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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莲叶竹     阴阳乾坤颠txt下载     阴阳乾坤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七章:武林盟主

    “凭什么?”赵欣悦不满地回了一句,可脚步没有停顿,直接向着周靖轩房间里走去。

    这庄子里有专门的洗衣婆子,赵欣悦不愿意麻烦人家,是以能亲自动手的事情,她从来不麻烦别人。

    等吃完早餐后,周靖轩又跟到了洗衣房里。

    见赵欣悦跟一群婆子,在一起洗衣服。

    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淌过那一摊污水,来到赵欣悦身边蹲下。

    赵欣悦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跟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我无意中溜达过来的。”

    周靖轩才不愿承认,自己的目的了。

    “那我替你洗衣服,你可有什么报酬?”

    “有哇!”周靖轩信誓旦旦。

    赵欣悦心里一喜:“你给我什么酬劳?”

    周靖轩左右看了看,突然在赵欣悦额上啄了一下,随即做贼心虚搬地蹲了回去,小声道:“这就是报酬。”

    “你?”赵欣悦又羞又气,音量不由自主地也提高了几分。

    众婆子听到声音,都疑惑地望了过来。

    赵欣悦见此只好低下头,死命地搓了几下衣服,突然又觉得不妥。

    逐咬紧牙关,冲着周靖轩下逐客令:“这里潮湿,你别处去玩吧?”

    周靖轩没动。

    此时正好有仆人找过了,说是北连牧请他们过去喝茶。

    赵欣悦正洗着衣服没空。

    周靖轩则答应了下来,临走时一再叮嘱,让她洗完了衣服,就去大厅里找自己。

    赵欣悦不耐烦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快去吧!”

    “那我真走了!”周靖轩又说了一句,这才跟着那仆人走了。

    赵欣悦洗完衣服后,果然也来了大厅。

    跟众人打过招呼后,她直接坐到了那几位女子旁边,跟她们闲话家常起来。

    见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北连牧这次识趣地,不再往赵欣悦面前凑热闹。

    只有玉兰,见周靖轩一直在吃旁边盘子里的樱桃,眼见那盘樱桃已经见了底。她忙把自己面前的樱桃递了过去。

    就见周靖轩居然望着她勾唇笑了笑,随即道

    “玉兰姑娘,麻烦你把这盘樱桃,放在赵姑娘那里吧?”

    玉兰闻言,只好不情不愿地将樱桃换了个地方。

    一会儿,见周靖轩起身倒茶,玉兰又殷勤地贴了过去。

    谁知周靖轩这回笑得更灿烂了,直笑得玉兰的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周靖轩道:“玉兰姑娘,麻烦你给在座的每人都添点茶吧?”

    屋里伺候的仆人是有的,此时都在门外听候传唤,是以都没进屋。

    玉兰碍着面子,只好拿起了桌上的大茶壶。

    经此一事,玉兰再也不敢往周靖轩面前凑了。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就到了午饭时间。

    午饭后,因为天热,赵欣悦说要回房,周靖轩连忙起身送了回去。

    直到傍晚时,他们两人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晚饭后,大家在大厅里交流着,各自的武功经验。

    风舞乾坤注重内力修为,是以周靖轩和赵欣悦都借口伤情未愈,没有表演自己的功夫,只是在旁边当了半天的看客。

    其实他们除了风舞乾坤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功,是以也不怎么评论别人的武功。

    而且周靖轩因为基础武功是逍遥门的武功,为了避免麻烦,他更加不能将此武功暴露与人前。

    直到三更梆子响起,众人这才散去不提。

    周靖轩无聊,又跑到赵欣悦房里,跟她磨叽了半天。

    直到赵欣悦几乎彻底发怒,这才有些不情愿地回到了自己房间里。

    第二天,因为除了周靖轩和赵欣悦外,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这一天所做的事情,也跟昨天没有什么分别。

    北连牧虽然每次见到赵欣悦,眼神都炙热无比,可他没有再给赵欣悦送过什么东西,说话也是规规矩矩的,这倒让周靖轩暗地里松了口气。

    而且北连牧好像在等着谁到来,是以并不说走的话。

    他那一帮朋友,好像都为他马首是瞻,他不说走,就没人先行离开这里。

    周靖轩害怕赵欣悦路上吃不消,见北连牧十几个人都没有说走的意思,他也懒怠提离开的话。

    隔天,一位自称是武林盟主上官飛的人,带着一群八九个人,找到王员外的庄子里来。

    众人落座互相介绍后,他就说要把他的武林盟主之位,让给周靖轩:

    “周兄弟,自古英雄出少年,依老夫今天看来,这话果然不错!

    老夫惭愧,看着百姓生灵涂炭、武林乌烟瘴气的,却无能为力,实在是不敢再当此大任。

    老夫此时可是真心,将这武林盟主之位相让的。”

    周靖轩忙诚恳推辞道:“承上官盟主青眼,在下无能,哪敢当得起盟主之位!”

    “周兄弟不要再推辞了,”上官飛不悦地摆摆手,随即一指旁边,同样是武林人打扮的一众人等:

    “这几位都是当今武林,德高望重的泰斗。老夫今天特意把他们请来,就是让他们做个见证的。”

    老子连熙王都懒怠做,还稀罕这沾满血腥的盟主之位?

    周靖轩有些急了,可他再急,此时也得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上官盟主真的不必相让,我周靖轩无意于此,上官盟主若再谦让,在靖轩看来,就是有逼迫之嫌了。”

    说到最后,他眸光微冷,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清华尊贵。

    “既然周兄弟志不在此,那只好以后再议了。”上官飛解围般地笑了笑。

    旁边一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道:“既然周少侠不愿意,上官盟主就不要勉强了,其实上官盟主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呀!“又有一壮实汉子道:”如今这世道如此,只要大家同心协力铲除魔教,又何必在乎这声称呼呢?”

    “不错!”周靖轩点点头:“韩帮主所言甚是,在下虽不想掺合进武林之中,可是为铲除魔教尽一份力,可是在下义不容辞的事情!”

    大家正说话间,就见管家过来说,接风宴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入席。

    赵欣悦悄悄叮嘱起了周靖轩:“你伤还没好透,待会儿少喝点儿酒。”

    周靖轩点点头老实无比:“我听娘子的。”

    天气炎热,连空气里都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汗臭味,和刺鼻的酒味。

    赵欣悦一向不喜欢这种味道,又加上这是人家英雄豪杰聚会,她在旁边只能做壁上观,是以找借口没有跟过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议

    上官飛起身说道:“这里离青丰近,恐怕秦傲天很快就会找过来的,咱们应该想个办法对付他才行。”

    赵幽映不满地斜视他一眼:“我们这一大家子都不是江湖人,要是你想谈江湖事情,请移步别处,不送!”

    “这位兄弟……!”上官飛才开口。

    赵幽映就怼了回去:“谁是你兄弟?”

    上官飛只好改口:“这位朋友……!”

    赵幽映这回怒火更甚:“谁是你朋友?”

    上官飛悻悻地继续道:“现今魔教横行霸道,多少百姓为此流离失所、生灵涂炭的,咱们身为热血男儿,应该都尽一份力的。”

    赵幽映冷哼一声:“我这人冷血!”

    这倒是实话,上官飛等人心里都认同不已,可是面上不好说出来。

    只有北连牧道:“可是这关乎阁下外甥女的安危呀?”

    “我外甥女有我保护就行了,”赵幽映望向上官飛:“对了,我记得我这个朋友,一向不与江湖人打交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上官飛讪讪答到:“我们是金兄弟引荐的。”

    自从他知道金未几其实比自己小几岁后,就改了口。

    赵幽映不再理会他们,只是望向周靖轩:“你小子,没有欺负欣儿吧?”

    周靖轩口不对心地摇摇头:“我哪敢啊?”

    别说自己不忍,就是赵幽映要是突然放出他的毒蛊来,就够自己受的了。

    金未几望向赵幽映:“大舅兄,眼下正到了危及时刻,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捱到消灭了逍遥门那天?

    今天她舅舅在此,咱们能不能先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

    此时的金未几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才几天不见,他苍老憔悴的程度,让人看了就忍不住唏嘘。

    赵幽映摇了摇头:“不急,这是欣儿一辈子的大事,哪能草率为之。”

    “可是我怕,我怕万一有那么一天,我看不到我愧疚了一辈子的女儿,穿上嫁衣的那一刻。

    那是我最后一个心愿,我不能带着它走哇!”

    金未几混浊的双眼里,有泪光闪现。

    看得赵幽映于心不忍:“既然如此,依你就是了!”

    赵清湘在一旁,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赵欣悦拉着父亲的手,羞涩地撒着娇:“爹,我不急!”

    “你不急,爹急啊!“金未几拍拍女儿的手,一脸的慈祥:”孩子,你就最后一次听一回爹的话吧!这回,爹不会再害你了。”

    “爹——!”赵欣悦摇了摇父亲的肩膀。

    她这一摇,触动金未几的伤口,把金未几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可他舍不得皱一下眉头,只说:”看你需要什么,让你舅母和……姨娘去帮你买。”

    “嗯!”赵欣悦点点头。

    周靖轩坐在一旁,郁闷不已:“喂!你们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北连牧在一旁打起趣来:“没关系的,要是你不想娶,还有我呢!”

    这说的倒是实话,周靖轩冷哼一声,随即站起身:“岳父,要不要我去买一套婚房,迎娶欣悦?”

    反正就近就有云轩阁的据点,买一套房子真不是问题,只是急促了一些。

    一旁的安然山庄庄主忙道:“如果大家不嫌弃,不如就在这里办喜事吧?反正大敌当前,让兄弟们乐呵一次也好,再说我山庄里,已经很久没有办喜事了。”

    “那就多谢庄主了。”见庄主说得诚恳,周靖轩连忙拱手道谢。

    金未几也起身道谢。

    庄主乐呵呵地说道:“以后周小友要是想有个念想,大可以买了我的安然山庄。”

    周靖轩弯起眉眼:“君子不夺人所爱,如若庄主看中了其他好地方,靖轩倒可以作为第一买主。”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赵幽映道:“小子,别油嘴滑舌了,说说你打算用多少彩礼,娶我外甥女?”

    周靖轩认真答道:“我用我一颗心就行了!”

    “切!小子我告诉你,想娶我赵家的后代,就得熟读我赵家的家规!”赵幽映目光凌厉。

    “赵家家规?是什么?”除了赵幽映外,赵家众人皆愣在了那里。

    就听周靖轩问道:“不是进赵家的门,才必须读赵家家规吗?而欣悦是出赵家的门,应该读我周家的家规才是!”

    “你这小子,竟然敢跟舅舅顶嘴!”赵幽映气起,直接挥拳打了过去。

    周靖轩忙忙闪开,随即躲到赵欣悦身后,装作害怕的样子:“欣儿你快看,你舅舅要打死我呢?”

    其实眼见外甥女要成为他人妇,赵幽映心里莫名地不舒服起来,是以故意找借口来打周靖轩。

    赵清湘见周靖轩一副惧怕的样子,忙拦道:“大哥!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呢。要是靖轩冲撞了你,等会儿罚他酒就是了。”

    “嗯,这个惩罚好!”听到有酒喝,赵幽映又欢喜起来:“小子,这次就饶了你,下次你要是还敢不敬长辈,老夫绝不轻饶!”

    周靖轩还没表态,就听赵清湘嗤笑道:“大哥,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年轻的’老夫’呢!”

    赵幽映倚老卖老道:“妹妹别笑话哥哥,你今年嫁女,明年我就成别人的舅爷爷了,难道还不老吗?”

    众人闻言,再次笑了起来。

    赵欣悦一跺脚,将脸伏到赵清湘怀里:“舅舅又胡言乱语了!”

    赵清湘宠溺地拍拍她的肩膀:“你舅舅言之有理。”

    “呀!娘也笑我。”赵欣悦嗔怪了一声,随即抬起头来转移话题:“娘,你们这几天,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赵清湘摇头:“没有,你们也不要紧吧?快让娘看看,你没事吧?”

    赵清湘说着话拉过女儿,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

    赵欣悦怕母亲看出什么异样,不禁撅起嘴巴:“欣儿好得很,不如娘跟舅舅都坐下,听欣儿讲讲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吧?”

    当下大家边吃饭,边听赵欣悦将路上经过的事情,又讲述了一遍。

    因为有外人在场,她自动屏蔽了黎天成,只照着谣传,说黎天成不敌他们,随即逃走了。

    赵清湘几人和金未几,都知道黎天成和周靖轩的关系,见赵欣悦说起黎天成时,总是一句话带过,也不细问。

    北连牧想跟赵幽映打好关系,便起身向他敬酒:“赵前辈!晚辈北连牧敬您一杯,以后还请前辈多多关照!”

第二百六十四章:聚

    赵欣悦推开他,皱眉不满地问道:“你又来跟我编排我爹的什么?”

    “我说你爹这人,现在变得通情达理了。”周靖轩说完,重新覆上了她的唇。

    赵欣悦再次推开他,他干脆将嘴往下移了点点。

    就听赵欣悦不悦地道:“我爹对我一直都是真心的!”

    周靖轩嗯了一声:“你真好,你爹疼你,你娘维护你,就连你哥哥,对你始终都带着一丝丝的不忍。哪像我?”

    “你也不错呀。”赵欣悦此时莫名地升起一股同情心来。

    可很快,她那点可怜的同情心,就被某人击得无影无踪。

    因为某人开心时,正触碰到了她的伤口,疼得她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周靖轩这才想起,赵欣悦白天经过那么多的事,此时身心一定都是累得不得了的。

    他只好不甘心地下来,随即到外面去了一趟。

    等再回来时,他只是拍了拍赵欣悦,淡淡说了一声:“睡吧!”

    可是白天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让赵欣悦一闭上眼睛,就是哥哥毫不留情地用剑刺向她的样子,以及哥哥临终时的那一刻。

    她干脆拱到了周靖轩的怀里,周靖轩的身体,此时不知为何触手冰凉,让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哥哥被放到柴草堆上的时候,就是这种冰凉触感。

    “怎么啦?”周靖轩迟疑地揽过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赵欣悦没做声,片刻之后,突然主动亲了上去。

    周靖轩/欲/火难耐时,想再次推开赵欣悦时,赵欣悦却紧紧地抱住了他。

    “放心吧,我没事的。”她说。

    完事后,赵欣悦终于沉沉地睡熟了过去。

    周靖轩直到近五更时,害怕被赵欣悦的父亲察觉,这才悄悄地回自己房间里去了。

    第二天很早,周靖轩就起了床,来到外间,就看到金未几也从旁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周靖轩这才发觉,自己的房间跟金未几的房间相隔不远。

    看到金未几,周靖轩心里有些后怕:自己昨天晚上在他女儿的房间里呆了半晚上,也不知他发现了没有?

    周靖轩正膈应着,就见金未几笑容满面地打招呼:“靖轩,早哇!”

    周靖轩嘴角上扬,努力地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岳父大人,您怎么不多睡会儿?”

    金未几幽幽叹了口气:“人老了,睡眠也浅了。”

    “哦,”周靖轩应了一声,突然觉得这样太简单了,又加了一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你也要保重身体!”

    金未几过来,突然重重地拍了他几下,随即道:“凡事适可而止,女孩子家身子骨弱,会吃不消的。”

    他说完这话,不再看周靖轩,大踏步离开了这里。

    周靖轩揉着被金未几打疼的肩膀,羞愧很快就代替了尴尬。

    再次见到金未几,金未几好似忘了这件事情似的,仍是友善地跟他说着话。

    而周靖轩感觉自己,已经无颜面对赵欣悦了,索性不再往她跟前凑。

    赵欣悦却不觉,只是沉浸在父女团聚的喜悦里。

    临近中午的时候,赵清湘和赵幽映一家人,也找了过来。

    一见到金永安的骨灰坛子,赵清湘就抱着它,狠狠地哭了一场。

    上官飛一推金未几:“金大哥,快去劝劝大嫂!”

    金未几不满地看他一眼:谁是你金大哥?

    他忍着怒气解释道:“她不是我妻子!

    “怎么,你们和离了吗?”一个妇人接口问道。

    金未几还没说话,就听一旁的金幽映道:“这金永安是她干儿子,如今他走了,身为干娘自然是要哭一场的。”

    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没道理!

    “对了,你不是死者的舅舅吗?怎么不见你掉一滴眼泪?”这是北连牧的声音。

    刚刚他可是看得请清楚楚的:眼前这人的儿子叫了金未几一声姑父,而金未几则称呼眼前之人为大舅兄。

    而眼前之人,当时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孺子不错!观察得很仔细。”赵幽映颇没礼貌地,拍了拍北连牧的肩膀:

    “我就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与那金永安已经脱离了舅甥关系,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不对,他死了,欣儿的心才不会那么痛了吧?

    赵幽映看了看赵欣悦,只见她的眼圈竟然有些红肿,看来想忘掉血脉之情,真的不容易。

    而北连牧听了赵幽映的一番话后,不禁撇撇嘴,心里有几分看不起赵幽映。

    不管怎样,金永安到底是他的亲外甥,外甥能落到这种地步,肯定有他的原因。作为舅舅的不去反省自己,怎么还能做到如此冷血的?

    不但北连牧轻看了赵幽映几分,连带着众人,都不怎么喜欢赵幽映。

    而这赵幽映好似对此毫不在意,只是训斥着外甥女:“你不把他丢到荒郊野外的,还去替他收尸干什么?”

    “他是我哥哥。”赵欣悦有点底气不足地回应着。

    “我呸!”赵幽映才开口啐了一口。

    就听金未几接口道:“大舅兄不要怪罪欣儿,是我以死相逼着,让她为安儿收尸的。”

    金未几看那装着骨灰的坛子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他是我儿子呀?”

    说到此,金未几竟然哽咽了起来。

    “爹!”赵欣悦轻轻拍了拍金未几,眼里泪光闪烁。

    周靖轩走赵清湘身边,不满地劝道:”娘!别哭了!人家都看着你呢!”

    赵清湘点点头,周靖轩趁机一把夺过骨灰坛子,就扔到了地上。

    “轩儿!”赵清湘一见是又痛又急的,忙去捡那骨灰坛子。

    谁知一个人比她更快,却是金未几。

    赵清湘见此,只好松开了手,就听金未几痛苦地低头埋怨道:“请管好你的儿子!”

    赵清湘苦笑着回到原位,瞪了周靖轩一眼:“轩儿,死者为大!以后不准再这么无礼地对待安儿!”

    “是!”周靖轩眼望着别处,不满地答应了一声。

    说实话,敢这么伤害他的欣儿的人,他能容忍这个骨灰坛子,就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再叫他接受金永安,哼!即使是骨灰也不行!

    一旁的庄主见此,在旁边打起了圆场:“饭菜已经做好了,还请各位边吃边谈吧?”

    赵欣悦重新将哥哥的骨灰坛子,收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等她出来,众人已经在饭桌前落了座。

第二百六十三章:问

    北连牧糊涂了:“那你为什么说你们有婚约在身?”说到此,他突然眼前一亮:“哦,原来你们是私奔啊!”

    周靖轩望着赵欣悦的身影,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

    北连牧想了想,不禁皱眉斥道:“是不是人家的哥哥,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你这才杀了他!”

    周靖轩好笑地拍拍北连牧的肩:“兄弟,你这脑子完全可以去当个青天大老爷,当个武林中人真是屈才你了!”

    北连牧愤怒无比:“周靖轩!你卑鄙!”

    “嘘——!”周靖轩做了个安静的动作,随即一指前面:“别吵着了人家。”

    北连牧这才住了嘴。

    等收拾完毕后,周靖轩适时出声:“岳父,欣儿,此地是逍遥门的地盘,不宜久留。我看咱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叙旧吧?”

    “好!”金未几擦了一把混浊的双眼,看向女儿:“欣儿,你现在在哪里落脚?”

    “正准备去岭南的,既然在这里遇到了爹,去哪里都一样。”赵欣悦抱着装有哥哥骨灰的坛子,一副小儿女态地依偎在父亲身旁。

    金未几道:“我有个朋友在前面几里的地方,不如咱们到那里去吧?”

    周靖轩望向北连牧,不怀好意地道:“北大侠,咱们就此别过了!”

    北连牧不答,只是凑到赵欣悦身边道:“赵姑娘,为了以防万一,就让在下送送你们吧?”

    这是变相地赖上了啊!

    上官飛见此,冲着金未几拱手道:“赵大哥,咱们一起走吧?”

    金未几打量他几眼,闷闷道:“我姓金。”

    周靖轩拍拍上官飛的肩膀,一脸的不高兴:“喂!你叫我周兄弟,却叫我岳父为大哥,这不是乱了辈分吗?再说,我岳父好像没有你老吧?”

    周靖轩记得去年初见金未几时,金未几至少比现在年轻十岁都不止。

    而上官飛的年纪,应该与金未来相差无几。

    果然,周靖轩话音刚落,就有人在一旁,不满地接言道:“我们盟主今年才五十五!而赵姑娘的父亲该到了古稀之年了吧?”

    周靖轩正准备回答,就听赵欣悦斥道:“周靖轩!我爹受伤了,你还不去找辆马车给我爹坐?”

    周靖轩还没答话,就见北连牧道:“赵姑娘,你们的马车我刚刚带过来了。”

    说话间,他已经过去牵来了马,殷勤地将金未几扶上了马车。

    上官飛一声令下,当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金未几的朋友处进发。

    周靖轩则坐在马车前,充当起了马夫和领路者。

    行至半路上,金未几突然喊了一声周靖轩,接着厉声问道:

    “小子,这些天里,你有没有欺负我女儿?”

    周靖轩摇头:“没有!真的。”

    除了在床上,不过也算是赵欣悦先主动的,自己也只是受害者。

    想到此,周靖轩浓密的眉毛间,竟带着几分委屈。

    赵欣悦没好气地剜了周靖轩一眼刀,将那骨灰坛子又抱紧了几分。

    金未几这才放过了周靖轩,改跟自己女儿说话去了。

    大家终于赶在晚饭时分,来到了金未几所说的安然山庄。

    上官飛天生的一副自来熟,才寒暄几句,就与安然山庄的庄主结拜成了兄弟。

    让周靖轩不自觉地——又轻看了他几分。

    饭桌上,金未几借着周靖轩这一路上照顾欣儿为名,频频向他敬酒。

    周靖轩受宠若惊,面对金未几的劝说,那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他喝得兴起,再一抬头,就看到坐在金未几身边的赵欣悦,正冲着自己使眼色,拿着筷子的手,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再看金未几,虽然笑意盈盈,可是眉骨却隐隐皱起。

    他顿时明白过来,忙借口马上就要醉得不行,放下了酒杯。

    金未几嘴里劝着,那眉头却也随即舒展开来。

    晚饭后,金未几把周靖轩拉到一旁,问了他好些问题,从小到大的那种。

    周靖轩老实地一一回答,只是隐瞒了黎天成曾教他武功,后又放过他几次的事情;并且隐瞒了自己劝太子继位那一节,他觉得自己即使再想取悦对方,也不必事无巨细地告诉他所有的过往。

    这对准翁婿一直交谈到很晚,金未几才放过他。

    这次交谈,让周靖轩改变了一些对金未几的看法:

    此人即使再自私,对于儿女的爱还是深沉的。只是面他们时,此人强横地带进了自己的观点,静不下心来听取儿女的意见,这才导致金永安误入歧途的。

    离开金未几,周靖轩直接溜进了赵欣悦的房间,哪知赵欣悦不在房间里。

    周靖轩找了半天,这才看到坐在月光下的金未几和赵欣悦父女。

    父女两人坐在如水的月光下,静静地诉说着什么,看着是那么地和谐,那么地美好。

    周靖轩不忍破了这份美好,干脆躺到屋顶上,等赵欣悦。

    好半天,金未几才把赵欣悦送回了房间里,又叮嘱了几句后,这才转身离开。

    等金未几一走,周靖轩就从屋顶上下来,去敲赵欣悦的房门。

    “谁呀?”赵欣悦以为是父亲去而复返。

    就听周靖轩低声应道:“欣儿,是我!”

    “我不开!你走吧!”赵欣悦咬牙切齿,这个混/蛋/进来准没好事。

    周靖轩又敲了两下门:“欣儿,你把门开开,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就这么说,要不然我喊人了!”赵欣悦语气里明显地带着不快。

    “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必须开门说。”

    赵欣悦见周靖轩说得好像很急躁的样子,只好打开了房门。

    周靖轩一进去,反手就关上了房门。

    “什么事?你说,说完了我还得去洗澡呢?”赵欣悦神情里透着一股冷漠和疏离。

    周靖轩却眉开眼笑起来:“你还没洗澡呀?那正好,我也还没洗,咱们一起吧?”

    赵欣悦再也忍不住,直接将他推出了房门。

    等赵欣悦洗完澡回来,就见周靖轩又来了。

    看样子,他也是刚刚洗过澡。

    赵欣悦怒目而视:“我爹在这里,你别乱来!”

    周靖轩嘻嘻笑道:“我不乱来,咱们聊聊天,我就走了。”

    “本姑娘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赵欣悦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娘子累了呀?那正好,为夫帮你缓缓筋骨。”

    周靖轩说着,不由分说,直接直接把赵欣悦抱到了床上。

第二百六十六章:成亲

    赵幽映端着酒,正要往嘴里送,闻言又重重地放下了酒杯,冷冷道:“我这人,最不喜欢关照的就是陌生人。”

    “可我不是陌生人,是赵姑娘的朋友。”北连牧忍着羞/辱/辩解着。

    “哦?”赵幽映重又端起了酒杯:“看你这人长得还算端正,又是欣儿的朋友,那老夫就干了。”

    众人见此,敬酒时都不往赵幽映跟前凑。

    赵幽映也不在意,只是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午饭后,赵清湘姑嫂俩和赵鹤鸣,带着赵欣悦,几人到集市上去请裁缝,赶制嫁衣,直到傍晚方回。

    周靖轩因为被金未几拆穿,他硬是憋着,死要面子地不去招惹赵欣悦,晚上也不到她房间里去鬼混。

    不过赵欣悦那里,周靖轩也不敢再去了,因为自从赵清湘来了后,她每天晚上都歇在赵欣悦那里。

    而金未几知道,自己消磨怡尽了,赵清湘对自己的那份情谊,如今他们只是路人关系。

    是以,他既不奢求赵清湘的原谅,也不想在她面前有所表示,只是站在远处默默地关注着她。

    赵清湘知道金未几还未死心,可是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所以对于金未几,她现在能做的只是视而不见。

    赵欣悦知道,母亲的心思已经不在父亲身上,是以,她也懒怠管那上辈子的恩恩怨怨,只想糊涂着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

    众人虽然不喜赵幽映,可是赵鹤鸣生性洒脱,嘴巴又勤,不到半天就与北连牧他们玩到了一起。

    赵幽映看着儿子十分地招人喜欢,不禁冲着苏菲雅道:“这孩子性子随我!”

    苏菲雅不相信地蹙眉:“才不是呢!这孩子性子随我。”

    赵幽映没有辩解,只是在心里想着: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丢失了那份属于自己的率真呢?

    好像是父母过世后,还是远走异乡,受到太多白眼的时候?

    怎么想不起来了?唉——!

    赵幽映深深地叹了口气。

    庄主远远地走了过来。

    赵幽映见他虽然嘴边带笑,可是掩藏不住眉间的郁结。

    他有些好奇,就把庄主拉到一旁,问起了原因。

    原来这安然山庄庄主跟赵幽映,本是世交好友。

    朋友相问,庄主就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原因。

    原来这庄主四十多岁的时候,才得了一个宝贝儿子。

    如今这儿子已经十岁了,却在去年突然得了一场大病,庄主遍访名医,却是药石无医,今只能卧床等死。

    赵幽映想着庄主给自己外甥女,行了这么大一个方便。

    跟苏菲雅商量后,破例为这孩子看诊。

    随即拿出他从毒王谷带回的奇珍异草,配了几副药,送给了庄主,让他亲自给孩子煎服。

    至于为什么要庄主亲自煎药?实在是赵幽映见庄主过于强壮,而庄主夫人过于娇小。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种不平衡来,这才故意想整整这老友的。

    七天过后,安然山庄庄主终于见到,自己儿子身体大有起色。等那几副药吃完,那孩子已经恢复了健康。

    不过,庄主始终遵循赵幽映的嘱托,没有将治好儿子的人的名字说出去,只说是天意,此是后话。

    几天后,安然山庄披红挂彩,装扮一新。

    因为两人都寄住在山庄里,没有什么迎亲程序。

    周靖轩就骑着马,赵欣悦坐在花轿里,两个人绕着村子走了一圈。

    再回到山庄前,就见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一派热闹的景象。

    赵清湘作为周靖轩的母亲,坐在了高堂上。

    金未几却不愿意上坐,一个劲儿地让赵幽映。

    赵幽映无法,只好代替他坐在了高堂上。

    一番热闹后,新娘子就送进了洞房里。

    周靖轩没有让赵欣悦多等,佯装醉酒,半个时辰后,就进来了。

    洞房里今夜披红挂彩,喜烛高照,分外温馨。

    赵欣悦坐在红烛下,身着大红喜服,看着分外妖娆。

    而周靖轩长身玉立,昳丽的脸庞,在柔和的烛光衬托下,更是璀璨生辉。

    “欣儿,从今往后,你就真正是我的娘子了!”

    周靖轩激动不已。

    赵欣悦眼里有泪光闪现:“嗯!你可要想好了,今生只能爱我一个人!不得有姬妾和通房丫头!”

    “嗯!我以周靖轩和云靖轩的名义发誓,永远生生世世一双人!”

    “生生世世一双人!”赵欣悦重复了一遍,随即点点头。一团红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爬上了粉嫩的脖颈。

    这一夜琴瑟和鸣、颠鸾倒凤,自是不必说。

    第二天一早的新人敬茶,赵清湘原本想避让开来,可是金未几找到她:

    “欣儿现在是新妇,你既然是靖轩的娘,就应该接受新媳妇的敬茶。”

    金未几这话是背对着赵清湘说的,说完这话,他也不等赵清湘表态,直接走了出去。

    赵清湘只好接受了前身女儿,和今身儿子的敬茶。

    一杯茶喝下去,只让她觉得非常诡异,可是又说不出原因来。

    她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语后,就拿出两个红包,给这对新人一人一个。

    不料周靖轩接过红包噘起嘴来:“娘,我算你儿子还是女婿?”

    “此话怎讲?”赵清湘愣怔起来。

    就听周靖轩继续道:“要是女婿,这红包就得比欣悦多,这样才显得对女婿的看重;

    要是儿子,就更得多给了。您想啊?娶亲就是娶管家婆。成亲后,钱财肯定不会往儿子手里过,儿子要是一时在朋友面前没银子,这不得多丢面子啊!”

    此时除了赵清湘外,还有赵幽映一家人在此,闻言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赵清湘笑骂道:“想多要银子就直说!你这小子,真是三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

    周靖轩不高兴地蹙起眉头:“娘,从今天起,我就是大人了,你不能再打我了!”

    一旁的赵幽映道:“怎么不见金未几?应该把他叫来,喝了这女儿女婿的茶才是!咱们都寄人篱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么多讲究干什么?”

    赵鹤鸣闻言起身:“爹,我去把姑父找过来。”

    金未几其实就在外面不远处,见赵鹤鸣找来,就跟着过来了。

    周靖轩和赵欣悦端着茶,恭敬地跪在金未几面前,齐声道:“爹!请喝茶!”

    “好孩子!”金未几哽咽着才开口,却已经是泪如雨下,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应约

    金未几急忙用绣袍擦去了眼泪,接过周靖轩的茶呡了一口,就又去接赵欣悦的茶。

    泪水滴到了茶里,他也不觉。

    又从怀里掏出两个,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爹知道自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不配你们的这声呼唤,可是爹的祝福是真心的。爹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和睦昌盛到永远!”

    “谢谢爹!”

    两人接过红包后,郑重地给金未几磕了一个头。

    接下来,周靖轩夫妻俩,又给赵幽映夫妻俩敬茶。

    赵幽映给新外甥女和女婿的见面礼,是两只乌木盒子。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不说,赵欣悦夫妻俩也不好相问。

    苏菲雅给新人的见面礼,则是两串楠木手珠,她亲自戴到了赵欣悦手上。

    周靖轩不干了:“舅母,我的礼物呢?”

    赵清湘在一旁皱眉斥道:“轩儿!怎么能跟舅母要礼物?”

    赵幽映也在一旁补充道:“小子,你知道我这盒子里装的东西值多少银子吗?你又知道这两串珍贵的楠木手珠,花了多少银子吗?你还敢要多少礼物?”

    再说昨天你们成亲,不是送了你们一副百子嬉戏图吗?难道还不够?

    周靖轩噘嘴不做声。

    就见苏菲雅笑道:“新女婿来拜见舅母,舅母怎么少得了你的礼物?”

    她说着,拿过一条红色的双福络:“这是我亲手编的,你拿着玩吧?”

    虽只是用普通的丝线编成,可胜在精致。

    “谢谢舅母!”周靖轩喜笑颜开起来,他接过那双福络子,郑重地放到了怀里,这才起身。

    随即望向赵鹤鸣。

    赵幽映一见,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张口斥道:“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个财迷?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还说是皇帝的儿子呢,依我看是无赖的儿子还差不多!

    看在外甥女的份上,赵幽映忍住了打人的冲动。

    赵鹤鸣接口道:“爹、娘,我给表姐和靖轩哥哥,哦不是!是姐夫准备了礼物的,再说我只比表姐小一岁,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他说着话,从身后拿出两样东西:“我没银子给你们买贵重东西,就送表姐一套我从西域带回的套娃,送姐夫一把亲手制作的桃木剑,祝表姐和姐夫喜结连理,幸福永远!”

    那套细瓷瓷娃很普通,桃木剑做得很光滑,看来是细细打磨出来的。

    周靖轩把玩了几下桃木剑,随即拍了拍赵鹤鸣的肩膀:“鹤鸣,看得出这把桃木剑,是你用心打造出来的,靖轩哥哥很喜欢你的礼物,谢谢你了!”

    他这话是真心的,说得赵鹤鸣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赵幽映见周靖轩只是想讨个彩头,不觉暗暗松了口气,面色也变得和蔼了起来。

    为了让他们一起吃个团圆饭,庄主特意让他们在院子里,另外摆了一桌饭菜。

    饭桌上,赵幽映没有再跟金未几抬杠,虽然有时用点头代替言语,但那面色却是和缓了不少。

    周靖轩见金未几没为难自己,随着赵欣悦,一口一个爹地叫得亲热无比的。

    隔天,他们就接到了秦傲天下的战书,约他们下月初三在青丰决一死战。

    现在段江河和才无双已死,展子匡已废,黎天成对自己的师父不管不顾。

    可以说秦傲天已经失了左膀右臂,剩下的,就是亲自面对这群江湖人了。

    众人如约赶到了青丰。

    一路上,金未几不停地在叮嘱着周靖轩和赵欣悦。

    又拜托赵幽映好好照顾赵欣悦。

    赵幽映听见这话,好似在提前交代遗言,不禁把眼一瞪:“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照顾,拜托我干嘛?”

    金未几唯唯诺诺:“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担心万一……!”

    “不准说这种丧气话,咱们都要好好活着!你应该用后半生把欠欣儿的补回来!”赵幽映莫名地觉得心酸。

    可是金未几的心,早就和儿子一起死了,现在哪是本就不会劝人的赵幽映,劝解得了的?

    赵欣悦夫妻俩先去祭拜了外祖父母后,这才带着上官飛一行人,赶往逍遥门的老巢。

    秦傲天高傲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众人冷笑。

    周靖轩偷偷观察,没见到黎天成,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就听秦傲天指着周靖轩道:“听说你就是成儿当年在京城里,收的门外弟子?”

    周靖轩低头没做声,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和黎天成的关系。

    就听秦傲天恨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听说他当年待你如同亲子一般!可是你今时却重伤了他两次!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复原!

    你说你这种这种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之人,也配到老夫面前索要正义?”

    周靖轩颇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感,就听赵欣悦冷冷怼道:

    “你的徒弟有没有受伤,你要是一个合格的师父,难道不知道吗?”

    秦傲天若有所思地点头嗯了一声,看向赵欣悦:“我这徒弟是我从小带大的,性情是有些古怪。”

    说到此,他长叹一声:“罢了,他虽然到现在都不与我一条心,可好歹我曾经是把他当亲儿子的,咱今天就不说他了。”

    秦傲天冷冷看向众人:“就让各位见识见识,阴阳乾坤颠的厉害吧?”

    他说着往后退去。

    只见四男四女跳了出来,皆是妖冶无比,眉间黑气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潭。

    一人都不得了,还八个?

    众人俱都膛目结舌了起来。

    周靖轩大喊:“大家后退,退出十丈远就没事了。”

    赵欣悦如同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周靖轩。

    除了赵幽映兄妹俩和金未几,其他人还真信了,大家齐齐往后退出了好远。

    见周靖轩还在原地,原本往后倒退的黑魅一伙人站住脚,见周靖轩摆摆手,这才继续往后退去。

    上官飛见周靖轩没有后退,他也站在了原地。

    又有几个人回到了原地,其中包括北连牧。

    周靖轩朝他们摆摆手:“你们也退后几步吧,小心被真气误伤到。”

    他随即望向秦傲天:“听说阴阳乾坤颠,每人一天最多只能发功三次,那就让我们夫妻俩,先领教领教这阴阳乾坤颠的威力吧!只是不知你们打算几个人一起上?”

    秦傲天一招手,就有两个人上前来。

    周靖轩夫妻俩,懒得废话,直接甩出了风舞乾坤。

第二百七十六章:为难

    宁笑笑带着赵欣悦,在园子里到处转了转。

    还让她倾听流水的声音,断定桥在哪里?

    又她倾听脚步声音,断定那人离此有多远?

    这些,当初赵欣悦练武的时候,为了训练听力都练习过。

    如今见宁笑笑这么热心,赵欣悦不好打击她,只是照着她的话去做。

    宁笑笑特别有耐心,她说凡事不能急于求成,又说每个人来到这世间都不容易,身为女子就更不容易。

    所以自己就得为了自己好好活着,才不枉在这人世走了一场!

    什么规矩?那全都是那些自私自利的男人,为了约束住女子而制定的!

    …………

    赵欣悦不知道,宁笑笑怎么会说出这么多道理?虽然有些话语,违反了三纲五常,可是听着还是挺有道理的。

    宁笑笑见遇到了一个知己,说得就更起劲了。

    而跟在她们身后十几步远的周靖轩,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了:

    这个宁笑笑,真是欠魏四郎的揍!她这个样子,要是带坏了我媳妇,怎么办?

    对了,她要是敢带坏我媳妇,我就去带坏她夫君!

    周靖轩这样想着,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

    早饭后,宁笑笑准备将赵欣悦带出府玩,可是赵欣悦借口不舒服,没有去。

    为了表示感谢,下午魏府就请来了乔神医。

    乔神医为赵欣悦诊治一番后,明确答复:脸上的伤可以治,但是因为伤了眼睛,是以再无复明的可能。

    赵欣悦虽然做好了准备,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被惊到了。

    为赵欣悦诊治完后,乔神医就开了一张单子:“你这伤不同于别的烧伤烫伤,又离眼睛近,先照着这方子抓药用着试试。”

    想到眼睛再无恢复光明的可能,赵欣悦心情特别地低落。

    她推开了周靖轩的搀扶,自己用根棍子摸索着,回到了房间里。

    谁知乔神医这药方,对赵欣悦毫无作用。

    那药膏一敷在脸上,赵欣悦就感觉到不舒服。

    勉强忍耐了半天后,赵欣悦就忍不住了:“那是什么药?熏的让人只想吐!”

    “欣儿,你忍耐点儿就没事了。”周靖轩在一旁软语温声。

    没想到赵欣悦一下子就哭了起来:“你见我变丑了,就讨厌我,嫌弃我,对不对?”

    “我没有!”周靖轩急得不得了。

    可赵欣悦却不管不顾:“还说没有,你要不讨厌我,为什么总不碰我?”

    “你不是说要为岳父守孝吗?”周靖轩委屈不已。

    虽然出门在外,不能穿孝衣,可是这一路行来,他们一直穿着素净的服饰。既不杀生,又不沾荤腥。不就是为了守孝吗?

    可赵欣悦不依不饶的:“分明是你躲着我,还找借口!”她气得哽咽难言。

    周靖轩只好上前,把她搂在怀里。

    谁知赵欣悦一把推开了他:“你走,我不要你可怜我!”

    她又哭又闹,一转身,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周靖轩心疼不已,只好带着她去找乔神医。

    此时,经过魏四郎的一番挽留,乔神医已经准备在这里住几天再走。

    他一见到哭红了眼睛的赵欣悦,就说:“这有身孕的人最忌激动的,你怎么……?唉!你这情况特殊,有的药它不能用呀?”

    赵欣悦满脑子只停留在乔神医前半句:“我怀孕了?我要当娘了?”

    “对呀,你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乔神医继续道:“如果不要这个孩子,这姑娘脸上的伤就容易治得多;如果想要孩子,即使现在治好了,脸上还得留下疤痕。你们说,你们打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不要这孩子。”周靖轩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他只要欣儿脸上的伤快点儿好,这样她就能开心点儿吧?

    赵欣悦却不干了:“你连亲骨肉都不要,只想着美色,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那咱们就留下孩子吧?”周靖轩只好用商量的语气,望向赵欣悦。

    没想到赵欣悦更生气了:“你竟然为了你孩子,就置我的容貌于不顾了,你怎么能对我如此狠心?”

    “那不要孩子?”

    “你狠心!”

    “那要孩子?”

    “那你就是不要我了!”

    …………

    周靖轩一下子气得暴怒了起来:“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不管你了!”说完这话,他气得跑了出去。

    魏四郎一见,忙追了出去。

    赵欣悦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宁笑笑扶起她,语气平静地问道:“妹妹呀?要是你母亲和你丈夫落到水里,你先救哪一个?或者说要是你母亲和你儿子同时落入水里,你先救哪一个?”

    赵欣悦一下子蒙在了那里。

    就听宁笑笑继续道:“是不是很难回答?所以说这刁蛮任性得有个度,是不是?其实周兄弟他做得很好了。”

    想明白过来的赵欣悦,一下子哭了起来:“我知道他难受,可我心里也苦啊!”

    宁笑笑把赵欣悦扶到了外面。

    此时周靖轩情绪已经慢慢地平稳了下来,可是就是不看赵欣悦。

    魏四郎以为周靖轩没看到,跟赵欣悦打过招呼后,特意拉了拉周靖轩:“周兄弟,弟妹来了!”

    周靖轩没理睬他。

    赵欣悦站在那里,低头说了声:“靖轩,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为难的!”

    她等了半天,不见周靖轩做声,那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随即转身就往回走。

    不防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周靖轩再也忍不住,上前扶住了她:“欣儿,以后不许问这样的问题为难我,知道吗?”

    “嗯!”赵欣悦点点头,随即扶在周靖轩怀里痛哭起来:“靖轩,我想娘,想舅舅,我想快点儿见到他们。”

    “好!我们这就回去!”周靖轩宠溺地拍了拍赵欣悦。

    当下,周靖轩向魏四郎夫妻俩告别时,魏四郎夫妻俩都吃了一惊。

    宁笑笑牵着赵欣悦的手,说道:“好妹妹,你不要赌气,还是将脸上的伤医好了再走吧?”

    赵欣悦摇摇头:“姐姐对不起,我这次没有赌气,我想生下孩子后,再找乔神医医治。”

    “可是那时候就迟了呀?”

    宁笑笑和魏四郎夫妻俩,俱都劝解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章:从

    “就是嘛,不就是男人间的正常交往吗?赵姑娘何必这么小气,差点儿就弄得周大哥里外不是人的!”

    这是玉兰的声音,撅着嘴,颇有种打抱不平的意思。

    赵欣悦只是望着她勾勾嘴角,随即喝起自己面前的粥来。

    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赵欣悦起身:“各位慢慢吃,我先走一步了。”

    她说完就移步离了席。

    旁边桌的周靖轩一见,也急急忙忙放下了筷子,赶上赵欣悦的步伐。

    后面传来上官飛气急败坏的声音:“周兄弟,咱们不是正在商量,怎么铲除逍遥门吗?你怎么走呢?”

    周靖轩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没事,你们继续商量,到时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这里,赵欣悦回头:“你不用管我,去跟他们继续商量吧,多一个人就多份主意呀。”

    周靖轩望着她弯弯眉眼:“他们仗着人多,要大举进攻逍遥门总部,我可不愿去掺和这种送死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呢?”

    “我说让他们出其不意,先把他们逍遥门分散在各地的据点一一击破,再来收拾他们的老巢。

    可上官飛那个老糊涂,说什么背后偷袭不是君子所为,我讲干了不少口水后,懒得跟他们再废话,巴不得早走呢!”

    说到此,周靖轩颇有些愤愤不平:也不知那上官飛是怎么当上武林盟主的?

    赵欣悦哦了一声,随即又沉默起来。

    周靖轩知道她放不下心里的结,没有再说话。

    快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周靖轩突然提议道:“欣儿,我们来这里几天了,也没到外面逛逛去,不如咱们今天去逛街吧?”

    “不去。”赵欣悦闷闷回了一声,随即推开了房门。

    “要不,你想要什么?我去街市上给你买?”

    “不要。”

    赵欣悦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致发着呆。

    “不如,咱们来下棋吧?”周靖轩想着法子哄赵欣悦开心。

    “好。”赵欣悦回过头来,点了点头。

    周靖轩很快就拿来了棋盘。

    哪知道?赵欣悦今天完全不在状态,下起棋子来横冲直撞的,还振振有词:“我高兴!”

    周靖轩只好由着她,悄悄让了几子,这才让她赢了几盘。

    可赢子后的赵欣悦并没有多少高兴,还让周靖轩去给她端来了午饭。

    午饭后,她以要休息为由,直接把周靖轩赶走了。

    晚饭,也是周靖轩送到她房里来的。

    周靖轩还特意到街上去买了许多的小玩意儿,想逗赵欣悦开心。

    可是赵欣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笑起来也不是那么自然。

    晚上,赵欣悦清洗一番后,说要把自己交给周靖轩。

    周靖轩想着她此时正伤心着,担心她以后想起会后悔,就没有答应:“咱们来日方长,你养好身体要紧。”

    赵欣悦一听就哭了:“你是不是嫌弃我!既然你嫌弃我,那咱们以后只做兄妹就是了!”

    “我没有!”周靖轩急得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看。

    “你还说没有!从前你不是整天都想着这个吗?如今我都答应你了,你却不愿意,不是嫌我脏,是什么?”

    赵欣悦说完,就来推周靖轩:“你走!我不要你可怜我!”

    赵欣悦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周靖轩无法,只好抱住了她。

    屋里,红纱帐轻摇,带起一室旖旎;

    窗外,有虫鸟低鸣,氤氲缠绵。

    完事后,周靖轩和赵欣悦看着被单上的那一抹殷红,大眼瞪起小眼来。

    赵欣悦最先反应过来,不禁喜极而泣:“我是清白的!”

    周靖轩笑道:“是啊,没想到,你还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这就叫好人有好报。”

    “所以,以后你得对我好点儿。”

    赵欣悦这一天一夜的郁结终于打开,她倚在周靖轩怀里,一脸的幸福甜蜜。

    “嗯!”周靖轩点点头,轻嗅了嗅怀里的玉人儿。

    “我去打水你洗洗。”周靖轩说着,依依不舍地放下了赵欣悦,随即亲自去打来了水。

    洗好以后,赵欣悦就沉沉睡去,连周靖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等赵欣悦梳洗完毕后,打开房门,就见到周靖轩正在外面看风景。

    见到她,周靖轩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赵欣悦挠头想了想,突然红了脸。

    不一会儿,就见周靖轩去而复返,交给她一包东西,随即又跑走了。

    赵欣悦打开那包东西一看:却是被单。

    原来她们虽然客居在此,王员外还是为每个房间,配备了一个粗使丫鬟。

    周靖轩担心那粗使丫鬟进去,发现不该发现的东西,这才一大早就去买了一床被单,好让赵欣悦换下那一床已经脏污的被单。

    以免被丫鬟发现端倪,再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

    赵欣悦再见到周靖轩时,就是在饭桌上。

    可是这家伙吃干抹净后,就不再现她的眼。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却连话也不说一句,甚至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她。

    真真是气煞她也!

    中午,周靖轩终于进了赵欣悦的房间。

    赵欣悦看着他,气鼓鼓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周靖轩摸了摸鼻子。

    “不准摸鼻子!”赵欣悦双手叉腰,霸气十足。

    周靖轩老实地放下手。

    “你为什么不说话,装这么老实给谁看?”

    “我怕我忍不住…。”周靖轩终于开了口,却只说了半句话。

    “忍不住什么?”赵欣悦眉头轻挑,两片薄薄的唇,如同熟透的樱桃般魅惑诱人。

    周靖轩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把赵欣悦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初尝到人事的他,现在早已是饥渴难忍,却又怕赵欣悦身体吃不消。

    此时看来,是他多虑了。

    被再次吃干抹净的赵欣悦,气得大声嚷嚷着,说要跟周靖轩绝交。

    周靖轩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这才道:“他们准备明天启程,咱们几时走?”

    “现在就走!”赵欣悦愤愤起身穿衣。

    “嗯,精神还这么足,我想我可以再来一次。”

    周靖轩咂咂嘴。

    赵欣悦一脚将他踢下了床。

    周靖轩见赵欣悦真的生气,只好先出去了。

    他先去看了看众人,又去看了看自己的马车。

    天就黑了下来。

    吃过晚饭后,周靖轩连星星也不看了,直接钻进了赵欣悦的被子里。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向王员外辞行。

番外仙界篇

    赵清湘本是蓬莱仙界百花之主,自幼就生得清新脱俗,又聪慧善良,人称百花仙子。

    那一年,魔界的一界之主魔帝,过五十万岁寿辰的时候。

    百花仙子赵清湘应邀前往。

    在魔帝的宴席上,赵清湘见到了魔帝的幼子,已经八万岁的展子匡。

    展子匡对赵清湘一见倾心,再见失魂。

    他逐向父亲请求,想迎娶赵清湘。

    魔帝对于爱子的请求,是欣然答应。便在寿宴上,委婉地向仙界之主提亲。

    可是此时,赵清湘却心悦妖界的金未几。

    这金未几父母原身是九尾狐,修炼成妖,入的妖界。

    赵清湘看中他,是因为那一天,她在妖界做客。

    恰逢一只小妖妖性大发,胡乱地攻击人。

    金未几凭着一几之力降伏了它,虽满身伤痕,可是面不改色,长身而立。

    就在那时候,赵清湘就发誓:此生非金未几不嫁。

    今天,当魔帝寿宴上提起她的婚事。

    赵清湘闻言请求道,说她心意的是妖界的金未几,请仙界之主成全。

    妖界的金未几也在此,闻言也跪在地上,说自己愿意迎娶百花仙子赵清湘。

    随天帝同来的周靖轩闻言,立马就嚷嚷着,说他不同意。

    原来这周靖轩,父亲是天界的将军,只因一场大战陨落。他母亲也在这场大战中陨落,独留下了才三百岁的他,由天帝亲自扶养他长大。

    谁知他自小顽皮,几乎打遍了六界之中的五界。

    天帝虽然管不住他,可是也特别地维护他。

    是以这六界之中,几乎无人敢跟他较真。

    那一年,天帝将他送往兵营历练。

    谁知他又偷偷跑了出来,被天帝好一顿责罚。

    过后,周靖轩查到是仙界的一位大将告了他一状。

    他一气之下,逐打上了仙界。

    就在这里,他遇到了大他七万岁的赵清湘。

    赵清湘劝走了那位大将,又细心地为周靖轩擦洗着伤口。

    那一刻,周靖轩就对赵清湘爱慕不已。

    今日听说金未几要娶她。

    不禁破口大骂起来。

    彼时天帝也在坐,板着脸训斥了周靖轩几句。

    周靖轩一向惧怕天帝,闻言只好悻悻坐回了原位。

    而展子匡却不管不顾地,执意要迎娶赵清湘。

    他和金未几找了个空当,大打了一架。

    上界中人,惩罚一个人,会让他下凡历劫;遇着这种断不了的姻缘的时候,也会让他们下凡历劫。

    是以,天帝作为六界之首,直接发话,让赵清湘与金未几,还有展子匡下凡历三世劫。

    魔帝心疼爱子,便向天帝请求,让自己儿子只用历一世劫就行了。

    天帝想着魔帝的寿宴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有愧,逐答应了魔帝的请求。

    展子匡临走的时候,向自己的随从忠辰请教:自己下凡后,有没有办法,保留现在的记忆?

    忠辰摇头说没有,除非是偷着下凡。

    展子匡落寞而去。

    因为展子匡曾对忠辰有恩,几次救得他性命,成了他在魔界,唯一的屏障。

    是以,展子匡一下凡历练,忠辰就坐不住了。

    他先想办法,买通地界阎王,随即打开了昆仑山通往下界的结界,来到凡间。

    守护结界的麒麟,也动了凡心,偷偷溜去了凡间。

    周靖轩见此,也求天帝准许自己下凡,天帝却说他时候未到。

    周靖轩义气用事,大着胆子将天宫砸得一片狼藉,终于得到下凡,历劫三世的惩罚。

    临走的时候,周靖轩拉住主管命运的司命,让他安排自己一个好人家,还要与赵清湘时常相遇。

    司命让他放心,说他第一世就是皇子命。

    周靖轩闻言喜不自禁,也不问那皇子命好不好,直接就去轮回台下凡投胎去了。

    忠辰到得凡间,找到已在魔教逍遥门长大的展子匡,并且做了他师父

    他害怕天劫,不敢将上界之事告诉展子匡,只是守护在他身边。

    一个偶然的机会,忠辰发现与逍遥门走得很近的赵大夫之女赵清湘,就是上界百花仙子赵清湘的转世。

    于是他极力纵容展子匡,追求赵清湘。

    可是赵清湘心心念念只记着金未几。

    忠辰见此设计让逍遥门主误会赵大夫,又借此要挟金未几,让其离开赵清湘。

    金未几向赵清湘摊牌,说自己遭到展子匡胁迫。

    赵清湘去找展子匡算账,展子匡却说自己绝不做趁人之危之事。

    后来,逍遥门门主终于杀了赵清湘的父母。

    才无双在忠辰的怂恿下,下令追杀赵清湘。

    金未几带着赵清湘东躲西藏,终于在十年之后,让逍遥门人找到。

    赵清湘为救丈夫儿女,只好跳下山崖。

    忠臣曾买通过阎王,知道赵清湘会借尸还魂。

    但他不知道那女子在哪里,只好告诉展子匡,赵清湘没有真的死去,只是在一个地方重生了。

    失去上界记忆的展子匡自然不相信师父的天方夜谭,依旧守候在青丰。

    展子匡见金未几所为不是君子所为,一气之下让人追杀他。

    带着记忆重生的赵清湘惊觉金未几的自私,彻底认清他的真面目,她转而喜欢上重情重义的林煦,与林煦携手共度一生。

    而忠辰则因为私自下凡,跟麒麟一样,遭了天谴。

    而展子匡则寂寞了却一生,回归魔界。

    而赵清湘因为被人私改命理,又历劫了一世,才回归仙位。

    回到仙界的赵清湘,才惊觉金未几这个人,只可远观,一回到茶米油盐那种平淡的生活,自私本性就会暴露出来。

    展子匡也觉得自己配不上赵清湘,默默地退出了追求者之列。

    而金未几想起下界的种种所作所为,干脆以养病为由,躲在了妖界。

    后来,赵清湘在仙界成亲,新郎既不是金未几,也不是展子匡。

    她大喜之日,正赶上历完劫回来的周靖轩。

    本以为周靖轩会大闹一场,谁知她只是走到赵清湘面前,认真地说了一句:“祝我下界的娘白头偕老,幸福永远。”

    回到天界后,周靖轩质问司命星君:怎么把他第一世的童年,安排得那么惨?

    司命反指责他说他投胎时,不但让他带了祥瑞,还投胎到一宠妃肚子里。

    并且还能跟赵清湘朝夕相处,这么好的机缘,周靖轩居然不感谢自己,还指责自己,很令他失望。

    周靖轩举起拳头,暴揍了他一顿。

    天帝暴怒,关了他的禁闭,让他精通了六界全书,才能放他出来。

    周靖轩历时三百年,终于完成了任务,被放出来后,他痛改前非,跟着天帝,学会了不少事情。

    不过始终孑然一身。

    那天,听闻仙界的赵清湘,要为女儿举办一千岁生日宴。

    天帝见此,执意要带他去仙界参加宴会。

    目的就是,既然天界没有他喜欢的人,让他能在仙界寻一个意中人。

    等周靖轩见到赵清湘的女儿,一下子呆住了。

    因为那女孩的相貌,像及了年少时的赵欣悦。

    思绪间,小女孩跑到周靖轩面前,大方的说到:“你好,我叫赵欣悦!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看着这么面熟?”

    周靖轩一下子笑了,如同见到扒开云雾的太阳,他的世界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全书完)

番外:石仲竹

    石仲竹从小就和母亲一起在一处,叫做牛头岭的山沟沟里长大。

    这里是母亲的故乡,他一开始还天真地以为:这里也是父亲的家乡。

    他也从来不知道:母亲也是会武功的!

    他十岁那年,家里遭了变故。

    母亲不想他也掺和到江湖中间去,就把他放在一个,叫做靠城的地方,然后独自去找他的父亲。

    母亲没想到:她走后不久,儿子寄身的客栈,就遭遇了变故,儿子随即流落到了街头。

    那个时候,小小的石仲竹,不恨母亲,只恨那个很少见面的父亲。

    再后来,他遇到了才六岁周靖轩。

    周靖轩告诉他:“父亲是个坏东西,你不要去找他,他会把你像我一样关起来的!”

    那个时候,石仲竹就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后来又一想:周靖轩已经六岁了,却连他父亲的样子都不知道。自己却比他幸运得多。

    那个时候,石仲竹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小小的周靖轩。

    后来,他们慢慢地长大。

    他兢兢业业地做着身为一个忠仆的职责,用自己同样单薄的身体,为主子兼弟弟,小心翼翼地支撑着那片,属于他们的天空。

    周靖轩虽然顽皮,可始终待他如同兄长。虽然顽劣,也始终没有对他颐指气使过。

    再后来,石仲竹成了一名捕头。

    父亲也终于通过黎天成,找了过来。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父母竟然是逍遥门的人。

    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隐隐猜出周靖轩的真实身世。

    为了不拖累周靖轩,他选择了不告而别,可是却固执地留在了京城,默默地关注着周靖轩。

    再后来,他不惜冒着被责罚的危险,救了几次周靖轩。

    虽然还是受到了惩罚,可是他依然高兴。

    因为要是当初没有周靖轩的母亲施以援手,就没有现在的石仲竹。

    再后来,当知道段珊珊准备报复,周靖轩他们的时候,他简直是又急又怕的。

    等他赶到的时候,赵欣悦已经被毁了容。

    可是段珊珊的父亲不但是他姑父,还是他父亲的救命恩人。

    是以,他只有再负周靖轩这一次,救下了段珊珊。

    他将段珊珊带回了他小时候,生活过的那个小山沟里。

    父亲已经在青丰的那场战役中战死,留下了母亲,神情总是恍恍惚惚的。

    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后,段珊珊的情绪一直都不好,心心恋恋只有报仇两个字。

    也难怪她会这么想。

    从前段江河在时,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说一,除了段江河外,没人敢说二的独裁者。

    如今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到尘埃里,她能平静接受才怪呢!

    不过,就是这样的段珊珊,也没有活多久。

    那一天,她又在屋子里发脾气,正好石仲竹不在。

    他母亲听到段珊珊骂自己的儿子,本就精神异常的她,气得直接上前打死了段珊珊。

    等石仲竹回来后,段珊珊的尸体已经冰凉。

    石仲竹只好和母亲一起,把段珊珊送回她父亲身边。

    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就与周靖轩夫妻俩相遇。

    彼时,周靖轩夫妻俩,正带着一双儿女,乘着马车游历四方。

    一见到石仲竹,周靖轩就像见到常常见面的老朋友一样,含笑跟他打招呼。

    石仲竹也打了声招呼:“靖轩、欣悦,这么巧!”

    说完,他蹲下来,看着周靖轩的一双儿女。

    两个孩子已经三岁了,俱都粉嫩粉嫩的,眉清目秀,霎是可爱。

    赵欣悦上前,冲着两个孩子道:“快叫石伯伯!”

    “石伯伯好!”两个孩子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眉眼既像周靖轩,又像赵欣悦。

    面对着周靖轩,石仲竹好似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千言万语只是汇成一句话:“对不起!”

    周靖轩拍了拍他的肩:“逍遥门已除,要是你不想为你父亲报仇的话,我们还是朋友!”

    石仲竹还没说话,一旁的他的母亲听到报仇两个字,指着周靖轩立时就嚷嚷起来:“报仇,报什么仇!不许你提报仇两个字!”

    她惊恐不已,拉着石仲竹的手,叮嘱道:“儿呀,娘不要你报仇,只要你别再走丢了!好吗?”

    石仲竹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手,眼里柔情似水:“娘,你放心,儿子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安抚好母亲,他转向周靖轩:“我好不容易才与父亲团聚,不到一年时间,父亲又与我天人永隔,我当然想为父亲……,”说到此,他自嘲似地一笑:“可是我打不过你呀?”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舍不得打你呀!

    周靖轩闻言也笑了起来:“仲竹,你成亲了吗?”

    石仲竹老实摇摇头:“没有。”

    带着个疯癫母亲和一个总爱发神经的表妹,谁会嫁给他?

    “仲竹,跟我回青丰吧?那里现在是我的地盘了。”

    “真的吗?恭喜你,”石仲竹突然收起了笑容:“回不去了!”

    是回不到从前?还是已经无脸面对,表妹曾经伤害过的人?亦或都不是。

    石仲竹没有解释,周靖轩也不好过问。

    只是叹息一声,随即道:“走,我请你喝酒去!”

    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一座还算干净的酒楼里,周靖轩和石仲竹喝了一坛酒后,不约而同地放下了碗。

    石仲竹讪讪笑道:“本想跟你喝个天昏地暗的,可是,”

    他望了望一旁的母亲,似是在告诉周靖轩,又似自言自语:“咱们都已经是大人了,都有自己的责任了,再也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要是此时喝醉了,他是舒坦了,可是难免不吓到疯癫的母亲。

    周靖轩看着赵欣悦笑了笑。

    石仲竹也望向赵欣悦,眉眼弯弯:“靖轩是个好人,心直而且没有隔夜的气闷。就是小时候受过太多的伤害,变得有些玩世不恭的。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不待赵欣悦表态,石仲竹又转向周靖轩:“靖轩,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陪着你奔波劳累,又给你生了这么一双可爱的儿女,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负了她呀?”

    “我知道。”周靖轩回答得很爽快。

    “你要是待她不好,我第一个不依的!”石仲竹如同溪水一般清澈的眸子里,清波荡漾。

    吃完饭后,石仲竹就起身告辞。

    分手的时候,没想到周靖轩突然,给了石仲竹一个大大的拥抱。

    “仲竹,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这是周靖轩的真心话。

    石仲竹却诚惶诚恐起来:“靖轩,你严重了!”

    周靖轩没有辩解,只是深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希望后会有期!”

    “嗯,后会有期!”石仲竹点了点头。

    看着他们一家四口,消失在道路的尽头,石仲竹笑了。

    他是真心为着周靖轩高兴,也为自己年少时候的忠心护主,感到欣慰。

    看着那条通向茫茫大山里的路,石仲竹带着母亲,大步向前走去。

番外:金紫晗

    小时候,金紫晗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

    只是因为,别的孩子都是跟父亲一个姓,而她却跟母亲一个姓。

    不过她介意了一段时间后,这种不平感就慢慢消散了。

    因为父亲母亲待她和姐姐一样好,甚至有时候的关爱,她还胜过了姐姐。

    直到十岁那年,她跟殷紫枫两人去找父亲的时候,无意之中撞到父亲的密室,这才偷听到了自己的身世。

    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并不是跟母亲一个姓,而是随生父一个姓。

    看着突然蹿出来的她们。

    生父金长情尴尬过后,冲着金紫晗挤出一个笑颜,不过那笑容却掩饰不了眸底的苦涩。

    金长情冲着她轻轻说道:“这孩子长得多……乖呀!平时一定是个孝顺爹娘的好孩子。”

    仿佛没有发觉,他们刚才的谈话,被金紫晗和殷紫枫听了个正着。

    金紫晗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生父,只是呆呆地望着他。

    “爹娘都不容易,当然要孝顺他们了。”这是金长情对女儿说的第二句话,他说完之后,就急急告辞离去。

    等金长情走后,养父殷瑾铭殷将军,见瞒不住她们,索性把金紫晗的身世告诉了她们。

    并让她们一定要对此守口如瓶,避免以后带来灭族之祸。

    这之后,虽然养父母的爱没变,可金紫晗已经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后来,殷将军又悄悄告诉金紫晗:她生父每年都会送银票过来,因为送东西太扎眼。

    一开始殷将军是拒绝的,可是金长情却说,这是他身为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补偿,希望能以此减轻些他对亡妻的负罪感。

    殷将军见此,只好收下了这些银票,并打算到金紫晗出嫁的时候,将这些银票作为金紫晗的嫁妆。

    得知真相的金紫晗,仿佛一夜间就长大了。

    直到翠竹庵事发,金紫晗感到的是痛心,她不恨父亲为虎作伥,恨的是命运的不公。

    十五年前,当郦得水亲自为父亲牵起红线的时候,父亲就猜到了今天,他不愿意呀!可是势单力薄的他又能怎么样?

    为了将来,失去母亲庇佑的苦命女儿,不受到牵连,他只能眼睁睁地饱受骨肉分离之苦!

    那一刻,痛苦的不止是金长情,还有她金紫晗。

    虽然殷将军一家待她极好,可是对面的人,毕竟是默默守望着她的生父呀?

    再后来,刑场上生父看似胡乱喊出的三句话,却是对她的遗言与叮嘱。

    生父希望她好好活着,忘掉仇恨地好好活着!

    再后来,殷紫枫因为先陷害周胜男不成,后又逼嫁也没成功,被关了禁闭。

    随后,先帝倒台,新帝登基,金长情的事情,再次被别有用心的人挖了出来。

    一朝天子一朝臣,殷将军因为是旧臣,又手握重兵。又与有从龙之功的熙王,曾经有半师之谊。

    新朝伊始,多的是希望他垮台的人,也许新帝正是这个意思也说不定。

    可是朝堂上,殷将军拒不承认此事。

    他知道新帝要是真想换掉他的话,多的是理由。如果想将他继续留在身边,一定会压下此事的。

    毕竟他执掌兵权这几年,并没有培植出什么自己的亲信,连干儿子也没有收一个。

    目的就是不愿君王有一天,会用审视的目光看待他。那样的话,恐怕离牢狱之灾也不远了吧?

    好在开元帝,最终选择相信了他。

    虽然过后,殷将军对府里的人压下了口风。可是朝堂上的事情,很快就被金紫晗知道了。

    那天,她正偷偷溜出府,为禁足之中的殷紫枫买头饰,就听到了这件事情。

    那一刻,她是又急又愧疚的。

    虽然养父母都说不关她的事情,可是她的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为此,她选择了偷偷离家出走。

    等她想通,回到殷将军府的时候,就见养父养母早已等候在大门前。

    那一刻,金紫晗跪在父母面前泪如雨下。

    殷将军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殷夫人细细打量了一遍金紫晗,慈爱地道:“我小女儿黑了,瘦了,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吧!”

    “爹、娘!女儿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即使你们拿棍子撵,我也不走了!”

    金紫晗抱着母亲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一刻,她是真心为自己的出,走自责懊悔不已。

    此时,殷紫枫已经解除了禁足,竟然偷偷跑到福郡王府外,想约会福郡王次子。

    被福郡王发现,命人大张旗鼓地送了回来。

    此时的殷将军再有气,也不敢招惹这皇亲国戚。

    他只有命人将殷紫枫打了一顿,准备等她伤好后就送往寺庙。

    出嫁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福郡王为了给云皓羽出气,早已将殷紫枫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渲染了出来。

    试问,这样心狠毒辣的女孩子,谁敢娶?

    不过即使有人敢娶,殷将军也不打算让她嫁人。

    只是想让她熄了那份心思,等过几年,自己想办法告老还乡之后,就带着她离开京城。

    金紫晗回殷府时,正是殷紫枫伤势慢慢好转的时候,她本想慢慢劝着些姐姐的。

    没想到殷紫枫根本就不愿意见她。

    金紫晗只好去求父亲,不要把殷紫枫送走!

    殷将军见小女儿刚回来,怕再次伤到她,只好答应不送走殷紫枫,但是禁足却是不能少的。

    殷紫枫知道金紫晗为自己求了情后,有一天,突然把她叫到自己房间里。

    姐妹俩关着门,说了一天的知心话。

    见殷紫枫眉眼清明,金紫晗以为她,已经放下了心里的执念。

    不过从那里出来后,金紫晗顾不得天色已晚,忙忙去找母亲,想提醒母亲,多注意一些殷紫枫的情绪。

    谁知金紫晗还没走出母亲的房间,就见丫鬟急急跑过来禀告,说殷紫枫投寰自尽了。

    殷紫枫临死的时候,换上了那套火红的衣衫,旁边的红松木桌椅上,静静地放着她的绝笔信。

    信里,她还是怨恨着父母,不替她做主,让她得偿所愿!

    不过信的末尾,却是拜托金紫晗,一定要代替她,为父母养老送终。

    金紫晗闻言就哭了起来,说她不该回来的。她不回来,殷紫枫一定不会死的。

    一旁的丫鬟哭着回道:“二姑娘,大姑娘一直心心念念地希望你回来的。有一天,婢子还亲耳听到大姑娘,在房间里埋怨,说白疼了二姑娘一场,一直到现在,也不知回来送她一程。

    婢子一开始还以为,是大姑娘赌气说的,现在才知道,其实大姑娘早就存了这份心的呀!还有那套衣衫,就是大姑娘挨打后,特命婢子偷偷去为她买回来的。”

    她说着跪了下来。

    自从殷紫枫走后,殷将军的精神,一下子萎靡了起来,殷夫人也一病不起。

    生活要是想让人感到幸福如意,很难!可是要摧毁一对父母,很容易,真的很容易!

    金紫晗每天侍奉在母亲床前,极尽孝心。

    半年后,殷将军就告老还了乡。

    因为失去女儿,每天都精神恍惚着,开元帝这次没有夺情,而是让他们风光还了乡。

    回到家乡后,很快就有男子看上了金紫晗。

    此时的殷将军精神好转,他暗地里考察了半年后,才答应下这门亲事。

    对方家里是一个小地主,家风很好,他不但英俊潇洒还有几分才华,待人又和气,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在关于出嫁还是入赘的事情上,殷将军很开明,他不想女儿将来左右为难,一锥定音地坚持让她出嫁。

    怕金紫晗两头挂念。

    殷将军夫妻俩,特地把家安在她宅子旁边。

    搬家那天,亲家夫妇俩带着儿子都来帮忙,还送他们田地和丫鬟小厮,大家其乐融融,亲如一家人。

    金紫晗很高兴,她遥望着生父生母曾经生活过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地告诉他们:

    “爹、娘!你们可以放心地安息了!”

番外:宁笑笑

    宁笑笑本是一名普通的白领,每天拼命地两点一些,只是为了攒钱提前退休。

    有一天,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这个历史上都没有的朝代——大秦!

    成了余州城里一商户之女。

    那一年她十五岁,在古代正是女子及笄之年。

    心灰意冷之后的她,又燃起了对生活的斗志。

    很快,她就发现这个世界,对于女孩子是真的很残酷的。

    所以她立志,要是将来自己的婚姻不能自主,她就办个假户籍出逃去。

    那天她女扮男装又偷偷溜去赌场,就与魏四郎相遇了。

    那时候的魏四郎输得分文,害怕回家遭到惩罚,就到处借钱,想回家跟父母交差。

    赌场上的事情,除了庄家外,没人肯借钱给他。

    可是庄家要利息,魏四郎不干,就去找赌友借。

    宁笑笑见他借了一圈,也没借到钱,逐好心地借钱给了他。

    等她回去后,父母已经做主,要将她许配给一个秀才。

    宁笑笑当然不干,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魏四郎还钱。

    魏四郎的钱刚被父母收缴,自然是没钱还她的,再说哪有头天下午借帐,第二天一早就来追讨的?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是魏四郎的话。

    宁笑笑却道:“你不还钱算了,只要你让媒婆去我家里提亲,咱们的帐就一笔勾销,如何?”

    “好!”魏四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反正哥哥还没娶亲,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他的。而且以后也不会有人来追债了,这笔买卖值!

    这么想着,他就放心了。

    于是他兴冲冲地去找母亲:“娘,你该跟大哥说亲了,我觉得东街绸缎商的大女儿不错,娘,你赶快派媒人去提亲吧?”

    “好、好!”大夫人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眉眼笑成了一朵花:这傻小子什么时候开窍想成亲了?还拐弯抹角的,生怕别人戳穿了他那点儿花花肠子似的。

    次子不需要顶门立户,婚姻不需要太多的选择,对方又是嫡女,这桩婚事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订了下来。

    对于宁笑笑父母来说,能跟名门望族攀上亲家,也是美事一桩。

    直到送聘礼的时候,魏四郎才知道上了当,可此时他想反悔已经是晚了。

    再后来花轿进门,直到进入洞房。

    看着身着大红嫁衣的宁笑笑,魏四郎还觉得头脑晕昏昏的:什么时候娶亲,能弟弟先兄而娶的?

    对于宁笑笑而言,纨绔子弟总比文绉绉的酸秀才好,至少人家看起来,一副既贪玩又老实的样子,以后也好拿捏些。

    虽然魏四郎满腹委屈,可是看着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又加上有酒精助兴,他只好勉强接受了下来。

    谁知他正准备脱衣睡觉的时候,宁笑笑拿出两张纸,让魏四郎签完字才能睡觉。

    魏四郎本就喝得晕晕乎乎的,又经过一天的折腾,此时是又累又困的。他拿起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随即往床上一躺,就呼噜满天起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魏四郎才隐隐觉得,自己昨天晚上好像错过了什么?

    他这里正想着,就见宁笑笑拿过那一纸协议,“深情款款”:“相公啊,你今天有空,是不是要把这些条款再熟读一遍?”

    魏四郎接过那张纸一瞧,不禁捶胸顿足起来:“天哪?我不活了!”

    至此,魏四郎就对赌场深恶痛绝,发誓不再踏入里面一步。

    一个月以后,魏家人渐渐地,发现了这个媳妇的不对劲。

    直到在一家风月馆里,堵住了他小夫妻俩。

    随即开祠堂,请家法。

    都以为是魏四郎风流成性,还要带上宁笑笑。

    谁知始作俑者正是宁笑笑。

    魏四郎百口莫辩,只得抛出了那一纸协议。

    协议里有一条清清楚楚地写着:“只要在不背叛对方的情况下,行动自由!”

    至此,魏家才发现他们,真的娶回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媳妇儿。

    “那你们去这种地方干什么?”大夫人气得发抖。

    宁笑笑一副无辜的样子:“就是好奇嘛!”

    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吗?

    “那你把他带进去干嘛?”还怕他学不坏吗?

    宁笑笑老实答道:“我一个人去害怕,就想带一个帮手呀!”

    你!众人气得晕倒了一片。

    大老爷强撑着道:“你带谁不好?为什么要带上四郎?”

    可怜我魏家的家风,已经难保了啊!

    宁笑笑毫无愧疚之意:“别人我不放心,四郎是我相公,他一定不会卖了我的。”

    “那你知道错了吗?”这是二房夫人的声音。

    宁笑笑摇摇头,一脸的无辜:“二婶,我去的又不是小倌馆,为什么错了呀?”

    众人这次直接,卒!

    为了魏家最后的颜面,宁笑笑终于被禁足在了魏公府。

    即使被禁足,宁笑笑也闲不住,不是指使魏四郎给她买这个,就是让他给她买那个。

    屋子里的各种玩具小玩意儿,直接堆成了一座小山。

    反正她和魏四郎都有月例,吃穿又是公中的,这钱不用白不用。

    直到宁笑笑有喜后,她借着孩子要多运动的幌子,光明正大的进出着魏公府。

    顺便又利用自己的陪嫁铺子,教魏四郎做成了几单大生意。

    手里不缺闲钱,又加上卸了货后,宁笑笑往外就跑得更勤了。

    不过已经换成偷偷摸摸的了,并且从未报出过自己的身份来。

    有时还带上魏四郎。

    不过魏四郎脸皮薄,被训戒几次后,倒收敛了不少。

    而被狠狠训斥过几次的宁笑笑,却依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

    众人见她终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大事情来,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她去了。

    不过,她这个样子,倒让余州一干女眷,个个跟她划清了界线。

    只有魏四郎,虽然整天咋咋呼呼的,可始终都站在她的一边,并不为此,真的跟她闹出什么生分的情愫来。

    直到那天在马车上,宁笑笑看到了那个安安静静地女孩赵欣悦,她第一眼就觉得此人跟自己投缘。

    经过与她的交往中,宁笑笑觉得,其实还是有人理解自己的。

    她没想到赵欣悦不但花容月貌,仪态万方,而且也跟自己情投意合。

    那一年,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

    彼时,赵欣悦的一双儿女已经五岁了:男肖父,女像母,真真是两可爱的糯米团子。

    宁笑笑带着赵欣悦,逛遍了余州的大街小巷,走遍了各种酒楼铺子。

    要不是怕伤到她夫妻的感情,恨不得连风月楼和小倌馆,也不会放过的。

    等她们一踏入魏公府,虎头就奔过来,抱着赵欣悦大哭起来:“小姨,弟弟妹妹合伙打我,我怕小姨说我以大欺小,愣是没有还手!呜呜呜——!”

    紧跟出来的云锦宁,小脸紧皱,双手叉腰,大声嚷嚷起来:

    “虎头哥哥说谎!明明是虎头哥哥仗着比我们大,就欺负我哥哥,我气不过,才帮我哥哥的!虎头哥哥打不过我们,才不敢还手的!”

    虎头一听,又奔到宁笑笑怀里,抱着她大哭起来:“娘啊!你怎么也不生个妹妹?这样我跟他们打架,也好有个帮手呀!”

    主要是妹妹凶悍,打起架来可以一个顶俩。

    魏四郎在一旁道:“虎头,将来把宁妹妹给你做媳妇,好不好?”

    “不好!”虎头傲娇地一口回绝。

    一旁的周靖轩忍着满腔怒火,问道:“为什么?”

    虎头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焉焉地回道:“因为我打不过她。”

    魏四郎就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道:“虎头,你看爹也打不过你娘,咱们也不是生活得很好。再说咱们男人怕媳妇,那是绝世好男人的表现,懂吗?”

    “哦!”虎头胡乱地点点头,终于下定决心似地说道:“可是宁妹妹有哥哥,我还怕她哥哥怎么办?”

    那一刻,魏四郎有一种,把儿子丢出去的感觉:这熊样,还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吗?

    宁笑笑也扶额:

    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

    周靖轩夫妻俩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才跟魏四郎夫妻俩依依惜别。

    目送着他们一家和和美美地离去,宁笑笑看着依偎在一旁,始终只守着她一个人的丈夫,和乖巧的儿子,心里感到了莫大的满足。

    回去的路上,周靖轩跟赵欣悦商量:

    “其实虎头这孩子,做咱们未来的女婿也不错的。”

    “嗯!“赵欣悦点点头:”就是有些憨,不过男人就要憨点儿,太油滑和太懦弱了,总归不好。”

    “才不是呢,像我就挺好了。”说到此,周靖轩嘴角上扬,有些得意起来。

    赵欣悦却不悦地皱起眉头:“你?要是宁儿敢找个像你这样的女婿,我非活活打断她的腿不可!”

    周靖轩不敢反驳,只是讨好地一笑:“宁儿还是个孩子呢,你说这种狠话干什么?”

    赵欣悦看了看一旁,已经在马车上睡熟的女儿,又看了看另一旁,正轻手轻脚独自玩耍的儿子,轻轻叹息一声:

    “可怜天下父母心,希望你们不要让爹娘失望啊!”

番外:一世安好(上)

    周靖轩的云轩阁越做越大,几乎已经扩展到了邻国。

    也引起了开元帝的猜疑。

    开元帝奇怪的是这云轩阁,到底是不是谁的秘密情报站?更想知道幕后的主子是谁?

    不过他查来查去,也查不到云轩阁有任何逾越的地方。

    而且根本查不出云轩阁,幕后的主子,或者说云轩阁幕后的主子,不过是空穴来风罢了。

    而且他近来,对于青丰的熙王也有些不放心起来。

    听说熙王颇得民心,有时还会和熙王妃一起,体验民情;

    听说熙王治理有方,在他治下,民风淳朴,没有什么鸡鸣狗盗之事;

    听说熙王治军严格,可饶是如此,每到征兵的时候,百姓都争先恐后地前去应征;

    听说………!

    开元帝厌烦地合上了折子,直接摔到了地上。

    云轩阁在京城的密信,很快就送到了青丰的熙王府。

    周靖轩想:是时候,该给青丰制造点儿舆论,堵一堵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的嘴了。

    赵欣悦想:这容易!

    于是她今天找借口,指使人去砸了那个黑心摊贩的摊子;明天亲自上阵,直接赖了那家首饰铺子的一套首饰。

    并且让人,豪无理由地封了那间铺子。

    听说那间铺子的主人,乃是当朝一位大员的亲戚,说不定这里乃是那名官员用以销赃的地方,也说不定。

    赵欣悦撇撇嘴:为了抹黑熙王府,不封你封谁?

    周靖轩也有些头疼:早知这样,自己就不做这个熙王了!

    不过好在很快,关于熙王不检点,熙王妃飞扬跋扈的名声,就传到了京城。

    开元帝见此,这才放下心来。

    周靖轩和赵欣悦的一双儿女,云锦昶和云锦宁,从小就顽皮好动。

    特别是云锦昶,带着妹妹,两个人从小,打架斗殴、偷瓜摘枣的事情,什么没做过?

    不过好在小错不断,大错是不犯的,而且并未养成飞扬跋扈、暴戾恣睢的性子。

    可饶是如此,赵欣悦还是气得不得了,藤条都打断了几根。

    可云锦昶每次都是委屈无比,看他那样子,好像比那窦娥还要冤上几分。

    比如这次:

    云锦昶再次嘴硬地回道:“娘,孩儿这次又没做错,为什么还打我?”

    云锦宁也叫屈:“娘,这次明明是女儿受了委屈,你还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不帮女儿讨个公道,还惩罚女儿?”

    出去游玩,或者没有外人在场,云锦昶兄妹俩,都是如此称呼父母的。

    他们觉得“爹、娘”比“父王、母妃”来得亲切。

    “你是女孩子,不学好,以后会找不到好人家的?”赵欣悦殷殷劝导。

    云锦宁一爬起来,就要来抱着母亲撒娇。

    赵欣悦早已不耐烦她的这种小把戏,一把推开了她。

    云锦宁随即跑到父亲面前撒娇:“爹爹,女儿将来不想嫁人,就想陪在爹爹和娘亲的身边,孝敬爹爹和娘亲。”

    虽然女儿已到及笄之年,可一想到将来,她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去管人家叫爹,周靖轩还是有些郁郁寡欢。

    此时见女儿如此,他整颗心几乎都融化了:“好、好、好,我女儿不嫁人就不嫁人,反正爹爹养得起你。”

    赵欣悦一瞪眼:“周靖轩!你又纵容云锦宁!”

    “我没有!”周靖轩一边底气不足地反驳着,一边还不忘将女儿护在身后,小声提醒道:“宁儿快走!”

    见父亲掩护自己,云锦宁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赵欣悦气急,指着周靖轩破口大骂起来:“姓周的!你这是打算毁了我女儿?”

    “没那么严重的,”周靖轩讨好地笑着:“娘子消消气,女孩子脸皮薄,等我回头再单独好好地教训她一顿。”

    赵欣悦对于这种空头许诺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一把丢过藤条:

    “周靖轩!你管一次儿子给我看看?”

    说真的,每天都要跟两个孩子斗智斗勇,外加一个在管教孩子方面,拧不清的周靖轩,真的很伤脑筋的。

    “好!”周靖轩拿起藤条,凶神恶煞地走到儿子面前。

    云锦昶一见父亲走过来,就吓得瑟瑟发抖:完了、完了!我一定是买东西的时候,人家送的赠品,而且还是那种清仓大甩卖,送出的免费赠品!

    果不其然,周靖轩狠狠地一藤条甩下来,又响又狠。

    云锦昶吓得一闭眼一哆嗦,哪知那鞭子虽急,却只是堪堪打到了他衣角。

    “知道错在哪里吗?”周靖轩厉声斥问道。

    “我,我不该跟刘家贝打架的。”云锦昶小声回到。

    刘家贝是刘宅的嫡长孙。

    他曾祖父曾任都督一职,自从剿灭了逍遥门后,刘都督就带着家眷告老还乡,居住在此。

    虽然刘都督十余年前已经过世,可是人家手里有丹书铁券,并且族人颇多,根深蒂困。也是青丰举足轻重的一大家族,而且还是唯一的。

    是以在青丰,刘家俨然成了地头蛇。

    后来,自从周靖轩他们来了后,见识了他们的手段后,刘家这才收敛了不少。

    可是这刘家贝,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这一次,只是因为云锦宁嘲笑了他几句,他竟然把云锦宁惹哭了,云锦昶看不下去了,这才揍了他一顿。

    刘家贝父母借着请罪的由头,跑到熙王府,委婉提醒周靖轩,让他注意自己女儿的名声。

    周靖轩不想得罪他们,便敷衍了几句,让人送走了他们。

    此时听到儿子如此说,周靖轩直接抽了他一下。

    随即语重心长地教育道:“爹没说你打他不好,但打人还要讲究个方法。”

    一旁的赵欣悦一下子黑了脸,旁边的那对父子还不觉。

    云锦昶不解地回到:“爹,我是按您说的,打得他不见伤痕的!”

    “错了!这种方法还要看用在谁身上,懂不懂?”

    云锦昶迷茫地摇摇头。

    周靖轩真不明白,自己英明一世,怎么生出了这么个傻儿子?

    见周靖轩如此教儿子,赵欣悦气得七窍生烟,但为了周靖轩身为父亲的尊严,只好生生忍了下来。

    “像那刘家贝,仗着祖宗给的仪仗仗势欺人,咱要打就得让人都看得到他挨了打,而且还要打得他怕了你,这样才对,知道吗?”

    “可是,要是人家找上门来,怎么办?”云锦昶担忧起来。

    周靖轩忍着一脚踢死儿子的冲动,问道:“你说如今在这青丰,谁最大!”

    “是刘家?”云锦昶想了想,随即改口:“不对,应该是爹才对!”

    “嗯,”周靖轩面上缓和了些:“青丰现在就是咱们熙王府的地盘,父王给你的权利,就是欺负人的,不是让人欺负了,还找上门来的!”

    周靖轩越说越气愤,一旁的赵欣悦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周靖轩的尊严了,直接一把拧过周靖轩的耳朵,厉声喝问道:

    “你给我就是如此管教儿子的?”

番外:一世安好(下)

    而云锦昶见父母吵闹起来,忙悄悄开溜了出去。

    他可不怕过后,父亲会找他算账。

    这可是多年的经验得来的。

    赵欣悦正斥问着周靖轩,就听小厮在门外报:“王爷、王妃,魏大公子来了,正在门外等候着。”

    魏大公子就是魏四郎和宁笑笑的大儿子虎头。

    自从虎头见了云锦宁后,就整天缠着他母亲,吵着要他母亲给他生个妹妹。

    宁笑笑被缠得无法,一气之下,给他生了两个妹妹,两个弟弟。

    这下好了,最大的弟弟就比他小九岁。

    兄妹几个倒是团结,全都拧起一股绳来对付、捉弄他这个哥哥。

    虎头心里满腹委屈,可是又不敢把弟弟妹妹怎么样了。

    只好常常吵着要到青丰来玩。

    因为青丰不但有锦宁妹妹,还有姨父专门为小姨请的各路名厨,会做各种吃食。

    宁笑笑见此,只好让人把他送到了青丰。

    没想到虎头这次更甚,不但一个人前来,而且一见到赵欣悦,他直接说要在这里常住下来,再也不走了。

    见已经十八岁的虎头,长得是又高又壮的,赵欣悦满心欢喜,连忙答应了下来。

    一旁的周靖轩见自己被虎头忽视,只好擦擦鼻子找存在感:“虎头,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爹不再打你了吧?”

    虎头见周靖轩发问,这才想起要向周靖轩问好的,他嘻嘻笑着回道:“姨父,就是我爹打我,我才想在这里常住的。”

    周靖轩一瞪眼:“那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虎头一脸的不解:“王府里的事情,一向不是我小姨做主的吗?”

    他这里正发着愣,就见云锦宁跑了过来,看到虎头,她一脸欢喜地打起了招呼:

    “虎头哥哥,你怎么来了?”

    “锦宁表妹!看虎头哥哥给你带了好些东西呢!”

    虎头一改刚才的拘泥,兴奋地跟云锦宁打着招呼。

    见虎头来,还带了许多新奇玩意儿过来。

    赵欣悦连忙让人去将表弟赵鹤鸣的孩子,还有林丝月的孩子也叫了过来。

    林丝言远嫁,不在这里,就不需管她了。

    孩子们也喜欢来这里,可父母不允许,毕竟熙王府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关注着,大人们可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牵连到赵欣悦。

    孩子们想去熙王府,只好眼巴巴地等着熙王府派人来请。

    见孩子们在院子里打打闹闹的,周靖轩和赵欣悦也开心无比。

    云锦昶兄妹俩虽然喜欢惹祸,可是面对弟弟妹妹们,倒还有个小主人,或者哥哥姐姐的风范。

    不过对虎头来说:只要锦宁表妹不欺负他,他倒是挺乐意跟众人玩到一起的。

    如今的周靖轩,成熟稳重代替了曾经的青涩,额头已经有了皱纹,身材看着倒比以前更加壮实了;

    而赵欣悦面容依旧是那么的明艳,单薄窈窕的身材也变得圆润起来。

    唯一不变的,就是夫妻之间,一如既往忠贞不渝的爱。

    赵清湘也老了,鬓角已经有了根根白发。

    林煦也老了,可是精神依旧明朗。

    两人在这里开垦了一片荒地,栽种了几棵果树,一片菜地,小日子过得倒也是逍遥快活、自由自在的。

    周靖轩和赵欣悦常带着孩子们去看他们。

    在周靖轩心里,除了妻儿外,只有赵清湘,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这次虎头到了青丰,他们把虎头也带了过来。

    见儿女们过来,赵清湘很高兴,林煦也很高兴。

    也不等两个孩子行礼毕,林煦直接拉过云锦昶,就去唤云锦宁:

    “昶儿、宁儿,走,跟外祖父去看看外祖父种的葡萄,已经成熟了。”

    “外祖父,我要摘些葡萄酿酒!”云锦昶兴奋地喊叫着。

    听宁姨母说,葡萄酿的酒最好喝,可他一连酿了三年都没成功,这次有虎头哥哥在这里指导,自己一定会酿成功的!

    见云锦昶兴致这么高,林煦也是高兴不已:“只要昶儿想,外祖父今年的葡萄就全送给你了。”

    一旁的云锦宁,见到树上黄澄澄的梨子,几步就窜到树上,摘梨子去了。

    引来赵欣悦的一片斥责声音:“云锦宁!你看你哪里还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云锦宁吐了吐舌头:“娘亲呀,女儿实在是太想亲自为你摘个梨子的!一时就忘了身份而已。”

    “那你赶快滚下来!”赵欣悦也懒得戳穿女儿的谎话,只是让她快下来。

    周靖轩则在旁边说赵欣悦:“你小声点儿,别吓得宁儿失了手!”

    不待赵欣悦发作,他已经奔到梨树下,叮嘱女儿:“宁儿,你可千万要小心点儿呀!”

    一旁的虎头劝道:“姨父,没事的,我反正也无事,就在这里看着点儿锦宁表妹就是了。”

    周靖轩点点头,一转眼就看到了儿子,不禁脸色大变:“云锦昶!你是不是欠打?摘那么多的葡萄干什么?”

    云锦昶嬉皮笑脸地说道:“才摘了几串而已嘛!再说是外祖父允许我摘的。”

    真的才几串而已,还不够往年带回熙王府的数量。

    林煦一见周靖轩的这个样子,就板起脸来,不高兴地怼道:“我给我外孙的,熙王管得真宽!”

    林煦一不高兴,就称呼周靖轩为熙王。

    他知道只要称呼一声熙王,周靖轩立马就会服软的。

    果然,周靖轩见此,也不好继续为难儿子,只是对林煦笑道:“林叔叔和娘辛辛苦苦种了一场,自己还没尝鲜,倒便宜了那个混小子。”

    “我愿意!”林煦白他一眼,随即转头,继续帮云锦昶采摘葡萄去了。

    周靖轩只好悻悻走到赵欣悦身边。

    就见云锦宁在树上,突然一个站立不稳,左右摇摆了起来。

    树下的虎头忙张开了双臂,急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云锦宁只晃悠了一会儿,就借助良好的武功底子,重新站住了脚,随即嘻嘻哈哈地笑起了树下的虎头。

    虎头也不恼,只是及其认真地接着,云锦宁丢下来的梨子。

    稍远处站着的赵清湘,笑着道:“宁儿今年也有十五岁了,该给她找个人家了。”

    想起女儿的婚事,赵欣悦就蹙眉:“娘,你说她这个样子,与周靖轩当年几乎一模一样,谁敢娶她?”

    赵清湘拍了拍女儿的手:“我说那虎头就不错的。”

    赵欣悦挽住了母亲的胳膊:“娘,两个孩子的婚事,我想由他们自己做主。”

    管他是不是熙王府的世子、郡主?只要他们喜欢,只要对方真心,做父母的,就应该无条件地支持他们。

    即使是皇帝干预又如何?

    这件事情上,周靖轩也是与赵欣悦一样的看法。

    夫妻俩看看面前,孝顺可爱的一双儿女们,再对望一眼,就见两人的眼里,俱都储满了幸福甜蜜。

    午后的阳光,洒在绿意盎然的葡萄架上,一切是那么的温馨美好。

完结感言

    《阴阳乾坤颠》从落笔到完成,历时整整有一年半了。

    这是莲叶竹的第一部作品,不管成绩如何,到今天终于圆满结束了,至少莲叶竹是这样以为的。

    虽然写下这篇感言的时候,仍有一个章节没有解禁,并且已经修改得面目全非的。

    但总体来说,莲叶竹对这部作品还是挺满意的。(要是章节不被删除和屏蔽的话)

    看着从最初的三十二万字,变成了最后的五十九万字,并且还不是水出来的。

    莲叶竹想想还是挺有成就感的。所以专门写了一个完结感言:

    感谢自己没有放弃!(捂脸)

    感谢一直默默陪伴莲叶竹的朋友们!没有你们,莲叶竹真的写不下去了!

    也感谢给莲叶竹投票、打赏、订阅的陌生朋友们,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最后也感谢起点平台和编辑,给莲叶竹的这次机会!

    好了,就说到这里吧,下本书里再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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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乾坤颠介绍:
她本是一名江湖女子,被人追杀坠崖后,重生在了一名冷宫弃妃身上。
既来之、则安之!
可是为什么,附赠的两个小包子,不是痴傻就是废柴?
她刚准备抽身离开皇宫的时候,却不想前世的女儿为了给她报仇,竟然也进宫来了!
刚刚还窃喜的她,顿时有了一种生活无望的感觉!阴阳乾坤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阴阳乾坤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阴阳乾坤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