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卖钱解毒(二更)
“姑娘伸出手来,在下也略通歧黄之术,或许能解姑娘所中之毒。”沈风息看着魏华音微微抬手示意。
“你也会医术?那咋差点被毒死在山上?”白玉染明知故问道。
沈风息声音淡冷的回道,“采药时,一时不慎,中了毒。”
骗子!上辈子也是这么骗音宝儿的!在音宝儿家里赖了那么久!这辈子你休想了!
白玉染心里骂着他,嘴上应着,“原来这样!医者不能自医!”
拉着魏华音,“华音!要不让他看看吧!”
魏华音皱着眉,把手放在桌上。
沈风息把了脉,拿出随身带的金针,直接隔着衣服入穴。
骤然的疼痛让魏华音脸色一变,连忙忍住。
沈风息已经拔出金针,“此毒并不难解,我就可以。”
顾大夫一听先激动了,“你当真能解?那你知道音姑所中何毒吗?”
“乃西域一种银蛇草,不致命,却无色无味无可察觉,可致瘾,致胖,致癫疯,毒素沉积肌肤之中,毒深不可孕。”沈风息解释。
卫氏倒吸口气,“柳氏哪来的这种毒?这也太歹毒了!”
顾大夫也拧眉。
“这毒你能解?你真能救我娘子!?”白玉染急忙抓着他问。
沈风息神色淡冷的看了眼胳膊的手,收回胳膊,“可解,不过得要三个月。”
“好!不管多久,只要你能解了我娘子的毒,你的恩我两辈子都不会忘!”白玉染立马就催促他赶紧的。
魏华音有些愣神,没想到白玉染救回来的这个人,竟然能解她身上的毒。
“你要多少钱?我现在没有,以后也会加倍还你!”白玉染问他。
“不必。你们救我,我救她也应当。”沈风息从不缺金银,虽然他毒发有时辰,可没想到本不该毒发的时候,突然毒发了。真要躺在山上,只怕被野兽毒虫啃食。他们也算救了他。
“需要用哪些药?我这里没有的,我们再去配!”顾大夫忙问。
沈风息要了纸笔,把药方子写下来。
顾大夫一看后面按斤数抓的,就猜到有药浴的,点点头。
白玉染回家拿钱,跟着他去抓药。
抓回来,花了二百多两银子,还是跑了三家药铺才凑齐所有药。
沈风息让他们准备一口大锅,把药配份煮开,晾到不烫,让魏华音喝了汤药,坐进去泡浴半个时辰,药水不能凉,一直保持热度。
魏华音被烫全身发红,热气里一股难闻的药味儿,熏蒸的头发昏。
“音宝儿!忍一忍,很快就好了!”白玉染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魏华音点头,“嗯。”
“我给你讲故事!从前有个老头,他卖油......”白玉染趴在缸跟前给她讲故事哄她,时不时给她擦汗。
魏华音脑子有些昏昏的,断断续续的听着他说话。
小半时辰过去,白玉染看着给她擦汗的帕子,上面一层浅色的黑污,是从魏华音体内排出来的沉积毒素。
等半个时辰终于结束,白玉染立马给她换了干净温水洗澡。
魏华音脱下衣裳才发现,身上附着一层黑污,擦洗了下,掉下来,露出来的肌肤,却显的更加发黑了。
沈风息听了,“先解脏腑,再解肌肤。”
白玉染连忙道谢,“明天还需要泡吗?”
“口服的继续,药浴两天一次。”沈风息回他。
白玉染拿着药,带着魏华音回家。
把她安置在床上,“你想吃点啥?我去做!”
“.......粥。”魏华音只是泡的有些无力,并没有大碍,不是不能动了。
白玉染去煮了粥,拌了小菜。
吃了晚饭又扶着她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消食。
等睡觉,不等她睡着,直接强势的把她搂在怀里,“华音!三个月,你就能把毒解了!再也不用受这个毒所累!”
“你先放开。”魏华音觉的已经惯成他的毛病了,越来越没脸没皮。
“不放!你要解了毒,再没有这些软乎乎的肉肉了!”白玉染更宁愿她胖着,这样就没有人来跟他抢!
魏华音踢了他两脚。
白玉染抱的更紧了,在她脸上亲了亲,“乖!快睡觉!明儿个得早起!我们的钱快没有了!”
“今儿个抓药花了多少?”魏华音问他。
“二百多两!我把蛇和人参卖了刚好够。”白玉染拍拍她,让她快睡。
魏华音默了下,那些药的只够十几次用的,两天药浴一次,也得六百多两银子。她压箱底的总共八十两,就算加上他的银票也不够。
次一天起来,魏华音回了不少力气,拉着他就上山。
结果还没出门就碰到魏文斌几个人,“魏音姑!十几天不见,你又晒黑了一层!?”
白玉染脸色一沉,目光如剑。
魏文斌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好听了,看白玉染眼冒凶光,“那个......我是说,你既然黑,大夏天里就少出来晒!日头毒!”
“闭上嘴!”白玉染冷声道。
魏文斌撇了下嘴,他都已经圆回来了!而且也没说错,本来就黑,还晒,不是更黑更不能要了!?
既然上山,不能少了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
喊来他们仨,一看魏华音,也是发觉她比之前黑了点。
翠姑过来拉着她,“音姑!农忙你不是没下地吗?咋晒成这样了!?”
魏多银也也点头。魏小贵也应声。
都认为她是在白家受了虐待,晒成这么黑的。魏华音扯了下嘴角,“来回跑的了吧!”
翠姑看了看白玉染,他都没有跑黑,凶凶的瞪他一眼,“你一个大男人,有事儿不会你去干!就使唤音姑!”
魏多银和魏小贵也眼神带着审视的看着白玉染。
“嗯!我知道!”白玉染乖乖的点头应声。
“走吧!”魏华音催促。
一行人跟着她上了山。
外围是被她们打的没啥蛇了,这次他们准备往里面去。
果然那些蛇像是搬家了一样,一打一个准。一天下来,抓了十几条毒蛇,无毒的也抓了十几条。
次一天白玉染跟着到县城去把蛇卖了,俩人分了十二两银子,又急急忙忙赶回来给魏华音煮药汤泡浴。
魏华音一听就知道不是办法。
“别担心这个,抓药的钱咱们还是有的!”白玉染笑着揉揉她的头发,拿出一块已经被切割掉过半的圆木。
魏华音看那圆木通体乌黑,内里发着黑金色,明显的和他送的乌木珠串和簪子一块料,张了张嘴,“你......不是不知道?”
“我本来是想传给咱儿子的!算了!传给他些别的!”白玉染拿布包起来。
“你!银子的事儿我自己会想办法!这个东西你好好保存着吧!”魏华音黑着脸道。
白玉染按住她,“你安心解毒养身体!这个东西,以后还会有的!”
魏华音呵呵,乌木说有就有?
“等咱们有钱了,买一块回来!”白玉染揉揉她的脸。
带着乌木,赶到县城,找到了曲正沿,请他帮忙问问,有没有想要买阴沉木。
“有啊!我就买!你们有那个?”曲正沿碰上好东西,手里有钱会自己收了,尤其是能存放,又增值的东西。
白玉染把包袱打开,放在桌上给他看。
因为已经切了一半,露出里面的品质,曲正沿一辨认就知道是金丝楠乌木,黑中透金,有金丝楠特有的金色纹。
看了又看,能雕个摆件,“行!这东西我要了,你们开个价儿,只要不是太过的,我买了!”
“曲老板!我也是给我娘子解毒治病才卖这个东西,不然是准备一代一代传下去的!”白玉染先卖下可怜,等会多要点。也把音宝儿中毒,正解毒的消息放出来。免得以后他们见音宝儿脱胎换骨,不认识,说他移情别恋了!
“哦?还有此事?魏姑娘中了什么毒?”曲正沿忙问。
“一种西域的毒,现在毒发,再不解毒,我娘子就要被这个黑毒给淹没了!”白玉染看看魏华音,叹了口气。
曲正沿刚才就奇怪魏华音过个暑天,又黑了一层,“原来你是中毒了?”
“嗯。”魏华音只能配合白玉染。
曲正沿知道她是后娘,“可是你后娘给你下的毒?”
魏华音没有肯定,“应该是。”
曲正沿感慨一句,“不过魏姑娘如今能解毒,便是苦尽甘来了!”
“对!所以这块东西我拿出来卖掉它给我娘子治毒!”白玉染应声。
曲正沿想了想,叫了木雕的老友过来看看,估个价儿。
原木料没有雕刻的,他老友比了五个手指头。
曲正沿想了想,“实不相瞒,这块料你们拿出去卖最多也就五百多两,我看你们夫妻人实在,曲某想交你们这个朋友,六百两,这块料我收了,你们看如何?”
“曲老板大义,我自是没有意见!如果不嫌弃,以后曲老板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是在下能办的!”白玉染笑着拱手。
曲正沿哈哈哈笑起来,“白小兄弟是个爽快人!那我们也不用生分了!你们以后有事,直接找我就是!”这夫妻俩看着都不声不响的,但接触这么几回,出缸就流油的咸鸭蛋,松花蛋,名品兰花,现在又拿出这么一块金丝楠乌木,绝对有不凡之处。
他一向喜好结交朋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两人交了绝对不亏!
白玉染直接把木料卖给他,拿了六百两的银票领着魏华音出来,“走!我们去大吃一顿!”
只要是他带着魏华音来县城,必定大吃一顿。
“白玉染!银子我会还你的!”魏华音没有走,看着他承诺。
“你再说这话,我就在街上欺负你!”白玉染瞪她。
他眼神带火的扫过她的唇瓣,让魏华音全身一僵,“你再敢放肆,我不介意打废了你!”
“大家快来给我评评理啊!这个小没良心的,她中了毒,我眼巴巴的盼着给她解毒,她竟然想要抛弃我这个夫君!这个狠心的女人......”白玉染张嘴就吆喊起来。
魏华音一瞬间,血脉逆流冲脑,上来就捂住他的嘴。
附近虽然没几个人,但他声音不小,听他喊的那些话,都忍不住过来看。
魏华音简直要气炸了,见人都过来看,指指点点,急忙拉着他从另一条巷子跑出去。
跑出老远,没了人,魏华音满脸黑如锅底,阴测测的瞪着他。
白玉染已经完全没了气焰,小心翼翼的看着她,“音宝儿!我不是故意的!”
魏华音脸色又黑了一分,“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你别老是......不拿我当夫君嘛!”白玉染一双眼幽幽怨怨的望着她。
因为他也根本不是!
白玉染凑过来扯了扯她的衣袖,“音宝儿!”
魏华音感觉她也要心梗了。
“我们吃饭去吧!”白玉染牵住她的手,拉她走。
“放开我自己会走!”魏华音黑着脸道。
白玉染小心的放开她的手,愤愤不平的瞪着她。
两人换了家酒楼,点了几个招牌菜,吃了三两银子。
回到家,魏华玉和于文泽正在家里,“你们干啥去了?一天都没在家人!”
“去县城了!”魏华音问,“你们吃过晌午饭没?”
“跟奶奶一块吃的,吃过的!你们上县城干啥去了?还有你们搬到这一间小屋里,那边院子空着为啥不住?离的又近,就算来回也方便!非要挤在这个地方,干啥都不方便!”要不是有一大院在这里,就这么一间逼仄的小屋,魏华玉能立马把妹妹带走。
白玉染忙解释,“房子快盖好了,过几天厢房整好,我们就先搬到厢房住。住在这也能顺便看着东西!”
“那你们不如住到那边去!”魏华玉看着忍不住皱起眉毛,“你是不是因为那院子是音宝儿陪嫁,怕人说吃软饭,不愿意住?”
白玉染看了眼魏华音,“大姐!姐夫!我们在山上捡了个人,他能解华音中的毒。就住在顾大夫家里!”
“你说啥?真能解音宝儿身上的毒?”魏华玉一下子激动了。
于文泽看着魏华音的肤色,“音姑这不是晒黑的吧?是不是毒发了?”之前过暑天都没晒黑过。
“正在排脏腑的毒。”魏华音解释。
“到底咋回事儿?你们捡回来的那人是谁啊?真的能解吗?”魏华玉激动的抓着她。
魏华音点头,“在山上救的,他说算是报答,帮我解毒。两天泡一次药浴,说是三个月就能把身上的毒全部排干净!”
魏华玉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好!那个人呢?带我去见见!”
于文泽忙问钱够不够,“就算报答,那不也得用药?总不能药让别人买!你们的钱够不够?”
“对对对!钱够不够?这些日子肉羹不卖了,都换成的莼菜清汤,专卖石凉粉,比之前收益多两倍,现在攒了些钱了!”魏华玉忙把家底供出来了。
魏华音看了眼白玉染。
“干啥了?”魏华玉很警惕,盯着白玉染,“你不愿意给音宝儿解毒治病!?”
“不是,大姐!”魏华音让她别想歪。
白玉染弱弱道,“我们刚卖了六百两,给华音抓药治毒的!”
“六......六百两?你们卖啥了?”魏华玉和于文泽都惊了。
“大姐小声点!外面人多嘴杂!”白玉染忙让两人小声。
魏华玉立马压低声音,“你们卖啥了?那么多钱!”
“我之前在山上捡了一块木头,本来看着沉甸甸的,打算做个小凳子,锯开一看是金丝楠乌木,刚才卖了钱。正好差不多够抓三个月的药!”白玉染笑着解释。
魏华玉简直太精细了,真要是没有这个钱,她们就得几家筹集这个银子,倾家荡产也得抓住机会给音宝儿解毒!
于文泽拍了拍白玉染,“好小子!算没看错你!音姑嫁给你,你是的福气,也算是音姑的福气!”
白玉染笑看着魏华音。
“大姐!你等会也去看看吧!”魏华音怀疑柳氏给她也动过手脚,她从小带着魏音姑长大,虽然干了不少活计,但魏音姑排斥怒恨继母也多是她教的,她肯定没少跟柳氏明里暗里作对。以柳氏那个阴毒的性子,又怎么会让她好了?
“对!大姐也去看看!那个人医术很好的!音宝儿中的是西域的一种毒,他一看就知道了!”白玉染也说,她成亲几年没有子嗣,只怕于家早已经不满。
于文泽也怀疑过,柳氏恨音姑恨的给她下了十几年的毒,那玉姑呢?
“走!我们现在就过去!”
魏华玉看说到了自己的身上,“我?”
“走吧!大姐!”魏华音拉着她。
沈风息的泫毒没有完全止住,只是能让他下床,正在顾大夫这给自己配药。
“大夫!能不能给我大姐也看看!她成亲有几年了,膝下至今没有儿女。”魏华音过来问好。
看病的年轻小妇人多是成亲几年膝下无子的,沈风息虽然为人冷漠,但救命之恩,只是帮个小忙,“伸出手来。”
魏华玉还以为是个老头子,要不然那么厉害的医术,连顾大夫都没有查出来的毒,他竟然能解。没想到竟然是个年轻的清俊公子。
于文泽也的暗暗吃惊,不过又担心着媳妇儿身子,站在一旁等着。
“另一只手。”沈风息淡声道。
魏华玉又换了另一只手。
魏华音目光阴沉,换另一只手,就是有问题,要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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蜕变进行时~~\(^o^)/~~
第153章:一气之下分家去(一更)
“大夫!咋样?”于文泽忍不住出声问。
魏华音也紧盯着他。
“没有大碍,只是吃了些不该女儿家吃的东西,吃药调养个一年半载就好了。”沈风息跟顾大夫借了纸笔开方子。
于文泽已经脸色变幻,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出来。柳氏那个歹毒的女人,他之前就怀疑,她对音姑那么狠毒,又咋会让玉姑好过!?借着热伤风找大夫给玉姑看了,只说有些宫寒受孕不易,没想到也是她下的手!
“大姐不用担心!沈大夫的医术很高明,一定会给你治好,得偿所愿的!”魏华音抓住魏华玉的手,宽慰她。
魏华玉整个脸色苍白的厉害,婆婆明里暗里说她是不是有问题,成亲几年没下个蛋。不过因为摆了摊儿,赚的比菜园子多,他们才没对着她说难听的,只是催。
她也想过,是不是她身体有问题。却没想到真的也被下过药!
看看魏华音,抓着她的手点头,“我没事儿,我就是太气恨了!她都给我下了药,为啥还给你下那么邪的毒!?”
“不过没得逞,治了就好。”魏华音笑道。
看她那么乐观,魏华玉摸摸她的头,“现在抓药的钱有了,你好好的用药解毒,乖乖听话!其他的先都不想!”
魏华音点头,“嗯。”
“大姐放心!华音的毒一定会解了!你的身子也会调养好的!”白玉染不相信沈风息的人品,但他的医术不得不信的。神医逸清的儿子,自小浸淫在医术之中,早已经得了真传。
魏华玉点头,“音宝儿以后就得你多照顾她,看着她!”
“这是我应该做的。”白玉染笑看了眼魏华音。
于文泽过去看沈风息,问吃药的事儿,要注意的事项,该咋调养。
沈风息人冷话少,就给他写了下来,也省的忘。
于文泽连连道谢,连忙掏钱。
“不必了。”沈风息抬了下手,不收。
看于文泽过意不去,还要给,白玉染拦住他,“姐夫不用客气了!沈大夫身体养好之前都住在这边,我会好好招待的!”
于文泽应声,又谢了一遍,小心的收起药方子。
当晚两人就没有走,住在了东小院。
樊氏听魏华音要解毒了,魏华玉也被下过药才一直没有怀上身孕,气的差点把手里的碗给砸碎,“这个恶毒的贱人!碍着她哪个地方的事儿了!”
“好歹还有命在。”于文泽阴着脸道。之前他作为个女婿,对岳父要保持尊敬,柳氏虽然是继母,也一样是长辈岳母。今后那个恶毒的贱人,她不让她们好过,他也让她尝尝儿女不好过的滋味!
樊氏简直要气死了,当即就要把魏秀才找来。
“奶奶!算了!之前我毒发时,他都不认我被柳氏下毒。现在别的都不问,我们先解毒再说。”魏华音摇头。
樊氏也想到,魏秀才已经出发赶考去了,气的大骂了一顿,叮嘱两人好好吃药,好好调养身子。
当晚魏华玉和于文泽住在东小院留宿。
白玉染锁了门,也和魏华音在这边住了一晚。
姐妹俩去洗漱洗衣裳了。
于文泽跟白玉染说话,“你们为啥突然急急的搬出家里了?还不搬到这边来?这边空着也是空着!那地方也太简陋了!”
“华音在家里总是被欺负,那么多人都住一块,也实在不方便。我娶了她总不能看她受气受欺,可她们都是亲人长辈,我也就只能动动嘴,不好做别的。正好看着新院的材料,提前搬出来。虽然简陋了点,不过我们俩过的温馨!事情也少多了!”白玉染深深的看他一眼。魏华玉要吃药调养身子,一吃小一年,要花那么多钱,即便不从刘氏手里拿钱,也肯定闹翻天。
于文泽点点头,“那就苦这一段时间!你们那院子也很快就建好了!”
“嗯!华音不怕苦,我也不会让她一直吃苦的!不受人欺,也不能受苦累!”白玉染看着他。
于文泽似有所感。
那边姐妹俩收拾好,白玉染招呼一声,忙跟魏华音回了屋。
“华音!大姐该分家了!我们拿些银子给大姐买院子吧!算借给她们的!”白玉染凑到她跟前来。
魏华音微愣,想到魏华玉的身子,要吃药调养那么长时间,于家只怕要闹事。只是她现在都花着白玉染的钱,要是再拿了银子借给大姐......
白玉染小心抱住她,“我们总不能看着大姐一遍治病,还一边受欺受气。要能分家出来,以后大姐的日子也能安生不少!好不好?”
魏华音推开他,脸色有些发红,不光是羞的,是觉的没有脸。她出了年少时,都没有再穷的从别人手里拿过钱花。
白玉染宠溺的笑着,揉着她的头,“先把眼前的大事解决了,在讲以后!”
魏华音也只得点头,以后再想办法把银子还他。
等睡下,白玉染整个人贴过来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头,再没其他动作。这种温馨的温暖感,让魏华音几次张口,没有出声。
“快睡吧!明天还要疗毒!”白玉染柔声哄她。
低沉温柔的声音,让她魏华音耳朵发麻,缩了下脖子。
“快睡!”白玉染在她额上轻吻,轻轻拍着她,像哄着拍小孩儿睡觉。
“你别拍!我不是小孩儿!”魏华音低声说他。
白玉染听下,搂住她,轻笑着道,“好!我不拍!睡吧!”
魏华音闭上眼,很快入睡。
白玉染把幸福揣在心里,抱紧她在怀里,轻轻入睡。
次一天,魏华玉和于文泽,樊氏都过来看魏华音解毒。
看着那么多药材煮大锅的滚水,晾一会就要魏华音进去泡,还要泡半个时辰,保持热烫的温度,刺鼻的药水,整个熏烫的昏昏欲睡,魏华玉心疼的直掉眼泪。
卫氏笑着劝她,“这会受点苦,等音姑解了毒,就拨云见日,苦尽甘来了!”
魏华玉含泪点头。
等魏华音药浴完,姐妹上山给柳凤娟烧纸上香,说了两件大事。
于文泽这才带着魏华玉回去,他也赶紧配好药,给玉姑调养起来!
刘氏一听抓个十天的药都花了好几两银子,脸色刷的一下就难看了,“这要吃个一年半载,早把家里吃破产了!谁还养得起!”
“我养得起!”于文泽皱眉道。
“你算这个账没有,一个月十几两!一年就是一百多两!你指望啥养得起?”刘氏还想着,等魏音姑的新房子盖好了,烧饼摊儿上的收益必须得上交!不可能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拿去补贴娘家!就算是魏音姑教的,活儿却是他们家人干的!有了这些钱,也能给小儿子娶个好媳妇儿回来了!
“娘!我既然娶了玉姑,她是我妻子,我就有义务责任养她!更何况是子嗣大事,不管是一百两还是二百两,我都会挣到!”于文泽沉声坚韧看着她。
刘氏气死了,“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是傻吗!?”
“玉姑是我媳妇儿,娘说不治是准备咋办?”于文泽诘问她。
“既然有病不能生,那当然是......”刘氏怒道,但随着于文泽越来越难看怒愤的脸色,休了那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于文泽怒愤不已,“娘!玉姑吃药的银子我不会跟家里拿的,我会自己挣来!玉姑自己挣的也多!我们有钱有能力吃药!而且玉姑也能治好!你在想啥呢??”
“你们花的还不是家里的!”刘氏这半年来眼睁睁看着他被魏华玉笼络的完全不听她这个当娘的话,挣那么多钱一点不上交,早就窝着满腔满肚子的怨火。
于文泽脸色难看至极,“那娘把我和玉姑分家出去吧!我们不花家里的!”
“你!?你竟然要分家?你是想要把我气死才罢休是吧?你个不听话的孽障!娶了媳妇儿忘了亲娘!”刘氏红着眼骂他。
于文泽也气的不行,现在音姑盖房子解毒都有银子,他们攒的银子用不上了,给玉姑抓药调养身体,他责无旁贷,也不差银子!他娘竟然张口就说是让他休妻的话!
看她哭闹起来,于文泽心里难受的直接去找于成仓,“爹!我要分家!”
于成仓吓了一跳,“干啥了?出了啥事儿?”
于文泽气了半天,“我跟玉姑看了个大夫,玉姑之前被下过药,才一直没有怀孕。需要吃药调养一年半载。我娘不同意,让我休了玉姑呢!我跟玉姑分家出去!不花家里的一文钱!不会拖累你们,拖累二郎!”
一听这话,看一向懂事沉稳的大儿子气成这样,于成仓也知道刘氏平常在他跟前叽叽歪歪抱怨已久,肯定是说的话太难听,激怒了大儿子,“不用听她的!有病咱治!家里还有些钱呢!”
“一个月要吃十几两银子的药,我也不愿意拖累家里!干脆分家,我们好过好歹,都是我们自己的!”于文泽这一刻真生了分家的想法,尤其是看白玉染为了魏华音不在白家受气,成亲几天就分家。宁愿两个人挤在一间临时搭建的窝棚里。
他是长子是老大,有奉养父母双亲的责任,之前没想过分家。不过现在他却生出强烈的愿望。
“说的啥话!就你们兄弟俩,哪有分家的!”于成仓怒喝。
于文泽脑中飞快的转着,劝他话,“爹!玉姑这药吃了就不能停,至少吃个半年多,一年也有可能。一个月十几两银子,不说难挣。天天吃药,入不敷出,娘的脾气会咋样?刚才我才一说,她就要休了玉姑。真要住在一块,长久花钱吃药,家里早晚闹的过不下去!而且二郎也在相看说亲,他年纪不小,说了亲就该娶媳妇儿了。让她们的人咋看咋说?分了家干净,也让女方知道,我们就算有事也不拖累家里!我和玉姑搬到镇上,也不用天天来回跑着辛苦!还能多摆一会,多挣点钱!”
他说的合情合理,几方都照顾到了,可分家的事儿于成仓根本没想过,也没打算过分家的事儿。
“爹!真的到时候闹起来,我绝不会做出休妻的事,几方夹击,全家都难做!二郎的性子也不是多稳重!还是现在就干干净净分家的好!闹到不可开交,不得不分的时候,母子反目成仇!兄弟反目成仇!爹你就想看见了?”于文泽劝他拉拢他。
知道他性情沉稳,但刚起来谁也劝不住,于成仓沉默下来。
于文泽红着眼叫他,“爹!该当机立断,就得断!给玉姑治病,我绝不会让步的!”
于成仓知道,“你让我想想。”
看他已经动摇了,于文泽点头。
回到家,刘氏正对着魏华玉阴阳怪气,“我们可不知道,你竟然还带着病的。怪不得我们盼了几年,连个丫头片子都没有!人家和大郎一样的都俩儿子了!大郎还没当爹!你姥爷姥姥说的多好,我们家也一直对你不薄。竟然带着这个病!以后这吃药抓药的钱,要把我们家榨干都治不好你!”
魏华玉也不甘示弱,“婆婆!我是有病,也才查出来!吃药抓药的钱,我也不会拿家里的钱!吃多少我都会自己挣的!你不用担心我会拖累家里,拖累二郎的!”
“还不拖累家里,拖累二郎?你这病,要是让人知道,换成谁家都要休了你!不然还有哪家的女儿愿意嫁过来!?”刘氏不客气道,她为了收烧饼摊儿赚的钱,一直对魏玉姑好声好气好脸,这下可算是爆发了。
于文泽看向于成仓,“这还只是刚刚开始!爹!以后家里一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多少情意都吵成仇了!”
于成仓脸色很是难看,大步冲过去,“你个老婆子!你瞎说八道啥!?”
刘氏被喝的吓了一跳,一看他冲过来骂她,后面还跟着大儿子,显然去告状了,一下子气怒冲上头顶,“好啊!你们这是合起伙来了!?谁家娶了个不下蛋的还留着!?要花一百多两银子治,把我们家榨干吧!榨干吧!!不过了!”
魏华玉也是委屈,两眼发红。她从嫁过来,一天都没闲偷懒过,家里家外啥活儿都干,能挣的钱都想挣。虽然是补贴小妹次数多了,她也知道,所以尽力的在家做到最好!
没想到婆婆还是对她不满,对她这么冷酷。听她要花钱治病,就想休了她。
于文泽上前拉住她,“玉姑!我们分家出去!”
于成仓也没有开口说不同意的话。
刘氏却被刺激了一样,“分家?只怕你们早就想着分家了!有种你们分,要是分家,家里一个子你们都别想要!!”
她原本是威胁的话,也认定于文泽不会分家,因为他是老大。
谁知道于文泽打定了主意,白玉染可以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干脆就趁着他娘的气话,直接分了家。家里他可以不要,但烧饼摊儿的钱他也不会交家里一文!
当即就跟于成仓说了,很快就到镇上租了陈大实三爷的院子。
刘氏看他们真要搬出去,骑虎难下,更加气恨,怒咬着牙,“大郎!你要跟着搬出去,以后就别我是你娘!我没你这个儿子!”
“你生我养我,自然是我娘!以后我也会孝顺你!”于文泽说。
“那你给我回来!”刘氏燃起希望。
于文泽却不愿意,“分家已经分过了!娘也说了,一个子没有!我们只拿玉姑陪嫁的东西!以后不会拖累家里!”
“你......你......”刘氏气的两眼发黑,说不出话来。
于文泽速度很快,先把东西搬出去,给魏华玉使眼色,让她速度快些。不趁着这个机会分出去,肯定难分!
魏华玉也感动他为她做的,原本已经做好了自己多拼命挣钱的打算,公婆有啥话她都忍着,只要不是很过分。没想到他会为了她分家出去。
两人很快收拾好东西,搬了出去。
看着家里一下子空荡荡了,他们俩住的屋柜子和床一搬一下子空了,刘氏哇的一下哭起来。
这边闹了起来,相邻都来劝话。
刘氏哭着骂魏华玉,“是个骗婚的!她们就是骗婚的!她有病!嫁过来几年连个蛋都没有下!她是有病!骗了我们家啊!那个贱人,现在要吃药治病,一百多两银子啊!!撺掇大郎闹分家,闹的我们家四分五裂,过不下去啊!”
于成仓怒喝,“还嫌不够乱!?还闹?把老大和他媳妇儿闹走了,还闹!闹的老二娶不来媳妇儿,颜面丢尽,你就安生了是吧!?”
刘氏顿了顿,哭的更厉害,骂的更厉害了,“我要早知道那个贱人有病,是个不能生的,根本不会要她!她们就是骗婚的!连个丫头片子都生不出来!还闹的家里过不下去,那个贱人就是个祸害!祸害!”
于成仓气的跺脚,“你还有完没完!?就你这样,大郎能留得下来才怪!”
“叫大郎休了那个贱人!她犯七出了!她有恶疾不能生!还闹的我们分家不安生!休了她!必须得给我休了那个贱人!”刘氏哭着怒叫着骂道。
她却没有看见村里这些看热闹人的眼神。
第154章:先安家才安心(二更)
魏华玉在于家村名声很不错,人长的清秀标志,还能干,为人事也好,除了帮贴娘家这一点。
但随着开始摆摊儿,石凉粉,烧饼,莼菜牛肉羹都是魏华音教给她卖钱的之后,也都多少改观了。
而且魏华玉也跟不少相邻说了,可以找闲地种假酸浆,或者在山野里采了,都可以卖给她,以后家里多一个进项。
现在她有病,但又不是真的治不好不能生了。
一直都好好地,对公婆那么好,也不可能故意闹分家。说话的是刘氏!
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差不多知道刘氏啥性情。她骂这话就不对了,起码魏华玉对公婆可是没有不敬不好的。
就算是得花一百两银子,但看卖东西的进账,治好病也是能的!以后孩子也有了,钱又挣回来,日子不就美满了?!
真要闹分家,会一个子不分,直接就那么干巴巴的分出去吗?她都是占着长媳的名分,肯定多捞一笔啊!
几个人劝了她半天,刘氏又哭又骂不停歇。
地里还有活儿,渐渐的人都散开了。
只有于三婶子在这,“哎呀!早就跟你说了,成亲几年都不生,那是有毛病!我儿媳妇当初可是头年进门,第二年就怀了!”
有人接她的话,“是怀了,被你给打掉了!瞧了两年才好!”
于三婶子脸色难看,和人斗起嘴来。
刘氏急于找同盟,拉着于三婶子就连连抱怨,数落魏华玉的种种不好,给她放大。
于三婶子也顺着她的话,把平常看不惯魏华玉的想法,也都说骂出来。
这边赵槐花和杨莲帮着搬了家,也在劝说魏华玉,“玉姑你可别生气,更不能伤心。分家就分家了,你们有摊位,好歹还有进项!就算日子苦点,不怕过不好!”
“是啊!玉姑!你这身子可得好好调养!现在啥都不想,闷头挣钱,治病,等有了孩子,就一切圆满了!”
陈大实媳妇儿也跟着劝,“你们赚的钱也不少,抓药治病也不成问题的!”
于文泽正在收拾屋子。
借着机会就赶紧搬过来,这屋子好几年没人住了,只是跟陈大实说的时候,他打开门,把屋子扫了一下,院子里还长着一院子草可是先不管,但屋里得收拾出来能住人,漏雨的地方也得修葺好。
魏华玉虽然生气又伤心,她对公婆没有哪个地方不好的,却这么对她。不过于文泽为她做的那么多,也冲淡了不少她的伤感,“没事儿!我不多想!分出来就分出来了!日子苦点就苦点!我也不怕!我跟文泽都不是懒人,现在先扎紧裤腰带,日子总会过出来的!婆婆那边,她一时接受不了,一时气怒,过些时候就好了!从我嫁过来,这几年她也没有苛待过我,对我也算是很好了!”
看她还帮刘氏说话,有于文泽在,都没好说难听的,又开解她一番,给她打气,帮着收拾屋里。
魏华玉的陪嫁还是柳满仓和柳王氏帮着准备的,抠了魏秀才些银子,又添上点,连同下聘的给她置办的柜子箱子,桌椅和床,凑合凑合也够他们俩用的。
几个人一块帮忙,很快把漏雨的地方修葺好,屋里也都收拾好,厨房门年久失修,已经沤烂不少,也顾不得讲究,反正只做饭,也不放啥东西。
院子里的草也赶紧处理一下,勉强有个样子,凑合住下。
魏华音也记挂着她这边的情况。
药浴完,次一天和白玉染来镇上,说是买东西,其实来看看魏华玉。
两人还在摆摊儿,于文杰也还在这边帮忙,被于成仓赶过来的,不过脸色却不太好,尤其是看到魏华音过来。觉的就是她撺掇使坏!先闹的白家分了家,又闹了他们分了家!
之前烧饼摊儿干的活儿,好歹有个盼头,银子上交有自己一份,现在就只剩下个工钱,再干也没他的,更是干活儿没劲儿。
“大姐!?”魏华音叫人。
白玉染拉了她下,当做啥事儿也不知道,笑着打招呼,“大姐!姐夫!今儿个忙不忙?我带华音来买东西,要是不忙,我们就不留下帮忙了!”
“不算忙!你们来买啥东西啊?晌午在这吃饭吧!”魏华玉就那么分家出来了,想跟她说说话。
“买些花盆,再买些吃的!”魏华音应了声,下了车准备帮忙。
白玉染去把骡车停好,也过来帮忙,让魏华音斜着,“这会不忙,你坐着!我来收拾!”
于文杰冷哼一声,看着魏华音摘了草帽子,那脸又黑了不少,而白玉染竟然还对她那么体贴照顾,忍不住鄙夷怒愤的质问她,“魏音姑!就是你撺掇捣鼓的我们家分家的吧!”
“你说啥?”白玉染冷声问。目光阴戾的看向他。
于文杰被他看的心中一瘆,“难道不是她挑唆撺掇的!?”之前摆摊赚钱不上交家里,就是她教唆的嫂子!
“二郎!”于文泽沉声怒喝,警告的瞪着他。
白玉染哼了声,告诉他,“以后再有这种脏水,朝我这来泼!别连个孬种都不如,只会欺负女儿家!”
“你骂谁是孬种!?要不是她挑唆的,大哥能会分家!?”于文杰怒指着魏华音,又嫌恶又怒恨。
周围人都看过来,魏华玉分家出来的事儿,还是不少人知道。看魏华音和白玉染过来,正瞩目。听于文杰这话,都眼神各异。
魏华音嫁给白玉染,白家分家了,他们净身出户。
这才没几天,魏华玉和于文泽也分家出来了,除了自己的摊子,没分家里一个子。
要说闹分家,好像还真是她们闹起来的。可这分家啥东西也没分得,干巴巴出来的只有人,这又算哪门子!?
“我说过,分家是我要分的!不拖累家里,不拖累你!你还有说的?”于文泽喝他。
于文杰紧抿着嘴,一脸怒恨愤懑。
“你回家吧!今儿个不用你帮忙了!”于文泽直接说他。
于文杰更加气怒,觉的难堪,一摔围裙走了。
“他一时转不过弯,没那么多脑子,不用跟他多计较!”于文泽看他走了没有管,转过身跟白玉染和魏华音道。
“你们分家了?”魏华音问魏华玉。
魏华玉点头,看了眼周围都是人,只简单解释了下,“分家了,我们啥也没要。现在住在陈大实的三爷的旧房子里。”
魏华音蹙了蹙眉,没有多说,帮着打起烧饼。
天气炎热,肉羹也不好卖,魏华音让她们换成了莼菜清汤,一文钱一大碗,价钱便宜,清淡好喝。而且提前煮好,也不用麻烦,只要温温的就好。主要卖石凉粉和烧饼。生意简单,却比以前更好了。买石凉粉的特别多。
不过走了于文杰,多了魏华音和白玉染,倒是轻轻松松。
一直忙到下晌,人少了。
魏华玉要回去重新再做石凉粉,晚上买。找了人看着摊子,带着魏华音和白玉染都回了暂住的家。
魏华音看了下,院子挺小,四间堂屋,两间东厢房,很是有些破旧了,院子里刚整出来,栽了些菜苗,还没活起来。
“你们以后准备咋办?”问魏华玉和于文泽。
魏华玉笑着道,“先干着!本来攒给你解毒治病的钱,现在你用不着,倒是给我自己用着了!钱慢慢挣!这院子陈大实他三爷跟着儿子去了外地定居,也不回来了,我们就先租住着!”
又给她讲了分家的经过,“都是你姐夫,我婆婆说了几句气话,他狡猾,趁着我婆婆的气话分出来,快把我婆婆气死了!”
魏华音倒是对于文泽多了分赞赏,“分出来也好!省的吵闹掰扯!养病不能好好养,赚钱不能好好赚!”
白玉染那边说起买下宅子的事儿,“总是租住也不是办法,不如把这地方买下来,翻盖一下。”
“现在先不急,等明年再说!这屋子虽然破旧了点,还能住。租金也便宜!”他们手里有多少钱,于文泽可是一清二楚,进货的银子在那压着,分家出来又买日用的花了些,现在的钱只够玉姑吃俩月药的。
“那你们也总不能一直租房子住!总得有自己的家!先从我和华音这拿点,把院子买下来,或者,多出些银子,看陈大实愿不愿意换换!他们拿银子在这宅上盖新房子。你们要那他一院,靠着街,虽然不是里面,但外面那一片地以后可以利用起来开铺子!”白玉染道。
于文泽有些心动,“你们银子也不多!”
“我们还好!盖房子的银子够了。之前卖蛇卖人参卖了二百两,给华音抓了一回药了。手里的这个六百两也用不完。先拿给你们一百两,把房子问题解决了,有个家!”白玉染直接说,他来钱快。
于文泽一听他的话,微微吸气,“这咋行!我们现在住这也挺好!要不就借一些,把这一院买下来!”
“先安家才安心!你们还是安置好家,安安心心的才有干劲儿!银子的问题不用担心!”白玉染是特别想有家的人,从上一世,他就一直想给音宝儿一个温暖甜爱的家。
于文泽被他说动了。
魏华音看了看白玉染,发现他还很有一张会说话的嘴,能把人说动。
白玉染朝她一笑。当即就跟于文泽一块去了陈大实家里问情况。
陈大实想了想,倒是没有啥意见,毕竟魏华音和于文泽救了他们唯一的儿子,要不然他可绝后了。
就是陈大实媳妇儿,不太想愿意。
于文泽看她的神色,不想做出逼迫人的事,毕竟得两家都高兴,不然有了之前音姑救人的事儿,像是威胁一样。
俩人又返回来。
白玉染指着他们暂住的前面一院,“那前面有人家住吗?”
“那是陈家二爷爷的,他住到儿子家去了,这边就空出来了。也没人住!”于文泽道。
白玉染动作敏捷的扶着树翻上墙,看了下院子,跳下来,“走!再回去!问问他们前面这院卖不卖!要是卖,两院一块买了!也省的地方小,连个牛棚都放不下!”
“两院一块买!?这一院就够了!两院都买得多少钱!?”于文泽不同意。
“地方大了,以后我和华音也能在镇上住住了!”白玉染笑。
于文泽看他说风就是雨,神色有些无奈,“就算手里有点钱,也不是这么祸败的!音姑治毒后面还不知道要花多少!”
“没事儿!我还能挣!我既然娶了,自然就养得起!”白玉染说的轻松。
于文泽突然有点嫉妒他,手痒痒想打他。这说的也太欠打了!
陈大实听了要买老院子,直接带着他们到堂兄弟家里。
他二爷爷年纪大了,院子也是不住了。因为他们搬到了大院子里,住在闹市那边。听有人买,要了四十两银子。
那院子很是破旧,比后面可差不少,陈大实帮着讲了半天好话,三十五两银子买下来。后面的一院,他直接让于文泽给二十两就行,“反正院子是三爷家的,好些年不收拾了,屋顶好几个地方都漏水,也快不能住人了!”
于文泽跟他拉扯了半天,硬是塞了二十八两银子。
这一下就花了六十三两,于文泽看两份房地契都是他和魏华玉的名字,愣了愣,“玉染!这......”
“我们家整的很舒适,镇上只打算住住,不打算长住!”白玉染是嫌弃一院太小了,当初他们肯定也是院子大,但是兄弟几个一平分,就小了。住的话俩人凑合,但他们要做生意,连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以后还有孩子呢!
于文泽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下一百两花了六十三两,这么大盖房子再有六十两都盖不好!”
“挣啊!你们摆摊儿也不用天天摆,哪天我们上山,你也跟着去吧!抓蛇是没几个钱,不过可以打猎!也歇歇换换日子过!”白玉染说他。
于文泽想到他卖蛇卖人参都卖了二百多两银子,是想带着他帮他们,等于像占便宜一样。
“总得有人帮忙的,你们要不帮,就得找别人帮!”白玉染沉声道。
于文泽想他就是换个法子帮衬他们,本来是帮音姑攒钱解毒治病的,结果却是他们屡屡受助,无奈的叹了口气,“行!提前稍信儿,我和你大姐过去!”
魏华玉和魏华音在家里等了半天,石凉粉都做好了,一人吃了一大碗,才见他们俩回来。
“咋样了?”魏华玉忙问。
“买下来了!不光这一院,前面那一院也是咱的了!”于文泽笑着道。
“啥?还有前面那一院?”魏华玉惊了。
魏华音看向白玉染。
白玉染冲她一笑,凑过来坐在她旁边跟她解释了原因,“以后房子盖起来,咱们也能来镇上住几天了!”
欠他更多了......魏华音脸色黑了又黑。
“我们晚上吃啥?”白玉染贴着她问。
“凉拌猪心!”魏华音幽幽道。
白玉染僵瞪着两个大眼委屈的看着她,“我没有猪啊!我们还是吃卤肉吧!好不好?”
于文泽看他在魏华音跟前这个样子,也是呔了下,和魏华玉对视一眼,去了厨屋收拾石凉粉,摊位不能老让别人看着,没东西卖了。
天色也不早了,白玉染带着魏华音赶紧去买了些陶盆瓷盆。
回来时,魏华玉买了卤肉还有半只烧鸡,和米糕热包子,“你们晚上回去就不用做饭了!煮点汤喝就行了!”
“好!”魏华音把东西接了,招呼完回家。
晚饭就吃了凉拌卤肉,凉拌烧鸡,莼菜蛋羹。
于家那边又吵闹起来了,摆摊卖的钱一文不上交,还把于文杰赶回家了,刘氏叫骂着于文泽没有良心,不顾亲情,叫嚷着要让于文泽休了魏华玉。
“你再闹,那脸还要不要?!”于成仓指着怒喝。
“是她们闹的家里过不下去了!?”刘氏厉声歇斯底里。
于成仓怒不可遏,“你是哪个地方过不下去了?要你钱了,还是要你地了?要你房子了!?自始至终,都是你闹事儿!不想过,就不过了!”
刘氏闹腾,就是想让他站在她这一边,让给她出头,都去对付魏华玉,让于文泽害怕,来认错,来哄她,把魏华玉捏下去。只是没想到,于文泽完全不为所动,于成仓还站在他们那边。
才更是气了个要死。
偏生于三婶子天天挑拨,说的让她更加气恨,跑去魏家沟找柳氏,让她把她继女领回来,“身子有病,欺骗我们娶回了家,几年连个蛋都没有下!还捣鼓坏事儿,闹的我们家宅不宁!你就算是后娘,你也是个娘!把你们魏家闺女领回来!我们于家要不起这种货色!”
柳氏却是心里一紧,扯着嘴角,“亲家母!不知道你说的是啥事儿啊?这事儿我还不太清楚呢!”
刘氏就巴拉巴拉把魏华玉有病不能生养的事大说一番,又说她治病吃药,花尽家财都不够,反正就是不要她了!
柳氏紧了紧手,魏华玉那个小贱人查出来了不能生养,开始吃药治了?那她们为啥没有动静?
“你说是不是骗婚?她有病,应该是早就知道的吧!看在我们家有点地位了,露出真面目来了!”刘氏问她,她心里知道柳氏不是好人,只怕会应着,到时候管她真不真,趁机把那个害他们母子离心的贱人休了!
柳氏眸光闪烁,“这个......”
第155章:恶疾就是犯七出(三更)
“她就是有恶疾!你们之前就知道她有病,不能生养!就蒙骗我们,就是骗婚!”刘氏紧盯着她。
柳氏讪笑着,“玉姑之前......毕竟之前的婚事退了......”
她似是而非的话,在刘氏听来就等于承认了。
立马在村子里嚷嚷,“你们家骗婚!把个有病有恶疾不能生养的货色嫁到我们家去!还要我们出大把的银子,卖光家底儿给她治病!?没门!魏玉姑被休了!”
村里有人那边跑去告诉了樊氏。
樊氏急急忙忙过来,“于亲家这是咋了?玉姑做了啥事儿了?当初定亲是我做得住,有啥事儿你跟我说!”
魏嫂子也过来,笑着说刘氏,“之前村里都还说,于家的公婆是最好不过的人,尤其是玉姑她婆婆!人好会办事儿,最善良不过!不是给你买吃的,就是扯布做鞋袜,做衣裳。这一段婆媳好关系,说起来让我们多少人羡慕!婶子这是被恶人挑拨了吧?自家人好好地,可不会闹出事儿来!”
其他村人也都劝话,“玉姑可是个好闺女!也都是说公公婆婆多好!对她多好多好!有啥话好好说!”
刘氏先被夸了一顿,气焰没有那么嚣张了,不过嘴上却丝毫不让,“你们骗婚!明明魏玉姑就是有恶疾!不能生养的!”
“婶子也说说具体咋回事儿?这没头没尾的,我们也都听的不明白,就听见你在这叫骂,也听不出别的,也没法说啊!”魏嫂子笑盈盈的拉着她到树荫坐下,又喊小儿子,“三多去端碗白糖凉茶来!”
“哎!”魏三多应声,回家倒了杯茉莉山楂枸杞茶,又放了些白糖化了端出来。
柳氏心里满是不好的预感。
樊氏要让刘氏进家说去,魏嫂子却让她在外面坐下来。
凉茶端上来,刘氏还真渴了,看了眼,一口喝完。
魏嫂子让魏三多再去倒一碗来,让刘氏说说,“婶子也说说咋回事儿?我们都不知道啥原委!”
刘氏哼了声,“魏玉姑嫁过门几年,我是掏心掏肺!她补贴娘家,补贴妹妹,我说过啥没?都是帮她准备好东西,让她走亲戚带着!可你们却骗婚!魏玉姑根本就是有恶疾,不能生养!前天说啥找了个厉害的大夫看了,抓药吃药开始调养!她就是来魏家沟了!看诊也就是那个顾大夫看的吧!一块蒙骗人!”
樊氏跟她解释,“玉姑看诊的事儿我知道!顾大夫家里来个人,也是大夫,医术很厉害!正给音姑看病治毒呢!玉姑来看望她,就顺便让沈大夫瞧了瞧,说是年少时吃了导致不孕的东西,开了药让吃个一年半载调养!”她说着,眼神阴恨的瞥了眼柳氏。
柳氏脸色渐白,隐隐发青。那个小贱种也在解毒!?
魏嫂子惊疑,“玉姑小时候吃了导致不孕的东西?她好好地咋会吃了那种东西?咱们平常也都接触不到,也不可能会吃的啊!这姐妹俩都中了毒,真是太邪门了!”说着眼神瞥向柳氏。
其他人也都纷纷看着柳氏,都怀疑肯定是她下的毒,下的药。这继女咋着她了?后娘本来就难当,她嫁过来的不就知道,还说是为了照顾柳凤娟的三个儿女,结果却把人两个女儿照顾的都下毒下药,变丑的变丑,不孕的不孕!这可太阴毒了吧!
“你是怀疑我害的玉姑?我好好地咋可能会害她!她只是女儿家,找个人家嫁出去就行了,结了个好亲事,我脸上也有光。我害她图啥啊!你们都怀疑我!”柳氏红着眼,眼泪突突落下。
樊氏阴阴的收回眼神,又挂起虚笑跟刘氏道,“玉姑身子好好地,之前根本都不知道会有这事儿。要不是音姑查出中了毒,那是连想也没往那边想。只当他们忙!玉姑也没歇过偷过懒,成天活儿不离手的。”
“她有恶疾,别说你们骗婚,就算不骗婚,也该休了她!”刘氏怒哼。
“谁也不想有病,沈大夫也说了没有大碍,可以治好!抓药的钱我也听说了,他们摆着摊儿,一天的进项也不算少,自己抓药吃药还是够的!要是不够,我们这边也不会看玉姑吃不成药!音姑和玉染昨儿个已经去给玉姑送钱了!于亲家你放心,我知道你还有个儿子没娶亲!不会拖累到你们的!”樊氏虚笑着说。
她说的刘氏反驳不出话来,就咬着魏华玉有恶疾,“有恶疾就是犯了七出!”
有人忍不住说她,“这玉姑的病又不是治不好!又不要你们花钱治,不过一年半载的,就有孙子抱了!你这咄咄逼人的架势,还有个儿子没娶都这样,谁还敢把女儿嫁去你家啊!”
“这样还真是太逼人了!真要是不治之症,那没啥说的!这能治,又不要你家花钱治,这就有点难看了啊!”
几个人一说,刘氏的脸色无比难看。
魏嫂子就把她拉起来,“婶子也是一时之气,说说气话,说完也就算了!上家里坐坐吧!”
樊氏让她到家去,好好跟她说说话。
柳氏也想跟上去。
樊氏扭头,“你不用跟了!弄好你那一窝就行了!”
柳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恨的冒火,只得冤屈的跟其他人说她啥都不知道,又被冤枉了。
但几个人都不太愿意听她多说。玉姑和音姑姐妹中毒被下药的事儿是事实,不是她还能是谁?
看着她们防备的眼神,认为她就是恶毒后娘,柳氏一阵恼恨咬牙。
那边樊氏和魏嫂子把刘氏拉去了东小院,又端了凉茶和冰镇甜瓜上来,“盖这院子,当初玉姑和文泽来送银子,音姑转头就给他们了!手里挣的有钱,又得了她娘指点,得了银子。如今顾家村盖的这一院,也是她们自己卖蛇卖山参和山珍的钱!玉姑的钱都没要!如今给玉姑吃药还是不成问题的!真要不够了,音姑这边和她姥爷也都不会看着不管的!”
她显摆炫富的说了一番话,就是为了告诉刘氏,玉姑治病花的钱,不花于家的钱!不会拖累于家!
魏嫂子也笑着说,“音姑之前解毒,我们几家凑了二百两银子呢!谁知道没用上!她和玉染在山上救了采药中毒的大夫,那大夫报答,正好给音姑解毒!这都是积善德,得了福报!”
她们张口盖一院,又盖一院,卖蛇卖山参卖山珍,一凑二百两银子,让刘氏觉的都是假的,说的那么满,不过就是骗她,不让她休了魏玉姑!
看她还不信,魏嫂子眼中闪过郁色,笑着道,“婶子还有一房媳妇儿没娶,这冲动的事儿,还是得三思而后行!”
正说着魏华音和白玉染过来了。
上次做了蛇羹,樊氏很是喜欢,但她又不敢杀蛇,不会处理。今儿个抓了两条菜花蛇,白玉染杀好给她送过来,要在这边吃饭。
没想到刘氏也在。
“于婶子来有事儿?”魏华音挑眉。
樊氏笑着说,“没啥事儿!一场误会!你婶子误会你大姐之前就知道身子有病,是骗婚的。受人挑拨了!这已经说开了!”
魏华音可不相信能说开,刘氏要面子,但那是不伤到她切身利益的情况下,不吃亏有好处的情况下。大姐和姐夫那么分家出来,没能如她的愿,不闹一场怎么会罢休!?
“他们就是看你们闹分家,才闹分家的!”刘氏怨怼魏华音,就认了是她挑拨撺掇的。
“我家分家是我提的!二叔三叔都分了,我们也顺便分了出来!”白玉染目光淡冷的看着她。
刘氏心里憋恨,哼了声,“你们有那一大院,换成是我也分家!”说白玉染占便宜才分家的。
“那你们分家倒分的挺好,我大姐刚买了一院,在镇上。”魏华音凉凉的说。
刘氏脸色一变,那个贱人私藏了银子买了镇上的宅子?!她果然是早就有了算计,要分家的!
“银子我送过去的,追加陪嫁!”魏华音冷声道。
刘氏脸色又是一变,变的难看了。
“看!我就说吧!音姑和玉姑感情好,那之前玉姑疼音姑,如今音姑帮衬玉姑!这家安好了,手里有生意,有进项,治病花钱也不怕!”魏嫂子呵呵呵的笑着圆场。
樊氏也笑,问魏华音,“你们又送啥来了?”
“一块肉,等会做白切肉吃!还有两条菜花蛇,已经杀好了!”魏华音回她。
樊氏忙说好,挽留刘氏在家里吃饭。
魏嫂子也说留人的话。
魏华音拿着东西进了厨屋,白玉染也跟过去帮忙,让樊氏陪聊。
把猪肉煮上,米饭煮上,她到院子里刷刷扯了些菜去做饭。
樊氏喊她,“前儿个送来的鱼,还在缸里养着,也杀了吃吧!”
“好!”魏华音应声。
白玉染看肉差不多了,“我去杀鱼!”
刘氏看白玉染竟然帮着魏华音做饭,忙前忙后,围着她转,脸色很是精彩。
白切肉煮好,放进冷水里,魏华音把鱼煎了,又做了蛇羹,炒了三个青菜,米饭也闷好了。
摆了饭,刘氏也跟着樊氏过去洗了手。
魏嫂子已经走了。
莼菜清汤放一边,一人一碗蛇羹,一碗米饭,中间摆着菜。
鱼是辣的,白切肉是辣的,青菜却清淡鲜嫩。
刘氏吃着饭,看着肤色更黑的魏华音,又看着皙白俊俏,秀美风姿的白玉染,忍不住想要嘲笑,“音姑这茶饭真的是能开个饭馆了!在我们家住了那么久都还不知道!”
“之前是不敢露!”樊氏说着,劝她多吃点。
刘氏却对白玉染感兴趣,“你们圆房了吗?”她就不信白玉染真能看得上魏音姑这肥丑,现在直接成了黑炭!
“华音还不满十五,等华音解了毒。”白玉染看她一眼。
刘氏眼中就闪过得意的嘲笑,她就说!这种的是嫁给她儿子,绝对都不要的货色!这白玉染估计也是被柳凤娟的鬼魂缠的害怕,不敢不娶,装着对她体贴对她好!
她在魏音姑这找到了平衡,至少魏玉姑比她可强多了!个头虽然不算高,但脸盘清秀,长得算是标致,干活儿也不躲懒,还不像她馋嘴好吃!
又想到她送了银子买宅子,问她,“你给玉姑送了钱买宅子?”
“昨天刚买的!”魏华音回她。
刘氏又问,“多少钱啊?买了啥宅子啊?镇上的宅子可不便宜呢!”
“就他们住的那个院子。”魏华音不愿意多说。
刘氏准备吃完饭回去就看看去。
至于休了魏华玉的想法?等看过宅子再说!
话题就转到赚钱上,“你们是干了啥,挣那么多钱?”
“抓蛇,挖山参,采山珍,卖鸭蛋,卖花草,能挣钱的地方有很多,肯干运气好,财路自然就来了!”魏华音看着她探究的眼神。
刘氏眼神闪了闪,“你们还真是靠山吃山,靠山发财了!”
“嗯。”魏华音应声。
“你们还卖鸭蛋,看你们也没有养鸭子,你姥爷帮你们的吧!?”刘氏说到这个,又有些不悦。
“互帮!”魏华音抬眼看她。
刘氏抿了下嘴,“昨儿个就是你们去了,还把我家二郎赶走了!这是准备以后都在摊上帮忙呢!?”
“他出言不逊,姐夫叫他回家反省。”魏华音盯着她说。
“我看他继承菜园子就好了!老是帮工也不像样子!”白玉染出声说她。
樊氏笑着和稀泥,“舌头还有被牙咬的时候!兄弟姊妹没有不拌嘴的!”然后话题一转,问起刘氏今年菜园子的收成,“今年的菜可比去年贵呢!”
刘氏以为她打菜园子的主意,毕竟魏华玉分家出去,啥也没分,地没有,菜园子里也没有,家里的钱也没分。顿时警惕起来,“嗐!我们家就那一点菜地,也不赚钱!今年都去摆摊儿,二郎也一直在帮忙,菜园子里就我们两个老的,侍弄的不好,还亏了不少呢!”
“那你家二郎回去也能帮帮你们!”樊氏又把话说回来。
刘氏又说起多辛苦,不挣钱,摆摊儿的钱都被魏华玉攥着,一文没见,她还贴进去银子给他们进货。
樊氏就听着,含含糊糊应着。
最后吃完饭,拎走了几个甜瓜。
樊氏总算松了口气,“你们倒是都赶到这一块了,她没占上好处,不愿意分,肯定会闹事!”
“大姐和姐夫能应付!”魏华音笑。
樊氏点头,“分家出来也好!现在苦点,以后日子就过出来了!你们也是!等房子收拾好,毒也解了,可是有盼头的!”
魏华音应声,坐了会和白玉染回去,她今儿个下午还要药浴解毒。
那边刘氏赶到了镇上,正下晌的时候,摊儿上空着,陈大实媳妇儿告诉回家做石凉粉了,给她指了路。
刘氏叫开门,阴沉着脸看着出来开门的于文泽。
“娘来了!快进来!”于文泽让她进去,又朝里喊,“玉姑!娘来了!”
魏华玉放下手里的活儿出来,看着刘氏,“婆婆!”
刘氏哼了一声,进来就上下左右的打量院子,“就住着破小院子?可把你们能的,闹了分家出来了!”
“娘!我们也不是怕拖累你,拖累二郎吗?”于文泽解释。
刘氏脸色阴了阴,斜着魏华玉,问话,“这院子你们买下了?”
事情谁也没有往外说,于文泽一猜,“娘去魏家沟了!?”
看他脸色还不好,刘氏怒道,“咋着?我们被骗婚了,我还不能去问问!”
“娘!玉姑被下药,之前谁都不知道!那柳氏阴狠毒辣,早好几年给玉姑下的药。哪又说到骗婚了!再说是我求的亲!玉姑的身子没有大碍,我们会治好的!娘不用多操心!还是操心二郎吧!”于文泽无奈的说她。
“你说不操心就不操心?我操了多少心了!”刘氏骂了句,又问,“这院子多少钱买的?”
“这个二十八两!”于文泽没说前面一院也是。
刘氏顿时不屑的哼了声,“我还当多少!还以为是啥样的院子!这么一个破落院子,一点点大,就够住你俩!还吹的多好!”
于文泽跟魏华玉摇摇头,没让她多说。现在是他们示弱的时候,她有气就让她出出,只要别再闹事。这么闹着,谁心里也不好。
魏华玉抿着嘴没说。
刘氏看他们过的不好,说骂了一通,就走了,临走撂下话,“二郎不过说句实话,明儿个让他过来!”
至少说明她不会再闹事了,于文泽点头应声。
魏华玉脸色不好,以后婆婆都这个样子,她还真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幸好分家出来了!不然她能气出病来!
于文泽就是料到会不好过,才坚持的分了出来,搂住她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她。
“看来只有我的病治好,生了儿子,盖了新大院,你娘才能把我当回事儿,不针对我,针对音宝儿了!”魏华玉握着拳头,绷紧了脸下定决心。
于文泽就喜欢她身上这股劲儿,有啥打击都很快乐观面对,笑着亲她一下,“先吃药调养身子,等吃几个月,我们多努力努力,孩子就有了!”
“要没有!只怕你娘要再给你找一个了!”魏华玉怒瞪他一眼哼了声。
于文泽捏了捏她的耳朵,“我除了你,谁都不要!”
魏华玉忍不住脸上浮起羞涩的笑意。
于文泽低头亲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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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更黑更丑了(一更)
顾家村里也都传起流言,纷纷说顾大夫家来了个人,还在给魏华音解毒,可见过魏华音的样子,肤色更黑更难看了,都议论纷纷。
李氏忍不住过来看。
赵氏给丁氏使个眼色,也跟过来。
魏华音正和柳王氏做饭。
地里活儿忙差不多了,柳满仓又过来帮工,知道了她解毒,玉姑也被下了药,还闹的分了家,回去跟柳王氏一说,柳王氏也跟着过来,看看魏华音解毒的情况咋样了。
李氏过来闻着院子里飘着肉汤味儿,外面临时桌子上摆着一块肉,两条杀好的鱼,一大筐子菜和鸭蛋,砂锅里的米饭香也已经溢出来,那是粳米加了香米的味道,之前魏华音在白家做饭时做过一次。
倒是生活气息十足,但那个做饭的人,却让李氏脸色僵硬,“魏音姑?你的脸咋了?成了这样了?”之前虽然肥胖又黑丑,不好看,但也没有这么黑,简直都黑成碳了!这还是个人吗?
柳王氏看她们过来,就知道来者不善,没有说话,冷眼看着她。
丁氏也讶异,“这才几天,就算晒黑也不会黑成这个鬼样子吧!?”
赵氏眼神落在了那些肉菜和米饭香上,“不是说解毒呢?这咋像中毒了!”
“正在解毒。”魏华音淡声道。
李氏脸色难看了又难看,看到柳王氏在一旁,随便打了声招呼,“婶子!”
“嗯。”柳王氏应声,“音姑正在解毒,工地上的事情也多,听说解毒出效果了,反而那些人这个节骨上来欺负人,我就来看看,是那些不长眼的!”
这话说的李氏妯娌三人脸色都变了。
“村里倒是有人说,魏音姑比之前更黑更丑了,不想解毒,倒像中毒,我们是担心来看看!”丁氏呵呵笑。这柳家的人可是厉害角色!
“这是出效果了?”赵氏也打量着魏华音,眼里都是嘲笑。要是出这个效果,可是要笑死人了!
柳王氏冷眼扫过两人,落在李氏身上,“音姑正在排毒,需要个过程的。不过没有碍着你们的事吧?”
她眼神有些幽冷,让李氏心里一寒,下意识的说,“没......没有!”
“没有就好!音姑如今干干净净分家出来了,也不在跟前碍眼了。这离的这么远,解自己的毒,也没碍你们的事!不指望帮忙,你们可不能像那些外人一样!也叫我们看白家人笑话!”柳王氏皮笑肉不笑的敲打。
丁氏暗自嗤笑,还来敲打她们了,看魏音姑这个样子,用得着她们说啥?村里人都要笑死了!
赵氏也撇嘴,“这外面笑话的,我们也是没办法!谁叫魏音姑这解毒,解成了这个样子啊!”
李氏没有说这话,“那解毒要解多久啊?”
“三个月!”柳王氏回她。
李氏皱了皱眉,却也只得点头。二郎现在完全鬼迷心窍,站在魏音姑一边,一直没有转好,那就再等等,看魏音姑解了毒,那个柳凤娟也该心愿彻底了了,就该走了!要不然就只能请个厉害的高僧过来收她了!
不过请高僧的银子,白家现在可没有,就等着地里的收成和烟叶的收益呢!
三妯娌被怼了一顿,也没得上好。
赵氏到厨屋里转一圈,“哎呦!这炖的鸭汤!还有肉,还有鱼,还有蛋的,这米饭也是好米的香,你们这吃的还真是奢侈呢!怪不得非要分家出来!”
“我们音姑不好说话,就是埋头干活儿挣钱,这都砸在房子上了!这解毒吃着药,我们做老人的,总是心疼,帮着补补!”柳王氏呵呵。
丁氏瞧不起的看了眼赵氏,二郎在这还有可能让她占上点便宜,这俩人在这,能得了好儿才怪!
赵氏撇着嘴,呵笑着说李氏,“大嫂!这儿媳妇家里有亲戚,你肯定得留着陪客吧!?公婆那边,不用你孝敬了,让魏音姑孝敬一下就行了!”
看她话都说出来了,魏华音冷眼瞥过来。
李氏有些脸红难堪,“今......今天轮我做饭!”
魏华音想到还欠白玉染那么多钱,拿着肉切了一半,有一斤半多,拎给她。
李氏不要,摇着头,“我不要,你们吃吧!”
赵氏伸手接过来,“哎呀!大嫂!这是儿媳妇孝敬你的,也算是孝敬爷奶的,你说不要,岂不是不让她尽孝了!”
李氏有些抬不起头来,也不好多说,含糊两句,赶紧就走了,“家里还等着忙呢!”
她都走了,丁氏和赵氏也得了便宜,也走了。
柳王氏就说魏华音,“你这婆婆也不是个恶人,就是人软弱,耳根子软,太好拿捏。你今儿个做的就挺好,孝顺她点,她也能帮你挡挡那边!毕竟只是婶子,以后分了家,牵扯也少了!”
她也是为了白玉染的人情和银子,不过这话不好跟柳王氏说,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柳王氏知道她如今彻悟了,也聪明,会讨好人,只要她愿意,就能讨好了李氏。白老大和李氏都不是恶人,等她解了毒,身子变好,就好了!
白玉染和柳满仓又出去采办,定了一堆需用的东西,回来,正好赶上吃饭。
魏华音没说李氏她们过来的事。
柳王氏就提了一嘴,笑着跟白玉染道,“你娘倒是个和软性子,就是耳根子怪软的!听了村里的流言,就担心过来。音姑给她们砍了一块肉,做好的饭就不往那边送了!”
白玉染知道,等音宝儿解毒,半路那些毒都浮在肌肤中,肯定遭来更多流言嘲笑,家里那边也肯定不安生,“反正我和华音没有底,也没啥活儿。这段时间华音就在家里看看书练练字,有事儿都我来!”
“你是男人家,分了家了,你就是顶梁柱,该顶起一个家来!”柳满仓对他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他对音姑一直都很好,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嫌恶欺负音姑。还愿意拿那么多银子出来给音姑解毒治病。
白玉染点头,“我是华音的夫君,定会给她撑起一片天的!”
魏华音忍不住抬眼看他,他目光清纯认真,透着浓烈的深意,她忍不住眼神闪了下,收回目光。
柳王氏笑呵呵的很是满意,招呼赶紧吃饭。
樊氏也忍不住时不时的过来,看看魏华音解毒的情况,送些菜和瓜果吃食。
魏华音被白玉染按在了家里,吃药解毒,看书练字,烦了就出来帮他一块整花圃。
村里的人说嘴,还有的过来看热闹。但房子盖起来,院墙也立起来了。
很快正房的二层也立起来,要上梁了。
魏华玉和于文泽都过来帮忙。
柳满仓和柳王氏,连沐休的刘清江,柳婉姑都过来。
樊氏也带着张氏,翠姑,魏嫂子和小贵娘都过来帮忙。
白家这边也赶上梁,好日子赶到一块,李氏和白大郎被派到这边来帮忙。
魏华音掌勺,她们帮厨,做了几桌席面,完成上梁。
上梁后,速度一下子就快了,封顶,盖瓦,然后厢房的装修一块进行。
没几天,厢房干干净净的收拾出来了,因为是休闲厢房。所以开门开在院中跨院里,行走也方便。
白玉染和魏华音就先搬到了厢房里暂住。总算是个屋子,空间也大了,衣柜,矮柜箱子,书架和书桌都放进来,还有点小空余。
厨房没改地方,等彻底收拾好,再拆了用新厨房。
看着高墙大院,二层楼,还有后罩房,圈着几亩地,那么气派。
村里人更加羡慕,酸的也越来越多,说魏华音解毒解坏了,变的更黑更丑了,所以不出门了。
魏华音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上山锻炼,这个却是没有断的。不过回来时,白玉染会盖个帷帽在她头上。
进了八月,中秋节转眼就到了。
李氏过来喊白玉染回老院去过中秋。
白玉染直接拒绝了,“过年再说吧!现在事情多,忙得很,音姑还解毒,也没空过节!不过节礼音姑都准备了,会送过去的!”
李氏眼眶就红了,“二郎!你非得连中秋节都不跟家里过了吗?”
“娘!我分家了呀!我们自家不也过的!你以后就把我们当亲戚就行了!”白玉染无奈的劝着她回去。
李氏回去跟白方氏说了。
白方氏扭头问白承祖,“那个高僧啥时候能请过来?”
要请人总得拿银子,给香油钱,而他们分家没有分到钱,猪还小,家里的进项也微薄,烟叶还没有收益。
“等这一批的烟叶烤出来,卖了钱。”白承祖皱着眉道。
白方氏也没有办法,二房分的银子不多,盖房子都差。三房分的银子多点,但盖完房子也不宽裕,总不能再要回来。
“先不管了!反正过不了太久!”告诉李氏。
李氏就更没有办法了,只得听他们的。
中秋节魏老大把樊氏请回家过。
樊氏答应了晚上在大房过,晌午魏华玉和于文泽过来走亲戚,魏华音和白玉染也回家,就在东小院过。
她们有钱了舍得拿东西,张氏拉着都在大房吃,“这边我都准备好了,都在这边过多好!”
“成啥样子了!?”樊氏不同意,就算柳氏再恶毒不是东西,但总不能让二房的女儿回来走娘家,去了大房,不是打老二的脸!?
晌午都聚集在东小院,做了一大桌子硬菜。
翠姑中间找过魏华音,“音姑!你的脸比之前白了!毒快排完了吧!”
是比之前黑成黑炭的时候好多了,毒素积在真皮组织里,整个肉都是黑的,魏华音都觉的自己变成乌骨鸡,变成黑人了!好在现在情况好转了点。
“是好了点。”
魏华玉这些日子忙得很,也没顾上时时看她,倒是看着她比之前更黑了,“这还得多久?”
“再有俩月就差不多了!现在排脏腑的毒素,我已经瘦了不少了!”魏华音回她,让她不用担心。
“是瘦了一大圈了!看着之前做的衣裳都宽了!音姑变瘦变美,指日可待!”于文泽笑道。
樊氏笑呵呵的,她可是时不时就看着,“快了!快了!”
张氏暗自撇嘴,没有说话,之前说了几句,被白玉染毫不客气的怼了。
包括昨天在柳家,被邻居说了两句,直接开怼,直把邻居说的没脸,回了家。
“回头再做两身衣裳穿!这天凉了,也该穿厚点的衣裳了!”魏华玉让魏华音跟着她一块去,“现在瘦了这一圈,得重新量尺寸了!”
“还不冷,再等等吧!不然下个月衣裳做出来穿不成!”魏华音不要。
白玉染也笑着不要,“买的料子先拿过来,魏嫂子帮着两身换洗的,其他的等等再置办!”
魏华玉也没有时间做针线,皱了皱眉,只得应了。
吃了饭,各自回家忙活。
晚上樊氏到大房去过,拎了二斤月饼,两盒点心。
张氏看了眼,心里有些不满。她们送了一斤,二房送了一斤,还有其他人送的。玉姑拿了二斤,留一半回一半也有一斤呢!音姑那边也一样。老太婆好几斤月饼,小气抠门!
樊氏是个存东西的人,而且家里时而有人来,音姑也时常和白玉染来这边吃饭,就喜欢拿些东西。她手里又没啥银子,平常舍不得买,有了就喜欢存着,给完是不可能的。
晚上,银月如盘,天上有点薄云,月光朦胧缥缈。
院子里飘来幽幽花香,沁人心脾。
两人做了几个小菜,切了月饼,摆在亭子下。
白玉染拿出买的桂花酒,“华音!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中秋团圆节,我们来喝一杯吧!”
买节礼的时候,他非要买两坛子酒,魏华音看他把酒拿出来,莫名心生警惕。
“这酒甘甜绵柔的很,喝不醉人的!”白玉染要让她完全放下戒备,不会对她怎么样。
倒了一杯递给她,“你尝尝!”
魏华音试了一小口,的确如他说的,甘甜绵柔,入口生香,是低度的米粮酒,加了桂花酿的,一股幽幽的桂花香。
白玉染看着她宠溺的轻笑,又给她倒了一杯,筷子放进她手里,“吃菜!”
魏华音酒量不错,前一世她只醉过一次,差点被猥亵,动完手,她赔掉了一半的资产。
看了眼白玉染,眸光幽转,端起酒杯慢慢喝着。
白玉染给她夹菜,然后跟她描绘着家的蓝图,要在哪个地方种花,哪个地方种树,要挖个池子,挖出泉眼,然后流向河里,在池子里种睡莲,养锦鲤。
又说屋里装饰成什么样,做什么样的家具,挂什么样的帐子和轻纱。
又说等她好一些,再上山去抓一次蛇,然后他们去打猎,带着于文泽和魏华玉,在山上住一夜,多打些野味。
又说在家里养白鹤,白鹭,养两只狗看家。
魏华音懒懒的应着他,不多说,心里想着尽快把染料原料做起来,然后开个染织作坊吧!皮蛋要的多了,做的多了,但钱挣的不多,还差的远。
她得做别的来挣钱!尽快把他的银子还给他!也让白家断了对她的憎恶仇视!
白玉染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啥,暗搓搓的在心里想了一个又一个收拾她的法子。我想着怎么圆房,你却想跟我和离!没门!
断断续续喝了七八杯,他还倒,魏华音按住酒杯,把酒坛子夺了过来,“你喝多了!”她喝一杯,他喝两杯喝三杯,看人眼神都不清楚了。
“我没醉!”白玉染操着醉话摇头跟她抢酒坛子。
“不喝了!”魏华音把酒坛子拎回厨屋。
他也跟过来,伸手一把抱住她,“华音!我们再喝两杯嘛!”
“喝醉了!醒酒去!”魏华音最烦醉鬼,拉着他坐下,去煮茶。
白玉染摇头,鼓着两眼,“不要!”
“不听?”魏华音挑眉。
白玉染委屈的过来抱住她,乖乖应声,“我听话!”
“坐下!我去煮醒酒汤!”魏华音扯开他,让他坐下。
幸亏上梁的时候,有人喝醉,抓了醒酒药,还有没用完的放在厨房篮子里。
她翻找了半天,却没找到,出来问她,“墙上篮子里的醒酒药包呢?”
白玉染乖宝宝一样坐在亭子下,一脸乖乖的等着她,“发霉啦,扔掉啦。”
魏华音默了下,朝他伸出三个手指头,“这是几?”
白玉染乖乖的笑着回道,“二!”
“你才二!”魏华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收拾了碗筷剩菜。
“我收!我帮你!华音!”白玉染头脑摇晃的上来帮忙。
“坐着!”魏华音严肃道。
白玉染撅了撅嘴,又乖乖坐下。
等她收拾好,洗刷完,拎着他回屋睡觉。
搬到厢房后,白玉染怕她跟他分房睡,当即就把亭子四周的砖头和木板拆掉了。只能拎到厢房里,“睡觉!”
“音宝儿!”白玉染突然高声笑着叫她一声,扑过来抱住她。
“睡好!”魏华音扯开他。
白玉染水眸朦胧潋滟期待的看着她,“那你亲我一下!”
“老实睡觉!不然你就睡地上去!”魏华音沉着脸道。
“我不要睡地上!!”白玉染高声闹。
魏华音指着床,“那就老实睡觉!”
白玉染看了看,开始脱衣裳,睡下。
看他老实了,还算没有耍酒疯,魏华音换下衣裳,睡到里面。
天已经见了凉意,她拉着毯子过来盖。
白玉染却嫌睡的不舒服,把中衣也脱了,光着膀子。
第157章:慢慢变的漂亮(二更)
魏华音辗转半夜,看他一直乖乖的,已经睡着了,这才缓和了心态,睡着。
白玉染爱怜的轻轻摩挲她瘦了一圈的脸颊,轻轻吻了吻,笑着入睡。
次一天醒来,魏华音睁开眼,脸上一热,连忙起来。
白玉染也醒过来,“嘶......”赶紧拍了拍头。
看她黑着小脸盯着他,白玉染疑惑的低头看了眼,抬头软软看着她,甜甜一笑。
魏华音推开他,黑着脸下床去,穿好衣裳出去洗漱。
白玉染在后面笑的满眼意味,势在必得的宠意在眼中流转,拉了衣裳穿起来,“华音!我来做饭!”
魏铁根他们已经带着人忙活起来了,下面多是木工的活儿了,不过屋里还要修整好,铺上石板,院子里也要铺好,整好。
白玉染洗了手,先把粥煮上,然后再回来洗漱。
魏华音黑着脸瞥他一眼,过去弄菜。
吃完了早饭,背着竹筐就上山,继续采集她的颜料原料。
回来时,白玉染背着个筐,拿着个筐。
村里人碰上两人,看着魏华音比之前还黑的肤色,帷帽都挡不住,手上看的可清楚了,转过身就跟人叽叽喳喳议论。
午饭后,她还要出门,被白玉染按住,“下午不出门了,你回去午歇会儿!我去整花草!”
魏华音起得早,但昨晚睡的太晚了,也实在困,打个哈欠,回屋睡觉。床是她一个人的了!
白玉染端了茶进来,看她一副次床位我独享的模样,可爱的不得了,轻笑出声。
“你干吗?”魏华音恶人先出声。
“等你醒来茶正好凉了好喝!”白玉染笑着把茶壶放下,就出去,给她关上门,在外面忙活采集回来的那些花草。
魏华音起来,看着半掩的窗外他正认真的忙活,安心睡下。
等她睡醒,白玉染煮了两碗山楂膏,“要吃山楂膏,还是石凉粉?”
“我做吧!”魏华音拿了石花籽出来,做了一盆的石凉粉,两人一人吃了一碗,其余的端到顾大夫家。
天气热,石凉粉吃了清凉解暑,嫩滑爽口,顾大夫和卫氏都很是喜欢。
魏华音来药浴解毒,带上一盆子。
沈风息也每次都吃上满一碗。
“音姑又拿石凉粉来了!”卫氏笑着接过来,让她和白玉染晚上留下吃饭,“今儿个早上采了不少鸡枞菇,正好你们也留下一块吃个饭!”
顾大夫也应声,“采了半竹筐呢!吃完饭回去,也拿些回去吃吧!”
前头留他们就推了,魏华音不好再推,应了声,“好!我来做!”
“你就歇着吧!泡完一身气力全没了!”卫氏笑着去准备晚饭的饭菜。
白玉染去准备药浴。
魏华音看了眼沈风息,他中的毒已经好了,就算要报恩,她这个毒在他也是小意思,给她配完药就可以了。怎么还留在这边不走?听他口音就不像这一带的人。
“华音!你老看着他干吗?”白玉染委屈控诉的瞪着她。
看他委屈控诉,不安的样子,仿佛她出轨了一样,魏华音嘴角微抽,“看他咋还不走!”回他话后,抿住嘴。
她现在已经不经意的跟他搭话,开始会说心里想的话了!白玉染痴痴笑对着她。
至于沈风息,他找那么久的药材终于在清源山上找到了,不等着它成熟挖走,怎么可能会走!他还要拿药回去救他娘!
上一世他住在音宝儿那里,天天和音宝儿朝夕相处,看音宝儿好,就起了坏心思,缠上音宝儿。这一世,他提前把音宝儿娶回来了,音宝儿是他的妻!他是音宝儿的男人!沈风息要再起司马昭之心,他就把他老娘的药给他下上毒!
沈风息神色淡冷的吃着石凉粉,把两人的话收入耳中,包括白玉染隐晦的敌意。
魏华音药浴完。
白玉染又烧了锅热水,“过来!我给你洗头!”
“我自己洗!”魏华音拒绝。
白玉染搬出来个竹编矮床,放在树荫下,打好热水,拉她过来躺下,“等会还得吃饭,我给你洗!给你按按!”
魏华音被熏蒸的全身无力,往竹床上一躺,就不想动弹了。
白玉染把她头发散了,轻轻的拿梳子给她顺好,把水盆放在矮凳上,撩了水,给她洗头,一点一点的按摩。
本就浑身无力,他不轻不重的按摩,舒服放松的魏华音闭着眼,一会眯了过去。
白玉染扬起笑,给她按了好一会,换了水冲洗干净,拿着干帕子一点点的绞干水,给她擦到半干,又轻轻的按压放松。
让她眯了一会,把她喊醒,“音宝儿!起来了!头发快干了!”
魏华音睁开眼,摸了下头发真的快干了,天色也暗下来,厨房里炊烟阵阵,忙起来,收拾了下过去帮忙。
卫氏笑着让她端菜,“吃饭了!”
魏华音被她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脸上发热,快速的端了菜到堂屋餐桌上。
顾大夫也请了沈风息出来一块吃饭。
沈风息住在这,给了钱他不要,知道他医术非凡,打定了心思讨教医术,没看他年轻,对他很是要好,带着对强者的尊重。
看他钻研医术的精神,吃住在人家里,也正好借口给魏华音解毒治病,不传之术不教,其他的倒是不吝啬。
几个人坐在一块,气氛融洽的吃了晚饭。
卫氏看着魏华音的皮肤比之前又白了点,问沈风息,“沈大夫!音姑的毒还得多久能排出来完?我是说,她皮肤上的这些毒,啥时候能看着像正常皮肤了?我想去县城逛逛,扯点布做秋冬的衣裳,想叫音姑跟我一块,也参谋参谋呢!”
“半个月。”沈风息淡声回她。
“那就好!正好重阳时节,出去逛逛买些秋冬的布料和东西回来!”卫氏笑着应。
魏华音也答应她,到时候陪她一块去。
沈风息又给她把过脉,把她的药又调整了下。
解毒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因为她排出来的黑色毒垢更多了,带着油腻。
但也更遭罪了,泡完要躺半天才能缓和过来。
白玉染不让她乱跑,除了早上陪着她上山跑步锻炼,其他时间就在家里,看着她一圈圈的瘦下来,一分分的变白皙。
于文泽怕沈风息走了,歇了一天,带着魏华玉过来看诊。魏华玉也不放心魏华音的情况。
两人过来一看,魏华玉惊喜的叫出来,“音宝儿!!”
“大姐!姐夫!”魏华音笑着招呼。
于文泽也惊喜不已,“连声音感觉都变细软了些!”
魏华玉激动的抓着魏华音,上下摸了摸,又看她的脸,看她胳膊,欣喜的两眼泛红,“音宝儿!音宝儿!没想到才半个多月没有看你,竟然瘦了这么多!真还真的变白了!毒是不是解完了?”
“没有呢!还得一个半月的药呢!只是瘦了一圈,肤色比之前的黑炭白了点。”魏华音笑着道。
“好看!脸上的肉快没了,小脸出来了!皮肤也白了!”魏华玉哭着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魏华音让她坐下,给她倒茶喝。
白玉染已经把茶水端出来了。
于文泽问他解毒的情况,“这么快,音姑就瘦下来,也变白了!”
瘦下来不少,但现在还是微胖,肤色也和整日地里晒日头的一样,离她本来的白皙粉嫩还差得远。
白玉染笑了笑,“用的药调整了两次,现在排的毒比较多,这一个月用完,华音就能彻底解完毒了!”
于文泽点点头,“不过对比之前,已经是变样了!”
魏华玉已经很满意了,不停的打量魏华音,看的她脸上发热,都不愿意收回目光,“我就说,娘那么标致,咱们俩都是娘生的,都差不了!”
“嗯!我很快也是个美人儿了!”魏华音笑着回她。
几个人说了会话,魏华音领着两人去找沈风息看诊。
“情况已经在好转了,继续用药,吃上一百天,再调整下方子。”沈风息把完脉道。
于文泽和魏华玉连忙感谢,“实在谢谢沈大夫了!”
“不必谢。”沈风息轻轻摇头。
魏华玉又问了一堆魏华音的情况,“啥时候能解完毒?解完毒能变成啥样!?”
沈风息看了眼魏华音已经白了些的脸,也初具轮廓的模样,“再有一个月。”
解毒的方法有两种,可以先排肌肤,内排毒,会伤及脏腑,但他也能保她。她却选了先排脏腑,顶着黑炭一样的肌肤,淡然沉静,从容自若。
看他已经对魏华音起了关注,白玉染立马上前一步,拉着魏华音挡在他身后。
沈风息目光对上他带着防备敌意的眸子,淡淡的收回目光,“很快了。”
魏华玉感激的谢了又谢,比跟自己治病感恩多了。
回到家,又看了一圈盖好正在收尾,装修的院子,楼上楼下。魏华玉更加满意了,拉着魏华音,“扯些布,做两身新衣裳!”
“明儿个卫大夫要去县城逛逛,扯布做秋冬衣裳鞋袜,拉了我一块!大姐要不要也一起?”魏华音邀她。
魏华玉想去,眼神看向于文泽。
于文泽笑着道,“去吧!你们也好好玩一天,玩一天,买买东西!”
“好!”魏华玉笑应。
次一天,白玉染租好了骡车,拉着皮蛋,和十几盆花草,带着魏华音和卫氏出门。
走到镇上,又捎上魏华玉,赶往县城。
先把皮蛋送到酒楼,花草送到刘掌柜的花木店铺里。
刘掌柜一直等着他的花草,看他送来的虽不名贵,几盆菊花养的倒是很不错,很爽快的收了,开了六百文钱给他。
“白二郎!?”石掌柜路过,看着白玉染把花草卖给了刘掌柜,神色有些不好。
白玉染转身,拱了下手,跟他打招呼,“石掌柜!”
石幽兰也在旁边,看着他送花草给别人了,竟然真的不去她们家了,两眼幽怨的盯着他,又搜寻了一圈,落在魏华音身上,“白二哥哥!你把花草都送这了!?”
“石姑娘!”白玉染淡声招呼一声。
魏华玉立马发现她对白玉染的异样,警惕起来。
卫氏活了大半辈子,也自然看出来了,她看向魏华音,就见她冷眼旁观,全不在意。不仅挑了挑眉。
看石掌柜皱眉不解有些不悦的样子,白玉染跟他解释,“上次送了几盆兰花,石姑娘说你没在家关了门。正好刘掌柜看到,就买下来了!说好了送花过来!”他是帮过他,对他不错,帮他卖了不少花草。但石幽兰想多了!她要让音宝儿不舒服,他又凭何给她好脸!?
石掌柜眉头皱的更紧,看向石幽兰。
石幽兰沉着小脸,悲愤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眼眶带着红意的看向魏华音。
刚才就发现她瘦了一大圈,可也跟她差远了!凭啥白二哥哥会娶个她这种女人!不娶她!还没等她说那个话,没等她跟白二哥哥提出来。她就使手段逼的白二哥哥娶了她!
“这是我娘子!”白玉染淡声介绍。
魏华音淡淡的微垂了下头。
石掌柜愣问,“这就是你娘子?”
“嗯!我娘子!”白玉染回头看了眼魏华音,笑的满足。
石掌柜哪还有不明白的,想到之前女儿那几天的坏脾气,打听了才知道白二郎送花草来,却没见他的花草。说他成亲了,娶了个配不上的。还可惜不是滋味了几天。但人家已经娶亲,也不可强求。
只是没想到他娶的竟然是个这样相貌的,也的确配他不上,跟女儿差得远!可看他还很满足,难道幽兰在他心里还不如这个女的!?
“之前多谢石掌柜!我们还有事,再会!”白玉染拱了下手,告辞。
“华音!走了!”拉她上车。
魏华音蹙眉,“我自己会!”
刘掌柜笑着挥了下手,“慢走啊!”他说老石之前卖了几盆模样好的兰花,和他养的不一样,只怕是出自白玉染的手。
看了眼石幽兰,笑着道,“白家小子手艺好,他娘子能耐也不小,俩人感情好的很呢!”
石幽兰看着白玉染毫不留恋的带着魏华音走了,还体贴的拉她上车,连头都没有回,已经忍不住,眼眶发红,盈出泪光。
石掌柜看了眼刘掌柜,“幽兰!走!回家!”
石幽兰低下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却还是固执的盯着白玉染,期望他能回头。他要回头,就说明他心里也是有她的!喜爱她的!
白玉染指了指不远的布庄,已经转过弯,过去。
石幽兰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回到家就跑回屋哭。
石掌柜叹了口气,“幽兰!别想了!他已经娶亲了!连生意都转到老刘那边去了!”
“那个女的又肥又丑又黑!就算瘦了点,也依旧哪里都比不上我!他娶那么个丑女人!为啥不娶我!?”石幽兰哭着控诉。
“幽兰!别想了!或许之前就没有那个意思!”石掌柜之前看他病弱,还连个名字都不知道,想再看看,没想到她当真,还那么喜欢认着白二郎了。可人家已经成亲了!
石幽兰趴在床上哭,“一个哪里都比不上我的丑八怪!他都娶的那么高兴!为什么不是我!?”
第158章:秋游上山(一更)
到了布庄了,魏华玉就没有问那个石掌柜女儿咋回事儿,以免扫兴。
和卫氏进去,两个人挑的兴致勃勃。
魏华音作陪。
白玉染停好了骡车,进来挑了三块颜色淡雅的衣料,“华音!过来做两套衣裳!”
“现在穿不着。身上穿的就是新的!”魏华音看他一眼。
白玉染把她拉过来,“你看我选的还好看不?就做两身厚一点的,你去年的衣裳都不能穿了呢!”
“音宝儿!做吧!不然来一趟,空着手回去不成!”魏华玉也过来看,瞧他挑的料子淡雅素净,看着就是魏华音喜欢的,催着魏华音做两套。
卫氏看了也觉的好,“是该做两身新衣裳了!不然之前的衣裳都得改!”
魏华音拗不过,“只要一套。”
白玉染笑着喊了掌柜扯布,给魏华音量了尺寸,做一身秋冬穿的新裙子,两双新鞋子。
魏华玉也扯了几块布,给魏华音又做一套。
魏华音无奈,就不该喊着她来。
逛到银楼,说啥也不要两人挑东西。
卫氏微笑不止,她也不挑首饰,就是扯些布,做冬衣,还要再做一床新被子。
白玉染也是来定做被褥的,而且家里挂的帘子,纱帐,都在同一个地方定做的,曲正沿介绍的能便宜不少,带着她一块过去。
看他眼睛不眨花了几十两,卫氏笑而不语。
魏华玉被褥不缺,她成亲一条棉絮被,两条鸭绒被,一条薄毯子。刘氏也给儿子准备了一条褥子,正好够她们用的。
逛了一圈,又到酒楼吃了饭,然后接着去逛。
等回家的时候,车上的东西比来的时候还多,主要都是卫氏的,她把布料和棉絮都拿回来了,要自己做。
魏华玉也问起白玉染,“那个石掌柜的女儿是咋回事儿?”
“石掌柜是之前卖花草的时候认识的,我顾不上天天摆摊儿,他帮我卖过几回花草。上次我们分家我带了去找他,他女儿出来,听我喊华音,把我们关在门外了。我就换了一家,找了刘掌柜!”白玉染解释。
“那她是对你有想法了!”魏华玉神色有些不好。
“我只对音宝儿有想法!”白玉染沉声道。
卫氏笑着说,“换个也好,省的多牵扯!”
“对!”白玉染应声。
魏华玉还算满意,到镇上时,还拉着魏华音到一边小声叮嘱她,“音宝儿!你们俩可要快点圆房!那起子惦记玉染的人,心思可坏着呢!如今你毒解了,人也瘦了白了!也该圆房了!”
魏华音想到白玉染脱完上衣又脱裤子,忍不住脸上发热,“我毒解完再说!”
“那也要抓紧知道吗?”魏华玉不放心。
那边卫氏笑着看向白玉染,“你们还没圆房?音姑不愿意?”
“卫婶!不带这样扎心的!”白玉染幽眼看了看她。
卫氏笑出声来。
魏华音扭头看了看,“我先走了,大姐!”
“好!你别忘了啊!”魏华玉提醒她。
魏华音没应,赶紧跑过去坐上骡车。
回到家,把卫氏的东西送回她家。又把自家的东西拿回家,送回骡车。
白玉染凑过来,“音宝儿!大姐跟你说啥了?”
魏华音斜他一眼,“给你纳妾的事儿。”
白玉染愣惊的看着她,委屈的撇着嘴,转身回去把搓衣板拿出来,放在地上。
魏华音挑眉。
“是你的!”白玉染气鼓鼓的瞪着她,指着搓衣板愤愤道。
“让我跪搓衣板?”魏华音问他。
白玉染看看她,“你可以让我帮你跪!但是怨你还是怨你!”
魏华音忍不住眼中闪过笑意。
“你要是亲我一下,就,就免了。”白玉染睃着她,两眼瞪的大大的,脸伸过来。
魏华音眸光微转,鬼使神差的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
白玉染呆愣了下。
魏华音也微微一愣,随即不自在的转过头,“搓衣板免了,拿走吧!”
“音宝儿!!”白玉染心悸激动的一把抱住她,“音宝儿!”
“放开!”魏华音皱眉瞪他。
看了看还没装修好的房屋,想到她心里越来越贴近他,接受他。大步跟着她进了厨屋,“我来做饭!”
魏华音没说话,帮着他一块做了晚饭吃。
晚饭后,她指了指另一间厢房,“你睡那边去!”
“我不动你!我不动你,音宝儿!”白玉染忙保证。
魏华音红着脸推开他,她就算没有父母,却也听很多人说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可信!
“真的!”白玉染揉着她的头。
魏华音挣开他,转身去洗漱。
等她洗漱回来,白玉染端了盆热水来让她洗脚。
魏华音把脚泡进去。
白玉染也把自己的脚放进去,和她一起泡。
魏华音瞪他,“你出去!”
“不要!”白玉染看着她笑着道。用脚搓她的脚。
魏华音踢他。
两个人泡完脚,水撒了一地。
第二天醒来,魏华音坐在床上,满头蓬乱的头发,神情迷蒙不太清醒,仔细回想着昨夜的事儿,脸色又黑变红,又由红变黑。
白玉染过来,捧住她的小脑袋,笑问她,“早饭吃完再出去锻炼吧!天已经大亮了!我把粥煮上了!你想吃啥?”
魏华音黑着推开他,怒指着他,“白玉染!你......你再像昨晚那样,我打爆你的狗头!”
白玉染一脸无辜,两眼纯洁的搓着修长的美手,“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娘子!不是应该的嘛!”
他这会装无辜装弱小可怜,在床上饿狼一样。魏华音气的头顶冒烟。
“你晚上睡地上!”魏华音怒道。
“好嘛!”白玉染乖乖的答应,“那你想吃啥?要不要吃米糕?”
“不吃!”魏华音黑脸。
白玉染到厨房去做了米糕,炒了小菜。
吃完饭陪着她上山锻炼,下午继续药浴。
到晚上,魏华音在地上扔了条席子,自己睡到床上,给他睡地上。
白玉染幽幽的凝望着她,受气小媳妇一样,然后可怜巴巴的躺在席子上。
魏华音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脸色黑了又黑,气鼓鼓的上去吹了灯,回床上睡下。
明儿个就是重阳了,九月的天,即便南方已经感觉到凉意,尤其夜里,魏华音也是稍敢凉意,挤到他怀里,本能的追寻温暖。
他就躺在地上,新盖的房子又寒凉......
他自己还是个病秧秧......
魏华音翻过来,又翻回去,越翻越气。
地上的人半点动静也无。
半天后,魏华音实在忍不住,一下坐起来,看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默默无声,夜色里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有一双闪着光的如水黑眸。
“滚上来!”她咬着牙。
下一瞬,白玉染就扑到床上,“华音!”整个人熊抱过来。
他身上一片冰凉,魏华音素来不是心软的人,不知为何推他的手,就软了下来。嫌弃的把毯子扔他身上。
白玉染把毯子盖好两人,紧紧抱着她。
魏华音粗鲁的伸手把他俊脸推开,转个身给他背。
白玉染笑痴痴的贴上来。
气了半天,魏华音闭着眼不理会他,强迫自己入睡。
次一天起来,白玉染已经先一步起来,把早饭做上了。
魏华音坐在床上发了半天癔症,有些奇怪他早上变那么勤快,她醒过来,他就起来做上早饭了。
她哪知道白玉染早上不敢多待,看着她乖顺柔软的睡在怀里,
一醒来就轻轻起床,去做她爱吃的早饭。
“音宝儿!今儿个重阳节,我们去山上野餐吧!我做吃的!要烧烤还是想吃啥?”白玉染把早饭摆出来。
魏华音过去一看,他把肉,鱼,鸡腿,鸡翅,蘑菇青菜都准备好了。
看她微愣萌呆的模样,白玉染过来拉过她的手,揉揉她的头,“快先来吃饭!”
魏华音被他拉到饭桌。
早饭挺简单,南瓜粥,米糕,和烫面包子。韭菜炒鸡蛋,辣椒空心菜。
他到底起了多早?竟然准备了这么多!?
魏华音看着白玉染。
“我是不是很棒!?”白玉染邀功的凑过来。
“嗯。很棒。”魏华音夸他一句。
白玉染猛地在她额头亲一下,笑着退开,看她怒瞪着一双大眼,“再瞪?”威胁她再瞪他就再亲。
魏华音难得怂了下,怒怒的收回目光。
白玉染笑的偷腥狐狸一样,把筷子给她,“快吃!”
早饭后,那边翠姑带着魏多银,魏小贵,还有魏三多,魏小福都来了,拿着大包小包。
白玉染昨天通知魏铁根回家说的,所以几个人早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今儿个吃完饭就兴致高昂的出门。
反正是玩儿,那就拿着吃的,尽情的玩,放开的吃。
一行大小背着家伙什,爬上山,转了大半天,找了个景色好,一圈花花和山泉的地上,安营扎寨。
挖坑的挖坑,捡柴火的捡柴火。
魏华音和翠姑整理菜。
魏多银和魏三多拿的囫囵鸡,先腌制入味儿,拿荷叶包起来,外面包上泥,埋在地下,周围放上石头,里面烧火。
炉子里的炭火也点着。肉和菜都穿起来。
魏小贵拿了一块发面,魏华音包了葱油拍成面饼子,贴在石头上。
忙活大半天已经晌午过了。
肉先烤出来,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围在一旁,边说笑边吃。
魏小福蹲在魏华音旁边,看着她,“音姑姑瘦太多了!都不像音姑姑了!”
翠姑敲了下他的小脑袋,“音姑姑变瘦变好看了不好吗?”
“好!”魏小福还是知道好看了招人喜欢的。
几个人正热热闹闹的吃着,带着魏柔娘登高采菊的陈维仁,和魏二郎,魏五郎也到了这边。
村里时不时都在议论魏华音解毒变瘦的事儿,说她变的更黑了,又说没那么黑了。
柳氏在家里怒恨,但樊氏的警告一遍又一遍,魏秀才没有在家,她这时候也不敢轻举妄动。
魏柔娘起初还没放在心上,觉的魏华音那个肥丑黑猪的样子,就算变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很久没有见了,她时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定下陈家姨娘之后,虽然村里多了巴结的人,依旧不常出门,觉的没有脸面,不是正房少奶奶。那些站在魏华音一边的人,讽刺说嘴,阴阳怪气。
如今一见,看她竟然瘦了那么多,整个人都变了不少,忍不住惊了下。
陈维仁也忍不住眼神落在魏华音身上,之前的圆胖肥肉都消失了,虽然还是微胖有肉,可跟之前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初具轮廓的小脸已经显出高挺的鼻子,硕大的眼睛,脸颊带着点肉肉的,透着点可爱。除了皮肤还是黑黑的,但对比之前,真的是大变样了。
魏柔娘看他打量魏华音,脸色一变,上前一步。
不等她说话,白玉染厉眼寒光射向陈维仁,“看什么看!眼睛给你挖出来!”
陈维仁目光落在他阴戾幽寒的眼神上,撇了撇嘴,不屑的怒哼一声,“不过是丑猪变瘦,依旧肥恶黑丑!永远也比不了柔娘柔美漂亮!”
魏柔娘听这话松了口气。这个死肥丑的贱人就算瘦下来,也是黑丑难看的丑八怪!也就白玉染,被鬼迷住了心窍,才认为这个贱人好!
第159章:不要犯到我们手里(二更)
“滚!”白玉染不想扫兴,直接冷声驱逐。
“你.....你骂谁滚?”陈维仁怒喝。
白玉染拿着竹签,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步上前来,“我,说,让你们,滚!”
他一起身,气势骤生,一步一步加深压迫,幽寒冷戾的目光,更是紧迫摄人。
陈维仁不自觉的身子缩了缩。
魏柔娘一边心里发寒,一边砰砰直跳。只觉得白玉染气势凌然,风吹动衣摆,墨发微扬,俊美逼人,简直太有魅力!太勾女人了!这样的男子,才该是配她的啊!
白玉染突然寒眸戾气的朝她盯过来,“我说过,不要用这种没见过男人的恶心眼神看着我!”
魏柔娘满脸爆红,又一片僵白,忍不住气急羞恨的呼吸急促,“你......”
“你说谁恶心!?”魏二郎上来就出头。
“我说,魏柔娘恶心!”白玉染冷眼挑眉。
魏柔娘泫然欲泣,“你......你......你竟然这么说我!?”
“你应该把你没见过男人的那种恶心眼神贡献给你身边的两寸男人!再看我,我就让你尝尝一嘴臭娘娘的滋味儿!”白玉染毫不客气的嫌恶鄙夷。
魏柔娘脸色发白,简直有些站不稳,梨花带雨的哭问,“你......你到底听谁说了话,这么针对我!?这么害我!?”
“你恶心到了我,说我针对你?你要还想做陈家的大姨娘,就识相的立马滚!”白玉染的好心情已经被他们给破坏了。而且音宝儿解了毒的样子慢慢出来,还叫陈维仁这个贱人看到她了!
“白玉染!你简直太过分了!”魏二郎怒骂。
“有你恶心过分吗?”白玉染冷声问。
魏柔娘含泪柔弱的对着陈维仁哭,“维仁哥哥!你别听他说的!他听了挑拨,故意坏我名声!故意针对我!”
陈维仁还没蠢到家,自己也知道论相貌,白玉染太过俊俏,比女子还漂亮,魏音姑把她那个死鬼娘的鬼魂拉出来缠住他也要威逼着他娶了她进白家。魏柔娘......
看她哭的梨花带雨,急于澄清,陈维仁点点头,“我知道,这个小白脸就是内里恶臭的烂白菜!”
翠姑指着骂,“知道个屁!魏柔娘刚才看着白二郎就差扑上去了!面上装着柔弱,就是跟音姑作对!勾引音姑未婚夫,现在又勾引音姑的相公!不要脸!”
“你给我闭嘴!你敢乱说败坏柔娘的名声?!”魏二郎气的满脸发青,两眼满是怒火的瞪着她。
“我乱说?她个不要脸的乱说的多着呢!她还败坏我的名声呢!”翠姑对魏柔娘可是嫌恶的很。
“你们......”魏柔娘气的柔弱肩膀不停颤抖。
魏五郎捡起了一块石头,阴着小脸瞪着,想要砸。
魏华音钳子夹起一块烧红的木炭,看着他,目光幽冷。
魏五郎看她那动作,不敢动手,却没有放下石头。
“看见是我们在这,还过来,不是找骂?”翠姑不客气的掐着腰。
魏多银和魏小贵几个都站起来,“陈维仁!不怕你这小妾跑了,就不要犯到我们手里来!”
“跑不了!野战都打了!”魏华音就是要魏柔娘嫁给陈维仁,让她体会体会另一种痛苦。
魏柔娘知道来错了,这个贱人给本来就鬼迷心窍的白玉染灌了全是她的坏话,上来就针对她!还有吸蛇毒的事儿,就算现在定亲了,要是传出去,她也是名节不保。
“还不滚?”白玉染嫌恶的冷声撵道。
魏柔娘怕怕的含泪扯着陈维仁的衣袖,“维仁哥哥!我们走吧!”
陈维仁堂堂陈家少爷,可是三妻四妾的大少爷,岂会被一个身份贫贱的乡下农家小白脸威胁?但也的确被白玉染气势压迫,心里发寒,下意识的不敢硬碰,怒咬着牙,“你给我等着!本少爷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几个人转身就走。
魏五郎拿着石头,准备走之前,嘭的砸到煮着汤的锅里。
菌子汤迸溅出来,魏华音闪的快,才没有溅到一身。
魏五郎赶紧跑,却转身时,被石头绊倒,骨碌碌滚下去山坡去。
“啊啊啊......”惊的尖叫,却止不住下滚的身子。
“五郎!?”魏柔娘和魏二郎都惊了。
“二哥哥!快!快!”魏柔娘一把抓着魏二郎疾声催促。
魏二郎应着声,立马就追着跑下去。
魏五郎已经撞在下面的石头上,砰的一声,额头一个血窟窿,顿时鲜血如注。
滚的昏昏沉沉,全身都疼,又撞了下,又疼又昏头转向,伸手摸了下额头,一看满手的血,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魏二郎这时候也跑过来,把他扶起来,“五郎!五郎你咋样了?”
魏柔娘一脸怒恨,眼中恨仇闪烁,哭着质问魏华音,“三姐姐!五郎就上次你砸了我舅舅,他砸了你一下,你竟然记恨至今,对他下手!?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魏华音冷嗤,“再编!颠倒前后和颠倒黑白的本事,一向是你们母女的拿手好戏!他不砸我,我不会砸柳成梁!还有,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他滚下山是我下手的?我又是怎么下手的?”
“不要脸的瞎眼贱人!你自己看看!锅里的石头他刚才砸过来的,我们都只顾着躲!他自己干了坏事转身跑的时候自己绊倒了,你怨音姑!?啥都怨音姑!就不怨你们!要脸不要脸!”翠姑怒愤的拿起勺子,舀出里面砸的石头扔在她面前给她和陈维仁看。
魏华音笑着伸手拦了下翠姑,让她别说了,意味深长的看着魏柔娘,“让人都瞧瞧她真正的善良,多好的事!辩解什么!我就喜欢背锅!”
魏柔娘心里忍不住一慌,急忙看向陈维仁。
别说陈维仁刚才还真没有看见魏五郎是自己绊倒摔下去的,但魏五郎拿着石头临走转身去砸的他倒是余光看到了。
“村里正在等着你们的,快去吧!”魏华音从她们一步一步作死中品到了乐趣,魏二郎是个蠢货,不光是对着魏音姑那个嘴脸,走到外面,对着别人,不如意依旧会。而柳氏和魏柔娘也都是在没有脑子心机对付她们的魏音姑身上练手。该到外面去练练,试试滋味儿了!
魏柔娘被她笑的毛骨悚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你......三姐姐!五郎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却让他滚下山,摔的满头血!”
“既然你弟弟摔的满头血,你还在这对付我,是心太大?还是弟弟不亲?”魏华音讥讽的挑眉。
魏柔娘被她一说,顾不上再跟她呛,“三姐姐!我忍让你那么多年,你真是太过分了!”哭着赶紧下去找魏五郎。
陈维仁眼神看着魏华音,觉的她和之前变的太多,不光是只馋嘴好吃,叫唤恶骂,这副样子,仿佛气势比他还劲儿。
白玉染挡住他的视线,冷戾的盯着他。
“你们等着!”陈维仁放完狠话,转身就大步离开。
看他们走了,魏华音凉声道,“扫兴!”
“我再弄一锅,还有莼菜呢!等会就有的喝了!”白玉染端起小锅把汤倒掉。
拦都来不及。
魏华音只得由他了。
翠姑有些担心,愤愤道,“回了村里肯定败坏我们害的魏五郎滚下山坡受伤的!就不该帮她隐瞒吸屁股的事儿!”
魏小贵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翠姑姑!这事儿不隐瞒,也会连累你和音姑姑名声的!”
翠姑哪里不知道,就是气恨不过说的气话。
“陈维仁没有看见魏五郎是自己绊倒摔下去的,肯定会相信是咱们下手才让他摔下山。在村里大说特说!还会到家里闹,趁机让那些人看看音姑姑解了毒还被骂丑!”魏多银拧着眉看向魏华音。
白玉染冷幽幽的瞪他一眼,“你说谁丑?”
魏多银愣了下,嘴角微抽,“我丑!”
白玉染哼声,“华音!她们敢来,就交给我!”
“你让她们有来无回?”魏华音黑脸瞥他。
白玉染张了张嘴,委屈受欺的瞪着她。
一旁的魏三多和魏小福忍不住捂嘴偷笑。
“她们要是真到家里闹,那些人都没看见,又不知道咋回事儿,又该相信她们了?”翠姑很担心。
野餐的兴致被担心和坏气氛破坏。
魏华音看着,就把底下埋的两只鸡扒出来。
泥土烧焦的芳香,裹着荷叶清香,一打开,喷香的鸡肉味儿扑鼻而来。
让刚刚吃饱不久的几人口齿生津,食指大动。
几个人又分了两只鸡吃完,喝了汤,彻底浇灭火,封上土,采了几把各种花花,这才下山回家。
魏五郎已经带到顾大夫家里治了伤,他是不仅额头上磕了一个窟窿,脚也崴了,全身几处擦伤。
魏柔娘哭哭啼啼,含泪如雨。但是,当看到清俊淡雅,气质非凡的沈风息时,更加注意哭的姿态,娇美柔弱,无助弱小,梨花带雨,眼泪滑落,说话声音也拿腔拿调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何,三姐姐会对我那么仇恨。我只是想上去打个招呼,问个好。好些天没有见她,听她在治病,就想关心她。谁知道,她不仅恶言相向,赶我们滚。五郎只是小孩子,气不过,把个小石子扔进了汤锅里,她就害的五郎滚下山!”
重阳节气,不少人家虽然没有那份浪漫去采菊登高,但不忙,也想休闲一下。
所以不少人妇人坐在一块赶做鞋袜,缝补衣裳,或者做绣活儿的。
见魏二郎背着魏五郎,后面跟着陈维仁和哭哭啼啼的魏柔娘到顾大夫家,反正也闲着,忍不住就过来看热闹。这突然打破头了,咋回事儿了?
结果就听见魏柔娘梨花带雨,声生泣诉,魏华音骂人害人。
柳氏过来之后,也是红着两个眼眶,“我到底是哪一点对不住她,从一开始就对我不满,就针对我,骑在我头上就算了,我忍着,让着,却对五郎下这么狠的手!”
陈维仁为了凸显自己,“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找她们!这是谋害人命!”
柳氏本来就想闹,让人都看看魏华音解毒减肥,瘦了也还是那个黑丑猪的样子!还是心思恶毒,心狠手辣的贱人!谁跟她好了,小心被害!
所以等魏华音和白玉染一行人回到村里的时候,就被他们堵上了。
魏柔娘含泪带屈,又柔弱不敢说的样子。
陈维仁先打头阵,指着魏华音,“就是你下的黑手!害五郎摔下山坡,受了重伤!”
“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们见我们野餐吃好的,就眼巴巴的过来!对着音姑就骂她丑!让你们滚,魏五郎拿了石头砸人,砸进了汤锅里,我们都在躲避热汤,谁会下手害他!是他自己干了坏事儿遭了报应,自己绊倒自己摔下山坡的!你们休想诬赖!”翠姑怒着脸叱喝。
众人听着,都看向魏柔娘和陈维仁,目露怀疑。虽然魏华音是不好,但这事儿又没人看见,翠姑气的这么厉害,直接喝骂陈维仁,要不是真的,会这么说?
“三姐姐!你说的那些话......不堪入耳!你竟然......我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说什么,你挑拨的姐夫针对我,维仁哥哥只是说了几句实话,你让我们滚,我们也走了!你还对五郎下手!”魏柔娘眼泪在白皙的小脸上滑落,声声控诉。
柳氏也哭,“音姑!我虽然是做后娘,也对你不薄啊!你有的,柔娘没有!柔娘有的,你都有!家里吃的,穿的,哪一样都是先给你!你要吃肉,要吃糖,家里没有钱,我想办法,柔娘做针线,都给你买来吃!我除了不是你亲娘,对你哪个地方差了呀!”
说到贪吃馋嘴的事儿,魏音姑可是出了名的,瘾上来,脾气还暴躁,每次柳氏和魏柔娘都能让很多人知道。所以说到这个,众人看魏华音的眼神都变了变,唠嘴贪吃的毛病,可是真的!
魏华音冷嗤,“吃的那些东西我真的都吃到了?还是都吃到你们嘴里了?”
“你要没吃,哪来那一身难看丑陋的肥肉!?”陈维仁怒道。
翠姑怒骂,“音姑那是被下毒了!”
说到下毒,柳氏更有话说了,“我都已经以死明志了,为什么就非得不放过我!这个事我背!我背还不行吗!就求求你,不要再对柔娘和五郎下手了!有啥恨怨,你对着我来吧!”说着哭起来。
村人聚在这,有不少看到魏五郎被背过来的,那一头一脸的血,手上也都是上,衣裳也脏污划破了,很是惨。
看柳氏那么可怜,魏五郎也真的伤重很惨,看魏华音的眼神都怀疑起来。
白玉染满脸阴沉,“哭完了,那我们来说说你给华音这么多年下毒的事儿!”
“我都以死自证清白了!还要我怎样!?”柳氏哭着道。
“因为你没有死,只是做做样子,逃避律法制裁!”白玉染冷笑。
柳氏脸色一僵,心里恨得不行。
白玉染却不准备放过她,看了眼魏华音,“华音身上的毒有十年了,毒不显眼,也不致命,却致瘾,致胖,致狂躁,能让人不得生育。从西域来的银蛇草,所以顾大夫他们才不晓得,才查不出。”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下过毒!”柳氏不承认,恨怒的咬牙。
“难道华音给自己下了十年的毒?大姐被下了女儿家不能碰的药,导致不能生养。难道都是她们给自己下的?”白玉染冷声逼问。
众人也都怀疑起柳氏来。尤其是顾大夫家附近的住户,可是隔天就能闻见从顾大夫家传出来浓重的药味儿。也都见过沈风息在顾大夫家。
“什么话你们都说,这么多年,什么脏水都泼,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啥,我娘都是任打任骂认欺负!三姐姐!你到底还想咋样?非得我们几个被害了才解你的气吗?难道做人后娘的,都该死吗?”魏柔娘这一句话,说的村里有做后娘的,娶后娘的都同情起来。
沈风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人群里,看着魏华音被那些异样怀疑的眼神盯着,被柳氏和魏柔娘控诉着,但她好像很不擅长这样面对面反呛针对人!
翠姑看见沈风息,立马指着他,“你们还说没有下毒,解毒的大夫就在这!音姑中的毒有十年了!玉姑姐姐也被下药,现在都在吃着药呢!你们以为没有抓现行,就不是你们干的吗?”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都到沈风息身上,不少村人只听说没见过,乍然见这么一个清俊淡逸,气质绝然的男子,都忍不住惊艳。
其实白玉染更加俊俏漂亮,但村人看多了,免疫了。沈风息却是气质绝佳,让人瞩目。
看魏华音也去看沈风息,白玉染顿时醋了,上来抓住她的小肉手。
魏华音瞪他,把手抽回来。大庭广众他都敢!
白玉染就不松。她现在都已经嫁给他,是他的妻子了!不能再看别的男人!只能看他!
魏华音拽了几次,拽不出来,知道他力气大,横不过他,气鼓鼓的放弃了。
这时候沈风息却说话了,“西域银蛇草,没有千百次下毒的积累毒素,魏华音不会变成那样。”
第160章:给魏二郎诊脉(一更)
沈风息村里都不认识,只听是外地采药的在山上中毒了被魏华音和白玉染救回来,住在顾大夫家里。也是个大夫,在给魏华音解毒。
听他说这话,魏华音是被下了千百次的毒,村人再看柳氏,很平常柔弱的一个柔婉妇人,却给继女下了千百次的毒?这要是真的,就太可怕了!
“他说的根本不可信!谁知道魏音姑这个丑肥猪吃了啥!她贪嘴好吃的德行,啥没吃过!?自己长得肥长得丑,就找借口怨别人!我看她就是减减肥,瘦了一圈,拿这个糊弄人呢!这个什么大夫,看他也根本不像个大夫!指不定是她们从哪找回来,帮她们演戏的!”陈维仁说着为自己睿智的想法得意的哼了声。
沈风息淡凉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冷漠的看着柳氏,“难得有耐心下那么多次,只是要种银蛇草,同样会让银蛇草上另一种邪毒侵入体内,次数越多,中的越深。”
柳氏心里慌怕惊惧,面色青白,眼神闪烁,“你说的都是啥,小妇人完全不知道!也没有人懂的!”
“沈大夫的医术可是很厉害的!是神医!你就算下的毒,其他人看不出来,沈大夫却是可以解!连玉姑姐姐的身子也能调养好!你白费心机了!”翠姑哼声,怒瞪看着柳氏。
魏华音此时目光落在魏二郎身上,冷声嘲道,“要不要也请神医给你看看诊?”
魏二郎脸色一变,“不可能的!你胡说八道!”
“那你相信的事,就是事实吧!”魏华音冷笑。
柳氏却不怕了,“让他给二郎诊!我要是真的下毒,也不该给两个女儿家下毒,只需要找门亲事嫁出去就行了!我还得个好名声,我何必给她们下毒!?要下也是给二郎这个长子下啊!你们诊!你们要是诊出问题,我把命赔给你们!”
魏二郎却有些不敢了,迟疑犹豫着。
魏柔娘也拉着他,殷殷含泪的祈求他,“二哥哥!你让那个大夫诊!不能看着娘被如此诬陷啊!”
刚才还犹豫迟疑的魏二郎直接点了头,“好!”抬起头,怒愤的看着魏华音,“我就让你们诊!看你们再做这种诬害人的事!”
柳氏哭着道,“让他们诊!我要是真的下毒,就让天打雷劈!”眼神隐晦的阴斜着魏华音,心里咒恨。劈了这个该死的贱种孽畜!
魏华音看着她丝毫不怕,反而扳回一局的神情,知道她不是对沈大夫的医术看不起,而是她真的没有给魏二郎下药!
也终于知道柳氏心机。她不光面善心毒,在外维持柔弱善良反被欺压虐待的温柔继母形象,又暗中抹黑魏音姑,把她毒成一个又胖又丑又黑,还贪吃馋嘴,暴躁恶劣的丑陋恶女。还把魏玉姑拉下水,暗中加害,让她不能生育。
这个封建社会里,无子只有一条路,要么纳妾,要么被休。即便于文泽再喜爱,情意再深,也别不过没有子嗣,无后为大的不孝!
这两个继女在她手掌中任由拿捏虐玩,满足她的优越感和报复快感!
而魏二郎是她笼络的一张底牌,一个俯首帖耳的继子,任由她驱使对付继女,然后帮她维持好形象!
即便有一天她和魏华玉都查出来被下了毒,下了药,只要魏二郎这个占着非凡比重的继长子站出来,就能证明她的清白形象!
魏二郎是健康的!他没有被下毒,也没有被下药!
看她脸色不好,白玉染握紧她的手,让她别担心,交给他来。
沈风息有些可笑,他竟然有为证明自己医术,帮人看诊的一天。不过话已出口,他看了眼魏华音不好的脸色,深幽的眸色,淡眸微转,“拿来!”
魏二郎怒沉着脸,把手伸出来,“我看你诊出个啥来!”
魏华音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沈风息看她一眼,淡漠的把手搭上他的脉搏,“另一只。”
魏二郎也怒愤已经被他清冽冷淡的气势压的消散大半,乖乖伸出另一只手。
沈风息拿出金针,在他两个穴道试过,拿给他看,直接冷声道,“你先娶十个女人试试,看能不能有一个怀孕的!”
魏二郎直接就不相信,也不接受,“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你就是胡说八道的!”
柳氏也满脸阴色,这个男人在帮那个小贱种!他说谎!
魏华音也有些诧异,以柳氏的自信,她没有给魏二郎下毒。沈大夫说出银蛇草,她脸色骤变,明显是被说穿了。可现在魏二郎竟然也中毒了?
白玉染眸光幽转,冷蔑的看着柳氏和魏柔娘,魏二郎她们。只允许她们下毒,不许他也下!?
“不会的!你们串通好的骗人!我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二郎根本就没有中过毒!”柳氏看着众人已经深深怀疑,甚至有些确信她下毒的眼神,慌怒惊恨。
“哦?魏二郎没有中过毒,那华音呢?大姐呢?你下了多少次?”白玉染冷声嗤问。
柳氏瞪着他,怒指着他,“你......是你们!就是你们害我!你们害我!绝对不可能!你们都是骗子!你们串通好的来骗人害我!”
魏柔娘看她刚才的自信笃定,知道魏二郎没有中过毒,也哭起来,“二哥哥!你不可能会中毒的!娘对你和五郎一样,对你寄予厚望!又咋可能会害你啊!”
魏二郎惊慌怒恨,“我不可能会中毒的!”
陈维仁上来指着沈风息攻击,“他们救了你,你就和他们狼狈为奸,出来胡说八道害人!”
“你让他娶几个女人,试了便知。”沈风息冷漠开口。
“我不信!”魏二郎脸色一片姜色,摇着头。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就因为我嫁过来做了你们的后娘,就让你们如此仇恨吗!?这么多年我忍气吞声,认骂认欺还不够吗?非要逼死我!害了我的女儿和儿子吗!?”柳氏跌坐在地上,声声泣泪的控诉。
“行了!别在这吵闹了!魏五郎是崴了脚摔的!”卫氏有些不耐的高声说话。
她一句魏五郎是崴了脚摔的,直接否定了魏柔娘和陈维仁他们说魏华音害人摔下山坡的话。也直接定罪了柳氏毒害继女的事实!
村人都知道她的性子,看她说魏五郎崴了脚,眼神更加怀疑柳氏和魏柔娘,指指点点,议论柳氏太阴毒,真是蛇蝎心肠!
柳氏恨的浑身发抖,两眼发黑。
陈维仁看众人指点,气怒的跳起来,指了一圈,“你们,你们这些刁民!被一个丑猪骗的团团转!你们再敢乱说,休怪我不客气!我不信你们不怕陈家!”
不少村人都有种棉花的,陈家是收棉花的,所以登时不少人都不敢吭声了。
那边杨翠芝和赵金花一脸兴奋的急急跑过来,“凤云!凤云啊!快!快回家!魏秀才高中了!魏秀才高中了!”
柳氏正觉得无法收场,扳回局面,乍然听到魏秀才高中的消息,有些惊愣,不敢相信。她盼了这么多年,真的要得偿所愿了!?
魏柔娘也急声问,“真的吗?爹真的高中了?”
“是是是!报喜的衙差正在家里呢!快回家去接待吧!”赵金花上来兴奋道。
魏柔娘张了张嘴,扭头抓着柳氏,激动的落泪,“娘!娘!爹高中了!”
柳氏也哭着点头。
魏二郎也是激动不已,看柳氏腿软的站不住,连忙扶她。
陈维仁也有些得意,指着魏华音,“你个丑猪贱人!再敢污蔑,就是污蔑举人娘子!污蔑举人小姐!”
魏华音冷呵一声,“那你们可要赶紧的成亲,别让你这个姨娘攀了别的高枝儿!”
“你.....柔娘绝不会像你一样浪荡下贱!”陈维仁怒骂。
白玉染目光冷戾的掐住他的脖子,黑眸中闪着杀意。
“你......你干什么?你给我放开!”陈维仁惊怒叫骂。
白玉染手下收紧,直接把他掐着脖子举起,几乎脚尖点地,“如果你的嘴再这么臭的话,你的两寸也保不住了!”
“你...放......”陈维仁死死抠着他的手,满脸涨紫,脖子巨疼,呼吸力竭,频死的感觉,让他恐惧的睁大眼。
众人脸色都变了,“白二郎!你这是干啥?他可是陈家大少爷!”
魏华音吓的急忙上前去,“白玉染!快放手!”
听她叫喊,白玉染扭头,看她脸色微白,吓到她了,暗暗后悔,一把推开陈维仁,拉着她软声道,“华音!他该打!”
魏华音看他气怒鼓鼓的样子,刚才那一刻的阴戾杀意仿佛没有出现过,微吸口气,把手抽出来。
白玉染心里一慌,委屈道,“音宝儿!?”又执着拉住她的手不送。
魏华音脸色黑了黑,看村人异样的眼神,也不好跟他多拉扯,“回家吧!”
“好!”白玉染连忙应声,拉着她回家。
魏华音回头看了眼喜极而泣的柳氏和魏柔娘,幽冷的目光又从陈维仁身上扫过,“作为一个人,嘴巴放干净点!”
看她们两人走了,翠姑有些不甘心的瞪着柳氏和魏柔娘,“就算二叔高中有啥了!你们一个是续弦,一个是继女!有啥好得意的!”
魏柔娘张嘴要说。
柳氏拉住她摇摇头,柔声道,“柔娘!我们苦尽甘来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辱我们!诬害我们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走吧!”那个小贱种已经走了,她们还不走,留在这听那些话,受那些白眼!?
魏柔娘也知道,低着头,“是!娘教训的事!我不应该与她们一般见识!”
魏多银冷着眼,看她抹黑别人抬高自己的话,扭头说翠姑,“翠姑姑!人家这是阶级高了,地位高了,说是不跟我们乡下人一般了!以后离远点!”
翠姑也不傻,听了出来,而且她本来就一直和魏音姑一块,跟魏柔娘对着干,却总是被气个半死,怒哼一声,“免得被恶臭熏着我了!我更不屑跟小妾离近了!半个下人!”
魏柔娘脸色发白,心里恨不得抓花她的脸。
“柔娘!你爹高中,自然有人不喜欢!我们先回家吧!报喜的衙差还等着呢!”柳氏拉着她走。
陈维仁也怒不可遏,可刚才那一瞬的白玉染也瘆的他心颤胆寒,“你们都给我等着!”抹着脖子跟着一块走了。
魏二郎也看了眼沈风息,“就算你被魏音姑他们救了,也不要胡乱污蔑害人!否则会遭报应的!”撂下话跟上离开。
沈风息忍不住冷笑着扬了下嘴角。
看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魏秀才中举的事上,卫氏知道有那些趋利避开的肯定还会倒戈乱说,直接当众问沈风息,“沈大夫!魏二郎中了什么药?还能治好吗?”
“我不是什么人都治的!”他说完转身回了院子。
沈风息救人非千金不出手,救魏二郎?没有一丝可能!
卫氏看着柳氏几个人急急回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也回家去。
村人四散,纷纷议论,围绕着柳氏下毒,和魏秀才中举的事。
还有人跟着跑到魏家沟看报喜的衙差是不是真的,魏秀才中举是不是真的!别是糊弄人的!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几个回到村里,正看到两个衙差拿着打赏的银钱从二房出来,柳氏,魏柔娘,和陈维仁走在前面,一脸喜气感激。
两个衙差也觉的这一趟跑的值,不仅柳氏给了一人一串钱,最关键的是得了陈维仁的打赏,一人一块银子,赚到了!赶紧朝往下一家报喜。
村里不少人过来恭贺。
柳氏一副举人娘子的柔婉大气做派,请众人到家里喝茶,又说以后乡里有啥麻烦,都可以找她们,找魏礼。都是乡里乡亲,义不容辞互相帮助。
还真不少人过去凑热闹,想着魏柔娘嫁去陈家,她们家也有了钱,魏秀才这中举了,以后就是魏举人了!等中了进士,就是官了!柳氏也是官夫人了!
终究是自己儿子,他能高中,樊氏也是高兴,只是听翠姑说了一通,今儿个闹的事,气怒的脸色一阵阵发黑,“你说二郎也被下过药?沈大夫说的,以后不能生养了?”
翠姑撇嘴,“沈大夫说的,让他不信,就娶几个女人回来试试!看有一个能不能生得出来的!”
樊氏气恨的浑身发抖,“这个贱人!竟然恶毒到这个地步!!非要赶尽杀绝!”
“二郎还不相信,说沈大夫和音姑串通好的,陷害她们!”翠姑哼了哼,不同情他。被下药活该!
樊氏更是气的两眼发黑,双肋生疼。连二儿子高中的喜悦也完全被冲淡了。
而魏礼中举的事也迅速在两个村传开来。
白家的人得知,面面相觑。
“看她们闹的那么厉害,就算魏礼中举,就算他当了官,眼里也没有这个烦恨的女儿!”赵氏撇撇嘴。
丁氏冷嘲的勾起嘴角,“中了举又咋样?还有春闱会试呢!考中进士才是本事!才跃进龙门当上官!举人不过是比秀才好听一点,依旧啥也不是!”
李氏有些担心,这休了魏华音会得罪她们家,就算魏音姑不讨喜,那也是魏礼的亲生女儿,她被休,他颜面上也不好看!只怕不会同意!
白老大叹了口气,这要是魏音姑不那么黑丑肥胖,性子恶劣,又是举人的女儿,二郎也能娶得。现在这样,二郎被鬼迷了心窍,等着要休魏音姑,魏礼又中举了。
白方氏阴着脸,“又不是你们中举了!该干啥干啥去!”又说丁氏和赵氏,“屋子都整好了,你们也该搬走了!”
丁氏有些不太想,自家只盖了四间砖瓦堂屋,厨屋和杂物房都是土坯房,啥也没有。以后天天吃饭都得自己做,喝口水都得自己烧!而且,家里没有打井,吃水都不方便!更重要的,秋收这一茬儿还在地里没有收上来,分开了之后,活儿就得自己多干了!
三房屋子也是四间砖瓦堂屋,两间厢房,不过都是青砖黛瓦,大院墙高门头,比二房好了不少,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很是愿意搬家的。
白方氏让他们搬走,也是白承祖的意思。现在烟叶的收成快下来了,二房三房都分走,他也该好好请个高僧,给二郎好好驱驱邪!
丁氏看是白承祖的意思,不好反抗,正好白三郎沐休,白老二也休息,二房三房就一起搬家,乔迁新居。
赵氏还特意过来找白玉染和魏华音,让他们送乔迁礼,“乔迁虽然是一块的,但乔迁礼可不能送错了!”
白玉染早就准备好了,一家两盆黄菊花,“乔迁礼自然是两份!一份不少你们的!这点礼节我还是懂的!”
赵氏一听就想问问,“那乔迁礼,你们准备拿多少?”他们家盖那一院都花了几十两银子。他们这一大院,不得一百两!?那么多钱,咋着也要多拿点给他们!
“三婶等着就是!”白玉染冷声道。
赵氏撇嘴,看问不出来,心里算着能收到多少,得多点,回了家。
丁氏却有别的想法,这乔迁她娘家也要来人,还得摆酒的,就先拉着李氏跟她说好,让魏华音掌勺给她家做饭。
李氏根本不会拒绝人,被她叫叫苦,说了几句就答应下来,和她一块到村头来。
第161章:魏秀才不归(二更)
村头大院的工程还没有完工,魏铁根还带着人正在赶工收尾。
大门开着,门内不远干活儿的村人看是李氏和丁氏,也没拦着,白玉染和魏华音都在,就让她们进去了。
丁氏看着高耸的楼房,宽敞的大院,竟然在挖池子,心里不是滋味的酸道,“这是啥啊?还要在院子里挖个池塘养鱼不成?好方便以后吃鱼随时捞吗?”
“是啊!养鱼呢!”魏铁根开始也觉的白玉染要在院子里挖池塘不太好,不过他说音姑喜欢睡莲,要养一些睡莲在这里,而且院子也够大,他也有钱,就带着人干了。
丁氏忍不住问,“这房子都盖起来了,里面都打上家具,再挖池子养鱼,这么大一院,一百两银子只怕不行吧!?”
“除了住的屋,其他不打家具!”魏铁根回她。这院子盖起来,已经砸出去快二百多两银子了,但音姑有钱,白玉染娶了音姑也走运了,卖花得了钱。
不过这话,他是不会告诉人说!更不会告诉白家的人!这些人看见音姑这么大的院子已经嫉妒的眼睛发绿了,知道钱是白玉染出的,肯定会闹事儿!
其他屋不打家具,那也够丁氏羡慕嫉妒的了,整个人都酸溜溜的。
李氏只知道这院子是魏华音出的银子,买地也是写她的名字,她心底里虽然想,也认为这院子是二儿子的份,不过魏音姑肯定不能留的!二郎不能要个她那种肥丑难看的媳妇儿!
所以拉了下丁氏过去。
魏华音和白玉染住的厢房,从另一边开门,她们从侧面进去。
白玉染正帮着魏华音整理收拾晒的染料原料,“娘!二婶!你们来干啥?”
魏华音转身回了厨屋,端了两碗石凉粉过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我说魏音姑,招呼都不打,站起来就走,干啥去了呢!原来是去端吃的!”丁氏笑着说了句,端起石凉粉就吃起来。
她自认为算是对魏华音个好脸,说了好听话。
李氏却有些不好意思吃,她的心里,院子是魏华音的,这石凉粉也是她的,快要休了她了,还吃她的东西......
“大嫂!你也尝尝啊!人家都端出来了!这也是孝敬你的!”丁氏端起递给她。
李氏看了眼微胖的魏华音,不好意思的拿起勺子吃了一口。
天气渐凉,但暑热还在,吃一口石凉粉,口中爽滑,腹中沁凉,很是舒服爽口。
吃着石凉粉,李氏话也说出来了,“后儿个乔迁之日,你二婶她们要摆酒乔迁,叫魏音姑过去做做饭!”
她话是对白玉染说的,没有对魏华音。
魏华音目光微冷的看了两人一眼。
“没空!”白玉染冷声拒绝,他都舍不得音宝儿操劳做饭,还要去给她们做饭叫她们使唤他音宝儿!?
魏华音收回张开的嘴,差点以为那话是她说的,扭头看白玉染。
李氏神色有些尴尬不好,“二郎!”
丁氏也忍不住说,“二郎啊!这只是帮个小忙,我和你娘都开口了,你们这张口不干!连长辈的话都一句不听!”
“是啊!二郎!就做一顿饭!”李氏也应和。
白玉染沉眼看着,“娘!你难道不知道华音在解毒治病!?还要去给别人干活儿?”
李氏尴尬的脸发热,“不......不是外人......”
“是啊!二郎!又不是外人!再说魏音姑不也是没事儿吗!看她好好地啥都能干!”丁氏笑的呵呵的说。
“你们口口声声魏音姑魏音姑,也没把华音当自家人!”白玉染冷声看着两人。
“不是......这不是别人都这么叫,叫顺口了吗!她是你媳妇儿,肯定都是一家人啊!”丁氏说着笑起来,又还没有休掉,干点活儿咋了!
“哦?是吗?”白玉染冷眼挑眉。
李氏说不出是的话,不过丁氏悄悄捅了她一下,也跟着她含含糊糊应声,“是啊!是啊!”
白玉染看她们话说出来,直接冷问,“既然是一家人,大姐都舍不得她在去烧饼摊儿干活儿,我也舍不得她上山,奶奶也是时不时探望她解毒情况。你们却不顾她是个病人,要她干活儿,算哪门子的一家人?”
李氏讪然,“二郎......”
丁氏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不好,“二郎还真是护着啊!不过做一顿饭,又不值啥!”
“你们自己做!之前不还说,多放油多放调料,单炒肉,都好吃!你们自己做吧!都一样!我家华音身子不好,而且后天要解毒,做不动!”白玉染直接下逐客令。
丁氏气的甩了脸子走了。
李氏叹了口气,看了眼始终冷眼旁观,没有吭声的魏华音,眼神冷幽幽的,也跟着丁氏走。
白玉染叫住她,“娘!”
李氏回头,“二郎?”
“娘!你不拿华音当一家人,左右我们已经分家出来了!以后像这种事,不要就决定了!也不要给自己儿子找为难!给自己找难看!让儿子和你离了心!”白玉染黑着脸看着她。
李氏惊愣了下,“二郎!娘不是的......那是你二婶,也......也没干啥!”她有些慌急的解释。
“你跟她关系近?还是华音和我关系亲?她说让我们干啥就干啥?!”白玉染皱着眉说她,看她说不出话来,又缓和了语气,“而且,娘难道不知道,二房三房都乔迁,给一家做了,得罪另一家。别说华音身子不行,就算行也不会做的!你别总是胳膊肘往外拐!不拐自己儿子,拐别人!”
李氏想说没有,可是他说的也是有道理,不过是魏音姑......她看了眼魏华音,不知道该咋说。
白玉染端来一盆子石凉粉,“华音做的,正好你来了,我们也就不送了!你拿过去吧!”
李氏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想说不要,被他塞了过来,忙不迭的点头,赶紧走了。
白玉染气的叉腰。吐出一口气,转过身,就见魏华音挑眉看着他。
他神色全软,凑过来,“音宝儿!我刚才表现好不好?”
“很好。”魏华音点头。让她毫无用武之地。
白玉染俯身要亲她。
魏华音灵巧的后仰,伸手捂住他凑过来的嘴。
白玉染含笑的抓住她的小肉手,在她手心吻了又吻。
瞪他一眼,魏华音黑着脸抽回手,转身去了亭下吃石凉粉。
白玉染跟过来,从她后背抱住她。
“放手!”魏华音沉声说他。
“那你让我吃一口!”白玉染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声要求。
魏华音缩了缩脖子,看他不罢休的样子,舀起一勺子扬起手。
白玉染含住勺子,直接连勺子都叼走,坐在她旁边,拿着勺子从她碗里舀了一勺喂她。
“不吃!”魏华音黑脸,把一整碗都给他,自己去拿了另一碗吃。
白玉染又凑到她身边,贴着她。
魏华音望着他黏糊的样子,目光有些远,有些恍惚。如果是她前世的样貌,他这般俊俏风姿,会有可能。只是对着现在的她,他就像看不到她的那些缺憾,丝毫不觉她圆胖黑的样貌不好。这般的感情,就只有亲人,亲娘了吧!?
“华音?”白玉染忙叫她回神,不许她瞎想乱想,他和她前世就相识在她没有解毒时,他本欲寻求解脱,不想拖着病体,没想到却救了被毒蛇咬到的她,被她几句话刺的打消死念。
他从未嫌过她,和她偶尔的相处,只觉得安逸淡然的舒服。他提过,如果她和陈维仁退亲了,就嫁给他!他们一个病弱短命,一个被欺压可怜,正好凑夫妻。她没有同意,直接和他疏远了。
今生他说什么都不会退缩半步!也不允许她再眼看别的男人!也不许她乱想他对她的感情!
“拿开!”魏华音没好气的看着手上他的手。
“那你吃一口!”白玉染舀一勺自己的石凉粉喂她。
魏华音不理会他。
“你无情无义!”白玉染委屈,可怜,幽怨。
魏华音呼噜呼噜几口吃完,直接把碗扔给他,自己去忙了。
“等我呀!”白玉染也连忙两口解决,洗了碗过去给她帮忙。
晚上睡觉,他紧紧抱着她,四肢交缠。
魏华音睡倒在他怀里。
白玉染在她额上久久一吻,又抱紧点。怎样都不会放手的!
转眼到白家二房和三房乔迁日了。
白玉染扛上四盆菊花。
“拿桂花吧!”魏华音说他。省的被骂。
“桂花送给他们,会养死糟蹋的!”白玉染不情愿。
“菊花死的才快。”魏华音翻了一眼。
白玉染看看她翻眼的可爱模样,眼中笑意流闪,“好吧!我反正听你的!”换了两盆桂花。
等着她们拿乔迁礼上门的赵氏,一看不是钱,而是一盆破花,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人家乔迁礼咋着也都是送钱的,再不济送家具啥的,你们这就一盆破花!?”
“三婶!桂花贵花,增添富贵,你们不要,可以扫出门!人家愿意要!”白玉染瞥着她。
白承祖点了头,“桂花好!寓意好,这养的也好!新院子也合该种一棵桂树,以招贵气!”
白老三会看脸色,当即就笑着说好,“四郎!拿铁锹来!就直接种在院子里吧!正好乔迁种桂树!寓意好啊!”
赵氏也不好再说啥不好的话,看着他们拿了铁锹,把那棵半人高的桂树在大门里面靠厢房种下。
三房都这样,二房自然不好说啥,也把桂花收下,种上了。
白三郎心里记恨白玉染,白玉梨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所以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和白承祖在三房这边吃的饭。
赵氏多想叫魏华音来干活儿帮厨,但丁氏去叫了,没成,在家里一说,还被白方氏训了话,白承祖也叫她们安生,就只能自己和请来帮忙的媳妇子做了。
赵氏娘家人都来了,看着瘦了一圈,却依旧微胖肤黑的魏华音,小声议论。不过魏礼中举了,咋着她也成了举人的闺女,白玉染又冷眼扫视,都没有过分说啥。
吃完饭,白玉染就借故魏华音今儿个还要解毒治病,带着她回了家。
赵氏撇了撇嘴,白承祖沉这个脸在这,她也只敢在背后跟娘家人说嘴抱怨了一堆。
二房和三房彻底分了家出去,就各自过起自家的小日子。
大房这边,李红莲一下子不舒服了。她怀着身孕也没有就娇贵的连饭也做不了,碗也端不了!人家怀着孕都还下地劳作,推磨干活儿。
之前有三房人,各房轮流做饭,如今就剩下一房,连白玉染和魏华音也早一步分出去了,只有李氏,白方氏都还帮个忙,就容不得她做少奶奶了!
李红莲忍不住就跑回娘家走亲戚,说是她娘病了想她。
孙媳妇虽然该李氏来管,但白方氏已经当家成了习惯,没有其他的人受她管制她还不习惯,直接沉着脸说她,“过了病气,伤了孩子,到时候说谁!?你现在是白家的媳妇儿!先姓白,再姓李的!”
李红莲不怕李氏,她婆婆软弱可欺,可这个太婆婆比恶婆婆还甚,又不得反抗,只得咬牙忍着,帮李氏摘菜弄菜,多的就说肚子不舒服,不肯多干了。
白方氏挑不了别人了,就挑她。
让李红莲一下子觉得受到了虐待,心里埋怨不已,跑过来找白玉染和魏华音,想看看他们过成了啥样。
魏华音却不在家,和白玉染上山去了。
她们不在家,魏铁根几个就不放人进去。
李红莲无功而返。
连着几天,白玉染和魏华音深入简出,除了到顾大夫家药浴解毒,其他都两点一线,要么在家,要么上山。
而山上这个时节也快要没有蛇了,魏文斌和魏小六几个也过来找人。
魏华音又带着他们上山抓了一天的蛇,跑了一天,一人倒是分了三两多银子。
这几回跟她们一块,也算是挣的有十来两银子,虽然不满足,但也比自己混的强了,看魏华音瘦那么多那么快,也都渐渐有些改观,念了她一个好。告诉她魏礼来信,说是跟同窗好友一块求学去了,争取几个月之后的春闱,一举高中,金榜题名!做大官!
中了举,魏秀才那个好显摆的性子,终于扬眉吐气却没有回家来,魏华音就猜到了。
他不是不想回家,只怕是柳氏不让他回家,让他直接在外求学攻读,等考中进士再说。他不在家,柳氏就有借口推脱婚期。到时候魏柔娘的这门亲事肯定作罢!陈家敢乱说,魏礼成了官身,自然有了权势压人。
只是就凭魏礼那个学问,举人不知道怎样考中的,还真能过了会试!?
魏华音等着看。
白玉染已经把消息传到了陈家去。
陈老爷原先还想派个下人伺候,柳氏提醒的,魏礼强势拒绝了,一走就不再回来,非要挣到个官身再回来。到时候柔娘就是官家小姐!叫他们一个商户还看不起人!?高攀都攀不上了!
他们算计的好,陈老爷又咋会不知道,也有自己的计较和盘算。
日子眨眼而过,就到了十月。
寒衣节,魏华玉和于文泽过来给柳凤娟送寒衣,也看望魏华音。
看她整个人比上次见又瘦了一圈,整个人的身条已经快出来,人也白了亮度,魏华玉高兴的在柳凤娟坟前又是祷告又是哭。
被于文泽劝住了。
回到家,这才有功夫再看新家装修。
木工收尾也做完了,小池塘也挖好修整好,里面放了水,屋里帘子帷幔和帐子也都挂好装好了。只是在晾清油漆,暂时还没有入住进去,只在里面摆了不少花草通风。
“这么一整,真漂亮!又宽敞还亮堂!”魏华玉很是喜欢的在几个屋里屋外的看。
“楼上楼下都有一间主卧室。梅雨季,我们就住到楼上,平常可以住楼下。”白玉染笑着解释。
魏华玉连连点头,看见楼上窗外连同的露台,摆满了花草,心里真为小妹高兴。两夫妻成家成家,这总算是有个正经的家了!
于文泽看着她高兴的模样,又喜欢的不行,心里暗暗握拳,他也得加把劲儿,多挣点钱!赶紧把房子盖起来!也盖个玉姑喜欢的房子!前后两个院子,合成一个,肯定能盖个玉姑喜欢的!
前后院转了一圈,又到小池塘的亭子上看水,里面放了十几尾锦鲤,二三十条青鱼和草鱼鲤鱼。除了锦鲤是观赏的,其他都是魏华音钓鱼钓的,放养在了水里。
“这水从哪里来的?死水吗?可我看着好像流动着的!”于文泽奇道。
白玉染笑着和魏华音对视一眼,指着西厢房南面的小假山,“那边打了一个井,打在泉眼上了,涌出来的水!”如果不是这眼泉眼,他也不会买这个地方。和音宝儿的小院连成一大片才好呢!
于文泽和魏华玉两人忙过去看。
井口很小很小,只是位置高,清泉般的水缓缓涌出来,然后流向小池塘里,又顺着下水道流出去,是活水。
“这泉眼的水竟然顶到这么高,的确是个好地方!风水好!”于文泽比了下,都到他大腿了,啧啧称奇不已。
魏华音也挺喜欢这个院子,好像哪哪都正合适,合适到她心坎儿上了一样,仿佛照着她心里喜欢的模样建的。
白家快忍不了,他们就算不直接拿和离书出来,也会想别的办法,让白玉染跟她和离,或者休她!
第162章:音宝儿紧张他了(一更)
“华音!我们晌午在水边吃饭吧!”白玉染拉住她。
水边也算是在小池塘贴边有个的小木亭子,有个小方桌,可供人喝茶下个棋,旁边赏鱼。
魏华音目光落在他自然牵过的手上,瞪他。
“我们去做饭!”白玉染不松,拉着她走。
魏华玉觉得她们有些碍事,和于文泽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意,落后一段跟上,“先吃那些不好放的,能放的菜你们先放着吃!”
魏华音甩开白玉染的手,又甩他一个冷眼。
白玉染无声的偷偷飞么她一下,满眼的笑意,带着宠溺。
放在魏华音眼里,很欠揍!
四个人一块下手,气氛和暖温馨,做的几个菜也变的比平常更加美味了。
吃完了饭,白玉染收拾了家伙什,让魏华音去换身方便的衣裳,今儿个他们去打猎,晚上也不回来。
魏华音换了条裤子,把上衣换成了短款,只盖到大腿根的,又拿好吃的。
“走!”白玉染锁好门。
四个人整装出发,直接朝山上,深处走去。
这个时节即便南方,也已经少碰见蛇了,倒是囤积食物的野物们出动频繁了。
他们等的就是晚上,走了大半天,到了深山中,天已经黑了,月初只有一弯月牙挂在天边,好在星光璀璨,勉强还能看清。
白玉染紧紧抓着魏华音的手,虽然之前探过路,走起来还是不太好走的,怕她不注意踩空。
魏华音低声问他,“这会看得见了?”
白玉染紧了紧手,俯身吻住她的唇。
魏华音吓了一跳,大姐和姐夫就在后面!急忙推开他!
“没看到的!”白玉染轻笑的又凑过来低声道。
魏华音忙朝后面看,就见于文泽正回转身,拉魏华玉上坡,忙缓了口气,压下心惊,上来就掐他。
“嘶——”白玉染嘶两口气,就不停的吸气吸气。
“咋了?玉染!”于文泽听见问他。
白玉染捉住她的小肉手,笑着道,“没事儿!我换换气!”
看两人两手拉两手,于文泽和魏华玉对视一眼,“那,下边......往哪走?”
“那边就到了!我们等着就行!”白玉染没有再捉她抽回去的手,指了方向,继续走。
等四人赶到白玉染说的地方,就悄悄啃着饭团,肉干等着。
还没等他们吃完,三头野猪就走了过来。
白玉染把饭团塞给魏华音,拿出弓弩,挡在她前面,一下搭上两支箭,对准野猪的眼睛,猛地出击。
“嗷呜——嗷呜——”
两声惨叫,响起,中箭的两头野猪,疯狂的想要挣扎,却一步一瘸腿,走不远倒在地上。
另一头迅速逃窜,但跑出去不远,就又返回来,疯狂朝他们疾驰而来,猛烈攻击。
“躲好!”白玉染低喝一声,又快速的搭上箭弩,狠狠射出一箭。
却不想没有射中头部,而是射中了脖子,箭矢入肉,野猪更加疯狂,朝着白玉染就猛冲过来。
白玉染拿出刀子直接迎上去。
于文泽手里的弓弩还没有射出去,就见他已经身形迅速的迎着野猪上去,已经和那头野猪缠斗起来。他惊愣了半天,觉的白玉染深藏不露!简直太厉害了!又觉的自己真是没用!简直就是来捡猎物占便宜的!
魏华音紧紧盯着,她只知道白玉染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弱,速度也很快,还有可能会点功夫,可毕竟没有见过,不确定。那野猪凶性十足,又被激怒发狂,咬死人都有可能。
白玉染还有功夫朝她飞快的看了眼,见她夜色里两个眼睛紧紧盯着他,他在担心他,害怕他受伤,她紧张他了!心里更加激情,一个堪堪闪躲,避开野猪攻击。
魏华音看的皱眉,拿着刀子也站起来,想要冲上去。
一看她那动作,白玉染不再多拖,立马挥起刀子,一个翻身,抓住野猪的牙,骑在它身上,手中的刀子直接它脖颈动脉处连扎两刀,又照它眼睛上狠狠一刀。
“嗷嗷——”连声的惨叫后,那野猪轰然倒下,脖子哗哗流着血。
另外两头野猪也没有走远,倒在不远的地方。
白玉染过去,把几乎快到穿透野猪大脑的箭扒出来,又象征性的在它们脖子上给了一刀子。
“行了!今夜算是有些收获!估计能卖个几两银子!就是不太好拿下去,幸亏带的绳子多!”白玉染拍了拍身上沾的土和草。
于文泽跑出来,惊叹道,“玉染!你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你还有这般的本事!”
魏华玉过来也是惊叹点头,“直接猎了三头野猪啊!”
白玉染有些不好意思道,“是音宝儿给我改了那些简单的箭弩,所以才能打中的!”
魏华音只是看他捣鼓箭弩,缠着问她,说了几句原理。准头和力道,可不是她教的!
魏华玉很快就想到了捕蛇器,就是音宝儿教给他的,所以才认识了,忍不住高兴的点头。不然她会觉的白玉染太过厉害,有想抛弃小妹的危险!
“怎么拿回去!”魏华音问。
野猪不算大,一头也就六七十斤的样子,于文泽没有关系,可以背一头下山,白玉染也没关系,“姐夫背一头,我背俩!”
“连我你也背着吧!”魏华音斜他。
白玉染顿时两眼璀璨闪亮,“那猪我们不要啦!”
于文泽和魏华玉嘴角微抽。
魏华音白他一眼,“用绳子捆着,装框里,滚下山。”
反正野猪皮厚,也不怕会滚坏,都是要切了卖肉的。
于文泽眼神一亮,“这法子好!省了好多力气!”
于是,几个人把三头猪装了两个竹筐,另一头用绳子捆了,然后顺着往山下滚。
滚野猪的时候,白玉染听到动静,见竟然是鹿,立马拿出弓弩,跑上去,直接射出两箭。
那鹿应声倒下,其他的四散奔跑入密林里。
白玉染过去,把鹿解决了,扛过来,“两个鹿角还小,先割掉了!”给魏华音拿着。
于文泽和魏华玉都有些不知道说啥了,感觉这一趟进山,就是来收猎物的!
白玉染也是盯了不短时间,推测出来的,“每次跟音宝儿一块进山,都运气特别好!”
他这么一说,魏华玉也反应过来,“多银他们几个上山抓蛇,就抓不了多少。和音宝儿一块上山,总是能分不少银子!”
“我们俩上次去那边的山头,就是挖到了人参!”白玉染笑道,很是自豪,与有荣焉的样子。
魏华音都不知道她有那么好!不过,她可能是幼时受过了,所以长大运气好。即便死了,还能穿越到这异世再活一次!还有了亲人!
“快走吧!夜里这山上也不安全呢!况且还有血腥味儿!”她催促。
三人忙应声,推滚着猎物慢慢的下山。
忙活了将近一夜,快力竭之际,终于把猎物推到了山脚下。
白玉染把草丛里的板车推出来,猎物套上麻袋,装上板车。
天刚微微亮,回到村里,租了个骡子,白玉染赶着车,拉着魏华音和魏华玉,于文泽,拉着猎物赶到县城。
曲正沿介绍的酒楼收的皮蛋,雷掌柜人不错,和曲正沿是朋友,也没有找别人,直接把野猪和鹿送了过来。
雷掌柜看到鹿和野猪很是欢喜,“鹿我要了!野猪也要!只是......”
“雷掌柜要不完,我们可以留一头!”白玉染直接道。
一头就已经差不多了,两头也有一点多。不过雷掌柜想了想,“你们先等等,另一头我帮你们想办法!”然后让人快速去找了城西同样开酒楼的好友。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人赶过来,“鹿!鹿也给我分一半!一整头你吃得下吗!?”
雷掌柜笑嘿嘿,“给你二十斤!”
“不行!一人一半!”
反正钱已经付过了,鹿不大,因为鹿角切掉了,也已经死掉了,只给了四十两银子。
野猪白玉染想自己留一些吃,魏华音都卖掉了。一头六十三斤,最大的那头七十斤,小的也有五十七斤。
整猪卖一百八十文钱一斤,一共三十四两二百文钱。
看着雷掌柜喊了帮厨去杀猪了,白玉染拽着魏华音的衣袖,“华音!我想吃野猪肉!我们吃完饭再回去吧!”
魏华音瞪他,拉开他的手,转过身笑问,“雷掌柜!野猪肉杀好,能卖给我们一些吗?不要多,十几斤就行!”
雷掌柜可是对两人印象很深,之前见他们俩,穿着粗布衣裳,进来却一顿吃了三两多银子,上菜的伙计怕他们吃霸王餐,一直盯着。后来又被曲正沿介绍买皮蛋。而这魏华音,从之前来吃饭,到现在,简直换了一个人,身上的赘肉都快瘦完了。
又看白玉染俊俏的脸上,幽怨的盯着她,拽着她的衣袖,哈哈哈一笑,“行!你们先吃早饭,等一会猪杀好了,切给你们十斤肉!”
魏华音含笑道谢。
四个人出去找了个早点摊儿,要了包子和馄饨。
吃完早饭,再返回来,肉已经切好了,帮厨的汉子直接说不要钱,“我们掌柜的说了,这块肉就算送给你们了!皮蛋多卖我们点就行了!”
两百个皮蛋根本不够卖,因为天凉了,加了皮蛋瘦肉粥,加到三百个,更是不够。
“不一回事儿,就算送也不能这么送的!这二两银子也算是心意吧!”魏华音把银子给几个人拿着。
那边白玉染已经拎着了肉,“华音!快走吧!”
帮厨拿着银子去找了雷掌柜。
雷掌柜听完,暗自点头,把银子收了。
那块肉被一切两半,两家各一半,五六斤也够吃的了。
把鹿角送到药铺,卖了十七两银子,去掉肉钱的二两,一家分了四十三两半。
于文泽这个钱拿的很是有些愧疚,“音姑!玉染!这打猎物根本没上手,却分这么多银子!我就说,鹿角的银子不分了,也没多少!”
“对对!我们不过跟着跑了一趟,拿走这么多银子,太没脸了!你们要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魏华玉也点头。
“你们用银子的地方也多!华音跟外人一块去打猎,都还是平分的!更何况咱们自家人,再说又是分工合作!理所应当分的!”白玉染笑着道。
魏华音也点头,“我们手里不断钱。拿着吧!”
她的‘我们’取悦了白玉染,忍不住笑眯了眼。
魏华玉知道她的脾气,“那我们收着了!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又让他们留下吃饭,“吃完饭再回去!”
白玉染连连摇头,“华音都困透了!我们要回家睡觉了!下晌还要去药浴解毒!”
“让她们赶紧回去睡吧!”于文泽笑道。
打了招呼,在镇上分开。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快速回到了家。
还了骡子,关上大门,白玉染一把抱起魏华音。
魏华音惊呼,“啊!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睡觉!”白玉染笑着不松手,直接抱她回房,把她放床上。
被他弄这一回,魏华音都快要没有睡意了,不过一天一夜都没有睡,也实在困透了,换好衣裳躺下,不时便入梦了。
等一觉睡醒,日头已经西斜了。
魏华音肚子咕咕叫。
白玉染洗漱完,拿了半路热的烧麦给她两个,“先垫垫,等会回来给你做吃的!”
看了看热乎乎的烧麦,魏华音又微愣了下,接过来吃。
白玉染知道她在乱想,不过这种现象也是好现象!她在意他了!不想要离开他了!
垫完烧麦,拎了二斤野猪肉,拉着她去顾大夫家药浴解毒。
沈风息又给换了药,“再用这二十天的药便可。”
“多谢沈大夫!”魏华音道谢。
沈风息抬眼看她,对上她清透幽深的眸子,淡淡点头。
白玉染已经在一旁酿起了一坛老醋。
药浴完,立马就带着她回了家,多片刻都不停留。
卫氏跟顾大夫笑言,“玉染对沈大夫很防备啊!”
“嗯?防备沈大夫干啥?”顾大夫奇怪。
看他不懂,卫氏翻他一眼,拿着野猪肉去厨房做饭,自己一边偷着乐。
到家的白玉染想了想,不能说!他越说,音宝儿可能越注意沈风息那个虚伪货!
深吸口气,扬起笑脸,“音宝儿!你晚饭想吃啥?我们闷点米饭吧!”
“好!”魏华音却把他的防备反应收入眼中,没有拆穿他。因为纯碎是多想!
白玉染问着她想吃啥菜,把米饭闷上,烧野猪肉。
“腌笃鲜!”魏华音洗了手摘菜。
在山上白玉染挖到了两棵早冒头的冬笋,正好拿来做腌笃鲜。
白玉染让她别插手,他来做。
魏华音就在小炉子上做着腌笃鲜。
米饭快闷好,汤也快好的时候,白玉染的红烧野猪肉也做好了,开始炒菜。青椒野猪肉,菌子炒青菜,爆炒茼蒿。
几个菜端上桌,四菜一汤,又特别的丰盛。
“吃慢点!”白玉染宠笑着把她嘴角的汤汁抹掉。
暧昧的气息萦绕而来,魏华音冷声道,“我知道!”
白玉染给她夹了块红烧肉,“尝尝我的肉!好不好吃!”
魏华音:“.........”
“好吃吗?”白玉染眨着两眼问她。
野猪肉本就劲道些,他烧的久,很是入味软烂,微微带着嚼劲儿。
魏华音瞥了眼他执着的两个黑眸,“......好吃。”
笑意从他眼底溢出,“我也很好吃!”
魏华音忍不住脸上热气蒸腾,不看他,也不理他。
这顿晚饭本来慢悠悠吃的,白玉染撩了她两回,就加快了进度。
“慢点吃,大长一晚呢!”白玉染给她盛汤。
魏华音已经吃饱了。
菜还剩了些,腌笃鲜剩了一半。青菜倒掉,其他的只能留作明天吃了。
洗漱好,两人都不困,白玉染拉着她的小肉手,“走!活动活动!”带着在隔壁花圃散步。
花圃还没有个雏形,只有些好的桃树苗被留下来,但也挪了地方,集中到一片地上。其他地方,从开始整地就翻了出来,种了绿肥。如今一片青绿。而之前柳王氏种的菜也长势喜人。
虽然冬日短,但白玉染还是准备搭建一个暖棚,拉着魏华音慢慢的走着,跟她说着要怎么样布置。
魏华音抽了几回抽不出,“你能不能不要拉手!?”
白玉染黑亮的眸子盯着她,松开她的手,“那我抱!”伸手把她抱到怀里,紧紧抱住。
魏华音突然一股无力感,“白玉染!别黏糊!”
白玉染摸了摸自己身上,“不黏啊!要不再转一圈,我们回去洗澡!”
“......你!不转!”魏华音很想翻他白眼。
“好!那我们回去吧!”白玉染拉起她往回走。这片地是横长的,要走回屋,还真有一段距离,正好慢慢走回去也算消化了。
魏华音是药浴后洗过的,烧了热水,他去洗澡,她回屋练字。
静悄悄的安逸,魏华音心也静下来,练字入神。
白玉染端着茶进来,在她后面静静看了半天。见她终于歇口气,上来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道,“这里,这样写。”给她纠正几处写的笔锋不如意的地方。
魏华音知道他字不错,就认真的把几个字重新写了一遍。
白玉染给她个赞赏的吻在耳边,一手揽起她的腰,长腿一跨,坐到板凳里,把她抱在怀里坐在自己腿上。
他刚洗完澡,身上一股淡淡的香胰子味道,身上只穿着亵衣,虽然被他经常抱着,可从来没有这个......姿势过。屁股下面的那个,太明显了!魏华音脸色一变,“你......快放开!”
第163章:白二郎修佛出家了(二更)
“我来教你!”白玉染长臂紧紧攥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
魏华音全身紧绷,忍不住心里紧张,“你......你到旁边教!这样怎么教成!”
“教的成!别动!”白玉染声音低哑,拿着她的手蘸上墨,一笔一笔的教她。
只是他这教的还不如不教。写的都不如之前她自己随便写的。
“不练了!”魏华音满脸发热。
“困了吗?”白玉染轻声问。
这话太......魏华音脸上的热度又加了一度,“不......不困!”
看她紧张到都结巴了,白玉染嘴角笑意忍不住,“那再写会!”
魏华音写不下去了。
白玉染满眼笑意,温柔。
直到次一天起来,魏华音都觉的自己嘴唇也在疼,余肿未消。
白玉染没有再进一步,让她慢慢的放下防备接受他,等她不再设防,或许防备不再那么深。
是以,接连几天,魏华音感觉白玉染都还规矩,没有过分的举动,也渐渐放下紧张戒备。
白玉染每天没事儿就给她做吃的,带着她锻炼,带着她练字。
毒素越排越多,她体内久积的毒素也慢慢被清理干净,人越来越瘦,肌肤也越来越白嫩。
白玉染准备着最后的解毒,也准备着搬到正房去住。
白家也准备好了,一大早白老大过来找白玉染,“我跟你爷爷有事出去,你跟着我们一块吧!也帮帮忙!”
“卖烟叶?”白玉染问。
“......嗯。还有点其他的事儿!”白老大神色有些不自在。
“都是谁?我跟华音一块!”白玉染直接说。
“就我和你爷爷!其他人就不用了!也不方便!”白老大扯着嘴角笑。
那的确是有点不太方便。白玉染回去跟魏华音说一声,“今儿个晌午饭你就自己做点吃的,晚饭等我回来!我帮爷爷他们卖了烟叶就回来!”
魏华音放下粥碗,“好!”
“有没有想要吃的?我带回来!”白玉染问她。
魏华音想了想,摇摇头。
白玉染宠溺的揉揉她的小脑袋,“有人敲门,不要开,知道吗?”怕她一个人在家,被人看到,起了龌龊心思!
魏华音默默翻了个眼,“知道。”
“要不我还是从外面锁着吧!反正家里有吃的!”白玉染突然道。
魏华音幽幽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白玉染也知道不好,“好嘛!我可能晌午就回来了!你午歇,还吵醒你!”
“随你便!”魏华音甩他一句。
白玉染把吃的给她准备好,又叮嘱了一遍,临走把大门锁上了。
看他过来,就一个人,没有跟着魏华音,李氏有些忐忑不安的看了眼白方氏。
白方氏瞪她一眼,心里暗骂一声没出息,“少说话!”
白承祖神色正常,“走吧!”
车已经装好了,白老大赶牛车。
白玉染也坐上车。
“早去早回啊!”白方氏在后面喊。
“知道了!”白承祖应一声。
等他们一走,李氏提着的一口气才敢松懈下来,“婆婆!你说,二郎进了寺庙,会咋样啊?那个柳凤娟,他不会伤到二郎吧?”
“瞎担心个啥!那寺庙里佛光普照,又有那么多高僧,任何邪祟见了都不敢再灰飞烟灭的!”白方氏横她一眼。
李氏担忧的点点头。
李红莲忍不住问,“真的能灰飞烟灭吗?不是说那柳凤娟都成厉鬼了,道行很高,要是压不住她,到时候来家里闹,我怀着身孕,可受不住的!”
“对啊!红莲还怀着身孕,这可是不好!”李氏也担心起肚子里的孙儿来。
白方氏眼神挑剔不善的看着李红莲,心里知道她是想躲懒,这些日子在家里干了点小伙儿,就腰酸肚子疼的!
想了想,柳凤娟的鬼魂也的确厉害,“那你就回娘家住几天吧!”
李红莲一喜,“好!奶奶!我今儿个就先回娘家!别回头那厉鬼找回来,看我大肚子先找上我!”
李氏给她准备了礼,送她稍坐上牛车。
李红莲回到娘家,怀着身孕,又是白家第一个四代老大,爹娘都盼着她生个儿子,啥都不让干,终于又过上了饭来伸手的日子。
白玉染跟着白承祖和白老大把烟叶卖掉了,看他们不是回家的路,而是通向了城外的佛光寺,脸色一片黑沉,“爹!爷爷!你们这是要干啥?把我送到寺庙去驱邪捉鬼?”
“就是去拜拜!”白老大神色紧张不自在。
白承祖轻咳一声,“就是去求个平安,没啥!”
白玉染直接跳下牛车。
“哎!?二郎!你......”白老大急忙停住牛车。
白承祖也怒了,“二郎!”
“你们把我骗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爹!爷爷!我告诉过你们,我没有中邪!更没有什么邪祟!”白玉染怒道。
“二郎!就去一趟,要是没事儿......家里也好放心啊!现在这样天天提心吊胆,担心你会出啥事儿!你让爹娘,爷爷奶奶缓口气行不?算是爹求你了!”白老大过来拉住他。
看着两人苍老担忧的脸,白玉染心里一软,“如果我进去了没有事,你们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事!也不要再干涉我和华音!”
“好好好!”白老大眼眶都红了。
祖孙三个人到了寺庙,因为之前白承祖就找了寺庙的方丈,慧悟大师。
因为说有邪祟上身,迷惑了自家孙子,更是闹的家宅不宁,慧悟大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约好了让他们今儿个把人带来。
“慧悟大师!”白承祖和白老大见了人都上去见礼。
白玉染眸光微眯,上一世只怕就是他算出音宝儿来历不凡,让那个人渣欺骗音宝儿,害的音宝儿丢掉性命!
“慧悟大师!你看看!这就是犬子!”白老大喊他。
慧悟一身僧袍,慈眉善目,带着方外僧人的悲悯,看着白玉染,仔细打量他。
白玉染拱了拱手,“慧悟大师!”
“施主......”慧悟却是看不清他。
“慧悟大师?”白承祖询问出声,问他结果如何。
白老大也紧张的看着他,因为他的神色不像好事儿。
“怎么?慧悟大师觉的我身上有邪祟?还是我中了邪!?”白玉染淡声问。
慧悟大师摇头,“这位小施主身上没有邪祟!”
“咋可能!之前二郎每天到半夜就高烧,天一亮就好了!就是那个柳凤娟的鬼魂纠缠的啊!而且他......他还......”白老大说着说不下去了,之前二郎就说了,他总不能当众说他对着一个黑丑肥胖的魏音姑嘘寒问暖体贴入微。
白承祖看看白玉染,又看看慧悟大师,心里不断的猜测。是不是这柳凤娟太过厉害了,连慧悟大师都不是对手?都害怕她,所以连说都不敢说?还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慧悟大师却道,“小施主虽没有邪祟上身,但命中带煞,如果小施主能留在寺中潜心修佛百日,便可命途明朗。”
因为他是凶煞中重生归来,白玉染当然知道他命中凶煞何来,不过他不需要修佛礼佛!他命带凶煞,就是要杀光那些欺辱谋害音宝儿的人!让他失去音宝儿的人!!
“小施主!听老衲一言,可消身后之灾。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慧悟双手合十。
“这么说还是有邪祟!”白老大吸了口气,不过也放心了。真有邪祟,那就住在寺庙里修佛一百天,把邪祟除掉!再不敢找二郎!
白承祖沉着脸给白玉染下了死命令,“二郎!你要还认我是你爷爷,认你爹,你好好在寺里修佛一百天!!”
“爷爷!?”白玉染惊愣的看着他。
白老大也下死命令,“二郎!就当爹求你了!你不好,全家人都好不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不为家里想想!?”
白玉染垂下眼,没有当场反抗。
慧悟叫一个沙弥来给他安排了禅房。
白承祖和白老大捐了几两的香油钱,千恩万谢的走了。
白玉染坐在禅房里,听大和尚念了半天的经,“带我去找你们方丈吧!”
再不走,天要黑了,音宝儿还在家里等着他。
“施主!方丈在给的香客讲经。”大和尚阿弥陀佛。
“既然没有空,那招呼就打给你吧!我要回家吧!我娘子还在家等着我!我可不做和尚!”白玉染说着直接拜拜闪人。
大和尚立马拦住他,“施主!你不能走!”
“怎么?还来一招把我囚禁寺庙,拆散夫妻的戏码?”白玉染冷声问。
“方丈吩咐过,施主不能走!”大和尚不多说,就是拦着不让他走。
白玉染直接运气,闪身躲开。
大和尚一看他会武功,神色一愣,立马也运气,非要拦住他不可。
白玉染直接和他动了武,几招把他制服,迅速逃离。
“施主!你不能走!”大和尚喊了一声,立马有人过来拦他。
白玉染四处逃躲,看准方向,准备从侧面翻墙离开。
慧悟大师从一个禅院出来,“小施主!老衲留你修佛百日,不光对你好,也是对他人负责!度化施主你!阿弥陀佛!小施主又何必抗拒?”
白玉染蹲在屋顶上,看着他说一堆佛理,冷呵一声,“修佛修成圣人吗?我又不是煞神,又没有伤人性命!不过是想夫妻合爱,你们这是干啥?拆散我们夫妻,逼我当和尚吗?”
“小施主!佛曰......”慧悟大师伸手让他下来。
禅房里的香客走出来,一个气宇轩扬,气质绝佳的锦衣男子。
白玉染看见他,目光猛缩,是他!!
“慧悟大师既然有事,今日就先这吧!”唐凤初声音低沉优雅,缓步走出来,举手投足的矜贵之气。
察觉到白玉染的眼神,深邃的黑眸朝他看过去。就见一身月白色长衫,俊俏逼人,眸光幽诡的年轻男子。
白玉染冷呵嘲笑,“老秃驴!我看你是专门拐骗长得俊俏的男子来出家当和尚!你这佛光寺当真还有佛光!你当真还是修佛的慈悲之人啊?”
“小施主不可胡言乱语!方丈为小施主好!度化小施主!你怎能如此污蔑!?”一旁的大和尚怒道。
“哦?是吗?那慧悟大师!你还是再聪慧点,好好悟道悟道,别做出什么谋害人事!就算为了什么苍生,什么百姓,要下地狱的事,还是你们去的好!老子就不奉陪了!我娘子可还在等我回家呢!”白玉染冷笑说完,目光冷戾的扫过慧悟,扫过唐凤初,直接提气,踏风而去。
“你站住!”大和尚叫他。
慧悟大师摇了摇头,“罢了!由他去吧!”
“是!方丈!”众僧人应声。
唐凤初有些疑惑,“这人是怎么回事儿?”
一旁的大和尚回他,“是他爹和他爷爷说他中了邪祟,带过来修佛。方丈说他没中邪祟,但命中带凶煞,让他修佛百日。他以为是让他出家,逃回去了!”
唐凤初点头。
白玉染出佛光寺,一路下了山,看看还有几十里路,四周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只能找个就近处,得搭个脚程快的赶回家!说好的要下晌回家,赶不回去,音宝儿肯定要担心了!
魏华音午睡了一会,忙到下午,日头西斜,天色都暗下来,看那个说回家的人,还没有人影,冷眸幽转。
大门还真的被他从外面反锁了。直接搬了梯子,翻墙出来。
看着高耸的墙头,到地上的距离,天又黑了,她皱了皱眉。幸亏门外墙边种了花草,地是松软的,没有铺上石板。
她身形轻盈的跳下来,却没有站稳,直接摔了。手上胳膊擦伤两块。
碰了碰手臂上的擦伤,手上的伤也浸血了,皱了皱眉,看着高耸的墙头,顿时觉的当初要这么高的高院墙是个错误。
看着砸倒的一片花草,吹了吹伤处,朝村里白家老院去。
白承祖和白老大已经回来了,说了把白玉染留在佛光寺修佛一百天,以驱除体内的邪祟凶煞。
还是都认为白玉染中了邪,就算没有,也是被柳凤娟的鬼魂迷了心窍,只要驱散那些凶煞之气就能命途转好了!
“只要二郎能好!这个七两银子花的就值!”白老大说。
白方氏虽然不舍得钱,但为了救孙子性命,白承祖的决定,她也没说啥,“这次说啥,必须得把二郎治好了!那魏音姑,先缓过这两天,把那个休书给她!以后就和白家没有关系了!”
“那为啥还缓过这两天?不能今儿个就给她吗?”李氏想尽快撇清关系。
“那你想让那个邪祟到家里来闹!?”白方氏皱着眉斜她。
李氏明白的连连点头,“她......应该会过来找吧!”
“二郎走的时候,在外面锁了门。”白老大道。
李氏点点头,不过想着把魏音姑关在家里,“是不是也不太好?惹怒了她,肯定也会闹事吧?”
正说着话,外面响起敲门声。
几个人脸色一变。
“老大过去!告诉她,二郎不会回去了!他就在寺庙修佛了!”白方氏沉着脸道。
白老大应声,起身出来,“谁啊?”
“是我!”魏华音沉声回他。
白老大有一丝紧张,没有开门,隔着门缝问她,“你...你来干啥?”二郎不是锁了大门,她咋出来了?
“白玉染!”魏华音直接道。
“二郎他......他去寺庙了!在佛光寺修佛了!你不用等他了!也不用找他了!”白老大在门缝里只看到一条缝,微弱的灯光从屋里打过来,本来就不清楚,只是一个细细的黑影子,声音听着也有些不一样,就更不敢开门了。
魏华音挑眉,“佛光寺?修佛了?”
“对!二郎修佛了!你不用找他了!你回去吧!”白老大说完,就走开几步,不准备给她开门。
魏华音可不相信白玉染会突然修佛出家了,想到他早上来找白玉染出门送烟叶,已经明白咋回事儿。点点头,转身回去。
走到大门口,看着门上的大铜锁,大门还锁着,忍不住呆了。
“没拿钥匙......”
第164章:惊艳蜕变(一更)
摸了摸大门上的大铜锁,魏华音鼻息长出口气,只顾翻墙,竟然不带钥匙!
可看看高耸的院墙,从里面翻出来是因为有梯子,现在没有过墙梯,再翻回去是没可能了。
又看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白玉染却没有人影儿,想着他是被关寺庙了,那柳凤娟很快就不会再缠着他,迷惑他心窍了。再出来,只怕连认都不认识她了!
想到这,魏华音情绪莫名低落,闷沉。又碰到手上和手臂的擦伤,丝丝缕缕的霍霍的疼,让她沉默,在门口坐下来。
白玉染攒了一肚子气,天又没黑,搭个牛车都不搭他,他真的像鬼?像男妖精!?
只能靠着两条腿一路急慌慌的赶回村。
看村里早睡的那些都熄了灯火,心里盼望着家里的那盏灯会为他亮起,越发加快了步伐。
远远看到微弱的灯火在院子里亮着,他心下澎湃激动。音宝儿在等他!
可没走几步,就看到门台上坐着个小身影。
白玉染全身一僵,月明星稀的夜晚,月光照的格外清楚,背靠门坐在地上的小人儿,是......
“音宝儿!?”他轻轻唤了声,似是不敢确认,又怕惊了她。
他屏住呼吸,疾步过去。
离得近了,她神色黯淡,仿佛被抛弃,无家可归的小兔子。
心被狠狠扼住,“音宝儿!”
魏华音以为出现幻听了,抬眼就见他真的回来了,风尘仆仆的,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蹲坐在大门外,像个什么样子一样,赶紧站起来。扶了下门,碰到手上的擦伤,疼的嘶了口气。
下一瞬已经被他整个人狠狠抱进怀里,死死攥着。
“对不起!对不起,音宝儿!我回来晚了!让你担心!”白玉染浑身轻颤着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魏华音被他攥的疼,又不自在,仿佛做了虚心的事被抓包了,“谁担心你了!”她就应该知道消息的时候,转身回东小院!就不该在门口坐下来,还不知道时间的,坐了那么久!
白玉染捧住她的小脸,看她满脸羞赧,不自在,猛地噙住她的唇,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激吻,凶猛的索取。
魏华音几乎承受不住这个炽热凶猛的深吻,只能任由他强悍凶恶的长舌肆意横扫,卷着她的舌疯狂吞噬。
可是疼痛从舌头和手腕处传来,腰也被攥的生疼,她痛呼出声。
白玉染疯了!看到她在等他,还在门外,把自己关在了门外,就完全疯了!
不满足的把她压在门上,抓住她推拒反抗的小手,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控制在门上。
“唔呜呜......”魏华音疼的抽气。
白玉染这才发现她表情不对,她的手腕在颤动,敏锐的嗅到一丝血腥味儿,急忙松开她,“你受伤了?”
魏华音终于呼入新鲜空气,低喘着摇头。
白玉染已经把她的手拿到身前,看手上一块擦伤,浸出了血,掀开她的衣袖,小臂上也一片擦伤,心被猛地撞击,颤痛不已,心疼的抚着她的小脸,“怎么会伤着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家里的吗?”
听他话语中满是心痛疼惜,魏华音眼神闪了下,“没有!”
“没有什么?”白玉染问。
魏华音抿紧了小嘴,她总不能说她没有翻墙出来找他摔伤的!还忘拿钥匙!
白玉染按住她的后脑,噙住她的唇久久一吻,“回家!”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刚进去,却看到不远墙面放着的梯子,纵然都猜到了,还是心里发紧,闩好门,拉着她回屋。
一看她的手,擦伤的一块很不轻,浸血和脂油,幸好只伤了一个胳膊。白玉染面色紧绷,目光幽暗的拿出药箱,小心的给她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又听到她肚子在咕噜噜叫。
“你没吃饭!”不是问句,是肯定。
魏华音眼神闪烁,“之前......没觉的饿。”
白玉染堵上她的嘴,抵着她的头,“傻音宝儿!以后不管什么事,都要吃饭知道吗?”
“嗯。”怕他再来,她的舌头嘴唇都还在疼,连忙应了声。
让她坐着,白玉染赶紧去做饭,小米粥,蒸胡萝卜叶子,又炒了个鸡蛋,炒个青菜。
“是不是晌午就没好好吃饭?”拉她坐下。
“吃了的。”魏华音回他,伸手去接饭碗。
白玉染不给她,用个陶盆和陶碗来回倒腾,吹气。很快晾的能下口,“先喝碗粥!”
魏华音接过来,尝了尝不烫,一口气喝完。
让白玉染看的更是心疼,又给倒腾一碗,给她夹菜,直至把她喂饱,这才自己就着剩下的吃了饭。
洗漱完抱着她睡在床上。
魏华音想问他是怎么回来的?如果被寺庙里得道的僧人看了,应该能帮着驱除邪祟或者柳凤娟迷他心窍的鬼气那些。
只是看他的样子,和之前完全一样,那也就是没有成的。
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既想理智的斩断关系,让他回归正常去,她也该去做自己的事。
可心里又忍不住贪恋他的维护体贴和温暖。
白玉染看她都摆到小脸上了,忍不住轻笑吻了下她鼻子,“不想问吗?”
“会...说吗?”魏华音抬眼看他。
看她两个大眼萌萌的,可爱的闪着琉璃之光,白玉染宠溺的揉着她的小脑袋,“我身上没有邪祟。就是那老和尚说我命带凶煞,要我修佛百日,化解凶煞!振振有词!我翻墙逃出来的时候,他又在游说另一个!”
魏华音盯着他的双眸,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她软软的时候,又柔软可爱,又单纯无害。可白玉染知道她有一双洞穿人心的眸子和玲珑心思。清眸含情,带着宠溺的凝视着她。
“为什么?”魏华音低声问。
白玉染知道她问的是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对她好!?按住她的小脑袋吻住她唇瓣,辗转厮磨,“我是天生下凡的贞洁童子,但是你亲了我,我再也不贞洁了,所以这辈子就赖上你了!休想摆脱我!”
看他眼中无比认真的神色,魏华音有那么一瞬间差点信了他的话,下一瞬黑了脸,伸脚就踹他,手脚并用,“下去!”
“我不!”白玉染拉着她的腿搭在自己身上,捉住她的手,环过自己的腰,笑着吻她。
“白玉染!你......”魏华音怒愤的小脸涨紫。
白玉染收起笑,认真庄重的看着她,“华音!你只需要记住,我对你是真的!不管这一世,还是下一世,往后的生生世世,我只爱你!只要你!”
热度缓缓升上头,魏华音整张小脸被烧热,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偏生又被他抱在怀里。
白玉染把她小脑袋按进怀里,“快点睡!手上的伤不长好,不能泡水,明儿个的药浴可能要停掉,会换药吃!”
之前沈风息就说过,等解完毒,再换药吃,会来一次厉害的月事,把久积淤积全部排清。
手上的伤口不能见水,那就正好趁着这几天换药,也省的沈风息挖了药材离开,有什么问题,顾大夫也不好诊治。
“嗯。”魏华音应声,窝在他怀里入睡。
白玉染轻抚着她柔顺的头发,久久没能入睡,心里被填满塞塞的。
次一天,一起来,白玉染就带着她到顾大夫家找人。
沈风息听后,给换了药,“可能要受些苦头,若受不住,可调换药材,以后用一次就可。”不过话出口,他看魏华音却是不会在意受那些苦头。
魏华音点头,“多谢沈大夫!”
白玉染也谢过了他,拿着药回家就给魏华音熬上,又忙活着做早饭。
一碗药下去,魏华音就觉的小腹发热,隐隐坠痛。
等到晚上,又一碗药下肚,魏华音已经觉的疼痛难忍,那种沉重弥漫性的剧痛,而葵水也汹涌而至。
看她小脸发白,白玉染抱着她,拿汤婆子暖着,一遍遍的安抚,给她讲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可是药却不能停,还要用满七天。
因为排毒的疼痛,和久不来月事,突然而至,又加上失血,魏华音几乎昏昏沉沉的过了七天。
她七天没出门,白玉染也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白家看她没有闹事,听她也没有回东小院那边,想到那一大片院子是她的银子盖的,就算有想法,也不好说啥,就等着过了这个风头,把休书给她,然后断了所有关系!
魏华音也终于熬过七天,重新活了过来。
此时,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又白了三分。
腰肢纤细,肩膀瘦削,锁骨精巧性感,修长的脖颈,精美的小脸,肌肤透白娇嫩,小巧高挺的琼鼻,完美柔软的唇瓣,一双大大的眼睛,清眸晶莹剔透如同黑曜石般,闪着星光。
两颊略带点婴儿肥,因为这些天折腾的,透着虚弱苍白,惹人怜爱疼惜。
沈风息也快要走了,看她挺了过来,一次也没找过他叫痛,或是换药。重新给她配好药,再次药浴。
白家那边也不放心白玉染,尤其李氏担忧的不行,非要去看看。
十几日了,白老大也不放心,带着她,连同白方氏一块去佛光寺探望。
结果赶到地方,却被告知,白玉染当天就跑了,说是不当和尚,娘子在家等着。
这下可吓坏了李氏,和白老大,白方氏三人。
“快!赶紧回家!看二郎是不是被厉鬼勾到魏音姑那里去了!”白方氏阴着脸怒道。
白老大应声,把牛车赶的飞快。
李氏已经红着眼眶,掉起眼泪来。
回到家,跟白承祖一说,他也猛地站起来,满脸难看之色,沉着脸就出来,朝村头过来。
白玉染正要出门,准备买只母鸡回来给魏华音煲汤补补,看他们几个人皆是满脸难看的赶到这边来,在门口站定,“爷爷!奶奶!爹!娘!”
“二郎!你......你咋跑回来了啊?”李氏急的掉眼泪。当天就跑回来,肯定邪祟也没有消了!又被那个厉鬼缠住了!
白方氏也气急,“家里这次所有的收成银子都拿去给了佛光寺,就为了救你!你不好好待在寺庙里,竟然一天都没待就跑回来了!你还对得起我们辛苦救你吗!?”
白承祖没有说话,犀利的眸子沉沉的盯着他。
白玉染也脸色黑沉,“爷爷!你没有告诉家里,那个慧悟大师说的话吧?”
“啥话?”白方氏问。
李氏也疑惑。
白玉染面带怒气道,“我告诉你们,那个慧悟大师说我根本没有中什么邪祟!只不过命格带凶煞,就是命中不好,想叫我修佛百日,然后劝我出家!根本不是什么邪祟!也和华音没有关系!”
“你......你......”李氏说不出话来。
白方氏看着白承祖和白老大,“二郎说的难不成是真的?”那岂不是白白花了七两银子?!
白老大张了张嘴,“命中带凶煞,那还不是怨邪祟?要不然那慧悟大师也不会让修佛百日了!”
“那爹不知道,一个长相好看的和尚,可以吸引不少女香客吗?”白玉染幽声反问。
白老大惊愣住了。
白承祖也知道,寺庙里香火旺盛,也是需要经营手段,他脸色有些不好。又想起之前的道长,说他没中邪祟,还娶妻带贵,将来前途无限的话来。
“你们要进来吗?我和华音正准备搬到正房去住,在收拾厨房。”白玉染问他们。
几个人都没有说进去的意思,但又没有走。
白玉染把大门都打开,请几个人进去。
他们只见过前面的,还没有见过后来的样子。看着入院壁影,拐弯就是个院中池塘,清澈透明的水中游着十几尾锦鲤,水边石峰里长着青苔和小野草,木亭子边摆了七里香和翠菊。
壁影过去的广厦间,也被装上了百叶竹帘,和淡雅素色的厚麻布帘。
正房堂屋卧房的门窗都大开着,从屋里飘出淡雅的熏香。
一个姿容绝色的女子,正端着一大筐子的菜往厨屋里搬。
白玉染看到,已经快步上去,“给我来!”伸手接了过来,送进厨屋。
四个人面面相觑,眼中都闪着惊艳之色,又疑惑不已,都忍不住打量这陌生似乎,眉眼似乎又有点熟悉的绝色女子。
只见她一头锦缎般的乌发随意的用一支木簪绾起来,精致小巧的瓜子脸带着婴儿肥,玉雪凝脂般娇白嫩红的肌肤,秀挺的琼鼻,玫瑰花瓣的娇红唇瓣,纤细的峨眉,一双略圆的大眼睛,双眸宛如一汪清泓,吸人心魄。
一身夜蓝色绣花比甲,月白色的宽袖衫,绣花裙,身量不高,却纤细窈窕,秀色如画。
魏华音看着四人一脸惊艳,目光淡漠的打招呼,“爷爷!奶奶!”
白承祖和白方氏满腔疑惑,他们家也没有这样的亲戚,如果有,肯定会认识会记着,叫他们爷爷奶奶!?这人是谁?
魏华音目光落在李氏和白老大身上,淡声招呼,“公公!婆婆!”
这一声公公婆婆,把李氏和白老大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啊?!”
白玉染放了菜筐子出来,“华音啊!”
这下把白承祖,白方氏,白老大和李氏都惊呆了,不敢置信的指着魏华音,“她,她,她是魏音姑!??”
“华音已经解了毒了!这才是她原本的样貌!”白玉染解释一句,转头跟她道,“音宝儿把茶壶拿过来吧!”她怕是不愿意和爷爷奶奶,他爹娘坐在屋里被打量的。
“嗯,我去拿。”魏华音应声,去了临时厨屋拎茶壶。今儿个搬了厨房,那边就可以拆掉了。
四个人还没进屋,就忍不住问,“到底咋回事儿?那真是魏音姑?真是她??她变成了......变成了这样!?”
这简直就是大变样!!从那么一个又肥又丑又黑的人,变成现在的纤瘦窈窕,眉目如画,姿容绝色的人!简直换了一个人!咋能让他们相信,那个就是魏音姑!?
“之前就跟你们说过,华音她是中了毒才变成那样!现在毒全解了,她就变回原本的相貌了!从我认识她,就知道,她人很好。你们总是看脸说话,听着外面的话就欺辱她!”白玉染看着四人沉声说着。
李氏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前就说二儿子相貌俊俏,咋着也得找个柳婉姑那样清秀温婉的女儿家。可偏偏事与愿违,逼不得已娶了又肥又丑又黑的魏音姑。都说好了,三个月到期,和离书就能生效。白家可以休了她!
可这解了毒,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个眉目如画的绝色女子!这,这还......还休了她吗?
魏华音的优点一下子涌上来,人聪明,有本事挣钱,嫁妆丰厚,厨艺高超,也识文断字,还有这一大院。
这样的媳妇儿,只怕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魏音姑这个相貌,要是还没成亲......那提亲的肯定能把门槛儿踏破了!
白方氏还是不相信,“她真的是魏音姑?不是假的?”
“不是一点点看着华音解毒蜕变成现在这样的人,见了她肯定都要怀疑,都要这么问了!华音的左耳上有两颗小痣!”白玉染抿嘴解释。
“可是声音都变了!”白老大瞪着眼。想起了前些天魏华音过去老院找白玉染,他那时听着声音就有点不一样。
第165章:和离书还作不作数?(二更)
白玉染很喜欢魏华音现在的嗓音,软下来时带着分软糯无害,“人瘦下来,声带也带着变了些,说话声音就软细了。”
外面魏华音拎着水壶进来。
白玉染上去接了,倒了茶给四个人。
四个人却没有顾喝茶的事儿,齐刷刷盯着魏华音打量,看她左耳上是不是有两颗小痣。
耳朵上有痣这事儿白方氏和李氏都有印象,因为丁氏就曾嘲笑大房这个儿媳妇娶的太瞎太烂,嘴上的说着好话,夸她耳朵上两颗小痣,都是主财富,将来会发大财!听着安慰,实则嘲笑呢!
因为不止一次被提起,所以记得。
魏华音的头发是白玉染绾的,之前天热,她喜欢把头发都扎起来,现在天凉了,白玉染也不许她在外面把头发放下来,一定绾出嫁妇人髻,让人一眼就知道她已经嫁人!
所以两个小巧雪玉的耳朵露在外面,左耳上两颗小痣,看得分明。
“你......你真是魏音姑?”白方氏目光犀利的逼问她。
魏华音声音沉沉,“如假包换!”
这个声音像了,而且这个眼神也是她!白家对她嫌恶憎怒,她也对白家的人淡冷疏离。
白承祖又看向白玉染,又看看她,两个人郎才女貌,一对璧人一般,仿佛天作之合的般配。二郎也没有中邪祟了,那个和离书......还算数吗?
四个人都想到了那份和离书,之前是嫌恶魏音姑,自己那么差,竟然耍手段逼他们娶她。现在她解毒变美了,比别家的女儿姿容都好,二郎也着实的喜欢她,那这和离书还算数吗?
不过和离书在他们手里,他们说出,她就被休。他们要不出,那也就不算的吧!?
白玉染看出他们的意思,“爷爷奶奶!爹娘!尝尝今儿个的茶!华音今儿个煮的花果茶。”
四人这才注意高几上放的茶水,幽幽的花香伴着果香。
魏华玉碰上魏铁根,捎过来了半框橙子,几个柚子。家里也有苹果和梨子。
一直放着吃不完,魏华音就拿来煮了花果茶,准备的是收拾完,正好解渴。
六杯倒出来,正好倒完了。
白方氏闻着味儿倒是不错,也不烫嘴了,一口气喝了半杯子。
白承祖和白老大都是一气喝完了。
魏华音准备拿茶壶再去泡。
白玉染开始下逐客令,“我们正收拾厨屋,今儿个就开始在厨屋里做饭了!”
李氏忙问,“那你们......总要办个乔迁吧!?”
她这意思,就是之前的和离书不想作数了!还要把亲戚都请来,让他们知道知道,都看看,小儿子娶的不是个肥胖黑丑的丑八怪!那是因为中毒了!是后娘下的毒!毒解了,变白了变标致了!
说完她发现还没请示公婆,询问的看着白方氏。
白方氏摸着手下顺滑的木椅子,这宽敞明亮的大房子,这一大院;目光又从魏华音身上,落到白玉染身上,没有直接开口问,而是看向白承祖,让他拿主意。
白承祖仔细打量魏华音,想看出她不是魏音姑的证据,可是证据太明显了,简直天差地别!这解了毒,也变的太美了!都不像村里农户人家的女儿!倒是有点像山里精怪!
“还没商量好呢!华音余毒还没有解完,还有几次药浴,和十多天的药!”白玉染解释。
李氏一听,顿时担心起来,“余毒还没解完?不是一直都在解毒吗?而且这都变成这样了!”
“中了近十年的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完的。”白玉染解释。
这下她们顿时想起柳氏这个后娘的恶毒来,“下这么多的念,也太狠毒了!只不过女儿家家的,又不碍着她啥事儿!虽然拿点陪嫁嫁出去就行了!”
看魏华音的眼神,就带着同情和怜惜来。
魏华音微微垂眸。
她现在这副相貌本就清丽绝色,但因两颊的婴儿肥,剔透的清眸,纯洁无害,很具有欺骗性,也让人起保护欲。看她低垂着下头,连白方氏都忍不住同情怜悯起来。
“总之乔迁的事,等华音彻底清除完余毒,再商量办不办!”白玉染道。
魏华音一直没说啥。
四个人带着异样的心情出去了,要不是白玉染说都收拾妥当了,李氏还要留下来帮忙干活儿。
回到家,四个人就急忙商量起来,“那和离书还算不算数?二郎没有中邪祟,这魏音姑也解毒大变样,变好了!这要是再和离,把她休回家......”
人家肯定笑掉大牙,骂白家眼瞎愚蠢!魏音姑中毒没解的时候又肥又丑又黑的,娶了进门。结果人家解毒变白变瘦变美了!又把人休了,不是脑子有病吗?!
“之前那个尘封道长算的魏音姑八字,说她的命贵不可言!二郎娶她还有可能封侯拜相!”白老大也说着,看向白承祖和白方氏。
白方氏也不想了,魏音姑变成这样却把她休了,不说被笑掉大牙,骂蠢。二郎没了媳妇儿,那一大院也不是他的,是魏音姑名下的!
白承祖半天没有说话,但也觉的如果那个真是魏音姑,是无论如何都不好再休了她,就算和离也不能行!二郎没中邪祟,但命带凶煞,那他娶了魏音姑,命贵的人,以后会不会也改运变好?
“这先前说的三个月就可以和离,休了她,现在又说不休了......颜面可不好看了!”白方氏抿着嘴道。
可休是肯定不能休的!
最后他们一致决定,办个乔迁宴!
等魏华音彻底解完毒,办个乔迁宴再请一请亲戚,算是都再见见!也算是正式承认魏华音是白家媳妇儿!
商量好了咋办,却都没有想要过问魏华音的意思。
李氏听白玉染在村里买鸡要给魏华音补补,想着她解毒治病,脸色苍白,问白方氏能不能抓一只鸡送些鸡蛋过去。
白方氏想了想,“那就抓吧!”又数了二十个鸡蛋。
李氏问了她抓哪只鸡,然后把鸡抓了。又拿了半篮子菜,白方氏端架子不去,让李氏送过去。
魏华音看着她来送鸡送蛋又送菜的,心下明白白家的意思,瞥了眼白玉染。
“之前也不知道那么厉害,你们俩这有啥事儿也不说,都不知道。看你脸色苍白,这大病初愈,可得多补补。”李氏不习惯的对着魏华音关心,实在是魏华音变成如今标致绝色的样子,让她觉的陌生,又想着之前那么对她,很是尴尬。
“多谢婆婆!”魏华音淡声道谢。
听她还叫婆婆,李氏忍不住笑着应声,“哎!”反应过来,忙又道,“没啥谢的!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魏华音叫她只是客气称呼,现在她和白玉染还没有和离,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白玉染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想的是啥。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当一天他娘子,就叫一天婆婆。
看她和李氏也没话说,李氏也是不自在,白玉染把东西收起来,“鸡我这就杀了,给华音炖上!昨儿个炖的她都没喝多少,都塞给我了!”
“我来杀!你哪会杀鸡啊!”李氏连忙又接了过来。
白玉染笑看向魏华音,低声道,“你婆婆就是耳根子软,胆子小,人不坏的!”
“哦。”魏华音可有可无的哦。
看她的那模样,不想认又勉强凑合暂时认下的小表情,白玉染宠笑不已,揉揉她的头,“我去帮忙杀机!一半炖人参鸡汤,一半给你炒了!”
“炒鸡腿肉。”魏华音幽幽道。
“好!”白玉染应声,笑着去了厨房。
李氏把鸡杀好,也要剁好,被白玉染拦住,“还是我来吧!”
“你就别下手了!这厨房的活儿也不是你们男儿家干的。”李氏说着,把鸡剁出来。
白玉染让她把鸡腿肉留出来,炒菜吃。
都收拾好,李氏看了看径自忙着收拾花瓣的魏华音,想说说话,“之前就见你们弄这个,又泡又晒的,弄这个干啥的啊?”
“染料!”魏华音也没必要隐瞒,左右她欠白玉染的,总得还了。
“染料?啥染料?”李氏奇怪,疑惑的看向白玉染。
“染布用的!”白玉染回她。
李氏没有多想,因为也时常有些人买了白布自己染,或者是衣裳褪色了,自己染染色,不用花钱买新的。点了点头,“音......音姑......还会染布啊?”
改了称呼也不再直接叫魏音姑魏音姑的了。问她是不是会染布,心里也多想给她加一个技能,这样就更没有理由和离休她了。
“试的次数多了就会了。”魏华音回她。染布倒是容易,难的是调色。
李氏也染过,不算难,不过不好摆弄,染过一段时间,洗洗又褪色了,笑着点点头,“哎!那挺好!挺好!”
再待下去也是不自在,魏华音又不是热络人,还有之前的罅隙,东西也送了,看她在忙,就拉着白玉染到远地方说话,告诉他乔迁的事,“你爷爷,奶奶都说了话了,趁着这次乔迁,也让人再都见见,之前的那个就不作数了!也免得亲戚啥的,都不认识解完毒的音姑!”
“之前的那个?哪个不作数了?”白玉染明知故问。
李氏一慌,想到他是被瞒着的,而他不是真的中了邪祟,家里刚成亲就拿了魏华音的和离书,要他们和离,这话她也不敢说出来,“就......就是之前的......都过去了!你和音姑好好过日子!那些都揭过去了!”
“娘!你们和华音之间有啥事儿瞒着我?”白玉染直接问出来。
“没......没有!没有!”李氏扯着嘴角讪笑。
白玉染深深看着她,“娘!如果你们和华音有啥事儿,千万不要瞒着我!我之前也就说过,华音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人,更不是外面恶意抹黑的那样。我极力护着她,还是让她受不少欺辱!她现在都不愿意跟我圆房!”
“啥?圆......圆房!?”李氏惊愣的看着他。
白玉染点头。
“你们......没......没圆房啊!”李氏有些呐呐道,已经想到之前是她几次叮嘱告诫,不准许他们圆房。
白玉染耸下肩膀,叹了口气,“之前没解毒,如今解毒了,房子也盖好了,华音却不跟我圆房!不知道为啥!?”
李氏心里已经慌成一片,“那个,我先回去跟你奶奶商量商量啊!”
说完赶紧急慌慌带着小跑的回了老宅。
白玉染笑看着她离开,转身回去,凑在魏华音跟前,“华音!我们晚上就搬去正房吧!”
魏华音抬眼瞥他一眼,“不搬!”他一直催促着要搬回正房,她心里隐隐明白,如果正式入住了正房,那她......虽然他这些日子都挺规矩,但预感搬到正房后,他说不动她的话怕就不算数了!
看她一副打定主意就不搬能拖就拖的模样,白玉染贴到她耳边,“音宝儿!你是不是怕我......嗯?”
魏华音一把推开他的脸,“离我远点!”
“就不!”白玉染再贴过来。
魏华音突然反应过来,“房间都收拾出来了,有那么多地方住,你就搬走吧!”
白玉染呆愣委屈的瞪着她,两眼幽怨,“音宝儿!你想抛弃我!?你......你想始乱终弃!?”他就知道,正房都收拾出来,她该赶他了。
“什么始乱终弃了!本来就是......”魏华音皱着看着他,他既然没有被柳凤娟的鬼魂迷惑,那之前柳凤娟屡次显灵,估计也是她做了什么,让白玉染黏糊她。
“我本来就是救你,才嫁过来的。”
“那你救我两次,我更要以身相许!”白玉染抵着她的头,深情道。
魏华音翻他一眼,继续摆弄那些花瓣团子。
“我不想睡小厢房了!”白玉染手下活计不停,嘴上也不罢休。
“那你搬去想睡的屋!”魏华音头也不抬。
白玉染凑在她耳边,“睡你......的屋!”
魏华音满脸发热,羞愤的瞪他一眼,“你今儿个晚上就搬出去!”
“不!”白玉染就不干。
你一句我一句,两人斗上了嘴。
白家老院这边却是气氛紧张凝滞,“音姑解了毒,还不愿意圆房,估计是因为那个和离休书的事,现在咋办?”
“他们都已经成了亲,同床共枕这么久,肌肤之亲。那就是夫妻了的!”白方氏抿着嘴说。
“没有圆房,始终不算真实夫妻啊!”李氏担心,“实在是之前......那么多罅隙,分家二郎又啥都没要,只拿了那些不值钱的花草和一些书。她解了毒又变的那么绝色漂亮,要是和离休了她,还是没有圆房的贞洁之身,就算成过亲,也肯定好些人上门求亲!”
白方氏也想到了魏华音丰厚的陪嫁,“那一大院最少也值一百来两!她要招婿都肯定有人愿意!到时候又住一个村里,我们怕被笑话死!”
“那肯定是不行的!二郎都和她成了亲了!要不......把和离休书撕了吧!”李氏询问的看着白方氏和白承祖。
白承祖知道,这事儿只怕还没那么简单两句话打发了,“二郎相貌俊俏,之前就对她那么维护,她都一直没有圆房。这症结怕是还在那和离休书上!”
“那把和离休书给她送回去,当面撕毁!这事儿就不算了!”白方氏道。
“那趁着他们乔迁,也正好让他们圆房!?”李氏问。
白方氏点头,“就这样!”
晚饭后,白承祖让白方氏把那份和离休书拿出来,看着上面签下的名字,“我们也趁这机会都过去一趟吧!”
“都过去?”白方氏蹙眉。
“毕竟之前的事儿在这梗着,过去一趟也好!”白承祖点头。
白方氏撇了下嘴,“那也太给她长脸面了!再把她捧的高了,二郎不是更没地位?!”
“本该有的礼数!她跟白家,跟二郎的这个结都得借此机会解开的!”白承祖说她。
四个人齐出动,早吃了晚饭到村头大院来。
白玉染正一脸委屈的卷着自己的铺盖,被魏华音赶出了厢房。
“二郎?你这是......”李氏惊惑的看着他抱着铺盖。
“房间都整好了,分房!”白玉染让他们进来,拿着铺盖放在堂屋里。
李氏和白方氏对视一眼。
魏华音铺好床,也不准备再来回搬挪,就住在这厢房里。左右院子是他的银子建起来的,她还了给她解毒的银子就走。
“二郎!你去叫音姑来,我们有事跟她说!”白承祖道。
白玉染应声,过去叫魏华音,“音宝儿!你公婆和爷奶叫你。”
魏华音冷幽的瞥他一眼,把衣服放好,出来。
“二郎!你去厨房烧些热水,泡些茶来!”白承祖支走白玉染。
白玉染看着魏华音,不知道她会怎么说,“好!”他快速的去把小炉子的温水加热,然后返回。
堂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李氏想说话,可看看白承祖和白方氏,没有先打头开口。
白承祖示意白方氏把和离休书拿出来,“音姑!这和离书,当初二郎掉河里你救了他,你们有了肌肤之亲,二郎也病倒,家里都误以为是你娘鬼魂作祟,所以娶你进门,有些怨气,你拿这和离书,也看得出你心底纯善,只是为了救二郎,迫不得已。你看如今,你和二郎已经成亲了,你们夫妻这么久,也是上天定的缘分!这个和离书,就不作数了吧?”
“是啊!音姑!如今你解了毒,二郎也一直对你体贴维护,你们同床共枕这么长,夫妻情义在,和离书就撕了吧!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李氏也顺着话道。
白方氏也说,“二郎虽说身子有些羸弱,如今也是大好了!他长得俊俏,也念过不少年书,对你也那么要好,和你也是正般配的!”
魏华音看着递过来的和离书,久久没有说话。
第167章:闪瞎一地眼珠子(二更)
村里议论纷纷,六婶子也心思奋起,还到村头大院看了看,准备趁着白玉染不在家,找魏华音说说,让她带着所有的陪嫁,就考虑考虑收留她!
只是村头大院一把大锁,锁着大门。
她就猜着魏华音时不时被打发回了娘家,左思右想,忍不住跑到东小院这边,看看魏华音在不在这边。
翠姑过来时,看她鬼鬼祟祟的,立马警惕的瞪了眼。
六婶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走了。
翠姑进了门,“奶奶!那个跛子的娘鬼鬼祟祟的在院子外面,不知道干啥呢!肯定没好事儿!”
樊氏正在收拾蒜黄,没好气的说道,“八成是看音姑解毒了,人变的标致漂亮了,又起了坏心思!”
“那种人肯定不会有好心思!要是敢算计音姑,就让她好看!”翠姑哼了哼。
樊氏想想还真有点担心,她是前两天刚见过,音姑现在解了毒,整个人大变样,这要是让那起子见色起意的奸恶之人惦记上了,玉染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音姑!?
而在镇上的两人,骡车还没有走到烧饼摊儿,正接受着周围人强烈的目光。
附近摆摊儿的大多认得出白玉染,知道她是魏华音的夫君。但是自从解毒,因为天热,停掉了牛肉羹,换成了莼菜清汤,活儿也清松了,魏华玉不让魏华音来帮忙。是以都不认识了!
看着白玉染带这个娇美绝色的小女孩儿,纷纷惊疑不已。这白玉染原形毕露了?终究还是喜欢长得好看的,把魏音姑抛弃了?
只是他这带着人到镇上来,不怕玉姑和于文泽知道了,跟他过不去啊?!
其他人则是惊艳于魏华音的容貌,没见过这么夭桃秾李,天姿绝色的女子。
听见人群一阵骚动,魏华玉抬头远远看去,就见白玉染带着魏华音过来,眼神一亮,站起身来。
旁边的人也都看着她的动作,以为她要大发雷霆,给白玉染好看,不少准备看热闹。
于文杰也看到了,只一眼就看到白玉染赶的骡车上那个眉目如画的娇美女子,和魏音姑天差地别!他不仅有些得意又有些嫉妒。
魏音姑那个四肥丑,使手段算计着嫁给白玉染,还不是看不上她,一脚踢开了!?又忍不住嫉妒,白玉染脸长得好,都娶了魏音姑了,竟然还有这样标致的女子愿意跟他!
他的眼神太过明显,魏华音抬头冷眸扫过去。
于文杰觉的她这眼神太过熟悉,......像极了魏音姑的眼神!
突然,耳边就传来一个让他惊恐的呼喊。
“音宝儿!玉染!快来!”魏华玉欣喜的扬声招呼。
“大姐!姐夫!”白玉染笑着打招呼,快了几步,把骡车赶过来,伸手扶魏华音下车。
魏华音抓着他的胳膊跳下车,“大姐!姐夫!”
于文杰觉的幻听了,惊的死死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华音,“你你你......你是......魏音姑!??”
白玉染立马挡住他的视线,冷眼扫射,“管好你的眼珠子,华音是我娘子!”
魏华音嘴角抽搐,人家忍不住说了句好俊俏的女孩子,他就立马回嘴是他的娘子!生怕她被人抢了一样!
魏华玉嗔笑,“知道知道!都知道音宝儿是你娘子!”
于文泽也忍不住笑着摇头,“你们咋到镇上来了?是要买啥吗?”
白玉染还没来得及说话。
旁边的人听跟白玉染一块的这个天姿绝色的小女儿竟然是魏华音,惊疑的挤过来连声问,“音姑?这个是魏音姑?是玉姑的妹妹,是那个魏音姑!?”
“不可能吧!魏音姑?咋着也不可能变成这样了!”
魏华玉气黑了脸,拉着魏华音扭着她转过身,大大方方给他们看,“这就是我小妹!如假包换的音宝儿!如假包换的魏音姑!都说了她之前是中了毒,这段时间一直在解毒,如今解了毒了,自然就恢复本来的相貌了!”
惊掉一地下巴!震掉一地眼珠子!!
不停的打量魏华音,看她眉目如画,小脸雪玉娇嫩,一双大大的清眸,剔透玲珑,纯真无害的模样,偏微蹙着眉,似是不愿又无奈,让人看了就想解她心中忧愁。
可是,这真的是魏音姑?就算是解毒,能解成这个样子!?
有人实在惊疑不信,问出了声。
于文泽笑道,“你们没看出来,音姑和玉姑有四五分相似吗?”只是玉姑清秀,自小操劳,不似那般颜色了。音姑刚刚解毒,更纤瘦些,人也娇美,看着纯真无害。
他想起就忍不住暗笑摇头。音姑这一脸纯真无害的模样,只怕以后要骗到多少人!又有些对白玉染的幸灾乐祸,媳妇儿长成这样,以后有得他老陈醋吃了!
白玉染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幸灾乐祸,暗瞪他一眼,宣誓主权的握住魏华音的手,“你们都给我收敛点!华音她是我娘子!是我媳妇儿!!”
又看他俊俏好看的一张脸,黑沉沉的,还当众就拉起魏华音的手,有人忍不住说,“哎呀!这果然是好马配好鞍!美貌配天仙!白二郎长得俊俏,果然音姑解了毒,也是天仙一样!还真是郎才女貌的很!”
“是啊!这么一看,金童玉女一样,般配!”
这话说的白玉染展颜,紧紧拽着魏华音的手不让她抽走,笑着跟魏华玉和于文泽解释,“我们来买布的,华音攒了几个月的染料原料,正好毒快解完了,这个时节也没其他事情忙了,就试着染些布出来!”
魏华音采集染料原料的事魏华玉和于文泽都知道。
魏华玉点头,“那你们去县里?还是就在镇上!”
“就在镇上,下晌过后,华音还得回去药浴解毒呢!”白玉染解释。
“那你们晌午就在这吃饭吧!”于文泽留他们。
“不了,姐夫!家里有事,摊上也忙。哪天休息再来!”魏华音婉拒了。
知道他们是有不少事忙,那些人又一直盯着小妹打量,魏华玉让他们走了,“买完早点回去!逛晚了,就到这来吃饭!”
“好!”魏华音应声。
白玉染招呼完,带着魏华音朝街里面逛去。
看他们走了,呼啦啦乌泱泱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围过来问魏华玉和于文泽,魏华音解毒咋会变成现在这么美了!?太神奇了!
于文杰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肥胖黑丑的魏音姑,竟然变成娇美天仙般的样子了!?他之前唯恐魏音姑没人要,看上他了,要强嫁给他!嫌弃,憎恶!她使手段嫁给白玉染,他也曾经替白玉染可惜,好白菜被猪拱了!暗暗得意着,早晚要被白玉染一脚踢了!
可是现在,她变的那么瘦,那么美。真像她之前住在于家养伤时给嫂子说的,变白变瘦变美变有钱!这样的一个美人媳妇儿,白玉染傻了才会踢开她!
他觉的心里被伤到了,很是难受。
于文泽看他脸色难看的厉害,“二郎!?”
于文杰回神,看着他皱眉警告的样子,抿紧了嘴。
于文泽警告他不要瞎想多想!之前音姑住在家里,娘和他防备成那样,唯恐音姑嫁不出去,赖上他了。殊不知这个玉姑宝贝妹妹的很,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他!更是完全没有姐妹俩都嫁到一家的打算!
魏华玉被众人围着,不得不说,就又讲了一遍,魏华音中的毒,山上救了个采药的大夫,医术很厉害,给她解了毒,又是喝药,又是药浴,天天锻炼,折腾了三个月,才解了毒,变回本该有的相貌!
众人过了瘾,还不想散开。
魏华玉说的口干舌燥,“去去去!哪打听那么多!谁要再打听的,先买十个烧饼!”
还真有不少人一口气买十个烧饼,就打听这里面咋回事儿,也对那医术厉害的大夫很感兴趣。
另一边,白玉染带着魏华音被围观了一路,来到镇上的纺织作坊。
魏华音看着对街卖麻糖的,正在做麻糖,切麻糖。她之前也做过,妈临终死死攥着她的手告诫她,要学会一切能挣钱生存的手段,要活下去!所以她流浪的那些日子,不仅麻糖,还学会了做糖葱,时间久远,后来奋斗出的优渥生活,让她都忘记了。
“想吃吗?”白玉染看她盯着那做麻糖的眼神悠远,知道这个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她好像什么都会做,可那么多东西,随便一样就能赖以生存,她却学了那么多。每每想起异界中的她,不知道受过怎样的虐待,就心疼到窒息一般。
他轻柔心疼的问声,让魏华音回神,扭头就望进他一汪幽深漩涡般的眸子里,浓浓的怜爱疼惜,仿佛把她吸进去,拖入他眼中一样。忙移开眼。
白玉染轻柔她的头,“我去给你买一点,吃一点没事儿的!你现在瘦成这样,可以想吃甜的就吃甜的!”
“嗯!”魏华音点头。
让她待着别动,白玉染过去对街买麻糖。
他刚走,那边陈维仁从隔壁一个店铺里出来。
结果就见到纺织作坊门口站着个天姿绝色的娇美女子,只一个侧颜,就让他惊艳,抬脚上前来,“这位......小姐!”
魏华音转过头来。
陈维仁倒吸口气,惊艳不已的打量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巴掌大的小脸,唇若樱桃,琼鼻秀挺,大眼流转,清眸熠熠,蝶翅般的长睫眨动,娇美可人,纯真无害!简直惹人艳怜,想要抱在怀中疼惜她。
“不知小姐芳名?在下是这杨柳镇上陈家的大公子!”陈维仁立马询问她名字,这样一个绝色的美人儿,他以前都没有见到过,一定要把她的芳名地址爹娘都打听出来,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收进府里!
“我知道,陈维仁!”魏华音冷嘲的勾起嘴角。她解完毒变了相貌,之前憎恶嫌恨的前未婚夫,闹着退掉亲事,如今却跟她搭讪讨好。
陈维仁顿时惊喜,“小姐竟然知道在下,真是荣幸之至!不知道小姐芳名?”
“我想你应该不想知道我的名字!”魏华音冷哼。
看她这神色是不好的意思,可冷哼生气都那么灵动诱人,陈维仁觉的他完全被迷住了,“小姐说哪里话!我怎么会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见你第一眼就......”
白玉染阴沉着脸冲上来,一把拉着魏华音,把她护在身后,目光凌厉阴冷的盯着陈维仁,“你想干什么?”
一看是他,陈维仁也气势上来了,“白玉染!?你放开她!你都已经娶了魏音姑那个丑肥猪了!咋着?现在后悔了,想在外面勾三搭四了!?你就不怕那个丑肥猪找你算账!让她那个阴魂不散的死鬼娘缠着你,给他来个鬼剃头!?”
白玉染冷哼嘲讽,“你还是赶紧把你那个小妾搞到手吧!”拉着魏华音就走。
看他要走,还拉着他想要的美人儿,立马怒声呵斥,“站住!你放开她!”
“我放开她?她是我娘子!我凭什么放开?”白玉染怒声道,伸手直接揽住魏华音。
“你娘子?你娘子是那魏音姑那个死肥丑猪!你别痴心妄想了!放开这位小姐!回家找你那个丑肥猪娘子去!”陈维仁怒道。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看起热闹。
“你再敢说一句丑肥猪的话,我撕烂你的嘴!”白玉染眼中阴戾之色闪烁。
他上次掐他的脖子,差点要掐死他,陈维仁还没找到机会报复,看他又这么猖獗,顿时大怒。
魏华音拉住白玉染,把他拉后,“陈维仁!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小姐!你不要被这个小白脸给骗了!他就是个穷乡下的!而且他已经娶了媳妇儿了!还是个又肥又丑又黑的丑肥猪!”陈维仁痛惜的劝着她,想让她离开白玉染,到他这来。
“陈维仁!我就是他娶的那个媳妇儿!真是不巧,我名叫魏华音!就是你说的那个又肥又丑又黑的丑肥猪,魏音姑!”魏华音冷声嗤笑。
不仅陈维仁惊掉了下巴,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惊的不行,完全不相信的盯着她。
“不可能!你这......这么姿容绝色,那个魏音姑给你提鞋都不配!咋可能会是魏音姑呢!??”陈维仁完全不相信!魏音姑那个丑肥猪,真的和眼前的绝色女子一点想象的都没有!
“华音!别理他!”白玉染拉着她进去,不让她多跟那种贱渣货色多说话。上一世他见了音宝儿解毒后变美,死缠烂打,说退亲不算数,逼着音宝儿嫁给他。这一世有他,看谁敢觊觎!?
两人直接进了纺织作坊,去挑布。
陈维仁不甘心的跟上来,“我不相信!说她是魏音姑,绝不可能!”
众人也都疑惑不信,他们可大多见过魏音姑那个尊容的。有人忍不住开口问,“你真是魏音姑?变成了这样?”
白玉染拉着脸冷声道,“华音之前是被下了十来年的毒,才变成之前那样!这几个月解了毒,自然就变回原本的相貌了!”
一阵吸气声,都盯着魏华音打量。
白玉染恨不得拿布把她给蒙上包起来,攥在怀里,不让任何人看到她!
魏华音早已经料到她解了毒会有多少人惊奇,怀疑。不过是皮相。她径直过去把需要的布都选一块,让掌柜的扯布。
掌柜的连声应是,跟着她,她说一样,要多少,就给她扯多少。看她要的多,还给算便宜了些。
魏华音都还没砍价,看掌柜的眼神不住看她,果然任何时候都看脸!连女人也不例外,喜欢颜好的!
白玉染上来付了钱,把所有的布拿好,一手牵着魏华音,“快回家!”
魏华音想了下其他要买的,“买完再回!”
白玉染又陪着她买了些需用的小东西,就拉着她回家,“明儿个我们进县城买两匹骡子或者买一匹马回来!”他订做的马车该做好了,以后出门让她坐在马车里!不露脸了!
反正银子还够,魏华音没意见,总是租别人的,来回出门也不方便。
陈维仁一路跟着,到了烧饼摊儿这边。眼睁睁的看着魏华音跟魏华玉和于文泽打招呼。
“音宝儿!东西买完了?”魏华玉问她。
“东西都买好了,准备回去了!”魏华音回她。
“上次的橙子吃完没?回头让你姐夫再弄两筐来!”魏华玉又问。
魏华音忙道,“还没吃完呢!就俩人,吃的少,别买了!都放坏了!”不过打猎跟着分了点银子,总觉得占了大便宜。
白玉染也说不让买了,然后招呼回家,“下晌还得去药浴解毒!我们先走了!”
“好!路上慢点!”魏华玉和于文泽应声。
等两人走出老远,旁边的人都唏嘘惊叹的议论着魏华音解毒之后,丑肥猪变天仙美人!
让陈维仁顿觉雷轰于顶,他不相信的抓住两个人问,“那个真是魏音姑?”
“是啊!你没见她和那魏玉姑长得几分相像!说话也是她!解了毒了,变美了!”人回他。
陈维仁脸色一阵阵的难看。
尤其后面还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大小定的亲,死活不愿意,退了亲了,人家魏音姑解了毒变美了!要说陈家也不差钱,娶了魏音姑给她解解毒,不就成陈家媳妇儿了!”
“还是没那个命呗!之前恨不得一天不退亲要打杀了人家!现在魏音姑变美了,也成那白二郎的娘子了!”
“说明白二郎有那个福气!人家守得来!”
陈维仁满眼阴怒,几近狂暴的边缘。和他定亲十几年,就顶着个丑肥猪的样子,一嫁给白二郎就解毒变美了!?他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