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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牛     农门有甜之病娇夫君小悍妻txt下载     农门有甜之病娇夫君小悍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6章:娘子我们分家了(二更)

    白方氏根本不愿意分家,可都这个时候了,也知道这个家是分定了。她自己的本意,自然是跟大房一块过!大儿子和大儿媳妇都是和软人,家里还是她当家!而且她住这个老院一辈子,也不愿意挪地方!

    但她大事上都听白承祖的,扭头询问的看着他,“老头子!”

    白承祖是个老传统的人,“我和你娘,就直接跟大房过了!”

    白老二听这话,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白老三也眼热老院,毕竟房子虽然老旧了点,但院子占的地大,也不用再花钱盖新的。爹娘还能干着,也管不少用!到时候爹娘跟他们一块,那其他两房也不能真的一点不孝敬了!

    不过白承祖已经说下话,也都不再争取。

    白承祖让白方氏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出来,“平常吃饭开销的就不算了,办家里的事儿,总共二百二十九两银子!三家每家七十六两三百三十三文!”

    赵氏忍不住笑,“那大房已经花超了呀!光他们一房就花了七十七两银子,这咋办?”

    李红莲脸色也难看了,可大房花钱的地儿都在白大郎念书和娶她上面,她这会也不说话了。

    白老二直接让了,“也没差多少,就算了!从我们这里面短一点吧!说来爹娘跟着大哥大嫂了,本来就该多分点的!”

    话说出来是漂亮,几百文钱说不要了,其他地方肯定会偏着他们。

    魏华音想到后院的鸡和猪,尤其是猪,大小不一,挑大一点就多了!

    白玉染直接说,“那倒是不用了,毕竟二叔还要养家养学生!等会分猪,你们挑大的,就能回个十几斤了!”

    白老二神色有些讪然,“二郎!分家就是你说的,你这是咋了?”

    “你们不是说我中邪了吗!?”白玉染黑着脸翻眼道。

    白老二呵呵笑,“听说你也想念书科考呢!可要加把劲儿了!咱们白家出的读书人越多,越壮大!”

    显的他很沉稳懂礼,为大局着想。别人都不懂事,不如他有见识!

    白承祖把银子分了,“二房还有四十两三百三十三文钱!三房是五十三两三百三十三文!”

    赵氏听着有些兴奋,他们三房分的最多了!盖一院新房子是不成问题了!还有地里的收成,家里养的鸡和猪,再分分他们就更多!

    白方氏把银子数出来,给二房和三房。

    李红莲眼巴巴的看着,神色很是难看,就他们一文钱没有,以后的日子咋过?

    分完了银子,就接着分东西了。

    “家里有三头猪,你们一家一头。鸡也平均分给你们!牛就三家共有,耕地农忙的时候一块用!”白承祖道。

    这个三家都没有意见。

    接着又分田。

    白承祖是跟人学了种烟叶,种的有六七亩地的烟叶,那是家里的主要收入来源。旱地就三亩,水田六亩,也分了好几处,大小不一。

    “烟叶地一家二亩二,有一块大点的,四亩半,两家分,另一块二亩一的连着一亩多的旱地,归一处。水田正好,一家二亩。我写了纸团抓阄儿。你们谁抓到哪个就是哪个!”白承祖把写好的纸团放在中间。

    白老大让他们两房先挑,“你们挑过的我们再拿。”

    二房也谦让,“大哥大嫂先挑吧!你们是长兄长嫂,你们挑是应该的!这点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互让了一圈子,赵氏先出了手,抽中了单块的烟叶地和旱地连一起的,虽然少了一点,不过旱地多了一点。也没啥大的毛病!

    大房和二房分了一块烟叶地,另外的旱地也水田也分的散,大小不一的,也都没在意了。

    “院子右边的地足够盖两院,二房和三房也一家一半!”白承祖把宅基地也分了。

    家里的农具和厨具,碗筷啥的都分成三份。

    然后立了文书字据,三家都按了手印。算是彻底分了家产。

    “盖房子的,说盖,加紧一点,一个多月就能盖起来了。这俩月还住一块,一块吃,房子盖好后,你们再搬过去!”白承祖给他们留足了俩月的时间。

    白老三和赵氏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赶紧的盖了新院子,搬新家里住!他们也能住上堂屋了!

    白老二却有不同的想法,“爹!我们就四十两银子,这三郎念着书,还要说亲,要是盖房子,可真是啥也不剩下了!烟叶下来的钱,一时半会也拿不到!我想着......要不让二郎他娘也去县城找个活儿干,挣点零花的给二郎补贴生活。玉梨的嫁妆我们也得提前攒着!家里的事儿这一堆呢!”

    “那你家里咋办?”白承祖忍不住皱眉。

    “哦!东西就先堆间不用的屋子就行!地里的活儿就麻烦大哥大嫂在家里帮着点,当然我肯定不会让大哥大嫂白白帮忙的!”白老二笑着道。

    魏华音微微挑眉,说是分家了,却不分走,东西放在这边,又没房没院,以后逢年过节回来,大房也不能说不让住。而且他们都出去挣钱了,却把地扔给大房,给仨胡俩枣的糊弄一下,收成还是他们二房的,还真会打算!

    白老大和李氏却没有意见,咋着都好,都是一家人,放个东西也不能不让放,本来也就该互相帮助。

    白大郎看看他们俩,都没啥意见,他也没有意见。

    李红莲不情愿的皱着脸,神色有些不好,这是分了家,看老头和老太太跟大房了,就认为他们占便宜了,得让他们把活儿给他们干了呢!

    白玉染直接开怼,“二叔这是将三叔三婶置于何地了?到时候你们农忙,逢年过节的都回来,没有地方住,自然不能说赶,却让村人看着大房二房没分家,把三房踢出去了!让三叔三婶颜面何存?四郎念书不行,总得要说一门好点的亲事!新盖房子中间还空着一块,隔开来,更不像样子了!”

    白老二听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二郎!家里的难处在这,你也是都看见了!要不,猪和鸡我们家就不分了,都给你们?”

    “二叔受到提携,涨了两倍工钱,一个月二两多银子,又管吃住,盖一院房子可不成问题的啊!”白玉染也是看他的态度才记起,他应该是这个时候涨了工钱,手里不差钱了。

    白老二一惊,“你......你这胡诌的话可要不得!”想说他咋知道的,连忙忍住了话,又改了口。

    “我之前路过二叔干活儿的地儿,晓得了。二叔要说胡诌,谁都可以去那问问。”白玉染直接拆穿他。

    见家里所有人都看向他,仿佛他已经藏着工钱了一样,白老二脸色黑沉,“二郎瞎胡说!我都还不知道我要被提携了!这个月还签字领着九百文钱的工钱!”

    “二郎就算是不想让我们放,要跟我们断干净,也不能这么诬陷人啊!三郎三郎你看不惯,玉梨玉梨你上手就打,我们二房咋就那么得罪你了!”丁氏说着又恨又气的红了眼眶。工钱还没见到,就先被他给捅出来了!他是从哪知道的?

    “二郎!没有影儿的事,不能乱说!”李氏也说他。

    “你们去问就知道!我爹娘大哥都老实实诚,但总算还出了我这个心肠不够白的!”白玉染抿着嘴道。

    白承祖沉着脸看向白老二。

    白方氏也愠怒他隐瞒藏私的事儿。

    白老二连忙解释,“这事儿我都不晓得,有可能是上面看我干得不错,有提携我的意思,但我也不确定不清楚啊!”

    “就算三间破草房,也始终得有个家的!不然你们一家几口弄哪去?给三郎说亲的咋说?”白承祖的观念,不管咋样都得有个家!他们要是能耐,在县城里买地盖房,买院子。可没那个能耐,就老老实实在村里安家!总不能把田地都扔了!

    白老二只得点头,“爹说的是!我就先搭三间屋子住!”心里却快速的盘算着,分的四十两银子,还有他平常攒下的八两多,再加上他婆娘手里的,盖了院子也能供儿子念书。等他下个月升了后,工钱就多了。考秀才要不了太多,到时候找着爹娘,也不能真的不管!

    丁氏脸色难看的盯着白玉染,心里愤恨不已,尤其落在魏华音身上的眼神,恨不得剜她一块肉!

    分家分完,白承祖就让众人都回屋。他自己坐了半天,吸着旱烟。

    “爹娘等等!大哥大嫂也等等!我还有事!”白玉染叫住他们。

    李红莲一个警惕,“咋着?你不会也要分家吧!?就那么嫌弃我们,不想跟我们住一院呢!?”

    “对!”白玉染冷眼挑眉。

    “你!?”李红莲气怒委屈的两眼喷火,又恨怒的盯着魏华音,“就是你个丑猪撺掇的吧!?闹的白家全部都分家!都分成一泄一泄的!”

    “丑猪你骂谁?”魏华音冷声反问。

    “丑猪骂你!”李红莲瞬间接上话,骂完才反应过来,“你个恶毒的贱人!”

    白玉染阴声道,“大嫂不会是以为我只敢打白玉梨吧?”

    李红莲对上他阴戾寒光的双眸,全身一紧,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

    白大郎也喊她,“红莲!你少说两句!”魏音姑又呆不久,忍她仨月就行了。何必跟她结仇呢!

    白玉染面沉如冰,“我要说的就是,大房也分家!我是个男人,总不能自己软弱了近二十年,娶了娘子,也被全家欺辱践踏!”

    李氏大惊,“二郎!你......你也要分家!?”

    白老大脸色黑沉,“二郎!今儿个都已经分了家,你还要再分,不行!”

    白承祖总算明白了,闹这么一场,还拐这么个大弯,是为了他分家出去!只是觉的他一个分出去了难看,魏音姑遭骂,所以先让二房三房分出去!他再分出去!就是白家大分家!有兄弟的都分了!不会说他啥话,不会怨骂魏音姑了!

    白方氏怒火万丈,“二郎!你知道你说的啥话吗?你要跟那个东西分家出去过!?你不想活了?!”

    白玉染苦笑,“奶奶!华音是我妻子,在你眼里就是‘那个东西’?她不欠白家,是白家欠着她!我欠她救命之恩!可她嫁到白家来的这些天,白家所有人是怎么对待她的?你们都在欺辱她!”

    魏华音忍不住抬眼看他。三个月一到,她就和离走了,他却要和她分家出去?

    看她眼中的惊异之色,白玉染冲她一笑,“华音!大房没有什么财产了,你愿意和我净身出户吗?”

    或许是一时太过惊异,又或许是他的笑里包含了太多太多深邃的东西,魏华音一时出口,“我有陪嫁!”

    这边说完,那边反应过来,顿时有些懊恼的皱眉,改口,“你不用分!”

    白玉染却看着她笑,“那我就准备吃软饭了!”

    转过身,看着白承祖,白方氏,李氏和白老大,白大郎几个,“除了我的书和我种的那些花草,我其他一概不要!”

    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都惊了,纷纷又过来,“咋着?二郎也要分家?”

    白老二也明白过来,“二郎闹这一场,还拐外抹角的让都分家,就是为了你想分出去吧!”

    “我有什么好处?二叔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不过是想念书,是你们二房不让我念。学问比试,我赢了,二婶就闹着分家!那就分了家,各念各的!各供各的不就好了!?”白玉染冷眼看他。

    “二郎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比女人嘴皮子都厉害!”白老二呵呵笑。

    白承祖看着,好一会,“二郎!你真要分出去?”

    白玉染直视着他,目光坚定,“是!”

    深深凝了魏华音好一会,白承祖眸色变幻。二郎是被鬼缠住了!他这是想要把自己分出去!不牵连白家!?他自己分出去,名声不好,白家同样也会落个把这个孙子赶出去的名声,所以他也是为白家考虑。

    只是他这么跟魏音姑分出去过,还有命吗?

    魏华音看着白玉染,“你不用分!”反正她三月期限到就走了。

    白玉染回头朝她眨了下眼。

    魏华音眸光微转,想到了他藏的那些钱。这是把二房三房分出去,连和自己兄长嫂子也分了,要独吞呢!?

    她忍不住心里冷呵笑。这也是个黑心的主儿!面上粉玉白菜,却长着一颗黑心!

    “二郎!你也要分家,你可想好了!”白大郎不愿意他分家,他本来就身子病弱,这些日子眼看着是好点了,可保不齐哪天又病重了。而且这魏音姑,不是三个月就和离走了吗?他跟她一块分家走,不是更危险?!

    “分!”白玉染十分肯定。

    “二郎!家里可啥也没有了!”李氏哭起来。

    白玉染回她,“我有娘子就行了!我的书和那些花草分我就行!”

    “那你分了家要咋办?”白承祖问他。

    “这边宅基地是没有了,明天我和华音去选块地方,盖房子!再开一块地种花木!”白玉染说着,扭头询问的看向魏华音,“好不好,娘子?”

    魏华音脸色有些黑,“你的事,我没意见!”

    “那我们明儿个就去选地!我以后就靠娘子你了!”白玉染一脸的依赖期待的两眼闪着星光。

    魏华音僵了下脸,没有说话。

    白四郎突然说道,“那些花草也是家里的东西,也该是三房有份得分的吧!?”

    丁氏和赵氏几个都看向白玉染,又看白承祖。

    白玉染挑眉,“你要跟我说说你甩我下河逃逸的事儿吗?还是说说偷拿我三两银子的事儿?”

    白四郎一下子跳脚,“你少血口喷人!都说了没有!也不是我!你诬赖我!”

    “有人看见的!你跑的比兔子还快!要不要去找人问问?”白玉染毫不客气道。

    “你就是想多占东西!想独吞那些花木,就诬赖我!哼!谁跟你一样,你阴险狡诈,自私自利,你占着好了!我看你吞那点东西能不能发财!”白四郎怒哼着,说着,已经不再提分花木的事儿了。

    白老二也笑着说,“既然都是二郎种的,他又这么想要,我们自然不能跟他太过计较!”

    白承祖摆了摆手,示意白玉染去吧!他不阻拦!

    不阻拦就好!分家成功,他也要尽快把房子盖起来搬出去!以后谁也不能勒令呵斥音宝儿!欺辱她!

    他邀功似的看着魏华音的样子,落在了白承祖的眼里,更有种他就是被魏华音控制了的感觉。

    拿到分家文书,白玉染和魏华音回去洗漱,心里很开心。

    李氏跟过来抹眼泪,“二郎!你好好地分家干啥啊?你分了家可咋办啊?”

    “娘放心!我分了家,过的肯定比你们好!”白玉染拍她两下。

    李氏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行了娘!你也回屋睡吧!明儿个起有的忙呢!”白玉染催她一句,赶紧回了屋。

    李氏只得回去跟白老大哭,“二郎以后可咋办啊?”

    白三郎只觉得他是把吃软饭说的清新脱俗了!魏音姑长得肥丑难看,但是有钱!要么就是真中邪中傻了!

    关上房门,白玉染看着魏华音,忍笑的扑过来一把抱住她,“娘子!我们分家了!”

第137章:魏音姑她脾气凶恶(一更)

    魏华音正要问他把那二百两银子还给他,却一下子被他扑过来抱住,顿时差点跳起来,拼力推开他,“你想找废了!”

    白玉染想到她踢人的本事,尤其是踢在某个部位,脸色一变,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我是太高兴了,一激动.......没忍住!”

    魏华音眸光凌厉,“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废了你!”

    白玉染委屈幽怨的盯着她。

    “还有你的钱!”魏华音说着拿出那两张银票给他。

    “嘤嘤嘤......你欺负我!”白玉染两嘴一撇就闹人。

    魏华音脸色黑沉如冰,“憋回去!”

    “嗝......”白玉染打个嗝儿,憋住,两个大眼含着水光看着她。

    魏华音深吸一口气,冷声问他,“你不是要盖房子?”

    “我们再挣嘛!”白玉染鼓着眼看着她。

    魏华音有种拿他没办法的感觉,想到前头竟然还同情他,真是想同情自己!这个货心黑呢!

    钱不给他!转身去睡觉!

    白玉染眼中笑意流转,巴巴的跟上去,一块睡下。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睡着,就问她想建啥样的房子,“你想住木质结构的房子,还是青砖石砖的?我们在院子旁边开个大花圃!”

    “你的事,我没意见。”魏华音不想理他。

    知道她喜欢啥样的,白玉染问她,就是想和她一起描画他们将来生活的家,拉进她对他的情感,“那我们就把堂屋盖成两层楼,住在楼上视野好。东西厢房我们盖三间。再在后面加一排后罩房。我们要不要倒座房?”

    魏华音不想说话,闭着眼睡觉。

    白玉染起来趴在她头边,“音宝儿!我们要不要倒座房?”

    他的呼吸打在脸上,魏华音一睁开眼,就看到黑暗中,他两个眼睛放着光一样,冲她眨啊眨的,魏华音鼻子出了口气,无奈气道,“不要!”

    白玉染笑了,“好!不要倒座房!那我们两层楼是盖一排?还是连厢房也盖成楼?”

    “......”

    “华音!?音宝儿!”白玉染叫她。

    “不连!!”魏华音气道。

    白玉染笑着点头,“好!那就不连!”

    又问她,“那我们住在东间还是西间?”

    “......东边!”魏华音黑着脸回他。

    白玉染满脸的笑意,“住东边,那我们把东边的建成三层吧?上面加一间阁楼行不行?”

    “不加!”魏华音气气说。

    “行!听你的!那东厢房我们盖成平屋顶,在屋顶上种满花草好不好?”

    “好!”

    白玉染躺下,忍不住笑出声,“去倒座房的门开西面还是东边?”

    “西边!”

    “那我们花圃放东边还是西面?”

    “东边......”

    “那大门要不要个遮雨的地方?”

    “不要!”

    一直问到魏华音从不耐到无奈,到她困意上来,回答迟缓,白玉染这才放过了她。

    第二天一大早,不等吃早饭,拉着她就出去挑地方。

    村里能满足他盖一大院,开个花圃的只有一个地儿,村头南边一点的地方,是一片树林,去年顾里正刚种的桃树。白玉染猜到,地还是公的,不过树是顾里正家的。

    他拉着魏华音看了又看,然后找了顾里正。

    “你们要买村头那块地?”顾里正诧异的挑眉。家里去年刚种了桃树。

    “对!不知道谁家种的啥树,准备去县城找找挣钱的门路,也准备顺便去衙门问问。一想直接问里正大叔还省事儿了!”白玉染笑着道。告诉他,没办地契的衙门能查出来,他要是敢不卖,就到衙门去告他!

    顾里正眼神闪烁,“那片地,去年刚种了桃树啊!”

    “不知道谁家种的?我们家分家,右边的宅基地只够二叔,三叔家盖房子的,我只能另外选,就看那个地方还不错,都买下来,也能在旁边开个花圃种些花草谋生!”白玉染笑眯眯道。

    “你也分家出来的?”顾里正惊诧,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魏华音。

    白玉染点头。

    顾里正脑中想法百转,一边解释,“那块地一直没人要,我去年就自己掏钱种了几棵桃树,想着为村里创收,把咱村里的水渠再修一修,路也修一修!你要是买的话......树苗是去年种下的,砍了可惜了呀!”

    “树苗多少钱,我们补给里正大叔!”白玉染知道他个老狐狸,不能吃亏,给他占些好处就是。

    “也不算多,就花了不到七两!”顾里正笑呵呵道。

    那估计五两不到,他姥娘家就是开桃园的,弄些桃树苗也不值啥。

    “行!我们另外再补里正大叔七两银子!今儿个就把地契办一下吧!我们也好买砖瓦石料。爷爷说了俩月都搬走,赶一块,人还不好找呢!”白玉染直接说。

    一大早就有人来送钱,顾里正自然高兴,跟着他一块去量了地,按荒地算价儿,三两银子一亩,一共五亩半,给他算了五亩地。

    魏华音眼神闪烁,还不如她之前,村外那块地荒地价儿是二两银子一亩,魏里正就让她盖去了。连地带树,就让他拐走二十多两银子!

    她不知道,魏里正和老魏家是同宗亲戚,她又脾气凶恶,柳满仓还盯着。而白家和顾家却没有一点关系的。

    “连个村子挨着,荒地的价钱差了一两吗?”她还是没忍住出声了。

    白玉染笑意从眼中闪过,“啊?魏家沟的荒地只要二两吗?那十五两银子能多买二三亩地了!”

    顾里正脸色难看,一时有些找不到解释。

    “里正大叔!为啥会贵那么多啊?魏家沟的地还没有咱们村的多啊!”白玉染一脸惊讶,惊疑又不敢相信的看着顾里正。

    顾里正眼中闪过恼怒,怒眼瞥了下魏音姑,强辩道,“那块地不是单纯的荒地,所以才三两!你们要不买,就挑别的地方!桃树再过两年就长起来了,也给村里创一份收呢!”

    最多是烂桃子给各家分一点!白玉染知道他,拉着魏华音回了家。

    今儿个二房的做饭,吃的还是一处的,丁氏和白玉梨做的饭,再看白玉染和魏华音赶饭点回来,眼神就不一样了,仿佛带着仇怒一般。

    李氏眼眶还红着,拉着白玉染问,“二郎!你真的要分家出去吗?”

    “娘!分家文书都已经分好了,你就别操心了!我肯定会过好的!”白玉染无奈的看着她。

    看了眼魏华音,李氏眼中含怨。

    白承祖过来问,“看了哪的地?”

    “村头那块,也能开个花圃种花草!”白玉染哦了声回他。

    白承祖皱眉,“那块地种上了桃树,你换一块买也能行!”那桃树是顾里正种的,非要买那一块,不是被坑一笔钱,就是结个怨。

    “哦!行!”白玉染点头。

    吃了饭,他拉着花草,喊着魏华音上车,“我们去县城试试,看能多卖点钱不!”

    大房现在没有一文钱,都急需挣钱。

    白大郎今儿个还要去干活儿,大房不需要建房子,有爹娘在家,他不用留家里,就跟着一块。

    看他们出门,说要去县城,还捎了村人一块。

    顾里正担心他们去县衙告他,而且那桃树种的时候他就不太放心,所以没投啥本钱弄来了些桃树苗,种的还稀疏,抱着侥幸心理。

    真要他们闹起来,村里也肯定都骂他。还有能替代他当里正的人,想了想,就招手示意白玉染停下来,“白家小子!你不是要买地吗?”

    “里正大叔!分家大房一文钱都没,我要买地盖房子都得靠我娘子。她的陪嫁经不起折腾!”白玉染冷淡的笑着道。

    顾里正看他这笑,更觉的他是中邪,可能报复他去衙门告他,“十二两!”

    白玉染扭头魏华音,“华音!砍掉三两了!”

    “十一两!”魏华音跳下牛车,看着顾里正。五亩半就五亩半的钱,她不少给,也不多给!

    顾里正脸色难看了半天,看着她沉着脸的样子,心里暗骂一句,凶恶蛮横,不可亲也!

    魏华音独来独往惯了,从不主动与人亲近。

    “过来吧!”顾里正还是妥协了。他看白承祖烟叶种的不赖,今年的年景也不错,也想种上一块地,看和种棉花比着哪个更赚钱。

    白玉染朝魏华音小,忙下了牛车,让白大郎等会,他和魏华音到顾里正家里,交钱买地。

    看魏华音眼睛都不眨的拿出二十两银子,顾里正想到村里议论她陪嫁丰厚的话,一时也有些好奇她压箱底有多少银子?这买地十八两,可盖房子却至少得两个十八两才行!

    八卦的事儿他没打听,跟着一块去县衙办地契。

    白玉染就拉着花草转了好几圈,来到有些偏的一家花草根雕铺子,没有在门口停,而是转到了后院,敲了门,“有人吗?石掌柜!”

    “来了!来了!”一个清脆的娇声响起,急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咣的打开门。

    门里露出个娇俏明媚的女子,鹅蛋脸,柳眉杏眼,一脸笑靥如花,欣喜高兴的看着白玉染,“白二哥哥!你终于来了!等了你好久了!”

    热情殷勤的招呼他进来,眼里都是白玉染,根本没看见还多了一个人。

    她的热情让白玉染脸色有些发红,忙看向魏华音,怕她误会。

    魏华音面无表情,毫不在意。

    熟知她的白玉染却发现眸色比刚才的淡然多了一分冷意,就是那一分冷意,让他心里雀跃激动起来。不管怎么样,音宝儿现在已经潜意识里,不愿意别的女人接近他!

    白玉染上来拉她下来,给介绍,“石姑娘!这是我娘子!”

    然后跟魏华音柔声,“这个石姑娘是石掌柜的女儿!”

    石幽兰已经惊呆了,五雷轰顶般,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华音,又忙看着白玉染,声音里有些颤抖,“白二哥哥......你......你娘子?”

    “对啊!这是我娘子!石掌柜呢?”白玉染直接问。

    石幽兰如遭雷击,死死盯着魏华音,小脸苍白,“你是不是骗我的?她真是你娘子?”

    白玉染皱眉,“石姑娘!咋下和娘子刚刚成亲。我还不会把自己娘子认错!”说着看向魏华音。

    魏华音冷眼旁观。这个石姑娘明显一腔情意。

    白玉染不满,幽怨道,“音宝儿!你干嘛一脸嫌弃我的样子?”好像他给她丢人了一样!

    石幽兰浑身颤抖,狂怒冲发,咣当一声关上门,咬牙道,“我爹没在家!”

    甩起了小姐脾气。

    白玉染忍不住皱眉,神色有些发冷,拉着魏华音走,“音宝儿!上车!”

    魏华音坐上牛车。

    白玉染直接赶着车离开,找了另外一家卖花草的,“刘掌柜!这有几盆兰花,你们收吗?”

    刘掌柜正在给客人介绍,往车上瞧了一眼,都是写不值钱的,摆手,“不收!不收!”他自家盖的有兰园,这种的兰花遍地都是。要赶紧笼络住客人才是。

    那买兰花的男人不经意间回头却认出了魏华音,“咦!是你!你们家的松花蛋呢?还有鸭蛋,卖不卖?我要两百个松花蛋!”

    魏华音也认出他来,当初她推销松花蛋的那个中年男人,下了牛车,笑着打了招呼,“老板!松花蛋有,也正是成的时候!”

    曲正沿正想找点像样的土产送礼,结果铺子那边不愿意全卖,早早把松花蛋订出去了,他只能想别的办法。这下见到魏华音,听说有两百个,顿时松了口气,“你们带来了吗?”

    魏华音摇头,“还在家里。老板要买,明儿个可以带过来!”

    “好好好!”曲正沿高兴的点头,知道她是摆摊儿卖牛肉羹的外甥女,也不怕她跑,“我先把定金给你!”

    魏华音看了下他拿过来的十两银子,想了下接住了,“送到哪?”

    曲正沿把家里地址告诉她,“桂花胡同,从两边数都是第三个门,曲家!”

    魏华音点头。

    曲正沿的目光这才落在白玉染身上,看他俊俏不凡,夸了句,“这小哥儿倒是一副好相貌!”

    “我是她相公!”白玉染强调,也眼含警告。

    曲正沿愣了下,看看魏华音,又看看白玉染,笑道,“哦~~恭喜恭喜!倒是找了个才能不浅的娘子!”他是见多了有权有势长毛丑陋的男人娶个美娇娘,还真少见相貌无盐嫁个俊美夫婿的!

    打量白玉染的功夫,看到他牛车上的两盆兰花,“咦!?这是什么兰?”

    “莲瓣兰!”白玉染回他。

    曲正沿虽然不玩花草,但他是专门帮人置办土产礼物的,那些文人雅士喜欢这些,有些人清高,不收银子,他就会帮着买这些高雅的东西。莲瓣兰他也知道,是个送的出手的。忙问他,“这兰花卖吗?多少钱?”

    “二百两!不能再少!”白玉染看魏华音的面子,这曲正沿为人不错,以后还能用得上,没有坑他钱。

    一旁的刘掌柜眼热了,一看白玉染那兰花养的好,“小哥儿!兄弟!你这一车花儿都给我了!我全买了!你看价钱好商量!咱们以后也好合作!”

    曲正沿一看,忙道,“二百两,行!”他本来的预算就在二百两左右,买两盆好兰花送。

    又笑着跟刘掌柜道,“老刘!你这以后合作也行啊!我看他们这花草养的很不错呢!这两盆兰花,你就别跟我争了!我们是早就认识的!你也争不过我!”

    刘掌柜还要做他的生意,只得挑了挑白玉染那些花草,虽然都不是名贵花木,但养得好,也能卖掉,“行行行!那我就让了这两盆兰花!回头可得请我喝顿好酒!”

    曲正沿豪爽的笑着答应,拿出二百两银票。

    白玉染笑着催,“音宝儿接钱!”他转身搬花儿。

    曲正沿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看来不像是勉强的?笑着把银票递给了魏华音。

    看了眼白玉染,魏华音伸手把银票接住,笑的有点呵呵。两盆兰花就卖了二百两!她一个现代青年科学家还挣扎在温饱线上!

    刘掌柜拉着白玉染问他还有莲瓣兰一类的名品没有。

    “以后可能会有!家里正在建花圃。”白玉染挑眉。

    刘掌柜考虑了下,“行!你这些花木我都要了!”

    白玉染就是来卖那两本莲瓣兰的,其他都是捎带,没拉多少,都搬给他,一共卖了一两半银子。

    一下子卖空车了,白玉染高高兴兴的拉着魏华音,“音宝儿!我们去买吃的!你想吃啥?”

    “名字!”魏华音冷声提醒他。

    白玉染委屈控诉的瞪她两眼,看她也冷眼瞪回来,弱弱道,“你想吃啥?”

    魏华音斜着他,“醉虾,鱼。”

    “好!”白玉染连忙笑应。找了个酒楼,停了牛车,带她进去吃饭。

    那边石幽兰以为她生气甩了门,白玉染应该看到了,会赶紧给她解释。他不可能成亲了!是假的!骗人的!还有那个女人,又肥又丑又黑,只一眼就一无是处!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娘子!也根本配不上他!跟她差远了!

    可是等了半天,白玉染都没有再回来,她打开门看了看,在门口等了半天,不见人影儿,气的红着眼擦着眼泪,奔进了屋。竟然成亲了,再也不帮他卖花木了!

    ------题外话------

    二更明天中午两点,抱歉啦

第138章:我以后就吃软饭了(二更)

    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吃了饭,把砖瓦木料石料都定了,然后又到镇上跟魏华玉和于文泽说一声,他们分家了。

    魏华玉一下子惊喜不已,“分家了?是单分了你们,还是都分了?”

    “几房分家,我们也分出来了!刚买了村头一块地,够盖个院子,再建个花圃的!”白玉染看魏华音不说话,笑着解释。

    于文泽知道要用钱,音姑就那点压箱底,能被折腾干净,神色有些不太好,怀疑的看着白玉染,“你们分家分了多少钱?”

    白玉染被问了的一愣,“我......我净身出户的!只带我的书,和养的那些花草。”

    魏华音斜着眼瞥他,两盆兰花二百两银子,这叫净身出户?

    正欣喜小妹不用伺候一大家子还被欺负的魏华玉,脸色刷的一下,尖声道,“你说啥?净身出户?凭啥啊?你以后就吃音宝儿了?!”

    白玉染被吓的身子一缩,弱弱的看着她,伸手悄悄拉住魏华音的衣摆。

    魏华玉看他这个样子,仿佛是个智障,小妹嫁个男人,还能是嫁个儿子!?养着他,伺候他!?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看过来,这魏音姑和白二郎分家出来了,还是净身出户的,不是被赶的吧!?这以后就打算吃软饭了?

    又一看白玉染,还真像小白脸,正是吃软饭的那一种!

    有些人就忍不住同情起魏华音来,这嫁个长得皮相好的,却得辛辛苦苦挣钱操劳,养着相公!

    还有人幸灾乐祸,说魏华音靠鬼手段嫁给白二郎了,他却是个不中用的,还得养着他!活该贪色!

    于文泽也气的脸色发黑,目光凌厉,“白二郎!你分家真的净身出户的?那你盖院子,建花圃的银子从哪弄?”音姑好不容易才拿点钱,还要解毒治病,真要被他给造败了,等那个神医有消息了,音姑咋办?

    白玉染弱弱道,“我还有些花草能卖钱,华音刚答应了一个老板卖咸鸭蛋和松花蛋!”

    魏华玉浑身颤抖,两眼都有些发黑了。当初......咋会把音宝儿嫁给了这么个东西?!

    于文杰在一旁看着,也面色阴沉,他最近在说亲,家里可没有银子借给他们了!这个死肥丑,想嫁个好的,就是活该!但是敢再想他们的钱,没门!

    魏华音开始不说话,看他怎么作,谁知道他作起来能的很,脸色越来越黑,“今儿个拉一车花草都卖了,卖的有钱!”

    “一两半呢!我跟音宝儿去了酒楼大吃了一顿!”白玉染嘿嘿笑。

    魏华玉快气死了,音宝儿就算之前好吃,可自从娘带着她过阴间之后,她开始减肥,就再也没有要过啥东西吃!肯定是他想吃的!

    于文杰觉的不管谁要吃的,都是魏华音活该!这种德行,绝对过不好!

    “曲老板买咸鸭蛋,我们还要去小柳庄。大姐,姐夫去吗?”白玉染抓住了想说话的魏华音,问魏华玉和于文泽。

    看他像是有话要说,而且这分家,又盖新房子,还建花圃,都是大事,于文泽点头,“下午也没啥人了,二郎你看着!”让他把陈大实媳妇儿请来帮忙。

    于文杰撇着嘴,不善的看着魏华音,“自己耍阴谋要嫁给一个好看的,过的穷也是你活该!再想从我们家拿钱,没门了!把我们家要吸干了!”

    魏华音目光幽冷,“你放心,我从来不拿你的!”

    “你拿的就是我家的!”于文杰气怒道。

    “二郎!”于文泽喝止他。

    于文杰气的转身就走,找陈大实媳妇儿。大哥就是糊涂了!一心想着帮这个死肥丑!大嫂想的全是娘家!他啥都听女人的!

    于文泽让魏华音别放在心上,等陈大实媳妇儿来了,他和魏华玉坐上了白玉染的牛车,一块到小柳庄去。

    还没出镇子,魏华玉想着,就忍不住眼泪,“以后音宝儿可咋办!?”

    “事情总会有办法的!”于文泽安抚她。现在已经成了亲,总不能还离。

    “擦擦眼泪,别哭了。”魏华音甩给她一张纸。

    魏华玉以为甩的是帕子,下意识的伸手拿过来,正准备往鼻子上擦,一看上面有字,“这是啊?”

    于文泽认识,看上面写着一百两,愣了下,“别动!别动!”拿过来仔细把看,“这是银票?一百两的银票,你们从哪弄的?”

    “啊?一百两的银票!?”魏华玉也惊了。

    “有两盆兰花,卖了二百两!”魏华音说着有点恨恨的不甘。

    魏华玉和于文泽这下都惊的睁大了眼,“二百两!?”嘴长得都能塞下鸡蛋了!

    “今天订了砖瓦木料和石料!”魏华音又拿出另一包找零的银子。

    魏华玉赶紧打开看看,见都是真的,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于文泽扭头看看白玉染,“是玉染养的花草卖的钱?”

    白玉染点头,“就这两棵能卖钱的,其他都是不值钱的。”

    于文泽好一会没有真实感,看着手里的银票,是真的,银子也都是真的,心里惊叹了半天,养花草竟然这么挣钱!就算是只有两个能卖钱的,那也发财了!他们家辛苦开菜园子卖菜这么些年,都不如一棵兰花值钱!

    “既然有这个钱,咋还说是净身出户?害我以为你们以后要喝西北风了!”魏华玉嗔怪道。

    “带着我的书和花草净身出户的啊!”白玉染回她。

    于文泽明白过来,“那你们卖这么多银子的事儿,家里不知道吧?”想问问给其他几房分不分,要是分的话,二百两也不剩下的。

    “花草是我的!分家文书都立了!其他的我都不要!以后就靠华音养着我了!”白玉染说着回头冲魏华音笑。

    魏华音抿着嘴看他,那两盆兰花,他张口就要二百两,是知道行情的。说是分家啥也不要,净身出户,就带书和花草。却比他们加起来都多了!心够黑!

    于文泽明白过来,这个钱是不能露的,要以音姑的名义。不然这钱就得分给另外几家,也不剩下了!

    和魏华玉对视一眼,都明白过来。

    “那这个钱音宝儿拿好!你们要盖花圃,还得买花苗,用不少钱呢!不够了再问我要!”魏华玉把银票和银子都给魏华音。

    “嗯。”魏华音把钱拿着。

    几个人赶到小柳庄。

    柳满仓和柳王氏正在洗松花蛋,准备收拾好明儿个送去县城。看她们过来,一听分家了,也都惊疑不信,“你们也分出来了?”

    “分出来了!地已经买好了,砖瓦石料木料也都定好了,盖了新房子,再建个花圃!”白玉染又跟两人解释。

    “那你们分家分了啥东西?分了多少钱?”柳王氏急急的问。

    白玉染坐下把分家都是咋分的情况讲了一遍,又说了他是净身出户的,“只带我的书和花草!”

    看他又作,魏华音在底下接话,“刚卖了二百两!”

    “啥卖了二百两!?”柳王氏惊问。

    柳满仓也惊异不已。

    魏华玉笑着解释,“姥姥!姥爷!玉染种的花草,有两棵名贵兰花,卖了二百两呢!他这是不让说,就说以后靠音宝儿了!这个银子正好够他们盖一院,建个花圃,还留些本钱,慢慢整。不然一说出来,都分了,就不剩下了!那些花草都是玉染自己养的!”

    柳满仓眼神闪了闪,看着白玉染半天,点头,“你们先紧着自己过起来,弄成个样子了,再帮衬家里不晚!”怕魏华玉一心想着自己妹妹,不想白家,让白玉染心里不舒服了。

    柳王氏兴奋完,也觉的占了便宜,有点心虚,这一旦被白家的那些人知道,肯定会大闹一场,还会闹音姑,弄不好,白家都能休了音姑!

    “是啊是啊!等你把自己的家先弄起来,有个安稳的家了,再帮衬你家里!都是一家人的,都是亲戚的,有啥事儿也都该帮衬的!”

    看她生怕把这个事儿说出去了,引起严重后果,魏华音没吭声。她那里还有白玉染二百两银子,光那些阴沉木都值不少钱!

    白玉染点点头,“这个以后会的!但我和华音现在都还没有家,先把院子盖好再说!”

    柳满仓和柳王氏都点头。

    魏华音说起卖松花蛋和咸鸭蛋的事儿,“他要了两百个松花蛋,三百个咸鸭蛋。明儿个送到他家桂花胡同的曲家!”

    “行!正好明儿个去货,这一批的鸭蛋,过个几天都能吃了!”柳满仓点头。又问起盖房子的事儿,这是大事。

    “我跟华音商量好了,等明儿个送完货回来,再规划规划,就找人赶紧盖起来!”白玉染说自己的打算。

    “再过些日子就农忙抢收了,还得赶紧呢!”柳满仓道。

    “好!”白玉染应声,看向柳王氏,“姥姥!我的东西呢?”

    柳王氏想起来荷包的事,忙起身去拿了出来给他。

    白玉染笑着接过来,跟魏华音道,“回头我打个络子再给你!”

    柳婉姑烧了热水,就一直躲在自己屋里,没有出去。听着他把荷包要走了,还是给魏华音的,忍不住抓紧了衣摆,眼眶有些发红。

    魏华音那里收的还有一个他送的荷包,都还没戴过,“天不早,走吧!”

    回到家,直接到了魏家沟,跟樊氏也说一说分家的事儿。

    不过白玉染没让说卖二百两银子的事儿,只说之前攒的有点私房,再加上魏华音的钱,能把院子和花圃建起来。

    魏礼是她儿子,她要看着儿子能去赶考,却没有盘缠,急得团团转,这边有钱,肯定会张口!白玉染报复他还来不及!

    现在手头没有钱,但他还有个女儿,卖了就有钱了!

    樊氏一下子就觉得他们俩日子过的好难,“奶奶也帮不上你们多少,你们有啥活儿,尽管找我!我这胳膊腿儿都还好好地,能干不少呢!你们现在苦一苦,熬过去了,以后就好了!”

    她想说,搬到这边来住。但这边毕竟是音姑的,白二郎又不是倒插门了,白家估计要闹事,不让分家。这好不容易分家出来了,以后眼见着的好日子要过上了。就没有说。

    魏华音过去整理松花蛋,把两百个松花蛋整好,洗好,晾起来,这才回家。

    白玉染摸了摸手指上的硝感,看看她的手,“华音!以后再做这个,都给我来整!等挣了钱,就不用收拾,直接带皮卖。咱们靠其他的挣大头!”

    魏华音觉的,她也可以去卖花草了,“哦。”

    到家,两人又收获了几个不善的眼神。

    “回回赶的都那么正好!每次都是赶饭点!”赵氏呵呵笑。

    “瞧三婶说的,轮到大房二房的时候,你也没帮忙啊!”白玉染淡凉的看她一眼。

    赵氏气的哼一声。

    白方氏问白玉染,“看你拉的一车都卖了,卖了多少钱?”

    “一两半!”白玉染回她。

    “就卖了一两半?”白方氏不太相信,看了眼魏华音。

    白玉染点头。

    赵氏又忍不住了,“卖一次就卖一两半,这可比我们干俩月的活儿了!还说啥净身出户,只要书和花草,拿走的都是最值钱的呢!二房大方,不分了,我们家这穷的叮当响!”

    李氏害怕她要再分钱,连忙道,“二郎那园子里,总共没有多少花草,卖不几个钱的!而且都是养了很久才能卖一次!没啥钱的!二郎分家啥都没有,还得过活呢!”

    白方氏也怕人骂他们刻薄二孙子,“行了!家都分了,还干啥?闹着活不了,要分家,分了家谁有能耐谁使去!”

    白承祖也没多说啥,他也知道就算一次卖个一两半银子,卖个十几次也不到二十两的。而且白玉染那些花草根本没多少,卖不了几次。他们要盖院子,还是得花魏华音的钱。

    “你要不缓缓,等烟叶下来再盖?”问白玉染。

    “不用了!华音有钱!”白玉染直接说。

    白承祖脸色有些不好,看了看魏华音,不再多说,回屋吃饭。

    次一天,魏华音起来做的早饭。

    他们吃完了早饭,才去魏家沟。

    “你们又干啥去?”李红莲脸色不善的叫住他们。

    “卖鸭蛋啊!腌的鸭蛋要卖了,好盖房子的!”白玉染回了一句,和魏华音出了门。

    李红莲气的怒道,“晌午又不做饭了!”

    丁氏眼神莫测的看她一眼,也出去忙自家的事儿。

    魏华音,白玉染和柳满仓,柳王氏碰了头,拉着货就赶往县城。

    先把曲正沿要的松花蛋和鸭蛋送了,松花蛋五十文,咸鸭蛋十文,都是挑的个头大的,匀称的。

    看东西好,曲正沿也很满意,当场给了钱,“这咸鸭蛋留一百个我们自家吃!等下个月,我再买两百个!你们还赶月中的时候送过来就行!”

    柳满仓有些犹豫,他现在做的咸鸭蛋虽然不少,但都定给郑掌柜了。

    “好!下月的这个时候!”魏华音直接替他答应下来,不过匀出来两百个鸭蛋,这曲正沿是帮人采买送礼的,接触的人多,还都是有钱的人,能用他打开路子最好不过。

    柳满仓没有说啥,等去给郑掌柜送货时,才说,“郑掌柜那里要的也多,这要是卖别人了,也不好说!”

    “那姥爷拿了这次的钱就多做点,以后也开个铺子。总不能只卖给别人,一直帮别人赚钱!”魏华音说他。

    柳满仓也冒出过这个想法,只是开铺子可不容易,“那不光得有钱,起码得个几百两,还得能卖得出去,还得有东西卖!不容易呢!”

    “只要干就容易!”魏华音笑了声。

    白玉染也顺着她话,“华音说的对!姥爷你尽管干,买鸭蛋和材料的钱可以先从我们这里拿!”大不了他再卖两盆花。

    柳满仓还是喜欢脚踏实地,不过赚大钱的想法也是止不住的,“那先卖俩月,打开路子,等摸摸情况再说!”

    “嗯。”魏华音应声。

    柳王氏笑翻了一眼,“你姥爷就是老古板!”

    “姥爷要考虑一大家子呢!”魏华音笑。柳满仓是典型的好家长,儿女儿孙都要考虑到,都要帮衬到。就是选女婿的眼光有点次。而柳凤娟也一脉相承!

    到郑掌柜的铺子里送完了货,结算了钱。两百个松花蛋九两银子,六百个鸭蛋四两八钱。

    柳满仓拿到银子就问魏华音,“这钱你先去用吧!”

    “不用了姥爷!我手里比你多呢!”魏华音摇摇头。

    知道那二百两足足够,柳满仓点头,“行!那事情还多,就赶紧先回去吧!”

    两人也跟着到了魏家沟,樊氏这边已经帮着找好了工匠,还是魏铁根他们一波人。

    白玉染一听就说不够,“再找二十个,妇人也行,能干点轻活儿,要在农忙前盖好!”

    这事儿魏铁根和魏嫂子想办法,“没有问题!”

    吃了饭,柳满仓和柳王氏,跟着魏华音白玉染,还有樊氏,魏铁根都到顾家村的村头来看那块地,看咋盖。

    这边二房三房也在找人,看柳满仓和樊氏都过来了,这是准备帮着盖房子,帮着出钱呢!

    村人指指点点。

    “我看银子贴进去,等房子盖起来,再休了她,还能个啥!”六婶子记恨的拿着锄头看着,故意扬声跟一旁的人说着。

第139章:明儿个必须去抓蛇(一更)

    竟然还分了家,让白二郎啥都不分,就带几盆花出来,又是买地又是盖房子,而且那一大片有五亩多,都买下来了。那一片是顾里正家种的桃树,能把那一片地都买下来,银子都要不少!更何况还要盖房子!

    这个银子从哪来?肯定都是魏音姑这个肥丑贱人!

    六婶子越想越气很,这个贱人的压箱底肯定不止二十两!或许有四十两五十两都不一定!还有那些陪嫁的首饰,布匹,都上百两银子了!简直可恨!

    那刻薄,幸灾乐祸加诅咒的话就忍不住了,“还真是倒贴!礼金银子退回来,又贴上那么多陪嫁!现在又买宅地又盖房子,过些日子被休了,还不知道找谁哭去呢!”

    其他村人虽然没有说,但看着魏华音的眼神也是同样的意思,觉的她太傻了,竟然拿自己的赔钱给白玉染买宅地盖房子,要被休了可啥都没有了!

    看着村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样子,魏华音嘴唇微抿,看白玉染的眼神有些发黑。明明不是她的银子,她却是被骂的那一个!

    白玉染面露委屈,再看向六婶子,瞬间变脸,目光阴厉,“你们求亲被拒,心生怨恨,败坏华音的名声,我还没有跟你们帮算账呢!看我娶到华音,又记恨抹黑!脸都不要了?”

    “谁求亲被拒了,生记恨了!?”六婶子怒愤的叫道。

    樊氏阴着脸上前两步,“咋着?要不要跟我掰扯掰扯,看谁不要脸?!”

    就是她闹到魏红梅家里,现在魏红梅怨她让她一家丢了脸,欠的钱都不愿意还。还弄的她丢了颜面,六婶子就怒恨咬牙,但又无可奈何。儿子被放蛇咬了,又逮不住她们!

    看樊氏一副立马就有啥事儿就拆穿她,揭掉她的脸面。又见村人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异色,难堪又恨怒的怒哼一声,转身离开。

    但村人同情魏华音的眼神却没有停,都认为她才是被白玉染迷了心,拿陪嫁给他盖房子!

    还有人担心六婶子说的问题,等房子盖好,休了她咋办?

    这也是白承祖和白方氏他们担心的问题,和离书都写好了,三个月就和离。她这拿那么多银子给二郎买宅地盖房子,等三个月后和离了,这可咋说?

    李氏听他们已经买了砖瓦木料,也是担心。而且柳满仓和柳王氏,还有那樊氏都过来了,要是到时候他们闹起来呢?

    越想越担心,就找了白方氏说,“婆婆!二郎是被鬼迷了心窍才想着分家的。那魏音姑哄着二郎拿她的陪嫁盖了房子,这她还打算和离吗?要是三个月到了,她不走了,那可咋办啊?”

    白方氏也担心,而且看二郎现在的劲头儿,还真是对那个丑猪上心,“你把他叫回来!其他人别叫!”

    李氏应声,出了门远远看着村头正在规划宅地的魏华音,白玉染和柳满仓一行人,没敢过去,使了村里的小石头过去喊白玉染,还提醒他,“只喊你二郎哥哥,其他人不叫!”

    “好!”小石头一口气跑到村头。

    “二郎哥哥!你娘喊你回家一趟哩!”

    柳满仓和柳王氏,樊氏三人对视一眼,知道白家估计听了村里的传言,不知道要说啥。

    “走!既然过来了,都去看看吧!也跟亲家说说话!”柳满仓说着抬脚就走。

    小石头一看忙道,“只喊二郎哥哥!其他人不叫!”

    听这话,三人神色都有些不太好了。

    “咋着?这里面还有事儿?”柳王氏看向白玉染。心里有些不悦。

    白玉染蹙着眉,解释告罪一声,“我先回去一趟,马上就回来!”看看魏华音,和小石头回去。

    等他一走,柳王氏脸色就拉了下来,“他们这家人还是不拿音姑当人呢!”

    “这以后分家出来,不在一个锅里吃,不在一个屋里过,就好多了呢!”樊氏宽解她。

    柳王氏当然知道,所以一说分家,她是真的高兴。

    白玉染回到家。

    李氏连忙拉着他,“你跟你奶奶说,不分家了,现在外面都在说你吃软饭,坑那个魏音姑的钱盖房子呢!”

    白玉染朝天看了看,无奈道,“娘!我分家文书都立了,分家也已经分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能朝令夕改?”

    “可是......外面村里都在说你!说的那么难听,把咱们家也都说上了!这个总不能不考虑的!”李氏心里着急,又不好直接跟他说明,三个月到期,魏华音就和离的话。怕那柳凤娟的鬼魂就在他身边缠着他,听到了不愿意走。

    “那有啥!宅地契约写的华音的名字!盖成也是她的!”白玉染解释。

    一直听着情况的白方氏一听宅地契约写的是魏华音,盖成也是她的,脸色顿时不太好了,“那她以后还要在咱们村......”看到白玉染,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还要在咱们村有份私产?”改了话。

    “那有啥!银子是我娘子的!写谁名下有啥了!外面那些人说,也是嫉妒我娶了个有才干的娘子!刚才那个六婶子还阴阳怪气!不跟你们多说了,姥爷和姥姥,奶奶都过来了,正规制盖成啥样的房子呢!我先过去了!”白玉染说着转身就出去了。

    李氏神情呆愣,难看的叹了口气,“婆婆......”

    白方氏阴着脸好一会,“指不定仨月还不行呢!走着看着!反正绝对不能撑到过年!先把二郎弄好了再说!”

    李氏又想请道士了,或者请个厉害的高僧,总不能一直让小儿子这个样子,把那个肥丑魏音姑当成宝!被毁了一辈子!

    白玉染到了村头,跟柳满仓几人解释,“我娘听到村里那些闲话,有些觉得抹不开面子。我刚才过去解释了,宅地写的是华音的名字,那些人说就让她们说去吧!我们俩过好,她们就嫉妒!”

    柳满仓眼神闪了闪,“写的音姑的名字?”

    魏华音也有点诧异,她当时在衙门文书房外,不知道。白玉染把宅地写了她的名字?

    白玉染朝她笑,自然是写了他们俩的名字!紧紧的捆在一块呢!

    柳王氏和樊氏也都很是满意。这写了音姑的名字,那家就是音姑的!以后也有个保障了!

    而且柳王氏还想着,等顾大夫那边神医有消息,给音姑解毒的银子,白玉染还能拿上些,不会到时候筹不够钱,治不了。所以等了半天,也没见白家的其他人露面,也没说啥太难听的。

    柳满仓是想拜访,给魏华音撑腰做脸面,可白家人明明知道他们都在这,却不露面,不是不懂规矩,是故意不见!折辱音姑的面子呢!

    看了眼正跟魏铁根说着房间的白玉染,他也没有多说。

    大概的规划好,魏铁根心里有了数,就回去准备。

    柳满仓和柳王氏也回了家。

    看魏华音和白玉染回来,柳满仓他们没有上门来,白方氏暗哼一声:算他们识相!知道不受待见!没有上门找没脸!

    李氏欲言又止。

    白玉染直接拉了魏华音回屋画图纸。

    看他描画的那么丑,一脸求救的看着她,魏华音接过笔,又重新绘制了详细的图纸。

    白玉染靠在她身旁,笑的一脸幸福,“华音!我们很快就有家了!”

    魏华音不理会,转头睡觉。

    白玉染朝她贴了贴,握了下她的手,又松开,“睡觉!”

    次一天正有吉日,图纸也出来了,魏铁根带着人就过来打地基,开工。

    不仅正房是两层,白玉染的要求还有地下冰窖,砖瓦石料陆陆续续送过来,魏铁根和两个工匠直接在这边搭建的临时棚子住下,看着砖瓦石料和木料,工具等物。

    因为赶得急,不仅工匠,还有帮忙的男劳力,妇人,忙活的热火朝天。

    二房和三房这边还没定下来,村头这边墙已经起来了。

    白老大也跟着白承祖过来帮忙,看那屋子就有十几间了,还要盖成两层的,都不太同意,“二郎!院子这么大,这一层就够住了!还盖两层得多少钱?不是浪费!”

    “华音喜欢干爽的房间,梅雨季节楼下太潮湿!”白玉染回了一嘴。

    都以为银子是魏华音出的,白承祖和白老大都没有再说啥。

    听村里人说起来,要盖一个大院,丁氏和赵氏也过来看。

    看着已经到腿弯的墙面,几间屋子已经成型了,不仅堂屋,厢房,后院也盖了一排好几间的后罩房,都酸的不得了。

    魏华音就顶着个人傻钱多的大光环每天被人同情指点,议论说嘴。

    因为干活儿的人都是魏家沟的,顾家村的人都被请到二房和三房那去了,所以事情也迅速的在魏家沟传遍了。

    魏柔娘刚送了两套衣裳,拿回来一两多的工钱,拿给魏秀才,“爹!我又挣下一两三钱银子了!”

    魏秀才脸色更加阴沉难看,目光阴霾,“那个畜生!该死的小贱人!!”柔娘不是亲生,却比她们加在一块都强!不!十个三十个也比不上一个柔娘!挑灯熬夜给人做衣裳挣工钱。那个孽畜一点都不帮他这个亲爹!却拿着大把的银子去养男人!

    白家分家很公正,也不怕人说,所以不少人都知道白家分家的情况,大房的三个儿女的事儿都办完了,一两银子都没有分。

    二房三房分的银子也拿着盖房子呢!

    借钱的事根本就没影儿了!

    魏秀才越想越恨怒,把手里的书又摔了。

    魏二郎也想挣钱,可他不知道干啥挣,给人抄书,字要好,他抄的书只勉强补贴一下家里吃顿粳米饭的。

    “爹!三姐姐盖房子,说银子都是她出的,而且铺那么大,肯定要不少银子。爹就不要责怪她了!毕竟她一个出嫁女,要听从夫婿的话!”魏柔娘柔柔的劝话。

    “是啊!她估摸着手里的银子也不够,还得辛苦挣呢!”柳氏叹了口气。

    “那个孽畜该死!!”魏秀才突然间狂怒暴骂。

    魏柔娘和柳氏都吓的变了脸。

    魏秀才铁青着脸,头上青筋直冒,直接叫魏二郎,“去找她抓蛇!你们都去!她要敢不带,就是忤逆老子!!”

    魏二郎知道科考的重要,心里也恨怒魏华音,点点头,同意下来。

    “也是该想想办法了!不然时间越来越赶了!就算再去借,也借不多少。”柳氏上去拍了拍魏秀才安抚他。

    魏二郎找到顾家村来。

    众人还以为他是过来帮工的,毕竟白家几处盖房子,白承祖和白老大都还帮工呢。

    结果他或许看忙活的工匠都是魏家沟的村人,都熟悉,又看到那么大一片的房子雏形,也心中怒恨不止,直接跟魏华音吩咐,“明儿个上山去抓蛇!你要敢不去,不带,就是忤逆爹大不孝!”

    “你跟谁说话呢?又是说谁忤逆大不孝?!”来帮工的柳满仓沉着脸过来。

    魏二郎吓了一天,完全没想到他也在这,脸色变了几变,这才招呼,“姥爷!”

    “把你的话再跟我重复一边!我看是谁忤逆大不孝!?”柳满仓怒不可遏,十成十是柳氏见了音姑盖这么大一院,惦记上银子了,在背后挑拨找事儿,魏二郎这个蠢货,就听吩咐来吩咐威胁音姑了!

    “姥爷......我是说魏音姑,她连自己爹赶考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帮,却拿着银子帮别人盖这么大院子!我们都还连一顿粳米饭都吃不上!”魏二郎说着口气中的抱怨就更浓了。

    “你们自己没用,还要别人养着你们?!谁欠你们的!?身为男人自己无能,还要靠出嫁女!?”柳满仓满腔怒火。

    其他人看着魏二郎,不少都眼带鄙视。

    魏二郎满脸涨紫,“是爹让我来叫她明儿个抓蛇的!”

    魏华音呵了声,淡冷的睨着他,“行!明儿个就上山!”

    魏二郎看她听了,“明儿个早饭之后!”说完就走了。

    柳满仓气的骂他,“这个孽障!脑子让狗吃了!”

    魏华音赞同的点头。

    正在挪种桃树的白玉染赶过来时,魏二郎早已经走远了。他眸光幽转,“明儿个我也去!”

    次一天轮到大房做饭,魏华音和白玉染早早起来准备好早饭,又慢悠悠的吃完饭。

    赵氏给白四郎使眼色,上来就说,“你们今儿个要上山抓蛇吧?让我们四郎也去!也不分你们多少钱,学学蛇咋抓的就行!”

    “那我也去!”白玉梨也连忙瞪着眼说。

    “不带!”魏华音直接冷声拒绝。

    “你这是啥样子?又不是分你多少钱了!”赵氏怒道。

    魏华音冷眼扫了下白玉梨,又看着她,“凭什么?”

    凭什么?赵氏可不认为凭她是白玉染的娘子,是一家人。她们从来没拿魏华音当过一家人!只是个现在吃她们家住她们家,不好好干活儿,和她们家有仇怨的丑肥猪!可欺辱!可践踏!

    “白家的脸面,真是越来越厚了!”她嘲讽的冷笑一声,直接转身出门去。

    白玉梨被鄙视嘲讽的脸发紫,气的阴着小脸跺脚,“二哥哥!?”

    “我娘子说的对!爷爷和奶奶是时候该教导教导了!”白玉染说完,也大步跟上魏华音。

    白方氏面色发青,怒声发火,“一个个的都不讲脸了!?非得弄的名声体面败坏光才罢休是吧?!”

    她不介意捏魏音姑,但前提不是那么愚蠢!啥好儿都没得,自己被骂到脸上。让外人知道也丢脸面!

    赵氏也委屈,怨怒,“我这也不是商量的!昨儿个可是她娘家的人来说,要带娘家的人去上山呢!”

    “你们就给我消停点!还嫌脸上都有光是吧!?”白方氏训斥,这几天外面传的那些话,明里暗里都在说他们白家咋咋咋,捏着魏音姑!利用魏音姑!

    白玉梨咬着嘴唇,“我出去找玉娇了!”

    白四郎一看,也忍不住悄悄跟上。

    魏华音和白玉染到了东小院,翠姑,魏多银,魏小贵已经在等着了。当然还有魏柔娘,和魏二郎。

    樊氏暗叹口气,做了饭团给她们拿着,“可千万小心着点!早点回来!”

    “知道了!”魏华音应声,扛着捕蛇器出门。

    村外面,几个人却碰到了陈维仁主仆。

    昨儿个送的衣裳,其中的一套就在他身上穿着,这些天被魏柔娘施展手段勾勾的心痒难耐,就穿着她做的衣裳过来,本想见一面,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说说话。没想到碰上了魏华音和白玉染他们。

    “呦!你们这是干啥去?抛土去吗?”陈维仁嘲笑的看着两人。

    魏华音没有理会他。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更不愿意多理他。

    看没人说话,魏柔娘就声音温柔的回他,“三姐姐带着我们上山抓蛇呢!之前说了再上山带我的,今儿个终于上山了!”

    她的话提醒了陈维仁,之前魏柔娘被欺负穿条艳俗风尘的裙子在镇上走三圈的事,怒阴着眼瞥着魏华音。

    白玉染给魏华音使个眼色,冷声问,“要谈情说爱的,可以自动滚出我们队伍了!”

    魏柔娘脸色难堪,眼中闪过怒恨,抬头满脸歉意柔弱的看着陈维仁,“我们得上山去了!维仁哥哥!今儿个没法赶制铺子里的衣裳了!”

    陈维仁见白跑一趟,有些不爽,“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抓蛇是咋抓的!”也要跟着一起去。

    白玉染到嘴边的一句挑衅又咽了下去。还怕他不跟着去呢!

    ------题外话------

    二更我尽量赶晚上六点~~o(>_<)o~~

第140章:谁才是废物(二更)

    魏华音这段时间都没有上过山了,都是魏多银和魏小贵上山,偶尔带一下翠姑。张氏心里很是有意见,但又不好说啥。

    而且每次跟魏华音出门都能抓到不少,分的钱也多,所以张氏发现,真的是过了一趟阴间运势都转好了。

    这次特意叮嘱了翠姑,多干多赚钱!给她扯新布做新衣裳,还买首饰。

    对于多加的魏二郎,翠姑一路眼神不好,尤其还跟着陈维仁主仆,走的不快,更让她眼神不好,“你们这些耽误事儿的!还想多分一份钱,就这个样子,谁都分不到!”

    她要扯布买首饰还能等,音姑可是盖着房子,差着钱呢!叫他们分走银子,还慢慢叽叽耽误事儿。

    魏二郎虽然是男孩子,身体机能好一点,但也是个常年没有奔跑干过重体力的。

    魏柔娘更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娇柔,势弱又坚强,走的不快,上山爬坡都气喘吁吁,香汗满身。

    还不如陈维仁主仆。

    魏柔娘满脸歉疚,“对不起堂姐,我第一次......”

    魏二郎忍不住皱眉,“柔娘又不像你们一样天天爬高上低!”

    翠姑生气了,“那就待在家里当小姐!凭啥来分我们的钱!?还有你,音姑才是你亲妹妹!”

    魏柔娘一脸柔弱被欺负的样子看看陈维仁,两眼氤氲,“我......我也是想给爹多挣一分盘缠。我会跑快点,不会耽误事儿的!我能行的!”

    魏二郎气沉着脸。这根本就不是来抓蛇挣钱,这是来受气来了!

    “我说你们......”陈维仁也帮腔说话。

    只是他话没说完,那边魏多银喊了一声,“竹叶青!”

    魏华音已经迅捷的拿着捕蛇器和他追上去。

    魏小贵也连忙包抄。

    白玉染一看他们配合的那么默契,顿时喝醋,“华音等我!”更快的速度冲上去。

    魏华音一击没中,竹叶青飞度逃窜。

    魏多银发起第二次捕抓。

    白玉染从一旁蹿上来,伸手夹住,直接夹了起来,“华音华音!快看我抓到了!”

    抓了个空的魏多银:“......”说好的无能软饭小白脸呢?

    魏小贵也惊讶的看着白玉染,他们都是跟着音姑姑练了很久的,他那个架势和速度,竟然比他们还快!?

    魏华音上下打量白玉染。他那身手速度,根本不像个病秧子人。

    白玉染笑的满脸灿烂,“华音!快来!”

    魏多银拿着蛇篓子过来,“装这边,我背着!”

    白玉染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看了眼魏二郎和魏柔娘,把蛇装竹篓子。

    虽然喊的是出来抓蛇卖钱,但魏柔娘却有些怕,根本不敢上前去,手里拿着竹棍,离得远远的。

    魏二郎虽然拿了个捕蛇器,却也不敢冲。

    翠姑嘲笑的看着两人,“还说不是来分钱!一点用处都没有!”

    魏二郎满脸羞恼,想说跟着的人也不是都有用的,看一眼白玉染,话又说不出来了。这竹叶青就是他抓到的!

    忍不住就说翠姑,“你还不是拿个竹竿啥也没干!”

    “那你就看着我干不干!”翠姑怒哼一声,要证明给他们看。她虽然抓蛇不是能手,但打蛇撵蛇可是有一手的!

    上山就抓了一条竹叶青,今儿个算是开张了,立马都进入了状态。

    一块找蛇,打蛇,找出来了魏华音和魏多银跑得快,主抓。

    但有了白玉染,一开始以为他要拖后腿,反正他说了不分钱,又是音姑姑的夫婿,就带着他。没想到他的速度也不慢,一下子成了主力军。

    “华音华音!跟你一块,我运气变的好好!”白玉染走到她身旁笑嘿嘿。

    “那今儿个就多抓点!”魏华音朝他挑眉。

    白玉染忙不迭的点头,“等会抓俩肥大的菜花蛇,回去做蛇羹!”

    魏华音最不喜欢做的就是黄鳝,鳗鱼。

    “我给你做了尝尝!”白玉染看她眼中的抗拒,笑着伸手拍拍她的头。

    拍的魏华音皱眉。

    看他对魏华音那么亲近,那个肥丑黑猪的样子,他修长如松的身姿和她站在一起,还宠爱的拍她的头,魏柔娘也眼神不善起来。就这个贱人的丑样子,白玉染明明那么俊美好看,还对着她一脸宠爱,不嫌恶心!?

    陈维仁气喘吁吁的跟上来,哼了声,“不知道用了啥阴险手段,勾引了小白脸,还砸钱养!本少爷就等着被休了的那一天,鸡飞蛋打,狗屎都不剩下!”

    “那我期待一下,陈大少爷还剩下个狗屎了!”魏华音不客气道。

    “你个丑八怪,本少爷退亲,你记恨,你休想!”陈维仁怒道。

    魏华音点头,“那我恭祝一下陈大少爷娶个天仙,妻妾和美!”说着冷眼瞥了眼魏柔娘。

    魏柔娘脸色一阴,眼神难看。贱人!贱人!诅咒她去当小妾?!她这货色就配陈瘸子配侏儒!

    可是看着高挑俊俏的白玉染一脸冷意的盯着她,魏柔娘心里郁结呕血。

    陈维仁看向她,见神色不太好,就呛喝魏华音,“本少爷等着你被休!我看这个小白脸把你那点凑来的陪嫁烧完了,多嫌恶你!”

    “那陈大少爷可睁大了眼看着,我和音宝儿怎样幸福的噢!”白玉染阴测测笑道。

    陈维仁觉的他笑的很是有些诡异,想着之前都在传他中邪了,怒哼一声,“那本少爷就拭目以待!”没有多跟他呛。

    魏柔娘走上前几步,走到白玉染面前,小心翼翼道,“三姐姐!三姐夫!我会再跑快一点跟上你们的!”目光盈盈的看着白玉染。

    麻痹!当着音宝儿的面勾引他?!白玉染看着她那张脸,就手痒,“你熏着我了,滚远点!”

    魏柔娘脸色一僵,气怒的瞪着眼看着他。

    “或者你想再尝尝臭娘娘在口中蔓延的滋味儿?”白玉染冷眼挑眉。

    想到上次吞了个臭娘娘,嘴里的臭味儿一直让她干呕到两三天还觉的有味儿,魏柔娘就脸色发绿,“三姐夫......我就是想表现好一点,不让你们嫌弃!”

    “你身上散发的恶心之味熏到我了!”白玉染冷声呵呵。

    他鄙夷嫌弃又嘲笑的眼神太过明显,魏柔娘气恨的浑身忍不住发抖。

    魏华音看着她的样子,冷嗤。见个长得过得去的男人,或者跟她近的男人就上来勾引,直到眼里只有她,来获得优越感和快感,完没顾到要勾引人先自己淫荡卖弄了!

    “音姑音姑!!快来!!”翠姑打出一条五步蛇,“五步蛇!”

    魏华音转身就冲了上去。

    魏多银和魏小贵也立马跟上。

    白玉染撇了眼魏二郎和陈维仁,似是在衡量,转身也快步跟上去。

    那边魏多银下手快,上去抓住了五步蛇,装进魏小贵背着的篓子里。

    “今儿个看来收获不错,我们赶紧把!”翠姑催促着,很想甩下魏柔娘和魏二郎,还有陈维仁那个恶心讨厌的人渣!

    魏华音应声,也快步跟上。

    都不再多理会后面的魏柔娘和魏二郎,专心找起蛇来。

    魏二郎看着他们小半天就抓了四五条,看他的眼神,明白的透着没用和废物,尤其是魏华音,冷漠无视的样子,仿佛他连废物都不如,脸色变的无比难看。

    “你们都是朝着自己的那边撵,新上来的谁能抓得到!?”他抱怨控诉。

    “那下一条往你们那边撵!?”魏华音挑了挑眉。

    碰到的下一条蛇当真都往他们那边撵。

    “啊!”魏二郎看着那条菜花蛇冲过来,吓的大叫一声,竟然闪躲开来。

    “只是一条菜花蛇,你叫啥叫!?没用的废物!就光等着分我们的钱?!”翠姑张口就骂他。

    魏二郎满脸怒沉的抬脸看着她。

    “看你这个怂样!骂音姑的时候就有气势!”翠姑才不怕他,并且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和不喜欢魏柔娘一样,都不是好人!

    魏二郎简直要气炸,“你第一次就上去抓了?”

    那边魏多银又把蛇赶了过来。

    魏柔娘变了脸,连连后退。

    但蛇直行很快,她真要拐弯或许还慢,这一下子就跑了过来,从她脚边爬过来。

    “啊啊啊啊!!”她吓的连声尖叫,迅速的跳开,却慌不择路,一下子摔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是魏多银看蛇要跑了,上来一下夹住,装进篓子里,“你们还是自己先慢慢跑跑吧!就算是想分钱,还来两个人,一个一个这幅样子。音姑姑和你们有关系,你们可以威胁她,我们可没有!”

    魏小贵也同样面色不善,本来他们和音姑姑几个配合默契,忙活上一天,分个几两银子,多好的事。偏偏她们想要钱,自己还没本事,就会骂人威胁人!

    魏二郎被说的很是没脸,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陈维仁上去扶魏柔娘起来,“啥样的人找啥样的人!”

    魏柔娘却看着魏华音几个人虎视眈眈,不敢让他扶,自己爬起来。

    “那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玉染呵了声。

    “跟本少爷显摆你念过书?”陈维仁嘲笑。

    白玉染回他一句,“你念的多!”拉着魏华音就走,“他们要分钱,跟得上就分!跟不上分屁!”

    魏华音甩开他的手,拿着捕蛇器朝北面山去。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也都纷纷跟上,北面山的蛇多,也是他们每次收获的地方!

    魏柔娘眼泪汪汪,委屈柔弱的仿佛被欺凌了的小白花。

    “我们不去了!回去!我就不信我们干别的挣不到钱!”魏二郎一怒,摔了手里的竹棍。

    魏柔娘却不愿意,“二哥哥!爹还等着我们的盘缠!要是刚上来就因为这点困难就退缩,更让人嘲笑,也如了他们的愿了。”

    魏二郎也反应过来,怒咬着牙,“我就知道!原来针对我们,都是为了把我们刺激走!她们好自己分钱!”

    “二哥哥也不能这么说,三姐姐她......她对我有误解!认为三姐夫离我近点,就是我勾引三姐夫了!”魏柔娘说着,泪盈于睫,委屈的不行。

    “你别听那个死肥猪乱说!她就是自己又肥又丑又黑,都是靠阴险手段弄男人,也清楚都嫌恶她!即便面上装的再像,依旧心里恶心她!所以嫉妒你长的标致漂亮,嫉妒你人好,往你身上抹黑!”陈维仁一边踩着魏华音,安慰她。

    看白玉染阴着脸回头,魏柔娘吓的心里一跳,“维仁哥哥快别说了!她如论做过多么卑劣的事儿,多么不堪,都是我的三姐姐啊!”

    “就你心地善良,觉的她是好人!一次次原谅她!”陈维仁哼声怒道。

    魏柔娘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梨花带雨般凄美之态,“我想为了爹爹,就算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魏二郎又心疼又感动,“柔娘你放心!我一定追上她们!让她们也知道,她们不过是跑的多有经验,咱们不比她们差!走!”

    “我相信二哥哥!二哥哥一直都很棒!”魏柔娘柔柔的笑声称赞。

    魏二郎很是受用,就是偶尔看到陈维仁,心里闷怒不悦。

    魏柔娘善解人意的体贴道,“维仁哥哥!你不如先下山去吧!这边下山还容易些,等去了北面就不好找路了!拖累你跟着上山,真是对不起维仁哥哥!”

    陈维仁正不想再跟着了,实在是累。一看她这么体贴,“不累!你这么娇柔都能跑,我一个大男人还受不了这点苦!?走吧!”

    魏二郎本想让他回去,看他不走,还要跟,脸色不好的走前一步。

    魏华音几个在山头过去,停下喝水。等他们跟上来,这才又朝着北面,一路搜寻下去。

    魏二郎看几个人还嫌恶不愿意多搭理他们的样子,忍不住上前说,“你们想针对我们,把我们撵走,我告诉你们休想!你们死了心吧!”

    魏华音忍不住都要笑了,“你没脑子的让人同情!还是赶紧多挣点钱,出去瞧一瞧吧!”

    “你......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魏二郎怒喝,又摆出了强者架势。

    魏华音轻蔑的收回眼神,抬脚朝下面走去。

    翠姑不忿,回骂了一句,“你才过分!又不要脸又过分!”

    “二哥哥!”魏柔娘柔声唤了一句,朝魏二郎摇摇头,示意他隐忍。

    魏二郎忍着,只是脸色拉了老长,活像别人欠了他钱。

    再有蛇出现,他也荒着冲上去,要证明给谁看似的。但又挂念着魏柔娘山路不好走,磕着碰着。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他拿着捕蛇器就往上冲,连抓几次,捣在蛇身上,直接激怒了它,顺着捕蛇器一个返身,就直冲上来咬他。

    吓的他脸色刷的一下懵了,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咋办。

    看他那样子,都不知道甩开,魏小贵伸手拿着竹棍给他敲掉,把蛇甩到了一边去。

    魏华音上手夹住,装进蛇篓子里。

    魏二郎脸色发白,两腿发软,抬头想找个安慰,却发现几个人稀松冷漠,又开始搜寻起其他蛇来。

    魏柔娘刚才只顾着和陈维仁眉目传情,也根本没有看见他刚才的惊险一幕。

    魏华音几个仿佛没有发生刚才的事儿一样。魏柔娘自然也不知道上来安慰他。

    让魏二郎心里失落难受,看陈维仁的眼神带着怒光。

    陈维仁的注意力却在魏柔娘身上的味道上,“这是啥味儿?你刚才沾着啥了?”

    魏柔娘在自己身上闻了闻,也发现了,那个味道她死都不会忘,臭娘娘!只是她哪里沾到了那个东西!?还是刚才那个贱人给她放了臭娘娘!?

    后面的长富指着魏柔娘的屁股,“从这边传来的,好像是臭娘娘的味道!”

    陈维仁忍不住看她的屁股后。

    魏柔娘也扭身往后看,拉了下裙子,上面果然一股子臭娘娘的味道,顿时脸色发青。

    这在个外面,又没法换衣裳。

    “三姐姐!我就是刚第一次来,我知道让你不高兴了,你也不用......”只一转眼,她哭的梨花带雨。

    魏华音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儿了。

    翠姑和魏多银,魏小贵也都不明白,活像欺负了她一样。

    长富刚才是看见了,她一屁股坐了两只臭娘娘,沾在她裙子上好一会才掉。不过看她怨给了魏华音,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往魏姑娘身上放臭娘娘,为了不让我们跟着去,还真是啥阴谋下贱的手段都使呢!”

    “你再说一句试试!”魏华音冷着脸上来。

    长富虽然怒恨她,但也怕魏华音,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两步,心里恼怒不已。

    “不想跟就滚!不是谁都没脑子看你演戏!”魏华音这些天都心情不爽,魏柔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

    看她眼冒凶光,魏柔娘吓的脸色发白,柔弱的看着陈维仁,“我......”

    “你啥你!这一路上音姑都没有离得近过,你哪只眼看见音姑给你放臭娘娘?诬赖人的本事还真是厉害!以为都相信你都没脑子?!”翠姑也怒骂。

    “你算什么东西!?”陈维仁上来怒喝。

    “你才不算个东西!?”翠姑气愤的回嘴。

    魏柔娘连忙拉住陈维仁,含泪的摇头,让他息事宁人,“我们还是抓蛇重要!”

    “可是你......”陈维仁往她身后面看了看。

    魏柔娘朝周围看了看,见到不远的白色小花,眼神一亮,“你们先等我一下,我整理一下马上就回来!”

    以为给她身上放了臭娘娘,她就招人嫌恶了?她能把臭的也变成香的!

    过去摘了一把小白花闻了闻,幽幽的香味儿很是好闻,正准备在屁股后面处理一下。

    一条绿色的蛇吐着信子,直冲她屁股飞来。

    “啊啊啊啊啊啊!!”

    ------题外话------

    咕咕咕......咕咕咕咕........

第142章:让你做大姨娘(二更)

    “你们自己出事了,就怨别人,要不要脸!?”翠姑最看不惯的就是魏二郎,明明是音姑的亲哥哥,却把魏柔娘这个不亲的继妹当亲妹妹,跟她一块欺负音姑!

    她大哥就一直对她好,给她买东西!魏二郎狗屁都不是!

    魏二郎简直气恨的不知道该咋办咋做,钱没挣到,柔娘被蛇咬了,还和他最不愿意的人有了肌肤之亲。还被别的人看见了,现在魏音姑又说不是毒蛇咬的,那吸蛇毒不是没有必要?!

    “魏柔娘不是盼望嫁进富户做少奶奶,现在得偿所愿,不是该高兴吗?”魏华音冷嘲的看着。

    “你.....你害柔娘!!”魏二郎恨怒的咬牙,目眦欲裂。

    白玉染上去一脚踹在他胸口。

    魏二郎摔在地上,连滚了两圈,趴在地上,灰头土脸,抬起头,恨眼瞪着。

    “自己没用,用手段逼迫华音带着你们来分钱,现在自己出事了,也怨恨华音?魏二郎!你最让人鄙夷的地方不光是你不顾胞亲,而是你的下贱愚蠢!”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一丝血缘在那,白玉染不介意先弄死他!

    魏二郎仿佛人格尊严和身体全部都被碾压在了地上,脸色僵白,发青。

    翠姑还呸了一口,“不要脸!”

    魏多银和魏小贵也满眼冷漠,不是白玉染出头,他们都想上去弄魏二郎一顿!一个继妹那么维护,亲妹妹就一直谩骂欺压!还真是不要脸!还念书,书都念狗肚子里去了!

    魏柔娘如今得偿所愿,能嫁给陈维仁,心里已经安下了。就是被人看见,声誉败坏。魏音姑这个该死的贱人又故意泼脏水诬害她,肯定会闹的她名节不保。

    羞恨怒愤的咬着唇,满脸泪水的控诉,“三姐姐!我没有害过你,你为何要一次次的害我?非要毁了我?难道我只要活着就让你看不惯,非要逼死我不可吗?”

    “呸!自己下贱,谁害你了!”翠姑当即就骂了句。

    魏华音冷笑着问,“别张口就别人害你了,你说我怎么害你的?没有证据,连个过程也都没有,就光凭你一句话,别人都相信是我害你了?还是你以为你能用你的脸和做作的姿态让别人都相信你?”

    “你......三姐姐!我自问这么多年,对你不薄啊!你为何要一直害我!一直害我!?”魏柔娘哭的伤心欲绝,痛苦不已。

    “接着演!希望你做了陈家的姨娘,对着正室奶奶和太太还能灵验!”魏华音嗤笑一声,扭头对魏多银说,“刚才抓的毒蛇,分他们一半!我们走!”

    魏多银皱眉冷眼,不情愿的把一个竹叶青的小竹篓子给他们放下。

    魏柔娘却已经被她说的陈家姨娘的话惊变了脸,猛地扭头看向陈维仁,“维仁哥哥......”

    陈维仁眼神闪烁,“柔娘妹妹!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大夫吧!”

    他这个态度,让魏柔娘心里升起极大的不安和恐慌感,“维仁哥哥!你说,你会娶我的!你说你娶我的!”

    “柔娘妹妹!我也想娶你,只是你家和我家的门第差的太远了,家里肯定不会同意的!”陈维仁解释。

    魏柔娘刷的一下,脸色煞白,上来掐住他的胳膊,“那你刚才还......”

    陈维仁看她小脸发白,心疼不已,温柔的安抚她,“不过柔娘妹妹你放心!你进了门,就是大姨娘!我肯定会对你好!你想要啥,吃喝,穿戴都随你心意!我一定会让你好日子的!”

    五雷轰顶!!魏柔娘整个人都惊呆了,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气力,跌跌撞撞的想要爬起来,却一下子栽下去。

    陈维仁上来扶她。

    “滚!!!”魏柔娘惊怒的厉声叫骂。

    陈维仁也惊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魏柔娘,仿佛不认识她,“柔娘!?就算我没办法娶你做正房,但我保证,除了正房你就是最大的!你咋能这样?”

    魏柔娘眼泪滑落,死死攥着拳头,心里恨意滔天。害她!贱人害她!!

    陈维仁看她大受打击的样子,想了想也是自己喜欢的,上来拉她,“柔娘!”

    魏二郎上来一把推开他,“你滚开!你给柔娘吸蛇毒,就是想逼柔娘给你做妾的!”

    陈维仁惨叫一声,差点没有摔下山坡,被一棵树挡住了,“魏二郎!你敢打我?!”

    “少爷!”长富连忙上来扶他起来,怒骂魏二郎,“谁逼这你们做妾了,魏姑娘本来就对我们少爷有意,往我们少爷怀里钻,要我们少爷给她吸蛇毒的!”

    魏柔娘自己的选择!怪不得了别人!

    可这话让魏二郎无法接受。

    更让魏柔娘恨到极处。她以为陈维仁会娶她!她终于能达成所愿了!可现在却告诉她,只能做妾......妾啊!小妾!!

    魏音姑那个阴毒的贱人害她,魏翠姑那些该死的也都帮着她!陈维仁根本没想过娶她做正房少奶奶!逼她做妾!

    他们都在害她!都想害死她!!

    陈维仁也有些恼怒了,“魏家门第根本不可能攀得上陈家,做个大姨娘已经足够你们了!也没有哪个地方亏待着你们!你们竟然这样!”

    “少爷!你没受伤吧?”长富给他检查一遍,看他手上一块擦伤,顿时担心起来。少爷要是受了伤,肯定是他挨训扣月钱!

    陈维仁摸了摸手上的擦伤,胳膊肘也有一块,撞上树估计背上擦的也有,还在疼,气的脸色难看,“魏二郎!你不过一个继兄,你管那么多!我看你对柔娘心思龌龊!”

    魏二郎脸色一白,僵硬着脸,怒瞪着他,“你说会娶柔娘,你说话不算话!做妾那根本不叫娶!那是纳妾!”

    陈维仁也心虚,因为他说的娶魏柔娘,是抬她进门做姨娘,不是做正房!魏柔娘误以为真的是娶她做陈家少奶奶呢!

    “陈家少奶奶可不是随随便便做的!”长富怒道。

    魏二郎更加气恨难忍,握着拳头,冲上去就要打他。

    长富一看,立马就拉着陈维仁逃开。

    魏二郎又担心魏柔娘,又恨的想上去打他,尤其看他还敢逃跑,在做了那事之后,现在竟然不好好说话,还想跑,捡起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

    魏柔娘只顾伤心绝望,根本没注意他干出啥事儿来了。

    魏二郎一石头砸在了被长富拉着跑路的陈维仁头上。

    砰的一声!陈维仁一个踉跄摔倒,额头侧边被砸出一个血窟窿,鲜血顿时顺着额头流下来。

    “啊啊!”长富吓的惊叫一声,惊怒的指着魏二郎,“你......你敢砸我们少爷?你不想活了!你想坐牢了!!”

    陈维仁一摸脸上的热流,一看满手的血迹,也恨火万丈,“你还敢砸我!不想嫁就滚!我们陈家缺一个小妾!?”

    魏柔娘反应过来,又听到这话,看魏二郎砸了陈维仁,把事情弄得更糟糕,浑身颤抖着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柔娘!柔娘!”魏二郎立马冲上去,一把把她背起来。

    陈维仁看她昏倒了,脸上的恨火稍稍收敛,但他头上被砸的伤也吓坏他了,“快!快带我去找大夫!”

    长富连忙应声,搀扶着他赶紧下山去。

    魏二郎背着魏柔娘,又看了眼地上扔着蛇篓子,咬了咬牙,又弯腰捡起来一块拿着。

    看完戏的魏华音和白玉染,翠姑,魏多银和魏小贵几个面面相觑。

    “魏二郎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翠姑也不叫哥了,撇着嘴骂他。

    魏小贵深以为然的点头,“之前被人求着做妾,这下好了,上门做妾,还得求着人家!”

    魏多银看向魏华音,“音姑姑!她就想嫁进富贵人家呢!这下也算是得逞了!不过没能做上正房少奶奶,肯定会迁怒怨恨音姑姑!”

    魏华音挑眉,“那我接着!”

    “华音!她就天生恨你,她因为别人过的不好都会怨恨你!”白玉染提醒她警惕。

    “那我还真是荣幸了!”魏华音呵笑。

    白玉染摸摸她飞乱的发丝,笑道,“我不会让她欺负你!”

    魏华音皱眉,冷眼看他的手。怎么摸上她的头了!?

    白玉染笑了笑,“我们走吧!碍事的人走了,我们该去征服大山了!”

    几个人应声,迅速深入北山面。

    而下了山的陈维仁主仆,和魏二郎,魏柔娘前后跑到顾家村,顾大夫家里求救。

    魏二郎急着喊,“大夫!柔娘中了蛇毒!被毒蛇咬了!你快救救她!”

    长富也叫喊着,“先救我们少爷!我们少爷流了一路的血了!大夫快过来!”

    一个比一个霸道跋扈。

    魏柔娘,顾大夫只看了一眼嘴唇颜色和眼底颜色,手指甲颜色就知道根本没事儿,“她没事儿!”

    至于陈维仁,伤口也不算大,就是拖得时间久,伤口也没有按压住,流的血可能有点多,让长富放他下来,给他止血包扎。

    卫氏上来一看,“你们都带着止血草了,咋不先止血啊!?”

    魏多银和魏小贵准备的草药,魏二郎也分了些拿着。

    但是他根本没想到。

    长富恨怒的瞪他一样。

    陈维仁已经很虚弱了,也嫌憎的阴了他一眼。

    给他止血包扎好,又抓了药。

    长富先掏了钱,让卫氏帮着煎药,他回家告诉人,再把马车赶来接少爷回家。

    魏二郎一直催促,“顾大夫!你快点!柔娘是被竹叶青咬的!”

    卫氏配着药说他一句,“真要竹叶青咬的,就不会是这个颜色了!没有毒!”

    顾大夫也检查了一遍,“没有毒!只是惊吓过度,喝点安神药就好了!”

    魏二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没有毒?真的没有毒!?”

    “一点轻微毒性,不碍事儿!不用大惊小怪!”顾大夫宽慰他。

    魏二郎脸色有些难看,“那柔娘......为啥还不醒?”

    “应该是受惊过度,怒急攻心。过不多久会会醒过来的!”顾大夫也懒得给她扎针,扎醒了在他这哭哭闹闹。

    魏二郎咬了咬牙,让他们帮忙看着,赶紧回去告诉柳氏和魏秀才过来。

    他只说了魏柔娘被蛇咬了,昏倒在山上,他背下来在顾大夫家里,没敢说陈维仁给她吸蛇毒的事儿。

    柳氏和魏秀才急急忙忙赶过来,“柔娘!柔娘啊!你咋样了?”

    卫氏看着两人慌忙担忧的样子,之前魏音姑被砸破头,被打的血肉模糊,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脸,忍不住抿了抿嘴。这魏家砸人的本事,还真是大的教小的,都会呢!

    就是不知道陈家知道了,会咋找事儿!?

    “大夫!顾大夫!我们柔娘咋样了?啊?她中毒了吗?她是跟音姑一块去抓蛇了,咋可能会中毒了?音姑呢?咋不见音姑?”柳氏已经听魏二郎说了被蛇咬了,但不是毒蛇,上来就做作一番,抹黑魏华音。

    顾大夫蹙着眉又解释一遍,“没什么毒性,只是受惊过度,喝点安神药就好了!你们把人带回去煎药吧!”

    柳氏看他不接话,又问魏二郎,“音姑呢?你们不是都一块的吗?为啥不见音姑?她是不是也被蛇咬了?出了啥事儿?”

    卫氏忍不住了,“瞧你这话说的,要被蛇咬了,能没在这!?没在这就是去忙了!魏柔娘只是害怕受了惊吓,又没啥事儿!他们上山抓蛇的,经常被蛇咬,不是毒蛇咬的,都是自己捣点药草包着继续忙了!”

    柳氏被她怼了一顿,顿时脸色有些难看。现在就连卫氏都同情那个贱种了!?

    “人没事儿,过不多久就该醒了!你们把人带回去吧!”顾大夫指了指药包。

    魏秀才却跑上去关心陈维仁去了,“维仁!你咋也受伤了?是谁打的你?”

    魏二郎神色不好,“爹!?”

    柳氏看着他,脸色也很不好,“陈少爷咋了?也受伤了?这个音姑......唉!说的好聚好散,她也如愿让白家二郎娶了她,咋就不能放下呢?这见了陈少爷就打,陈家就算再看堂姐的体面,次数多了,也实在不好啊!”

    卫氏笑了,“你这一口就咬住音姑,说是人家音姑砸的?你长了个千里眼啊还是顺风耳?”

    柳氏看她明显的嘲笑,神色有些不对,看向魏二郎。

    魏二郎涨紫着脸,“是......是我砸的!但是他欺辱柔娘!明明说的娶柔娘!回头就说是做小妾!”

    柳氏心里咯噔一声,立马喝问,“到底出了啥事儿?”

    卫氏算是猜出来了,魏柔娘被蛇咬了,八成是让陈维仁给吸了蛇毒血,有了肌肤之亲。魏柔娘想做正房,陈维仁让她做小妾,两方闹翻了!

    这还真是一场笑闹话!

    魏秀才之前想着把魏柔娘换亲嫁进陈家,但因为闹翻了,陈家坚决不同意,又被魏音姑那个孽障闹散了。现在要真是他想的那样,那柔娘就能光明正大嫁进陈家了!

    “咋回事儿啊?二郎!你说!”急忙问话。

    魏二郎满脸的悔恨酸涩,难受苦楚,“是......魏音姑她们撵了一条蛇,跑到柔娘这边,柔娘吓的摔倒,裙子沾了臭娘娘。她去采花,想抹掉那些臭娘娘的味儿,就被蛇咬了!魏音姑不愿意给柔娘吸蛇毒......翠姑也不愿意。陈维仁就......”

    柳氏还以为他说的魏华音撵了一条蛇来咬了魏柔娘,那样就绝对跑不掉她!没想到后面又说她自己去采花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是干啥吃的!明明有魏音姑,翠姑也在,竟然让陈维仁去给柔娘吸蛇毒?!”

    原形毕露了!恨怒起来,恨着劲儿的连名带姓叫魏音姑!卫氏暗自翻了翻眼。

    魏二郎自责悔恨不已,红着眼,“我也没想到,那根本不是毒蛇!她们说是竹叶青,柔娘吓坏了!陈维仁就给柔娘吸了蛇毒!”随后又恨怒的指着陈维仁,“他明明说会娶柔娘的!吸完了又说魏家门第攀不上陈家,让柔娘做姨娘小妾!”

    他恨死陈维仁了!欺骗他们!欺骗柔娘!也害了柔娘!

    柳氏想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来,已经来不及了。

    魏秀才呵斥他,“啥话你都乱说!这种事也能在外乱说!?”

    魏二郎呜呜哭出声来,“她们都知道了!魏文斌,魏小六............他们看见了!”

    柳氏两眼黑了黑,差点站不稳。

    魏秀才第一时间不是愤怒,而是觉得这事陈家赖不掉了!那他把柔娘嫁到陈家,他的盘缠也解决了!

    不过下一刻就怒脸对着陈维仁,“维仁!之前音姑和你有婚约,就算退了,恩情还在!柔娘可是各方面都强上几十倍的!她识文断字,诗书礼仪也样样都懂,你让柔娘给你做妾,可就太欺辱人了!”

    陈维仁这会因为失血有点多,头昏眼睛有点黑,身边可以仗势的人也都没有,就不说话,装虚弱。

    柳氏简直快要恨死了,陈维仁看不起魏家,觉的攀不上,所以他根本就是玩弄柔娘的!跟她说过多少次,陈家只是一个商户,除了有点钱,根本就不行!她偏偏要跟他接近!

    更恨死魏二郎,要不是他砸了陈维仁,这下砸出了事儿,凭借她和柔娘的手段,先让他签下婚书,陈家也抵赖不掉!总不能秀才家的女儿,去给他一个商户做小妾!

    现在全毁了!全都毁了!!

    魏音姑!!!!!

    ------题外话------

    (>人<;)对不起~~

第143章:敢乱说打死她(一更)

    柳氏简直恨死了魏华音,如果她现在在眼前,她能立马扑上去,撕烂撕碎了她去喂狗!!

    卫氏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看她满眼恨毒,闪着尖锐的杀意,死死攥着拳头,恨不得要杀谁的架势,倒吸了口气。

    这柳氏长得柔美温婉,听最多的就是她对继子继女多好,被继女骑在头上欺负,不敢吭声,含泪忍屈。

    现在看她这个样子,眼里淬毒了一样的恨毒杀意,只怕魏音姑要遭殃了!

    柳氏一瞬间敛起恨意,哭着道,“当家的!快点把柔娘先送回家吧!”

    “好!柔娘没有大事,你别太担心!没事儿的!”魏秀才安抚她。

    魏二郎还想背魏柔娘。

    柳氏喊住他,“让你爹背柔娘!你过来背着陈维仁!”她说着话,眼中阴光闪过。

    陈维仁顿时心里升级不好的预感,“我不去!本少爷不去!我就在顾大夫家这等着药呢!我娘我家人马上就过来!”

    卫氏看他还不傻,有些惊讶柳氏竟然想要把陈维仁带回家,挟持他娶魏柔娘?

    柳氏转头,红着眼含着泪,一脸的柔意,“现在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谁还能洗脱了关系?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还是回家一块照顾吧!”

    心里有些暗恨陈维仁蠢货一个,这会倒是精明了。

    “不去!我就待在顾大夫家!你又不是本少爷家的人,没有权利把我带走!”陈维仁可是被绑架过的人,这个柳氏竟然有挟持绑架他的意思,简直岂有此理!

    看他如此警惕,看她的眼神也不好,柳氏心里暗恨咬牙,怕事情弄的更坏,只得放弃,“那当家的等会在这照顾一下吧!毕竟伤的是头,又流了那么多血,把他放在顾大夫这也不像样!我送柔娘回去,照顾柔娘!”说着擦擦眼泪。

    魏秀才没有想到别的,点头应声,送了魏柔娘回去。

    陈维仁看柳氏直接走了,也没有再说把他带家里去,松了口气。又觉的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魏二郎砸了他的头,她们怕他纳妾也不愿意纳魏柔娘了!?

    不过魏二郎他嫌恶,对于魏柔娘......他心里虽然有点不痛快,不过事情已经做了,纳她进门还是得进门的!他也还是愿意的!就是她想要做正房是不可能的!

    魏秀才忙送了魏柔娘回家,看柳氏一进家门就失声痛哭了起来,上来安慰她,“凤云!别哭了!事情已经这样了,等着回头陈家的人来了,跟他们商量一下,他们家欠的恩情还没有报呢!让他们娶柔娘!咱们家柔娘样样都强,配他陈维仁还是配得上的!”

    叫柳氏说,是陈维仁根本配不上她的女儿!现在却走到了这个尴尬的地步,要是没有别的人看见,还能不承认,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可是现在,魏音姑那个贱种肯定会宣扬的人尽皆知!还会抹黑污蔑柔娘!

    “柔娘以后可咋办?可咋办啊?”柳氏痛哭出声,她所有的期望和打算,全都毁了!事情没有往好的上面走,还越来越坏!

    魏秀才不断的安慰她,“事情已经这样了,咱们该往前看!”

    “往前看?看着柔娘去做妾?还是看着柔娘被败坏名声,毁的彻底?!不能活命!?”柳氏越想越恨,哭的越伤心绝望。

    魏秀才自然想到了魏华音,恨怒的咬着牙,“那个该死的孽种!等这个事了了,看我不收拾她!”

    等这个事了?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柔娘嫁进陈家,能给他带来一笔盘缠银子上了!柳氏不禁失望,又怒恨难忍,“外面那些流言脏水,肯定会朝柔娘泼过来的!”

    “她要是敢乱说!我打死她个孽种!”魏秀才直接发下话。

    柳氏却不相信这话能实行,现在白玉染鬼迷心窍,维护着那个贱种!她又蛮横恶毒,现在学的还阴险了!肯定会害柔娘的!

    魏秀才惦记陈维仁,让她看着魏柔娘,“我先过去了!别等会陈家的人来了!”

    柳氏只得看着他大步出门,急急的去看陈维仁去了。

    陈家的人来的很快,陈太太带着人带着大夫急忙忙的赶过来,“儿啊!我的儿!你可千万不要吓娘啊!”

    魏秀才上前,想跟她解释,“陈太太......”

    陈太太直接无视他,越过他扑到陈维仁跟前,“儿啊!你感觉咋样了?流了这么多血,我的天啊!你这是要吓死娘!心疼死娘了!”

    陈维仁已经喝了药,这会觉的好了点,“娘!大夫说了没大事儿!”

    陈太太想起大夫,连忙喊话,“林大夫!你快来给我儿子看看!”

    林大夫和顾大夫打了招呼,说,“顾大夫医术有名,是比我强的,他看过的,肯定没啥事儿了!”

    顾大夫客气,“还是让林大夫再看看,也好放心!”

    陈太太催促,“谁知道是啥样了!砸坏了没有!”

    林大夫只得过去又给陈维仁看了一遍,得出结论一样,“修养个几天,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这石头砸的,会留疤的吧?”陈太太皱着眉一脸的不悦。

    “回头抹个祛疤膏就行了!”林大夫说。

    陈太太又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脸,眼神看向魏秀才,顿时阴沉嫌恶,“你们是咋回事儿?把我儿子带到山窝子上,弄个蛇咬了魏柔娘,又让我儿子给她吸蛇毒!吸完了还把我儿子头打破!”

    从她嘴里的话出来,就成了魏家想把魏柔娘嫁进陈家,不择手段!整件事都是他们设计的!

    她厌恶魏家,贪得无厌,就看中他们家的财富,死皮赖脸!之前魏音姑肥丑恶心人!这么多年,终于摆脱了!现在又来个魏柔娘,真是阴魂不散!

    魏秀才被说的脸色难看,“是陈少爷自己跑过来,自己跟着她们上山,要去瞧瞧热闹的!”

    “那也是我儿子巴巴的上去给魏柔娘吸蛇毒的?”陈太太怒哼。

    魏秀才还说就是,“是他说的就救柔娘!”

    陈太太气怒的满脸发青,“儿子!你说!是不是她们勾引你的!”

    这话陈维仁咋说,而且救魏柔娘也真的是他救的,想想魏柔娘惨白绝望的模样,“娘!算了!反正是我救了柔娘!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就娶柔娘进门吧!”

    “娶!?她算个什么东西?配得上进我们家的门!?”陈太太提高声音。

    “是做妾!我知道呢!”陈维仁补充解释。

    陈太太脸色依旧不好,嫌恶魏家,看不上魏家。尤其是这魏秀才,眼巴巴的从他们家拿银子呢!

    魏秀才也想再说话,做妾是不行的!之前欠的恩情都没有报!

    卫氏下了逐客令,“你们已经没事儿了,都各自回家吧!药已经抓了,或者你们去镇上药铺抓!就不要在我家说这些了!等会全村都要知道了!”

    魏秀才一听,忙抿着嘴不说了。

    陈太太也不想这种事情传出去,毕竟不光彩!尤其魏柔娘那个小贱蹄子被咬的还是屁股,竟然让男人给她吸蛇毒!真是下贱不要脸!浪荡小贱货!

    吩咐了人,“长富!你们几个还不快把少爷抬上马车送回家去!”

    长富连忙应声,把陈维仁抬上马车。

    陈太太也坐上马车,没有理会魏秀才就要走。

    魏秀才跟上去几步想要提醒她事情还没有说完。

    卫氏看不过眼,叫住了他,“诊费药钱付一下吧!”

    魏秀才看陈家马车已经扬长而去,脸色有些不耐。

    卫氏瞧他还气上了,心里也有点气了,“你作为女儿家的父母,多少得矜持点吧!事情在这,还怕陈家耍赖不负责?不用催着去掉价,他们自然会上门来说亲的!”

    魏秀才脸色有些发红,但心里也担忧陈家这走了就跑了。想想卫氏说的也有道理,“诊费药钱是多少?”

    “四百六十文!”卫氏暗自翻了眼。

    魏秀才给了钱回家找柳氏商量这个事儿。

    “她们肯定会往外乱说的!”魏二郎咬着牙,恨不得现在就找魏华音的事儿。

    魏秀才来回走了几圈,然后起身去找樊氏。魏二郎也跟着去。

    樊氏根本不知道咋回事儿,一听魏柔娘出事儿,被蛇咬了,还是陈维仁给吸的蛇毒,“听你们这话的意思,这事儿还怨音姑了?是音姑叫你们去的?还是音姑叫陈维仁去吸的?还是音姑逼着魏魏柔娘脱裤子了?!”

    “要不是她不肯,翠姑也站在她那一边,也不会出这事儿!”魏二郎怒的红着眼。

    “她不肯?你们咋不想想音姑为啥不肯?你们平常都是咋对音姑的,还指望她听话去给魏柔娘吸她的屁股?!”樊氏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事儿,不可能会像他们说的,事情都怪音姑!

    魏秀才看她要发火,制止了一眼魏二郎,沉声道,“娘!现在那个孽种都还没有回来,不知道在外面咋败坏柔娘的名声!逼的柔娘没法活!这事儿你必须得管她!她要真敢到处败坏,我打不死她!”

    樊氏火怒的一下子站起来,“别你们放个屁都怪音姑!我现在还不知道事情具体啥样的,要我知道这里面是你们的事儿,我也饶不了你们!!”

    看跟她就说不通话,魏秀才气怒的离开。

    樊氏在家里气恼了半天,又到外面去看人啥时候回来。

    二房是都断言断定,魏华音会大肆宣扬,闹的人尽皆知,让魏柔娘名声败坏!身败名裂!

    只是他们等了一天,一直到晚上时分,魏华音和白玉染,翠姑一行人连同魏文斌一行回到村里。

    樊氏听到动静,立马跑上来,“音姑?有音姑吗?”

    “奶奶!有我!”魏华音扬声回她,和白玉染过来。

    樊氏松了口气,“我做好饭了,你们在这吃了饭再回去!”

    “好!”魏华音应声,跟着她回了家。

    那边魏文斌和魏小六几个也都高高兴兴的和魏多银,魏小贵打了招呼,各自回家了。

    魏多银脸色却有些不好的回了家。

    “多银你这脸色咋了?没见魏柔娘跟你们一块,出啥事儿了?”魏嫂子喊着他问话。

    魏多银把今儿个山上的事儿说了一遍。

    魏嫂子脸色变幻,“你们先吃!我到东小院去看看!”

    她端着菜,端着自己的碗,就到东小院这边来。

    虽然是在村外面,樊氏还是怕人听见了啥不好的,把晚饭摆在了堂屋里,没有摆在木棚下。

    正说着,听魏嫂子过来,打开门让她也进来。

    “我听多银说了,你们在山上出事儿了!这个事儿沾着,可是惹上一身腥臊了!你们做得对!破财消灾!”魏嫂子直接说道。

    樊氏还没听完,“后来咋回事儿?”

    白玉染接着解释,“华音找到了魏文斌几个,跟他们说,只要一句不往外泄露,就带着他们一块抓蛇!要是泄露一句,再也不带他们!”

    “你们几个都别说!只要魏文斌他们几个不说,就没有人会乱传!真要有人说啥,那就是她们自己往外散播的!到时候再赖上来,就得跟她们好好掰扯掰扯了!”魏嫂子很赞同。

    樊氏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今儿个的事来龙去脉,“这个事你们做得对!真要传的满天飞,到时候一家人脸上都不好看!现在魏文斌他们为了跟着你们分钱,也肯定不会往外说!他们敢找你试试!我这一关就过不去!”

    魏华音点头,“嗯。”

    “快吃饭吧!今儿个饿坏了!”白玉染给她夹菜,催促她。

    她们带的饭团和饼给魏文斌他们也分了些,那些糖和点心她不喜欢吃,没吃多少东西。

    樊氏也赶忙夹菜,“快吃吧!今儿个又跑了一天!这个时辰了,你们还没回家,家里也该担心了!”

    魏嫂子说,“我刚才让多金给他爹送饭的时候,跟白家说了一声,出去卖蛇回来的晚,让他们俩在这边吃饭了!”

    “那就不慌!多吃点!”樊氏连声应。

    魏华音不紧不慢的吃完饭,其他事也没啥说的,“那我们先回去了,奶奶!嫂子!”

    “好好!”樊氏应着,送他们出门。

    月色不太好,白玉染刚走几步,就叫起来,“华音!我看不清!”

    刚才在骡车上就说看不清,一直拽着她的胳膊。魏华音皱了皱眉,看他站着不走了,脸色有些黑。

    “我之前很少晚上会出来!”白玉染委屈道,朝她伸出手,“你拉着我吧!深一脚浅一脚,我看不清!”

    魏华音朝周围看了看,也没找到能用的东西,嫌弃的抓着他的手腕,“走!”

    白玉染另一只手立马握上来,笑眯眯的跟着她走,“华音你真好!”

    “拿开!”魏华音沉声喝他。

    “不拿!我不好走路!”白玉染赖着不松手,“要不你别抓着我手腕,你拉着手啊!”

    他两个手都上来了,魏华音黑着脸把他另一只手扯开,拽着他的手腕往村里走。

    白玉染手一转,握住她的小胖手,“这样就好走了!你别走太快,我看不清!”

    “你是不是夜盲?”魏华音扭头问他。

    “啥事夜盲?”白玉染不明白的问她。

    魏华音懒的跟他解释,拉着他回到家。

    白家已经吃完饭,也都准备歇下了。看到他们俩回来,都上来,“这么晚才回来,你们分了多少钱啊?”

    白四郎原本想要偷偷跟着,路上碰到了一条蛇,怕被咬了,没有追上,心里很是有些不甘愿的,“你们分了多少钱?”

    因为抓的蛇和魏文斌几个也分了,就算多加了一个白玉染,她们五个人,魏文斌六个人,十一个人,虽然抓的不算少,但一个人才分了二两三钱银子。

    “二两三钱银子!”白玉染回了句。

    “分这么少?之前不是说能分十几两的吗?”赵氏问。

    白玉染翻了一眼,“次次都能十几两?三婶以为山上多少蛇?遍地都是吗?”

    赵氏撇了撇嘴,“这还不是跟魏家的人分了!”

    魏华音直接去洗漱回屋歇息。

    白玉染也跟白方氏,白承祖和李氏他们招呼过,回了屋。

    次一天,都没有起早,也不上山出门。今儿个要看着施工那边,也等着魏家和陈家的消息。

    柳氏正严阵以待,只要外面又说一句的,立马就上去弄死魏华音的恨意架势。

    只是一天过去,没有一个人说关于被蛇咬,关于吸屁股的话。

    也只村里知道魏柔娘和魏二郎跟着上山提前回来,议论他们吃不得苦,还偏偏想要分钱!

    还有的说,魏华音她们排外,把人撵走了,故意不带他们的!

    魏小六几个有听到的就说,“他们提前回去,可是拿走了一条竹叶青呢!光那一条竹叶青都能卖几两银子!”要不是他们就能再多分点钱!

    魏二郎已经把蛇拿到镇上卖掉了,卖了三两半银子拿回来。

    但陈家还是没有消息,根本不讲这个事儿了一样。

    外面他打探了一圈,也没有听到有谁议论魏柔娘被毒蛇咬,陈维仁给她吸屁股的事儿。不仅没有提到人,连这样的事儿都没有人提。

    村里也悄无动静,没人议论一句。

    一整天过去,都没人说关于吸蛇毒的任何事儿。

    柳氏不相信,那个小贱种肯定在背地里坏事儿了!还有陈家,竟然想赖账?

第144章:就当没发生过(二更)

    又一天过去,村里还是村外,毫无动静。

    魏二郎也盯着魏文斌几个人,但他们几个谁都没有说。

    魏文斌他们自己的时候也就分个几十文,多的几百文钱,哪像跟魏音姑和魏多银她们一块?一次分了二两多!可是见到银子了!为了钱,他们才不去说魏柔娘被人吸屁股的事儿!

    现在连穷的吃不饱饭的魏小贵家都时不时吃上肉了,她们还是人多分了二两多,要是就她们四个,一个人可是能分六七两银子呢!之前不是分的多的,还有十一两的?那可是赚了四十多两银子,他们四个才能分到十一两!

    要是四十多两银子他们一块分,一个人也能分个三四两银子!

    所以,银子至上,况且那话说了,魏二郎那个蠢货肯定会找他们的事儿,怨他们故意说嘴败坏魏柔娘的名声。到时候她自己干出来的事儿,就怨恨他们了!

    连着两天过去,眼看第三天都快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氏想到了那个可能,不相信魏华音会有那么好心,肯定是憋着招儿害人呢!

    而且,陈家没有一点动静,没有来提亲的意思,是想干什么?看没有人议论,就当做没没法生过?

    她虽然镇定沉静,还压着坐立不安的魏秀才不准凑上去,但心里已经是燎原之火。

    陈太太一直让人打听着,看外面一点议论声响都没有,那就是魏家买通了那些瞧见的人,不让他们声张,还在保护魏柔娘的名节。

    她怒哼不屑,“都脱了裤子给人摸屁股了,还有啥名节?那小贱蹄子就是想攀高枝儿,勾引维仁!”

    陈维仁在家里娇啊儿的养着伤,虫草三七人参的补着,虽然想魏柔娘的事儿,不过他娘说了,等他伤好就给他纳回来。

    想到魏柔娘那娇柔娇弱的样子,还有那雪白的屁股,心痒难耐,养伤不老实,“长富!你说我娘肯定还憎恨魏家,不愿意让柔娘进门。你帮少爷想想办法!”

    “少爷!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太太也是一时生气,这才没有提起。而且魏二郎砸了你的头,少爷又救了魏柔娘,她们魏家都没来表示一下!”长富把陈太太那边听来的话告诉他。

    陈维仁一听心里也有些不舒服。魏家为啥不来表示表示?

    柳氏摆清高,是陈维仁趁机占便宜,说话不算话,欺骗她柔娘会娶她,结果又说做妾。要上门也该是他们上门来求!

    魏秀才想去,但她时时在一旁压着他,还摆姿态,又想到卫氏说的女儿家矜持,那说明她也觉的他做的不矜持掉价了,就忍着,等着。

    可是这一忍,一等,三天过去,杳无音信。

    魏秀才慌的不行,柳氏心里也慌起来。

    陈家真的敢!

    白白占便宜,不负责!

    如果这件事只有他们知道,那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可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看见的人太多,现在外面诡异的平静,都让柳氏有种强烈不安的感觉!感觉只要她做了错误的决定和动作,就会被伺机谋害她们的人死死咬住!

    只是她还真是想多了,魏华音虽然想着她和大姐不能被带累名节,也是不想惹来更多麻烦。三个月期限到她就走了,不能再留一堆烂摊子和一堆赖名声给大姐。

    至于魏柔娘和柳氏,陈维仁,事情都做出来了,柳氏即便真的有心,咬牙过去,魏柔娘也不会放弃这难能可贵嫁入富贵门的机会!况且还有魏秀才那个急需银子的!

    等到气急,恨极,又等到心慌的柳氏,真想就这么不管了,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想办法给魏秀才凑够盘缠银子,等他考中功名,换了门楣,到时候女儿的选择就是书香门第,前途无量的读书人!

    魏柔娘心里盼望着,但看陈家竟然不来求亲,更心生恨意,在家里哭。

    柳氏过来劝她,“柔娘!这件事要不就当没有发生过!就是一场噩梦,醒了就过去了!现在外面没有人乱说,就算有一天他们说出来,只要你死不承认,这件事是真是假,那都是我们说了算!你听娘的!等你爹高中,就是我们翻身的机会!”

    “可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她们都知道了!”魏柔娘哭道,只要想起来,她就恨的心中发疼。

    “现在外面没有一个人乱说!到时候谁敢乱说一句,我绝对饶不了他们!”柳氏眼中闪着幽寒的狠意。

    魏柔娘怨恨的哭骂,“就是魏音姑那个该死的贱人害我!明明不是毒蛇,偏偏要说是毒蛇!她不给我吸,也挑拨的翠姑那个贱人不帮我!要不然我怎么会被陈维仁骗了!?”

    柳氏也哭,搂住她,“柔娘!乖乖听娘的话,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不该去做个小妾被人欺辱践踏的!那个陈维仁根本就配不上你啊!”

    魏柔娘也哭的绝望,可还是想着,“不嫁陈家,那我只能像魏玉姑她们一样,嫁个穷乡下人家,一辈子劳苦干活儿,根本没有机会过上富贵生活!或许我连魏音姑那个贱人嫁的都不如!至少她还有大笔的陪嫁,嫁了个相貌俊俏好看的男人!”

    “柔娘!你比她们都强!她们根本不配和你比!你知道吗?你比她们都尊贵!比她们都强百倍!你不能把眼光放在不中用的废物上啊!”柳氏摇晃着她,想把她摇晃清醒。

    “娘!我们这种苦日子啥时候才会过到头??”魏柔娘痛哭着问她,她不想再过这种贫穷的苦日子了!一点都不想!!她想脱离这个穷困的地方!她想去过富贵光鲜的生活!想做人上人!!而不是被人瞧不起的乡下农户穷苦人!

    柳氏十几年挣扎在魏家,虽然日子和村里其他人家比着,她已经算是很舒坦,重活儿不干,只管个家务。前面有魏华玉可以使唤,等她出嫁,就开始使唤魏音姑,她虽然反抗闹事,但还有魏二郎。

    吃穿上也不曾多艰苦,有魏音姑的好吃贪嘴的名声,家里经常有肉。

    但她想要的也是富贵荣华的日子!她咬牙等着忍着,就希望魏秀才高中,扬眉吐气!翻身做富贵人!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都没能如愿!

    魏柔娘扑在她怀里痛哭,“娘!娘啊!我们为啥要过这种望不到头的穷苦日子!?我不想再过这种穷苦日子!我不想再穷了!”

    柳氏也哭。

    魏秀才从外面回来,就听到她们两人哭的话,也感触深切,不仅红了眼眶,眼泪落下来。他明明有才学!有才干!却被困在乡下这个地方,郁郁不得志!功名考不到,官途更是望不到!

    一瞬间,魏秀才咬牙发奋,握着拳头,走进屋,“凤云!柔娘!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咱们家一定会翻身做人!我就算拼了命,也要飞黄腾达!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柳氏满脸泪水的扭头看他,对他此刻的奋发却没有往日的欢喜。她当初就奔着他能科考功名,跟着他出人头地。蹉跎十几年,啥都没有!

    她这次不再鼓励安慰魏秀才了,虽然没有明说,但刚才的那一场母女抱头痛哭的控诉已经说明了她的失望和绝望。

    看她没有理会,魏秀才反而斗志昂扬,擦了下眼泪,“凤云你放心!我一定拼力高中!给你和孩子们挣一份光荣!你等着!”

    失望的够久了,柳氏没有多理他,满心灰丧,连饭也不做了。

    魏二郎砍了柴回来。

    魏秀才挑着桶去打水,“二郎!你收拾做饭!”

    看他面色沉然,一股恨恨的干劲儿,魏二郎又看了眼魏柔娘那屋,魏五郎站在门外抹眼泪,肯定又是二娘和柔娘在哭,他想上去劝劝,又想到他的自责。如果他之前拦住陈维仁,也不会让柔娘被骗失了名节!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想了想,听话的到厨屋去做饭。

    魏秀才出去挑水。

    魏铁根家里也没有水井,村里有两口井,其中一口就离家不远,都是到井里打水。

    该做饭了,家里的水不多了,这些天魏铁根忙着给魏华音和白玉染盖房子,家里都是魏嫂子在操持。看到魏秀才出来打水,不太想跟他说话,“秀才叔也出来打水啊!”

    往日里魏秀才因为这个秀才功名而自得,如今再听这句秀才,让他顿觉屈辱。

    回到家做好了饭,又过来给柳氏发誓,“凤云!你相信我,这次我破釜沉舟,定会高中!给你和孩子们一份荣光!再也不过这种苦日子!”

    柳氏不想理她,也不想吃饭,被魏柔娘哭的,那些直击心灵的话,拷问的她人生灰丧,完全没有斗志了。

    看她不吃不喝了,魏秀才更是担心。让魏五郎拿着饭菜去劝她,他挑灯夜读。

    她们这边没有动静,倒是让陈家那边嘀咕起来。

    陈太太怒恨不已,“好大的架子!当自己是什么玩意儿?还要我们请着求着?就不去!杀杀她们的威风!看她们还敢横到陈家来!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勒令陈维仁不许偷偷传信!不许主动去找魏柔娘!

    陈维仁正想过去,被她下了命令,让两个下人盯着他,“其他地方都可以,就是那魏家不许去!魏家的人也不许见!更不许给我传东西!否则打死你们两个奴才!”

    长富就哄着陈维仁,要建立男人的威严,不能太给魏家脸面,让她们骑到头上。就算这会生气,将来给点好处哄哄立马就好了!

    陈维仁就忍着,不去找魏柔娘。

    可一天两天能忍,三天五天就忍不住了,想到魏柔娘那个白嫩的翘屁股,就迫不及待,然后偷偷拿着点心和两包补药过来看望。

    魏柔娘听他过来,又是激动期待,又是紧张,可想到他竟然敢欺骗她,心里又恨,咬着唇,恨不得咬出血,“不见!”

    “姐姐!他要是来说娶你的呢?”魏五郎问她。

    魏柔娘希望盼望是这样,可真要娶她,又会等到现在?几天都过去了,却连句话都没有,连面都不露?!

    “去!告诉他,柔娘刚从鬼门关回来,现在只想静养保命!谁也不见!”柳氏沉声道。

    魏五郎应声,出来告诉陈维仁,“我姐姐不吃不喝,已经好几天了,刚从鬼门关回来,现在静养保命,谁也不见!”

    “咋会不吃不喝好几天?”陈维仁连忙问话,问完就发现他多问了,肯定是家里这几天都没有信儿,也没有露面,她以为他们不愿意要她,所以绝食了。

    陈维仁有些尴尬,“那个......你把东西拿进去,跟你姐姐说,我不会不要她的!家里也没有反对!”

    魏五郎眼神阴了阴,没有接他的东西,转身跑回家又把话转述给柳氏和魏柔娘。

    柳氏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砸个稀巴烂,“啥不会不要她?骗上手了给个小妾名分,还敢说不会不要的话!?叫他滚!”

    转过头又对魏柔娘说,“你看见了没有?一个小妾的名分,还是施舍一样!是能给你几套新衣裳,几两银子花,却不把当个人,你要去过这样的日子?!”

    魏柔娘不愿意,她不允许不把她当人看!只有她看别人不算人!

    恨恨的咬着牙,“叫他滚!”

    魏五郎冷着眼出来,“不见!你走吧!”

    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陈维仁人没见到,还吃了闭门羹,之前说的送点东西哄哄就好的现象也完全没有,顿时有些没主儿,斜着眼看向长富,脸色难看。

    长富还想出主意,“少爷!这是存着气呢!听她们这意思,是让来提亲呢!”

    陈维仁想了想,是得提亲,反正早晚的事儿,而且他心痒难耐,也马上快要没有那份耐心和心情了,“走!回家让来提亲!”

    “她们砸了人,连露个面都没有,提啥的亲?一个洗脚小妾,还清高的不得了,跟我这摆架子呢!”陈太太不干。非要狠踩魏家一脚,让她们俯首帖耳不可!

    陈维仁就在家里磨她。

    陈太太直接带着他回娘家,“到你姥家住两天,也散散心!好好养养伤!也养养性子!”

    “我不想!”陈维仁不愿意。

    “你要不去,就别想纳那个小贱蹄子进门了!”陈太太哼了声,吩咐人收拾行李。

    陈维仁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她,继续磨。

    柳氏得到消息,看魏秀才终于咬牙发奋,有骨气了,又重燃斗志,告诉魏柔娘,“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去借钱,给你爹做盘缠!”

    “娘......”魏柔娘心疼的看着她,“又去借盘缠,还有谁借给我们?”

    柳氏眼中闪过坚毅,“不管是谁,能借的我都去!”她这次就拉下脸面,都去借!等魏礼高中她翻身扬眉吐气,定叫她们好看!

    先去的第一家就是于家,因为她知道,魏华玉比魏华音好说话,也容易说成!

    “音宝儿分家出来,你们啥也没出!音宝儿出嫁,你们也没出啥陪嫁!她现在就靠着我和姥爷家,正在最难的节骨眼上,解毒治病的银子都还没有着落!”魏华玉不愿意借,从她嫁过来就借,之前借的银子都还没有还!

    “玉姑!那是你爹,你难道要看着他走投无路?他不愿意出来张不开口,我不要脸面的过来求你们,就这最后一次!”柳氏说的很可怜,但没有再做作以前那种可怜柔弱无辜的姿态。

    “之前从我这借都还没有还,几年了吧?现在家里处处都要用钱,生意又难做的很,上哪弄钱再借给你们!”真要魏秀才过来借,魏华玉说不定抗不过,看在亲爹的面子上还是会借一点,柳氏过来,目的不纯!

    柳氏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就这最后一次了!如果你爹再考不中,以后都不会再念书科考!他就会去干活儿挣钱的!凭他的学问,也肯定会把钱还给你们!”

    说的还,其实就是来要的!

    于文泽叹了口气,拍了拍魏华玉,拿了二两银子给她,“实在家里进货花用的多,那么一点钱也占用了。有点入不敷出,这个钱就给岳父做车马钱吧!”

    意思还不还都行,多的没有!

    柳氏看她们卖着几样东西,生意那么好,她早查了她们卖石凉粉一天都不止挣二两,却给二两银子,打发叫花子一样,她捏着银子,想再多借点,“这个钱肯定会还给你们的!那是你亲爹啊!玉姑!他脾气不好,也把你们兄妹拉扯大了呀!你难道这点亲情味儿都不念吗??”

    最后哭的于文泽又扣出三两给她,才罢休。

    拿着五两银子,柳氏开始下一家,柳满仓到处收鸭蛋,卖的也多,手里肯定有钱!

    柳王氏听她来借钱的,脸色无比冷沉,“你还敢来我这借钱?凤娟累死累活到最后命都没了,供了他考上秀才,他的却在凤娟死了不满百日就娶了你进门磋磨凤娟的孩子!音姑中的毒可还没有解呢!你还有脸来跟我借钱?叫魏礼他过来!看他有没有脸!”

    柳氏没有说话,直接提着裙子,扑通跪下来。

    柳王氏一下愣了。

    ------题外话------

    对不起,浪了一天~~

第145章:借钱到手(一更)

    柳王氏脸色不好看,“你这是干啥?阴的不成,就来卖可怜?”

    “大伯娘!当家的他也是你的女婿,也是玉姑和音姑她们的亲爹,血浓于水,就算他平日里严厉些,真要出事,他还是维护自己孩子的!如今他最后一搏,我只求大伯娘和大伯出手帮帮他!也是帮帮你外孙子吧!只有这最后一次了!我求大伯娘了!”柳氏跪着,仰头恳求她。

    柳王氏冷声哼,“我们家帮到了秀才,帮出个白眼狼来!也没那个能耐帮他到举人了!你以为跪下卖可怜,我就会可怜你?回去跪你自己娘家去吧!”

    “大伯娘不看往日情分,难道也不看二郎吗?他的前途,他的人生,如果当家的考中,他立马就能有一门好亲事!大伯娘难道不认这个唯一的外孙子了吗?”柳氏红着眼问她。

    魏二郎......太让柳王氏失望了,完全被柳氏母女拿捏着,针对玉姑和音姑,甚至帮着她们欺辱音姑!

    “血脉亲情是永远割舍不断的!就算一时不对付,她们都还小,以后出去,还是自家亲啊!大伯娘!二郎以后还要靠当家的!我只求大伯娘这一次,最后这一次!如果他还考不中,以后都不会再念书科考,就让他出去做活儿赚钱!求大伯娘了!”柳氏哭着低下头。

    大伯娘不看她,心里只会恨她!但二郎......她又气又恨,气他亲疏不分,恨铁不成钢!可真要是不管他,就他那样,以后可咋办?

    要是他哪一天醒悟过来,却过的穷困潦倒,温饱都不成。玉姑和音姑都过好了......

    看她犹豫,柳氏默声道,“二郎他是堂姐唯一的儿子,堂姐就算心疼女儿,也不想儿子以后穷困潦倒啊!大伯娘!就只这一次了!”

    家里人都没在家,就柳王氏和柳婉姑。她看向柳婉姑。

    柳婉姑是切身不到魏音姑遭受的那些,她算是蜜罐里长大的,兄妹关系也好,纵然表哥有些不对的地方,那也是姑姑唯一的儿子。但借钱给柳氏,要是还考不中,这银子只怕也还不回来了!

    “大伯娘!如果当家的还不中,我以后和他一块出去挣钱,一定会把欠的钱还给你们!如果不还,你就到家里,大耳刮子扇我,我不会多说一句!”柳氏乞求的看着她保证。

    “奶奶!表哥那边......”柳婉姑也不好说了。

    柳王氏知道,如果借不到,她指不定还会想啥别的法子,逼着魏礼,狗急跳墙。为了二郎,她拉着脸拿了五两银子出来,“多的一文都没有!你给我写上借据!”

    柳氏还想多借点,“玉姑要进货,还要帮衬音姑盖房子,我不忍心。大伯娘!你们家收益多,多帮当家的和二郎一点吧!我写借据!我按手印!要是不还钱,大伯娘直接去官府衙门告我!”

    “没有多的!你要就写了借据拿上!不要找你娘家去!魏礼要高中,光鲜的是你们娘几个!是你这个秀才娘子!”柳王氏不给。

    看她神色坚决,柳氏暗恨咬牙,写了借据,按了手印,柳婉姑看过没有问题,拿着五两银子,谢过走了。

    等她走后,柳王氏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不该一时心软,借给她钱!”

    “奶奶!相信她也不敢拿着银子自己私留的!”柳婉姑宽慰她。

    柳王氏哼了声,“谅他也不敢!不过她这个心机,也不会干那事儿!只怕是会从她娘家多拿点,衬托我们小气不帮忙!”

    柳婉姑叹了口气。

    那边柳氏已经回了娘家,把家里的事儿告诉柳满营和柳赵氏,母女抱头哭了一场。

    柳满营让四个儿子一人拿了一两银子,他拿一两,凑五两银子出来。

    之前柳氏的私房也存在娘家这边,她拿了五两也添上,“我写个借据,这个银子要魏礼来还的!不能白借给他!”

    柳满营没反对,给她拿了纸笔。

    柳赵氏不停的擦着眼泪,“我可怜的女儿!咋就这么命苦啊!要是有孽,也让那凶恶的人去受着!放过我的女儿吧!”

    “娘!再博这一回,如果还不成,我就认命了!”柳氏红着眼咬着唇。

    柳赵氏又心疼的抱着她哭了一场。

    在柳家二房这匆匆吃了饭,柳氏又到顾家村来找魏华音。

    魏华音刚从山上回来,背了两筐采集的染料原料,刚到白家门口,就见柳氏在白家里,她眸光闪了闪。

    白玉染挑眉,“进去!”

    柳氏也看到了她们,过来几步,“音姑!”

    憔悴,脆弱,低声下气,又可怜。

    魏华音扫了眼院子里都在家的白家人,赶的还真是正好,把竹筐放下,“作证?还是借钱?又或者要陈家报恩转移?”

    柳氏看她张口就把她来的目的看透,心里暗恨咬牙。是她小看了这个贱种了!过了一趟阴间,这个贱种精明了!反过来算计她,算计柔娘!阴谋陷害!污蔑抹黑!

    以后她不会轻敌了!她会真正把这个贱种作为对手!只要有机会......

    “先别想弄死我的事儿,先开始你的表演吧!”魏华音冷笑,眼底的杀意都溢出来。魏音姑已经被她害死了,却还想再让她也送死?

    柳氏恼恨不止,从上次没能打死她个贱种,之后这个贱种每次说话,都直接说最恶毒的话!泼最脏的水!

    丁氏和赵氏在一旁看热闹,一脸的幸灾乐祸。没想到能看到这个丑肥猪和后娘对决!可真是一场好戏!

    李氏有些担心,看看白玉染,目光询问他出啥事儿了?这柳氏来了也没说啥事儿,不会是来给他们家借钱的吧?

    白玉染冷眼看着柳氏,“你要演戏,只怕演错了地方!”那些人不光等着看她笑话,也是再等着看音宝儿的笑话!无论音宝儿怎么做,都会有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

    柳氏看了眼白玉染,一身粗布衣裳也掩饰不住他的俊俏好看,反而刚忙完回来,带着薄汗,更加显得五官精美如玉雕,那一份病白也被英气掩盖,挺拔如松,身长如玉。却配魏音姑这个死肥丑的黑猪!

    白玉染目光幽冷,冷笑出声,“你不会是想跟我谈谈吧?”

    他幽寒诡异的眸子让柳氏心里一颤,立马收回了目光,又忍不住看过去。那个贱人真的迷惑了白玉染的心窍,能迷惑一时,还能迷惑一辈子不成?

    魏华音有些不耐,“开始你的表演吧!长篇短唱,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柳氏强忍着恨意,“音姑!家里的事你也都清楚,家里被逼上绝路,应该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魏华音点头,她要的不是魏家真正走上绝路!不是现在那点打击!

    柳氏又说,“你爹被人轻贱看不起,你们姊妹也跟着被人欺辱!就这最后一次!如果你爹高中,你和你大姐也都荣光!在婆家地位也也会提高!不再有人敢欺辱你们!”

    “你去过于家和柳家了!”魏华音肯定道。

    柳氏眼神一闪,“音姑!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爹考不中,以后绝不再提念书科考的事!会老老实实出去做事挣钱!借你们的钱也都会还上的!我给你们写借据!”

    “你从于家和柳家拿了多少钱?”魏华音冷声问她。

    “血浓于水,你大姐还是孝心未泯,也希望你爹好!音姑!你爹对你严厉了些,可要对外了,他绝对是维护你的那个啊!就算我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柳氏流下眼泪。

    她想过不找魏音姑受这份屈辱!她肯定怎么狠怎么说,把她完全踩在地上!可她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就算多个五两,那就或许因为这个五两的可能,魏礼高中了!到时候就是她翻身的时候!

    “你和你生的还真是一脉相承,说别人害你,从来拿不出证据,也说不出过程,就靠哭!问你的话没听见吗?”白玉染嘲讽。

    柳氏深吸了口气,红着眼回道,“你大姐进货紧张,我也不想她太紧自己,就拿了五两。你姥姥也念及你爹高中,你们姊妹将来能扬眉吐气,不被人欺负,拿了五两。你二姥爷家凑了十两。家里还有我和柔娘这些日子做针线挣的,还有你给的那条蛇卖的,凑一凑也差不多让你住个偏远村户里。可你爹不光要去,还要回来啊!音姑!你就看在那是你亲爹,生你养你的份上,帮帮他吧!”

    她善解人意的说着这些话,细算着这些账目给她,显的很是亲切亲近。

    只是她不知道,真正的魏音姑已经死了,魏华音和她们并没有任何关系!如果非要说有,那就只有报复!

    “所以,你哭了一圈,哄骗一圈,就拿到二十两银子!人家卖笑挣钱,你真的可以去卖哭发家了!不用指望着卖女!”魏华音冷声无情道。

    柳氏哭了,“音姑!血浓于水!那是你亲爹啊!这么多年真的一点情意都不顾吗?真要这么冷血无情,一点孝心不尽吗?”

    “是啊!毕竟是亲爹,这后娘也是养你长大的,可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吧?你带了那么多陪嫁,也不差钱。上一次山就挣好几两银子,十几两银子!还有那么多分红!连自己亲爹都不帮一下,可就太不像样了吧!”反正又落不到自家来,赵氏乐得搅合。看她们狗咬狗一嘴毛,看大戏乐呵!

    丁氏也说,“要说没钱,只怕这家里就你们手头钱多了吧!房子盖起一大院还不算完,这都要盖第二层了!就算不打家具也要白十两银子吧!?拔一根毛就行了啊!”

    白玉梨也上去跟白玉染当面抹黑,“二哥哥!这个丑......这个女人连自己亲爹都不顾,啥事儿都能做得出来!果真是恶毒的!你小心她害你!”丑肥猪在白玉染的目光下改了口,但抹黑不能停。

    白玉染冷眼睨着她,“不要丢人现眼!”

    白玉梨顿时气的小脸涨紫,心里气恨的跺脚。

    “戏演完了,哪来的哪去!不要让我拿扫把!华音中的毒还没有解,你要是把解药送来,或者把毒粉送来,我或许会借你几两!”白玉染阴寒的眸子闪着戾色。

    柳氏忍不住脊背发寒,红着眼含着泪,“我以死证清白!你们不愿意在爹娘最艰难的时候伸一把手,我不求你们了!再苦再难,我们自己咬牙扛!”

    擦着眼泪快步跑出去。

    李氏张了张嘴,想说话,但看着魏华音冷漠的神情,没有说。

    赵氏却没忍住,“都求到这份上了,有钱都不帮一把,可真是够绝情的!自己亲爹都不孝顺,让人大开眼界呢!”

    “三婶孝顺,怎么还千方百计让奶奶帮你干活儿?”白玉染反问。

    赵氏能有躲懒的机会,是绝不会自己干完,有拉白方氏的时候就会拉她。哭着自己没人帮衬,没有闺女也没儿媳妇,让白方氏帮忙干活儿。

    鉴于没人帮是事实,白方氏也会帮一点。不过多数李氏看见了,都会主动接过来。

    只是白玉染这话一说,赵氏却不得了了,“谁让我们三房势弱,让我们可怜呢!没个人帮衬!我们三房没有人!就连个小辈都欺到我头上来了!”

    “还做饭不做饭?”白承祖沉着脸问。

    今儿个轮到二房做饭,丁氏应了声,“这不是家里有事儿,怕闹腾起来嘛!”转身去忙晚饭。

    白玉染拉了魏华音回屋,“回去歇会!”

    魏华音皱眉,抽回手,怒眼瞪他一眼。他最近动手动脚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不要嘛!”白玉染小声幽怨。

    魏华音直接不理他回了屋。

    白玉染忙去倒了温开水端过来,“华音!看样子她们是准备拼死一搏,当这件事儿没发生过,要攀更高的枝头呢!大姐和姥姥竟然被她游说动了,真给了她钱!善心浪费在她们身上!”

    魏华音默默的喝着水,魏华玉和柳王氏柳满仓掏钱只怕还是为了魏二郎,柳凤娟唯一的儿子。现在她手里不断钱,魏华玉也有收益,就开始同情什么都没有的魏二郎了!

    只是帮了她们,怕并没有人领情!柳家二房拿十两,她定会拿回去对比,让魏秀才恨怒大姐和姥姥她们抠门小气不帮忙!有钱打发叫花子!

    “就算给他钱,也不会考得中!”魏华音虽然没试过魏秀才的学问,但听他背书都还不如白玉染。秀才功名都不知道靠了多少运气分!

    白玉染笑起来。

    柳氏拿着银子回到家,把二十两银子都一一放在魏秀才跟前,“你们先做饭,我再去一趟大嫂家!”

    张氏的钱可不好拿,所以她说的找大嫂,却是找了魏老大。

    为了补贴这个弟弟,魏老大也没少出,而且现在手里有个几十两银子,所以柳氏哭着求过来,他直接在外面就答应了,领着柳氏就回家拿钱。

    张氏知道,差点没气死,“我们家上哪弄钱去!?”

    “不是还有些!老二这是最后一次科考了,要是考不中,以后就出去挣钱了!二弟妹也说了写借据!这银子你还怕还不上?”魏老大说她。

    张氏气的脸色发阴,看他一副要做主的架势,柳氏也恳求解释,冷哼,“最后一次?说的好听,考不中的可能性大吧!”

    柳氏一听这话,就有些绝望的落泪,“如果当家的这次考不中,我就认命了!”

    看她哭的绝望可怜,魏老大皱起眉说张氏,“都说了写借据,你还不去拿钱!”

    张氏更是气的眼发黑,看魏老大铁了心要借,怒愤的咬着牙,“没有!”

    “大嫂!我求求你了!真的只有这一次!我借遍了亲戚,让当家的最后一搏!求大嫂帮帮我们吧!我一定会报答大嫂的!”柳氏哭着乞求。

    张氏怒恨的事是她哭到了魏老大跟前,而且魏老大对她的态度,直接答应借给她银子!张口借十两!

    看她说亲戚都借了,到时候肯定抹黑她们!她还正给翠姑说亲!

    “十两没有!”

    “那八两!不能再少了!都是自己弟弟,你娘家来借钱,不还是借了!”魏老大有些不满道。

    张氏娘家刚借走五两银子。

    一听这话,张氏只得咬牙拿了银子,“只有五两!看不上,找大户去!我们可穷的很!”

    柳氏看十两变八两,又变成了五两,心里恨毒,面上一片感激,很是爽快的写了借据。

    魏秀才感动的眼泪落下,握着她的手,“凤云!是我对不起你!没能给你和孩子好的生活!你放心!我拼了命也会为你们搏一把!”

    “我相信你最后一次!”柳氏淡眼看着他。

    魏秀才又保证一遍。

    现在盘缠银子凑够了,他安心念书备考,这一次一定要中!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计划赶不上变化。

    快到收棉花的时候了,陈老爷回来了,退亲的事是在退掉的时候就收到了信儿,已经知道了,幸亏魏音姑嫁的早,但外面免不了还是有骂他们忘恩负义的。

    又听陈维仁说,他和魏柔娘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的事儿,当即就让人备了礼,请了媒婆,上门提亲。

第146章:欺人太甚(二更)

    陈老爷亲自上门,还带着媒婆,给足了脸面。

    马车仆从往老魏家二房门口一停,村里不少人瞩目。

    魏秀才也有些受宠若惊,不过陈老爷的为人他还是清楚,这些年赶考的盘缠,每次陈家都会帮衬。他是想让自己高中了,他们也多一门强亲,能有官场上的亲戚!

    不过退亲换亲的事也让魏秀才看清,陈家早不是当年的陈家,看不起他,也看不起魏家。

    本以为陈老爷亲自上门来提亲,是担起责任,却不想竟然还是做妾。

    更让魏秀才心里暗恨愤怒。

    “陈老爷说笑了,我魏家和陈家早已缘断,又何来天作之合!退亲的事,也是音姑想通,不愿受冷眼欺辱,幸好苍天有眼,如今嫁了白家二郎,倒是生的一表人才,也是个读书的苗子!对音姑也很好!”魏秀才故意只说魏华音退亲陈维仁的事,一句不提魏柔娘半分,不想她沾一点污名声。

    “魏老弟这话......”陈老爷笑容僵了下,明白过来他这是生气摆架子,“抬头嫁女低头娶媳,魏老弟心里有气,我也能体谅!维仁这个逆子也是我平日里忙生意,教导的少,竟然让他不顾礼仪,为救柔娘有了肌肤之亲。”

    “陈老爷!”魏秀才立马打断他的话,一脸怒容,“陈老爷!陈家门槛高,我们自觉高攀不起,令郎也是亲口如是说。所以退亲之后,两家也是恩断义绝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还有什么子虚乌有的事,陈老爷也不要乱说,逼死我女儿!”

    这下陈老爷彻底明白过来,魏秀才这是想当没有发生过,“魏老弟!此事确实是家中妇人做得不妥当,看那个逆子被砸受伤,又出了这事,六神无主,便一直在等着我回来!我赶到家中,便亲自过来了!魏老弟!若那逆子有不对的,老哥在这给你道歉一声!你胸有沟壑,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自己先笑起来,魏秀才却脸色不好。

    “魏老弟!咱们两家的缘分,看来是天不断!你也不想女儿失了名节改嫁他人吧?况且当日知道的人不少,若是传出去也实在不好看!才会害了你女儿啊!”陈老爷还是想结这门亲,魏礼的学问不算差,也是运气不好,没有门路没打点到。若真纳了他女儿做妾,对他们家也是脸上添光。

    “我的女儿绝不做妾!而且也没人乱说一句不好的!”魏秀才这些天彻底被打击到,反而脾气上来,骨气也上来了。发了狠要考到功名,光耀门楣,封妻荫子!

    陈老师看着他说,“可事实就是事实,魏老弟也不能如此掩耳盗铃啊!天下没有不透风墙,一旦泄露,岂不让柔娘无颜做人?”

    “陈家不乱抹黑,就不会有人毁我女儿名节!谋害人命!”魏秀才怒道。

    微微低头想了想,陈老爷又打量他,一脸沉冷,神色坚毅,可像是和之前面略带讨好,没有气骨的样子不一样,看来只怕也有狠下心尽力一搏的决心了。他朝长随摆了摆手。他另备的还有一份礼。

    长随看他手势,转身回去马车上捧了一个小箱子来。

    “这是纹银三百两,助魏老弟赶考盘缠,打点行官。”陈老爷打开小箱子,推给魏秀才。

    魏秀才一下子惊了,愣眼看着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近在咫尺。他从来只看过别人有这么多钱。而他,让风云跪借了一圈,好几家,辛苦熬眼做针线,才只有三十两而已!

    三十两银子只够他赶考过去,住宿吃饭,还得节省着来。就算有心,也没法打点行官,更谈不上好处,只能自己去辛苦劳苦的拼搏。却每每被那些有钱人占尽先机!

    看他心动,陈老爷面露笑意,“魏老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只因生不逢时,时运不济。如今这一搏,若再如三年前一般,眼看着那些没甚学问的富家子弟榜上有名,而你名落孙山,实在可惜可悲啊!这家中还等着依靠魏老弟,你还可再等三年,只怕家中已经等不了三年了吧!?”

    是啊!柔娘都十四了,二郎也十六了,都到了该说亲的念书,五郎也该入学堂正经念书了。

    他却身无分文,连赶考盘缠都是靠凤云各家跪求借来的!

    “魏老弟!我知你疼惜女儿,柔娘我见过,当得疼惜。你身为继父,怕有苛待之处,落人话柄,情愿苛待亲生也不愿苛待她。可女儿终究要嫁人。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一旦被人说破,将来可是毁一生啊!况且,魏老弟有一飞冲天之心,却要顾忌后力不足啊!”陈老爷暗示他,就算他这乡试考过,想入京参加春闱这一关却也不好过,考不中也白瞎!

    魏秀才微愣,气势弱了下来。春闱......他手中的三十两银子即便再省吃俭用,也不够用到明年春闱的!

    “魏老弟!看事要看长远呐!”陈老爷语重心长道。

    抬眼看他,魏秀才面色黑冷,“......我女儿绝不做妾!我不管怎么说也是一生员,我女儿也是识文断字,诗书礼仪!嫁到谁家做正房都担当得起!”

    陈老爷叹了口气,“这个事做哥哥的我也知晓,也是我那边答应了郑家的亲事,虽没有正式下聘,却也过了文定。若是此时悔婚,我今年刚签下的三万两银子的单子就打了水漂!我们陈家只怕也要毁于一旦啊!”

    三万两银子,让魏秀才听的心颤,又心酸暗恨。陈家出手就是三百两,而他只有借来的三十两!三百两对陈家是九牛一毛,可三十两对他来说却是仅有的财产!

    他好不容易建立的斗志,在这一刻崩塌了。

    “不过魏老弟也放心!柔娘进了门,不会受到亏待!维仁对她也情意深重,在家养伤期间也是时时念叨。之前来送礼探望,被赶出去,又听柔娘已经几天不吃不喝,回家又是病了一场。只要柔娘进门能生下子嗣,都是我的孙儿,即便以后分家分产,也都一视同仁!魏老弟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陈老爷安抚他的心。

    魏秀才想的是正房,那和陈家才是正经的亲家!可如今看他的态度,不可能为了她们家,就放弃那个三万两银子的单子!否则陈家就赔进去了!可要是做妾......凤云也不会答应!

    “魏老弟若能高中,之后春闱,我定相帮!魏老弟只怕还不知道,此次参加乡试的应试生员有多少!而明年春闱又有多少各地举子啊!”陈老爷说着感叹不已。

    “多少?”魏秀才忍不住问。

    陈老爷就抛开提亲的事儿,跟他说起这次在外的见闻,和打听到的关于乡试之事,还有人估算的明年春闱之事,有多难,有多险!

    还不是他威胁魏秀才,科考之路艰难,千人独孤木桥,只有少数的人才能通过!

    魏秀才彻底被说动了,把柔娘嫁过去,他不光这次乡试不用担忧发愁,连春闱也不用了。目光落在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上,又想到之前陈家资助,都是最多十几二十两,这次却给的多。

    是魏音姑那个孽障废物!偏生愚蠢又好吃,长得又肥又丑又黑,换做旁人和她有婚约也不会愿意了。

    但柔娘就不一样了,这出手三百两,以后还要帮春闱!

    魏秀才觉的魏柔娘值钱多了!而且他想法是好,等他高中了,她们就能过上好日子。可前提是他得能顺利高中!在这前面可是要付出努力辛劳的!

    陈老爷素来嘴皮子好,循循渐进,直说的魏秀才连连点头,和他定下了亲事。

    等柳氏从地里回来,事情已经敲定了。

    听到这个消息,柳氏差点气过去了,“魏礼!!你拿我当什么了!?”

    魏秀才连忙劝她,“凤云!我想让你们娘几个过上好日子!我拼命去博这一回,可没有一点保障,又和之前一样呢?那你和孩子们咋办?咱们家咋办?这亲事,陈老爷亲口在这说下的话,绝不会亏待柔娘了!她先进门,进门就是大姨娘!以后生了儿子,分家分产都平均分配!而且,乡试已是不容易,我们到处受尽屈辱才借来那些银子,春闱呢?”

    柳氏看他因为三百两银子就把她女儿卖了,气恨的眼泪落下,“你为了你的前途,为了那三百两银子,就把我的女儿给卖了!?”

    魏秀才看她这样也是愧疚,但他不是卖女儿!低声解释,“凤云!柔娘和陈维仁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这事儿虽然外面现在没传出闲话来,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墙!一旦有一句泄露,柔娘就名声尽毁了!而且她嫁去陈家,是大姨娘!总比我考不中,让她嫁个穷苦人家去过苦日子啊!你忘了柔娘哭着说的话了吗?她过的贫苦日子都看不到头啊!”

    柳氏跌坐下来。

    “凤云!”魏秀才连忙扶住她,两眼也红了,“凤云!我想过了!只要现在我能高中,咱们有了权势地位,那柔娘就不是妾!而是平妻!和正房奶奶不分大小!与其闹的人尽皆知,柔娘名声败坏,将来没有路走!这是我能为柔娘想到最好的路了!我们娘家强硬了,柔娘不会受欺负的!”

    “商户娶平妻的确是有,可纳进门的,又怎么比得上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啊!”柳氏痛哭,恨到绝望。这个男人半天前还兢兢业业念书备考,咬牙鼓气,要考中功名。转眼被三百两银子击溃了!

    魏柔娘知晓,半天没有说话,只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一片惨白。

    魏二郎心疼的都要碎了,红着眼握紧拳头,“让他们要娶就做正妻!他们欠的救命之恩还没有报!陈老爷的一条命,难道比不得一个儿子的亲事!?要是他当年死了,陈家也没有今天了!”

    这话说的魏秀才也反应过来,“可这事却不好说!”而且他猜着,陈家也可能是因为退亲被骂,受了影响,想保着好名声,忘恩负义的名声传出去,救命之恩都不报,他诚信受损,生意也做不开!

    柳氏缓了好一会,“这事儿还有回转的余地!关键在于你前岳父家!”让他到柳家大房走一趟,让柳满仓和柳王氏出面,逼陈家娶魏柔娘做正房!

    魏秀才也想着,如果柔娘做了正房,那他们就是陈家正经亲家,真有啥也该帮衬帮助!柔娘也不会做小,低人一头,他也不用被人说送女做妾了!

    “好!我这就去!”他立马答应下来。

    柳氏又教了他一番说辞,让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无论如何都不要来硬的,不要说难听的,往魏二郎的前途和亲事上带,话软着说,实在不行就求。

    魏秀才应了声,带着魏二郎也一块去。

    “柔娘!你放心!我就是下跪求,也要姥姥和姥爷去陈家帮你说话!让陈家娶你做正房少奶奶!”魏二郎含着泪看着魏柔娘。

    “二哥哥......”魏柔娘泪如雨下。

    柳氏扶着她回屋,让魏秀才快去。

    父子俩赶着车出发,到了小柳庄。

    柳满仓和柳王氏都不在家,只有柳婉姑自己,从柳婉姑记事,这个姑父就少到家里来,都是过年来一趟拜个年。看他们父子俩一块过来,明显的有大事要说,把他们让进家里,她去喊了爷爷奶奶回来。

    魏秀才又跟魏二郎交代了一遍,等会咋说。

    家里又多养了一批鸭子,柳满仓和柳王氏忙得很,听魏秀才和魏二郎过来,柳王氏神色有些不好,“又有啥事儿?前儿个才骗了银子,还想干啥?嫌不够?!”

    “姑父没说,只说有要事来。”柳婉姑接过她手里的活儿。

    柳满仓把手下的活儿忙完,这才停下手,“回去瞧瞧吧!”

    柳王氏有些不情愿。

    这边刚到家,魏秀才就忙起身,迎出来,老远拱手见礼,“岳父!岳母!”

    “这么有礼,只怕求的事儿是我们办不成的!”柳王氏毫不客气的哼了声。

    魏秀才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打算,不论听到啥样难听的话,都忍着,只是看着柳王氏刻薄的样子,不拿他当回事儿,心里想忍,还是脸色僵硬了下。

    魏二郎也一同行了礼,没有说话。

    “岳父!岳母!陈家上门来提亲了,要纳柔娘做妾。”魏秀才看着两人苦道。

    “那不正好!合了你们的心思!去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了!”柳王氏抿嘴。不和那陈维仁勾勾搭搭,又咋会有这事儿!?还说音姑冤枉她,假意上吊,却把音姑打的没了半条命!

    柳满仓猜出他的来意了,陈家肯定给了他好处,而且还不少,他愿意这门亲事,但是不想做妾,想做陈家正房少奶奶。陈家不同意,就找他来了!

    “你想让我出面说合,就等音姑啥时候解了毒吧!帮衬你赶考,是看二郎和凤娟的面子!帮衬柳凤云和她的女儿,绝无可能!”柳满仓可以拿钱资助他这最后一搏,但让他去陈家挟恩以报,给魏柔娘挣身份地位,绝无可能!

    “岳父!这事不光是为了柔娘!”魏秀才红着眼苦口道。

    柳满仓却想到他之前诘问他的话,他的态度完全不拿他当岳父,“那我问你,音姑被下毒的事,你承认吗?”

    魏秀才嘴边的话噎住,这话根本没法接!他说承认,那就是认了凤云给魏音姑下毒,那就要他给个交代!还要凤云背上下毒继女的恶名!他要不认......这事儿就不会帮他。

    “岳父......”

    魏二郎却是个急性子,记着辩解,“姥爷!音姑她没中毒,她就是自己贪吃唠嘴找借口!二娘不可能给她下毒,还下那么多年!我和大姐都没有事!而且这事不光是为柔娘!也是为了家里的颜面!大姐和音姑以后有个做妾的妹妹,面上也不好看!”

    柳满仓斜了他一眼,目光沉冷幽深。

    魏二郎不得已住了口。

    “做个小妾也顶天了!啥都有了,就那个正房少奶奶的名头没有,还不满足。跑过来要我们舔着脸去找陈家的事儿!柳凤云想的美事儿太多了!把我们家都当啥了?”柳王氏冷怒的瞪着他。

    “不是的......姥姥!柔娘识文断字,诗书礼仪都学了,要是去做个小妾,她多伤心绝望!?恩情放着也是放着,为啥就不能帮柔娘一回?!”魏二郎实在忍不住,为魏柔娘说好话。姥姥说的柔娘做小妾都顶天,可柔娘在他心里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了!

    “你给我闭嘴!音姑你不把她挡妹妹,她中毒的事情你也当没有!还有脸让我们去帮有仇怨的人!”柳王氏气怒的咬牙,前几天她刚拿了银子给柳氏,就是为了他,这会简直气死她!

    魏二郎看她说这个,忙解释,“姥姥......”

    看他急迫的还要辩解,为魏柔娘说话,柳满仓实在难忍,阴沉着脸上去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你给我滚!音姑中毒要不是救的及时,命都没了,证据摆在眼前,你还看不见,还狡辩。你就不是凤娟的儿子!!滚!”

    魏二郎被打的一个趔趄,捂着脸看着他,“姥爷......”

    柳满仓指着魏秀才,“光音姑就屡遭暗害,要不是凤娟护着,要不是她命大,早就死了几次!你们现在还敢算计着让我出面到陈家卖脸,为了你那个继女?欺人太甚!!”

    ------题外话------

    邻居家的画眉,刚买的认生,从半夜叫到七八。我就睡个窗边,两个傻鸟叽叽喳喳,搞得我一夜没睡。

    白天一下睡死过去太沉了o(╥﹏╥)o~~捋完剧情到现在了,对不起了!今晚和那俩傻鸟死磕!我要睡不成,就码字到底!

第147章:有了进展(一更)

    魏秀才灰头土脸从柳家出来,怨恨的话却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有见过柳满仓如此震怒。虽然这事儿不好说,他却也是打着好好请求的打算的,却被骂的没脸没皮,一句话都说不上。

    魏二郎还有些不服气,为魏柔娘心疼心酸,不知道咋办。

    他对柳凤娟是陌生的,而换祛疤膏的事中,他看了魏柔娘触目惊心的伤处和中毒的泡泡,他心里偏着魏柔娘。魏华音被顾大夫诊断中毒,他不是不信,却是怀疑她自己给自己下毒的!二娘都以死明志了!

    魏秀才没有办法了,拉着脸回了家。

    柳氏一看他和魏二郎这神色,就知道没有成,不仅心沉到了谷底。

    魏柔娘眼泪簌簌落下,绝望的跌坐在椅子上。

    魏二郎心疼的上前去,“柔娘......”

    “我去求他们!我去求!他们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柳氏红着眼说着就要出去。

    魏秀才拉住她,“凤云......别去了!一点情面都没有。”

    柳氏知道大房恨她什么,只是为了女儿,为了不做妾室,她愿意去求。

    “凤云!别去了!”魏秀才摇了摇头,“他姥爷震怒,骂的毫无情面,连说几个绝无可能!不要再去受辱了!”

    “难道就这样让柔娘去做小吗?妾和正房天差地别啊!你知道吗?”柳氏哭着质问。

    魏秀才拍了拍劝她,“大姨娘是不一样的!而且只是暂时的!待我高中,就必须抬柔娘做平妻!你放心!”

    他虽然不甘,去的时候满怀希望,但柳满仓怒恨狂怒的骂着话,让他清楚的知道,借钱可以,但这件事就像他说的那样,绝无可能!

    柳氏看他的样子,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柳满仓和柳王氏说的话她都能猜到,无非就是她在那个贱人死后不满百天嫁进来了!她害魏音姑那个小贱人了!魏音姑那个小贱种中毒了!

    魏礼不让她过去求,认定了绝无可能,他也在怀疑她了!?

    “我们去已经被骂的没有半点情面,你去了只会更难听,也求不成他们!咱们自己拼吧!真要惹了他们恨不过,来坏事儿,害的是柔娘!”魏秀才柔声劝她。

    柳氏听着在理,尤其是魏音姑那个小贱种,如今又奸诈,又阴毒,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都不会放过践踏谋害她们!这次说不定就是那个小贱种害的!虽然外面没有一个人传流言蜚语,可陈家也借着机会,把正房少奶奶压成了小妾姨娘!

    二房放弃再作妖,陈家很快就下聘了,定了魏柔娘做陈维仁大姨娘。

    礼金拿了六十六两,一整套珍珠银头面,一套赤银分心,一支金光闪闪的金步摇,一对金镯子,绫罗绸缎十匹,新出的棉布两匹,茶叶,喜饼,酒,鸡鸭鱼猪,几车的东西,看的整个魏家沟的人都眼热羡慕又嫉妒。

    这么多礼金,聘礼,村里都还没有看到过!谁家嫁女儿这么丰厚啊!?

    “真是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寻常人家掏空家底都没有这么多家产的!”

    “这还只是纳妾做姨娘,不是做正房少奶奶呢!”

    “就算做姨娘,那富贵人家的姨娘也比穷苦人家的娘子强啊!瞧这聘礼都多了好几倍呢!以后生了儿子,那就不得了了!”

    村里羡慕的声音,让柳氏在屈辱怨恨中找回一点平衡。

    魏柔娘看着那些华贵的聘礼,布匹里面很巧妙的安排了茜红和浅红,却依旧没有一件是大红,而她也不能穿大红的嫁衣上花轿,只能穿粉色,被个小轿抬进门。越想心里越恨。

    这一切所有的怨恨都被她怨在魏华音头上。她带她们上山就没安好心,一直在算计她!

    她本该有个好前程,风光富贵,前十几年被她欺压,如今还被她害的沦为妾室!她自己却嫁了个俊俏夫婿,还把她个丑肥猪当宝护着!

    魏音姑!她一定跟她没完!!

    “阿嚏——”魏华音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冲凉水冲风寒了?”白玉染拿出帕子往她鼻子上擦。

    她昨儿个图天热,晒的水懒得烧,直接拿来冲凉了。

    魏华音皱着眉,把他帕子拿开,自己伸手抹了下,“有人骂我而已。”

    “我替你骂回去!”白玉染气鼓道。

    魏华音:“......”

    她有时候觉得白玉染真的有点弱智!可看着写的书法文章,想到他卖的钱,那份让人看不透的神秘,她又默然了。

    “二哥哥!”白玉梨又冒出来,凑到白玉染跟前。

    白玉染神色一冷,睨着她。

    白玉梨笑的一脸灿烂,“二哥哥!明儿个就是七夕,我们一起来乞巧吧!听我哥哥说,明儿个他们都会拜魁星,以求中魁首!还会晒书!你跟我们一块乞巧结网,我们和你一块拜魁星!”

    “你们?”白玉染挑眉。

    “是啊!有玉娇,春杏和倩娘她们!”白玉梨笑着应。

    全家都看不惯白玉染把又肥又丑又黑的魏华音当宝护着,体贴入微。七夕节,她把白玉染叫走,和别的女孩子一块玩,把这个丑猪贱人撵一边去!到时候她自有方法收拾她个丑肥猪!

    白玉染冷笑,“你是什么毛病?拉堂哥陪你们七夕?”

    “二哥哥......七夕节拜魁星,也保佑你以后考中啊!”白玉梨气着小脸看着他撒娇。

    魏华音看出来了,这是看不惯她,要作幺蛾子!不过也对,白家的人没有看得惯她的,不是哪一会,而是时时刻刻都看不惯她!

    她冷嘲的看了眼白玉梨,拿着晒好的染料原料回屋收拾起来,连同之前收拾的,都装进竹筐,背着出门。

    白玉梨冷眼瞥着白玉梨,“你还是乞求你自己能嫁得掉!会有人要你这号的!”

    说完连忙追上魏华音,“华音!我背着!”把竹筐拿过来自己背,手里拎一个。

    那边白玉梨气怒的小脸发黑,怒恨的瞪着眼,“二哥哥!你不睁开眼看看,你跟着是个肥丑黑猪!不是个美人!”

    白玉染目光阴寒的回头,“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称呼!还有,光品行一点,你给提鞋都不配!”

    白玉梨顿时气哭了,恨怒的跺着脚,眼泪迸发,“丑肥猪!丑肥猪!丑肥猪!她才给我提鞋都不配!!”

    她这边正跺着脚叫骂着,外面顾媒婆领着个中年妇人过来,正看到。

    看到人来,白玉染一瞬间敛尽眼中戾色,“顾大娘!”她从开始就没觉的音宝儿多差,流露出的眼神,反而觉的嫁给他亏了,受气受欺辱。所以白玉染对她的印象很是不错。

    魏华音也点点头示意。

    顾媒婆看了竹筐里笑着问,“这是又摆弄草药呢?看你们一天都不闲着!”

    “我们没要地,就摆弄些小东西糊口!顾大娘有事?”白玉染问。

    顾媒婆听这话,扭头看向一旁的妇人。

    那妇人眼神从还一脸恨怒的白玉梨身上收回,对着她微微摇头。

    顾媒婆就笑着说,“你娘在家不?没事儿干了,打算找你你娘说说话呢!”

    白玉染看的分明,这是来相看白玉梨来了,而且没看上。又看她一旁的妇人,虽然衣裳浆洗的有些发白,却干干净净,目光温和,面目和善,看着便好相与。如果他没看错,这是张楼村唯一高中做官的那位的母亲。

    他笑着说句,“我娘下地去了!大娘回头再来?”

    “不了!也就这会儿闲了,找你娘拉拉呱!”顾媒婆笑着说了句,就和那妇人转身走了。

    白玉染笑着点头,冷睨了眼白玉梨,“华音我们走吧!”

    魏华音抬脚就走。

    白玉梨还恨怒的在后面跺脚。

    一路出村,碰上的人都眼神异样。两个大竹筐,都装满了东西。魏华音吃的一身肉,却空着手。白二郎瘦瘦弱弱的,背一个,还拎一个。

    有人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况,窃窃私语的说嘴上几句,“这会大把大把花着魏音姑的银子盖新房,所以表现的体贴对她好,新房子盖好,抬腿就踢掉了!”

    “说中邪,我看也不像了,说话干啥好好地!这就是之前赖不掉,现在弄钱呢!”

    “那也是魏音姑活该,贪人家色!”

    “哎!听说还没圆房呢!就只挂了个名儿!”

    “房都还没圆?那还巴巴的砸银子盖新房?”

    “噗嗤!没得手呗!”

    后面的话越说越不像样,“那个肥丑的样子,就怕吹了灯也下不去嘴!”

    “可是听人家说,不知道脱光多少次了,但一次没成!”

    “面上再好都是装的,都是为了钱!要不然娶了咋不上?”

    “对着那个样子,再是男人也不行吧!”

    魏华音耳力不错,听了个七七八八。扫了眼白玉染,就看他撇着嘴幽怨委屈的巴巴望着她,顿时脸色僵硬。

    “说的就是我!只挂个名儿,房没有圆!吹了灯你也不愿意!一次没有成过!”白玉染一脸泪流成河的幽幽控诉她!控诉她!

    魏华音扭过头,不看他。

    白玉染却过来,控诉的盯着她,“成亲这么久,连亲都不让亲!还想让我睡地上!”

    谁让他睡地上了!隔着柜门板子呢!而且他不去,她没说她不去睡。魏华音不说话。

    “别人都在说我夫纲不振!亲不让亲,小手也不让我牵!”白玉染继续说,围着她说。

    看她脸色渐渐发黑,但耳朵微红,凑过来,“华音!我们先亲亲试试好不好?我就只亲,你干别的!”

    他把那些说的那么直白,让从不与男人靠近的魏华音耳朵发热,抬眼瞪他,却被璀璨期待的目光晃了下眼,从眼底迸发的渴望,让她心中微颤,立马扭过头去,下意识的转移话题,“刚才怎么回事儿?”

    知道她这是害羞转移话题,白玉染眼中笑意流转,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故意曲解她的话,“刚才说的,我们先试试亲亲。你不能耍赖!”

    “顾媒婆!”魏华音冷声提醒。

    “哦!”白玉染泄气的应她,“估计是偷偷相看的,没看上呗!”

    魏华音应了声,“哦。”

    她隐约看出来了,就是转移个话题。

    “华音!我们......等会亲个试试吧!”白玉染又把话拉回来,渴望的凝着她,目光流过她丰润如樱的唇瓣,呼吸为窒。

    魏华音目光如剑,“闭嘴!”

    “好!那我不说!”白玉染听话的闭上嘴。

    前面也到了东小院了。

    樊氏不在家,去了大房帮忙缝制收拾麻袋。因为快到抢收季节了,水田侍弄的好,都想多种一茬,不然交了赋税,不够家里人吃饱饭的。

    魏华音见樊氏不在菜地,猜到她不是去大房就是二房帮忙去了,拿出钥匙打开门。

    白玉染看家里没人,又看她打开门,等两人进去把关上了,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狼意,把东西拿去她屋里放好,“华音!我想吃石凉粉!”

    要做石凉粉,等它凝固需要时间,这样就可以多在这边待一会。

    两个竹筐虽不沉,但也有根茎类的原料,花也是被揉在一起,看着小却不少,所以并不轻。

    看他头上出了一层汗,魏华音转身打开厨屋门,拿了石花籽开始做石凉粉。

    白玉染看水缸里的水快见底了,把水缸刷了下,出去打水。

    因为家里打的有井,魏华音只买了个小口缸,能装三四桶水,她在的时候也够一天下来用的。她不在,樊氏用的少了,白玉染过来看到了,就会把水添上,所以樊氏倒是吃了不少白玉染打的水。

    等把水缸添满,魏华音也把石凉粉做上了,端了杯樊氏晾好的凉茶,坐在木棚下喝着。

    白玉染洗了把脸,一脸红意的凑过来,“我是你夫君!你相公!是你的男人!华音!不要拒绝我!”

    魏华音全身僵硬,想动又动不了,直愣愣的看着他幽幽深渊般的双眸,低哑的呢喃渴求,仿佛拖她入他深渊一般,将她迷惑。

    魏华音怒愤的猛地把他推开,抬腿就给了一脚,直接把他踹到木棚外面,栽在菜地里,压倒一片空心菜。

    “哎呦!”白玉染倒在菜地里,没有立马起来,瞪着眼气鼓的朝她控诉,“我们是夫妻!我是你男人!人家夫妻都能亲,你不跟我圆房,也不让我亲!你是坏人!”

    魏华音满脸阴沉,却掩不住那分凸显的红,眼神凶恶,“白玉染!我警告你!”

    外面樊氏回来,远远看着大门上锁不在了,扬起笑,“音姑回来了!?”快步上前,推开门。

    一推门,就见两人这个架势,樊氏愣了。

    ------题外话------

    要命的那种感情戏?不存在的~┭┮﹏┭┮~~

第148章:搓衣板我自己跪了(二更)

    魏华音一脸怒容,两眼喷火。白玉染倒在菜地里,脸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樊氏惊愕,“你们这是咋了?”

    白玉染一看,连忙从菜地里起来,笑着解释,“没事儿没事儿!奶奶!我惹华音生气了!她出了气就好了!”

    樊氏就是魏华音又欺负他了,“音姑!你们这是有啥事儿了?不是好好地的吗?”

    魏华音面沉如水,冷眼寒霜。

    白玉染笑着过来拉她,“娘子!明儿是你生辰,又是七夕,我们就好好过一下嘛!”

    他的口气和话,让樊氏听着以为是为过生辰和七夕闹矛盾了,又看了眼白玉染脸上的巴掌印,“这是音姑打的?”

    “哦!不是!在家里挨的!没事儿!”白玉染笑着否认。

    樊氏有些狐疑,“那你在家里为啥挨打了?”

    白玉染脸色微僵,扭头看魏华音。

    魏华音恶狠狠瞪他一眼。

    白玉染抿嘴笑着收回目光,“奶奶不用多问了,让华音给我擦点药,过会就好了!也不疼!”

    樊氏就算老了,眼还不瞎,他脸上的印子八成是音姑打的,但是因为啥事儿?

    又看魏华音的脸色,气怒至极的眼神,“我拿回来两个甜瓜,切一切,音姑来端出来吃吧!”叫了她到厨屋里去说话。

    魏华音冷眼瞪白玉染一眼,进了厨屋。

    樊氏小声问她,“音姑!是不是出啥事儿?白二郎也欺负你?”

    欺负......魏华音想起就气,满面黑沉。

    看她这神色,樊氏急了,“是不是盖房子的事儿?还是银子的事儿?”

    魏华音看她急了,抿了嘴,“不是!只是拌嘴。”

    “那为啥拌嘴了?之前不是好好地?你别报喜不报忧,有啥事儿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樊氏最近在外面听的都是流言蜚语,说白家坑她的陪嫁银子盖新房子,等新房子盖好就休了她。

    魏华音要怎么跟她说被白玉染亲了所以才‘拌嘴’的?

    想了想,“因为七夕拌嘴的!他非要过,在家里拌嘴了!”

    樊氏看她的表情,忙问,“白家的人不让过?又针对你了?”

    魏华音没有说话。

    叹了口气,樊氏摇了摇头,又问她,“玉染脸上是不是你打的?”

    魏华音沉默了下,“不是!”

    没有承认。是他该打!

    樊氏松了口气,“不是你打的就好!你现在还没有解毒,又嫁过去分了家,白家的人看你不顺眼,处处为难你,玉染他对你好,护着你,也是你的福分!你们夫妻俩可不能闹起来!这女人家要没有个好公婆,你不笼络好夫君,让他站在你这边帮着你,可在婆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魏华音抿着嘴,“嗯。”

    樊氏又劝了她两句,“快把甜瓜端出去给玉染吃!”

    魏华音接过甜瓜,端出来。

    白玉染坐在木桌旁等着,还双手托腮,像个乖宝宝一样,看她出来扬起笑脸冲着她笑,“娘子!”

    魏华音目光凶厉的瞪他,端着甜瓜砰的一声放在他跟前。

    白玉染吓得一身子一跳,委屈怕怕的看着她,“娘子......”

    他就是登徒子!就是个混账!面上可怜弱小,力气却比她大的多!魏华音满脸黑沉的瞪着他。

    看她气的眼冒凶光,“娘子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好可爱噢!”他说着砸吧了下嘴,仿佛想吃什么唯美一样直直望着她。

    魏华音恨不得抬手,再给他一个巴掌。

    “音姑啊!石凉粉你们要吃甜的还是咸的?我看已经凝固成了!给你们拌出来!”樊氏出来问。

    白玉染笑着回道,“甜的!奶奶!我要吃甜甜的!”

    “好!那就甜的!”樊氏笑着应声。

    “娘子!吃甜瓜!好甜!”白玉染拿着甜瓜递给她。

    魏华音磨着牙,“回去我再跟你算账!”伸手把甜瓜拿过来,咔嚓咬掉一口。

    白玉染一脸怕怕,两眼萌萌的看着她,软软道,“华音!我错了!对不起嘛!”

    魏华音不理他,坐下吃自己的瓜。

    樊氏端了石凉粉出来,招呼两人吃,“你们是夫妻,是两口子,有啥事可不能你们俩置气了!日子都是慢慢过出来的!过了这个坎儿,以后可都是好日子了!”

    “知道了,奶奶!”白玉染笑着应声。

    坐了小半天,看时辰不早,魏华音起身回白家。

    白玉染打了招呼,拎着竹筐跟她回去。

    看她去准备菜做饭,忙洗了手帮忙,围着她转。

    李氏每次都看不过去,心梗不已,可他每次都理直气壮维护娘子,只会让她更气,就忍着不管,“二郎!天太热了,你出去凉快吧!饭有我,一会就做好了!”

    “没事儿!我帮我娘子!”白玉染回她一句,继续围着魏华音。

    把菜炒好,凉拌的凉拌好,又把石凉粉拌出来,准备吃晚饭。

    “这是石凉粉还真是怪好吃,也怪不得卖的那么火!天天都不够卖的!于家都赚发了!”白老三吃着石凉粉,说着,忍不住酸话。

    赵氏哼了声,“于家赚发和我们家有啥关系?连抓个蛇都眼里看不见我们!石凉粉你就更别想了!婆家算个啥,我们这些人帮个忙都眼里没你的!”

    丁氏知道三房看到于家石凉粉卖的火,惦记上也卖石凉粉了,只是看魏音姑的样子,跟白家有仇一样,根本不可能会帮他们!

    “吃饭哪来那么多话!”白承祖沉着脸道。警告的看了眼白老三,不准他打这个主意。不管是三月还是四月,只要二郎清醒过来,这魏音姑是绝对不能留在白家的!也不跟她有那么多牵扯!

    吃完饭,洗漱好,魏华音刚一进屋,就看到白玉染直挺挺的跪在搓衣板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华音!好疼!”

    “你......”魏华音没想到他竟然想到跪搓衣板的事,直接气闷下来,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

    “对不起!我错啦!”白玉染可怜又诚恳的认错。

    “你起来!”魏华音冷声道。

    白玉染连连摇头,“你不是说回家来收拾我吗!你手疼!我帮你收拾!”

    魏华音脸色青一阵黑一阵,气的转身去书案练字,不再管他。

    等她练了半天字,一回头,就见白玉染两眼巴巴的看着她,还跪的直直的,冷声道,“你要不睡就继续跪着吧!”她到屏风后换好睡衣裤,直接上了床睡下。

    白玉染看她没有把他赶去睡地上的意思,“哎呦......哎呦......”撑着起来,把搓衣板收起来。

    换了衣裳,故意在她面前卷起裤筒,两个膝盖一片血红的印子,都跪出凹痕都肿了。看了看她,转身朝她扑过去,“华音!我好疼!”

    魏华音惊怒,强硬的推开他,“你再不老实,就睡地上去!”

    白玉染鼓了鼓脸,老实的吹了灯睡下。

    魏华音贴着墙。

    白玉染往里挤了挤,又挤了挤,贴着她。

    之前只是在床上凑合一个人,蹩脚了些天魏华音已经渐渐习惯了,可经过白日里的那个吻,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那和他偷亲一下不一样,那般激烈疯狂的深吻,现在想想,魏华音还忍不住脸上发热。

    翻来覆去直到快下半夜才睡着。

    白玉染小心的伸出手臂,轻轻的搂住她入怀。

    一夜好睡,早上醒来,魏华音一睁眼,面前就是一个放大的俊脸,紧紧贴着她,胳膊环在她身上,连腿也在她身上翘着。

    “白玉染!!”

    她一声怒喝,白玉染惊醒,“华音!怎么了?出啥事儿了?别怕!”

    眼还没睁开,嘴上说着,已经维护的搂着她。

    “你给我放开!”魏华音气怒的推开他。

    白玉染一脸睡眼朦胧的看着她,“华音!怎么了?”

    反而把魏华音一腔怒火给弄的不知道该咋发,“你晚上给我睡门板!”

    “今天你生辰呢!别气啦!我保证不惹你生气了!”白玉染笑着举手保证。

    魏华音愣了下,“不过!”

    “不过咋行!不光你生辰要过,七夕也要过!”白玉染笑着拉她起床。

    早饭后,白玉梨又过来找,“二哥哥!你今儿个就跟我们一块过乞巧嘛!我们一起拜魁星!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就陪我一回嘛!”

    白玉染冷眼看着她,“昨儿个顾媒婆来了又走,知道啥意思吗?”

    白玉梨脸色一僵,想明白了啥意思。她昨儿个正在发火,肯定脸色不好看。顾媒婆给她说媒,又不说了!

    她动了动嘴,“给我说亲的人多着呢!谁还在乎一个穷乡巴佬!”

    “无知!”白玉染冷笑。就算是现在的张家,家境也很殷实,她能嫁过去都是走了狗屎运。更何况将来那张景轩金榜题名做了官!?

    看他要走,白玉梨上来拉住他的胳膊,“二哥哥......”

    白玉染一把甩开她,“白玉梨!我警告你,不要再作到我面前来!否则我不会给你留情面的!”

    白玉梨气的使劲儿跺脚,“那个死肥丑猪哪里好了!?”

    白玉染心里,魏华音就是好!比所有人都好!于他重若生命!

    打发了白玉梨,白玉染就跟上魏华音,到新房这边来帮忙。

    干一天的活儿就是一天的工钱,家里一天没有收割,这些做工的人就不愿意停工走,从早赶到晚。

    魏铁根笑着招呼魏华音,“音姑今儿个过生辰呢!晌午到我家去吃饭吧!你嫂子一早就去割肉去了!”

    “大哥客气了!让嫂子别破费了!”魏华音忙道。

    白玉染却替她应下来,“晚上我们过去东小院,叫嫂子和多银他们都过去吧!一块吃个饭就好了!”

    白天有事忙,他们晚上去走亲戚,回东小院去吃个安逸饭。

    魏华音幽幽瞥他一眼。

    魏铁根却答应下来,“那也行!晚上凉快些!吃饭不热!”

    晌午回家就给魏嫂子说了晚上一块吃饭的事。

    魏嫂子满口答应。

    日头刚落山,顾玉娇,顾春杏和顾倩娘几个就换了新衣裳,打扮起来,头上簪着花来找白玉梨。

    白玉染正拉着魏华音出门。

    李氏在后面说他,“二郎!你在那边过夜不成样子了!”

    “院子是华音的,我们过去住几天也没啥!娘你就别说了!”白玉染说着,拉魏华音出门,“走!”

    “玉染哥哥!”顾玉娇连忙上前拦着他打招呼。

    魏华音抽回胳膊,冷眼旁观。

    白玉染面色沉冷,“跟你不熟!也不是你哥!”理也不理她,转头过去立马满脸柔笑,“走!华音!”

    顾玉娇每次都想和他说说话,每次都对她不假辞色。娶了魏音姑这个死肥丑猪之后,更是对她冷言冷语起来!盯着魏华音的背影,两眼含恨。怨恨她挑拨的!

    “玉染哥哥!你不跟我们一块拜魁星了?我们都准备好了!”她实在不甘心。

    “我有我娘子,找你们拜魁星?脑子有病!”白玉染冷声回了句,直接离开。

    顾玉娇又尴尬又难堪,尤其是李氏还在旁边。

    白玉梨气的阴沉着小脸,“大伯娘!二哥哥彻底被鬼迷心窍了!你看他现在对那个丑猪的态度,比咱们全家都要好!”

    李氏叹了口气,没有办法的转身回了家。

    顾玉娇看她走了,这才拉着白玉梨压低声音问她,“那我们今儿个晚上的计划还干不干?”魏音姑那个丑猪可是走了。

    白玉梨气恨极了,咬着牙道,“干!凭啥不干!”

第149章:尝尝粪池子的滋味儿(一更)

    魏华音和白玉染回到东小院时,家里正热闹。

    魏嫂子和小贵娘她们都在。

    翠姑前几天刚过了生辰,她只比魏华音早了几天,所以就等着她过生辰和七夕,因为每年这天,魏音姑都能拿到零花钱拿到好吃的。

    今年虽然手里不缺钱了,魏华音也出嫁了,但习惯没有变,翠姑还是早早的过来找她。

    她过来,还喊着魏嫂子和魏小贵家的人也都在这边,要准备一大桌子菜,自然少不了张氏。

    因为每次魏华音来这边吃饭,樊氏鸡鱼肉蛋能上一遍。更何况一大早魏嫂子和小贵娘就赶集去了,肯定买了不少好东西。

    她抓了一只鸡,割了一篮子菜过来,果然这边鸡鸭鱼肉虾蟹都齐全了,烧了一桌大菜。

    菜都提前准备好了,难熟的已经做好了。

    魏华音过来,洗了手掌勺。小炒,凉拌,满满一桌子的菜。

    所有人围坐在木棚下大木桌上,说着话吃着饭,热闹一堂。

    张氏看白玉染体贴的给魏华音又夹菜,又剥虾,反而是魏华音有些不领情的拉着脸,心里不是滋味儿。要是白玉染跟翠姑多配!偏生鬼迷心窍,娶了魏音姑!还当成宝一样!

    夏夜的山风吹来凉凉的,吃完饭,魏老大和魏铁根他们几个相约去河里洗澡,魏小贵和魏多银几个也跟了去。

    就剩几个女人家坐在家里说着今年的收成,魏小贵家年前也准备翻新堂屋娶儿媳妇,不然家里的土坯房实在太破了,也没哪家愿意把闺女嫁到他们家来。

    魏嫂子也张罗着今年给魏多金定下亲事,先娶了大儿媳妇进门,操心完一个是一个。

    正说着话,张氏突然问,“翠姑他们几个都给音姑准备了礼物,虽然都是小物件,不值啥钱,也是心意一片。玉染给音姑没准备礼物啊?”

    “准备了两套衣裳,她不愿意穿!”白玉染幽幽说着看了看魏华音。

    “啥样的衣裳?音姑为啥不穿啊?”翠姑也新做了衣裳,身上穿的撒花纱料裙子就是。

    魏华音没说话。他说出去半天,谁知道拿了两套新衣裳,两套都和他的衣裳同一色系差不多款式的宽袖裙子。本来就议论不断了,她要还穿着和他一样的衣裳,叫人看了只会说她出洋相,更多议论指点。

    “和我的衣裳一样,可我让人绣了花的,她嫌弃我,不愿意穿!”白玉染闷声道。

    他出门时可是打扮了的,一身深海蓝色暗纹打底,外面是月白色宽袖衫,更显的他身长如玉,俊逸临风。

    翠姑看魏华音身上还是那身绿色绣花的裙子,就忍不住催促,“音姑音姑!有新衣裳干啥不穿!你今儿个还过生辰呢!不光是七夕啊!我想看看你的衣裳!你去换上来看看嘛!”

    “都在白家呢!”魏华音拒绝。

    “就这么近一点,一刻钟打一个来回了!”翠姑说着,看向白玉染,示意他回家去拿。

    “我拿过来了!明天换洗的衣裳!”白玉染笑起来。

    “我要看我要看!”翠姑拉着魏华音就回屋去换。

    魏嫂子和小贵娘也笑着让她去换上试试,“今儿个新一岁了,有新衣裳,哪能不穿呢!”

    魏华音被翠姑连拉带推回屋换上了新裙子。

    月白色的打底,绣着暗纹茉莉花,外面是一件深海蓝色绣花比甲,高腰的设计让她不太明显的腰身衬的纤瘦了不少,清新利落。

    和白玉染身上的穿戴一个花色,还都是交颈束腰的样式。

    “这衣裳好看!”魏嫂子笑着称赞。

    “和玉染身上穿的一样!”樊氏笑呵呵道。

    众人都朝白玉染看去,他正眸光流转着笑意望着魏华音。

    “音姑都不爱打扮,才十五的小姑娘,以后也该讲究点穿戴的!”魏嫂子话里有话的提醒她。毕竟贴那么多银子分家盖新房子,以后白家有个啥,虽然她们都能做靠山,帮着她出头,可毕竟不好。至少要在她解毒之前笼络好白玉染。

    张氏撇撇嘴,笑道,“要说音姑不爱打扮,她的衣裳可是我们家翠姑多了一大箱呢!”

    白玉染瞥了她一眼,平“华音没几件衣裳,以后再慢慢置办!”

    正说着,外面白四郎过来,“二郎哥!大伯娘找你有事!叫你回去一趟!”

    白玉染起身,“我娘找我?她找啥事儿?”

    “我哪知道!反正就是找你回去说事!让我来喊你的!你不是也吃完饭了!没有事儿了!”白四郎翻了翻眼。催他快点回去。

    白玉染目光沉冷,“我出来时已经跟我娘说过,她也不会有啥急事找我!我不回!”

    “大伯娘是真的找你说事!奶奶说的话!她就叫我来喊你的!”白四郎可是拿了白玉梨和顾玉娇她们不少吃的来跑腿儿。

    张氏忍不住撇嘴笑。这是还没圆房,白家不放心住在这边,吃了饭就赶紧把人叫回去呢!还好?真要好,会不圆房?

    魏嫂子和小贵娘也对视一眼,都猜着是白家来坏事儿的。

    樊氏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白四郎不停的催促,“玉染啊!要不你回去看看,是不是家里真有啥事儿了!”

    白玉染看了看白四郎,“华音!你跟我一块回去!”

    “那倒不用了!大伯娘就叫了你!说是她既然回娘家,就在娘家住一天呗!”白四郎不让魏华音跟着。

    白玉染幽闪,“好!”却往回走,附在魏华音耳边。

    魏华音警惕的退开两步,“干什么!?”

    “你帮我收拾下东西!”白玉染气的暗瞪她,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自己收拾!”魏华音沉声道。

    白玉染看她不愿意听自己说话,只得气鼓瞪她,“那我先回去了!”

    白四郎眼中闪过笑意,不以为意的看了眼魏华音。玉梨那个死丫头鬼主意可多着呢!顾玉娇又喜欢老二,肯定会借着机会整她的!

    看着白玉染跟他回去,樊氏嗔了眼魏华音,“音姑!玉染对你好,可不能总摆脸子!小夫妻拌嘴,床头打架床尾和!”

    “咋着?音姑跟玉染吵架了?”张氏立马打听。

    “哦!小夫妻因为今儿个过生辰的事儿拌嘴了!玉染非要过,音姑不过!”樊氏瞥她一眼,解释了两句。

    小贵娘也笑着说,“我看玉染是不看外貌的人,他之前就认识音姑,又被音姑救了,知道音姑是个啥样的人!不是也说攒钱给音姑解毒治病的吗!小两口以后的日子绝对错不了!”

    魏嫂子也笑着点头,“音姑是个能干的,玉染也是个上进的,肯定错不了!”

    魏华音垂着眼,喝着凉茶,里面的茉莉花还是刚刚白玉染泡的,加了枸杞山楂片和冰糖。

    那边白玉染回到家,白四郎立马就撤了。

    白玉梨和顾玉娇几个都不在了。

    李氏在家里念叨不想让白玉染去东小院留宿,白玉梨说她有法子,让白四郎过去一叫就回来。

    所以白玉染到家,李氏满脸喜色的迎上来,“二郎!你回来了!”

    一点没穿帮。

    白玉染应声,“娘找我回来啥事儿?”

    李氏拉着他回屋,“二郎!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跟那个魏音姑圆房!她......她之前不是中毒了?不能圆房!知道吗!要以性命为重!”

    看他脸色难看的很,李氏忙哄骗他,“就算是你真要圆房......那也等......等她解了毒再说!不是说的好像......入了秋还是入了冬就能找到解毒的人了?!”

    “我知道了。”白玉染拧眉道。

    李氏也不想他不高兴,又哄了他一番。

    “行了!我上个茅房!”白玉染打断她的话,借机尿遁。

    那边白四郎又赶到东小院,找魏华音,“二郎哥说是有事儿叫你!”

    “没空!”魏华音冷声回了句,转身就进去了。

    白四郎以为,她死皮赖脸,用尽手段嫁给白玉染,还拿了陪嫁银子出来买地盖房子。又还没有圆房,肯定白玉染说啥,那就听啥!

    结果她直接甩脸子,冷声拒绝。

    “你......你没听见吗?是二郎哥叫你!”

    “没空!”魏华音重复。

    看她不上当,白四郎心中暗恼。

    “音姑啊!要不你去看看,玉染找你有啥事儿!”樊氏问她。

    “没必要!”魏华音不去。

    张氏看她这家子摆的还挺横,呵笑一声,“音姑啊!不是大伯娘我说你,这摆姿态的都是摆的时候爽,过后可要后悔的!”

    魏嫂子有些疑惑,白家不让白玉染留宿就算了,咋没隔多久又来喊音姑?

    “或许是真有事儿?”小贵娘问。

    魏华音摇头,有事是真有事,不过是找她的事!

    “你到底去不去?二郎哥他说......说是跟你谈圆房的事儿呢!”白四郎大咧咧的喊出来,想要把她骗出去。

    看他连这话都编出来,魏华音冷笑,“那我还不得不走这一趟了?”

    “就是啊!你快点!”白四郎催促。

    魏华音打了声招呼,跟着他出门。

    等她出来走出去,白四郎就不等她了,借口她走的慢,先走一步回家,“你快点啊!”

    魏家沟到顾家村的路上,是一片田地,村后是顾麻子家的粪池子,平常倒的了泔水捡了粪便,杂七杂八的捣进去沤粪,如今已经攒了半粪池子。

    白玉梨和顾玉娇两个躲在一旁的草丛里,看着星光下,魏华音圆胖的身影走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头。

    想着等魏华音过来,就伺机把她推进粪池子里,让这个丑肥猪的贱人现眼!让她再勾引男人!

    尤其走的近了,看她还穿着新衣裳,不是出门穿的那一套,白玉梨家嫉恨:丑肥猪!贱人!让你勾引二哥哥!今儿个就让你尝尝粪池子的滋味儿!

    魏华音走过来,放慢了脚步。

    白玉梨推了下顾玉娇。让她先上。

    顾玉娇哄着她答应帮忙,用一对绢花两个帕子哄来消息,白家有意休了魏华音。到时候她再送个银耳坠,让白玉梨帮她牵线,就算是续娶,她也要嫁给玉染哥哥!这辈子就想嫁玉染哥哥一个人!

    虽然色欲熏心,但她也怕被魏华音报复,她的脾气德行可是赖的出名,要是找她报复,或者让她那个鬼娘缠住她就不好了!

    所以她拉着白玉梨,要去一起去!

    白玉梨恨她胆小没用,等魏华音刚走过去,跟着她一块猛地冲出来,上来就把魏华音往粪池子里推。

    在她们后面躲着的白玉染速度更快,上来一人狠狠一脚。

    “啊!!”

    “啊......”

    两人痛叫一声,双双摔入粪池子。

    魏华音已经警惕的回转身。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还是白玉染。对着顾玉娇这个爱慕者,毫不客气,对白玉梨这个堂妹也毫不手软,直接把两人踹进粪池子。

    白玉染气沉着脸没说话,上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家走。

    粪池子不小,攒了半池子也是臭味儿熏天,所以才挖在了屋后田边。

    前头刚下过雨,正是稠糊糊带水的时候。

    两人掉进去,顿时栽了满身,满头,满脸。

    顾玉娇惊叫出声,直接灌进去一口,更加死命拼命挣扎。

    白玉梨也满头粪水,拼命挣扎着站了起来,就干呕着吐。

    却被顾玉娇一把又扯的摔倒下来。

    两人互相扯了半天,栽在粪水半天才挣扎出来,爬上岸。却已经满身粪污,脸上头上挂着粘稠,恶臭熏天。

    顾玉娇咧嘴哭,“呜呜哇哇!”

    白玉梨也恨的浑身发抖,“贱人!那个丑猪贱人!我跟她不共戴天!!”

    一张嘴,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吐了个昏天黑地。

    “放水!”魏华音沉声道。

    白玉染不放,握紧她的手拉着到家门外,“你先等我一会,我回去说一声,等会和你一块去小院!不许走!”

    魏华音站在一旁等着。

    “不许走!要等我!”白玉染说完,快速的回家,跟李氏招呼一声,就走。

    “二郎!二郎!”李氏忙出来叫他。

    白玉染停下脚步,无奈的回头看着她,“儿大不由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更不傻!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说的啥话!啥儿大不由娘!”李氏说着看他已经走远,叹了口气。

    白玉染出来,看魏华音还没有走,靠在门外胡同旁树上等着他,扬起嘴角,上来牵住她的手,“华音!走吧!”

    魏华音抽回手,“不想再吃个巴掌,就给我老实点!”

    “我看不清。”白玉染可怜巴巴道。

    魏华音冷呵一声,“刚才那两脚踹的可是准头的很!”

    白玉染脸色一僵,暴露了?

    “我那是......适应了好半天了!她们一直偷偷说着话,我才跟准的!”他强言辩解。

    魏华音不理他,走在前面。

    “华音!华音!等等我!你不牵着我,让我牵着你也行啊!”白玉染说着上来,拉住她的袖子。

    “好好走路,掉不了粪池子!”魏华音说他。

    白玉染拉着她的衣袖不松,“脚底下深一脚浅一脚的!那你跟我说话!”

    就那么远一点路,他巴巴个没完。

    那边从粪池子里爬上来白玉梨和顾玉娇没敢直接回家,到水塘边洗了下,才敢回去。

    “都怨你!出的啥馊主意!弄的我好些天吃不下饭了!”顾玉娇一边洗,一边埋怨。

    白玉梨也怒恨她,“还不是你没胆子上,硬拉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害成这样!”

    “我......”顾玉娇看她还怨她,心里有气。

    “你别忘了,你想嫁给我二哥哥,是你找的我给你帮忙!”白玉梨怒道。

    顾玉娇忙住了话,“玉梨你别气!我也是看咱们两个搞成现在这么狼狈,恨那个丑肥猪!”

    白玉梨恨的咬着牙,“丑猪贱人!我绝不会让她好过!”

    魏华音现在就挺好过,樊氏烧了热水,白玉染舀了大半盆,加了药材端来给她泡脚,手里吃着山楂膏。

    “水快凉了,别泡了!赶紧去冲凉吧!”白玉染摸了摸水,催她。

    魏华音把脚捞出来,还不等她伸手,白玉染端起水盆就出去倒掉。

    樊氏看的满脸笑意,“天不早了,快点洗漱完歇下吧!”

    “好!奶奶也早点睡!”白玉染应声。

    两人先后洗漱完,魏华音指了指厢房,“客房!”

    “我不!”白玉染气鼓了脸。

    这院子是她建的,房间是她的,从白家出来后,她可能还有不短时间住在这,所以不愿意白玉染住她屋。

    “你要赶我出去,我就喊!”白玉染瞪着眼威胁。

    “白玉染!你以为我不敢收拾你?”魏华音怒。

    “你......你真要收拾我啊?”白玉染瓮声问。

    看他又软下来,魏华音更气。

    “你收拾不动我的,你要是想,你说话,我替你收拾!”白玉染小心的凑上来,拉了拉她的衣袖。

    听到这边还有声音,樊氏过来,“音姑!玉染!你们还没歇啊!?”

    “这就歇了!奶奶!”白玉染忙回她。

    魏华音握了握拳,看他已经老实乖乖的在床边躺下,突然想到不过和白家一样,沉着脸踢掉鞋子,上了床。

    白玉染看她躺下,眼中笑意闪过,起来熄了灯。

    樊氏看屋里灯灭了,上了茅房,也去睡下。

    屋里摆着花,幽香萦绕,让人神醉。

    白玉染深深吸一口,转身过来,“华音!”手脚并用的抱上来。

第150章:不得安生(二更)

    “啊...唔嗯........”

    被一脚踹下床的白玉染连忙忍住呼声,没想到小东西下脚那么狠,手脚并用,直接把他给踹下床了。

    他身带热火的扑上来,魏华音瞬间警惕,身体条件反射直接出击,就对他下脚了。

    看他没敢吭声,魏华音缓了口气,冷声道,“睡地上!”转而躺下。

    白玉染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吸着鼻子,泣哭起来。

    魏华音阴沉着脸转过来,“闭嘴!”

    他又换个气口,吸着鼻子泣哭,“华音......”

    魏华音:“......”

    “华音!”他又泣着唤她。

    换了几口气,魏华音怒声道,“滚上来!”

    白玉染下一瞬就扑到了床上,再次手脚并用的抱住她,脸贴在她脸上。

    “白玉染!!”魏华音怒的再抬起腿,却突然顿住。

    他贴着她的脸,一行泪落在她脸上,从她脸上滑落。让魏华音僵住。

    白玉染吸了下鼻子,抱着她不撒手。

    “放手!”低声喝他,口气却已经完全和软下来。

    “不......”白玉染嘤嘤道。这一世,他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放手!

    魏华音黑着脸鼻子出气,闭上眼不管他。

    可炎炎夏日本来就睡不好,他热腾腾的贴着她,还要抱着,不一会就让魏华音额头浸汗。

    “太热了!”出声叫他。

    白玉染已经睡过去了。

    魏华音扭头,唇贴上了他的脸,神色一僵,忙后退开,夜色里看着他安睡的样子,听着他缓缓的呼吸,心里莫名静谧下来。眼神闪了闪,转过头不再推他。

    白玉染嘴角弯了弯,和她一块入睡。

    山中夏夜,到了下半夜就渐渐凉起来了。

    魏华音睡觉喜欢翻身,一个翻身就整个人钻进他怀里。

    白玉染笑着搂住她,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音宝儿!你正在慢慢接受我了!

    一觉睡醒,魏华音睁开眼,就看到一大片皙白的胸膛,抬头往上,优美的锁骨上面是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和他精瘦的下巴。

    全身僵了好一会,又对上眼前光洁的胸膛,忙往后退了又退,看他还没睡醒,连忙起了床。

    白玉染胳膊被拿开,又伸手往里面抱,抱了一个空,又去抱,连抱两次空,睁开眼,“华音?”

    坐在床上,衣襟大敞,裸露着大片胸膛,肩膀一边还要滑掉一样,睡眼朦胧,诱惑无边。

    魏华音已经穿好衣裳,黑着脸看他,“起来!”

    直接抬脚出了房门,去洗漱。

    白玉染笑看着她,伸手把里衣拉好,又躺倒在她床上,滚了两圈,才不舍的慢吞吞起来。

    樊氏已经起来喂了鸡,准备好了菜,看两人起来,笑着忙招呼,“等一会就吃早饭了!”

    魏华音过去帮忙做饭。

    白玉染也迅速洗漱好,过来帮忙。

    樊氏忙拦着他,“不用你不用你,你在桌上等会这就好了!”

    “我给华音帮忙!”白玉染在一旁递东西,端菜。

    樊氏看着两人配合默契,忍不住满脸笑意。

    吃完饭,两人照旧回新房那边帮忙,晌午回白家。

    看着两人同样式同布料的衣裳,村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说魏华音出洋相,“长那个样子,跟白家二郎站一块就一个天一个地,还穿一样的衣裳!”

    “之前还没觉的,这么一穿,一比较,更难看更丑了!”

    “丑人多作怪!”

    “这房子眼看着快建好了,看房子盖好,就该是她哭的时候了!”

    白玉染听着那些刺耳的话,垂眼看走在旁边,神色淡然的魏华音,伸手紧紧拉住她的小胖手。

    魏华音黑着脸瞪过来。

    白玉染看着她笑,松开手,“华音!我们明天上山抓蛇吧!”

    “不是要割稻谷?”魏华音没好气道。

    工地上明儿个就停工,各家都开始农忙了。白家虽然水田不多,也是好几亩得收割的。

    虽然分了家,但这次的稻谷还是收到一块,到时候再平分,白承祖已经安排好了各人谁干啥活儿。

    魏华音被分派了做饭,白玉梨一块帮忙。

    “明天还没那么忙呢!”白玉染道。带她出去吃野餐,在外面清闲一天。

    只是他打算的好,家里却不允许。白方氏叫魏华音从明天就开始全天做饭。

    丁氏和赵氏一下子就扔掉所有家务,恨不得晚饭就不做了。

    一大早,天色刚亮,赵氏就在外叫喊,“还不起来做饭,不知道等着下地呢!”

    魏华音睁开眼,半个身子都压在白玉染身上,忙收回腿脚。

    白玉染也醒过来,又把她抱进怀里,“华音!天还早!”

    赵氏在门外听着,脸色难看,“二郎!啥天还早,看看都啥时辰了,一家人都起来了,还不做饭,等会吃啥?!农忙就这几天,拖拖拉拉干不好还白吃饭!?”

    白玉染咣当打开门,黑沉着脸。

    赵氏吓了一跳,色厉内荏道,“干啥这是?日头都多高了,该你们做饭的不做,想让一大家子饿着去干活儿啊!”

    那边白承祖也只是刚起来,“早点做饭吃了早点下地吧!”

    “那也用不着催命鬼一样!谁还不长眼该干的活儿不干?”白玉染冷眼斜了眼赵氏。

    “二郎!不是我说你,这能早点起来,你还想多在床上抱一个猪!”赵氏冷呵。

    白玉染厉眼看过去,“这话你该问三叔才对!”

    “你......”赵氏反应过来是骂她是猪,顿时大怒。

    “一大早不安生!还有完没完!?”白方氏喝骂。

    赵氏转头告状,“婆婆你刚才听见二郎说的话没?他一个小辈,竟然敢骂我是猪!”

    白方氏知道她嫌自家的院子盖的小,眼热眼红村头的大院,还是两层楼,可老头子最不耐烦农忙的时候闹事情,“都给我老实点!不知道啥时节!?”

    赵氏看她呵斥,抿了抿嘴,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

    丁氏嘲讽看她一眼,“猪脑子!”

    魏华音起来做了早饭。

    白玉梨等饭做好,才起来,阴测测的看着端饭的魏华音。

    吃完了饭,白承祖就带着全家人一块下地。

    赵氏看白玉染不动,“二郎为啥不去?”

    白四郎也应声,“就是!我都得下地,他还在家里躲清闲?!”

    “我们没有分地,帮着做饭就行了!”白玉染直接道。一大家子的饭菜,不光要蒸米饭,还要蒸馒头,喂猪喂鸡,收拾猪圈。音宝儿一个人怎么干得过来!

    “现在又没有分家呢!活儿都是一块干的!你要歇着,他也歇着,那都歇着不干好了!”赵氏不满的呛声。

    “那你只干你家的就好了!或者跟人换工!”白玉染挑眉。

    只干自家的,就二亩多地,一家三口抓紧点也快的很。但人手多,上去一块干,才能偷懒。

    “啰啰嗦嗦!还走不走?!”白方氏怒喝。

    “婆婆!他......”赵氏指着白玉染。

    “这么多人手还不够干的!”白方氏从不使唤二孙子干农活儿,他身子自小不好,也习惯了不让他干重活儿了。

    李氏更舍不得小儿子,“三弟妹!二郎他身子不好,你放心,活儿肯定能按时干完的!我和当家的多干些!”

    “那我也不去了!”白四郎拉着脸。

    “谁再有意见,就各干各的去?!”白承祖面沉如水。

    白老三立马喝了赵氏和白四郎一声,“还不赶紧快走!懒驴上磨,叫你笑话不是!”

    家里后院猪圈平常都是男人的活儿,白承祖也知道,都扔给魏华音不可能,白玉染留家他也没说啥。

    带着全家都下地。

    等家里人一走,白玉染去挑水浇菜地。让魏华音歇着。

    “这个丑猪贱人还真是好命!”李红莲嫉恨的咒骂一句。

    魏华音既然分了活儿,也没闲着,帮着他浇菜地。白玉染换了鞋收拾猪圈,两人就赶紧出门割猪草。

    回来又赶紧准备晌午饭。

    白玉梨跑的没人影儿,到晌午饭做好了,踩着饭点回来了。

    吃饭的也回家来。

    白玉梨立马上来拉着白方氏就告状,“奶奶!你叫那个丑八怪做饭,她自己不愿意全使唤我!还拿勺子敲我!”

    白方氏皱眉,眼神不善的看向魏华音。

    “白玉梨!谎话连篇,还有一点人样吗?”白玉染怒道。

    “你不信问大嫂!大嫂都看见了!”白玉梨气愤问李红莲。

    李红莲看了眼把魏华音当宝维护的白玉染,“二郎刚才没在的时候,没看见吧!”

    “就是!”白玉梨立马得意起来。

    魏华音对上白方氏的眼神,目光幽冷。

    “魏音姑啊!就算玉梨年纪小,性子直,之前有说了啥不好听的,你也不用公报私仇吧!”丁氏皱着眉不悦道。

    魏华音算是看准了,“公报私仇?你们的确是!”

    “奶奶!顾媒婆前几天带着个和善妇人来家,像是相看,白玉梨当时正对着堂哥堂嫂一脸尖酸刻薄,跳脚怒骂。当场俩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白玉染叫了白方氏。

    白玉梨看他又说这个,怒阴着小脸,“啥相看的!多少穷酸想攀我呢!走了正好!我可不想被什么侏儒瘸子赖头给相看!”

    白方氏已经皱起眉。

    “那妇人手上戴了对老玉镯子。”白玉染说着,端了菜,喊魏华音回屋去吃饭。

    顾媒婆白方氏知道,她不常给人说媒,但只要她说的,都是两家掂量好的,往好的说,为人很不错,不像那些为了谢媒钱两头欺瞒的。能戴一对老玉镯子的人,那肯定是上一辈有家底的人。

    丁氏也想着好事儿,只是想到自己女儿败了脸面,又看白方氏脸色不好,“婆婆!听他在这胡刺溜呢!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魏音姑!床头风一吹,连自己妹妹都打!长辈都呛!”

    白方氏沉着脸瞥了眼白玉梨,说丁氏,“你一个给我管好自己女儿!别净丢人现眼!”就算不是啥家境丰厚的人家,让相看的人瞧见她那副样子,也丢颜面!以后还说不说亲?

    丁氏看她警告的眼神,知道她的脾气,“婆婆!玉梨还小呢!我会多教她的!只要没人挑事儿,玉梨样样都好着呢!”

    白玉梨地着眼,扭头看魏华音,把所有怒恨都怨到魏华音头上。

    下午依旧跑的没影儿,到下晌了摘了一捧酸浆果子给李红莲,算是谢她帮忙,也是拉拢她,再对付魏华音。

    魏华音压根没指望她,晚饭早早做好,然后烧了两大锅的开水,给白方氏和李氏她们回来冲凉洗澡。

    忙到快天黑,一大家子人才都回来,赵氏几个叫着累死了,叫端茶倒水的。

    白玉梨殷勤的端了茶水出来,还想告状。

    “不用告状了,今儿个的晚饭是你做的!”魏华音冷笑,端着自己的饭碗回屋吃饭。

    白玉梨阴了阴小脸,哼了声,“本来就是我做的!”

    饭菜都端上了桌,用竹筐子盖着。

    喝了凉茶,洗了脸,都累的不行了,到屋里吃饭,掀开竹筐子,个个都变了脸。

    桌上的四盆子菜一盆子汤都透着一股难看的颜色,有些不熟,有些焦糊。

    “这是啥饭啊!这哪能吃啊!”白老三吃这么多饭菜,家里还就魏音姑做的好吃。

    赵氏也拿着筷子拨了下,“这熟的糊了,没熟的还是生的!这叫人咋吃啊?玉梨!这就是你做的饭!这累死累活一天到家里,就给我们吃这个啊!”

    白方氏也脸色难看。

    “这不是玉梨做的吧!玉梨的茶饭可做不出这种菜来!”丁氏连忙甩锅。

    白玉梨一看,立马强辩,“这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是那个丑猪贱人做的!她故意栽赃我!”

    “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是你做的?”白玉染把米饭端过来。

    “你......”白玉梨气的咬牙。

    看白承祖脸色越来越难看,白方氏怒声喝,“叫魏音姑给我过来!”

    “奶奶!这菜就是白玉梨做的!一天三顿,我娘子做两顿,她只做一顿!”白玉染沉声强硬道。

    白承祖看出来了,怒声道,“明天玉梨不要在家做饭了,下地干活儿!”饭是魏音姑做的,但玉梨不干活儿不帮忙还冒领功,针对魏音姑,所以出手教训她。也叫他们都知道,偏斜的后果。

    白玉梨脸色刷的难看,“爷爷!这真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咋回事儿!你不做饭就给我下地干活儿!”白承祖也觉的她现在越来越乖张,传出去谁家愿意要不贤惠的媳妇儿!?

    看他面容严厉,白玉梨也怕他,看向丁氏。

    丁氏张了张嘴,“婆婆!”

    “要不叫老二回来干?”白方氏看她拆白承祖的台,怒声问。

    白家所有人都在家农忙,就是白三郎放了农忙假,也是下地干活儿。只有白老二,升职了,事情忙,没有农忙假,没有回来。二房只有丁氏和白三郎两个工。

    一说叫白老二回来,丁氏立马不敢再多说话了。

    白玉染把木桶放在桌上,盖子打开,里面是酸菜肉末鸡蛋炒饭,“华音看菜实在不像样子,就把米饭炒了!”

    白老三一看,连忙先去舀了一碗,“这炒饭好吃!竟然还有一股果子味儿?”

    米饭为了炒的松软,魏华音没加水,加了点野果子汁,所以透着一股淡淡的果子香味儿。

    白玉梨气的没吃饭。

    丁氏拍了拍她,给她使眼色,让她等着看。那个丑猪贱人这会强势,等会老太太就收拾她!

    众人都洗了澡,换下了一身汗臭的衣裳,都扔出来。

    赵氏就开始叫喊魏华音,“今儿个就把衣裳洗了!明儿个都馊了!”

    魏华音刚把锅碗刷好,喂了猪,看那一堆衣裳,女人的男人的,点点头,直接跟白方氏白承祖说,“明儿个我就拿着钱,在村里找找,谁家有空闲的,愿意赚个零花钱,雇来帮白家浆洗衣裳!”

    “家务这些天是交给你了!这些都是你该干的!现在就去洗!明儿个还等着穿呢!”赵氏指着她翻眼。

    白玉染要说话,魏华音一个眼神横过去制止他。他越是帮着她说话,越给她招恨。她又不是哑巴!

    放下水瓢,拿了根竹竿过去,把那一堆衣裳,一件一件的挑起来,不仅有外衫,裙子,还有底裤,肚兜。她都一件一件的挑起来,分成了两竹筐,“我去拿钱找人,明儿个谁要是丢了肚兜裤衩,自己负责喽!”

    白承祖气的砰的一声放下茶碗,“谁的衣裳谁拿回去!不愿意洗的就沤着!”

    魏华音嘲讽的看着他,她早就说过,她不好欺负!相安无事过完仨月,各奔东西!非要给她找事儿!就别怪她不客气!这只是警告!白家想在她手里颜面扫地,声名败坏,她绝不吝啬!

    白方氏暗瞪了一眼魏华音,厉眼从丁氏,赵氏她们几个人身上一一横过去。

    “不就是洗个衣裳,谁干家务的时候不喜衣裳了!”赵氏撇着嘴,却之敢小声嘀咕。

    丁氏看魏音姑连白承祖都不怕,而一向不问家里这些斗嘴事儿的白承祖一再出声,都是帮着魏华音说话的,眼神闪了闪,把自家衣裳快速的捡了回去。

    赵氏也撇了又瞥嘴,把自己一家三口的衣裳也都捡回去了。

    魏华音冷冷的收回目光,回了屋。

    白玉染没有跟着,而是到堂屋来,“爷爷!分家之后,我和华音就不该再住在这,是我怕住了小院那边,新房子盖好,她不愿意跟我回来了!如果这俩月都住不安生,那我们今晚就可以搬走!”

第151章:搬离白家(一更)

    白承祖沉着脸看着白玉染,他是满心维护魏音姑,一点不掺假!看来还真得等农忙完了,好好找个厉害的道士高僧来给他驱驱邪!

    实在不行......就让他在寺庙里住着一段时间。那邪祟总不能连佛门圣地都敢进!

    又看了看他,白承祖安排白方氏,“正农忙,又忙盖房子,家里都给我安生点!”

    白方氏也恼烦的很,“我会说下去话的!”

    白玉染转身回屋。

    魏华音拿了本书,正在翻。

    白玉染凑过去,见她无视他,转身就把搓衣板拿出来,往地上一放。

    “你今晚就睡搓衣板吧!”魏华音头也没抬,翻过书页。

    白玉染张了张嘴,把搓衣板收起来。

    “对不起,华音!新院子那边要不先搭两间木屋,农忙完我们就搬过去吧!”搬了凳子过来,坐在她跟前。

    “住这也挺好!”魏华音下意识的不太想跟他单独住。

    “买的木料用具啥的都在那边,我们得看着啊!农忙完,我们就搬过去吧!反正两间木屋,搭起来也快!”白玉染不愿意看她受累还要受欺负,来回出入还受村里闲话指点。

    魏华音抬眼看他,就见他的睁着两个漂亮的大眼,满含期待的脉脉盯着她,呼吸微窒,“随你。”

    笑容从他眼神绽开。

    外面响起白方氏训话的声音,“正是农忙的时候,都给我消停点!别分了家,还跟我不安生!谁再找事儿捣鼓事儿的,立马就给我滚出家去!别怪我不给脸!”

    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丁氏赵氏也都不敢吭声,她也厌憎魏音姑,不可能会帮她出头,肯定是当家老头子发的话。

    之后的几天,家里无比安生,再没人明面上找事儿。

    魏华音该做的活儿,白玉染都干的样样道道,猪圈和鸡圈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饭菜冷热都有,色香味美,每天都有鱼有肉,骨汤鸭汤,也不跟白方氏要钱买这些。

    吃的滋润,舒服,白方氏看魏华音再不顺眼,也没多挑刺。

    收完早稻,晚稻插秧完,农忙节气总算告一段落。

    白玉染找魏铁根,请他先帮忙搭建两间临时住的屋子,给他和魏华音搬出来住。

    “搬出来?这屋子都还没盖好,你们现在搬出来?是跟家里吵架了?”魏铁根疑惑。

    “农忙完了,家里也帮差不多了。这边新进的木料砖瓦啥的都在这边也不放心,我和华音就先搬过来这边看着!”白玉染笑着解释。

    魏铁根想了想,“那这样,亭子盖好了,要不先封上门板,你们先住在亭子里凑合一下。到时候先盖厢房,你们可以先住厢房!”心里已经断定,他们是跟白家受欺辱了,所以房子没盖好提前搬出来。

    “那行!”白玉染笑着应声。

    回家就告诉魏华音。

    魏铁根速度也很快,很快就给亭子围了两面砖,一面木板开窗,一面装着四扇门。

    准备再给他们搭个灶,白玉染说是两个炉子做饭就行。就简单搭建了个棚子。砖头架起木板暂时放东西。

    这边收拾好,白玉染就找了白承祖,白方氏和李氏,白老大说搬家的事儿,“那边进的材料越来越多,铺张的也大了,我和华音提前搬过去,也正好看着!”

    “二郎!?你......你咋能这就搬走啊!?”李氏惊急的拉着他。

    “娘!我都已经分家了,在这只是借住,我搬出去也正常啊!”白玉染无奈道。

    李氏一下子就哭了,“二郎......二郎啊......”

    白老大看了看白承祖。

    “既然你们要搬,那就搬吧!反正早晚的事!”白承祖深深的看着他。

    有了他的应允,白玉染笑着应声,立马就去找魏华音搬家。

    李氏红着眼跟在他后面,“二郎!二郎!院子都还没盖好,你咋搬过去啊!住哪啊!”

    “娘!盖院子有先后,我和华音先住的盖好的房间,过不了多久就完工,就能住正房了!这不农忙过去了,那边花圃也得收拾,我和华音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白玉染解释。

    李氏看他执意要走,眼泪忍不住。

    白玉染无奈的拉起她的袖子给她擦擦眼泪,“娘!你咋就不相信我会过的比你们好!你啊!把心放肚子里!你没看我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吗?”

    他的身子是比以前好多了,可李氏也不放心不舍得他现在就搬去那个没盖好的新房里啊!

    白玉染是铁了心,找了人搬家。

    魏华音过来时,他已经把包袱打包好了。

    “华音!我们搬家了!现在就搬过去了!我把你的东西打包了!”白玉染招呼她,看还有啥要收拾的没有。

    魏华音没想到他说风就是雨,“搬哪住?”

    看她也不清楚,李氏和白方氏就知道是白玉染拿的主意,都气的不行。

    “有一间房间先收拾了,我们先住一下,等过些时候房子盖好了,就能直接住进去了!”白玉染解释。

    魏华音看他东西都收拾了,搬家的人也叫来了,只得点了头,跟他搬到新家去。

    李氏看到那临时围起来的屋子,逼仄的摆完床就没有空了,眼泪突突的往下掉,“二郎!你这是何苦啊!住在家里不是挺好吗!”

    “娘!心里欢乐!”白玉染看她一眼,笑着把魏华音的柜子办进屋里,放床脚,又把书桌放在窗前,正好满满当当。

    魏华音把包袱放在床上,去隔壁厨房。

    厨房里的柴米油盐都还没有,只有空壳子。

    “好了!娘!我们还要置办东西,就不跟你多说了!”白玉染把李氏送出门。带着魏华音出去买东西。

    在村里租借了骡车,白玉染赶着车到镇上,两个炉子,两个锅,水壶,碗筷盘子。油盐酱醋,米粮肉鱼。

    杂七杂八买了一车东西拉着回来。

    李氏拿了一大篮子菜过来,两眼红肿,“二郎!这是给你摘的菜,你身子不好,可得好好吃饭的!”

    “我娘子做的饭比谁都好,我以后比你们都有口福!”白玉染接了菜。

    李氏看他们油盐酱醋米面肉鱼买的很是齐全,热不住说了句,“这钱也节省着点花!”

    “好!我们知道呢!娘今儿个要在这边吃饭吗?”白玉染问他。

    李氏还得回去做饭,摇了摇头,回家去了。

    等她一走,白玉染立马拉着魏华音,“华音!先委屈你跟我住在这棚子里了!”

    “过油!”魏华音抽出手,翻他一眼。

    白玉染笑,忙打水过来,洗刷收拾。

    肥肉炼油,把两个锅都过了油润着,先用砂锅煮了粥。

    等粥煮好,鱼红烧了,又炒了三个菜。

    晚饭就摆在亭子门口边,虽然简陋,但白玉染吃的特别香,不时给魏华音夹菜,剥鱼肉。

    吃完饭他去刷锅洗碗,炉子上的热水也已经烧好了,“华音!我给你看着,你先冲凉吧!”

    茅房也是个简易的木板隔起来的,只够方便的。冲凉的地方,是白玉染挂的布帘子挡的。

    魏华音也没啥挑剔了,快速的冲完凉,换好衣裳出来。

    “你先回屋,我一会就洗好!”白玉染把茶递给她。

    魏华音回屋,床已经铺好了,常看的一摞书也都摆在书桌上,坐在凳子上,慢慢喝着茶,听着外面的虫鸣蛙叫。这亭子新盖的,砖头是新的,屋里凉丝丝的,安逸的夏夜,丝丝惬意蔓延开。

    白玉染出来就看她放松了不少,整个人也惬意起来,笑容宠溺的进来。

    魏华音端起另一杯茶放过来。

    白玉染立马笑着坐过来,端着凉茶喝着,“华音!我们明儿个把花草整理一下,后天就上山去!”

    “哦。”魏华音懒懒的应他一声。

    白玉染陪她坐了半天,看她都打哈欠了,拖着她去床上,“睡觉啦!”

    魏华音伸了伸腰,躺下睡觉。

    白玉染贴着她。

    魏华音朝里面挪了挪。

    “别往里面挪太狠,心砖太冰,寒着身子了!”白玉染说着,把她拉进怀里。

    “那你放开!”魏华音皱着眉。

    “不!”白玉染摇摇头,脸贴过来,抱紧她闭上眼入睡。

    魏华音打个哈欠,转过头也睡她的。

    换了环境,虽然睡梦中不知道,但两人都睡沉了,日头照过来,这才迟迟醒来。

    “你先洗漱,我去做饭!”白玉染揉揉她蓬乱的头发,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

    魏华音坐在床上,黑着脸发了半天癔症。

    白玉染麻利的煮了小米粥,炒了俩菜,喊她吃饭。

    那边魏铁根他们都已经过来开工了,看他们俩已经提前搬出来,挤在一个亭子搭建的小房间里,都以为白家容不下人,加快了赶工进度。

    白玉染忙活一天,把他那些花草都搬过来,地上种的那些以防挪死了,只能明年入春再挪动。

    樊氏听说了,拿了一篮子的菜和吃食过来,一看挤在一间小屋里,叹了口气,啥也没说,“以后吃菜的事儿你们就不用管了,我让铁根给你们稍过来!菜园子里的菜,我一个也是吃不完!”

    “好!”魏华音应声。

    翠姑也跑过来,“音姑!你不如先回东小院住呢!这又没多远!反正那也是你的!”

    “住在这边也是看着东西呢!”白玉染暗瞪她一眼,让她少撺掇音宝儿离开他。

    翠姑哼他一声,“音姑你现在没有空上山了吧?魏文斌他们没事儿就催问!”

    “明......”魏华音张口,想跟她说明天。

    白玉染最更快,“明天没空!过两天!我们才搬过来,要收拾收拾!”

    “有啥要我帮忙干的?音姑你别跟客气!”翠姑开始找活儿。

    “等新房子盖好事情多,肯定找你帮忙干活儿!”魏华音笑道。

    “好!那可说定了!”翠姑应声,放下一篮子菜回家去。

    大热天里,两篮子菜,就他们俩人,吃不完的第二天就放蔫儿了。

    白玉染在家做了早饭,等吃饱了饭,这才背上竹篓上山去。

    魏铁根还疑惑,他们昨儿个还说这两天没有空。不过想到这院子盖好得七八十两银子,还有家具,他们手里的银子肯定不宽裕了。魏文斌他们几个尝了甜头,时不时的催着一块上山,带着他们几个,就分不少银子了。点了点头。

    魏华音也有点疑惑,白玉染手里可不缺钱,连着几天都热衷上山打蛇采集花草。

    “天天在家拘着,没法满山跑,咱们终于分出来了,出来浪几天!”白玉染笑眯眯冲她笑。

    魏华音白他一眼。

    这边山上的蛇被搜的差不多了,那些毒蛇都听音胆寒,知道的也纷纷逃命去了。

    白玉染拉着她就朝内山里面去找。

    在山上逛了三四天,越走越远。

    “华音!华音!有人参!”白玉染多动症了一样,一直在寻找。

    魏华音一看,还真是一棵人参,“你之前在这边挖到过?”

    “呃......嗯!挖到过!”白玉染想了想,他之前说过卖人参赚钱的话,忙应声。

    魏华音瞥他一眼,小心的把人参挖出来。

    年份虽然看着不久,几十年的样子,但好在根须完整。

    “我们继续找!肯定还有!”白玉染把人参随便的包起来,拉着她继续找。

    魏华音就以为这边山上人参不少。

    白玉染看到昏迷在草丛里的人,快速的上前,拉开遮在脸上的衣摆,露出一张极为清俊的脸庞。沈风息!终于来了!

    扭头看了眼正在找寻的魏华音,白玉染压下心中激动,“音宝儿终于有救了!”

    他平复了下情绪,惊喊,“华音!华音!快来!”

    魏华音以为他又找到了一颗人参,正要说他运气冲天,就见地上躺着个人,脸色一变,“死了?”

    白玉染嘴角微抽,“应该还没有!我刚才踢了他一下,身子还是软的!”

    魏华音不想多管闲事。

    “华音!我们救他吧!”白玉染期待的看着他。

    话都被他说出来了,魏华音只得上前来看看人咋样了。

    心还跳着,呼吸也在,就是嘴唇发青,指甲发黑,明显就是中毒了。

    “是被蛇咬的?”魏华音看着也不像。

    白玉染眼神闪了下,“应该不是,看他带着竹篓子里面装的都是药材,应该是采药的时候中毒了!”他是泫毒发作了。

    “这么远,也没法弄他下山。”魏华音皱起眉毛。

    “我来背他!我们救他吧!看他穿的像有钱人,回头找他多要点钱,让他报答救命之恩!”白玉染把人拉起来,就背在背上。

    魏华音看看他瘦弱的身板,“你能行吗?”

    “谁说我不行!你不让我试,怎么知道我不行?”白玉染萌凶萌凶的瞪着她,满眼的幽怨。

    魏华音脸色一僵,接过竹篓子,走到前面带路。

    白玉染心里却骂起背上的人,若不是背他回去救音宝儿,他才不背他!沈风息也不是个好东西!跟他抢音宝儿!

    一路走走歇歇,等到下山,天已经黑透了,借着月光格外的亮,摸到了村里,叫开了顾大夫家的门。

    “在山上捡了个人,顾大夫看看他还有救没救!”

    顾大夫一听,连忙让他们进来,喊卫氏起来。

    此时的沈风息已经意识稍稍回缓。

    顾大夫没把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怕是中毒了,一把脉,扎针一试,更是奇怪,“不好了!”

    “没救了?”魏华音挑眉。

    卫氏也皱起眉,“咋了?中的什么毒?”

    “就是这毒太过诡异,我这医术有限,只怕......”顾大夫摇了摇头。

    “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先救了再说!”白玉染刚在路上停歇休息的时候,已经给他输送了些真气,沈风息绝对死不了。

    顾大夫只能先给他扎针,然后又配了些解毒草药给他服用。

    折腾半天,沈风息发青的唇色渐渐褪去,指甲颜色也变回来。

    “有用!有用!”卫氏欣喜道。

    白玉染笑了笑,反正身中泫毒的沈风息,其他百毒不侵,每年都会毒发,死是肯定不会死。

    “行了!你们也折腾这么大半夜,赶紧回去歇着吧!这人已经没有大碍,就先让他留在这边吧!”卫氏催了他们回去睡觉。

    “好!”白玉染应声,拉着魏华音赶紧回去睡觉。

    又一觉睡到日头高升。

    跑到顾大夫家一看,沈风息已经醒过来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人却已经没事儿了。

    “听两位大夫说,是你们救了我,沈某在此谢过!”沈风息眸光冷淡的朝两人拱手。

    “不用谢,我娘子救人救成习惯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有机会报答再说吧!”白玉染把功劳盖在魏华音头上。

    魏华音瞥他一眼,人是他喊着要救的,也是他背下山的。

    “多谢姑娘大恩!”沈风息朝魏华音拱手。

    “不必。”魏华音淡声道。

    沈风息冷心冷情,对别人的事也毫不在意,但听白玉染一口一个娘子,看魏华音一身圆胖,相貌无盐,肤色还透着不正常的黑,实在和俊俏非凡的白玉染不像夫妻,忍不住多看两眼。

    “救人积功德!希望我娘子能功德丰厚终有善报,早日解了毒!”白玉染看他竟然不说报答音宝儿,眼底忍不住凶光闪过。

    “解毒?姑娘中了何毒?”沈风息看着魏华音。

    “一种无色无味,吃了有瘾,查不出来,人渐行渐胖,肌肤积黑的毒!我们正准备等神医逸清的消息,上京去呢!”白玉染解释。

    神医逸清就是沈风息他娘,敢不给音宝儿解毒,就宰了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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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有甜之病娇夫君小悍妻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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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肥胖黑丑,横行乡里,把继母继妹欺负的宛如小白兔。
未婚夫强势退亲,一时怒愤怨恨继妹和未婚夫在一起,大闹乡里,诬毁继妹名声,差点被亲爹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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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她一身肥胖黑丑,宛如娇花仙子的小夫君竟然恋爱了,恋的就是她。
外人都骂好白菜被猪拱了,她家白菜一脸严肃,“娘子!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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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染重生了,
这一世,他定要用尽计谋手段早早把她娶回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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