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密谋
周靖轩面色柔和,眼神清亮,与白天那个放荡不羁、嬉皮笑脸的无赖,已经判若两人。
此时的园子里除了他们外,早已空无一人。
周靖轩和赵欣悦一起,在八角亭里坐下。
周靖轩这才说明来意:“我来是找你商量,怎样除掉国师的事情。刚刚去了你的院子,发现你不在,便找到这里来了。”
赵欣悦出来的时候,是偷偷地出来的。她不知道周靖轩用了什么办法,才发现她不在的?此时的她暂时也懒得计较这些。
只是冷冷道:“那你想出办法来了吗?国师身边那么多侍卫,偷袭恐怕很难成功?”
“是啊,”周靖轩站起身,背对着她,抬头看着满天的星空:“找皇帝老儿告状,也不会成功的。”
那皇帝老儿护短自不必说。
单说这国师本是道士出身,可此人一点儿都不守道门清规,与郦国公勾搭在一起,吃喝*赌,五毒俱全。
可是胆敢告他状的人,不是死于非命,就是惹上无妄之灾。
是以,他才平安活到了现在,又掌管着皇帝老儿的炼丹房,隔上十天半个月就献上一枚丹药,让皇帝老儿是越发地宠信、依赖于他。
这也让他行事,更加有恃无恐起来。
“要不咱们去找他师父明镜,告他一状吧?”
赵欣悦想了想,随即否定了这个看法:“不行!以我跟明镜大师那次的见面,和傍晚在马车上所见,我觉得明镜大师跟他这个弟子,一定是合不来的。并且他这个师父,面对他,恐怕连伪装都不屑做的。
也就是说,明镜大师并不苟同,他弟子的所作所为,却也管不了他。”
周靖轩略一思索,也赞同赵欣悦的观点:“身为德高望重的一代大师,当个师父当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开创了先例啊!”
两人就在那里,唏嘘了一番。
赵欣悦突然眼前一亮:“要不咱们找找舅舅,让舅舅送他几样东西,如何?“
周靖轩还没反应过来:“你让舅舅送他东西干什么?”
赵欣悦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悦地看向他:“你说我舅舅最擅长什么?”
“你舅舅最擅长摆摊、还有吹牛!”周靖轩脱口而出。
赵欣悦起身紧走几步,逼视着他。
见赵欣悦走近,周靖轩虽然没动,可是心里已经有些发怵起来。
她舅舅到底最擅长什么呢?
哦,对了!舅舅最擅长解毒。
想到此,周靖轩眼前一亮:既然舅舅会解毒,那一定会制毒了!咱何不去向他讨几种毒药,趁机下给国师,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他。
也避免了皇帝老儿发起怒来,牵连无辜。
“嗯,欣悦!你这个注意真棒!”周靖轩不由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赞叹着。
“那当然!”赵欣悦点点头,面上没有半点谦虚的影子。
随即又担心起来:“可是要想给国师下毒,一定很难的。”
周靖轩冥思了一会儿,才道:“咱先不说这个,当务之急,是找舅舅要到毒药再说。”
“嗯!”
“对了,很晚了,我该回去了。”赵欣悦说着就往外走。
“我送送你。”周靖轩跟了上去。
赵欣悦叮嘱他:“你送到院外,就得回去!”
周靖轩老实地应了一声。
“还有,”赵欣悦冷冷看向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再踏入闲情居一步!”
周靖轩双手抱拳,规规矩矩地作了一个揖:“在下遵命!”
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把赵欣悦逗得笑了起来。
才片刻,赵欣悦就收起笑容,又变回了一个冰美人。
圆月静静地挂在半空,静静地为月光下的人儿,照亮前进的路。
花园里有两三颗桃树,此时已经挂满了花苞,淡淡的清香,飘落在空气里,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
两个人一前一后,都走得很慢。
害怕吵醒了仆人,惹出不必要的闲话。
自从离开园子后,他们就没再说话,只是这样默默地向着闲情居而去。
周靖轩送到闲情居院外后,果然就停下脚步。
看着赵欣悦翻墙进去了好一会儿,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他这才快步离开了此地。
第二天早上,赵欣悦刚洗漱好,就见侍女进来,有些惊讶地说道:“熙王在院外求见。
“让他进来。”
侍女刚转身,赵欣悦突然叫住她:“你等等,我出去跟他说。”
等赵欣悦走到院子门口,果然见周靖轩,正规矩地等候在那里。
一见面,周靖轩就把手里的油纸包朝赵欣悦面前一送:“今早,我特地去一品斋买的,给你吃。”
一品斋是京城有名的早点铺,那里卖的狗不理包子和葱油大饼,乃是京城一绝。
是以,食客想到一品斋买早点,天蒙蒙亮就必须去排队,晚了点儿就买不到了。
赵欣悦也喜欢,一品斋里面的包子和葱油大饼。
此时的她接过那个,还带着热度的油纸包,心里有些感动,千言万语却只是汇成一句话:“谢谢熙王殿下了。”
说完这话后,她转身就朝里走去。
留下周靖轩在那里郁闷不已:枉我起五更去一品斋前排队,为你买早点,就只得一句谢谢啊!为什么就不能邀请我进去坐坐?
他站在院子外,又惆怅了片刻,这才悻悻离开了闲情居。
今天是个晴天,艳阳高照,清风习习。
赵欣悦闲来无事,又不好总往外面跑,就窝在屋子里,看了一天的书。
只有周靖轩早饭后,偷偷溜出去,到云轩阁里呆了一天,下午才回王府。
他一回来,就让人送了一本书给赵欣悦。
一本普普通通的书本,赵欣悦正好奇着,不想从书里翻出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酉中时,府外东边集合。是周靖轩的笔记。
赵欣悦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她,这才将那纸条撕了,随即丢到了废纸篓里。
很快就到了酉时,草草吃过晚饭,赵欣悦推说犯困,要休息。
遣走了房里的侍女后,她这才偷偷地溜出了王府。
她正在那里东张西望了一会儿,才见周靖轩姗姗来迟。
一见面,周靖轩就说出了他的目的:“我想跟你一起去找舅舅,有你在旁边,我觉得我要到毒药的可能性大些。”
“好吧。”赵欣悦点点头,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心里却是有些着急,想马上就能见到家里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求毒
赵幽映一家和赵清湘都在家里,刚吃完晚饭。
看到周靖轩和赵欣悦前来,大家都很高兴。
“不知这两天,爹爹和哥哥过得怎么样了?”提起父兄,赵欣悦一脸的担心。
“没事,”赵幽映摆摆手:“你哥哥今天上午还过来问起你,我说你很好,还让他们别担心。”
赵欣悦笑了笑,心里却不怎么相信,舅舅会说让哥哥他们别担心的话语。恐怕不反过来怼他们一顿,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赵清湘接口说道:“你哥哥现在还没找到事情做,只是靠着你爹在宫里得来的银子过活。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劝过安儿了,他也向我保证了,说是一定会找份事情来做的。”
赵欣悦赞同不已:“是啊,爹爹得的那些银子虽然多,可像这样要养活两张嘴,也是撑不了两年的。
再说哥哥总不能,一直这样吃白饭呀!”
周靖轩见赵欣悦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事上,他只好开门见山:“舅舅,我来找您有点私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见周靖轩一本正经的样子,赵幽映只好带他来到了,隔壁的一间屋子里。
等周靖轩说明来意,赵幽映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会制毒!”
周靖轩闻言却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无瑕的牙齿:“舅舅反应这么快,明显就是在说谎。”
赵幽映面色一下子冷若冰霜:“即使真会制毒又怎样?老子的医术,现在既不是为了救人,可也不会去害人的!”
“可那是个恶贯满盈的坏人啊!”
周靖轩刚反驳了一句,就被赵幽映打断了:“只要他没害我和我的家人,我没必要把他当仇人的。”
“那舅舅,当初为什么要学医?”周靖轩突然转过话题。
赵幽映看他一眼:“我学医的时候,我的爹娘还在,而且后来是为了生活。你问这个干什么?“
周靖轩答非所问:“舅舅既然不打算用医术救人,那为什么又救了太子?”
“我也不怕你知道,救太子完全是为了欣悦。”赵幽映大方承认着。
周靖轩擦了擦鼻子:“这么说,舅舅只能为自己的亲人破例?”
“那当然!”说到亲人,赵幽映无比地自豪:“外甥女有难,我这个做舅舅的不救她,谁救她?”
他一转头,看见周靖轩嘴角弯弯,明显在笑,突然恍然大悟起来,指着他怒斥道:“小子,我告诉你,你别拿欣悦来威胁我!”
“舅舅误会了!”周靖轩收起笑容:“我没想过要用别人威胁舅舅,只是想问一句,我叫您叫了这么多天的舅舅,是不是就是您外甥了?”
“不敢当熙王一声叫唤,还请熙王别当真。”赵幽映突然客气起来,因为他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如同狐狸般狡猾的目光。
“舅舅客气了,”周靖轩笑得一脸奸邪:“既然叫了您一声舅舅,那您就是我舅舅了。说起来,欣悦叫舅舅的天数,都还没我多呢。”
“那是。”赵幽映实在不知道,周靖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我跟欣悦都称呼您为舅舅,而且我自问,从未忤逆过舅舅。如今看在我的这份孝心上,舅舅您是不是,也应该一碗水端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聪明如赵幽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到底,人家不过是打亲情牌,求自己为他研制毒药罢了。
不过他此时装起糊涂来:“那怎么能够?欣悦是我亲外甥女。”
周靖轩毫不气馁:“那舅舅上次还说,我是您亲外甥呢!”
“我说了吗?”赵幽映装作努力思索的样子。
周靖轩扬扬眉头:“当然,舅舅忘记了,我可替舅舅记着了。”
赵幽映脸皮特厚:“那是我喝醉酒时说的醉话,熙王别当真,人家刘左相才是你舅舅呢。”
周靖轩陡然沉下脸来,浑身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令赵幽映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我今日是以周靖轩的身份,来见舅舅的,舅舅当初既有胆量答应我一声。为何今日要催三阻四的?难道我昔日对舅舅的情分,都错付了?
既如此,只当我周靖轩,当初瞎了眼罢了!”
说完这些话后,周靖轩一甩衣袖,转身决然而去。
从赵欣悦身边经过时,他眼睛望着外面,淡淡地说了一声:“我去外面等你。”
说完他也不等回音,便大踏步向外走去,连赵鹤鸣的问询,都没有理睬。
又过了两刻,赵欣悦才从屋里,依依不舍地走了出来。
周靖轩回头,只见她怀里还抱了一只猫。
见她出来,周靖轩这才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是他们来的时候,半路上叫的,此时一直等在这里。
马车上,周靖轩见赵欣悦,一直逗弄着那只雪白的狸猫,不禁好奇地说道:“原来你喜欢猫哇!”
赵欣悦抬头笑笑:“舅舅为了你,把他宝贝送给我们了。”
“宝贝?”周靖轩别过头去,面上又阴沉下来:“不就是一只普通的白猫吗?”
这只猫通体雪白,黄色大眼金光闪闪、清澈透明,体型不胖不瘦,乃是平民百姓之中,最普通的一只家猫。
跟其他名贵品种的猫相比,委实谈不上有多可爱,更看不出这猫有什么特别的能耐。
等回到了王府里,赵欣悦这才告诉周靖轩:这猫的特别之处。
并让周靖轩想办法,只要把猫送到国师身边,或者找来国师的贴身之物,让猫儿能记住他的气味就行了。
听完赵欣悦的话,周靖轩对赵幽映,却并未升起多少感激之情:“刚刚我去找你舅舅说话,他居然说刘左相是我舅舅!
既然如此,那我当初喊他舅舅,他就别答应呀?当初有脸答应,现在一求他点事,他就翻脸不承认,这种人真是……!”
“不准你说我舅舅!”赵欣悦气呼呼地打断了他的话:“连你亲生父亲都不管你,舅舅又是跟你非亲非故的人,他凭什么帮你?
再说像这种往后一旦被戳穿,就会牵连家人的事情,他难道就没有顾忌吗?”
一席话,说得周靖轩哑口无言起来。他讪讪地想接过猫,却被赵欣悦一把推了开来。
赵欣悦不再搭理他,转身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这里,周靖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冥思苦想着接近国师的办法,一直到四更天,才沉沉睡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噬虎
第二天早上,周靖轩用过早点后,就去找赵欣悦。
此时的赵欣悦正坐在小杌子上,逗弄着地上的白猫玩,看到周靖轩进来,也不起身相迎。
周靖轩也不在意,只是率先开了口:“欣悦!”
“嗯。”赵欣悦头也没抬地应了一声。
周靖轩在她对面蹲下身子,也学着她的样子,逗弄起了那只白猫。
这白猫似乎天生自来熟,周靖轩把它抱在怀里,它居然没反抗,还在周靖轩怀里亲昵地拱了拱。
周靖轩心里咚咚地打起鼓来:这么温顺的一只猫,真的能帮到自己?
半个时辰后,周靖轩抱着白猫,已经站到了皇宫的大门外。
他觉得还是自己亲自把白猫,交到国师手里,比搜集国师的贴身之物,要好得多。
即使这种事情一旦事发,后果会更严重!
庆隆帝听见熙王求见,第一反应就是不见。
彼时众人刚下朝,刚从勤政殿里出来。
太子和四皇子都还没走,闻言俱都替周靖轩说情:“父皇,熙王弟一定是有事情,才进宫来的,还请父皇就见他一面吧?”
“是啊父皇,熙王弟和无忧王弟都不清明,还请父皇见他一面,替他解解疑吧?”
庆隆帝听到不清明三个字,回头看了四皇子一眼:他不清明,朕这一万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想起那一万两银子,朕的心里还不舒服呢!朕又找谁说去?
四皇子听不到庆隆帝心里的愤懑,见庆隆帝不做声,他试探着喊了一声:“父皇?”
“那,让他进来吧!”庆隆帝对四皇子一向有求必应,再者,料他熙王再胆大包天,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自己吧!
周靖轩在勤政殿偏殿里,见到了庆隆帝。
“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见面,周靖轩抱着白猫就跪下,低头行了一礼。
“你又来干什么?”庆隆帝面上,始终带着不悦的神情。
周靖轩起身,规矩应道:“儿臣特地来给父皇请安,以敬孝道。”
“罢了,你少在我面前晃,就是尽的最大的孝道。”庆隆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周靖轩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父皇,儿臣听说当今国师,乃是神仙下凡之人物,儿臣想见见这位神仙,还请父皇允许。”
“你见他做什么?”难道祸害了朕不算,又想去敲诈国师一笔?
庆隆帝想想就有些烦躁。
四皇子在一旁插着话:“熙王弟,那国师岂是你能想见就能见的?”
周靖轩打断他的话:“难道那国师比父皇还难见不成?人家就算是神仙,可父皇是天子。四皇兄,你说天子和神仙,哪个大?”
“这……?”四皇子不是答不上来,而是不好回答,说神仙比天子大,那岂不是国师比皇帝大;
说天子比神仙大,可是天子再大也是凡人,凡人怎么能跟神仙比?
见四皇子被难住了,太子没好气地瞪了周靖轩一眼:“那你说天子和神仙哪个大?”
“这还用比吗?”周靖轩用一种看傻瓜的眼神,朝太子抬抬上眼皮子:“天子是人间的王,神仙再厉害,到了人间,就得服人间的规矩,信奉人间的王才对!”
四皇子顿时如猢狲灌顶,佩服地拍了拍周靖轩的肩:“熙王弟,想不到,你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真是厉害!”
“所以,四皇兄,你让就让我见见国师吧?”周靖轩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好,”四皇子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他们正说着国师,就听报说国师有事求见。
庆隆帝忙命传!
不一会儿,国师就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给庆隆帝行礼,随即面向太子兄弟三个:“臣见过太子,见过四皇子!”
太子和四皇子忙还礼:“国师客气了。”
国师随即看向周靖轩,满眼的惊疑:连太子都对自己礼遇有加;这是谁?怎么会如此无礼?
周靖轩微微一笑:“这就是国师啊?”
太子陡然想起:国师曾提过人祭的事情,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熙王弟要见国师,原来是报仇来了。
想到此,他连忙把周靖轩拉到一边,冲着国师道:“国师,这就是熙王。”
介绍完毕,他就想把周靖轩拉走:“熙王弟,国师找父皇一定有事情,咱还是先行告退吧?”
周靖轩却摆摆手:“我好不容易见到国师,还没说上几句话,哪能就走了呢?”
庆隆帝冲着周靖轩,怒目而视:“既然见了国师,还不快滚?”
周靖轩顿时一副委屈的样子,他把手里的猫,朝国师怀里一塞:“这是我的爱猫噬虎,劳烦国师帮我带两天,好沾沾国师的仙气,我就心满意足了。”
当着庆隆帝的面,国师无法,只好将白猫接了过来。
周靖轩摸摸白猫的头:“噬虎,你要乖乖地沾沾国师的仙气,等明天,你就是仙猫了。”
听着周靖轩孩子气的话,国师即使有气也不好发作,只是道:“熙王放心,老臣定会好好照顾噬虎的。”
白猫在国师臂弯里,冲着周靖轩喵呜了一声,就往国师怀里钻。
国师本不喜欢带毛的动物,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好发作。
周靖轩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国师回头,见众人都望向那只,在他怀里乱拱,恨不得钻进他身体里的白猫。
当着庆隆帝和两位皇子的面,他顿觉颜面扫地。
趁着转身的空当,他拉出白猫的同时,狠狠地掐了它一把。
白猫吃痛,随即一口咬在了国师的手臂上。
趁着国师一松手,它“嗖”地一声,就跑到殿外去了。
一见国师被咬,庆隆帝顾不得发作别人,急忙命人快拿金创药来。
那白猫咬过的地方,虽然出了点血,可是好在那伤口处的血液还算正常,这让国师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治疗伤口的金创药,很快就有太监拿来了金创药。
四皇子见国师在皇宫里,被猫咬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亲自为国师上药,不提。
这里周靖轩才离开勤政殿几十步远,就听到猫叫声,回头就看到一只白猫,轻快地走了过来。
“小雪——!”周靖轩惊讶地喊了一声。
白猫抬头,随即喵呜两声,几步就窜到了周靖轩身上。等周靖轩抱住它,它就直接往他怀里钻。
第一百六十六章:还猫
“怎么,猫还会说话?”周靖轩哑然失笑起来:“不过那只猫已经被你的好父皇,派人来带走了,现在恐怕已经到了阴曹地府了吧?”
太子闻言有些诧异,虽然失了朝廷一重臣,可是他其实并不想供出周靖轩。
再说那国师,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不但帮父皇,出了许多的歪点子,还一味地哄得父皇对他言听计从的。
而且这人,明显就是跟郦国公是一伙的。
他即是跟郦国公一伙的,就是太子的敌人。
死个敌人,对太子来说,还是好事一桩。
此时,太子只好自己给自己,找起退路来:“只要你让我见欣悦一面,今天的所有事情,我们就此揭过,如何?”
周靖轩幽深的眸子,仿佛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她想不想见你,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再说太子又何必要去用手里的权利,去逼迫别人违背,她自己的意愿呢?”
“你不派人去告诉她,她又怎么知道我会来?”太子还存一丝侥幸心理。
周靖轩却气笑了:“她想见你,自会千方百计地制造机会;不想见你,即使你跟她只隔一扇屏风,又能如何?”
太子此时就像一个濒死之人,还想苦苦挣扎一番:“欣悦总呆在王府里,一定无聊。正好我园子里的桃花开了,我明天让太子妃下帖子,邀你和欣悦一起去赏桃花,如何?”
周靖轩正待拒绝,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随即就喊了一声:“来人!”
两个丫鬟应声走了进来,就听周靖轩吩咐道:“去问问赵姑娘,明天去不去太子府上赏桃花?”
约莫一注多香后,就有一个丫鬟进来回话:“赵姑娘说王府里也有桃花。而且皇上上午已经下了口谕,不准她和熙王出王府。赵姑娘还说谢谢熙王的好意,让熙王也要遵守皇上的金口玉言。”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太子此时还是如坠冰窖:欣悦分明就是借着,劝诫熙王的话,告诉自己,她是不会违背那道赐婚圣旨的。
此时的他有种,搬着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
他没再说话,只是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无忧王府。周靖轩礼节性地送到大门口,才停下来。
太子不知道,他离开这里的时候,赵欣悦就站在远处,看着他落寞远去。
此时的她,心里也是感慨万千的:“谢谢太子看得起我,可是君若只是一布衣百姓,并且信奉生生世世一双人的话,我一定会与君白首不相离的!可惜,咱们今生注定无缘!”
她独自在那里,唏嘘了一阵后,这才返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周靖轩则暗暗跟踪了太子半天,发现他不但并未去向庆隆帝告状,并且还叮嘱身边的人,不得把今晚的行程告知任何人。
见太子回到了东宫,周靖轩这才悄悄溜回无忧王府。
隔天,赵欣悦和周靖轩一起,买了一大堆东西,到赵幽映那里,去归还白猫。
见赵幽映帮了自己的大忙,周靖轩恭敬地施礼道谢:“多谢舅舅仗义相助!”
赵幽映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帮的是我外甥女。”
周靖轩规矩应到:“不管怎么样,还是多亏了舅舅。”
“罢了,”赵幽映不在乎地挥挥手:“看在你叫我一声舅舅的份上,我才帮了你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下次就是你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帮你的,知道吗?”
周靖轩点点头:“我知道了。”
“对了,舅舅!你怎么知道,有这种下毒方法的?”
赵幽映左右看了看,这才开了口:“我告诉你们,你们得发誓,不许告诉别人!”
赵欣悦和周靖轩,连忙举手发起誓来。
待他们发完誓后,赵幽映这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告诉他们:
“其实这种毒可是我自己研制的,世间独一无二,并且对猫儿可是无害的。”
周靖轩用崇拜的眼神,望向赵幽映:“那舅舅有解药吗?”
“当然有!”赵幽映自豪地说道:“这种东西,既然能制出来,就得会解它,才能称得上一个合格的毒师。”
周靖轩愕然:“舅舅不是神医吗?什么时候又成毒师了?”
赵幽映面上有些讪讪起来:其实当初在域外行医,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制毒、下毒。
而且毒害看自己不爽的异族人,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在两个小辈面前,他可不好说出口。
只是打起了马虎眼:“舅舅随口说的,其实舅舅对此也是一窍不通的,就是会这猫蛊罢了。”
“猫蛊?”一听到这个名字,周靖轩和赵欣悦都是一惊。
赵幽映急忙辩解起来:“其实是我乱起的名字,你们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说话间,当初咬伤国师的那只白猫,正好走了过来。
赵欣悦一招手:“小雪!”
白猫嘹亮地叫了一声,随即跳到了赵欣悦身上,赵欣悦拍拍它,它就老老实实地趴了下来。
虽然它从小就是用毒物饲养大的,浑身都是毒。可是只要不激怒它,不给它发指令,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
而且被它抓过的地方,只要不作上药处理,两三天后,那毒素便会自动清除。
是以,赵欣悦和周靖轩并不惧怕它。
几人又闲话家常了几句,周靖轩便先离开了这里。
又坐了一会儿,赵欣悦才依依不舍地告辞离开。
她原本还想去看看父亲和哥哥的,谁知父亲和哥哥都不在家,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因为庆隆帝禁了她们的足,赵欣悦害怕长时间离府,会暴露行踪。没见到父亲和哥哥,她只好心有不甘地回王府里去了。
两天后的傍晚,赵欣悦正在窗前绣花,就听人报:熙王求见!
赵欣悦有些诧异:咦?这个无赖几时变得这么规矩的?
她放下绣帕,出了屋子,就见周靖轩站在院外,正在探头往里张望。
一见赵欣悦出来,周靖轩就从一旁的小厮手里,接过一个黑布包,招手让他退下,随即跨进了院门。
赵欣悦见那布包鼓鼓囊囊的,不禁好奇地问到:“熙王,你拿的是什么?”
周靖轩笑笑不答,只是走到了屋子里后,他命人退下后,这才打开了他带来的布包。
只见里面装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第一百七十一章:伤母
赵欣悦急得跳脚,心里直后悔:偷偷溜出王府几次,既然那次来没见到父亲,为什么就不能多来一次呢?
“欣儿,不管别人怎么说,爹和哥哥看不到你的人,始终不放心啊!你放心你哥哥不会有事的。“金未几目光有些躲闪,不敢正视着女儿。
赵欣悦却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想着,自己一定要找回哥哥才能放心:“那你告诉我,怎样才能找到哥哥?“
金未几摇头:“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但他有时会回来的,只要我们守在这里就行了。“
赵欣悦懒得跟父亲多费口舌,转身就走了,没有理会父亲,在身后大呼小叫地喊着她的名字。
经过林家武馆门口,她见武馆大门是开着的,逐走了进去。
在里面,她果然见到了赵清湘,正在教林丝言学着做衣服。
赵清湘一边教着一边说到:“以后你夫君,穿着你亲手做的衣服,该多有面子呀!“
“咿呀,娘!你又来了。“林丝言害羞地抬起头来,就看到赵欣悦站在自己面前。
她忙起身红着脸,轻声说到:“欣悦姐姐,对不起。“
赵欣悦不介意地笑笑,突然看到她头上依然绑着许多小辫子,想起太子说的“像茅草一样“,就又笑了起来。
赵清湘见女儿站在自己面前,很是惊讶。
一旁的林丝言懂事地说到:“你们聊,我去看看姐姐,准备好中午的菜没有?“她边说边跑开了。
赵欣悦拉过赵清湘,噘起了嘴:“姨娘,你什么时候,成别人的娘了?“
我一直就是别人的娘,自己的女儿在身边,却不知怎么开口跟她说。
赵清湘叹了一口气:“这个言言,自从被关了一晚上,回来后就改掉了许多的坏毛病。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是喊我为娘,说了几次她都不听。只要她能变好,姨娘也就只好由着她了。“
赵欣悦挽着姨娘的胳膊,把头枕在姨娘肩上,一脸的兴奋:“除了亲娘外,欣悦也只认姨娘为娘亲。“
赵清湘爱怜地嗔怪着:“姨娘怎么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两个女孩子为了姨娘着迷?“
赵欣悦不答,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对了姨娘,你知不知道哥哥已经进了逍遥门,当了其门下的一名弟子?“
刚才还沉浸在甜蜜之中的赵清湘,陡然被这句话震得几乎栽倒:“你说什么?“
赵欣悦松开姨娘,闷闷不乐地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又问姨娘:“我当初平安的事,姨娘是怎么跟爹和哥哥说的?“
“当日太子派人送纸条来,你爹和哥哥都在场,而且第二天我去看你们,回来还跟你爹和哥哥说,你只是被皇帝禁了足,等过段时间就能出来了。
并且你后来回来的事情,我也去知会了你爹和你哥哥的,安儿怎么会这样呢?“赵清湘急得变了颜色,原地打起转来。
“姨娘别着急,哥哥这样做,一定有他的苦衷!”赵欣悦压下心里的哀伤,轻声安慰着姨娘。
赵清湘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突然笑到:“你这个傻哥哥,前几天专门单独过来,突然跟我说,要我嫁给他。
我当时很生气,就甩了他一嘴巴,并骂了他几句。为了让他反省到自己的错误,姨娘这几天就吃住在武馆里。
没想到你哥哥,竟然这么地不争气。“说到这里,她的声音里竟然带着几分哽咽,眼圈也红了起来。
见姨娘伤心难过,赵欣悦连忙劝道:“姨娘,哥哥一定是一时糊涂,等我把他找回来,说说他。让他来给姨娘道歉。“
吃过午饭,赵欣悦又回到父亲那儿,还没有进门,突然看到哥哥,不禁欢喜异常起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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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救出安平后,周靖轩见赵欣悦离开了他们,他也在半道上,与四皇子分道扬镳了。
等他回到熙王府时,已经到了傍晚了,见赵欣悦还没回来,他没有在意。
晚饭后,他又溜出王府,想看看赵欣悦在哪里。
他曾听赵欣悦说:母亲这几天,一直在林家武馆里。
他便找到林家武馆里,却被告知:赵清湘总是晚饭后,就会离开的。
等他寻到赵幽映那里,也没有看到赵欣悦。
赵幽映却告诉他:“昨天太子亲自来,问我有没有慢性,还不会被发觉的毒药?我说我只懂救人,不会害人。
太子就讹我,说我把一只下了毒的猫给你,让你去害人。
我当然没承认,只说太子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子自知理亏,又道歉让我别放在心上。
他又央求了一会儿,见我说得信誓旦旦,这才离开了这里。“
赵幽映说到这里,看了看周靖轩:那个太子,可比你这混小子,好糊弄多了!
周靖轩没注意到赵幽映的异样,只是有些后怕起来:“舅舅,你昨天无意中,救了我和欣悦一命。“
要是逍遥门人发觉孩子中毒,一定会拿他跟赵欣悦作为人质,交换解药的。
想到赵欣悦,周靖轩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打听到金未几的住处后,立即骑马往那边赶。
等他赶到金未几那里,问赵欣悦回来没有?
金未几却冷冷道:“请你离我家欣悦远着点儿,她现在可是太子的人了!“
周靖轩懒得跟他理论:“既然如此,你知不知道她,早已得罪逍遥门的人。除了宫里外,她现在在哪里,都不安全?“
“这就不用你管了!“金未几转身想关上门。
“喂!你到底是不是赵欣悦的父亲?我只是想知道她在不在这里。如果她不在,也许已经被逍遥门的人抓走了!“
金未几冷哼一声,随即把门关上了:她哥哥现在入了逍遥门,怎么会让别人来抓自己的妹妹?即使要抓,也会通知自己的。哼!这还用不着别人来提醒。
周靖轩拍着门大喊赵欣悦,喊了半天没有回音。
可是除了这几个地方,她在京城里,也算是人生地不熟的,又能去哪里?
周靖轩的心里渐渐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暗想赵欣悦一定是出意外了。
等他去牵马时,却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东西反射着月光,发出点点白光。
他连忙奔过去,就看到地上有一条腰带,看着眼熟。
等他捡起来就发现:这是赵欣悦从不离身的一把软剑,装饰在了腰带里。
第一百八十一章:伤亲情
赵欣悦摇头:“爹,我一直都没有怪过你,可你就不能跟舅舅,和睦相处吗?
欣悦已经失去娘亲了,不想再失去爹和舅舅了!“赵欣悦说到最后,低声抽泣了起来。
周靖轩一把推开金未几,想把赵欣悦搂在怀里。
可赵欣悦推开了他,随即蹲在一边,一边喊着娘,一边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赵清湘的心口,就又痛了起来。
赵幽映连忙过去,安慰着外甥女:“欣儿不哭,舅舅再也不跟你爹斗气了!“
金未几也是心疼得不得了,他扶了几次,也没有扶起女儿,弄得自己也泪水涟涟起来。
最后还是赵清湘,毫不留情地推开了金未几,扶起了赵欣悦:“欣儿乖!有姨娘在这里,跟娘亲是一样的!“她说到最后,自己也哽咽了起来。
周靖轩在一旁受到感染,心里也觉得凄凉无比,他在一旁郑重说到:“欣儿,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这么悲伤痛苦的!“
好不容易等赵欣悦止住哭声,赵清湘问她:“欣儿,饭菜一定已经凉了,姨娘去热热给你吃啊!“
赵欣悦拉住姨娘:“姨娘!我现在又不想吃了。“
周靖轩忙说到:“欣悦,你现在没事了,是不是应该回皇宫,向太子报平安?“
赵欣悦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她擦了擦泪眼:“好,我这就过去。“
赵清湘忙说到:“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周靖轩说着就去牵马。
赵欣悦皱眉:“只有一匹马怎么办?要不你把马让给我如何?“
周靖轩又调笑起来:“夫妻共骑一匹马,这才叫亲热啊!“
赵欣悦闻言,转身就朝屋里走去。
金未几冲着周靖轩斥到:“你小子敢占我女儿便宜,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金永安见周靖轩想去拉妹妹,急忙执剑拦在他面前。
周靖轩只好立住:“靖轩不敢招惹大舅哥,还请大舅哥让个路。“
“周靖轩!你到底要不要脸?谁是你大舅哥?“此时的金永安,像只高傲的公鸡一样。
周靖轩若有所思:“哦,对了!从你答应把欣悦,卖给逍遥门的那刻算起,你早就跟欣悦无关了。既然如此,“周靖轩眼里突然露出凶光来:“我就不需要,把你放在眼里了!“
也许周靖轩的目光太吓人,金永安有些心虚起来:“周靖轩!你想要干什么?“
你妹妹都不屑追究你的责任,我还能对你干什么?周靖轩盯着金永安阴阴笑了起来。只笑得金永安心里发慌,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赵清湘害怕周靖轩伤到了金永安,急忙喝到:“周靖轩,你这是干什么?“
周靖轩这才移开目光,转身大笑起来。
他翻身上马,冲着倚在门口的赵欣悦伸出手:“乖,咱先回去向太子复完命,再送你回来如何?“
赵欣悦噘了噘嘴,这才跟父亲、舅舅告别。
她走到金永安面前,目光清亮:“哥,你妹妹自从认识林洛水,就已经得罪逍遥门了。你要想将来咱们兄妹俩不成仇人,就趁早离开逍遥门吧?为娘报仇的方法有千万种,不一定进入到仇人内部,才有机会报仇的。“
她说完,这才就着周靖轩伸出的手,坐到了马前面。
周靖轩一抱拳:“舅舅、岳父!我们走了!“说完这话,他随即打马离去。
这里赵清湘把金永安拉到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看向他:“安儿!逍遥门乃是邪教。听姨娘的话,离开逍遥门好吗?“
金永安回到:“只要你答应我那天的要求,我就答应你离开逍遥门!“
“我是你姨娘!“赵清湘忍住了扇他巴掌的冲动。
金永安却固执不已:“咱们没有血缘关系。“
“你混账!“赵清湘气愤地扬起手,突觉喉咙一热。
她后退几步,竟然吐出几口血来。
赵幽映一见又急又痛,连忙过来扶住了妹妹。
赵清湘摇头:“我没事!“话音刚落,陡地又吐出一口血来。
赵幽映连忙替她运送真气,这才让赵清湘觉得好受了些。
赵幽映这才指着金永安斥到:“你个畜生!说了什么?把你娘气成这样!“
赵清湘拉住哥哥的手:“大哥算了,他还是个孩子,可能是从小失去母亲的缘故,才变成那样的,以后我不见他就是了。“
赵幽映指着金永安嚷道:“小子,你清醒点吧!要不然,你娘就白操你这份心了!“
他说完,将赵清湘扶上了马车,随即赶马走了。
这里金未几也冲着儿子吼道:“你要是让欣儿有个什么好歹,你怎么对得起你娘?“
金永安大着胆子,回了一句:“她不是没事了吗?“
“你还顶嘴!“金未几气得抬脚,就朝着儿子踢了过去。
金永安躲过了父亲这一脚,随即吓得落荒而逃。
周靖轩和赵欣悦,快走到熙王府的时候,迎面遇到一队锦衣卫。
锦衣卫告诉他们,说太子让他们过来,听从熙王调遣。
“不用了!王妃已经找到了!“周靖轩才不想自己出行,后面还跟着跟屁虫,再说谁知道,是不是太子派来监视他的?
赵欣悦回王府洗漱一番后,这才重新坐上王府的马车,往东宫而去。
太子一见到赵欣悦,就异常激动,直接奔了过去,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周靖轩挡在了前面。
太子定定神,只好问赵欣悦,关于她失踪、得救的经过。
赵欣悦故意说是自己被人偷袭打晕,最后趁夜逃出来的:“欣悦逃出竹林后,慌不择路的,一头就撞进了重兵把守的山洞里,经过九死一生才逃到城门口,幸亏遇到熙王,否则欣悦这条小命就丢了。“
“重兵把守?“太子觉得好奇:“重兵把守山洞做什么?“
赵欣悦嘟着嘴:“那朝岁山不是皇上祈福的地方吗?与之相邻的山洞正好可以住人啊!“
“你胡说!“太子怒声嚷起来,随即发现自己太过激动,连忙调整好情绪:“朝岁山下是有士兵把守,但是都是住在朝岁山上,他们去守别的山洞做什么?“
赵欣悦两手一摊:“不知道?反正我是被守在洞口的人追杀的。“
“你确定守山洞的和士兵是两伙人?“太子好奇不已。
赵欣悦规矩应到:“是!看样子他们还特别的默契。“
第一百五十九章:路遇
见赵欣悦高兴,周靖轩也莫名兴奋起来:
哼!就算你太子再有钱有权,可是肯定不敢光明正大地带着欣悦,到外面吃一餐饭的!
就算你敢,你家太子妃一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
还有你妾室的眼泪,和百姓的口水唾沫,都能把你淹死的。
想到最后,周靖轩竟然有些得意起来。
一旁的赵欣悦,好奇地问道:“周靖轩!你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高兴成这样。”
周靖轩回过神来:“美人在旁,我当然高兴呀!”
赵欣悦气鼓鼓地瞪向他:“你不是说我是丑八怪吗?”
“对呀,”周靖轩收起笑容,故作正经:“不看你脸面,我差点儿就以为身边跟了一个美人了。”
赵欣悦忍无可忍,抬起脚来就踢了过去。
周靖轩哎呦一声,随即小声“埋怨”道:“大庭广众之下,娘子就要打情骂俏的,也不怕人笑话。”
此时的他们,正站在路边等马车。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好在没人注意到这边。
不过赵欣悦还是羞红了脸,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跟这个混蛋一起出来了!
她这里正想着,就见马车过来了。
等马车一停稳,赵欣悦就自顾自地上了车。
周靖轩在外面举着食盒喊:“欣悦,帮我把食盒接着。”
赵欣悦把头扭向一边,不搭理他。
周靖轩只好先把食盒放在车厢里,然后爬上了车。
“欣悦、欣儿!”
无论周靖轩如何喊,赵欣悦就是不理睬他。
“喂,你为什么不理我?”周靖轩伸手就去拉赵欣悦的衣襟。
赵欣悦把他手一推,一脸的嫌弃:“不准你碰我!”
“不碰就不碰。”
周靖轩脾气上来,索性不再搭理她。
临近傍晚,大街上人潮熙攘,各种叫卖声音,不绝于耳。
行至半道上,马车突然嘶鸣一声,随后猛地停了下来。
车厢颠簸起来,赵欣悦一个没留神,身体向前扑去。
就在她快落地时,就听一声小心,随即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她抬头,就对上一双关切的眼眸:“你没事吧?”
这一刻,赵欣悦觉得周靖轩,其实长得还是蛮好看的。
“是不是被吓傻了?”见赵欣悦痴痴地盯着自己,周靖轩的第一反应,就是去试探赵欣悦的额头。
就在他那只手,刚抚上赵欣悦那白皙光洁的额头时,赵欣悦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两片红云随即就飞上她脸颊。
她一把推开周靖轩,随即讪讪坐回了原处。
周靖轩还以为赵欣悦,现在是彻底地恼了他。心里直后悔,不该冒冒失失地去摸她额头的。
他一把掀开窗子上的帘子,懊恼地向外望去。
就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悠哉悠哉地从旁边走了过去。
那辆马车的马夫,却冲着周靖轩乘坐的这辆马车,骂骂咧咧起来:“你瞎了?看见国师的马车,也不停下!想找死啊!”
而这辆马车的车夫,看样子是个老实人,只是卑微地在一旁,不住地道着歉。
风吹起华丽的帘子,周靖轩就看到那辆马车上坐了两个人,俱都身着道袍。
其中一个似带着怒容,又有些烦躁的正是国师;
另一个人却面无表情,如木头一般。直到帘子合上,周靖轩才想起此人,就是明镜大师。
等那辆马车走远,车夫才转过头来,冲着周靖轩歉意地一笑:“公子,你们没事吧!”
“没事!”周靖轩友好地冲他笑了笑。
这车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以此为生,话也不多。
刚刚周靖轩找马车时,就是看中了他这点。
那车夫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才赶起了马。
觉察到周靖轩的目光,他回头冲着周靖轩笑了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
“他们有规定,遇见国师的马车,像咱们这种人,必须在十米外就得停下。辛亏我赶得不快,要不然就惨了。”
“谁规定的?”周靖轩很好奇。
“当然是有人传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后,车夫不再开口。
周靖轩静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再开口,只好放下了青布帘子。
快到无忧王府的时候,周靖轩不想车夫怀疑他们,逐让马车就地停下,他们随即下了车。
那车夫接过钱后,也不多问,随即调转马头离去。
这里周靖轩边走,边向赵欣悦道歉:“欣悦,对不起,不知刚刚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你指出来就好了,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赵欣悦转身,见周靖轩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莫名就软了下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管好你的嘴就行了!”
她说完,不待周靖轩表态,就大踏步往前走去。
周靖轩提着一个食盒,默默地跟在了后面。
两人刚进王府,就有下人迎过来,接过了周靖轩手里的食盒,好奇地问道:“殿下,您怎么从外面进来了?”
周靖轩把眼一瞪:“不该问的就别问!”
“是!”感受到主子的威压,那下人立即恭敬起来。
无忧王府的总管,姓卫,是一五六十岁的老者,乃是四皇子为他们调选出来的。
卫总管一见周靖轩和赵欣悦,就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诫着:“殿下,您代表的乃是天家的脸面啊!哪能随随便便地就出门呢?”
见周靖轩脚步不停,又没反应。他又来说赵欣悦:“赵姑娘,您一个姑娘家,哪能随随便便就出门呢?”
赵欣悦做不到跟周靖轩一样,视而不见。
见卫总管向自己发难,她只好开口道歉:“卫总管,对不起,我不会有下次了。”
卫总管却仍喋喋不休:“赵姑娘,您既然嫁入皇家,就得守皇家的规矩,………!”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靖轩打断了:“卫总管,我们都知道错了,你去忙吧!”
因为还有哥哥需要他们照顾,周靖轩不想与他撕破脸皮,只是耐着性子道了声歉。
虽然毫无诚意,可是卫总管哪敢计较这些?
他一抬头,发现已经到了仪门处,再往里走就逾越了,只好停住了脚步。
他虽然身为总管,也不能贸然进入内宅,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周靖轩扬长而去。
周靖轩和赵欣悦刚走进聚福堂,就见珍珠正独自站在那里。
见到他们回来,忙一脸喜色地迎上前:“熙王、赵姑娘,你们总算回来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道歉
“那是我错怪轩儿了。”赵清湘点头,向周靖轩投去一记赞许的目光:“想不到我的轩儿竟然这么懂事,这么有心!”
“本来就是!”周靖轩又得意起来:“我除了娘以外,最亲的人只要哥哥了,我不对他好,谁对他好?”
他一席话,只听得赵清湘莫名心酸起来。
“轩儿把哥哥照顾得这么好!我们齐儿有个这么好的弟弟,真是有福之人,我代齐儿谢谢弟弟的好意了。”赵清湘丝毫不吝,对于周靖轩的赞美之词。
把个周靖轩高兴得,眉开眼笑的。
赵清湘和云靖齐一起,用完晚饭后,又坐了一会儿。
赵清湘又叮嘱了周靖轩和赵欣悦几句,这才离开了这里。
为了避嫌,周靖轩特意让珍珠,送出了王府。
看着姨娘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院子外面,赵欣悦这才收回目光。
“对了,周靖轩,你打算怎样对付你的仇人?”
“嘘!”周靖轩左右看了看,这才小声提醒他:“在王府里,你得称呼我为熙王。”
“是!”赵欣悦无奈地应了一声,随即规矩地施了一礼:“见过熙王。”
“嘻嘻,这还差不多!”
周靖轩嘻嘻笑着,反而没有半点身为皇子,应该有的风度。
他望向赵欣悦:“咱们用风舞乾坤对付他,如何?”
赵欣悦皱起眉头,双手叉腰:“本姑娘凭什么要帮你!”
“因为,”周靖轩挠了挠头,突然想起林洛水来:“因为我帮你消灭了一个仇敌,你得帮我消灭一个敌人,这才公平。”
“这个跟那个怎么能相提并论?”赵欣悦忿忿起来:“消灭那个怪胎多轻松,哪像你这个,得担多大的风险啊?”
“怎么,你怕了?”周靖轩眼里闪过几分嘲讽。
赵欣悦不服气地嚷起来:“谁怕了?我是说你要我帮忙,得给我报酬才行。”
“好!一言为定!”周靖轩答应得很爽快。
爽快得让赵欣悦明显地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诈。
“说吧,事成之后,你怎么报答我?”
周靖轩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在下愿意以身相许!”
赵欣悦闻言,面色转瞬阴沉下来,她飞起一脚踢在周靖轩身上,随即转身离去。
远处的丫鬟婆子看到这一幕,纷纷凌乱起来:“这个熙王妃的脾气咋这么大?”
“是啊,不但脾气大,胆子还大,居然连皇子都敢打!”
“这要是以后成亲了怎么得了?”
“看熙王那样子,怎么一点儿都不像生气的样子?看来是被这个准王妃打习惯了!”
“是啊,看我们熙王那么老实,以后哇,一定就是王妃砧板上的鱼肉,想想就可怜。”
“……………”
周靖轩虽然站在院子中间,可他是习武之人,听力比常人要敏捷。四周的窃窃私语声,就一字不落地落在他耳里。
他有些生气又觉得好笑,最后干脆大踏步进屋,不再理会这起子爱嚼舌根的刁奴们。
赵欣悦回到闲情居,洗漱完毕后,一时竟无睡意。
便独自溜到后花园里,凭栏看起了夜晚的星空。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如同玉盘一般挂在树梢。
回想着刚才在聚福堂里的一幕,想着姨娘那慈祥的面容,赵欣悦又忆起了母亲。
要是母亲还在人世,她就不会因为要报仇而选择进宫,也不会蹉跎光阴,更不会虚与委蛇了……!
听说人死就会变成星星,在空中随时关注着亲人。
娘亲!你又会变成哪颗星星?女儿为什么找不到你?
赵欣悦想着想着,那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溪水,肆无忌惮地落进白玉石栏下的那一方荷塘里。
周靖轩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赵欣悦半披着乌黑的秀发,穿一身月白衣裳,站在白玉栏边。映衬着水里的月亮,就如同刚从月光里走出的仙子一般。
不过此时的仙子好似在哭泣,那窈窕单薄的身影,在月光下微微颤抖着,看着倍显凄凉无助。
周靖轩的一颗心,莫名地如同刀割一般难受。
他几步奔到赵欣悦面前,关切地询问着:“欣悦,你怎么啦?谁惹你了?”
一见到周靖轩,赵欣悦心里陡然一惊,她忙忙擦掉了眼泪,同时做好了被他奚落的准备。
周靖轩见她不答话,更着急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搭在了她瘦弱的双肩上:“欣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给你出气去!”
赵欣悦推开周靖轩,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她抽抽噎噎地找借口:“是你!就是你惹我的!你欺负我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在这里。我现在才知道,在你眼里,我连你府里的一个丫鬟都不如!”
“我没有!”周靖轩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心里直后悔:从前不该如此捉弄她的。
“欣悦,对不起!你要有气千万别憋在心里,会憋出毛病来的。
要是打我能让你消消气,那你就打我吧!打完了气就会消了的。”
月光下长身而立的少年,好看的凤眸里,满是后悔和担忧。
赵欣悦也不管他此时,是真诚还是假意,闻言左右开弓,就照着周靖轩身上打去。
周靖轩被打得站立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可他愣是没吭一声。
赵欣悦打了几拳厚,见周靖轩没反应,心里又过意不去,转身就向前跑去。
她跑了几步远,却又站住了。
周靖轩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几步赶上赵欣悦,小心翼翼地地问道:“欣悦,你又怎么啦?是不是还未消气,如果心里还是不痛快,你干什么都行。
即使把这所宅子烧了、砸了,我也会在皇帝老儿面前,替你担下这份责任的。”
赵欣悦快速地擦了一把脸,随即转过身来,挤出一个揶揄的笑容来:“我哪敢放火烧宅子?”
此时的她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双颊微红,如同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在这皎洁的月光下,别有一番风情。
把个周靖轩直接看呆了。
赵欣悦比周靖轩要矮一个头,两人的距离又隔得近。
此时的她仰着脸,才能看清周靖轩的全貌。
见他正痴痴地看着自己,赵欣悦不禁皱起眉头嗔斥道:“这么晚了,你到园子里来干什么?”
我来看美人呀!话到嘴边,周靖轩慌忙捂住了嘴,随即改口:“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第一百六十九章:解围
见太子满面怒容,四皇子急忙跪下哀求起来:“太子皇兄,安平是怎么了?你说出来,我们替你一起想办法。“
三皇子见此,也忙跟着跪了下来。
“我的安平没事,不要你们管!“太子甩下这句话,随即面向周靖轩:“阁下可真是一尊神,本太子派人请都请不来啊!“
周靖轩嘻嘻一笑:“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弟这不是来了吗?“
这时,又有人进来禀报,说大皇子来了。
周靖轩摇摇头,起身望向跪在地上的两位皇兄,正色道:“是谁告诉你们,安平出事了?“
太子陡然想起:此事应该人知道得越少越好,怎么搞得现在其他皇子都知道了?看来父皇也很快就会知道吧?
不行!暂时还不能,让父皇知道小石头的事情!要不然凭父皇的性子,他宁愿折损一个孙女,也不会让小石头活着走出皇宫的!
四皇子见太子脸色瞬息万变,就知道自己不该来的,事到如今,他只好实话实说:“是三皇兄遣人,叫我过来的。“
太子冲着三皇子怒吼道:“是谁告诉你!我的安平出事的?“
三皇子情知大事不妙,只得硬着头皮老实交代:“臣弟不知,是听刚才到东宫里来的奴才说的。“
太子还想说什么,就听一道清脆女声传来:“安平郡主是昨晚在后院,撞着邪气导致的受惊,现在经过我给她治疗一番,已经平静地睡过去了。“
众人寻声望去,见是一温婉女子款款走来,却是赵欣悦。
太子顿时激动起来,情不自禁地迎向赵欣悦,就听一声咳嗽响起。
他顿时醒悟过来,只好收回了脚步。
赵欣悦冲着太子盈盈一礼:“太子殿下,臣妾刚刚给安平郡主推拿了几个穴道,请殿下放心,她现在已经没事了。“
周靖轩笑到:“你真的会,推拿穴道治病呀?“
“那当然,臣妾可是神医的后人!“
虽然只是自己家人,给外祖封的神医名号,可赵欣悦说起来,毫无愧色。
太子暗暗松了一口气:“熙王妃不来,不知安平和太子妃,还要闹到几时?“
周靖轩转向三皇子:“我们熙王妃英明神武,专治小儿啼哭不乖。三皇兄,你要是哪天不乖,也可以来找我的熙王妃给你治治。“
三皇子没理会他,只是看到赵欣悦,已经有些痴迷起来。
直到周靖轩一脚踢过来,才回了神。
偏偏周靖轩还振振有词:“三皇兄,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
三皇子揉着被踢的部位,正想开口骂人。
就听太子冷冷地撵起了人:“既然安平没事了,本太子谢谢诸位皇弟的关心了。“他说完,就背转了身子。
四皇子见此,只好起身,拉着愤愤不平的三皇子,行礼告辞,随即离去。
等众人都退出后,太子居然向周靖轩作揖道起歉来:“熙王弟,真是对不住!自从安平被劫后,二皇兄心里就烦躁得不得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请熙王弟勿怪。”
周靖轩知道太子一向疼惜安平,这两天脾气暴躁了些,也是情有可原。
他不介意地摆摆手,宽慰起了太子:“太子皇兄莫急,安平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太子深深叹了一口气:“那你们有没有好的办法,救出安平。”
周靖轩想了想,说到:“明天我和四皇兄同去交换人质,四皇兄是郦国公的外孙,又足智多谋,逍遥门的人,应该暂时还不敢硬来的!“
太子点头:“只有这样了!“
赵欣悦提议到:“我也去!你们到时多个人,就多个帮手啊?“
“不行!”周靖轩和太子几乎一口同声地反驳着。
太子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没有再做声。
就听周靖轩不悦地斥到:“我们男人应该做的事,你一介女流去掺和什么?“
赵欣悦嘟囔着:“交换人质的时候,在对方看来,女流是不是比你们这些大男人的危险性小?“
“既然如此,那拜托欣悦了。“太子感激地拱手相谢。
赵欣悦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欣悦有个条件,就是事成之后,能解除欣悦跟熙王的婚约,还欣悦一个自由之身。“
太子眼里的喜悦一闪而过,随即又黯淡下来:“靖轩他文韬武略、玉树临风,有什么配不上你的?“
赵欣悦摇头:“欣悦想自由选择欣悦的另一半,请太子成全!“
“就是呀?太子皇兄,臣弟也不喜欢这赐婚圣旨。“虽然赵欣悦不错,可一想到那道赐婚圣旨,周靖轩心里就有些膈应。
他才不要这种捆绑的婚姻,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对方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这才开心。
太子闻言,表起态来:“既如此,事成之后,本太子一定到父皇那里,替你们求情。“
却说大皇子正等在东宫门口,见三、四皇子出来,他就打消了没有进去探望的念。
他与两位皇弟,在路口寒暄了几句,正准备分手离开时。
就听太监过来禀报,说是熙王惹怒了太子,熙王妃想请四皇子过去,替熙王向太子求个情。
三皇子闻言,拉着弟弟说到:“雨璎,你别去!让太子皇兄,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傻子。“
四皇子推开三皇兄的手,起身说到:“熙王弟不明智,咱们做皇兄的,应该多包涵包涵他才是。“
大皇子附和起来:“四皇弟,你快去吧!熙王弟这会儿一定吓坏了。“
等四皇子赶到时,就见诺大的一个厅里,就只有太子和周靖轩、赵欣悦坐在那里喝茶,太子一个贴身侍卫站在一边。
四皇子连忙行礼,却听太子和颜悦色地起身,上前扶起他,说到:“四皇弟,皇兄有一件事情,想请皇弟帮忙。“
“太子皇兄请讲。“四皇子不明所以。
太子看向周靖轩,想让他说。
可是周靖轩只是站起来,给四皇子拱了拱手,就又坐下了。
太子只好叫过一旁的侍卫,让他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四皇子。
四皇子被小石头的身世吓了一跳,当听说要和熙王一起去交换人质时,他不禁怀疑地看向周靖轩。
就听太子说到:“四皇弟,你可别小看了熙王弟,人家彼时还活捉了叛贼李改天,换回了殷将军,还救了父皇和我一命的。
在这京城里,只要提起他周靖轩的名字,几乎就没有人不知道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道歉
赵欣悦刚准备伸手关上大门,就听院门外咚地一声响,随即就悄无声息。
她不知道周靖轩搞的什么鬼,逐想着自己去捉弄他一下,借此机会出出气。
她轻手轻脚走到院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半天,也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想来周靖轩已经走了吧?以他这种傲气,想听他道个歉还真是难!
赵欣悦无奈地快速打开院门,外面月光如水,不见半个人影。
再一低头,就看到一玄色衣衫的男子,倒在了地上,脸色暗沉,正是周靖轩。
赵欣悦心里咯噔一声,一下子慌了神,她连忙跑进去喊姨娘。
赵幽映出来,帮着把周靖轩扶了进去。
随即拿出一颗解毒药丸,替周靖轩解了毒。
好半天,周靖轩才悠悠醒转过来。
一见到赵欣悦,他立即道歉:“欣悦,我....!“
不待周靖轩说完,赵欣悦别过头去,重重哼了一声。
赵清湘忙问到:“轩儿,你是怎么受伤的?“
“就是刚刚跟欣悦分手后,正准备去陆小宝那里的,谁知半道上跳出一伙卑鄙无耻之徒,用暗器伤了我!“也怪他大意了,没提防对方会甩出暗器。
“那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吗?“
周靖轩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该不会是逍遥门的人吧?“
赵欣悦接口道:“一定是你自以为是的好兄弟,派人来追杀你的!“
“你胡说!“周靖轩太过激动,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才没胡说呢?说不定人家杀了你,就没人知道,他曾经是你奴隶了!“
“赵欣悦!我不许你污蔑石仲竹,他不是这种人!“不管怎么样,周靖轩都不会相信,石仲竹会背叛他。
周靖轩这一吼,把赵欣悦吓了一跳,要知道从前,周靖轩从没有这么跟她说过话。
她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周靖轩!你!你给我滚!”
怎么才几句话就翻了脸?赵清湘瞪了周靖轩一眼,随即来安慰赵欣悦:“欣儿,靖轩也不是有意要凶你的,只是搁不住昔日,如兄弟般的人,今日却如同路人,所以心里烦躁。你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你看外面黑灯瞎火的的,你就让靖轩在这里住一晚吧?”
“他留不留下来与我何干!”赵欣悦一跺脚,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这里赵幽映道:“我看靖轩中的毒,不像是逍遥门专用的毒,这事八成不是逍遥门的人干的!”
赵清湘点头:“逍遥门的人先前见识过轩儿的厉害,现在既然能让段江河的女儿在京城开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不会急着除掉轩儿的。”
赵幽映瞪向周靖轩:“小子,你说你在这京城,有多少仇人?”
“嘻嘻!那逍遥门是自动招惹我的,还有郦国公,我是为了救欣悦才得罪他们的。”周靖轩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我在京城,暂时就只得罪了他们两家而已。”
“这还少哇!”赵幽映恨不得,揍那不开窍的倒霉小子一顿。
逍遥门人遍布天下,郦国公在朝堂内外几乎一手遮天。得罪了他们,岂不是自断活路?
他同情地拍拍周靖轩的肩:“小子,我看你最好永远躲在王府里别出来,我看应该没人,敢到王府里去滋事的。”
周靖轩嚯地站起来:“舅舅,我周靖轩才不当那缩头乌龟!有本事让他们明着冲着我来好了!”
“人家暗的不行会明着来的,没人会怕你这个蝼蚁的。”赵幽映再次拍了拍周靖轩,随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已经很晚了,睡觉去喽!”
第二天早上,周靖轩走到外面,就见到赵欣悦正在院子里清洗着衣服。他连忙讨好地换上一副笑脸:“欣悦,欣悦!欣儿?”
赵欣悦冷着个脸,只顾着搓洗着手里的衣裳,没搭理他。
周靖轩蹲了下来:“欣悦,对不起,真的不知道那天,夜市里的那个大美女是你。”
他话音刚落,赵欣悦一甩手里的衣裳,那皂粉水就迎面向他扑去:“你还说!”
周靖轩跳了起来,连忙去甩身上的水滴:“这衣服是鹤鸣的,你打湿了我再穿什么?”
赵欣悦狠狠剜了他一眼:“不准你再提夜市!”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那昨天晚上,”才提到昨晚的事情,周靖轩情绪又低落了下来:“我不该吼你的。”
“我知道你跟石仲竹的关系,不在意一一!”
赵欣悦无可奈何地的摇头。
“那你生我什么气?”周靖轩不解,重又蹲了下来。
就是不想理你,怎么滴!赵欣悦没搭理他。
“欣悦啊,我请你吃千层酥,喝紫米粥可好?”
“……”
“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才能高兴起来?”
“……”
“唉……!”周靖轩无奈叹气。
不管周靖轩怎么说,赵欣悦就是不搭理他。
周靖轩正急得团团转时,就见赵鹤鸣走了过来:“靖轩哥哥!咱们去切磋切磋武艺,如何?”
“那好吧。”周靖轩只好起身走开了。
等他们练好武回来,赵欣悦去打了一盆水过来,冷冷道:“你们两个快点洗干净了好吃饭!”
周靖轩大喜:“欣悦,你不生我气了。”
赵欣悦柳眉蹙起:“一大早的,谁生气来?”
“对了,欣悦,我还想去石仲竹那里去看看?”周靖轩用商量的语气,望向赵欣悦。
赵欣悦无可奈何地斥到:“你呀?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早饭后,周靖轩和赵欣悦一起,来到段珊珊的铺子前。
石仲竹见到他们,依旧板着个脸:“姓周的,我的铺子里不欢迎你!”
周靖轩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一旁的赵欣悦淡淡一笑:“石老板,本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你应该欢迎本姑娘吧?”
石仲竹白了她一眼:“凡是与周靖轩有干系的,我都不欢迎!”
“表哥!你干什么?”段珊珊皱着眉头,从店铺里走了出来,冲着赵欣悦笑到:“来者就是客,这位姑娘,我表哥早上黄汤灌多了,你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周靖轩痛心道:“仲竹,你别这样!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大可告诉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石仲竹一甩袖袍,厌恶转身:“周靖轩!我说了,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什么来往,请你自重!”他说完随即决然走进铺子里。
第二百章:游玩
“好,即使你不请,我也要去看无忧王弟的。”
四皇子一回府邸,就被郦贵妃叫过去了。
一见面,郦贵妃就将一碗茶水泼在他身上;“逆子!你想活活气死本宫?”
三皇子忙上前安慰着:“娘娘息怒,身体要紧!”他又转向四皇子:“看皇弟把娘娘气成这样,还不快向娘娘道歉!”
四皇子笔直地站着:“孩儿没错!错的是母妃和郦国公!如若母妃不回头是岸,孩儿定当以死替母妃谢罪!”
“你——!”郦贵妃指着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娘娘息怒!”三皇子跪了下来。
四皇子对自己的信念坚定无比:“孩儿不想看到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的惨状。
如若母妃执意如此,孩儿绝不苟活着!”他说完一甩袖袍,转身就走。
“不好了,娘娘晕倒了!”三皇子大叫一声。
众人惊慌不已,四皇子却没有停留,径直离去。
“娘娘,你不要难过,四皇弟只是一时糊涂,等事情成功,就由不得四皇弟了。”
三皇子见郦贵妃醒来,担忧不达眸底。
“还是彦儿懂本宫的心。”郦贵妃幽幽感叹着。
“不是雨彦会宽慰人,实在是雨彦心里,把娘娘当成自己母亲一样。
是以雨彦,总想在娘娘跟前敬敬孝心。”三皇子虔诚地拍着马屁。
郦贵妃叹气:“嗯,璎儿要是有你一半孝顺就好了。”
三皇子再劝:“娘娘快别如此说,四皇弟还小。”
“不小了,本宫记得才比你小两岁,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早该成亲了。”
说到成亲,郦贵妃突然想起,应该给四皇子选妃的。
从前是四皇子不愿意,总说还早。可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关键时刻,已经由不得他了。
其实郦贵妃心里,早已定下儿媳人选,只是怕儿子反对,一直没跟他提。
现在她打算绕过儿子,直接让庆隆帝赐婚。
想到此,郦贵妃忙命人备轿,她要亲自去与庆隆帝说。
第二天一早,周靖轩就去找赵欣悦,告诉她:昨天自己,差一点儿就被打入了死牢。
看着毫发无损的周靖轩,赵欣悦嘴硬地怼道:“活该!”
“你就不想给我压压惊?”周靖轩一脸祈求地望向赵欣悦。
“不想!”赵欣悦翻了个白眼,随即道:“不过,你可以请我吃饭的。反正现在你比我有钱。”
“行!”周靖轩这次,意外地没有贫嘴。
当下二人一人骑着一匹马,打算先到城外转一圈,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回来。
当二人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就见周胜男走了过来:“靖轩,欣悦!你们要到哪里去?我正找靖轩呢?”
“找我做什么?是不是想做叫花鸡给我吃?”周靖轩嬉皮笑脸凑过去。
赵欣悦不高兴地扭过头去。
周胜男一见沉下脸来:“周靖轩!当着心爱人的面,还敢这么不知收敛?小心惹恼了人家姑娘,到时你哭都找不着地方的!”
“谁…谁是他心爱的姑娘?”赵欣悦脸躁得通红,索性背转了身子。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整天想着招花惹草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大多都跟畜牲一个样!”
周胜男恶毒的话语,把赵欣悦都弄得惊呆住了,偏偏周靖轩还异常老实地没顶嘴。
“胜男言之有理,”周靖轩一副老实受教的样子:“以后我再也不沾花惹草了。”
“这就对了,”周胜男深吸一口气,突然严肃起来:“对了,你以后还要离那个殷紫枫远点儿,她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为什么?”周靖轩郁闷起来。
周胜男不想跟他解释,早已转身:“陆小宝很担心你,他让你不要担心他,还托我带几样东西给你。”
周靖轩忙拉过赵欣悦,跟在周胜男后面,朝她家里走去。
陆小宝委托周胜男带的东西,除了两双崭新的千层底布鞋,还有一把打造得异常锋利宝剑。
他说让周靖轩事事小心谨慎,自己身体和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的周胜男情绪已经缓和了下来,她代传这些话的时候,顺便也叮嘱了周靖轩好些事情。
离开周胜男家的时候,赵欣悦心血来潮地想去牵周靖轩的手,谁知周靖轩不但甩开了她,而且还刻意跟她保持着距离。
等二人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赵欣悦已经很生气了,想自己一个女孩子主动去牵他的手,他还不愿意,心里早已委屈极了。
此时的周靖轩好像开了窍,几次想牵她的手,反被她甩开了。
两人默默走到一处空旷地方,坐下。
周靖轩这才告诉赵欣悦,他说周胜男正为云皓羽的事情烦心着,自己害怕她触景生情,所以冷落了赵欣悦。
赵欣悦想了想,心里想着难得周靖轩也有细心的时候,面上却仍旧冷若冰霜:“我才不是为这件事情生气呢!我是想你一个堂堂王爷,将来是要三妻四妾的,何苦要来招惹我?”
“既然你不稀罕王妃,我也不稀罕那个王爷了!我周靖轩今生只娶赵欣悦一个人!三妻四妾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周靖轩流露出异常坚定的神情来。
“切!”赵欣悦怼了一声。
“欣悦!”
周靖轩来拉赵欣悦的手,赵欣悦这次没有缩回手。
周靖轩把她拉在自己身旁坐下,在她耳边呢喃:“欣儿,你想当未来的皇后吗?”
“不想!”赵欣悦没有丝毫犹豫:“刚离开那个鬼地方,我可不想再进去!”
“可是那是专属你一个人的后宫,你也不想吗?”
说实话,他老早就想把那个无情的皇帝老儿,和那贼心不死的太子拉下马,取而代之的,只是没有行动。
现在只要赵欣悦一句话,他就会为她杀出一条血路。
赵欣悦望着远处的山脉,悠悠开了口:“我不想过被拘束的生活,再说其实太子也不错的。”
特别是对女儿安平,那是骨子里流露出的真情实意。
这样的人,以后面对天下黎民百姓,恐怕也会有一颗仁慈的心吧?
周靖轩对太子却已经,没有多少好感了:“可是他跟皇帝老儿一样善猜疑,我什么都没做,他就对我有些怀疑了。”
“等铲除逍遥门人,解除了现在的麻烦,咱就找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过属于我们的逍遥快活生活,好不好?”
第二百零三章:飞禽困
庆隆帝服用后顿感神情气爽,浑身有力。
对于弹劾郦国公的奏折,就不再理会,并且原谅了他用人不淑。
这一天京城有两件大事,一件是此,另一件就是云浩羽班师回朝。
云浩羽不但平了乱,而且还迫使就近的西凉逆贼退出关外,并答应永不再偷袭大秦边境。
等他一进京城,已经到了下午,可是京城里的百姓,早已经自发地站在官道两旁迎接他。
一时之间,呼声、颂扬之声不绝于耳。
上次享受此等盛况的皇族平乱功臣,还是先五王爷周贤彻,那一次,他也是这么端坐在马上,笑声几乎传到了云霄里。
可是今天,一身战袍,端坐在马上的云皓羽,却是眉头紧锁,眼神冰冷。
同样不高兴地还有庆隆帝,想不到福王之子,真的与密报说的一样,曾被四海第一隐士神机子收做徒弟,成了一智勇双全的奇人。
这神机子神出鬼没,轻易不收徒弟,也无人能窥到其行踪,但受过他指引之人,无一不是人中豪杰!
庆隆帝得不到此人,心里就更加反感福王府。
可此时的他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在承荫宫里摆下了庆功晚宴,欢迎云浩羽和殷将军平安归来。
并且在宴席上,亲自封赏了他们。
等散了宴席后,云浩羽就觉得腹痛难忍,他刚走出宫门,就晕倒在了地上。
福王见爱子倒在地上,顿时急火攻心,再吐了几口血后,也晕倒了。
庆隆帝见此,随即就降下罪己诏,说明知道云浩羽受了很重的内伤,自己不该让他饮酒的。
清醒过来的福王,一听就明白过来:此事一定是庆隆帝搞的鬼,自己的儿子回京之时,只是受了些皮外之伤,根本不伤及筋骨。
他正准备拼了一条性命地进宫,找庆隆帝理论去。突然外面送进来密信,信上说庆功宴上的毒药,已经被换了。
让福王马上将云浩羽送走,并且庆隆帝在位一天,就不得暴露其行踪。
周靖轩听说云浩羽已死,急忙进宫去找太子,太子却不愿意见他。
他转身就去找四皇子,怒气冲天地劝四皇子反了皇帝老子和太子,自己愿助他一臂之力。
四皇子笑他喝酒耍酒疯,见周围无人,这才告诉他:云浩羽的毒药已经被换了,是太子让他做的。
周靖轩一听,顿时喜上眉梢:“那就是我冤枉了太子?嗯,这说明这太子还有得救。”
四皇子愕然,随即捂住了耳朵:“熙王弟刚刚耍酒疯说的话,皇兄我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此时的周胜男听闻云皓羽的噩耗,已经病倒在了床上,悲痛欲绝。
直到周靖轩找过了,问她如果云浩羽还活着,她愿不愿意陪在其身边,吃苦受累。
周胜男点头:“只要云皓羽活着,就是陪着他到处流浪,我也是愿意的。”
周靖轩这才告诉她,云浩羽并没有死,而是被福王秘密送了出去。
周胜男一听,喜不自禁,准备等再过几天,就去与云浩羽团聚。
就在发布云皓羽死讯的第二天,皇宫上空突然出现了很多飞禽,见人就啄。
庆隆帝忙调集弓箭手,射杀这些飞禽。
可是那些飞禽好像经过训练一样,都停留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瞅着时机偷袭众人。
众人都吓得不敢走出屋子。
一时之间,皇宫大内里,哭声和咒骂的声音,此起彼伏。
死亡和恐惧充斥在宫里的每个角落里。
庆隆帝责成太子追查此事,并让他立下军令状,三天之内,必须消除皇宫隐患,否则就让整个东宫陪葬。
摄于庆隆帝的淫/威,太子无法,只好叫过四皇子和周靖轩商量对策。
站在东宫的院子里,周靖轩仰头望天,只见众多飞禽之中??,一只脖颈上有一圈白毛的花脖子老鹰,叫声格外响亮。
看到那只花脖子老鹰,周靖轩想起那次与赵欣悦在城外的趣事,那次就有这样一只老鹰的。
太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上次在朝岁山,咱们也遇到这样一群老鹰的,只不过数量没有这么多。”
周靖轩点头:“是了,郑捕头还说好像听到有人在吹笛子的。”
说到吹笛子,周靖轩想起那天,赵欣悦听个陌生男人吹笛音,听得入了迷就有些不舒服。
对了,云胤会吹笛子,而且那天就有一只老鹰在那里。而且他们第一次相见,周靖轩就见到一只鹰的,难道是…?
周靖轩不敢想像,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那个老实自卑的少年云胤,会是训禽高手?
太子见周靖轩发呆,忙问道:“熙王弟可是想到什么解决办法?”
周靖轩点头:“太子皇兄,我可不可以向你借些人手?”
“可以,”太子随手拿出一个令牌:“这是太子令牌,你拿去吧?”
周靖轩不高兴地瞪向太子:“太子殿下,这是开的什么玩笑?”
“哟,皇兄急糊涂了!”太子歉意地笑了笑,随即又掏出一条六蟒金龙玉带;“把这个拿去,东宫侍卫和锦衣外卫任你调遣。”
周靖轩接过玉带,仍旧看向太子:“还有呢?”
太子不解地摇摇头。
周靖轩撇嘴:“太子就只有这点权利呀?”
太子急忙告诫:“熙王弟不准胡说,让父皇听见就不好了!”
四皇子忙在一旁小声打圆场:“熙王弟有所不知,历来太子都这样。”
周靖轩点点头,随即道:“我要的是能在宫里游走的侍卫。”
“熙王弟是怀疑,宫里有人,在暗中操纵着那些飞禽?”太子大惊失色起来。
周靖轩笑笑:“有一点儿怀疑。”真的只是一丁点儿。
太子不再问,只是点头:“好,我这就进宫去觐见父皇,看能不能求来,暂时能调动内卫的权利?”
太子说完,就带着一众侍卫,全副武装地进宫去了。
这里周靖轩拿着玉带,招过一个侍卫,让他去叫锦衣外卫总千户来见他。
不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的精壮汉子,就站在了周靖轩面前。
周靖轩避开四皇子和众人,给他下令:“让你属下全城搜索,一个会吹笛子的哑巴少年。
不过这少年也可能装扮成其他人,所以只要身上带着笛子的人和哑巴,都是重点盘查对象。
还有抓到人不许伤害到他,也不许交给别人,一定要交给我!”
第二百零六章:震惊
可庆隆帝听不进周靖轩的歪理,直接下令,要将周靖轩打入宗人府。
还是太子和四皇子跪下苦苦哀求,才让庆隆帝收回了成命。
可是庆隆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是要罚周靖轩的幽禁。
周靖轩不高兴地回道:“父皇,您看您这么多人手,都是一群饭桶。
要不是儿臣抓住凶手,这皇城之危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解?
儿臣不求父皇赐官进爵,可也不能恩将仇报,打压儿臣呀?”
“怎么?放了凶手,你还有理了?”庆隆帝的火气又上来了。
太子忙在一旁小声提醒着:“熙王弟,不许跟父皇顶嘴!”
“我没有顶嘴,父皇不是明君吗?明君都是讲道理的。不比昏君,昏君是黑白不分的。”
周靖轩看样子,委屈无比。
太子和四皇子在一旁急得,真想拿块破布堵住他的嘴。
庆隆帝气得破口大骂:“朕虽然是明君,可是也容不得你这么胡作非为的!”
“儿臣没有胡作非为,”没经过庆隆帝的允许,周靖轩就站起身来:
“父皇你想,那飞禽怎么不袭击普通老百姓?怎么不袭击皇亲贵胄,偏偏要袭击皇宫?
父皇今日要把解了皇宫之危的有功之臣治了罪,明日满大街上,一定会颠覆对父皇的看法的。
说不定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就无人敢替父皇分忧了!”周靖轩说得理直气壮的。
“这么说,你放了凶手,朕还得奖励你了?”庆隆帝几乎要气笑了。
周靖轩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儿臣不敢奢求父皇表扬。”
“那你告诉朕,此人是谁?为何围我皇宫?”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说父皇是昏君,我告诉他父皇是明君,他就解了皇宫之危,走了。”
“就这么简单?”
“嗯!”周靖轩点头。
“你糊弄谁呢?”庆隆帝又摔了一个官窑细瓷茶杯。
太子和四皇子跪在那里,随着声响,俱都吓得一哆嗦。
周靖轩装傻充愣:“难道儿臣说错了?父皇是昏君?”
“混蛋!你给朕滚出去!”庆隆帝终于受不了了。
周靖轩一副受惊的样子,急急退了出去。
这里,庆隆帝将怒火都发在太子和四皇子身上,怪他们一个办事不利,一个教不好兄弟等等。
太子和四皇子不敢还嘴,只有老实受着,心里已经将罪魁祸首周靖轩,千刀万剐了无数遍。
云皓羽的葬礼虽然轰轰烈烈,可他是年轻人,不宜停留在府里。
所以七日后就出殡,寄放在城外的大福寺里,只等陵墓修好,就葬往皇陵。
殷紫枫不相信,云皓羽就这么去了。
这天她女扮男装溜进大福寺,躲开守卫,撬开了云皓羽的棺木。
云皓羽没有死,大福寺里是空棺的消息,一夕之间传遍了全京城。
庆帝得到消息,惊怒不已,急令传来了福王。
福王一来就跪下请罪:“臣该死!臣不该欺瞒皇上的。”
庆隆帝冷着个脸,尽量不让怒气外露:“那你告诉朕,皓羽去了哪里?”
福王答非所问:“臣犯了欺君之罪,甘愿千刀万剐!
只求皇上将福王府爵位收回,并且饶浩羽一命,他不是有意要欺瞒皇上的。”
庆隆帝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既然已经下了罪己诏,就不能再发作云浩羽和福王府。
可是今日福王府竟然导出了这一出,看来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想杀云皓羽了。
他这里正纠结着,就听报说太子求见。
太子一来就跪下请罪:“父皇,儿臣特来请罪,还请父皇恕罪!”
“你何罪之有?”
“父皇当日赐下的一杯毒酒,是儿臣命人换了,随后儿臣又让福王叔将皓羽送走的。”
“为何?”庆隆帝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极力克制住想扔茶杯的心情。
太子小心翼翼答道:“因为儿臣不想看到浩羽,因为立了功就要赐死,这样会让皇族宗亲们恐惧的。”
“你呀你,”庆隆帝指着他气得乱颤:“朕是皇帝,还怕谁?你呀你,身为一国储君,怎么能存着妇人之心呢?”
最后,庆隆帝拂袖而去,忘了前殿还跪着的福王。
太子站起身,却不敢走开,只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
郦贵妃听到这个消息,分外高兴,跑到庆隆帝跟前,假装劝解着:“皇上,您消消气。太子现在大了,有他自己的主见了,您就放手不要管他了。”
庆隆帝人一老,疑心就更重了。再说他一向不放心太子,是以一直不敢将手里的权利交给太子。
虽然太子看着老实,可谁知他是不是装的。
尤其是见识了周靖轩的圆滑后,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是以今天郦贵妃一劝,就成功加重了庆隆帝的怀疑之心。
哼!太子大了,就管不住了。
郦贵妃不失时机又加了一句:“其实这次太子犯错是小,可叹的是那次,他居然敢置您的安危不顾,私自放了那要害您性命的凶手。
臣妾闻言当时就吓晕了过去,现在心里还不安慰呢?“她说着话,还不忘抚了抚心口。
“哼!这太子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庆隆帝气得又摔了一个景德镇陶瓷美人瓶。
正在这时,就听报说皇后求见。
庆隆帝不耐烦地斥道:“哼!看她养的好儿子?让她回宫歇歇吧!”
郦贵妃正高兴着,就又听报说四皇子来给皇上请罪。
庆隆帝嘀咕着:“他请什么罪?”
四皇子一来就跪在了地上:“儿臣该死,儿臣有罪,还让太子皇兄替儿臣顶罪,儿臣真是罪该万死!”
郦贵妃将指甲深深掐入肉里,才强忍着没让自己晕过去。
“嗯?”庆隆帝兴趣上来。
“父皇,庆功宴上的酒是儿臣换的,当时太子皇兄就在您身边,他就是想支使人也没机会呀?”
“嗯?”庆隆帝的面色仍不见缓和。
就听郦贵妃哭诉道:“璎儿呀,你们兄友弟恭这没有错,可你也不能什么都往你身上揽呀?再说你父皇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四皇子执意重复着:“父皇,母妃,此时真的是儿臣做的,与太子皇兄无关。”
“你…你…你!”郦贵妃终于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众人忙着去抢救医治郦贵妃。
而庆隆帝心烦,则往其他妃子寝宫去了。
四皇子一个人,就扔在了庆隆帝寝宫里。
第二百零四章:仇恨
“是!”那千户态度还算恭敬。
“抓到怀疑的人,直接把人带到皇宫西门门口。
还有,我现在吩咐的这件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汇报,特别是如若抓到凶手,不许向你主子汇报!”
千户奇怪地看周靖轩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恭敬地答了一声是!
周靖轩谢绝四皇子陪同,让人在皇宫西宫门门口,围了几个围屏。
出了宫门,周靖轩又让自己随身侍卫,给云轩阁送信,让云轩阁的人秘密帮忙找人。
太子过来的时候,隔着围屏,就听到周靖轩,正吩咐一个小侍卫头头:“你带着几个人以找人的名义,给我将郦国公府砸了!”
小侍卫头头吓得跪在了地上,不敢应声。
“熙王弟,你怎么能公报私仇?”太子恨恨地走了进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
一见到太子,周靖轩嬉笑着站起来:“太子皇兄,臣弟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出气,就是想放过,将来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啊!”
“我也很讨厌郦国公,可是你不能拿我的人,去替你出气吧?”太子阴沉着脸摆摆手,那小侍卫连忙溜了出去。
太子这才继续说道:“这种事情,你大可以另外找人去做!本皇兄乃一国储君,岂能做这种惹人口舌之事?而且对方还是手握重权的郦国公!”
“太子皇兄,臣弟错了!”周靖轩调皮地吐吐舌头,随即又请太子快坐下。
“我已经拿到,锦衣内卫的暂时监管权利了,你说,想要他们做什么?”太子虽然面上淡淡,可眸底却有掩饰不住的惊喜。
周靖轩点头:“嗯,想要他们在宫里,找个会吹笛子的人,还有哑巴!”
太子失笑:“宫里的乐师大多数会吹笛子,而且哑巴太监宫女也不少。”
至于人家是天哑还是后来被毒哑的,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
“不要太监和宫女哑巴,主要盘查陌生人,不过人家装扮成宫女太监也不一定。皇兄,你让他们将人带来这里就是了。”
对于在宫中找人,周靖轩是不报多大的希望的,可是借此可以让太子,在皇宫内苑里安插他的人手,倒是周靖轩的真实想法。
“好!”太子起身想走。
周靖轩忙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皇兄,趁此机会,将你的人安排些在宫里吧?”
太子心照不宣地瞪了周靖轩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陆续送来怀疑人。周靖轩一一看过,发现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命人另辟一个地方,派人把这些人暂时看管起来。直到找到真正的凶手,再放他们回去。
为了安抚人心,那些被扣押的人,每人给二两银子的安抚费。那笔银子当然算在太子的账目上。
众人见在这里呆一天,就能得到二两银子,全都老实下来。
周靖轩从上午一直坐到傍晚,也没等来要找的人。
这时太监送饭过来。
周靖轩刚坐到高脚茶几旁,准备用餐,就听外面有人来报:“王爷,有几个自称是您故人的人求见!”
周靖轩点头:“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就见云轩阁的虎仔,和他同伴押着一个人走进来。
等拿掉那人的头套,周靖轩才看到此人,正是自己寻找半天的云胤!
“云兄,好久不见!”周靖轩笑眯眯地招呼着。
虎仔在一旁邀功:“我看到他从一户人家的后巷里走过来,神色有些慌张,忙过去询问。
这才发现他是个哑巴,还从他身上搜出来一支笛子。”虎仔把断作两截的竹笛双手呈上来。
见老大疑惑地看向自己,他忙不好意思地解释:“都是属下无能,被兄弟们不小心弄断了。”
周靖轩懒得跟他计较,随即摆手让他下去。
“那属下就回去了。”虎仔嘻嘻笑着。
“嗯,你们辛苦了!去外面领一百两银子的辛苦费吧?要是有其它赏赐,我会派人给你们送过去。”
虽然给的赏银高出别人一大截,可是周靖轩愿意,反正这银子也不用他掏腰包。
“那,多谢……王爷了!”虎仔作揖美滋滋走了。
云胤被松开束缚,立即就来抢过周靖轩手里的断笛,一脸的心痛和不甘。
“来,云兄坐下一起吃!”周靖轩大大咧咧招呼着。
那云胤却抱着断笛,连连后退,恐惧和震惊全写在了脸上。
周靖轩今天身着王爷服侍,带着一股自然的天威。
此时他还不想吓着云胤:“别怕,云兄,我不会伤害你的!”
见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云胤紧张的神情才消散了些。
“你既然不想吃饭,”周靖轩一指旁边的书案,那里摆着一只笔,和一摞空白纸张:“那就给我说说,为什么要让飞禽袭击皇宫里的人?“
云胤拿过笔龙飞凤舞:“我高兴!”
周靖轩轻笑出声:“呵呵,云兄真会说笑话!这等大不逆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哦!”
云胤脸上写满了嘲讽:“不怕,我的九族里可包括了那昏君!”
写完了,似乎又想起什么,随即用朱笔把那句话重重地划去,随即写到:“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昏君如此行事,早晚完蛋!”
嗯,有气魄!不过前面那句被划掉的话,咋那么熟悉呢?
周靖轩使劲地想了想,也没想起到底是谁说过这句话。
他只好继续问云胤:“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
少年的目光里满是冷意:“因为他们杀了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云皓羽。”
“云皓羽?”周靖轩没想到此人,竟然认识云皓羽。
云胤望着他,眼里没有一丝后悔。
“可我要是告诉你,这是云皓羽自找的呢?”周靖轩望向他,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你骗人!”少年目光里怒火滔天。
“我没骗你,”周靖轩面色柔和起来:“云胤,云皓羽进宫赴宴的时候,其实已经病入膏肓。如果他活着,绝不希望看到你为他报仇的。”
“你胡说!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少年愤怒的情绪,划破薄薄的纸张。
周靖轩看着他的眼睛,叹到:“他也是我的朋友,是我落魄的时候,第一个不嫌弃地伸出援手的人。
我理解你的痛苦,其实我也很痛苦。可是他对我说: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如果重来,他还会去赴宴的!”
第二百一十一章:回忆
终于能在皇宫里横冲直撞了,开元帝欢喜异常。
他牵着女儿安平的手,带着周靖轩和云靖齐,把这皇宫内内外外走了个遍。
等坐下来后,开元帝问周靖轩可要什么封赏?
周靖轩反问到:“皇上,你可不可以给无忧王弄三道免死金牌?”
“为何?”开元帝没想到周靖轩,求免死金牌,一求就是三道!而且都是给他孪生哥哥的。
“因为他太老实了,容易受到哄骗,有免死金牌在,就可以保他的命了。”说起云靖齐,周靖轩眼里的温情肆意地荡漾着。
开元帝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你放心,无忧王弟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朕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一定会保他平安终老的!”
“臣代无忧王兄,谢皇上了!”周靖轩一揖到地。
开元帝忙扶起他:“熙王弟,你这次拥护有功,难道不需要奖励吗?”
周靖轩嬉笑着:“皇上已经答应了臣一个要求,还能再提呀?”
“说吧,只要朕能办到的。”
周靖轩闻言就不客气了:“臣弟想替陆家铺子里求一道诰命,臣弟还想云游四方,不想受到什么约束!”
“行,朕准了!”
开元帝兴奋无比,突然想起赵欣悦:“对了,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欣悦了,朕还有些想她。”
周靖轩立即拉下脸来:“成天想着弟媳的皇帝,可不是什么明君!”
开元帝哈哈大笑:“熙王弟放心,朕还知道分寸,不会做出那人神共愤的事情来的。”
“这就好。”周靖轩终于露出笑容来。
“对了,你不是说要撤销那道赐婚圣旨吗?”开元帝眼里,闪过几分狡黠。
周靖轩却焦急起来:“皇上公务繁忙,臣弟的事情,就不劳皇上操心了。”
“哈、哈、哈!”庆隆帝开怀大笑起来,待他笑够了,这才叮嘱周靖轩:
“欣悦是个好姑娘,如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可休怪她的义兄,也就是朕跟你翻脸哦!”
周靖轩诚心道谢:“臣弟谨遵皇兄教诲!”
离开皇宫后,周靖轩就去找赵欣悦。
此时的赵欣悦,正在绣着一只蜻蜓戏水的荷包。
自从到舅舅家的这些天,她就常常绣一些小饰物,让舅舅代自己,到街上去卖,好补贴家用。
没想到这些饰物,倒还很畅销。
周靖轩把赵欣悦把她约出来,忍了几次才开口:“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后,这才紧张地看向她。
今天的赵欣悦,穿着一套藕荷色长裙,站在夕阳下的桂树旁,异常美丽。
听了周靖轩的话后,她极力克制着脸上的表情,问道:“你说那么快,我没听清。”
眼见对面的呆子,又想重复那句话,赵欣悦羞得捂住脸,跑了开去。
周靖轩以为赵欣悦是生气了,急忙在后面道歉:“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赵欣悦回头,瞪他一眼:“你跟姨娘说,……。”不待说完,她就转身,向着林家武馆的方向走去。
明白过来的周靖轩兴奋不已,他没再继续追问,只是赶上她,跟她并排往前走着。
赵欣悦突然转头,面色一沉:“不准偷看我。”
“不看就不看!”周靖轩赌气地望向别处。
谁知没瞧见地上的一块石子,一个趔趄,差点倒在了地上。
“喂!你不要紧吧!”旁边的赵欣悦急忙扶住了他,一脸的紧张。
周靖轩摇摇头,觉得空气里都充满了幸福甜蜜的味道。
他们在林家武馆里,见到了赵清湘。
周靖轩开心地看了赵欣悦一眼,随即告诉母亲:“娘,我已经决定,要跟欣悦过一辈子了。”
没想到,赵清湘一听就摇头:“欣悦不适合你!我不同意欣悦嫁给你!“
“为什么?“周靖轩和赵欣悦都是一脸的不解。
赵清湘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你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皇亲贵胄三妻四妾很平常,我不想欣悦跟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
周靖轩信誓旦旦:“娘,这你放心!我娶了欣悦后,绝不会再纳妾,也绝不会去招惹什么猫猫狗狗了。“
不管周靖轩如何保证,赵清湘却是态度坚决:“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我绝不允许欣悦嫁给你?“
“为什么?你到底是不是我娘亲?“周靖轩心里发毛,眸子里有怒火在燃烧,就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不是!“赵清湘站起身背对着他们:
“靖轩,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只想告诉你,虽然你很优秀,但欣悦是我的女儿,我必须替她找个可靠的人,那个人不是你!你不符合我的要求。“
赵清湘一句话出口,周靖轩和赵欣悦全都愣住了。
赵欣悦失声嚷道:“我娘早就死了!“
“是啊!“赵清湘叹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
“当年金未几和赵清湘为了庆祝儿子生辰,带着一双儿女到山野间游玩,无意中遇到逍遥门追杀。
赵清湘知道逍遥门,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为了不伤害到孩子,她命令金未几带着孩子们离开。
吩咐完这话,她就冲到前面跟逍遥门人硬拼起来。无奈她寡不敌众,被打下悬崖。
她到死都没想到,金未几能真的抛下她,带着一双儿女逃跑。不过她那时不怪他,毕竟儿女也是她的一切。
后来逍遥门下追杀令,专门追杀金未几,只怕欣儿是不知道吧?那是专为赵清湘报仇而下的,你们说这可笑不可笑。
人都被他们打落山崖成了一堆白骨,他们还贼喊捉贼!“
直到此时,赵欣悦才想通:为何当初被追杀的时候,有好几次,人家放过了她和哥哥!不是人家一时发善心,而是他们兄妹俩,根本就不是人家的目标。
赵清湘无奈地笑笑,转头面向他们:
“赵清湘掉落山崖后,再次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皇宫里,竟然成了失势的汐苑主人周慧。
并且还有两个五岁的孩子,就是靖齐和靖轩。
想那周慧不知得了什么病,一病不起,阎王稀里糊涂地勾错了魂,又稀里糊涂地给送了回来,结果阴差阳错地,送错了魂/魄吧?“
周靖轩惊恐地叫嚷起来:“你胡说!一定是你害死了我母亲,然后冒充她的!怪不得你对我如此冷漠,原来你根本就不是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