身份的人入学，学校还会安排几个同学作为一个小组。
老师带一个小组，方便转学生交到朋友，更快融入这里。
这个属于日常。
小千？
她点头：“我做组长。”
嗯。
好人和阿文互相对望一眼，两个人都有点雀跃。
对，他们也是组员了。
我选的。
文少起身，略略躬身：“稍后我回复教务处。”
嗯好。
至于好人……
齐枫同学，你要不要这么兴奋？
他在那里激动了半天，然后问出一句：“什么时候训练？”
不要报太大希望。
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被我指导过的同学都能力大进，出金入钻的。
那些只是因为他们底子好。
因为身份特殊需要保护，才会挂在我名下。
……
尘封问：“导师，你带过很多学生吗？”
不多。
三四个的样子。
有一个现在还在这边折腾，那天和你打架的。
对，我自己的老哥。白金四。
你可以叫他师兄。
其余两个，一个同样是白金。另外一个……
他起了兴趣：“钻？”
不是。
尊。
他一下子就站起来了。
白金之上为钻，钻之上为尊。
虚的。
传说中，我带过几个学生。
两个白金，一个尊级。
不是我的功劳。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那个段位。
被人追杀，逃到这里。
我恰巧保护他们安全而已。
小千给我漏气：“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做导师没有钱拿。”
喂！
你把我老底抖出来做什么？
我一下子就给不好意思起来了。
……
也，也对。
其实，做导师的时候属于紧急状态。不好接其他单。
我是在帮戴总，真不是贪钱。
小千，文少。你们这一个一个全是重色轻友的。
对，这就叫倒贴。
人家还没怎么呢，全都站在他那边了。
孤立我。
戴少在笑：“其实，我还有点积蓄。”
打住，不要用钱来诱惑我。
除非你准备给太多。
……
小组人员不大够，文少，随意带个人来凑数吧。
她点头：“好。”
基本搞定。
尘封，你看这样可以吗？
辅助小组现在成立。
他们会和你一起训练一段时间。
主导师是生存组辅导老师苏特使，我负责日常。
可以的话，我们就报上去。下午开始训练。
……
他看了看，点了点头：“嗯。”
那，文少？
她点头，起身离开。
文少办事很不错。
中午休息一下以后，下午训练。解散。
……
好人与戴少回去准备，这里，剩下我和小千两个。
可以说下悄悄话。
小千？
她今天一反往常，不大说话。
平时都是大大咧咧，今天却有点闷。
怎么了？
我安排有什么地方不好吗？
尘封其实很配合。
有时候能从他身上看到戴总的影子。
当然，名门世家都有点傲。
正常的。
能慢慢改就好。
……
小千在想着什么，喃喃自语着：“同一天生日。”
嗯？
她悄悄地告诉我，她和戴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很巧。
这个或许就是缘分。
听到她淡淡的声音：“如果能在那一天，握着手一起死去……”
她没说完，自己就在摇着头。
……
恋爱啦？
一起死去，也挺浪漫的。
只是，你们总会这么悲观吗？
她淡笑了一下：“我们家就这样。”
……
知道。
殇之血咒。
皇族听起来虽美好华贵，但，有一半不会活过二十五岁。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她的眼神已经有点凄凉：“我和定国之间，你选谁？”
我全都要。
她扬了一下头：“不可能的。”
……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不会不可能。
你父亲是校长。我们正在尽全力研究。
这几年，我们这里找了那么多言灵师，你以为是为了谁？
别太悲观。
现在这么小鸟依人的。
这么依偎在我怀里……
把我换戴少好不好？
她没有动，头和阿宁平时一样抵在我胸前，讲了一句：“去你的。”
好了，乐观点。
你妹妹定国呢？
最近好久都没看到，她有没有联系你？你是她姐姐。
她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帮人啊，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
下午的时候，开武道课。
教室就在中心塔地下，所以，我们不需要走。
尘封和好人会过来一起集合。
……
小千，你要不要给尘封道个歉？
你骗他定国是你弟弟，他在意了好久。
我们还是说明白吧？
她转了个身：“不要。我喜欢看他着急。”
这感觉，已经是情侣在打闹了。
希望尘封得知真相的时候，不会太受打击。
她还拉了拉我的长发：“你也不许讲。”
好。
大小姐。我不说好吧。
……
集合了。
我们乘着升降梯直直往下。
其实说起来很有意思。
学生会的总部就在这里。一般称为巴别塔或者中心塔。
但不是楼上，而是地下。
巴别塔其实是通往地下之塔。越往底层，越机密。
原因也简单。
一旦发生战争，地面上的建筑太过于明显。遭遇空袭会损失惨重。
这里，十层以内是教学区。
一个白色的古典大厅，灯光照得那些沙黄色的纹饰感觉到古朴典雅。
白色的几排罗马柱让这里感觉到有点庄严肃穆。
像是古代的殿堂。
人不多。
能听到，脚步声音咔哒地响。
我们集合的地方有点像是图书馆，很多同学在研究着什么。
有的在比划着招式，有的身边开着小型的法阵。
学习气氛很浓。
大家都很努力。
人们大都是物以类聚。
白色衣服的是高段位，会聚在一边。
沙色与蓝色衣服的也会在一边。
这里不允许低段位同学进来。所以就显得我们这一行人十分怪异。
小千是白金级，白衣。
文少是沙黄色，好人是蓝色。尘封是红色，我黑色。
重色调总感觉和这里的淡雅有点格格不入。
我们还是赶快找个教室进去吧。
……
这位值班老师，我们是新生辅助小组。
请帮我们安排一间教室。
那老师站起来鞠了个躬：“代主稍等。”
她比较热情。
操作速度也很快。
平台有点像是那种电影里常见的星空战舰的样子，很多亮起的屏幕与虚幻的键位。
按上去会闪光的那种。
原以为戴少会有兴趣，他却只是看了下。
932。
九楼。
多谢。
对了，教学区也是越往下保密级数越高。九楼是负的九层。
进去以后是一间虚位空间教室。
这里设置是平行世界的荒原，很常用的异世界课堂。
一边是沙地，一边是河流。
荒原保证周围没有人来，不会伤到人。
沙地是缓冲效果不错。
河流主要是清洗用。
……
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白瓷一样材质的浮盘。
十几米的直径，上面有几个白色的桌椅。倒确实像个教室。
大家身前都浮着几个半透明的屏幕。
一般正前方是主屏。边上两个叫环绕屏。
……
那个，新生入学第一节一般都是理论课和互相介绍。
讲一些学校的各种格局设施和校规。
其实不大重要。
本来，今天我想着重给尘封介绍一下苏特使。结果，不大凑巧。
文少有点不好意思：“爷爷最近有急事。”
没事，知道他一直比较忙。
大家都认识了，不用太多礼仪。
至于那个躲在一边玩游戏的高挑女孩，代号是宅女，凑数用的。
我们不用管她。
听到我这句，她还举了下手：“谢谢。”
其实我还奇怪，她这戴着笨重耳机和VR眼罩，是怎么走路的。
不会撞人吗？
……
我不大想玩虚的。
小千，尘封，我们第一节课需要做什么？
小千在外人面前很洒脱，和尘封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对好哥们。
总感觉我养个伤十来天，这发展太快。
如果有人告诉我，他们两个明天结婚了，我都不会意外。
尘封倒是没多说，小千举手：“我们需要互相介绍。”
介绍？
除了那个凑数的VR游戏大师，你们很熟啊。
她却笑了：“介绍段位。”
哦？
你的意思是？
她仰头：“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想扁人。”
好吧。正常。
这位大小姐脾气就这样。
各学校都是武斗为先，段位为重。
可以。
尘封在点头。
他站起身，报告了一下：“导师。过去十几天我一直在看校规，现在保证不会再犯。”
不要和我太客气。
刚入学的切磋，其实可以略过。
他却很郑重地点了下头：“其实，我也很想和师姐切磋一下。”
好吧。
你们两个既然都同意，那今天第一节课，大家熟悉一下吧。
小千，注意分寸。
……
尘封有点意外：“导师。你是让她注意分寸，而不是我？”
对。
你是北岸的狂四。也就是黄金四。
而小千是白金三。
段位即实力。
你是戴家直系，她也是唐家名门之后。等会你就知道了。
开始？
好像，对战双方都很期待。
那我来开一个竞技场。
操作并不难。这里本就是异世界，再用大晶体结界隔出一个赛场而已。
架构完成。
场地，沙地。
天候，微风。
守护系统搭载完毕。护具防卫强度检查。
竞技场一般常用的贴身守护结界，学校又进行了加强。基本可以保证不会伤到筋骨。
平衡结束。开始数秒。
5，4，3，2，1。
开始！
戴少一直是速攻。他并未展开魂阵，也就是说，仅凭身体速度已经到了小千身前，然后凝神聚气，一拳打出。
砰地一声，火花四溅。
小千是召唤，她第一时间往后弹射了出去。
那一拳，已经打在淡金色的鳞盾上。
淡金魔方是塑形之物。
召唤师慢，但塑形师可不慢。
她的塑形术正好填补了自己吟唱过长的短板。那三排六菱形鳞盾每个都有半米宽，一米多高。
每排十几个，互相交错。已经隔出一道守备的墙。
下一刻，枪林。
魔方化成的几排鳞盾忽然碎裂，如同几十片金色玻璃同时爆碎。
戴少不敢迟疑，往后急退。
碎片从上往下往下直插，瞬间已经全部消失在沙地。
然后，淡金色的长矛如同荆棘林一样破土而出，在下午骄阳的沙地之中，显得金光灿灿。
战士与召唤之间的战斗，战士必须进攻。
否则，召唤师一旦成型，会是压倒性优势。
他急退几步，纵身提气飞在空中，毫无犹豫，一道炎龙直冲而下。
只是，晚了……
小千这边法阵展开，金甲剑士已经召唤成型。
那是一个浑身金色的古代巨盾剑士。炎龙打在他身前钢盾上，炸起一片灼热的烈焰。
这个也是中阶召唤。
小千打战士，有上千场的经验。
弹射后退，原地留出几排鱼鳞一般的组合盾阻挡。
蹲身按地，召唤出一个护身的战士，几乎在一瞬间完成。
接下来，才是决战的一召。
戴少飞在空中，已经再现了那天决斗时候的气场。
他果然还是不服输。
性格决定，不好改。
……
他还有点绅士：“千山师姐，这是我最大一招。要不要躲，还请斟酌。”
这？
你直接爆发还可能有机会，迟疑就会输。
对面是召唤世家。你这给了别人召唤的时间。
南唐北戴，都是多年的异能积累。相克的对决，胜负仅在一瞬。
客气不得。
……
爆炎，八极游龙！
八道龙柱从空中带着烈焰斜冲而下。
……
小千的召唤阵已成。空中，蓝光乍现，淡蓝色的召唤阵竖在那里，刻印仿佛连接天地。
天尊，开海！
2.7 防弹脸皮
水火相克。
开海是巨浪的高阶技能。而巨浪又是激流的高阶技能。
这张卡中文名是天尊开海，外文意译是波塞冬之怒。
小千召唤的，是手持三叉戟的海皇。
几层楼高，蓝金色的铠甲，白色须发垂到胸前。
这是卡牌技能召唤，召唤出来属于神级，仅发一个技能。
漫天的巨浪如同海啸一般掀起几十米高。层层叠叠，呈一个山崖状直直压来。
八极游龙是火系爆裂魔法。
火被水完克，而爆裂的威力打在一层层的巨浪上，炸起几个水涡，然后，就消失了。
戴少在空中，尽力稳住，用定力抵挡着巨浪。
只是这浪，太大了。
下一刻，他已经被水压砸在缓冲障壁上，深深地嵌了进去。
胜负已分。
碰到缓冲壁即为出界。
其实，这是对军位移宝具，用来打单人有点浪费。
伤害并不大，只是把人冲出竞技场。
出场即为胜利。
……
结界散开。
小千已经笑笑地走过去，伸出了自己的手。
地上的沙子还是湿润的深棕色。戴少落下的时候，已经嵌进了沙地。
他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看到小千那灿烂的笑还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然后，被她一把拉起来。
火系魔法挺方便的，烘衣服不错。
那个，其实正常。
你们两个到底差了好几个段位。
千山郡主到底是在军队里历练过好几年，有军衔的。
她调皮地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不建议。”
戴少也轻笑：“我知道你不建议。可是我就是想。”
两个家伙，开始打哑谜了。
几个人在浮空的圆碟课堂上坐下。都在想着什么。
戴少问我：“银珑姐。可以吗？”
嗯？
总觉得他在不知不觉中改了称呼。
至于可以不可以。自然是，不行。
不建议。
文少凑了过来：“在打什么哑谜？”
这个啊。
刚才的胜负其实很险。
戴少是速攻，拳风打到的时候，其实鳞盾还没构架好。
强度的话，戴少只需要再补几拳就会散。
所以，小千改用了枪林。炸了盾，以攻为守，逼退对手。
然后为保险起见，先召出了守护骑士用来护法。
多了两步。
否则，只需要鳞盾护在那里，就可以直接大型召唤。
戴少所想的，无非是加强速度和爆发力。
集中一点，登峰造极。
只是，不建议。
他是龙魂使，属于斗气宗。攻防兼备才是正道。
要论爆发，终究是比不上御剑拔刀流的神速。
感想如何？
戴少略笑了一下：“刮目相看。你比肖蓝强。”
他比较自傲的原因，我们知道。
他出身北朝豪门，资质远高于常人。
来到这里一交手，就和学院里排名第十的冰剑肖蓝打得不分胜负。
这段时间因为比赛规则只能随机到玄铁和青铜，打得太顺。
所以，他打心里会觉得南朝人士，也不过如此。
小千却皱眉：“赞过头了。那个见妹妹都会抖的软蛋一剑能秒我。”
呃……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老拿我来说事？
老哥天梯榜称号是冰剑。这里被小千起了一个软蛋的外号，用来笑话他看到我的表情。
我打工管他吃穿，他还年年害我丢工资。
怕我不是正常吗？
是吧。
戴少问我：“那导师你呢？”
更难听。
小千给我起的外号不雅得很，一般人不敢叫。
我们不说也罢。你不会真的想听吧？
小千现在很担忧。
戴少这种心态有点像是井底之蛙。
见的人还是太少。
大小姐，你这么讲话不大好吧。
她还纠正了下：“那就初生牛犊。”
倒确实。
戴少有点过于外露。
当然，不是说他言辞张扬。而是，那股骨子里的傲气，压不住。
看你担忧得这个样子，你自己教？
小千有点哭笑不得：“你是导师还是我是？”
导师？
我啊。
他今天已经败给你一仗，在那里默默反思了。我太压着他，不大好。
其实从颜老师说了以后，他态度已经改变很大。
戴少认真起来：“我受得住。”
不用。今天不用第二场了。
我是导师。有决定权。
小千，还记得颜老师强调他要广览天下吧？
先要知晓各大门派和武林高手。以免吃了暗亏。
交给你。
我很识趣的。留给你们两个二人空间。
我是导师，去看下其他组员。
……
文少和好人两个虽然仅差一阶，但底力不是一个层次的。
所以，不用比试。
两个人在分开练习。
文少家是祖传的火系。
这个时候法杖右上方聚起了一个篮球一般大的火球，在缓缓旋转着。
她正在练习火系速射。
……
对面一堆气球飞起。
她的火球中一个个火弹激射而出，像是机枪扫射。
要求是，必须完美射中。
二十四个气球，她一次连射大约就三十发。
这个是训练速度和准确度。传统元素魔法中比较深入的东西。
……
这方面我还真是门外汉，不懂。
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
过来看下好人。
好人？
你跟宁家在学传统武术？
他点头：“是的。”
收势，黄金长枪收起。
看了下，这枪倒确实比剑要长好几倍。
只是……
沧州六合大枪倒是攻击性十足，却总感觉和他不大配。
一个人的修行，适合很重要。
好人，你这个，是谁选的？
他回答：“宁老师。”
哦。
改天我见下他。
总觉得，你的突破点不在这里。
需要更大的爆发力。
小千在考虑着：“要不然，转职枪手？”
也是一个出路。
她有点迟疑：“配枪要执法组的批。你要去求人家不成？”
额……
这个就有点撞到枪口上。
人人都知道我和方家不对盘。
不过，以好人的脾气绝不会闹事。老师们应该会帮忙。
他已经走了太多弯路。耽误了太多时间。
刚开始专修水系魔法。可是，攻击力实在太差。
后来跟着我们兄妹练剑术，十分不理想。他放不开。
现在，在学传统武术六合大枪。
怎么说呢，我试下。
好人，你攻我守。
用你最大的攻击力来试一下。
……
我和他之间应该算不是切磋。而是，考验。
考验他的这条路，能不能达到他最后的目的。
现场没有那么紧张，甚至没有开守护结界。
我不会去攻击他。
而他的攻击力属于极低档，奈何不了我。
……
开始。
他知道我防御厚，也不会太过客气。长枪一颤，枪尖在前方画出一个圆，分心便刺。
我的右手在前方画了一个防御结界，挡一下。
等等。
这是，虚招？
长枪刺中乃是虚，枪身一抖，直奔上路而来。
大意了。
兵者诡道也。他平时老实巴交，竟然会用计。
中招。
那枪不慢，刺在我的脸上，感觉像是那时候被小千用筷子戳中，满疼的。
这丢人丢大了。
在新收的弟子跟前装逼失败，脸都要被打肿了。
……
尘封大吃一惊，就要上前，被小千一把抓住。
没事，不用冲动。好人不会下狠手，他是点到为止。
我现在脸一定很红。
好人脸更红。他立在那里，半天才挤出一句：“班长，刚才那是，我的全力。”
哦。
什么？
我知道你攻击力低，但也不能低到全力一枪刺不动别人脸皮吧。又不是防弹的。
不对，这听起来怎么像是骂人呢。
小千已经要笑趴了：“好人，不怪你。怪她脸皮太厚。”
我囧。
好人，听我一句劝。放弃吧。
安心做一个治愈师，不好吗？
你治愈和结界方面很有天赋，不用强求攻击，好吗？
他还是不服：“我想做战士。”
南朝人人都想做战士。
可是，你是水系，可以在后方治愈啊。不用非要冲在前面。
他抬起头，难得的执着：“我是男人。”
……
突然表现出的勇气，还挺耀眼。
好吧。
你的决心，我收到了。
……
尘封在疑问着：“导师，你有办法？”
小千回他一句：“你以为我们肖虫虫是谁啊。”
别闹。
我想，我们大约只剩最后一条路。枪械。
枪手，Gunner。
北朝常见的职业。
枪，可以给一个下限不俗的攻击。小孩子拿枪都能打伤人。
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枪的上限不高。
而且，我们南朝枪术师很难找。
……
好人，要不要再考虑下？
他却笑了下：“班长，我听你的。”
他倒是说到做到。
和文少一起去改填职业去了。
文少是学生会的记录员，这方面比较熟。
……
现在是解散休息时间。
尘封问得很认真：“导师，你对我的建议呢？”
其实，一直是颜老师在暗中扶助你。
他所讲的，我也觉得很有道理。
建议是，尽快了解一下南朝，了解一下自己身处的这个环境。
……
他点了下头：“我会的。”
好。
他在查资料。
几个环绕屏围绕在周围，缓缓地转动着。
……
小千，过来看。对，这姿势，像戴总吧？
她还歪了我一下：“你是大叔控吗？”
好像，有点。
我是机器人，只能欣赏而已。
额……
那些屏幕好像感觉越来越多。
南朝不是一下子就能熟悉的，很乱。
她还在考虑着：“要不，我先跟他讲下段位天梯榜？”
好啊。
讲段位，他一定很有兴趣。
2.8 荣耀天梯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自习。
这里是异世界空间。
九层的持续时间最长，我们还有一点时间。
我坐得比较远，在看小千和好人给尘封讲着一些什么。
好人一向心细。
而小千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
明明那么损人家，还在那里帮着讲那么细。
……
喂，你不认真听讲，看我做什么？
他笑了下：“你是导师。”
其实，小千从小在学校长大，她来讲更好一点。
门派那些，她很熟。
遇到什么门派用什么打法，她也很熟。校长的女儿，背地里是要下真功夫的。
我最近几年才来，而且，记不住东西。
好人和我是同一年来的。都是半路出家，比我好不了太多。
……
恶补南朝的常识，其实不用太急。
循序渐进就好。
修行底力也是，急不得。
小千却在给我唱反调：“除非是找到神级法宝。”
去你的。
你的关注点应该是怎么系统地给他讲历史和天梯榜，捉弄我做什么？
尘封却点头赞同：“法宝确实很重要。”
好。
重要。
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
看来，千金今天是和我杠上了。
三句话不离法宝。我这个头疼啊。
尘封好像是注意到了：“法宝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很正常。
小千已经笑到抓着桌子在抖：“她就是个成了精的法宝。”
我囧。
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这个……
好吧，我非人。按南朝归类方法，确实属于法宝系列。
而且，是顶级法宝。比她那个淡金魔方高一个量级。
塑形法宝的品级，是按液态或者气态的原始体积和重量算的。
我比她的法宝高两阶。
它是五公斤级，我是五十公斤级。
更重要的是，有自主意识。
也就是一般人说的……
成精了。
拜托，大小姐你不用躲的。
这里是公共场合，我不会追杀你的好不好？
尘封？
会不会很失望。
我看你愣住了。
他往后靠了一下，摇了摇头，微笑着。
这反应不错。
好人赶忙在打着圆场：“尘封，我们今天熟悉天梯榜吗？”
他那个少爷的称呼在学校里太尴尬，所以，尘封让他直呼其名。
好人为人十分贴心，是个很好的朋友。
这个救场我都觉得有点突兀了。
尘封点了下头：“好。”
……
小千还有点讪讪然，磨蹭了半天才走到我身边：“对不起啊。”
没事啊。
我又不在意，因为我真的是。你又没说谎。
好好讲。
说了我和好人都是转学来的。你在这边长了十几年。
还有文少，不用不好意思。
夏日祭有寻宝。
去年那个得不到就不要了。我今年帮你找个更好的。
她的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真的？”
自然。
举手之劳而已。
我跟它们很熟。毕竟，我自己就是法宝嘛。好说话。
就见她和好人两个对了一下掌，发出一声：耶！
有必要高兴成这样吗？
喂，男女授受不亲。
他们两个就差抱一起了。
课都不听了。
……
其实，一般来讲，修行或者武道总是离不开底力。
底力是一切的重中之重。
灵力一般很难提升。
需要血统好，天分好，运气好。
最好有纯正的世家血统，天之骄子名门之后还是有点道理的。
又能在某方面出类拔萃。比如，齐枫的水系天分极高，单次治愈是全校之冠。颜老师一直很欣赏。
最后，因缘际会得到适合的法宝。
人与兵器相辅相成，才能突飞猛进。
……
你们接着讲。不用太在意我的心情。
法宝是修行途中绕不开的一个东西。
尘封，你这几样都有。
加油。
他点了一下头：“是。”
很多人挤破头到皇家学院来，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有着南朝最大的藏宝库。
就在这里的十层以下。
我老哥的佩剑是学院典藏的名剑。剑名塞北，是风霜之刃。
人与剑一起，甚至可以突破白金级。
缺一不可。
你旁边这个正在得瑟的也是。
如果她没有那个淡金魔方，别说白金了，估计黄金段位都难。
说的就是你。
整天开个跑车游来荡去地，你老爹校长大人很伤心啊。
小千撇了撇嘴：“正讲天梯榜呢，外人别打岔。”
囧。
……
你这个时候想起拿这个来搪塞？
其实不用她讲，尘封已经在看了。
毕竟，现在数据库这么熟。
不用说书，看比较直接。
……
荣耀天梯榜。
各大门派最为看重的一个榜。
不止包括南朝，北朝的戴家和其他几个名门都极为看重。
排名即为地位。
是面子，也是说话的分量。
……
天梯榜最下方即段位。
能力高低按段位都能看出来。
依次是玄铁、青铜、白银、黄金、白金。
穿不同颜色的段位服。
五段五阶，共二十五级。
白金之上为钻。
钻级，即王者。
以前也有过细分，荣耀级、王者级、至高和尊。
不过，到这个等级大都已经淡然了。一个钻字已经能代表很多意思。
因为能达到这个层次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
尘封点了一个人名，吃了一惊：“这么详细？”
是。
上了钻级会有专门的记录。
记载这个人的生平竞赛。
什么时候升白金，什么时候与什么段位的人在何处决斗。
胜负如何。
最后有点评。
比如，颜老师的战斗场次就极多。
他脾气不大好。
……
我和尘封对望了一眼，互相看到对方眼里的神色。
对。
其实我一直觉得，太过详细反而不好。
不重要。
人们都是活在当下，太过辉煌的战绩反而是种负担。
于在意中不在意。
于不在意中在意。
随心就好。
他点了点头。
我们两个这个，可以算知音么？
其实，当故事来看倒很精彩。
白金以上都可以统称为钻位。
排名，五百以内为荣耀，二百以内是王者。前一百为至高，前十为尊。
达到尊级，反而没有太详细的记录了。查不到。
物极必反。
……
我们学校里仅有一个尊位。
钻级别的也不到十个。
其中，冰剑肖蓝是学校里排名第十。
带神兵是荣耀，带普通剑白金四。
戴少略略沉吟。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只是低头不语。
这个自然。他和老哥交过手。
……
好人解释得很细。
肖蓝出身点苍山藏剑阁。是剑宗新兴一代的名人。
藏剑阁与云顶城武功不同。
云顶城为斗魂，武功是魂系金龙，攻防有致。
而剑宗人士攻高防低，有一剑定江山之称。剑出封喉。
戴少哦了一声。
嗯？
他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怪不得，感到他有点束手束脚。”
不错。
你不是他的死敌。
杀人之剑，若不能杀人，必定会施展不开。只能叫剑舞。
……
他在看着我的银发：“最后那一剑才是他的本色。只是，被我的恩人挡住了。”
恩人？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个定位吗？
不要太在意。
那是我本能反应。因为，毕竟是生存组组长，有职业惯性。
……
有点静。
他在看着那个榜。
钻位是金灿灿的名字，点进去有精彩的决斗记载。
到了至高级，又恢复了普通的白底黑色毛笔字。
有的下面记载还缺失。
只知道有此人在此位置。没有详细记载。
……
果然是到了极致，返璞归真。
再往上，他又眼前一亮：“尊十？”
是。
前十为尊。
很多事物都有天梯榜。
兵器谱，法宝录，都有前十。
斗魂武功自然也有。
无论有多么精彩的战绩，终究抵不过一个尊十的排名。
……
他的手都有点顿。
凝在空中，不抖，只是停住。
他还看了看我这里，说出：“我好像有点定力不够。”
正常的。
尊十，温行云。
河北肃正，总门主。
主管北岸奥顿帝国一切情报与间谍系统。
战绩，河北无敌。
戴少轻轻摇了摇头。
此人倒是名震大江南北。只是，是臭名昭著的秦贼。
背叛投敌以后大肆抓捕北岸抵抗人士，天下唾骂。排名尊十是因为武功确实了得，这点不能否认。
尊九，苍蓝王。
河北云顶城武王戴展风。
大秦皇族爵位排名第四。
富甲天下，英雄侠义。
评价是一排字。
若无苍蓝王，天下早已重燃战火。
……
戴少吃了一惊，却没有太表现出来。
引以为荣吧。
你父亲一辈子辛劳，致力于平息两岸纷争。
夹在奥顿皇族和南朝唐家之间，他很难。
坊间都流传着，两岸没开战是因为苍蓝王的面子。
戴少想了下：“可是，父亲比武败于颜老师。”
重要吗？
你父亲武功也不如云顶城宗主戴展翼。又如何？
天梯榜排尊十，不仅是看武功。
要不然温行云能排到前五。
他点了一下头：“哦。”
尊八，格兰恩特王。
西域之主。精通魔法巫术言灵。
尊七，海皇罗文。
从乱世开始直到现在都没有被平定的海盗王。
……
这两个都在异域，我们不熟。
而且，应该是继承名号代代相传。
毕竟，乱世到现在大约五百年了。
……
尊六，乔正阳。
龙城元老院总长。
封号，龙组之魂。
戴少问了下：“方家的龙组？”
是。
这位就是东南龙组的三朝老臣。
其实，不用太强记的。
大约知道一下就是了。毕竟，强到极致都是传奇，我们碰不到。
看榜主要是了解门派。各门派的长处弱点和打法先有个大致了解，不至于对阵时候手忙脚乱。
他点头：“好。”
前五的层次一下高了一档。
宗门门主级。
尊五，神奈寺清正。
四皇之一。封号，东剑。
神奈寺是大秦谍报组。与北岸肃正针锋相对。
……
尊四，藏剑阁主人，上清剑肖玉恒。封号，西剑。
对，我爷爷。
戴少看的时候都是肃然起敬。
东西两剑是大秦世家，一般人总是听过的。
……
再往前面，其实不用看了。
戴少问：“为什么？”
因为，官味太重。天梯榜总是要看朝廷脸色的，不能免俗。
尊三，唐定国。
戴少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
小千，没事。
公共场合不要失态。
戴少问了下：“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好人：“三年前，确实是这个排名。”
戴少追问：“三年后呢？”
三年后，重伤垂死。武功近乎全失。
尊三之人，竟然需要保镖一直陪伴。
就是这个情况。
戴少沉默了一会，对小千说出一句：“对不起。”
小千却摇头：“我不是那么多愁善感的人。”
尊二，龙城方烈山。
方家家主。
很好理解吧。
戴少点了点头：“确实。”
……
尊一，一字并肩王。方丹。
戴少疑问了一下：“还是方家的？”
对。
还是方家的。
他问：“谁排的。”
唐家上苍院排的。
于是，我们两个又对望了好久。
感想如何？
他说了一句：“不可说。”
改天带你认识他。
方大少很强悍的。
南朝联合抵抗北方侵略，他被送到唐家做质子。
然后，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他和唐家大宗主竟然一见如故，两个人经常形影不离。
所谓行则同车，卧则同榻。
他竟然成了唐王的贴身侍卫长。
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不知道，但总掌南朝军务，权势不一定比北岸温行云差。
御林军总领，特战部队第二指挥。
保有技能，定向爆破。
很少遇到敌手。
而且，故事很多。
……
看戴少有兴趣，好人就在那里跟他说着几个比较知名的。
他是方家人，很多人想害他。
曾有人进谗言，说方总领与妃子有染。
唐王大笑。传他进朝堂，大庭广众之下告诉他，凡是我的妃子，喜欢上哪个就带回府。送你了。
奸人不死心，补问了一句，皇后呢？
唐王的回答就两个字：一样。
喜欢皇后，也可以带回去。
只要你喜欢。
戴少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果然是英雄。”
方总领吗？
他回答：“不是。这位唐王。”
额，大宗主啊。
自然是英雄。
能聚南朝散沙一般的兵力，拼死抵御北朝入侵，而且成功了。
号称秦皇之下第一英雄。
南朝大宗主唐麟，唐沁阳。
戴少脸上已经泛起明显的景仰之色：“父亲经常说起。真想哪天能见一面。”
囧。
你想，我不想。
每次见面都会被他训得飞起来。
2.9 屡战屡败
其实，总结一句话。
低调，低调，再低调。
方家不要惹就是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其他家的，榜上有宗门的打法，可以多看下。
……
他却在看着那个尊一的记录。还喃喃地说出一句：“真想哪天拜会一下。”
你想见方大少，简单啊。
我让他过来就是了。
怎么了？
他问：“你认识他？”
自然。
你觉得你边上那位是谁啊？
唐家现在的两位王爵就大宗主唐麟，皇家学院校长唐泽。
千金就是唐泽校长的宝贝女儿。学校里唯一能开着车横冲直撞的。
方丹还有一个职务是学生会长。
他的办公室和千金那个白色办公室在一层。对门。
分别是学生会长室和副会长室。挨一块。
我们上课前是从副会长室出来的。
你想串门吗？
他苦笑：“我从来没有离传说这么近过。”
可得。
我觉得苍蓝王才是真英雄。方大少就一个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小千瞪我一眼：“你该不会故技重施吧？”
我又怎么了？
你跑去单挑人家，怪我咯？
……
好吧。
我的错。
别追杀我。
好人还在好心地跟尘封解释，当时千金被我坑过。
我四处宣扬方大少是徒有其表，名不副实。
结果唐千山同学真的跑去挑战方尊一。
尘封问了下：“结果呢？”
千山自己招了，就一个字：“嘣！”
她用右手比了一个炸开的姿势。
一招。
不到一秒定胜负。
小千没好气地告诫戴少：“这学校最应该注意的就是肖大家主的嘴。”
我平时很少说谎的，你那是特例好不好。
……
好吧，说正事。
学校里要注意，方家的不要惹。
还有，神奈寺的人也要客气点。
上一代宗主是神奈寺清正，四处云游去了。宗主之位传给他的女儿，神奈寺樱流花。
她是这里的走读生。
不住校，家在南京正东面的云山神奈寺。
校园里遇到左侧配东营武士刀的，不要多打搅。
尤其是一个黑发女孩。
她有家族特权，是学校里唯一一个可以拔剑杀人的。
他点头：“好。”
……
其实，不需要这么拘谨。
今天下午，苏老师没来。你得自习。
有什么需要知道的，这里的人都可以问。
其实不用太刻意。
慢慢就熟悉了。
他举手发问：“你呢？什么段位。我刚才一直在找你的名字。”
额……
你找我做什么？
颜色你看得到吧。我黑衣，没有段位的。
在学校里的职位是工读生。
无能力者。
……
于是，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淡淡的笑：“神一般的天梯榜。”
高手在民间，知道吧？
嘛，不重要。
千金和文少更熟悉南朝。
你有问题多和她们聊下。
因为特殊的原因，学校学生可以不用真名，而是用代号。并且，不许私斗。
他想了下：“门阀问题？”
对。
果然敏锐。
南朝时局动荡。
分封派与郡县派的争斗几十年没有停过。
各大宗门纷纷站队。
其中，很多门派之间有解不开的私仇。
所以，除了神奈寺以外，其他学生必须穿学校统一的段位制服。
而且，可以用代号。
因为光是姓就有可能暴露自己的门派。
比如说，戴。
只要是姓戴就知道出自河北云顶城。
唐家与温家是世仇，因为温家杀了唐家的将军，叛逃到北岸。
戴家与方家不共戴天。
当年白水岭一战，北岸戴家重伤了方家的宗主。后来不治身亡。
一个门派宗主被杀，仇肯定是结下了。
其余的，在南北战争和诸侯混战中，血海深仇多的是。
所以，学校里一般都是用代号。
……
南朝大体分两派。
保皇派又叫郡县派，主要是唐家的上苍院。
学生会防卫组就是上苍院的直系。
生存组你知道情况了，现在也算是唐家的。
执法组是方家人，分封派的嫡系。
所以，她找我茬是正确正当，合情合理的。
他笑了下：“怪不得。”
学校里，学生会最大。
不管你在外面如何大势力，到了这里，低头。
学生会嫡系就是中心塔，就这里。
也有其他俗称，先不用管。反正知道是这里就行。
这里是统管学校一切运转的最高组织。
校长亲自负责。
一切纷争以中心塔裁决为准，方家也得给三分面子。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等人。
因为千金过来，方家怎么也不敢太过分。
……
其余几派也就那样。
反正天天斗，有校长在中间镇着，也出不了太大事。
……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感觉我们说的太多了。大致有个概念就行。
休息以后继续修炼。
苏老师没来，你们自己切磋下？
这里是九层，模拟战场设施很全的。
戴少点着头。
既然是互相切磋，那就不用太客气。随意点。
不过，别找文少。
她有点放不开。
好人？
你和你家少爷切磋一下。
但谨记，枪克气。
六合大枪专破气门。留点手。
戴少一愣：“是阿枫留点手？”
对。
好人喜欢蓝色校服，不代表他段位仅止于白银五。你试下就知道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人们挤破头想进皇家学院不是没有道理的。
或许这一次切磋才是关键。
他那生于世家的傲气，必须破解掉。
然后，才能正视自己。摆正自己的位置。
……
我来建立一下竞技场。
架构结束。
防护系统完成。
平衡系统结算。准备。
数秒……
开始。
好人，记得进攻。
他回答：“是。”
其实，他很听话。
河北沧州六合枪法，刚猛无比。
只是他入门不深，加上自身脾气比较温和，所以不大适合。
黄金矛转了一个圈，还是用了守势。
……
枪为外门，拳属于内力。
戴少以斗魂对上长枪，也不敢怠慢。四周罡气运起，一道淡淡的金龙环绕四周，也用了守势。
竞技场导师可以指导。
我用了密语的心灵震颤：好人，枪克气门。勇敢上。
他一声回答：“是。”
前赶几步，枪身连抖两下，第三下右手劲气螺旋，直直刺出。
一道金光带着旋转的斗劲，在空中刺出闪亮的一道。
……
戴少到底气傲，浑身斗气凝聚，蓝发上冲。
他好像是不想不愿被好人逼退。而是选择了对攻。
他的四周，风压大起。黄沙都被吹得呈一个圆形向四周逼退。
然后，劲力发动。一条金龙直冲对面。
砰！
一招以后，虽未分胜负，但场上局势优劣已判定。
枪乃破气之武器。劲力爆发于一点，正好克罡气。
一枪下去刺中左胸，血掉了一大半。
而戴少的金龙虽然正正打在好人的胸口，却没有太大伤害。只掉了不到五分之一。
因为好人四周布满的蓝色透明晶格，防御十分高。
他本就是职业重装。
而且，自己可以治。按西域的正规称法是，圣盾骑士。
戴少一愣：“怎么可能？”
所以让你知己知彼，才能占上风。
好人本人是半精灵，母亲是西部原住民的水系圣女。受精灵庇护，只要灵核不碎就不会死。
因为新人类与原住民的婚姻不受祝福，所以他父母带着他隐姓埋名，在小山村里做了园丁。
从小，叫你做少爷。
他最大的心结就是自卑。
但不代表他弱。
晶格结界不是谁都能开。
你当时都没怀疑，他为什么一个人就能开出一个决斗结界吗？
界之封印起步是白金级。
好人和我很像。
我们两个都是防御高，但攻击手段不足。
所以我的经验都可以对他有利。
好人，我这里有数据。按血量百分比，你还有八十二，他只有四十。再和他拼，快。
六合大枪，一枪过半。
逼他对招。
下一招会定胜负。
……
好人一愣：“班长，你是少爷的导师。”
囧……
你这个好脾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现在是格斗啊。
好人本应该再接再励，逼对方再出手的。他却退了两步，右手黄金矛斜下点地，给了双方一个修整时间。
听到戴少的声音：“请指导。”
需要吗？
……
他很认真地点头。
好。
尘封，你是斗魂师。
攻守都很不错。
而且，机动性强。攻击范围广。
我让好人速攻的原因就是，他移动速度比你慢很多。而且，没有很好的攻击手段。
所以他必须和你近身硬拼，你拼不过他。
枪克罡气，晶格守护结界克斗气。
近身他完克你。对拼只要两次，他就赢了。
戴少点了下头。
……
但，攻防完全克制并不代表可以完胜。
速度和攻击范围也是实力中致胜的关键。
你的炎弹和龙柱几乎可以到达全屏，即覆盖全斗技场。他不行。
他只有手上的长矛。
一旦被你拉开距离进入游击战，他会被放风筝到结束。
开始，拉开距离，用远程炎弹。
他点头：“是。”
场上局势立即起了变化。
戴少踩的地方，底下黄沙浮动，一辆跑车那么大淡金色的龙头从地下冒出。
他没有前进，而是退。
带着他往斜上方起飞。
他的后方，云纹的斗气古法阵已经展开。离远看起来像是布满一个屏障的炮口。
内力凝成的一排的火弹如雨一般向对面喷射而去。
……
好人一下子就进入了劣势。
他追不上。
他正面前进甚至追不上尘封的倒退速度。
火炎弹现实中打他几乎不疼不痒，但竞技场上还是扣血的。一丝一丝。
所以，他现在必须想尽办法近身。
只是，好像很难。
云龙城的人速度讲究风驰电掣，机动性是极强的。
沙地战场又有足够大的空间。
……
结束。
戴少很轻快地走了过来：“老师，多谢。”
谢我做什么？谢他。
你一直拉不下少爷面子。他找你拼，你好面子不愿意躲。
他如果当时不放手，追着你强拼几下，结果很可能就变了。
是他不愿意赢你。
好人的脾气就是烂好人。而且，他是“正好”忘了自己最得意的治愈。
……
戴少回想了一下，点头。
他还自嘲了一句：“没想到我还有当法师的一天。”
嘛。
斗魂术本身极其全面。遇到敌人是重装自然是不能硬拼。
要不然，护身罡气再被人扎个洞，现实中，很可能就致命了。
尘封，怎么了？
他却赶快表示：“一下接受太多，刚才在融合。”
哦。
也确实。
今天就到这里吧。
理论和实际方面都强塞了太多。得消化。
解散。
自习。
休息一会，我们就回去。
文少？
有事？
她全称是文学少女，很腼腆。其实和好人很像。
就见她走到尘封身前，鼓足了勇气：“尘封同学。请问，能不能给我一张符卡。”
尘封愣了一下。
嗯？
你们北朝没有这个东西吗？
符卡。
即一次性的杀招。用了就会消失。
一般是落魄的剑士卖给书生用来防身的。
那个，文少。尘封身上没带，晚点会在筹备处做一张给你。
她只是笑了下，抿着嘴点了下头。
回到现实中的时候，文少有点贫血。身体晃了一下。
我用银发扶她坐下，问了一句：“要喝什么？”
她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
这么说的时候却看见海心和两个管家正等在哪里。
因为太正式，还引来很多同学的侧目。
海心？
有事？
她现在是一身女仆装，微笑着：“宫里做了晚餐。让我请小姐们回去用餐。”
这里小姐就两个，小千和文少。
其他的我们都是平民。
要一起回去吗？
……
文少在推辞着，家里有规矩。
父母要求很严，不让出去应酬。晚饭时间必须回去。
也好。
送别了文少和宅女。现在小姐就一个了。
话说，宅女刚才到底在干啥？
我都没感觉她的存在。
……
小千？
你不去的话，没小姐，海心不好交差。
她和我一样是工读生。她是女仆，我职业是浇花的园丁。
小千还想推辞：“我想回去陪我妈。”
不过，海心却把她的理由封死了：“夫人也在宫里。在和司言聊天。”
诺，你母亲也在。
其实是我少个司机。我懒得走回去。
她直翻白眼：“我就知道。”
……
当然，定国宫下面不通地铁的。
而且里面不让跑动。要优雅，大方。只能走啊。四十分钟你走下试试？
2.10 晚餐
她的车是四座。
我和海心坐在后座上聊天。
小千开车。
戴少坐在副驾驶上，十分不自在。
嘛，就坚持一下。
我知道你对定国两个字不大舒服。
但你母亲现在是在定国宫里做管理。还是去见一下比较好，合情合理。是吧。
好人的身份，想进还进不去呢。
……
一路上，海心就在那里跟我絮絮叨叨地说着些什么。
宫中是用赐名。
海心的代号就是她在宫里的名字。
而比较高的管理会有资格用姓和职位称呼。比如说，现在洛阿姨就是洛司言。
洛是她的本姓。
司言是职位，本职是管理下人的言行。不过定国宫到底是在学校里，不会那么多人。
所以，她也在厨房帮忙。
帮着帮着，御厨都管她叫师父了。
……
定国宫占地面积不小。
一片树海。
正中一个白色橙顶的城堡，在黄昏的夕阳下，感觉有点朦胧。
几个高高的尖顶，让它显得有点童话。
路不大直，有点弯，所以感觉会看不到前面。
一颗颗的梧桐在往后移动。
我有点困。眯了一下眼。
其实，如果不是有戴少在，我估计会直接躺下睡着。
小千在到的时候，会直接把我抱进去扔床上。
这么一想，我其实还满懒的。
车库是地下室。
上到餐厅，能看到弄了满满一大桌。
琳琅满目，色香俱全。
怎么会这么正式的？
唐阿姨也在，就是小千的母亲。校长夫人。
她还弄了一个围裙，在学着什么。
那个，阿姨，哪个菜是你做的？
你先说，那我就绝对不去碰。你做的菜不能吃的。
嘣。
我头上有触感。
唐阿姨笑着拿筷子敲了我一下。
哎呀，校长夫人欺负人。
这算不算体罚学生？我要去投诉。
洛阿姨在边上解释：“公主，都是我做的。夫人只是在边上学习。”
公主？
嗯？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不是。
我代号是一个很奇怪的词，戴冠者。
戴帽子的人。
职业是保镖，或者是代替身居高位的人在公共场合露面的人。
按照神奈寺的叫法是，影武者。
小千给我起的外号叫：备胎。
然后一堆看我不惯的人一直那么叫我。
尤其是方家人。
……
不过，就算我权力再大，也只是个保镖。影武者。
定国宫的主人自然是定国公主唐定国。这个不能搞错。
我只是代管。
唐阿姨也没有多解释：“她问我定国宫里管事的是谁。我说，自然是你。还用问。”
……
果然不愧是小千的宝贝母亲。
性格是真像。
她们很能搞一些模棱两可的说法，误导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我怀疑，小千那调皮性格就是继承自她。
而且，估计小千以后也是黑暗料理专家。那个也遗传。
好吧，她命好。估计一辈子也不会下厨做饭。
……
洛阿姨，叫我银珑或者阿银就好。
大家都这么叫。
定国宫虽然是皇家宫殿，不过大家都比较随意，没有太多的尊卑概念。
海心都能教校长夫人做手工，保镖代管这里也正常，是吧。
我们先开饭。
洛阿姨，怎么了？
不舒服？
她好像有点失望：“你只点了几筷子。”
嗯。
是啊。
按一般的规矩，主位的人开始吃以后，其他人才可以吃。
我是主位开餐。
点几下是因为，我不大吃东西。
液态金属机器人吃东西纯属浪费。
真的不是因为我不喜欢。
……
好吧。
真香。
对，很好吃。
其实，我吃了是浪费，留一桌子也是浪费。倒是差不到哪里去。
洛阿姨赶忙说着：“你不用为了让我安心……”
嗯？
我有表现得那么夸张么？
我们不用相处得那么累。
这里是唐家，大家都不姓唐。
大小姐你这是专门跟我唱反调是吗？
还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的我啊，我啊。
嗯。你姓唐是吧，那你来管？
她还瞥了我一眼：“不要。我管不了。”
那你还得瑟？
……
确认了好几次以后，洛阿姨终于安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所以说，随意一点就好。
误会解开以后，我和她谈得还不错。
挺亲和的。
饭菜撤下去大家休息的时候，她会拿着梳子帮我梳头。
还夸，好顺滑。
这个自然。
我液体的。
小千，你不高兴么？
只见她坐在边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和洛阿姨聊天。
看到我注意，她略笑一下：“哪有。”
还哪有？
你这一脸落寞，都写满了。
洛阿姨，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唐阿姨的女儿。
她想，让你帮她梳头。
额……
这么说不大好是吧。
那换个话题，世界上有的事很巧。
尘封发现了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而且，都是傍晚。相差不到一个时辰。
……
我终于成功引起两位阿姨的注意。
很巧的缘分。
即使不谈恋爱，做一个朋友也很不错。
……
大家熟悉了以后，就不是那么生分。
坐在一起话家常。
尘封？不高兴？
他却没有多说：“你在把我往外推？”
有点。
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或者说，我非人。
目前还不确定自己是什么类型。
魔法侧来说，是法宝。
科技侧来说，是液态金属机器人。
不管哪一种说法，都不大适合谈恋爱。
……
这是事实，并不是自艾自怜。
以我作为导师的判断，你和小千十分配。门当户对。
你们两个相貌和身材都是拔尖的。
很适合。
他问：“这是，拒绝吗？”
我回答：“是导师建议。”
我们两个，略有点沉默。
很静。
还听到洛阿姨在担忧着什么：“尘封他义父不知道长什么样子。改天要去拜访一下。”
我囧……
你现在拜访就行。我很闲。
新人没进正轨之前，我没法接单离开的。
她还在那里问着：“他义父对他严吗？不知道会不会打骂他……”
……
那个，小千……
淑女。
淑女是什么，知道吗？
这笑得直不起身。
颜老师为了他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在为他挨骂，还被称为是除了溺爱以外啥都不会的人。
我很冤的。
……
宫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其实感觉还不错。
……
第二天，文化课意外地多。
很意外物理老师会聊半节课的时空穿梭。
这个世界的结构不大稳定。老师会把它形容成一个时空旋涡。
时空垃圾篓。
当时大聚合的影响一直到现在。
也就是说，随时会有东西落在这个大陆。
以前大家不以为意。
自从奥顿飞船落在这里以后，我们觉得，这样其实，挺吓人的。
……
奥顿，又翻译为奥丁或者沃顿。
一艘意外落入这里的时空军舰让这个世界陷入到大震荡中。
他们到来的时候，整艘船才几百个人。
谁能想到，几十年内就打下了半个大陆的领土。
称为，北朝。
他们和这里的人和亲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军舰里是部队。几百个男性，只有不到十个女兵。
同性是不能繁殖的。
所以他们勉为其难地和这里的人和亲。
嘛，太过遥远的东西考虑不到。
我好像需要考虑的是，眼前的麻烦。
白衣的人扎堆过来的话，很可能是学生会执法组。
他们看我不舒服。
有事？
领头的小队长把一张纸拍在我桌上：“驳回。”
嗯？
好人填志愿申请转职枪手，这个是教务处的事吧？
你们执法部这个也插手，会不会管太宽？
嗯，理由不错。
转枪手的话需要配枪，会增加学校的风险。执法组这是在预防。
强行扯上关系，不好吧？
我们学校枪手这么多。
也不见你们去管。
……
那位执法组小队长好像是跟我杠上了：“职业枪手学校会统一配枪。你那跟屁虫是结界师。”
我的，跟屁虫？
还好，好人和我脾气都还行。
要不然会直接吵起来。
好人确实是结界师。
但其他职业配枪的比比皆是，揪住我就有点刻意了。
她开始了新的刁难：“你自己不就是枪吗？自给自足啊。”
好。
我敢给，你敢批吗？
我右手抓起自己的左手就拔了出来。
架构组成，建模结束。
材质贴图完成。
一柄白银左轮就出现在右手。我自己的一部分。
银色的手枪材质能照出周围人的脸，闪闪发光。
给了哦。
文少这个时候作为学生会文书，赶忙出来制止：“班长，你自己的枪破结界，不能给。”
也对。
会有生命危险。
其实这个大陆，枪的威力要次于白银级剑士的剑气。
黄金级拔刀剑气就已经是机枪扫射威力了，不知道这些人在计较什么？
我有点无奈地看着文少。
她苦笑了一下，也有点无可奈何。
这世界，枪的威力不大。
戴少的宝具八极游龙，龙柱触地爆炸威力已经相当于手雷。
老哥的破空拔刀斩威力可以斩断一整面墙壁。全力发出的话，斩断一个别墅小楼也是有可能的。
而枪射不透厚一点的水泥墙。
ADC，也就是枪手很容易卡段。即使在白银段位都已经很吃力。
他们必须要有其他生存的手段。要不，就是能瞬斩类战士的刷分机器。
……
物理老师，你这怎么还找人啊……
什么时候把这个暴脾气的叫过来的？
颜老师好。
我们刚才在讨论枪的威力问题。
绝对没有触犯校规。
你这老训我，我吃不消啊。
颜老师直接把两柄枪拍在桌面上：“我的枪，送他行吗？”
不用报备，气枪。
空气动力枪。
他在看着好人：“腰杆挺直一点。”
好人回答：“是。老师。”
老师在指导他。人遇到困境，不应该退缩。
你看我一个方家的被扔到生存组都这么潇洒。
对，您是潇洒了。
我们难受啊。
不，不难受。我们跟你学到了很多东西。受益匪浅，收获良多。
比方说，逆境中拼搏。
颜老师离开以后好久，我们才反应过来。
那个，执法组的是吧。
这个是老师赠与，你们再说的话，那位老师可要去找你们了哦。
而且，这枪其实是气枪。
也就是，很多女性上班族会带的一种防身武器。
脉动气冲力可以打人很疼，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们用这个练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再次强调，如果你们再纠缠，那位老师……
那小组长在摆手：“老师送的没问题。我们没有纠缠，不要找我。”
看来，你我是心有戚戚焉。
好人，还不快收起来。
我们跑了。
……
气动仿真枪。
黑色与银色相间，枪柄是棕红的木质。
这种在北方城市的办公族之间尤其流行。
京城的白领的提包里经常会备一把。用来防身。
气动冲力可以把劫匪打得很疼，但不会致命。
……
副会长室。
小千在皱眉：“气枪？打不动结界吧？”
不妨碍。
学校里的枪手竞技本来就是用气枪。
这种是标准的比赛用气枪。老师专门找的。
而且，以他钻级的段位，平时根本不会用气枪防身。
气枪打一万发都对石柱没影响，他一掌能打碎。
好吧，那位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就是，如果对我们能温柔一点就好了。
好人，颜老师终于能记得你了。
会不会感觉很温馨？
……
他还真的在看着那两把枪，在想什么。
好人，我建议你做枪手，或许又是一条弯路。但你真的不适合长矛。
他却笑了：“我不在意段位。只是想在你身边。”
那个，这句话听起来像告白。
祝贺你，好人卡+1。
2.11 火系对攻
西域的人们分为两派。
一种是亲近大秦的，会有一个秦的姓氏。
比如说，齐和乔，都是很明显能看出是西域人。
还有一种是坚决反秦的。
他们会坚持反对秦制的姓名，而是用自己世界的原来文字。
比如说，格兰恩特。
玛丽安娜，或者达摩克丽丝。
这种很明显异国的姓名，是异族身份的标志。
下午的时候，在异时空结界中继续修炼。
学校嘛，就是做这个的。
在这里修炼，竞技，提升。
然后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留在这里。因为相对于外面的动荡，这里更安全一点。
……
学校选的场地一般都是荒原。
场地来讲，沙地是很不错的。
尤其是河边或者海边的沙地。
比较开阔，切磋的时候容易场地构成。
而且，摔倒了容易缓冲。
又不容易破坏。
其实一般体术训练是草原。
不过，尘封和文少修炼的话，草原就不大好。
他们两个一个火焰战士一个火法。
一旦烧起大火，不好扑灭。
……
尘封，有点不凑巧。苏特使最近在南方有事，所以……
他却笑了下：“没事，我自习。”
自习好啊。
只是有个人却不想看他自习，所以自告奋勇地跑过来带人。
嗯。
这个超级热心的人就是我们的，颜正廷老师。
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代主，不要笑我。”
笑你做什么？
其实，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在中间，方家估计会直接把我扔到监牢里去。
他摇了摇头：“代主不要客气。大家互相保护。”
尘封，在想什么？
他好像是考虑了很久，才问出：“你们，好像和外面不同。”
那个啊。
我是唐家大宗主嫡系，方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颜老师是方家做事比较直的那个，那帮人看他也不爽。巴不得找他一个把柄，然后咔嚓掉。
按一般情况，他应该是明哲保身才对。
偏偏他是个侠义心肠的，好几次强出头帮我。
所以，他需要一个保护色。
边帮边骂。
给方家人看的，证明他对我们很凶。
后来，他凶着凶着就凶习惯了。刹不住车。
……
颜老师被我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准备跑去教好人。
告别礼很郑重，右手抚左胸，躬身行礼。
我就很无语，我们两个在人前人后落差太大。
属于，表演系。
我和尘封坐在那里，听他跟好人讲解枪手的一些入门知识。
颜老师涉猎极广，但我是第一次知道他会射术。
好人本来是他最看好的弟子。结果，最近被尘封给抢了。
戴少有点哭笑不得：“怪我？”
对啊。怪你。
我们不要打扰人家讲课。
……
颜老师竟然还有备课。浮空屏幕上，在记着一条一条。
好人在那里边看边点头。这一对师徒看起来挺温馨的样子。
枪手，GUNNER。
游离于召唤剑士和魂法武灵以外。
奥顿人带来的新职业。
他们精于机甲枪械，武斗方面差一点。
因为枪的威力在高段位几乎无法击穿对手护甲，所以，枪手们需要有另外的手段。
流派也越来越多。
辅助以体术的武斗流，称为漫游枪手。
或者是，辅助以机甲火炮的重炮流。强行提升威力。
还有，辅助以魔法的魔弹流，称为枪魔导师。专门用以对付敌方重甲的流派。
毕竟，这个世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
好人就在那里研究着前途。
这个我不想干涉，毕竟，那是他的自由。
这边，苏老师不在。
尘封就暂时跟着文少的导师修炼火系。
我们几个脸上在一闪一闪的。
那是戴少和阿文两个人火系互攻闪出的火花。
一个蓝袍大法师站在我的身边：“代主，你看怎么样？”
别问我。
我是塑形导师，你才是大法。班门弄斧可是不好。
他是西域神秘教会的大祭司，在火系方面有绝对权威。
……
戴少的伤害构成有一部分是斗气的火焰，严格来讲不属于法师。
但，火焰就是火焰。造成伤害是不管来源的。
文少皮肤白皙，有很浓的西域血统。
这位大法是她的专属导师，也是族里的长辈。
……
现在这个修行项目是远火。
戴少被要求不能以近身爆发，必须远程炎弹对攻。
两个人浮在空中，相距几十米。
戴少开的是云纹斗气阵。背后一个像是古画一般的淡金屏风。能看出来，极其耗魔。
文学少女在他对面，纤细的身材在微风中略显孤单。
她是纯魔法师，法器是火焰球。
悬浮在右手上方十几公分的地方，缓缓转动着。
蓝袍大法宣布，开。
两面忽然爆发，火球火弹像是枪弹一般冲向对面。一时间，像是轰鸣的战场。
强弱已分。
在只能远火的附加条件下，尘封有点撑不住。
文少砰地一声抓碎了火焰球，进入极限爆发模式。
身后一圈，十几个篮球一样大的火球在背后旋转着。
集火模式。
每个火球都爆发出一排排子弹般的炎弹，就算是我也不好对付。
尘封那边已经散了法阵，开始用舞空术专心躲闪了。
不好躲。
这一局持续并不久。
判定，打点命中到一百。文学少女胜。
……
两人落地，都有点气喘吁吁。
毕竟，尘封的云纹斗气阵是高阶法阵，十分耗内力。
文少这边更差。
幻爆阵是极限爆发，如果没打中一百，她自己就先没有魔力储备了。
她现在坐在空中一本打开的书上，有点像是沙发。
那是蓝袍大法的法器，魔导书。
尘封护在她身边，两个人走到讲台。
文少坚持着落地，还向尘封说了一句：“谢谢。对不起。”
嗯？
谢谢可以理解，这句对不起是怎么了？
她在轻声解释：“我知道，他是斗魂师。不能近身就是捆住了手脚。”
别想这么多。
大法师是你们的导师，他这么安排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是吧？
……
尘封点了下头。
喝点水，歇一下吧。
……
我放在这里的水呢？
宅女在边上抬起头：“我喝了。”
额，好几瓶啊。
她又低下头：“都喝了。”
我有时候怀疑，她这戴着VR眼镜和大耳罩的，看得到我吗。
这位是深度宅，跟别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一般回答简练而且机械。
……
喂，宅女。你那个游戏，很好玩么？
她头都没抬：“是啊。”
那你继续。
好像她和尘封还没有互相介绍过？
那我叫她来做什么？
她还回答了一句：“凑人头。”
囧。好吧，确实。人数不到不能申请教室。
2.12 课后闲谈
第一节课，下课。
训练告一段落，中场休息。
小千扔过来两瓶水。
文少，尘封，给。
……
他接过，灌了几口。
其实他姿势不错，可以给饮料代言的感觉。
看到火系魔法老师过来，他站起身，行了个礼：“老师。”
蓝衣大法的年纪很大，已经是花白胡须。
外貌上感觉有点像是甘道夫。
他好像对戴少很满意，笑着说了句：“坐吧。”
按照惯例，修炼是分为理论与实际。
课堂都是刚开始讲解，然后学生们练习，老师在边上指点。
结束以后，再提问解决一些问题。
学校把实力分为两部分，即内与外。
内即自身。就是一般说的底力。
以体术来讲，底力即身体素质，就是一般说的力。
另一方面就是熟练度。
力技结合，即为底力。
……
外即见识。
需要做到见多识广。
并且融会贯通，多参加实战。
学校鼓励切磋。
几个斗技场都是全天开放。只要是学生，登记以后就可以进场和其他人对战。
不像以前的宗门，都在门派里闭门修炼，一出来啥都不知道。
魔法老师在跟戴少讲解着。
远程对攻就是要加强底力。也就是发招速度与准确度。
他是法术导师，就得按照法术的标准来。
单就炎弹的密度和准确度，文少十分优秀。
她的魔法阵几乎在一瞬间成型。而且，移动施法极快，又准。
火力倾泻是法师的一项重要标准。
……
尘封想说什么，文少拉了拉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大法师皱了下眉：“不要这个表情。很多时候，你没法近身。”
戴少面色一凛：“是。”
那个，大法师。
他刚刚入学，比较气盛。我们正在磨。
不过有的人天生性格刚硬。磨平了就没特色了。
大法师还在跟我客气：“代主，我听说你的特色就是溺爱学员。”
我喷。
老颜是宣传部长吗？
怎么现在人人都知道我的特点是，溺爱？
这位大法根本没多去在意尘封。
他是文少的导师，正在一场一场地检查着文少的竞技录像。
然后，脸色越来越阴沉。
因为那战绩实在是不大好看。
输多胜少。黄金一，已经到了掉级边缘。
他对这个弟子要求十分高。别人一般是一天赛一场，而他要求文学少女每天最少四场。
而且，必须写心得。
胜败都要写。
其实，记得文少出去以后只是想做个语文老师的。
她喜欢教小孩。
……
文少，别这样看我啊。
我不是你导师。
好吧。
我清了下嗓子：“那个，大法。喝水。”
他还愣了下：“我不渴。”
你不渴我渴。
文少被你训练得底力方面很优秀了，熟练得让人心疼。她的缺口并不在于此。
而是和好人一样，都是主观上不想与人争。
战场上的斗气不足。对吧。
大法师在苦笑摇头：“以她的底力，不应该这样。”
嘛。
赶鸭子上架，鸭子不会。
人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坎。
文少只是想静静地做个美少女。这个目前解决不了，是个死结。
尘封？
你一直在蹙着眉。
感觉你满体贴。知道不要把人逼得太紧。
有什么问题赶快问下。
文少有点反逆的感觉了，不大好。我们得说点别的。
尘封点头。
他想了想，举手，拉开话题。
他问：“老师，这里实战经验最多的是谁？”
大法回答：“还用说吗？你的导师。她是上苍院对魔兽特攻兵装，保卫我们安宁的。”
周围人都在看着我。
我需要，谦虚一下吗？
尘封好像并不是太意外：“银珑导师，你每天竞技几次？”
我啊……
颜老师帮我回答了：“她黑衣，进不了场。”
对。
我是工读生，竞技不了。
你们枪术讲完了啊？
面对戴少的疑问，好人和颜老师帮我解答得很彻底。
格斗场的经验拿到战场上不一定有用。
但战场上历练过的人，格斗场上一定很强。
整个大陆南北对峙，犹如南宋和辽金。小冲突和恐怖袭击很多。
加上西部森林和东部沿海常有魔兽肆虐。所以，这世界不是那么太平。
生命保障组属于南朝上苍院的救援小组。只负责人命，其余不管。
我们是特种部队。
组长，肖银珑。
负责人，唐麟。
指导，苏文沐，颜正廷。
学校里有成员二十四个，其中，一半左右在九班。
肖蓝是常驻黑区警局的特战队员。顶头上司就是他妹妹。
所以，他是妹管严是正当正常的。
……
我以为戴少会很吃惊。
哪知道还行。
他是那种越来越玩味的眼神：“肖警长？”
不是。
是队长。
而和我们对接的黑区警长，大名叫做戴展风。所以你才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接这种任务好多年，你是唯一例外。
他甚至还笑了：“多谢导师。”
不客气。
……
实战，其实也分两种。
格斗场上的实战，是打完以后可以互相扶起来，握个手敬个礼的。
而现实中的实战，打完以后，手不一定还留在胳膊上。
这世界不大太平。
这里是南京。
官面上说是南朝的首都，可是河对面就是北朝的军队与堡垒。
号称天子守国门。
当然，天子跑了。
保皇派的首领，大宗主唐麟带着五十年还未登基的公主迁到了南方。
这里的皇宫都已经改造成了旅游景点。卖门票的。
京城变成了一个边境的贸易都市。
其实，成了纯粹的港口城市以后，发展得反而比以前更快，更大了。
短短停战的二十年，市区比以前扩大了四倍。
各个宗门和帮派都在这里有势力范围，明争暗斗，凶险异常。
富贵险中求。
这里也是各个南朝人的追梦地。
毕竟，北朝富庶，南朝贫瘠。
人们总会有各种办法。
偷渡走丝的，贩卖各种禁药军火的都隐藏在城市暗处，已经形成了一个系统。
官方？在忙着收保护费。
毕竟，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是生存的法则。
……
所以，京都警员们的实战，比这里要严酷那么一点点。
好像扯得有点远。
不好。
戴少，在想什么？
他回答：“我想进你的特战队。”
不行。
我答应了戴总。负责你的安全。
不同于京都的混杂，这里是南京皇家学院，俗称魔人学院。
在这里，阿辉的护卫队和唐泽的特战队每天都处在备战状态。我们会很安全。
大家可以上上课，修炼一下武艺。感觉好像世外桃源。
……
你如果出去，不到一天，就会有人把你具体位置报给你哥哥。
然后，会有很多把枪指着你的头。
我还不想对不起自己的朋友。
毕竟……
我敬佩的人不多。戴总是一个。
嗯。
很听话。
其实，和他相处会很舒服。
他不会逼人太紧。坐得也不会太近，有一种适度的距离感。
他是优雅并且挥洒的。
如果不是我见过太多人，估计也会喜欢上他。
就像文少一样。
当然，小千那种不能叫喜欢吧。
那种是，心里想着，我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如果在同一天晚上握着手一起死去，也是一种浪漫。
的感觉。
有点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凄美。
她平时很大大咧咧。
其实并不逆反，心思很纤细。纤细到了需要一种张扬来保护自己的程度。
让人，想去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