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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有甜之病娇夫君小悍妻全文阅读

作者:蓝牛     农门有甜之病娇夫君小悍妻txt下载     农门有甜之病娇夫君小悍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88章:下不下手(六)

    白玉染和魏华音正在家里忙着做新年蛋糕。

    魏华玉一个,柳家一个,翠姑一个,老院也少不掉,樊氏不喜欢吃甜腻的奶油,只送了个年轮蛋糕。

    几个管事的家里也都一起送了年轮蛋糕和奶油小蛋糕。

    忙的一整天,总算是把该送的都送了,自家吃的也都准备出来。

    而且今年又多加一个小奶包,已经十个月的小奶包正学说话,学走路,魏多银几个过来送压岁钱的时候,教给她给人拜年,拱着手,拜年拜年拜年!然后就伸开手要红包。

    家里小斑马和春喜几个也都喜欢逗她,忙里空闲,就教她拱手拜年,伸手要红包。

    村里给压岁钱的人多,这个也逗,那个也逗,教的小奶包一听见说拜年拜年,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就两个小手握着拱手祝贺,随着就伸开小手,一抓一抓的做着来来来的动作要红包。

    一家三口,加上家里仆从一群,主仆照旧热热闹闹的过了个年。

    次一天起来。

    穿戴齐整,浑身一新,到老院去拜年。

    李红莲本还想借着白玉梨的死从穿衣裳上挑个错儿。

    见一家三口过来,没一个穿红的,齐齐的淡黄米色绣花衣裳,连根红绳子都没绑。

    “呦!看这一家三口穿的倒是素净!”她嘴上呵呵笑。

    魏华音直接没有理她,给白方氏和白承祖,李氏和白老大拜了年,又喊着小奶包也拜年,“绵绵!给太爷爷太奶奶拜年!拜年拜年!恭喜发财!”

    小奶包一听拜年拜年,像开关一样,立马拱手行礼。

    看的白承祖忍不住笑,“好好好!咱绵绵真乖!真聪明!都会拜年了!”+白承祖又掏了个红包。

    小奶包拿着红包,立马就给了白玉染。

    终于李氏和白老大几个也都露出满脸的笑容。

    白方氏也没再板着个脸。

    白承祖多掏了一个红包给绵绵,那边又给白香儿补上一个。

    这边小奶包又给自己爷爷奶奶拜年,又骗俩红包来。

    让白香儿也跟着多捞了仨红包。

    各处都拜了年,这才带着亲手做的吃食上坟给柳凤娟拜年。错开和魏礼,魏二郎一块的时间。

    今年的亲戚多了,还有年酒了。

    过了年初一,初二在家等着魏华玉一家三口来走亲戚,还有初二来的翠姑和张景轩。

    初三走了柳家,初四去了魏华玉家,初五就开始去翠姑和张景轩家,去刘奕家,吴家的年酒。

    也要回头招待他们,吴淮带着儿子,刘奕和冯贞怡更是把儿子女儿都带过来了。

    一直热闹过了初十。

    又接着十五元宵节。

    田氏看不管是魏华音还是白玉染,出门都跟着下人。而白老大上哪去,也时常有人跟着,白大郎都和他一起,极少落单。李氏更是出门就跟着个婆子,警惕的很。

    别说动手,经过了一回刺杀,只怕她还没靠近就被驱逐了。

    而且白玉梨都已经死了,她挑拨的她闺女帮她去做事,她自己也被人……了,说不定也是那陈瘸子!只是她清醒的早,跑掉了!

    她的玉娇被害的送进了庵堂,还生了个陈瘸子的孩子,他们也丢尽颜面,连村里都没法待了。

    可她白玉梨更没好下场!克的白三郎考不了功名,败坏了名声,随便找了个人家打发嫁出去,还被休回来,勒索了五百两银子!还因为杀人丢了命!该!

    可是她心里想着,却也不敢下手。

    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她们也防备的更严了,根本没法下手!

    顾有田见她鬼鬼祟祟盯梢,当即就警告她,“你要是敢也生了报复的想法,去害人,我现在就休了你!你直接滚回田家去!我自己带着儿子走!”

    “我不过就看看,啥也没想!你别冤枉我!给我惹事儿!”田氏怒道。

    “我管你想没想!你敢个试试!”顾有田气的脸色发青。也怀疑她非要说留下过个年再走,就是有报复杀人的想法。玉娇已经流放了,要是再干个啥,为这个报复,那两个儿子,和这个家就真的全都毁了!

    田氏也知道的,她只是想想,根本找不到机会。

    陈瘸子也是一阵庆幸,他还没有干啥,不然只怕他也不会比那白玉梨好多少。只是他对**了白玉梨的人起了很大的好奇心。那个人绝不是陈维仁,要是他,早就说出来了!

    他这好奇心快爆棚的时候,郑丽珠给他下达了命令,今年花灯会,魏华音和白玉染带着孩子要来镇上看花灯就在镇上动手!要去县城逛花灯,就去县城动手!

    又是元宵节!又是花灯会!

    当年害人的顾玉娇和白玉梨,一个被流放了,生死不知,一个已经死了,还死的名声败坏!

    他浑身一个激灵。总有一种他要敢动手,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可他要是不干,欠的银子......还不上,他保命的田就要被抢走了!还有儿子,他现在最重要的人!

    要是郑丽珠对他儿子下手,他就彻底没有指望了!

    看着外面花灯一盏盏的摆出来,看着魏华音和白玉染带着闺女来镇上走亲戚,陈瘸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顾玉娇爹娘都带着儿子搬家要走了,他干脆也带着儿子离开逃命吧!否则郑丽珠肯定不会放过他和儿子的!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各色花灯也都亮起来。

    早早吃了晚饭的魏华音,魏华玉一行人带着孩子出门。

    陈瘸子远远跟着半路,实在不敢下手。

    郑丽珠也让人隐没在人群里等着下手,或者助陈瘸子一臂之力。

    但没等到她下手,郑家传来消息,郑三爷在酒桌上突然倒地不起,如今生死不知。

    郑丽珠一听她爹出事,大惊失色,立马急匆匆的就要赶回家。

    陈老爷也吓了一跳,急忙让陈维仁陪着她赶回郑家,“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算了,我跟你们一块!”

    郑丽珠正要拒绝,不过想到她爹要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家里只怕要落在郑老五的手里,一个庶出,一直记恨他们这一房,肯定再不得好了!没有拒绝陈老爷的话。

    陈维仁的还想着出去逛花灯,也不相信郑三爷好好地喝酒,会是啥严重的情况。

    几个人坐着马车飞快的赶往县城。

    陈瘸子听郑家出事,还是郑丽珠的爹,见郑丽珠和陈维仁都出动了,连在家里养病的陈老爷都都去了,立马收了手,跟也不跟着魏华音她们了。

    抱着儿子买了个花灯,买了吃的哄着儿子回家。捉摸着要是离开杨柳镇,能去哪!他瘸着一条腿,也干不了啥活儿,总不能带着儿子去讨饭!

    白玉染看他识时务,郑丽珠想必也没有多的心思再对付她们,带着妻女尽情在花灯会上玩乐。

    善善马上快两岁了,啥话都会说了,一会小姨,一会妹妹,叽叽喳喳说不清楚,还说个不停。

    小奶包也眼见那么热闹的场景,辉煌阑珊的花灯,一双眼都不够看了,很是兴奋高兴,一会烧了俩灯笼。

    白玉染的袖子,魏华音的裙摆,都没能得了幸免。

    小奶包还一脸无害,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笑眯着,乐的不得了。

    魏华玉稀罕,接过去抱着,亲她两下,又换个花灯。

    有人抱走闺女,白玉染直接甩手,牵住魏华音,“给你买个花灯!”

    魏华音仰头看他,见他满眼笑意宠溺,也抿起嘴角,“要两个!”

    “好!买两个!”白玉染让顾大流跟着魏华玉和小奶包,他拉魏华音过去挑花灯。

    跟着两人在一块久了,于文泽也学会了不少浪漫,对妻儿体贴,抱着儿子也挑了两个荷花花灯,让跟着的婆子拿着,送给魏华玉的。

    周围人看着她们恩爱的模样,艳羡不已。

    在镇上逛了两圈,吃了东西,看天色不早了,小奶包都兴奋的到了时辰还不困,魏华音忙打道回府。

    家里还热着汤。

    魏华音吃的有点不舒服,要了碗山楂膏,让白玉染先把小奶包哄睡了,她去茅房。

    唐小忠看她走了,上前来回话,“郑三没有死,不过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也多亏了他是碰上顾大夫在县城会友,给他扎针及时,救了一命。但再想恢复正常像之前一样只怕就不能了!”

    白玉染点头,“越浑越好。”

    “那当然!”唐小忠嘿嘿笑,郑家不乱,就打压她们这边生意,不敢明着找事儿,就暗中捣鬼,多亏了他心眼多,防备紧,才损失不大!

    白玉染要去赶考,就算不留在京城,想要离家近也是不可能的,所有官员都不准留在原籍,除非是不入流的衙役小吏。

    所以家里这边必须扫一遍!

    即便是扫不彻底干净,也叫他们再不能作妖作恶。

    很快郑家就传出郑三爷瘫痪的消息,郑家除了郑丽珠的爹,还有二房,四房,五房。和大房的子辈。

    二房不中用,四房要走科举,还没走出个名堂来。只五房和大房的子辈最有管家的能耐。

    但郑家的生意家产一直都是郑三爷把持着,他这一倒下,其他几房谁也不服谁,整个郑家就闹乱起来。

第289章:再搅合(七)

    郑丽珠性格强势蛮横霸道,因为被宠惯着长大,脾气也是狠辣,在郑家时没少打压欺辱庶出的几房。

    郑三爷也不是个能容人的,把持着郑家的产业,偏生还没能生个厉害的儿子来顶立门户。他一倒下,其他几房就立马争抢起管家权。

    郑丽珠也住在娘家了,想要把持住郑家,不让其他几房沾边儿,整个郑家很快斗的乌烟瘴气。再也顾不上算计这边。

    陈瘸子接了信儿,又拿了三十两银子,带着儿子赶紧离开了杨柳镇。他是有儿子的人!今后的啥啥都要为儿子打算!不能在这搅合,把自己搭上,也害了儿子!那他们老陈家绝种了!

    他反正也不与人交好,也经常锁着门。这边走了好几天,才有发现锁着的大门一直没开过,陈瘸子父子俩都不在了。

    有人翻墙进去看,家里本来就没啥东西,唯一那点有用的也全都收拾干净拿走了。

    郑丽珠听陈瘸子跑了,郑家又闹的不可开交,她爹的情况时好时坏,话都说不清楚,还偏偏有人看她爹不死,故意过来激怒。气的一顿打砸!

    陈维仁也上手管着陈家的生意,陈老爷病着一直没好,他也懒得掺和郑家的乌七八糟的事儿,不管郑丽珠,回了镇上去打理自家的生意。

    陈老爷感叹郑家三房时运不济,郑三爷命不好,突然得个脑病,成了瘫痪,连带郑家和陈家的生意合作也要大受影响。以后只怕郑家要落魄了!

    趁着郑家出事,各个生意场上动荡不稳,互相攻讦,诬陷,换人手,之前得罪过的人也纷纷出手。整个一内忧外患!

    魏华音现在手里也有万把两多余的闲钱,“过去捡几个便宜来!”

    白玉染笑着捏她的鼻子,“胆子倒是不小,不怕人说趁火打劫?”

    “本来就是对手,商场如战场!这时候有便宜不捡,难道等时候好了再捡?”魏华音翻他一眼。

    白玉染按住她的头,笑着吻了一通。

    魏华音开始催着他提早上路,“早过去两天,也早点准备好!不用风尘仆仆,过去就下场了!也得要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我之前看的,还讲究名望呢!”

    “不想去太早!而且名望那个东西,虽有作用,但年年都有黑马!风头越盛的,靶子越大!”白玉染笑着道,他才不早早过去当靶子。

    魏华音又一想,他只怕考官考题啥的早就滚瓜烂熟了,也就不催他。

    张景轩和刘奕也摸清了他的脾气,恋家的很,也都没有再急着催促他。

    眼看着二月了,人家春试的都已经开始动身了,三房不厌其烦的过来,非要问个诀窍。

    白玉染狠怼了一顿,这才收拾好行囊,和张景轩,刘奕一块动身赶赴京城。

    白方氏也出来送,见就平顺自己赶着车,“家里那么多下人,这一路上多少事儿,你不再多带个人伺候?”

    “用不着!又不是去干啥!我们仨一块,也都互相有照应!”白玉染说完,又抱住小奶包亲了亲,又摸了下魏华音的头,这才上了马车。

    白方氏看他的动作,还是跟自己媳妇儿和闺女亲,亲爹娘只怕都不如媳妇儿了!抿着嘴心里不舒服。

    魏华音看着马车走远,打了招呼抱着闺女回家,今年的春耕还要提早安排下去,火腿作坊那边不能离了人,平顺走了,家里再抽调人手天天去看着那些火腿,也顾不过来了。之前少,现在上千个火腿,单靠王叔一个也忙不过来。

    顾里正看白玉染走了,他这要是高中了,这魏音姑母女也不会在村里久待,家里的这一片产业是带不走的,肯定都要安排人照看。就想掺和这里面。

    魏多银和魏小贵早商量了,他们俩还是要在外跑,不仅长见识,也能做大事。至于火腿作坊,就找小贵爹来看着。不然音姑姑要是离家,染坊的时间长了,也相对稳定了,但火腿作坊实打实的钱就在那里挂着,肯定有人打主意。

    小贵爹本也在外跑事情,要是多干两年,也能当上个管事,独当一面。要是接手火腿作坊这边,就要常年天天留在这边了。不仅机遇没了,还需要细心,还需要手艺,每天面对那些火腿。

    魏华音知道小贵爹也是个聪明人,将来也能做成事,没有剥脱他在外跑事的权利,火腿作坊这边准备找别的人。

    小贵爹听了家里孩子说的,自动放弃了外面的事,过来找魏华音,愿意看着火腿作坊,“自家的生意,我看着也是应该的!外面的事多的是人!我还能清闲些,还能学一门手艺!”

    看他愿意,魏华音点头,“行!那就交给贵叔了!交给自己人,我也放心!”

    小贵爹笑着应声,在火腿作坊养了两只狗,接管这边的看护和火腿维护工作。

    魏华音开始忙春播的事,去年从药王谷移栽的果树苗十几棵只活了两棵,育苗的也只有三棵成活,她今年要再试一回。

    春耕之后,染坊也要再扩建一圈。

    村里各家也都为春耕忙碌起来。

    看白玉染不在家,大院这边也是忙的热火朝天,还扩建染坊,立马又一波示好的,夸着魏华音能干,旺夫旺家,又说白玉染这次肯定能高中做官!

    三房一看,赵氏也跑过来示好,说想开铺子卖布和丝线,“我们不开在县城,不跟你家抢生意!”

    魏华音看她,“这个事不用跟我说,直接去染坊走程序办事就行了!”

    赵氏的意思,却是把铺子开到京城去。但是又算着要是白玉染落榜了,不在京城待。那他们要大老远去京城开个铺子,也开不起来!而且京城那边肯定比宁安县啥啥都贵!

    又想着白玉染要是当真走了狗屎运考中了功名做了官,那他去哪做官,他们就跟着到哪开个铺子。

    见她笑的一脸打算,魏华音立马明白过来她的打算,“抢生意看的是本事,你们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赵氏听这话,忙笑着说,“我家不跟你们抢生意!我们不在宁安县开!”

    魏华音不再跟她多说,径直去了园子里侍弄花木去。

    赵氏脸色有些不好,“都说了不跟你们抢生意!”

    钟婶在一旁解释,“三太太!我们少奶奶的意思你没有听明白。不管你家想的京城还是跟我家公子到哪,都是和我们抢生意!”

    “都说了不是抢生意的!”赵氏还没拐过弯。

    “说的明白点,京城那边,我家布庄已经开过去了!”钟婶笑眯眯道。

    赵氏脸色一拉,瞬间没了笑模样,“已经开去京城?骗谁呢?”

    钟婶脸上笑意不改,“三太太请回吧!”

    赵氏看魏华音已经进了园子不见人影,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气的回去找白方氏就是一顿抱怨。

    白方氏也气,可是分家了,染坊啥啥都是她们说了算!二郎又是个耙耳朵,啥啥都听她的!现在连爹娘都不是爹娘了!玉梨要不是被他踢的那一脚,也不会死。二房那边她们都断绝了关系,过年都没有走。

    “除了娘家的,谁能占得上她们的好儿!?她大姐又在县城开了家饭庄呢!”李红莲在一旁撇嘴。

    赵氏的嘴,没事儿都能说出事儿,这一说,立马巴拉巴拉一堆。

    镇上的生意毕竟不如县城,而且豆腐店的名气也打出去了,那些招牌菜和豆腐也都广受好评。

    刘氏因为于文杰说亲的事不顺心,就闹着要跟于成仓和离啥啥的,又要投河又要上吊不活了,又叫了娘家人过来,闹的过年都过不好。

    家里的银钱也算是攒了些,魏华玉和于文泽就把豆腐店开到了宁安县,镇上的豆腐店交给于文杰去。

    盘了一家茶楼的地方,重新装潢一番,把新店开了起来。

    随着豆腐店一块开起来的,还有蛋糕店。

    魏华音带着小奶包过来参加开业。

    “这一下两个店,拴在县城里了!来回想看你们就没那么容易了!”魏华玉跟她抱怨。

    要照顾这两个店,虽然离县城不是特别远,来回却也不方便。于文泽不放心她和儿子留在镇上,左右镇上的豆腐店又交给于文杰了,干脆一家都搬到县城来。

    “反正也不远,你在县城,闲暇也能顺便照看布庄的生意!”魏华音笑道。

    魏华玉知道她把做蛋糕也教给她,就是让她搬家到县城来,远离了婆婆家那些糟心事儿!布庄生意好好地,也用不着看顾啥的。

    “你和绵绵也在这住两天吧!家里反正也不算忙!”新家虽然是租的,但是地方不小,院子也布置的不错,她又买了三个下人,收拾的可规整了,比镇上那边住着舒服多了。

    “好!”魏华音笑着应声。

    郑丽珠路过,看着新开张的豆腐店和蛋糕店门庭若市,生意火爆,阴声怒哼,“让安排的人安排进去了吗?”

    郑妈妈摇头,“好些人是她们带来的。去的三个都没入选,只能收买了!”

    郑丽珠不再吭声,眼里带着疲惫的靠在马车上。

    郑妈妈想劝她放过魏华音算了,可想着她的性子,还有陈维仁的那个德行,又替她委屈,就说起生意的事。

    这边豆腐店的伙计被收买的事,很快就告诉了魏华音,“郑家不是还在闹,让人提醒提醒,反正合不到一块去,干脆分家分产!”

    唐小忠笑,“是!”

第290章:不义之财(八)

    郑丽珠都焦头烂额了,自家后院也失火了,竟然还咬住她不放,魏华音当真是烦。

    郑家本就矛盾重重,分家的话题一旦提出来,各房都有各自的心思和算计,一下子闹的更凶了。

    众人眼看着,都说郑家没了郑三爷,这下子可能要完了。

    而郑丽珠一个外嫁女在娘家乱掺和,也是一片嫌恶。她也就是靠着强横,揽着郑三爷手底下的管事想要把持生意。

    但分家一起,各房看没办法掌权,就闹开了要分产。

    郑丽珠根本没有管过生意,根本兜不住,底下的管事也不服她,都在观望郑三爷还能不能好。

    郑三太太看家里要不行,就生了来求魏华音的心,“求她找药王谷的神医来救救老爷啊!不然郑家就完了!”

    郑丽珠一听,就满脸阴沉怒色。

    郑三爷脑子还是清醒的,就是瘫痪了,说不成话。想要提醒,却身体不听他的。郑三太太终于提出去求魏华音找药王谷,立马呜呜啊啊响应。

    看他这样子,郑三太太眼泪忍不住,“总不能眼看着你爹就成这样了!”

    可要是去求魏华音,就预示着她得朝那个贱人低头!她要是翻旧账,还得给她赔礼道歉!这是郑丽珠难以忍受的场面!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对生意上那些事不熟悉,他们几房联合起来,她根本斗不过,偏偏她哥不中用,弟弟还小。要是她爹真的不好了,他们三房估计再没好日子过。只得忍着怒恨,同意下来。

    魏华音已经带着小奶包回了家,正在家里换春装,倒腾白玉染让人捎回来的吃食和小奶包周岁的礼物。

    钟叔过来通禀,“少奶奶!陈老爷和郑家三太太,郑丽珠她们来了!”

    魏华音看人终于找来了,“请!”

    钟叔应声,把几人请到花厅里坐。

    见了魏华音,一身浅黛色绣花裙,头发利落的绾起,一支乌木镶玉花步摇,唇边带着浅淡的笑意,夭桃秾李,潋滟生色。

    郑丽珠想到镜子中的自己憔悴的样子,绷紧了嘴。

    郑三太太知道自己女儿和魏华音不对付,而且陈家和她们也不对付,还有仇怨,一看魏华音过来,先行示好,“白少奶奶!”

    为了救爹,郑丽珠也压下怒愤的情绪,跟着一块打招呼,屈膝福礼,“白少奶奶!”

    陈老爷也满脸善意的笑容。

    “几位来我家不知所谓何事?”魏华音吩咐上茶。

    郑三太太迫不及待道,“白少奶奶!我们今儿个是来求你帮忙的!能不能请你传个信儿,叫药王谷的神医来一趟!救救我家老爷啊!”

    “怕是不能!”魏华音直接拒绝。

    郑三太太想到她会拒绝,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直接,“白少奶奶!我求你了!只要药王谷的神医能来救我家老爷,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陈老爷也在一旁说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知道白娘子也不是那等心狠心恶之人!只需传个信,求个情!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的!”

    白娘子?她要真是有法术的白娘娘早收拾他们了!魏华音看着几人,“不是我不帮,而是帮不上。”

    郑丽珠不相信她帮不上,她不过坐胎不稳,就把药王谷少谷主沈风息给叫过来了,她要出面肯定能请来人的!

    “我知道你们跟药王谷关系匪浅,不光有救命之恩。只要你愿意,肯定能请到人!我也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心怀不满,我给你道歉!给你赔罪!之前那个事都是我的不是!”

    “陈大奶奶客气了!”魏华音神色淡然。

    看她不松口,郑丽珠拧着眉,“你要怎样才肯帮忙?”

    “怎么?你这是在威胁还是跟我讲条件?”魏华音声音也冷下来,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郑丽珠脸色难看。

    郑三太太忙拉她一下,“白少奶奶!丽珠她不是有意的!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求白少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你发发慈悲,救我们老爷一命吧!”

    陈老爷给郑丽珠使个眼色,现在根本不是要强不是寻仇的时候,维仁也没有再对魏音姑有啥贼心不死的。她也该放下这段恩怨,以大局为重!

    郑丽珠迫不得已,只得又道歉,“对不起!是我太着急我爹的病情,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

    陈老爷也在一旁帮着说话,“白娘子一直心底良善不失,乐善好施,救人性命,也因此和白举人结缘的。还请白娘子看在一条性命的份上,帮帮忙!我们两家都会记得你的大恩!”

    “我刚才就说过了,不是不帮,而是帮不上。你们要找的神医,旧疾发作,这个时节正在谷中闭关养病。如果你们要找药王谷其他人,我可以帮你们捎信,你们等药王谷安排大夫来,自己和他们协商规矩就是。”魏华音解释。

    “这.......”陈老爷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假的,犹豫起来。

    郑三太太忙问,“那药王谷的其他大夫,能不能治好我家老爷?”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还是得把郑三爷的病症和状况写上,看药王谷那边怎么回复。”魏华音不清楚这些。但现代脑出血偏瘫的人,也有恢复好的,能再恢复原样的。她也不知道这古代的医术治这方面的病症如何。

    “那少谷主什么时候会养好病?”郑三太太还是想找个厉害的,能直接把人治好。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他每年六月的时候会进京为皇上和太后娘娘诊脉,你们也可以那个时候在京城等他!到时候再求医也更有把握!或者你们自己去药王谷!”魏华音道。

    “药王谷在哪我们也不知道,而且听说外面都是毒瘴,根本进不去!”郑三太太早就打听了,不然也不会没有办法来求魏华音了。

    陈老爷忙趁机求魏华音先传个信,“务必求沈大夫能来一趟!条件都好商量!”

    郑三太太就是这个意思,说着立马喊随从进来。

    三个随从每人捧着一个锦盒,都拿进来打开,一盒里是一柄玉如意,一盒子里是满满一匣子珍珠,个个莲子米大,最后一个锦盒里竟然是一个珊瑚盆景,虽然颜色不够红,但整株的也是极为难得了。

    “也不知道白少奶奶平日里都喜欢什么,这几样是答谢白少奶奶的!不成敬意!还请你收下!”郑三太太讨好的说着。

    魏华音也干脆,“两家的关系你们也知道,没什么交情,你们拿钱求人,我拿钱办事!”指着那匣子珍珠,“就那个就行了!正好我珍珠粉快用完了。”

    郑三太太听这话,愿意收礼办事,忙感谢一番,把东西都留下。

    “不必了,我只负责传信!”魏华音拒绝。当场就写了信,又附上郑三爷的病情,让钟叔把信拿去县城发走。

    陈老爷眼尖的发现信上面盖的印章,细长条的一种花纹,只怕是她和药王谷联络的凭证。否则寻常人的信根本送不进药王谷。

    郑三太太临走执意把另外两样东西留下。

    “郑三太太还是拿上吧!如果药王谷接了这活儿,三千金的诊金可不付。”魏华音提醒她。药王谷也黑着呢!光沈风息给人把把脉,看个小病,才几天功夫,就挣了三千多两银子。

    “三千金!?”郑三太太惊问。

    “药王谷的规矩。疑难杂症诊费三千金!”魏华音解释。

    郑三太太吸了口气,三万两银子,只怕难筹。现在其他几房都争抢着管家权,家里也根本没有那么多现银。

    陈老爷代为感谢魏华音,“我们就静候佳音了!”出去就全郑三太太,能把人救好,别说三万两,就是要郑家一半家产,也得救!不然落在别人手里,郑家三房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郑三太太也知道,又跟陈老爷和郑丽珠说,“就说没有求到人!送的礼也退回!”

    郑丽珠明白她的意思,免得那些人知道了她爹有救,提前下手害人。

    陈老爷也点头。

    跟来的下人也都齐齐应声。

    魏华音看了下那些珍珠没有问题,“拿去磨成珍珠粉,磨好了给大姐送一罐,翠姑那里送一罐。”

    “都磨成珍珠粉吗?”祝妈妈问。这一匣子珍珠,这么大个头的,得一千多两银子了。

    “用不完还可以吃啊!也没多少!”魏华音奇怪的看着她。

    祝妈妈咽了下气,“是!”

    魏华音这是不想留郑家的东西还天天戴在头上手上,直接把她们磨成粉美容养颜,反正送来的,奢侈一把。

    信送出去,珍珠也都磨成了珍珠粉,魏华音又找卫氏问了几个美容的药材,然后买上一堆,也都磨成粉,掺上多多的珍珠粉。又采了花做成纯露,用纯露和了珍珠泥来做面膜敷脸。

    “多和一点,都抹上试试!”魏华音让祝妈妈,钟婶,姚妈妈和平婶,连春喜和秋喜都一块上。

    几个人都不干。不说那珍珠粉珍贵,光是那些药材粉和纯露就不便宜,她们做下人的哪能用主子的这些!

    祝妈妈也说会养成不好的习惯,不让用。

    “不义之财,要迅速花掉!”魏华音让几个人都来,“不舍得,就少放一点!”

    看她兴致高,也难得要带着仆从们享受折腾,祝妈妈和钟婶对视一眼,就答应。

    她的纯露都是根据的不同功效的花加了药草做的,根据每个人的情况不同选了不同的纯露,和了面膜,洗了脸敷上。

    沈风息过来时,就见主仆六七个人,一人抹了一脸白,惊疑了半天。

第291章:快走不给他治!(九)

    魏华音也惊疑不定,看着沈风息,连连眨眼。

    祝妈妈几个才刚抹好面膜,一看竟然是他来了,都慌乱的收拾,要去洗掉。

    “现在洗掉浪费了!”魏华音忙说。

    沈风息也明白过来,她这是带着仆从在敷脸,“不着急!你们先忙!我给绵绵先看看!”

    钟叔忙请他先去厅堂里坐,喊春来倒茶,他去拿新做的点心。

    “你们家小姐带过来给我看看。”沈风息让他不忙。

    钟叔忙应声,喊乳娘抱小奶包过来。

    家里所有的女仆只有乳娘要带娃儿,没有敷上面膜,笑着抱了小奶包过来。

    接生时,有点瘦小,先天羸弱的小团子转眼一年长开了,一派软萌可爱。沈风息素来淡冷的脸上,也浮现丝丝柔软。

    乳娘把小奶包平时的状况说了,自己也一直吃着他开的药膳喂奶的,“小姐倒是没怎么的生过病!”

    沈风息点头,给小奶包把了脉,情况还不错。

    魏华音等时辰一到,赶忙把脸上的面膜洗掉,随便扒拉了下头发出来,“沈大夫怎么这个时候来宁安县了?”

    “太后娘娘旧疾复发,召我进京。顺便把今年的树苗捎过来了!”沈风息看她,刚洗过的脸,可能因为敷过东西,很是莹润透白,有些凌乱刘海散落在额头和鬓边,秾若桃李,娇偌芙蓉。

    钟叔回话,“闾洗侍卫已经让手下人把树苗搬下车,送到园子外了,还有几袋土。”

    “多谢你了!还麻烦你一趟!”魏华音呵呵呵笑。

    沈风息看她这笑的并不真实,眸光微转,“白玉染进京赶考去了?”

    魏华音扯着嘴角笑着点头。

    沈风息看她不自在,“我不会在此多留,太后娘娘那边耽误不得。”

    魏华音脸上的笑更不自在,“有人来求医,我说你这时候在谷里闭关养病。刚往药王谷送了信。”

    沈风息立马就猜出这求医之人是她不想救的人,“我先给你看一下。”

    魏华音应声坐下,伸出手。

    仔细给她把了脉,沈风息又调换了下调养方子,让闾洗把带的药丸子给她,“这是已经配好的,你先吃着。”

    魏华音谢过他,问了小奶包的情况,听是很不错,“那个郑家的有一个可能脑出血,顾大夫治过,命救回来,人瘫痪了,你......”

    “我明日走之前去看一下。”沈风息微微一笑。

    魏华音点头,让人去请顾大夫来,把郑三爷的病症跟他详细说一下,她去安排饭菜。

    听沈风息来了,顾大夫来的很快。

    两人说起郑三爷的病情,卫氏看着从家拿了吃食来,一块留下吃饭,又把家里客房收拾好。白玉染不在家,他这要是留宿在这边,肯定有流言蜚语传起来。

    吃了饭,天色已经不早,沈风息随顾大夫去了他家借宿。

    魏华音把调配的珍珠粉面膜给卫氏也包了些,连同纯露一起。

    又看了送来的果树苗,根部都带着不少的泥土,状态都还不错,先行放在园子里。

    次一天,拿上珍珠粉和纯露,魏华音随着沈风息和顾大夫赶到郑家。

    听沈风息来了,郑三太太喜出望外,惊喜的连连作揖,念着菩萨保佑,赶忙请几人进去。

    “我就不进去了!还有些事,先去办了!顾大夫和沈大夫看诊之后,我们在绿荫街的豆腐料理店汇合!”魏华音只负责带个路,郑家承了她的情,最好再给她送一箱子珍珠!这个珍珠面膜做出来效果还真好!

    顾大夫应声。和沈风息随着郑三太太进去。

    魏华音直接带着小奶包去了豆腐店。

    善善一看小奶包,拿着吃的赶紧来给她,“妹妹!”

    魏华玉也迎上来,“我听说郑家去求你了,要找沈大夫救命!现在外面在传你没答应!送的重礼也退回了!”

    “就知道她们会玩这个心眼儿!”魏华音翻了一眼。

    “你帮着送信儿求情了?”魏华玉问她。

    魏华音把珍珠粉拿出来给她,“郑家给的一箱子珍珠,都被我磨成了珍珠粉,给你配了面膜,你隔几天做一次脸,用纯露和成泥敷脸上!”

    魏华玉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郑家那种人,救了干啥!郑丽珠那个毒妇还在暗处想着算计呢!”

    “沈大夫来了,刚把信送走他进京,顺道来送树苗。刚跟顾大夫去了郑家!”魏华音解释。

    魏华玉顿时脸色更加难看,“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命不该绝?”

    魏华音笑,“沈大夫今儿个就走,奉诏入宫,给太后娘娘治病呢!”郑三太太和郑丽珠想要瞒着消息,这下沈风息直接来了,还是看一下情况就得走。他们要么带着郑三去京城,要么等着沈风息给太后治好病,再求他回来。

    郑家的那些人,只怕不愿意看到郑三再好起来!

    魏华玉嗔着眼点了点她的头,“玉染快有消息了吗?”

    “估计这几天!”魏华音应声。

    姐妹俩这边说着话,善善牵着刚走成路的小奶包教她走路,拿着摇铃和拨浪鼓逗着她。

    娘俩在这边待到快吃晌午饭,顾大夫和沈风息才过来。

    魏华玉安排了楼上雅间,店里招牌的豆腐料理,关心问,“情况怎么样?能不能治得好?”那郑三爷要是好了,肯定又跟音宝儿生意场上斗。还有那郑丽珠,不是个好东西!

    “有希望治个差不多,但我没有时间给他治。她们不愿意换其他人来,要跟我进京去。”沈风息说着,眉宇间神色有些淡凉。

    “跟你进京,难道就有时间给他们治了?”魏华玉心里不忿。

    “他那病症,起码要三个月。我这次在京城最多留一个月。之后让其他人来接手吧!”沈风息回道。

    魏华玉知道药王谷有药王谷的规矩,暗暗腹诽,好歹治不好,就让那郑三瘫着!这样郑丽珠没了撑腰的人,也不敢那么放肆蹦跶了!

    沈风息吃了饭,直接就告辞,赶赴京城了。

    郑三太太也收拾了行囊,带着郑三去京城。沈风息只是路过,还是奉召进宫给太后治病的,谁也不敢让他耽搁,只能她们就他!可她又不敢在家里等着,怕等出事儿来。

    赶紧收拾了,家里先交给郑丽珠这边管着,多的顾不上,要真是老爷好起来,以他的能耐,其他几房也不是问题!就算有散的,早晚能收复回来!关键的是要先治好老爷!

    等郑三夫妻去了京城,得知郑三有可能治好回来,其他几房没能得手,就拼命在家里斗。互相合作,互相攻讦。

    二房这边传来好消息,白三郎终于高中,考了秀才功名。

    白方氏狠狠松了口气,看丁氏哇哇大哭,也忍不住心酸的抹眼泪,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要庆祝。

    丁氏直接说不庆祝,给白玉梨烧了纸,告诉她白三郎中了,让她等着,“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但是没隔几天,白玉染高中的消息也快马加鞭传回来,会试直接摘了头名,高中会元。下一步只等殿试殿选。

    白大郎高兴的直接跳起来,“二郎中了!爹!娘!二郎中了!!”

    李氏喜极而泣,眼泪擦不完。

    白老大也欢喜的眼眶发红,搓着手,不知道该咋表现好。

    当天下午早早关了铺子,赶回家来。

    白家一片欢声笑语,村人涌过来恭贺。

    大院这边已经热闹了一场。

    白承祖过来问魏华音,“可要准备庆祝的?”

    “等殿选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吧!”魏华音早就见白方氏的高兴不是那么欢喜,这只是会试,还有殿试,过了殿试才是真正的高中。她要在家里庆祝起来,指不定又说啥。而且白玉染不在家,她也懒得招呼那些。

    白承祖点点头,“二郎能考中会元,肯定能中进士!”心里隐隐盼望着,他们白家要是出个状元,可真是祖上有光了!

    李氏和白老大也觉的不庆祝好。

    白大郎抱起小奶包,“绵绵果然是旺父旺母的!你爹连中两元,接下来就高中当官了!让你爹连中个三元回来!咱们白家风光了!”

    小奶包说话晚,叫娘还叫不清楚,每次不是馕,就是凉,叫爹也不会,就会说吃。

    听着白大郎说的话,看个个都满脸兴奋喜悦,也跟着笑着拍着小手,“中!中!”

    白大郎兴奋,“爹!娘!你们听见没有!绵绵说中!二郎肯定会中的!”

    李氏和白老大也高兴的不行。

    白老大也忍不住抱了小奶包。

    白承祖哈哈大笑,“好!好!好!”连说三个好。

    白方氏也是满脸的笑。

    赵氏撇嘴,暗自嘀咕,“不怕高兴的太早了!”

    白四郎不出所望,又落榜了。那边白三郎中秀才,这边白玉染中会元,让她心里酸的难受死了。

    一块中的还有张景轩和刘奕。

    消息送到两家去,也高兴坏了两家人。

    尤其是张家,刘奕和白玉染都是二十多的人,张景轩才十九,就先后中举,又中了会试,如此年轻,可算是有为。

    而且翠姑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一举得男,真正的双喜临门!

第292章:生不出儿子(十)

    张氏可算扬眉吐气了,虽然女婿高中,又被白玉染压了一头,但是魏音姑生的可是丫头片子!她闺女肚子争气,一胎就生了个儿子!

    魏华音过来探望,见翠姑情况还不错,张家照顾的也细心体贴,比张氏这个打着招呼幌子,却根本不会照顾,还言语挑三拣四的强多了!

    翠姑也放了心,自己生的是儿子,从怀孕起,张氏就念叨一定要生个儿子,又说张景轩高中做官,肯定不喜欢她不想要她了,到时候她不生个儿子,就有高门户的小姐青睐,又说纳个美貌如花的小妾如何如何。

    她自是喜欢张景轩,自己亲密的丈夫相公,自然不愿意拱手让给别的女人。虽然性格大大咧咧,但她始终有些自卑。因为张景轩诗书文章精通,书画琴棋也都懂,她却不会,只被魏华音提醒着,囫囵吞枣念了些书,终究气短。

    现在生了儿子,总算是放下心来。

    魏华音见张家上下皆是一派喜气洋溢,翠姑也高兴,孩子也壮实,看完回去,找魏老大说话,“大伯还是把大伯娘叫回来吧!张家照顾的翠姑和孩子都挺好的!”

    她也没说张氏在张家啥样,魏老大就已经明白过来,以张氏的性子,只怕在张家摆起谱儿来,挑起刺儿来,自己是个啥样子还去张家那边作!?现在张景轩都高中了,下一步就是做官了,他们家本来就是高攀的,她还过去找事儿!

    气的过去把张氏叫回去,她还不愿意。

    魏老大直接放了狠话,“你要不回去,休书就是给你的!”

    “你敢!我又没干啥事儿,还给你爹守过孝!”张氏一点不怕他。

    魏老大气的脸色发黑,怒指着她,还要压低了声音,“你自己啥嘴脸你还不知道?景轩已经高中了,马上就是做官的人了!你还在这边作妖,你以为你是谁呢?给翠姑败坏好感!给翠姑作死作事儿!你马上给我滚回家去!否则别怪我真对你不客气!”

    “你......你......”张氏气恨的瞪着眼,满脸铁青,“是你那个小贱人回去挑唆的是不是?她自己不争气,生不出儿子来,就来挑拨事儿!”

    魏老大抬手就要打她。

    “你打!你打!你敢打我试试!”张氏强硬的撞过来,怒瞪着他,让他打。

    魏老大气的摔下手。

    看他怂了,张氏怒哼一声,“我就不回去!我闺女生了儿子,我在这伺候月子呢!那起子自己没本事生的再想挑拨也照样生不出来!”

    魏老大又气又怒,又无可奈何,偏偏在张家,他又不好和她闹起来了,让张家看笑话,只能回去了。

    张氏却明里暗里记恨着,捧着外孙子好,踩着拼了命,珍贵的跟啥一样结果生个丫头片子的人!

    翠姑听的不高兴,让她回去,“我这根本就不用你伺候,你在这不是伺候我,让我心里舒坦的,是我憋气难受的!你回家去吧!”

    “好你个死丫头!我抛下家里来伺候你坐月子,你竟然嫌我这个亲娘来了!?没良心的东西,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不知道谁才跟你亲是吧!?”张氏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训。

    翠姑本来刚生完就虚弱,也气怒的和她顶,“你是伺候我还是气我的?你就不是让我顺心的!我不需要你照顾!我婆家照顾的我好着呢!”

    张氏上来就训,要不是她刚生完,甚至想上手掐。

    在外面听着母女俩竟然争吵起来的程氏神色有些不好,又想着翠姑她爹来叫张氏回去,还在外面起了争执。而魏老大是在魏华音来过之后来的,只怕是魏华音看不过她在张家败了儿媳妇好感,让叫她回去。

    起先只当张氏有点小家子气,贪小便宜,很多人都有这些,或轻或重,无可厚非。

    但是程氏从听的,加上自己和魏华音来往上看得出,她嘴上自己凶恶不善,心底却很是不错。不辜负对她好过的,却又不对作恶的软弱认怂。

    对待魏家,也就他们大房得了好儿。

    甚至连亲事都是她帮着撮合的。

    张氏却因自己闺女生了儿子喜不自胜,然后踩人家生不出儿子,生个丫头片子!

    这品行就不可相交。

    看娘俩越吵越凶,程氏伸手招来小女儿,教她几句,让她去闯。

    又恰巧孩子哭起来。

    程氏也忙借机从厨房里端着炖好的肉汤过来。

    翠姑给孩子喂了奶,肉汤却喝不下去,心里堵着气,气的胸口疼。

    程氏喂她少喝了点,看张氏去了茅房,劝解她,“自己亲娘,又是这个时候,咋着她都是一心为了你好的!上了年纪的人,说话你们年轻人有些不爱听,就这边听那边耳朵冒就是了!可不能自己怄气,气伤自己的身子!月子里落了毛病,可是要跟一辈子的!不严重,就是让你越来身子越不舒坦!”

    翠姑看这亲娘还不如婆婆,说的伺候她,都在来回说那些话,也没给她做过几顿饭,就挑来挑去,伺候她,照顾孩子都是婆婆干的,屎布尿布也都是婆婆收拾洗的,尿壶甚至小姑子给她收拾的。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眼泪突突的往掉下。

    程氏一看忙温声劝她别哭,“快别哭!容易哭坏了眼睛,以后会落眼病的!咱家日子正好过的时候,大郎也高中了。你要赶快养好身子。等大郎中了进士,要是去哪做官,你还得带着孩子去找他呢!”

    翠姑连忙擦眼泪。

    “大嫂不哭!以后落个眼病,像娘一样,容易见着风就流泪!”才十岁的张月婵上来给她擦眼泪。

    翠姑听婆婆有眼病,有些疑惑的看她,“我之前都不知道,婆婆月子里落了眼病吗?”

    程氏笑了笑,“谁都有不高兴的事儿,所以凡事不往伤心的地方想了!我当初最喜欢就是你这爽朗乐观的心态和性格了!”

    翠姑有些不好意思,她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竟然还觉的她这样好!

    程氏这边把她劝住,也直白的告诉她,“实在不想你娘在这,就想想办法!啥事儿都有办法的!”

    翠姑眨了眨眼,婆婆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个很温厚懂礼的人,待人很是和善,没想到竟然会让她想主意赶走她娘!?

    亲家和儿媳妇比,自然是儿媳妇亲!更何况刚刚为张家生了孩子的,又是她坐月子的紧要时候。自然不想张氏留在这作事儿,打着伺候月子的旗号,却让儿媳妇过的难受。

    翠姑按下心,左想右想,轻易说走,她娘肯定不走!她要来伺候她坐月子,只怕也是看相公高中,可能要做官了,拉好关系,卖了好儿,以后说出来,是她伺候的月子,照顾的孩子。让相公拉拔帮衬大哥的!

    等张氏转回来就说,“你还是回家去吧!在这说的话,做的事都让笑话!别说卖好,只会越来越没脸!越来越看低你!”

    “你......你这说的是啥话!?敢嘲笑我看低我!?”张氏差点跳脚。

    “你的作为就已经丢人现眼了!就别在这显了!”翠姑直接赶她肯定不走,那就气走她!威胁走她!反正在这也没哪个地方伺候她了,还气她!结果她娘家也没落好!笑话也是真的心里会觉的笑话!

    “好!好!我叫你个死丫头竟然这么对我说我!我走!我看你没了娘,没了娘家,以后出了事,过不下去了,指望谁去!”张氏怒放了狠话,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程氏赶忙过来劝她,拉着她给翠姑的说了一通话,劝她让着翠姑,“翠姑刚刚生完,正是虚弱的时候。偏偏大郎去赶考了,又不在跟前。亲家母多体谅着点!自己亲闺女有啥不希望她好的!”

    张氏控诉了一顿,“我哪个地方不是为她好了!胳膊肘偏偏往外拐!连说句话都偏着外人!我还是亲娘吗?我这个亲娘都成了给她丢人现眼不是东西的!养活她十几年,真是不如当初扔了她!”

    “亲家母消消气!”程氏又劝了一通,却没有留她,话音一转,让她走,“亲家母先回去,好好消消气!这边翠姑我也多劝着她!坐月子要高高兴兴的坐!等过了这一阶,再说和!亲娘俩可没有说不过去的话!”

    张氏听来听去,都是让她走,气的脸色发沉,骂了几句翠姑没有良心,不知道亲娘都是她好,拿着包袱走了。

    她回到家,就跟魏老大吵了一架,怨恨魏华音从中挑拨。

    魏华音却是把教了几天规矩和伺候产妇和小孩子的俩婆子给翠姑送了过去,连同卖身契一起。

    “这......这哪待送俩大活人的啊!”翠姑惊道。

    魏华音笑,“这有啥,你事情多,任务重,以后又要带着孩子,自然是有使唤的人方便些!那些粗使活儿,也总不能一直叫婶子她们干!而且用熟了手,也省的后面用得着再卖,一时不适应!”

    翠姑一听就明白,这是在为她提前准备,也是提前教她。就像让她学诗词和文章,就算不精通,也要自己会。音姑这是担心张景轩做了官,她一下子成了官夫人没有官夫人的谱儿,被人瞧不起,或闹了笑话!眼眶一热,眼泪又要下来了。

第293章:榜下捉婿(十一)

    魏华音赶紧劝住她,“打住!要是惹你哭的,卖身契还我,我还把人领走!不然你一看见这俩人就哭,真是罪过了!”

    翠姑又哭又笑,“玉姑姐姐说的对!你有时候真是烦死个人了!哭也不让笑也不让的!”

    魏华音笑着,又跟她说了半天话。

    转头一看,绵绵和张月婵一大一小趴在婴儿床边,正看着孩子吹泡泡。

    都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婆子来了家里,直接包了翠姑娘俩所有脏活儿杂活儿。

    程氏母女也稍微轻松点,专心照顾翠姑和孩子坐月子。

    张楼村人见张家也用上下人了,听是翠姑堂妹送来的,纷纷夸赞,又是羡慕。这要能有个好堂妹,发财了带着发财,送钱送下人的,简直太好了!

    程氏也是跟人夸赞姐妹关系好,魏华音真心对翠姑好的不行。要不然就不会紧着把下人赶紧送过来,而是满月酒的时候送来捞面子了。

    张氏听说又是气的半死,说魏华音送两个下人就是为了博好,挣面子,为了让人监视翠姑和张景轩的!

    “去个人告诉她,想要断绝关系就直接说!”魏华音直接吩咐。

    祝妈妈应声,过去找张氏。

    正跟人说着,“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在那嫉妒人家生儿子的!还说送俩人是为了翠姑好的,要是真好为啥没有早点准备!?我看八成是身子不中用,以后基本不能生了!”

    她还说着,对面的人看见祝妈妈,已经变了脸色。

    “魏大太太这幅样子还真是丢人现眼!”祝妈妈领了命,说话也不客气了。

    张氏吓了一跳,猛地转身过来,“你想干啥?”

    “我们少奶奶让来告诉你一声,断绝关系的事!”祝妈妈冷笑。

    张氏瞬间脸色大变,“你......”

    “竟然这么没有脑子!愚蠢之极!”祝妈妈说完,冷呵一声,转身离开。

    “站住!你站住!谁说的断绝关系!?”张氏被‘断绝关系’这几个人惊吓住了。因为她们和白家二房断绝关系,弄的白家二房啥也没有了!

    祝妈妈完全不理她。

    刚才说话的人看着她,也都脸色变幻,“这要是断绝关系,把你们踢出染坊,你们再想一年拿那么多银子可没可能了!”

    张氏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又气又急又慌。看祝妈妈已经走远,又不相信是真的要跟他们家断绝关系的,不然也没有拿染坊的合约!

    但断绝关系的话说出来了,她感觉魏华音这次真的要踢他们家!赶紧找魏老大。

    魏老大听了,只沉着脸色,不多搭理她。

    等唐小忠回来报月账的时候,让人来喊她,去退合约。

    吓的张氏脸色发白,拉着樊氏让她赶紧帮忙说话,“我说那些话都是气话!也不是真心的!”

    樊氏又过来帮她说情,让魏华音别跟她一般见识。

    “再有下一次,直接扔合约!别拿着我的银子,还骂着我赖!”魏华音冷声警告。

    张氏一脸猪肝色,灰溜溜的回家了。

    心里却不忿的暗咒,“跟这个断绝关系!跟那个断绝关系!当真以为自己就是多好的东西了!有本事独起来,干啥都自己干去!”

    又祈祷着,诅咒着白玉染落榜不中,“就算中了,也休了她!”

    李红莲也在这边挑拨,“我听村里有人在说,魏音姑生完就伤了根本,以后再不能生了的。这二郎虽然不是老大,可也不能让他这一支断了根儿吧!?他这又高中,马上要做官的!”

    白方氏抬起头,“你听谁说的?别是谁使坏的吧!”

    “村里的人前些日子还说,那药王谷的少谷主不是又过来了吗?就是来看诊的!还有人见她们家下人去配药!要不是不能生了,干啥让人家堂堂一个药王谷的少谷主年年跑来给她诊治?总不至于像有人猜的,俩人关系不正常!”李红莲看着她说。

    白方氏越想越是这个道理,拧着眉毛,拧成麻花,想找人问问这个事儿,偏偏又不好找人,见丁氏过来就拉着问她,“你有没有听村里人说过,二郎他媳妇儿伤了根本,不能再生的事儿?”

    丁氏眼神飞快的闪烁了下,几乎立即就猜到了是李红莲在背后说的,“这个......倒是听说过,就是也不知道真假!前些天那药王谷的少谷主不是还来了,忘了问问了!”

    白方氏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

    丁氏临走看她那脸色,嘲讽的瞥了眼李红莲。她希望大房的都遭殃!希望白二郎落榜!魏音姑去死!她们都去死!这李红莲倒是希望白二郎高中,就是踢了魏音姑!

    她这个狐媚子,给白二郎灌了一肚子的迷魂汤,又没腻,踢了她是不太可能!除非白二郎也在京城遇见个世家大族的小姐,长得比那个狐媚子小贱人美!还有权有势!到时候就算下堂做妾,都不可能!

    几处诅咒,仿佛因为念力太强。

    白玉染还真被人盯上了。

    殿选时,他因为文采出众,见解独到,两篇文章俱是为国为民。又因为相貌俊俏,之前还中了解元,会元,皇上见他样样都符合状元之条,点了他个状元,凑成三元佳话!

    白玉染知道自己不会落榜,就是比较关心张景轩和刘奕有没有中,毕竟两人这次科举在前世是没有中的。张景轩为官,也是三年后的那一届。

    但是跟沈风息交往越深,还有人暗中查他和音宝儿,不管是唐凤初,还是别的谁,都不是好事!

    又和杨县令一番对持,让他明白,手中没有权势,就算有钱,有再多钱都比不过权贵一句话!

    他想偏安一隅,带着音宝儿过安逸幸福的小日子,形势却完全不允许!

    既然冲上来了,他也想多几个臂膀,好歹多一份助力和力量!

    张景轩有预感,他可能会落榜,不过心里也做好了准备,落榜总比考个同进士强!可千万别中个同进士,那就再没往上考的希望了!

    刘奕看他挺平静,“你倒是不担心!我却紧张的不行!”他怕落榜!毕竟二十多的人了,要是这一次不中,下一次再考,那儿子又大三岁,又少三年奋斗的时间。娶个儿媳妇可能都赶不上,也争不过人家了!

    张景轩笑起来,“我有了儿子,妻儿平安,自然心中高兴!就算不中,我还年轻,再多念几年书或许会更好!”

    刘奕一想还真是,“你这还不到二十呢!要是真中了,可真是人生所有幸事让你弱冠之前占完了!”

    “人生如此美好啊!”张景轩哈哈笑。

    刘奕哼哼了声,“你的确是还年轻,看着像个未婚小伙儿!小心等会被人捉婿了!”

    南晋国一直有榜下捉婿的风俗。

    自前朝时就打破了之前的门阀制度,圣上注重科举,登科及第成为广大学子们的新型晋升之路。各公卿之家,乡绅富豪也都争相结交这些科场爬上来的新贵们!因为他们从最开始的春试秀才功名就是从各地科场一层层筛选上来最有优秀之人。往往入朝为官之后,也能得重用。

    可是科举士子就那么多,有不少还是上了年龄才考到这一步。不是早已娶妻,孙子都有了!

    从最开始的榜下择婿,慢慢就变成了榜下捉婿!抢婿!

    甚至有些发展到一不问家世,二不问人品,三不问婚否。只要年轻,名次高,直接抢。

    因为闹出过人命,这些年因为皇帝下旨不可再有抢婿的笑话闹出,所以收敛了很多。

    但榜下捉婿的事,却还是没有停止。

    尤其白玉染相貌出众,气质不凡,那种俊俏惹了多少女儿家。

    金榜一张贴出来,众人争相上去。

    白玉染前世科考时,整个京城都知道,他和沈风息都向魏华音提了亲,在跟唐凤初争抢女人!有让魏华音回头之心,也有让唐凤初和那些人看看,魏华音不是没有要,更不是没有优秀的男人爱她求娶她!

    谁知道魏华音被害惨死,他万念俱灰。

    今生重新一遍,他早一步娶了魏华音,刻意隔开和唐凤初的认识往来。

    但是对于功名权势,他更想拿起,作为他保护妻儿的武器!所以比着前世,心里更迫切,而且希望。

    三人没有趁最挤的时候来看,但依然人山人海。

    平顺率先挤到前面,一眼就看到了第一名,一甲头名状元,白玉染的名字。顿时兴奋的喊话,“公子!公子中了!真的连中三元!”

    一听这边有个连中三元的,顿时一片惊叹声。

    白玉染听自己的名次,意料之中,倒是不意外,直接往后面点找张景轩和刘奕的名字。

    两人还在兴奋,“真是太好了!中了状元!这下咱们整个宁安县都出名了!”

    “快找你们的!”白玉染回头喊话催促。

    两人连忙应声。

    此时几个壮汉挤到白玉染的身边,因为之前就认过相貌,又确定的问一遍,“你是中了状元的白玉染吧?”

    白玉染看着周围的几人,心下警惕。

    偏偏张景轩被人挤走了,摇着手喊他,“玉染!玉染快来这边!”

    听就是他,几个人一拥而上,抓着他。

    人挤人中,白玉染来不及施展,就被后面一个不显眼的人点了穴道。

    几个壮汉架着他,就大力的挤出人群,塞进马车,驾车就走。

第294章:滚开老子不娶(十二)

    张景轩惊疑的看着白玉染竟然被几个人架着架走了,“刘奕!刘奕!我看玉染被人抓走了!”

    刘奕也看见了,“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捉婿的?他竟然不反抗就跟着人家走了!?”

    顿时心里脑补怀疑,白玉染贪慕容华权贵,借势娶个高门户的小姐。可魏华音怎么办?她们不是很恩爱,感情很要好吗?他怎么可以伤魏华音的心?

    “走!我们快跟上去!”张景轩也顾不上看自己有没有中了,抓着刘奕就往外挤。

    看两人神色难看,一圈子人也都以为两人落榜,那边落榜的人在哭,不稀罕。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顺着刚才马车离开的方向就赶紧找。

    这边平顺硬是挤到榜单前面,从前面找到后面,找到刘奕的名字,一阵欢喜,“刘少爷中了!”

    回头不见自家的人,以为挤到别处去了,自己已经挤到前面来了,得把三个人的名字都找全了!

    又往后找,在靠后的地方找到张景轩的名字,大喜过望,“都中了!都中了!!”

    可是挤出人群,找了一圈子,找不见自家的人,看有人榜下抢婿,想到自家公子俊俏漂亮的相貌气质,还有张景轩也是少年有为,清秀端方,只有刘奕看着像是成了家的。

    “难不成公子被人抢去了?”他刚才可是喊话公子中了三元!中了状元!

    顿时大叫不好,开始各处找人,打听有没有见一个俊俏漂亮的公子被谁家抢走的。

    张景轩和刘奕也是陷在人海和择婿车中,找不到了白玉染的踪迹,举头无望,又急又气。

    “先别急!打听看看哪家权贵在嫁女成亲的!状元郎也敢抢,绝对不是一般小门户的!”刘奕沉着脸道。

    张景轩点头,“我们分头去问!拿上钱找人到各家去打听!我们在状元楼那边汇合!”

    “好!”刘奕应声,摸摸身上带的钱袋子还在,和张景轩分头行事。

    张景轩才真是气急,而且越想越气,被人抓走了,一点反抗都没有!音姑在他病重时被逼迫嫁给他,解毒之前受多少欺辱!翠姑可是每每提起就气的瞪眼。

    一无所有分了家,可全靠音姑他才有今日!还拼了命给他生儿育女!他怎么能连反抗犹豫都没有,就跟人走了!?

    刘奕边找还边忍不住骂,“要这家伙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定写上一堆诗词骂的他遗臭万年!”

    白玉染那边的马车,径直进了一个大宅门院。

    “新姑爷来了!”

    家丁一喊这话,正在家中等着的众人都露出满意之色。

    “请新姑爷下车吧!”管家上前几步。

    两个家丁上去把白玉染搀扶下来。

    众人打量着白玉染,看他俊俏漂亮的模样,又气质不凡,考了头名状元,还是连中三元,就算家世差些,也算是良配了!

    纷纷夸赞,“这下选了个好女婿啊!”

    甄泰也一脸满意的看着白玉染。

    众人齐齐给白玉染道贺,“做了甄家的女婿,以后可是徒步青云,飞黄腾达了!”

    “简直一步登天了!以后前途一片大好啊!”

    “状元郎和甄小姐也是郎才女貌!一对佳偶啊!”

    “当真是天赐良缘!天造地设啊!”

    那边屏风后面的甄晗月看着院中颀长如玉树般的白玉染,已经粉面含羞,又听那些溢美之词,更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甄泰哈哈大笑,“带新姑爷去更衣吧!”

    白玉染终于冲破穴道,一口鲜血吐出来,身形迅速动起来,“甄家也算是皇亲国戚,没想到竟然也做出这等强抢人夫的事来!”

    众人顿时脸上笑容僵住。

    甄泰也沉了脸,“白玉染!能做我甄家女婿是你祖上积德,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甄大人难道没有听清楚,我有妻有儿,有家室!”白玉染沉声强调。

    以为事情很容易,没想到发生这样的反转。这白玉染根本不同意,还当面顶撞。甄泰满脸怒容,“你这是不识好歹了?”

    白玉染提高声音,“甄大人没有听清楚我再说一遍!我有妻有儿有家室!”

    气氛瞬间僵硬,凝固。

    他说第一遍强抢人夫的时候,甄泰说他祖上积德,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就是让他闭嘴,再不要提什么之前娶的女人!乖乖识相和他女儿成亲,那些事自有甄家出面解决!甄家既然捉了他这个女婿,自然是想了各种情况的万全之策!

    没想到他这么硬骨!

    甄泰看他嘴角的血迹,他让护卫去拿的人,还有高手,只点了穴道拿他回来,没想到他竟然冲开了穴道。也果然是个练家子,文武全才!

    有人出来做和事佬,“状元郎!好男儿三妻四妾都是正常情况,你也是走了大运,被点了状元,也有甄家的面子呢!皇亲国戚的女婿,以后当真是直上青云了!你可要想好了!”

    暗示他这边先娶着,家里那个另说。不管如何,反正他家里娶的那个肯定是小门小户,比不得甄家小姐,到时候自然下堂做小了!

    白玉染还是那句话,“我有妻有儿我有家室!”

    甄泰恼羞成怒,“白玉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堂堂太后娘家竟然做出强抢人夫之事,说出去你们不怕天下人耻笑?”白玉染冷哼。

    “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我女儿嫁给你,还亏了你不成?”甄泰愤恼咬牙,两眼凌厉的盯着白玉染。

    屏风后面的甄晗月咬着唇,白着脸,满眼恼怒。

    “我有妻有儿有家室!除非我死,绝不再娶!”白玉染怒声道。这种人家,被唐凤初灭门也纯属应该!

    甄泰看他如此不识抬举,端的是大怒。

    甄晗月从屏风后面出来,一张精致明艳瓜子脸,衣裳首饰都华美异样,一双盈盈秋水眸,面带愠怒含嗔的看着白玉染问他,“难道我还不如你那糟糠之妻吗?”

    “我妻子是世上最好的!”白玉染眸色沉沉。

    “我愿意跟她平起平坐呢?”甄晗月做出让步,就算平起平坐,相信一个小门户出来的小家子气女人,也只能屈居她下面!

    白玉染直接否定,“不可能!”

    “我愿意!”甄晗月以为他是说她不可能答应,直接肯定了一遍,然后又跟甄泰说,“爹!我愿意跟那个女人平起平坐!”

    “月儿!”甄泰一脸不赞同。

    “爹!”甄晗月挑了这么多,就看上这一个了!就想嫁给他!

    甄泰眼神一闪,也想到了先答应下来,等成了亲再说。到时候看那个小门户出来的女人可敢给他甄泰的女儿脸色!更别说是抢正室的位子!

    其他人也都粉饰,“只是这样一来就委屈了甄小姐了!”

    甄晗月满脸含羞,两眼脉脉的看着白玉染,“为了你,我愿意!”

    甄泰怒气的看着白玉染,吩咐下人,“还是快带新姑爷下去更衣!”

    两个护卫顿时上来。

    白玉染冷嗤一声,“我说的意思是,绝不可能有其他女人!除非我死!”

    刷的一下,瞬间甄晗月的脸也狠狠被打了一巴掌,“你说什么?”

    “甄小姐不缺男人嫁,何必要抢别人夫婿!?”白玉染说完,冷漠的转身就走。

    甄泰大怒,“给我站住!”

    白玉染扭头,“甄大人难道还想用强不成?我再怎么样,也是新科状元,甄大人怕不是真想落个逼亲不成,谋死新科状元的罪名!?”

    甄泰怒哼,“以为本官会怕你?给我拿下!”

    几个护院立马冲上来围攻。

    白玉染正好找人练练身手。他练的武功邪门,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急于求成。虽然这一世避免了练错的地方,不至于走火入魔,可是速度也比前世慢了。

    马六打听着消息,佯装报喜的要进来,却见院子里打起来了,分明就是白玉染。

    守门的看他往里瞅,直接把他轰出去,“什么人也胆敢擅闯相府!?去去去!”

    马六又看了眼,转身离开,把腿就跑。

    那边张景轩和刘奕还在大厅等着消息。他跑过去立马告诉两人,“找到状元郎了!被甄家带走了!现在打起来了!”

    两人一听打起来,“甄家?”

    马六急忙解释,“太后的娘家!右相府甄家!”

    张景轩和刘奕脸色猛地一变,没想到抢走白玉染的竟然是右相府,还是太后的娘家,如此权贵之家......

    “我们先过去看看!”刘奕说道。不管怎样,他们都要过去看看,绝对不能让白玉染就真的做了那个抛妻弃子,攀附权贵的白眼狼了!

    “好!”张景轩应声,立马和他一块快速的赶往甄家。

    马六没有跟着两人一块,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因为跟来的有郑三这个病人,沈风息也一向不喜皇宫,所以住在京中的别院里。

    马六拔腿赶过来,“沈公子!沈公子救命啊!新科状元白玉染,被人抢婚了!快出人命了!”

    正在院子里练功的沈风息听着拍门声和这声叫喊,顿时微愣,“白玉染被人抢婚?闾洗!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闾洗过去打开门。

    马六喘着气闯进来,“沈公子!快救救白公子吧!甄家强抢人夫,逼着状元郎娶甄家小姐甄晗月!状元郎不同意,已经好几个护院高手,围着打起来了!”

第295章:丢个大脸(十三)

    沈风息神色微变,“走!”

    闾洗皱了皱眉,主子以前从来不多问这些俗事,更何况掺和这种事。他看那白玉染也不像是个没能耐的,坑主子银钱时,可是一会一个主意!

    就算太后的娘家,他们理亏,他一个新科状元也不会真的在甄家出了事!

    闾洗真怕他是因为魏华音那个有夫之妇!

    沈风息飞快的赶到甄家。

    白玉染已经全身七八处伤痕,魏华音给他新做的春装被刀剑划破,连同皮肉一起,鲜血成片。手里却抢了把剑当刀在使着,跟甄家那些护院高手拼杀。

    而张景轩和刘奕不会武功,却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叫喊甄泰住手。

    沈风息眸色一变,看白玉染伤势不轻,脚尖轻点,飞身上去,轻轻几招化解白玉染的颓势,“甄大人此行,只怕不妥吧!”

    甄泰看着他,“沈风息?你竟然插手这种事?”

    “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人我带走,至于事情,甄大人自去跟太后解释吧!”沈风息说完,把白玉染交给闾洗。

    闾洗看白玉染身上的伤,浅烟色的衣衫浸了大片血迹。甄家权贵之家,又是皇亲国戚,那甄小姐也是貌美如花,他倒是当真不愿意再娶别的女人,倒是这一点勉强算是值得佩服。

    张景轩和刘奕都气的满脸铁青,知道沈风息正给太后娘娘治病,就算跟甄家生了仇怨,只要他帮着说说话,就应该不会有事!甄家强抢人夫婿是事实!也实在不顾廉耻!

    自从圣上下旨,往届春闱放榜时已经好了不少,大多也都是男未婚女未嫁的,要么是互相了解好情况的。这种直接不顾意愿,不管是否有妻儿家室,当真还是少见了!捅出去只怕太后娘娘也觉得没脸!

    甄泰虽是右相,也算是位高权重,但是要说这个事又不对不好的地方,碰上的又是沈风息,他也不敢强硬他了。

    “爹!?”甄晗月红着眼眶,眼泪大颗的落下。

    其他人也都劝说,“沈风息寻常惹不得!看他和白玉染应该是有交情的!”

    “这事不如还是算了吧!有沈风息帮忙,太后娘娘和皇上又倚重药王谷!”

    甄晗月见都是劝她放弃的,那边白玉染走的毫不犹豫,转身哭着回了内院去。

    甄泰也在想着沈风息竟然插手了,事情弄到不好收场的地步,这下只怕难以交代!

    沈风息把白玉染带到了自己住的别院,上药,止血,包扎,“身上八处伤口,记得按时上药!有两处伤势深的,需养些时日。”

    白玉染抓住他,“你会帮我们说话的吧?”

    本来沈风息也没准备多说,也不是嚼舌根的人。他这意思,让沈风息帮她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说话。

    “以你的能耐,不使这个,升迁也很快!”沈风息暗自白他一眼,起身出去更衣。

    白玉染撇嘴。

    刘奕和张景轩赶忙进去,“到底咋回事儿?你咋会被他们捉去了?”

    “还有你竟然会武功!那么多甄家的护卫打你一个,他们也有受伤的!比你伤的多!”

    白玉染皱着眉,“有高手,点了我的穴道,只能被他们带走。”

    “原来如此!我们都还以为你忘恩负义要抛弃音姑了呢!”张景轩松了口气。

    刘奕也应和他,“能娶到你娘子,当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无论如何也不能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来!”

    “我自是比你们清楚!”白玉染翻了两人一眼。

    而甄家外面,因为帮着找人报信儿到状元楼找不到张景轩和刘奕人的众人,在状元楼听说新科状元被甄家抢走拜堂,而状元郎有家有室,不愿意,甄家快把人打死了。消息迅速传开,一波波的人赶过来看热闹。

    甄家一片气氛凝滞,其他房的人埋怨甄泰太过纵容女儿胡闹,闹出这种丑事。从那白玉染一开始说了抢人夫婿就该停止,偏偏还打了人。这下别说太后娘娘,就算是皇上都不可能会再给你面子,要一通训斥!

    白玉染要不是光是一通训斥,还有安抚。不然他保留实力,受那么多伤,流那么多血岂不白流了!?音宝儿若是知道,要心疼他了!

    他不畏强权,又负责担当,不负糟糠之妻,有那些自诩正派善人好官的人自会给他说好话,多争取些好处!以后也和右相一党不同流合污,强行站圈。虽会有人利用他,但要看究竟谁用谁!

    晚上就有琼林宴,皇上要宴请今科士子们,白玉染一身是伤,还有一道在脖子上,这件事也瞒不住。

    果然,八卦的力量传播迅速,连宫中也得知了消息。

    太后娘娘听完面色怒沉,连咳了几声,差点又咳出血来,“这个孽子!非要把甄家门楣败坏光不可呢!”

    底下的人连忙劝话,让她不要动怒。

    皇上那边却亲自召见了白玉染。问明了事情经过,又叫了甄家人来,同样问明情况,然后罚了半年俸禄,对甄泰不算事儿,但是名誉受损却是实实在在的!

    有罚就有奖,不仅有伤药,还有补品药材和绸缎,好好安抚了一番白玉染。

    至到琼林宴,已经有不少人知道白玉染被甄家榜下捉婿未成功还打起来,差点出人命的事。

    那些因为白玉染长了一张过分俊俏漂亮的脸的众士子也都知道了,白玉染和药王谷少谷主关系匪浅。否则不可能一向不闻世俗事的药王谷少主会插手这种事!

    那些围着敬酒的,白玉染都用正在养伤给搪塞过去。

    琼林宴结束,白玉染被问想去哪。

    这是六部任由他选的了!

    白玉染看了吏部和刑部,户部好几眼,最后只说,“臣平日也会做些木工,给家里做个的小玩意儿。”

    “你想进工部?”仁宣帝以为他会想进吏部和刑部,或者户部和大理寺那些。没想到他会想进工部。

    白玉染应声,“是!皇上!工部可能最适合微臣!”

    仁宣帝点头,当即就赐他为工部郎中,正六品。

    “谢主隆恩!”白玉染忙谢恩。工部最不显眼,蹲在京城工部,空闲时间也相对多些,等音宝儿和绵绵过来,他也能多陪陪她们。

    白玉染一跃跳过翰林院,直接进了工部,上来就是正六品实职,还是皇上钦点的,羡煞多少人。说他也算因祸得福!

    也有人说得罪了甄家,皇上明褒暗贬,直接把他扔去了最不起眼没有实权的工部,辛辛苦苦十几载,考中状元郎,却落个再无晋升可能的下场!

    白玉染却挺满意。他也不愿意对着那些厚重的书修撰修撰,谁赢了把谁修成正派好人!

    喜报也以很快的速度的传到宁安县。

    白玉染连中三元,直接中了头名状元。整个宁安县都轰动了。

    还有跟着他一块去赶考的张景轩,刘奕也都高中进士,这简直也太好命了!竟然同去的三个人都考中了!

    大院门庭若市,魏华音险些应付不过来。

    这次不光有来往的,那些没来往的也都过来走动恭贺。

    偏偏老院还要庆祝。白方氏还要请戏班子来唱戏。

    “相公又没在家,我们在这干庆祝也尴尬,没有必要铺张庆祝,相公信上也说了,不用操办庆祝,要低调些!”正主儿都没在,她也懒得操办庆祝。

    白方氏看她分明就是跟她唱反调,“这么大的事还要祭祖,不庆祝咋说得过去!?”

    白承祖也想庆祝一下,“毕竟是喜事,这祭祖之后也是庆祝热闹一番,增添些喜气也好!”

    都说要庆祝,还大肆庆祝,他们不过就是想借此风光显摆一把。白家改换门楣了!翻身做主了!成官家了!

    魏华音不认同,不过也没再反对,安排下去庆贺摆酒,请戏班子的事儿。

    张家则直接贴上红双喜,寓意双喜临门,把庆贺和翠姑儿子满月酒放在了一块,也省了一道。

    几家是互相送贺礼,纷纷在家里摆酒庆祝。

    好在帮忙的人多,也办过几回事,才手忙脚乱出差错。

    而来庆贺的众人没见到白家二房的人,也都肯定,她们是真的和二房断绝关系,也断绝干净了!

    过年不拜年,有事不沾染。

    白方氏刚提了一嘴和二房缓和的事就被否决,听那些议论声,脸色很是有些不好,不过一圈子的人示好恭维,说她是老夫人了!

    “人家考了进士的,都是可小的官才能做起了!你们家二郎真是能耐好,直接就是京官了!还是皇上封,多风光啊!”

    “是啊!咱们这样的穷苦人家,别说送孩子去念书了,家里银子不够吃,更别想念书了!这一下子咱们这出了仨科考高中的人!”

    又说白方氏以后跟着到京城享福了,奴仆成群,山珍海味,“来往的都是权贵之家,只怕看不上我们了!”

    白方氏被捧的喜笑颜开,“哪能会呢!你们这一个个的就个嘴不会说!”

    那边戏开锣,魏华音来请了众人先去听戏,

    小曲自然长的都是好内容,什么金榜题名,什么报父母恩的故事。

    众人听的津津有味,纷纷叫好。

    又一顿好饭菜招待,加上甜酒,多少人喝一圈,眨眼一坛子酒救下去了!倒是没有因为醉酒而闹出事来。

    这次各个出菜的地方,茶水都安排了人专管那一片的看著。

    一直忙到下晌,安稳把都送走。

    还有魏华玉和柳家的人没走。

    赵氏看着也不走,就非得留下来。这白二郎在京城当了官,以后肯定就在京城干了!那她们再说说,让他们家开个布庄去京城!

    “音姑啥时候走啊?你走了,我们跟你一块!”赵氏脸色带着虚假的笑。

第296章:争锋相对(十四)

    赵氏从听到消息,就跟白老三打算好了,说啥都要跟着她们一块上京城!状元郎!做了京官!这在京城肯定能混得开!

    他们也脱离了这穷乡下,去京城去过去!开个布庄,做生意赚钱,还风光!

    所以这会说话,可是满脸堆笑,笑的带着讨好,又有长辈的压力,不容拒绝。

    魏华玉当场就想呛回去。

    柳王氏看她一眼,制止了,笑看着赵氏道,“看来这两年你们赚了不少啊!这要没个几百两,不敢去县城,没个几千两,不敢去京城啊!白家当真是祖坟冒青烟,越来越发达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靠着音姑赚了钱,不劳而获,伸手就拿的日子过着还嫌不满足,还要跟去京城,真是异想天开!就凭他们那德行,都不能跟着音姑!

    赵氏脸色一僵,“我们哪有赚到啥钱!几房就我们穷,就我们过的不如人,这不是想着二郎出息了,也帮衬帮衬我们。我们也到京城去闯闯,不为自己,总要为孩子闯一份家业啊!”

    明明就是去抢家业的,还闯一份家业,真是不要脸!柳王氏心里骂着,面上笑着,“我们也有这个打算呢!京城那么好,我们也想过去闯闯!就是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咋样,这不留在这问问呢!”

    听柳家也要去,赵氏眼神顿时有些不善,“你们家也要去?你们都已经赚了那么多了,开了铺子又开店的,还要跟着干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也想往京城发展发展!”柳王氏笑呵呵的。

    白方氏看着她,又看那边柳满仓和柳成栋,陈氏,心里也无名火上来了,“老亲家这是拖家带口都跟着音姑呢?”

    说魏华音拖家带口带娘家姥家的人。作为一个媳妇儿,这个事坐实,还没跟夫君商量,就是大大的不敬。

    柳王氏奇怪,“我们也是和玉染他三婶子一样的打算,就是跟着到京城去,彼此互相有个照应的!我们自己这几年全家上去打拼,也算是攒下了点钱,到了京城,我们一不吃玉染的,二不住玉染的!开铺子开店我们也是自己带着银子自己忙活!就是平常互相照应一下子,不是独身在外的就行!”暗讽三房,别想打算盘!吃住开铺子的事儿,自己有本事自己干!

    赵氏嘴快,“我们也不是过去就吃她们住她们的了!”

    柳王氏面上依旧笑着,“瞧他婶子就是喜欢说笑!换成是谁也不会啊!呵呵呵呵!这都是看玉染中了状元做了官,想凑凑喜气官气!沾沾好运的!”

    陈氏暗自抿嘴,婆婆对魏音姑姐妹可是掏心掏肺,说啥去京城,当家的提了一句想去京城,她就差点上手,又瞪眼又训话的,生怕他们过去拖累了她们!现在这会说也去,不过是帮她们说话,把这白家三房的人给捣鼓坏,不让他们跟着魏音姑!还真是用心良苦!

    柳成栋却有些当真,真以为他娘该注意了,也想去京城了!毕竟是京都,繁华盛地,遍地金银,谁不想去!?

    柳满仓这边跟白承祖说话,“正六品,也是个比县令大的官了!还进了工部,这一年能给多少俸禄啊?”

    白承祖哪里不明白他问这话啥意思,三房手头根本没啥钱,要说一二百两银子,在村里已经算富户了,可到县城都紧巴,还想去京城,还要开铺子卖布,吃住啥啥都需要银钱。而二郎刚刚做官,俸禄肯定不多,到时候吃用花用的都是音姑赚的。

    这话他一时没接上,于文泽道,“我听说了,正六品的京官,一年的俸银二十九两,俸料有一百石粮食,还有柴炭,绢帛,器物,杂役仆从杂七杂八的二十六两。还有四百亩的职田收益!”

    这些是白方氏和赵氏,连同李氏白老大都没有想过了解过的,认为做了官,就光耀门楣,风光无限了!自然权势富贵也是享用不尽的了!却没想到一年的俸禄就这么点!?

    柳王氏哎了一声,“不应该啊!这当了官都是富贵了的,一年才六十两银子不到?这就算给的有米,要是一大家子,咋养活啊?”

    柳成栋给了个她不懂的眼神,“当官哪有不收钱的!自然赚的盆满钵满!”

    柳王氏立马沉了脸,“说的啥浑话!还没开始,那就能做贪官了!你见过贪官有好下场吗?那都是砍头流放的!在这胡说八道!”

    看她训话,柳成栋有些不服,“我也没说玉染就是贪官了,再说他一个工部的,也没人给他送钱!”他可是打听了,工部可不是啥油水的地方!不过京官听着好听罢了!

    柳王氏沉着脸怒瞪他。

    白方氏要是还看不出来柳王氏这是借机讽刺,就是她真没脑子了,沉着个脸,难看无比,眼神不善的扫向魏华音。

    魏华音也抬眼,正对上她的视线,“俸禄多少都没关系!家里也不靠他的俸禄养活!只要他好好做官,为百姓谋福,将来挣得一个清官风头,为子孙后代做榜样,为白家在仕途官场打下基础,就是丰功伟绩了!”

    白方氏脸色青一阵又一阵,心里尤其恼火她这副家里都靠着她养活,二郎也是吃软饭的架势!嫁了白家,就是他们白家的媳妇儿,就是白家的人!啥啥都是白家的了!还一直她的她的!二郎偏偏还被她灌了迷魂汤,事事都听她顺她!顶撞怒怼他们,说他们不把她当白家自己人!她又把白家当过自己人吗?

    陈氏看着她难看的脸色,还有赵氏那不善的眼神,也笑起来,“说起来也是玉染运气好,能娶了音姑!这不仅发财发家,还直上青云了!”之前白家看她陪嫁多说她好,解了毒变美了,捧着她。现在她手里攥着上万的家财,却不漏点给白家人分多点,白家自然恨她!

    这公婆是个软弱人,好说话,这婶子和太婆婆可不给好脸色,不是好相与的!以为白玉染中了状元,做了官夫人就能风光无限的能耐起来了?只怕‘好日子’现在才开始呢!又没生儿子!

    柳王氏立马厉眼横她一眼。

    魏华玉也脸色不善,现在这白家的人正对音宝儿势大不满,她还火上浇油?靠着音宝儿发财了,自己贪心,自己没用,自己比不过,就来坏音宝儿的事儿!?

    陈氏抿了嘴,心中不屑。也就给他们家个小方子,他们自己苦哈哈的干起来摊子干起铺子,赚了点钱,一家子都要感恩戴德!?

    白老大看着气氛凝滞,张口就说,“爹!娘!现在二郎刚去京城,自己还一头懵,更没有站稳脚跟。还是再等两年再说吧!”他也清楚,要二郎的俸禄一年才那么些,紧巴紧巴一家子吃饭是够的。但三房要是过去京城靠着二郎和音姑开铺子还卖布,以三房的那不到二百两银子,吃住开铺子从染坊到京城运货只怕上千两银子都不够。三房是想让二郎和音姑出这个钱!

    白大郎也说话,“一二百两银子,也就只够在县城做个小本生意。在县城的布庄都开不了!去京城更开不了!”

    看大房的人还都是向着她们的,就是李氏绵软的连句话都不敢说,魏华玉心里不满,也开口说话,“三房要想闯荡,不如也跟魏家一样?你们先从小的做起,自己打拼起来,也有成就感!慢慢的积攒经验,也不会管不好出了事,到时候赔本了!毕竟开个布庄,连铺子带货,没个一两千的银子也办不起来的!”

    赵氏气怒说,“都是一家人,把他供出来了,发达富贵了,还不能帮衬帮衬了?!”

    白大郎本来就耿直,“二郎没咋上学啊!多都是自己学。他总共都没有四郎花的多!”

    “说来说去,就是不打算帮衬我们是吧?你们自己开铺子开作坊,赚了上万家财了,我们也说要的,不过就是开个小铺子,作难的时候找你们帮一下,就不帮!?”赵氏气怒质问。

    白老三也说,“钱是我们借的,等赚了肯定立马还给你们!这总行了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一个锅里吃饭,二郎小的时候也是我们照顾过的!你们家财万贯,就帮衬我们开个铺子,赚到就还你们,这总不算过分吧?”

    柳王氏也不想给魏华音树敌,让她在婆家没人帮衬,还得罪长辈,以后一个孝道的大帽子压着,再是官夫人也抬不起头!更何况娘家不中用,还撑不起腰,全考她自己腰杆子硬。可再硬,再赚钱,白玉染当了官,白家的人就认为高人一等了,只怕就照着音姑压下来!

    她又笑起来,“原来是这样,瞧她三婶子说的那意思,我们还以为咋着呢!这就算再是亲的,亲兄弟还明算账,有啥事直接摆到明面上,该是啥是啥,说的清楚明白,也好办事说话!”

    陈氏也笑着道,“是啊!光明磊落的,说借钱就借钱。不然以为借钱不还了呢!音姑可是半天没敢说话!”

    魏华音目光斜过去。

第297章:势在必得(十五)

    柳王氏也气怒的沉着脸,低声喝她,“没你说话的份,老实闭上你的嘴!”

    “我也不过就是帮音姑说说话!”陈氏不忿道。对上魏华音幽冷的目光,心底一阵寒意。

    白方氏却心里恼怒的不行,暗行,这个事,魏华音要敢不答应,就绝不让她好过!也休想到京城去做官夫人风光富贵去!

    看她越加势在必得不容反抗的神色,柳满仓知道,这白方氏只怕是彻底偏倒向二房那边。现在音姑她们和二房断绝了关系,因为有白玉梨刺杀李氏的事儿,所以她不敢多说啥。但三房提出借钱开铺子的事,她心里已经对音姑势大起了怨恨打压之心,肯定逼着音姑答应不可!

    这李氏夫妻都不是强硬的性子,被她拿捏的死死地,她要一句音姑走了就是不侍奉公婆,就是不孝。音姑就得蹲在家里!

    玉染又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时候,他又做了官,长得俊俏风流,一个人在外,时日一久,只怕别的女人孩子都有了!

    就算玉染良心未泯,也还看重音姑,弄个小妾庶出的儿子,以音姑的性子,也要气死了。

    他这边也准备说出个退让的解决办法。

    魏华音开口,“这么大的事,我也做不了主。我先跟相公写个信问问吧?看他咋说?”

    她一脸沉静,清眸透彻清亮,趁着略微婴儿肥,纯真又无害。仿佛真是个没有主意的小女儿家,事事都要听从依靠夫君的。

    这一句话直接堵了过来,让白方氏和赵氏几个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看白方氏那脸色,白承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内宅小事不必说,这家中大事,自然还是男人当家做主!”

    于文泽也立马笑着顺上话,“这个是!毕竟不是小事,自然是要问过玉染,总不能把他这个一家之主给抛在外了!”让玉染来说,他那个怼天怼地的性子,三房打这种主意,老太太又偏心眼,他现在做了官,扬眉吐气了,只怕会怼的她们吐血想哭!

    白方氏想到白玉染的那个性子,脸色已经发青了,“就算是问二郎,这又不是啥伤天害理的事!一家人互相帮衬还不都是应该的!再说只是借钱,又不是借了不还!总不能你们发达富贵了,你们吃肉,一家的人连汤都不让喝!”

    白老三也知道白玉染的脾性态度,她们说这话也是想先稳住他们,使的缓兵之计,再找白玉染来拒绝他们!

    立马也说,“你们现在家财万贯,不过就开个小铺子,二郎事事都听你的,为了你都能跟长辈怼起来。这又不是啥事,借点银子而已。只要你答应了,都不是事儿!”

    “就是!家里都是你说了算的,连二郎对你唯命是从,你现在说这话,不就是不想帮衬吗?你们要去京城开布庄,就不想让我们也去了!”赵氏没有被顺从,口气也不善起来。

    “就算你们也要去京城开布庄,京城那么大,开布庄的多着呢!还容不下两个布庄?”白方氏沉怒的盯着魏华音。

    魏华玉忍不住,“家里不都是男人做主!就算玉染平常对音宝儿好,捧着音宝儿,这么大的事也该是跟他商量过的!更何况他现在是官身,家里这么大的事都不跟他商量让他知道,叫玉染心里会咋想?你们这一圈子都挤着音宝儿不想想玉染又有啥用?”

    叫他们都赚了那么多钱了,还贪心不足,一圈子人蚂蟥一样围着音宝儿,要钱要钱要钱,就是不要脸!

    白方氏眼神越来越阴,“真要这么贤良淑德,就在家里伺候公婆长辈吧!”

    “老婆子!”白承祖沉声说她。

    柳满仓看她果然有这个打算,知道这事不答应,就肯定不罢休,他看向李氏和白老大。

    李氏左右为难,看白方氏生气发怒的神色,却是不敢说出反驳的话,“婆婆......”

    白方氏刚才的时候就警告了她,让她别插嘴。

    魏华音微微吸气,“两个布庄没啥容不下的,就是在京城开个布庄不比县城,再把布匹运到京城,盘下铺子,吃住花用,各处打点,柜上银钱换手流通,雇佣人手,没有两千两银子弄不下来。刚刚春耕完,染坊和火腿的收益,都投了火腿作坊和春耕上。布庄那边的收益投了进货的一部分,相公走时,给他拿了两千两以备打点。要我们去京城开布庄,开一个的银钱是有,开两个,拿不出!”

    “找一堆借口就是不帮是吧!?”赵氏气恼了。

    魏华音冷眼看着她,“我们只能顾着自己的时候,总不能不管自己,去顾别人!”

    赵氏快要气死了,说这么多,就是不想帮!

    “还有,白玉染是对我好,也宠我顺我。但他分家自己做主,要搬出老院也是自己做主,要科考同样自己做主,包括当初和白三郎比试学问。我只是和你们一样,只是被告知的!他的脾性,你们跟他生活近二十年,比我更清楚!分了家,家中事就我们俩当家,也可以说,多是他当家做主!你们有所求,就找他求!求到我这,我最多帮你们吹吹枕边风!”魏华音也声音淡冷,目光扫过白方氏,幽光闪烁。

    白方氏心里已经冒火了。

    柳王氏看着也说,“这小夫妻关起门来过日子,外人看着咋样,并不一定就是真实情况了!既然你们都是一家的,跟玉染说又没啥!”

    于文泽看她话软起来,朝魏华玉摇摇头,让她别再正面对上。她们这铁了心逼着音姑答应帮三房在京城开铺子,越说越劝,她们这越是气恨。偏偏玉染爹娘不当用。再往上说,只能火上浇油,越对音姑不利!

    “我看不如这样,开铺子开店都不是简单的事,看三房的也没有一点经验,不如先在自家这边开个铺子攒攒经验经历,再好去外面闯荡?玉染在家里名声响亮,新科状元郎,但是京城权贵高官,皇亲国戚,一抓一大把,每一届都有状元,一个六品小官实在没啥名头,也说不上话。反而在宁安县能借势得势!过个两年,等玉染在京城摸清了,也稳住脚跟了,再过去也更容易些!”他提出折中的法子。

    柳满仓也是这个意思,“别看我家那早餐铺子不大,摆摊的时候都是各种事,摸索了老长时间。不如他婶子和三叔就先在县城干个试试!不然一下子弄个大的,又那么远。玉染在那么大个京城自己还有可能顾不上自己,要是赔了,上千两银子,你们也是心疼啊!”

    “我看这样也好!”白承祖沉着脸,说下话。

    白方氏阴怒的眼神瞪过来。

    白承祖目光凌厉,本来就已经隔阂了,二郎的脾气又不是不知道,肯定不情愿,越逼迫越反抗,也越反感!非要把二郎推出去,反目成仇才算!?

    看他也发了大火,恼怒的头上青筋直冒,白方氏一时没有再说强逼的话。

    “县城就这么大点,已经有布庄了,吴家布庄卖的也是一样的,再开一家卖给谁去?”赵氏却是满腔怒怨不满。

    “附近州县都可以啊!魏大郎在临县开的铺子,卖得好,经营得当,一年也赚几百两!”于文泽笑道。

    “到别的地方,一个人都没有,靠谁去!?”赵氏张口就怒斥上来。

    于文泽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

    “既然知道要靠我,就你们这种态度?”魏华音目光阴冷。

    赵氏脸色僵硬难看,“求着你,你好好跟我们说了吗?”

    魏华音冷嗤,“一个谄媚讨好的笑,一句通知的话,我要做的,是听从顺从是吧?”

    “音姑!你也是年纪小,没经过事儿!?还这么说话!也十八九的人了,弄的像是不懂事一样!”白承祖沉声说她。

    魏华音抿嘴不说话。

    白承祖却觉的巴掌打在脸上有点火辣的疼,“要开就在县城!自己没本事,就不干!”

    “爹......这县城一点点,那么多卖同样布料的布庄,都卖给谁啊!?哪能赚到啥钱!要去附近州县,一个人也不认识,无头苍蝇一样,连一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哪开得起来!我要带着四郎学东西,总不能乱闯!我们家就那么点点收益,跟谁也都比不了,这要是赔了,不是要命吗?四郎这都还等着娶媳妇呢!”白老三又开始哭穷示弱。

    赵氏也拍着退哭起来,“这么多亲的,就单我们家最穷,最抓瞎!啥啥好的从来都轮不到我们!一圈子人眼里都没有我们!这可没法过了!可怜我们家,没法过了呀!”

    柳王氏瞬间满脸阴怒,“今儿个可是大喜的日子!”

    白承祖怒斥,“都给我闭嘴!你爹娘死了在这嚎丧呢!?”

    赵氏看他压抑狂怒的样子,止住哭,却怒怨难止住。

    魏华玉气的胸口起伏,恨不得当场发飙把他们白家不要脸的人都骂一遍!

    外面钟婶小心翼翼的进来,“少奶奶!外面养菌种的人还等着呢!之前不是说教给白家他们养野山菌和银耳的吗?还......还教吗?”她说着看了眼白方氏和三房的人,又看魏华音。

    魏华音抬眼,两眼圈已经红了,“......不教!”

第298章:心都是寒的(十六)

    于文泽机敏,顿时明白过来,忙问,“啥菌种?要教白家养菌子?”

    钟婶看人问话,垂了垂眼回话,“这两年山上蛇少了,少奶奶闲暇时再上山,都是采些菌子菌种的多。之前一直在让人养猴头菇和羊肚菌的菌种,还有银耳,竹荪菌,今年刚有点名目。”

    羊肚菌和竹荪菌平常也是能采到的,银耳却不是个便宜的,更别提猴头菇!

    于文泽惊道,“音姑种出了猴头菇的菌种?那可是上八珍,和熊掌,燕窝鱼翅齐名的。平常都难以遇到,都是皇室和权贵才能吃到的!”

    柳成栋已经吸气了,“真的种出了猴头菇?一年能收多少?”

    其他人也都瞩目过来。

    钟婶回道,“猴头菇难种,少奶奶也是捉摸了两三年了。现在羊肚菌和银耳,竹荪菌多。猴头菇今年才出了十几个,都留作菌种,到明年应该翻倍!”

    十几个,也是能卖一笔钱了!

    陈氏看着就忍不住想要说话,“养这些东西,可得心思细,会侍弄。音姑教你姥爷吧!你姥爷惯会侍弄这些!之前给你们送的蘑菇菌子,就是你姥爷捡的木头泼水拾掇长出来的!”

    今年柳青江也定了亲,要娶亲了。

    陈氏是想把早餐店交给大儿子柳青河和陈巧梅,她和柳成栋去管鸭蛋铺子。让柳满仓和柳王氏回去管家里。这样一来,她能握着鸭蛋铺子了,家里也能放心了。或者抽出了人手,再干个别的啥。

    柳成栋是想也跟着去京城,见识闯荡一番。都说京城遍地金银,他都还没有去过!

    但是一听这个猴头菇,立马来了兴致,“音姑!既然白家不教了,就教你姥爷和姥姥吧!肯定能侍弄好,每年也给你们送的让你们不断这些吃的!”

    柳王氏没吭声,眼神扫向白方氏他们,“音姑!你们自己也有人手,捉摸了几年捉摸的东西,自己养着吧!”一群要钱不要脸的人,不教给他们!

    魏华音红着眼圈垂眼,没有说话。

    柳满仓面沉如冰,“老亲家!我们音姑就算有不懂事的,但天性纯良,骨子里就良善,从来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对她好的,不用说都会掏心掏肺对人家!之前因为中毒,你们嫌恶她样子难看,配不上你们家,多少排挤欺辱,也都揭过去了。如今日子好过了,她可没忘你们,也一直想拉拔你们!可你们这做的好让人寒心啊!只怕太过,连玉染的心都是寒的!”

    白承祖觉的有些没脸,羞愧的难以抬头。

    白方氏也脸色难看至极,怀疑魏华音是看白玉染高中做官了,她不在家里了,这才说要把种菌子的事儿教给他们!要不然就凭她做个蛋糕都不舍得交给大房的,还去让她大姐开了个店,会把种猴头菇的教给他们!?

    可现在魏华音已经说下了话,不教!不教了!

    赵氏虽然不明白,但听于文泽说的,也是知道猴头菇珍贵,“不是是打幌子的吧!真种出来了?要教给我们?”

    “不教!”魏华音抬头,两眼氤氲着水光,强忍着抿着嘴,“借钱你们去找白玉染吧!他跟你们亲!不用来逼我!”

    “音宝儿!”魏华玉看的心疼,气怒不忿,“都不教!你琢磨几年琢磨出来的,你们自己种!这个种出来还能送给贵人,说不定升官发财!”

    又斜眼看着白方氏,“你要是蹲在家里,那就把白玉染叫回来!他爹娘需要儿子媳妇伺候!没有儿子媳妇伺候不能行!官不要做了!直接辞官!”

    李氏一听就急了,“二郎好不容易才考上功名做了官!哪能叫他辞官回来啊!我们不需要伺候!我们不用!家里也有伺候的人!用不着二郎和音姑的!”

    白老大也说,“我们都好胳膊好腿的,不用伺候的!音姑和二郎好好做官,能做出个名堂,不愧对祖宗,就是我们最大的期盼了!”

    “下人伺候的不合心!老了总要想念儿孙的!老人在,儿孙不远行!改伺候尽孝,就好好回来尽孝!”魏华玉说着低哼一声,气的满腔怒愤难忍。

    卧房里传来哭声,不一会乳娘抱着睡醒的小奶包出来,“少奶奶!小姐睡醒了找你!”

    “凉!凉!”小奶包哭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滚。

    魏华音起身上去抱了她哄,直接扔下一屋子人,吩咐钟婶,“让他们走吧!”

    钟婶应声,“那老奴让他们先回去!”直接出去吩咐传话儿。

    白老三心里不断衡量着,是开铺子赚的多,还是种猴头菇赚得多,以后的好处大。

    魏华音直接吩咐,“送客!”

    祝妈妈应声,“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太太,三房老爷三房太太,请吧!”

    “事儿还没说完......”赵氏不愿意,今儿个势必要把事情办成的!这样走,岂不是啥都没有!

    祝妈妈神情带着笑,但笑里透着冷意,“谁求人办事,都没有一说就办成的!借钱的事我家少奶奶不当家,你们跟我家公子说吧!传快信,也要不了几天!”

    赵氏还要说。

    白承祖厉声呵斥,“还不滚!非要把脸丢尽是吧!?”

    赵氏难看着脸看他。

    白老三看看他,又看看他娘的脸色,还是认为好好哄着他娘有戏的,魏音姑再能,也是白家媳妇儿,是白家媳妇儿就要受婆婆和太婆婆管束!她就算有钱,也蹦不出公婆和太婆婆的手掌心!

    给赵氏使眼色,他们先走,赶紧回去再商量商量。

    赵氏十分不情愿。

    白方氏带了满腔怒愤恼火又郁忿的肋下生疼,脸色阴的滴出水来。

    回老院的路上,村里人打招呼都没个好脸色。

    看她们这个脸色从大院那出来,而且才刚庆祝过白玉染中了状元,这是咋了?出啥事儿了?

    有人联想到她之前偏心二房,气的白玉染控诉发火的事,直接闹的二房要杀李氏,她们也跟二房断绝关系。

    这看三房的两口子那脸色,一左一右缠着白方氏,顿时就猜着,这白家的老婆子又开始偏心三房了!要不是也不会大喜的日子,大喜的事,都这个难看的脸色从大院出来。

    有人跑到大院那边准备看热闹。

    魏华玉看他们走了,气的想要打一顿架,“简直是不要脸至极!要钱不要脸!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那张丑恶的嘴脸!”

    “先别骂了。隔墙有耳!”于文泽安抚她。

    魏华玉却是气恨难忍,满腔的怒火。

    柳满仓也让她少说,“授人以柄的话,要三思而出口!”

    “看他们那嘴脸,我就是恨不过!让他们白白拿着钱,还贪心不足,一圈子人逼着音宝儿!当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魏华玉气的脸色涨紫,胸口起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柳成栋一副自己很理解的样子,“我还亲眼见过,亲兄弟互砍,同归于尽的呢!”啧了几声,表示唏嘘。

    那个亲兄弟互砍的事,他赶过去的时候尸体早拉走了,只有地上大片的血迹,却当成自己的见识,讲了多少遍了。

    柳王氏瞪他一眼,让他少说不着调不靠谱的话!

    柳满仓让魏华音到跟前坐下,有话嘱咐她。

    魏华音把哄好的小奶包交给乳娘,带去和善善吃点心,她过来坐下。

    柳满仓皱着眉,“你既嫁了白玉染,就成了白家的媳妇儿!婶子大娘你可以不管,面子过去就行。二房那种凶恶的,断了关系。但是你公婆这里却是断不了的!我看他们俩脾气倒是不错,但是也不中用。还是上头的太婆婆和太公公当着家的!”

    魏华音知道。

    “你们越是富贵发达,在他们眼里就是块肥肉!又在自己眼前边,不可能不想啃你们!该出的时候,也出一些!你也别别着脾气,该哭的时候就哭!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现在是两老的不死,就能管着你的!不然一顶不孝的大帽子给你盖下来了!玉染又做了官,外面红男绿女,权势富贵的,能让人眼花缭乱!他们做长辈的暗地里使坏还能防,明面上压你,就没法强了!”柳满仓知道她都明白,但她的脾气,有时候就是倔。之前因为吃块肉都能哭一圈子,现在是被人逼欺到跟前了,都不会哭不会软了!

    魏华音都明白,但她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人!白家她已经忍让许多,有些不能触碰的底线,也已经一再降低,她只是看一个白玉染。

    如果负她的是白玉染,白家在她这,狗屁都不是!她会让他们和白玉染一块打包滚的远远的!

    看她那神情还没想通顺,柳王氏担忧道,“这次听你姥爷的,现在玉染做了官,还在个外面。就怕他们使坏,把你扣留下来,那边说玉染没有人伺候,给他安排个小妾啥的!到时候你不气死!?”

    “他敢!一无所有拖个病秧子跟了他,如今自己飞黄腾达,就敢欺负音宝儿!?他自己可是跪在娘的坟前发过誓,这辈子就音宝儿一个!要是胆敢负了音宝儿,就叫他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家破人亡!”魏华玉立马喊话。

    “发誓的话也能信?你看有几个发誓应验的?”柳王氏嗔她。

第299章:辞官回来?(十七)

    魏华玉不管,反正白玉染要是敢负了音宝儿,她绝对跟他拼命!

    魏华音对白玉染还是信任的,要真是他历经一世,终于和她相守,却负了她,那算他狗眼瞎了!

    “还有一个叫孝道不可为!父母之命不可违!”柳满仓说她。

    魏华音问,“如果她们就是有这个心,我做出让步,她们就不会做了吗?”

    这个问题把柳满仓问住了,他拧着眉,脸色不好。

    陈氏接上话,“有心给白玉染塞小妾,你要是表现好了,说不定晚些时候。你也能趁机调养好身子,赶紧生个儿子!站稳脚跟!不能以后被小妾爬到头上了!”

    魏华玉脸色不善的看着她,“那大妗子可要教好表妹了!听说范保安还去过青楼呢!”

    陈氏脸色瞬间掉了下来。

    春试的时候,范保安终于也挂了个尾巴,考中了秀才功名,和同窗的一块去庆祝,才子自然招佳人,彰显风流名士之范儿。就招了几个妓子陪酒倒酒。范保安回到家就说了,只是逢场作戏,也就倒倒酒,连靠近都没有。

    柳婉姑因为这个生了几天气。

    魏华玉心里气恼陈氏见不得人比她好,说话也不愿客气。

    “我这不过是好心提醒!又是事实摆在眼前,玉姑你就这么呛一个长辈?要是都由着你们这样,没个劝和出主意的,你们还不把日子都过散了!?”陈氏怒沉着脸。

    “都给我闭嘴!刚才的话没听见是吧?!”柳王氏喝了一顿,眼神警告的横向陈氏。

    陈氏抿了嘴,心里不屑极了。白玉染长了个小白脸的样子,只怕早就眠花宿柳过了!赶考也没带着魏音姑,这高中了也没催着她赶紧过去,外面的闺秀美人儿,早看花眼了!

    “现在还没走到那一步,说这个也早。就是提前防患于未然,提前做好打算!三房那边,只要不去京城,要借钱开铺子,县城还是附近州府都随他们意,借给他们!反正染坊有他们的分红,他们要不还,就从分红利扣!钱在谁手里谁是老大!”柳满仓教魏华音。

    于文泽也点头,“借就借,这个借给他们!至于那猴头菇,不用教给他们!你们自己种起来,说一定以后也对你们有用!”

    柳满仓也点头,“对!”

    魏华音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柳王氏也又叮嘱了她一番。

    看天色要黑了,这才回家去。

    “那猴头菇......”柳满仓一个厉眼横过来,他立马住了声,眼神表达控诉和不满。音姑都说了要教人,教白家不如教给他们家!

    陈氏送到手边的,只要说句话,唾手可得,两个老不死的都不张口,还不让他们说话!真是眼里心里都是闺女家的人!

    柳满仓是绝对不允许家里的人像白家那种一样,自家人算计自家人!儿子虽然有点不着调,做做白日梦,好歹还没有奸邪的心思!就是陈氏,得多敲打!

    魏华玉和于文泽是不准备走的,镇上家里虽然可以住,但豆腐店给了于文杰看着,他们回家里也没啥事儿,要留在这多说说话。

    老院那边也在商量,要开铺子,还是要种猴头菇!?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开铺子要开去京城的,种猴头菇要先看看一年能不能也赚个上千两银子的!

    怕魏华音再像之前一样,转手已经把东西教给别人,再说柳家和魏华玉都在,肯定会使劲儿诋毁他们,好把猴头菇要走!

    晚饭后又赶过来。

    魏华音直接没见,让祝妈妈回了话给他们,有事找白玉染去!她不当家!

    气的赵氏啐声骂了一通,“找白玉染找白玉染,当真二郎就一直捧着你了!娶个年轻漂亮的小妾,看你个小贱人不成老黄花!要是找个闺秀小姐,直接就一脚踢了你了!”

    白方氏听没说成,又被白承祖训了一顿,气的半夜没睡着。

    次一天起来,就给白玉染写信,“告诉他,他媳妇儿就在家里尽孝了!”她就不信她们真敢,也能说得动二郎弃官回来。

    白老三却是有点不抱希望,还是想通过魏华音这同意了,赶紧拿到手。

    魏华音却撂挑子之后,油盐不进,也不准备走的事,每日里忙着家里家外的事,小心照顾着刚刚成活的果树苗。

    因为沈风息这次带了土,魏华音根据土壤的酸碱度模拟了土壤,浇什么样的水补充果树苗的吸收,提高生存率。

    然后就是带着小奶包走路,教她说话。

    村里的人看她还没有动身去京城的打算,都猜着跟三房起了冲突,肯定又是要染坊还是要啥了,没同意,白方氏勒令她在家里伺候公婆尽孝道!没见三房的人记得咕咕叫,天天老院和她们家的转悠!

    都说白方氏这么捏魏华音,偏心二房和三房,想不了福!毕竟白玉染可不是个任由你是长辈,你说啥就完全顺通的老实人!

    村里说的流言,丁氏都会状似无意的传给白方氏,或者告诉赵氏。由她的口告诉白方氏。

    气的白方氏心里火烧火烧的,就阬下去,就不信那个小贱人不急!

    没几天,村里人惊呼,“白二郎!?白二郎咋回来了?”

    见本来在京城做官的白玉染竟然回家来了,众人都惊呼出声,惊疑不定。

    白方氏正准备跟着白承祖下地去看看,骤然听人说白玉染回来了,猛地扭头,见还真是白玉染,惊的刷一下脸色就变了,“二郎?!你咋回来了!?那个小贱人真逼你辞官了?!”

    白玉染满面沉色,“奶奶在说谁?哪个小贱人?”

    白方氏还没有回神,“你真辞官了?”

    白承祖也惊疑不定,脸色无比难看。他就说二郎的性子不是逼着能来的,急了一样偏激,非要不听!

    “我问你,在说谁?”白玉染冷声问。

    白方氏神色难看,满脸阴沉,“你说到底咋回事儿?不是那个小贱人逼你辞官回来的?”

    “你还说!不长耳朵!?”白承祖怒喝。

    白方氏才刚风光几天,出了孙子做了状元郎,哪能接受得了他辞官不干了,就回来守着那个小贱人?!

    白玉染阴沉着脸转身就往家走。

    魏华音正在家里翻地,准备给园子里的花草施肥。

    看她满头大汗的在干活儿,小奶包在一旁拿着他小木铲子也在刨土,乖巧的模样。

    “音宝儿!”大步走过去。

    魏华音以为幻听了,猛地抬头一看还真的是他,“你怎么回来了?”

    “让你在家等我,肯定是回来接你!”白玉染大步走上来,拿过手里的铁锹,“家里出什么事了?”

    问出这话,事实上他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儿。想看她抱怨撒娇,依靠他的模样。

    魏华音幽幽的看着,嘴一撇,委屈起来,“你三叔,你三婶,你奶奶逼着我给三房在京城开个布庄!威胁我,要是不同意,就把我扣留在家里伺候公婆老人!给你再娶一个!再纳一个!”

    说着,抽着鼻子,“她们好过分!欺负我!”

    白玉染幽怨的两眼瞪着她,“音宝儿!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满足一下我!?干嘛要用这种一看就是假的来挤兑我?”

    魏华音收起作假的神色,翻他一眼,抬了抬下巴,“那边满足你!”

    外面白方氏和白承祖已经急急的追过来了。

    还有村里的人,听白方氏说的,白玉染辞官的话,也都涌过来看究竟。好好的状元郎,还做了京官,咋会辞官了!?因为啥闹的那么严重!?好好的仕途都不要了!

    “二郎!你到底是咋回事儿?”白方氏急急的上来诘问。

    “我还要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儿?我娘子在家哪个地方让你老不满嫌恶了,张口就骂的难以入耳?”白玉染面沉如冰,两眼透着寒意。

    白方氏气急,“你......”

    白承祖让她闭嘴,温声问白玉染,“是出了啥事儿了?你咋回来了?”

    “我知道我不讨喜,不得看重,我娶的娘子在你们眼里自然也好不了。”白玉染冷冷道,“看来这趟回乡祭祖,我就不该回来!”

    听他是回乡祭祖,白承祖松了口气,可心却没有放下,“二郎!你奶奶不是有心的!她也是一时太过着急了!”

    后面跟过来的村人也都松了口气,“原来是回乡祭祖!”

    白方氏也放下心,但心里的怒火却办法熄灭,看着白玉染刚一回来,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就坚决的站在魏华音那边,连她也顶撞,在人前怒讽,脸上沉的也几乎滴出水来。

    “让我猜猜是因为吧?是二房想把儿子塞给我,带进京,再重新入股,还是借钱开铺子?还是三房要把儿子塞给我给他弄功名,给他们开铺子,带他们去京城!?”白玉染冷问。

    白承祖提高声音,“二郎!?”不赞同的瞪着他,让他不要在人前说这些,好好的回来祭祖,非要闹翻,闹出事来!到时候整个白家脸上都不好看!

    看热闹的村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眼神往白方氏身上看。二房是断了关系了,都闹到杀人了,也不可能再和好了!更不可能会带二房进京,还开铺子!但是三房的人,看着也不是好的,这老太婆偏心的很呢!

    白方氏已经觉的在打她的脸了。

第300章:敢休我娘子我就入赘(十八)

    白方氏气急,两眼一黑,就往后倒。

    “哎哎哎!!”后面的人赶紧快步上来扶住她。

    白承祖也忙抓住她,“老婆子!?”

    魏华音皱起眉。

    白玉染满面怒冷。

    白方氏站稳,怒指着他,“你......你个不孝的东西!”

    “我不孝?你吃的,穿的,花用的,都是我和我娘子孝敬的!你儿子,你儿媳妇,你孙子他们吃穿花用,拿着的大把银子也都是从我和我娘子这里拿走的!我不孝?我要怎么才算是孝?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要完我们就全部给完,那对你来叫孝?”白玉染反问。

    “二郎!你给我住口!别说了!”白承祖怒喝。

    “凭什么要我不要说?难道不是爷爷每次的不作为,才惯成,才造成今天这样的!?”白玉染面色不改,话不停,直接质问他。

    白承祖难看着脸,“二郎......”

    “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今天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拼来的!没有靠你们一分一毫!我孝敬你们,我帮衬对我嫌恶欺辱我娘子的其他几房,也同样我的孝敬!可在你们眼里,我还是不孝的!因为你们看我还有多的,给的太少!!而其他人给几个烂菜叶子,说几句好话就是孝心可嘉!你们自己问问人,谁不觉的可笑!?”白玉染怒沉喝问。

    来的村人越来越多,听着他这话,有人也不免觉的不平,觉的心酸。白方氏刚开始见魏音姑解毒变美的时候,又貌美又有钱,也是好过的,三五不时的给点菜,然后她们就送些鱼虾和肉。看着也是亲热的很。

    但魏音姑她们钱越来越多,越来越富贵,白老婆子不平衡了。

    想到之前白玉染就跟她因为备考时被逼给白玉梨说亲闹翻过,偏心眼的事说了一次,这次又直接忍不住当众说,可见之前是受了多少不平。

    早知道如此,当初干啥不对人好点?就算不好,也一碗水端平啊!

    看魏音姑也不是吃独食的,虽然帮衬发家的都是姥爷和大姐,堂姐的,可那火腿作坊却有魏多银和魏小贵的!

    染坊里的做管事,杨巧去年一年都拿了两百两银子,顾媒婆现在专心带孙子,都不咋跟人说媒跑腿儿了。

    这要是对她们好点,悄摸悄的,好处就送到手上了,哪还会严防死守,要一遍又一遍的不给?

    白方氏这个掌控欲强的,结果魏华音有钱有能耐腰杆子硬,白玉染又天生反骨,从遇上魏华音就屡屡跟她作对,不把她放在眼里,不停控制,还被当众揭短打脸,气的两眼一黑,当真昏了过去。

    “老婆子!?”

    “喊大夫!”

    “来人!将老太太送回家去!”

    一番混乱,等顾大夫来的时候,白方氏已经反神醒过来,还是给她把了脉,“气火攻心,开两剂药吃一下,注意情绪,少动怒!”

    白方氏气的捶着床,“逆子......这个逆子......都是那个小贱人!就该休了她!”

    白承祖阴沉的脸色难看至极,“还嫌不够笑话!?”

    李氏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又慌又急,看陈妈妈去煎药了,终于还是忍不住,跑过去拉白玉染,“二郎啊!你奶奶......都气病了!你快给你奶奶陪个罪!”

    “我有什么罪,要赔罪?”白玉染拉着脸。

    “二郎!”李氏急的叫他,“你奶奶在说,要休音姑呢!”

    白玉染一听,跟她过去。

    魏华音看他这架势,当真要跟白方氏对干到底,“白玉染......”

    白玉染看她一眼,让她不用怕,直接过去来到白方氏和白承祖跟前。

    白方氏还以为他是看她气病了,低头了,还正要再把气怒撒出来,摆出来。

    白玉染直接沉着脸威胁,“华音是我费尽心机娶到的,你们谁敢休了她,我就休了你们!直接入赘!”

    “你......”白方氏瞬间大怒不止。

    白老大吸了口气,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白承祖看他满身煞气,根本就管不住他,想到佛光寺住持说的他命带凶煞,现在是看出来,“二郎!你奶奶不过说的气话!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那就最好!只是假的说了多了,谁都会当真!”白玉染冷冷道。

    白承祖两边按不住,也是气的肋下生疼。入赘,那是完全和女儿嫁人一样,成了别人家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家的!赘婿的地位都还不如媳妇儿在婆家的地位!生的儿女都要随女姓!和出嫁女儿一样,也本家再没关系,只是断舍的亲戚。他还真敢说,敢想!

    白玉染丢下话,“孝顺的二房和三房人呢?叫她们过来,趴在床边伺候!”转身回去。

    白方氏差点气到吐血。

    那边二房和三房的人赶过来,白老三趴在床边就哭,“娘!娘啊!你这是怎么了?早上还好好的啊!”

    赵氏也说,“白二郎回来了,是不是那个小贱人挑拨事儿,把婆婆气的病倒了!?”

    丁氏眼神闪烁,“他现在都是官身了,就算之前......现在也不会做那种大不孝之事啊!”

    “有人背后挑拨着,又是那个性子,啥事儿干不出来!”赵氏怒哼。

    丁氏叹了口气,“婆婆起码也是他奶奶,之前对她们那么要好,啥都想着她们。”

    白承祖外听着,满脸猪肝色。因为白玉染临走,说了他一句,让他听听。听啥?听这些话。

    他有些悲沧的想,是金钱富贵把她们变成这个样的?还是她们本来就是这个面目!?只是以前掩藏的好!还是他以前没有注意过这些,他们一直都是这个样!?

    白玉染没有理会他们,安排了祭品,“明儿个一早全准备新鲜的!”

    “是!公子!”钟叔应声,下去准备。

    白玉染卷了袖子,给娘俩做晚饭吃。

    “爹!”小奶包突然就会叫爹了。

    “闺女!?你会叫爹了?”白玉染欣喜的一把抱起她。

    小奶包咯咯笑,“爹!凉!”

    “爹叫那么清楚,叫娘都是凉!”魏华音戳了戳她肉呼呼的小脸。

    白玉染得意的不得了,“那是!不看看谁生的!”

    “下一个你生!”魏华音说他。

    白玉染笑着一手环过她,“好!我生!”

    小奶包也伸手去抱娘亲,差点打翻饭碗。

    魏华音让她乖乖坐好喂饭。

    看她喂小奶包,白玉染一手抱着闺女,另一手夹菜,拿着小馒头时不时喂她吃。

    一家三口温馨的吃了饭。

    乳娘极有眼色的把小奶包抱走哄睡觉。

    魏华音以为他一走两个多月,当是像之前很想她才是,谁知道他抱着她吻了半天,让她睡觉了。

    想着第二天要祭祖,伸手环住他睡下。

    白玉染身上伤还未愈,他跟皇上要了一个月的假,没敢多养,就急忙忙赶回来了。

    这两个多月,魏华音都是搂着小奶包一块睡的,夜里她还要吃一次奶,养成了生物钟,夜里到了时辰醒过来。

    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白玉染睡的正沉。

    被她睡着是撩开的衣裳,是纱布包扎的痕迹。

    魏华音顿时一愣,上来仔细一看,当真是伤,好几处。

    白玉染很久没有睡熟了,回到家一下子睡沉了,醒过来时,就见他身上没了中衣,包扎的伤口全部大咧咧的露在外面,有一处伤口深的,纱布三天没换了,还有血迹。

    “音宝儿......只是小伤!不碍事!”看着她的脸色,忙抱着安抚。

    “你遇到刺杀了?是不是之前查我们的人?”魏华音抓着他追问。

    白玉染忙解释,“不是!有人抢我,我抵死不从,然后打了一架!”

    魏华音之前在魏礼赶考时也了解过,“榜下捉婿?”

    “你怕不怕我被人抢走?”白玉染笑问。

    魏华音眨眨眼,点头。

    她那么直接的表示,让白玉染顿时心潮汹涌,拥住她深深稳住。

    “谁也不会,谁也不能把我抢走!你也一样!是我的!只是我的!”

    “嗯!”

    天明起来,白玉染被勒令去找顾大夫看了伤,换了药。

    听他被抢亲,跟太后娘家甄家的护卫打的,顾大夫让他多小心,那位太后不如表面那么仁慈,甄家也非善类,“我虽然离京多年了,当年在京城时日也不算长,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怕不会转性的!”

    白玉染应声,“我会多防备的!”

    卫氏也叮嘱凡事留个心眼。

    白玉染应声,带着魏华音和小奶包,去给柳凤娟祭奠,告诉她喜讯。

    又到白家祖坟上祭奠一遍。说是祖坟,不过是葬的只有白承祖的爹娘,两个坟头,刚修缮过的两个坟头,立了新石碑,看着倒是像新坟一样。

    烧了纸,祭奠过,就算是祭祖了。

    白玉染一手抱着闺女,一手牵着魏华音,走在回家的路上。

    白老大过来找他的时候,就见她们一家三口,后面祝妈妈她们拿着用过的贡品篮子,“二郎!你们已经去祭过祖了!?”

    “祭过了!”白玉染道。

    白老大看他直接就这样简单就过了,也想明白他回来一趟不单单是祭祖的,只怕更大的原因是他媳妇儿和闺女。

    看他欲言又止,是想说劝他的话,白玉染直接说,“爹!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事!”

    “啥事,你说!”白老大忙道。

    “就是化解我命中凶煞一事!我问过大师,把我过继给别人就可以了!你回去跟娘,还有爷爷说吧!”白玉染看着他道。

    白老大懵了。

第301章:把我过继走吧!(十九)

    白老大完全懵了,“你说啥?过......过继!?这......这咋行!”

    “爹!你难道不应该为儿子着想的吗?我命带凶煞,就容易行凶遇凶,多灾多厄。而且我跟白家相冲,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相冲!你做爹的都不为儿子着想!”白玉染一脸渣男的说他。

    “可是......可是......”白老大当然为自己儿子着想,他当然希望几个儿女都好!可是,他是白家的子孙!还是白家最出息的人!哪能过继给别人了啊!?

    “爹!你不想我好吗?”白玉染追问他。

    直把白老大问的两眼都红了,“只......只能过继吗?”

    白玉染点头,“对!我遇上的高人就是这么说的!”

    魏华音暗自瞪他。

    白玉染给她使个眼色,让她别说话。

    白老大素有牺牲奉献精神,自己吃亏没啥,认为吃亏是福,在看白玉染说的认真,又是在京城碰见的高人,而且他命带凶煞的事,还是佛光寺的住持看出来的。忍着心里难受不舍,“那......我回去跟爷爷商量商量!”

    “好!那爹快去吧!我的前途还系在这上面呢!”白玉染应声,催促他。

    白老大又看看他,红着眼回家了。

    魏华音无奈仰着头,“欺负老实人!”

    白玉染笑着揉乱她的头发,有些事她做不出来,不好做,当然他来做!

    那边白老大回到老院,找到白承祖,“爹......”

    白承祖看他的脸色,那是从未有过的难看,发着白,“出啥事了?”

    白老大犹豫了半天,把白玉染说的告诉他,“要是不过继,以后容易行凶遇凶,多灾多厄!还越来越和白家相冲!”

    白承祖惊震半天,总有种白玉染是说假的的感觉,是为了威胁?或者是旁的?

    可佛光寺住持说的他命带凶煞,是会伤人伤己,虽然还没有做出那些事,可他想到‘病死的’白玉梨,忍不住相信了。

    虽然白玉梨犯凶杀,他作为儿子,当时反应一脚,当真是把凶手杀了,律法也不会判他。可毕竟白玉梨真切来说,算是死在他的脚下的。

    李氏听到两眼一黑,双腿就有点软了,“过......过继!?”

    白方氏直接挣扎着坐起来,气的手发抖,“那个逆子!他就是故意的!啥过继,这是自己飞黄腾达了,想要甩掉白家呢!没门!”

    丁氏也不相信,可是白玉染命带凶煞却是真的,这个,他们之前在请佛光寺的慧空和尚时问过了的,这凶煞,煞人煞己。

    白老三也张口就说骗人的,“这是嫌弃我们穷亲戚呢!当初他生下来病弱,都说养不活,要不是我们多干活儿,紧着一家人的裤腰带,给他到处治病,他也活不下来!现在自己富贵了,就想这么一出,甩脱我们呢!还过继,新科状元一飞登天,过继给别人家了,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可不是!”赵氏立马应着。

    白承祖忙忙的到大院来问情况。

    白老三和赵氏看着,连忙也跟上。

    白方氏挣扎了下。

    丁氏劝她躺下,“婆婆歇着吧!公公不会同意这种无稽之谈的!说要过继的话,也是根本不可能的!白家辛辛苦苦培养出一个状元,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要是还过继了,可是贻笑大方,只怕历史留名了!”

    “那个逆子!从娶了那个小贱人,就没有安生过!”白方氏怒愤的咬牙。

    “婆婆别气了,当心身子!这个事他们过去说,也就是吓唬吓唬。”丁氏温声劝慰着她。就算是真的,白家也绝不会允许他过继给别人的!

    白方氏却也吊着心,嘴上那么说,却不能被彻底安抚。还是想要去看看。

    大院这边,白玉染正在怼三房的人,“大房的事管你们屁事!我的事大房都未必管得着,分家了各管各的,你们说咋样就咋样了?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你!?爹!你看看他这个样子!当真是考了状元做了官,把我们这些穷亲戚看的猪狗不如了!”白老三气的脸色发青。

    “你们对我家做的事就猪狗不如,还管我家的事!?还要去京城开布庄,就这样的嘴,早晚死在嘴上!”白玉染可记着,他们合伙来围攻逼迫他音宝儿!

    “你......你还是个人吗!?”赵氏怒指着他叫骂。

    白玉染冷冷的怒怼,“比你像!”

    赵氏差点气死。

    “都给我闭嘴!!”白承祖怒吼。

    看他发飙,白老三和赵氏都停了嘴。

    白玉染却没有停,“爷爷大可去大师高僧算算白家运势!”

    白承祖不愿意找,更不愿意把他过继,“之前那尘封道长说过,说音姑贵不可言,你若是娶了她,能封侯拜相。就算命带凶煞,也不会有啥大问题的!”

    因为他不那么相信白玉染说的过继的法子,之前那佛光寺住持让他修佛积攒功德,那应该就是能稍微化解点的。他也知道,但凡有大作为的人,都命定不凡,可别人不一样的。或许也就是他这带着凶煞的命格,又娶了魏音姑,才能封侯拜相。

    “啥贵不可言?还封侯拜相!?这是啥时候算的?”赵氏拔高声音问。

    白老大不得不说出来,“是二郎和音姑定亲的时候,都以为二郎是中邪......我就请了尘封道长,他推算的八字。说音姑的命,贵不可言。二郎鸿运之照,灾厄已过,娶了音姑能封侯拜相。”

    魏华音都不知道竟然还有这一出。

    赵氏也嫉妒坏了,那时候就算出来了,魏音姑这个小贱人贵不可言,娶了她能封侯拜相!?

    白老三也生出一种后悔的妒怒。

    白承祖拧着眉,“等明儿个再去佛光寺问问,看情况怎么样了!”

    “好!”白玉染完全不怕,他命带的凶煞,会有音宝儿给他化解。他要的只是音宝儿,只要能守护着她安稳终老,他不会煞别人的!

    只一天的时间,村里很快就流传起,当初白玉染娶魏华音之前,白家悄悄找了道士,本想驱邪,没想到算出来魏华音的命贵不可言,白玉染娶了她能的封侯拜相!

    众人哗然,又觉的是真的。不然她的运气总是那么好,跟她一块上山抓蛇都能抓到,钓个鱼能钓一筐,她做个啥也都能挣钱发财,运气好到,跟她一块的人都能好运。

    还有人把张景轩和刘奕跟白玉染一块赶考的事也拿出来,联系上了。白玉染娶了魏华音之后才说要念书科考,当真就靠了秀才功名,还是廪生。

    去考乡试,直接摘了头名解元,接着就连中三元,现在成了状元,还做了京官!

    而和他一块去科考的张景轩,刘奕也都中举,中进士,也都成了官了!

    这事是白家在刚定亲的时候找道士算的,也不可能会有假的。

    羡慕声此起彼伏,那说魏华音走运,嫁给白玉染成了官夫人的,也都说起白玉染走运,能娶了魏华音,以后还能封侯拜相,这可真是贵不可言!

    白承祖和白老大,带着白玉染又去佛光寺,这次跟着一块去的还有三房的人,白方氏。

    到了佛光寺,魏华音以小日子来了,没有上去,等在山门下。

    住持慧悟大师接待他们一行人,“阿弥陀佛,恭喜状元郎!”

    “幸亏本官当时机灵,没有被你们抓着出家,今儿个才能考中状元功名!”白玉染不客气道。这个老秃驴,和唐凤初那狗贼一个鼻孔出气的!

    慧悟大师笑呵呵的,“状元郎当有今日之威风!他日更是前途不可限量!”

    赵氏嘴快的问他,“前途不可限量是啥意思?是他娶了魏音姑命贵不可言,以后真能封侯拜相?”

    白承祖厉眼横过去,不看场合地方,容得到她先插话!?

    慧悟大师问人,“不知状元夫人可来了?”

    “你那么能,算不到吗?”白玉染问他。

    慧悟大师笑的慈悲,“请状元夫人登山即可!”

    “她身子不便,你只管算我就行!”白玉染深深盯着他。这老秃驴若算出音宝儿来历,唐凤初那个狗贼肯定闻风过来。

    慧悟大师也不强求,不过当真算出他若过继,能削弱命中凶煞,“此前让状元郎修佛百日,亦是同样的意思,每年修佛百日,可削弱凶煞之气。”

    他一天佛都没有修过,一日寺庙都待不住,更何况每年修佛百日!白玉染还是那句话,“我又不出家当和尚!我还有娘子呢!修佛是肯定不会修的!”

    白承祖最关心的事是过继,“大师!你看如果不过继,能不能有其他办法?”

    “此事也不必太过强求,事出有因有果,阿弥陀佛!”慧悟大师念了句佛号。

    又开始装高深!不就是看出谁死就是谁该死吗!白玉染暗自翻了一眼。

    “那这凶煞之气的影响呢?”白承祖松了口气,不用强求过继,那自然是不过继了。

    “状元郎命中擢贵,这凶煞目前有弱化之势,暂时影响不会太大。此物送给状元郎佩戴,可保心宁平安!平日里也可手抄佛经,亦有益处。”慧悟大师笑着把一串佛珠送过来。

    “只有干过亏心事的才吃斋念佛呢!”白玉染眼神有些不善。这老秃驴!见他中了状元,就改口了!看了眼那佛珠,是他惯常戴的,不想要。

    白承祖催着他接过来,感恩戴德,忙给道谢,又大方的捐了一袋银锞子的香油钱。

    白老大和李氏也都松了口气。

    白方氏看说的虽然没有假,但根本也不是非得必要的,又是一肚子气。

    “二郎!你平日里闲暇,多抄抄佛经!大师说了这个有益处呢!”李氏出了山门就劝他。

    白玉染看着山门下的人,脸色瞬间阴沉,不善的叫她,“音宝儿!”

第302章:胆敢勾引我娘子(二十)

    虽然现在白玉染成功娶到念念的人,也感情笃定,有了孩子。没有那么的没安全感。

    可是看着唐凤初和魏华音站在一起说话,他还是一下子血流冲顶,不知为何就有些怒气,叫了魏华音一声,满脸不善的快速冲下去。

    魏华音看着他那难看的神色,也知道他那一块触不得,忙抱着闺女退远两步。

    小奶包不愿意了,伸着手指着唐凤初手里拎着的乌龟,“要!要!爬!”

    唐凤初正伸着手把乌龟给她,看魏华音连退开两步,眼神落在满脸不善冲过来的白玉染身上。

    白玉染快速的冲上来,直接把魏华音挡在身后,警惕不善的盯着他。

    唐凤初微微一笑,解释,“路边捡到这只乌龟,拿来寺庙放生,没想到令爱瞧见,看中了。只是一个小乌龟,并非旁物!状元郎不必介怀!”

    他直接点出白玉染身份,还让他不必介怀,听在白玉染的耳中,犹如挑衅,“不必了!路边的野乌龟,不能碰!”

    唐凤初听出他话里骂人的意思,浅笑微滞。

    小奶包根本不懂她爹在防备啥,伸着小手,抓着他的衣裳,扒拉着他,要那个乌龟,“要!爬!爬!”

    小身子拧的魏华音都要抱不住她。

    白玉染一把揪住她,抱过来,“等会爹给你买一群!你要是不坐在乌龟窝里,我跟你姓!”

    小奶包小嘴一张就开始哭,“呜哇.......”

    但是干打雷不下雨,还边打雷,边看着白玉染。

    这段日子魏华音要给她断奶了,只夜里闹人吃一回,吃饭也教她自己用勺子,尽管祸祸的不少,好歹能自己塞进自己肚子里点东西。

    但是乳娘舍不得,只要她吭吭唧唧,立马要啥给啥的哄,觉的魏华音对一个才一岁的小娃儿太严苛了。

    小奶包越长越聪明,本能的学会了假哭。

    看她那小模样,白玉染生生想要气死,这个小东西自己跟他抢女人就算了,毕竟是他的种,竟然还帮着唐凤初那个狗贼!

    “一个乌龟而已,令爱喜欢,就送她吧!不值当什么!”唐凤初又道。

    白玉染幽幽的看着他,目光落在那乌龟上,不过大人巴掌大,绳子捆着它,伸着四个爪子,“她会很快玩死它的!”

    那边白承祖一行人也从山门上下来。

    见小奶包闹乌龟,白老大就说买着,“绵绵想要,就买下来吧!咱也不白要!”说着就要掏钱。

    “我说过了,路边的野乌龟,不能碰!”白玉染脸色还一片发黑。

    白承祖忙道,“乌龟也会咬人呢!等会买个好玩的!”

    白玉染已经转身,暗瞪魏华音一眼,扶她上马车去,自己也抱着闺女坐上马车。

    白承祖和白老大跟唐凤初谢过。

    看着一家人离开,听着马车里传开白玉染教育闺女干打雷不下雨,唐凤初扬起嘴角,看看手上拎着的乌龟,转身进了佛光寺。

    “主子!这个乌龟......”逆风接过乌龟问。

    唐凤初头也不回,“炖汤吧!”

    逆风应声,把乌龟拿去炖汤。

    这边白家一行来到县城。

    小奶包还没忘了爬的事,白玉染找到卖乌龟和王八的,把乌龟王八买了一堆。

    一行人又到了魏华玉家的豆腐店,请了柳满仓,柳王氏,柳成栋他们来一块吃了顿饭。

    柳家也没有想到白玉染竟然告了假回来,他这直接来接人,白方氏也不可能拦得住!而且之前还就算出了音姑命贵不可言,娶她能封侯拜相,那肯定是要带着一块去任上的!

    白方氏看着她们高兴的说话唠嗑,自己憋着怨怒。

    白承祖也和柳满仓喝上了几杯。

    见白方氏都不吭声了,赵氏和白老三刚提了下开铺子的事就被白承祖打断,两人也憋怒着。

    一顿饭倒是和谐愉快的吃完。

    魏华音让小奶包把买的乌龟和王八给善善几只,“你自己说,给不给哥哥几个?吃了哥哥的东西,拿了哥哥的玩具,你的这些小乌龟和小王八要不要给哥哥几只?”

    俩娃儿见的也算多,小奶包看着善善,推给他一只小乌龟,一只小王八。

    “我家绵绵就是聪明!知道这小乌龟和小王八不一样呢!一样给哥哥一只!”魏华玉抱着她亲了两下。

    盘恒半天,这才打道回府。

    白老三和赵氏一嘀咕,赶紧跟上来,“二郎!音姑!之前说的借钱的事......”

    “我们自家开布庄的钱都不够,还借给你们?”白玉染沉着脸。

    赵氏气急。

    “老三!老三媳妇儿!你们是也想跟二房学了是吧?”白承祖喝回他们。

    赵氏听着要气死了,可是魏华音不管事,已经去放乌龟和王八了,白玉染根本不给情面。他又帮站在她们那边,看来当真是没希望了?

    白老三过去哭,“爹啊!现在就我们家穷......”

    “二房不比你们穷?”白承祖警告道。

    白老三顿时哭不出来了。

    “她们自己都还没在京城支起摊子,站稳脚跟,上哪帮你们去!?你们自己又会啥?啥都不会,一点苦不吃,当自己是人才!有能耐自己干个试试去!没种就别吱声找事儿!”白承祖训斥。

    “爹!让我在附近州府,那一个人不认识......”白老三话没说完,又迎来一顿骂。

    “自己要是个废物,就永远不要再提开铺子的事!别人都能干,就你不能,你就在家里当猪就行!”

    白老三被骂的也有些抬不起头,心里怒火中烧,“我不过想有个照应的,摸摸情况,爹就如此贬谪我!说四郎干啥都不行,念书不行,我也是废物,难道我们一家都是废物了!?我去干就干!我也是念过书的,不可能半点不如人了!”

    白承祖就是激怒他,让他自己去闯荡自己去干去。看他放了话,转身又警告白方氏,“老三要再废物下去,就是废在你手里!”

    白方氏自己坐在床上,气的半天没说话。

    大院里一群下人围着院子抓乌龟,抓王八。

    那些乌龟都不大,王八也不大,撒在院子里就到处爬。

    小奶包在后面就追,追上去就上脚踢,可跟她那大眼软萌小奶包的形象完全不符。

    赵氏跟丁氏吐槽抱怨,“我们真是没有人家的好命!钱多的真是花钱都流水!给一个丫头片子买个乌龟完,直接买了一群,十几二十两银子花起来不眨眼!

    二房现在过的艰难,虽然是还有几十两银子,白玉梨的陪嫁要是卖了也能顶上几十两,可没了染坊的分红,又正给白三郎说亲,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听小奶包玩个乌龟都要十几二十两银子,丁氏眼中闪过一抹毒意,笑问,“那你们借钱的事有着落了吗?”

    说起这个,赵氏就拉下脸,“小贱种,该死的!还把我们骂了一遍!根本说不通!一点面子都不给!偏僻老头子向着她们!这一回弄的啥过继,还揭出来魏音姑那个小贱人啥命贵不可言,谁跟她好谁走运的事,都传遍了!老头子让我们再找事儿,也学你们去!”

    她越说越气。

    丁氏心里怒恨咬牙,学他们?他们家咋了?玉梨是被她们害的!玉梨和三郎都被她们害惨了!她们还装着自己受害了!她的闺女被害死了!儿子也蹉跎好几年,才刚刚转好一点。

    赵氏越想越气,跟她抱怨了一堆。

    丁氏让她先把铺子开起来,附近州府的地方,“再拖下去,只怕就有别人去开铺子了!正好你们现在手里也有点钱!要在染坊拿货,不是可以先记账?开个铺子,你们赚了点钱,明年就能开去京城。”

    看她也不支持他们一房去京城的想法,赵氏怀疑她是嫉妒他们家了,看他们要去京城发达了,心里有些不悦,不想跟她多说了。

    是白老二试了想从染坊里拿货出去卖,被拒绝了。断绝关系了,连正常按规章流程拿货都不让。

    丁氏就让他们先在附近州府把铺子开起来,再把弄去京城,铺子他们接管。

    白老三被激了一番,已经决定要去附近州府看看,铺子开哪。

    白玉染和魏华音收拾打包了行囊,安排好家里各处的事,准备进京。再多在家里耽误,要误了回京的时间,还得复命。

    行李收拾了两三天,终于要把带走的打包好,装了六七辆大车,才把杂七杂八的都带上。

    照顾家里的留姚妈妈和马遇,唐小忠会负责家里这边的生意统筹,也会看顾染坊和作坊这边。

    魏华玉和于文泽带着善善,翠姑,冯贞怡,连同吴家众人都来送行。

    赵氏看她们光仪程都收了一堆,送礼的名头都那么多,果然还是当官了好处多!说着俸禄少,可没说俸禄以外的。

    看着一家三口安安稳稳的上了路进京了,三房没有再找事闹事,白方氏也没再挑刺找事,白承祖终于舒了口气。

    张氏脸色有些不好的问翠姑,“白玉染都跑回来接的,张景轩有说让你们娘俩啥时候也过去没有?”

    “他和玉染不一样,在京城还没安住事,还不知道会任职到哪里,孩子才刚满月,现在让我过去干啥?”翠姑暗自翻她一眼。

    张氏又开始说,“一点不长脑子!我看张景轩纳了妾你就哭去吧!”

    翠姑抿着嘴,沉着脸,没有吭声接应她的话。

    ------题外话------

    六万上完,结束~~~

    睡觉再接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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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有甜之病娇夫君小悍妻介绍:
魏华音功成名就时,嘎嘣一下死了!穿越了!
原身肥胖黑丑,横行乡里,把继母继妹欺负的宛如小白兔。
未婚夫强势退亲,一时怒愤怨恨继妹和未婚夫在一起,大闹乡里,诬毁继妹名声,差点被亲爹活活打死。
还没等她报仇,转眼被面慈心毒的继母卖给了病秧子做妻。
对着她一身肥胖黑丑,宛如娇花仙子的小夫君竟然恋爱了,恋的就是她。
外人都骂好白菜被猪拱了,她家白菜一脸严肃,“娘子!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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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染重生了,
这一世,他定要用尽计谋手段早早把她娶回家,藏起来!
绝不让她再重蹈覆辙,被害惨死。
他在她打猎的路上跌倒,他丢帕子,他落水,妈的!被别人救起了!?
娘子!别走!我再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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