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断桥
最近大修过了，心情愉快。
于是，带着她一起过来帮程队长来搞这个例行火灾演习。
很重要的。
这个演习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大迁移。
全城戒严。
封路。
军队站在路的两边喊着口令，指挥撤离。
人们分批从一栋栋房屋里跑出来，在报着自己的区号。
然后，飞船挨个起飞，飞往远方。
人流像是海一样，一波一波的。
整个的大撤离从空中看，像是很多往南边山地一直波动的浪。
冰灵问了一下：“那是什么？”
那个啊，方舟。
和北岸一样，平时藏在山体里的。
关键时刻山体打开，它会一层层反折叠，放大。像是一个方形的简易游轮。
高度大约十几层。外型像是宽很多的航空母舰。
周围几个大喷射口就是它的动力装置。
……
整个方舟其实只是简单的运载工具。本身没有攻击和防御能力，所以十分依赖预判。
战争和大灾难到来之前，必须把所有市民疏散走。
我们以前吃过亏。
这样的方舟南京后面山体里有四艘。
战时能支援的大约还有十几艘。
一天就可以保证整个白区的人们全部撤离。
我们各个战队的工作是，飞在空中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时空位置不同，感觉在空中形成了一个阵列的立体阵容。
白河在整个京城的后方拐了一个弯。
南京城区就是白河与多伦河之间的区域。
……
总感觉，人们在任何地方都是按身份区分的。
豪门世家乘飞船。
工薪乘方舟。
至于贫民阶层，是在士兵们的指挥下，沿着路往南方跑的。
京城南面河上之所以有这么多桥，就是因为，人流太大。从楼顶看过去，密密麻麻。
……
冰灵的眼睛还有点迷离：“只会撤离的人们吗？有什么用。”
他们是平民，不是军人。
能够尽快脱离危险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我们不能用我们的身体状态去衡量他们。
……
我浮在空中，四面的屏幕已经到了七八个。
我需要随时知道各个地方的情况。
这是我的职责。生存保障组的第一任务就是保证人们能平安离开，活下去。
我战时负责自己一个组，二十多个人。
有亮光。
宅女一个瞬闪已经出现在我边上。她踩在浮空的晶格上，低喊了一声：“七号桥。”
嗯。
你先去，我再过去……
不对，别过去。
黑色与血色在最上游那个桥上聚合，聚成一个巨大的刻印法阵。
坏了。
现在听我指挥。
主塔最大供魔，压制敌人的法阵。
特攻组，集合。
战鹰部队所有机甲，第一时间撤离排桥第七号。
立即执行。
接到请回复。
……
他们刚才像是站岗一样一排，现在正在加速离开。
现场，已经几乎到了极限。
那黑色的桥架下面，很多触手已崩出，纠缠着。
离远了看，像是长出一个颤抖的心脏。
生存组已赶到。
好人开了一个晶格阵，只是，他不敢过去。
奥菲和她的组员已经全魔力发动。
反召唤压制。
蓝色的法阵展在空中，两个透明的圆。
正中两个桥墩之间，路面已经像是皮革一般，在不停地褶皱扭动。
人们已经都被震倒在地。
第一波震动。压制！
小菲清喝一声：“是。”
压制法阵增加到四重。空中嗡地一声。四个蓝色的圆在不停地转动。一伸一缩。随着正中的黑红血触变化着。
不能算成功。
我们用电力和反召唤压制住了炸弹。它应该不会爆。
但，血红与湛蓝法阵的较量，已经撕裂了时空。
桥正中的钢筋与水泥面在扭曲的应力下，裂了。
砰地一声，桥面已经砸在下层钢架上。
还好它是两层。
上层公路，下层地铁。
现在，上层已经砸在了下面的钢架梁上。
巨石与碎裂的钢筋直直地向下面河面落去。轰地一声，掀起很大浪花。
问题很大。
尽快救人。
我头发比较长，一触即回。
五个被挤落的人已经在我周围。
……
情况不容乐观。
整个桥面已经垂直塌陷。
还好是整个面一起压下，没有歪。要不然桥面上剩下的人会被甩飞。
老颜、小菲，全力压制。
好人，人交给你。
送他们到安全的地方去。
……
危机时刻，各司其职。
巴别塔特攻队和奥菲魔法组尽力压制。
程队长带人将桥两边的人们迅速疏散。
南部的人们最大速度离开，北边的暂时停止，退入安全区。
整个桥上只剩下中间桥面上几十个人。
桥面断裂，落差十几米。现在是勉强架在下层钢架上的。
至于中间，都砸塌了。
……
桃园有人来报告：“已击毙。”
好。
恐怖袭击的施法者已经消灭。现在，我们需要把正中的人救出来。
我们应该感谢多年的训练，让他们没有太过惊慌失措。
现在，他们都是尽力伏低身体抱头，用随身的气囊保护好自己。很不错。
整个的桥面不堪重负，要断了。
砰地一声。
我浮在空中，以最大灵力放出：“听我命令。把你们的孩子们举高。”
我会带他们离开。
一次俯冲，我又救了六个。
乖，不要哭闹。我会去救出你们的父母。
冰灵落在我身边的蓝色晶格上，轻轻讲了一句：“来不及了。”
这……
正中的钢架终于受不住两层的重压，已经，塌了。
周围都是凄厉的撕喊声。
那一节桥面已经带着断裂的钢架，往下直直落去。
小菲！
她已回答：“在。”
主塔供魔。
特使回答：“是。”
我看到魔力储备的车在这里。所以，全部塞给我。
感到自己全身都胀满了。
我在直直下落，喷气加速度满档，像是一个往下的火箭。
一瞬间，已经跟到了这块断桥边上。
成势，天网捕蝶之法。
我已瞬间塑成一个巨网。银色的钢索已经在桥面之下。
不对！
太重。远远超过我的极限。
马上就会落到河面。
而空中这些人，就算我真能把水泥钢筋的断桥拉住。
几十米的落差，他们掉上来也会摔死。
……
所有的事情就在一念之差。
我的身体已经散成银色的钢索，收不回来。
完蛋。
……
不……
我有灵魂。
言灵法大结界，恶灵集结。
一个巨大的黑色封印出现在桥面正上方。
直径，几十米。
轰地一声，黑色气雾从缝隙中直喷而出。
凄风与恶灵的撕喊，瞬间布满这个江面。
不止一个。
好几个黑魔阵层层绽放，像是半空中漂浮着几个透明的黑色海葵。
言灵，极乐往生！
血祭。
所有落下的人们啊，全部作为我的牺牲品，爆裂吧。
12.9 影之女神
人们，一个个浮在空中。几十个。
像是漂浮的气球。
他们被亡灵与幻魔托浮着，虚幻地浮在空中。
我看他们很小。
因为我大。
我现在的形象是一个影子一般的黑色魔女，双角如月牙。
我的双手朝上，牵引着这些人的灵魂，附带着他们的身体。
周围，黑色的魔影触手如海草一般舞动。
……
这是极黑的魔咒。
只需我的手一握，这些浮在空中人就会全身爆裂而死。成为我的养料。
小菲浮在我的身前，像一个拇指姑娘。
她在撕喊着：“姐姐，你做什么！”
做什么？
救人咯。
我不需要托起那断桥，我也拖不起来。
但我一瞬间忽然想起来，大牺牲术的人们是先浮空，再血爆的。
我把这些人浮起来就好了啊。
还不错吧？
接收主塔供魔的不止我一个。
身边几层楼高的海蓝色少女是水精灵温蒂尼。
好人齐枫就站在一个海蓝精灵的手掌中。
水系大召唤，巨楼温蒂尼。
他也没敢耽误，吩咐着：“赶快救人。”
空中那些蓝色少女齐齐回应：“是。少主人。”
六七个透明精灵各自散开，接下了空中的人们。
然后，放在一边的晶格上。
……
魔阵，中止。
四周的凄风与幻魔在摇曳着消散。
断桥已经砸进江面，几乎截断整个河流。
人保住了啊。我托着他们的灵魂浮起来的。
我都直接散了。
这种血爆献祭魔法十分耗魔。
加上刚才天网塑形失误，我这估计连聚集起来的魔力都没有。
小菲和特使在用巴别塔的系统在给我塑形。
嗯。
还行。
头部，躯体，然后银发垂落。
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可还行，这是根本站不起来。
我坐在这个桥的断面上，看着晶格结界和飞船在往岸边运人。
很多人受伤，但没死人还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感觉到身边的凉。
冰灵？
她在我身边坐下，问了一句：“你就是这么用极黑法术的？”
是啊。
我在一瞬间想起，献祭可以让人浮空。
大献祭魔法可以一下血爆掉几十个。
要想救人，只要法术中断，不爆就是了。
我聪明吧？
……
她的声音还有点淡淡的朦胧：“一个用献祭魔法救人的魔鬼……”
大姐。
我们能不能不要老说那两个字。
我很努力地救人了好不好？
天生为魔，怪我咯？
她的声音还很飘：“明明那些人，都可以变成你的能量。”
能量啊……
诺。
我拿出一个淡蓝色的二级能量，让它漂浮在我的手上。
时代不同了。
刚才那些人如果全部血爆献祭，还不如这个电池一般大的东西储能多。
而这个还是二代的。
三代的是呈级数增长的。翻番。
冰灵……
我们的时代过去了。
怎么这样看着我？你想要啊？
她却微微笑了：“机械补给。你才可以用。”
哦。我忘了。
所以说，我能量上的温饱不愁的话，做点好事很正常。一起啊。
……
戴总，你好。
我站不起来。
总部怎么说？
他已在我身边落下，人还很礼貌，鞠了个躬。
带来的消息是，分散。
一部分人在这次迁徙之后，不用回来。在宁城，云台，罗浮等几个城市暂住一年。
其余的就是抢修和预防。
哦。
看了看对面的桥墩，还有下方湍急的江水。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都城非必要人员后撤。避免平民伤亡。
其实，我们更加需要的是北岸来的情报。
他点了点头。
他来，其实有公事。
黑区那边需要我去看着。
嗯。
稍等，我缓几分钟，你先去。
冰灵？
怎么了？
她在盯着我的眼：“你该不会是天使吧？”
怎么会？
我投错胎了。
这黑烟蒸腾，凄风血雨的。我是如假包换的魔族。你天天挂在嘴边的。
她还有点调皮：“我抱你过去？”
好啊。
你认识路吗？
她笑了下，指着自己的额头：“我可以换人。”
哦。
阿晴倒确实认识路。
她从黑街边上湖里掉进来的。
……
飞船上，几个人坐在那边，都累惨了。
我躺着。显示着自己身份的不同。
好吧，其实是因为太过于脱力。
这次是灵魂模式和塑形模式同时爆发，有点受不住。
有几个队员在对着打气加油：“庆祝我们又一次成功。”
……
苏晴问道：“我们算是成功么？”
算。
我们生存组的任务是让人们活着。已经成功。
桥梁公路那些公共设施，不在我们负责范围之内。
阿晴坐在我身边，开了浮空屏幕。
这谁拍的？
就是刚才的画面。
还是满清晰的。
澎湃激流的河。黑色虚影的海葵，还有在正中狂啸的透明魔女。
原来，这个，可以拍出来啊？
宅女凑过来看了下。试着解释，光线反射不同，所以……
说好的魔影是无法目视的呢？
阿晴把画面放大成整个屏幕那么大，盯着看了好久。
有什么感想？
她的眼里都要冒星星了：“酷。”
囧。
然后，她还在继续大开脑洞：“你如果变成一个幽冥恐龙……”
我噗……
你给我打住。
三句话不离恐龙，你干脆生在侏罗纪得了。
要变你自己变去，冰晶恐龙。
好人就很会维护我。
他讲得不是很大声：“班长的斗魂是影之女神。确实很让人震撼。”
斗魂？
影之女神？
垂死病床惊坐起，我在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你真是个好人。”
我整个心情都不一样了。
春秋笔法就是好。
你瞧瞧，斗魂，影之女神。多么文雅大方。让人愉悦。
小千在后面吐槽：“他代号就是好人。”
嗯。也是哦。
……
对了，大小姐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你父亲会很担心。
她的理由很简单，支援。
白区七排桥出事故属于大事，学生会已经全员出动。
包括执法组。
哦。
不过，她好像对一个事情感兴趣：“好人，要不要解释一下少主是个什么职位？”
好人却笑了笑，没有回答。
全线压制之下，天罚的应该是不敢再露头。
事关市民安全，现在的律令是，只要发现天罚邪教徒，就可以开枪。
全面肃清。
……
整个城区已经撤到只剩下警察和特种部队。还有一些清洁工在开着车洒扫。
大迁徙，除了一点小波折，还算完满。
所以，收队？
阿晴问了下：“那黑街呢？”
那个啊，我们管不到，也不能管。
那里是帮派的自留地。
而且，天罚的人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他们需要有一个立足的地方。黑街平民屋不错。
他们不会自己砸自己住的地方。
……
好了，我能坐起来了，你们回去？
人们都站起来，回答了一声：“是。”
不过，有例外。
阿晴却不走，她只是低低地强调了一下：“我是你的贴身女仆。”
嘛……
好吧。
12.10 你应该帮我
挥手送飞船离开。
感觉凉风习习。
晚上了啊。
带着阿晴，见了几个负责人。
告诉他们，有需要上苍院配合的不要客气。我能做到的，尽量会做。
但我不希望看到死人。
谁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片区的，站出来。
我们其他人会帮。
帮得很彻底。
大家都很热心的，对吧？
……
这个厅很大。
简洁大气。
看起来不像是帮派，而是办公座谈会。
椭圆的檀木桌子摆在房间正中，几个人坐在两侧。
感觉现在都文质彬彬地，像是商人的样子。
毕竟，都有钱了嘛。
……
宁叔，你看看别人，西装革履地。
再看看你，白背心大海滩短裤，刚打完球？
他还回答了一下：“是啊。”
好吧，当我没说。
几个人都比较客气：“珑姐，如果真有需要，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其实不用，只要不死人，跟我没多大关系。
我是上苍院生存组的，只负责人命。
黑街这边我跟唐麟担保了，三方自治。
佣金租金一切皆免，上苍院不会找他们收钱。
但是，自己要管好。
尤其不允许有两派冲突。否则，上苍和龙组会同时插手。让他知道什么叫热心。
……
嘛，不用留我吃饭，我不大会吃饭。
……
会议的地方很高。
站在这边，能看到下面的圆形大斗技场，还让人满怀念的。
黎洁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阿晴在边上小声地说了一句：“大猪蹄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嗯？
怎么感觉说得我多渣似的。
我周围人太多好不好？
你看看远处那个中心湖，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让我差点死在那里的。
连我都开始回想往事，那一定是因为入秋了。
……
宁叔？
你不用去应酬吗？
别人都走了，他还坐在这里。
好像已经看着我们很久了。有事请讲。
他好半天才开口：“老爹让往回撤。”
宁爷爷啊。
我一直感觉他们爷俩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仙风道骨，一个虎背熊腰。
至于回撤，很正常。要打仗了。今年之内，必有大变。
他抬起头：“我让峰儿参军。”
不用。
你家的阶位是斗士，不是战士。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现在有点晚了。
真有需要也会直接电告宁宗主，不会动到黑街的人。
我知道你有一腔热血。
只是，需要你们做的就是，一旦出事，带大家往回撤。
罗浮和云台那边新区已经建好了。
我看过，小区挺漂亮的。
不要这个表情。
你父亲是唐麟的左膀右臂嘛。
我？
我花瓶。
其实黑街这边跟我关系不大，我只是过来转下。
回来的时候很晚，已经要入夜。
……
天气很凉爽。
入秋了。
阿晴，会不会冷？
她耸肩：“我再也不会感觉到冷了。”
呃……
好吧，她身体里住了一个冰之使徒。
……
大约是秋天总会让人感慨。
飞在空中，看到定国宫的时候还有点怀念。
中秋的时候，我估计就不会在这里了。
今年就是二十年之约到期之时。
在知道自己是嬴烈阳之后，总觉的怪怪地。
以后就会一直在临海广场正中烧着了吗？
上百年不会熄灭的那种。
……
感觉还行。
烧就烧呗。
还没有去见唐麟的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其实，如果自己一直是肖银珑，没有嬴烈阳的记忆，那会好一点。
知道了以后有时候总感觉牙根疼。
海心？
这么晚了，站在外面做什么？
她看我落地，低着头凑上来：“大宗主在。”
呃……
那，能不能就当我出差了？
不行，我要去阿宁的红石城那边去避难。
……
刚转身，就听到他的声音：“回来了？”
我能说没有吗？
这都被人逮了个正着。
唐大宗主，你心情挺好，四处转悠啊？
他没好气地笑了下：“火灾演习，我是总指挥。”
哦对。
忘了这茬了。
这么大的人员流动，他是总策划。
好吧，我死心了。
找我有事？
唐麟点了下头。有。
哦。
他已转身往里走。
我忽然想到，如果我不跟进去，会发生什么事呢？算了，还真不敢试。
其实，进来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尘封竟然在。
他们在谈一些很有深度的事。
那个，我能不能睡会？
今天在桥那里用力过猛，虚脱了很久。我现在脸色应该很差。
唐麟在看着我，眉毛半天才平复下来，问了一声：“累了？”
嗯。
很累。
去黑街都是强撑着的。
他轻摇了一下头：“我让他俩送你回去休息。”
这么好？
我都有点不敢相信。
不过，他下一句话可是让我愣在那里：“我这半个月住这里。”
我的个天。
原来今天是开头啊。
到顶楼庭院的时候，方大少说了句：“一出来就精神了？”
当然。
里面压力太大。
……
傍晚凉风习习，两大帅哥一左一右护送着，感觉还不错。
对了，你们两个切磋过了吗？
谁赢？
……
结果倒是让我没有想到。
两个人竟然是今天才见第一面。
会吗？
总感觉，应该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容易碰到才对。
那我介绍一下。
方大少。
尊一。
尘封，或许你久已耳闻，但我还是要重申一下……
方大少哭笑不得：“对，我就是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还请戴先生一点都不要防备我。”
哦，你知道我要说啥啊。
那省了。
尘封向前，跟他握手：“白子文的教训惨痛，方大哥谦虚了。”
两个人略略客气了一下。
我没想错，两个人确实一见如故。
他们和我老哥应该可以组成偶像团体出道。
方丹还吐槽了下：“你唱歌，我们伴舞吗？”
那不有黎洁吗？
好吧，洁儿还是伴舞吧。她唱歌真难听。
……
对了，老方。
我现在才知道，你和我打的时候明显是放水了，是吧？
他却摇了下头：“我是真的打不过。公主你才是自谦。”
别。
我是肖银珑。
无论是记忆还是直觉都能感觉到，不大对。
方丹，给你看个东西。
我凝聚了一下气力，身前，一朵扇子那么大的冰花悬浮在我身前。
夏夜里晶莹剔透，还挺好看。
他问：“这是什么？”
萨丽儿罗兰的冰系魔法。
肃正的御用法师教的。
……
我有时候很怀疑，嬴烈阳会不会也和萨丽儿一样。只是其中的一片记忆。
我没有真实感。
目前，是肖银珑这个为主茎。嬴烈阳和萨丽尔都像是一片片的叶子，随时会飘走。
他却摇头：“不会。大宗主陪了你几十年。”
好吧。
也是。
幻镜修炼场，崖顶小别墅。
我站在小屋外的红木院子里。
黑色刻印，打开。
还有黑色的虚影显现。没有太大，只是和平时一样高。虚幻地立在那里。
有脚。
而且是赤着脚立在红木的地板上。
……
一银一黑两个形象站在一起，怪怪地。
自己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的感觉。
……
方丹在一边讲解着。
魔灵两界都有天然的皇室。
灵族是天佑所在的龙族，西风之哈查因。
魔族，就是七柱使徒守护的格兰皇室。
秦皇当年血洗西域，杀其父而娶其女。
先皇后就是老格兰王的女儿，形之大法师。拥有使徒之力的人。
……
方丹在指着自己身前的一银一黑：“形与黑魂。不会有其他人。”
好吧。
这世上也不会有第二个人。
我散了法阵和虚影，坐在木椅上，看着天空。
星星很多。
一闪一闪地。
尘封，方大少，你们两个站那里做什么？
坐啊。
不用那么拘谨。
我是肖银珑，逗比老哥肖蓝的妹妹。你的班长。
搞那么严肃做什么？
……
尘封笑了下，坐在我身边不远处。隔了一个身位。
他一直那样。
方丹却没有那么随意：“二十年之约已到。宗主这次过来是守着你，让你不能去自投罗网。”
哦？
他知道？
方丹点了点头。
那，我们这么说吧。
如果我不去东南，会发生什么事，大家心知肚明吧。
龙组那帮人会以他毁约为由逼宫。
整个南朝会乱。
一声枪响，北朝上千架海神七会冲过河。
我们怎么办？
静了有一段时间吧。
海浪的声音不大。那一定是因为离得太远。
我突发奇想：“白天下海游泳，晚上回柱子上烧，不知道行不行？”
方先生，这想法很逗吗？
怎么噗通一声趴下了。
……
他咳了半天，好容易才起身：“宗主不会让你去的。”
唉。
大哥。
你是唐麟的知己。遇到这种情况，你觉得，是保我，还是保他。
他没有犹豫：“保他。”
对啊。
那不就结了？
所以，你应该坚定地站在我这边，帮我说服他。知道不？
12.11 讨价还价
唐麟和方丹两位大人物在这边停了好多天。
每天想躲开的理由，我很累啊。
还好唐麟不急，他好像还以每天看我说谎为乐。
其实我很想问，你家皇宫那十几位都不抱怨吗？
方大哥出来的时候苦笑不已：“宫里还等你去摆平呢。”
别。
每次都是，他家宫斗，我当坏人？
他还在那里说了一句：“谁让你是魔族。”
我是肖银珑，正统剑宗侠女。
你要我说多少次？
……
还没到我出马的时候吧？
他回答：“还请做好心理准备。”
也好。
反正我就是你们用来当坏人的，对吧？
最近闲来无事。反正是他们战队忙，不是我忙。
发现了一个东西。
那就是，战队里现在一对一对的。
戴小菲和白子文已经宣布了男女朋友，现在根本一直窝在桃园不过来。
反正小菲在战队里，连替补都混不上了。
地位还不如北岸来的雪儿呢。
……
尘封和小千是男女朋友。
文少和好人也天天窝在一起。
甚至，苏晴和冰灵也……
我没看错吧？
在寒冰幻镜里，竟然用叉子叉着东西，互相喂食？
会不会肉麻一点？
我嘴都合不上了。
你们两个怎么会，这么亲密？
别用叉子插给我，我不吃东西的。
其实这个冰灵也不需要吃。
……
阿晴在笑：“自娱自乐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她们在外面用的是同一个身体。
只是，阿晴，你不会灌输了冰灵什么奇怪理论吧？
冰灵点着头：“她说想试验一下百合。”
我了个……
你可是使徒啊。这么做，合适吗？
而且还是接受的那一方。
……
她歪了一下头：“感觉还不错。”
阿晴还在得寸进尺：“你要不要一起？”
别。
两位请继续。我现在就出去。
出来以后还在想，这个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自恋？
小千还在边上打趣：“某人后宫起火了。皇后跟着宠妃跑了。”
得瑟。
你也就这个时候刷下存在感。到了战场上，击杀数连一个都没有。
唐大小姐，你这是退步到沟里去了啊。
我发现，不能说人坏话。
与小千斗嘴的直接后果就是，被他们推着来执行劝说任务。
呵……
呵呵。
你看我笑得多灿烂。
唐麟嘛，好找。
最近几天都在定国宫里办公，我躲都躲不开。
也罢。
反正总要经历这一遭。长痛不如短痛。
他很忙。
公事在身，经常在办公室里面一呆就是一天。
不像我们这么闲。
……
进来的时候，阿铮在。
十分意外的是，酒圣竟然也在这里。那个本应该是被关在塔底的逍遥酒圣。
看来，他们确实有太多的秘密。
只是，我不是那么好奇的人。
不会管太多。
酒圣在这里已经完全没有那种玩世不恭，退出的时候还对我行了一个礼。
很久，他才抬起头，慢慢退出去。
很严肃的场景。
他坐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公司的总裁。
一身的商务休闲让他显得满随性。
只是，显得有点，困？
他笑了下：“最近很多事。”
嗯。
知道的。
那个，他们推我进来，谈一些事。
就是……
我想去海边。
……
嗯。
停了很久。我们两个这么看着，其实，还满搞笑的。
我是尬笑挂在嘴边。
而他，就是在看我出糗。
……
谈话很简单。
他问了几句。第一句是：“你知道自己是谁？”
知道。
虽然看起来不大像。但，我大约是嬴烈阳。
第二句是：“你也知道，他们是原来的桃园。”
这都不问了，直接肯定句。
知道。
方潮海在江边之变的时候渡劫失败，被人斩杀。他的后代方烈山想找我报仇。
我还知道的是，他们和西域的天罚，交换了一些条件。
炎克形。
中心广场圣火柱，我估计会被绑很久。
我曾经有幸见过灼炎之锁链。
他摇了摇头：“那你还去。”
我也没有办法啊。
龙组如果直接跳反，西域、北岸和东南一起包围中原。四面受敌，我们就完了。
轻重缓急，我还知道。
……
他却笑了：“那是我应该考虑的事。”
嗯。
是。
但，我们好像没有其他办法。
他还有点慵懒，点了下身前的浮空屏幕。
那边，隔墙轻轻打开。声音很低，哧哧地。
这地方有暗门啊？我住了好几年，都不知道。
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一个很空旷的厅。
看起来像是一个讲课的地方。
那个投影仪显得很有年代感。
……
唐麟在那里摆弄着，一个叫做电影或者录像的东西。
不是三维成像，而是录像。
白色的墙壁上，投影略显得有点摇晃。看起来是偷拍。
……
方宗主的大背头和现在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他更张扬一点。
他是在盯着唐麟，一字一句：“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那种的恨意，仿佛能从录像里奔涌而出。
还挺吓人的。
他并不是吼，而是坚定而低沉：“我们的儿孙后代，只能活下来一半。想想他们吧。”
那个兄弟姐妹自相残杀的血印，就不应该存在。
他声音不高：“唐麟，你应该和我站在一起。为了我们世家后代，杀了她。”
……
唐麟的是背影，只能听得到声音。
他只是告诉了自己的要求。他可以交人，但要等二十年。
他一直很静：“一起活，还是一起死？”
他们之间的谈话很简洁。
没有争吵，互相都很沉得住气。
相比于周围的喧嚣，这里更像一个沉静的力场。
两个人，仿佛置身于尘世外。
唐麟说着自己的立场：“二十年后，我交出她。我需要手上有牌，其余都可以答应你。”
修真人士生命大都二三百岁。
二十年，不算短，也不算长。
方宗主露出一种鹰一般的眼神：“时间到了，若你不交呢？”
……
唐麟只是静静地回答：“我，死在你跟前。”
……
此言一出，整个场上忽然静了下来。
鸦雀无声。
……
方宗主已经站了起来：“好。”
大局已定。
他还补了一句：“我也豁达一点。其余条件全部由你，我只要她。”
……
结束了。
墙壁已经暗了下去。
龙组军队的供给钱粮，不需要唐家出一分一毫。他自己有。只有一个条件，要嬴烈阳死。
二十年后，一定要得到她。
……
我只是在笑着。
怎么感觉，我好值钱啊。
我和唐麟对望着，静了好久。
都没有说话。
半晌，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呢喃：“我发过誓，会永远守在你身前。”
嗯？
那你，可是失信于人了哦。
他的手往前，仿佛是想要抚摸我的脸庞。却停在半路，没有再动。
只有此刻，他才能说出一句轻柔的话：“我一生负尽天下女人，唯独对一人痴心。可是，我已经没有资格做她的驸马了。”
我感觉，你现在比驸马滋润多了啊。
十三门派大宗主，又是世袭的唐王。
宫里嫔妃成群。
惦记那个驸马做什么？
……
他一皱眉，吓得我乖乖闭嘴。
你这不能怪我。你给我设定的性格是吐槽型，不是温婉可人型。
他轻轻告诉我：“烈阳姐，活下去。”
姐？
别。
我没有这么老！我是肖银珑。肖银珑。
点苍剑士，今年十七岁。
……
这个抗议逗得他大笑。
然后告诉我，确实没有这么老。
他们研究了许多年。
当年，嬴月华身上的界级法宝，时之楔发动。那是属于时之使徒被斩杀时留下的秘宝。
时间，停滞了。
两个公主现在维持在当年那一个时间点。
嬴月华不是在沉睡，而是定身。
和被孙悟空点了定一样，一切都没有流动。那一个山谷的五彩冰晶，冻住了时间。
哦？
这个我倒第一次听说。
本身几大使徒都是超乎常理之外，解释不通。
但，现在有一个东西我却知道。
他为了保住我，当时留了一个后手。他可以死，我必须活着。
……
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这么做了。
对吧？
12.12 去海边的条件
我在笑着。
因为我是吐槽型。
使徒会流泪吗？
我现在知道，会。
因为他的那一句，我，死在你跟前。
让我的心里感觉，好甜。
大宗主，不要对我这么好。
我要爱上你了，怎么办？
……
他却正色：“花心。你不是有戴尘封了吗？”
是哦。
不对啊。尘封是小千的男朋友，你差点把我绕进去了。
他轻笑：“你只是不想让他伤心而已。”
别。
我和他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感慨完毕，谈正事。
太悲怆不适合我们。我和你都不是那么感伤的人。
他问：“还想去东南？”
是。
而且不止。
这个正事是我刚刚才发现的。
那就是，方宗主，方烈山不是本人。
录像里的那个和现在这个不是同一人。
唐麟对这个倒是有点出乎意外：“烈阳姐，三维全身检验，DNA比对，不可能不是。”
……
首先，不要叫我烈阳姐。
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一些东西。
从现在开始，嬴烈阳这三个字尽量少提起。以免再节外生枝。
我是肖银珑。
他点头：“好。”
……
其次，我知道在进入学校巴别塔里的时候会进行几重扫描。
人脸识别，毛发与血液DNA比对。
在身体上不可能作弊。
但，我是黑魂真身，专攻精神系。
我在文少身体里的时候，走进赛场的是我，还是她？
他压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
对。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使徒与狮子一样，都有势力范围。
进入对方领地会立即戒备。
冰灵在使徒模式的时候，对我就十分防范。
……
我现在想说的是……
现在这个方宗主身上，有点熟悉的味道。很淡的，一点点的魔的味道。
……
魔界与灵界的生物种类繁多，尤其以兽之使徒最为复杂。
你也知道，召唤兽种类比人的职业都多。
……
阿麟，这里面有问题。
我的直觉和技能都会对他有反应。
方宗主身上，有一丝丝熟悉的味道。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他们互相勾结，所以沾了一点。
现在发现，不是。
他不够狠。
对我不够狠。
现在的方宗主更多的感觉是悠闲看戏，而不是那种痛彻心扉的恨。
我和他可以说是血海深仇。
方家是围杀两个公主的幕后黑手之一，所以我恨他。
而他们家族几代人都因为言灵之殇而痛不欲生，所以他恨我。
悠然看戏的，绝对不是他本人。
……
唐麟点了点头：“我会去查。”
所以，我去东南沿海，是不是又多了一个理由？
我帮你实地就近考察。
别皱眉啊。
大宗主，你皱起眉来挺吓人的。
我很怕。
……
他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怕过？”
现在，现在就很怕。
……
接下来的程序一如往常。
有条件。
我知道。
我磨磨蹭蹭到今天才过来，就是因为怕被你坑。
他很郑重：“他们必须打赢全状态的你。”
理由是……
此去凶险。
若是连你都打不过。他们凭什么保证自己的安全。
如果能打赢中心塔全状态供魔的你，他们就有资格去。
……
呃，没得商量么？
他板起脸：“没有。”
那个，我们可以谈点……
他身子后仰，轻笑着：“没有。”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
漫天的星星。
大约是因为这里太高。风有点大，还感觉有点凉。
银色的发丝在身后飘舞着。让我看起来有点像是水母。
很奇怪的是，尘封在外面等我。
十二点不睡觉，等我。
两个人从定国宫的贵宾层慢慢向上走去。
感觉到，这么大的建筑，人还是太少了。有点冷清。
……
尘封。
怎么感觉你好像，和我保持了一点距离？
平时不会这个样子。
现在是跟在我的侧后方，隔了好几个身位。
他声音不大：“从方大哥那里，知道了一些故事。”
嗯？
方丹应该不是多话的人。
什么故事？
尘封回答我：“一个守护了几十年的故事。”
哈？
所以你，跟我保持了一定距离？
这帮人啊。
唐麟还在感觉自己妻室过多，可以开猪蹄专卖店。有点不大敢与我太近。
尘封这边又来一句，知道了一些故事。
嗯。
最后的结论是，我被抛弃了。
刚好。
可以做一些我本应该去做的事。
方丹应该会全力帮我们去东南赛区。
因为二选一的话，他绝不会希望看到唐麟出事。
尘封，说正事。
对于大宗主提出的这个条件，你怎么看？
……
快到正中寝宫的时候，他才给了我答案。
和我想的一样，这是一个悖论的环。
如果苍蓝战队连我都打不过，那他们如何保证自己安全。
如果我连苍蓝战队都打不过，那我如何保证自己和他们的安全。
说白了，他是真的不想让我去。
但我必须在中秋之前做一点事。
现在，我发现了一个或许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不可能放着不管。
……
我去找下方丹。
尘封，你的计划呢？
整个战队可以说是以你马首是瞻。
好人和文少两个人比较淡，很少提什么意见。
小千就是个活宝。
所以，我想听下你的办法。
他的眼里，有着那种炙热的光：“我一直想挑战一下那种令人冷到骨头里的恐惧。”
……
他的修养与武功让他现在已经内敛，与人有距离，而且不露声色。
但他本质的争强之心却让他想要挑战我。挑战那种能够威压到他的气势。
不过，我却不能。
那种言灵法的生死咒令，并不是能用在自己同伴上的东西。
他告诉我，他想赛。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
想去挑战强者。那种可以让他感到深寒的强者。
无关能不能去东南赛区。
他想把握住这次机会。
如果一个人的力量无法匹敌，那么，至少一个战队。
他想试一下。
……
他是很认真地问出一句话：“可以吗？”
可以。
嗯，我好像答应了非常奇怪的要求。
先说好，打我不爆装备的。
我不是那种浑身带着高级法宝的BOSS。
那个，尘封……
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事情？
……
回到寝宫的时候，阿宁在。
她没有睡着，在等我。
嗯。
还是这样的伙伴比较好。你看抱起来温温软软的。
感觉还有一种鲜嫩的香气。
让人忍不住要去咬一口。
她在我的怀里，好像被我搞得有点痒。还吐槽了一句：“珑姐姐，你像是个色狼。”
……
有吗？
我这是呵护。
晚点的时候，她会轻轻地在那里说着一些事。
现在的这个我，有时候会太吵了。让她觉得，原来的那个也不错。至少在睡觉的时候很安静。
囧。
那你得去找你老爹，他把我调成这样的。
他喜欢。
现在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阿宁一直知道他父亲与我的真正关系。
从小就知道。
所以，她会旁敲侧击地问我的心意。
唐麟很好啊。就是妻子太多了。
而且，我怀疑他喜欢方大哥。
……
哎呀！
这句话后果很严重，阿宁一下子从我怀里蹦起来了：“才不会。”
好啦。
不会不会。
话说，好像和苏晴同学在一起时间长了以后，人们都会被传染。
会有一些思想上的变化。
柳欣是宅女，但苏晴小姐可是腐女。
就是，把任何人都能凑在一起的那种。
阿宁在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嗯，嗯。”
然后告诉我，阿晴最近怂恿她，尝试一下百合的香味。
所以，她以前会把我当一个温柔的大姐姐。
现在，把我当……
色狼。
完蛋了。
整个世界完蛋了。
一个名为苏晴的思想病毒正在侵蚀这个宫殿。
阿宁，把你那种腐败想法给我从脑子里抹去。
你还小，还有救啊。
……
她却在吃吃地笑着，不说话。
所以说有的东西真的很危险，需要杜绝。
……
对了，他们苍蓝战队要和我赛一场。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怎么了？
她还有点不好意思，用头顶着我的下巴，轻轻地说着：“我答应了千山姐，要和他们站在一起。”
……
嗯？
我听到了啥？
竟然连你个细眉大眼的都背叛我了，我要掐死你。
她却仰起脸，闭着眼睛，做了一个任你惩罚的姿势。
这小东西。
我估计我会被一顿暴打。
因为，忽然发现，苍蓝战队现在可是有冰之使徒，有尊三，还有尘封这个出谋划策的领导者。
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我。
我要逃跑。
阿宁你不要抱着我。我要跑去你那个红石城堡和灵族的聊天。
不要拦我。
12.13 战斗策划
没跑成。
我们这边经常有对抗试验。
只是今天，由小菲他们召唤团队变成了苍蓝战队而已。
两边在平衡着输出强度。
特使带着研究团队检查各项数值，确保不会对人体造成实质性伤害。
方丹朝我点了下头，我会意，也朝他示意了一下。
按那个说辞的环，无论是我还是苍蓝赢了，我们都去不了东南。
唯一的变数就在方丹身上。
如果是他想去呢？
他这个质子想回去呢。
上苍院的领事要去龙组的统辖地，会太过于敏感。
所以，他需要改变一下身份。
以参赛队员或者领队的名义。便服前往。
我从来没有看到他们两个争起来。
唐麟十分生气。
能感觉，他的怒气差点就冲破了那种儒意的包装。
但方丹寸步不让。
他的理由十分正当，他是上苍院侍卫总领，负责保护大宗主安全。
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做出会危及宗主生命安全的事情。
哪怕这个人，是宗主自己。
……
唐麟一早上都很静。
会让我坐在那里，一直看着。
让我感觉，自己是个雕像。
我告诉他，我是南京皇家学院生存组组长肖银珑。
我的职责就是保证人们的生存。包括我和你。
中原有没有我都无所谓。但你要出什么问题，直接就崩了。
让我去，好吗？
有方丹在，绝对不会出问题。我保证。
……
他静了很久，终于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模拟战场。
场地，城市废墟。
天候，微风。
湿度正常。不会易燃，也不会潮湿。
战场胜利条件，无。
以在场存活人数为准。
其实，这个已经不是我与苍蓝之间的胜负。
而是上苍院与中心塔之间的较量。
方丹负责上苍院。
他是明面上的，实际负责是唐麟与元老院七大老。
……
苏文沐特使常驻南京，负责特战部队，是中心塔的骨干之一。
而这次的机械魔龙计划就是中心塔的主要研究项目。
他们花了很多心血。
……
话说，我们是不是玩得有点大？
谁输了面子上都过不去啊。
特使却笑了下：“有的东西已经到了最后时候。”
嗯，大约知道。
苍蓝战队的计划没有瞒着我。
因为，我是苍蓝战队的挂牌战术导师。
尘封在指着几点：“敌方BOSS的最大弱点是自身供魔不足。”
强势之处在于无法判断击杀方法。也就是，根本不知道怎么打死她。
……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露骨。还要我自己来指导，看怎么才能暴打我？
我都感觉自己脊背发凉。
真的要我指导吗？
那好吧。
这个BOSS的劣势在于，常规攻击力不足。
平时有一定强度的结界防御，就可以保证战队队员不会退场。
……
第一波她会展开吉尔伽美什枪阵。
这个时候，就需要苍蓝战队的外援方丹打先手，用空间转移把第一波的火力消去。
空之栅格这个法阵能做到。
它可以把一个面的攻击转移到异世界。
第二波，冈格尼尔破城炮。
威力巨大而且持续持久。需要全力躲避。
不建议空间转移，因为会满档。
……
满档是指攻击能量大于能转移的最大能量。
转移能量有阈值上限。
方丹点了下头：“确实没有把握。”
如果以前对阵，扛过冈格尼尔破城炮，敌方BOSS基本魔力耗尽。
但现在，我们战队面对的是巴别塔的特战部队。
这次DR47计划又称多拉贡计划，她绝对会展开银翼魔龙。
超大耗魔的第四延展形态。
正面几乎无法对抗。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在这个时候进入地下掩体。拖到时间结束。
方丹直觉地反对：“掩体挡不住主炮激光。”
这个不用考虑。
掩体是多层装甲合金钢，如果击碎掩体，以那个火力里面的人肯定会活不了。
学院守护罩也挡不住。
所以，她不会发出最后的压轴技能。那个BOSS不会真的想杀死你们。
这个是规则漏洞。
……
方丹和尘封对望了一下，都在摇头：“我们希望堂堂正正。”
也对。
那，第二方案。
切断魔力补给链。
巴别塔供魔是很充足，但，我最怕的就是线路被切断。传不过来。
……
方丹，你是定向爆破。
特战队的苏晴应该给你提供过银翼魔龙的各部分架构。
这里。
补给的线路是这里，魔龙腰胯部往后的这几条线。
爆掉它们。
然后，那个魔龙就会只有几分钟的魔力。扛过去。
方丹在看着桌上的模型架构图。
大致一只鸽子那么大的样子，银翼，巨大的头部和暴龙有点像，长尾拖地。
切记，供魔线路不在尾部，而在两侧胯部。这个是他们打入特战内部的间谍提供的。
说的是苏晴。她是魔龙计划的技术员。
对内部构造十分熟悉，各个方面都很懂。
……
这个时候她在屏幕上放大了结构，在给他们讲着爆破受力点。
方丹在打趣：“你让我炸你屁股？”
你给我一边凉快去。
我这么详细地跟你们说着如何暴打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问题了。
你还在这边说风凉话。
……
尘封化解了这个尴尬：“我们很可能抗不过去。”
是。
所以，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
方丹，方大侍卫。
有一个事情，我觉得你应该有心理准备。
那就是，上苍院已经秘密决定，必要时候允许使用定型弹。
这个决定是上苍院元老们暗中协议的，没有经过大宗主。
他大吃一惊：“定型弹？”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他压低了声音：“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知道。
对塑形师特攻武器。
塑形师，即操纵柔性液态金属。通过改变体积与形态，塑造成各种样子，所以叫塑形。
我就是液态金属。
而定型弹，是南北两岸共同研究多年的一项绝密技术。
其特点是破坏液态金属的延展性，使它变成普通的固态金属。
多次用塑形师法宝试验证实，巴别塔的改良定型弹可以完全破坏液态金属的可塑性。
它会在中弹几秒内，变成一尊雕塑。
强度极高，一根发丝几乎可以承重一辆汽车。
但，不能动。
也会失去它的灵性。会变成一个，十分强韧的金属。
……
方丹的手按在桌子上：“不要再说了。”
这证明他知道。
改良定型弹，是可以杀死我的武器。
他慢慢坐下：“上苍院协议，如果不经过宗主，那么签字的只能有一个人。”
对。
我签的。
以前我不认识那几个草体字。那是因为嬴字太繁琐，我现在知道那三个字是，嬴烈阳。
方总领，你敢不敢在这次演习中，用这把枪，射向我的头部？
枪不大，比手枪大不了多少。像是一个微缩了的冲锋枪。
纯银的枪身，黑色网纹的装饰与把手。
很科技的感觉。
我拿出来放在桌上。
战队其他人不知道。我是用的一对一心灵对话。
他们只知道，你看起来很郑重。
我现在唯一的尴尬就是，这魔龙看起来太凶猛狰狞。我想选个好点的外型。
比如说，水仙花。
……
不用这样看着我。报恩嘛，我也会的。
我们两个，都想保护同一个人。对吧？
……
他收了起来，却笑了下：“现在，还不到时候。”
嗯。
他收下了。
那证明，为了唐麟，他可以灭杀任何人。包括我。
12.14 第一回合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所以，尘封，来讲下你们的战法。
他还笑了下：“可以不说吗？”
可以。
反正有了方尊一的帮忙，我们能去东南已经大局已定，随意啦。
方丹还在那里谦虚：“代主你到处宣扬我是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难得这次这么夸奖我。”
对啊。
那句话长期有效。你就是占了一个皮囊好看，真实功夫还不如尘封呢。
要不然你们比一下？
他还在继续谦虚：“论外貌，我也不如。”
……
那你有什么？
他还往后退了一下：“我有自知之明。”
好像，确实。
感觉他拿了枪以后，忽然开朗起来了啊。
人们在有底气的时候，总会放下重担。看起来轻松一些。
我们两个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
不管用什么办法，保唐麟。他是南朝这边的中流砥柱，不能倒。
尘封他们的战法，我看了。
其余人牵制，然后，苏晴爆发进入使徒模式。方丹以空间之力辅助。
以冰和空间的力量对付形之力。
应该有一定胜算。
……
其实思路很对。
形克兽，但冰与炎都克形。
在极热的温度下，塑形无法成型，也就谈不上什么威力。
冰也一样。极寒情况下，塑形会被冻住。
定型弹就是用的这个原理。
……
而且，冰灵这次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七重爆裂。
我曾经被她一次爆裂，就炸碎三根翅膀。
以她极限发挥，要炸断魔龙的翅膀甚至身体是有可能的。
……
感情你们要用这么吓人的东西来对付我啊。
我都感觉到发冷。
尘封试探了下：“珑姐，你的战法呢？方大哥说你作战十分缜密。”
不用夸我。
我不吃这套。
……
战法还是老套路。逐个击破。
我要面对的是一个战队。各种能力俱全的战队。
所以，我无法奢望一个光炮就会胜利。
这个时候，就必须找寻敌方各自的弱点，逐个击破。
关键词，方丹和冰灵。
他们两个有能击败我的力量。只要有一个离场，我的压力就会小很多。
所以说，下午的演习，我还略有点期待。
同时面对冰与空，以前没有经历过。
我不是好战的人。
我只是在回应尘封的期待。那就是，我是那个值得他去挑战的人。
……
细节方面会影响成败。
唐麟虽然看起来冷漠无情，但他实际上内心很热。会在意很多东西。
比方说，阿宁这次要参加，就不行。他怕她会受伤。
这对我很重要。
因为，如果对方是阿宁，我下不去手。
……
场地已经测试完毕。
其实，对我来讲满有优势的。因为我日常就是在这里进行实战演练。
地形比较熟。
特使他们在最后调整。
这次的魔龙计划，他们已经多次修正和实战检验过。这是中心塔底牌之一，他不想输给上苍院。
……
各个部门，总是想竞争的嘛。是好事。
开始。
下午的废墟场地有点阴沉。
这个场景其实有很大的多样化。
整个地表看起来是个废城，各个荒废的楼与工厂锈迹斑斑。
地下有很多的蛛网一样的地下堡垒。
相对于沙地，变数极大。
废楼的钢筋与水泥的强度足以抵御轻火力，可以巷战。
而地下堡垒更是把战场构成了立体。不再是平面，而是三维。
这是南北两岸共同推定的末日战场。未来战争，很可能打成这样。
……
两边已经准备完毕，一触即发。
准备……
演习开始。
中心塔直接持续供魔。
巨大的冲力让我感觉自己直接涨大了很多倍。
第一次攻防。
加特林转管机枪阵列。
空中扯开很多蓝色的空洞。
从空洞里出来三排的是……
……
方丹大吃一惊：“不是机枪？”
自然。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如果是像计划一样开枪阵，那绝对会被你转移走。
你们要面对的，是特战队秘密武器，多重分身。
一鸣惊人的那种。
我只指挥其中的十六个。
这是极限，再多自己会照顾不过来。
现在，我在前冲。周围和我一样的银色人形也在一起前冲。
空中，像是忽然撒开一片的银色之箭。
……
来吧，朋友们。
这个可是上百个我哦。
……
不止。
塑形术不仅是塑造了我的形象，还有小菲和苏晴的。
中心塔特战队展现了它强大的电脑运算和指挥能力。所有的人形，都是智能操控，有思维的。
成功。
那边，银发的苏晴已经抱住了冰灵。
她在呢喃：“冰儿，我们一起感受雷电吧？”
冰灵好像是痴了，还点了下头。
巨大的雷电从天而降，在战队中锋的位置上炸出一个大坑。
冰儿在空中撕喊着，颤抖着。
白色的雷电缠绕住她们两个，在身上四处游走。
炸开，再聚合。
再次，再次……
最终，归于寂静。
冰灵，出局。
好人面对的是青梅。他的妹妹。
但是，不像。
戴小菲指挥的青梅只是外表像，没有她的内在。我们和她本就不熟。
好人没有犹豫太久。他的责任本就不是开枪杀敌，而是保护好自己的法师。
晚了。
其他分身只是掩护，我本体已经到了文少身后。
然后，身前插了两把长刀。
橙蓝双刀。
反应速度不错。但是，应变失误了哦。
文少，你应该去寻求好人帮助，而不是斩杀我。
因为我是液体。
剑刃与火焰对我伤害不大。
枪声响起。
文少身体后心中弹，判定出局。
小千就狡猾得像个狐狸。
她到底是经历过几百场团战的人。
两次突击，都没打中。
第一次，她用了同样的影分身。击中以后，是淡金魔方。
第二次，应该是击破了她的隐身法阵，而且打中右臂。
那个巨大的法阵一下子就散开，黑银的碎片洒满了天空。
法阵破碎。
……
只是，宅女反应够快。
第一时间就把小千转移走。以我的感知探测不到。
那是宅女的特技，战争迷雾。
能够切断对外连接信息源。
她附近的一片区域进入探测盲区。就连裁判那边也探测不到。
目前没办法判定小千是否出局。
但有一个可以确定，小千的大型召唤阵已经被打散。
她已经进入魔力缺乏状态，不足为惧。
第一回合，苏特使指挥的中心塔特战队出其不意，占了明显优势。
对方叫了暂停。
上苍院与苍蓝战队预判失误。
他们没有想到我们这边会用分身术。而且，是分成电脑和具体的人来指挥。
整个特战队已经全员参战。
有人掩护，有人主攻。
第一回合就进入全线进攻模式。
所以，我们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两大主力之一的冰之使徒临场反应不足，现在已经在休息室观战了。
……
她的眼神有点迷离，像是在看着很远的地方。
离近的话，能够听到她的呢喃：“原来雷电是这种滋味。麻麻地。”
其实，这个可以算是意外惊喜。
她自己指挥的就是阿晴的身体。
所以，再次证实她自恋？
她却低低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故意的。”
嗯？
过了一会，她小声说着：“阿晴不让我用全力。如果我对你动手，她发誓以后会再也不理我。”
额……
谢谢。
……
我用长发把她抓近。用手抚了她的背一下，以示安慰。
感觉到她的身体忽然僵直，像是被我吓到了。
嗯？
她轻轻笑了：“原来她这副躯体，对你这么有感觉。”
这……
我应该说什么？
……
她还在喃喃地自言自语：“这种感觉，就是吃醋吗？”
囧。
我根本都没打算插进你们两个中间好不好。
她摇头：“所以才让人失望啊。”
……
还想去安慰她的时候，她却告诉我，时间到了。
十分钟暂时休息之后，第二回合开始。
其实，她淡淡的笑和轻轻挥手的姿势，真的很美。
恬静优雅。
冰灵一直是这种淡然的感觉，其实和阿晴十分不像。
……
出了休息室，挥了挥头。
我想，我应该拿出全力来对付上苍院的最大报复了。
12.15 拉锯
方丹是尊一。
他是目前方家的嫡长子。
好像是因为得罪了自己的父亲，所以放他在这边做质子。
……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
他反而成了唐麟的知己。
说天下无敌，有点过了。
上苍院本是中原军政中心，很多机密不外传。属于半密宗。
高阶斩杀者不会暴露真实身份。
军士出去办事的功绩，一般都会加到总领身上，所以就显得方丹特别地强。
战绩特别出众。
征战四方，无所不能的感觉。
其实，他是上苍院集中的一个缩影。
确实强。
第二回合，他就显示出自己那引以为豪的攻击力。
……
定向爆破。
他可以在周围各个方向对我进行爆破压制。
战机，被他炸开。
巡洋舰刚成型，周围就已经是蓝黑色的空洞。犹如蜂窝。
这是他的固定成势：异度黑核，八方压杀。
蓝紫色的光在银色飞船周围爆裂。
不是一个，是上百个的轰杀。
每个空洞中都射出一道道蓝紫色的光。直奔正中。
……
碎了。
不仅是外壳，整个舰身在密密麻麻的轰炸中被炸成了几截。
银色的零件四散在空中，炸成许多碎片。
最后，只剩下一个骨架。
不对，是几截龙骨的骨架。其余的，都散开了。
散在空中，星星点点。
地面上，已经铺满了银色。
我根本无法成型。
蓝紫色的爆裂加上深蓝色的光刃切割与光刺，是根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无论是力度、密集度还是准确度都是当之无愧的方家首席。
上苍院无保留全力供魔，威力可爆星辰。
方大小姐在她哥哥跟前，简直就不值一提。
……
这次是中心塔这边叫了暂停。
和刚才一样，属于战术暂停。
无论是阵列分身还是集中压杀都是大型爆发技能，不能持续很久。
一场演习中基本无法发出第二次。
在这种时候叫暂停，就是要回避这种大型技能。
我们用一回合的失败拼掉了方丹这张牌。
……
浮空屏幕中能看到他那边。
尘封坐在一个水泥柱上想了很久，对方丹说：“我终于知道，我们之间有多大差距。”
确实很大。
无论是控场还是爆发威力都需要长时间修炼去追赶。
而且，天赋之间的差别有时候一辈子都无法赶到。
……
方丹却淡笑了下：“这是上苍院全力，不是我一个人的。”
上苍院到底是中原支柱，全力展开，那威力北朝机甲战队都不愿硬碰。
而且，他们很要面子。
第一回合大意误判，输了。
连着输两回合那十分难看。
所以，第二回合他们毫无保留，怎么也要扳下一城。
这个爆发力几乎可以用在大型战场上了。
我们必须得躲。
所以才叫暂停。
……
最重要的一点是，地毯式的全方位轰炸，已经炸断了巴别塔的供魔线。
这很重要。
切断供魔，我就只能用手上的几个二代脉冲能量。
优势已不再。
我们又回到了原点。
现在积分是一比一。
尘封问了句：“刚才的轰炸，珑姐会不会感觉到痛？”
怎么这个时候想这个问题的？
方丹也愣了一点点时间，然后告诉他：“会很痛。筋肉剥离的痛。”
自然啊。
虽然是塑形成为飞船，但炸开斩断的感觉还是有的。
其实也没有那么疼，习惯了就好。
……
对于这次演习，我并不是那么在意胜负。
中心塔苏特使那边也被下了死命令。胜负不论，一定要试验银翼魔龙的实战性。
所以，第三回合，我大约会怎么动就已经是定势。
只是看他们怎么去拆招了。
时间到。
开始。
四级形变，超级延展。
战场上的气势一下子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银色的魔龙轰然落地。
对，我现在没有持续供魔，但十几个能源已经同时使用。
大约发力时间，四到六分钟。
那么，在这段时间内，打败我。
……
我看整个战场都已经像是桌子上的沙盘。
自己大约能有十层楼高，看人像是文具里的橡皮那么大一点。
方丹，不止是你会几种爆发，我也会。
十几个浮游炮在我身侧展开。链式供弹，转管展开。
超火神密集阵。
火力压制。
一道道白光朝着废墟狂轰乱炸。仿佛末日的弹雨。
只要我不用口中的主炮就好。
压制火力属于AOE面攻击，不会破守护罩。被击杀以后，他们会被强制空间转换出去，没事。
……
第一个出局的竟然是好人。
他是因为，太好人。
开了蓝色晶格结界强顶在别人身前，中弹太多了。
第二个，宅女。
她厌战。
总是快点打完还要去玩游戏的心理。
所以，她的出局也在情理之中。
意外的是，我发现了小千。
竟然在半空中，就在我身前。
宅女出局后，她的光学迷彩解除。小千就暴露出来了
这个时候，她竟然是偷偷接近我，准备做一些小动作。
我纠正一下，其实离近了，他们还满大的。在我的嘴边，像是平时看鸡腿那么大。
那我，咬！
……
咔地一声，我已经把她整个咬在了口中。
很多人同时惊呼：“不行。”
我知道。
虽然现在是魔龙的外形，但内在究竟是肖银珑好不好？
我还知道自己现在嘴内侧是三排银色电钻。
一百多颗能转动的牙，专门用来对付战舰的外壳与结界防御。
学校的守护罩防不住。
所以，我张开了嘴，歪了下头，把她放在自己的前臂上。
你们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我还知道点分寸的。
放下了小千，一回神，自己头部正前方一个灰色的人影。
方丹。
他就飞在我身前的空中，不远。浮在空中，手里握着那把黑色网纹与银色相间的枪。
很神奇地想到，手办一样大。
不要流泪，男人。
双手握稳。
……
再见。
保护好那个最重要的人。还有，尘封他们也交给你了。
我就，安心做个雕像吧。
……
枪声不大。
在这空旷寂寥的废墟中，不够大。
……
在恍惚之间发现，身前，多了一个人。
尘，封？
你……
……
我败了。
枪声响起之时，也是唐千山的终结技能发动之时。
她刚刚被我偷袭，竟然是装的。
……
这才是他们这次的最终计划，隐秘大型召唤。
即死之冥镜：尼托克丽丝。
不受暂停打断，会持续积蓄魔力。
巨大的冥镜在半空发动，银色与黑色的魔印刻满天空，显得庄重而且阴沉。
最终形成一个横在头顶，仿佛大到压制全场的半透明穹隆。
……
上千根银色与黑色的锁链已经完全把我锁在地上，让我像是被绳索围猎的野兽一般。
当然，我也没想去动。
判定，即死。
直接判负。
哦对了，虽然我不吃言灵术的即死，但是我在战场上判定是没有即死抗性的。
哎呀，作为BOSS被人即死，总感觉有点丢人。
不是有点。
是丢人丢大了。
体积急剧锁水。
几十秒内，各部分机械部件散开，凝聚。
我又恢复了人形。
头部，身躯。假面取消，银色长发垂地。
方丹，没事了。枪收起来。
我第一时间已经通知苏特使去掉刚才那部分录像。整个模拟战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放松一点。
……
我现在要说的是，尘封……
那子弹很贵的。全世界现在一共就两发。
你不要浪费好不好？
那一颗子弹的造价相当于一艘大型飞船。
你有钱也不要拿这个开玩笑啊。
小千已经慌慌张张跑过来扶着他。
她一边帮他检查胸前伤口，一边急急问着我和方丹：“他中枪会不会有事？会不会变成石像？”
……
没事，那是灵气枪。不会有伤口，顶多是胸前衣服被打开而已。
以尘封的龙魂内力，打不伤筋骨。只会有一个比较大的红斑。
至于变成石像……
你以为是美杜莎啊？
不会变的。
一点事都没有。
那是对液态金属特攻，对普通人体不仅无害，甚至还有增加灵力的作用。
尘封这几天需要做的就是，能够完全消化掉这股力量。
对功力有很大提升。
……
小千都愣了：“真的？”
方丹点着头。
自然是真的。要不然，你觉得我会这样悠闲？这东西是冰凝之神品，比天山雪莲那些都要补。
……
至于我，不用管。
我这样其实是脱力。
处理完我就去研究室躺几天，不要羡慕我。
尘封的脸色现在才好了点。
他还在对小千说：“刚才你被一口吃掉，也吓坏我们了。”
也是。
我自己看画面都觉得，咔地一口吃掉太夸张。
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有分寸。外人看不出来。
小千还在那里得瑟着：“来啊，吃了我吧。我要和你融为一体。”
一边凉快去。
不行，我站不住了。
阿宁，你过来了啊。扶我一下。本宫受了点风寒，腰酸背痛。快扶本宫回去歇息。
她噗嗤一声就笑了。
别说来扶我了，她自己根本都直不起腰。
……
败了啊。
阿宁，我被一群人暴打，很惨的。你要不要替我报仇？
她却在笑嘻嘻地：“我只看见一头大魔龙在欺负人。”
那是因为剧情需要。
他们需要各方面试验。尤其是输出与反应速度。
科研的东西，总是在不断实践中改进嘛。
……
站不住了。
浑身酥软。
尘封，方大少，你们两个谁来抱我下？我矫情。
阿宁却不让，直喊：“都不许。我来抱。”
别。
他们会说我欺负儿童的。
其实，她抱起人来不错。
只是右手朝上，做一个符印状。
风系元素球在我身下拖着，让人感觉温温软软地。
我去睡了哦，你们也好好休息。
另外，我也感觉自己现在太吵。把我性格调得文静一点就好了。
阿宁，要不要去你父亲那边磨一下？
她却反对：“才不要，现在挺好。”
是谁晚上说我乱说笑话逗得你睡不着的？
现在的人啊，就是难伺候。
12.16 执剑者
我们成功拿到了去海边的许可。
两方面表现得都还行。
所以，某位大宗主特别开恩，可以去。
只是，需要我保证，一定会回来。
……
喂！
保证就可以了吗？
那我们累死累活地，图个啥？
他还在轻笑：“决心。”
哦。
好吧，其实他只需要看到，我们很拼。我不是为了他，傻傻地去送死。
囧……
我是那种傻白甜吗？
……
他还在微微沉吟：“另外……”
还有？
大宗主我很难啊。
方丹在一边接过了话茬：“中宫之事，已经分出了胜负。”
也就是，又有某位倒霉的妃子要被扔进冷宫了？
大宗主，红石城橙岛那边都快凑出两桌麻将了。
你这不管内事也要有个限度吧？
好吧，我失言。
不用这个表情。有话好好说，你这个表情有点吓人。
……
我把她带过去？
路上保护人身安全是我的职责。
失势的妃子，处境很危险的。
方丹的声音放低：“这次不是橙岛，是桃园。”
这么狠？
橙岛是冷宫，桃园却是死地。
唐麟只是淡笑着，点了个头。
世间之事，福祸相依。
他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执掌天下，本应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却不是。
总感觉他很累。很多事都必须亲自去做。
能维持到现在，不知道他们在暗处经历了多少。
甚至，自己的妻室也不能凭自己喜好。
比如，阿宁的母亲就是北岸联姻。
而阿铮的母亲是乔家人，他算是乔玉龙的表哥。也是唐麟与龙组之间的凭系之一。
其余的各家都会把自己的女儿送到皇宫。
整个的家，铺成一张关系的网。
平日里看起来温和有礼，平静无波。
实际暗流涌动，永不安宁。
妃子与外面的本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好几宫，已经人去楼空了。
说起来好笑。
他虽然封号是唐王，但住的是索南先帝皇宫，妃子们基本都是按帝王名分命名。
阿宁因为军功卓著，祭拜过月华公主后，破格抬了身份。
她的公主封号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这就差告知天下，直接改朝换代了。
……
飞船里，我躺在床上，看着方丹在尽力解释着。
大宗主风流倜傥，武功盖世，又喜欢打抱不平，所以……
嗯？
很多女孩喜欢上他，正当正常是吧？
我又没有多说什么，你这急得。
……
这位大宗主和乾隆下江南一样，每次解决事变总会带回来一两个。
几次大变故和自然灾难下来，其实也正常。
我们都理解。
方大哥，你这着急地，好像是为自己辩解啊。
他略笑了一下：“习惯了。”
阿晴兴趣很大，眼睛都在发光。直想让方大哥多讲点大宗主的风流往事。
好吧，见笑。
我这个贴身女仆有点八卦。
那个，阿晴，等会我一个人下去。
下面是皇宫内院，一般人进不去。
方大哥都进不去。
所以，我等会带人回来，你不用太声张。
不是什么大事。
本职而已。
……
夏末初秋，其实还是很热的。
我已落在皇宫偏厅正中。声音不大，银发在黑色大理石上泻下一个圈。
很多人等在这里。
都是女子。
这里是皇宫，在大秦律法不设太监的情况下，整个宫里清一色的女子。
侍卫也是。
周围两排人一起躬身：“代主。”
嗯。
准备好了吗？我赶时间。
领头的人回答：“已等候多时。”
其实，她说谎。
她们是刚刚仓促弄好的。
内宫里除了寝宫，其他地方全是监控。
她们是活在控制之下的。
每天发生了什么，上苍院监察都在看着呢。
宫里很凉，这让我感觉还不错。
我和几个尚宫走在大理石的通道上，声音不算太响。
嗒嗒嗒嗒地。
……
冷宫嘛，更冷。
在这个皇室大院里，最起码感觉到凉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我就这样右手握着一柄银色的长刀走了进来。
厅很大，果然准备好了。
一群宫装的人在一侧，围着一个白衣的人。
那是中衣，外袍已经被扒光了。
……
一个和洛阿姨差不多年纪的人迎了上来：“代主。”
嗯。
乔阿姨，好久不见。
不必多礼。
我走个程序。
灯笼呢？
她轻施一礼，下人们已经拿上了灯笼和红布。
开始吧。
秦礼，被斩之人出宫不可无头，所以放一个灯笼以代替。
我就这么握着一柄长刀，走到白衣女子身前。
身边，一人捧着灯笼，一人捧红布。
那女子站在那里，眉目凄婉。紧紧闭着嘴。
看我过来，她只是颤声说了一句：“不是我做的。”
嗯。
我回答了她一声：“我知道。”
开始。
塑形。四周已经竖起长宽几米的银色隔墙。
不要怕。
其实她也动不了。我已封了她的穴道，针扎都不会有反应。
然后，刀光闪起，血雾飞扬。
几秒后，周围银色帷幕收起。
她已躺在木棺里，身上盖着红绒布，头部那里鼓起一个灯笼的圆。
而我的手上，抓着她的头。
……
周围妃子和宫女们都倒抽一口凉气。有几个还后退了两步，掩着嘴。
反应在预料之中。
我把人头放在灯笼旁边，然后，有女侍卫盖上了木制的盖，开始把这个黑色长棺往外推。
像是医院里，把人推进手术室。
……
我看了下四周。
几大妃子在朝我行礼。我记不得名字，记住也会忘。
所以，免了吧。
……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以后，少闹点事。
要不然我会来得很频繁。知道吧？
为首的几个回答：“是，谨遵代主命令。”
不用太客气。走了。
……
木棺出宫，外面有军用大货车等着。
转了一手以后，到了城外。
飞船在这里停着。
上苍院内事厅管事是个中年女子，段位不低。
我问了句：“人到了吗？”
她点头，把一个蒙眼的宫女也带到飞船上。
……
任务完成，起飞。
全舱封锁。人，可以放出来了。
那宫女蒙眼解开，看到了黑红色的木棺摆在正中，竟然噗通一声跪下，啜泣起来。
低低的声音：“小主，我来陪你了。”
然后，整个头就往棺材的角上撞去。
我啪地一声，银发过去直接把她兜了起来。晚一点，要撞上去了。
……
内事厅林阿姨，你这办事不行啊。
她扶着那小宫女，低声解释：“事先不敢说。”
哦。
也是。
你把人家吓到了。她以为是来陪葬。
看反应，倒是和主子姐妹情深的。
其实也不用多解释。
事实胜于雄辩。
木棺啪地一声打开，红布一揭。
拿起灯笼的时候还吐槽了一下，不用节省到这个程度吧？
上次也是这个，还循环利用的。
皱了都。
……
诺，你家小主还你。
至于边上这个人头，我塑形的。
那个假人头瞬间变成银色，然后散开。返回到我背后的时候，铿锵几声。
放心。
我是生存组，又不是斩杀组。
……
目的地自然是桃园。
宁爷爷在这里等着。
白衣的女子扑在他身上，浑身颤抖，喊着：“爷爷。”
宁宗主，云姐是你家人啊？
这么说，唐麟比她大了两辈。老牛吃嫩草。
她却好容易止住泪，还回了一句：“宗主不老。”
囧。
你这时候还能想到这个啊。
刚才有没有吓到？
她浑身抖了一下：“说真的，吓死了。也委屈死了。”
对，没问题。
这里是桃园，都是已死之人。
宁爷爷，你是这里几大长老之一。自己安排吧。
估计比我细致得多。
我还有事，走了。
一转头，直接撞到一个人怀里。砰地一声。
唐大宗主，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好好安慰她。
不要这个表情，安慰妻子是你自己的事。
我，绝对不干。
他还在那里悠然自得：“不帮我，我就收回成命。要不要去南海？”
我倒。
这是你老婆，不是我老婆。
12.17 二十年沧海桑田
云姐，你看到了。
我，被迫的。
对于被迫来安慰别人老婆这件事，我竟然……
还有点熟悉。
那一定是因为做多了。
桃园白色古城，风景还不错。
这一片区域建筑还颇有点江南水乡的味道。
宁爷爷带着小宫女早就借故离开，这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
唐麟，云姐。
好吧，阿晴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不过，她一般站在那里跟个雕塑似的，融入背景。一般人注意不到她。
……
云姐，听我一句话。
我知道宁家也算家大业大。只是，我们不好和龙城方家硬碰硬。
这次是乔家和苏家从中斡旋，要不然，不会只问你一个人的罪责。
她很认真地重复着一句话：“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我做的。
人是我杀的。
她都已经惊到啪地一声站了起来：“珑儿，你……”
那人是天罚安插在宫里的奸细。
桃园的人出的手。
我是桃园家主，我买单。
……
她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不是亲自动手就好。”
云姐。
有关系吗？
权势相争，是不是亲自动手重要吗？
如果不是唐麟怕我魔性上瘾，我估计是他手下第一杀手。
……
事情很简单。
上苍院除去了天罚一个关键人物。
他们反咬到了宁家的云姐。
所以说，让你平时低调一点。有的东西看到了就当没看到。
你看不惯的东西自由它的存在之理。
内宫是一个平衡，我们不能随意打破。
她在抿着嘴：“想为他做一些事。”
平定后宫？
那一盘棋斩都斩不开。
你刚进去才多长时间？孩子还没有呢，就想打抱不平了。
会不会太理想化一点？
哦，也对。你本就是侠女。
进宫时间太短，棱角还没磨平。
云姐为人很简单，心直口快。
平时很得大宗主喜爱。
所以，因福得祸。那帮人害就害的是方丹和云姐这种，没有靠山又忠心为主的。
最后没法收场，只得我来。
而且安慰还得我来。
他大宗主拉不下面子。
……
我能说什么？只能说，以后少管点。
不过她以后也没法管，已经神隐了都。
她们宁家乃是江湖儿女。云姐倒是心直口快，还来了一句：“刚好，在这里可以安心帮他。”
囧。
你知道他是谁吗？
还帮。
你我那一点点智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的城府深到我都看不懂。云姐你还是算了。
安心练剑抚琴，到时候生个孩子，比什么都好。
云姐一脸的不甘。
唐麟起了兴趣：“银珑，在你心目中，我有多深。”
很深。
我直接说结论。
在我心中，你的功劳比先皇大。
他摇头：“拍我马屁没好处哦。”
诸位，夏末秋初，风高气爽。
在这白城之巅，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挺正式的吧？
我在帮你安慰老婆，你在后面跟我漏气。
这是你老婆，不是我老婆。
……
我心目中啊，先皇为武功，唐麟是文治。
乱世一百年。
五百多个势力，在这个世界星罗棋布。
西域魔族皇室用计让这天下分成十几个大势力，互相征战。
这时候天降猛男秦皇嬴天。
连挑几大使徒，天下归一。
整个世界进入和平时代，修养生息二百年。
但……
他是武侠，修真者。
打心底里就没去想当皇帝。
于是，封自己几个结拜兄弟为王。处理朝政。
……
讲道理，他治理得不大好。
几个兄弟倒是不错。后代野心太大。
世家势力越来越大。管不住了。
到削藩置县，宗门世家直接联合谋反。
……
不过，他们算错了一件事。
平时欺凌贪墨，上面不愿管。但要谋反可是直接撞到刀刃上。
跟秦皇武斗，属于找死行为。
反一人，杀一族。
太狠了。
唐麟的声音幽幽地：“其实我也想。只是，没有先皇那么高的武功。”
大宗主，你再这样我罢工了哦。
……
大禹治水，功在于疏导。
唐宗主就很善于疏导。
南京之乱后，两个公主一个死去，一个冰封于山谷。
天下又进入分崩离析群雄割据的时代。
尤其是唐家，兄弟反目，九子夺嫡。
唐麟本人寄宿在点苍山肖家，当一个客卿。
但，他把自己宗门恩怨上升了到一个新的高度。
那就是，力保二公主嬴月华。
这一计谋让他在众人从中脱颖而出。事实证明，十分成功。
嬴月华平时为人温文亲和，保护过很多人。
所以在当时百姓中威望极高。
说到底还是秦皇嬴天过刚，所以，同样刚猛的嬴烈阳就让人直觉地畏惧。
那个时候诸侯割据，连年内战。
百姓不堪其扰，纷纷开始怀念统一的安宁。
大家不想打。
这时候义军首领唐麟力保二公主，恢复大秦正统。
所以，民心有了。
他手里握着嬴月华这张牌，肖家和神奈家作为先皇嫡系，立刻站在他身边。
这是唐家基本的核。
也就是传说中的一召双剑。
后他又通过联姻与中原十家结下血亲联盟。就是一般说的魂法武灵。
苏、乔二家是中原巨商。
宁、白二家是武林宗门大帮。
其余的，程、贾、林、颜、齐……
都有女儿在皇宫，都有了他的血脉。
不是他花心，而是，这是他大业中的一环。
这个时候，北岸奥顿势力崛起。灭掉了盘踞的戴家和温家。
而他，看准这个时机，提出和东南三省龙组结盟，共抗外敌。
这一步，直接把他从中原割据豪强变成了大秦反抗者领袖。
这是一个地位的改变。
只这一步，方烈山不如。
后经几次中心湖血战，大秦子民力抗白岭之狮，我们到底站住了。
站住以后，比的是发展。
修水利，屯田积粮。
又开始大搞科技与工业。反哺农林。
人们从流离失所到手里家里有钱，仅仅只经历了二十年。
……
云姐。
我们能做什么？
如果是我，我没办法从一个寄人篱下的流浪汉走到这一步。
他有他的计划，我们……
不去做他的绊脚石已经很不错。
至于想帮他，你我的高度不够。
我是一个冲在最前的先锋。李逵程咬金那种。
而你，是个侠女。
我们不懂。
这是一个很大的系统，大家各司其职。所以，做好自己能做的就是了。
唐麟很谦虚。
他说，他一直在追赶先皇。
而且，差距太远。他根本就只能仰望。
先皇天下无敌，而他只能和几大门主打个平手。
先皇治世也无大错。
当年可是以一人之力按下整个盘根错节的宗门势力。王霸二道皆至极致。
若是当年换做他，按不住。
这世界不会安定平和二百年。
……
而他不同，桃园之乱，几大宗门联合弑主。
唐家是领头人之一。
世家后代饱受言灵血咒的困扰。这一点，各大门派感同身受。
大家都愁，都苦。
说起的时候，经常相对而泣。
他的声音不大：“我本就是叛贼之后。”
大家都是叛贼。
身上血咒，就是当年弑主之印。
……
云姐很惊奇。
她问：“你们平时就这么对话吗？”
是啊。
她还在措着词：“感觉你们两个，更像夫妻。”
有吗？
不知道哪个人把我吃了都不吐骨头的。
……
气氛还不错。
上了茶，温凉的天气，绿色的茶上面飘着一层雾气。
感觉阿晴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她很习惯做一个女仆，无论是姿势还是技巧都越来越纯熟。
只是，我却不大希望她太习惯。
因为我们，只是朋友。
12.18 无需离别
唐麟用茶盅的盖抚着雾气。
至少这个时候，他心情还不错。
看来，人们总是喜欢褒奖之词的。不能免俗。
……
他甚至还用桌面构筑出一个三维立体的大地图，讲了一句：“说下。”
云姐脸上一扫刚才的阴霾：“终于能帮到你了。”
其实，总觉得她比较适合穿这种桃园里的古风裙子。淡色侠衣，如薄雾飘飘。
宫装对她来讲，太过于束缚。
……
我和阿晴对望一眼。
现在，我们身前这个人已经是阳光四射，整个人都如沐春风的样子。
啊不，是秋风。
阿晴点了下头：“嗯。那是幸福。”
幸福的小女人。
……
大陆的沙盘地图大约是一个饭桌那么大，上面模拟着山川与河流。
南北对峙。
中间一条大江，就是最大的天险。
江南的马奇诺防线固若金汤。
其实，我一直想吐槽唐麟起的这个名字，晦气得很。
唐麟看了看我。
我却摇了摇头。
以我一个学生，没有大放厥词的立场。云姐来就好。
……
她立起来，用一根银棒在指着河的沿岸。
沿河重兵设防。
东联龙城，北据强敌，加紧练兵。
南朝民心稳固，可以守。
她是宁家的侠女，出身武林世家。自小熟读兵书，还是有点道理的。
民心向背是天下大事，她的见解很在理。
我们是穷一点，差一点，但是心齐。
……
好像是想到什么，她略略皱了下眉，咬了咬嘴唇。
最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深躬一礼。半天，没有起来。
唐麟问了一下：“有事？”
她回答：“云儿想进谏两件事。”
唐麟距离很远，用气扶了她一下：“你讲。”
气氛一下子就冷凝起来。
她讲得很慢，很慎重。
第一，还请宗主不要与戴家太过亲近。
我们可以战死，绝不投降。
唐麟苦笑了一下，答应了她：“好。”
……
她犹豫了半天：“第二，是关于祸国公主，嬴烈阳。”
那嬴烈阳号称一笑倾城，国色天香。
世人都说，男人只要一见她便会失了魂。
还请宗主痛下决心，不能因美色而忘大义。
二十年之约已到，把这妲己送去南方，祸害方家吧。
……
囧。
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对。
唐麟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整个人已经冷下来了。
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一丈以外都能明显感觉出来。
噗……
我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凝气聚力，直朝着他正面而去。
他正沉吟不悦，看到这一团茶雾，手轻轻挥了一下。
嗯。
我们两个相距有点远。他这一拂，淡淡化去了。
那稍等，我离近了再喷。
我端了个茶盏，让我先喝一口……
好吧，不好玩。
还没端到嘴边呢，他二指一划。那股水流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十分精准地落到茶桶里。
杯里没水了。
那我喷什么？
……
大宗主，你功夫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他苦笑着：“倒打一耙。你故意的？”
当然，这不明显的吗？
……
说正事。
世人都说，忠言逆耳。
宗主你应该多听忠义的话。
不要沉醉于我这种谄媚小人的阿谀奉承之言。
他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有点哭笑不得：“意思是，你刚才都是谄媚之言。拍马屁？”
对。舒服吧？
他好像被我闹了一下，心情还不错。
收起那地图，还问了我一下：“陪我打一把？”
好啊。
你想活动筋骨，我可以配合一下。
阿晴，要不你和云姐先去休息？
他却笑了下：“一起来吧。”
哦？
那证明，他不会太用力。
以他的全力，我都会被击碎。周围人会被震出内伤。
带人出去的意思是，他就随意玩一下。
……
和阿宁不同，他不是纯召唤。
一般人并不知道，他十分全面。
现在用的是宁家排云掌，斗气类。
其实和戴家的金色龙柱很像，整个气力像是一个柱状直冲而来。
他并不是刻意成型，而是直接的劲力。
一挥之后，几股掌风先在侧边滞空一下，先后次序而到。
先缓后急。
整个掌法像是弹幕。
刚开始疏，而后叠加起来，像是长空剑阵一样。
……
我这边是成势。
六道凝气拳很顺手。
这个，其实我作弊。
拳风虽然不如他的掌风密集，奈何拳面宽大。
即使护在身前不动，以他只是点到为止的掌风，伤不了我的。
整个异时空结界中，斗气撞击的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急。
从刚开始的砰砰砰砰，到后来的如暴雨一般。
再到后来，他确实也像是在挥洒心中的不舒服，是直接的掌击。
双臂挥动，气劲将他那休闲的古衫带起，显得神采飘飘。
成熟而有儒风的男子，让人激赏。
……
他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身前：“有破绽。”
哎呀。
切磋时候分心，确实不好。
六道凝气拳在施展的时候，正身前会有一个狭长的三角区域攻击不到。
他一个幻身已到我身前。
沧州八极拳，猛虎硬爬山。
……
起劲贯通，直中胸前。
啪地一声，整个人被他打飞了。
这掌很重，他知道我身体素质好，没有留手。
我撞在缓冲结界上，嵌进去好半天。
阿晴，没事。我别的不行，挨打属第一。
他用气劲扶起我：“在想什么？”
想你好帅。
他挑眉：“还拍？”
当然。
你舒服了我才能去南方，不是吗？万一你反悔，那我岂不是很亏？
拍马屁也需要锲而不舍的精神。
……
心情好一点没有？
他已坐下：“好多了。”
阿晴，你这没有眼色啊。让你刚才把云姐带下去，你还跑来看打拳。
唐麟却笑了下：“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感慨一下，云儿虽好，不知我心。”
嗯。
那是我小题大做了？
他还安慰了一下云姐：“你的第二条谏言，我已经做了。晚几天，她自己会去南方。”
……
云姐松了口气。
不过，她好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开口：“宗主，我想见下烈阳公主。”
嗯？
她声音低低地：“宗主在定国宫半月不回。云儿想看下，什么样的惊世美人能让宗主如此魂牵梦绕。”
我倒……
唐麟抚着自己的额头，无可奈何。
他对我挥了下手。
哦。
云姐，你起身。
然后，照着大宗主的姿势做，就好了。
……
唐麟已经站起身。右手抚左胸，朝我躬身。
他的声音还有点淡而缥缈：“烈阳公主，愿你此去南方，能平安归来。”
多谢。
我以自己的银发往前，做一个扶的姿势。
不用碰到，这是宫廷礼仪。
……
烈阳公主是谁，你知晓了？
不用这么张大嘴。因为，我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吉祥物。
怎么呆了？
她愣了半天回神，轻轻讲了一句：“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嗯？
云姐，你是不是产生了什么不好的误会？
……
好像是因为太尴尬，阿晴竟然出声问了一句：“宗主，以后有什么安排？”
看了下她的眼神，不对。
淡蓝色的双眼。
这是冰之使徒。
冰灵和唐麟很少照面。
这次出来，是有什么想法么？
唐麟却不在意，只是说了一句：“我只是在按公主的计策执行而已。”
冰灵，不用看我。
我不知道。
他没有说太多，看着我，说了四个字：“赵奢已死。”
……
我们两个对望了一段时间。
互相带着笑。
我有自己的坚持。非熟知者，不轻言国事。
干什么，就干什么。
比方说我就是救人。
我和特使苏文沐就是一个专业的救人团体。
特使是主帅，我是先锋。
配合得还不错。
所以，我并不想对我不知道的事指手画脚。也不能。
……
他笑了下：“那你还坚持南下？自相矛盾。”
没有。
我是反恐特攻组长。对天罚这个恐怖组织拥有最高决定权。
我现在判定天罚和龙城有勾结。
所以，是去捉妖。不是送死。
他们最大的失误就是，不知道我是谁。
云姐这个时候愣愣地问：“不是烈阳公主吗？”
对。
那么，烈阳公主是谁，他们需要见识一下。
你看，把南下上升到反恐这个高度就是理直气壮是吧？
我专业。
13.1 南下的飞船
几天后，南下的飞船上。
阿晴还在问：“你真有把握？”
自然是，没有。
东南三省是别人地盘。分别是临海、云岭、丹山。
我们这次去临海。
古称龙城。
……
我已经有思想准备。就是一下飞机，一圈卫兵拿着枪指着的。
北岸瓦伦丁机场，我有幸见识过。
这次去临海，所有的支援技术和人员都会断掉。我是，一个人。
阿晴在吐槽：“那你还是去送死啊。”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出来以前，他们给我做了一些微调。
在巴别塔大修了好几天。
让我试一下，我有没有变得温婉可人。落落大方。
……
原来没有啊。
还是这么地“幽默”。而且啰嗦。
时间注意了一下，半个月以后。
嗯。
是所有队员第二轮比赛的预备时间。
身边的人是，阿晴，尘封，还有方丹。
阿晴一直在我身边，属于贴身女仆。
剩下的两位，要不要给我讲下，最近发生了什么？
……
这是学校的飞船。
南京直达临海。
这次没有那么严，所以，除了唐定国以外，其余的人都是跟在战队里。
毕竟，方宗主和唐泽是挚友，还不大会拿唐千山来开刀。
队伍里是一对一对的。
苏晴自己就能和自己谈恋爱。
尘封和小千，好人和文少。
多出来的方丹和宅女……
好吧，怎么看也凑不到一起。
方丹是一个御前侍卫，整体的感觉有点像展昭。严肃而又活泼的兵哥哥。
而宅女给人的感觉就是，根本看不到脸。
一般时候大耳机和VR眼镜一戴，整个一未来战士。
方大哥，告诉我需要注意的地方。
半个月应该出了一些事。虽然我是一个猛龙，但过江还是需要知道一点东西的。
……
他点头，在说着一点一点。
首先，所有计划提前。因为，现在的局势瞬息万变。迟则生事。
其次，唐麟告诉他，这次的任务是保护好我。
如果我死了，他会杀掉中原所有的方家人，包括方丹自己。
还有龙组在京城的七百多个直系，格杀勿论。
大宗主疯起来谁都会怕。
方丹告诉我：“我不敢违背。”
嗯。
很简单的事情。
如果这个计划里我不能死，那么我们就让敌人死去。
多么简单，是吧？
方丹笑了下：“你和宗主果然是一类人。”
发现了一件事。
那就是，那个戴着白色帽子的女侍应生太过于面熟。
摘下来。
她却在吃吃地笑着，还在狡辩：“我只是一个飞船乘务员。”
不要闹了。
阿宁。
只要你在这个飞船上，我就能分辨出你的气息。不是气味，而是存在的感觉。
所以，还是摘下来吧。
……
她摇头。轻轻地告诉我，她会陪在我身边。
因为我承诺过，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陪，是一个相互的动作。
如果我不能，那换她来主动。
……
第一反应是，唐麟知道吗？大宗主一直把她视作掌上明珠，应该不允许她孤身犯险。
她点头。
知道，她父亲知道。
而且，对她说了两个字：去吧。
所以她盘起了头发，戴起帽子，出现在这里。
尘封，在看什么？
他坐在比较适合的地方，只是看着，然后说了一句：“你好像变了。”
那应该是微调过了。
调整得不是那么聒噪。
挺好。
……
接下来的时候，战队的大家聚在一起，说一点话。
他们好像对这次参加东南赛区没有太大的兴奋。
大家都知道，这次很冒险。
不过，上苍和龙组到底还是联盟。比去北岸还是要安全一点的。
尘封，继续策划战队的事情。
你们到底是学生。
小千，要不要继续跟我开个玩笑？
她却摇着手：“现在不敢了。”
不是因为身份，而是，以我现在这种淡淡忧伤冷凝的气场，不合适。
那估计是微调过度了。以后让巴别塔的人注意一下分寸，大家都不大适应。
阿晴，你是技术组的，可以调吗？
……
她却告诉我，术业有专精。
美术生搞建模还可以，至于性格，在她们那个世界根本是空缺。
她根本就想不到这方面可以调整。
匪夷所思的感觉。
……
想把阿宁用银发揽住，她却不要。
然后坚持告诉我，她是一个保卫者，而不是躲在我怀里的娃娃。
怎么感觉，她的变化比我还大。
好了，作为导师，谈正事。
为了鼓励新人，大赛有个不成文的绅士规定。那就是，钻级以上的最好不要参赛。
否则，有胜之不武的感觉。
所以，阿宁和方丹因为段位太高，估计就只能做个名誉代表。
苍蓝战队目前还是两个双人组加一个中锋的战术。
二一二阵营。
好处是比较灵活，但再次遇到长空战队就必须得想破解之法。
……
尘封插了一句话：“长空战队弃权了。”
哦。
刚才，你们没有跟我说。
尘封问了下：“珑姐，你好像并不意外。”
自然。
长空战队是剑宗年青一代的翘楚。相对于参赛获得奖项，他们更像是特勤部队的修炼。
现在局势瞬息万变。
中原的上苍、西域的天罚、东南的龙组，还有最强的北岸肃正都处在一个紧绷的状态中。
一旦一个点出现状况，整个战局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停不下来。
回正题。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们就认真想战队的事，唐麟和方丹就去考虑大事。
互不干涉。
我就是一柄剑。关键时刻，刺出即可。
……
对战队方面，我的建议是，我们可以适当打一打四保一。
我们有底牌。
冰灵与苏晴都有日常模式和暴走模式。
不同的是，苏晴的日常模式更顺滑，暴走的雷蛇模式也不会太破格。
她发挥比较稳定。
里人格冰灵出来以后就完全不同。
平时因为不屑于欺负人类，所以十分随意。
但惹急了就完蛋。
冰之使徒的阴狠程度，在我之上。
她们两个人格共用一个身体。所以说，关键时刻，我们可以用使徒。
……
阿晴，为什么摇头？
有什么要说吗？
她还在措辞：“冰儿不想。”
冰灵不会为了这种胜负的游戏，发挥自己的全力。
使徒有使徒的尊严。
她不屑。
而且，双人格切换会给精神造成很大后遗负担。
一旦操作不好，阿晴的人格会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现在冰灵宁可不出来，也不想太冒险。
感觉她和阿晴，已经像是双生的姐妹。
嗯。
收到。尘封，你怎么看？
他点了下头：“我们也不想看阿晴出事。”
哦。
所以，就当冰灵是沉睡在她身体里就好了
战队中锋，就是雷蛇。
其实，让我感觉哭笑不得的是。
阿晴现在越来越像一个专业的女仆。
感觉是，COS上瘾了。
她却在反驳：“我现在职业就是你的贴身女仆。”
囧。
其实你不是。
本来只是安排得比较近。我比较能放心保护。
你忘了刚开始，我们只是为了防止北岸抢人，才把你放在我身边？
她还行了一个很专业的礼：“忘了。”
嗯。
近墨者黑，她现在越来越像我了。不是个好事。
……
我们战队回到了原点。
二一二。
还是强控型攻击阵容。
全员进攻。
尘封的龙女已经十分纯熟，自成合体技。
小千最近特训结束，她已经是法师，辅以塑形和召唤。
左路二人组和中锋都已经很亮眼。你们右路两位，要加油。
好人在点着头。
其实，好吧，他斗魂是温蒂尼，水精灵。
本身攻击性就不强。
文少抿着嘴：“班长，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
也是。
她从刚开始的腼腆少女到现在的双剑炎凤，已经很努力了。
奈何队伍里其他人都是怪胎。实在是不能怪她不刻苦。
现在特使苏伯伯都在到处吹，我孙女，厉害吧。
他可算是有面子了。高兴到开花。
嗯？
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同，现在才发现，文少的头发长了。
十分齐是没有变，以前是齐肩，现在可以披到后背上。
文少站在那里，还有点害羞：“他比较喜欢长发。”
哦。
……
她还有点感慨：“你不吐槽，我有点不习惯。”
我以前是那么聒噪的人么？
那你们投票，巴别塔会微调。
不过，要改得等海边赛完回去了。需要时间。
你们先适应一下。
尘封在摇头：“我从根本上反对修改性格和记忆。如果是我投票，会让自然发展。”
嗯。
谢谢。
13.2 改造得有点啰嗦
午餐在一起吃。
方丹有点不大适应。
因为苍蓝战队的这种相处模式，像是一个大家子。
方丹比较喜欢单人。
而且他喜欢喝点酒。
曾和侍卫们畅饮三天三夜。不会醉。
我不大吃饭。
了解了一下，尘封和方丹还是没有切磋过。倒是让我比较意外。
像是以前，早就迫不及待了。
尘封只是笑了下：“初生牛犊才不怕虎。”
意思是，他现在成熟了。
小千还凑在我跟前：“阿银，对他说两个字。”
嗯？
哪两个？
她还搞得煞有其事：“得瑟。来说啊。”
好吧，得瑟。
……
她在那里大摇其头：“没有那个味道了。以前听你吐槽，我饭都能多吃一碗。”
那个，唐大小姐，你这么眨眼，我不知道意思。
她还在那里要求着：“快让我一边凉快去啊。”
你有被害妄想吗？
她还在那里猛点着头：“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对于他们拿我性格开玩笑，方丹有点不适应。
他问：“不生气？”
那是因为亲昵，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不大适应：“我去一下龙组那边。”
好。
其实，不用去。你妹妹在门口。
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感应比较强。
而且，概念里很明确。她的定义是，不知道姓名的路人。有人特意设置的。
你知道原因，是吧？
……
嘛……
去吧。
方家的家教比较森严，大家都知道。家规是，食不言寝不语。
还是去和自己妹妹一起吃比较习惯。
那个，至于抱在一起，就让我有点想吐槽。我有惯性。
方大小姐是一下子扑在方丹怀里的。
身子在微微地抖着。
周围很多人，但她不在意。她一直不在意。
……
过了一会，两人朝我点头离开。
方大小姐这会一点都不像老虎。像猫。
……
特使，还有归一大师。
我知道你们在。
……
隐形对我几乎无效。
现在是灵魂密语时间。
称我为代主的话，就听我讲话。
点苍山剑宗的长空战队弃权，那只能证明一件事，我们正在行动。
归一大师，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我的建议……
东剑的人乘小飞船往回，立即。
所有的有段位的，都会在京城西北部集结。你们也去。
所有人。
他躬身：“遵命。”
……
特使，你不用说什么。
带人往正东方，北岸逆羚的人在外岛。
一旦有异动立即密语告诉我和唐麟，其余人绝不能知道。
……
你们不用保护我。
我是枪与利剑，不是花瓶。
你们两个在保护我和参与北伐大行动之间，必须有所选择。
最后，我作为战场机器人，行为模式有名字。
这个模式的正式名称是，战时紧急状态。
一旦我进入这个状态就证明，开始了。
大家都行动起来。立刻。
……
飞船已经进入南三省境内。
天空，一样的蓝。
白云在我们下方，一片片地覆盖在青山之间。
这蓝天并未分地域。
田地一块一块，人们在农田间忙碌着。
丘陵地带，很多一层一层的梯田。这里无法用大机器，只能用人工。
很多地方感觉像是古代的男耕女织。
孩童在田间地头上追逐玩耍。
……
我们，不应把战火烧到这一片宁静之地。
……
阿宁，你在啊。紧急动员，吓到你了吗？
她摇头。
其实，她虽然外表看起来纤细，内心却已经历很多。
现在，只是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
嗯？
她在小小声音地解释着，我现在这个是她心目中，温柔妈妈的性格。
又温柔，又果断。
她一直把我当成一个姐姐，和妈妈。
……
阿宁，我年龄没有那么大的。
姐姐可以，妈妈还是不要。
……
阿宁，你这一直听的歌是什么？
好难听。
嗓子太沙哑。
她回答：“黎洁姐姐唱的。”
我知道啊。
唱成这样，实在是不大中听。你喜欢？
她笑着，轻轻点头。
然后说了句，黎姐姐会在临海开演唱会，我们比赛空档可以去看。
哦。
阿宁，放给我听。
其实，他们乐队用了一种比较神奇的办法。
主唱弹吉他和伴舞。
然后，请南北两岸著名歌手来联合演出。出乎意料地很受欢迎。
只是总感觉，有点格格不入的样子。也就是，唱歌的人和舞蹈融合不到一块去。
不过，不耽误她人气爆棚。
她演唱会并不多。
大多时候是安心地做去排练新舞，或者去上课。
曲子少，但比较精。
其实，很多人怀念京城那场演唱会。
也有很多人评论，浮雷乐团在南岸的出道即巅峰。
而他们的外援，戴尘封的宣言更是震撼。
出道即退出。
仅参加了两场演出就退出的神秘歌手，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佳话。
也就是因为那两场演唱会，让尘封的人气在学校里忽然爆炸到无法收拾。
那些粉丝团的热情示爱让他感觉到有点无奈。
有时候我会问：“不想继续唱歌吗？”
你很有天分的。
……
他一直回答：“上天生我，不是为了这个。”
那么说话的表情，和他父亲很像。
很成熟。
也有点像是唐麟。
其实我现在知道，逍遥酒圣给他们搭了一个桥。
最近，尘封经常和唐麟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他们一起策划了一个东西，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也不喜欢打听。
一曲放完，有点安静。
其实现在放这个不大好。
黎洁的歌曲都有点淡淡的哀伤与悲壮。
……
不适合我。
我比较激情。
飞到海边还有一段时间，研究一下战队战术。
阿宁，你是战队资深人士。
要不然，你来讲下？
原以为她会拒绝，她却只是点了下头：“好啊。”
……
还确实经验丰富。
她讲出了很关键的一点。
比赛分两种。
生存战，守护战。
生存战是最后谁能有队员生存为胜利。
守护战是防守水晶。
每队的根据地会有一个决定胜负的球体，被打碎就算输。
……
我们要做的，就是和长空战队打守卫战。
他们剑阵发动得慢。一定要速攻水晶。
和龙城只能打生存战。
龙城的时空爆发，有瞬秒敌方基地的能力。
还果然有经验。
她笑得很甜：“因为导师是父亲啊。”
校长唐泽对战队赛制研究极精。
相比起来，我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门外汉。
要不，我辞职？
尘封却笑道：“你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安慰。
其实，他总会说，战队不一定要胜。
他要的，是不服输。
我们几个朋友一起努力过。
我们不需要为了胜利而招一些其他人。为了胜利而改变太多。
那不是他的追求。
……
一路竞赛过来，我们已经有了太多改变。
尘封已经变得沉静，没有当初那么冲动。
文少职业都变了。现在是半个剑客。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我把她的剑术导师给派回去执行任务了，不要紧吧。
小千在吐槽：“你才想起来啊。”
对啊。
刚刚。
最后我要强调的是，除我之外，其他人绝对不要单独行动。
尤其是戴少和小千。
我们都是敏感人物，一出门就会被天罚和龙组盯上。安全第一。
全队都保持最大限度的低调。
而且，最好保证能互相看到。不能落单。我们，正在虎口。
……
文少，或许这么说不大好。但，在感情上，和我们稍微远一点点。
你父母都是中立派，他们不希望你太偏向任何一边。中庸，是苏家的处世之道。
好了。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啰嗦。
大家随意一点。
我感觉我这个性格不好，有点细致到烦人。
回去一定调整回来。
阿晴在我身边低语：“想不想自己上一次赛场？”
嗯？
我上不去的。
她却指了指自己的头部。意思是，我可以在她的身体里偷偷上场。
……
这个违规的。
她却笑得有点贼：“我喜欢你在我身体里。”
你这样，冰灵会吃醋吧。
而且，三个灵魂挤一起，你那身体估计会爆。
13.3 玩闹
飞行的最后，大家解散，随意休息一会。
傍晚的时候会到目的地。
大家都一对一对地，分成几个小组在讨论着什么。
我……
好吧。阿宁一直窝在我身边，听我和阿晴讨论精神替入。
这个是属于言灵术控魂系高阶。
……
暗黑系。
一般人十分不喜欢。
这个法术会让施法者进入一个人的身体，看到她所看到的东西，体会到她所体会的东西。
甚至是，能感知这个身体的记忆。
别人很忌讳的东西，阿晴却很喜欢。
喜欢到了想要缠着我再以精神模式进入她的壳。
她，十分怀念。
怀念我和她的初见。
确定？
她在点着头：“嗯，嗯。”
……
好吧。
我进来了。
感觉自己长高了一点。
原来，她比我高啊。
有点朦胧。像是喝醉了。
站起来的时候，有点恍惚。耳朵有点嗡嗡地，像是灌了水。
……
等等，阿晴？
原来，她可以控制。
在我灵魂模式的时候，可以控制。
镜子中能看到，自己的背后浮着一人多高的暗黑虚影十字架。让整个空间显得有点迷蒙的黑暗。
四周布满黑色的荆棘，上面竟然开着一朵朵白色的花。
她让我的思想进来，然后开了幻境？
……
算了，这是她的身体。
只是……
喂！
她仿佛是有预谋似的，握住了阿宁的手。
我能看到，阿宁在闭着眼。
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接下来，我感觉到自己的动作。那是，直直往前，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
四周的黑色荆棘蔓延，已经把这里围成了一个网格的黑色大茧。
……
阿晴，你做什么！
我猛地一用念力，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
感觉自己冷汗直冒。
阿宁在闭着眼，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好像是什么仪式。
而我，感觉到内心的骚动。胸前一直在砰砰砰地跳。
我可以在内心与她灵魂对话。
像是自言自语。
阿晴，我忘记你在桃园得到这个法宝，暗黑十字。
哥特的十字架，正中是个圆形的空缺，镶嵌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球。
那法宝是精神系的。
因为发动靠精血和生命，被我封了。
她竟然早已解开。
没有告诉我。
……
反向拘束是高阶的心灵术式。能反控我和冰之使徒，她应该是被刻意培训过。
上苍？还是桃园，还是颜老师？
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
她轻声回答：“一起。”
其实，连去北岸也是他们托付的。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黑暗圣堂选定之人。
会永远陪伴在我身边之人。
……
她告诉我，她们结成了一个同盟。
这个同盟的名字叫做，霸占银珑大同盟。
因为依赖到要霸占的程度，才在一起，互相依偎。
阿宁的想法很简单。
至少，在死之前，把初吻献给自己最珍惜的人。
阿宁？
好傻。
去南方，没有那么危险的。
有点自信。好吗？
她们这个计划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你这个初吻，那是献给阿晴了啊。
言灵，散。
……
所有的黑色幻境，在几秒内消散。
荆棘的藤蔓也回归到黑雾中。
我一下子离开阿晴的身体，回到边上的银色浮空球体中，然后延展。铿锵成型。
感觉到自己的酥软。
精神模式进入别人身体，自身的塑形需要经历一次剧烈坍缩。恢复时会在经历一次剧烈延展。
耗魔太大，我都站不起身。
然后，被阿宁一把给按到床上了。
……
我哭。
以后坚决不心软。
什么叫再感受一次啊。阿晴，你害得这里鸡飞狗跳了都。
看到她的脸在不断放大。
笑着。
那种灿烂的笑，让人感觉……
温暖和热烈。
……
我，和人接吻了。
和阿宁。
她的唇，十分软。而且冰凉。
我这算被强吻吗？
谁告诉我一下。
今天发生了什么？
苏晴在上面紧紧抓着我的双手，阿宁就在这里吃蛋糕。
她好像有点怕，只是啄了几下。
然后就在那里捂着嘴，笑着。
……
阿晴还在那里怂恿：“不够热烈。要深吻。”
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变态。
没有这个必要吧，我和阿宁天天晚上搂在一起睡觉的。
好吧。
她们是看我太忧郁了，想让我开心一点。
好，我现在非常高兴。
这是某人的知名台词。
……
抓我的手是吧？
你以为我会麻木酥软多久？
论体术，我好像还没输过谁。
头发都没用，我抓着她的双手就甩了出去。
失误，本来是想甩到床上，结果一不小心甩墙上了。
这里是飞船贵宾室。
砰地一声巨震，整个舱壁都在响。
没事吧？
我麻木恢复以后，手劲掌握不好的。
好像真没事。她身子骨够硬。
掉下来还在那里笑到不能自已。
……
胡闹。
很好笑吗？
她还很认真地点着头。
……
阿晴，还有阿宁，我是非人。
我这个不是忧郁，而是，他们给我调的。
所以，我现在是淡淡的蓝调性格。是阿宁心目中温婉的母亲的模样。
你们这闹的，要把我吐槽性格逼出来了啊。
……
我现在这种性格，还不错。
阿宁别这样，没怪你。
来抱。
她却笑嘻嘻地：“不要。”
刚才强吻我，现在又不要。你这个小东西啊。
……
方丹，没事。
不要惊动太多人。我们刚才是在武术训练。
锻炼体术。
只要没把飞船砸个洞扔出去，其他都不是事。
阿晴，以后收敛一点。
这快女流氓了都。
她却很快收了笑，下床落地，端直站立，双手很文雅地放在身前。
额……
这个职业站姿，加上阿宁坐在床上楚楚可怜地低着头。
你们两个，害得我被一群人当怪物一样围观。
我没有欺负她们两个。没有，真没有。听我解释。事实上是……
算了。
……
嘛……
能闹成这个样子，至少心情不错。
阿宁是公主。
一个外表文静，内心疯到不行的小坏蛋。
苏晴是一个掉入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纤细而且变态着。
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大尊敬。
所以我以后准备把她的代号起名叫：腐女。
方丹在报告：“已经可以看到海，我们要到了。”
嗯。
准备。
开始迎接我们自己的战役。
13.4 海边
我们来到了海边。
临海市。
古称龙城，对，这里就是龙组和龙城战队名字的来源。
它现在已经发展到了海里。
整个城市是一个半岛。
海面上，零零星星的岛屿之间连着很多道白色的桥。
远远看去，像是海里横着一个各点连接的网。
毕竟，两点之间直线最近。
十几个岛中间，桥梁细而且密集。有种现代的艺术之美。
……
蜂巢一样的桥梁正中是一个悬空的大岛。
原理和我们学校一样。
异度空间浮空，不会掉下去。
体积应该比我们学校略小。远处看过去，像是蓝色海面上盛开一朵巨大的白色荷花。
这个就是和京都大斗技场齐名的临海大剧场。
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想起阿宁喜欢的那首歌《看海》。
那种淡淡的沙哑嗓音，让人感觉到怀念。
……
摇了摇头。
我本应该不是这么伤感的人。
这里很好。
山是山，海是海。
只是人们的科技建筑让这里多了几分现代的气息。
这里斗技场的排布其实和学校很像。
都是外围几个小型的，中间围绕一个大的。
荷花正中那里就相当于黑街那个三角锅的地方。
……
临海学园城建在这里。
号称是龙组的人才培养基地。
正式的学生数量其实远高于京城的皇家学院。毕竟，是属于平民的学校。
相比于我们那边的大而冷清，这里还有点繁华热闹。
来接我们的是一个中年老师，身后带了一排导师。
倒不是很热情，毕竟阵营不同。
看到我，那老师还行了一个很郑重的礼：“代主。”
不用太客气。
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战队的带队导师。
太客气就见外了。
到底是军事上的联盟，没有出现一下飞船被一堆士兵指着的壮观感。
还让人感慨了一下。
不用太在意我们。
我认识路。
……
请问，戴清灵戴老师在吗？
没问完就已经看到了。
这是一个模特身材的女老师。身高和一般的男士相同，面容俊秀清朗。
清灵，整整一年不见了吧。
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戴尘封。你知道的。
……
尘封，没事。
这个热情的拥抱是应该的。
毕竟，这个是你姑妈。
那老师却抿了下嘴：“什么姑妈，叫得好老。尘封，叫我姐姐就好。”
姐……
你是戴展风同父异母的妹妹。
请勿随意装嫩。
……
夏天的海边，让人感觉到十分舒畅。
蓝色的海一望无际。
暖风吹着，海面有着微微的浪。
偶尔有几只白色的海鸟飞过来，落在阳台上。
这里和学校的大斗技场一样，不光是斗技，还是商业的格斗赌场以及旅游圣地。
夏末初秋，天气还很热。
这里海边的旅游者很多。
……
我们住的这里有点像是别墅。
不在主校区，这个宾馆建在旁边一个小岛上。
一推窗门，就能看到那朵浮在空中的科技大白莲花。
比我们学校有美感多了。
学校那边像是一个横着的表盘。
……
尘封，怎么了？
他走近，坐下：“去看了一下别人的训练。”
哦。
我们学校的队伍他都已了然在心。临海这边的我们没有太多数据。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多看一下是没有问题的。
尘封，你全权负责。我们输出主要是火系，估计会很吃力。
这里水系战队极多。
毕竟，是海边。
……
他声音比较平静：“导师，请指导。”
其实不用。
你已经可以掌握全局了。我再指挥就会画蛇添足。
以现在对战队的掌控力，我不如你。
他稍稍走近，低声：“方宗主已经从南郡赶来。刚刚到。”
哦。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他笑了下：“自己家。”
……
不错。
对于我直接跑过来，方家很谨慎。
这点就和北岸不同了。他是先把我稳住，然后想办法。
我们南方人都比较圆滑。
话说，其实先发制人还是不错的。
先手出牌。
我自己跑到了他老家龙城，把他吓一跳。现在，是看他怎么办。
虽然他现在派兵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到底没有动手。
箭在弦上的时候，只要不按下扳机，大家还是很安静的。
安静到，有些悠然。
尘封像是有点不经意地提起：“我联系了人来切磋。”
好啊。
社交还不错。
他已经是主动出去联系别人队伍，而不是等举办方的安排。
看了下，这次来的是东南赛区的一支队伍，白鹿战队。
这个我熟，白鹿本人是一个比较飒爽的大男孩，我认识。
小千在边上吐槽：“到处留情。”
嘛，这叫社交面广。
去年比赛的时候在这边，我去做过钟点工，当过靶子。
……
尘封问了下：“靶子？”
对，拳靶。
即被攻击对象。专门挨打。
一般是用来测试攻击强度和烈度用。
其实很好赚。
你们当时和方丹一起打过我的，记得吧？
就是方丹把我炸很疼的那次。
他摇了摇头：“以后这个不要去做了。”
好啊。
听你的。
……
我看下，和白鹿的比赛场地是海面。
原因很简单，竞技场的租借需要费用。
这边一般战队条件比较艰苦，所以，直接用天然场景。
不是沙地，是……
海面？
尘封，我们是火系主力，你确定需要在海面上和他们比？
……
他点了点头。
既然是到了别人主场，那么，在逆境中锻炼就是必须的。
嗯。
去吧。
小千还问了下：“你不去看吗？”
我出不去。
沿岛的一圈特种兵，以加强营为单位的。近千人。名为保护，实际就是软禁。
强行闯出去影响太大。
……
我的任务不是战队对战，而是和方宗主打牌。
我的心不在，指挥不了。
小千瞥了我一眼：“你不在，我们队长会心不在焉。”
会吗？
总感觉，我不在的话，你们才会稳定发挥。我是乌鸦嘴来着。
她还在挖苦我：“明明是吉祥物。”
囧。
她离近，压低声音：“尘封搞这场战队赛，就是为了让你能出去。”
好吧。
我在边上看下，做个吉祥物。
你们不用这么高兴。
还互相击掌，搞得那么正式。
嘛，其实从边上以观众的目光去观看他们比赛，应该满清闲的。
只是，好像有的人命里总会不那么清闲。
一个懒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玲珑大小姐。你还接不接单？”
暂时不接。
我很听队长话。
准备好好歇一下，做个安静的吉祥物。
……
所以，那边人来的时候，我还在听歌。
很难听的歌。
歌词有点励志。
沙哑的嗓音，好像还行。听多了会喜欢的。
……
阿洁，你进步真慢。
戴清灵阿姨，一定要战前磋商吗？
磋商请找队长。我是花瓶。
……
好吧。
据说，对方坚持见我。
所以，我需要“勉为其难”地见他一下。谈一些比较深入的事情。
清灵在介绍着：“这位是白鹿战队的联络人……”
其实不用。
我们两个认识很久。是吧，乔玉龙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