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白菜中举(二更)
白玉染回来,家里伺候的人也稍稍安下心来。起码男主人在家里,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白家的人都不放过,也绝不允许了个外人胆敢觊觎算计少奶奶!
魏华音不欲追逐权势名利,可一个县令的弟弟就能欺到头上,若只她一个人,她可以不计后果去解决干净这个事。可她前世时受保护,是因为她自身的价值,待的群体受权势绝对保护。
在这个封建权势压死百姓的异界里,她再也不是那个手握研究价值的研究人员。只是一个草民,在那些权贵眼中,命如草芥!
士农工商,即便她挣再多的钱,只怕赚的越多,把自己养的越肥,越招人眼!
破家县令,灭门刺史!
“这么一直看着我做什么?”白玉染睁开眼,把她环进怀中。
魏华音觉的那个问题问出来会很傻,摇摇头。
“怎么了?嗯?”白玉染低头问她。
魏华音钻进他怀里,小手环紧他。
白玉染心里发软,柔声问,“不想我去考功名?”
魏华音摇头。
“怕我考上功名,会有别的女人?”白玉染轻声问。
魏华音抬起头,瞪着他,“你敢!”
白玉染深深凝着她,“音宝儿......”
“你要是有别人就和离!而我,只有丧偶!没有和离!”魏华音凶怒的瞪着他。
白玉染猛地吻住她。
“这句话,该我告诉你!不管去到哪,不准有二心,更不需抛弃我!你要是敢,我就打断你的腿!”白玉染咬着她沉声威胁。
魏华音微喘着看他,突然问,“那我......嫁的人,是不是那个唐凤初?或者和他有关?”不告诉她这个,她也是会猜的!
白玉染脸色一变,气息危险,压低着声音,“魏华音!是不是特别想死在床上?”
“对不起!我错了!”魏华音立马认错道歉。
“晚了!”白玉染阴声道。
“等等!我还有图纸给你看......!”魏华音声音消失在唇齿间。
乳娘吃饱饭,就带着小奶包到园子里玩。玩到热了,到池塘边看鱼,喂鱼。
魏华音再次醒来时,已经天过晌午。
池塘里的锦鲤喂的多,都长得很是肥硕了,有几条大的特别大,去年和今年新生的小锦鲤也不少,多数顺着网眼游到园子里的水塘去,大的游不过去,就在小池塘这边抢食。
一把面包屑扔进去,一群的锦鲤大大小小疯狂的哄抢。
魏华音出来时,几个人正在亭子里逗的小奶包咯咯笑。
白玉染端着饭摆到广厦下面,笑着喊她,“先过来吃饭!”
魏华音脸色不红,暗自横他一眼,过去吃饭。
家里伺候的人若无其事的该干啥干啥。
等她们吃完饭,小奶包也该午睡了。
魏华音接了小奶包过来,哄她睡觉,“我画了几张图纸,在书柜最上面的收纳筐里,你自己拿出来看看!”
白玉染到书柜上伸手拿下来,这个收纳筐里面都是她平常没事儿画图的手稿,翻出来一看,神色微变,不仅缝纫机,弹花机,压水井,还有灭火水车。
今生有他压着管着,她没有急着做出这些东西,前一世她一个人无所顾忌,被那个恶渣哄骗着做了许多这个世上并没有稀奇之物,这些东西就是第一步的那些。
抬眼见她正神色温柔的哄着闺女睡觉,白玉染过来把娘俩都抱在怀里,“记住我跟你说的话!有些东西不许自作主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相信有我!”
魏华音点头,“嗯!”
然后不耐的推开他,“才刚要睡,你这一逗,又得会儿不睡了!”
“给我来哄!”白玉染把闺女接过来。
结果小奶包睁着两个黑葡萄的大眼睛看着他半天,他唱了半天睡眠曲,哄了半天才哄睡着。
交给乳娘和祝妈妈看着,夫妻两人拎着买回的土产送到老院。
看他回来了,刚刚才下床开始慢慢锻炼的白方氏,立马丢了拐杖,急忙问道,“二郎!考的咋样?中了没有?”
“考完就回来了,还不知道结果咋样!等个几天就有结果了!”白玉染回她,把土产放下。
那边婆子通知了正拾掇猪圈的白承祖,也赶回来,问白玉染考的如何。
白玉染把情况说了一遍,至于考的如何,他现在就看有没有人给他使绊子,驱使得动主考官。
白承祖听他答题的情况很不错,又看他淡然自若的样子,那就是有可能中举。而他问了叶夫子和顾夫子,二郎的学问是越来越好,比张景轩都还有所长,心里抱着很大的期望。
鼓励了他一番,“这几天先休养几天!等看结果如何!也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你天资聪颖,考中是早晚的事!”
白玉染应声,坐了会,就和魏华音告辞。
李红莲带着闺女在一旁看着,嘴上说着,“提前恭贺二弟和二弟妹了!”心里却怨咒着。
魏华音淡笑瞥她一眼,“多谢大嫂了!若是相公能中,想必大嫂也会脸上有光的!”
李红莲面上皮笑肉不笑,心里恨怒难忍。贱人!就算白二郎能高中,也该腻歪了你!你以为你能当上官夫人!?以为能一直被捧在手心里宠着!?
白玉染拉着魏华音出来,“不用跟她多说话!”
“那你回家,先把压水井做出来!还有灭火水车!”魏华音催促他。
白玉染想先把杨渭成那个杂碎解决了,不过看她催促,笑着应声,回家找了工具拿了图纸,关进小作坊里捣鼓起来。
又把她的图纸往前推一步,画出抽盐卤的结构图纸,而他这次赶考途中,也算是见过盐井,找这些资料也不算难。
这样一来,就不算是凭空来的。
有了压力抽水井,那灭火水车也完全说得过去。家里有浇花的洒水水壶,有喷洒药水的药水筒子。
有这些做前提,后面的东西就合情合理了。
“我出去打些东西,很快回来!若是回晚了,就不用等我了!”白玉染搬着一堆家伙什,拿着图纸出门。
魏华音心里有些预感,“打什么?”
“压水机,还有灭火水车里的东西,我和钟叔手艺都不行,平顺又没在家,我出去找人打!”白玉染笑着摸摸她的脸。
魏华音点头,看看天色,才刚刚天亮,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白玉染在外忙了一天,当晚也没有回来。
魏华音心里预感更加不好。
直到次一天下晌,他才带着打好的东西回来,看她没有说睡好的样子,笑起来,“担心了?幸亏提前做了模具,用的东西也算简单好打,下面的工作就得自己上手了!我先把灭火水车打出来,你先看对不对!”
“你是不是出去做什么了?”魏华音问他。
“不要乱想!你夫君我可是个白里透红的人!”白玉染笑着捏她的脸。
魏华音翻他一眼。这货分明是个白切黑!
次一天轮休的翠姑和张景轩过来,说是找顾大夫看诊把脉,开写防孕吐的,现在孕吐的厉害。
魏华音把做的花茶给她装了好几罐,都是清淡的,还有果子和鲜花纯露,也做了好几瓶给她,“你要是喝着好,喝完了给我捎信儿,我再给你做!”
“音姑!你做的纯露越来越好喝!我自己做的,同样的东西,都和你做的不一样!我也懒得倒腾了!”翠姑抱着她胳膊,往她身上靠。
“水和火候不一样吧!”魏华音说她。
“是人不一样!”翠姑嘿嘿笑。
魏华音笑了笑,看了眼那边说话的白玉染和张景轩,小声问她,“县城这俩两天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吧?”
翠姑一脸茫然,“没有啊!咋了?”
魏华音摇摇头,笑起来,“你要不要歇着?先在家里学其他东西,铺子那边我雇俩人过去。”
“我现在身子还不碍事!就是孕吐有点严重。顾大夫的药不是很管用吗?不妨事的!我身强体壮,可比你强多了!”翠姑笑道。
“布庄那边要赶入冬前,把内院盖成两层,会有一段时间乱糟糟的,你怀着身孕爬高上低进进出出也不安全,正好在家休养,也多看些书,把算账学精了!”魏华音说她。
翠姑想着白玉染考完回来了,有人看着了,之前也说布庄内院要改成两层。想了想,家里也都让她休息,答应下来,“那行吧!我先休假!”
魏华音应声。
县城没出什么事,魏华音就把布庄改建和建立火腿作坊安排下去。
布庄改建交给魏铁根,火腿作坊需用也算简单,只要建成半地窖形式,魏华音问了张景轩这次的乡试情况,把事情交给了魏老大。
总算有一个像样的事是交给他们家的,张氏撇着嘴,勉强算是满意,“我看多数还是瞧见景轩的学问好,有可能高中,这才巴结讨好呢!”
魏大郎打着染坊东家大哥的名头,在临县混了那么几年,卖的布料又都是新颖颜色和花色,连同那些丝线,比照着染坊里的往外卖,倒是干的不错,也算见着钱了。咬牙拿着卖的钱,没有还染坊里欠的账,又借了一些,盘了间铺子,算是支起了个小生意。
张氏觉的儿子也是开铺子了,女婿高中也是很快就有官做了,所以魏华音示好了!
小贵娘听着她在那里跟交好的嘀咕的话,忍不住接上一句,“要是音姑不抬举你家,等张家那边高中,翠姑的娘家不中用,有事都撑不住腰!”不是为了让翠姑娘家强一些,免得被人看低,让她也腰杆子软下来,再被人踩了,就她这种的人,音姑才不会伸手抬举!
张氏听的脸色发沉,“小贵娘也太会贴金了吧!”
小贵娘不以为意,“给翠姑找了好亲事,就算是为了闺女,也为了自家以后能过点,赚的钱多点,有点话语权,你们也该多拼搏一下!堂堂正正的去打拼家业!免得以后自家不如人,连话都说不上!”
看她一副自己掌握大道理的样子,张氏心里气怒,嗤笑,“小贵娘还真是学了几个字,说话都不一样了呢!”
小贵娘懒的再多说,过去喊婆婆回家吃饭。
魏老大从听小贵爹说过几次,觉的他有见识,说的都在理,就跟小贵爹多走动起来。本来接了魏华音交代他带着人盖火腿作坊的活儿,只心里想着要把活儿干好,多省点钱,入冬之前赶工出来,给她整好。
听小贵爹一说,张景轩要往上走,他们家要是还做小农民,以后就说不上话,地位越来越低,让翠姑在婆家吃亏,也明白过来。
听张氏叨叨火腿作坊啥啥的,要多赚钱,多一份收益,一句也没理她,拿着施工的图纸,带着工匠研究,亲自上手干活儿。
这时候,平顺传了信儿回来,白玉染中举,榜首解元。
同时中举的还有张景轩和刘奕。
两人名次稍靠后些,却也是榜上有名,实打实的举人了!
这边从县城也传来消息,杨渭成在城外庵堂暴毙而亡。
魏华音猛地看向白玉染。
白玉染也疑惑,冷眼挑眉,“暴毙?怎么回事儿?”
魏华音疑惑的皱眉。
钟叔解释,“据说跟几个尼姑厮混时,得了马上风,其他的还不清楚!”
“密切关注消息!让唐小忠盯紧了衙门那边!”白玉染吩咐。
钟叔应声。
白玉染又让夏来和冬来过去找唐小忠,“听他的安排!”他已经把事情都交给了唐小忠。
两人应声,领了命,赶往县城去找唐小忠。
魏华音拉着他,“会不会牵扯到你?”
“你猜!”白玉染看着她笑。
魏华音忍不住想上手打他。
白玉染抓住她的手,认真道,“不是告诉你,相信我,不会有事!嗯?”
报喜的邸报传到县衙,却被压了下来。
第274章:攀咬(三更)
杨县令也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贪财好色,尤其热衷,为了女人甚至不择手段。偏偏爹娘自小宠惯着他!这次也是惹了是非,跑到他这里来。
也骂过他早晚死在女人手里!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真的如他之前骂他的话,竟然真的死在这事上!
而那些个女人,竟然还不是普通寻常的人!
亲弟弟竟然得了马上风暴毙让杨县令难以接受,觉的颜面丢尽!
杨县令怒不可遏,直接带人把庵堂围了,几个尼姑也全部抓起来,捉拿问罪。
妙禅被杨渭成和顾玉娇两边逼迫,自己使尽浑身解数。
但她虽然风韵犹存,毕竟也是半老徐娘,就招了其他的徒弟过来。
杨渭成心里惦记着顾玉娇,又从妙禅那打听到顾玉娇和魏华音有仇,就以此威胁,让顾玉娇就范,他去帮着她报复。
顾玉娇心里念着白玉染,就觉的他啥啥都好,即便是受了鄙弃打击,也把错责都恨怪到魏华音头上。觉的他春试能考中秀才,还是廪生,那乡试估摸也能中举。说不定明年参加春闱,直接就高中做官了!那个狐媚贱人就成官夫人了!
看魏华音那么怕杨渭成,那么防备,被杨渭成看一下,就吓的缩头乌龟一样,赶紧跑回了家,心里也动摇了。
杨渭成也算是新鲜刺激寻到了,跑了好几趟,还没拿下顾玉娇这朵野花,心里实在不忿,也是恼了。
直接就要上演强暴的戏码!
顾玉娇半推半就,勉强答应。
中间又找了妙禅师徒帮忙。
没想到却直接要了杨渭成的命。
顾玉娇怕杨渭成再找她,直接自己躲着,看杨渭成出了事,直接死了。吓的急忙忙就逃出去。
妙禅师徒,参与其中的四个人全部被抓。
而城外庵堂虽然知之甚少,这一下杨渭成暴毙在那里,就算再瞒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都知道了庵堂不干净,本该潜心修行,吃斋念佛的尼姑,竟然也做皮肉那活儿!
妙禅师徒三个被抓进了县衙大牢,却跑了顾玉娇。
杨县令大怒,认为顾玉娇逃跑,杀人的嫌疑最大,当即派人捉拿。
“真是可怜!马上就要进大牢了!”郑妈妈看着躲到别院,一身狼狈的人,啧啧不已。
顾玉娇也没想到会那么倒霉,好不容易躲到这个没啥人的别院,却被抓住了,“你们想怎样?”
“外面一大群官差正在抓你!”郑妈妈嗤笑。
“你认识我!”顾玉娇肯定道,这人能知道有官差在抓她,肯定认识她,“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为你指一条活路!救你一命!”郑妈妈沉声道。
顾玉娇已经断定,杨渭成的死,只怕是被人陷害的,不然他之前也来找过妙禅厮混,咋就没有事!偏偏到她的时候,杨渭成就死了!他还正打着算盘,要搞到魏音姑那个狐媚贱人淫占她的时候!
可是杨渭成是真的死了,庵堂的秘密也被揭露了,不管她咋说,进了官府衙门,她们有钱,她不过一个无权无势,也没有钱的,只要稍加挑拨官司,她就得给杨渭成偿命!
但这个婆子说能救她,她哼笑,“你们肯定不会白白救我!我又凭啥相信你们能救得了我!?”
郑妈妈不屑的冷睨着她,直接吩咐下去,“那就把她撵出去!当什么地方都能闯的!”
两个粗使婆子上来就抓着顾玉娇往外撵。
顾玉娇顿时害怕,“等等!等等!你们想要利用我,总要告诉我,想要我干啥!你们又是谁?”
郑妈妈摆手,“既然救你的命,就不会要你的命!而且,你不是想要嫁给白玉染吗?”
顾玉娇惊愣,“你们是郑家的人?!”
郑妈妈没有否认,“还不算蠢!”
顾玉娇暗自咬牙,郑家小姐嫁给了陈维仁,可陈维仁却一心惦记那个狐媚贱人,怪不得要报复了!想到郑家的财力人力,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如果是合作,我同意!”
郑妈妈冷蔑一笑,“你现在自己性命难保,需要我们救命,你以为你有挑拣的权利!?”
仿佛在买一条卖命的狗一样,让顾玉娇心里恨恼,却想着她逃不掉,又没人帮她,只怕进了大牢就再也出不来了!
最后只得咬牙答应下来,“好!只要你们能保证救我,我就听你们的!”
郑妈妈露出个识时务的冷笑,“打!”
两个粗使婆子上去就打她。
顾玉娇尖叫,“啊啊......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住手!”
郑妈妈冷眼看着,“不带着伤,你怎么能变成受害者?又怎么能脱罪!?”
本就狼狈的顾玉娇,被打完,又一番折腾,更加狼狈不成样子,仿佛被欺凌强霸了的样子。
郑妈妈又让人给她上了药,换了衣裳。
那边官差已经顺着路找过来。
郑妈妈见了官差,只说不知道顾玉娇是犯事沾染了官司的,“看她被人强暴了,衣衫不整的,还一身的伤,奄奄一息的倒在门外,就把她救了!没想到竟然......”
几个官差一听,被强暴?却都相信了几分。虽然这二太爷刚来没几个月,却都清楚他是个啥样的人!贪财好色非一般!
但是他们是拿了拘捕令来抓人的,“有什么冤屈,到衙门里再说吧!”不管是不是被强暴的,二太爷可是已经死了,跑也跑不掉她!
顾玉娇被带到县衙,直接打入了大牢。
杨县令一身怒火的赶到牢里审问。
“青天大老爷!民女是冤枉的!民女虽然带发修行,可也是清清白白的人!是杨二太爷强暴我!我实在受不了才逃走的!我真的不知道二太爷是怎么死的啊!”顾玉娇一口咬死她是受害者,把强奸戏码说成是真强暴。
仵作验尸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杨渭成是纵欲过度,又吃了药。
而做出那些药的人就是妙禅。
杨渭成吃了有用,淫心大发,才纵欲不止,以至于丢掉了性命。
但是弟弟丧命,杨县令又岂会善罢甘休,妙禅师徒咬死了只是荒淫无度,淫乱佛门清地,但绝没有害人!顾玉娇这又是被强暴的受害者,一身被凌辱的伤痕!
杨县令看问不出实质的,直接下令上刑。
顾玉娇一下子就受不住刑罚,招出来杨渭成之前想要淫占魏华音,但是被她躲过去,她又曾经和魏华音有仇怨,所以杨渭成偏偏在强暴她的这一晚丧命,是遭了魏华音谋害!
白银染坊和白银布庄生意大好,虽然过节时也有孝敬。但杨县令看着短短一年就能赚上万两银子,岂不心动。但碍于她们和药王谷牵扯着关系,怕给他使绊子,又嫌肉不够肥,想着再养养。
没想到这把柄这么快就送到手上来了。
所以见到白玉染高中解元的邸报,杨县令直接扣了下来,又下令去缉拿魏华音和白玉染。
顾玉娇只攀咬魏华音,但是杨县令知道,若是放白玉染在外面,必然会到处奔走闹事,所以直接连通两人一块拿来!
徐邵领了差事,和捕头一块过来拿人。
村里突然来了官差,还都当是白玉染中举了,这些人来报喜的。纷纷涌过来。
只是看这几个官差的脸色,并不像报喜的人,不仅有些奇怪。
有人也不怕,认为就是好事,直接上来问,“差爷!是不是白二郎高中了?”
这个时候,只怕是乡试中举的结果出来了,官差来村里找白玉染,只能是报喜的呀!
徐邵眼神闪烁,白玉染是高中了,但邸报被县太爷压下,没有通报也没有外传,他还是跟师爷有些交情才得知了一点信儿。
两个官差冷哼呵了呵,“报喜?我们是来拿人的!有人招了白玉染夫妻谋害二太爷!”
众人一听顿时倒吸口气,都不相信,“这白二郎和音姑是啥人?交给村里种棉花,今年雨水平顺,正是棉花丰收的时候!他们也从来没有干过啥伤天害理的事!咋会出来谋害个啥二太爷!?”
“谋害人是肯定不会的!这白二郎和音姑的人品,村里可是都知道的!”
“是不是弄错了呀?”
徐邵听着她们的口碑在村里确实不错,眸光一闪,就多嘴一句,“是你们顾玉娇说的!”
这话一出来,村里人立马就说是诬陷的,“顾玉娇和音姑她们有仇啊!她是喜欢白二郎,但是白二郎不喜欢她,娶了音姑!她就加害音姑,结果害人反而害己!自己和陈瘸子苟且了,又不愿意嫁给陈瘸子,去了庵堂做姑子的!”
“走的时候还喊话,要白二郎和音姑等着她!那是咬牙切齿要报复的啊!”
徐邵没有再说话,和同僚一块来到大院。
已经有人跑到大院这边来报信儿,“白二郎!白二郎!快开门啊!有官差来了!说你们谋害啥二太爷,来拿人的!”
钟叔调整好神情,惊疑带怒的打开门,“啥谋害二太爷?我们公子一直在家里做木工,打井呢!哪和谋害二太爷扯上关系了?”
村人指着即将来到的徐邵,“不信你们看!是顾玉娇!她告的你们!”
白玉染手里还拿着刨子,院子里支着架子,正在做木工。魏华音带着小奶包在一旁叫她站站,先练练腿力。
几个衙差进来一看,主仆正在做木工,院子里还有做了个半个澡盆和小木马,魏华音和乳娘带着孩子在一旁看着,一派温馨。要说谋害二太爷......的确是不像!
可是县太爷让他们来拿人!那顾玉娇招了她们出来,那就不可能会无辜!
徐邵没有说话,另一个陈捕快上去亮出捉拿令,“谁是白玉染和魏音姑?有人揭露你们谋害二太爷,跟我们走一趟衙门!”
白玉染眼中戾色一闪,笑着上前来,“今儿个是怎么?才接到中举的消息,还庆幸竟然又拿了头名,本来还想等着邸报过来,庆祝一下。没想到却等来捉拿我的事?”
他直接把自己中举的揭露出来,杨县令无权插手江宁府乡试,也就只能押着报喜的邸报。
看他这已经知道了自己中举的消息,还是头名解元,徐邵和陈捕快几个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犹豫。
跟着来的村人都惊喜起来,“真的中举了?啥时候来报的喜?”
“还中了头名?那不就是解元吗?是不是真的?”
白玉染解释,“从贡院传来的消息,不仅我,我们同去的堂姐夫张景轩,还有刘少爷都中了!估摸着邸报也该到县衙了!”
一听不仅他,连魏翠姑嫁的张景轩也中了,他们去的三个都中了,顿时一片抽气声,“真是厉害啊!你们三个都中了!?”
白玉染点头,目光落在徐邵和陈捕快几个人身上,“几位差爷可否告知详情?”
告知详情?他们说的已经多了。就算他中举,就算是解元......可二太爷可是死了!县太爷要抓他,他也跑不了!一个举人跟县太爷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二太爷在城外庵堂暴毙,她们招认是你们夫妻加害!现在你们先跟我们走一趟吧!”徐邵出声。
有人立马说,“是顾玉娇!是她指认的你们!你们可要小心啊!”
第275章:纯属污蔑(一更)
魏华音把闺女交给祝妈妈,“顾大流在家看好!”
祝妈妈抱着小奶包应声。
白玉染让钟叔给几人塞钱,“事情太突然,可否容许我把家里安排一下?”
几个人握着手里的银块子,“给你半刻中!你快着点!我们可还等着办差!”
白玉染立马拱手感谢,“多谢几位差爷!”
拉着魏华音回屋,在她身上藏好暗器,又拿出之前打的一个木簪子给她戴上,身上的贵重饰品也都换下来,“我手里已经有他杨渭廉的把柄,如果他识相,不会对你做什么。万一事情有变,你把身上的东西带好,我让唐小忠跟着你,不要怕!”
“我会小心的!”魏华音点头。
白玉染握紧她的手,转过身快速的吩咐家里的事情。染坊和正在建的火腿作坊,还有布庄的事情。
钟叔,钟婶,祝妈妈和姚妈妈,小斑马一众人齐齐应声。
外面陈捕快连声催走。
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坐上马车,跟着几个衙差上路。
老院那边得到消息,白承祖一口气跑出来,看真是官差过来把白玉染和魏华音抓走了,“二郎!到底出了啥事儿了!?”
“爷爷不用担心!我今儿个刚得到江宁府贡院发来的消息,我中举,头名解元!”白玉染安抚解释。
白承祖顾不上高兴,“官差这是为啥要抓你们?啥谋害二太爷的?到底咋了?”
“哪那么多话!还不快走!”陈捕快催促。
白玉染看白承祖急的脸色大变,头上汗都下来了,快速道,“是县衙的二太爷在城外庵堂暴毙,顾玉娇指认我和华音加害的二太爷!事情我们没有做过,不是谁攀咬就能定我罪名的!爷爷不用担心,在家里等消息就是!”
白承祖听的更担心了。
但是话却不允许多说了,催着她们赶快上路。
白承祖一下子六神无主了,看着白玉染和魏华音被官差带走,纵然是他中举了,成解元了,可这一个加害人命的帽子要是盖下来,那死的人是二太爷,县太爷的亲弟弟,还能逃得了吗!?
这边急的想不出办法,村里的人又七嘴八舌,还有说风凉话的。
那边白方氏拄着拐杖终于出来,听白玉染中了举,但是被官差以谋害二太爷的罪名带走了,连同魏华音这个女眷一块带走,顿时两眼一黑,差点倒地。
消息一下子在村里传开了。
白承祖叫了二房和三房一块商量对策。
看看二房只有丁氏和白玉梨,三房的白老三和赵氏也是不中用的,拿上两条鱼就去找顾里正。
顾里正没能占上染坊的分红,心里早就记恨着,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又咋会帮他好好想主意想对策,只说得先保住染坊和布庄,“我也只是个小小里正,光村里这染坊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
卫氏过来问消息,听顾媒婆一说,白承祖去找顾里正商量对策,立马让人去叫他回来,“就说有对策了!让他赶紧回来!”
白承祖一听,立马弃了顾里正出来。
卫氏直接说他,“玉染不是说的,不仅他中了解元,跟他一块的张景轩和那个六少爷都高中了!那他们现在都是举人老爷了!他们一块的,肯定是会有办法的!再去找顾夫子和叶夫子,他们是玉染的夫子,学生被诬陷,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白承祖听了觉的有礼。
白老三说道,“可是染坊这边......”
“染坊这边咋了?不是还有吴家的份!?挂的也有吴家的名儿!吴家也是宁安县的世家,哪个作死的敢动染坊!?”卫氏沉声说着,眼神从他身上,扫过顾里正。
顾里正顿时脸色不好看。
白老三的话也被一下子堵住。
顾媒婆也说话,“玉染和音姑只是被那顾玉娇攀咬诬陷,说是县衙的二太爷,县太爷的亲弟弟,那在庵堂里暴毙,也实在是可疑的很!庵堂一般不会招待男香客,这二太爷还暴毙死在庵堂,肯定有啥蹊跷!但是玉染也是正个八经的举人老爷了,可容不得诬陷!”
村里其他人也都应和,“是啊!这肯定是诬陷!顾玉娇八成自己摊上的人命官司,死到临头,想要拉白二郎和音姑下水呢!”
“我看也是!这个顾玉娇实在太不要脸了!”
白承祖顾不上听这些义愤填膺的说辞,连忙去找人。
染坊这边钟叔已经安排的样样道道,包括正在建的火腿作坊。
魏老大倒是一听到消息,赶忙骑着骡子去找张景轩。
顾大流牵着大黑负责坐镇大院,护着小奶包,谁来乱打听,不怀好意直接一律轰走。
小黑则被钟叔牵到染坊去看门。
两个半人高的狼狗,就算是顾里正过来看了眼,也只能看着。
小贵娘和巧嫂子杨巧管着染坊乱了一阵,继续做工赶活儿。
于文泽更快一步接到消息,安抚好魏华玉,让她看顾好家里,不要添乱就好,他跟着到县城,看能不能用得上。
他时常在县城走动,对这个二太爷也是打听过,心里还想过要是音姑,必须得防备好这个贪财好色的二太爷!没想到他混到了庵堂去,还在庵堂里暴毙了。
打听来消息,立马让人四处散播。城外庵堂卖皮肉,就是顾玉娇的师父,一个老尼姑带着顾玉娇几个接客卖皮肉,杨渭成是在庵堂厮混,得了马上风死的!顾玉娇死到临头,记恨魏华音和白玉染,就攀咬报复!
流言迅速传开,从县城各处,到杨柳镇,到顾家村和魏家沟。
田氏和顾有田气恨叫骂,却止不住村人的唾骂。
张景轩和刘奕得到消息,连魏华音都被捉拿到县衙了,急忙赶过来。
白玉染牵着魏华音来到衙门公堂上。
“大人!人带到!”陈捕快上前回话。
杨县令怒目沉沉的瞪着白玉染和魏华音,眼神从魏华音身上打量,的确长的娇美绝色!
惊堂木啪的一声,“堂下何人!还不跪下!?”
白玉染眼中暗讽闪过,拱手见礼,“学生新科解元白玉染,见过县老爷!这位学生的内子!”
魏华音淡然的微微屈膝见礼。
杨县令一听新科解元,脸色就是一变,“新科解元?”
“哦?原来县老爷还没有收到江宁府的邸报吗?学生倒是刚收到喜报,有幸蟾宫折桂,拿了头名!”白玉染挑眉。
杨县令脸色变了几变,“本官还没有收到邸报!”
白玉染点头,“只是学生听说,二太爷在城外庵堂暴毙丧命,有人指证是我们夫妻加害,不知有何缘由?学生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杨县令已经看出来,这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带人犯!”
不时不仅顾玉娇被带出来,连同妙禅师徒三个全部都被带过来。
看着公堂上的白玉染和魏华音,同色衣衫裙装,男才女貌,仿佛一对璧人一般。即便是站在县衙的公堂上,是被指控谋害人命的人,也丝毫不惧,神色淡然镇定。顾玉娇心里的恨意就止不住。
白玉染冷眼睨着几人,把魏华音护在身侧。
“本官问你们,都给我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大刑伺候!”杨县令怒喝一声,敲响惊堂木。
顾玉娇和妙禅师徒全部都跪下来,“青天大老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啊!”
杨县令看了眼白玉染和魏华音,沉声问话,“顾玉娇何在?”
“民女在!”顾玉娇忙应声。
“把你招供从来再说一遍!胆敢有半句虚假,定严惩不贷!”杨县令怒问。
白玉染冷眼看着,顾玉娇摊上人命官司,棺材就在眼前,早已经抱着咬死了音宝儿的决心,还有半句虚假严惩不贷?只怕杨渭廉巴不得把罪名盖在他和音宝儿的头上!
顾玉娇哭着回话,“大人!民女虽然带发修行,也是庵堂中吃斋念佛专心修行之人!二太爷不知道听谁教唆到庵堂里找乐子,还对民女未见起心,更是直接强暴了民女!民女挣扎不过,这身上脸上的伤,都是挣扎反抗的时候被打的!不过民女听了二太爷说的话,说是搞不到魏音姑,就先来把民女弄到手尝尝鲜儿!是她!肯定是她记恨民女,从中挑拨勾引的二太爷到庵堂去,又谋害了二太爷的性命,好嫁祸给我的!”她怒指着魏华音,一个加害人命的罪名直接盖上去。
魏华音扒开白玉染,冷冷盯着她,上前一步,“证据何在?”
“二太爷看上的是你!你挑拨引诱二太爷到庵堂去害我!我被强暴就是你害的!二太爷也是你害的!只有你怕二太爷淫占你,就先下手为强,把二太爷害死在庵堂,还能除掉我,一箭双雕!”顾玉娇怒恨的咬着牙道。
“不要侮辱雕,你不配!”魏华音冷冷怼上。
“你!?”顾玉娇恨怒的两眼外突。
魏华音冷冷收回目光,“大人!这顾玉娇血口喷人!全凭一张嘴,空口白牙!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想污蔑妾身!给妾身定个谋害人命的罪名!她本就因为之前加害过妾身,没有成功,反而害了自己,所以才去了庵堂修行!结果怀了身孕,在庵堂生了个孩子,一直带发修行!却时常不在庵堂里!此人说话,无一句可信!”
“你......你胡说八道!”顾玉娇不管怀孕还是生产,都是偷偷瞒着所有人的,看她当堂说出来,立马要跳起来。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庵堂里面人尽皆知!”魏华音冷声道,“大人直接传唤庵堂其他僧人一问便知真假!”
“你胡说八道!纯属污蔑!”顾玉娇厉声反驳。
魏华音瞥她一眼,“一个满口谎言,因为求爱不得就阴狠毒辣谋害无辜之人的人,说的话也能可信?大人英明神武,断案如神!即便是大人亲弟弟遇害,想必也不会一时悲痛过度,就听信这种无凭无据的无稽之谈!”
白玉染也立马要求传唤庵堂其他人上堂作证,“大人不能被此种污蔑之言蒙蔽,冤枉好人,放过真凶!让真凶逍遥法外!”
杨县令看着夫妻二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说,嘴上功夫厉害,连他都被说的有些无从反驳,眼神看向一旁的师爷。
李师爷向他进言,“不如大人传唤庵堂的其他人来问问?小的看这事还有蹊跷!”
还有什么蹊跷!杨县令就是想要洗白弟弟在庵堂和尼姑厮混,得了马上风暴毙丧命的事!正好顾玉娇递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以为弟弟洗白,让他颜面好看,还能一举把白银染坊和布庄都抓到他的手里。弟弟的案子有了交代,还能捞一笔!
李师爷看他神色,分明是不想多审,就想直接定案,“大人!这白玉染夫妇之前救过药王谷少谷主的性命,来往密切。药王谷谷主听是皇族中人!那少谷主每年都要进宫给贵人们诊脉!是能递得上话的人!这白玉染又是新科解元,要是她们夫妇不是真凶,却含冤不白,必会引起各方关注,只怕大人会惹的一身腥!”
杨县令听的犹豫。看白玉染和魏华音淡然镇定的样子,丝毫不像触过人命的样子,一时间心中也不知道如何判。
“大人!贫尼可以作证,顾玉娇说的都是真的!”妙禅突然出声喊话。
第276章:你想要我的命(二更)
妙禅一说她能给顾玉娇作证,其他两个徒弟为了脱罪,也纷纷说她们能作证,“二太爷说过,这个魏音姑太过狡猾,身边还有会武功的人,搞不到手,还被反将一军!还说已经想到了主意,让魏音姑乖乖就范!才说完,二太爷就......就暴毙了!”
白玉染冷冷扫过来一眼,“大人!这些尼姑手段熟练,分明不是第一次!刚才顾玉娇也说二太爷去过几次,只有强暴她的这一次暴毙。学生看,她们庵堂只怕就是打着吃斋念佛修行口号的暗娼馆!为了洗脱罪名,什么脏水都敢胡乱泼!犹如疯狗,见人就攀咬!大人可要明断是非,不要被这等完全不计后果毫无证据的愚蠢言论影响了!”
“不是的!贫尼说的都是实话!”妙禅狡辩。
“大人还是传唤其他证人上堂,还有庵堂的其他尼姑过来作证,看到底是谁在说谎!光凭几句扯皮,没有证据,大人又如何相信?”白玉染沉声问。
杨县令阴沉着脸。
这时候底下人送上来厚厚一沓信封给李师爷。
李师爷拆开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忙拿给杨县令,“大人你看!”
杨县令一看,脸色大变,打开从前看到后面,手已经忍不住抖动了起来,抬眼看堂下的白玉染和魏华音,脸色变了又变。
“大人!要不先行退堂?”李师爷问。
杨县令只得点头,“退堂!押后再审!”
顾玉娇心里预感不好,“大人!真的就是她!就是魏音姑谋害二太爷的!就是魏音姑啊!”
白玉染目光阴戾的盯着她,杀气渐浓。
顾玉娇脊背一阵冰寒,抬头就对上他隐含杀气的瘆人的眸子,眼眶一红。她为了他做那么多!他却只一心只有那个狐媚子贱人魏音姑!竟然还对她起了杀心!她想着他念着他,都没有把他牵连进来啊!
“谁再敢喧哗!”杨县令怒喝。
几个狱卒上来把人拎回大牢。
白玉染让魏华音先跟唐小忠回布庄,他留下来正式见见这个杨渭廉,“我来跟他好好谈谈这个案子的事儿!”
“你小心点!”魏华音知道他不想让她掺和这种事情里面来,乖乖听话,随着唐小忠先回布庄。
张景轩和刘奕都在外面,还有吴家管事,但因为这个案子杨县令有私心,没有公开审问,不允许旁听,都只能等在外面。
看魏华音出来,张景轩忙上前来,“音姑!怎么样?”
魏华音朝里面看了看,“应该能谈的下来!”
张景轩听的拧起眉毛,“这次我们三人俱是榜上有名,玉染还是头名解元郎,就算是一县父母,也不能随意污蔑!”
吴管事上前拱手见礼,询问,“白少奶奶!主家让小的来看情况,若是有用到吴家之处,白少奶奶尽管开口!”
魏华音拱了下手,“谢过吴大当家!若有需要,定会麻烦吴大当家的!”
吴管事还一礼,“都是应当的!”要是白银染坊被吞没了,那下一个冲着的只怕就是吴家!这次看似事情不大,和郑家陈家也没有关系。但是牵扯到人命,他们两家从中搅合,只怕白家要吃亏!杨县令再认准了白玉染夫妇是凶手,即便有个举人功名,下了狠心,也能冤枉了她们!更何况这杨县令本就不是什么好官!
“少奶奶!我们先行回去吧!”唐小忠出声道。
魏华音看了眼衙门外围的人群,点点头,“我们先回!”
张景轩应声,“好!你先回布庄!我在这等着玉染!”
魏华音看看他和刘奕,应了声,跟唐小忠离开。
众人议论纷纷,不知道她们是犯了啥事儿,又听说和二太爷暴毙的事儿有关系,都猜测起来。
樊氏在布庄里急的团团转,魏嫂子自己心里也冒火,也无心一再安抚她,“这诬陷的事,咋着也不能认的!”
“音姑姑回来了!”魏多银喊一句。
几个人急急迎上来,“音姑!咋样了?”
魏华音把情况跟几人一说,“她们没有一点证据,光凭嘴说。关键点都在杨县令那里!你们不用担心!白玉染现在有举人功名在身,新科解元若出事,定会引起各方关注!根本没有证据,他再想定罪也会掂量掂量!”
“我就说!三院奶奶把心放肚子里!玉染和音姑不会有事的!那顾玉娇就是污蔑,没有一点证据,他们敢!玉染现在可是新科解元郎!”魏嫂子赶紧说道。
樊氏不太放心的点头,“就怕那个县令还有别的想法,强硬定罪!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就因为人命关天,才不敢随便定罪!”魏华音安抚她。
“对!”魏小贵应声。
魏多银看着没有多说,拿着那个狗官贪赃枉法的证据,看他还敢徇私枉法,谋害人命!
而此时白玉染坐在偏厅里,和杨县令对峙着,“大人不必在意这些东西的来源!学生也是身陷囹圄,无助求救,没想到一个神秘人给了学生这个。不过看样子,只是一小部分!”
“你......你胆敢威胁本官!”杨县令怒火中烧。
白玉染拱手,“大人错怪学生了!学生也是被人无辜冤枉谋害人命,谱一拿到这个,犹如雪中送炭,急忙就上交了!相信二太爷的死,大人心中也有数。定会查明真相,不让几个淫秽佛门圣地的假尼姑冤枉了学生才是!”
杨县令听他这话,分明就是威胁。还犹如雪中送炭,这些都是能让他丢官治罪的东西!
李师爷拉着他到后堂商量对策,“大人!这件事还是往庵堂查吧!这白玉染实在不好啃!而且这个东西还不知道有多少!更不知道到底谁给他的!咱们在明,他们在暗!而且二太爷这个案子,只怕大人也要回避!免得到时候翻案,牵连大人仕途!”
杨县令沉着脸半天,“不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是没了被人加害这一条,在个庵堂里跟尼姑厮混,得了马上风暴毙,实在丢尽颜面了!这宁安县他只怕也待不长久,得换个地方了!
再出来,杨县令顿时变了一副嘴脸,“白解元!这些东西,都是你从哪来的?”
听他称呼已经变了,这是妥协认栽了!
“学生却是不认识,听家仆说,是一个包袱直接神秘扔进马车里,那人便销声匿迹了!”白玉染瞎胡扯。
杨县令看问不出,只能压下,“实不相瞒,这东西只怕是跟本官有仇的人故意捏造出来想要污蔑本官的啊!”
“原来是这样?这个学生却是不知啊!”白玉染也装模作样,跟他扯。
“的确是有人无意捏造!”杨县令肯定道。
白玉染哎呦一声,“原来就连大人也被人诬陷啊!可实在是冤啊!学生还真是感同身受!”
杨县令心里呕血,面上却不得不安抚他,“这件案子本官一定会查明真相,若你们夫妻二人是清白的,定会为你们洗刷冤屈!”
“学生也恭祝大人早日捉拿真凶归案!”白玉染立马拱手。
杨县令应声,已经不想再跟他多说。
白玉染趁机告辞。
张景轩和刘奕在外面看他出来,忙迎上去,“怎么样了?”
“没事了!”白玉染直接说。
张景轩和刘奕对视一眼,跟着他回布庄说话。
魏华音看他也回来,查的东西派上用场了,松了口气。
樊氏几个听没事了,也狠狠松了口气,“那起子奸人还真是见不得人好!竟然敢诬陷!诅咒她们没有好下场!”
魏多银看向白玉染,“诬告是要反坐的!”那个顾玉娇,胆敢诬告音姑姑,这次机会直接解决掉她!让她再不能作妖!
“凡人有嫌,遂相诬告者,准诬罪轻重,反坐告人!”这个刘奕知道。
张景轩也听顾玉娇一口死死咬住魏华音不放,“明明她们为僧为尼,不守戒律清规,淫秽佛门清地,自己摊上人命官司,却还诬告诬陷音姑!此事绝不能轻易放过!”
“真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个顾玉娇害人不成,又拿谋害人命的重罪诬陷人,必须得惩处了她!否则以后不定还会再害人!”刘奕点头。
魏嫂子也应和,“对!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她!自己摊上人命官司,想拉音姑下水!太恶毒了!”
“她不是自己摊上人命官司,她说自己是被强暴的,是受害者!”魏华音沉声道。
“真是好不要脸!自己犯的事儿,还想脱罪!还想诬陷音姑!”魏嫂子立马咒骂。
魏小贵喊话,“告她们!音姑姑也写个状纸,反告一状!不能轻易放过她!”
几个人都支持,白玉染直接点头,“写!”
顾玉娇却还不知道诬告会被反坐。
杨县令再次升堂,再审问,态度已经变了,“再不从实招来,你们一个个全部判死刑!”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妙禅师徒哭着叫喊冤枉。
顾玉娇更是哭的可怜,还攀咬魏华音,“就是她害的!就是她害的呀,大人!”
杨县令听的呕血,“大胆顾玉娇!再敢攀咬,诬告可是要反坐的!”
顾玉娇一听反坐,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听字也明白,连坐和反坐,顿时脸色变了。可是她敢肯定杨渭成马上风和那个狐媚子贱人脱不了关系!可是她没有证据!
“大人你去查!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来的!大人!民女真是冤枉的啊!”
那是自己亲弟弟,杨县令自然不会松懈,严查此案。
那个把杨渭成引过去的引人,也不是唐小忠直接走的关系,而是庵堂里的常客,有事求到杨渭成,这才尽力讨好他,引着他去庵堂淫乐。
那知杨渭成比他还熟门熟路了,和妙禅混作一堆,还惦记上顾玉娇,新鲜上了。
而仵作验尸结果,杨渭成之前吃的助兴的药,是妙禅做的。能马上风很大原因,就是纵欲过度,又吃了药,再次纵欲的结果。
妙禅知道必有一死,临死就想多拉垫背,看顾玉娇还咬着魏华音,也就师徒三个随着顾玉娇的话,就咬死了魏华音不松口。
白玉染又送了证据和证人,顾玉娇挑唆杨渭成调戏淫占魏华音的证据和证人。
而杨渭成的随从也侧面证实了,杨渭成没有跟魏华音说过一句话,也只见过一次,根本没有啥势在必得搞到手的计划和谋算!
很快杨县令也查出来,城外庵堂确有暗娼,城中也有不少人知道,这领头的就是妙禅。
事情很快上报州府,因为死者是杨县令的亲弟弟,他要避亲,知府派了知州大人前来查案。
郑丽珠看白玉染防备的几乎密不透风,已经准备反告顾玉娇,杨县令反口那么快,显然是被抓住了小辫子,不敢按想的来。为了一个没用的人,也没必要破费太多去捞她。
顾玉娇在知州审案时,再攀咬魏华音,当堂被下令笞刑五十。
打到身上鲜血迸出。
妙禅师徒见了棺材,这才不敢再攀咬,招出实话,是杨渭成吃了她们的药,纵欲过度,才得了马上风。
而顾玉娇收买人挑拨杨渭成淫占魏华音的证据证人也摆在眼前。
顾玉娇狡辩无力。
白玉染这时候拿着状纸上来告状,状告顾玉娇和妙禅诬告之罪,“知州大人!诸诬告人者,各反坐!顾玉娇和妙禅无凭无据,只因心中怨恨就攀咬诬告学生妻子,谋害杀人之罪!请知州大人做主!”
顾玉娇惊的抬起头,苍白着脸,惊怒的瞪大眼珠子,“你......你想要我的命!?”
第277章:定个娃娃亲(三更)
顾玉娇惊怒万分,她都没有把他扯进来,他竟然为了那个狐媚贱人,想要她的命!?
白玉染冷蔑的瞥她一眼,“此等恶心狠毒,死有余辜!在你诬告的那一刻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天道轮回,谁做恶,谁找死!”
“你......你......”顾玉娇一口心头血梗阻没有上来,昏死了过去。
妙禅一看,立马也装昏死。
宋知州面色一沉,直接让人泼醒。跟杨县令了解完情况,只等定案画押。
杨县令自知自己弟弟被人利用算计,这件事可能会有白玉染的掺和,但他连线索都没有查出来,干干净净。而眼前又是铁证!自己的仕途就捏在白玉染的手中,只能迁怒妙禅师徒,迁怒顾玉娇。让她们勾引的弟弟行淫,落的那么不堪的死法,那就让她们陪葬!
宋知州是出了名的酷吏,审案频繁上刑,能在规定的刑罚之内,让你痛不欲生。
很快妙禅和顾玉娇都支撑不住,招认出来。
庵堂暗娼的事,也被查证,一切的证据清楚明白。杨渭成虽然死有余辜,但妙禅师徒不守戒律清规,淫乱佛门之地,害死人命,也死有余辜!
直接拟定罪行绞监候,秋后处斩。
而顾玉娇虽然借着被强暴脱罪,但诬告属实,白玉染状告,她也跑不掉。诬告人谋害人命,杀头之罪,反坐虽然因她受害减一等,杖八十流三千里。
城外庵堂也被查封。
定罪卷宗直接上报。
白玉染也接了喜报,带着魏华音回家庆祝。
村里人纷纷赶来恭贺,说起顾玉娇诬告魏华音被反坐的事,同仇敌忾,骂她活该!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田氏哭着到处求人,找人,可家里一没钱,二没权,之前生下的孩子本来想送去安家,以后能借势,结果被扔给一个田庄的穷婆子。顾玉娇被判刑,举目无助,偏偏村里看他们家就嫌恶,还跟白玉染和魏华音高兴的庆贺。
顾有田在村里抬不起头,也迁怒田氏,两个人互相指责,吵完了又打。
村里都看热闹,说顾玉娇恶毒,做爹娘的也不是好货!
田氏气的吐血,在村里大骂魏华音和白玉染,“就是你们害的人!玉娇就是被你们给害死的!恶毒阴险的贱人!就是狐狸精变的!”
“顾玉娇才因为诬告被判刑,你还敢诬蔑呢!?不想活了!还是想挨板子了!?”巧嫂子杨巧高着嗓子喝话。
顾有田上去又抓着田氏打,“你个贱妇!都怪你!你还敢惹事!不管家里,不管儿子!?”
看着两个还小的儿子,田氏哇哇的哭,被人害了!被人害了!
“作恶多端,自有天收!不用多理会!再有出来诬蔑叫骂的,直接送官!”白玉染冷声吩咐。
看他这做了举人,气势更足了,都被弄进县衙了,两个人还安然无恙出来,他竟然直接摘了头名解元郎,一下子前途无量,三房酸的不得了,二房心里也暗恨不得了。
只有李氏和白老大高兴的眼眶发红,“你们过了灾,以后可得顺遂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过的安生!”
白方氏却是要富贵,说着白玉染,“这一考就中了个解元郎,明年的春闱再去考,肯定能考中吧?再中了那就是做官了!”
“是啊!到时候婆婆就是官家老太太了!”丁氏呵呵笑。
赵氏暗自撇了撇嘴,“那考进士可难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高中的!”
“三婶说的对!进士的确难考!考个试试再说!”白玉染直接说。
白方氏想着他能当了官,那白家也是改换门楣,扬眉吐气了!又想着,今年必须得把白玉梨嫁出去,不能再留她在家里克着三郎!三郎的学问那么好,要是没有玉梨克着,也早就高中了!等以后白家一门出两个做官的,他们家就彻底翻身了!
又嫌这次的事晦气,赶到个接喜报的时候,“这次为了冲晦气,也要好好庆贺庆贺!”
知道白玉染中举,肯定要庆贺,又是头名解元郎,少是少不了,魏华音一早就安排了。
头名解元郎,整个江南贡院参加乡试的几千人,能夺得头名,多少人艳羡不已。
那些多少知道点内情猫腻儿的,也都知道白玉染和杨县令斗了一回,结果还胜了。否则以杨县令的为人,不可能咬住了人,死的又是自己亲弟弟,能松口放了她们!纷纷送礼恭贺,以图结交。
来的乡绅地主多,连女眷也多起来,魏华音穿戴一新招呼女客。
“少奶奶!吴大当家和吴太太来了!”春喜往里传话。
柳王氏忙催促,“你先过去招呼吧!”
“我先过去!”魏华音上去招呼。
跟吴家合作以来,见的都是吴大当家吴淮,还很少见到这位吴太太。这次是白玉染中举,也看她们斗过杨县令,起了深交的心,也跟吴淮亲自上门来了。
“吴太太!”魏华音笑着招呼。
“我说着整个宁安县,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举人娘子呢!”吴太太也是会说话,笑盈盈的开口夸赞。
“吴太太当真谬赞了!快里面请!”魏华音轻笑,请她进去。
张氏看着心里暗哼,翠姑也是年轻举人娘子!只是他们家不富,张景轩的名次靠后,出风头的全是她们!
那边陈氏已经拉着柳婉姑上去跟吴太太搭话说话,“这可是大家太太,竟然也来了这边,可得交好交好!”
柳婉姑总觉得气短,尤其是看着淡然优雅,自信恬淡的魏华音,面对这吴太太也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不仅相貌上,穿戴打扮也无一不精,她处处气短,还往上凑,就觉的气短不自在。
来的人多,魏华音哪顾得上谁有小心思,到处招呼着人,安排好坐下,自己也在吴太太和几个乡绅太太一桌坐下随时招呼。
张氏看翠姑没有坐上去,推她一把,“你看陈氏那个女人,她女婿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考中,还往前面凑!你都不知道往上坐!你可也是举人娘子!”
“娘你别那么多事儿!她们愿意让她们坐去!我怀着身孕有些东西不能吃,酒也不能喝,坐上去干啥去!?今儿个是音姑她们庆贺,明儿个我们家庆贺,你去坐主位!”翠姑说他。
张氏气的要掐她。
“你干吗?我还怀着身孕呢!”翠姑瞪眼,不跟她坐一处了。
张氏脸色发青,挤着跟樊氏坐下。
说的不准备大肆庆贺,也只是为冲一下晦气,结果好些人,待了十几桌。
也幸亏家里东西准备的充足,才没有出现不够吃用的情况。
临行魏华音又把准备好的饼干曲奇和小蛋糕瓒盒送上。
忙了一天,次一天张家也摆酒庆贺,也得过去。
张景轩高中,不过只请亲戚和就近交好的。
魏华音和白玉染一块到场恭贺,送上贺礼。
张氏还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盯着魏华音送的贺礼,见都是文房四宝,她也不懂,就认为东西不咋地,不舍得出钱。
张景轩常年和这些打交道,知道东西贵重,正是他一直想要,却舍不得买的,小百十两银子,可比他送的那一套书贵重多了,感谢的给白玉染拱手谢礼,直说东西太贵重了。
翠姑抓着小奶包的手逗弄着,看着张景轩的样子,低声问,“音姑!那套文房四宝得多少钱?我看相公说的,这东西得不老少钱吧!用也用不到,花这个钱干啥!”
“我也不清楚,白玉染自己买的。”魏华音笑道。
翠姑嗔怒的瞪她两眼,“以后不许再这样破费了!”
魏华音笑着应声。
张家也都把魏华音和白玉染奉为上宾,尤其看魏华音把孩子带过来,寻常走亲戚一样,更显的亲厚,就处处多照顾些。
程氏以还没有看过孩子为名,送了一串银铃铛给小奶包。
张氏拉着翠姑就去问,“她们就送了一套笔墨纸砚,又不值啥钱!她们是来恭贺的,咋你婆婆还往外送礼!?”她看那一串银铃铛做的精巧,也值不少钱!
翠姑忍住想翻她的冲动,“我刚才听相公说,玉染下了血本,那一套文房四宝要白十两银子呢!啥不值钱!再说我婆婆给的本来就是见面礼!昨儿个好些人也给了!”
“百十两银子!?不可能吧!”张氏张嘴就否认。完全不相信。
“你找你相信的看去吧!”翠姑有些不耐,气的脸色不好。
魏华玉远远听见,坐回桌上跟魏华音说话,“大伯娘越是这样小家子气,以后只会给翠姑拖后腿!”
魏华音已经在拉拔魏老大,就是张氏也是强势人,不触碰原则的事,魏老大也强硬不过她,“吃了亏就知道了!”
魏华玉可不相信,顾玉娇害人反害己,给陈瘸子生了个儿子,难道不是吃了亏?结果死性不改,还一直谋蹿着害人!
魏华音说的吃亏,是翠姑和魏老大吃了亏,受不了张氏了,自会出手狠狠修理她!
那边刘奕媳妇儿冯贞怡又过来抱小奶包,实在喜欢的不行,“真想把绵绵给你们抢走!”
昨儿个到家里见了绵绵就抱了几次,说要抢走的话。
“看刘少奶奶还真是喜欢绵绵!你们两家干脆结成亲家,定个娃娃亲好了!”张氏看着就笑说。这刘家之前她也打听过,家里有几百亩地,祖上还出过两个县令。只是现在不行了!
刘奕的儿子,这次也跟着来了,五岁的孩子像个小大人一样,和刘奕七八分像的样子,一看就是刘奕的儿子,长得眉清目秀,穿着一身锦缎刺绣衣裳。
冯贞怡一听,正中下怀,“白家妹妹要是不嫌弃我儿子,给你们领走吧!我正好把绵绵抱回家去!”
魏华音笑看着,“那我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其他人也纷纷玩笑,刘子铭微微低下头,小脸红成一片。
那边喝酒的几人也都开起玩笑,起哄让两家趁着好日子定个娃娃亲。
刘奕却不觉的好,白玉染正式如日中天的时候,他日高中成了官身,只怕不会乐意宝贝女儿低嫁。
冯贞怡却是起了心思,回家路上就跟他商量,“你看行不行!?她们夫妻我看品行都不错,尤其是那魏华音,言传身教最重要,这娘好,女儿就能跟着学一半!”
刘奕笑着摇头,“有这想法的不知道几家,哪抢得过!”
冯贞怡也知道白家现在势头正猛,白玉染也很有可能春闱高中做官,“孩子长大还有十几年呢!你咋就知道自己不如人了!再说我们子铭也没有差到哪去!五岁的人已经把《千字文》《三字经》和《论语》都学完了!将来未必没有成就!”
“娘!”刘子铭在一旁红着小脸叫她。
冯贞怡笑起来,“娘这是提前为你抢个好媳妇抢个好岳家呢!”
又说刘奕,“你总有些散漫,这下有个人能比着,有个啥啥都比你强的亲家,你自己也能多上进!说不准成就越来越高!你儿子自然也不怕娶妻的事!”
刘奕也被她说动。
然后跑过来找张景轩,说了想要结亲的想法,想请他从中说和。不然他去说,白玉染那个性子,到现在都还记着他当初见魏华音失态的事,八成说不了的。
张景轩跟他相交七八年,彼此人品是清楚的,两家也是知根知底的,听他想要结亲,“嘶!玉染那里......只怕不好说!”
“试试嘛!再说子铭啥样,你也清楚!他比我这做爹的强啊!我们接了亲,以后咱们三家不就是互相成亲戚,齐头并进多好!”刘奕笑着请他。
张景轩想想的确是不错,刘家几代耕读之家,底蕴很不错,也是厚道之家。想到冯贞怡也是真心喜欢绵绵,也知道有个好公婆的重要性。
“好!那我就帮你跑一趟试试!”
刘奕忙拱手作揖的谢他。
谁道吴家也生了结亲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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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错章节了,预发布章节一晃眼点成了发布,把278的给弄上来了o(╥﹏╥)o~
上架的章节删不掉,只能替换!这是277。
第278章:给白玉梨说亲
吴淮嫡出两个儿子,说的小儿子,今年才三岁。说是大儿子仰慕白玉染的学问,之前没能来,很是遗憾,带着儿子前来拜访,请白玉染指点学问。小儿子也直接跟来的。
张景轩见门外停着马车,车夫是不认识的,“家里来了客人?”
钟叔笑着回答,“吴大当家带着两位少爷来拜访公子,说是请公子指点学问的!”
张景轩和刘奕对视一眼,都猜到了。指点学问是假,只怕相看是真!不然前两天才刚来过,哪又把两个儿子还带过来再见的!?
听他们过来,白玉染出来迎了迎,见两人进门眼神就往那吴珏和吴珞兄弟身上看,已经明白了两人来意。
吴淮只当他们是来找白玉染论学的,毕竟乡试科举就是三人一块去,还一块中举的,“没想到你们三人成行,俱都蟾宫折桂!等明年春闱,也定能一起金榜题名!到时候咱们宁安县也是出名了!”
“哪里哪里!吴大当家这是谬赞了!”刘奕和张景轩拱手客气。
吴淮又说了一番儿子仰慕几人学问,“正要去拜访,没想到今儿个运气这么好,竟然只在这碰上你们二位!”叫了儿子前来见礼。
吴珏已经十二了,半大小伙子了,领着弟弟上前见礼。
刘奕的目光落在小的吴珞身上,这大的是肯定不可能,年龄差了太多了,只能是这个小的。
看刘奕打量小儿子,吴淮又笑着解释,“听我和他哥哥来这请教学问,才刚学几句《三字经》也非要跟过来!”
刘奕忍不住腹诽,三岁个稚童能看出啥来,以白玉染那龟毛的性格,就这么个小屁孩,出门还带着乳娘,能同意把宝贝闺女嫁过去才是稀罕呢!吴家虽然称得上世家,可也是没落了不少,还没出过一个读书人!
吴淮这边明里暗里的显摆儿子。
刘奕明里暗里的跟他较劲儿。
白玉染就装作不知道。
吴淮也不傻,看出来刘奕跟他较劲儿,一想就明白过来,这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有结亲的意思,当即就说小儿子留下听不懂论学之事,“跟婶婶一块,找妹妹玩去吧!”
乳娘领着他过去找魏华音。
魏华音正跟小奶包做辅食,半岁的娃能配着吃点好克化的辅食了,她如今都长牙了。看吴珞过来,给他也做了一碗吃的。
吴珞也是个好嘴,“妹妹好可爱!”
魏华音笑笑。
乳娘和祝妈妈几个也忍不住笑。
“妹妹这么小,已经会吃东西了吗?”吴珞伸手拉住小奶包的手。
“已经长牙了,能吃一点好克化的东西了。”乳娘笑着道。
吴珞把自己带的宝贝很久的小玩意儿拿给小奶包,“爹娘说戴这个貔貅会有很多很多钱!给妹妹戴着,妹妹也有很多很多钱了!很多很多压岁钱!”
乳娘一看是个翡翠貔貅,个头还不小,哎呦一声,看向魏华音。
魏华音瞧那貔貅水头绝佳,一看就不是凡品,上面的光滑圆润也是时常把玩的,又看他虽然把东西给出来了,还一脸不舍,必是心爱之物,笑着蹲下来,“这个东西不能给妹妹!”
“妹妹可爱!给妹妹!”吴珞记着爹娘教的话呢!这个东西必须得给妹妹,爹娘会再给他个一模一样的。以后也能和妹妹一起玩了!还能让妹妹去他们家!
魏华音摸摸他的头解释,“妹妹太小不能戴东西,你看她会吃进嘴里,会出事的!你看妹妹什么都没有戴!”
吴珞一听也没说太贵重不能要的话,就被魏华音绕进去了,瞧小奶包身上果然连个银手镯都没有,那翡翠貔貅被她抓在手里,以为是能吃的东西,已经填进嘴里了。
“不能吃!不能吃噢!”乳娘拿着她的小手拉出来。
小奶包似乎很感兴趣,每次看魏华音和白玉染吃饭,见摆饭就慌忙的伸着两个小手,想要扑上去。
魏华音拿筷子沾一点点菜汁给她,就高兴的不行。
抓着貔貅就以为是好吃的,使劲儿的啃。
“你看!小孩子要是吃进去不能吃的东西,会生病的!”魏华音给吴珞看。
吴珞也知道,这个东西是不能吃的,看她不听奶娘的,还非要往嘴里啃,“妹妹不能吃!”
乳娘就笑着说,“吴小少爷还是拿回去吧!我们小姐太小了,抓着就要吃,这是不能吃的!等我们小姐懂事了,知道这些不能吃了,再跟吴小少爷玩!”
吴珞有些犹豫,爹娘说了一定要把这个貔貅送给妹妹的!
“这个貔貅是不是你最喜欢的东西啊?”魏华音温声问。
吴珞点了点头。
魏华音笑,“君子不夺人所好!虽然妹妹还小,可是也不能因为她小就要哥哥心爱的东西!而且她也不能吃!你看你今儿个不是拿了好吃的给妹妹吗?我们等会让她吃一点点!等妹妹大一点,就能和哥哥一起吃东西,一起玩了!”
吴珞觉的她说的好有道理,就把貔貅又拿走了,“那我等妹妹不往嘴里吃了,再给她!”
“等妹妹长大懂事了!”魏华音摸摸他的头,拉着他过去吃东西。
吴珞的乳娘看着,这送东西的任务被这么劝回来,也是用心了,只是这东西大爷和奶奶说了要送出去的啊!
魏华音给吴珞喂了半碗鱼肉粥,几口炖鸡蛋。
这边小奶包慌忙的也要吃。
乳娘把给她喂了几小勺炖鸡蛋,两小勺子绵软入口即化的鱼肉粥,不再让她吃这些。
魏华音看了眼吴珞的乳娘欲言又止的样子,左右吃饭的时辰还早,带着孩子烧了面包窑,去做曲奇做饼干。
吴珞很快忘了送貔貅的任务。
一直忙到了吃饭,烤了一堆饼干和曲奇,魏华音带着他亲手收了起来,拿盒子装起来,“这个是吴珞帮忙做的,拿回家吃,给你娘也尝尝!”
“我做的!我帮忙了!”吴珞高兴的不行,抱着饼干盒子笑的合不拢嘴,又去找吴淮显摆。
那边吴淮和白玉染,张景轩,刘奕几个也‘相谈甚欢’,一派和谐。
吃饭时,吴珞跟着魏华音,自己吃着饭,筷子使的明显不太熟练,却一脸认真用功的喂自己吃着饭。
吴淮终于在饭后说出想要结亲的想法,“这小子不仅喜欢你家绵绵,也喜欢弟妹呢!玉染兄弟要是不嫌弃,你看这个女婿如何?”
刘奕心里暗哼,他就看着龟毛的白玉染怎么拒绝你!
白玉染看了眼吴珞,“实不相瞒,小女先天生的有些羸弱,如今乳娘的膳食都是大夫开的。”
“这个不妨事!我看绵绵也白白胖胖的,即便羸弱些,自小调养也没有大碍!些许补品,咱们也都不在意!不然挣钱干什么!?”吴淮呵呵呵笑。
刘奕腹诽:显摆!
给了一回面子,白玉染再说话就拒绝的直接了,“我闺女差点要了我们夫妻的命才生下来,一点点拉扯大。她的婚姻大事,必然是要她自己喜欢的,确定愿意结伴终身的人!”
刘奕脸色微微一僵,这下连他也给撅回来,没机会了!?
吴淮笑,“玉染兄弟!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绵绵长大后,年纪轻轻,也是无法判定谁家值得结伴终身!还不是得父母爹娘帮着操心操持的!咱们两家也是有缘,我和你嫂子的为人,兄弟还能信不过!?”
白玉染也笑着拱了下手,“那就等绵绵长大再操心吧!起码还有十五年,早着呢!其他事都还急不过来,没得现在就急十五年之后的事!”
吴淮也知道了,他这是不同意。
那边魏华音也把回礼做好了,“要不要再拿些火腿回去?我看吴珞倒是挺喜欢吃的!”
吴淮一看机会,笑着低声跟白玉染咬耳朵,“我看弟妹也是很喜欢我家小子啊!”
“她是想你们赶快走!”白玉染也压低声音。
吴淮嘴角一抽。
白玉染已经笑着转身,“都收拾了?”
“嗯!再切些火腿拿上吧!”魏华音点头。
吴淮又看向吴珞的乳娘,见她苦笑摇头,知道送礼也没送成,只得先行带着俩儿子离开。
刘奕和张景轩落在后面,话还没说出口。
白玉染就直接不客气的怼上来,“想娶我闺女的,十五年之后再说话!现在说的都是屁话!”
刘奕嘴角也抽抽起来,“咱们两家谁跟谁啊!”
“你是你!我是我!想娶我闺女的,都不是好东西!”白玉染愤然道。音宝儿拼着一条命生下来的小东西,她们一点一点的操持长大的,说娶就娶了!?
“额......那个......我们也实在是喜欢绵绵!你要是不满意,我家子铭可以交给你教导啊!喜欢啥样,教成啥样!”刘奕嘿嘿笑。
白玉染翻他一眼,“不好好攻读备考,有心思考虑没可能的事儿。十五年后的事儿现在就开始操心,五个月后的事儿,却一点不急?这是做好落榜的准备了!”
刘奕脸色也僵了起来,想到了他那拖后尾巴的乡试名次。
张景轩看着,就跟魏华音说,“音姑!早点给绵绵定下婚事,以后俩人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也不用盲婚哑嫁!都知根知底,从小感情深厚!以后夫妻感情也好啊!”
魏华音更直接,“我不会给孩子定娃娃亲的!”
张景轩也算是知道她的脾气,给刘奕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刘奕不甘心,又追问,“不管是谁家小子都不会定?”
“不会!”魏华音肯定道。
刘奕有些忿忿的不平,“白玉染!我儿子肯定比我强!你等着!”
“你先强起来,让你儿子做富二代吧!”白玉染怼。
刘奕拉着张景轩走,“这春试我还就不信了,我非得拼一把不可!”
张景轩想到自家孩子再过几个月也要出生了,就算不为家里,不为自己,为了孩子以后,他也得拼一下!不然以后求亲都轮不上啊!
回到家冯贞怡听魏华音和白玉染全都拒绝了,不会定娃娃亲,当即就敲板,“以后咱们两家好好走动起来!俩孩子多在一块,青梅竹马长起来,早早就能培养感情了!”
看吴家行动起来,其他人心思也动起来。这白玉染要是春闱再中,以后就翻身做官了!就算不中,他有一个解元郎的功名,下一次科考也有极大可能!而且家里产业越来越多,要是能结了亲家,只有好的!
那边吴家和刘奕家开了头,又有人上门来想要结亲。
白方氏一心想着赶紧把白玉梨嫁出去,但是二房那人脉跟魏华音白玉染比着是不行的,就过来找,想让她们帮着给白玉梨说门亲事。
丁氏也在着急,但是又不相信魏华音和白玉染,她们那种人肯定不会给玉梨说个好人家!但又想借她们的人脉关系,就让白方氏去跑,反正她要挑她看中的人家!
“给白玉梨说亲?”白玉染挑眉。二房绝对不可能信任他或者音宝儿,让她们去给白玉梨说亲!
“那也是你妹妹!纵然她之前有做的不对的,现在也知道悔改了!自己妹妹你们操操心不也是应当的!?堂姐的心都操了,这妹妹总不能不管!”白方氏上来就把她们给翠姑说亲的事搬了出来,直接压下来,防止她们不同意。
白玉染眸光幽转,“奶奶!我倒是不知道我哪个地方惹了你,那么不入你的心!?”
白方氏眼皮子跳,“这是说的啥?我不就叫你们给玉梨说个人家!?别人能说,玉梨就不能说了!?”
“奶奶!我现在每天就睡两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除了吃饭,都在悬梁刺股,满脑子文章制艺。盼着春闱能考个功名!你让我去给白玉梨说亲?”白玉染一脸愤怒不满。
白方氏脸色也僵了僵,“这事儿也不要你跑,你念你的书,音姑不是闲着吗?她做嫂子的,操持一下妹妹的亲事也应当吧!?”
“你就是偏心!二房她爹娘她哥都闲着,你非要找我!我这火急火燎攻读备考,你找我给二房的闺女说亲!你就是偏心!怕白三郎明年再被克了考不中功名!就来耽误我的时间!我们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如二房,还是不如三房了!?”白玉染黑沉着脸,满眼怒愤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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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老不死偏心眼(一更)
白方氏被他说的说不出话来,又心里结实的不通畅,闷得发疼。
“我知道我没个好嘴!我也知道我自己身子不争气,在你眼里不中用!我脾气不好,更不讨你喜欢!可我们该孝敬的从来没有不舍得过!我身子不好吃药花钱,我就不去学堂,我自己自学念书。现在我好不容易考中功名,眼看有望能中个官身了!奶奶却这个时候找我去操那个不该我操心的事儿!是奶奶自己的意思?还是二房的意思!?”白玉染一脸的不满,憋屈,委屈。
“我也没说要耽误你念书......你......”白方氏一时口笨舌拙,反驳不上他的话。
“白玉梨跟顾玉娇算计谋害华音,因为是亲戚,我连问罪都没有问!她不顾人命后果,满月酒上下巴豆,也是从无认错道歉,只凭你们说咋样就咋样了!白三郎自己考不中,就诬赖我闺女克了他!我倒要问问,我是怎么着二房了!?奶奶你说,我是怎么着二房了!?这样对我!”白玉染声音越说越高,怒愤憋屈的两眼发红。前世也是,二房啥都是好的,都是重要的!本该大房,也都让二房继承!
白方氏气的胸口起伏,却看着他愣是说不出旁的话来。
魏华音默默的看着。
那边小奶包哇的一声大哭。
乳娘吓的连忙抱着她哄。
魏华音忙把小奶包抱过来哄她,“奶奶!这些日子家里事情多,相公他还要备考,压力很大,情绪也不太好!我先送你回去吧!”
白方氏看白玉染那样子,也是说不成的,绵绵又哭个不停,黑沉着脸转身出去。
魏华音出来送她,“奶奶!婚姻大事,还是父母做主操持的好!你说我堂姐,她也是跟张景轩碰着面,张景轩约了我们去看花灯,张家提亲定的亲事。不是不帮白玉梨,这个节骨眼,家里大小事一堆。相公又正是关键时期,若是这次不中,就得再等三年之后了!”
白方氏气喘着,“那叫二郎说的,我也不是真偏心了!不过玉梨的婚事赶得急,你们这边认识的人多,才找你们的!”
魏华音默了下,“我知道,奶奶也不可能那么偏心!就是没有想到这边的情况!二房让你来说这个事......我们现在自顾不暇,也实在无能为力!”
白方氏也明白,那些活计啥的都能交给底下的人,就算各处都忙,也用不着她事必躬亲。孩子也是奶娘下人带着的。不过就是心里记着二房不好不对的地方,不愿意帮忙!
她这边携着怒气回去。
大院这边虽然在个村头,一大片地都被她们买了,但这边是条路,寻常也过不少人。刚才的话就在院子里说的,被过路的人都听了去。
白方氏回到家,丁氏在家等着消息,看她的脸色,一听说不成,不愿意,就愁苦满脸的叹气,“玉梨有些不懂事的地方,也是得罪了音姑了。她心里不舒坦,不愿意帮忙。二郎又把她捧在手心里,事事听她的。实在不同意,不帮忙,连婆婆的面子都完全不给,我们这也没有办法了!”
她这一番挑拨,直接落在厨房里正做饭的陈妈妈耳中。
白方氏也觉的生气,认为没有魏华音进门的时候,白玉染还好一点,结果从她进门,不管是没解毒还是解毒之前,白玉染都事事听她的,难保她心里记着恨怒背后挑拨。觉的自己没有那么偏心,不过是她们好了,本来也能好的白三郎却走低谷,作为奶奶帮衬一把应当的。
下意识的把白玉染的控诉抛开,不怨她!不是她的错!
李红莲听着婆媳两个人说话,抿着嘴,脸色阴一阵阴一阵。不是觉的那个狐媚贱人好吗?长得姿容绝色还有钱!
村里却悄悄传开,白方氏偏心眼,不顾白二郎备考紧要关头,愣是逼着白二郎给白玉梨说亲事!
还有白玉梨之前做的事,虽然都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这下有人亲耳听见。白玉梨和顾玉娇一块谋害过魏华音,只是因为她是白家的人,所以饶过了她!
结果顾玉娇遭了报应,贼心不死,还攀咬诬告魏华音。
这白玉梨也没有受到教训改好,反而在满月酒上下巴豆粉。
几个人凑在一起就议论起来,“现在不知道是二房的主意,还是老太太的主意,逼着白二郎两口子给白玉梨说亲呢!自己爹娘哥哥都在,非得找白二郎说亲!也不看看正是备考的关键时候!”
“还不是白二郎和音姑两口子发了家,认识的富贵人家多!想攀个高门户的好亲事!自己够不上呗!”
“要我说,这是二房自己没有考中功名,见不得白二郎好,故意的呢!要不然老太太的能不知道轻重?”
“白家老太太偏心眼!偏着二房呗!”
“我看也是!”
“那白玉梨也真是性子不行!就算之前是被顾玉娇教唆的,这后来下巴豆粉又是为啥?那个东西,吃完上吐下泻,要是怀着身孕的人,可是要了人命了!”
“那会不是说,白三郎落榜,是白二郎他闺女克的!估摸着是心里恨不过,就报复呢!谁知道是她克的白三郎!”
“这都是亲兄弟的,就算白二郎是堂兄弟,他要高中做了官,他们不也跟着风光!?哪就见不得人好,非得给人找个事儿了!真是心里不平和!”
然后又有人说起来,丁氏曾经打听过张景轩,结果张景轩娶了翠姑,魏华音的堂姐,所以二房也气恨这个。
接着魏华音送白方氏出来说的话就传了出来。是张景轩自己遇见翠姑,看上翠姑,邀请她们逛灯会之后来魏家提亲的。也不过是在白玉染和魏华音家里遇见的,借了她们一块邀请的翠姑!
要白玉梨是个好的,不用二房说,不用白方氏逼迫,她们来往人脉那么多,肯定早就给白玉梨说门好亲事了!
白承祖正侍弄烟叶卖烟叶,也是几天后听到有人嘀咕议论,回家一问,“你过去找二郎她们,逼着她们给玉梨说亲了?”
白方氏一听就拉了脸,“啥叫我逼着她们给玉梨说亲了!我不过就问问,她们直接顶了我一顿!看不起玉梨,不愿意给玉梨说!”
听她这话,白承祖气的脸色发青,“她们里里外外一堆事情,忙的脚不沾地团团转。二郎再有几个月就参加春闱了,念书的时间都不够!玉梨的事儿,你还拿着去找她们!?”
“玉梨也是二郎的妹妹!我又没说耽误他念书的时间,也从来没有逼迫她们!你听谁说的话我逼她们了!她们当哥哥嫂子的,给妹妹说门亲事,还得罪她们了!?”白方氏也气恼的瞪着眼。
白承祖阴着脸,“是老二媳妇儿让你去的?”
白方氏一听这话,就想到白玉染的质问,是她要去说的,还是二房让去说的。她也明白这话的意思,虎着脸,“我自己去说的又咋着了?!老二媳妇儿说的又咋着了?又没说耽误二郎念书,他媳妇儿不是闲着?家里啥啥都有下人干,十来个下人伺候着,她就给玉梨跑跑腿儿又有啥不行!?”
反口又质问他,“谁跟你这挑拨了?不愿意就算了,找一堆借口。这都几天过去了,还跟你在这挑拨了!”映射魏华音挑拨的。
白承祖气的手里紫砂杯狠狠摔在地上,怒喝,“还在这映衬映衬!还在这抹黑诬陷!你自己干的事,说的话,隔一个墙头,过路的都听见了!村里早就传遍了!”
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脸色铁青,两眼喷火,白玉染给他送的紫砂茶杯一直喜欢拿着喝茶,直接摔了个粉碎。
白方氏都吓了一跳,又听村里过路的听到她和白玉染的话,村里都传遍了,那肯定没传好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承祖简直快要气炸了,“白玉梨自己做的事,哪个还有脸叫二郎去给她说亲!有点脑子就知道说不成!又是二郎备考,家里一堆事的关键时候,叫你去你就去!?不想想这里面有啥猫腻儿算计!?”
“能有啥猫腻儿算计了!?玉梨的亲事本来就耽搁不得!过了年三郎不得也赶考!?到现在亲事都还没着落呢!”白方氏的气焰已经全降下来,但心里还是不服不忿的,觉的是他想的不好!
白承祖怒指着她问,“你就认定了是音姑背后挑拨,就是不相信老二家心怀不轨!?还说你不是偏心眼儿!你自己出去听听看看,看村里都是咋说你的!咋看你的!不分黑白是非!不分轻重缓急!!”
白方氏抿着嘴不说话,脸色却很不好看。
白承祖简直气死了,双肋一阵阵的生疼,头上青筋直冒。二房做的事不厚道,白玉梨性格偏激,之前就跟音姑不对付,又干出谋害人的事,干了一回又一回。
才闹过的事都还没有缓和,二房也都明知道找二郎和音姑给玉梨说亲不会愿意,还执意让老婆子去说。说成了的他们借着人脉关系把玉梨嫁出去!但二郎的脾气,结果就只有一个,直接拒绝。老婆子这里就认定音姑背后挑拨不孝,不亲。再闹出点其他事,二郎也没法专心备考了!
老二媳妇儿平常看着也是凑合的,竟然在这事上心怀不轨使心计!利用老婆子,还利用成了!简直气死他了!
白方氏吭喘了半天,“老二媳妇儿哪有心怀不轨了!有办法还会找她们!?不愿意帮忙还挑拨!”
陈妈妈出来屈膝福礼,“老太爷!”
白承祖看她有话说,“听到了啥!说!”
白方氏看着她,眼神有些犀利起来。
陈妈妈垂着眼,“回老太爷!老太太从大院那边回来,二房太太就在这等着,听是二公子不愿意,二房太太就说‘玉梨有些不懂事的地方,也是得罪了音姑了。她心里不舒坦,不愿意帮忙。二郎又把她捧在手心里,事事听她的。实在不同意,不帮忙,连婆婆的面子都完全不给!’之后老太太就气怒的骂二少奶奶背后挑拨。”
白方氏看她学话,还把丁氏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说出来,脸色铁青,怒目瞪着她,“叫你们干活儿的还是嚼舌根挑拨事儿的!?”
陈妈妈看了她一眼,退下去。
白承祖怒愤的指着白方氏,“挑拨?你自己看看谁挑拨!你现在过的日子,伺候你的人谁给你的!?老眼昏花!”
李红莲耷拉着眼皮子听着,“爷爷!奶奶也是一心为孙辈着想,说起来也没有错的!”
“你给我闭嘴!别搅合!”白承祖火大的怒斥。
李红莲脸色一僵,抿着嘴不吭声了。
白承祖又怒指着白方氏,“你再下去,早晚寒透了二郎的心!”
说完看看地上摔碎的紫砂茶杯,顿时有些心疼,自己亲手捡起来,收在一旁,出门去大院找白玉染和魏华音。
等白承祖出门,李红莲出来劝解白方氏,“爷爷看重她们,她们产业也多,赚的也多。一时不理解奶奶为了孙辈都好的心!奶奶就别气了!”
白方氏认为自己就是为了孙辈都好的心思,“这老家伙自己老眼昏花!只看见好的,没看见还有其他不好的!还说我!”
李红莲又抹黑上一句,“而且家里的下人......是她们送来的。卖身契也在她们手里!虽然伺候爷爷奶奶,说起来还算是她们的人!”
白方氏没用过下人,不懂这个,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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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免规定了更新的时间,晚上十点前放二更
第280章:绝不能让他去春闱(二更)
这边白承祖发了一通大火,隔壁一墙之隔的二房早听见了。
丁氏站在墙头下,满脸阴沉,两眼恨怒。
白玉梨死死抠着门框,恨的咬牙,满眼阴鸷。
白承祖到了大院来,又听了白玉染一通控诉委屈。
“之前就想着,分了家各过各的。我跟华音住的远,我们能过好就过好,过不好我们苦着穷着!我们啥也没有的时候,二房三房谁也没有帮过我一丝一毫!难日子我们过去了,我们如今有也是我们自己拼出来的!哪个地方也没该谁欠谁!一天到晚弄的我们欠了一圈子人!”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也是会哭的!
“开始我还以为就是自己不拼不干,想个不劳而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兄弟阋墙!心怀不轨,背后算计!我只当我们富了,那些眼红记恨的都是跟我们有仇怨的!没想到......还有自家人!”
白承祖脸色着实有些不好,却也只能面上粉饰,“人都是这样,事儿不搁在自己身上,自己没法感同身受!二房那边着急玉梨的事,着急三郎的事。也是没有想到你们这边情况紧张,压力大!你奶奶也是没想到,只想着你们都好,急吼吼的就想着找你们办事!也是看重你们!”
“奶奶就是偏心,我早就感受到了!爷爷也不用描补!我要真那么蠢,也不会自学考中功名!”白玉染板着脸。
白承祖叹了口气,“二房的事情你们不用管!等玉梨嫁出去,三郎那边考个功名,娶了亲,安了心就好了!你奶奶是看你们好了,就眼看着其他不好的,想孙辈都好!也是老了,脑子也没有年轻的时候清明了!你们别多心多计较!该咋着咋着!有啥事儿直接跟我说!”
白玉染抿着嘴,“二房的事我不会管!更不许华音去管!我让他们参股进染坊,也只是给奶奶的面子!”
白承祖想到他要去念书上学,跟白三郎比拼学问,闹到分家的事,也只能又劝解粉饰一遍,“你只管好好念书备考!那边的事不用多计较!一切都有我!”
“这次春闱要不中就得等三年!我们就算赚了点钱,碰上做官的,一点辙儿没有!这次被诬告,也是万分侥幸!否则家破人亡!”白玉染说起这次诬告的事。
白承祖也知道,纵然一个举人的功名,那离做官还远着呢!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差着那么多!点点头,又鼓励他一番。
但村里的流言也要解决,虽然都是私底下说,没有像绵绵命硬克人那样传的沸沸扬扬,但也是对二房极为不利的。
二房想着为白玉梨说个好人家,这一下要是有人一打听,每一句好话,只怕连个普通人家的亲事都说不成!
然而丁氏又听赵氏在村里听的,已经好几家到大院求亲的,吴家的,刘奕家的,还有镇上的刘员外家,县城的人家,都想结娃娃亲。
才一个半岁不知道能不能养活的丫头片子都有那么多人求亲!反而她们这边说亲说不成,还屡屡受阻,简直气的半死!
本来想着借白玉染和魏华音的人脉找户好人家,没想到不帮,还弄的他们一身脏水!
丁氏心里急,又没有办法,只得把事情交给白老二,让他想办法。不然他们自己心里可清楚,兄妹八字相克,光靠抄那几本佛经,根本化解不了!儿子再如何也考不中功名!
白老二也气的不行,让丁氏带着白玉梨到县城去住,又去佛光寺烧香,送经书,说成给白方氏和白承祖祈福的。
他惯会做好人,端架势,在外也是舍得,又说把闺女的亲事操办好,他要出去开铺子闯荡,就卖白银染坊出产的布料和丝线。说白玉染和魏华音早就让亲友拿布料出去闯荡做生意,还真有好几家在外创出小名堂的。他是不放心儿子,和闺女的亲事。
家里传的那些,也是村人心照不宣的说嘴议论。
白玉梨又着实长得眉目精巧,看着利落灵巧,又因为心怀仇恨,带着冷淡之气,识字念书,绣活儿也练的不错。
倒是很快让白老二给说了一门亲事。
家里酿酒,开了个作坊,每年也算是不少赚,就是兄弟多,一下子兄弟五个,个个都要娶妻,也实在不易。
这家里的老三,钱三郎也是十八了,底下还有两个兄弟也快到了年纪,偏生又眼光偏高,低了说不愿意,高了攀不上。
正好说了白玉梨,相看过后,觉的白玉梨看外在也很是不错。白银布庄生意又那么火,白玉染又是新科解元郎,就算现在白三郎时运不济,将来有他这个堂哥拉拔,怎么也错不了。
两家很快定下了亲事。
丁氏是看不上这钱家,也看不上钱三郎,觉的配不上自己闺女!搂着白玉梨劝她,“娘也知道委屈了你!可是现在白玉染和魏华音用不上,想找个好人家,只能去做小。娘总不能看着你去做小啊!”
白玉梨从知道是她克白三郎的时候,就明白,家里肯定会急着把她嫁出去,心里冷硬一片,面上阴寒,抿着嘴没有说话。
丁氏眼泪突突的往下掉,“玉梨!我可怜的闺女!咱们还有一个难关要过的呀!”
白玉梨想到她已经不是贞洁之身,全身僵硬,死死攥紧了拳头。
丁氏安抚了她半天,又夸钱家人多,钱三郎是个正干的人,“长得浓眉大眼,面相就是个能干成大事的人!你跟着他,以后做不成官夫人,也是能做个富家太太的!娘也合了八字,你们俩八字正相配,他旺你呢!我看拿的聘礼,也算是不少!我跟你爹商量,多给你拿些压箱底!今年分红的银子,娘给你拿一百两!”
白玉梨始终不吭声。
白老二已经把婚期定下来,就在三个月后,腊月十九。赶在年前成亲的多,也不算是急切,也不显眼。
亲事定下来,丁氏带着白玉梨回家筹备婚事。
路过县衙大门外,正碰见刑部回执,给顾玉娇判刑,杖责八十,流三千里。
好些人过去看。
田氏求助无门,家里的银钱顾有田又不让动,只能找上陈瘸子,告诉他有个儿子的事,让他想办法弄钱救顾玉娇。
陈瘸子就想有个后,可是没有人愿意跟他,傻子他又不愿意要。之前就打听着顾玉娇的事儿,听顾玉娇给他生的有个儿子,顿时激动万分。把家里田地抵押,求着陈维仁借了三十两银子。
把银子交给田氏。又加上田氏攒的私房,娘家各处借的凑的几两,全部拿去送礼。让打板子的打轻一点。
否则八十板子打完,只怕命就没了,还流放三千里,入了冬,越往北越寒冷,能熬过板子,也熬不过路上。
顾玉娇万万没想到,她一心念着白玉染,作证都不舍得拉他下水,他却直接告她,让她反坐判刑。要她的命!而最后愿意出钱出力救她的人,是让她憎恨厌恶到恶心的陈瘸子!
“玉娇!我可怜的儿啊!”田氏哭的几欲昏厥。
陈瘸子也满脸心疼,“当初要是跟了我,虽然我陈瘸子没有大富大贵的日子过!咋地也不会落的现在凄惨的下场!”
顾玉娇却完全不领情,就算拿银子来救她也是恶心她!不过是想要孩子!
但是三十多两银子也使了劲儿,执刑的衙役收了钱,就放水,八十板没有打的太狠。
镣铐戴上,顾玉娇被撵着上路,奔赴西北流放地。
田氏哭死过去,被顾有田拉住。
陈瘸子虽然不舍得,也知道顾玉娇没可能了,要把他儿子找回来!那他陈瘸子也有后了,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白玉梨眼看着顾玉娇被打的半死,又被上了镣铐流放三千里,以后再也无望,生死不知。
耳边传来几个人的议论声,“还是考了功名好!这诬告的人,直接一纸状书,这就打一顿板子流放了!”
“那当然了!要不然那些人咋削尖了脑袋念书科考呢!当了官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白玉染当真是运气好,自己念书还能考个解元!这明年春闱,十有八九能中个进士做官了!”
“要说念书好,那周举人才是厉害!只小时候念过书,愣是自学成才,十几岁就中了举人功名呢!”
“你说那个周举人?只可惜命不好!赶上去春闱了,结果他爹死了,守孝三年还没完,他娘也跟着死了。这一次春闱又去不上!他未婚妻都等成二十多的老姑婆了!啧啧啧!”
说着状似无心,听着的白玉梨,眼神恍惚,渐渐聚焦,微微眯起眼。守孝......?
不能让他去科考!绝对不能!否则他中了进士做了官,就离开了村里了!那个狐媚子贱人就翻身做上官夫人了!那个该死的贱人!她这辈子都休想!!
回到村里。
陈瘸子跟着到顾有田家里要儿子。
田氏利用完,却不愿意告诉他孩子在哪了。就算孩子跟着个婆子,被当成下人养着,可没有人知道是玉娇生的!真要是让他跟着陈瘸子了,那就所有人都知道玉娇跟陈瘸子那种邋遢瘪三的丑瘸子生了孩子!时时都刺痛她!
陈瘸子抵押了田地,求着陈维仁,磕了多少头才借来的银子,就为了儿子,为了陈家有后,田氏竟然利用完不愿意了!连个信儿都不告诉他!顿时怒不可遏,“大爷所有身家都换了银子去救你闺女,说好的把儿子给我,利用完了一脚踢开!?真当大爷好欺负吗!?”
田氏就是死活不说,“是你自己愿意的!没人逼着你!”
陈瘸子之前对顾玉娇还是想着私心,趁机占便宜娶个漂亮年轻的媳妇儿!但这次可不一样了!是他的儿子!是他们老陈家的根儿!要不然他也不会拼上全部身家!无论如何都要把儿子要回来!
找着人就蹲在顾家村,田氏家大门外闹事,非要他们交出他儿子!
白玉染听着外面议论吵闹的声音,“夏来!冬来!”
“公子!”两人忙过来。
“你们两个悄悄去查一下,陈瘸子拿的银子是谁借给他的!陈维仁还是郑丽珠!”白玉染吩咐。
两人应声,接着给魏华玉和善善送蛋糕吃食,到镇上。
回来回禀,“是郑丽珠说的话,借的三十两银子!”
白玉染冷嗤一声,“找着机会告诉陈瘸子消息!”郑丽珠看顾玉娇用不上,这边就捡了陈瘸子,当真是不遗余力。
“是!公子!”两人应声,避开耳目,把消息告诉陈瘸子,带他到安家庄子上看到了人。
两岁的人,和陈瘸子七八分相像,一看就能看出是爷俩来。
陈瘸子激动万分,上去就想把儿子要回来。
他这边准备充分,还有生辰八字的啥啥都对得上。
那婆子不舍得,自己好不容易拉扯到两岁,能吃饭说话了,给她要走,不跟割肉一样?
陈瘸子以告官相挟,又到安家去闹事。
几乎闹人尽皆知。
安家没办法,又看那孩子确实是他的,就赏了那婆子银子,让她把孩子给陈瘸子带走。
弄个大胖儿子回来,带把的,还会跑会跳,会说话了,陈瘸子稀罕的不得了,到处宣扬,他有儿子了!
“去告诉他,用得着他的时候到了!若敢不听,他的地,还有他儿子都别想!”郑丽珠冷声吩咐。
郑妈妈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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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号更新,让放在晚上十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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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不能去杀人啊(一更)
陈瘸子知道他命贱,也没干过啥好事儿,偷鸡摸狗,耍赖占便宜的事儿也没少干,但让他去害人命,他肯定是不干的!
他这好不容易有了儿子,还要把儿子养大呢!以后好享儿子的福呢!
郑丽珠也怕白玉染咬上她,所以既没有出面,也没有要陈瘸子害人命。之前她不顾,直接出手,但是她现在也学会了暗手!自己手上干干净净,不费兵卒把那贱人解决了!
陈瘸子把孩子找回,让田氏气恨的差点吐血,直接大病了一场。
顾有田也不想在村里待了,不然以后两个儿子可咋办?让田氏不要再闹事,等她病好,他们一家就搬走,去外地讨生活。闺女已经废了,可儿子不能也被连累毁了一辈子!
至于陈瘸子,他已经把孩子找到了,这个事无论管还是不管,都膈应他们,只能不理会了。鸡蛋碰石头,他们也碰不过无赖陈瘸子!
田氏也绝望了,再多愤恨不甘,都无望,也指望不上。
白玉梨听他们全家都要搬走,眼神闪烁。可恨她现在不能出面,村里都还在议论她。而田氏又大字不识,给她传信儿,就必须口口相传的告诉她。可是要如何告诉她,大房只要有一场丧事,白二郎就考不成了!那个狐媚子贱人就休想做官夫人!?
只有田氏有那么深仇大恨!李红莲心里有恨,要让她下手解决李氏或者白老大,她肯定不敢!
现在李红莲又被勒令待在村里,反而是李氏和白老大在县城里,面都难碰,更难下手。
左思右想,白玉梨还是决定塞个纸条,田氏不识字,她家里有识字的,两个儿子都识得字,大的还念过书。
于是趁着顾有田筹备离开顾家村外出时,她换手写了个纸条,包个石头砸进田氏家里。
田氏病才刚刚转好,看着包着石头的纸,叫小儿子去捡回来,“打开看看是啥!”
里面很简单的写了,白玉染直系长辈办丧事,守孝,不能参加科考。
田氏听着小儿子磕磕巴巴认的字,凑出来完整的意思,“谁砸进来的?你快去看看!”
外面白玉梨早就跑的没有人影了。
“娘!没有人了!”
田氏拧着眉,看着纸条半天,怒咬着牙,“只怕是白玉梨那个小贱人!送这个信,想挑唆我去杀人!她就得意了!哼!”
小儿子抱着她的腿,“娘!你不能去杀人啊!会坐牢!会砍头的!”
“我才没有那么蠢!”田氏是绝对不会去杀人的,还是受人指使。连县太爷都斗不过白二郎和那个贱人!玉娇只是把事实说出来,县太爷查不出证据证明她们和杨二太爷的死有关,愣是放了她们,还给玉娇定个诬告反坐的罪名!现在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她要是杀了李氏或者白老大,肯定要让她偿命!
但知道了白玉梨有这个想法,她也不想现在就搬走了,她要留下来看热闹!
白玉梨那个小贱人自己龌龊又下贱浪荡,嘴上说的帮玉娇,却是自己惦记着白二郎!不要脸的贱货!害死了她的闺女!她自己却逍遥法外!现在又想使唤她去杀人,简直异想天开!
现在就是她名声破烂,还是跑到县城去才骗了一门亲事,就属她最恨白二郎和那个狐媚子了!
她想让她成为刽子手去替她杀人,她就偏偏不去!反正更记恨的人是她白玉梨!等不及,她肯定会自己出手!她过不久就嫁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嫁人之前!否则她也没有时间!
顾有田回来,她直接跟顾有田哭不愿意走,而且病的又严重了,想要留在家里过个年,过完年再走。
住了半辈子的家,啥都在这边,顾有田也不想走。搬家到外地也是无奈之举。
听她非要留下来过了年再走,眼看也只剩下俩仨月,小儿子也哭着闹,就心软答应下来,“好!等过完年再搬走!过最后一个年!”
白玉梨看他们不搬走了,还留下来过完年,以为田氏决定下手了,就在家里数着日子,等着消息。
这边火腿作坊开工了,招了附近村子手巧的人和男劳力,把去年定下的猪腿拉回来。
正好人家做腊肉,后退肉不好做,合作愉快。
作坊也是照着大了规模建立的,里面能一次性做三千只火腿,分了几个区。
魏华音忙着做火腿。
染坊和布庄临近年前,生意也好的不行,接了不少喜事订单,成了一年中最忙的时候。
县城布庄后院第二层盖起来,叶翩翩和叶妈妈主仆带着活计搬到了布庄去。
翠姑觉的身子稳当了,中间仨月也没有事,也重新到布庄里看生意。
魏华音看布庄这边解决,染坊有小贵娘和杨巧,问题不大。就专心火腿作坊这边。
张氏看着眼热的不行,又说参一股的事。
魏老大带着工匠建火腿作坊,也挣了二十多两银子交给她,采办猪腿虽然是钟叔带人去的,但他也有参与,火腿作坊这边也给他安排了一份工。
张氏却不满足,“做工能得几个钱!要是参股,就算只有两三股,一年也能分不少钱!”
魏老大不听,“都已经拿着染坊的分红了,大郎也把铺子开起来了!你就别贪心了!再闹出个事儿,连现在有的也没有了!”
“我是发现魏多银和魏小贵今年做火腿又回来了,肯定他们俩参的有股!外人都能参股,凭啥咱们不能!?”从翠姑怀孕,她往张家跑的多了,也发现了跟张家的差距。之前说啥张景轩也就是个穷秀才,比其他村里人家好一点。可张景轩如今中了举,明年再做了官,肯定该嫌弃他们家,嫌弃翠姑了!
“我想多挣些钱,还不是想给翠姑撑腰!等张景轩高中做了官,只怕就看不上翠姑!嫌弃咱们啥也没有,还穷的叮当响!”
“你要是再找事儿作死,别怪我不给你脸!”魏老大怒道。
张氏瞬间满脸阴沉,“你不给我脸!?你敢咋着?要不是你没用,我用得着那么钻营吗!?”
魏老大才气,但是他的脾气终究没有放出打她或休她的狠话,“现在玉染才是最有希望高中做官的,咱们除了玉染和音姑能帮衬了!你要是找事儿得罪了她们,没一个给你闺女撑腰说话的!”
“她们那么有了,要帮还不多帮衬一点!?”张氏愤懑怒喝。
“去年过年的事儿,你自己想去吧!”魏老大怒沉着脸甩袖子走人。
张氏想到他们去年那么找,不仅被怼的没有脸面,连借钱都没有借到,现在还打着借条。想到借条,立马想到今年的分红,跳起来,“借条上的银子不还,不会今年的分红就不分给我们了吧!?”
临近年关,开春出去闯荡的那些人已经往返了几个来回,有人没有赚到多少钱,提早回来过年。有人又拿了货,准备趁着年关多卖些,多赚些。
二房也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白玉梨的婚事。
白方氏忙前忙后的帮忙,但多数也是指手画脚。从染坊里选了床上用品,又选了不少衣裳料子,“自家的人,总不能还赚这个钱!”
杨巧笑咯咯的,“看婶子说的,自家亲戚当然是不赚钱的!音姑早发了话,要是二房的过来用布料,可以不给钱!”
白方氏听不用给钱,和丁氏对视一眼,眼神露出不太相信的神色。
果然,杨巧下一步就说,“二房疼闺女,操办婚事肯定花用不少钱!染坊里的床上用品和衣裳料子虽然不便宜,二房占着四股分红也不怕!可以不用给钱!年底从分红里面扣除就行了!不赚利钱,只扣个本钱!”
白方氏脸色刷的掉下来。
丁氏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神色,“你算算该多少钱!”
杨巧如今的算账速度也是很快了,简单的加减乘除都不是问题了,当即啪啪就算出来,“一共是五十七两!”
“就这点东西五十七两!?”白方氏拉下脸。
丁氏也怀疑就是吭她钱的。
杨巧依旧满脸的笑容,“婶子!你们挑这些东西,搁在寻常人家嫁闺女,能嫁两个了!染坊做的东西本来就是精贵之物,有便宜的,但是大多数都是精贵的!你们眼光好,挑的都是好的!这只是算了成本价儿而已!你们要不记下选的东西,到布庄里看看卖的什么价儿!有些东西吴家铺子里也有,你们也可以都去问问!”
丁氏要买好的,来回县城跑,去问问就问问。结果一问选的那些东西没有八九十两银子拿不下来,还是回到染坊里拿的布匹衣裳料子,不过减掉了一大半,又换了一些稍平价的。钱少花了,东西看着多一些。
魏华音听了就过,懒的计较这些。
白玉梨却等的有些焦急,田氏的病早就好了,却一直没有动手的迹象!他们就算在县城,那也是容易动手的!却还不动手!
田氏却等着她下手。
眼看时间进了腊月,一过腊八,各家都开始准备过年的事宜了。白玉梨急的心里冒火。
魏华音把去年的火腿卖掉,留了五十个,做明年的老火腿。
二百个火腿卖掉,拿了五千二百两银子。魏华音和魏多银,魏小贵坐下来算钱分钱。
魏华音是五分股,分了两千六百两,魏多银和魏小贵平分另一半,各一千三百两。
去掉四百两银子的本钱,两人赚了九百两。直接翻一倍还多。
今年建了火腿作坊,地方魏华音提供,也归她所有,这个她不占股了。就是今年火腿做的多,一千个火腿,银子都是魏华音提前垫付的。
把这个账目算好,去年火腿卖的钱也所剩无几了。
魏多银和魏小贵一人捧回家五十两银子,却都高兴的不行。那一千个火腿,再卖了钱,就能卖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魏多金也是定了今年娶亲,家里专供他念书,他自己也用功,但因为念的晚,比别人起步晚,不能等着考到功名再说亲娶亲,像白三郎一样就死硬着不成家,非要等考到功名!
所以两家商量后,日子也定在了腊月里,同样是十九,和白玉梨同一天。
白玉梨看田氏一直没有动手,而李氏和白老大已经回到村里来,就猜着她这是准备过年期间好下手!只得按捺住心火等着。
她要嫁出去了,就算不能眼看着,但等出了事,她们谁也不能怨到她,赖到她头上来!
日子赶日子,转眼就到了白玉梨出嫁的日子。
丁氏提前准备药给她,那迷幻药再加上酒,能让白玉梨把初夜蒙混过去。
魏华音比照着给柳婉姑添箱也给白玉梨添了箱,没有布匹布料,两支银镶玉簪子,一对银手镯,一个刻着长命百岁的银锁,另加五两银子。
丁氏看着嫌少,连拔根毛都不是!
但其他人添箱的,也没有能超过多的,大都是寻常一支簪子,或者耳坠,或者珍珠珠花,加上写布料,或者压箱底的一吊钱两吊钱。
白玉梨看着她淡然优雅的模样,头上戴着赤金玉片玉兰花流苏步摇,身上狐皮出风毛的假两件宽袖袄子,打扮颜色清淡却透着贵气。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幽光。田氏不会没有打算对李氏和白老大动手,而是准备对这个狐媚子下手的吧!?
这么一想她顿时有点激动澎湃,要是能把这个贱人弄死,才真正解了她心头之恨!
就是这个贱人小心谨慎的很,出门都带着人手护卫,难以下手。
外面一阵鞭炮声响起,有人喊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接亲了!”
丁氏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忍不住了。
白方氏看她哭的不能自已,叮嘱了白玉梨一番好好过日子,相夫教子的话。
喜娘给盖上盖头。
白三郎出来背她上花轿。
丁氏哭出声。
白方氏也擦了擦眼泪,这边就喊白玉染,“二郎!送亲的你可不能不去了!”
“奶奶放心,我是肯定要去的!”白玉染目光幽深的看她一眼,他还要看看那迷幻药失效,钱三郎发现自己娶了个不洁的媳妇儿会怎样呢!
第282章:撵回娘家!(二更)
白玉梨的花轿走,魏华音留了话也离开,二房的酒席她也不准备吃,魏多金娶亲,离得近,新媳妇儿估计快到了。
“别人家的事儿,跑的可真是快!这边事儿都还没完呢!”赵氏撇着嘴说。
丁氏这会正心里伤心,又担忧着晚上的洞房,能不能过关。虽然准备是挺全面,毕竟不一样了,还是怕会被揭穿。
听魏华音走了,也只是抬了抬眼。
有人忍不住呛上赵氏一声,“两边都是喜事,都是提前请的。夫妻俩都在这边,已经送了嫁了,也没啥事儿了,音姑这才到那边去的!又不打算吃酒,再不过去,人家新媳妇儿都下轿了!”
赵氏心里不平的回呛,“管得倒宽呢!谁知道你这么捧臭脚丫子!”
周围的村人忍不住不屑,这赵氏当真是蠢猪一样!不让插手染坊,要不来秘方和分红,这跟破罐子破摔了一样,当众就说这话!三房要是能弄好了才怪!
魏华音赶到魏家沟,这边新娘子还没有到,探路的说是快了,来的正好。
很快,魏多金踩着吉时,迎了新娘子回来。
众人挤过来看热闹,抢喜钱和喜糖。
新娘子下了花轿,拜了天地,送进洞房。
魏华音进去看了新娘子,肤色不白,却也眉清目秀,一双眼透着温婉之色,腼腆的抿着嘴,两耳通红,看着倒是个好相与的。
魏铁根家亲戚不多,待的客都是乡里乡亲,虽然不很多,席面办的却很体面。
魏华音和魏嫂子娘家的人坐在一桌上,被让了半天菜。
魏华玉带着善善,还被安排了给小孩子吃的虾仁蒸蛋,和牛乳甜食。
这边热闹完,魏华音把善善带回家洗干净,染坊的分红提前给她,送了她们娘俩回家。
白玉染那边一直拖到天擦黑才回来,又被灌了不少酒,整个人醉着的回来的。
平顺和夏来搀着他回来。
后面还跟着一脸担心的李氏,“你身子不好,还喝那么多酒!快喝点醒酒汤,解解酒!”
知道钱家兄弟多,肯定会灌酒。白玉染再推,也免不了会喝上一些,家里早就备着了。
魏华音看看他的眼睛,还是清明的,就是身上都是酒味儿,让乳娘把小奶包抱走,她伺候白玉染喝醒酒汤,换衣裳。
“这边我看着就行了!婆婆回去歇着吧!”魏华音喊了钟叔送她。
李氏又叮嘱几句,这才回去。
田氏看李氏一个人从大院出来,多好的下手机会!只可惜,白玉梨那个小贱人今儿个嫁出去,没法过来下手!她又不想沾上人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氏回了家。
二房那边白三郎也喝的酩酊大醉。
同样醉倒的还有白四郎。
幸免的只有白大郎。
众人都说钱家不愧是开酒坊的,果然有酒!家里兄弟多,又都能喝!谁去谁喝多!
白玉染喝了醒酒汤,泡了个澡,已经彻底醒了酒,“今儿个晚饭要多吃点!”
“晌午还没撑着!?”魏华音说他,竟然喝了那么多。
白玉染笑着把她拉进怀里,“都是酒,没吃多少东西!知道你肯定给我熬了粥!”
“莲子粥!”魏华音回他。
白玉染亲了亲她,“要喝三碗!”
魏华音还特意加了冰糖,葡萄干,香米刚刚开花就停了火,所以米粒带着嚼劲儿,莲子又是提前泡上的,已经炖的软烂,加上甜酸口的葡萄干。
白玉染说是喝三碗,当真就喝了三碗。
“酒席像是没吃东西一样!”魏华音看他兴致倒是不低,以为高兴把白玉梨那个偏执烦人的嫁出去了,其他不用以后时不时看见她。
白玉染笑看着,舀了一勺葡萄干和莲子喂她,没有跟她多说。
二房这边,丁氏也是全身紧绷紧张,提心吊胆,生怕露馅儿。
白玉梨死死攥着手,小脸绷着发白。听钱三郎进屋来,顿时全身紧绷。
“娘子!”钱三郎过来拉她的手,一看她全身僵硬的厉害,顿时心里一软,温柔的安抚她,“别怕!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我会对你好,会疼你宠你的!”
白玉梨根本没想过要这样嫁人,可是形势逼着,已经容不得她有别的想法,只能就这么嫁给这个钱三郎!也知道没有回转的余地,她也志不在此了!只要能蒙混过今儿个晚上的洞房,以后再说!
低着头点了点头,低声应,“嗯!”
钱三郎去倒了合卺酒,“来!今儿个是我们成亲的大喜日子!我们还有一个合卺酒!”
白玉梨抬眼看过去,“这个酒容不容易醉?”
钱三郎喝了不少酒,也是兄弟多,为他挡了些。怕洞房不成,特意喝了醒酒汤才进的新房。看她问这个,忍不住笑,“我们家虽然酿酒,今儿个也确实把你兄弟都灌了不少,但是洞房的合卺酒,不是烈酒!是果子甜酒!很好喝的!不用怕!”
白玉梨是看他没有喝醉,所以才问这个,“能不能......换成烈一点的酒?我......我怕!要是多喝点,喝醉了,就不会......不会......”
钱三郎这会觉的她可爱,“我怕酒太烈,你一杯就倒了!”
白玉梨已经悄悄吃了解酒药,“不怕!要是醉了......”
看她未尽之言,脸上的胭脂色俏丽好看,他钱三郎也是娶了个合心的娘子!比那不愿意跟他的的强了百倍!拉住她的手,“都依你!”
重新倒了酒,让她先试试辣不辣。
白玉梨强忍着喝了一点,“太辣了,你替我喝吧!”
钱三郎顿时把她这当成撒娇,而且这杯被她先尝过,也不算合卺酒了,当即应声,替她喝了,又倒上酒,“你只喝这一杯就行了!这一杯下去,保证你就有些醉了!”
两人挽着胳膊。
白玉梨强忍着把酒喝一半,顺着嘴边又洒了小半,“再倒一杯!我们还不算认识,也没有说过话,我们先说说话!喝喝酒!”
钱三郎都说了依她的话,反正她一个看着就没喝过酒的女儿家,如何也喝不过他!不过几杯就能醉倒了!当即笑着应声,跟她说话喝酒。
白玉梨连撒娇带敬酒,自己喝一杯,给钱三郎灌三杯。
酒喝的太猛,钱三郎本就有些醉意,一时上头,有些不清明起来。
看他醉了,白玉梨连忙趁着他不备,悄悄把迷幻药倒进酒里,让他喝下。
钱三郎又喝完,看她还似乎没有醉,“娘子当真是好酒量!我都醉了你竟然没有醉!”
白玉梨静静的等着药效发作。
钱三郎却不愿意等了,“娘子!酒不能再喝了,时辰也实在不早了!我们该洞房了!”上来抱起她。
一下子,白玉梨就全身僵硬住,那些不堪的,死死不愿意回想的画面和感触钻入脑海,让她微红的脸色瞬间发白。听着钱三郎温柔安抚的话,又看他已经进入迷幻状态了,立马准备一切。
然而,钱三郎被迷幻住,只是一会的时间,不时就清醒了过来。
满脸僵硬,脸色瞬间的铁青,青筋凸起,两眼喷火的盯着白玉梨,“你竟然不是处子!”
白玉梨瞬间惊呆了,刷的一下,汗毛直立,死死瞪大眼,脸色煞白,“你......你......你说什么啊!”
因为家有薄产,又开着酒坊,出入往来的也有些多,钱三郎并不是不知情事的毛头小子,反而早已经试过,也出入过青楼楚馆。她不是处子之身,要他中了迷幻药没有清醒还罢了,他这清醒起来,根本瞒不过他!
“你竟然不是处子之身!”钱三郎勃然大怒,直接起来,抓着白玉梨就翻找一通,然后就找到了她为度过洞房准备的药包和鸡血,
“贱人!!”他大怒叫骂一声,抓着白玉梨狠狠打在脸上。
白玉梨疼的尖叫。
“我说怎么会跑到我们这边说亲,还不挑不拣,那么快定下婚期!你个贱人!竟然早就跟男人苟合过了!胆敢来欺骗糊弄我!?”钱三郎简直怒不可遏。
白玉梨完全吓懵了,“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是!!!”
“贱人!贱人!还哄着我喝酒!还给我下药!”钱三郎怒的抓着她头发,又照脸上狠狠打了几个巴掌。
这边新房里闹出事,钱家的众人因为办喜事都在家里,一下子都起来过来了,“三郎!出啥事儿了?”
“好好地洞房,这咋打起来了!?”
众人敲着门,叫着人。
钱三郎拉好自己的衣裳,抓着白玉梨的头发把她摔在地上,上来打开门,“爹!娘!这个贱人根本不是处子之身!她们胆敢骗婚!”
钱家人都惊了,看着钱三郎拿出来的证据,钱婆子直接跳脚,“好啊!白家竟然把一个残花败柳的小荡妇嫁过来骗婚!这事儿跟她们没完!”
看着衣衫不整,趴在地上躲在一旁的白玉梨,钱家的人都怒的不行。这不仅仅是打脸,分明是骗婚!这件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白玉梨死死的抓着衣裳,全身颤抖的缩在一起,蹲坐在角落里,死死咬着唇,浸出血来,煞白的脸上带着阴鸷狰狞。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钱老汉拍着腿仰天怒道。
出了这事,以后整个钱家都要成为笑柄了!
花了这么多钱,竟然娶了个不贞不洁的女人回来。
钱家的人一商量,也不能把人打死了,到时候他们还落个罪名,但这事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钱大郎和钱二郎怕丢人,以后也实在影响,都说连夜把她送回去。
其他人却都喊着就要白天送!让白玉梨变成过街老鼠!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婚前失贞的荡妇!
“咱们是被骗婚的!怕啥!?”
钱婆子恨不得上去再打白玉梨一顿。
“爹!娘!不用我们说,只要我们把她退回去,她就再没脸了!我们也算是给了白家脸面,她们自然是要赔偿咱家!咱们家还落个善良被欺负还为别人着想的好名声!到时候三个弟弟娶亲自然不难!”钱大郎和钱二郎都在外跑生意,虽然家里酿了几十年的酒,也是老字号了,可想多卖钱多发财却是不太容易,生活也是辛苦。要是能要一笔赔偿,底下三个弟弟娶亲,也不用压榨他们做哥哥的了!
最后一家人商量完,还是利益占了上风。
又讨论了一番,扣不扣她的陪嫁,最后又嫌弃她人不贞节,晦气肮脏,那些东西就算用还是卖都不吉利不好听!只要听说也没人愿意买,也肯定会压低价钱!不如跟白家要补偿银子!
当即就收拾了东西,弄着白玉梨给她送回去。
左邻右舍的听见这边这么大动静,一出来看,这钱家新娶的媳妇儿竟然是个失贞的,被骗了婚,顿时掺和上来。
十几口子人押着白玉梨,还有她的陪嫁。
丁氏翻来覆去,一直都睡不着,总觉得有种要出事的感觉,提心吊胆的祈祷着快些天亮,祈祷着蒙混过关!不然她简直无法想象,会发生啥事儿!
白老二是不知道,把克儿子前途的闺女嫁出去,他也着实松了口气,所以睡的很是安心。盼望着过了年的春试,儿子高中!到时候就是他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白三郎也一直睁着眼,看着黑暗中。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各种的种种,却更加睡不着,索性起来,点了灯拿出书来!等春试,他一定要高中!就算晚三年,他不拼现在,且看以后!
结果大门突然被敲响,“开门开门!开门!”
丁氏一个激灵,刷的一下,全身血液倒流,仿佛雷击一样。
白三郎也瞬间全身僵硬,脸色煞白。
两人都惊吓震住,白老二都被叫醒,翻身起来,“谁啊?大半夜的!?”
“玉梨......玉梨......”丁氏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爬下床,还差点摔在门槛上。
白老二看她完全失态惊吓慌怕的样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过去开了门,“谁啊?”
大门一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白玉梨被扔进来。
白老二吓了一大跳,“这......这是咋回事儿?是咋回事儿!?”
“咋回事儿?你们白家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把一个残花败柳的失贞荡妇嫁过来!当真我们家好欺负!?”钱婆子怒骂。
白老二完全懵住了。
第283章:赔偿五百两(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白老二完全不相信,也认为。失贞的荡妇?咋会有这种事!?
钱三郎怒恨的阴着脸,“不可能?你自己试试!你们还准备了迷幻药,给我灌酒,给我下药!还准备了鸡血,想要骗过我!”
白老二虽然也历经过丢脸的局面,可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仿佛一下子被人揭开了脸,露出最糗的事,把脸往地上狠狠踩!狠狠践踏!
让他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整个涨成猪肝色。
丁氏却看着白玉梨被打,凄厉的叫喊一声,“玉梨!”跌跌撞撞的扑上去,一把抱住她,“玉梨!玉梨!?我的儿啊!”
白玉梨全身颤抖着,两边脸都被打的肿起来了,嘴角带着伤,头发疯乱着,眼神无助绝望又阴鸷狰狞。
丁氏简直心疼坏了,“你们竟然打她!?”
钱婆子上前来,“一个荡妇,你们竟然还有脸问这话!?打她几巴掌已经是我们仁慈了!没有赶到白天给你们送回来,也是给你们留了天大的脸面了!你们还有脸问这话!?告诉你们,你们自己恬不知耻做出来的龌龊丑事,害的我们家丢尽脸面,我们要告你们骗婚!”
新妇不贞节,对女子来说可是极为严重的!被夫家打一顿是轻的!有的拳打脚踢,手段残暴,直接打死,打出人命来都有可能!
这事要是告到官府衙门,也是男方家占着绝对道理一方!到时不仅仅是丢尽颜面,还要承担赔偿!
白老二本来不相信,但看着钱家拿出来的证据,又看丁氏和白玉梨的态度,也登时狂恨震怒,“到底是咋回事儿?那个奸夫是谁?”
默默站在厢房门口的白三郎全身僵硬,攥紧拳头,死死咬住牙关。
丁氏不想承认,可这事根本不是说诬陷就能过得了关的!钱家的人来势汹汹,又握着把柄证据,根本躲赖不掉!
看白老二不是解决眼前的情况,而是在追问奸夫,恨怒的咬着牙,猩红着眼,“玉梨是被人害的!她是被那个狐媚贱人害的!”
她口中一说的狐媚贱人,那就是魏华音。
白老二常年不在家,之前一直让她和白玉梨在家里好好讨好魏华音和白玉染,搞好关系,然而一直没有效果,关系冷淡,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这种事!?
这边闹的动静这么大,老院这边的众人也被惊醒,三房的人也都起来了。
附近人家也都听见动静。
看着白玉梨白天才嫁出去,这会半夜里竟然被送回来,还是失贞不洁的罪名,全都傻眼了。
“玉梨好好地,绝对不可能的!”白方氏不相信。
白承祖脑子嗡嗡响,思绪却一下子飘到了白玉梨前年反常的时候。顾玉娇害人,却害了自己和陈瘸子生了个孩子。二郎一直都肯定是玉梨一块害人。他只当玉梨那段时间的反常是因为顾玉娇出事,她躲过了,又怕二郎和音姑追究,所以才一改往日脾气,老实低调了。
没想到她竟然也......
他想到,白老二也想到了。出事之后,他还让她跟之前一块玩的顾倩娘那些人都断了来往,不要跟她们一块,被带的不学好!还庆幸她机敏,逃过一劫!不然落个和顾玉娇一样的下场,那他真是丢脸丢尽了!
却是没想到,她和顾玉娇一样,都失身了!不过顾玉娇没逃掉,还落在了陈瘸子手里!她是逃了回家,没有被人发现!
这会看着邻居们也都出来看咋回事儿,也不好再问奸夫是谁的事。最有可能的就是陈瘸子......他怎么能忍受一个那种人竟然强占了闺女!?
看着来这么多人,还把刚刚出嫁的白玉梨送回来了,村人也都想到是出了啥事儿,也都联想到了她和顾玉娇一起害人的事儿。
白老二连忙请钱家的人到家里说话,“这件事我们的确是不知道!也是遭人所害!咱们总是亲家一场的缘分!你们这个时候过来,我知道你们也是厚道的人家!有啥话,咱们到屋里说!行不行?”
钱家的人也怕丢人,而且要赔偿的事当众人面说也不好,反正他们来了一二十口子人也不怕,就进了院。
赵氏立马催着白老三也赶紧跟进去,这可是个劲爆的大事儿啊!玉梨这这个小丫头竟然失贞了!新婚夜还被婆家送回来了!简直了啊!
白承祖和白方氏,白老大,白大郎一众人全都进来。
二房院子不小,但屋子不是很大,一下子就挤满挤不下了。
丁氏紧紧抱着白玉梨,又不愿意错过外面说的事,就躲在内间里。
钱婆子直接出声贬谪了一番,又把白玉梨算计蒙混的事踩踏了一番,“我们家可不是奸恶的人,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算计!如今我们给你们脸面,我们自家丢脸丢尽,花了那么多银子,娶的媳妇儿竟然是个失贞的荡妇!这件事我们不闹,你们拿五百两银子,就算完!否则咱们就衙门见!”
“不可能!我们家总共一百两都没有,你们给我们要五百两,这是要我们家的命!”白老二绝不同意。整个二房卖了,也根本没有这么多钱!
“你们闺女做出这种恬不知耻的事,害了我们家,不赔偿咱们就衙门见!”钱家人就是为了赔偿来的,不拿到赔偿誓不罢休。反正他们占着理,白家根本不敢咋样!
“你们家背靠大树,谁不知道你们都有分红,一年赚几千两银子,五百两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们把我杀了吧!我把命赔给你们!!”丁氏歇斯底里的叫骂着,猩红的两眼,淬着毒一样。
钱婆子看她这个样子,怒指着她,“你分明就是知道的!自己就是知道自己闺女是个残花败柳,早就被男人用过了,还嫁过来!还弄了迷幻药和鸡血糊弄我儿子!你们就是骗婚!你们胆敢骗婚!还搞的我们欺负人的样子?别给脸不要脸!”
白方氏第一次站在这么理亏的地步上,完全开不了口说话,只能涨紫着脸。
赵氏连着吸气,“赔偿五百两?你们要是找大房的儿子还有可能!这找二房要五百两,真是找错人了!”
钱老汉怒道,“你们借也得赔!不赔就见官!”
钱家的众人也纷纷表态,又把白玉梨不贞节,白家还骗婚的事踩了一遍,又说谁家的闺女不贞节,嫁过去之后被发现,打了一顿,直接打死了。彰显他们多良善,给面子了!
但话是面上说的,谁都知道,他们的这个‘良善’是为了要钱!否则也不会张口就要五百两!
这分明是知道二房就算没有钱,白家其他也有人有,能弄得来这五百两!
丁氏没想到,有一天他们家会被人无赖上门,卡住他们的喉咙,让他们家成为砧板上待宰的鱼!任由咒骂侮辱,敲诈勒索。
白承祖劝说了半天,口水说干,钱家就是咬死了要钱,否则就闹开来,就要衙门去告!到时候让整个白家颜面扫地,再没脸在宁安县待下去!
“去找二郎!把二郎叫过来!”白方氏这会立马就想到了白玉染,他不光有这个钱,最重要的有举人的功名!是解元郎!
心里想着让白玉染过来用权势压人!就算压不住,他们赚几千上万两银子,也完全能解决!
白大郎看他爹动了,忍不住张口,“二郎和这事儿又没牵扯,他们钱家这目的就是来敲诈勒索!明知道二房拿不出钱,冲着二郎来的!要是叫二郎过来,不是正落他们手里?”
白老大一听这话也停下脚步,眉头皱的紧紧的。
听着这话,白方氏有些恼怒,“那现在咋办?难不成叫他们打死玉梨吗!?”
咋说也是堂妹,都是亲戚,白大郎当然不会这么想,摇摇头,“当然不是!可奶奶叫二郎来,落他们手里,肯定没有好事!他们就是要钱,那就让他们在这!要不要,他们也不敢真的打人!”
“他们要告官了!到时候丢人现眼,整个白家都丢人现眼!”白方氏怒斥。
所以白大郎心里有些埋怨白玉梨为啥要跟顾玉娇一块去害二弟妹?结果也没比顾玉娇好到哪去,也被人给强了!二房还给她说亲,弄的全家都跟着丢脸!现在还要算计二郎她们的钱!
白老大也是无奈,现在这个局面成了这样,眼看着天快亮了,总不能真的要打起来,再打出人命来。叹了口气,“我去叫二郎来!”
看他们去找白玉染,钱婆子和钱大郎几个对视一眼,也都松了口气。这白家二房就算没有,可白玉染有钱!才只让赔偿几百两,根本就是小意思!九牛一毛都不算!
白老二也只能寄托白玉染出来救场,否则他丢尽颜面,还要破产!闺女已经废了,还成了拖累!要是连钱也都被要走了!儿子可还咋办!?
丁氏死死咬着牙关,没有吭声说话。
白老大敲开大院的门。
这边魏华音睡的正沉,听到动静,顿时惊醒,“怎么了?”
“我去看看!”白玉染揉揉她的头,安抚道。
白老大看他趿着鞋,一脸没睡醒的出来,急声道,“二郎!二房那边出事了!”
“二房出事,关我屁事!”白玉染打个哈欠。
第284章:让我垫付你们不配(二)
白老大看他这样子,心里对二房是没有啥好感,还气怨着,让他先放下这些自家恩怨,“现在二房那边是出了大事!玉梨被钱家的人送回来了,说是的......”
“送回来?难道婚前失贞了?”白玉染一边不在意的问着,一边提上鞋子。
“二郎你......你就先别气之前那些事了!现在钱家来了二十来口子人,在二房逼着闹事,要赔偿五百两银子!”白老大让他先放下成见,先应付眼前大事。
白玉染一听赔偿五百两银子,脸一沉,“不去!”
转身就要走。
白老大急忙拉住他,“二郎!你要不去,这事越闹越大,就有可能打起来了!而且钱家说了,要娶告官!到时候整个白家都丢脸啊!你要赶考呢!这样的名声传出来也是影响!”二房虽然丢脸,事情发生就已经注定了。他现在越来越担心影响到二儿子科考的事!毕竟这个事实在太难看了!
“二房是二房!我是我!他们打起来!他们丢脸!这就是打着算计我的主意呢!我不去给他们赔钱!我又不是钱多烧的!”白玉染沉着脸,一脸不善。
白老大也不是让他白白赔钱,“我知道那钱家的人也是冲着你和音姑来的,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咋着先把这个事过去了!也不会让你们给二房赔钱!先跟钱家说说,这件事能化解就化解!二房要是拿不出钱赔偿,你们先帮衬一下,再让他们还!”
白玉染嗤笑,“爹你难道是傻吗?二房自己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点配让我给他们解决事情的!从一开始,白玉梨她们母女就踩踏音宝儿,各种欺辱抹黑。你那个所谓很正派有出息的二弟,涨了工钱隐瞒不说,偷偷攒私房钱!等染坊开起来,也是你那个好二弟,一下子借来三百两银子来入股,你是不知道他打着入股之后再借走,让我们用我们自己的钱给他买股的算盘!还是不相信这是他干出来的事儿?”
“你......你二叔他......”白老大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玉染冷哼一声,“三房要是贪得无厌,惹人嫌恶,二房就是阴险狠毒,这种人若不是亲戚,我们是绝对不会来往的!我可不是你,自己受骗受害,还连累自己孩子!”
白老大顿时有些抬不起头,“可这个事......也会影响你们的名声,你们还要在外做生意,在外行走呢!爹也没有傻到蠢!”他越说声音越小。
“自己阴险狠毒,背后挑唆坏事的都有她们!这次的事也完全自作自受!老天爷报应,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无赖上门的滋味儿呢!”白玉染就硬着不帮。
白老大看天都快亮了,见魏华音也起来了,忙过来劝她,“音姑!你劝劝二郎,这也不光是帮二房!也是为了你们,为了二郎呢!你们在外做生意,在外行走,二郎还要科考,要是闹大了,闹到衙门,二房也就是丢脸,你们却是大影响呢!”
“公公!二房做的事,远非你想的那些。我跟她们无冤无仇,却出手害我。因为眼红嫉妒,就出手下药害人,这些都是表面的。背地里做的事,公公都不清楚!现在让我去帮他们,怎么说得过去的?”魏华音神色淡冷。
白老大看她也是这样,“这事要是等你奶奶发话......”
“公公也知道奶奶发话了,我们就不得不遵从!?那你也该知道二房暗中算计,奶奶逼着相公给白玉梨说亲,在明知道相公紧急备考的情况下,不遵就是不孝的骂!我们说亲了,自己气不过,还耽误影响相公念书备考!不说的结果你也看到了,奶奶认定我们不好!说是我挑拨的,我想真相就是相公在奶奶心里,就算中了状元,东西都孝敬,也不如二房!”背后挑唆?魏华音担了那么久的名头,那她就干点挑唆的事!
白老大脸色有些不太好,他也知道小儿子从小就身子不好,三天两头生病,花钱抓药,又不会说话哄人,大郎人也不够聪明,所以娘看重三郎,也喜欢三郎,从小就指望他光耀门楣的。
魏华音看着他的脸色,“总说我背后挑唆,我这个人脾气是不好,但也真没啥好挑唆的!对我好的人,我从来不亏待!对我不好的人,想占我便宜分我钱财,我自然不会给个好脸色,任由欺压!”
“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你婆婆也说从来没听你说过谁的坏话!”白老大道。
魏华音沉着眼,“公公不该为二房跑腿。让我们去,就是去送钱呢!”
白老大正不知该咋说。
外面白承祖来了。
去了那么久没见人回去,白承祖就料到,以两人对二房的看法和矛盾,不愿意掺和帮助二房。只是这件事不仅仅是二房,还关乎整个白家!
白玉染一看他来了,直接放话,“就算爷爷来也没用!他们那种人家,要不是亲戚,哪个傻逼才跟他们来往!”
白承祖看看两人的神色,“我知道你们是咋想的,也知道你们心里有气。只是这件事不仅仅是二房的事,也关乎整个白家!二房的脸面没了,整个白家的脸面名声也没了!你们在外行走,还要科考,白家不管哪一房发生的这种事,都会一笼统的说到你们身上!这也是为了你们自己!”
“不去!我就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她们一家自己阴险,狠毒,心里不平和,内里藏奸!是怎么对我的?我们凭啥要帮他们!?”白玉染拉着一张脸,话说的毫不客气。
白承祖有些痛心,又气怒二房的人不想好的干好的,又痛心他也针锋对麦芒,不够温和敦厚。
“这件事必须得解决!话就是我说的!你们过去解决了这个事,还能得些好名声!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哪能真的不管不顾!你们在外行走,这些坏事儿坏的就是你们!必须得解决!”白承祖沉声喝道。
白玉染也几乎跳脚,“我就不去!谁说让她说去!”
白承祖眼神立马横向魏华音,“你不是个不懂事的!几百两银子垫付一下,对你们来说也不算事!你们再从分红利扣就是!但这件事,必须马上解决掉!”由着二郎任性,当真不管不问,让钱家闹大了,最后吃亏受连累的还是她们!
魏华音面沉如水,抿着嘴半天,转头吩咐祝妈妈,“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
“是!”祝妈妈应着声,看了眼白玉染。
白玉染跳脚,叫嚷着,“不去!不许去!不许!!”
魏华音皱着眉,“去!”
祝妈妈低着头,忙快步去拿银子来。
“魏华音!你要气死我啊!?”白玉染怒吼着。
魏华音上来小心的拉他的衣袖,两眼无辜的看着他。
白玉染怒瞪了她半天,不舍得再凶她,转而怒瞪着白承祖,“二房那种人,以后没有来往!”
“二郎!你要跟二房......断亲!?”白老大瞪大眼,又忙看向白承祖。
白承祖沉默了半天,“二房要是这次教训之后不改......自会得到惩罚!”
白玉染面上怒哼一声,双眸阴光闪过。
魏华音看祝妈妈拿了一箱子的银锭子,没有拿银票,“走吧!”
一行人来到二房,这天都蒙蒙亮了。
村里人都不怕寒冷,裹着棉衣大袄在外面等着看热闹。见她们俩人跟着白承祖和白老大过来,祝妈妈手里搬着个的小箱子,沉甸甸的压手,一看能猜着里面都是银子!都唏嘘,这二房出事,还是找白二郎和音姑拿钱来解决!
看她们才来,白方氏有些脸色不好,“咋才过来!天都亮了!”
白老大也脸色微变,看看她,脸色都是不满和埋怨,不悦的脸色难看的样子。忍不住又看看白玉染。就见他抿着嘴,神色带着些憋屈的垂眼。
白承祖厉眼横过去,“哪那么多话!给我闭嘴!”
白方氏脸色阴沉,看他厉眼冒火的样子,抿了嘴没有再多说。不过心里却觉的魏华音和白玉染不愿意帮忙,所以那时候就去叫人,拖拖拉拉到现在才来!外面她都看见已经有不少人了!这下知道的人越多,说的越难听!
赵氏看她都挨训,有些庆幸到嘴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过眼神盯着那个装银子的小箱子,咽了下气。五百两啊!说拿就拿了!
钱家的人一眼就看见祝妈妈拿的那个沉甸甸的小箱子,里面要是装满银子,正好够他们要的数!
钱大郎和钱二郎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遗憾,没有多要一点!
丁氏眼神也看到了那个沉甸甸的箱子,脸色顿时变了。她以为她们不愿意帮忙,会落井下石,趁机踩一脚!没想到她们直接拿了银子过来!
她可绝对不相信她们会有那么好的心,帮他们二房拿银子出去!
现在她们拿着银子过来,转头就从分红里给他们扣掉了!打的啥主意,当她不知道吗?
这是要把他们家的分红扣掉光!还要......还要把她们的本钱也扣掉!直接把他们二房踢出染坊!?
白老二看到装银子的箱子,眼神一转,也想到了,顿时脸色难看。
丁氏阴着脸,直接喊话,“不要你们给我们拿钱!不需要垫钱!!”
第285章:两条路选(三)
不仅丁氏,白老二也不同意,但面上没有丁氏凌厉,而是装出一副为了白玉染和魏华音好的架势,“他们钱家就是冲着你们有钱来的!千万不能助长这种讹诈勒索的气焰!不然以后这样欺上门的人就更多了!都只当咱们白家是软柿子,谁想捏就来捏呢!”
“是吗?是谁当我们是软柿子?”白玉染阴笑冷嗤。
白老二指着钱家的人,“他们就是当咱们家是软柿子!不能惯着他们勒索敲诈!都是农户人家,就算是出了这事,你们打了人了,人也休了,嫁妆赔给你们。还敲诈勒索,就算闹到官府衙门,我们没脸,你们也照样没脸!你们钱家敲诈勒索,你们品德败坏!你们也休想得了好!”
“事情是你们做的,你们要不把一个残花败柳嫁过来,还弄上迷幻药和鸡血来骗人!我们家下了聘礼,办了婚礼,宴了的所有亲朋好友!你们三倍赔偿也是应该的!白玉梨这种荡妇,自己不贞节还敢当黄花闺女嫁,打死她都是该的!”钱婆子怒着声叫骂。
钱家其他人也纷纷指责,根本没在怕的。白家的儿子还要考功名,丢尽颜面的也是白家的人!告官他们也有关系,根本不怕!
白玉染这会又成了好人,“事情从哪闹的现在说了没有意义!赶紧把这件事解决了,该龟缩的的龟缩着!扯皮下去一点用处都没有!”
丁氏怒咬着牙,“我们家没有钱!不需要别人来表面上来装好心,背地里来阴谋算计!要钱没有!”
“那我们就到衙门去!”钱婆子也闹恨的咬牙,直接给了银子,平息了他们的怒火。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白老二也死咬着,“五百两银子分明是要我们家的命!我们连一半都没有!就算闹到衙门,县太爷也不会把我们所有的家产都判给你们!”
钱家众人听这话面面相觑。真要闹到衙门去,到时候也真的一块丢人现眼。但她们家要是舍得下脸皮,就是不给钱。他们想要打赢官司,就得先自家出钱!
白玉染却出声说话做起好人,“他们在这咬着不松口,总不能任由他们闹下去!或者你们为了儿子,不准备出钱,只是面子上做做。要把白玉梨甩给钱家随便,让钱家拿她去浸猪笼?”
这话一出,白玉梨阴鸷的眼神从里间射出来,全身恨的发抖。这门亲事本来就是为了让她不再克着哥,才急匆匆把她打发出门的!现在又不愿意出钱,还怨她让家里蒙羞丢脸!
虽然心里清楚,不会说好话做好事,肯定是对他们二房不利的,但心里的阴暗和仇恨轻易被挑拨而起,白玉梨的恨狂也越来越濒临崩溃。
钱家人却都觉峰回路转。
钱三郎也当即放话,“要不就不用休妻了,白玉梨给我拿回去浸猪笼!我再审审那个奸夫到底是谁!抓着一块浸猪笼!谁也说不出啥来!”
这倒是的确,新婚夜不贞节的新娘子,有不少浸猪笼的先例,有人幸运活了下来,有人直接就死了。
丁氏一听审问奸夫是谁,顿时心里狂怒,“你们敢!!”
死磕着大半夜了,白承祖看这钱家绝不是好打发的,就又出来说话,“各退一步,你们下聘的聘礼你们拿回去,再赔偿你们三百两银子!否则逼出人命来,你们也落不得好!”
他是明白了魏华音和白玉染拿出五百两银子之后的打算,要和二房断绝来往,那也会把二房从染坊里踢出去!
如果就只三百两银子,那他们还费劲儿闹个啥!?
“我们给脸,连夜给你们把人和东西都送回来。你们别给脸不要脸!”钱婆子就死咬着,五百两不能少!
钱大郎和钱二郎说着话,“走!我们直接去衙门!把白玉梨拉上!找县太爷判去!”
真要到了县衙,以杨县令的人品为人,弟弟又刚死不久,白玉染就在里面牵扯着。不管白承祖还是白方氏,还是二房的人都认为会趁机报复。
白玉染却知道,真闹到衙门,丢尽脸面的事大!杨渭廉最多打上一顿板子,却不敢真的判令二房赔偿那么多银子!
虽然二房丢脸,但在外行走的是他和音宝儿,外面的人指点说嘴的也都是他和音宝儿!
“告衙门!?大不了挨一顿板子!再赔你们些银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白玉梨这个人也反正不会留在家里的!那就去告吧!”
丁氏立马就发现白玉梨的异样,即将崩溃的样子。
真要闹到衙门去,她的玉梨就真的全毁了!极有可能没命了!
衙门不能去!!
白老二是想,可也顾忌着脸面,最重要的是儿子明年春试科考的事!
丁氏恨怒的咬牙,两眼腥红着,满是阴戾恨毒。白二郎,这个该死的贱种病秧子!这是在比她做出在玉梨和分红之间做出选择!
纵然真闹到衙门,她不会有放弃玉梨的想法,可现在的玉梨也肯定不相信!她已经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一口银牙几欲咬碎,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把银子给他们!!”
“不行!”白老二不同意。
丁氏恨厉的瞪着他,“难道你要看着玉梨被害死吗?”
接收到她浓烈的恨意,白老二又看了看白玉梨,眼神又落在白三郎身上。
白三郎现在在怀疑,那件事白玉染知道!或许就是他陷害的!
“给他们银子!”他说了这一夜的第一句话。
白老二再不同意,就有牺牲闺女的作为了。
白玉染偏偏还问他,“二叔是要银子?还是想白玉梨被钱家带去衙门?”
白方氏被绕的有些不明白,虽然孙子前途重要,但那之后的事,可以自家再商量!眼前要是让玉梨被钱家的人带走告去衙门,彻底没了脸面了!
“老二!”她怒喝一句。
白承祖张了张嘴,忍不住闭上眼。
白老二咬牙答应,“......给!”
钱家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祝妈妈打开箱子,里面放着整整齐齐五百两银子。
钱家人眼神不自觉的亮了亮。
“拿我的银子,要立下借据!”魏华音淡冷的开口。
白方氏看不顺眼,“这是啥时候,你还在这钻营这个!?”
李红莲撇着嘴,“还不上钱,好借机把二房的合约毁掉啊!”
白大郎顿时满脸不善的瞪过来。
白方氏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白承祖直接拦截了她出口的话,“这是啥时候!都给我闭嘴!”
看他凌厉的眼神,白方氏阴着脸,强忍着没有再吭声。
丁氏也知道,如果不写借据,如果不让她们得逞,说不定后面还有啥其他的算计!又看白承祖已经站在她们那一边,狠咬着牙,“立借据!”就算立借据,她也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该死的贱种病秧子和这个狐媚贱人落井下石,逼迫他们的丑恶嘴脸!
白老二两腿有些发软,脸色灰败。
祝妈妈很快拿出借据,递给白老二和丁氏签字画押。
白老二看上面写的拿分股分红抵扣,那么明目张胆,丝毫不遮掩,就是为了把他们二房踢出染坊,青紫着脸不愿意画押。
丁氏已经抱着仇恨报复的心,直接画押了。
白老二看看,又看他娘,被勒令不准说话,只得写上名字,按上手印。
祝妈妈直接拿着银子给他,“这是五百两,你们验看清楚了!”
银子又不是给他们的,肯定不会拿假的银子!白老二看了一遍,沉的压手,万分不舍的拿给钱家的人。
钱婆子上去接过来,入手发沉的箱子,让她眼中带了笑意。
“银子你们装走!箱子要还回来!”祝妈妈提醒。
能拿到银子,钱家人都很满意,心里也高兴,“箱子不给,我们也不要!装了就还给你们!”直接找了装银子的袋子,把银锭子都捡走。
祝妈妈拿回箱子,又退到魏华音的身后。
白老二觉的心在滴血,五百两银子,虽然不是直接从他这里拿走的!拿的却是属于他的血汗!他为儿子准备的银钱!否则科考,说亲,又有哪一项不要花钱的!?他这才几百两而已!她们都已经上万两银子了,还不放过他们这一点!
钱家也没放过一点,“休书这是给你们的!赔偿是赔偿的!当初我们家下聘的东西,你们也不会再留着了!我们也要拿走的!”
丁氏恨不得把那些东西全部都打砸销毁以泄愤,“你们自己找!我们绝不会贪图一点!”
钱婆子心里不悦,他们要是不贪图,也不会把一个不贞节的闺女骗着嫁到他们家害他们了!当即也没客气,又把他们家当初下聘的东西捡出来,一行人拿着东西拿着银子这才愿意离开。
钱三郎心里恨怒,又有些复杂,忍不住回头朝屋里看。他之前对白玉梨也是很满意,没想到竟然是个残花败柳!这辈子只怕给人做妾都难了!
钱老汉推了他一把,让他赶紧快走!那种失贞的女人,看她那样子就不像个好的,他们这家人就不像好的!赶紧走了以后各自干净!
白玉梨站起来,两眼阴鸷,满含杀意的盯着。
见众人都朝外走。李氏也跟在后面,叹气。
她眼中杀意闪过,拿着刀子就冲出来,恨意冲天的朝着李氏脖子上扎。
第286章:杀意(四)
白玉梨抱了不想活的念头,但她不想活的念头是在杀个之后。她心里恨意滔天,却又不能报复,报复不了!
她现在又成了全天下的笑话!以后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点嘲笑!再也没有一点点尊严!
之前发生的事也被揭露出来!因为命硬克白三郎科考不中,爹娘也是牺牲她放弃她!
她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但这一切都在她要报复之后!
白玉染......二哥哥......他只怕早就知道她失身的事了!或许这件事就是他害的!就是她们害的!
否则那个狐媚子贱人明明都被下药了,为啥还能逃跑!?反而顾玉娇中了招!?
还有她哥哥,竟然会出现在那里,一切赶的那么巧合!绝对不可能!
她本想直接杀了魏华音,但是看白玉染时时都一副保护的姿态,还有下人紧跟着。走的时候,也是她走在白玉染的前面。下人走在身侧!根本无从下手!
那就让李氏去死!
她死了,她们就得守孝!不能去科考!让她们守孝!让她们痛苦!科考不成,自有其他的人会上来打压报复她们!不会让她们好过!
手里的刀子是她一直打磨的,非常锋利,她一脸狰狞的冲出来,拿着刀子斜着就往李氏脖子上用了全力扎进去。
“啊——”李氏惊吓的尖叫。
那边白玉染已经迅猛的闪身跃过来,一把推着李氏躲开,狠狠一脚,运上内力,猛地踹向白玉梨。
撕裂般的剧痛在胸腔里炸裂开来,白玉梨惨叫一声,“啊啊啊......”直接震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变故实在太快,众人扭头过来,就见白玉梨已经狠狠摔在地上,吐着血,李氏这边也脚下不稳倒在地上,捂着脖缝,手缝里满是鲜血。
魏华音一惊,“婆婆?快!快去叫大夫!”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娘!?”白大郎惊叫,急忙扑上来。
白玉染拿开李氏的手,立马点住她的穴道止血,按住她的伤口处,满眼阴戾的盯向白玉梨,“胆敢杀人?找死!”
白玉梨又吐出一口血,却执拗的瞪着眼,盯着李氏死不死。
丁氏疯了一样,“玉梨!!?”
白方氏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玉梨你这是......”
白承祖也没想到白玉梨竟然生了杀人的心思,还敢当众杀人。她直接冲着李氏去,现在还执拗的盯着李氏,他一下子就想明白其中关节。李氏要是死了,二郎作为亲子,必须得守孝三年!他势必不能去参加科考了!
勃然大怒,“白玉梨!你......你......”
赵氏倒吸着起,“哎呀!出人命了!?”
钱家的人也震惊不已。
外面村里的人也都纷纷涌过来,惊疑不定。看这钱家来把新娘子退回了,还闹着要赔偿银子,咋突然的就变成了杀人了!?
李红莲也赶忙上去,“婆婆!婆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白玉染看她挤过来,直接嫌恶的冷喝,“滚开!”的
李红莲顿时脸色僵硬难看。
白大郎已经吓的脸色发白,一直不停的叫着娘。
“已经去请大夫了!只要没有伤到大动脉,就没有生命危险!”魏华音沉声道。
白玉染看了看,顾大流没有跟出来。他要在家里,和魏华音出门,小奶包留家,都会是顾大流在家里做防卫。
看了一圈没见顾大流,见钟叔赶过来,直接沉声叫他,“钟叔!防卫!”
钟叔一看情况,就迅速明白过来。这白玉梨最恨最想害死的只怕是少奶奶,有少爷跟着她无处下手,就朝太太下手了!只要太太死了,公子就得守孝三年!科考就完了!顾大流又留守家里,立马过来护在魏华音这边,警惕的。
魏华音心里一热,她没有那么没用,真有人杀她,她也会坐以待毙的!
白玉染是怕再有发疯趁她们不防备对她下手。
那边顾大夫,连同卫氏飞快的赶过来。
李氏已经惊吓过度,几乎昏死过去。
顾大夫过来看了伤口,立马开始止血,这边又安抚道,“没有伤及要害,没有危险!止住血,就好了!”
白大郎和白老大这边才狠狠松了口气。
但白玉梨的刀子非常锋利,划了很深一道伤口,斜在脖子和颈窝处,止血的布都用了一堆,盆里全部被血染红,这才止住血。
白玉染和白大郎把李氏抬回家,卫氏给包扎伤口,魏华音从旁帮忙。又安抚了李氏一番。
李氏眼泪直流,“玉梨竟然要杀了我!哪那么恨我啊!?”
“有人天生心恶,你过的好,就是恨你!杀了你,相公就要守孝,不能参加科考了!婆婆不必多想!用他人的恶自己难过,没有必要!”魏华音劝她。
李氏还是忍不住眼泪。
卫氏也在一旁劝,“你现在需要静养,心平气和。可不能哭,不然刚止血的伤口又流血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玉染的科考就完了!”
李氏一听,吓的顿时不敢哭了,但是心里的难过却是止不住。
给她把伤口包扎好,顾大夫又把脉,“失血多,又受了惊吓,我开了药,先吃上几天看看!”
“好好!”白老大连忙应声。
隔壁还有个重伤吐血的白玉梨。
丁氏叫喊着看大夫。
顾大夫又和卫氏到隔壁给白玉梨诊脉。
知道白玉染可能会些拳脚功夫,所以这几年才没有再频繁病过,顾大夫却也暗暗吃惊他力道之大。白玉梨这脏腑重伤,只怕只有药王谷沈大夫来了才能救她!他现在也就只能保她吊着一口气而已。
“她这伤,我无能为力,你们找别人吧!”没有直接让准备丧事。
丁氏疯狂的抓着他,“你救救她!顾大夫!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你救救我闺女!救救玉梨啊!”
顾大夫把胳膊抽出来,摇摇头,“不是我不救,而是救不了!你们还是赶紧另请高明吧!”
白玉梨躺在床上,觉的整个胸腔都在疼,呼一口气,吸一口气都疼的不行。惨白着脸,却止不住心中的恨仇。她没救了!可李氏却没有死!她竟然是被......二哥哥给打的!?
丁氏痛哭,哭着喊着要找大夫。
钱家的人在外面看了半天,听白玉梨伤重,村里郎中救不了,说了几句遭报应。就催促着赶紧回去。
“天都啥时候了!再不走,惹了一身腥臊!”
他们这的笑话才刚刚开始,家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嘲笑等着他们,哪还顾得上白家仇怨,赶紧离开了。
村里的人一大早的也都凑在这边三五成群的议论着,唏嘘惊叹。白玉梨竟然也和顾玉娇一样的下场,还说亲嫁人,蒙混人家,结果没有蒙混成,闹的这一出。自己作的事,怀恨在心,就报复大房!
都说白家大房和二房这下要成仇了!要彻底断绝关系了!
白承祖的心也彻底坠到谷底,本来双方就有龃龉,闹到这一步,想要白玉染和魏华音跟二房讲和,只怕半分可能也没有了!
白方氏哭个不停,在老院哭完,又到二房哭,“老天爷!到底是造了啥孽啊!”
“自己作恶作孽的那一天,就该知道下场!”白玉染毫不客气的怼上去。
白方氏说不出话来,捶着心口哭。
白老二从县城找了大夫,但是看了白玉梨的伤势,也是直摇头,留下一个暂时吊着命的方子就走了。
丁氏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我的玉梨......我的儿啊!”
“我......不甘心!不甘心......”白玉梨怒咬着牙,忍着疼痛。恨没有机会对魏华音下手!恨李氏不死!她自己却要没命活了!报复的事,一样也没做成!
白三郎看着,转身又跑去找顾大夫。他知道顾大夫医术好,又几次跟着沈风息学习,医术肯定比县城药堂里的那些大夫还要好!
来到这边,直接对着顾大夫跪下,“顾大夫!我知道你医术好,你们一定有办法!我求你,救救我妹妹吧!”
顾大夫却是真的没有办法,叹着气摇头,“非我不救,是无能救她!”
“我知道你一定行的!我求求你了,顾大夫!就算......就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我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白三郎红着眼求他。
顾大夫依旧摇头,只能跟他又走一趟,但看过白玉梨的伤情,依旧没有办法,“我也只能吊着她这一口气罢了!”
白三郎死死抿着嘴,握紧了拳头。
那边白玉染和白大郎商量着,说话要报官,“谋害人命,绝不能姑息!”
白玉梨现在就只能吊着一口气,还要报官,等她进了衙门公堂,只怕立时就能没命了!
白方氏气的大骂,“玉梨都要没命了!你娘又没死,还报官!?你们这是看玉梨死的太慢是吧!?”
白老大正要来劝说两兄弟,不要冲动,算是没有出大事,而白玉梨自己落个重伤,还那么严重,就算了。结果过来听到白方氏说这话。
“奶奶说的话真是好听!我娘没死,那是因为我娘命大,躲过杀劫!村里出了这种凶杀案,虽然没有出人命,案子却是真实在这,你问问里正敢不报吗!?”白玉染沉着脸冷问。
丁氏冲出来,“就是你害死玉梨!就是你!玉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第287章:是病死的(五)
白玉染睥睨的冷视着她,“跟我拼命?我怕你男人能拼个年轻媳妇儿,你儿子拼不起!”
丁氏一僵,满腔迸发的恨仇,一下子憋住,恨的两眼乌红,却不能奈何。
“自己忘了自己做过多少恶毒!怪罪到别人头上!?自作孽!”白玉染鄙弃。
丁氏恨的咬紧牙关,红着眼,“玉梨也是你妹妹!对你那么好!”
“好到谋害我娘子?好到阻止我赶考杀我娘?你们二房的人还真是奇葩思想!”白玉染哼道。
白三郎过来,“你要如何才不去报官?”
白方氏也在一旁怒沉着脸,“不能去报官!我看谁敢去!”
看了看她,白老大也过来劝话,“二郎!算了!你娘也没有大碍!”
白大郎也是气愤难忍,看白玉梨奄奄一息,要是送官之后就死了......也犹豫了。
白老大一看,又忙拉着白玉染劝走他。
“就算我们不报官,你们以为里正那边会放过你们!?”白玉染说完跟白老大和白大郎离开。
顾里正还没有往上报,也是知道这是白家内部的事儿,想要借机捞一笔。二房肯定不会让往上报!否则这件事就会传的更远!记恨堂哥高中功名,就对伯娘下杀手,想要谋害堂哥守孝没法科考!白玉梨是已经废了!可要上报出去,白三郎的前途和亲事也完了!
白老二又拿着钱上门求他。
银子给到十五两,顾里正还不松口。
白老二气的心里恨怒难忍,却不得不忍着,再说好话。
顾里正只说事情不好办,要担很大风险,让他先给白玉梨治病治伤。他这是听白玉梨没得治了,想等白玉梨死的时候,好一块报,多捞点钱!
白老二恨他太阴太黑!却无可奈何。
布庄正式歇业,唐小忠盘完账目回来。又把染坊账目盘了一遍,看没有错漏的,开始发今年的分红。
魏华音直接把二房的合约扔给他,连同借据一块,“多退少补!以后二房,再不来往!”
“是!”唐小忠笑着应声。很快把各家的分红准备好。
染坊和布庄的收益是分开的。今年染坊生意也好了很多,算了收益有六千二百两,比去年增长了将近一倍。
白玉莹在这边伺候李氏,她的那一股,分了六十二两直接给她了。
大房的两股,也分了一百二十四两。
三房的两股同样一百二十四两银子,赵氏和白老三领走银子,心里一时欢喜,一时又想着她们赚的更多更多,酸的不行。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说啥了。
至于二房的四股,二百五十八两银,抵消借债的一半,也还差二百四十二两。
“当初四股二十五两买进,如今你们赚翻了好几倍,拿着我家的银子,却一直仇视,这样的两家,也再没有来往的必要了!这是你们入股合约,染坊有权决定在你们触犯条例时终止合约!我家主子也说了,多退少补!”唐小忠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二房几人,递上合约。
“该来的总会来!打了这样的算计,谁也挡不住你们!”丁氏怒咬着牙。
“是啊!谁也没能挡住你们害人,没能挡住你们犯罪!”唐小忠假笑着冷眼看她。
丁氏看他一个下人都这么放肆,更加恨恼。
白老二不甘不服,却没有办法。要是之前,他还能说通,就是不退!可惜,出了白玉梨要杀李氏的事,再咋说都没有可能了!但该他们的,不能少了他们!
“就算要把我们踢出来,退合约,也是按照如今染坊的价值来算的吧!?”
唐小忠假笑的看着他,“白二老爷不必担心,今年染坊价值增了,一股价值八十两,算你们三百二十两。会把多出来的退给你们!分红二百五十八两,这个三百二十两,一共五百七十八两!抵消到五百两银子,还有七十八两!”拿出银子来给他们,让领钱签字按手印。
白老二咬着牙签上字,按了手印。拿着七十八两,想着还要给顾里正敲竹杠,还要给儿子留赶考的,还有定亲的事。还有......闺女的丧事......每一样都要花银子。明明有几百两,一下子没了!
唐小忠收好资料,赶赴下一家,不过临走前,看着几人,“忠心的奉劝你们一句,你们自己做的事,可以听听外面广大民众的声音,是啥样的人才能做出来的!再想想如何做人!我们家和你们也不一样,以后断绝关系!再也不来往了!”
说完也不管几人的脸色,到下一家去。
张氏那边已经迫不及待的自己过来了,“我们家该分多少钱?”
唐小忠给她算账,“魏大少爷从染坊拿了二百两银子的货,虽然中间有还,却又拿了更多货。目前还欠着染坊二百二十两银子。你们家分红是两股,一百二十四两银子,还欠染坊九十六两银子!当初签的抵押,若是你们年前还不上,那就从参股的本金里扣除!”
“不可能!我们家还会欠那么多?明明今年......”张氏一听还要还九十六两,脸色刷的掉下来。
“这就要问你儿子,为啥挣了钱不还债!”唐小忠挑眉。
今年过年魏大郎何容艳不准备回来过,说来回不便,也放心不下铺子。
张氏脸色涨紫难看,又扒着唐小忠算了一遍,看其他几家领走的钱也都对得上,阴着脸回家找魏老大去了。
魏老大听染坊里欠的钱没有还,而他们进腊月就收到魏大郎的信儿顾不上回家过年,生了半天气,自己拿着家里的银子,勉强凑了凑,却还是差三十两不够。
跑过去找小贵爹借钱。
小贵爹一听,让他给魏大郎捎信儿,“你这一年没闲着,才扒拉了这么点钱,你们这还要过年还要花用呢!这做儿子的不能这么坑老子啊!他们既然能开铺子,赚的钱肯定是有!在染坊拿货出去闯荡的人大多数都是赚了些钱的!我听他拿的货还多呢!”
魏老大看日子已经很紧了,“这小年一过,马上就过年了!”
“信儿你只管捎过去,就说他不还,明年不给他拿货!多大个人了,得学着自己担当的!染坊那边,你跟音姑说一下,通融通融!你去说,音姑也不会不给面子!”小贵爹教他。
魏老大也知道填这个窟窿不是办法,想了想,听了他的,给魏大郎捎信儿,不还欠债,明年不拿货。
总共两三日的路程,捎信儿到的速度更快,不过两日就送到了。
魏大郎看着信儿脸色难看半天,“我就说......我们回家过年吧!铺子这边找舅兄先来看着!翠姑怀孕,张景轩明年也要跟白玉染一块参加春闱,去考进士了!我们回去也多拉拉关系!”
“亲妹妹都向着别人,胳膊肘往外拐!哪能拉得近关系!?”何容艳噘着嘴不高兴。
魏大郎环着她哄了半天,说给她买了一堆东西,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年二十五了,两个人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东西往家里赶。
而白玉梨吐了几回血,也终于撑不住,咽了气。
丁氏哭的昏死过去好几次。
白老二提前就买了棺材回来。
因为她嫁出去又被休了的,算是外嫁女了,又命中八字克兄,不用其他人说,白老二自己都没敢把白玉梨埋在白家坟地里,而是在远处山坡上找了片地方,请了人,把白玉梨赶在年前赶紧埋了。
白玉莹过来送节礼,正好碰上,也是忍不住想着两人没差几岁,一块玩到大都关系好,却走到今天这一步。她终究没有听她的劝,差点杀了她娘,还丧了命!
看她过去送纸钱,白大郎抿了嘴没有多说啥。也知道她打小就跟白玉梨感情要好,说的是来送节礼,只怕是来看白玉梨的。现在人已经死了,也没啥再说的了。
白老二花了三十两银子粉饰,让顾里正上报的时候,就说白玉梨是病死的,被休了回家之后急病死的。
丁氏精神恍惚的看着家里,只觉得更加空荡荡了,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
家家户户都在迎新年,做好吃的,只有二房冷清。
白方氏给他们送了些吃食,又送了块肉,鱼,还有包的饺子。
三房一看,也往上凑。
白方氏喊唬了一顿,只给了些小吃食和饺子。
赵氏不满的撇嘴,“二郎说的是对的!老太太偏心眼!偏心二房呢!就咱们家抓瞎,啥也不是!还啥也没有!”
白老三想着就说,“等过完年,叫四郎再去考一回,要是还考不中,就回来,也去开个铺子卖布!最起码能多赚钱!自己也能当个掌柜老板!你看那魏大郎,不就开了铺子,自己当掌柜老板了!”
白四郎虽然想要功名,但是不喜欢念书,平常偷懒的也多,听要开铺子,“开铺子行!我就当个掌柜的收钱!”
赵氏点了点他的头,“好好念书考功名!你也争争气!让你娘我也风光一回!不能总看别人风光!”
“那开铺子......”白四郎不死心的问。
赵氏拍他一耳巴子,“开铺子有你爹呢!你给我考个功名回来!等白二郎高中到时候做了官,才好带着你一块!”
这么一想,白四郎又对功名憧憬起来,“只是考功名太难了!”
“这回得问问白二郎他们是咋考中的,必须得传授传授诀窍!”赵氏说着气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