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怀疑
赵欣悦见此,安慰道:“姨娘,你放心!靖轩哥哥很懂事的,他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赵清湘无奈摇着头:“希望吧!”
说实话,即使她再担心周靖轩,也不想继续回到皇宫里,去做那个周慧了!
中午,赵欣悦和赵清湘一起,坐车到林家武馆。
林丝言一见到她们,就欢喜迎上前来。
看着林丝言浓妆艳抹,却又不得要领的样子,赵欣悦皱了皱眉头,嫌弃地往边上让了让。
却见赵清湘爱怜地拉过她的手:“你看你,一个女孩子,抹那么多油脂在脸上,对皮肤不好的。”
林丝月迎过来,无奈地摇着头:“姨娘你看她,连晚上都要涂抹呢!“
林丝言翻了个白眼:“反正是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赵欣悦好笑地推推她:“去洗洗吧?要不等会儿,吓哭了孩子可不好!“
“哪?哪里有孩子?“林丝言不明所以,东张西望起来,随即皱眉望向赵欣悦:“欣悦姐姐,等会儿谁要带孩子到这里来?“
她这里正疑惑着,就听背后一声怒喝:“疯丫头,还不去洗洗再来!脸上整天像个鬼画符的!成个什么样子?“
林丝言战战兢兢地回头,就见父亲正冲着自己怒目而视。
“娘!你看爹........?“林丝言跟赵清湘撒着娇,反正有娘在,父亲是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
可是今天,娘都不跟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了。
“言言,听爹的话,去洗洗吧?等你洗好了,我来给你画个妆,我保证把咱们言言,画得光彩夺目的!“赵清湘皱着眉头,哄劝起来。
“好!我听娘的。“
林丝言说着话,高高兴兴洗脸去了。
等她洗好脸后,就把赵清湘,拉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赵清湘打开胭脂盒,就见到里面的胭脂水粉,已经所剩无几了。
林丝言拉着赵清湘道:“娘,我还攒了些私房钱的,等明儿你跟我一起,去买胭脂水粉吧?“
“好。“赵清湘突然收起笑颜,盯着林丝言的脸问到:“言言,你怎么气色有些不对?“
“哪有?我吃得好睡得好,是娘多心了。“林丝言伸出皓腕,拉了拉赵清湘衣襟,调皮做了个鬼脸。
赵清湘趁机拉过她手臂,替她诊起脉来。
虽然她当初跟着父亲,学艺不算精确,可是林丝言眼下的脉相混乱,明显就是中毒的症状,只是重的毒还不深,还没到危及健康的地步。
“言言,你最近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见赵清湘面色凝重,林丝言预感到大事不妙,一下子变了脸色,说话也结巴起来:“没,没......有!娘,我怎么了?要不要紧?“
看吓着了小丫头,赵清湘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我担心你吃坏了肚子,病从口入嘛!“
“没事就好,“林丝言抚了抚心口:“娘刚才吓了我一跳。“
她可是听欣悦姐姐说,娘的父亲是一代神医,那娘的医术就一定不会差的。
赵清湘再次劝她:“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不分白天黑夜的,滥用胭脂水粉了。晚上用对皮肤不好,知道吗?“
林丝言乖巧地点着头:“哦!我听娘的!“
离开林家武馆时,赵清湘特意到段家铺子里,去买了些胭脂水粉,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了金永安。
此时金永安正送东西到林家铺子,见到赵清湘,他脸上就挂着不自然的神情,低着头不作声。
赵欣悦倒没发觉出来,只是欢喜地把哥哥拉到一边。
兄妹寒暄几句,赵欣悦就问哥哥:“哥,你你查出来了没有?他们到底要在京城里做什么?”
金永安摇头:“我听说是段珊珊执意要在京城开店的,具体情况还不知,还要继续去查探一番才行。”
“那哥哥一定要注意安全。“
女孩子眨着明亮的眼睛,眉眼弯弯望向哥哥。
看着妹妹一脸的担忧,那一刻金永安,又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对了,我该走了,出来太久,他们会怀疑的!“
“嗯!“赵欣悦禅了禅哥哥身上的灰:“哥,你一定要小心,我跟爹在家里等你回来!“
“安儿?“赵清湘走上前来。
金永安飞快看她一眼,随即低下头:“姨娘,出来久了,我该走了。“
他朝着赵清湘拱了拱手,随即飞快告辞而去。
经过半晚上的比对,赵清湘兄妹俩,终于发现了段家铺子里,所卖的胭脂水粉里,含有少量的毒药罂粟,那种毒药会让人成瘾,直至耗尽生命。
赵欣悦气愤不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段珊珊身败名裂。
第二天一早,赵欣悦就动身前往林家武馆,她打算劝林丝言,不要再用段家铺子的东西。
谁知等她关起房门说明来意,林丝言却不置可否。
林丝月却吓得不得了,拉着赵欣悦一个劲儿地讨主意。
赵欣悦拍拍她的手:“别怕,姨娘说她中毒还不算深,以后控制着不用,那毒自然就解了。”
“切!”林丝言可不相信这样的天方夜谭。
她拿起胭脂正要往嘴上擦,被林丝月夺了过来。
“姐姐?”
“你不要命啦?”
“赵姐姐吓唬你的,你也信?”
一对上妹妹怨怼的目光,林丝月就瘫软下来。她转身埋怨起了赵欣悦:“一大清早的,你跟我们开什么玩笑?还是一边玩去是正经。”
见林丝月不信,赵欣悦转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她走出林家武馆,却看到石仲竹正走向段家铺子。
赵欣悦过去拦住了他:“石仲竹!你家铺子里卖的东西可有毒?”
石仲竹把头扭向别处,硬邦邦吐出两个字:“没有!”
“哼!”赵欣悦冷哼一声:“那段珊珊用不用她卖的东西?”
“当然!”石仲竹没有犹豫。
赵欣悦指着他呵呵笑起来:“你回答得太快,说明你们心里有鬼!再说还没有那个贼,会承认自己是贼的?”
“你!”石仲竹气得变了脸色:“阁下要是再信口雌黄,败坏我表妹的声誉,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赵欣悦此时不想与他吵架,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在路边买了几个“狗不理”包子,填饱了肚子后。赵欣悦又买了几个,准备带回去给姨娘吃的时候,就见周靖轩,着一身月白丝绸,有些忧郁地走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问责
一见赵欣悦手里的包子,周靖轩刚才的忧郁一扫而光,眉开眼笑起来:“我家娘子真贴心,知道给相公买早餐了。”
“你!”赵欣悦没想到,会遇到这个无赖。
这无赖也没打算让她接话,只是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子,打开油皮纸,就开吃了起来:“嗯,娘子买的就是好吃!”
“哼!噎死你!”赵欣悦双手叉腰,愤恨地赌咒着。
周靖轩却浑不在意,眼看最后一个包子下了肚,他这才问赵欣悦:这么早在街上做什么?
赵欣悦见街上无人注意他们,就把姨娘的发现告诉了周靖轩。
周靖轩吃惊不已。
就听赵欣悦自言自语:“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哥哥!”
周靖轩撇撇嘴:“你该不会跟林丝月一样,遇到自己亲姊妹的事情,就自动变傻了吧?”
“才不是呢!”对于把自己同林丝月比亲情,赵欣悦很是生气:你白吃我的还不算,还埋汰我和我哥哥,我赵欣悦今天饶不了你!
“我说的是事实,你要不服,就来打我呀!”见赵欣悦气得鼓起了眼睛,周靖轩捋了捋前额,神气十足。
赵欣悦知道这人是:你越是跟他闹,他越来劲。索性不理睬他。
见赵欣悦真的生气不理自己,周靖轩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她后面。
“哥哥?”赵欣悦眼前突然一亮。
顺着赵欣悦的视线望过去,就见刚从一家小吃铺子里,走出来的正是金永安。
赵欣悦欢快地迎了过去:“哥哥,你给谁买的千层酥饼?”
“是……是给哥哥上级买的。”金永安眼神有些躲闪,正在兴奋中的赵欣悦,却没有发觉出来。
“对了,哥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赵欣悦把金永安拉到了一边。
“什么事?”见妹妹站在早晨的阳光里,光彩夺目,金永安脸上,也浮现出了开心的笑容。
周靖轩挡在赵欣悦面前接了话:“喂,金永安,你知道段珊珊为什么,要在京城里开铺子吗?”
见周靖轩站出来,金永安面露不悦,可还是回答了他们:“我查过了,段珊珊在京城开店,是为了维持逍遥门在京城的开支,并无别的原因。”
“切!”周靖轩翻了个白眼:“阁下这话,糊弄糊弄你妹妹就算了,在下又不是三岁娃娃。想那段珊珊再厉害,恐怕逍遥门的人,还沦落不到要靠她养的地步吧?”
赵欣悦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
金永安不想搭理周靖轩,直接推开他,把妹妹拉向一边:“你说有事要与我说的。”
“就是你妹妹打算,跟我拜堂成亲了!”周靖轩今天很不识时务,很欠抽。
赵欣悦面色沉了下来,就听金永安怒斥到:“你个无耻之徒,还敢勾引我妹妹!”
“怎么不敢?”周靖轩一副嬉皮赖脸的样子。
“哥,不理他!咱一边说话去!”赵欣悦拉着哥哥就走。
周靖轩在后面喊:“你那千层酥饼再不送回去,就凉了,不好吃了!”
“是了,”金永安醒悟过来:“欣儿,哥得走了。”
“那你去吧。”赵欣悦虽然有些依依不舍,可哥哥前途要紧。
金永安临走时,还不忘威胁周靖轩:“小子,你离我妹妹远点儿,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
周靖轩冷哼一声,不再看向他。
望着哥哥远去的背影,赵欣悦恼怒地看向周靖轩:“本想提醒我哥哥来的,都是你这混蛋搅了局!”
周靖轩不悦地撇撇嘴:“提醒什么?是不是提醒他们,咱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不是,”赵欣悦急得跳脚,可这还是在大街上,也不好明说:“我哥哥跟他们不是一样的人!”
周靖轩一捋须发,翻了个白眼:“是吗?”
“喂,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去捋你那几根鬃毛?”一见周靖轩这个臭习惯,赵欣悦顿起无名之火。
“好!”周靖轩爽快地答应着,手又不由自主地举起来,最后停在了鼻子上,随即使劲地揉了揉鼻子。
见他如此,赵欣悦心里依然烦躁不已,索性往回走去。
周靖轩紧走几步追上她:“石仲竹虽然与逍遥门有来往,但我觉得这样的事情不是他的风格。这人一向光明磊落,对此事他应该毫不知情。要不我问问他去?”
“不许去!”回过神来的赵欣悦,忙拉住了他:“姨娘说先不要惊动了他们,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也好!”
与赵欣悦分开后,周靖轩就去找云浩羽,却被告知已经出征了。
周靖轩把原因,告诉了伤心的周胜男。
周胜男哭着说:在云浩羽心里,他父亲弟弟永远都是第一位,自己不怪他,要怪就怪自己命苦,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见周胜男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周靖轩本想安慰她几句,没想到她随即就撵走了他。
周靖轩想不明白,为何女孩子生气起来,都为何喜欢撵人,只好到云轩阁里去了。
赵清湘告诉林丝言,说段家铺子里,所卖的胭脂水粉有毒,让她不要再用了。
林丝言一向听她的话,闻言顿时吓得手足无措的。
下午,趁着顾客少的时候,赵清湘带着她姐妹俩,到段家铺子里去讨说法。
段珊珊一听说,自己卖的胭脂水粉有毒,一张俏脸顿时变了颜色:“我知道以前对不起各位,可是我已经诚心认了错,你们还想怎样?”
“你是狗改不了……!”
“言言,住嘴!”
林丝言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清湘打断了。
她望向段珊珊:只见这女孩子细柳腰身,丹凤眼、瓜子脸,着一身粉色丝绸长裙,鬓上斜插着一只蝴蝶簪,另有一圈小辫子垂落下面若桃花,唇不点而红,眉不化而俏,实在是一天生丽人儿。
只是此刻那双眸子里,写满了愤怒!
也许这是个不知情的吧?毕竟只有胭脂里毒素多,而这个女孩子却从不用胭脂的。
想毕,逐淡淡提醒着:“算了,我们来是来提醒你的,希望不要让我们,再看到这些有毒的东西。”
“提醒?”段珊珊冷笑出声:“我自己卖的东西,我不知道吗?”
“那你说说你卖这些有毒的东西,目的何在?”林丝言气鼓鼓地大着嗓门质问着,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第一百九十五章:黑手
见众人冲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段珊珊羞愧不已:“你们今天如此冤枉作贱与我,那我就在此自杀表清白!”
她转身拔出剑来,石仲竹就过来拦住了她。
他走到赵清湘身边,施了一礼:“周夫人放心,仲竹和表妹都不是龌龊小人,此事仲竹一定会给夫人一个交代的。”
“好,我相信你!”赵清湘黑色的眸子里,好像能容纳星辰大海般宽广。
而石仲竹的眼神,一如十年前初见那样清澈,让赵清湘不由自主地选择,再次相信了他。
见赵清湘相信自己,石仲竹莫名松了一口气,随即转向众人:“从现在起,本店暂不对外营业,相信不久就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围观的客人呼啦啦全部散开,赵清湘也带着林丝月姐妹俩离去。
等她们刚走到大街上,就见石仲竹将铺子门关上了。
从云轩阁里出来后,周靖轩又遇到一伙蒙面人的袭击。
他本想留下一个活口的,可无奈风舞乾坤的威力太大,自己还做不到收发自如。
在它的范围里,这伙蒙面人无一幸存。
陆小宝如今做了甩手掌柜,锻炼的事情不用再亲力亲为了,只需要检验质量就行了。
可是这次,周靖轩只是在铺子外站了站,连陆小宝的面都没见,就走了。
他现在成了逍遥门和郦国公眼里的名人了,虽然不怕他们来暗杀自己。
可是却不能为此连累到自己的亲人,让他们受到伤害,自己就罪该万死了。
虽然知道云浩羽,不在他的小别院里,可此时,有些落寞的周靖轩,还是忍不住去附近转了转。
他又去酒楼里买了只烧鸡,一坛上好的桂花酒,打算带给赵幽映。
才出酒楼,周靖轩就见一十七八岁,身着破旧粗布麻衣的少年。正在路边上哇哇大叫着,面上急得不得了,却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一哑巴。
只见少年对面,那个三四十岁的汉子,正满脸戾气吼着:“你两只兔子又瘦又小,还有抓痕,老子给你二百文钱就不错了!”
少年好像不愿意卖了,伸手就来抢汉子脚边的袋子。
汉子一脚踢了上去,少年本就生得单薄,被那彪悍汉子一推,顿时倒在了地上。
少年负痛,眼里涌出了阴戾之气,可惜那汉子没瞧见,他被突然出现在头顶上的,一只老鹰的叫声吸引过去了。
等周靖轩走过去时,那少年眼里的戾气,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不甘。
周靖轩扶起少年后,救冲着那彪悍汉子嚷起来:“喂!光天化日的,你怎么可以如此欺负人?”
“欺负人怎么啦?”彪悍汉子见又来了一少年,索性撸起了袖子:“你说老子怎么欺负他了?”
周靖轩最见不得这样的,顿时飞起一脚踢在了他身上:“做生意就得童叟无欺的,像你这样黑心的,早晚得遭报应!”
汉子见对方敢动手打人,气得挥拳就打了过去。
不过他哪是周靖轩的对手,周靖轩一下子就把他撂倒在了地上。
汉子知道遇到个硬茬,自己打不过,只好求起饶来:“英雄饶命,小的再也不敢胡乱宰人了。”
见他告饶,周靖轩这才松了手:“那你说这两只兔子,应该给多少钱?”
汉子不情愿地掏出五两银子,递给那少年,顺便暗翻了个白眼。
周靖轩见此又踢了他一脚:“你懂不懂尊重人?”
汉子只好换上一副笑脸,给那哑巴少年赔罪。
那少年好像不愿多事,想来拉周靖轩又不敢,只是缩回手冲着周靖轩作了一个揖。
“没事!”周靖轩摆摆手:“像这种人,往后绕着他走就是了!”
少年点点头,露出一个会心微笑。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酷,有点像……,哦,对了,是像云浩羽。
再细瞧,那少年五官居然有五分像云浩羽。只不过没有云浩羽的气质,而且眉间有一股很重的郁结。
周靖轩不想打探人家的私事,只是想着人家一个哑巴,买东西肯定不方便,逐将自己刚刚买的酒和烧鸡,都送给了他。
少年很高兴,在地上用小石子,写下了他的名字:云胤。
还跟自己父族一个姓,周靖轩分外高兴,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周靖轩!
随即问云胤住在哪里?
云胤摇头不答,只是把周靖轩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支用竹子做的碧绿的笛子来。
他要吹一曲笛音,来感谢周靖轩。
周靖轩见此,逐坐到了路边上。
此处行人稀少。
云胤褪去了眼里的胆怯自卑,纯真的笑容挂在脸上。
清脆婉转的笛音,从他那两片薄唇里缓缓流出。
云胤吹的虽然比不上宫廷乐师,可是他已经尽了心,周靖轩很捧场地听得认真。
一曲完毕,云胤收起笛子,再次向周靖轩抱了抱拳,随即离开。
看着少年远去的孤单背影,周靖轩有些伤感。
空中飞过来一只花脖子老鹰,盘旋着叫了两声,随即也向着云胤离开的方向飞去。
要是云浩羽在就好了!
他离开了这么久,周靖轩其实还是特别想他的。
“靖轩!”周靖轩正在神游太虚,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拉了回来。
他回头就看到袁昃旰,正兴高采烈地走了过来。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周靖轩疑惑地望向他。
“到了就知道了!”袁昃旰神神秘秘起来。
见朋友如此热情,周靖轩没有拒绝。
当下,袁昃旰雇了一辆马车,和周靖轩一起上了车。
可是半路上,袁昃旰突然出手,打晕了周靖轩。
等周靖轩醒来,他已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人五花大绑在一根柱子上。
见眼前的刀疤脸正望向自己,周靖轩顿时明白自己被绑架了。
他换上一副茫然的神情:“你把我干儿子弄到哪里去了?我要找我干儿子。”
刀疤脸凶神恶煞:“谁是你干儿子?”
“就是刚刚跟我同坐在马车中的年轻人,他就是我干儿子。”周靖轩左右看了看,随即大声喊着:“干儿、干儿!你在哪里,快来救你干爹啊!”
刀疤脸没心情跟他废话,举起鞭子就要来抽他。
周靖轩慌忙大叫:“喂!你敢抽我,我就咬舌自尽,让你无法跟你的主子交代!”
他知道人家当时没有立即取他性命,一定是还有话要问他。
第一百九十六章:猪队友
刀疤脸想了想,随即去找来了一块破布。
周靖轩一见脏兮兮的破布就觉得恶心,眼看刀疤脸就要走到近前。
关键时刻,周靖轩突然灵机一现,暗暗运气把自己弄得脸色惨败才停手。
“呀,我吓出心悸病来了,救命啊!大哥,快救我!”
刀疤脸见周靖轩突然白了脸,气息微弱的样子,吓坏了。
想着此人被粗铁链绑着,即使武功再高也跑不了的。逐急忙跑出去送信去了。
等刀疤脸领进一群人的时候,周靖轩认出带头之人正是段江河。
段江河一见周靖轩的样子,就冲着刀疤脸嚷:“难道不会挑断他手筋脚筋?断了手筋脚筋看他还怎么跑?”
“小爷会飞!”周靖轩“微弱”地答了话。
刀疤脸没理会周靖轩的挑衅,只是小声冲着段江河到:“护法,您看他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恐怕到时挨不过。”
哼!段江河冷哼一声,随即来探周靖轩的筋脉。
可他毕竟不是大夫,即使武功再高,也无法探知周靖轩是不是在装病。
段江河把手伸向周靖轩咽喉:“小子,你的武功到底是谁教的?”
虽然感觉得到段江河的手,正在慢慢用力,可周靖轩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觉得这段江河就是没长脑子:
难道不会查查他逍遥门,在京城的人里,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或者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师父是谁,也不一定;
也许他就是跟他女儿一样,头脑里少了一根筋吧?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坐上护法之位的?
段江河见周靖轩被窒息得脸发紫,也不说话,只好松了手。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黎天成,可是如果这小子不亲口承认,恐怕门主即使知道,可毫无证据,也不会治黎天成的罪吧?
就算真的是黎天成!自己杀了他徒弟,恐怕他不会饶了自己吧!
再说周靖轩破坏了他们逍遥门,在京城的一个据点。段江河就是再想杀他,也得跟其他人通过气才行。
他一松开手,一股新鲜空气直冲咽喉,让周靖轩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他此时明白段江河,其实是不敢杀他的,这么说,他现在暂时是生命无忧了。
“哼,你别得意!本护法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段江河说完这句,转身离去。
赵欣悦正坐在下午的阳光里,缝制着衣服,突然就见一飞镖飞过来,钉在了赵欣悦旁边的门楣上。
赵欣悦左右看了看,没发现人影,只好拿过那飞镖上的书信。
她这才知道周靖轩被逍遥门人,掳到了城外的一处叫做吉祥庄园的庄子里。
她顿时心急如焚,可舅舅、舅母出摊去了。她只好到林家武馆里去找姨娘。
赵清湘一听,拿起剑就去骑马。
赵欣悦见姨娘走,她也骑马跟在了后面。
路上,赵清湘问女儿:“是不是安儿送的信?”
哥哥从未告诉过我,他的落脚地点。再说他一直都不喜欢周靖轩,今日怎么会好心送信来?
赵欣悦心里诽谤着,却不想说出来,只道:“我也不知道,但那字迹不是哥哥的字迹。”
“也许是他让人送的书信吧,安儿知道靖轩是我儿子,告诉我们一声是应该的。”赵清湘不疑有他。
等两人赶到吉祥庄园的时候,已经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
暮色笼罩下的庄园,就像一个怪物张开大嘴,静静地等候着她们。
“欣儿,等会儿你不要出面,让姨娘一个人进去探探虚实,你可千万不要进去!
要是姨娘出不来,你就去找太子,让他派兵来,知道吗?”赵清湘害怕女儿遇到危险。
“知道了,姨娘!”赵欣悦没有丝毫犹豫,她知道不管自己如何辩解,姨娘都不会让自己进去的。
见女儿点头同意,赵清湘这才放下心来。
她随即走到庄门前喊话,要他们快放了周靖轩。
赵清湘话音刚落,就呼啦啦围上一圈人来。
赵清湘冷笑一声,一招风舞乾坤甩出去,周围的人立马非死即伤的。
守门的人见赵清湘一言不发就开杀,顿时被震撼住了,急忙遣人进去送信。
不一会儿,段江河父女和石仲竹都出来了,却没见到金永安。
段江河见赵清湘,杀了自己这么多的人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的。招呼石仲竹:“去,给我拿下他!”
石仲竹看样子老实无比:“不行的,姑父,我打不过她!”
段江河拿眼瞪向石仲竹,就听一旁的段珊珊道:“爹爹!你看这么多人,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表哥怎么打得过她?”
段江河只好退了一步:“那你就去杀了周靖轩,把头拿过来。”
石仲竹恭敬问道:“姑父不是让我,离那混蛋远着点儿吗?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段江河明白过来:“是了,那你一边呆着去吧!”
“是!”石仲竹退向一边。
段江河望向赵清湘:“听说你会阴阳乾坤颠?那老夫就来会会你!”
“爹爹不要!”段珊珊拉住了父亲。
“没事的,那林洛水也会阴阳乾坤颠,还不是与爹爹打了个平手?爹有咱逍遥门的独门绝技云山雾罩,她伤不了爹爹的!”
“听说逍遥门绝,技云山雾罩独步天下,那姑奶奶我就领教一二了!”赵清湘做好了进攻准备。
赵清湘这句话,让段江河有一瞬间的恍惚,许多年前,似乎也有人冲着她说过这句话,那眼神那神态是那样的熟悉,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此人是谁。
段江河稳定心性,随即发掌使出绝招。
赵清湘不慌不忙,再次使出风舞乾坤。
两股真气碰撞在一起,随即在空中四散开来。真气冲力将段江河震得后退了好几步,随即吐出一口血来。
石仲竹急忙过去扶住了他。
赵清湘倒没什么事情,只是旁边围着的蝼蚁们,都被真气震倒在了地上。
段珊珊爬起来,慌不择路地竟然跑错了方向。
躲在一旁的赵欣悦一见,忙上前挟持住了她。
段珊珊急得大喊:“爹爹,我被挟持了,快拿周靖轩来换人!”
她一句话没喊完,就听赵欣悦急声制止着:“别说话!”
你这样喊,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再看段江河果然气白了脸,当着众人的面,却又不好呵责女儿,只是指着赵欣悦嚷:“快放了我女儿!”
第一百九十七章:心酸
“你们打又打不赢我们,凭什么让我放了你女儿?”被段珊珊抢了台词,赵欣悦只有先跟段江河耗着了。
此时的段江河千刀万剐女儿的心都有了,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有本事咱们明着来,劫持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赵欣悦闻言哈哈大笑:“段护法这话错了,我这人既不是好汉,也不想当英雄。”
一旁的赵清湘接口道:“段护法要光明磊落,何不把周靖轩放出来,咱们光明正大比一场!如何?”
“爹爹,表哥,你们快救我!”段珊珊不确定自己这句话喊对了没有,见赵欣悦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段江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给女儿,只是冲着赵清湘道:“那周靖轩乃是逍遥门的败类,……。”
他才说了一句话,就被赵清湘呛了回去:“请问这周靖轩是你们逍遥门的人吗?”
“不是,可他偷学了本门武功。”
赵清湘冷笑连连:“他偷学谁的?请段护法把那人找出来对质。
另外据我所知,你们逍遥门的武功,大多注重内功心法和外力的结合,特别是仅次于云山雾罩的仙人手,若没有人在旁指点,可是不能偷学成功的。
段护法,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段江河疑惑不已,若说别的,她可以打听到,可这仙人手的秘密,可是连他女儿段珊珊,和弟子们都不知晓的。
“所以段护法,你说周靖轩是逍遥门败类这个事实,可不成立哟!”
“哼!老夫抓个人,还用向你汇报原因吗?”因为受了重伤,段江河体力,此时有些支撑不住。
“不管如何,还请段护法放了周靖轩,否则姑奶奶我,必将血洗吉祥庄园!”赵清湘已经失去了耐心。
“那你得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段江河捂着心口,看了一眼女儿,又盯着石仲竹看了一会儿,不确定是不是他们告的密。
“哼,你们在京城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巢穴不可能离京城太远。”
赵清湘眼神冰冷:“姑奶奶猜你们已经到了收网阶段,总门恐怕不想你们此时节外生枝吧?”
见段江河似有松动意思,赵清湘给了他一个台阶下:“我也不白叫你放人,就拿你女儿换吧?”
赵欣悦咬牙切齿地威胁着:“否则的话,就让你宝贝女儿在你面前,受尽凌辱,痛苦死去!”
“不要啊,赵姑娘!”段珊珊不知对方话里的真假,一下子吓白了脸。
“别怕,那是我吓你爹的。”赵欣悦只好小声安慰了一句。
段珊珊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赵姑娘,对不起,铺子里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是他们搞的鬼,我真的想跟你们做朋友的。”
段珊珊说到最后,竟然哽咽起来。
“既然说清了,我们相信你就是了。”赵欣悦的话语里,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真的?”段珊珊又高兴起来。
此时,秦无雪将周靖轩押了出来。
赵欣悦一见周靖轩毫发无损,顿时放下心来。
两人随即交换了人质。
离开的时候,段珊珊在后面大喊:“周公子、赵姑娘!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赵欣悦回头,就见段江河阴沉着脸,粗鲁地将女儿推到屋里去了。
等确定后面没有追兵的时候,周靖轩这才告诉了她们,自己被掳的经过,最后问她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是安儿!秘密送信回来,我们才知道的。”赵清湘此刻有些自豪。
周靖轩暗暗撇撇嘴,他可是宁愿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金永安,会冒着危险给她们送信。
赵欣悦没做声,只是闷闷不乐了起来。
赵清湘还以为她是又累又吓的,当下两人共骑着一匹马,她就提议,让女儿靠在自己身上眯一会儿。
赵欣悦嗯了一声,随即像个小猪一样地,往姨娘身上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上了眼睛。
周靖轩骑着赵欣悦的马,跟在后面,看着赵欣悦一副小儿女态,顿时击起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他多么希望欣悦也能这样,与他共骑一匹马啊!
等他们走到城门口时,正好是城门将要关闭之时,他们很顺利地进了城。
当下,周靖轩就在赵幽映那里落了脚。
赵幽映问周靖轩:是谁向欣悦送的信?
周靖轩说一定是石仲竹。
赵欣悦叹息一声:“你跟他已经是仇人了,他这么帮你不是找死吗?”
周靖轩低落地答非所问:“我一定要督促太子皇兄,尽快消灭逍遥门人。”
第二天一早,周靖轩就去找袁昃旰,问他为什么要害自己?
袁昃旰一见周靖轩,就吓得跪了下来:“靖……靖轩,你没事……真……真是太好了!其实不……不是……我……我要害……你的,实在……是……是我爹娘逼迫我的!”
袁昃旰父母也吓白了脸,双双跪在地上求饶:“靖……轩。”
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周靖轩气愤地打断了:“不许你们喊我名字!”
袁昃旰父亲忙改口:“周公子,实在不关我家旰儿的事情,是我们见钱眼开,逼迫他这样做的。”
他才说完,突然又改口:“不,不是这样的,是人家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旰儿为了救我才这样的。周公子,求求你看在昔日和旰儿的情分上,饶了他吧?”
周靖轩不理睬他们,只是转向袁昃旰:“枉我平时对你一片真心,你为什么要害我?”
袁昃旰悔不当初:“都是我爹娘,他们见我挣不到银子,便整天在家里,骂我埋怨我无用!
那天有几个人到我家来,说只要想办法把你打晕,交给他们就能送我家一大笔银子。
我爹娘见钱眼开,就撺掇我一定要得到这些银子。于是我一时头脑发热就……!”
袁昃旰后面的话没说,只是一个劲儿地道着歉。
周靖轩心痛不已,本来这世间能真心待他的人就不多,他还想拜托阁主,将这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好好培养一番,将来好委以重任的,谁知天意弄人。
深深吐出一口气,周靖轩把一个茶杯摔在了地上:“袁昃旰!以后我跟你就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你好自为之!”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而去。
第一百九十八章:陷害
进宫之前,周靖轩先回了王府。
云靖齐见到弟弟回来,分外高兴,拉着弟弟的手,就去把自己藏起来的吃食送给他。
周靖轩见那些吃食邋遢,有些还长了毛,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云靖齐却不觉,不觉心酸起来。
珍珠一见,就训斥起云靖齐身边的太监:“怎么照顾的无忧王,这种东西也敢给无忧王吃?”
那太监看起来,比云靖齐大不了几岁,闻言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磕头求饶:“熙王饶命!珍珠姐姐饶命!那些东西都是前几天厨房里送的东西,奴婢真的不知道无忧王藏起来了一些呀?”
“算了,下不为例!”周靖轩说完,就转向云靖齐,眼里柔情似水:“哥,这些东西都坏了,吃了会死人的。”
“啊?”云靖齐听懂了这句话,随即着起急来:“我要留给哥哥,他们不允许,我就偷偷藏起来,可哥哥总不回来!”
“我不是哥哥,是弟弟!”周靖轩耐心地纠正着哥哥的称呼。
园子里花香肆溢,细碎的阳光静静地洒落在这片园子里,是那样的宁静温馨。
陪着哥哥吃了一顿午饭,周靖轩这才出了府邸。
他正准备坐上王府专备的马车,就见一妙龄女子,慌里慌张地扑了过来,身上散发着着一股芬芳馥郁的香气,娇声软语地冲着周靖轩求救:“公子救我,有人要杀我呢!”
周靖轩心里有事,不想与她纠缠,往旁边一闪,那女子扑了个空,又起身往周靖轩身上扑。
车夫在一旁始终没移动一步,那女子却绕过了他。
绕过了他!
周靖轩气起,一脚踢在那女子身上。
哼!你这像是受到威胁,需要人救命的人吗?
车夫刚从这突然出现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就见自家主子踢飞了那女子,他不禁再次愣在了那里。
而追赶女子的几个男子,早已经溜走了。
女子没想到周靖轩,丝毫不怜香惜玉,愣怔片刻后,随即冲着他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女子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周靖轩皱起眉头:“我可没救你!”
“这几个流氓要把小女子卖入青楼,刚才如若不是遇到公子,小女子就……,嘤嘤嘤!”
这女子一身粉红长裙,露出一截白皙的玉颈,花容月貌的,虽掩面痛哭着,却别有一番风情万种。
“好了,别哭了!你现在安全了,快走吧!”周靖轩不耐烦地挥挥手,随即看向早已被迷得失了魂魄的车夫。
车夫猛地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来,就见周靖轩等不及打帘子,已经坐到马车里去了。
女子见此,急忙跑到车前,哭喊着:“公子救了小女子,小女子无以为报,愿为公子做奴做马报答公子!”
周靖轩转向车外的小厮:“去,把刚才追这女子的那几个人,再找回来,本王允许他们把人卖到青楼里去!”
“啊?”众人张大嘴巴,半天都没有合拢。
“您不能这样啊……?”女子虽然哭喊着,可是依然媚态十足。
周靖轩一扇子重重地打向那只伸向自己的纤纤玉手,冷冷斥道:“想活命的话,就快滚!”
随即招呼车夫:“谁要是再敢往车前凑,不用管什么,只管撞上去。死了残了自有本王担着!”
“是!”车夫忙收敛心性,坐到了马车前。
见马车动起来,那女子吃惊让开,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自问道:“这人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太子没让周靖轩等多久,就让人把他带到了东宫。
一见面,太子就恭喜他要当皇叔了!
“我就是安平的皇叔啊!”周靖轩没明白过来。
“不是,是我马上就要有儿子了,还是嫡长子!”太子眉飞色舞,好像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哦,那恭喜我马上就要有太孙侄儿了!”周靖轩自己给自己作了一个揖。
一旁的内侍忙提醒着:“熙王,您该恭喜太子殿下的。”
周靖轩白他一眼:“那么多人恭喜太子皇兄也不少我一个,我倒要恭喜我自己,马上就要有未来的太子侄儿了,不行吗?”
“这……?”内侍擦着额头的汗水不敢答话。
太子分外高兴,又说了几句话就屛退了众人,只留下周靖轩。
说话中,周靖轩再次提议太子探探朝岁山。
“朝岁山乃是父皇炼丹之处。”太子虽然反对,可看那神情,却有松动之意。
他叹了口气:“近来京城四周,有许多人口失踪案子,不管男女。不过他们之间好像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没有体弱瘦小之人,而且以胖子居多。可官府却迟迟结不了案。”
“这类事情,太子皇兄可以委托别人,可这逍遥门和郦国公,就像两条蚂蝗一样,搅得我不得安宁啊!”
太子苦笑着拍拍周靖轩的肩:“我又何尝得过片刻安宁,熙王弟放心,皇兄一定会尽快想办法上朝岁山一趟的。”
“那有劳太子皇兄了!”周靖轩喜得作了一个揖。
太子突然话锋一转:“熙王弟想不想坐上我这个位子?”
你居然敢试探我?周靖轩忍着抬脚的冲动,恭敬答到:“靖轩不想被拘束着,只想过逍遥快活的生活,还请太子殿下以后,不要将靖轩拘在王府里。”
太子拍拍他的肩:“嘻嘻,我问着玩的,熙王弟不要多想。”
太子被帝后压迫久了,生性有些多疑,这性子倒随了皇帝老子,看来性子还真能传染啊!周靖轩心里冷笑不已。
面上却不显:“还请太子皇兄以后不要问这样的话,天子宽宏大量,国家才长久平安!王弟作为皇族一员,自然希望祖宗的基业,能在太子手里继续发扬光大!让世人都能赞叹太子虚怀若谷、胸纳百川,乃值得托付之人。”
一席话说得太子羞愧不已,只好拿别话岔开。
出宫的时候,为了安抚周靖轩,太子命人赏了几样小玩意儿并一些糕点,给无忧王府。
一出宫,周靖轩就直奔王府,把那吃食亲自交到哥哥手里,随后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哥哥狼吞虎咽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周靖轩刚出王府,就见一破烂粗麻布衣少年昏倒在路边。
他连忙让人将他送到医馆里去,自己则往云轩阁里去了。
下午,周靖轩刚回到王府,就有一队官兵过来围住了他,说他勾结罪臣余孽,意图谋反。
第一百九十九章:立场
周靖轩一边暗地里让人给东宫送信,一边顺从地跟着那队官兵走了。
太子没想到,危急时刻的周靖轩,还是选择相信他的。
他连忙传来四皇子,商量对策。
“四皇弟,熙王弟一向大大咧咧惯了的,不可能勾结罪臣余孽意图造反。
他一向与郦国公不和,本太子也调和不了他们的关系呀?”太子叹气。
聪慧如四皇子,一下子就猜到了太子的意思。他没有再说话,只说:“臣弟明白了,臣弟知道要怎么做了。”随即退了出去。
他一出东宫,就见三皇子好像知道他到东宫来似的,正等在外面。
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四皇弟,太子皇兄叫你去做什么?没有为难你吧?”
四皇子冷冷看他一眼:“没为难。”
“那就好,”三皇子就像松了一口气似的:“三皇兄担心得不得了,想着他不喜郦国公,怕他把气撒在你头上。”
四皇子没搭理他,只是让人备车。
“喂,你要去哪里?贵妃娘娘说让你哪儿都不要去!”见马车居然不是往四皇子府邸的方向,三皇子急忙拦住了他。
四皇子只好说道:“听说郦国公病了,我去看看他。”
“不行!贵妃娘娘知道了会生气的!再说贵妃娘娘身体不好,我刚刚出来的时候,见她面色很难看!”
“母妃不要紧吧?”四皇子压下心里的烦躁,耐着性子问了一声。
三皇子努努嘴:“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害怕拦不住四皇子,一挥手,立即涌来一大堆侍卫,围住了四皇子。
四皇子心里冷笑连连,他老实地下了马车,步行向自己府邸走去。
“四皇弟,二皇兄找你去做什么?”三皇子跟他拉起了家常。
四皇子看他一眼,随即答了话:“太子皇兄问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三皇兄要听吗?”
大秦有规定,并不是所有成年皇子都能上朝堂的,四皇子能上朝堂,就是郦国公提议的。
庆隆帝一向相信郦国公,又希望有个人能牵制住太子,避免太子起不该起的心思,威胁到他的地位。
是以,四皇子就这样,没有任何非议地,与太子一同站在了朝堂上。
而其他皇子没有得到特许,是没有资格谈论朝堂上的事的。
三皇子为了维持,他一贯乖巧的皇子的形象,对朝堂之事虽然好奇,可也不敢开口相问。
“对了三皇兄!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四皇子很自然地揽过三皇子的肩,两个人朝前紧走几步,离众人拉开了一点距离。
四皇子突然暗暗用力,点向三皇子昏睡穴。
三皇子还没反应过来,就瘫倒在四皇子怀里。
四皇子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大喊大叫的,将众人指挥得团团转。
他则趁乱抢过一匹马,飞一般冲出了侍卫的视线。
自从杀了小石头后,郦国公害怕遭到小石头的生父,才无双的暗杀。
平时无事的时候,他绝不出府邸,并且在府邸周围,增添了许多的暗卫,以防万一。
不过,四皇子还是很顺利地见到了他。
一见面,四皇子就跪下请求郦国公放了熙王弟。
郦国公冷笑道:“恐怕四皇子还不知道,那熙王就是周靖轩吧?”
四皇子很执着:“我不管他叫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我弟弟,我不准任何人伤害到他。”
“可是他私藏朝廷余孽,人家可是亲口承认的。”这个外孙始终跟他不是一条心,这让他伤神不已。
听到外祖父如此说,四皇子很吃惊:“是熙王弟承认的吗?”
郦国公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人承认就行了!”
四皇子站起身来,紧盯着郦国公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外祖父如若执意如此,那休怪外孙我忤逆不孝了!”
他说完,随即转身就走。
郦国公忙在后面喊:“站住!你要去做什么?”
四皇子没回头:“外祖父不是已经舍了我吗?”
见外孙停了下来,郦国公才暗松一口气:“我这么做可都为了你好,你不替别人着想,也得替你母妃想一想!”
“哼!作为一个兄长,我连自己兄弟都保护不了,上愧祖宗,下愧弟妹,还活着做什么?母妃要怪只能怪她父亲,是她父亲逼死了她儿子的。”
郦国公强压着心里的怒火,走到四皇子跟前:“你知不知道那熙王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咱断太子一条手臂,有什么错?”
“这与郦国公有什么关系?”四皇子望向郦国公,眉宇间带着一股属于王者的威严:“郦国公只需要做,作为一个臣子的本分就行了。
至于……还请郦国公打消那个念头吧,本皇子只想安心做个闲散王爷。即使郦国公成功了,本皇子也会以死,替郦国公和母妃赎罪的!”
四皇子说完,不再理会郦国公,绝情而去。
等四皇子赶到宗人府的时候,正看到周靖轩,独自从宗人府里出来。
一见到四皇子,周靖轩就喊:“咦!四皇兄,是你替我洗清嫌疑,保我出来的吗?”
四皇子很吃惊:“不是,我正准备进去,就看到你出来了。”
“不是你?那是谁?”周靖轩偏头想起来。
四皇子猜想一定是太子,暗地里命人保出了他。
不过四皇子没说出口,只是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啊?”
“嗨!别提了,也不知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周靖轩说到此,突然停住嘴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尴尬别过头去。
就听周靖轩继续道:“他先用美人计诱惑我,还好我英明神武,没有上当!”说到此,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后来他又让一少年,晕倒在我府邸外,我好心地救了他,谁知那少年竟然是罪臣余孽。”
说到此,他转向四皇子:“四皇兄,我告诉你啊,以后咱不能随便去救人了,谁知那是不是陷阱?”
四皇子搂着周靖轩的肩,心里有愧疚也有庆幸:“熙王弟,这世道并没有那么危险的。你放心,以后,至少以后只要有太子皇兄和四皇兄在,就不会让你再受这不白之冤的!”
周靖轩朝他抱了报拳:“有四皇兄这个承诺,我就放心了!”
“对了,为了给你压惊,我请你喝酒去。”
“不用了,我还有回去陪无忧哥哥。四皇兄,不如改天我请你到王府里来做客吧?”
第二百零一章:云胤
赵欣悦一直都追求逍遥自在的生活,希望自己的另一半,也能跟自己一样的想法。
“嗯,我听你的!”
周靖轩伸出手,迟疑地将赵欣悦搂在了怀里。
赵欣悦这一次,没有反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活跃起来,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
旁边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儿,尽情地绽放着。
三月里的天湛蓝湛蓝的,空气是香甜的,连带着花草树木,都带着几分旖旎的味道。
“欣悦快看,一只凤尾蝴蝶!”
等赵欣悦顺着周靖轩的目光看过去时,一只大马尾蜂,已经代替了那只凤尾蝴蝶,理直气壮地停在了那里。
“呀,你这笨蛋,蝴蝶蜜蜂都分不清!”赵欣悦不高兴地皱起眉头。
随即起身,轻手轻脚地向那只马尾蜂走去。
周靖轩慌忙来拦:“喂,小心被它蛰了!”
见有人走近,马尾蜂绕着他们张牙舞爪地飞舞着。
赵欣悦伸出手,准确地抓住了它的身子。
“哇!我的欣儿好厉害!”周靖轩眼睛都睁圆了。
“这马尾蜂送给你吧?”赵欣悦笑眯眯地把马尾蜂,往他面前一送。
周靖轩吓得连连往后退去:“我,我不要!”
赵欣悦皱皱鼻子:“哼!周靖轩,我送的东西,你也敢不要?”
“不是!你这是赤裸裸地要谋杀亲夫哇!”周靖轩干脆落荒而逃。
赵欣悦一跺脚,终于想出了惩罚办法:“那罚你去抓一百只凤尾蝴蝶来,给本姑娘赔礼道歉!”
“是!”周靖轩松了一口气,随即拉着赵欣悦,漫山遍野抓蝴蝶去了。
他们一直玩到下午,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才决定回去。
谁知在山路上,周靖轩居然又遇到了哑巴少年云胤。
见云胤手里提着东西,周靖轩想着他,一定又要进城去卖野味。
逐问赵欣悦:“想不想吃烤兔子?”
“呃,兔子那么可爱,烤着吃干嘛?”赵欣悦一眼瞪过去:“你会烤吗?”
“我会!”周靖轩连忙表功,随即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递过去。
没想到云胤才只收了一两银子,就把袋子递给了周靖轩。
周靖轩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随即把袋子,直接丢到了赵欣悦脚边。
赵欣悦看着从袋子里,缓缓爬出来的大青蛇,冲着周靖轩嚷道:“周靖轩,你混蛋!以后本姑娘要是遇到什么危险,看来是指望不上你了!”
周靖轩捋了一把头发,回敬道:“你连毒蜂都敢抓,还怕这条无毒的大虫?”
赵欣悦抓起蛇的七寸,就朝周靖轩身上丢去:“喂!周靖轩,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有这么大的虫吗?”
见那大蛇朝自己飞来,周靖轩闪得飞快:“喂!你,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周靖轩你说说,这到底是谁先过分的?”赵欣悦紧逼几步。
“好、好、好!我过分还不行吗?”周靖轩吵不过赵欣悦,又失理在先,只好举手投降。
随即又来同云胤商量:“朋友,你有时间吗?想不想帮我们收拾那条大蛇?”
赵欣悦逮到了奚落机会,可不想白白错过:“周靖轩,你连条蛇都不敢收拾,还是男人吗?”
“我只是叫云胤帮我的,可没说让他收拾!”周靖轩说着话??,云胤已经抓起那条大蛇,朝溪边走去。
周靖轩忙抽出随身带着的剑,交给云胤。
“你们在这里慢慢收拾,我去捡些柴火来。”
“去吧,去吧。”赵欣悦一边看着云胤,熟悉的收拾着那条大蛇,一边冲周靖轩摆摆手。
周靖轩去找柴火,赵欣悦就去找了几样野山椒之类的东西,当调料。
等一切准备妥当,云胤已经收拾好那条大青蛇了,顺便还带了一只,收拾好的野鸡过来。
周靖轩吃惊地张大嘴巴:“云胤,你真厉害,洗蛇的功夫,竟然还能抓一只野鸡回来。快告诉我,你会不会武功?”
云胤老实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武功。
“那你是怎么抓住野鸡的?”
云胤还未答话,就听赵欣悦斥到:“人家凭本事吃饭,凭什么要告诉你这个绝活?再说你又不当猎人,问着干什么?”
云胤笑笑,随即拱手准备离开。
周靖轩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吃点东西再走吧,反正这些东西,我们也吃不完。”
“是啊,云大哥。既然有缘认识,就坐一坐再走吧。”
赵欣悦想着他一个哑巴,一定没有什么朋友。
反正现在萍水相逢,他们不介意多一个人,分享他们的快乐时光的。
云胤有些拘束地搓了搓手,随即起身去小溪边洗了又洗。
等他再过来时,蛇肉已经烤好了,那只野鸡裹上黄泥巴也已经烤得差不多了。
周靖轩向云胤显摆:“你看我媳妇多能干啊!”随即凑近云胤小声道:“就是嘴巴有些毒。”
“你说什么?”周靖轩虽然放低了音量,可还是让赵欣悦听见了。
云胤朝着周靖轩做了一个讨打的动作,随即觉得不妥,又悻悻放下手。
周靖轩见云胤眸子里的光芒,很快被胆怯后悔代替,想着这人平时一定过得很压抑。顿时就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来。
也许是觉察到云胤的自卑,只见赵欣悦笑到:“是该打,云大哥该替我狠狠教训他的!”
云胤望向赵欣悦,只见这个清纯可爱的女孩子,微笑着坐在下午的青草地里,犹如下凡的仙子一般,光彩夺目。
他此时的胆怯自卑,就在这天仙般的女孩子面前,烟消云散了。
周靖轩和周赵欣悦不会想到:这温馨快乐的一幕,让云胤一生都没有忘却。
周靖轩将烤好的野鸡分成三分,用洗干净的荷叶包裹着,一人分了一份。
他那份几乎都是鸡骨头,没有多少肉。
云胤过意不去,要跟他换。
他没同意,只说自己喜欢啃骨头。
一只花脖子老鹰飞了过来,落在了离周靖轩他们不远的树上,歪着头望向他们。
周靖轩指着它嚷起来:“你们快看,那只老鹰也想来吃我们的东西?”
赵欣悦不悦地抬起眉毛:“才不是呢?人家只是被你的吃相吓到了。”
周靖轩鼻子哼了一声,随即甩了一块蛇肉过去:“我请你吃蛇肉。”
他话音未落,就见那老鹰扑闪着翅膀飞起来,极其准确地接住那块蛇肉,随即飞走了。
第二百零二章:无愧
赵欣悦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一只馋嘴老鹰啊!”
云胤也笑了起来,他大笑的声音,听起来很诡异,周靖轩和赵欣悦却没表现出,一丝异样的神情来。
云胤高兴起来,又掏出了自己的竹笛,吹起了《高山流水》的曲子。
周靖轩装着喜欢的样子,却见赵欣悦已经听得入了迷。
他突然觉得不舒服起来,心里想着赵欣悦怎么可以辜负他,而对别的男人摆出一副痴迷的神情来?
更令周靖轩不舒服的还在后面:赵欣悦竟然缠着人家,又让他吹了两首曲子,这才放过了他。
而云胤对于赵欣悦的要求,是有求必应的,没有一丝不耐的情绪。
也不知是他喜欢别人听他吹笛子,还是更喜欢眼前这个始终一副眉眼带笑的女孩子!
眼见着阳光偏西,周靖轩想着:耽误了云胤不少时间。
分手的时候,他特意又掏出几两银子,想表示感谢。
云胤摆摆手,随即用树枝在地上写起字来:要是你们把我当朋友的话,就不要用银子说话。
周靖轩见此,只好收回了银子。
他把赵欣悦送到她舅舅那里后,这才回了无忧王府。
他刚回府,就有人送信进来。
原来是太子跟周靖轩约好,两天后在朝岁山前会合。
到了那一天,周靖轩早早等候在朝岁山下。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才见太子坐着一普通的官轿过来,旁边的随从里赫然有郑飞扬。
几人来到上山的路口,守卫一见是太子,连忙放行。
太子带着众人来到了神坛前,恭敬膜拜后,就说去炼丹房里去看看。
郑飞扬也跟了进去,只一会儿就出来了。
祭拜完毕,周靖轩又撺掇太子到处转了转。
几人正暗地里,观察着周围环境时,就见郦国公匆匆赶来,一来就请太子赶快离开,以免冲撞了灵气。
太子看着郦国公,和他身后狼狈不堪的一群人,好奇的问到:“郦国公,你们怎么这个样子?”
郦国公苦着脸说到:“微臣快到这里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群苍鹰,偷袭了过来。
幸亏属下眼疾手快,才拼死保住微臣一条性命!这才上到山上来!”
太子和周靖轩,好奇的对望了一眼。
他正待说话,突然见到上空,竟然有好几只苍鹰在盘旋着,还发出凄厉的叫声。
郦国公忙吩咐:“快,快保护太子!”
郑飞扬轻轻一拉周靖轩,低声说到:“你听,好像有人在吹笛子?”
周靖轩仔细听了听,却只听见百鸟嘶鸣声音,怎么也听不出什么音乐之声。
说话间郦国公的人,已经护在太子四周,保护着他往山下走去。
还好那些苍鹰攻击了片刻后,突然停止了进攻,随即只在头上盘旋,再没有攻击任何人。
太子下山后,走进马车之中,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马车一路狂奔,郑飞扬带着众人骑马,紧紧跟了上去。
周靖轩则在后面,与他们拉开了距离。
而郦国公见那些苍鹰,并未追赶太子,便没有跟上去。
太子私自上朝岁山的事情,还是惊动了庆隆帝。
等他回去后,就被庆隆帝骂了一顿。
太子则在那里一声不吭的,任由皇帝老子唾沫横飞的。
等庆隆帝终于骂够了,太子趁机小心翼翼进言说:郦国公利用朝岁山私自制造兵器。
郑飞扬也在旁边,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他进京的职责,就是奉太子之命,暗地里搜集郦国公罪证的。
庆隆帝只好半信半疑地秘密派锦衣卫,探视朝岁山。
却发现里面炼丹的同时,另开一个地道,居然正在用人骨炼制着一把宝剑。
等锦衣卫捧着那把,就快炼制成功的宝剑,下山的时候,从天上冲过一个人来,抢了宝剑就跑了。
皇帝不明白郦国公,为何要用人骨炼造宝剑,只好派人宣他入宫。
郦国公也不知逍遥门,要那把剑有何用?当然也不会承认,私自造兵器的事情,而且将此事推给了金长情金将军。
反正此人在十五年前,就被他当成了棋子,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庆隆帝抓来金长情一审问,对方就竹筒倒豆子一般,老实交代说他,一直都利用朝岁山私造兵器,然后倒卖给别人,从其中牟取暴利。
至于为什么要用人骨,则是现在焦炭紧张,而人骨比焦炭好用。
金长情话没说完,就被太子一脚踢翻在了地上。
随后金长情府上一干人等,全部下了大狱,随即判了斩立决。
行刑那天,万人空巷,许多失控的受害家人,一次次试图冲过士兵的阻拦,到凶手面前替死者出气。
周靖轩拉着赵欣悦也到菜市场里,去看行刑过程。
只见金长情麻木的眼神,在三声追魂炮后,突然放出光彩来。只见他冲着天空乱喊:“好好活着!我无愧于天地!不要报仇!”
金长情话音刚落,就见刽子手举起长刀,砍下他的头来。
金长情脑袋在地上滚了几滚,至始至终都没闭上眼睛。
而金长情的妻子,已经在事发前跟他和离了。听说他还有一个五岁女儿的,前两天却死在了大牢里。
周靖轩正暗自替小女孩儿唏嘘着,转身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不好了,我妹妹被吓得晕过去了!”
是殷紫枫的声音,听那声音焦急无比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周靖轩急忙在人群里,找到了殷紫枫姐妹俩,只见金紫晗头戴珠花,一身白色丝绸长裙,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正被殷府下人抬着往外走。
殷紫枫在一旁哭哭啼啼地解释着,说妹妹胆子小,见血就晕,是自己要带她来的,没想到吓成了这样。
周靖轩闻言心里好奇起来:不可能啊?金紫晗虽然胆子是有些小,可当年在战场上,什么样的惨状没见过?没道理今天看到砍头,就吓晕过去呀?
他这里正想着,冷不防赵欣悦在旁边,拉了拉他:“喂!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丢下我就跑了?”
“没事。”周靖轩摇摇头,转身见赵欣悦一副气鼓鼓地的样子。
他不再去细想金紫晗姐妹俩,转身哄赵欣悦去了。
此时的皇宫里,郦国公向庆隆帝敬献了一粒丹药,这是他自从接管国师的事情以来,第二次向庆隆帝敬献丹药了。
第二百零五章:怜惜
“你怎么知道的?”云胤几近颠狂,他摇着周靖轩,慢慢地吐出这句唇语。
“因为他赴宴和发病的时候,本王一直都在他身边!”周靖轩说起谎来,镇定自若。
虽然不知道云浩羽的真实想法,可周靖轩也不算说谎,他那天确实去了。
只不过是牵着哥哥云靖齐,兄弟俩坐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罢了。
“不会的、不会的!百姓的传言不是那样的!”云胤抱着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所以云胤,有些事情并未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周靖轩在云胤面前,蹲下了身子:“回头是岸,还来得及!”
云胤抬起头来,望着周靖轩,眸子里的怒火早已消散。
短暂迷茫过后,痛苦悲哀以及不甘,随即浮上了面容。
周靖轩站起身子:“将你的飞禽都撤了吧?只要你有悔改之心,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今日之事我便不上报,也不追究你的责任。”
云胤从地上爬起来,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断笛。
周靖轩从案上拿了一支新竹笛,放到了他手上,诚恳地道着歉:“我兄弟们粗鲁惯了的,这支新笛送给你了。”
云胤点点头,随即向外走去,周靖轩跟在了后面。
只见云胤走到城墙边,仍旧用那支断笛,吹起笛音。
笛子已经断了,自然吹不出那种清脆的曲调。
可云胤却不管不顾地,一遍遍地吹奏出,一串奇怪的音符。
半注香后,那只花脖子苍鹰就飞了过来,却在城墙边高亢地叫唤着,就是不停下来。
云胤无辜摊摊手:“笛断了,那鹰听到笛音有异,有些不听使唤。”
周靖轩怒目圆睁,正待发火,却见云胤大叫一声,突然蹲了下来。
周靖轩忍着怒火,正想上前探个究竟,就见那只苍鹰突然俯冲下来,羽毛倒竖,挡在了云胤面前。
冲着周靖轩发出尖利的嘶鸣声,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架势。
云胤探手抱住了那只苍鹰,随即用周靖轩给的新笛子,又吹起一串与先前不同的奇怪音调。
苍鹰侧头疑惑地看了一会儿主人,又盯着周靖轩看了看,见主人点了点头,这才拍拍翅膀飞起来。
它绕着云胤飞了两圈后,随即展翅飞向了高空。。
不一会儿,众人就见到,笼罩在暮色中的皇城上空,各种飞禽四散而去。
而那只花脖子苍鹰又飞了过来,落在远处的屋脊上,静静地盯着这边。
皇城之围解了,周靖轩甚至能听到宫墙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之声。
“咱们里面说话去吧?”周靖轩做了个请的手势。
“嗯。”云胤老实点点头,有些落魄地走在了前面。
从云胤的嘴里,周靖轩才知道:
原来这云胤乃是先皇盛凕帝的胞弟、衡王的长孙。
衡王拥护盛凕帝夺得皇位后,被封到了衡阳。
庆隆帝登基后,见有许多优秀的武将出自衡阳,他害怕衡王谋反,找了一个罪名,就让衡王全家到京郊看守皇陵去了。
当时的云胤还在襁褓里,也被连累罚到了皇陵里。
屋漏偏逢连夜雨,云胤,这个衡王唯一的孙子,竟然是个哑巴。
衡王失望之余,发现其对于禽类异常地着迷。
他们住的房子后面有一座山,山下是断崖,崖下是一条大河,对面也是一座高山。
衡王想办法,偷偷在两岸架了一座铁索桥,想方便他们进出。
谁知桥架起来后,除了衡王,无人敢走。
衡王也不介意,他专门偷偷溜到外面,请了一个高手,教小云胤如何驯服飞禽。
几年后,衡王渐渐迷失心智,智力回到来孩童时期。
为了生活,云胤终于学会了,如何走过那两条铁链连接的简易桥。
他也学会了如何利用笛音,跟苍鹰交流,让苍鹰替他抓捕猎物。
后来他溜到皇城里玩的时候,遇到了云皓羽。
云皓羽不但替他赶跑了,欺负他的那几个无赖,还教了他许多识别人心善恶的方法,又将那些行事不端之人指给他看……。
从那天起,云胤就把如神仙一般的云皓羽,当成了朋友。
云皓羽把他带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同他一起弹琴唱歌,还教他骑马,和他一起策马奔腾。
云胤从来不知道云皓羽,竟然与自己是堂兄弟,直到他出征以后,这才知道的。
所以当云胤听到云皓羽的死讯,就召集百鸟扰乱皇宫,一心想为云皓羽报仇。
周靖轩将手搭在云胤肩上:“我与你也是堂兄弟,可惜的是,当我知道庆隆帝是我老子的时候,正是他要拿我祭天的时候!”
云胤眼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又黯淡下来。
“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你现在就可以走,至于能不能走出皇城,就看你的造化了。”
云胤见周靖轩要放他走,顿时又惊又疑起来。
“只要你往后不再害人,我就不追究了。”
周靖轩拿起云胤写的关于身世的供词,一把揉烂扔到了地上。
云胤跪下向周靖轩磕了三个头,随即转身离去。
云胤前脚走,太子和四皇子后脚就到了。
“熙王弟,快让我们看看,那个敢用飞禽袭击皇城的人,长什么样子?”
太子和四皇子兴致勃勃。
周靖轩笑笑:“他将话说清楚了,知道悔改了,我已经放他走了。”
太子的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四皇子厉声道:“熙王弟开的什么玩笑?此人罪大恶极,你怎么能放他走呢?”
周靖轩却是一脸的难色:“人家也有苦衷的,他已经答应过我,不再用飞禽害人了。”
太子咬牙切齿:“那你告诉本太子,这人是谁?”
周靖轩恭敬施礼道:“还请太子殿下不要问了,靖轩说过此人对太子殿下,构不成威胁的。”
见周靖轩不愿意告知,太子立马吩咐人手去追。
桌案上还有云胤写的字迹,墨迹已干。
他拿起一张字迹,盯着那上面“昏君”两个字,竟然在那里出了半天的神。
等太子回到东宫后,就有属下来报:他们追赶那哑巴少年,赶到城外护城河里的时候,那少年突然跳入了水里,随即失去了踪影。
当庆隆帝得知周靖轩,放走了操纵飞禽袭击皇城的凶手,也是大发雷霆的。
周靖轩却说,人家操纵飞禽的法器已毁,并且已经改过自新,亲自解了皇城之危的,所以没必要再为难他。
第二百零七章:饶过
直到傍晚,刘左相求见,庆隆帝才想起福王、太子和四皇子,一个跪在前殿里,一个跪在御书房里,一个跪在他的寝宫里。
他拒绝见刘左相,却让人传熙王觐见。
周靖轩听说云皓羽事发,就一直都呆在王府里,哪里都没有去。
庆隆帝正在御花园里,等得不耐烦,就见周靖轩一身锦衣玉服地走过来,竟也是如太子一般尊仪非凡。
周靖轩一来就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庆隆帝语气淡淡。
“父皇,您这个时候叫儿臣来,可是要给儿臣赐餐?”
哼!到底在宫外长大,不管怎样,无赖的性子是改不了了。
庆隆帝刚才的念头烟消云散,又有了一些厌恶情绪。
他直接进入正题:“太子和四皇子都说,那天庆功宴上的酒是他们换的,你觉得他们谁在说谎?”
周靖轩摸摸鼻子:“不管是谁换的,只要没毒死人,就是好事呀?父皇又何必计较这些!”
庆隆帝以为他问话的方式不对:“你那天有没有发现,他们哪个有些异样的?”
“没有,父皇又没邀请我?我怎么知道?”周靖轩面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朕没邀请你吗?”庆隆帝有些吃惊。
“没有。”周靖轩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神情带着几分委屈。
庆隆帝有些尴尬:“哦,朕事多,忘了。”
周靖轩抬起头来,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来:“没事,太子皇兄和四皇兄可都替父皇记着呢!”
“嗯,”庆隆帝这次没有被带偏:“你觉得他们哪个会说谎?”
“太子皇兄忠孝仁义,父皇有此太子,乃是父皇、母后、还有诸娘娘的福气,也是兄弟姐妹和百姓之福气;
四皇兄同样忠孝两全,他虽聪慧异常,可是安守本分。
从古至今都是一山不容二虎,又有兄弟阋墙。
可是父皇!太子皇兄和四皇子一直相处融洽,几乎成了太子皇兄的左膀右臂。
他们两人实在可以称作天下兄弟的典范。
父皇得此太子和四皇子,天下都已经对父皇敬而羡之。
再说天下人心难测,那云浩羽之名已经深入人心,他要是在宫里真出个什么事情?人家岂不是说明君父皇其实是善妒的?以后再遇着这种打仗的事情,谁又敢真出力呢?
所以这次不管是太子皇兄或者四皇兄所为,都没有错。父皇又何必去计较他们,互相偏袒的责任呢?”
“嗯,言之有理!”庆隆帝最喜欢听夸耀自己政绩的话,今听周靖轩拍了一通的马屁,顿时龙心大悦。
周靖轩适时进言:“所以还请父皇,饶了太子皇兄和四皇兄。”
“准了!”没想到这个浑小子,也有对自己恭敬崇拜的时候,庆隆帝一高兴,就什么都好说了。
周靖轩趁机再劝道:“虽然福王欺骗了父皇,罪该万死!可父皇已经下了罪己诏,此时应该表现出,高兴云浩羽还活着的样子才是!”
庆隆帝正在犹豫,就听报说福王府两位公子求见。
“传!”
不一会儿,云浩羽带着弟弟云浩泽,一起来到了御花园里。
他一个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皇上,浩羽糊涂,辜负了皇上的圣恩。
)当时浩羽只是旧伤复发,昏迷过去了。等浩羽清醒过来,就见父母已经以为浩羽走了。
浩羽一生追求闲云野鹤,不想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将错就错,以死相逼求父母假戏真做。
浩羽有罪,不该欺瞒皇上的。”
云浩羽一下下地磕着头,额上渗出鲜血来,很快染红了他前面的地砖,可他依然没有停下来。
周靖轩不忍,急忙过去按住了他:“云浩羽,我父皇仁慈,见你醒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治你的罪。
你要是头破血流地从宫里走出去,这才是抹黑我父皇呢!”
云浩羽没想到周靖轩竟然是皇子,一时愣在了那里。
庆隆帝反应过来,大度地摆摆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周靖轩转向云浩羽:“我父皇已经原谅你们了,你还不谢恩?”
云浩羽笔直地跪着低下头:“浩羽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你个呆子!”周靖轩急得直跳脚,你只要顺杆爬,难道还怕那个死要面子的皇帝老儿反悔?
“算了,既然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想做官怕拘着了,”
庆隆帝就着台阶下:“朕就准你成为庶民吧!以后不要参与到涉及官府中的事情中来就行了。”
“多谢皇上开恩!”云浩羽兄弟俩齐齐道着谢。
不一会儿,太子、四皇子和福王都过来了。
庆隆帝以福王有意欺瞒的由头,将其由亲王降为郡王,俸禄赏赐相应也减了下来。
只要能保住爱子性命,福王对此毫不在意,连忙跪下谢恩。
见周靖轩在这里,福王站起身后,随即又冲着周靖轩跪下:“多谢熙王殿下为我们求情。”
周靖轩连忙扶起他:“福王叔客气了,福王叔大礼,靖轩可承受不起!今日之事实在是父皇自己想通的。”
赞美皇帝老子的假话,自己现在是越说越顺溜了,周靖轩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福王带着他两个儿子走了。
这里庆隆帝望着太子和四皇子,叹到:“你们也下去吧,以后可不许再自作主张了。”
“是!”太子和四皇子忙答应着。
“父皇,儿臣也告退了!”周靖轩急忙行礼,好像生怕庆隆帝会留下他似的。
“去吧,朕要吃饭去了。”庆隆帝黯然转身就走。
这里太子和四皇子都向周靖轩道谢,问他是怎么让父皇回心转意的。
周靖轩一捋额前鬓发:“小意思,你们不必记在心上的。如果真要记,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太子和四皇子对望一眼,随即笑了。
四皇子一回到府邸,就被郦贵妃叫了过去。
郦贵妃问他为何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你个逆子,母妃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才生下你,你却要气死母妃呀?你!”
四皇子正要答话,就听三皇子道:“四皇弟,娘娘身体不好,你可要慢慢说,别再吓着了娘娘。”
四皇子瞪了他一眼,随即道:“母妃,此事却是孩儿所为,太子皇兄是为孩儿顶嘴的。
此事自有人证,孩儿怕被父皇查出来怪罪母妃和孩儿,这才坦白从宽的。”
第二百零八章:问责
“四……!”
三皇子刚开口,就被怒火滔天的四皇子厉声打断了:“你住嘴!”
被弟弟这么一怼,三皇子完全可以拿出兄长的样子,可是此时的他势单力薄,正依附着郦贵妃,是以不敢跟四皇子撕破脸。
郦贵妃毫不在意儿子对于三皇子的态度,只是问他:“那你告诉本宫,你为何要救那个什么云皓羽?”
“因为云皓羽救了孩儿的几次性命。”四皇子早就想好了理由。
“哦?本宫怎么不知?”
“母妃,您在深宫,身体又不好。是以孩儿不想让母妃担心,所以没有说。”
“哦,彦儿也不知道吗?”郦贵妃望向三皇子。
四皇子忙插嘴:“是我不让三皇兄不要告诉母妃的,三皇兄瞒着母妃的事情多着呢?”
“哦?”
见四皇弟冤枉自己,三皇子急忙跪了下来:“娘娘,雨彦一直对娘娘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欺瞒娘娘的事情的。”
“哼!还是三皇兄说得对,反正孩儿不及三皇兄,在母妃眼里是多余的,那孩儿也不在这里碍三皇兄和母妃的眼了。”四皇子愤恨拂袖而去。
三皇子一直都小心翼翼,生怕别人窥探到他的本意。
今日听见如此说,为表忠心,早已把头磕得咚咚响。
见儿子离开,郦贵妃懒得搭理三皇子,烦躁地让他下去了。
一走出郦贵妃寝宫,就见四皇子居然还等候在那里。
三皇子忍着愤怒,挤出笑容:“四皇弟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连三皇兄都冤枉?”
四皇子不答,径直走到三皇子面前,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比三皇子高一个头,被这么一瞧,三皇子顿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向自己袭来。
“四…四皇弟,你…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眼看着三皇子几乎要爆发的时候,四皇子才冷冷开了口:
“三皇兄!你已经是成年男子了!要是还向小时候那样,总往后宫跑。对后宫诸妃,还有我母妃影响都不好,父皇也会生气的。”
三皇子毫不心虚地狡辩起来:“我把贵妃娘娘当成母亲了,儿子看母亲,天经地义。”
“你母亲乃是皇后娘娘!请三皇兄不要引起有心人的误会。
三皇兄要是想母亲,就去看皇后娘娘吧!毕竟我母妃跟三皇兄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容易让人误解的。而皇后娘娘可是咱们天经地义的母亲。”
虽然人家从未拿正眼看过这些庶子们,可是人家名分是摆在那里的。
不待三皇子回答,四皇子就望向送三皇子出来的宫女太监们,冷气弥漫着全身:
“你们是不是嫌命长了,怎么可以让别的男子,随意进出我母妃的寝宫?要是我父皇为此怪罪下来,你们就乖乖等着受株刑吧!”
他说完看也不看三皇子,一甩袖袍,大踏步走了出去。
皇后听说太子无恙,顿时放下心来,急忙传唤来了太子。
一见面,皇后屛退众人,这才数落起太子:
“要不是你生母是本宫的妹妹,你也得不到这个太子之位的。
如今你既得到这个位子,就该老老实实守好这个太子之位,这才对得起本宫的一番苦心。”
“母后教训得是。”对上皇后,太子一向表现得乖巧。
“那件事情,你真的不该忤逆你父皇,他是皇上,是天!你作为太子怎么能如此行事呢?
而且就算做了,你也大可推卸给别人,何必要去担那责任呢?
以后做事情的时候,要多想想你母后,多想想你舅舅和外家。”
皇后特意在舅舅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太子恭顺应承了下来。
皇后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来。
等太子回到东宫,就见舅舅刘左相,一身布衣打扮,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舅舅!”太子连忙拱手见礼。
刘左相却没有回礼。
见没有外人,刘左相看着太子,一脸慈爱:“你没事吧?皇上皇后没有为难你吧?如若你有什么难处就跟舅舅说,舅舅身为左相,保你一条性命还是可以的。”
太子有些感动:“没事,舅舅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嗯,”刘左相点点头,脸上皱纹舒展开来:“我只有你生母一个亲妹妹,自然要护着她的孩子了。”
想起兄妹俩从小就寄人篱下、相依为命的生活,刘左相百感交集。
妹妹已经用生命报了那份养育之恩了,如今犯不着再搭上她的孩子。
刘左相是便装前来的,见外甥无恙,站了站,暗地里伤感叹息了一回,就走了。
福郡王府通过一番查探,最后终于查到,是殷将军府的一位姑娘,出卖了云皓羽。
云皓羽气愤不已,直接到殷将军府,质问殷紫枫姐妹俩,是谁出卖了自己?
殷紫枫不答。
金紫晗见殷紫枫目光躲闪,顿时猜到了什么,于是上前道:“是我。”
“为什么?”云皓羽没想到此事,会是一向温驯聪慧的金紫晗做的。
金紫晗强装镇定,对上云皓羽的目光:“因为我嫉妒你!”
云皓羽闻言就笑了起来:“不是你,因为你还没学会如何嫉妒别人。”
面对云皓羽的奚落,金紫晗直接呆在了那里。
殷紫枫见事情败露,站出来挡在金紫晗面前:“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就是本姑娘做的,你能耐我何?”
“为什么?”云皓羽眸色冷淡下来。
“因为我恨你!我既然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殷紫枫目光咄咄逼人。
云皓羽幽深的眸子里,盛满了冷意:“所以你就暗地里,陷害周胜男?”
“是周胜男告诉你的?”殷紫枫很吃惊,那种事情,周胜男又没吃到亏,应该不会告诉他的呀?
“幸亏此事没有成功,要不然,我定要将殷府连根拔起!”云皓羽好看的眸子凝聚成了冰。
哼!福王府是败了,可是自己一个被福王府“撵”出来的人,就算与殷将军府同归于尽,也连累不到别人!
殷紫枫被云皓羽陡然散发出来的杀气,吓得后退了几步。
“殷将军,请你管好你的女儿!”提醒完殷将军,云皓羽这才转身离去,后背依旧挺得笔直。
待云皓羽一走,殷将军就给了金紫晗一巴掌:“我将你扶养长大,不是让你去替人担责,欺骗我的!就算是她殷紫枫,为你舍了命也不行!”
第二百零九章:风雨欲来
随即又甩了殷紫枫两巴掌:“想我殷槿铭一生光明磊落,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女儿?”
“爹,我错了!求您让我嫁入福王府吧?”
殷紫枫顶着两个鲜红的巴掌印跪在地上,眸子里满是渴求。
“福王府的人恨死你了,你还想嫁进去?”
殷将军不明白,平时那么聪明的女儿,怎么变得糊涂起来?
“爹,这是女儿的最后一个心愿,请爹爹成全!”殷紫晗把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殷将军痛心地盯着女儿:“朝廷早有规定,拥有品阶的武将,是不能与皇亲国戚结亲的。你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房间里吧!”
随即转向金紫晗:“你要孝顺但不能愚孝,对爹娘才是最大的回报!”
他说完随即吩咐,禁了她姐妹俩的足,这才气冲冲地回到书房里去了。
几天后,云皓羽和周胜男,就离开了京城。
为了避嫌,福郡王暗地里让人送了些银票给他们,说是作为一个父亲,给儿媳的见面礼。
可是周胜男拒绝了福郡王的好意,她知道因为朝廷规定,亲王不能私自置办产业,福郡王府的生活,现在也只能是混个温饱。
所以,她说自己和云皓羽都是有手有脚,到哪里应该都不会饿着他们的。
周靖轩不忍看到离别时的凄苦,没有去送行。
倒是陆小宝和金紫晗,去送了他们。
原来金紫晗只禁了两天的足,殷将军就取消了她的禁令。
她到陆小宝家里,准备让他带自己去给云皓羽赔礼道歉。
就听到云皓羽要离开的消息,她这才与陆小宝一起,去送了送他们。
一见到云皓羽,金紫晗就微微弯腰行礼道歉:“云…云公子,对不起!”
“叫我云大哥。”云皓羽眼神明亮。
“云大哥。”
“嗯!”云皓羽点点头,眉目含笑:“别忘了你还有一个云大哥。”
“云大哥,周姐姐,我祝你们白头偕老,幸福永远!”
“谢谢紫晗!”云皓羽牵着周胜男的手,两人一脸的幸福。
“紫晗,答应云大哥,永远不要背着任何包袱生活,他们既然能真心待你,就不是要求你的任何回报的。你过得快快乐乐、无忧无虑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云皓羽如同一个慈爱的兄长,殷殷劝解着金紫晗。
“我知道了。”金紫晗眼含热泪,挤出一个笑颜来。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一旁的陆小宝满头的雾水。
“好了,不说了,我们走了!”云皓羽把包袱放上了马车。
周胜男依偎在云皓羽身边,四下看了看,叹了口气:“那个白眼狼,不会来了吧?”
如此同时,正走在路上的周靖轩,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望向城门的方向:“胜男此时一定在骂我吧!”
周胜男先一步上了马车,随即伸手把云皓羽拉上了马车。
那辆简陋的马车没有停留,径直朝着城外那片广阔的天地里,缓缓行去。
这天阳光正好,万里无云,正是小鸟展翅翱翔的大好天气。
等周靖轩到云轩阁里的时候,就听阁主向他汇报,近期有许多人,扮成百姓和商人,陆续涌向京城四周。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青壮年男子居多。
云轩阁虽然不跟官家打交道,可暗地里收集情报,可是周靖轩特意交待了的。
听到这个消息,周靖轩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郦国公。
朝岁山的任务已经完成,逍遥门该清算了,郦国公也该收网了。
他对云轩阁做了一些安排,又去叮嘱了赵欣悦几句。
就进宫去找太子,说京城里都在谣传,大秦要变天了。
“怎么办?我看我还是先进宫禀明父皇吧?”太子第一反应,就是把实情,告诉庆隆帝。
“父皇一向多疑,第一个猜疑的人就是太子皇兄!我看太子皇兄应该——!”
周靖轩凑近太子耳边,嘀咕了一番。
太子变了脸色,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熙王弟不能陷我与不义!”
“那我去与四皇兄说,他不同意,他母妃也一定会赞同的。”
周靖轩转身就走。
“站住!”太子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好了,依你就是了!”
周靖轩回头:“太子皇兄这样就对了嘛!”
太子听从周靖轩的建议,先将锦衣外卫秘密分散在皇宫四周。
随即让自己安插在皇宫里的人手,放出口风,说逍遥门在京城的势力,已经全军覆灭。
当下凡是出宫者,来路不明者,全秘密扭送到了太子,临时设置的审讯室里。
此时有人来报,说京城被乱军围了。
庆隆帝忙命太子去平乱,随即调殷将军守住皇宫。
刚出宫门,周靖轩就把太子拉到一边,让他找人代替他去守城门。
太子见周靖轩不慌不忙的样子,有些不解。
“你以太子名义让殷将军调派精英去守城门,你就在这里守好皇宫就成了。”
太子着急起来:“乱军进城,本太子要一座如同瓮中之鳖的皇宫,有何用?”
周靖轩却不慌不忙:“你暗地里派人去查查,大皇兄在哪里,如果他不在府中,你就应该呆在宫中才是正道。”
太子不解:大皇兄一直都如同空气一般的存在,看他干什么?
周靖轩不答。
此时四皇子过来,周靖轩忙迎了上去:“四皇兄,太子皇兄陡然犯了旧疾,你就代他监军去吧?”
“我正有此意!”四皇子正是抱着这个念头过来的,他有些怀疑这些乱军,是自己的外祖父郦国公搞得鬼,可是不能确定。
“那快去吧!”周靖轩代替太子发了话。
太子暗卫一会儿就回来报说:大皇子不在府里,书房里的大皇子是假冒的。
“难道此事还有皇兄的一份功劳?”太子恨得咬牙切齿。
周靖轩却摆摆手:“太子皇兄,咱别管他,他不会和郦国公同流合污的。你就把他当成空气就行了!”
两个时辰后,围在京城外的乱军,就被一支莫名而来的队伍打散。
见皇城门开,有士兵冲出来,那支队伍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而城内的乱军则被殷将军,和太子秘密养的一批死士,联手消灭了。
一战下来,太子手下的死士全部战死,殷将军的队伍折损了一半,索性殷将军性命无忧。
第一百五十八章:守财奴
周靖轩却把眼一瞪:“那更不行了,婚后你就是有丈夫的人,打扮得这么好,想招蜂引蝶吗?”
“好哇,周靖轩,我今天总算认识你了!”赵欣悦一跺脚,跑出了银楼。
周靖轩见此,只好追了出去。
可无论周靖轩再说什么,赵欣悦就是不搭理他。
周靖轩突然牵起赵欣悦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放开我!”第一次被男子牵着手,赵欣悦颇有些不习惯,她挣脱了几次,也挣脱不开周靖轩的大手,只好由他去了。
周靖轩把她带到一处,挂着云轩阁的房子前。
这才告诉她:“你看,这是你夫君的事业,现在正是用钱开拓市场的时候,它前景不可估量!夫君把它送给你,如何?”
赵欣悦挣脱他的大手,撇撇嘴:“你就吹吧!是不是看人家,短短几个月就已经名满京城!你有些眼红?”
周靖轩凑近赵欣悦的耳边:“我是皇帝的儿子,有些事不能出面。尤其是像这种生意,对于多疑的皇帝老儿来说,简直就是在作死的边缘,只好退到了幕后了。”
他一语未了,就见袁昃旰从里面跑出来,一见到周靖轩就嚷起来:“靖轩,你不是老早就辞了这里,还来做什么?”
周靖轩笑笑:“我来看看你们,不行吗?”
袁昃旰答应了一声,他早已看到了赵欣悦,一见面,就被她的美貌惊到了:“这位姑娘……。”
才开口,袁昃旰突然就发现自己词穷了,只好愣在了那里。
周靖轩故意用力揍了袁昃旰一拳,嘴里还嚷着:“昃旰,你瘦了!”
“怎么会?”找回自己的袁昃旰,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怎么觉得我倒胖了不少。”
“哦,是了,现在天气暖和了,你脱了棉衣,看着就瘦了!”周靖轩无话找话,转移袁昃旰的注意力。
其实不用周靖轩提醒,无故挨了一拳的袁昃旰,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到了周靖轩身上。
他怕周靖轩,再发羊角疯似的给自己再来一拳。
赵欣悦有些不耐烦起来:“这位朋友,我们有点生意,要见你们阁主,跟阁主当面谈!”
“好…好…好!”见美女冲自己说话,袁昃旰又喜得说不出话来。
很快周靖轩和赵欣悦,就被带到了里室。
其他人则按照规矩,识趣地避了开来。
那阁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见四周无人,他站了起来。
周靖轩介绍了一下:“阁主,这是我的未婚妻,就是被皇帝老儿赐婚的那位。”
阁主闻言,忙拱手施礼:“属下见过老大,见过这位姑娘。”
赵欣悦见那阁主对周靖轩毕恭毕敬的,这才相信了周靖轩的话。
只见周靖轩从怀里掏出一摞银票,递给阁主:“这是八千两银票,你拿着,就用在拓展云轩阁的生意上吧?”
“是!”阁主恭敬接过银票,收了起来。
赵欣悦看着那些银票,眼睛都直了。转而又忿忿起来:真是一个守财奴!要不是仗着皇子身份,铁定要打一辈子光棍的!
出了云轩阁,周靖轩问她:“我还有两千两银子,你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
“不吃了!”赵欣悦闷闷地往前走去。
周靖轩紧走几步,赶上她:“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你不饿吗?”
赵欣悦不看他:“不饿,吃空气就已经吃饱了!”
“走吧!”周靖轩一拉赵欣悦的手,就往旁边一条路上拐去。
“喂!你还牵上瘾了?”赵欣悦生气不已。
就听周靖轩道:“我还是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嗯?这又是什么逻辑?赵欣悦疑惑地望向他。
周靖轩回她一眼:无赖逻辑,你懂不懂?
周靖轩把赵欣悦带到整个京城,最好的酒楼——烩宾楼。
他专门包了一个雅间,随即就叫菜:“把你店里最拿手的招牌菜,统统端上来。”
赵欣悦揶揄起来:“咦?你现在怎么变大方了?”
周靖轩扬扬眉梢:“我本来是很大方的,只不过是吃了银子的亏嘛!等我有钱了,我就把这烩宾楼买下来,送给你。”
“切!”赵欣悦白他一眼:“君子不夺人所爱!你难道就不能网罗全天下的名厨,搜集天下的食材,专为我一个人做菜吗?”
周靖轩痛快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钱的?”赵欣悦有些不解。
周靖轩凑近她耳边,小声道:“我找皇帝老子敲诈的。”
少年眉眼弯弯,眼神明亮,毫无愧色。
“你要是没钱用,只管告诉我!”
赵欣悦撇撇嘴:“你就不怕皇上发怒?”
“不怕!”周靖轩一捋额头:“他即使贵为九五至尊,可我如今也是过了明路的,只要不做出逾越的事情来,他也奈何不得我。”
“切!”赵欣悦不以为然:“你就吹吧!”
这死要面子的庆隆帝一旦发怒,还需要理由吗?
见赵欣悦不相信的样子,周靖轩懒得解释,只是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赵欣悦:“给你零花。”
赵欣悦迟疑地接过银票:“真的?”
“当然,”周靖轩一扬眉:“你是我娘子嘛,我不给你花,给谁花?”
“谁要做你娘子?”赵欣悦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冲着周靖轩横眉瞪眼:“我怎么才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怎么?你还想回去做才人?”
周靖轩只觉得对方问得可笑:由皇帝妃子变成的皇帝儿媳,还指望皇帝老儿能收回成命?还她一个自由之身?
她无所谓,可人家皇帝老儿还要脸面呢?给她一个王妃的位子,已经是破了例,甚至还有些荒唐可笑,她居然还不知足?
周靖轩这里正想着,就见伙计送菜进来了。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赵欣悦的眉头立即舒展开来。
不等周靖轩招呼,她已经拿起了筷子。
每道菜上桌,周靖轩都要招呼赵欣悦一声。
并且挑着她喜欢的菜,送到她面前。
赵欣悦没觉出什么不妥来,心安理得地看着周靖轩忙活着。
吃完饭后,周靖轩又让人另做了几样菜,准备带回去给云靖齐吃。
赵欣悦见此,也叫人把他们没吃完的菜,也打个包,她要带回去给知画和暖琴她们吃。
最后一结账,两人共用了两百多两银子。
第一百六十章:孝悌
“怎么啦?”周靖轩眼角弯弯,面上没有半点的轻浮,与玩世不恭的神情,让赵欣悦莫名地不舒服起来。
感情自己已经成了这混蛋,取乐的工具了?
想到此,她又忿忿起来。
珍珠低着头,倒没注意到赵欣悦的表情,只是小声道:“夫人来了。”
赵欣悦一听姨娘来了,急忙跑了进去。
等她绕过那扇山水屏风,就见赵清湘正坐在那张梨花桌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云靖齐。
而云靖齐正抱着一只金黄的烧鸡,在那里吃得不亦乐乎的。
“姨娘!”
“欣儿!”
见赵欣悦进来,赵清湘丢下手里的丝帕,起身牵住了女儿的手。
“姨娘,你怎么来了?”
“姨娘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靖轩有没有欺负你?”赵清湘一脸的慈爱。
“我过得很好。”赵欣悦才开口,就见周靖轩也进来了。
周靖轩一进来,就凑到赵清湘身前,软语娇嗔起来:“娘!你怎么想起来看我?我每天吃不下、睡不好,就盼着娘亲来看我呢!”
“去、去、去!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赵清湘一把推开周靖轩,一副嫌弃的样子,眸底却是掩藏不住的盈盈笑意。
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其乐融融的样子,赵欣悦心里,不知为什么,竟然涌起一股深深地酸楚和失落来。
不过好在赵清湘,很快就发现赵欣悦的神色不对,她撇下周靖轩,又来牵赵欣悦的手,和她一起坐了下来。
一坐下来,寒暄几句后,赵清湘就问周靖轩,有没有欺负赵欣悦?
周靖轩忙摇头:“我哪敢?”
“唉…!你这个样子,娘委实有些不放心。”赵清湘蹙起秀眉。
周靖轩不高兴起来:“娘!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赵欣悦是你女儿?”
“你当然是我儿子,可我早把欣悦当成了女儿,她即是我女儿,也就是你妹妹。所以,你必须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知道吗?”赵清湘又苦口婆心起来。
周靖轩不高兴地别过头去:“她是我妻子,不是妹妹。”
“我不许你对她有非分之想!”赵清湘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恼怒。
周靖轩一直都很吃惊:“娘,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让她做你儿媳妇?”
“就是因为我太爱她了,所以不希望她嫁给你,毁了她后半辈子的幸福!”赵清湘一本正经。
周靖轩却冷哼一声,一甩袖袍,转身就跑出去了。
“喂……!”
赵欣悦才开口,就被赵清湘拦住了:“让他去吧!”
她转向赵欣悦,眼里柔情似水:“欣儿,我希望你不要,被眼前的荣华富贵,遮住了眼睛。自由!只有自由、无拘无束,才是咱们生而为人应该追求的东西!
就算轩儿好,可是他是皇室子,命中注定身不由己,有许多事情都是他不能掌控的。而且他这人一向放荡不羁,散漫惯了的,根本就不是你的良配,所以你千万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住了,知道吗?”
花言巧语?赵欣悦想起就气愤:虽说自己担着熙王妃的名分,可是却从没听到那个混蛋,夸奖自己一句半句的,挖苦、奚落倒是听了不少。
自己在他眼里,居然还比不过王府里的那些侍女!
不过这些话,赵欣悦不好当着姨娘说,只是乖巧地点头:“姨娘,我听你的。”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周靖轩冷着脸又进来了。
他一进来,就直奔他哥哥那里,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挨着他哥哥坐了下来。
云靖齐一见,忙撕下一个鸡腿,递给他:“给你吃!”
周靖轩一把接过来,也不嫌弃什么,只是不客气地啃了起来。
“轩儿,你怎么又进来了?”赵清湘有些吃惊
周靖轩不高兴地答道:“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出去?”
赵清湘眉目含笑:“你这孩子,说了你两句就使性子,还跟小时候一个样。”
“哪有?”周靖轩眉间郁结依然没有打开。
赵清湘却毫不在意:“对了,轩儿,你打算从今往后,就在王府里住下来了吗?”
周靖轩摇头,咀嚼着鸡肉,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我还没报仇呢!”
“报仇?你又要找谁报仇?”
周靖轩自动忽略了母亲话里的“又”字,他一口吞下鸡肉。
拿起赵清湘丢在桌子上的丝巾,擦了擦嘴巴,这才小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我的仇人当然是国师了!还……。”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周靖轩把余下的话咽了下去,只说:“那个没人性的畜牲,差点儿就要了我和哥哥的命,我不会放过他的!”
“可是对方是国师,你拿什么跟他斗?”赵清湘担忧起来。
周靖轩站起身,目光异常坚定:“娘别担心,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赵清湘见劝不过他,只好叮嘱起来:“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娘帮忙的地方,就说一声,人多好办事”
“嗯。”
见娘冲自己露出和蔼的笑容,周靖轩心里所有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娘,你一定还没吃饭吧?快坐下,快尝尝我从烩宾楼,带回来的美味佳肴。”
周靖轩把母亲拉到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即出去唤过侍女,把食盒提过来,又让去拿碗筷。
由于赵清湘是以汐苑主人,身边的侍女身份过来的。
珍珠害怕被人认出来穿了帮,是以并未让人到里面伺候。
此时她也不敢劳烦别人,亲自把周靖轩所要的餐具物品,送了进去。
她现在是聚福堂里的大丫头了,聚福堂里的一应事务都归她管。
所以现在,除了聚福堂里的主子外,就数她的权力最大。
此时,在正堂里面,赵清湘笑眯眯地看着赵欣悦布菜,随即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周靖轩:“这真的是你的主意?”
感受到母亲怀疑的目光,周靖轩委屈起来:“娘,你怎么又不信任我?”
赵欣悦接口解释着:“姨娘,你真的冤枉靖轩……哥哥了,他说要带些回来给靖齐哥哥尝尝,还特让厨师另做的呢。”
食盒底层用油纸包着的,才是我们吃剩下的。”
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见靖轩哥哥想着靖齐哥哥,就把这些剩菜带回来,打算给知画和暖琴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