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只一眼便记恨万分(一更)
陈维仁满腔怒恨不甘,觉的自己被愚弄了一样!做他未婚妻的时候,又肥又丑又黑,还馋嘴好吃,秉性恶劣,让他烦恨嫌恶,让他被人嘲笑了十几年!嫁给白玉染就变美变瘦还能赚钱!如此愚弄,他绝不接受!
凭什么她变白变瘦变美了,却成了白玉染那个小白脸的娘子了!?
他气怒冲冲就想去魏家沟,却想到退亲是很早的事了,而魏华音已经嫁给白玉染。他还和魏柔娘定了亲。
长富也在一旁问他,“少爷!那魏音姑真的是中毒了吗?如果她中毒是真的,那给她下毒的人......是柳氏吗?”
陈维仁也愣了下,“她中毒是真的,那给她下毒的,肯定跑不了柳氏!”
长富倒吸口气,“少爷!那魏玉姑中毒,之前那个姓沈的大夫给魏二郎把脉,说他也不能生养了!她们姊妹仨都中毒了!那这柳氏也......也......”太毒了吧!?
陈维仁也这么觉得,可想到魏柔娘柔弱温柔的性子,他又有些怀疑,柳氏会那么阴毒?那魏柔娘......
“少爷!我们还去吗?”长富问他。
陈维仁想了想,“去!”他要弄清楚!还有魏音姑!
他这边赶到魏家沟。
柳氏也正在外面探听从顾家村传来的流言。
都在说白玉染带了个娇美可人的女子,要抛弃魏华音了!当初就是丑猪拱了好白菜!如今魏华音要被抛弃了,都准备等着看笑话。
柳氏却担心跟白玉染的那个绝色女子会是魏华音。她不愿相信,也不想相信,可种种迹象实在太让她不安了!
“娘!她们说的那个绝色女子,不可能会是那个贱人吧?”魏柔娘心里一直提着,极大的不安。尤其是重阳那天在山上见那个贱人,她就瘦了一大圈,要真的是她......真的是她的话......那她岂不是要被那个贱人压死在地上,一辈子都比不过她!?
“现在还不确定情况,等魏二郎回来,让他去看看!”柳氏满眼恨毒,阴光。
陈维仁进村时也正听到那些人的议论,说啥白玉染带了个姿容绝色的女子,很可能是他真正要娶的人!大院盖好了,魏音姑的陪嫁也花完了,马上要被休了!都等着看有啥大戏要唱!
“少爷!她们说的是魏音姑吧!?”长富问。
陈维仁满面怒愤,根本没有啥姿容绝色的女子让白玉染娶了休魏音姑!那个女子就是魏音姑本人!她们这些人都还不知道,魏音姑几个月没有到镇上去烧饼摊儿帮忙,就是偷偷躲在家里解毒变美!
他气怒冲冲的赶到二房,长富连忙上去敲开门。
魏柔娘看到他,又这副难看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升起强烈的不好的预感,“维仁哥哥?”
柳氏也眸光幽转,面上虚笑,“维仁来了!”
陈维仁盯着柳氏,之前觉得她柔婉懦弱,被一个肥丑黑猪的继女骑在头上欺负,现在想想不光魏音姑,连魏玉姑和魏二郎都被下了药,一个变的又肥又丑又黑,另外两个都不能生育,可真是人不可貌相!面上柔弱,心肠蛇蝎!
柳氏看着他一副看认定她恨毒蛇蝎的眼神,心里怒恨咬牙,“你来是有啥事儿?”等魏礼高中,她就退了这门亲事!一个小小商户的纨绔废物,还敢让她的女儿做妾?给她女儿提鞋都不配!
“魏音姑解毒了,完全变了一个样!你们知道吗?”陈维仁冷声问。
“你见过她了?”柳氏危险的眯起眼。
魏柔娘的心一下子沉落下来,“维仁哥哥?你见过......见过三姐姐?”
“我在镇上见过她!她就是你们村里说的那个,白玉染带着的那个姿容绝色的女子!就是魏音姑!”陈维仁给她们确定道。
魏柔娘刷的一下脸色搁不住,心也沉到谷底,“不可能吧!才两三个月,三姐姐咋会大变样成她们说的那样!除非是有仙术了!”
“仙术倒是没见过,见鬼倒是见过太多次!”柳氏说着盯着陈维仁。
陈维仁也是见过陈瘸子和媒婆被鬼剃头的,陈家有镇宅的,所以鬼祟不敢靠近,他那段时间也是天色一暗,就待在家里不敢再出门的!
可魏音姑他刚见过,明明就是真实的,见鬼?如果见鬼能让她变白变瘦变美,那为啥之前没有变?还要被所有人嘲笑辱骂?如果她要是之前就变成现在的相貌,他也绝对不会退亲了!陈家少奶奶,可总比做那个小白脸的农妇强百倍!
陈维仁不相信见鬼就能让魏华音变美,眼神怀疑的看着柳氏,“魏音姑现在是还没有在村里露面,等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解了毒变美了,那所有人都知道是你给她下毒的!”
看他终于说出了这话,柳氏心里恨怒不想再演,可这事儿绝不能泼在她头上!
“不可能的!我娘不可能会做这种事!这都是污蔑的!”魏柔娘急声为她开脱。
陈维仁看她柔弱急切的模样,之前就是见她这个模样心怜惜她,觉的她比魏音姑好一万倍!人长的柔美善良,又善解人意。现在突然觉的有点虚假。
柳氏两眼氤氲着水光,“我就知道,我当初嫁过来就不对!我从答应嫁过来,就成了她们的仇敌!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我一天是魏秀才的妻子,是她们的后娘,她们就不会放过我!这么多年,我以为就算是冰也该捂热了!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将她们抚养长大了,我却要接受这般的污蔑诬害!真的非要了我这条命,才肯罢休吧!”
“你要没下毒,魏音姑从哪中的毒?中了十来年!还有魏玉姑也被下药不能生育,包括魏二郎,他也是不能生育了!”陈维仁质问。
“这些话都是跟她们一伙的那个沈大夫说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过,也没有查出来她们是中毒被下药了,偏偏就那个沈大夫!她们是一伙的!”魏柔娘急急的辩解。他竟然看魏音姑那个贱人变美了,现在怀疑她娘下毒,这是要来给那个该死的贱人讨回公道吗!?
“那个顾大夫不是之前就说过魏音姑是中毒了!不过是中的毒厉害,一般的大夫查不出来!”陈维仁想想就怒恨难忍。魏音姑本该是他娶的!他顶着十几年有个丑猪未婚妻被人笑话十几年!她变美了,却是白玉染得了便宜!
“那她时不时都给顾大夫送礼你知道吗?”魏柔娘两眼含泪的看着他。
陈维仁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看见的魏音姑变美了!解毒了!
魏柔娘看他现在竟然完全不顾她在哭,竟然一心都想着那个贱人去了!眼中阴光闪过,哭道,“维仁哥哥!你竟然也听信那些恶意散播的谣言,相信是我娘给她下毒的吗?不说那个什么西域奇毒,我们连听都没有听过,那么大夫都不知道的,我娘是从哪弄来的!?我们家境贫寒,养着几个孩子已经是不容易的!我爹连盘缠银子,都是我娘到处去磕头求着借来的!”
陈维仁皱眉,她说的的确是问题,可魏音姑解毒变美也是事实!
“或许就是给她用了药减了肥了,再用些美容养颜的,我们姐妹相貌都一脉相承,打扮起来,描画描画,和她之前肯定是天差地别的!”魏柔娘哭着解释。
陈维仁看到的魏华音,却是粉黛未施,素面朝天的。
长富看着说,“魏音姑没有描画!也就穿着一件旧的裙子!肌肤雪白,相貌绝美!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大夫吧?真要有,这天底下还不都用用药,变成美人了!?”
肌肤雪白,相貌绝美,深深刺进了魏柔娘心里,让她只觉得无法忍受。
陈维仁也反应过来,美容养颜的补品他娘也常常在吃,不仅价值不菲,也没有像魏音姑一样,三个月就变了一个人!不说她没有钱吃那些,就算有钱,也不可能会从那个一个黑丑胖子,变成现在的绝色容颜!
“总之,她和本少爷有婚约的时候,就中了毒一副黑丑胖的样子,现在退了亲,嫁给别人了,就解毒变美了!你们这是在耍弄本少爷!”陈维仁怒愤的说完,转身就走,他要去找魏音姑!
“维仁哥哥!?”魏柔娘惊呼,急忙跟上去。
“柔娘!”柳氏叫住她。
魏柔娘停下来,扭头看她,红着眼道,“娘!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个贱人真的解了毒,一下子变成天仙美人了!?
柳氏也想,想了想,“我跟你一块!”
顾家村的村人也都眼看着白玉染带魏华音回家,听他说带的女子是魏华音,已经惊掉下巴,都不敢相信。
看着陈维仁竟然过来,还跟着魏柔娘和柳氏,一看这有大热闹瞧了,纷纷赶过来。
陈维仁看着眼前的大院子,比陈家圈的地都要大!除了屋子少,只怕也要不少钱才能盖起来!都是魏音姑的钱!不仅人,财,全都给白玉染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了!本来是他的!魏音姑本来是他的未婚妻!
长富上去叫门,“开门!开门开门!!”
魏华音刚把那些布料整理出来,准备剪成小块或者布条来试着染色,就听见外面大门被拍的砰砰响。
“我去看看!”白玉染起身放下尺子,打开门出来。
一看外面的人,他冷笑出声,“倒是没想到,我还没有去找她们,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要找的是魏音姑!”陈维仁怒道,眼神往他身后看。
“找我娘子?陈维仁!你不会是现在看我娘子解了毒变美了,又反悔了,还认为我的娘子是你陈维仁的未婚妻吧!?”白玉染嘲讽的睨视着他。
“你......”陈维仁恨怒的咬牙,“她和我自小就有婚约,我顶着十几年骂名被人嘲笑有个黑丑胖子的未婚妻!现在她解毒变美了,叫你人财两得!?天下没有这么美的事儿!”
白玉染冷呵一声,“华音他从未得过半点好处,只言片语的好话,一直被你们欺辱打压,好差点丢了性命!我现在帮她解了毒了,你看她变美了,就想抢我的妻子!?你们想不劳而获的嘴脸,还真是一模一样!”他说着冷眸扫了眼柳氏和魏柔娘。
陈维仁恨恼的两眼喷火,“白玉染!你不过一个废物小白脸!根本配不上她!”
“她现在是我娘子!是我妻子!是我的女人!配不配得上,可不是你说的!”白玉染冷冷的盯着他。
他的话一句一句扎进心里,陈维仁脸色僵白。那种错失掉珍贵之物的悔恨怒恨,让他觉的都是白玉染抢走的!全都变成对白玉染的仇恨!
有人问话,“白二郎!刚才跟你回来的那个真的是魏音姑吗?你叫她出来我们瞧瞧!咋一段时间,会变那么多!不可能是她吧!?”
“就是啊!解毒会解成绝色美人了!?”
“叫她出来看看呀!”
魏华音听着外面的话,直接拉开门出来。
众人看着她忍不住吸了口气,玉雪肌肤,眉目如画,天姿绝色!当真是没见过的标致漂亮!
陈维仁看她出来,一双清眸流转灵动,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纯真无害,却直接站在了白玉染的身边,心里恨不得把她拉回来,拉到自己身边来!
魏华音直接略过他,冷眸落在柳氏和魏柔娘惊瞪着眼的脸上,“惊讶吗?我还真是多谢你们!中了十来年的毒,虽然变成之前肥丑黑的样子,被嫌恶咒骂那么多年,但好歹我平安长大了,没有被卖掉!更要感谢中的毒,让我摆脱了一场无望的婚约!否则真不敢说,我是被卖去赚钱了,还是已经命丧黄泉了!”
众人看着她这个相貌,这要是个恶毒的后娘,还有一门富贵少奶奶的亲事,不能卖了她,肯定也想害死她!
“你......你......”柳氏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发现了我吗?我和我娘很像呢!”魏华音冷笑挑眉。
柳氏脸色青白,来回变幻。
“还是你们以为,我没有中毒,不过是找了个人合伙骗人!就是用药减减肥,美容养颜一番,就能蜕变成现在的样子?这种低级智障的借口,我帮你们找吧!”魏华音笑看着魏柔娘。
魏柔娘脸色姜白一片,不用说其他的,当她看见魏华音这般天姿绝色的站在她面前,已经让她嫉恨到要发狂了!这么多年没有弄死这个贱人!却让她解了毒,变成如今的样子!?
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不让那些男人都看上她!都听她的!她说对付她,就对付她和娘!?
陈维仁想到刚才魏柔娘的解释,用药减肥,用药美容养颜了,这会被她拆穿说出来,觉的有些可笑。的确是低级智障的借口!他娘吃那么多美容养颜的补品,花了不少钱,也没变美了!他也见过不少富家太太和世家的小姐公子,也没有一个会吃些美容养颜的药就变美的!
那解释得通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魏音姑之前中毒了,所以才胖的不正常,黑的不正常!她解了毒,人就瘦下来了,那些黑也不存在了,变成了如今的雪玉肌肤!
这话村人也都不信,因为还是有人见到之前魏华音解毒中的样子,忍不住问,“白二郎!之前见你媳妇儿说是解毒,却解的更黑了,还带着帷帽,是不是就是解毒呢?”
他的称呼愉悦到了白玉染,笑着回他,“之前有人见了华音解毒的样子,不少都在议论,说华音解毒解的更黑了!丑成了黑炭!”
不少当初说过的人有些讪讪的,“那解毒,咋会解成那个样子呢?”
“因为中毒太深,十多年的积累,毒素早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沈大夫先从脏腑开始解毒,药浴的时候会不少毒素从皮肤毛孔排出来。所以那一段时间华音才看上去比之前更黑,都是毒素在皮肤下面!”白玉染解释。
他一边解释,一边看着柳氏。
众人这下都断定,不是柳氏下毒绝不可能!
柳氏也发现她跟着过来是个错误决定!这个该死的小贱种变成现在这样,哪还有人会相信她不是中毒了!?
魏柔娘看着众人的眼神,都对魏华音报以同情怜悯,都认为是她娘阴毒给这个贱人下毒了,连看她的眼神也一样认为她跑不掉,恨火一阵阵的冲上头顶,“三姐姐!娘不可能给你下毒的!不可能的啊!”她哭着道。
“我会查出证据来!”魏华音冷声道。
魏柔娘哭着摇头,柔弱无助。
但陈维仁此时眼里根本没有看见她,都是魏华音,“你做了我十几年的未婚妻!我们是从小就定的婚约!”
白玉染挡住他的视线,“陈家上下,全家都盼着,逼着退亲!你和魏家的亲事早已经退掉!早已经作废了!陈维仁!现在魏柔娘才是你定亲的小妾!你胆敢打我女人的主意,别怪我没有警告你!”
陈维仁一脸阴沉狂怒的瞪着他,死死握着拳,恨不得冲上去决斗。
此时外面六婶子哎呦叫着挤过来,“是不是闹起来了?白二郎把那个长的好看的女的领回家了!要休了魏音姑了吧!”
众人忍不住都看着她,没有说话。
第169章:笑话死个人了(二更)
白玉染带着解毒后变美的魏音姑出门,就她叫的最欢实,看她过来,一副看大戏看热闹,上来就说魏音姑要被休了的六婶子,村人都眼带嘲讽,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看起她的好戏来!
之前只是听说,白二郎带了个女的生的多美,没有见到人,现在见了人,六婶子盯着魏华音一个劲儿的打量,想着她给魏音姑说几句好话,然后哄的她要回所有陪嫁连同这大院带着嫁到她家去!
张嘴就呵笑,不屑的鄙夷,“还真是一脸的狐媚像!活脱脱一个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啊!还没咋样呢,这就住到人家里来了?你爹娘是谁啊?教的你这么水性杨花!”
“你说谁?”白玉染怒斥。
六婶子不屑的哼了声,“说谁?你们自己干得出,还不让说了?当初看人家逼不过,娶了魏音姑,结果进门一家子都上赶着欺辱人!你倒是心机深,哄的魏音姑拿出陪嫁银子来给你盖了这一大院!现在院子盖好了,立马就找了个小狐狸精!咋着?休书已经写好了?已经把魏音姑休了?”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休了魏音姑你能咋样啊?又跟你没有啥关系!”
“我这是打抱不平!为了魏音姑不值得!拿着上百两银子的陪嫁养活一个心思恶毒的小白脸,结果啥都没捞着,最后弄得人财两空!只怕圆房都没有圆吧!?”六婶子撇着嘴,斜着眼看着白玉染和魏华音。
心里实在觉的这个女的太狐媚了!简直跟个小狐狸精一样!长成这样,怪不得把白玉染迷惑住了!要休了魏音姑那是肯定的了!但是必须得把所有的陪嫁要回来!
有人忍笑着跟白玉染和魏华音说,“前头六婶子还说,等你休了魏音姑,她就大发慈悲,让魏音姑嫁给她儿子!但是要带着所有的陪嫁!一两银子不能少!”
“是啊!我也听见了!真是笑死个人了!”另一处村人笑着接话。
众村人看着六婶子,也简直要笑死。根本没有啥狐媚子勾引白玉染,那就是人家魏音姑!解了毒,变美了!她还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些话!还痴心妄想让白玉染休了魏音姑,改嫁给她儿子!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美事儿呢!
六婶子知道要矜持,气怒道,“谁说陪嫁说钱了!我是说魏音姑被休了可怜,我们家就勉强收了她!自然,她陪嫁还是她的!白家也没有资格占!这个院子是魏音姑陪嫁的银子盖的,也该是她带走的!可不能留给别的狐媚子和负心汉住!”
“那我真是多谢你为我娘子操的心了!”白玉染冷笑。
六婶子哼了声,“魏音姑呢?既然你当了负心汉,找了个狐媚子来,都登上家门了,那就该让魏音姑离了回娘家!你们也没资格住魏音姑陪嫁银子盖的大院!”
没有人搭理她,都在看她的笑话。别说魏音姑现在解毒变美了,就算不解毒,白二郎对她也是抱着救命之恩对她好,魏音姑才不愿意嫁给她家呢!当初樊氏还来闹!
六婶子看没人说话,白玉染大庭广众就拉着这个狐媚子的手,怒指着两人,“白二郎!我之前还看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这么阴险不要脸!大庭广众就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这是把魏音姑放在哪了?”
“我娘子,我自然是放在心上!”白玉染冷哼。
“哼!放在心上?我看你们怕是对魏音姑下了黑手吧!?她可没有回娘家!”六婶子哼了声,恶意揣测完,立马就叫喊,“魏音姑呢?你们把魏音姑弄哪去了?快叫她出来!再不叫她出来,我可告你们谋财害命!”
“你们到底是把她谋害了?还是把她关起来了?魏音姑!?魏音姑!??”她扯着嗓子就嚎叫。
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噗哈哈哈!啥也不知道,还找魏音姑呢!”
“魏音姑就在你眼前,你说的那个狐媚子小妖精,就是魏音姑!”有人指着魏华音给她解释,笑得不行。
这一说破,众人也都轰然而笑。
“啥?她!?”六婶子指着魏华音。
魏华音冷冷抿嘴唇,“我可配不上你儿子,也配不上你们家高贵!让你多费心了!”
六婶子惊疑万分,“你?你是魏音姑!?不可能!魏音姑又黑又丑,一身的肥肉!咋可能会是你这个样子!?”
“人家那是中毒了,如今解了毒,自然就变白了变瘦了,变成现在这么美了!你还想着白二郎会休了她,让她带着嫁妆嫁给你那跛脚儿子?可是妄想了!”有人笑着给她解释。
六婶子脸色变幻,看着魏华音,还是不相信,她明明黑胖丑猪一样的相貌,会变成了现在这模样!?绝对不可能!
白玉染上前一步,“当初你求亲不成,硬让魏红梅带着顾文郎去相华音!被姥爷姥姥赶出来,就抹黑没有看上华音!说华音配不上你儿子顾文郎!不配嫁到你家去!如今还来纠缠。难道华音没有解毒,再离了我,就配得上你儿子配得上你家了?”
众人也都笑,“没解毒的时候,白二郎就围着魏音姑转!如今终于解了毒,俩人郎才女貌,不说你儿子跛脚,就算是富贵公子,也拆不散人家夫妻的!”
“就是啊!情况都没摸清,自己先算计了一堆,真是笑死我们了!”
六婶子看着魏华音娇美可人的模样,冷眼凝着她,又看一旁的陈维仁,柳氏和魏柔娘,全都明白过来。魏音姑真的解毒变美了!还有这陈维仁,只怕也是看魏音姑变美不甘心过来抢人的!不然他们不会那个说!
她的脸一阵晴一阵紫,白了又红,红了又黑,“你......你长成现在这个狐狸精的样子,你也不会得了好下场的!”
竟然是恼羞成恨,指着魏华音骂了一顿,转身跑了。
魏华音皱眉。
有人不屑的切了一声,“人家现在有房有钱,有解毒变美了,谁娶了这样的媳妇儿都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还咒人家没好下场!”
白玉染冷眼睨视着陈维仁和柳氏,魏柔娘,“你们还是想一想,落榜之后,陈家和魏柔娘的亲事吧!”
“你......”柳氏阴怒瞪着他。
家里煮的水估计快烧干了,白玉染这会不想跟她们多扯,拉着魏华音转身回了家,直接关上了门。就算查不到她下毒的证据,音宝儿解毒的事实铁证在这,也自有人骂她!
众人看完了六婶子的笑话,就开始对着柳氏指指点点,对着陈维仁议论笑话。
恶毒后娘给继女下毒谋害,结果人家不仅嫁了个俊俏郎君,还解了毒,变白变美!日子越过越好!反倒是自己的闺女,要给人做妾!
“虽然陈家现在是富贵人家,可要不是魏音姑中毒,变成了之前那样,这陈维仁只怕不会闹着退亲!一个娇美绝色的媳妇儿退了亲成了别人家的!肯定会恨她!这魏柔娘再嫁去做小妾,只怕也不得宠了!”
“别说陈维仁,换成是谁都不甘心的!这可是差一点啊!要是陈维仁娶了魏音姑,解了毒变美,那就是陈家少奶奶!他要有个这么美的媳妇儿,就算娘家穷点,也肯定疼着来!”
“是他自己没福分!不退亲就要打要杀的,闹了多少次!陈家还跑到柳家去退亲,想要回婚书!还不是自己找的!”
“要说白二郎真是走运!之前还可怜他娶了个肥丑的媳妇儿,还当成宝。还说他为了钱!这下人家魏音姑解了毒变美了,这么美一个媳妇儿,还有这一大院,当真是走了大运了!”
“也是人家白二郎长的俊俏!有那个命!”
村人肆无忌惮的议论,几乎不顾忌陈维仁和柳氏,魏柔娘的脸色。
陈维仁转身就走。
魏柔娘上前几步,想叫他,又在众人面前,不想掉价,生生忍住声音,快步追上他。
柳氏也阴着眼扫了一圈,叫了声柔娘,快步走了。
后面的人声传来,“这陈维仁只怕不要魏柔娘!她娘就阴毒,她和她娘一样一样的,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魏秀才可是举人,说不一定呢!要是春闱高中做了官,陈家也得巴结呢!”
柳氏看着魏柔娘追赶不上,陈维仁已经怒恨冲冲的大步离开,恨的紧咬牙关。魏礼!她现在就靠魏礼了!只有他高中了,她才能彻底摆脱这个乡下的泥潭!才能彻底翻身!扬眉吐气!
这边不少人跑到白家去,把陈维仁和柳氏他们过来找事,六婶子痴心妄想的事都告诉李氏和白方氏她们,又说了一堆羡慕的话。
丁氏和赵氏也在,听着那些话都惊了半天,“魏音姑解了毒,变美了?”
顾婶儿笑着应声,“是啊!我都亲眼看见了!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那是又白又标致,一双大眼双眼皮儿,长长的眼睫毛,看了就让人喜欢!之前还说二郎可惜了,如今算是捡到宝了!”
李氏有些担心,“陈维仁他过来找音姑?他还想抢音姑不成?”
一说这个,顾婶儿几个面面相觑,“这要长得太扎眼了,也怪是招人呢!陈家有钱有势,到时候再仗势欺人,想要抢人媳妇儿!那有钱的恶霸可做得出来的!”
李氏脸色隐隐发白,低下头自己念着,“二郎还没有圆房呢!这可咋办?”
顾婶儿听见惊讶,“二郎他们还没圆房啊?”
随即就明白过来,之前魏音姑一身肉,又肥又黑又丑,白家处处嫌恶看不惯,又哪会让白二郎跟她圆房!只是,“现在音姑解毒变美了,咋还没圆房啊?”
白方氏拦住李氏的话,“音姑的余毒还没有解完呢!自然是余毒清完了!她本就年纪小,还中着毒,之前可差点没了命!”
不过这解释也说得过去。她们也都心照不宣。
丁氏和赵氏这还惊惑着,“魏音姑真的解毒变美了?变成啥样了?婆婆和大嫂都见过人了?”
“之前就见过了!音姑是变白了变瘦了,也变标致了!”李氏回道。
丁氏看着大房婆媳的态度,显然是不准备休了魏音姑,对魏音姑还满意起来了!她倒是好奇,魏音姑真的解毒变美,变成了啥样了?让这么多人夸!?让婆婆都说好话!
赵氏等不及,拉着丁氏,“二嫂!我们都还没见过呢!我们也去瞧瞧吧!看到底变成啥样了!”
丁氏想去,看看李氏,“就为这个跑过去看看,也不好说吧!”
赵氏立马就拉李氏,“大嫂!那边都闹起来了,你也该去看看的啊!”
李氏刚才就想去,只是有一队人在这边,看赵氏拉她,跟白方氏招呼,“婆婆!那我也过去看看!”
白方氏没拦着,“也给你摘点菜过去吧!”
“哎!”李氏忙应声,去菜地里拾掇菜。
丁氏和赵氏对视一眼,这婆婆这个态度,看来魏音姑真的是变成了天仙了!
那边顾倩娘也看见了,跑回村尾找到顾玉娇,告诉了她。
顾玉娇立马不相信的跑过来找白玉梨。
白玉梨也是听说了,在门外拦着李氏,“大伯娘!那个丑肥猪真的解毒变美了!?”
院里还那么多人,丁氏沉着脸喝她,“玉梨!咋说话呢!一天到晚在外不学好!”
白玉梨也反应过来她过激了,可是听说魏音姑那个肥丑黑猪竟然变没了,她哪能忍受得了!看看院子里的顾婶儿一众人,抿着嘴,“她真的变成了天仙了!?”
“哎呀!我们也是没见到,只听人说变美了!美的跟天仙一样!这不要过去看看呢!咋可能那样一个人,才多长时间,就美成天仙了!还真能是碰见下凡的神仙了!?”赵氏呵呵呵笑。
一行人赶到村头。
有刚才没见到人的,也忍不住跟在后面,想要看看。
大门又被敲响,魏华音忍不住皱了皱眉,瞪白玉染,“你去!”她手里面正染着布呢!
白玉染撅了撅嘴,“可能是你婆婆给你送东西呢!”
他只要说起李氏,就‘你婆婆你婆婆’的,让魏华音每每想给他眼刀。
“我来帮你!这个得泡一会儿,这个说不定染出意料之外的颜色!走吧!”白玉染三下五下给她正好,把颜料小锅放一边,拉着她出来。
魏华音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跟着他出来。
开了门,李氏先进来,“你们还没做饭吧?你奶奶让给你们送点菜!”
白玉染打了招呼,都叫了人,笑问,“都是来送菜的?”
顾婶儿几个笑了,“我们是来瞧你媳妇儿的!村里都在说,解了毒的音姑,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我们心里痒痒过来瞧瞧!”
白玉染笑着把门大开,请她们进来。
丁氏和赵氏两眼盯着魏华音打量。
白玉梨和顾玉娇更是死死盯着魏华音,满脸不相信。
“你还真是魏音姑?”赵氏忍不住开口问。
“如假包换!”魏华音挑眉,似有若无的瞥眼白玉梨和顾玉娇。
“不可能!你只咋变成这样的?”白玉梨声音尖利,怒指着她。
白玉染扭头,沉声冷呵,“白玉梨!这是我家!华音是你堂嫂!容不得你放肆!”
白玉梨屈恨极了,魏音姑明明就是个肥丑黑猪的丑八怪!咋会短短时间变成现在这样!?二哥哥之前就被鬼迷了心窍,把一个丑肥猪当成宝!现在她变成这样,二哥哥岂不是更迷她了!?
顾玉娇脸色发白,因为对着魏华音,她生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顾倩娘虽然有点小奢望,不过知道顾玉娇比她漂亮,在村里公认她漂亮标致,就算白二郎休了魏音姑也不能会娶她,不娶顾玉娇!不过这会她看看魏华音,又看看顾玉娇,高下立现!说的顾玉娇在顾家村长得最标致,被魏音姑一比,又黄又干,风采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丁氏也发现了闺女异样,目光瞥了眼顾玉娇和顾倩娘,顾玉娇的收买她是知道的,沉着脸喝退她,“玉梨!还懂不懂礼数!?你还小?成天跟人不学好!”
直接把不好都推给了别人身上。
白玉梨看她警告的眼神,屈恨的死死抿着嘴,却是不甘心的瞪着魏华音。
赵氏撇嘴,知道她收了顾玉娇的好处,帮着顾玉娇勾引白二郎,可是白二郎明显不买账!就是这魏音姑竟然变的这么娇媚,简直跟个小狐狸精一样!还真是扎眼!
房子盖好她们都来看过,但院子修整好,软装装修好,还基本没人过来看过,进来的顾婶儿一众都惊叹的打量着。
“这院子里还挖了水池子养鱼啊!”
“这木棚子还真好看!”
“木棚子几乎都会搭,省时省料省钱,遮雨放东西。但都是随便搭建一下,他们家这木棚子小巧,里面放着桌凳,还真是好看!”
“这是亭子吧!”丁氏说。
其他几人也反应过来,都笑起来,“院子盖的太好了!这是比着大户人家的大宅院盖的!咱们都没进去见过呢!”
“几位伯娘,婶子进屋坐吧!”白玉染笑着招呼。
魏华音去厨房准备茶水。
顾玉娇拉了拉白玉梨,几乎两眼发红,“她是不是妖精变的?不然那么个丑肥猪,咋可能一眨眼变成这个样子了!”
白玉梨也怒恨咬牙。
第170章:我就是吃软饭(一更)
李氏和丁氏,赵氏,连同顾婶儿一众人看过院子,到了堂屋里。
正厅摆了十把椅子,一边四把,中间放着高几,上座桌子两旁两把。后方的条几上摆着花瓶插着花儿,中间是香炉,后堂挂着一幅蓝绿着墨的山水画。
厅堂两边一面是硬板刻画儿,一面是博古架,只是博古架上还空着不少,只零星的摆了点小植物,和花瓶,木雕摆件。
但这已经和寻常乡下人家的布置不一样了!因为堂屋正中没有饭桌,规规整整的。想到他们屋子这么多,肯定不是在这堂屋吃饭,又专门吃饭的饭厅。
“这屋子盖的真好!屋里布置的也好!”顾婶儿几个人连连夸赞不已。
丁氏却是心里羡妒不已,“这院子盖起来少说白十两银子,可是不算这里面摆的家具的!看这家具也不是便宜货色,只怕家具也得几十两银子吧!”
“只摆了用得到的堂屋厨屋和饭厅卧房而已。”白玉染回她。
“那也要不少银子了!你们哪来那么多银子啊?”赵氏可是快酸死了,起身问着话,忍不住往旁边屋看。
“我吃软饭!”白玉染淡声道。
赵氏脸色一僵,没想到他把吃软饭说的这么云淡风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是不要脸!
李氏也是神色微僵,觉的脸面有些过不去,问起他,“你种的花草呢?我看那边一大片的空地,要是都种上,时时摆摊儿卖花草,也能卖不少钱的!”
“那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种!”白玉染解释。
这解释等于没解释,更加坐实了他吃软饭靠魏华音的事实。
不过顾婶儿几个也都知道他对魏华音很是维护,对她也好,魏华音愿意让他吃软饭,两人感情好,也不在意这些个。
“这院子才整好,花圃也早晚能整起来的!”替李氏解释。
李氏点头。
那边赵氏看没有啥有用的消息,就隔壁去看去了。
魏华音拎着水壶出来,看她推开卧房的门,冷声提醒,“那是卧房!”
赵氏正准备进去瞧瞧,被她叫住警告,脸色不好的撇了撇嘴,“不是还没有搬到卧房里住吗?看看有啥!?”
“如果我上你家里,不经允许,擅自闯进卧房,你作何想?”魏华音冷冷道。
屋里白玉染也忙大步出来,过来接了茶壶,看着赵氏,呵笑着问,“三婶儿!那是你侄子和侄媳妇的卧房!”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赵氏觉的有些没脸,气恼羞愤,“我又看过你们这院子哪屋是哪屋!刚才也说了看看,你们说随便看!盖了两层楼,还以为你们是住在楼上的!谁知道你们住在这!”
说着撇着嘴,拉着脸返回堂屋。
李氏看她生气,忙着解释,“他们都还没搬,才刚刚的收拾好,没啥看的!”
丁氏看着就问起来,“这是准备等魏音姑彻底解完毒,搬到正房圆房的吧!?”
她大咧咧的这样问出来,让李氏觉的面上有丝丝难堪,也只能呐呐的应声,“是啊!”
魏华音目光有些冷沉,这二房和三房的人,真是不讨喜的很!
看她小脸都要气鼓了,白玉染眼中带笑的抹了下她的头。
魏华音暗瞪他一眼,进屋把茶杯都摆出来。
白玉染忙上去倒上茶水。
白玉梨和顾玉娇看着两个互动,他对魏华音的宠溺,都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炉子上一直温着茶水,冲泡进去几朵菊花,倒给她们喝。
赵氏也进来喝茶,却是端着茶杯,要往空着的上座去坐。
家里有白方氏和白承祖,李氏都从来没有坐上座的习惯和意识,她直接想坐上去。
魏华音快一步在上座坐下。
赵氏脸色一拉,“呦!音姑啊!这还以为你解了毒变美了,人也改好了呢!这跟我一个长辈抢座!”
“三婶!上座乃主人之座!”白玉染凉声提醒。
赵氏看李氏都没有坐,丁氏也坐的旁的座位,脸色难看的撇了撇嘴,“还不都是座位,坐哪不是坐!再说这一屋子的人,坐都坐不下!有空位不让坐!”
白玉染搬来几个竹编圆凳。
顾婶儿几个对视一眼,都觉的赵氏不长脑子。这会还没看见魏音姑的能耐!?这一大院子花上百两银子,还有打的家具也得不少银子,那就说明她有那么多银子!她又上山抓蛇找山珍,又拿着烧饼摊儿分的银子,还卖腌鸭蛋,这要是讨好讨好,也干个啥生意,也能赚不少钱!这因为人家盖的院子大,嫉妒找事儿!可就是没脑子了!
丁氏喝着茶,笑眯眯的提出来,“二郎!音姑!这房子收拾好,我们都还没有看过,今儿个趁着机会,不带我们瞧瞧吗?”
“倒是可以!只是有些屋里不方便!”白玉染看着她说。
丁氏笑,“我们就是想看看院子,可不是为了看你们屋里的!看看你们这咋修葺的,也好回头学一学!”
白玉染就拉着魏华音带她们参观了一圈,前院后院,包括种着绿肥和青菜的空闲花圃。
丁氏也是这才看清,他们盖这院子不止十几间,之前是挖了十几间的地基,可正房起了二层楼。而东厢房四间,西厢房虽然没有建,却在耳房这般花棚处也建了一个四面通风的广厦。
再加上正房后面的一排后罩房,七八间,还有东厢房后面的牛棚,猪圈。
就是不算上旁边那大片的未建起的花圃,也是一个大院了!还是两进的!
魏音姑绝对不止陪嫁的那些,她压箱底的银子至少有上百两!还有烧饼摊儿分的红利,还有抓蛇卖的钱,还有她们零碎挣得,绝对比他们都多!
而赵氏手快,有些房间也推开门看看。
楼上楼下,可并不像白玉染说的,只有堂屋厨房卧房摆了家具,楼上楼下两个卧房,还有楼下东间,上下两个书房,都样样道道的,挂着的纱帐帘子看着也不像廉价的那些料子,虽然有些是麻布,但却绣着淡雅的绣样。
顾婶儿几个看的连连称赞,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白玉梨却恨怒的阴着眼,不甘心走。
丁氏警告的叫她,“玉梨!”
又看了眼白玉染揽住魏华音的肩膀,拉着她转身回去,关上门,白玉梨阴着眼,满心含恨的跟着丁氏走了。
这几个人到村里一说,魏华音和白玉染的大宅大院有多好,连厨屋都规整的比卧房还好,茶也好喝,最重要的,魏音姑是变的真美!近看更美!脸蛋跟剥了皮儿的鸡蛋一样!
这一连番的夸赞,又有那么多人见过,让村人更是都确信魏华音中了十来年毒,是阴险歹毒的柳氏给下的毒!
魏家沟也都在议论,因为没有见过魏华音如今的样子,但听的太多,而顾大夫诊出魏华音中毒的时候,吐的黑血,不少人是看见了的。谁也没必要真的造谣是假的变美了!因为一下子就露馅了!
柳氏不出门,待在家里窝着怒恨,盼望着魏礼能够高中,她们一家彻底翻身!
魏柔娘也咬着牙,一边拉拢魏二郎,天天祈祷魏礼高中。否则,陈维仁竟然看那个贱人变美了,认定是娘下的毒,对她也视若不见了,只盯着那个该死的贱人去了!若是爹不中,她肯定没有好日子过了!
娘几个全都憋在家里,憋紧了一口气。
魏家沟的人也忍不住好奇,魏文斌和魏小六几个特意跑过来看,惊叹万分的回去说,魏华音变的可比魏柔娘漂亮几十倍!之前被魏柔娘欺压,以后魏柔娘那种姿色可是比不了了!
“要是俩人再斗架,魏音姑都不用哭,她那脸看着就纯真无害,别人肯定都信她都帮着她!”魏文斌啧啧不已。
魏里正看他那样子,“真有那么美?”
“当然!你们见了就知道!没想到咱们魏姓一族还能生出这么标致漂亮的女儿!就是可惜嫁给了白玉染那个穷小子!要不然都能嫁进大户人家!咱们村也出名了!”魏文斌说完又忍不住啧啧惋惜。
魏里正摇了摇头,“长得太美,没有权势,可不一定是好事儿!说不定引来灾祸呢!那陈维仁不是见了魏音姑变美了,不肯罢休!”
魏文斌一想,陈家势大,要是陈维仁敢直接强抢,白玉染那个弱鸡还真斗不过!
他想了想,咋说魏音姑也带着他们挣了十来两银子,然后就过去找魏多银跟他说了,“我爷爷说了,长得太美,没有权势可不是好事儿!要是那陈维仁来强的,要抢魏音姑,白二郎那个弱鸡肯定抢不过!”
魏小贵立马道,“他敢!音姑姑和白二郎早就已经成亲是夫妻了!就算他再能耐,还大过官府去?”
魏文斌呦呵一声,“你以为官府衙门都是讲理的地方?说不定叫他们瞧见了,陈维仁也没戏,直接抢了去做几房姨太太了!”
他因为魏里正时常在衙门走动,听的消息也多,他知道的也多一点。
魏多银知道他说的有可能,强娶的他听说过,但还没有听说过人家成了亲还强抢的!
看樊氏拾掇了一筐的菜,魏多银忙上去表示帮忙送去。
樊氏正在囤菜,见他和魏小贵要帮忙,也是想过去说话,几个小辈感情好,以后音姑也能多个仰仗,笑着应了。
两人背着菜就来到顾家村。
魏华音倒腾了两天,染了一堆的小块布,相近的颜色,正在整理其中几个满意色调的过程诀窍。
见他们俩人过来,“你们咋来了?”起身去泡花果茶。
“不用拿茶了音姑姑!”魏小贵叫她。
魏华音没听。
魏多银没拦着,等她走了,跟白玉染道,“魏文斌听他爷爷说,音姑姑现在变美,可能不是福而是祸!陈家势大,他要强抢,你斗不过他!官府衙门也不是好的,更讨不到便宜!”
“所以我过完年参加春试!”白玉染看他们真心为魏华音担忧,而且他们上一世帮音宝儿不少,是她左膀右臂,也没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
魏多银却不满意,“就算你高中,一个秀才的身份,对上人家有权有势的,也没多大用处吧!”
白玉染忍不住黑着脸翻他,“我又没有秀才的功名,赶不上今年的乡试,要等肯定得三年下一届了!”他但凡早重生几个月,不,就算就两个月,他也能先把秀才功名拿到手,这样就能参加今年的乡试,容得到魏礼嘚瑟!?
魏多银也知道再说别的强求不来,“那也要多挣钱!还有音姑姑,要是没啥要紧事儿,也让她少出门!”
白玉染自然知道,音宝儿解毒变美的事要是传出去,会被人夸大其词,惹来更多人瞩目。上一世那个虚伪的渣渣为音宝儿挡着,让音宝儿对他生了好感!这一世他是音宝儿的夫君!容不得别人觊觎,欺辱音宝儿半分!
魏华音拎着泡好的花果茶过来。
白玉染忙上去接了,给魏多银和魏小贵倒茶。
“你们是打算上山?”魏华音问两人。
魏多银看向白玉染,“对!我们在山上挖了陷阱,也放了捕兽夹,音姑姑跟我们一块去吧!如今这个时节没了蛇抓了,但是猎物出来了,有些菌子也能采到!”
“行!不过等几天,华音还有几天药浴!”白玉染道。
魏多银和魏小贵都应声。
沈风息也采回了他要的药材,准备回去,跟魏华音和白玉染道别,“这是你大姐的药方,我也给了顾大夫一份,以后你们可找他调整。这一份,是给你的调养方子。”
白玉染看那厚厚一沓的调养方子,顿时老醋坛子汹涌冒醋,酸气冲天。可他知道音宝儿中毒日久,就算现在彻底解了毒,但身子也需要调养,否则对她寿数和以后生孕造成损伤。都是对魏华音好的!他又不得不接着!
但是他是不会感谢这个虚伪货的!跟他抢音宝儿的,都不是好货!!
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恨不得把魏华音立马拉走,沈风息倒是对他生了份好奇,他天生不足,身体羸弱,却不用他治。魏华音之前中毒的模样,他也多方维护围着她转,对他那份敌意,从第一次见就有!仿佛他真和魏华音有什么事了!
又看魏华音琉璃般的清眸,清澈而幽深,仿佛蕴藏着未知而有人的漩涡,偏生一副无害的纯真相貌,而且这两个人至今没有圆房。
“实在多谢沈大夫了!”魏华音是由衷感谢,如果不是他,她光要脱身,赶去京城寻医都不容易。
“沈风息。”沈风息突然告诉她,自己的名字。
魏华音脸上浮现一时疑惑。
“我的名字。”沈风息道。
魏华音已经明白过来,朝他抱歉,“他日若有机会,必定相报!”
白玉染拉住她,一脸醋怒,“报什么报!我们救了他命,把他扛下山,给他救治。他给你解毒诊治就是报恩的!”
魏华音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抢掐他。
沈风息微微扬起嘴角,勒马回头,“魏姑娘的身子,不宜过早圆房!”
“沈风息!我草你二大爷!”白玉染暴怒怒骂。
他这话,脱口而出的怒骂,让沈风息听出一丝不一样,“你认识我?”
白玉染没有说话,怒眼瞪着他,“我救了你的命,你却想勾引我媳妇儿?我草你八辈祖宗!”
魏华音有些没眼看的捏住眉头。
沈风息着急带药回去,扔回给魏华音一个墨色的小玉牌,“以后若有事,可拿此牌到药王谷去!”
白玉染没想到,这一世音宝儿都和他成了亲,也没有和他天天朝夕相处,让他生了情愫。可这块墨玉牌他还是在临行的时候给了魏华音。
魏华音是下意识的抓住的,“还给他吧!”
白玉染看着策马离开的沈风息,黑着脸伸手抢过来,“不还!他说的药王谷,肯定是人家说的那个专收医学弟子,行医济世的药王谷。有这个牌子,以后可能有用呢!但是放我这里!”
“哦!”魏华音应声,沈风息本就是他救的,如果不是他执意,她可能直接走过去,不会多管闲事。即便以后有用,也是留给他用!
白玉染万分委屈,两眼水光的瞪着她,“全世界都笑话我没有圆房,你还对这么冷漠无情!我费尽心血给你解了毒,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要抛弃我!”
魏华音黑着脸幽幽瞪着他,一脸他再闹就脸色更黑的样子。
白玉染吸着鼻子两手伸过来就抱住她,“我不管!你再不跟我圆房,我就霸王硬上弓!”
“你......你放开!”魏华音脸色骤变,猛地推开她。
白玉染却拉她跃起,直接转身让她落在背上,“我背你回家!今儿个晚上我们就搬去正房!”
魏华音挣了下挣不脱,只能任由他背着。可是回村里路上都有人,看白玉染好不松手,只能把脸埋在他背上。
村人指指点点,有人甚至直接开口打趣,“看人家俩小夫妻感情真是好!”
白玉染冲那人一笑,背着魏华音回到家,直接把她背到正房里,放在大床上,转身压上来。
“你......”
第171章:冷战回娘家(二更)
魏华音真的慌怕了,白玉染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他有懂的功夫,天生气力比她大,她根本横不过他!
“你......白玉染!你别乱来!”
白玉染一手抓住她的两手,一手轻抚着她的脸,威胁道,“跟我搬回正房来!不然我就不忍了!”
魏华音不能动弹,看他两眼闪着暗火,眼神带着危险,她只能先暂时答应下来,“我,我搬!”
“音宝儿!可不要跟我耍阴招,你耍不过我!”白玉染笑出声。
魏华音从正房里逃出来。
而白玉染一整天都围着她打转,根本不给她机会出去。
魏华音借着他上茅房的功夫,赶紧逃遁。一口气跑到东小院。
樊氏正准备做晚饭,“音姑?你咋回来了?”
魏华音朝后面看了看没有见到白玉染的人,按着胸口,轻缓两口气,“没...事儿!我就是回来看看!”
“那就跟我一块吃饭!”樊氏伸手摘了一块咸肉,剪了蒜黄,又到地窖拿了几个辣椒。
青椒炒咸肉,蒜黄炒鸡蛋,又加一个辣炒白菜,煮了小米粥,蒸的米面糕。祖孙俩人坐在一块吃着晚饭。
白玉染没有出现。
魏华音却更加不心安了。
吃完饭收拾好,樊氏问她,“说吧!你跟玉染吵架了?还是咋了?”
魏华音抬眼看她。
樊氏嗔道,“我都看出来了!玉染从一开始就粘你,更何况是现在!你一个人跑的气喘吁吁回来,还没见玉染过来,还不是有事了!?”
魏华音低下头,没有说话。
樊氏看着她的样子,问她,“你和玉染还没有圆房吧?是不是因为圆房的事儿?”
“我今晚在这边住!”魏华音不想多说,一圈人都大咧咧的说圆房,弄的人尽皆知。而她这个时候要是和白玉染和离......就算她走了,大姐和姥爷姥姥,奶奶她们也会受人白眼咒骂。
樊氏过来给她铺床,劝她,“音姑!我知道你现在解了毒,生的一副好相貌,你心性也高,人也有能耐。但你真要跟玉染不过了,再想找一个,是不难,可你还能找到玉染这样的吗?不说你和玉染不过了之后,多少唾沫星子,就是那陈家也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去找外面的人,哪里像白家知根知底,玉染又生的俊俏,也念着书,最关键的是对你那么好!再找可就找不到对你这么好的了!”
“你总不能一个人过!终究是要有个人家的!而且你那公公婆婆也都是实诚老实人,性子和软,也不像那恶婆婆欺负打压。你们也分了家,就差好好过日子了!这大好的日子你不过,你想过啥样的?”樊氏说着问她。
魏华音抿着嘴,不说话。
樊氏拍拍她,让她好好想想,“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个嫁个好男人!找个好婆家!嫁得好,日子过的顺遂舒心,比啥都强!”
床铺好,让她早点睡。
魏华音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被她们灌输的嫁了白玉染好好过日子,白玉染对她有多好多好,外面那些关于她们圆房的流言蜚语,还有白玉染黏缠和控诉。
翻来覆去半天,才终于在床上跺了跺脚,拉过被子蒙住头,睡觉!
只是她刚睡下不久,发现突然多了一个人。
“音宝儿......”白玉染低声唤她。
魏华音话都说不全,“你......你......你干什么?”
“嘘......”白玉染轻轻出声。
............
次一天一大早,樊氏起来做早饭,本想过来问问魏华音想要吃啥,到门口听了下,里面毫无动静,想她怕是考虑纠结了半夜,才睡着。就让她先睡着,她去捡些柴火回来。
白玉染没吭声,静静的凝着沉睡的小人儿,全身被幸福充斥着。满心幸福
听得外面樊氏回来,准备做饭了,脚步又朝这边过来,他轻轻起身,赤着脚过来打开门。
见开门的是他,樊氏吃了一惊,“玉染!?”
“音宝儿还在睡,我等下起来帮奶奶做早饭。”白玉染压低声音笑着道。
“你......你......你们......”樊氏顿时睁大眼,怀疑他是夜里偷着翻墙进来,还以为圆了房了!
白玉染痴痴笑,把房门关上了。
樊氏欢喜,“这下好了!音姑也能收了心,解了芥蒂,好好的和玉染过日子!”想了想,跑到鸡圈去抓了那只下蛋少的鸡,杀了,炖上鸡汤。
白玉染坐在床边轻抚着床上依旧沉睡的小人儿,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止不住,坐了会,起身出去,轻轻关上门,去帮樊氏做早饭。
樊氏知道他会做饭,但也紧紧是帮忙打下手,炒个菜还好。
“你竟然茶饭比我还好!?”着实让樊氏有些惊叹了。
白玉染脸上笑意更大,动作熟练的包着烫面包子,还炸了小油条。南瓜粥。
等魏华音醒来,早饭已经做好了。
动了下身子,酸绵无力,忍不住轻哼。想到昨夜的种种,一张脸红了个透。
白玉染洗了手轻轻推门,见她已经醒了,快步过来,脉脉的望着她,“音宝儿!”
魏华音满脸更红,又羞又怒,“你......”
白玉染疼爱的抱着她,眼角眉梢的笑意流转潋滟,“你是我的!哪也跑不了了!”
魏华音羞恨的瞪他。
白玉染道,“先吃饭!等会我找卫婶帮你看一下!”
“不要!”魏华音急忙阻止拒绝。她没圆房,闹的人尽皆知,还想再因为圆房了,再闹个人尽皆知!?
“好好!不要!”白玉染连忙应她,给她穿戴好出来洗漱。
樊氏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洗把脸吃饭了!”把早饭都摆到屋里饭桌上。
魏华音活动了下,身子感觉还好,急忙洗漱了到屋里吃饭。
看着碗里的人参当归母鸡汤,脸色变了变。
白玉染给她夹来小油条,又给她拿包子,“包子刚出锅,正好吃!蒜黄咸肉青椒馅儿的!”
樊氏笑呵呵的。
笑的魏华音低着头,觉的没脸见人。早知道这样,她昨天就不跑出来。家里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就算圆房了,也没有人知道。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看她羞愤的两耳通红,低着头不敢抬起来,愤愤的跟吃食过不去的小模样,白玉染宠溺的笑着,时不时给她夹菜。
吃完饭,魏华音也没脸多待,“奶奶我先走了!”
知道她脸皮儿薄,俩人闹别扭,圆房圆到这边来,面上太羞,樊氏笑呵呵的应声,“好好好!你们回家吧!”
白玉染揣着元帕,又上来背起魏华音。
“啊......你!?”魏华音两腿还僵酸着,一下被他背着,倒吸口气。
“缓缓一会就好!我背你回去!”白玉染柔声说着,背着她回家。
这个时辰已经很不早了,看他又背着魏华音回家,说笑打趣又是一片。
白玉染全都不在意,背着魏华音回家,直接把她放在正房主卧的大床上,亲了亲她,“你再歇一会,我烧点热水来!”
魏华音看他出去,坐起来,看着几乎比寻常大了两倍大床,占了里间大半的空间,想到他打床的时候说的话‘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的话,更是羞恨不已。
再一看,她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搬到正房来了。
她昨天逃回东小院,他没有追,是把她的东西都搬正房了,梳妆台上一面大水镜,妆奁里摆着她的首饰,头花。梳子和香膏,口脂。
小书架上摆着基本她正看的书。她的衣服也全都分类收进了衣柜里。
那边白玉染烧上热水,人已经到了顾大夫家。看家里只有卫氏,他松了口气,上前求药。
“药膏?”卫氏诧问。
“嗯。”白玉染脸色微红。
卫氏看他这个样子,明白过来,“你来着了!备的倒是有这个!我跟你拿!等着啊!”她笑着到药房拿药。
白玉染付了钱,连忙拿着药回去。
热水也已经烧好了,他泡好了花果茶,又端了些热水来,拿着药膏出来。
魏华音立马反应过来,他刚才还是去买了药,小脸轰的一下,“你!?”
“我给你上药!”白玉染上前来抱我。
魏华音吓的一个激灵,“我,我自己来!”
白玉染知道他要执意,必定吓着她,更让她羞恼。那他今晚指定睡地板了!有些遗憾的出了屋,在门外等她。
那边李氏又过来商量乔迁的事,“这乔迁总要办了,也是增喜气,添人气,不办不好!”
谁家也没有都搬乔迁礼,不过是他们想借着乔迁宴重新让亲戚们认识魏华音,也好促成他们俩尽快圆房,正经安心过起日子来!
白玉染刚把魏华音哄睡了,“那等华音起来,我跟她商量一下,看选哪条好!”
见他松口了,那就是要办起来,李氏忙不迭的应声,又关心起魏华音,“是不是着了凉风了?”
“有点,刚用了药。”白玉染面不改色道。
李氏叮嘱了一通,这才回去。
魏华音一觉睡醒,一脸懵的蓬乱着头发,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懵懵的看着新的屋子。
白玉染看她发癔症的呆萌的小模样,上来把她抱在怀里亲了又亲,揉了又揉,“你婆婆又过来问我们哪天办乔迁宴!我们选个日子吧!也热闹热闹!”
魏华音知道不办不行,她现在是已经栽在这个货身上了!想到这个,顿时觉的有种想咬死他的冲动!
想着就真的咬了。
白玉染伸手过来轻抚了她的脸,笑道,“我要留着这个疤!你的印记!从此之后我就彻彻底底属于你的了!”
魏华音瞪他。
白玉染拉着她起来,“我做饭,给我帮忙!”
又跟她商量乔迁的日子,选了四天后的吉日。
老院听说,也都松了口气,让赶紧通知亲戚。
魏华音催着白玉染去,给他找一堆事儿,意在不让他再碰自己。她虽然不知情事,但也知道他要她时十分克制隐忍,实在是她这个身体年纪还小,真要让他放开了,经不起他折腾!
白玉染也晓得,晚上只抱着她安稳睡觉。
看他没有再折腾她的意思,魏华音也放下心来。
通知了亲戚和特别要好的亲邻。白玉染和魏华音就筹备起来。
进到冬日了,青菜也少了。
白玉染就带着魏多银和魏小贵,又叫了于文泽去上山打猎。
猎了两头鹿,两头野猪,家里留了一头野猪,另外一头和鹿拉去卖掉,一人分了二十多两银子。家里留的一头,三个人说啥都不要分,猎物本来就是白玉染打的,不想再多占便宜。
猪肉是不用买了,白玉染拿着银子买了鸡,鱼,虾。
鸡蛋在村里买的,青菜家里种的有,老院,东小院,还有魏嫂子和魏小贵家都摘了,没有的都凑了过来。
白玉染拉着野猪去找人杀了肉。
魏华音正在算人,她好配菜,控量,但村里的人她都不熟,更何况亲戚。因为李氏娘家的人也会来。就过来找李氏,准备问问。
白三郎刚刚沐休回来,从分家后,他就被白老二带去了县城里学堂念书,久不回家一趟。这次也是接到了乔迁的消息,白老二忙着没空,赶上他大休,让他回来了。
刚进村,就和拐弯的魏华音撞在了一起。
魏华音连忙躲避。
白三郎急忙扶住她,“你没事......”看到她抬头,惊艳的一瞬间,他屏住呼吸。
见他两眼呆愣直直盯着她,魏华音连忙抽出胳膊,冷声道,“没有事!”
她说完就走,白三郎一把拉住她,“等等!你......你刚才被我撞坏了?我给你看看!”
魏华音沉着小脸甩开他,“白玉文你放肆!”
听她竟然知道的名字,白三郎更是惊讶,“你认识我?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哪个村的?芳名叫哪个?我以前咋没有见过你?”他相看了那么多,唯有这个,只一眼就触动他的心!
他眼里闪着兴奋紧张,还有势在必得。
第172章:乔迁显摆显摆(一更)
白三郎在县城学堂里,也是白老二在帮着挑选,他自己也见了不少,和乡下农户那些女儿差别大的,也就是偶然看到的富户家小姐。
但那些小姐也不过是穿戴打扮的贵气好看。相貌和眼前的女孩儿相貌完全不能比!
又看她穿着粗布衣裳,必定家里不是富贵人家,那他就有绝对的希望。
魏华音刚洗了头,还没有全干,所以才随意绾发,披散着大半。看他满眼兴奋,势在必得,冷漠的转身就走。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你还没有婚配吧?我......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你家里是哪里的?”白三郎追上来纠缠。
魏华音目光冷沉的扭头看他。
“怎么这样看着我?刚才撞到你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样的赔礼?我都满足你!”白三郎笑的一脸迷人,向她承诺。
魏华音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那边有村人看见,跟她打招呼,“音姑出来了?找你婆婆啊?”
魏华音应声,叫了声,“婶子!”
那妇人又跟白三郎打招呼,“三郎也回来了!这你们乔迁,家里人都回来了呢!”
白三郎觉的幻听了,惊疑不定的看着魏华音,“音姑??什么音姑!?”他心里有个想法,却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
魏华音已经不愿意多说,转身去了老院。
白三郎不相信,在后面跟着她。
李氏正出门,看到她笑起来,“音姑来了!”
“婆婆!我来问下会来多少人,也好准备菜。多了能剩下,做少就不好了。”魏华音看着她。
“好!好!”李氏笑着应声,又看到后面的白三郎,跟他招呼,“三郎也回来了?脸色咋这么难看?是不是路上累着了?”
白三郎脸色僵白青紫,看着魏华音恨不得钻进地缝,可又不敢置信她竟然变成了现在姿容绝色的样子,又固执的问,“大伯娘!她真是魏音姑?”不可能!绝不可能!白二郎没有在学堂念书攻读,却比他学问高,现在他娶的娘子也能变成这么姿色绝美!?
李氏解释,“音姑之前是中毒,她现在是解了毒了!好些人还不认识呢!你没见过,自然不认得!她就是音姑!你二嫂!”
一句二嫂,直接击中白三郎,让他瞬间脸色难看到极点。看着魏华音冷沉的目光,他急忙躲避似的跑回家去。
李氏疑惑,“三郎这是咋了?”
魏华音还拿着本子,等着她。
李氏让她到屋里坐,仔细的跟她说哪家亲戚,都有哪些人,说了会来几个,大人还是小孩。
魏华音一一记下,一桌上做八个大人,可以挤三四个小孩子,只是多加双筷子,菜要调配好。
但大一点的孩子,就挤不下,要占一个位。所有的亲戚都来,得摆七八桌。
白玉染不准备让她掌勺做饭,直接请了厨子来,只需要她配菜就可。
这边商量好,魏华音回家准备。
白玉染把杀好的野猪肉拉回来,零碎给了帮杀猪的人,“音宝儿!都准备好了!”
魏华音看了下,快速的列出菜单子,“荤菜就准备,冬笋红烧肉,红烧排骨,红烧鱼,红烧鸡,椒盐虾,莴笋炒肉,青椒肉丝,大头菜炒咸肉,再加两个凉拌猪耳丝和凉拌猪肝,和凉拌菠菜粉丝。素菜就醋溜白菜,菠菜炒鸡蛋,蒜蓉黄心菜,素炒小青菜。汤就弄个猪杂汤和莼菜牛肉羹,酒酿小圆子。再加一道白糖水果!”
“好!都听你的!”白玉染也想为她做体面,笑着捏了捏她秀挺的小鼻子。
请的厨子很快过来,魏华音拿着菜单子,还有配好的菜跟他交接交代。
头天晚上先试好菜,本来还想做自己拿手的寻常的那些菜色,被魏华音指使咋做,让刘厨子心里不舒服,但试菜做好,他心服口服了。虽然做过很多席面,做的酒席也都是舍得用料,可跟魏华音这厨艺一比,高下立现,不得不承认。
次一天大早,村头大院这边就热闹起来。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几个提前就过来帮忙,魏文斌一看,也跟着过来,大不了他也拿一份乔迁礼恭贺,要尝尝她家的乔迁宴。
大房一家也一早过来帮忙。
白玉染早已经安排好,连魏华音都不让多费心,让她换上新衣裳,只管招待一下来人就可以。
白三郎打听了所有事,如今看着宽敞气派的大院,白玉染一身月白底衣,烟蓝色菱纱,烟蓝色绣花宽袖外衫。而魏华音身上同色的月白色绣花交颈裙,陪着同样的烟蓝色绣花褙子。两人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的模样,刺在心里,让他嫉恨难忍。
只以为白二郎娶了个肥丑黑婆娘,惹尽笑话,就算得些钱财,也一辈子窝囊不顺。可他万没想到,魏音姑蜕变,成了美貌小娇妻。这下让他出尽风头,还人财两得!
白玉染只一眼,就看出他的记恨,更看出他盯着魏华音的觊觎目光,“音宝儿!他在外面见过你?”
魏华音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白三郎,“昨天去找婆婆,见过。”
白玉染已经明白咋回事儿,冷眸瞥了眼白三郎,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大姐和姐夫来了!走!”
魏华音也听到外面魏华玉的说话声,忙跟他一块迎出去。
不仅魏华玉,柳家的人也都过来了。
张氏只是听说,一直忙着生意,还没有见过解毒后的魏华音,只是听说,想着她就算解毒了,也是跟自己女儿婉姑没法比较的!
抬头就见白玉染和一个姿容绝色的娇女儿迎面而来,她脸色一变,神情不好。
柳王氏和柳满仓之前还见过她,没有现在瘦,也没现在白,如今再见她,已经完全蜕变了,都高兴不已。
“姥姥!姥爷!大舅!妗子!表哥!表姐!”魏华音上来招呼。
柳王氏拉着她的手,忍不住有些红,“像!和你娘当初年少的时候像!比你娘那时候还标致!”
魏华玉也笑着道,“是和娘像!我们娘仨都差不多!”
看她们说起柳凤娟又惹悲伤,笑道,“娘是姥姥生的,那姥姥年少的时候,必定也是个美人儿!是不是姥爷?”
柳王氏噗嗤笑出来,“你这丫头!”
柳满仓也笑出声来。
那边白承祖听他们来了,也出来相迎,“亲家老哥!”
之前白家嫌弃憎恶音姑,也不愿认她们是亲家,如今倒是一下亲起来。
不过白承祖也知道,之前那个情况多少也怨不得他们,换成是他也未必做的够好,笑着跟他拱手寒暄。
白方氏也笑盈盈的接了柳王氏,和樊氏几个坐在一块说话。
柳婉姑看着郎才女貌,天仙配般的白玉染和魏华音,有些笑不诚然,“音姑!恭喜你!”
魏华音点头,“你没必要觉的难受,更没必要和我比较。人生几十载,路还长,大好风景也都在后面。”
柳婉姑愣了下,“我......我不会的。”
“我被人比较了十几年,比你明白。柳婉姑,你若是活在比较中,即便是好日子,你也好不到哪去!”魏华音知道她心性不坏,对魏音姑也算是保留善心,只是两相常年的比较,形成无形的优越感。
白玉染和她相看时,说相看的是她要娶她,让她羞愤怒仇,认为是侮辱,她对魏音姑的那份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只怕她自己都意识不清。
如今她不仅嫁给白玉染,又解了毒。刚才看张氏的眼神,心里只怕愤恨计较上了。若是她被这种比较妒忌蒙了眼,以后嫁好了也不会过的快乐。
柳婉姑看着她张了张嘴,又抿住唇,“我知道。”
魏华音点头,过去厨房看席面做的如何了。
那边李氏却叫她,“音姑!你过来!”
魏华音回身,过去,“婆婆!”
李氏拉着她,笑着跟娘家的嫂子弟媳妇介绍说话。
之前看着她肥丑黑肤的样子,如今竟然变成活脱脱一个美人儿,都惊奇稀奇的很,听李氏说着她被后娘残害,受了多少苦,又解毒几个月,受了多少痛,终于恢复成原来的相貌。
看着魏华音纯真无害甚至带点可爱的模样,一圈怜惜之话。
柳婉姑看李氏满意的样子,对魏华音又疼又怜,心里那股意难平惊醒她。她就是生了妒忌之心,心里过不去她喜欢白玉染,而白玉染跟她相看让她难堪,还终娶了魏华音的那一道坎儿。
她不该这样的!的就算是音姑变的比她好,就算她嫁了白玉染,这世上比她好的那么多,她不应该妒忌音姑!她自己也不差,白玉染虽好,她也能嫁得一个对她好的!
饭菜做好,白大郎几个摆好桌凳。
白玉染请了众人入席,开始上菜,摆了九桌才将将坐下。
好在菜备的多,一盘盘的肉菜,肉多,分量足,让众人直呼菜硬。
一边享受着美食,饭桌上议论着魏华音解毒蜕变,和柳氏这个恶毒后娘谋害继女继子的恶行。
魏华音坐在李氏旁边,陪着白方氏,柳王氏和樊氏,连同李氏娘家亲戚,听着众人的夸赞,怜悯同情,甚至咒骂柳氏恶毒,果然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看脸。
丁氏却觉的魏华音显摆,这席面办的这么硬,院子盖的这样大,直接把二房和三房都打压下来,席面也这么硬。不过白二郎想比过她儿子的学问,怕是不可能!
赵氏在她耳边酸了又酸,说是也要让她儿子白四郎继续念书考功名,将来娶个比魏华音更好的!
白玉梨脸色就没有好过,白玉染和魏华音出来敬酒,更是眼神剜着她。
在一旁拉着白玉莹挑拨,“她要是没鬼,咋可能会从一个肥丑黑猪,变成现在这样!就是迷惑住了二哥哥!”
白玉莹之前烦恶魏音姑,配不上她哥,只是如今她解毒变好了,爹娘也对她很是满意,她虽然觉的现在的魏音姑太过扎眼,但配二哥还是相配的,“爹娘都喜欢她,爷爷奶奶也觉的好。二哥对她也喜欢的紧,看她也不会对二哥不利的!”
见她不听,白玉梨心里恼恨,“她生的那个狐媚子样,哪里好了!?”
“玉梨!她除了刚开始逼迫着二哥娶了她,不过也没有害过二哥,也没害过人。二哥和她过的好不就是了!玉娇喜欢二哥,可是二哥又不喜欢她,而且二哥已经成亲娶了二嫂,你就别帮她了!”白玉莹劝她。
白玉梨张了张嘴,看她二嫂二嫂的,已经把魏华音当成了亲嫂子,只能恨怒的咬牙,不再跟她多说。
临走,白玉莹跟魏华音道别,“二嫂!你和二哥过得好,爹娘和爷爷奶奶对你也好。玉梨就算帮那顾玉娇,也破坏不了你们!要是她再说啥,你别放在心上了!”
白家就她和白玉梨两个女儿,两个人感情也很是要好。听白玉梨跟她抱怨了一堆,二哥又护着她,还为她打过白玉梨,想让她别对白玉梨不懂事的作为太计较。
“她不作我面前,我不会计较。”魏华音道。
白玉莹忙道,“我已经劝她了!二嫂别太计较了!玉梨也是你妹妹!”
魏华音淡淡点头,不过她看白玉梨却没有罢休的架势。
送了亲戚邻里,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几个帮着收拾了东西。
菜虽然不少,但都没有剩下,算是吃的干净,只余下一些泔水,让白老大拎回老院去喂猪,剩下的菜和肉也就一点,也都给帮厨的分了。厨房里也收拾了个干净,只余一些她们吃的青菜。
魏华音把魏华玉和于文泽和柳家人留下来说话。
知道她一直都在采集染料,魏华玉却不想参股,“音宝儿!你要是办染坊差银子,我们这里攒的还有,也能再借一些!参股就算了!我们现在摆着摊儿,也忙不过来,总不能还白白的分钱!”
“不是这个!天冷了,牛肉羹好卖,但也可以加点别的,要是忙不过来,可以雇人,总能卖的多一点,生意好了,也能赚的多点!”魏华音笑着解释。
“加别的?要加啥?”柳王氏疑问。
“烫面包子,小油条,胡辣汤吧!”魏华音沉吟。
白玉染解释,“烫面包子我做的,娘子非常喜欢,多加的!”
看他笑的宠然,一脸幸福,柳婉姑抿了唇。
魏华音暗瞪他一眼。
柳成栋无比愿意,“雇人好!不然也忙不过来!我看直接租个门脸,也不用在外面摆摊儿了!起的大早,天也越来越冷!”
张氏也觉的在外面摆摊儿虽然成本低点,但是终究不好看,没有人家开店铺的要高,租个门脸也不差那些钱,“不租个门脸,也铺设不开了!”
他们要租铺子,这个魏华音和魏华玉都不好管,不过魏华玉不打算租铺子,现在摆摊儿的地方也算是合适,虽然没在集市中间,生意也不错。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能省就省点。
“烫面包子和小油条好做,胡辣汤是啥?”柳王氏疑惑。
“今儿个饭吃的早,散的早,也是为了把胡辣汤教给你们!”魏华音早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魏华玉和于文泽都应了声洗手,柳王氏和张氏也都洗了手过来。
烫面包子白玉染上手做的,不过调味儿好,面烫好,蒸的火候掌握好,包子新鲜好吃,自然会有人喜欢吃。小油条也是一样。做起来,她们也都不陌生。
魏华音主要教了她们做胡辣汤,荤素两样。
教了她们一遍,又让她们一人做了一遍,魏华音尝了差不多,把方子写给她们,让她们严格控制调配方法,味道就不会差。
忙活完,天已经擦黑了,晚饭也在尝包子和小油条,胡辣汤中免掉了,柳满仓一行忙赶回家。
回家后两家都准备起来,张氏和柳成栋都觉得要租门脸开铺子。柳满仓考虑之后,也知道为了孩子婚事,算过家里的银钱,没有阻拦。
魏华玉速度很快,回去就筹备起来,请了陈大实媳妇儿和一个婆子帮工,卖起烫面包子,小油条。胡辣汤也和莼菜牛肉羹摆在一起。
多了几样东西,集市上的食客也一下子多了起来,很快把别的几家早餐点生意给压下了。
之前卖的东西少,虽然分流了不少,好在生意过得去。这一下子生意都跑到她们这来,顿时引来不少嫉妒。
魏华音也在家里没有闲着,找曲正沿买来一堆的井盐,又买了五十多个猪腿回家,准备腌制火腿。
帮忙的人,自然少不了樊氏,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
魏华音又请了李氏和白方氏,大房把卖烟叶和收成的七两多银子都拿出来捐了佛光寺做香油钱,要让佛光寺给白玉染驱除邪祟。虽然结果意外,但银子已经投进去了,也是不可能再要回来。
现在大房家底光光,所以请李氏和白方氏来帮忙,也分一份工钱给她们。
“这火腿做成得一年的功夫,占着钱,你们现在手里怕是没钱了吧?”白方氏问。
“钱还挣着,再借一些,没事的!”魏华音回她。白玉染这些日子打猎的银子,差不多够她折腾的,人都是她的了,银子自然也都是她的,随她折腾!他折腾她,她就折腾他的钱!
白玉染看着她暗暗气鼓的小模样,笑的满是宠溺。
------题外话------
上一章节被屏蔽了,修改没过,要等两天之后才会重新解禁,对不住亲爱的们了!┭┮﹏┭┮~
第173章:顿时心生一计(二更)
天凉起来,气温越来越低,寒气自北方吹来,最适宜做火腿腊肉。
只是市面上腊肉鲜肉不少,各家也都会做,魏华音不打算做,先做一批火腿,等到明年也能赚些钱,算是存款投资。只需要看护得好就可以。
陈维仁看魏华音不出门,来到顾家村外转悠了几次。
魏华音不晓得,白玉梨和顾玉娇看着,顿时心生一计。
顾玉娇稍稍提醒。
白玉梨就明白过来,“现在那个贱人变成了一个狐媚子像,连陈维仁都被她勾引了,他跑到这边来,肯定打着她的主意!要是有机会,他肯定会强占了那个狐狸精!到时候成了残花败柳,看二哥哥还要她个破鞋!”
“那我们该咋做?玉染哥哥现在不让那个狐媚子出门,就算出门也都跟着她,我们也没有机会!”顾玉娇问她。
白玉梨眼珠子转了转,“肯定有办法!”
但白玉染也是知晓陈维仁在村子外转了几回,防备的很紧。
做完火腿腌制起来,魏华音就催着白玉染去学堂念书,“你去念书,我去摆摊儿卖花!”省的他天天围着她转,夜里也越来越放肆。
“不行!你去摆摊卖花,肯定会被人拐走的!”白玉染坚决拒绝,她这个模样,再去摆摊儿卖花,肯定招惹一堆狂蜂浪蝶过来!
“你不是要参加科考吗?不去念书,哪来的考上功名?”魏华音瞪他。
“我自学成才!自己也能考中!”白玉染就不去。
魏华音小手指着他,怒问,“你去不去?”
“不去!”白玉染一身硬气。
“当真不去?”魏华音挑眉。
白玉染立马软下来,过来抓着她的小手,整个人抱着她,委屈不已,“我不去!更不要你去摆摊儿!那么多人看了你,会抢你的!我现在又没有功名,也没有势力,哪个要抢你,只能硬拼!”
“我又不是珍宝了!谁抢!”魏华音怒瞪他,把他推开。
白玉染就不松手,赖在她身上。
“我最讨厌无骨没用的男人!”魏华音黑着小脸幽幽瞪他。
知道她这话是故意刺激他,白玉染也知道她上一世不光因为那个渣男长得俊才喜欢他,看她这样子,一心想躲着他,把他推出去,对着她就嘤嘤,“你欺负我!”
魏华音伸手在他胸前使力。
白玉染被她掐的嗷叫,“啊嗯......音宝儿......”
听他叫的那么销魂,魏华音脸色一红,手下加大力度,“你去不去?”
“......去!我去还不行嘛!”白玉染万分委屈答应。
魏华音这才松了手,“明天就去!今儿个去找顾夫子说好!”领着他拿着束脩去找了顾夫子。
看她像送孩子入学的家长一样,交了束脩,把他扔给顾夫子,还是不负责任,没心没肺的那种家长,白玉染回去就把她压在床上连连欺负,恨不得彻夜索取。
本来想赶集摆摊儿的魏华音,直接睡了过去,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坐在床上,气的忍不住叫骂,“妈蛋!白玉染!!”逼着她出声,叫的比她还浪!
白玉染笑的一脸餍足,抱着她亲了又亲,“明天再去!”
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就今天去!”
吃了早饭,装着书,揪着他出门。
白玉染只得套了骡车带着她去镇上学堂。
学堂里的学子,几个学问不错的,都在备战年初的春试,看白玉染被安排在和他们一起,都不以为意,心生嘲笑。白玉染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这是识得几个字,拿着女人的银子来学堂里混日子,想混个功名怕是没可能!最多只能混个学子的好听名头!
魏华音从学堂出来,就到魏华玉摊儿上帮忙。
就算之前看过,还是不少人见了,过来买个烧饼。
魏华玉看她瘦弱无骨的小手,揉着面团,笑着让她到一旁,“音宝儿你起来,我来做吧!”
“没事儿,你歇一会我做吧!”魏华音抬头道。
这会已经不算忙了,但看着一个娇俏美人儿再做烧饼,总想停下多看几眼,甚至买个烧饼,多看一会。
打的烧饼不够卖,魏华玉和面,在一旁帮忙。
魏华音的速度却丝毫不慢,揉出来的烧饼也和从前一般,倒是人多,炉子只有一个,做不够卖的。
陈维仁接到消息,立马跑过来,“我要买烧饼!”
“都在排队呢!”长富指着已经排起长队的烧饼摊儿。
“那不正好!”陈维仁让他去排队。他就一旁看着魏华音,想跟她搭话。
魏华音一心打烧饼,忙的其他顾不上,只希望烧饼打出来,排队的人快点买到烧饼离开。
魏华玉警惕防备的盯着陈维仁,“我们家烧饼不卖给你!”
陈维仁看她一眼,“这地盘是你们租的,路上可不是!你还管我站在路上?我之前没有怎么地你们,我要出手,你们的摊位绝对摆不下去!”
“还没有怎么地?陈维仁!你别痴心妄想!”魏华玉怒斥。
他之前让人在牛肉羹里放蟑螂,放蛆虫,坏她们生意,要不是她们一直做的干净,相公机智化解,早干不下去了。
现在见了音宝儿解毒变美了,竟然还生了邪念,真是该死!不要脸!
“你们已经抢了那些包子早点的生意,招了嫉恨,在这杨柳镇上,有我庇护,生意才能做得下去!”陈维仁半是威胁半是规劝,说着眼神看向魏华音。
魏华玉却不领情,“做生意本来就这样,各凭本事!你走!我们家东西绝对不卖给你!你再敢纠缠我妹妹,我也对你不客气!”
陈维仁怒沉着脸,想要喝骂她,看魏华音在,又想留好印象,只得忍住。
“他也勉强算是我们妹夫,卖给他!”魏华音冷声道。
“音宝儿!”魏华玉不赞同的看她。
陈维仁却是听见那声妹夫,脸色难看,“音姑!我想娶的不是那魏柔娘!是她当初勾引我给她......”
“住口!”魏华音低喝。她当初隐下这个事,就是不想脏污水沾到她和大姐身上,又岂容他当众说出来。
陈维仁却看她虽然和魏柔娘不对付,但真正关切重要之事,在外还是维护魏柔娘。和她说柔软的说魏音姑好话不同,却是另外一种让他心动般的强势维护。
而且她沉着小脸,冷眼低喝,气势十足的样子,也让陈维仁觉的不仅魏柔娘比不了,他见过的那些女的全都比不了!
“好!我不说!”他笑看着她,保证道。
“不过,你本来就该是我娘子!我们可是有十几年的婚约!白玉染那个小白脸,他配不上你!除了让你养着他!”陈维仁越站越近,要劝她和白玉染离心,然后他才有机会!
魏华音冷冷的收回目光,直接无视他,专心打烧饼。
排队买烧饼的人窃窃私语,说陈维仁之前看不上魏音姑,现在见人家解毒变美了,又来纠缠。这是骚扰人家白玉染的娘子!当真是不要脸面!
魏华音看他一直不走,买完一轮,又买一轮,在一旁伺机找她说话,转身找人把话儿传给陈老爷和陈太太。陈家要结强亲,和县城郑家已经说下了亲事,就差定亲。
和魏家定下亲事就已经节外生枝,陈老爷绝不容许再有差池。
听到外面议论声陈维仁在纠缠魏华音,陈老爷面色一沉,“来人!把那个孽子给我叫回来!”
陈太太也怒愤不止,“这魏家专出狐狸精不成!魏柔娘那个小贱蹄子勾引维仁,现在那个魏音姑解了毒更狐媚,勾的维仁神魂颠倒!坏了婚姻大事!”
陈维仁看家里来叫他,顿时神色有些不好。
“大少爷!老爷还在等你,让你立即回去!”长随又重复一遍。
陈维仁对陈老爷也是敬畏的,很是有些怕他,只得愤愤的回去。
刚一进门,陈老爷上来就是一巴掌,“孽子!你给我坏了多少事!还要不要脸面!?想把陈家声誉全部毁掉吗!?”
陈维仁捂着脸,“爹!我和音姑本来就有婚约......”
“你给我闭嘴!退亲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关系!那魏音姑现在也已经嫁为人妇,今儿个怕就是她让人来告诉我的!你若是再纠缠,不光是毁了陈家声誉,更是毁了你自己亲事!毁了陈家好不容易拼来的根基!”陈老爷指着他怒喝一通。
陈太太也知道和郑家的合作不能毁了,看他被打被训,也不好护他,“维仁啊!听你爹的话!那个狐媚子是坏你的事,是毁我们家根基的!你要娶的是郑家小姐!要维系两家姻亲关系,我们家才能更上一层!不然投进去的全都打水漂,就要破产变穷了!”
陈维仁也知道,可他看着魏音姑那般娇容儿,怎么忍得住她跟白玉染在一起!
陈老爷直接下令让他禁足在家中,“要么给我老老实实念书,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学做生意,管理家业!否则,陈家不养废物!!”
“老爷!”陈太太觉的他说的话太狠了,儿子哪里废物了。
“我生了三个儿子,就他没用!若是连管理家业都挑不起大梁,那就做个废物!把家中产业全部给老二老三!”陈老爷怒道。
“他们俩念书考功名呢!哪有打理家业的功夫!”陈太太忙道。
人心偏颇,陈太太和陈老太太都偏心陈维仁,但也最是他不争气。
他不为家中着想,不顾后果坏事,陈老爷决定趁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好叫他知道家业挣来不易!更容不得他败坏!
陈维仁知道他要娶魏华音不成,可是不甘心。
长富在一旁给他出主意,“少爷!那魏音姑嫁给白玉染,就算和离,她也是破鞋......”
看他一个眼神横过来,忙改口,“残花败柳了,配不上少爷你了!你要真喜欢她,想办法弄到手就是了!还是大局重要啊!只有郑家小姐那样的富家出身的女儿才配得上做陈家大少奶奶!”
想到他得不到的娇人儿,却被白玉染占有着,陈维仁更是心中怒恨,恨不得直接弄死了白玉染,让魏音姑变成寡妇,这样就可以改嫁给他!
没了他在一旁骚扰,魏华音这边顿时清净了不少。
这些人只是爱美之心,就是多看几眼,倒还没啥。
白玉染下学,也过来帮忙,找魏华音吃午饭,“那个渣滓骚扰你了没有?”
“我告了他爹妈!”魏华音挑眉。
白玉染轻笑出声,赞赏的摸摸她的小脑袋,“不愧是我娘子!干得好!”
魏华音瞪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吃你的饭去!”
他等会还要去学堂,上下午的课,吃了两个烧饼,喝了一碗胡辣汤,看时辰不早,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看着两人恩爱情深,于文杰几次握拳,心里那股不甘愿,让他气不过,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
“音宝儿!你歇会吧!这一会就收摊儿了!”魏华玉不让魏华音再上手。
如今天冷了,晚上人也少了,下晌过后,魏华玉和于文泽就收了摊儿,只卖早上和晌午,晚上休息,也做第二天的准备,不然准备早点,起的太早,根本扛不住。
魏华音原本只让他们卖早上,到晌午就收摊儿,于文泽和魏华玉都想多卖点钱,晌午还留着烧饼和牛肉羹,胡辣汤卖。
收摊儿后,于文泽就把于文杰打发回了家,多想不义找麻烦!
等白玉染下学,接了魏华音,两人又一起回家。
次一天,魏华音就准备了一车花草,拉到集上,摆个小摊儿,每一盆都插上一个价格小牌子,她到旁边烧饼摊儿帮忙,谁看中哪一盆,自己拿了自己付钱。
“就忙早饭的一会,你去看着花草吧!可不是人人都自觉的!这边人手够,也忙的过来!”魏华玉把她拉起来,不让她帮忙。
魏华音只得忙的时候帮一会,然后看着花草,拿出一本书,没事儿翻着。
闹市里,人来人往,她坐在一堆花草中间,静静的捧着书本,倒成了别样的风景。虽然魏华玉和于文泽在一旁摆着摊儿,不敢上来骚扰,却还是有人忍不住上来调戏两句。
“小美人儿!这么冷的天,在这挨冻卖花草,不如跟我回家做个小娇娘,天天吃香喝辣,逍遥快活,好过在这受苦!”
几个浪荡恶少聚在花摊前面,恶意露骨的打量魏华音,笑着调戏。
魏华音抬眼冷淡的看着几人,拿起书,“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这是一首骂人最狠的诗歌,黄鼠有皮,人不要脸,没有德行,不懂教仪,不如去死!快快去死!
对面不远卖字画的老秀才哈哈大笑。
这骂人诗歌如此浅显易懂,几个浪荡恶少也都明白,魏华音这在骂他们,不要脸没有教仪快快去死!
看周围人纷纷嘲笑,顿时觉的没脸,而魏华音只是坐着不动,神态沉静淡然,气势上就稳稳压着他们。
魏华玉拿着勺子冲过来,一脸凶恶,“你们几个干啥?想找事儿到这来!”
看于文泽也站过来,旁人都笑话指点,几个人顿时灰溜溜的走了。
魏华玉哼了声,转身对魏华音道,“音宝儿做得对!再碰上这种人,直接骂!骂了还不要脸的,直接打!”
于文泽也笑,“不愧是小妹!干得漂亮!”
魏华音冲两人一笑。
对街茶楼上唐凤初也忍不住扬起嘴角,心道这小女子气质不俗,机智不凡。
茶楼伙计端了茶点,看他眼神瞧着魏华音,也是刚在楼下看了好戏,笑着道,“魏音姑,没想到过阴间之后,可聪明着呢!陈维仁不甘心退亲,纠缠她,直接告给了陈老爷,把陈维仁禁足关家里了!这恶少调息,反被她骂了一顿!还不带脏字!”
“过阴间?”唐凤初疑惑。
“是啊!这魏音姑之前差点死了,她娘听说是生前为善,死后修了道行,带她过阴间,人变聪明了!”伙计解释。
唐凤初更加疑惑。
一旁的下属,看他神色,直接给了伙计一个银锞子,“有这么稀罕的事儿?也给我们讲讲!我们是过路的商旅,想听听这稀罕事儿!”
伙计得了打赏,顿时欣喜,就把外面听来的和他看见的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什么魏华音被下毒十来年,变的又肥又黑,还脾气暴躁,陈家未婚夫憎恨嫌恶,到她差点被打死,还有柳家请道士灭了柳凤娟鬼魂,到魏华音退亲,又因救了白玉染嫁给他被骂丑猪拱了好白菜,又到现在解了毒变成美人儿!
简直像说书一样,引得旁边几桌客人也竖耳听的津津有味。
唐凤初是个不信鬼神之人,至于过阴间他更是不信,可这小女子却前后大变,从愚笨暴躁变的沉稳精明,却是解释不通,只怕其中有别的机窍。
“主子!快晌午了,我们可走?”下属上前低声询问。
唐凤初又看了眼花草中翻书的小身影,“嗯。”
晌午了,白玉染也下学了,拿着路上买的小吃过来,“娘子!吃饭啦!”
唐凤初看到白玉染,剑眉微挑,“竟然是他!”
“是那日佛光寺中翻墙逃跑的男子!他应当武功不俗!”一旁下属肯定道。
唐凤初看着白玉染给魏华音递上吃食,为她轻拢发丝,想到魏华音过阴间,还有白玉染那身功夫,鹰眸微转,抬脚朝两人走过去。
第174章:秀恩爱气死人(一更)
白玉染正忙着秀恩爱,让那些人的眼珠子少往他音宝儿身上瞄,抬眼看到唐凤初,眸光一沉。这个渣男还是找来了!
“刚才见到相熟之人,果然是你!”唐凤初看着白玉染道。
魏华音也抬着头,见他剑眉如刀,面若玉刻,黑金色的深邃眼眸,灼灼英容俊美异常,浑然间透着由内而外的矜贵优雅,凛然气势而内敛。
白玉染见她盯着唐凤初打量,想到她上一世对唐凤初的倾心,心里一慌,立马拽住她的手。
见他又一副她会出轨的样子,魏华音嘴角微抽。她就是觉的眼前这个男子皮相好,多看了一眼。
唐凤初眼看两人的神色动作,深眸微转。
白玉染随口应了声,“哦!我想起来了,你听那个慧悟老和尚讲经的!干啥?要买花?”
唐凤初拱手,“在下唐凤初!”
“哦!不是要买花的!?”白玉染不想认识他了,在尝过如今的幸福滋味之后,他不想以身涉险,更不愿音宝儿再有一点闪失!只要音宝儿和他就在这个镇子里小富即安的生活,那些种种,他都可以抛却!至高的权势,他也不想要!只要音宝儿好好地!
唐凤初微微一笑,“听得公子夫妻的传奇之事,又在寺庙相遇的缘分,想与公子结交一番!”
“没兴趣!不是买花草的,不要在这耽误我家做生意!”白玉染可以放下对他的恨仇和报复,只要他不再来打扰他和音宝儿!
拉着魏华音坐好,把筷子给她,“吃饭!”
想到他说在寺庙还见到一个皮相好被洗脑出家的人,只怕就是这个人。魏华音本就不是热络性子,饭菜在手,就坐在后面吃起来。
唐凤初没想到他行走四方,倒是第一次碰见这样对他不假辞色的人。
一旁的逆风神色有些不好,“主子?”
唐凤初薄唇微扬,“兄台倒是真性情人!”拱了下手,带着下属离开。
白玉染抬眼看着他主仆离开的背影,微松了口气。
“怎么了?”魏华音问他。
白玉染幽幽瞪着她,“他长得没有我好看!不许你看!”
魏华音翻他一眼,眼中却有笑意流过,“吃你的饭!”
“你喂我一口!”白玉染把脸伸过来。
魏华音作势就要拧他。
白玉染眸光流转潋滟,抿嘴笑着低声问,“大庭广众,你真敢那么掐我?”
魏华音顿时脸皮儿发热,毫无威胁感的大眼瞪他,却是看的白玉染笑出声,“眼睛看着好好吃!”
虽然不逢集,但镇上来往的人也不少,大庭广众,魏华音懒的跟他再扯,“吃饭!”
白玉染笑着给她夹菜。
那边于文杰看着两人恩爱甜蜜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怒怨,“大庭广众,伤风败俗!”
于文泽正舀牛肉羹,听见他的话,忍不住皱眉,“二郎!”
对上他警告的目光,于文杰抿着嘴,不再说话。
白玉染目光阴冷的瞥他一眼,摸摸魏华音的头,“我先去学堂了,你晚饭想吃啥?”
“回家做!”魏华音道,不让他老是摸头。
白玉染笑着拿了书去学堂。
入了冬,花木少,而白玉染侍弄的也少,也基本没往上面投啥本钱,卖的不剩几盆,到下晌,魏华音也干脆收了摊儿。
唐凤初主仆饭后路过,看她已经收摊儿,一派卖花随缘,不指望这个赚钱的样子,又想到白玉染还有一身武功,越发觉得这夫妻不一般。
“主子?”逆风看他神情,对白玉染和魏华音起了兴味,低声询问要不要去查一查。
“我们明儿个也来尝尝这家的早饭!”唐凤初说着,收回目光,抬脚离开。
逆风看了眼隔壁的小摊儿,“是!”应了声跟上。
次一天魏华音却没有再出来摆摊儿。
唐凤初已经来了杨柳镇,他在外晃荡几年可不是游山玩水,又想到魏华音见了他,看他那么久,白玉染醋气冲天,入夜就把魏华音揉在怀里,几经折腾,直到她再也受不住,泣声求他,昏睡过去。
临出门,把烫煨上,吃食准备好,大门直接从外面锁上,骑着骡子赶去学堂。
魏华玉见了,问他,“音宝儿不来摆摊儿了?”
“太累了,不摆了。也不逢集,在家里歇着了!”白玉染笑着解释。
看他神清气爽,笑的一脸餍足,魏华玉也蜜里调油过,只家里婆婆管着,从来不敢纵情放肆,想着她们也不缺那半吊钱,招呼他吃早饭。
“我吃过了!”白玉染招呼过,直接去了学堂。
魏华玉笑眯眯的看着。
“玉姑这是笑啥呢?”给孙子买烧饼的陈大娘笑着问。
“一大早的高兴!陈大娘买啥?”魏华玉笑着问。
“两个烧饼!”陈大娘跟她说笑几句。
于文泽看她那么高兴,忍不住也笑了笑。想到他们分家出来,也一直在忙着生意的事,亲热也都是偶尔。看白玉染和魏华音恩爱热乎,便想着他们也偶尔休息一天,不然玉姑就算吃药把身子调养好了,不跟他亲热,也别想指望子嗣的事。
一回头,见于文杰拉着个脸,脸色青了又紫,忍不住皱眉。
来摊上吃早饭的唐凤初主仆,也没见到白玉染和魏华音,倒是有别的看他俊美无寿,气质不凡,坐在小摊儿上吃饭,上来搭讪的。
“算了!走吧!”唐凤初吃完饭早饭,不再在杨柳镇逗留。
于文杰收拾碗筷,看还有人拦着他搭讪,本就心中难受郁结,更是不爽,差点把碗扔在洗碗盆里摔坏。
于文泽看了他一会,等下晌收摊儿,跟魏华玉打了招呼,回家了一趟,跟他娘刘氏说给于文杰说亲的事,“这年节前,也该把二郎的亲事定下来了!他都十六,明年都十七了!成了家,也好安心立业!”
刘氏正在给小儿子跑这事,但看他回家不是看她,却是来催这个,眼神转了转,“是不是魏音姑勾搭二郎了?”
于文泽脸色一沉,“娘!你说的这是啥话!让人听到,亲戚还做不做?又如何看娘!?”
刘氏一脸难看,哼了声,“人家咋看我?不是她非得到二郎跟前转悠的?!这是报复我们当初不愿意让她进门呢!”给二郎提的亲事,他只去看过一回就不愿意,还不是被魏音姑那个小狐媚子给勾搭了?!
“娘!”于文泽气的脸发黑,“之前我就说过,音姑从来没那个想法,玉姑也从来没有!是你和二郎自己多想!现在又说这话,真闹起来脸上好看?娘咋会变成跟那些刻薄嘴毒的一样了?”
他一句刻薄嘴毒,顿时刘氏伤心的直掉眼泪,“我辛苦大半辈子为了你们兄弟俩,你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硬是分家去,扔下亲娘不管!现在竟然还说我刻薄嘴毒!?”
于文泽也知道说话重了点,可那话是能说的吗?二郎自己心思多,还怨别人?他好心让他赶紧成了亲,别整天胡思乱想,怨这怨那,倒是被说骂了一顿。
“我说的是不好听,娘还受不了。叫娘的话传出去,外面的人说嘴起来更难听!你不听,我找爹去说!”于文泽转身去找于成仓。
于成仓也是见了解毒后的魏华音一回,别说她都嫁了白玉染,真是嫁到他们家,二郎也守不住那个绝色的姿容的媳妇儿!
听于文泽一说,就点头,“有两家门户相当,条件也差不多的,俩闺女秉性听说也都不错,这就让二郎去相看,哪家好,就把亲事定下来!”
“那就让二郎只干早上,早饭后就让他回家来吧!把亲事定下再说!”于文泽道。
“你们忙的过来就成!”于成仓没有意见。
于文杰看家里催着给他定亲,心里怒怨郁结的难受,想着他也真的不小了,要是不娶亲,还真当他是喜欢魏音姑的!就跟着媒婆去相看。
相看完回来,虽然不想,也忍不住拿来和魏华音作比较。相貌比不了,能耐也比不了!她嫁给白二郎,就一张脸能看,供他去学堂念书,她在那摆摊儿卖那两盆没啥人要的花草,还对他那么好!
魏华音被连着几夜索取,过了几天梦生梦死的日子,不敢不对白玉染好点,黏糊点,再由着他,她这小身板就报废了!
没见唐凤初再逗留杨柳镇,小音宝儿又对他黏糊亲近,白玉染心情大好,逢集的时候就沐休,跟她一块摆摊儿,其余时间就让她留在家里,倒腾染料染布,或者看书悠闲。
魏华音却不是闲得住的性子,清闲可以偶尔享受,但自小的经历让她知道,闲久了就代表没有饭吃。虽然之后富足了,常年养成的习惯,形成的思维却难以改变。
而且如今,他们手里也没钱了,银子都砸在院子和给她解毒用药上面了,最后的那些钱还都买了猪腿做成了火腿,连白玉染的花圃都没有着落,更别说染坊了。
没有他缠着,魏华音思考的时间也多起来。
来钱快的只有打猎,可猎物也不是随时都能有,都能打到的,要卖钱多不过几十两。做本钱却是不够的。
“音姑!音姑!”李氏又在门外叫喊。
“哎!来了!”魏华音应声,忙出来,把钥匙递给她,让她开门。
李氏把门打开,拎着菜和一盒江米糖和甜果子进来给她,“二郎也真是的,他去了学堂,就锁着门!”
魏华音是不出去,才容他锁着门。她要出门,再给她锁门,掐掉他两块肉!
“我不出门,他顺手锁的。”让她进来。
李氏也就是说说,她不出门自然好,不然二郎不在家,她一个人,还有那不三不四的惦记,再把她带坏了,欺负了她,“给你们送些木耳和蘑菇,这江米糖和甜果子是我去你们姥姥家,你三妗子做的,家里也没啥人,你喜欢吃甜的,就多给你拿些!”
魏华音接过来,看东西不少,家里还有怀孕的李红莲,她却往这边送了大半,只怕李红莲满肚子怨气了。
“家里也不断吃食,婆婆不用啥往这边送!”拿了干果给她吃。
李氏笑道,“家里有的,就给你们点!”
魏华音点头,“公公在家吗?”
“找你三舅干活儿去了!”李氏笑着回。
白老大跟白老二还不一样,他是老大,守家,所以管着田地里的活计,农闲了,就干些杂活儿,挣一点补贴。
“爷爷呢?”魏华音又问。
“帮人家砌墙去了!”李氏知道她性子淡冷,不好与人说话,看她主动问询,笑着跟她说谁家的活计,爷爷打土坯多好,这一趟能挣多少钱。
魏华音听着都是几十文钱,想到他们之前卖烟叶的收成都投了寺庙香油钱,跟她说了会话,等白玉染回来,拿了两张图纸给他,“看能不能找个铸铁匠打出来个炉子,爆米花卖!”
白玉染对这个不陌生,想到她烧着炉子,炸米花的架势,那一声声惊雷般的声音,一个大男人的都不敢,她却一脚踩下去。不过前世这个炉子的活计被于家要走了。她却要把炉子给老院,笑着抚向她的小脸,“能打!吃了饭,我们一块过去找爷爷说!”
“嗯。”魏华音应声。
看她把菜都准备好了,白玉染洗手做饭,吃了晚饭,牵着她的手往老院去。
老院这边正吃晚饭,白老大刚赶回来没多会。
看他们俩过来,李氏招呼他们一块吃饭。
“吃了饭过来的,说点事儿。”白玉染搬了凳子,和魏华音在一边坐了。
白方氏看两人坐在一块,男俊女美,烛火照耀的更是养眼好看,就笑道,“过两天你爹生辰,说是不过,但玉莹夫妻肯定会过来,你们也别忘了来,一家人一块吃饭!”
“好!”白玉染应声,把手里剥的南瓜子悄悄给魏华音手里。
李红莲忍不住几次扭头看过去,心里嫉恨不已。
分家之后,大房总共也就剩了六口人,白大郎也常年在外做工,吃饭就不分桌,都坐到一块了。
白方氏抬眼就见李红莲的动作,“你又不想吃了?”
李红莲看着就笑着道,“我闻见弟妹吃的南瓜子,炒的真香呢!”
樊氏前儿个送来的,也攒了不短时间,才攒上一些,加了五香料炒的。
魏华音没有吃零食小吃食的习惯,手里有活儿的时候想不起来,白玉染出来就装了一把,给她剥了吃。
“家里晒的也有,回头你炒了去!”白方氏说她。
李红莲问白玉染,“这南瓜子是二郎在哪买的?”
“音宝儿奶奶炒的。”白玉染不愿意多跟她说话。
李红莲呵呵呵,“看二郎和弟妹的关系真是甜蜜的很呢!之前还华音华音的叫,现在都叫上宝儿了!”心里已经酸的冒水了。
“我大哥对你不好吗?”白玉染反问她。
白大郎除了没有白玉染皙白俊俏,也是浓眉大眼生的俊,就是自小念书不好,只能干活儿务农,风吹日晒,人也不够温柔体贴,和白玉染一比更显的木讷。
李红莲想到他之前对着一身肥肉又丑又黑的魏华音体贴维护,就心里过不去。现在魏华音解毒变美,看白玉染对她温柔体贴,亲密疼爱,更难以接受,扯着嘴角呵呵笑,“你大哥哪有你的本事,只能累死累活的挣那一点小钱,我这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一面!”
“谁让我娘子好呢!”白玉染挑眉。
李红莲更气的心里郁结,梗阻。
李氏温声劝,“快吃饭吧!南瓜子我明儿个给你炒了。”
白方氏忍不住皱了皱眉,觉的她性子太绵软没用,真要是大分家,他们和不跟大房,她这个当婆婆指定让儿媳妇骑在头上了!想到这,又对李红莲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白承祖问起白玉染和魏华音,“你们来是说啥事儿?”
白玉染解释,“华音画了个炉子,可以炸米花,给爷爷和爹找个事情做,比给人砌墙搬砖强点。”
之前就有预感,听这话,白承祖忍不住笑着点头,“那行啊!正好这几个月也都清闲!”
白老大和李氏也都笑起来,很是高兴。
白方氏问,“打个炉子得多少钱?家里现在可没有啥本钱了!”
白玉染看向魏华音,让她说。
明明就是他的钱,非要让她说,魏华音见都看着她,开口解释,“先从我们这拿吧!也要不了多少,明儿个白玉染沐休,让他去问问。前面爷爷和公公可以下乡到村里揽生意,谁家要炸米花,可以自己拿米来炸。”
听是拿她们的银子,白承祖一时没有说话。可家里也确实没啥钱了,要打个炉子,估计也得个好几两银子。
“你不是还念着书要科考,你们手里钱还多吗?”白方氏问。
“够。”魏华音回她。
白方氏应了声,“那就行!你们想着家里,也是你们孝顺。家里虽然不至于吃不饱,真要没啥进项,也给你们拖后腿!”
李红莲本就明显察觉,婆婆偏心,她们明明有菜吃,还时不时送过去,有了吃食,不是先给她,竟然拿了大半过去给她们!连老婆子这个刻薄的也偏心她们了!这给点好处,只怕几个好家伙心里更没有他们夫妻了!
“不知道这炸米花能卖多少钱?几天能挣回本啊?我听说柳家在县城开的早点铺子,一天进账好几两银子呢!”她斜着眼看着魏华音。
------题外话------
(>人<;)对不起~晚鸟!卡死我了,全身还疼。私教果然不是我等柔弱身躯可以承受的,我今天就不去了o(╥﹏╥)o~
第175章:人生不要比较(二更)
烧饼摊儿早有人惦记,不过于家和柳家一个占了镇上,一个占了县城。一个是魏华音大姐,自小疼爱她,而柳家则是柳凤娟之后管着姐妹的大事,事事为她们考虑,其他人是都靠不了前,知道说了也没希望。
白家人是想,但因为之前立了和离书,魏华音又强硬不好欺负,以至后来大分家,啥都分开了。魏华音解毒,虽然没了和离的事儿,大房都还没靠上边儿,其他人更是没想头儿。
李红莲之前就嘀咕过几回,这会看魏华音拿出个炉子给大房炸米花,哪能不逮着说。
魏华音看她一脸不善,目光微凉,“我不习惯和人比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做好自己该做之事,擅做之事,精益求精便是得道。”
李红莲正准备讽刺几句,自以为识了几个字就拽文。
白玉染已经笑着拍了拍魏华音的小脑袋,“当谁都通透呢!”
直接嘲讽她不懂,也听不懂意思。
李红莲顿时气的脸色发青。
白方氏斜了眼她,“吃完了把碗筷收了!”
李红莲也吃不下了,之前白玉染就维护这个丑肥贱人,现在连她这怀着身孕的亲嫂子都上来嘲笑打脸!白方氏又让她自己收碗筷,看魏华音精巧秀气的模样,更心里记恨,端起碗筷收去厨屋。
白玉染之前就怼了二房怼三房,连自己亲娘,奶奶也都怼,她算老几?
白承祖也看出李红莲的妒意和不满,还有两房的暗自掐架,想着分家也是安生了不少,麻烦事儿也少。不然音姑有才能,二郎护犊子怼人不看是谁,可这家里大郎媳妇儿的性子也不是个能让别人做大的,肯定吵闹作事儿。
他笑着道,“挣多挣少,还看人的!那么多人家种棉花,要不就陈家靠着棉花发了家!这炸米花又是独一份,会卖了,肯定能卖到钱!”
“能挣个零花钱补贴家里。”魏华音应是。
白承祖点点头,问起具体咋炸的。
魏华音细细的讲了一遍,包括炸了米花做的米团子和切块花米糖,“这两个要熬糖浆,团成团子,做花米糖,还得婆婆和奶奶手巧的做了!”
李氏已经满脸笑意,“你奶奶手艺好,我能打下手!过年的甜果子,麻叶子都是你奶奶炸!”
“今年过年就能尝到了!”白玉染也笑对魏华音道。
魏华音笑着点头。
白方氏也忍不住面上带笑,“那些东西不值当啥!这米团子还得看了炸米花啥样的,才好做成!”
“好做!”魏华音道。
白玉染也说简单,“明儿个先去问问打炉子的事儿,我们就先回去!还有功课没做完呢!”
“天天晚上都做功课?”白方氏突然问。
魏华音神色微变,他的功课就是她!之前说她年纪还小,不折腾她。这几天上瘾了一样,天天都不饶她!
白玉染神色不变应声,“翻过年要下场试试,夫子留的功课多,争取春试能考出个好成绩吧!”
白方氏暗自点头,“那就行!还是功课为重!你们就先回去吧!”
白玉染打了招呼,带着魏华音回家。
李红莲在屋门外听着,想到白方氏那话的意思,更是暗恨咬牙。
送走两人转过身,白方氏跟李氏说话,“俩人都是新婚年轻人,又刚圆房不久,二郎身子又不好,家里没长辈,就她们俩,不提点着点,由着她们放纵,早早掏空了身子了!”
李氏应着,“我会多提点二郎的!”
“光提点二郎一个没用!音姑那边也要提点!她现在生的娇俏,二郎又对她上心,不用勾勾,二郎就扑上去了!”白方氏说她。
李氏连连点头应下,虽然音姑人有点淡凉,不是太好说话,但真有事她也都通透的很!
李红莲听的半夜都没睡着,只要一想到白玉染和魏华音一个被窝里睡觉,亲亲搂搂的缠绵恩爱,她忍不住咬牙。
白玉染却是真的在做功课,不过是看魏华音怕了他,要把被窝铺成两个,次一天还要赶集摆摊儿,不忍痴缠她,干脆多做点功课。
魏华音洗漱完,换了睡衣裤,看了他好几回,拿了本书,靠在床上,却没看进去。
“你再看下去,我就把持不住了。”白玉染没有回头,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魏华音小脸一热,立马扭头回来,低着头翻书。
“你那是翻书,不是看书!”白玉染嘴角高高翘起。
“我不看了!”魏华音瞪他一眼,把书收了,拉了靠枕,睡下。
白玉染回头看她,宠溺一笑,继续做自己的功课。
等他把两篇文章做好,解析完,回到床上时,看她已经睡着了。小小的身子陷在被窝里,朱红色锦被映衬着她雪玉般的小脸,睡的像个小孩子,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脱下衣裳,掀开被子躺下,把她捞进怀里。
魏华音被他抱醒,这仰起头迷糊的看了看他,偎在他怀里继续睡去。
白玉染揉揉她的小脑袋,把她整个纳入怀中,甜蜜入梦。
一夜好睡,次一天起来,魏华音倒是精神饱满。
把花草搬上骡车,先到镇上摆摊儿。
这个时节的水仙花,刚刚养起来,白玉染收拾了十几盆,矮蒜一样挤在瓷盆里,叶苗肥厚嫩绿,有的早发,已经带上花苞枝。
两颗四季海棠,两盆腊梅,几盆长青的文竹等。
出了摊儿,魏华音到烧饼摊儿上帮忙打烧饼。
于文杰看她一来,买烧饼的人都多起来,排成队了买,不屑的心里暗哼。人家卖烧饼靠手艺,她卖烧饼靠脸蛋!
白玉染就在旁边,看着他的眼中意味,目光沉冷。
早上集市过去,花草暂时存放在魏华玉家里,就带着魏华音去问打炉子的事儿,因为浇筑的,要做模型,让他们交了定金等几天。
白玉染就交了二两定金,带着魏华音去做衣裳。
“还做衣裳?”魏华音不太想,她衣裳有得穿。
“做两件皮袄穿!马上也会很冷的!”白玉染之前留话,让留的皮子,给她做两套皮袄。虽然他们这冬日短,也不如北方严寒,但下起冬雨,湿冷湿冷的,阴冷刺骨,她就不愿意出门了。
魏华音阻止不成,只要一套,给他也做一套,“姥姥说了,攒了鸭绒,回头要一斤过来做鸭绒袄子就行!”
棉花刚刚开始普及,物以稀为贵,多数人家都还用不起。成亲的时候,一双棉花被子,已经是不错的陪嫁。
富贵人家自有皮毛和蚕丝,穷苦人家只能攒些鸡毛,鸭毛鸭绒鹅绒的,有的填上柳絮杨絮,甚至芦花,撑过冬日。
魏华音看着极力给她推销棉袄的掌柜,一脸笑容,把她夸了又夸,“富贵人家穿棉袄,穷人穿羽绒。”
她嘴角微抽,“我穿羽绒就好。”
掌柜还想说,白玉染冷眼幽看,只得轻咳了咳,不再推销,定下做两件皮袄。
白玉染带着她出来,“过年做件蚕丝袄子穿!”
“够穿的了!”魏华音身上是拆了旧袄子里的鸭绒,樊氏给她改小的,薄薄的一层,穿在里面已经很暖和了。这银子没进账多少,一天下来倒是又花掉十几两。
刮了刮她的鼻子,白玉染满脸笑意,“还怕我养不了你?”
“家里要没钱了呢!”魏华音瞪他。
“不怕!回头把老底卖了!”白玉染笑着拉她回家。
魏华音疑惑,“什么老底儿?”
白玉染笑着放下车帘子,让她坐好,到点心干果铺子,买她爱吃的点心和干果。
柳婉姑也在县城,陈氏给她找了县城的人家,把她接到县城里住,也是存着说亲相看,乡下不考虑。他们家都在县城开了铺子了,只要县城的人家!
她又生的秀美温婉,识文断字,针织女红和茶饭功夫都不错,也不信找不到好的。
今日县城学堂也沐休,陈氏相中的人,柳青江的同窗,范保安,家里开饭庄,家境很是殷实,就他兄弟一个,家里指望着他能念书念出个名堂,一直在学堂里,跟柳青江玩的不错,见了柳婉姑就上了心,跟家里说了要娶她。
范家看了柳婉姑,又打听了家里卖咸鸭蛋,那个皮蛋也是她家做的,那流油咸鸭蛋都卖到九文钱十文钱一个,皮蛋卖的更贵,好几十文钱一个,都只听说没见过。他们那早点铺子生意也好,也挺是满意。
两家正在说和,趁着沐休,范保安邀约柳青江出来游玩,实则邀的柳婉姑。
三人转到这边,他就说去买点心,柳青江和柳婉姑拦他不住,就在门外等着。
见了白玉染,柳婉姑心下一窒,说的放下了,也不计较,比较了,可说的是一回事,心里却忍不住。
白玉染见了两人,拱了下手打招呼,“原来是表哥表姐!”
柳青江倒是对他很满意,没有因为相貌无盐就无视救命之恩,对音姑表妹不好。现在又念书求学,更是高风亮节,也拱手回礼,“表妹夫!”
柳婉姑微微屈膝见了礼,朝车上看了看,“音姑也来了吗?”
白玉染转身伸手。
魏华音掀开车帘子,扶着他下车,“表哥!表姐!”
柳婉姑浅笑招呼,“你们来县城卖花草的吗?”
“不是,打了点东西。”魏华音回她。
白玉染让她们说话,他进去买点心干果。魏华音惯常的口味,一样来几块,包了两盒子,杏仁干果葡萄干果脯,也都照着她喜欢的口味来上一些,包好付钱。
范保安已经买好两样点心出来,看柳婉姑和柳青江正和一个姿容绝色的女子说话,又听柳青江叫表妹,忍不住呆了又呆。原以为柳婉姑长得秀美温婉,是个好的,没想到她表妹比她还要美上几倍!气质更是好!一双琉璃大眼睛,蝶翅般的睫毛,看着纯真无害,叫人心生疼爱。
他抬脚上去,“青江!这位是?”
柳青江介绍,“这是我表妹!”
范保安拱手,为显亲近也叫表妹,“表妹安好!小生范保安!家住正阳街绿茵胡同!”
魏华音点头。
范保安看看柳婉姑,又看看她,还想多说几句。
白玉染已经拎着东西出来,幽幽瞥他一眼,笑着过来直接牵住魏华音的手,“我买好了,我们走吧!”
魏华音应声,“表哥表姐!我们就先回家了!”
“好!你们既然有事,就回去吧!下次来到家里做客!”柳青江拱了拱手。
柳婉姑也应声,“那不留你们了。”目光落在两人握着的手上,大手牵小手,看着恩爱甜蜜。
范保安有些愣神。
白玉染已经把魏华音扶上车,点心干果给她拿进去,放下帘子,赶着车掉头回家。
“那个是谁?他和表妹......”范保安扭头问柳青江。
“是我表妹夫!白玉染!”柳青江介绍。
范保安顿时遗憾,“没想到表妹看着年纪尚小竟然已经成了亲!你这表妹夫也是一表人才!”
柳青江笑着点头。
柳婉姑听出他对魏华音的欣赏,心里更不是滋味儿。
不过范保安也知晓,罗敷有夫不可思,拿着点心笑着给柳婉姑,跟她说话。她生的秀美温婉,表妹更是姿容绝色,一家人都是好相貌,以后若是生了女儿,肯定相貌上佳,再和表妹家来个亲上加亲!
他的热络却让柳婉姑生不出太多好感。
回去陈氏问起,就说不愿意。
“为啥不愿意?这范家的家境也是相看里面最殷实的了!又只有一个儿子,将来没有妯娌,家业家财都是你的!而且范保安念着书,也长得容貌端正,对你也挺好的!有啥不愿意的?”陈氏皱着眉问她。
第176章:善良才会有好报(一更)
范家这门亲事可是陈氏相看了许久挑中的,她自然想把闺女嫁到富贵人家去,可在外摆摊儿几个月,每日里都听着食客说话,也长了见识,知道门不当户不对,闺女嫁不进去。这范家就已经很可以了!难得没有兄弟妯娌,范家爹娘也都为人不错。
柳婉姑知道她说的都对,可心里却过不去那一口气;也知道范保安算是很不错了,知礼懂礼,对她也上心。只是她心里本来刚刚松动,却又看到他见了音姑的架势,她就不想再愿意!
陈氏看着她不说话,沉沉叹了口气,柔声劝她,“娘也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可事情过去,就要往前看!而且人这一辈子可不是只看眼前,那是看长远的!音姑现在那个脸,要说也不可能是好事儿呢!前些日子城西王家的闺女长得娇媚,出来买菜被人调戏,亲了嘴,未婚夫退亲,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了!”
柳婉姑吓了一跳,睁大眼看着她。
“刚埋了不久,连头七都没过!”陈氏告诉她,魏音姑变那么妖媚个脸,也不一定会有好下场。
柳婉姑明白她说的意思,“娘!”音姑都已经成亲了,而且她鲜少出门,来时跟玉姑表姐说话,白玉染若出门都是把她锁在家里。
“我的傻孩子!你要多为自己想!这范家的亲事,娘也都跟你说了,想要再找这么合适的,可不容易了!娘没有那攀龙附凤的心思,只希望你过的平平安安,有吃有喝不愁日子!那范保安念书也是不错的,将来要是有能耐高中,也是你的造化!”陈氏把她搂在怀里疼疼。
柳婉姑听着她劝的话,依偎在她怀里,也想着再看看范保安的行动。
范保安倒是很积极,表妹虽然娇美绝色,他自认也没有那白玉染俊俏漂亮,就过来跟柳青江论学的机会,给柳婉姑送小玩意儿,小吃食。
柳婉姑若即若离,总觉得答应的不是那么畅快干脆。
不过陈氏和范家父母却已经口头约定了,等柳满仓和柳王氏到县城送鸭蛋,双方见了面,直接把亲事定了下来。
柳婉姑看其他给她说的两家也都不如范家,范保安也算是出色,她要是不愿意,只当她心比天高,想攀高枝头了!
而且音姑说的对,人不能比较,若是她止不住比较之心,一直这个样,错过这个村,就不存在这个店了。就安心和范保安成了未婚夫妻。
范保安往这边跑的更勤快了,时常给她带点吃食,邀了她出去玩。
柳青江看不过去,督促他好好念书,否则来年春试考不出好成绩。
范家听了,对这个舅兄也很是满意,催着把婚期定下来。
陈氏却要回家筹备娶儿媳妇的事,把婚期压下来,明年再说。要是等明年春试,范保安能中个功名,那才是真的风光了!
魏华音等了几天,爆米花炉子打好了,白玉染和白承祖一块过去,把炉子拉回来,又付了七两银子。
“你们手头还有用的银子吗?你过了年还下场,这不能拿到钱就花出去!家里的猪也喂大了,也能杀了卖个几两银子!”白承祖看一个炉子都要九两银子了,这一下拿出去可着实不便宜。
“不碍事!华音在铺子里和烧饼摊分的都有钱!那个皮蛋不光姥爷家里做,华音每个月也都会做几百个,钱的事爷爷不用担心!”白玉染笑着道。
皮蛋的事白承祖听过,只听那些讲,“皮蛋是音姑做的?我听人说,一个皮蛋卖到一百文钱了!”
“华音是一口气批给人家,卖的便宜些,几十文钱一个。”白玉染解释。
白承祖点点头,几十文钱钱一个也是天价了,十个就能卖几百文钱。不是寻常人家吃的东西。不过他们能有这个收益,日子也过得好!
把炉子拿回家,魏华音已经准备好了配料,在家里和李氏,白方氏,白玉莹方超夫妻都等着。
赶上白老大过生辰,也正好炉子打好拿回来,试用一下。
白玉梨和白四郎几个也都在,想看弄个啥名堂,而白老大过生辰,大房肯定也有好吃的。
锅子拿回来,魏华音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看看没有问题,点点头,先擦拭干净,又擦了一遍油,把锅子里收拾爽滑干净,装进去大米和白糖,先试着炸一锅子。
“我来,你站到一边看着就行!”白玉染把衣摆撩起来,掖在束腰上,烧了炉子忙起来。
白老大拿着手摇鼓风机,在一旁吹炉火。
没有压力表和温度表,只能靠经验,而魏华音的经验就是估摸个差不多,然后叫停,“我来爆!”
“我先试试,回头再给你!堵好耳朵了!”白玉染笑,拎着锅子上去,放在木墩麻袋口,一脚踩上去。
嘭——的一声巨响。
炸的附近人家都惊震不已,纷纷问发生了啥事儿。
白家的众人虽然事先都打了招呼,会有一声巨响,还是都吓的不轻。
魏华音松开耳朵,立马跑上去,“炸成啥样了?”
“没有糊!”白玉染前世就拿着锅子试过不止一次,后来还给她炸过豆子吃,存着劲儿呢!
魏华音一看,真的没有糊,大米都被爆成白胖胖小珍珠一样,顿时眼神亮光,伸手就抓一把,吹着气,放进嘴里。
“先别慌呢!仔细烫!”白玉染笑着摸了下她的头,锅子放好,过来把炸米花抖落到麻袋里面,“娘把筐子拿来!”
“哎哎!”李氏反应过来,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筐子拿过来。
炸米花倒进去,白胖胖的一筐子,个个都如小珍珠一般。
“怎么样?”白玉染捏几个放进嘴里,问已经吃过的魏华音。
魏华音笑着点头,“可以!拿给大家吃吧!再爆一锅子!”
“好!”白玉染应声,又装上大米和糖,又炸了一锅子。
魏华音让大家都尝尝,“炸成这样就可以了!”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上来抓着炸米花尝。
白方氏吃了一把,笑道,“倒是小孩子喜欢吃的!又赶到年节前,肯定会好卖的!”
李红莲抓了两把吃着,撇着嘴,“就这能卖几文钱?一个烧饼摊儿卖那么多东西,一天就几两银子了!”
看她还抠着这个,白玉染冷冷抬眼,“大嫂这是想什么好事儿呢!你对华音没有半丝情义更没有一丝恩德,却想和把华音拉扯大,维护疼爱的亲姐姐相比较?”
院子那么多人,还有其他人听到动静过来的,他就这么直接怼上来,让李红莲瞬间没脸,一下子气的面色青紫难看,“你.....”
“人还是心地善良一点,才会有好报!”白玉染冷冷的收回目光。
李红莲简直要气死过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白承祖皱眉,给白方氏使个眼色。
白方氏不悦的看着李红莲,“你怀着身孕,回屋歇着去吧!”
看外面人进来,李红莲只得气恨的咬着牙,阴怒的瞥了眼魏华音,转身回了屋。一个狐媚贱人,这么护着她!
周围邻居赶过来看。
白方氏拿着筐子,笑着招呼众人来尝尝,“家里炸的爆米花,锅子太响,吓着你们了吧!刚出锅的,都来尝尝!”
“还以为是打雷了,可这大晴天的,也没有打雷的道理!”
“原来是你们家炸米花,这是啥米花,竟然还要那么响?比鞭炮都响!”
其中一边抓着炸米花,一边七嘴八舌的问着。
白方氏笑的带着矜持,微端着点架子,“音姑和二郎打了个锅子,说是让炸米花,做点小吃的东西,赶到年节前后,也卖个零花钱补贴家里!这米花刚炸出来的,都来尝尝!”
“这是大米炸的?小珍珠一样,吃着还怪好吃的!”
“闻着香,吃着甜酥!”
有人喊了小孩子来吃。
白方氏也不吝啬,一大筐子让众人随便拿着吃。
众人都围挤过来,叽叽喳喳的说着,稀奇的看着燃烧的锅子。
“时间差不多了。”魏华音提醒。
白玉染抬头朝她笑,“刚才装的大米多!多烧一会会!”
魏华音蹙着小眉头,蹲在一旁等着。
白玉染把凳子给她,拉她坐下,“衣裳都脏了,坐着!”
“看着二郎和音姑,真是感情好的羡煞旁人!”
“那是啊!谁娶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娘子都得疼着宠着!更何况音姑不仅漂亮,本事也大的很呢!瞧那一大院盖的,当真是咱们村头一份!”
“可不是!这又弄出个锅子炸米花帮衬公婆爷奶,长得好,心底也好!”
这一会夸赞的声音像是不要钱一样,一筐一筐的。
魏华音前世功成名就时,也曾被潮涌般的夸赞,只是她冷心冷情,孑然一身,也并不在意。
这会被人围着夸赞她和白玉染,她维持着神情,面带浅笑,做个斯文人,可脸上的热度却一直居高不下。
白玉染笑看着她,“先起来堵上耳朵!”
“啊?哦!”魏华音回神,站到远地方堵住耳朵。
“大家先堵上耳朵!”白玉染喊一声,拎着锅子到木墩麻袋里,一脚踩下去。
一声巨响炸开,麻袋被米花顶的圆滚,热气从麻袋口喷涌出来。
白玉染的拎着锅子到一边,看了眼有一点点焦,时间长了一点,不过也能看能吃。
一众小孩子们得了他的话,轰的冲上去一人抓一把,吹着热气,往嘴里捂着吃。
看着这情景,大人也忍不住,上去抓上一把。
一时间老院欢声笑语,热闹异常。
炸了三锅子,白方氏喊李氏准备做饭了,“吃了饭还要熬糖浆做米团子呢!”
魏华音看白玉染掌握的很不错,让他仔细教给白老大和白承祖,她洗了手去帮忙做饭。
白玉梨看她走了,立马围上来,“二哥哥!这个锅子是咋爆出来的米花啊?”
顾玉娇也上前来,“玉染哥哥!你真是厉害!一点都不怕,还炸出那么好吃的米花!”
“因为我娘子厉害!”白玉染冷声回了一句。
顾玉娇心里难受憋恨。
白玉梨皱着眉不屑的扫她一眼,甜甜的冲着白玉染笑,“二哥哥!你也教教我吧!”
“我娘子的秘方,凭什么教你!?都让开!别在这碍事!”白玉染冷脸驱赶。
白玉梨又被弄个没脸,他张口闭口娘子华音,让她快要气恨死了。可恨的陈维仁也不在出现纠缠魏音姑这个贱人!让她们没法下手!
白方氏看她和顾玉娇凑在白玉染跟前,脸色有些沉,“玉梨!女儿家家的凑在那干啥!”这顾玉娇一直惦记二郎,如今二郎都成亲了,有了音姑,还不要脸面的上来纠缠!
白玉莹也上来喊她,“玉梨过来!”
白玉梨不甘愿,可又见白玉染面色沉冷,白承祖和白老大也在一旁,学着炸米花,气哼哼站起来,“不就是一个锅子谁稀罕!”
顾玉娇看着白方氏异样的眼神,再厚的脸皮,众人眼前,白玉梨都不在这边了,她也不好继续在这,只好起身走开。
白玉莹那边叮嘱着白玉梨,让她不要再帮顾玉娇,“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和那顾玉娇关系再好,也没有自家亲的关系好!你看二哥多高兴,他喜欢二嫂呢!你就非得帮顾玉娇?见不得二哥过的好吗?”
“我......我不是的!”白玉梨涨着小脸辩解。
“那你可别再帮顾玉娇了!你也不小了,该说亲了,让人看了,有损你的名声!”白玉莹笑着叮嘱。
白玉梨暗自咬着牙不吭声。
晌午该做饭了,众人都拿了炸米花,回了家。
白玉染也收了锅子,不再炸了。
看没有得瞧了,而且满院子肉香味儿,他们家快做好了饭吃饭了,要清人了,不舍得带着口水回了家。
魏华音掌勺做的饭,红烧鱼,红烧肉,腌笃鲜,牛肉羹,其他的小菜李氏做。
白玉梨和白四郎都没有走,人口多,又分了桌做。
方超对白玉染羡慕道,“二嫂的厨艺真是精湛厉害!二哥真是有口福了!”
“我上辈子积德!”白玉染一点不谦虚。
方超也觉的他上辈子积德,不然咋会娶到魏华音这样绝色又能耐的娘子。虽然之前是肥胖黑丑,但这解了毒变的这么姿容绝色,换成是谁都愿意!
饭后,李氏赶紧刷了锅。
魏华音教她和白方氏炒糖稀,把炸米花挂上糖,然后团成米花团子,压成米花糖切块。
“这种吃食小孩子最是喜欢,贫苦人家也买不起零食,到时候公公和爷爷可以跟他们换,拿鸡蛋鸭蛋来换。炸米花,米用他们自家拿的米,收个加工费。”魏华音想了想,干脆第二天连沙琪玛,仙贝,杂粮薄脆饼,和葱糖也都教给她们。
看她不是单教一个炸米花,白方氏和李氏都喜不自胜,在家里用心的学着。
白玉染又看她做起糖葱,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我娘子真厉害!这个糖葱最是好吃!”
魏华音的糖葱是偷学的,为学这个,她被狗咬,差点没命。之后她虽然学会了,却很少做来吃。
白玉染知道学一样东西的不易,她能学这么多,该受过多少困苦艰险,疼惜的摸摸她的头。
“不要老是摸我头!你手上都是糖!”魏华音瞪他。
“摸下头就气鼓鼓的!”白玉染笑着上来捏住她的小脸。
魏华音上手朝他脸上拧。
“啊......疼......好疼噢!”白玉染夸张的叫疼。
魏华音立马捂住她的嘴,“不许叫!”
白玉染满眼的笑意,在她手心亲了亲。
那边忙活拾掇东西的李氏和白方氏看见,都忍不住笑了笑,“忙了一天了,该吃饭了!你们想吃啥?”
看着两人甜蜜,李红莲却满腔嫉恨。
忙活了一整天,也实在累的够呛,俩人在老院吃了晚饭,携手回家。
白承祖和白老大次一天也开始下乡,带着花米团子,仙贝,杂粮薄脆饼和葱糖下乡,带着的东西卖,也帮人炸米花。
东西新奇好吃,炸米花还有那声惊雷,几乎不用怎么招呼,进了一个村子,只要有一个愿意炸的,响声一起,整个村都知道了。
白老大打的架子,上面挂着穿成串的花米团子,魏华音用彩纸做了风车,插在架子上面。
风一吹,呼啦啦的转,小孩子们围成一团,不仅要花米团子,还想要风车。
碰上买多的,白承祖就把风车送人。
魏华音一连几天都帮着做吃食,总算是把白方氏和李氏都教会了,能独自做成这些东西了。
魏华玉过来看望她,跟她商量给柳青河随礼的事。
柳青河娶亲,柳家已经准备很久,之前还是算着银子来,如今家里收益丰厚,也不缩手缩脚,直接操办起来。
那陈家的闺女,起先还怕柳家富裕了,想要退亲,没想到柳家不仅没有退亲的想法,逢节礼也都一样不少,让柳青河送来,两家欢欢喜喜操办亲事。
“我们俩都拿一样分量的吧!不能光拿银子,没东西,大妗子肯定挑剔不像样!但拿了东西她又肯定觉得不值钱。要说姥爷姥姥为我们成亲花的银子了。”魏华玉是多拿点,但也不能拿多了。姥爷姥姥是为她们姐妹帮了很多,可大妗子却从来都是不满计较,他们三个子女,她们是平辈的,也不能拿多了。
魏华音沉吟,“那拿多少合适?”
第177章:一眼宣誓主权(二更)
姐妹俩商量完,一块准备了贺礼。
魏华音的两匹布外加二两银子,两盆桂花。
魏华玉同样两匹布,外加二两银子,一对花瓶。
正好新的袄子也做好了,白玉染拿了衣裳回来,还有一支重做的簪子。
“不是没有什么钱了嘛!干吗还做这个?”魏华音拿着簪子瞪他。
白玉染笑着拿起给她插上,“以后出门,都要戴起步摇!”戴步摇才能一眼宣誓主权!
步摇是出嫁妇人才能戴的,她懒得绾发,也不喜欢捣腾,很多时候都是一根簪子随意一绾。她又生的纤瘦娇小,长了一张纯真无害的小脸,怎么看都不像嫁过人的。
白玉染就把乌木簪子拿出去,在上面镶嵌了玉片堆花儿,和玉流苏,做成了一支木镶玉步摇。
魏华音伸手摸了摸垂下的玉流苏,“戴在头上有些沉!”
“允许戴少点,但步摇必须戴!”白玉染轻抚着她的小脸。
魏华音也知道出门参加宴席,不能太寒酸,就换了新衣裳,戴了木镶玉步摇,两串紫藤绢花。
白玉染也换上新衣裳,带着她赶往镇上,捎带着魏华玉和于文泽一块。
柳家已经张灯结彩,准备就绪迎亲了。
亲戚们也都陆陆续续到了。
之前没见过魏华音解毒之后样子的人,把魏华音围着又是惊艳又是唏嘘的。
左右这边的亲戚也都不是亲的,魏华音可以说基本都不认识,就保持微笑,跟着魏华玉一块。
柳青河穿着大红新郎吉服,骑着骡子,带着迎亲队伍出发吹吹打打的迎回了新娘子陈巧梅。
拜了天地,拜了堂。
陈氏满脸灿笑,很是满意。虽然家里生意越做越好,也算是门第上来了,陈巧梅家比不得,但好歹长得个高条好,人也能干,性子又不硬倔拧巴,是个好拿捏的,以后不至于让她受儿媳妇气!
婚事办的体面风光,席面也是大鱼大肉,叫好声一片。
柳家二房也来随礼吃席,那强颜欢笑的样子,也让陈氏觉的扬眉吐气。如今家里的进项,二房的休想压过他们一头!
柳赵氏和儿媳妇也都保持着低调,听着那些人围着魏华音说她中毒解毒的情况,喊着也要求找神医看病,都装聋作哑,隐忍着。
她们现在是把宝都压在了魏礼身上,只要魏礼高中,她们都能彻底翻身!再不是村里这些穷乡人能比的!
闹闹哄哄一天,终于把所有的亲戚宾客都送走,只留了打杂帮忙的收拾桌椅板凳和锅碗盘子。
柳王氏把干净的肉和菜拾掇了些,给魏华音和魏华玉姐妹拿上,“闲了再过来!”
“好!”柳家事情也多,也就没有多留。
看她们走,陈家转身就跟娘家说,“她们哪一个成亲,公公婆婆都贴不少银子!尤其是魏音姑,打了柜子箱子,还拿压箱底的银子!婆婆还给准备了被褥。轮到她们,就出那么一点!”
“算了,她们也没有娘了,也没人教这些。不愿意给,你还能要不成!?”陈氏的娘笑着道。
陈氏暗哼一声,“早点铺子里每个月都要分走不少银子呢!”
魏华音和魏华玉选的布匹都是上等布料,一匹布要几两银子,姐妹俩都花了有十两银子往上。就是想着于家还有于文杰,而白家底下也好几个没成亲的,礼金都是二两,好分配,但这些布料却可以挑选各种质量,自然价钱也不同,想给谁少添点,就不必花更多的钱买这些上等的布料。
赵氏还特意打听她们随礼随了多少东西多少钱,以后她儿子定亲娶亲,也要照着拿,不能厚此薄彼。
不过二两银子,两匹布,可让赵氏有些不太满意,“魏音姑嫁过来的时候,那么多陪嫁,压箱底的银子都说有一百两,不然那大院可盖不起来!这就拿二两两匹布,两盆破花?会不会是故意糊弄我们的?怕你家三郎和我家四郎成亲随的多了!?”
丁氏抬眼看她,“二两银子是改不了的,文章能做到布匹里!绫罗绸缎和粗布同样一匹,可差好几两银子呢!”
赵氏也立马明白过来,哼了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小狐媚子还真是精明算计!”
丁氏呵笑一声,抓了把炸米花到大房去串门。现在大房天天忙着做米花团子,做博饼,葱糖的小吃食,俩人卖,俩人做,还有个李红莲等吃的,每日里数着钱,可是好过的很!
看她到大房去,也忙跟上去。
李氏和白方氏正忙着做葱糖,李红莲也在帮忙烧火干活儿。
“哎呦!红莲!你这可怀着身孕,大着肚子还干活儿!那魏音姑帮了两天,得尽好名声就走了吧!”赵氏看着就忍不住挑拨。
李红莲不甘愿干活儿,只是李氏她不怕,但白方氏她却是怕的,她对她肚子里的重孙子根本不那么看重,直接就让她干活儿。
她那肚子正是稳妥的时候,家里忙不过来,白方氏之前怀着身孕还下地干活儿,哪容她那么娇贵,烧火帮忙都干不了!?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哪挑那么多话!”白方氏不满的赵氏斜了一眼。
赵氏手里抓着葱糖放进嘴里,“我也是看红莲怀着身孕实在辛苦!二郎去念书了,音姑不是在家里闲着没事儿吗?不过来帮忙!”
李氏解释,“音姑还有不少事情做呢!她钻研染料,看样子是准备染布卖钱呢!不然过年要花钱,过完年二郎春试也要花钱,他们也没有地,吃一口都得花钱买!”
“大嫂!他们是没地,吃一口就得买,我可见他们买的都是好东西呢!吃米吃粳米,香米,面吃白面,还经常不断肉!哪像咱们吃糠腌咸菜的!糙米杂面都觉的好!”赵氏说着,语气里就带了酸气。
“他们就俩人,吃得少,也只偶尔吃一点。”李氏又解释。
看她一心维护,赵氏忍不住撇嘴。
丁氏也夸赞起魏华音,“没想到音姑不光会做饭,这小吃食也做的很在行呢!当真是手巧!我们三郎不说能找个音姑这样的,就算有音姑一半我做梦都笑了!”
白方氏之前还过问白三郎的亲事,分了家,也不好再管到那么多,“三郎的亲事有着落了?”
丁氏笑着解释,“交给他爹了!也说是先不说亲,等春试科考完之后再说。”
知道她是想等儿子拿个功名再说亲,那门第就不一样了,说的亲也肯定都往好的上面说了。
赵氏也抱怨起自己儿子没有说亲的,“四郎也不小了呢!还是得让他念书,当家的也得有个事情做,才能说个好亲事!”
她这话茬儿说到这,见李氏点头,立马就跟她说,“大嫂!咱们都是一家人,就我们家过的穷苦,也该拉拔拉拔我们家!有啥挣钱的活儿,也让老三和我做做!让我们挣点过年的钱也好!”
李氏却想不出来,家里虽然卖了点炸米花和小吃食,但小本生意,还忙的很,也不赚多少钱。
赵氏就开始诉苦,啥啥他们三房啥都没有,也啥都不会,是最穷苦的,大房好了,发达了,李氏可不能不帮衬亲兄弟妯娌。
丁氏看着,没多说话。之前乔迁她都跟大嫂说好了,叫魏音姑做饭,结果到那里一说,根本不管用。跟她说了也没用,想要跟着挣钱,得跟她们两口子打好关系。
只是白玉染每日里去学堂,就把大门锁着,连个找魏华音的人都没有,看到铁将军把门,以为家里没人,就撤退了。
院落深,魏华音在后院屋里时,就算叫门也听不见。
白三郎就扑了个空。
借着沐休回家来,说是找白玉染探探底儿,就到村头大院来,从李氏那知道白玉染出门,会给魏华音在外反锁大门,所以看着大门紧锁,依旧上来敲。
魏华音在后院屋里翻弄火腿,没听见。
没人应他,白三郎只得回去了。
“白二郎也没在家!你要不等明儿个去。他明儿个估计也该沐休了!”丁氏倒是想帮他去打探,只是她不懂学问的问题,也打探不来。
“我等做饭的时候,家里肯定会有人!”白三郎说下话。
等晌午饭时,又过来敲门。
魏华音正准备吃的,听见叫门的就出来,“谁呀?”
“是我!”白三郎声音微微紧张。
魏华音面色微冷,“白玉染不在家,你等他回来再找吧!”
“二......嫂!他的书应该都在家里,我是来借两本书!”白三郎可是鼓了气才的找过来的,听白玉染没在家,却更不愿意走,“你把钥匙递过来,我帮你把门打开!”
“不用了!他的书别人做不了主,你等他回来再找他吧!”魏华音说完,转身就走,她锅里还蒸着饭。
白三郎听着脚步声毫不犹豫的走远,脸色的青一阵黑一阵,不借书,也不愿意给他开门!竟然连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
握了握拳,沉着脸离开。
他刚走,顾玉娇就从旁边出来,看着白三郎的背影,眼神转起来。魏音姑果然是个狐媚子!这就勾引上了白三郎!要是玉染哥哥知道她和白三郎勾搭在一起了,还会疼着她宠着她!?
那个陈维仁这些日子都没有再过来,那就只能拿白三郎上手了!反正看他那样子,也不吃亏,还愿意得紧!
------题外话------
困到想哭了,差的字数,调整过来后,回补~~
第178章:非要来招惹她(一更)
顾玉娇心里打算好,就拿白三郎上手,但是她知道这事儿不能告诉白玉梨,否则她肯定不愿意她亲哥跟她恨的那个贱人搅和到一起。
她装着来找白玉梨玩儿,想探听探听白三郎的消息。
白三郎却待在屋里,没有出门,坐在屋里生闷气。他自认嘴好,只要他讨好的人没有不疼他的,却被白玉染当众折了面子不让他念书,偏生他相看那么多人家,终于看上一个想要的,却成了白玉染的媳妇儿!
想到之前嘲笑白玉染娶了个肥胖黑丑的,还当宝一样维护照顾,围着她转悠。而他都是女孩子围着他转悠,就更加愤愤恨怒。早知道魏音姑会变成这么绝色,他肯定会娶了她!不至于让白玉染得了好!
以至于现在跟她说个话,都不假辞色,连门都不给他开!
顾玉娇打听到白三郎只在家待两天,明儿个就要走了,心下有些着急。可魏音姑那个狐媚贱人又不出门,她去叫肯定叫不开门。连白三郎都没能叫她开门。
她找了村里的小孩去叫门传话儿,让她到北坡,她奶奶在那边等她。
魏华音听一个小孩叫门,到门口来,“什么事?”
“你奶奶找你,在北坡那边!”小孩说完赶紧跑开了。
魏华音眸光微闪,奶奶找她,肯定不是让个小孩来传话儿,她知道白玉染出门会给她反锁大门,不来接她,根本出不去。所以找她都是樊氏自己过来。
想到白玉染不在家,白三郎找了两回,目光幽冷,直接转身回去,不予理会。
顾玉娇又过来找白玉梨,见白三郎在家,故意大声跟白玉梨说,“我刚才看见魏音姑出门,拿着啥东西朝北坡那边去了,不知道干啥去了!玉染哥哥不在家,还给她锁着门,也没锁住她!”
“哼!之前长得黑肥猪一样,没有人稀罕,现在变美了,就按捺不住骚浪起来!”白玉梨怒哼着咒骂。
“也不能这么说,她可能只是去挖个野菜。”顾玉娇呵呵笑。
“这时节哪还有野菜!野男人还差不多!”白玉梨毫不客气道。
顾玉娇又放低了声音说,“不过我看顾文郎远远在后面跟着,不知道干啥呢!”
“那个跛子?只怕她看不上眼!勾搭的都是有钱的!要不然她钱哪来的!”白玉梨再恨仇,也知道有白玉染这样俊俏的相公了,魏华音不会那么下贱去和顾文郎搅合。
顾玉娇说这个,就是为了引白三郎出去。
果然,白三郎听到魏华音出门去了北坡,而顾文郎那个跛子跟了去,立马就站起来,扯了下衣裳,出门。
“哥哥!你干啥去?”白玉梨叫他。
“找清净地儿看书去!”白三郎扬唇一笑,拿着书示意了下。
白玉梨以为她和顾玉娇在家里说话,他看书不静心,也就没有多想。
顾玉娇却知道他是去找魏华音私会去了,顿时心里有些激动,待不住,又坐了一会,“玉梨我先回家了!我想起来之前的荷包还有点没绣完!”
丁氏让白玉梨在家里练针凿女红,不让她多和顾玉娇顾倩娘她们几个一块玩了,看了看手里的绣活儿,还没有完成,只得看着顾玉娇回家,忍着气继续练女红。
白三郎出来一路快步来到北坡这边,看着手里的书,忍不住勾起嘴角。书中自有颜如玉,携书来会颜如玉!
至于顾文郎他却不担心,那个德行,还是个残疾的跛子,完全不在音姑考虑之内!他现在也相信,之前是顾文郎家求亲贪财,被音姑拒绝的!
不过顾文郎肯定不会甘心,之前音姑变美了,六婶子认错人,还以为白玉染带了个小狐狸精回家,要娶被休的音姑,被狠狠打了脸!现在看着音姑怎能会甘心?肯定会想尽办法骚扰音姑!
那他就先来做个救美英雄!这样凭他的口才和手段讨好,只有一张脸的白玉染中看不中用,肯定靠边站!
只是他到北坡转了一圈,都没有见到魏华音的身影,想着她只是路过,去了别的地方,毕竟顾玉娇只是看见她往这边来了,就四处寻找。
顾玉娇先去了村头大院,看大门还锁着,不确定魏华音是不是依照她让人传的话出来了,家里就她一个人,那她要是出门,肯定也是锁着门的。就出去到北坡看看。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的白三郎,正准备到东小院看看,魏华音是不是去了那,就见顾玉娇也朝这边来。
顾玉娇想了想,还是上来打招呼,“玉文哥哥!你在这边念书啊?”
白三郎瞬间怀疑,他是被顾玉娇骗了。如果音姑出门,必得有个人给她打开门,她才能出来。她一个人那么高的院墙是不可能出得来的。那她自己也不可能朝北坡这边来!
这顾玉娇看白玉染没有希望,就想朝他下手!正心里嫌恶鄙夷,突然眸光一转,“玉娇啊!你来这边干啥?”
“我......我来看我爹回来了没有!”顾玉娇急忙扯了个借口。
白三郎看着她笑,“你爹去的是南地。”
“啊?”顾玉娇有些尴尬心虚,“那我记错了。”
白三郎脸上笑意浓浓,眼底却一片冰冷,轻笑道,“我还以为玉娇是来看我的!”
顾玉娇愣眼看他,见他俊颜带笑,纵然她一直想着嫁给白玉染,但还是忍不住脸红,“玉文哥哥......”
白三郎啧了声,“玉娇脸红起来真是娇花羞色!”
顾玉娇更是满脸红透,“不是的......”
“逗你呢!哈哈哈!”白三郎笑着解释,拿着书又朝东小院的方向看了眼,径直回了家。
顾玉娇喜欢白玉染,明眼人都知道,白三郎之前虽然也调笑过几句,却不是像今天这样,让顾玉娇一时意乱心烦。他明明就是听到那个狐媚贱人到北坡来了才跟着出来的,还调戏她!
不过这样,也让她更加确定,只要有机会下手,他肯定会对魏华音下手!到时候就是她好日子到头了!
看顾玉娇也回了家,魏华音从楼上小窗下来。不管是谁给她传的话儿让她到北坡,总是白三郎和顾玉娇错不了。看来她不出去作乱,倒有些人嫌她太安静了,非要来招惹她不可。
次一天,白玉染沐休。
白三郎说的借书,却没有再过来。
魏华音知道,目的根本不是借书,只怕是想借她。
“想什么?”白玉染把她环在怀里。
“没什么。”魏华音回他。
白玉染揉着她的头,心里忍不住愧疚,他也不想把她锁在家里,只是他怕那些觊觎她的人,怕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他才刚刚尝到幸福的滋味,那是让他深深上瘾,自甘沉溺的滋味。他不愿任何一丝一毫能觊觎她!
可看她一个人孤单单在家里,除了他,连个人说话都不曾,又心疼愧疚。
想了想做出让步,“把奶奶接过来住几天吧!”
“嗯?接奶奶干啥?就那么远一点。”魏华音扭头问他。
“过来给你帮帮忙!”白玉染轻抚她的小脸。
魏华音一直都是一个人,早成习惯,“我又不干啥活儿,没啥帮的。奶奶在帮人扎猫头鞋,也没有空余时间。”
白玉染叫樊氏过来,也不过是陪陪她,“正好学一下看奶奶怎么扎猫头鞋的,等腊八再让奶奶回去!”
猜着以他黑透的心肠,只怕是知道了啥,所以把奶奶叫过来看着,魏华音斜他一眼,“随你!”
白玉染亲了亲她,过去东小院把樊氏请了过来。
听魏华音自己一个人在家,让她过去住几天,樊氏当即就答应了,把剩饭收拾吃了,拾掇了两件衣裳过来,安排在了厢房里。
有她在这,白玉染也不好再出门上锁。
倒是顾玉娇见樊氏住过来了,就猜着魏华音只怕和樊氏通了气,知道樊氏没叫她去北坡,现在让樊氏住过来防着她们呢!
一计不成,她暂时不敢再有动作了。
樊氏锁了门住到顾家村,两个村子离得近,冬日里也闲,翠姑和魏春荷,魏三多,魏小福几个就跑到这边来玩。
广厦下烧上炭火,暖气自下而上,坐在木板地上,也不觉冷。
樊氏坐在一旁扎着猫头鞋,翠姑也拿了绣活儿来。
魏华音坐在矮桌上练字。
魏三多和魏小福拿着棋般下跳跳棋,但俩人也不是稳得住的性子,不时就跑到院子里玩去了。
晌午翠姑没有走,魏三多和魏小福也被留了下来。
白玉染回来,看着家里热闹异常,魏华音神色也带着笑,果然她再习惯一个人,但对这种小热闹不排斥,反而挺开心。
晚上抱着她问,“染坊等过了年手里有钱了再开。先给你找几个小学生教他们打发时间行不行?”
魏华音皱着小脸看他。
“我们不是没钱了嘛!那么穷了,哪还有染坊!”白玉染看着她笑。
“哼!”魏华音哼他。
白玉染看她气哼可爱的小模样,笑着亲她,“想不想?不想就不要他们!”
很快魏三多和魏小福拿着笔墨书本过来找魏华音开蒙。
反正家里不缺几两银子,魏嫂子她们也都知道魏华音过阴间后会了好多东西,机智学问都有,孩子也愿意跟她一块玩儿,那就请了她启蒙,说不准到了上学后,比其他的孩子学的多,还聪明会学!
翠姑一看不愿意,也要跟着学念书,“我不想做针线了!念书识字好,我也学!反正我挣的有钱!”
张氏听了也没拦着,还希望她多去找魏华音,要是也能嫁到白家去,或者得些好处,自然乐意。
教两个三个都是教,魏华音一边学自己的,一边教他们,不拘《三字经》,还是《声律启蒙》,《论语》还是《孟子》,或者诗词文章的选节,选段。
见翠姑天天往顾家村跑,魏春荷和魏小香几个也忍不住过来串门,村头大院这边热闹起来,惹的村里人也过来串个门。毕竟寻常时候她们家都是锁着大门,不见人影。
李氏听说过来看看,见樊氏在这边坐镇,也没有啥乱七八糟的,魏华音带着魏三多他们在念书习字,放心的回去了。
李红莲也跟着转悠了一圈,回去路上就跟李氏说,“婆婆!我看是她太闲了,才给自己找个事儿打发时间的!”
李氏看着也像,毕竟之前说的捣腾染料染布,现在却教起人家识字念书了。
“我们倒是忙累的跟啥一样,一天忙到晚上,连口气都喘不上!”李红莲酸道。脸上的嫉妒几乎忍不住。
李氏温声解释,“她们也逢集卖花草呢!过日子的钱得挣的!”
李红莲想到魏华音坐着不动就有收益,足以让她天天待在家里闲吃饭,闷了找乐子,就记恨的难忍。
但如果让她知道,并不是魏华音拿钱在供白玉染,反而是她如今都是花着白玉染的钱,闲适舒坦的日子也是白玉染给她挣的,只怕要恨到冒火。
顾媒婆也过来串门,领着小孙子石头。
次一天魏华音就又多了个小学生,顾石头。
魏华音吃着顾媒婆送的腌菜炒的肉,吃了两个米面馒头,一大碗粥。
“这么好吃吗?”白玉染笑着捏她的脸颊。
“嗯!”魏华音点头,暗瞪他手狂不老实。
“腌菜不能多吃,伤肝胃!”白玉染嘴上说着,又给她夹了一筷子。
同桌吃饭的樊氏满脸的笑。俩人小日子过的实在温馨甜蜜!音姑受那么多苦难,也终于幸福了!
进了俩月,年味儿就一点点近了。
樊氏腊八时回了东小院,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做年糕了,她想要多做点,但在她们那是不可能了,小两口哪一个都不是能抡起大锤捶出年糕的人。她回家多拿些糯米,跟村里人合伙,打些年糕出来。
白家也开始打年糕了,几家一块合作,又赶上白玉染和白三郎都沐休。白承祖和白老大也歇了一天。
年糕,魏华音只吃过,没有参与过打年糕,早早吃了饭就换了身利落的衣裳过来。
白方氏看她那么勤快,围着她和李氏,露出个满意的笑,“不会打年糕吧?”
魏华音睁着两个透亮的大眼睛摇摇头,“没打过!”
“正好今儿个学一学!”白方氏难得笑的温情。
魏华音点头,“嗯!”
李红莲看的心里嫉妒恼恨。
打年糕是个力气活儿,但能学的东西也不少。淘米,磨粉,上锅蒸,蒸一遍还不行,还要翻蒸,最后才是打糕。这就是男劳力们的活儿了。
白老二忙的顾不上回家,二房要打年糕,自然也得出人力,白三郎就卷了袖子上手了,也想在魏华音面前表现。他比白玉染那个不中用的强多了!
魏华音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被捶打的年糕上。
她好学,也满足了白方氏的教媳欲望,细细给她讲了米要打成啥样才能打成年糕。
但终究,常年读书少劳作的人,没几下就气喘吁吁不行了。
倒是白玉染打一会,歇一下,和白老大,白大郎替换着,打了半天。
李氏心疼他身子骨弱,让他去歇着,“人手够呢!歇着会吧!别累坏了!”
白玉染放下木锤,凑到魏华音跟前,“你看!我头上都是汗!”
魏华音不习惯带帕子,看他满头汗珠,脸都伸到她脸上来了,无奈的抬手直接用袖子给他抹了两把。
这一幕刺进白三郎的心里,眼神也越发不善起来。
白玉染余光暗自扫他一眼,眼底幽光闪过。
从早忙到晚,白家的年糕终于打好了。
一分四份,大房,二房,三房各一份,另一小份给魏华音和白玉染。
赵氏挑着眼,“还是音姑命好,伸手摸几下,几乎好话一说,一筐年糕到手了!我们这些人累死累活,才有得吃!”
“三婶说这话,二婶怕是听了心里不舒服呢!”白玉染不客气道。
二房虽然也是出了三个人,但白玉梨一拎不动木锤,二不愿意出力干活儿,和魏华音一块,所以也只丁氏和白三郎,打糕时,白三郎还不中用。
她三房也是,一家三口在这,她自己偷懒,白四郎也偷懒,白老三也是打一会歇一会。
丁氏笑着接上话,“都是一样的人,三弟妹在说笑呢!再说音姑和二郎拿了一整袋的糯米呢!”
“拿了一整袋的糯米?”赵氏不知道这个事儿。
李氏应声解释,“有一半糯米是二郎和音姑拿来的!”
赵氏撇撇嘴不说话了。
白玉染背起年糕,带着魏华音回家。
白三郎走在后面,见他出了门,就牵住魏华音的手,眼神阴了阴,转身回了家。
听着后面的门响声,白玉染拉着魏华音问,“他到家里来过?”
魏华音看着他挑眉。
白玉染已经明白,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许开门知道吗?”
“我又不傻!”魏华音说他。
“不傻!但是笨!”白玉染笑着亲她,不论再怎么样,她手上都没有沾过血,人命是她的底线。
“你才笨!”魏华音推开他的脸。
“所以我们俩天造地设!”白玉染跟她斗着嘴,心里却盘算着,家里要留人看门户。看来他也不能等到翻过年,得提前就准备起来。
次一天通知了于文泽和魏华玉,让他们下晌过后到家里来住一晚,有事找他们。
于文泽以为要打猎,收了摊儿,准备齐全的和魏华玉赶过来。
第179章:哄你睡觉(二更)
白玉染回到家,看到魏华玉已经和魏华音准备做饭还有干粮,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去远地方,回来吃夜宵就行!”
“不去远地方那猎啥?”于文泽可是打定主意要多出力!不能光占便宜。
“在水里!”白玉染笑道。
“在水里?捞啥东西吗?”于文泽更奇怪了,要捞鱼,清源河里,也都去慢慢钓,就算要撒渔网,那大晚上的也看不见。
魏华音也疑惑不解,询问的看着他。
白玉染笑而不语,拍拍她的小脑袋,“吃了饭,先睡觉!”
魏华玉知道他注意多,也有能耐,卖个花草都比别人挣钱,打猎能耐也大,她们都跟着沾了不少光,点头应着,赶紧忙活把饭菜做好。
吃完饭,白玉染催着魏华音回屋洗漱睡觉,他出门去。
魏华音拉住他的袖子,“你干啥去?”
“一会就回来!”白玉染笑着摸摸她的头,给她盖好被子。
魏华音哪能睡得着,等他走后,立马坐起来,拿了衣裳,蹙着眉坐在床上。
白玉染的确速度很快,到老院找了白承祖和白老大,又找了魏多银和魏铁根,魏小贵和小贵爹。
回到家,看到她坐在床上,披着袄子,白玉染上来揉她的头,“小傻儿!还不睡!”
“你到底要捞什么?捞木头?”魏华音仰着头问他。
“不愧是我白玉染的娘子,聪明!”白玉染笑着道。
魏华音幽幽看着他,“捞?”
白玉染看她不善危险的眼神,神色微僵,忙把她抱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乖!我哄你睡觉!”
“你会水?”魏华音揪着他的衣襟。
“哪有......”白玉染眼神闪烁,哄着把她搂进怀里,“乖乖睡觉!我哄你!乖!我给你唱曲儿!”
魏华音被他强搂进怀里,一手环着她,一手轻轻的拍。
“软萌萌的小猫咪,毛茸茸~轻轻呼吸,轻轻呼吸,咕噜~咕噜~我可爱的小宝贝,快睡觉......”
魏华音黑着脸,一个巨婴。
白玉染却声音低缓轻柔,一遍一遍的轻轻拍着她,哄着她睡觉,“软萌萌的小猫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宝贝,做好梦!睡吧~睡吧~小宝贝!”
或许是气氛太温馨柔软,淡淡软软的幸福萦绕包围,魏华音软糯的哼了声,没有再追问他。不过他这跟谁学的摇篮曲?用来哄她!她又不是真小孩!
但是在这柔软幸福中,却晕晕乎乎,真的睡过去了。
白玉染笑看着她,一脸宠溺,手下轻拍的动作越来越柔缓。
到了深夜,子时。
老院的大门轻轻打开,白承祖和白老大轻声出来。
魏家沟这边,魏多银和魏铁根父子,魏小贵父子也都悄悄出来,来到顾家村后面山脚下聚集。
于文泽和魏华玉已经起来了,根本没有咋睡。
白玉染轻轻挪动起来。
魏华音心里想着有事,就睡不沉,他一动就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知道拗不过她,白玉染只得让她跟着,“等会不要多说话知道吗?我说什么,你都应声!”
知道他心黑,捞的东西肯定要推到她头上,才和大房没有关系,魏华音哼他一声。
“哼这么可爱,真想把你吃掉!”白玉染在她小嘴上用力亲一口。
魏华音照他胸前掐他。
白玉染嘶了声,“小东西!出不了门了!”说完噙住她的樱唇,长舌狠狠的侵入她口中,横扫深吻。
“唔嗯......”魏华音立马伸手拍他。
白玉染深尝一口,松开她,笑的意味深深,“回来再收拾你!”
外面传来魏华玉的说话声,魏华音连忙拿了衣裳套上起来。
拎着一大壶的姜糖茶,拿着绳索,拉着滑轮借力装备,几个人锁上门出发。
一群人汇合,跟着白玉染顺着清源河,朝着山涧的方向走。
直到走出很远,没了人家,才敢出声说话,“我们去捞什么啊?”那么神秘,还一个人给二十两银子。
“音宝儿在河里发现了一棵阴沉木,就在前面。”白玉染解释。
阴沉木他们都知道,是乌木,可是有价无市,堪比黄金!
几个人听的吸气,连白承祖也惊震不已,“你们咋确定是阴沉的?”怪不得说一人给二十两银子的话,要是阴沉木,那可值钱了!
“音宝儿砍过一点拿上来,在县城找人问了,是阴沉木!带异香!还是香樟阴沉木!”白玉染回说,把一切都推到魏华音身上。
魏华玉激动的拉着魏华音的手,“真的是乌木吗?音宝儿你是咋发现的?”
魏华音只能闷着小脸,“之前钓鱼......挂到上面,发现的。”
白玉染朝她一笑,偷偷飞么一下。
月色下,笑的得意宠溺。
魏华音瞪他一眼,他自己的锅,都推她身上!她就是个给他背锅的!背了一口又一口!
其他几人都深信不疑,因为她闲着不上山的时候,经常来这附近钓鱼,而且她一出手,就能钓到很多,打猎也是,有她一块就能打到很多。
来到地方,白玉染停下来,指着清源河弯道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们先喝点热汤,把身子暖热再下去!这水太冰,不能待太久!”
白承祖留在岸上,白玉染和于文泽,白老大,和魏铁根,魏多银,魏小贵下水。
几个人脱了外面的厚衣裳,喝了姜糖茶,全身喝热,然后拿着绳索下水。
之前白玉染就已经探过几次,情况是早已经摸清楚了,就是他一人没有捞上来的力气。
“二郎!你身子骨不好,刚学的游水,就别下去了!”白老大抓住绳索,拦住白玉染。
“音宝儿身子不好,不能再让她下去了!我水性练的还可以,也知道水底下的情况!”白玉染把绳索拿过来,他不下去,凭他们今夜都捞不上来了。
魏华音看着他跟着下水,小脸黑成锅底,来回变幻。他之前打的乌木手串,还有簪子,就算那是他从山上捡来的,可河里的这根,估计他发现的也不晚!那他怕是很早就会水了?那掉河里,快淹死,她下去救他......
“别担心!没事儿的!我看玉染的身子这段时间养的很好了!”魏华玉看她脸色不好,笑着拍拍她。
“我才不是担心他!”魏华音磨着牙。
魏华玉却认为她不好意思承认,笑起来。
白承祖也笑了笑,也觉的她这运气实在好的太狠了!会那么多东西,竟然还有这种天降横财!幸亏二郎生的俊俏,对她体贴入微,念书也争气,学问不错。不然就算是成了亲,也守不住个姿色绝美,又财运逆天的娘子!
水下白玉染和于文泽,魏多银几个配合默契,把绳索捆绑好,钻到水面透气几次,终于一切准备就绪。
几个人在水下托力,几个人在河岸上借着水的浮力打捞。
魏华音看着滑轮架子,几个人费力打捞,
打捞上水面容易,要打捞上岸边却不易了。
他们把乌木推到水面平一点的,虽然省力不少,但搬上车,依旧费了不少力。
魏华音赶紧倒了姜糖茶,“快点喝一碗暖暖,把衣裳穿好!”
几个人已经冻的全身僵硬。赶紧把衣裳换了,喝了姜糖茶,这才觉得身上有点暖后气了。
看着车上近三丈,大人腰粗的乌木树,几个人同时都想到一个问题,“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啊?”
“我和音宝儿之前量过尺寸,基本不差多少,买家已经找好了,应该能换个两三百亩地。”白玉染笑道。
“两三百亩地?那以后你们就不怕了!就算收租也能过活的很好!”小贵爹羡慕道。
魏华玉一脸荣耀,觉的自豪,“音宝儿!你真是厉害!钓个鱼都能钓到乌木!以后你就是小地主婆了!”
于文泽也笑称,“小地主婆!以后我们可得抱好你这大腿了!”
“你们只能抱我的腿!”白玉染傲娇道,音宝儿的腿是他的!
于文泽忍笑。
魏华玉也满脸笑意。
魏华音在后面捅白玉染,“还不快回去!要冻死了!”
其他几人也都笑着赶紧催促赶紧回家。
热水是早就烧着的,白玉染大方的让几个人到她们浴池里泡了澡。
白老大和白承祖虽然帮了几天忙,但因为还操心着二房和三房的工程,并不清楚这大院内部,竟然还有一间房挖了一个浴池。
源源不断的热水从出口流到浴池里,从冷水里出来,泡一下,顿时通体热乎,舒服了。
魏华音和魏华玉把夜宵热汤做好。
吃了饭,趁着天不亮,赶紧把乌木拉到县城。
白玉染之前找的买家已经拿着钱等着了,检查过之后,确定是香樟阴沉木,很是满意,当即就付了三千八百两银子。
拿着银子出来,日头已经升高了。
白玉染换了零钱,一人二十两银子,是之前就说下的,正好一家出了两个人,四十两。
“我也有?”魏华音拿着手上的元宝,愣了下。
白玉染笑,“当然!说了一人二十两,银票是你的,这银子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上交了!”
魏铁根和魏小贵几个拿着银子都高兴的不行,这一场忙活就四十两银子,也能买个好几亩地了。几个人虽然羡慕,但也没有看魏华音手里的一沓银票。
看着两人说笑,也都满脸的笑意。
魏华音幽幽的瞪了白玉染两眼,“回家!”回家再收拾他!
“好!回家!我快困死了!”白玉染望着她,软声撒娇。
其他几人都没有睡,更是困顿,如今东西卖了,银子也拿到手了,就赶回家。
人都走了,家里就剩她们俩,魏华音黑眼凝着他,小手一把抓着他的衣襟,“说!”
“说什么?我好困啊!音宝儿!又困又累!”白玉染上来抱住她,没骨头一样往她身上靠。
“说你会游水!”魏华音把他推开。
看她满眼不善,一脸被骗,白玉染直接伸手扯开衣襟,动作利落的扒掉自己衣裳,“来收拾我吧!”
“你......你......不要脸!”魏华音扭头不看他。
白玉染一把拉下她,把她拉进怀里,噙着她的耳垂,“音宝儿!你还没有完全看过我!”
魏华音掐着他两块最弱的肉,怒问他,“你明明会游水,为什么让我救你!?”
“没有嘛!我后来学会的游水!”白玉染弱弱道。
“我救你不到一个月就成亲了,一个月你有一半时间都是病歪歪的,成亲之后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你从哪学的水性还这么好?”魏华音可不信他。
“我落了两次水,两次差点没命,所以学的嘛!”白玉染解释,睁着两眼,一脸无辜望着她。
魏华音满脸的怀疑,“不信!”
“真的就是!我天天自己悄悄练的!”白玉染瞪着两眼。
魏华音上下打量他,他越是这无辜的样子,越真,事实肯定就越假!
白玉染按下她的头,噙住她的唇瓣,深深吻住她,手快的扯开她的衣裳。
说的又困又累,却那么多精力!把魏华音折腾到困睡难忍。
两人一觉睡到夜幕降临。
魏华音搬了被褥扔到客房去,“你!睡外面去!”
“我不!”白玉染硬气道。
魏华音怒哼,“你不去,我去!”
白玉染上来缠住她,“那我也去!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就你身上的挂件!”说着瞬间成了她身上的八爪鱼。
“你......白玉染!你放开!”魏华音费力的掰开他的手。
白玉染就换一个抱,稳稳不撒手。
魏华音根本横不过他,她到哪,他就缠到哪。
两人斗了大半夜,魏华音几乎要脱力了,无奈气愤的喘着气放弃了。
白玉染手脚并用的抱着她,亲了又亲,“乖乖!我哄你睡觉!”
魏华音哼哼两声。
“睡觉吧~~睡觉吧~~小宝贝儿!软乎乎的小宝贝,快快睡~~”白玉染轻轻拍着她。
魏华音给他个背,他就又把她抱回来,折腾到魏华音放弃脾气,闭上眼不理他。
看她睡着,白玉染停下动作,轻轻在她额头一吻,“音宝儿!现在你只需要在我羽翼之下幸福快乐的过活,其他的事,都由我来扛着!”
满腔气愤愤的,魏华音次一天拿着银票,就盘算着都给他花掉!花光光!!
“先买一百亩田!再买二百亩山!剩下的买水塘!哼!”她扒拉着银子,盘算着怎么才能花光光。
看她可爱的小模样,白玉染若不是怕她小身板真扛不住,早早败坏了,恨不得把她抱回房要她一百遍!
拉着她到县城去逛,找了中人打听买地的事儿。
魏华音想要旱地,她要种棉花,还有水塘,杨柳镇往南,有一大片水域,她相中了那一片地方,但那一片水域只怕再有三千两也拿不下来。
白玉染先订了下来,让中人有信儿了告诉他,带着魏华音去了人牙子那里。
“找人牙子干吗?”魏华音疑惑。
“买两个下人回家做饭干活儿!家里那么大,打扫要人,骡子也得养,炭柴可以买,但这些琐事总得有人做!不然你一天这些事情都忙不过来!”白玉染笑着捏了捏她。
魏华音听的皱眉,一个不喜欢家里多出其他不熟的人,一个是下人奴才,她也不习惯。
“就当是手下,慢慢就习惯了!活儿越来越多,单咱们自己做不完的!”白玉染笑着拉她上去。
牙婆看到人来,连忙热情的上来招呼,“两位公子小姐要买什么样的下人!我们这的粗使婆子,细使丫鬟,各种机灵小厮,识字书童应有尽有!都是调教好规矩的,管保让你们满意!”
“要个厨娘!再要两个看门户的,做洒扫杂事的。”白玉染道。
牙婆叫了人来让她们挑。
一看这么俊俏的主家,那些丫鬟和年轻媳妇子都争相上前来,“我会做饭!我的茶饭是从小学的!”
“我会!我南北菜色都会做!”
“我会我会!”
魏华音上下看了眼白玉染,一身月白色衣衫,外面罩着灰蓝色暗纹宽袖,俊美好看,精致玉雕般的脸庞,眼形漂亮的桃花眼,幽深清亮,高挺的美人鼻,唇色粉润,端的公子如玉,遗世无双。怪不得这些丫鬟争相表现。
但牙婆的脸色就不好了。
白玉染目光冷凝的看着牙婆,“这就是调教好规矩的?可是有点不入眼的很!”
牙婆脸色一沉,厉眼瞪过去,“都给老娘站好!还有没有规矩?不把我教的规矩放在眼里,你们想被卖到下等窑子里吗!?”
几个丫鬟一吓,顿时不敢多说,后退了回去。
白玉染指了后面规规矩矩的四十来岁的妇人,“可会掌厨?”
妇人牵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听问她,屈膝行礼,“回公子!老奴会些厨艺,但做的不精。”
“做来试试!”白玉染可对她有印象,这祝妈妈前世就跟着音宝儿,一直管着厨房,学了许多厨艺。她牵着的小东西,倒是站在他一边,帮他送了不少信儿。
祝妈妈应声,到厨房去做饭。
白玉染又挑了一对夫妻,看门户,喂骡子,洒扫院子做家里粗活。
两夫妻听要求不高,不是那种规矩严苛,动辄挨打挨骂的主家,立马磕了头认主。
祝妈妈的两样小炒也做好了,“公子!少奶奶!老奴的孙儿还小,不过也能帮着我烧火,公子和少奶奶若是买了老奴,也得一起买了我孙儿!不然我是不会和孙儿分开的!”现在孙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那是自然!不会拆散你们祖孙!”白玉染点头。
祝妈妈松了口气。
魏华音尝过她的小炒,味道比不得饭庄大厨,家常菜不成问题,“多练练也能行。”
“那就都买了!”白玉染笑着掏钱。
付了二十两银子,拿着四人的卖身契。再回家,赶车的活计就交给了钟叔。
第180章:你们过得不好就开心(一更)
回到家,白玉染给几个人安排住在后罩房,带着他们熟悉了一下家里和自己的活计。
厨房和菜地交给祝妈妈和小斑马。
门户和骡子,柴水等物交给钟叔。洒扫浆洗的杂活儿交给钟婶。
“其他的暂时不需要你们做,等需要的时候自会吩咐你们!”白玉染吩咐。
“是!公子!”四人齐齐行礼应声。
白玉染犀利的目光从四人身上扫射,“丑话我也说在前头,你们的生杀大权都在少奶奶和我的手中。少奶奶是仁慈之人,但容不得半点欺主不敬!而我,若是见到你们背主,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说着,伸手运气,一旁摆着的花盆瞬间碎裂一地,里面的腊梅凄惨的倒在地上。
见他竟然会武功,不是普通有钱爆发的乡下公子,四个人脸色一白,扑通跪下,“奴才谨记!”
“那便好!”白玉染摆手,让他们各自到岗位上忙去。
本以为是个规矩不严的人家,没想到这主子却是个厉害的,这村子里还真藏龙卧虎!不过能跟个厉害的主子,对她们这些下人也是好的!否则主子都不硬气被欺,做下人的更没好日子过!
只是祝妈妈的厨艺还需要多历练,魏华音和白玉染的口味她也需要摸清了,才好管着厨房。
魏华音就带着她细细教了一遍。
难得祝妈妈识几个字,把她说的都记住了个小本本,开始跟着她磨练厨艺。
然后才发现,这女主子也不像面上看着的娇美绝色,纯真无害,被保护,一手厨艺,不论大菜还是小炒,零食点心小吃食,堪比大厨,真的可以出去开酒楼了。
顾石头几个继续来听课,见家里多出来的人,给魏华音行礼叫少奶奶,竟然是买了下人,回家一说,两个村的人羡慕极了。
“下人?他们竟然买了下人?哪来的那么多钱买下人!?”赵氏尖声道,简直要嫉妒死了。下人!都有奴才伺候了!
丁氏拧着眉,“不对啊!就算魏音姑拿着早餐铺子的红利,也没有多少银子,竟然一口气买了三四个下人,她们肯定有别的来钱的路子!”
赶到大房这来问询,“大嫂!这音姑和二郎到底干啥了?这是发了横财吗?竟然一口气买了几个下人回来!这都做上公子少奶奶了!”
李氏知道咋回事儿,不过财不露白,不让她多说,只道,“他们卖鸭蛋皮蛋,又打猎。家里的活计多,要染布得人手,就买了下人吧!”
“染布?就是开染坊也不缺人手,用不着买几个下人回来吧!?”丁氏梦想的,是他们家过着富足有田地仆人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也不远了。可是魏音姑和白二郎倒是先过上了有大院奴仆的生活!
李氏却是不肯说,那么一大笔银子,买上地,以后二郎不中功名,他们夫妻收佃租也能富足生活。但要让人知道了,不说借钱的,要是有贼人惦记,银子还在其次,伤了人,出了大事,可咋办!?
看丁氏不信,也不多解释,只说,“皮蛋卖到好几十文钱一个呢!他们做皮蛋也需要人手!”
“皮蛋竟然是她们卖的?”丁氏惊疑。当家的说东家排好久,买了皮蛋给老太太祝寿,说的多稀奇。没想到竟然魏音姑做的?
“是啊!”李氏应声。
丁氏皱着眉看她,“就算要做皮蛋,那也多的是人手!咱们白家还缺人干活儿不成?”
“各家都有活计忙不过来,而且皮蛋是秘方做的,二郎直接买了下人,那些下人不能背主,不然会被打死,流放。”李氏看着她有些讪然。因为白玉染直接告诉她,信不过别人,只信被握着生杀大权的仆人。
丁氏听出来了,这是根本不想给他们机会,呵呵冷笑,“这是怕我们学了去,怕我们也过上好日子了呢!”
李氏有些抬不起头,忙说,“二弟当了管事,你们家日子也好过呢!”
“我们家可跟他们比不了!”丁氏呵呵笑,看着她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他们都赚的够买几个下人伺候的了钱了,只怕也有个几百两银子吧?没有给大房些好处,拉拔你们一块吗?”
“买下人只要几两银子,没多少的!我们也卖着吃食,也赚了点的。”李氏笑道。
看她维护儿子的样子,一点不多说,丁氏眼中闪过冷意,婆婆还觉的她绵软好捏,看着可精明的很!
赵氏也找过来,又问了一遍,不过问的比丁氏尖锐多了,“哪来那么多银子竟然买了好几个下人伺候!我们都还在吃着杂面,她们不仅住着大院,连下人都用上了!这是做了地主老财了!?她们银子哪来的?”
白方氏沉着脸喝她,“啥银子哪来的!?也不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人家凭自己本事挣得!你自己有本事也挣去!在这吵吵啥?银子是你的?”
赵氏被喝的一时说不出话,委屈怨言道,“婆婆!我们都还吃着杂面糙米呢!二郎他们都用上下人了!”
“你有能耐,也让老二住上大院,用上下人去!在这吵嚷啥?又不是分家分给他们的!又不是白家的!”白方氏沉声冷喝。
赵氏又气又怨,被堵的一口气在胸腔出不来,“那她们也不知道帮衬我们一把,就眼看着我们吃糠咽菜,自己做了地主老财,大鱼大肉,还有下人伺候,也太绝情,太没有良心了吧!”
李氏只得安抚,“他们染坊还没有弄好,等染的布多了,开了染坊,肯定会帮衬大家的!二郎和音姑都说了!”
赵氏哼了声,“话说的好听,连句话都没有见他们的!染坊也没个影儿呢!”
丁氏眼神闪了闪,笑着道,“那感情好!染布我也会,肯定能帮上忙!可说好了,到时候算我们家一份!”
“我们家也要算一份!不能把我们家撇开了!”赵氏也急忙道。
李氏不好答应,“到时候听二郎和音姑咋办的。”
白方氏倒觉得都是亲戚,拉拔也是应当的,毕竟这一次就卖了几千两银子,她们日子过好了,也该拉拔拉拔自家亲戚!没有多说。
村头大院也着实热闹了几天,不光是稀罕,没有见过村里谁家有下人的,也是想知道她们干啥挣那么多钱,连下人都用上了,还一买四个!
张氏先找樊氏抱怨,“这段日子打猎一次也没有叫翠姑,白瞎翠姑一片心都是对她好的!帮她说话,帮她出头,她自己躲在后面,让翠姑落了个强势跋扈的名声!她倒好,心里一点没有翠姑!帮别人都不帮自己人!不知道谁是真心对她好的!对她好,看不到!”
樊氏皱眉,“帮你们是情分,不帮也不该怨恨!翠姑也没少分了钱,也够你们干个啥了,咋还不知足!?”
“翠姑对她那么维护那么好,她的好都对别人去了!魏多银家和魏小贵家分的银子恐怕都有上百两了!翠姑可没有一点对她不好的,有好事儿却从来想不到翠姑!翠姑就是傻!之前把好吃的给她,都不跟她玩,她也跟她好。结果现在带着别人挣钱,眼里心里根本没有翠姑!”张氏心里可不满怨怒了。
“二房还一点没份!你要是不知足,自己去闹个试试!”樊氏怒喝。
“我们家又不是像柳氏一样对她不好,还给她下毒,翠姑对她多维护!我也给过她多少吃食多少好!”张氏心里全被不满怨怒充斥。
樊氏知道她不敢过去闹,真要闹的没有情意,心生罅隙,更没有一点好!只敢跟她闹,跟她吐怨!
张氏现在的确不敢跟魏华音强,最多明示暗示的说说。要是完全把她们撇开,那是一点好儿都没有了!
想到让她帮忙牵线白三郎,她都不愿意,心里更加怨气。尤其是看翠姑没有觉得对她不好,还依旧往顾家村跑,更是气怒自己生的闺女傻的实诚,不为自己着想!
倒是魏嫂子和小贵娘听了她不少冷嘲热讽的酸话。两人也知道捞乌木没有叫她们家,一个是翠姑去了也没用,帮不上啥忙,纯碎去分钱,谁有那么大的脸!怕也是张氏这人贪心不讨喜,玉染不叫她们。
魏华音也没想到,她们有钱了,买下人了,竟然让那么多人心里不忿不舒服,反倒让她心里舒坦了。
“知道她们过的不好,就开心了吧?”白玉染笑捏着她小鼻子。
“莫挨老子!”魏华音怒道。骗子!
白玉染笑的胸膛震动,疼爱的把她抱紧在怀里。
魏华音在他怀里挣脱,费力的推开她,“哼!”
白玉染又把她固定在怀里,“音宝儿!我好幸福!”
魏华音哼他。
白玉染拉着她起来,“走!我们搬到地炕屋里住!这边太冷了!”
地炕屋里热,一条薄被,就让两人安睡一整夜。
祝妈妈几个看着两人感情要好,也跟着高兴。
家里也开始筹备过年事宜。
各村里好些要买花木团子和杂粮薄饼,糖葱的。尤其魏华音让白承祖和白老大到县城卖了几回,要糖葱的人排成了排,都准备过年间吃。
老院忙不过来,魏华音带着祝妈妈,钟婶过来帮忙。
一下子多了三个人手,顿时效率快了不少,出的东西也成倍增加了。
但祝妈妈和钟婶对魏华音的恭敬,张口闭口少奶奶,让李红莲心里可要气死了,直接气到动了胎气。
找了顾大夫把脉,的确胎气不稳,白方氏嫌她关键时刻不中用,脸色更是不好。不过好在东西做的多了,白承祖和白老大每天都能卖完,还接不少活儿,钱也赚的多了。
说的要炸果子,白方氏也顾不上了,一直从腊八后,忙到年二十九,才算歇下来。连杀猪都没有杀成,直接把活猪卖了。
年三十,白玉染和魏华音拎了二十多斤猪肉,两斤牛肉,和干果到老院一块过除夕。
白方氏还惦记着卖钱,“等过了初二,就可以继续接着卖!过年手里都有钱,那些小孩子也有压岁钱,估计能卖的再多点!”
白承祖点头,“不过年间都吃肉呢!买这些小吃食的,年前都买差不多了!”
光年前这二十天,都挣了十七八两银子了。
“爷爷若是想,倒是也可以!只是天冷,爷爷和公公忙了那么久,奶奶和婆婆在家里也没一天歇息,过年歇歇也好!干不完的活计,赚不完的钱!”魏华音道。
白方氏这段时间也累的够呛,又看看魏华音都有下人伺候了,说白承祖,“一把年纪了,还为这几个钱,大过年的出去卖命!?也歇歇吧!等元宵节的时候,估计也能卖不少!”
“爷爷!年纪大了,就得服老!我们可都指望你和奶奶活个两百岁呢!”白玉染笑道。
白承祖笑,“还活两百岁?见过谁活一百岁了!?”
“爷爷奶奶好好活,一百岁不是问题!”魏华音微笑。
看她也会说这样拍马的好话,白承祖笑呵呵的点头,“那就听你们的,过年就歇着吧!”
李红莲出口问,“二郎!你们染坊要啥时候办?”
白玉染冷眸瞥她一眼,“准备好的时候自然会办!”
看他冷蔑的眼神,李红莲心里恼恨,尤其是当着家里这么多人,他和魏华音还不减甜蜜恩爱。
魏华音跟白玉染置了几天气,已经让他收敛很多了,至少不会当众就动手。
正说着,赵氏一家三口过来了,“我的天啊!果然是赚大发了钱,这一桌年夜饭真是风声啊!鸡鸭牛羊鱼虾都全乎了!”
白方氏从早上就开始准备了,因为魏华音喜欢吃饺子,还包了猪肉饺子和虾仁饺子。
桌上的菜好些是魏华音做的,全鸡全鱼全鸭,上方肉,红烧羊肉,烧大虾,凉拌牛肉,鱼肉。上供的是猪头和羊头。
菜做的多,白方氏让她拿盘子,“挑一些扒回去吃吧!”
赵氏一听,立马不客气了,拿了俩盘子,上方肉,鸡鸭都扒拉了一半,牛肉羊肉,俩盘子都堆满,看白方氏脸色不好了,这才罢手,端着东西赶紧回了家。
不大会,二房的人过来了。白方氏让他们也自己扒一盘子回去。
丁氏倒是没动手,让白玉梨去挑自己喜欢的扒,她笑着跟魏华音说话,“音姑!你们之前就说染布办染坊,这不知道啥时候办?咱们几房可是说好了,都有份的!”
魏华音疑惑,什么时候说好了都有份?她看向李氏和白方氏。
“都是一家人,真有生意做,也都会拉拔一把的!”白方氏说。
但没跟她说,就决定她的声音了!?魏华音目光中温度褪去,“到时候染坊要人,自然先考虑!”
丁氏听出来她这话,只要干活儿的人,不给他们分一份,呵呵笑,“音姑!你们可是赚了大钱的,如今几家怕都得依靠你们的。你们可不能做那无情无义不讲良心的人!”
“怎么二婶这话,说的带着威胁?我和华音又不曾欠二房的!”白玉染呵呵。
丁氏神色僵了瞬,笑着道,“二郎哪听错了!现在都巴结你们还来不及呢!咱们可都是一家人,之前说好的份,可不能把我们忘了!”
李氏低声跟魏华音说,“都是一家人,拉拔她们也是应当的,有事还是一家人帮衬一家人。”
魏华音没有说话,目光凉凉的看着丁氏,若是二房的人冷眼旁观她或许会重新计算关系,可这二房的人,个个心怀不轨,贪念,还想要分她的染坊?
“染坊的事都还没个准,还没开办起来,以后再说!”白承祖沉声说着,瞥了眼丁氏。
丁氏也笑着岔开话题,问起骡车来,“你们亲戚离得近,走两步就到了,骡车就借我们用用吧!”
“大哥已经借走了!”白玉染回他。
白大郎看说到他,忙道,“哦!对!”
丁氏眼色有些不好,“那可真是不巧了!我们就用牛车吧!”
白三郎一直在一旁注意着魏华音,看她对二房的冷然和排斥,抿着唇。
年夜饭后,白玉染就带着魏华音回了家,“家里也得祭神,还有几个下人。这几天音宝儿身子不舒服,我们就不熬了!”
听魏华音身子不舒服,李氏忙道,“不舒服?咋不舒服了?”以为她前几天做糖葱累的了。
魏华音暗自在后面捅了捅他,“我没事,婆婆!”
白玉染背过手,捉住她的小手,笑着招呼,“爹!娘!爷爷奶奶!我们先回去了!二婶,二叔!走了!”
李氏也反应过来,她来小日子了,之前就听她小日子不准,疼的打颤,在吃药调养,让他们赶紧回去。
白玉染应声。
白三郎看着两人小动作,看着他们牵手回去,暗自握紧拳头。
白玉梨怒哼一声,过去找顾玉娇,“过年人肯定多,来来往往的杂乱,正是机会!那陈维仁也该借着机会出来了!你这两天想办法动手!”
“这两天想办法?这想啥办法啊!?”顾玉娇看她又推着她出头做坏事,装傻。跟陈维仁?也太便宜那个狐媚贱人了!就让她跟了白三郎,然后白家都不要她!再也不能出现在顾家村!
“不是之前就说好的!我说的话你不听了?你难道不想二哥哥了?”白玉梨面带威胁,她要不去动手,要是查出来,岂不是会查到她!?
第181章:甜蜜过年刺眼(二更)
顾玉娇知道,白玉梨是不想出事连累到她,上次去弄魏音姑,结果却是她们两个被踹进了粪池子里,她回去骗家里掉水里了,没有敢多说,虽然洗干净,却依旧臭的她好些天吃不下饭。
这次白玉梨想让她自己上手,她才不愿意!
“你当真不想二哥哥了?”白玉梨冷声问。
“玉梨!我是想不出来办法啊!上次我们推她,结果我们被踹进粪池子了!这要是不打算好,再遭了那样的事,咋办?”顾玉娇一脸难色。
“那你听我的!”白玉梨拉着她。
有些事还要她搭桥,顾玉娇也只得点头,“那你有啥办法?”
白玉梨眼珠子转了转,趴在她耳边一阵耳语。
顾玉娇脸色变了变,满脸的难色,她都大了,也收不到压岁钱了,还是自己卖绣活儿漏下的一点私房钱,找表哥托人买的迷晕药,给她用?
“记住了吗?这件事办成,把那个狐媚贱人弄走!二哥哥肯定再娶!”白玉梨许给她好处。
“我再想想办法!”顾玉娇苦着脸道。
白玉梨威胁她,“你要是不干,我可找别人去了!”
知道她真能找得到,现在可不少人想着嫁给白玉染,顾玉娇连忙拉住她哄笑,“玉梨!玉梨!咱们俩关系最好了!”
“那你就得听我的!”白玉梨跟她说下话。
俩人嘀咕半天,让顾玉娇趁着走亲戚的时候,提前给陈维仁传信儿,因为初二魏华玉肯定来魏家沟走亲戚,不是初三就是初四,魏华音和白玉染肯定会走回头亲戚,去镇上魏华玉家里。
到时候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她诓出来给陈维仁使劲儿糟蹋!最好再也不回顾家村来!然后把罪名都推给柳氏和魏柔娘她们!
顾玉娇之前想的也是得把罪名甩给别人,要是能甩给柳氏和魏柔娘,那可再好不过了!她们可是有仇的!最恨不得那个狐媚贱人过不好的就是她后娘和继妹了!肯定会掐起来!还怨不到她头上!
不过她得好好盘算盘算!
回到家的白玉染,又上了香,拉着魏华音洗漱睡觉,“不然明儿个可起不来了!”
“嗯!”魏华音应声,泡了脚去洗漱。
白玉染把她按在被窝里,塞给她一个荷包。
“什么东西?”魏华音拿出来。
一串金豆豆,都是小兔子的模样。
“给我们家小宝儿的压岁钱!”白玉染笑着环住她。
魏华音撇着小嘴笑。
“我的呢?”白玉染脸色一转,立马朝她讨要礼物。
“没有!”魏华音笑。
白玉染两眼顿时幽怨,“银子都在你这里,为啥没有嘛?别家的小宝儿都有,难道我不是你的小宝儿吗?”
“你哪小了?”魏华音瞪他一眼。
白玉染目光幽深,笑着贴近她,“嗯......不小,还会长更大!”
察觉他说的意思,魏华音骂他,“你不要脸皮!”
看她奶凶奶凶的,白玉染宠溺的笑问,“那我有没有压岁钱?”
“没有!”魏华音转过身不理他。
“有没有?有没有?”白玉染追着问。
“没有!”
“真没有?到底有没有?”
“没有!啊哈哈哈......别挠我!”
“那你说,我有没有压岁钱?嗯?”白玉染捉住她。
魏华音连忙说有,“妆奁小抽屉里的荷包!”
“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了,我可不饶你个小东西!”白玉染起身到妆奁台打开小抽屉,里面荷包打开放着一个蓝色编制绳珮。
白玉染满脸笑意的拿起来,编制绳珮很是精巧,是先用细线绳编成粗点的,然后又编织成大花结,花结上一颗小号的青金石珠,底下缀着个大号的青金石珠,下面长长的丝绦穗子。精巧漂亮,又大气!
看着就费了不少心思才编织出来,还是她自己做的。
转身抱住她亲了又亲,“什么时候偷偷编制的这个?”
魏华音本想初一再给他,诓他一天,没想到一交手就输了,早早被他拿到了。
白玉染噙着她的唇瓣,“我喜欢极了!奖励一个!”
“怎么奖励我的奖品是你?”魏华音问他。
白玉染轻笑,把她揉在怀里,“想要我,得等几天你好了!”
魏华音哼他。
“好了,不闹你,我哄你睡觉!”白玉染抱着她,又给她唱起睡眠曲。
魏华音白天都没合眼,很快睡过去。
大年初一,没有守夜早早睡下两人也早早的起来。
祝妈妈和孙子小斑马,钟叔,钟婶给两个主子磕头拜年,“给公子,少奶奶拜年!祝公子少奶奶顺随康泰,步步平安!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魏华音脸上一热,拜年怎么祝到早生贵子去了?
白玉染笑看着她,“都起来吧!这是给你们的红包!”
一个一个五分的梅花银锞子。
四人接了红包,又高兴的道谢。
吃了年饭,穿戴一新,先上坟给柳凤娟烧纸拜年,又到老院去拜年。
她们是新婚第一个年,家里长辈要给压岁红包,拜年也是正式大拜。
魏华音不得不跟着白玉染一块磕了头。
白承祖和白方氏,白老大和李氏一人给了一个红包。都是白承祖在县城换的银锞子。
一人四个六分银锞子,加在一起就是八个,四两八钱银子了!
李红莲抿着嘴,心里不忿记恨。她当初就是一串钱,到魏音姑这个贱人就是银子!光她一个就撅走了好几两!
炸米花卖甜食老院赚了十七八两银子,打捞乌木白承祖和白老大分到了四十两。白方氏虽然有时候苛刻抠门,但魏华音能耐多,以后也是她们帮衬的多,自然就大方点。
拜过老院,又到二房,三房拜一圈,倒是想着染坊想着皮蛋的事儿,都给了红包,不多一串钱也算平常。
白老二喊话,“三郎!玉梨!你们也跟着你们大哥二哥一块出去拜年去!”
白三郎应声跟上。
白玉梨蹦蹦跳跳上来,“二哥哥!有没有我的压岁钱?”
“你还小?”白玉染瞥她一眼。
“家里就数我最小的嘛!你给我一份压岁钱吧!”白玉梨上来就拉他的胳膊撒娇。
白玉染挡住胳膊,“又老一岁了,只长年龄不长规矩?”
“二哥哥......”白玉梨跺着脚,气哼幽怨的瞪着他。
白玉染牵着魏华音直接走了前面。
白玉梨恨恨的剜了一眼魏华音,心里暗咒:让你再得意这两天!看你死不死!
魏华音侧脸,目光瞥了她一眼。
白三郎看到她的神色,脸上没有笑意,眼神也很是淡冷,低声喝道,“玉梨!懂点规矩!”
白玉梨撇着嘴,“我哪不懂规矩了!”
后面白四郎也跟了上来。
白大郎和李红莲带头,领着她们一行人给村里长辈们拜年。
一圈年拜下来,除了魏华音和白玉染,其他几个都拜了一肚子气。
到谁家都是为白玉染和魏华音为重,两人男俊女美,气质又好,又穿着打扮精致贵气,不似乡下人,想着她们赚那么多钱,说话都忍不住讨好她们,拿着炸果子,花生瓜子和糖给魏华音塞一兜。
问一句李红莲啥时候生,也像顺带的。
白玉染笑道,“忘了叫小斑马拿个麻袋在后面,今儿个拜年能收一麻袋!”
魏华音笑他,“你又不是猪!”
“那当然!我可不好养的!”白玉染捏捏她的脸颊。
魏华音拍开他的手。
两人简直太甜蜜,刺的其他人心里憋怒不已。
白玉梨想找个机会把魏华音骗出去,但白玉染跟长在魏华音身边了一样,吃了晌午饭,又带魏华音回去午歇,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再出来。
年前都在忙,过年她们事情也不多,魏华音小日子犯懒,白玉染陪着她在家里休闲。
年初二,樊氏怕她们为难,从大房搬出来,又到东小院来。不然初二走娘家,去大房肯定不合适!二房,老二都没有回家过年,让她们姐妹给柳氏拜年也不可能。魏华玉过年前就说了话,绝不会给柳氏那个阴险恶毒的拜年认母!
她就年三十和初一在大房那过,但东小院这边也摆了贡品上了香。
白玉染把年礼准备好,肉,糖,点心,干果吃食,还有李氏准备的年糕。
钟叔挑着东西,跟着两人送到东小院来。
大房初二应该是走娘家,却没有提前去,也在东小院这边,等着她们,“就专门等你们,你们来了,给了压岁钱,我们再去走亲戚!”
张氏满脸笑,掏出两个红包,两个五分银角子。
魏华音和白玉染先给樊氏磕头拜了年,又给她和顾老大行礼拜年。
年前送节礼,魏华音给了五两银子,樊氏还有之前做火腿攒下的,寻常做猫头鞋攒的,一人给了一两的压岁钱红包。
张氏看着暗自撇嘴,老太婆这是棺材本都掏给魏音姑了!这是准备指望魏音姑给她养老送终?过年到他们家吃喝,才刚初二就赶紧到这边来了,拿的那些礼,光肉她一个老婆子吃撑都吃不完!
外面魏嫂子和小贵娘也来了,她们今儿个也要走娘家,先等了魏华音和白玉染过来,然后来送了压岁钱。
“两位嫂子,都是平辈的!压岁钱就不用了!”魏华音推着不要。
“说平辈,我家多金都比你还大呢!”魏嫂子笑着塞给她,让她拿好,“这压岁钱是讨采头的!这新年祝福可不能退回的!”
小贵娘也笑着应声,“退回寓意可不好了!快拿着吧!”
魏华音只得道谢接了。
白玉染也谢过接了过来。
一人二两,一家就是四两,张氏看的脸色又不好了,“多银和小贵家这是没少赚呢!出手就是大方!不像我们家,闲了那么久,也没啥收益!”
“你们该走亲戚了吧?”樊氏说她。
魏嫂子和小贵娘没多说,笑着打了招呼,“我们也得走亲戚,回来再说!”没多坐,赶紧走了。
张氏还是忍不住说,“音姑啊!翠姑跟你关系最要好,你这发了大财,连下人都使唤上了,可不能忘了最好的姐妹啊!”
魏华音看了看翠姑,“我们俩关系好,我自不会忘她!”
“我也就说,你不是那没良心的人!”张氏笑呵呵的,招呼翠姑回家走亲戚。
外面魏华玉和于文泽也来了。
大房人走了,就剩祖孙几个,上坟给柳凤娟拜了年,樊氏准备做饭。
外面魏二郎和魏五郎过来了。
柳氏说了话,魏华玉和魏华音不来给她们拜年,但她做娘的不能没有礼仪规矩,跟她们一般见识,让魏二郎给魏华音和白玉染拿来压岁红包。
魏二郎还把话说了一遍,“你们不去拜年,不讲脸面规矩,二娘却把压岁钱送来了!”
“那你拿回去吧!别在我这横!”魏华音冷声道。
魏二郎脸色阴沉难看。
樊氏沉声叫他,“二郎!你都这么大了,咋说话的!”来送压岁钱还不是为了示好,他上来就难听的,这叫找事儿吧!老二老二这个样,他也这个样,柳氏那个阴毒的女人面慈心毒,还叫音姑咋啊!?
“我说的也是实话!你看她的样子!看她自己干的事儿!”魏二郎怒指着魏华音。
白玉染上前挡一步,幽声道,“我教的!如何?”
看他目光犀利的幽寒如冰,让魏二郎忍不住心里寒栗,“你们......”
魏华玉沉着脸出声,“好了!你自己愿意跟她们,就好好跟着就是!你不信我们,我们也不辞色你!我和音宝儿咋做,也用不着你多管多说!先治好自己的不孕症吧!”
魏二郎脸色僵黑一片,把压岁钱扔下来,“你们自己能去吧!”
叫着魏五郎就走。
魏柔娘明明叮嘱的魏五郎,就算不给他个压岁钱红包,也会给他些吃食。魏礼在外攻读,今年有极大的希望能高中做官!就不行她们不考虑这个,不想维持个面子情!
结果魏华音完全不顾,也根本不给那一点点面子情。阴了眼她和魏华玉一眼,跟着魏二郎走了。
“奶奶回头退回吧!”魏华音看着樊氏。
樊氏知道和柳氏的仇是解不开的,言和不了,叹了口气,“不讲她们!我们做饭吃!我前儿个就把干菜泡上了,早上烧的肉!晌午再回个锅,肯定软烂好吃!”
魏华音和魏华玉帮忙,也不再多提。
于文泽和白玉染对视一眼,坐在一块说话,商量买地种棉花,养鱼,开染坊的事儿。
染坊,魏华音是要让魏华玉参一股的。之前想着她走后留给白玉染了,现在也是白打算一堆。染坊就给魏华玉一份。
于文泽不想多占便宜,觉的占的已经够多了,“染坊我和玉姑也都没有空忙,白占一份,到时候也不好说!就这,你们买了几个下人,就弄了一圈子气了!”
“我们又不是看别人脸色活的!”白玉染呵笑。
“知道你们想着我和玉姑,不过我们现在干着,慢慢的也能挣着钱了!”于文泽笑。知道她们是大干,把他们也拉拔起来,就算岳父高中也比不了。只是他们手里的那点银子也不够啥本钱,不能老是白占便宜。
白玉染斜他,“我是怕到时候你们太穷,音宝儿脸面没光!”
于文泽抿嘴横他,“我也想问问,你不是不会游水吗?竟然掉水里淹了两回!”在水底捞乌木的时候,他可出力最多,憋气时间也长。
“我天才!”白玉染直接道。
于文泽不想还好,越想越好奇,以他这相貌,音姑没解毒的时候,咋着也不可能会看上音姑吧!他卖两盆花都能卖上二百两,也不缺钱。却掉河里,被音姑救了起来。要说他喜欢音姑,难不成是之前就知道音姑解毒之后会变美?
看着他探究的眼神,白玉染挑眉,“怎么地?羡慕还是嫉妒?”
于文泽笑了笑,“不管你是咋样,就一个要求,对音姑好就行!否则管你如何,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白玉染幽幽看着,“音宝儿是我的!用得着你说!围你自己媳妇儿转去!”
于文泽甩他个黑脸,“我帮厨去!”过去厨屋去帮忙。
白玉染一看也过去,光他会做饭?他做的饭比他好多了!不就比他早生几个月,娶了大姐才成姐夫的!?
看他们俩杠上劲儿了一样,一个递东西,一个铲菜,魏华音疑惑的看着两人。
樊氏笑呵呵的。
祖孙几个热热闹闹吃了饭,又商量着明儿个去小柳庄走亲戚的事儿,至于二房,谁也没再提。
樊氏也是盼望着二儿子能高中,但玉姑音姑和柳氏母女的仇怨是解不了了,送了她们回去,就把那两个银锞子拿到二房,给他们退回去。
“婆婆......”柳氏柔弱无辜的看着她想要再说好话。
“也别跟我说,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果!”樊氏想想玉姑,音姑连同二郎都被下毒下药,她就齿寒,这个面慈心毒的贱人,不积德,早晚要报应!
柳氏看她退了压岁钱,毫不客气的转身就走,恨怒的咬牙,关上了门。
“娘!这个年真是我们过的最憋屈最难受痛苦的年了!”魏柔娘一直提心吊胆,从来没有放下心过。过年陈维仁又没有过来,只陈家下人来送了点年礼。她太害怕魏礼落第了。
柳氏这一口气一直憋着,“你爹必须得高中!”
第182章:爹高中就弄死她们(一更)
初三柳氏和魏柔娘收拾了年礼,魏二郎赶着牛车,带着她们到小柳庄走亲戚。
钟叔也赶了车,到镇上,然后带上魏华玉和于文泽,也赶往小柳庄。
两拨人快到小柳庄时碰了头。
魏二郎不认识钟叔,看了他两眼。
钟叔却认识他,包括牛车上的柳氏,魏柔娘和魏五郎。公子和少奶奶两家的亲戚关系的人,他们都摸清了,也好知道以后该咋做。
进村的路大路宽,钟叔得空过去,赶着车越过她们,绝尘而去,朝着柳家大房去。
刚才还以为是小柳庄哪家的亲戚,看那个方向,柳氏确定车里的人是谁,目光阴了阴。
魏五郎依偎在她怀里,“娘!等爹高中,我们也买个大马车!”
“五郎乖!再等俩仨月,你爹就能高中了!”柳氏柔声哄他。
“爹一定能高中的!让那些小贱人再也不敢瞧不起我们!”魏五郎怒哼,拧着小脸咒骂。
柳氏嗔道,“又在外面学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让人听了笑话!以后可不许了!”
魏五郎嘴上应着,心里不以为然。那两个就是小贱人!该死的小贱人!等爹高中,就弄死她们!打死她们!让她们跪着趴着求他们!
那边,柳王氏和柳满仓见了魏华音和白玉染跟魏华玉,于文泽来拜年,早早把压岁钱红包拿出来。
魏华音和白玉染磕头拜年。
“怪!快起来吧!”柳王氏笑眯眯的把两人拉起来,红包给她们。
一人一两银子。
陈氏撇着嘴,皮笑肉不笑的,很是不舍的随着柳王氏,柳满仓给了压岁钱,“长辈礼数不能越,我和你舅舅就少给点!”
魏华音和白玉染伸手接了。
那边魏华玉拿出两个红包,笑着解释,“这个压岁钱红包是我和音宝儿帮娘给表弟和表弟媳的!”
陈巧梅都已经听了陈氏的话,料定没有压岁钱了,没想到她会代那个姑姑给她压岁钱。
“给你们的一片心意,就拿着吧!”柳王氏笑着道。
陈巧梅看向柳青河,见他也点头笑容满面,也笑着上前接了,道谢,“多谢玉姑表姐!也谢谢音姑表妹!”一两的银子,那她和相公就是二两银了。
陈氏却觉的小气,呵呵笑着问魏华音,“音姑啊!你们是干啥发财了,这下人都用上了!”
之前送年礼她和柳成栋还没来得及回来,只听说,今儿个见了钟叔,就酸起来,心思也动起来了。她们哪来那么多银子,盖那一大院,魏音姑也一直吃着药解毒,就算看诊不要钱,可吃药总得花钱买!难不成是她们救的那个大夫很有家资,给她们钱了?
“卖人参的钱,打猎的钱。”魏华音淡笑着道。
“你们挖到人参了?卖了多少钱?”柳成栋一听眼神放了光。
魏华音嗯声,“差不多二百两。”
柳成栋吸了口气,“在哪挖到的?二百两银子,那至少也得有百十年的人参了吧?咋就让你们挖到了!运气真是太好了!”
“也是运气好,采药采菌子的时候碰上了。”魏华音应声。
陈巧梅听的开眼界,她们这摆了早餐摊儿,又卖上流油鸭蛋和皮蛋,结果魏音姑竟然运气那么好,还挖到了人参卖那么多钱!二百两银子,她们家总共的都没有她们一半的一半!
又看了看一旁俊俏非凡的白玉染,之前只是匆匆看的,这么一细看,还真是比女儿家还俊俏好看,肌肤白皙更不像农家儿男,眼形漂亮的桃花眼,却眸色极深,完美的薄唇漾着浅笑,目光的追随着一旁魏华音。
她知道之前相看闹出来的事,要说白玉染相看婉姑说要相魏音姑,她这个姿容那是可能的!当初的魏音姑,可是不单是肥胖黑丑,脾气德行也是一绝的!
也没想到如今的魏音姑竟然天姿绝色,娇美纯真,清眸浅淡,一脸无害。要不是她之前见过肥胖黑丑的魏音姑两次,还真是不敢认眼前的人!
两人男俊女美就算了,还有钱!当真是叫人羡慕的不行!
柳婉姑缓了几次气,让自己以平常心面对,她也已经定亲了,范保安除了第一次见音姑时瞩目她,也一直对她很不错。所有该放下的都该放下!更不应该有比较之心!
但表姐妹之间,终究没了那份亲近。
魏华玉也不是很热络,大妗子眼里音宝儿处处不如她闺女,那音宝儿衬托她闺女,还反过来嫌恶音宝儿,腌臜着她们了!这话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如今音宝儿解毒变美,玉染也一心都扑在音宝儿身上,她们手里也有了钱,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柳王氏忙活着去做饭,今年家里赚了不少钱,还娶了一房孙媳妇儿,魏华音也嫁了人头一年,所以年礼备的很充足,好几样硬菜,全鸡全鱼全鸭子肘子,更有其他牛羊肉菜,鱼虾,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
一边吃饭,一边说笑着,准备新一年再接再厉,扩展生意,挣更多的钱!
柳成栋却惦记上了挖人参的事儿,“真的有人参?你们在哪挖的?后来又挖到了吗?”他们今年辛苦那么久,都还没有挣到一百两,她们挖个人参都弄了二百两银子!二百两啊!
“我们时常去抓蛇,采菌子,那山快被我们翻过十几遍了!”魏华音笑道。
陈氏瞥了眼,呵呵笑,“人家是运气好!干啥都比别人多了一层运气,这人参她们能挖到,你就算住到山上也找不到的!”
柳成栋满眼羡慕那是实打实,“这要是挖人参卖,就算一年挖到一回,那也够吃几年了!哪用得着累死累活挣那一点辛苦钱!”
“碰上了那是造化!还有专门去碰这个的?不踏实好干,上哪有好日子过?!”柳满仓说他。
柳成栋只要待在家里,就少不了要被说训,抿了抿嘴,“我就是觉的音姑运气也太好了!”
“音宝儿也是受了那么磨难那么困苦换来的!”魏华玉说着,给魏华音夹了一块没刺的鱼肚肉。
魏华音朝她笑了笑。
陈氏转移开话题,“听说你们弄了染料染布呢!是要办染坊吧?你们准备办在哪啊?”
“还没有准备周全,学些东西再说。”魏华音只是试色调色,但她也只能染单调的色调,如果要染花色,这个技巧技术还是得找人学。
“干个生意哪那么容易的!都得摸索好久才有个结果!”柳王氏赞同的点头。
魏华音也趁机说下,“新年开始,往后早点铺子的分红,我就不收了!之前也说过,收去年几个月,投的银子拿回来就行了。”
陈氏顿时一喜,“是都不要了吧?”
她问的还有鸭蛋和皮蛋。
魏华音回她,“是都不要了。”
“那你们还真是赚大钱了!人参也不止卖了二百两吧!?”陈氏探索的问话。
看柳满仓和柳王氏也疑问。
魏华玉解释,“我们去打过几回猎!分的也有大几十两银子!”
听她们是有钱,柳满仓这才点头,皮蛋音姑也做着卖,以后让她多做点皮蛋也就是。
柳成栋听的两眼闪着亮光,问去哪打的猎,都猎到了啥,卖那么多钱,再打猎也带着他去。
于文泽跟他说笑着,说下次有机会喊着他一块去。
陈巧梅低声跟柳婉姑说话,“她们真是运气太好,太能赚钱了吧!”
柳婉姑点头,“音姑被姑姑带着过阴间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不仅会挣钱,运气也特别好!”而且变得这么美,和白玉染那么般配!
陈巧梅立马详细的打听,过阴间的事儿她还不是很清楚,很是稀奇。
这边姑嫂两个说着悄悄话。
听她们说的夸张,白玉染危险的眯了眯眼,看来他做的准备还不够,风雨若骤然而来,他必得护音宝儿万全!
“怎么了?”魏华音发现他吃完饭虽然面上还笑着,眼神却深沉一片。
白玉染回神,宠溺一笑,凑在她耳边,“想点事情。”
“不是好事!”魏华音鼓着眼说他。
白玉染轻笑出声,“对!想你个小坏东西!”悄悄刮了下她秀挺小巧的鼻子。
魏华音不理他,说话就不正经!
柳青江那边过来跟白玉染说话,俩人聊起春试下场的事。他年前去拜访叶夫子,一向不多夸人的叶夫子却对他赞赏有加。
陈氏问,“白玉染也要今年春试下场?他不是好些年都没有念过书了?”
“自己在家念了十多年。”魏华音抬眼。
陈氏心里又不舒服了,这白玉染眼看着身子骨变好了,连气色都比来家里相看那时候好,还念了十多年书,却成了魏音姑的夫婿!
老天爷不长眼!伤她婉姑一回那么狠!还叫她们那么好的运气!但愿婉姑以后过的都比她们好十倍几十倍!叫她们羡慕死也追不上!
看天不早,白玉染结束谈话,准备回家。
柳王氏把回礼准备好。
柳青河帮着拿上车,又说好明儿个到顾家村走亲戚,给柳凤娟拜年。
魏华音就跟魏华玉说后天再去他们家。
顾玉娇一直在暗中盯着魏华音的动向,算着她初四该去镇上走亲戚了,假装盯着要下手。不过如果能下手的,把那个狐媚贱人弄给陈维仁也行!以后再也不在顾家村!让她去和那个继妹使劲儿斗去!
白玉梨却一直催着她,还打听了消息。
次一天柳青河小夫妻过来走亲戚,带着到老院给白方氏和白承祖,李氏,白老大拜了年,又上了坟给柳凤娟拜年。
白玉梨也确定她们今儿个不出门,告诉顾玉娇不用盯了!免得被发现了!
陈巧梅却是喜欢上了大院的房屋和布局,惊叹喜欢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满眼羡慕,“这院子盖的太大太漂亮了!”
柳青河笑着点头,“地方大,盖起来就大了。不过她们这院子布局,还是音姑想的。”
陈巧梅看了眼魏华音,“表妹真是心灵手巧!婆婆和奶奶也都说你茶饭也可厉害!”
魏华音微笑。就陪着在院子里转着玩儿。
玩了半天,陈巧梅才突然想起来,“快晌午了!我都转的忘了时间了!我来帮着做饭吧!”
“饭快做好!”魏华音刚才就看到小斑马远远行礼退下去,就是通禀饭菜快做好了。
陈巧梅见家里好几个伺候的下人,这还真是少奶奶的生活!有做饭洗衣的,有干粗活儿的,啥都不用干,只管享受,就有人端茶倒水的伺候,实在过的太舒坦了!简直羡慕的不得了!
吃了饭,柳青河跟白玉染和魏华音说话,聊染坊和春试下场的事儿。
陈氏让他打听好回家告诉她,柳青河虽然无奈,还是得问。
白玉染却是之前的老话儿,并没有因为他说话中听不少,就告诉他她们的打算。
柳青河问的任务是完成了,说了小半天话,带着陈巧梅回去了。
魏华音也收拾好礼,次一天到镇上走亲戚。
于文泽年前又把小院子修葺规整了下,两个人住着倒是温馨的很。
没有旁的人,四人一块做着饭,说着今年的打算,染坊的事,魏华音是肯定要拖魏华玉一块赚,“火腿那个太慢了,要做大,得好几年。这染坊办起来,也多一份收益!大姐和姐夫也不用觉得愧疚不好意思,咱们是最亲的,互帮是应当的!”
“之前都是大姐疼着音宝儿宠着音宝儿,这个大姐就别推了。不算染坊,我们会买上地,自产棉花。家里收益肯定不会少了!你们也不能太差了!”白玉染说。
魏华玉一脸无奈,“那我们手里还有些钱,投到染坊里去!”
“好!”魏华音笑着应声。
外面陈大实两口子,拎着礼带着陈狗蛋过来,“也不好上门去,看着你们过来,让狗蛋来拜个年!”
“狗蛋!给音姑姑拜年!”陈大实安排小儿子。
陈狗蛋上来给魏华音磕头拜年,“给音姑姑拜年!多谢音姑姑救了狗蛋!”
魏华音忙让他起来,看向白玉染,她没带压岁钱!
白玉染笑着掏出个红纸包银锞子给她。
魏华音拿着给陈狗蛋。
陈狗蛋摇着头不要,近看着她,又白又漂亮,穿的好看,身上还有香香的味道,真是好看!又想到之前她没有变美的时候,人家说他得娶她做媳妇儿,他还哭,忍不住羞赧不好意思。
陈大实和大实媳妇儿也说不要,“他大了,轮不到收压岁钱的份儿了!”
“拿着吧!还小呢!”魏华音还是把银锞子给了陈狗蛋。
魏华玉留他们下来吃饭。
陈大实两口子忙把礼放下,带着陈狗蛋走了。
“算是买了这几盒东西吃了!”魏华玉笑了笑,拉魏华音又进了厨屋。
白玉染和于文泽也一块帮忙。
四个人温馨的吃了饭,坐着说着闲话。
外面接到魏华音来镇上走亲戚的陈维仁,已经在这边转了好几圈。
陈狗蛋跑过来悄悄给她们传消息,说陈维仁在外面转悠。
话说的也说完了,白玉染打了招呼,带着魏华音回家。
陈维仁就在街口,但见白玉染赶着车从胡同里出来,新打的马车,却是把魏华音遮了个严实,别说接近说话,连看都看不上一眼了。
白玉染冷冷瞥他一眼,直接带着魏华音回家。
白方氏还找他一块去走亲戚,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在老院吃的晚饭。
看魏华音安然无恙,啥事儿都没有发生,白玉梨怒恨的咬着牙去找顾玉娇。
顾玉娇推的干净,“这个狐媚贱人进了她姐家的门,直到走中间就没有出来!我也没有办法!玉染哥哥又寸步不离,也下不了手。”
白玉梨也知道,可还是心里怒愤难忍,“那你准备啥时候动手?”
“这两天看!不过......”顾玉娇犹豫的看着她。
“不过啥?”白玉梨追问。
顾玉娇说出自己的打算时间,“元宵节的时候,前头就走完亲戚送了元宵了,镇上每年都热闹,还有人舞龙舞狮子,到处点花灯,她姐肯定会让她们到镇上去看灯节!到时候人多,又都在外面,再动手也方便!不然现在根本接触不到她!”
白玉梨想了想,算是点了头,“我会帮你的!”
之后一直到临近元宵节,魏华音都不怎么出门,即便偶尔出门身后也都跟着祝妈妈或者钟婶,从不一个人。
白方氏来不及做汤圆,做了许多的木团子和杂粮薄饼,糖葱等,让白承祖和白老大赶元宵节卖。
魏华音带着祝妈妈钟婶做了很多,给老院送些,给樊氏送些,大房和魏嫂子,小贵家也都护送了一圈。
送元宵只送娘家,魏华玉和于文泽赶元宵节晌午过来吃饭,然后接了魏华音和白玉染一块到镇上看灯会,住一晚,明天再回。
白玉梨得到消息,立马催促顾玉娇,然后也找机会出来到灯会去,她才能一块眼看着那个狐媚贱人没有好下场!
魏柔娘在接到她们送的信笺之后,也想着如果魏礼不中,她就只能靠陈维仁翻身,而他被魏华音勾引了,要冷落她,她就没有好日子过。所以拿着信笺出来,也到灯会上逛,准备跟陈维仁好好说说话,再次笼络住他,还拿了两样小吃食。
四面八方的人潮也拥到镇上灯会。
白玉梨和顾玉娇跟在后面不远盯梢。
白玉染早就已经瞥到她们,又看了眼迎面过来的陈维仁,还有另一面来的白三郎,诡谲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