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以杀止欲(二)
站在二楼,看着下面乱糟糟的人群,林长生得意的笑了笑。@頂@点@小@说,
众人与王府的人虽没动手,但也剑拔弩张,想来心里一定在大骂对方吧。万震山铁青着脸从里面挤了出来,回头往人群中望,但那王老爷子哪里还有人影,纵是他躲藏在人群中,这人挤人的,万震山也看不到。
‘可恶!’暗骂一声,万震山喝道:“我们走。”
看到他们离开,大家才松了口气,也不知谁欢呼了一声,大家都跟着叫喊了起来,好似打赢了一场战争似的。
林长生笑了笑,自语道:“就是要这样。不给你们点甜头,你们怎么会动手呢?想来,有了今日的消息,你们这些家伙早晚会有人动手的。”
不错,王老爷子正是他安排。他故意叫人把连城诀与唐诗剑法的消息露了出去,唯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如无头的苍蝇一般瞎碰。
有了目标,再有足够的胆子,就够了。再说了,他们的目标不一定是万震山,他的儿子、弟子也可以的。
“这个世界贪欲横行,差的就是乱了。唯有一场大乱,才可洗涤这肮脏的世界。”
戚长发“死了”,言达平也隐藏着,唯有万震山,大摇大摆的待在荆州,还是什么首富,他就是靶子,明晃晃的靶子。
尤其是当王老爷子的评书流传出去后,整个荆州彻底静了下来,可谁都知道,这安静下隐藏着**裸的火热。
不过三日,吴坎一次外出,就再也没有回到万府。他好似彻底消失了,但荆州那种欲要爆发的压抑。也彻底深入人心。
许多人都有意无意的盯着万府。
直到两日后,贪欲彻底的爆发了。
“快看,快看……”荆州城门,万震山铁青着脸,他身旁跟着几个弟子,又两仆人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盖着白布。但一些人已提前得到了消息。
你听……“是吴坎吗?”
“不错,就是他。我亲眼看到的。”
“这是有人动手了。”
“你们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笨啊。你没听到前几日的流言吗?那梁元帝的宝藏就隐藏在唐诗选辑中,但要解开就必须要有剑诀与剑法。唐诗剑法当今唯有三人传承,戚长发、言达平都毫无踪迹,唯有这万家一门,不找他们找谁?”
“可是,光有剑法也没用啊。不是说,没有剑诀吗?”
那人冷笑一声,道:“哼!剑诀是没有。但唐诗选辑就那么厚,一点点试,总有对的一日。”其他人一听,无不恍然。他们却是忘了,若真如此,万震山三人也不会这么些年都寻不到宝藏线索了。可贪欲就是如此,它轻易的就可迷了人的心灵,叫你不辨是非。不分南北。
而吴坎的出事,就似一个信号一般。
第二日一大早。许多人看到了万府外的尸体,兵丁也来了,把那些尸体收拾走了。大家心里都知道,这是有人创了进去,但被万震山杀了。
不用说,万震山把尸体摆出来。就在于杀鸡儆猴,震慑那些贪心之人。可他似乎忘了,若他不贪心,岂会苦苦追寻几十年宝藏。
他能震慑的,只是那些胆子小。能耐小的,而那些自问本事大,不惧他万震山的人,依旧在夜晚闯了进去。外面许多盯着万府的人,都听到了万府中传出的声音,而一些胆子大的,更是悄悄摸了进去。
一连七八夜,万府从无一天平静,直到这一夜。万府突然大火熊熊,那火就似突然烧了起来,覆盖了大半个万府,一下子就照亮了半个荆州城。
火光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纷纷赶了过来,而凌退思也再次领着大队兵丁前来,他脸色铁青的看着燃烧的万府,暗哼了 一声。
黑暗之中,林长生看着大火,低笑了一声,自语道:“万震山,你还真是够果断的啊。偌大家业说放弃就放弃了吗?”说着,他看向大火中蹿出的人影,又道:“不过,你也够狠,直接把几个弟子给弃了。”那跑出来的几人,不是别人,正是万门弟子与仆人。
而看到他们,外面的人眼睛都是一亮,凌退思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兵丁顿时上前,把那几人围了起来,也把四周蠢蠢欲动的人隔了开来。
凌退思大声道:“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说,这是怎么回事?”
孙均、卜垣几人正自心惊,此时一看,更是心底一寒。他们不是笨蛋,心中隐隐有所猜测,再看那四周若有若无的人影,一个个更是寒气自脚底升起,凉透了全身。
沈城激灵,马上道:“大人,我们也不知。还请大人快快派人救火,我等愿协助调查。”其他几人听了,眼睛都是一亮,纷纷附和。
凌退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来人,把守大门,叫人救火。”
“是!”
前次一次大火,烧死了丁典,引出了连城诀与梁元帝宝藏之事,引爆了荆州城。今次又一把大火,更是火上浇油,使得梁元帝宝藏一事广传开来。
这一次,不只是荆州,它就如风一般,瞬间刮向四面八方。无数的人,开始往荆州赶来。
古老的荆州,真的热闹了起来。似乎一夜之间,街道上就多了无数背刀跨剑的汉子,使得百姓出门都变得小心翼翼。
林长生一大早进了酒馆,虽然王老爷子消失了,但这小酒馆却依旧热闹,每天都有不少的人在这里驻足,一些人更是一待就是一天,极为可笑。
他随意坐了位置,一面听着茶馆里的人议论纷纷,一边看着街道。突然,他眼光一亮,只见街道上并行走来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子,一身黄衫,身形高瘦,颇为俊雅。女的二十岁上下年纪,白衫飘飘,左肩上悬着一朵红绸制的大花,脸色微黑,相貌却极为俏丽。
两人走在一起,当真如金童玉女般。
林长生微微一笑,低声道:“铃剑双侠……汪啸风,水笙,他们也来了。只是不知那‘落花流水’四人来了没有。”
眯了眯眼睛,他想起了这世界的高人。
就出场的来说,南四奇、血刀老祖都是当世顶尖高手。纵不如神照经大乘的丁典,想来也不会差太多。当然了,就实战而言,血刀老祖绝对惊艳,若非狄云一脚,怕是南四奇会给他团灭。
这样的人,你还真不知怎么评价。单纯说武功的,他绝对不如内功大乘的狄云,但论到打斗,狄云怕不是他对手。
林长生是极想会一会这家伙的,不过现在,他更想见一见南四奇。想来,四人是来了。便是没有齐来,也必定来了一二人,却不知是那两人来了而已。
“应该会有花铁干那伪君子吧。”冷笑一声,他站起身,缓步走了出去。当他步出茶馆,汪啸风、水笙二人正好与他擦肩,从一旁过去。
他就跟着两人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走了有半刻钟左右,二人总另一条街道返回,直入了一家客栈中。林长生也大步而入,随两人上楼,直到他们进了房间,才停在外面。耳中,他可听到除二人心跳外的其他声音。
果然,除了这两人,还有人来了。听心跳,必定是南四奇中的两人。(未完待续。)
300 以杀止欲(三)
“怎么样?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都是前些日子传的那些,没什么最新消息。师父,那梁元帝的宝藏可是真的?”
“不好说啊。出了事后,我也曾查过,却有这么一回事。只是这么多年了,是不是真的谁有说的准?”
听着里面的声音,林长生“咳咳”两声。里面的人马上静了下来,一人喝道:“什么人?”碰的一声,木门处,一只手穿了出来,直抓向林长生。
碎裂处,他余光看到了里面的人,是花铁干。
低声一笑,林长生脚下一闪,轻飘飘的侧出了一步,而大门也顿时洞开,木屑四射。花铁干抬步而出,与林长生看个正着。
他不想是个年轻人,微微一怔,又喝道:“小子,你是何人?为何偷听?”
林长生对他咧嘴一笑,脚下抬步,落地时跨出三四米距离。花铁干一惊,抬脚便要追。此时里面水岱道:“二哥,不要追,以防中计。”
花铁干眉头一皱,收回了脚步,暗哼一声。
水岱问道:“二哥可看清是何人?”
花铁门疑惑道:“是个年轻人。但看他脚步,轻功不弱。”
“年轻人?”水岱也皱了皱眉头,瞥了汪啸风、水笙一眼,道:“这么说,是跟着啸风与笙儿来的了。真想不到,如今的年轻人有这么能耐。看来,这次梁元帝恶宝藏引出了不少的人啊。”
闻言,花铁干脸色阴沉了下来,心里暗自琢磨。汪啸风、水笙对视一眼,都有些不服气,暗道下次就那人好看。
客栈外,林长生笑了起来,自语道:“有趣,有趣啊!”
连城无好人,这话对也不对。从大环境来说,连城诀却是没有好人。但就一些人来说,还是不错,就说南四奇的其他三人,从介绍上看就不错。只是他们没有经历宝藏,却也不知是否表里如一了。
走了几步,他拐入一个小巷子,巧的是,巷子另一头也走入两人。林长生看着那二人。见他们脚步有力,双臂魁梧,知道是练武之人,而两人面上犹带杀气,眼中透着一股狰狞之色,必是狠角色。这样的人绝对算不算好人。
他心思一转,暗道:“现在大多人聚集荆州,但多是为了宝藏而来,宝藏不出,怕也乱不起来。如此。自己就叫他们乱一乱。”
想到此,他微微一笑,那二人看到他笑容,都愣了一下,一人冷哼道:“小子,傻笑什么?找揍嘛?”
林长生笑容依旧,脚下一步,人陡然出现在二人面前。二人吓了一跳,身子本能的后倾,似要跳开。但下一刻他们无不大惊。只觉林长生身上有一股莫大吸力,拉扯着他们,不叫他们跳开。二人反应也快,肩膀抖动。双臂微抬。
可惜,他们动作太慢了。
又是一步,林长生已跃过了两人,看也不看,自拐角处走了出去。而后面,也碰碰两声。二人的尸体仰面而倒,四目兀自瞪得大大的,一幅死不瞑目模样。
江湖人哪有没有仇恨在身的。都说一如江湖身不由己,就是如此。刘正风想要退出江湖,被嵩山派杀了全家,他偌大的地位、声望都保不了自己,更何况身在江湖的人了。
林长生只需要扔下一根火苗,大火就是熊熊而燃。
两人的死很快就发现了,有的人认出了这两人,消息传出后,一些人特意来看,一些人更是大笑这前来,在二人尸体前笑的疯癫。
接着,林长生又动手了,他先后杀了五人。在他杀死第四人时,就死了第五人。他手中杀掉的第五人实则是死去的第七人。
他知道,骨牌效应开启了。
本就压抑的荆州城再也没了开始时那种喧闹的表象,人走在街道上都小心翼翼的,纵是在客栈中休息,也要兵器不离身,不敢真的睡过去。
一些人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悄悄离开了荆州,躲在外面;一些人则兴高采烈的谋划着什么,要火上浇油;还有一些人,不管真情还是假意,都一幅担心模样。
如花铁干与水岱,就是假意、真情的最好代表。
这一日,两人约了两个老者,相聚在一酒楼包间之中。花铁干一幅忧虑表情道:“二位,今日来的事你们也知道,我与四弟担心不已,怕闹成大的乱子。不知两位可有什么看法?”
身着粗布青衫的老者道:“花大侠、水大侠,我们也知道二位的担忧,只是单凭我们两人,怕是无力阻止的。不过若两位大侠出面,或有可能。”
另一白衫老者道:“不错。我看二位大侠还可去找本地知府,有他帮忙,更容易一些。”
水岱眉头一皱,道:“不瞒二位,有关这位凌知府我们也打听了一下。前些日子传的丁典,就被这位凌知府关了十几年。怕是他也……”
两老者对视一眼,默默无言。花铁干哈哈一笑,道:“四弟,你太担心了。或许他对宝藏有想法,但现在我们担心的不是宝藏,而是城内的人械斗。仅凭我们俩的能力,或许可以约束一部分,但大多人怕也不会卖我们面子,唯有这凌知府出面,拍出大队兵丁,才有可能镇压城内的乱象。”
水岱想了想,道:“二哥所言有理。走,我们这就去见凌知府。”
四人走到知府衙门外,互相对视一眼,暗暗奇怪。但见衙门外,兵丁都一脸肃然,把守严密,亦有一些兵丁进进出出,一幅肃杀景象。
四人暗道奇怪,莫非出事了不成?
“你们是什么人?”一人看他们驻足,马上上前喝问,手中兵器微抬,大有一幅不合便把刀模样。
四人都是皱了皱眉头,花铁干哼了一声,水岱道:“这位兵哥,还请禀报凌知府,就说花铁干、水岱携丁家兄弟拜访。”
那兵丁皱了皱眉头,伸手招来两人,道:“你们看好他们。我去禀报大人。”
很快,那兵丁就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几人,打头的正是凌退思。凌退思哈哈大笑,抱拳道:“不想花大侠、水大侠几位光临,凌某好生高兴。请,快请进。”
四人与他见了礼,水岱疑惑道:“凌大人,看你府衙把守森严,一幅肃杀模样,莫非是出事了?”
凌退思叹息一声,道:“不瞒四位,就在你们来前,有人投入府衙,杀了两仆役。”
四人眉头都是一皱,花铁干道:“可知是什么人做的?竟这么大胆子。”
凌退思摇头,道:“凌某也不知。但看他们动作,想来是为我府中几位客人来的。”
四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了过来,什么客人,明明是那几个万府弟子。
不错,有人闯入了凌府,为的就是万府那几个弟子。现在谁不知道,唐诗剑法就是解开宝藏秘密的钥匙,他凌退思想独吞,能威慑的了几人?
这几日正是荆州大乱之际,林长生在外面杀人挑火,有人看到了机会,便投入了凌府。可惜万府那几个弟子也不是白给的,被他们弄出了动静,为人发现,这才没有得逞。但只要这消息传出去,必定还有胆大的人前来。
知府衙门,别想平静了。(未完待续。)
301 以杀止欲(四)
就在当夜,又有人闯入了知府衙门,但凌退思早就有了准备,他这是瞌睡就来了枕头啊,水岱、花铁干与丁家兄弟被他留了下来。
有四人坐镇,一众宵小自然陷了进去。
林长生立身高墙之上,看着下方灯火辉煌的房屋,嘴角微翘,轻声道:“我的计划可不能叫你们几个破坏了。”
府衙大门外,一青年狼狈的跑了过来,兵丁马上把他拦下,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知府衙门也是你可以闯的?”
来人大急,道:“兵哥,马上禀报一声,就说汪啸风求见水岱水大侠。”
那人道:“汪啸风?什么东西。快滚。”
汪啸风急忙道:“我是水岱大侠的弟子。请你快速通报,就说师妹被人抓了。”
那兵丁惊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汪啸风赶紧点头,兵丁对一旁士兵招呼了一声,快步进去了。很快,匆忙的脚步从里面响了起来,水岱第一个冲了出来,惊道:“啸风,笙儿被什么人抓走了?”
汪啸风摇头,道:“师父,我没看清那人。他一掌就把我打了出来,待我起来,他与师妹都不见了。”
水岱一跺脚,道:“走,回客栈。”
凌退思一看,马上道:“水大侠,小心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花铁干眉头一皱,道:“四弟,凌大人说的有理。”
水岱大急,道:“可笙儿……”
花铁干道:“这事急不得。我看由四弟你亲自去查看一番,我们留在凌府,以防宵小。”
水岱马上点头道:“好。啸风,我们走。”
看着离去的水岱,隐藏在暗处的林长生低声笑了起来。他头一转,看向身后阴暗处,道:“水姑娘,你爹很担心你啊。”
那里。正有一女子动也不动的站着,她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林长生。
林长生无声一笑,道:“水姑娘。我只是要引开你父亲而已,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你不用担心。接下来,就与我一起看场大戏吧。”
他退了两步,手扶在水笙手臂上。轻轻用力一托,便与她并肩而小巷中走去。水笙被他托着,脚似贴地,实则却是飘着头。她心头大为惊疑,似觉这青年武功高绝,但看起年纪又兀自不愿相信。
走到一小院前,他停了下来,用空着的左手轻轻敲了敲门。只是,门内毫无动静。林长生抬手又敲了三下,随即又重敲两下。
马上。咯吱一声,门开了,露出门后的汉子。
那汉子一见林长生,马上弯身行礼道:“林大爷,您可来了,帮主都等急了。”
林长生点点头,与他一起进去。水笙好奇的打量着院子,这似乎只是一个平常的农家小院,但一进屋子,她心中暗惊。不大的屋子中,却是坐满了强壮魁梧的汉子,一个个气息沉重,面露急色。他们看到林长生。一个个身子前倾,似要起身,但又生生憋了回去。
那坐在上首的汉子则快速起身,小跑着到了林长生身边,堆笑道:“林大爷,您可来了。快请。快请……”他把林长生迎到了上首,自己则在他下面坐了。
屋子里其他人一看,暗暗对视,心头惊疑。
那大汉转过头,神色顿时一变,一脸严肃道:“各位,此次本帮主召集大家,就是林先生的主意。下面,就让林先生给我们说一说。”面向林长生时,他又是一脸的讨好,媚声道:“林大爷,您可大伙说说。”
林长生点头,目光微微一扫,如电如刃,叫所有与他对视的人心头是一惊,飞速转移了目光。
他笑了下,道:“各位朋友,大家来此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梁元帝的宝藏。只是这宝藏一说虽多有流传,却也虚无缥缈。如今,终于有了确切消息。要找宝藏,必须有唐诗剑法与连城诀。连城诀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但唐诗剑法却是梅念笙大侠一脉独传,他三个弟子,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后二者都不见踪迹,唯有万震山。”
“不久前发生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那万震山与万圭跑了,反把他那几个弟子抛了出来。有人已经对他们动手,那吴坎就死在城外。我想不错的话,那动手之人怕是已经得到了唐诗剑法。时不待我啊。我们要想找到宝藏,不使宝藏被人独吞,就必须尽快拿到唐诗剑法。”
“多余的就不说了,我们的目标大家也该知道。现在就请各位说一说,动还是不动吧。”
一大汉急道:“为什么不动?我们聚集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唐诗剑法吗?这位兄弟,你们要有计划就说。没计划老子就亲自去知府衙门闯一闯,我就不信他是什么龙潭虎**。”
“不错。”
众人纷纷附和,林长生也笑了起来,大声道:“好。那我们就动他一动,看看他凌退思能拿我们如何。黄帮主,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可弄好了?”
下首大汉马上道:“弄好了,都弄好了。林大爷交代下来后,我们第一时间就准备好了,地道也已挖通了。”
林长生含笑点头,其他人心里都是一突,地道?他们不是笨蛋,这小院子后身不就是知府衙门吗?这两个家伙早有准备啊。
如此看,他们若是不来,这两人怕也是会来的。还好他们来了,不然好处岂不都被别人占了。
许多人心里都暗自庆幸,他们却完全忘了,既然别人已经完全准备好了,还为什么邀请你们呢?你难道就不怕当了炮灰吗?
或许,有人心中是这么想的,但面对诱惑,自持艺高胆大的他们,不会退缩。
众人走入内堂,屋内家具早被半空了,只剩下一个大洞,这正是地道入口。林长生微微一笑,道:“黄帮主,我们打头吧。”
黄帮主马上道:“好,好。”
他先下了进去,林长生紧跟在他身边,其他人一看,纷纷涌了进去。大火在漆黑的地道中走了百米左右,只觉前面一空,却是到了一较大的石室外。
黄帮主指着上面道:“上面就是府衙了。只要我们打通这最后的一点距离,就可出去。”
林长生点点头,踏着梯子,走到上面,用手按在上沿,略一发力,上面便摇晃了起来。他哈的一笑,手一插,噗的深入土中,不足半个小臂,手已暴露在上面空气之中。
他再用力一拉,哗啦一声,上面薄薄土层顿时塌陷,露出一个大洞。
众人目光都是一亮,林长生也甩小跳了出来,其他人纷纷蹿出,跟着打量四周。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看四周茅草、枯枝,却是柴房。
林长生低声道:“各位,这府中还有花铁干在。水岱已为我引走,如今我再去把花铁干引走。其他的,想来你们能够对付了。”
“林大爷放心,那些狗屁兵丁,绝对不是我们对手。”黄帮主马上道。
一人担心道:“可,还有丁家兄弟呢?这两老家伙也不好对付啊。”
林长生哂笑一声,道:“不然我把丁家兄弟引走,把花铁干留给各位?”他这户一出,那人顿时不说话了。诸人面面相窥,一些人则讥笑的看着刚才说话那人。
林长生也不多言,率先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302 以杀止欲(五)
府衙大堂内,凌退思四人正坐在一起,似在商量着什么。
林长生远远的看着他们,从黑暗中缓缓踱步而出。他脚步轻盈,不待丝毫声音,便是灯光打在他身上,也没叫人第一时间发现。直到他走出十来步,几乎靠近厅堂门口,守卫的兵丁才猛然发现对面走来了一人,齐齐大喝:“什么人?”
屋内四人齐齐一惊,纷纷往外看来,正与林长生目光对上。
林长生柔和一笑,身子拔地而起,直往屋顶而起。
花铁干怒道:“好大胆的小贼。”他猛的一蹿,碰的一声,自屋顶撞破而出,双掌横拍。林长生身子于半空一转横移而出,淡淡道:“落花流水花铁干,似乎也不过如此。”
“大胆!”花铁干大怒,脚下连踢,瓦片如利刃,飞射林长生。
林长生单手一探,在半空划了个圆,带起一股气流,往旁一甩,那些瓦片便被转移到了一旁,叮叮叮的打在屋顶之上。
花铁干面色一变,惊道:“太极拳……小子,你到底是何人?”
林长生哈哈一笑,脚起连踢,与花铁干的动作几乎如出一辙。花铁干双手横扫,打落铁片,张嘴再问,但林长生飘身而来,轻轻一掌扫向他腰腹。花铁干左掌成爪,抓向他手腕,似抓了个正着。但他与林长生一触,顿觉他手腕无辜,滑如泥鳅。
他面色一变,想了不想,脚下连点,身子飘飞而出。林长生脚下一起,同样压了上去,双手连连使劲,迫的他不停飞退。
眨眼间,二人却是从前院打到了后院,跨越上百米距离。
前院,大队的兵丁正在缓缓运动。凌退思、丁家兄弟三人也紧随而来。只是,当他们想要进入后院时,里面却猛的蹿出一道道黑影,一些人杀入了兵丁之中。一些人才飞速往前面掠去。
“不好!”凌退思惊叫一声,道:“二位,这怕是敌人的计策,我们快去侧院。”
丁家兄弟对视一眼,与凌退思带着一队兵丁。快速往侧院赶去。可一到那里,就看到七八个黑衣汉子堵在月亮门外,而里面也传来兵器碰撞之声。
凌退思心中大骂,急忙道:“上,给我冲进去。”
“大哥,这些人是为了万门弟子来的,不能叫他们得逞。”白衣老者说了一声,当即跨前两步,一掌横扫而出。
青衫汉子紧随之后,他看三个黑衣人齐上。双拳一捣,打向其中两人。登时,双方就叫上了手。那些黑衣人自知不是丁家兄弟与众兵丁的对手,只是堵在大门外,不出台阶。
凌退思眼睛一转,大声道:“把墙壁给我撞倒。”他手下兵丁或许比不上正规军,但这些都是他的私人,学有一些功夫,又有军队的操练,一听命令。便有两人兵器砍在墙壁上,其他人见样学样,几刀下去,一侧墙壁顿时轰的倒塌。扬起一片尘土。
“不好,快把这几个人带走……”黑衣人中有人大叫了一声,那两个被抓住的万门弟子顿时被托了下去,其他人都挡在前面。
凌退思大叫道:“把他们给我围起来,不叫走脱一人。”
后院中,与花铁干玩耍的林长生听着那里的动静。微微一笑。他看着面色凝重的花铁干,道:“花铁干,听说你是一个伪君子。想来你这次来荆州,也是为了宝藏吧。”
花铁干面色一肃,怒道:“放屁。花某此来,乃是为了约束众人,以免造成杀戮。”
林长生哈哈大笑,指着他道:“你这老儿实在虚伪的很啊。若是其他三人说也就罢了,但你……嘿!”他一脸讥讽不屑,叫花铁干惊怒不已。
只听他尖声叫道:“你找死!”嗡的一声,他袖袍中两道银光飞射,一道直刺林长生,一道被他握住微端,往前一递,叮的一声,正打在前一道尾部,使二者结合到了一起。
林长生目光一闪,道:“枪法不错。”说着,却也不闪不避。他右手轻抬,径直往枪尖碰去。
花铁干冷冷一笑,手臂一扭,银枪顿时加速,如钻头一般,往林长生掌心钻来。可是……叮的一声,飞舞的银枪打在林长生掌心,好似碰在了最坚硬的岩石之上,不得寸进分毫。
花铁干的笑化作吃惊,他张大了嘴巴,眼角抽动,双目瞪的滚圆,表情极为怪异。
“你……”他想问,可手中一股大力猛然炸开,叫他浑身一颤,话生生憋了回去,手臂也被弹开了,而手中银枪确如利刃一般,化作一道银光,瞬间自他胸前穿过,远远射了出去。
“你……”花铁干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鲜血汩汩,疼痛与眩晕的感觉叫他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嘴中的“我”字刚刚吐出,人碰的仰倒在地,没了气息。
林长生冷冷瞥了一眼他的尸体,身子一纵,蹿上一高顶,遥遥看着下方打坐一团的乱象。他嘿的一笑,似讥讽道:“打吧,你们不打,又如何乱的起来呢?”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流转,看到凌退思时,微微一定,沉思道:“这老家伙现在也是个问题,若除去他,或许更好一些。”
心念一起,他的杀意也上来了。现在一切的源头都在万府弟子那几人身上,若他们无法走出府衙,外面只会是小乱,唯有这几人现身,才能引发众人拼抢。只是他们落在凌退思这荆州知府手中,外面的人也要忌惮几分。
他可以阻止一次,不能一次次阻止吧。
“正好看你这老狐狸不顺眼,就一次解决了你。”
他身体高纵而起,一蹿七八丈,好似飞入了天空之中。待到达顶点,双手往后一划,带动两道螺旋气流,反推之力推着他往凌退思的方向快速滑落。
乱斗中,大家虽谨守八方,但高空之上,却是他们不注意的,也是超乎他们想象的。在凌退思身周,有不少的兵丁把守,他们一个个望着四周,却无人看向头顶。
快速滑落的身体在大约四五米的距离陡然一止,那下坠的重力好似在林长生身上消失了。他双手如齿板一般,轻轻扇动,人恍若羽毛,飘飘而下,不待丁点儿风声。
凌退思紧盯着前面,一脸狠色,但没由来的,他心头一颤,后背发凉,整个人好似调入了冰窟。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叫他大惊,忍不住的四处张望,但四周除了那些兵丁,哪里有人?
不对……本能的,他仰起头,往上看。一看之下,浑身大冷汗,魂都被吓出来了,脸白的如纸一般。
映入他眼中的是一掌笑脸,看着那如神仙一般自半空缓缓飘落人影,凌退思只觉喉咙被人掐住了,发不出丁点儿声音,心脏也似乎停止了跳动。
‘怎么回事?’他心里呐喊,“动啊,快动啊……”
他想要扭动身子,但莫名的力道拉扯着他,叫他动也动不得。终于,啪的一声,明明不大的声音,但似乎异常的响亮,便连四周的乱象似乎也因这声音停了一下。
所有的目光,齐齐转了过来,看向凌退思与倒立在半空,手掌抵在凌退思脑上的林长生。
“发生了什么?”
大家似乎都茫然了。(未完待续。)
303 以杀止欲(六)
“大人……”
林长生高纵而起,身子在夜空中消失不见。凌退思身旁管家扶住他,一脸惊色,瞳孔中犹自带着一种茫然的情绪。
凌退思倒在了他怀中,面无人色,双眼圆瞪,渗出两条血线。
“大人死了……”管家无神的自语了一句,声音又陡然拔高,尖锐着叫喊道:“大人死了……”
轰的一下,众人心中似炸开一般,那些黑衣人是一个个大喜,可兵丁却全然乱了神,一个个不知所措,直到黑衣人刀剑临身,才发出痛苦的哀嚎,可惜已经迟了。
“杀出去!”
黄帮主高喝,一马当先,从里面冲了出来。其他黑衣人纷纷紧随他身后,刀剑齐舞,一阵冲杀。而兵丁没了指挥,也彻底乱了,完全无法保持队形,被他们一个冲刺就突了出来,那丁家兄弟,也小心的靠在了人群之后,一脸惊惧的看着林长生消失的方向。
二人暗暗对视,心思流转,无不在想,花铁干死了。能够杀死花铁干的人,自然也能杀死他们二人,这两个家伙可不想去送死。而且此时知府被人杀死在府衙,可不是什么小事。
乱了半夜,随着黑衣人的突围,府衙也平静了下来,可所有人都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当凌退思被杀的消息传出,乱的就不只是荆州了。
回到后面小院,林长生直接找到水笙,把她一托,道:“事情完了,我们走吧。”水笙瞪着眼睛,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林长生笑了笑,身子一纵,便飞身出了院子,穿梭于小道之上。拐了几个弯,他才放慢速度。手一松,在水笙身上轻点,解了她的**道。
“恶贼,受死!”水笙一得自由。当即一巴掌扇了过来。林长生哈的一笑,伸手一抓,正拿住她手腕,略一用力,便把她拉入怀中。他贴在水笙耳边,哈着热气,道:“水姑娘,惹一个男人可是很危险的。”
水笙又怒又羞,脸红的给苹果一样,身子不停挣扎,嘴中大喊:“快放开我……”
林长生手一松,便放开了她,脸色平淡道:“我们走吧。”
水笙气急,一跺脚就往后面冲。可她刚动,就觉肩膀上打了一只手,人不自觉的往前扑倒,再次扎入了林长生怀中。
林长生淡淡道:“我不介意一直这样的。”
“你……”水笙气坏了,待林长生再次放开她,她也不跑了,但看林长生的眼神却气急,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二人不紧不慢的走出巷子,来到街道之上。这不大的功夫,街道上已经乱了。四周的房间都亮起了灯火,一个个人影在下面快速奔走。
突然,林长生脚步一停,后面水笙一个不小心。直接撞在了她身上,她“诶呦”一声,怒道:“你干什么?”
林长生笑了笑,指着一边道:“看那里。”
水笙侧头看去,大喜,张嘴便道:“爹……”她声音到了半截。耳边却响起了林长生的声音,叫她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我刚杀了花铁干。”
淡淡的话,却带着浓郁的血腥气。水笙瞪大了眼睛,一脸不信,头僵硬的扭了过来,盯着他的侧脸,道:“不,不可能的……你,你怎么能杀得了花伯伯?我不信,我才不信……”
林长生瞥了她一眼,道:“不信吗?你可以去打听一下。”
水笙被他淡定的语气,平淡的表情吓着了,心中竟是不自觉的信了三分,看着父亲与师兄离去的背影,嘴巴微张,却不敢叫出来。
他能杀的了花伯伯,也能杀了爹爹吧。
这念头只是一闪,却着实吓坏了她,但回过神来,她跳脚骂道:“我才不信,你小子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杀的了花伯伯,你少在那里吹牛皮了……”
林长生轻笑了一声,道:“好了,我们走吧。”
“你……你这混蛋,给我站住……”水笙大急,撒脚追了上来,嘴中依旧不停的说着。只是女孩子骂街,骂的也太斯文了点吧,翻来覆去就那些自大、骄傲的话,听在耳中可没什么感觉。
走了一路,四周人谈论的声音也渐渐钻入了水笙的耳中,凌退思死了?花铁干死了?
水笙瞪大了眼睛,眼中雾气朦胧,面上表情渐渐被恨意代替。她看着林长生的背影,杀机一闪而过,纤纤玉手狠狠的往他背心拍去。
啪的一声,她一掌打在林长生身上,但林长生动也没动,脚步丝毫不乱,保持着频率,继续往前走。他头也不回,淡淡道:“你如果再胡闹,我就把你扒了,扔在你爹与汪啸风跟前。”
水笙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掌。她确信自己那一掌用进了全力,也打在了他的背心之上,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事也没有?
水笙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对于林长生的话,她并没有往心里去,此时她一门心思都是林长生的可怕。这叫她感到一丝惊惧,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她一脸无神的跟在林长生身后,与他一前一后的走入巷子,进了一间小院。这正是林长生在这里落脚处。
只是,才进家门,林长生就停下了脚步,目光淡淡的看向屋内。水笙再一次撞在了他身上,回过神了,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看了过去。
咯吱一声,里屋的门开了,走出一男一女,两人惊喜道:“林大哥……”
林长生诧异道:“狄云、戚芳,你们怎么回来了?”
狄云憨厚一笑,道:“林大哥,我们听说了荆州的事,有些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他的话很平淡,但那股子关怀之意却叫林长生心里一暖。
他哈的一笑,道:“你这笨小子,你以为林大哥武功那么差吗?”
狄云马上道:“怎么会?我只是,只是……”他嘴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戚芳一旁道:“林大哥,你就不要逗空心菜了。”她看着林长生身后水笙道:“林大哥,这位姑娘是……”
林长生瞥了水笙一眼,道:“水岱的女儿水笙,你们应该没有听过。是我掳来的。”
二人愕然,戚芳才一下子想到了当初的自己,表情有些怪异。
林长生也不解释,反问道:“对了,你们两人可回到了乡下?”
狄云道:“嗯。走到半路我们与丁大哥与大嫂分开了,然后就到了乡下。后来我们听说了荆州的消息,便赶了过来。林大哥,丁大哥说‘他们要回老家看一看’。那里虽然烧了,但丁大哥想带着大嫂去祭拜父母。”
林长生点头,道:“这样也好。他们退出了江湖,就不要再来趟这浑水了。”突然,他一笑,道:“狄云、戚芳,可想见你们师父?”
二人一愣,狄云错愕道:“林大哥,你在说什么?”
林长生好笑道:“你们真以为戚长发死了吗?他可是活的好好的。”
“真的?”二人都一脸惊喜。看来,他们对于林长生说过的话,并没有真的往心里去。或者说,二人都是重感情的人,纵相信了他的话,也不愿与戚长发决裂。
原著中,狄云不就意识到这点了,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师父是一个贪财忘义的小人。
林长生道:“不错。当年他是装死骗过了万震山。如今,他就生活在荆州城中,我已经找到了他。”
二人对视一眼,戚芳张张嘴,话却是没有说出口。狄云就没那些估计,急道:“林大哥,你快带我们去见师父。”
戚芳拉了他一把,她是女子,心细,在林长生一番话下,最伤心的也是她,戚长发可是她父亲。可就是这个父亲,竟对她不管不顾,一心只有宝藏。换了你,也无法接受啊。
她悲伤道:“林大哥,我想……我要想一想。”
狄云大急:“师妹,那是师父,还有什么想的,我,我……”
林长生拉住狄云,道:“狄云,你让她静静。”
狄云“哦”了一声,沉默了下来。显然,他也想到了什么。他虽憨厚呆笨,却不傻啊。抓着脑袋,他看着有些哀怨的师妹,一时不知说什么。
猛的,他一拍脑门,从怀中拿出一册旧书,递给林长生道:“林大哥,给……”(未完待续。)
304 以杀止欲(七)
“唐诗选辑……”林长生心头恍然,摸着书皮道:“这就是连城剑谱吗?”
狄云点头,道:“嗯。这是我与师妹在山洞中拿回来的。”
此时,水笙猛的大叫一声,指着狄云道:“你是狄云……你不是死了吗?”
“你才死了呢?”狄云本能的回了她一句。
水笙气急,大声道:“江湖传言都说你与丁典一起死了。你刚才说,丁典也没死。这怎么回事?”她满腹疑惑。
林长生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走到一旁水井旁,打了一盆冷水,把书往里面一扔。他的动作叫狄云吓了一跳,急忙道:“林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林长生笑了笑,道:“只是看一看里面的秘密罢了。”捞起书,他翻开了书页,与之前不同,每张书页右上角都多了一个数字。
狄云瞪大了眼睛,吃惊道:“这,这……”他吃惊的模样叫两女极为好奇,一一凑了过来。水笙有些不明所以,戚芳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脱口道:“这就是连城诀吗?”
“连城诀……”水笙也吃了一惊。
林长生点头,对比着数字与自己知道的宝藏地点,一点点比照,翻看了两遍后,他就得出了答案。冷笑一声,道:“果然如此。”
狄云茫然道:“什么?”
林长生道:“你师父教你的连城剑法不仅故意把字念错,顺序也颠倒了。万震山传给他八个弟子的剑法也一样。这两个老家伙,城府真够深的。”
这些,狄云早就知道了,但一些地方也疑惑不解。他道:“林大哥,万震山也故意传错剑法吗?”
林长生点头,道:“他没有戚长发做的过分。你们两个不识字,戚长发可以乱教。但万府八个弟子都识字,万震山自然不会乱教,他是把剑法顺序打乱了。删改了一些。”说着,他走到一边,道:“狄云、戚芳,你们两个从小就练习连城剑法。看好了。”
手并指为剑,身缓缓前倾,似不用力,刺入空气之中。但转瞬,他手臂摆动。接连三剑,身子跟着纵起,回身一转,手指在刺与不刺之间徘徊,剑光犹疑徘徊,好似在犹豫一般,但朦胧的剑光却围在身周,严严密密,不透丝毫。
他舞的忽快忽慢,忽急忽缓。身躯飘渺难测,有一种淡淡的韵味,缓缓飘散。
水笙不明连城剑法,但在她眼中,林长生的身上好漂亮,那变化不定的气质,更是吸引着她的心神,叫她忽悲忽喜,忽哭忽笑。
对比水笙,狄云、戚芳却瞪大了眼睛。感受更深。
可以说,林长生耍的连城剑法与二人知道的不同,不说完全不同,可细微处却全不一样。狄云还好。自言达平手中学过,一下子就可以看出一点微妙所在,戚芳却是朦朦胧胧,整个脑子全乱了。
一套剑法舞完,林长生回身道:“如何,看明白了吗?”
三人相继茫然摇头。林长生失笑,指着墙壁道:“那你们看它就可以了。”墙壁上,留有一行大字,但奇怪的时,刚才三人都没有注意到。
狄云、戚芳不识字,不知写的是什么。水笙却轻声念了出来,道:“金陵城南偏西天宁寺大殿佛像,向之虔诚膜拜,通灵祝告,如来赐福,往生极乐。”她莫名其妙道:“这是什么东西?”
林长生笑道:“梁元帝藏宝之地。”
“什么?”三人都瞪大了眼睛,水笙吃惊道:“这就是藏宝之地?怎么可能?”她有些无法相信,就这么简单吗?
林长生道:“你以为有多难吗?剑谱、剑诀都有了,剑法我也会,宝藏地点自然也就出来了。”说着,他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道:“我的计划也进行的差不多了,该是叫宝藏现身的时候了。狄云、戚芳,你们不是想要见戚长发吗?不用我带你们去了,他自然会现身的。”
“你……你想要做什么?”水笙有些犹豫的问道。
林长生没有回答,淡淡道:“休息吧。到了明日,你们自然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第二天早晨,江陵南门旁的城墙上,赫然出现了三行用石灰水书写的数目字。每个字都是尺许见方,远远便能望见,“四、五十一、三十三、二十八……”奇怪的是,这几行字离地二丈有余,江陵城中只怕没那么长的梯子,能让人爬上去书写,除非是用绳子缒着身子,从城头上挂下来写。
这些数字是什么?
大多人一开始不懂,可一些聪明的人马上联想到了,大呼:“这莫非就是连城诀?”不管他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一下子传了开来,无数的人开始往南门涌来,几乎人人手拿一本唐诗选辑,不停比照上面的数字。
人群后,林长生四人装扮了一番,坐在那里,扫视着人群。
水笙吃惊道:“你……你竟然把连城诀写在这里?你不想要宝藏吗?”
林长生瞥了他一眼,道:“宝藏有用吗?”
“这……”水笙睁大了眼睛,一时无法回答,但心里,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狄云笑道:“水姑娘,要宝藏有什么用?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犹豫了下,问林长生道:“林大哥,这么做好吗?你看这些人,像疯了一样。”
林长生讥讽道:“不是像疯,是早就疯了。你在牢中住了那么久,还没明白吗?这些人,都被**迷住了心灵,为了这大宝藏,他们什么也做的出来。在这里等着,我叫你再看一看他们的疯狂……”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手中变戏法般的多了一册唐诗选辑,又拿着笔,挤入了人群中。
他装模作样的抄写了数字,咬牙皱眉的查询着,但似乎一无所得,一脸不耐与不甘,大骂道:“cao,光有这东西没用啊,我们不知道连城剑法,根本就找不到。”
“今日找不到,总有一日找到,你急什么?”不知谁大声回了一句。
他哼道道:“你说的简单。若是之前被别人找到了呢?不说我们,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三人可还是在的。若被他们知道了,宝藏哪里还有我们的份?”
四周涌动的人群陡然静了下来,上百人的场面全无声息,连呼吸似乎都停了。无数人瞪着眼睛,不甘、不愿等情绪一一闪过,不一而足。
轰的一声,大家一下子议论开了,说什么都有。便在此时,城门内再次走出一伙人,打头的人一出来便咳嗉了一声,声音一下子压过了众人,引得众人纷纷看去。
“是水岱……”
“他怎么来了?莫非这水大侠也觊觎连成宝藏不成?”这话,讥讽语气很重啊。
水岱面色一肃,沉声道:“各位,还请冷静一下。这些日子,荆州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死了很多人,如今连我二哥与凌知府也死了。大家还不清醒吗?”
他大声喝问,声音久久不歇,叫诸人心惊胆颤。但是,贪欲迷住了他们的心灵,一个个回过神来,目光不善的盯着水岱一行人。
突然,一群人目光齐齐放在了水岱身后两个年轻人身上,不知谁大喝了一声,“是孙均、卜垣。他们会连城剑法。”(未完待续。)
305 以杀止欲(八)
他们会连城剑法……
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在人心底炸了开来,本就蠢蠢欲动的人群再也压制不住。你看后面的人,不自觉的往前涌动,纵是前面的人摄于水岱威名,也不得不往前涌。
汹涌的人潮就如巨浪一般,往水岱压了过去。
水岱面色大变,面对上百人压来,他心底的压力也不小,孙均、卜垣更是吓坏了,本以为跟在水岱身后会没事,想不到……
二人小心对视一眼,眼看人群就涌了上来,齐齐后退,大呼声:“跑!”
“哪里走……”大家一看两人要跑,哪里还管水岱,前面的人更是一一蹿起,自水岱上面、侧面跃过,追上两人。
水岱强忍着,面色铁青,双手紧握,青筋狰狞。他没有出手,也知道自己无法出手,不然绝对引来他们的围攻。
这是上百人,不是十、八人。
“你们两个兔崽子还想跑,给我滚回去。”碰碰两声,孙均、卜垣被人踢了回来,马上就被其他人拿在了手中。
其他人一看,纷纷把那些人围在了中央,有人大喊道:“谁也别想独吞连城剑法,你们把人放开。”
就在大家纷纷扰扰时,又有一声音远远传来:“是洞庭帮的人……你们站住。”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弄的一愣,紧接着一声音突兀道:“昨日攻打知府衙门的就是洞庭帮组织的……”
这一声又投下了一颗炸弹,昨夜的事大家早就知道了,也知道那些人抓了两个万门弟子。他们,得到了连城剑法。
“不能让他们走!”
人群再次炸开了,潮涌般为主了洞庭帮那人。一人突然“诶呦”一声,道:“这不是黄帮主吗?真想不到,您老人家也亲自来了。”
这话,妥妥的讥讽。
黄帮主脸色难看,铁青着脸看着四周的人群,大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黄帮主会不知道?少说废话。把连城剑法给我交出来。”
“不错。不然今日休想离开。”
吵闹中,突然一声“啊”的惨叫,只见一人胸口鲜血喷射,仰天而倒。正砸在他后面人身上。四周陡然一静,接着便是框框的兵器出鞘之音。
水岱大惊,张嘴喝道:“大家冷静,请冷静,不要动手。”
可是。他的话音落下,一个洞庭帮弟子猛的冲了起来,对着身周的几人就是一刀,瞬间夺了三人性命。一下子四周人傻眼了,黄帮主自己也傻眼了。
“杀!”
一声大喝,杀气瞬间四溢而出,兵器闪着明亮的光芒,在城门外晃动,叮叮的声音连成了一片。黄帮主心里大骂,高喝道:“兄弟们。跟我杀出去。”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了。
这是一场大混战,不仅四周的人对洞庭帮的人动手,他们也对附近的人动手。可以说,在这里没了朋友、义气,有的只是杀戮,管你是谁,靠近了就砍。
林长生轻笑着,身影自人群中穿来穿去,不久便退了出去。他走回狄云三人身边。笑道:“怎么样?好看吧。”
三人脸色苍白,显然吓着了。水岱眼睛一瞪,骂道:“你不是好人。若不是你挑拨,岂会如此?”
林长生冷冷一笑。道:“这些人既然为了宝藏而来,就要做好为宝藏而死的准备。”他看向狄云,一字一句道:“这里,无好人!”
狄云身子一颤,脑海中自发扶起狱中景象,那些日子闯入狱中的人不少。或许他们有的不是坏人,但该死。
水笙却不管这些,她吼道:“那我父亲与师哥呢?”
林长生撇撇嘴,回头看向混战的人群,水岱正四处出击,打落四周人的兵器,但汪啸风不同,他竟是混到了孙均、卜垣身旁,把二人带了出去。
看到此,冷笑再次挂在脸上,他道:“你自己看吧。”
水笙本能的看去,先是看到了水岱大发神威,心里一喜,又看到汪啸风带着孙均、卜垣,悄悄出了人群,面色一变。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失神道:“师哥……不可能……不可能的。”
林长生笑眯眯的拍了拍狄云,道:“你看,那汪啸风看来多么俊朗,还有一身好功夫,一看就是青年侠客。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师父在调解纷争,这家伙竟带着孙均、卜垣跑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伪君子。狄云你可要记着,以后看人要小心一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狄云彻底懵了,若说刚才林长生的话让他心里微颤,摇摆不定,那此时汪啸风的动作,一下子就把他打入了寒冷的地狱。
他不明白,人怎么能这样呢?
混乱的人群中,除了林长生挤了出来,还有三人悄悄的走了出来。林长生虽在与狄云说话,但观注却不离四周,自看到了他们。
他暗暗笑了笑,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三个家伙果然来了。
他拍了拍手,道:“这里的大戏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去看看另一场如何?”
三人不明所以,林长生笑着也不说话,兀自往一旁小道上走。三人茫然的对视一眼,看了看那混战的人群,心里突然觉得好累,无不一脸丧气的跟在了林长生身上,往所谓的天宁寺走去。
不到小半个时辰,四人就一前一后的到了天宁寺古庙之外。这天宁寺地处荒僻,年久失修,庙内也无庙祝和尚,整个看来也破破旧旧的,好似危房一般。
林长生径直推门大门,迎面便是大量烟尘,被他一吹,便卷入了里面。他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神坛上的蜡烛,使得昏暗的古庙中多了一抹亮光。
狄云三人都知道此地就是藏宝之地,他们好奇的打量着四周,可看来看去,这里也不像有什么宝藏的样子。三人都想到了那句话,暗暗讥笑不已,什么宝藏,完全是耍人的玩意。
林长生回头时,正看到三人表情,笑道:“怎么?你们觉得宝藏是假的吗?”
三人一愣,心中都暗暗点头,但话到嘴边却也说不出来,只是暗自诧异,莫非真有宝藏不成?他们瞧着林长生的表情,看是否在唬他们。只是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不对。
林长生暗暗发笑,仰头看了看,道:“走,我们上去!”
三人一愣,不是说宝藏吗?
林长生上前一拉水笙,身子一飘,便飞到了横梁之上。狄云、戚芳对视一眼,他拉着戚芳,也纵了上来。四人聚在一根横梁上,林长生笑道:“狄云,你去那边?”
狄云愕然道:“为什么?”
林长生神秘的笑了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无语,却还是听话了飞了过去,趴在另一侧的横梁之上。
不一会儿,林长生听到了脚步声,他暗暗一笑,往大门处看去,一人影推门走了进来。他点燃火折子,走到蜡烛旁,便要再次点燃蜡烛,但手递到上面,却陡然停了下来,头迅速扭动,往四周看。
不过不待他起身检查,便听到外面脚步声,马上收起火折子,身子一闪,躲在一旁木柱后。
又一人自外面走了进来,他的动作与刚才那人如出一辙,掏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火光下,只见烛泪似乎颇为新鲜,心念一动,伸手去捏了捏,果然烛泪柔软,显然不久之前有人点过这蜡烛。他心下起疑,吹熄了火折,正要举步出外查察,突觉背后一痛,一柄利刃插进身子,大叫一声,便即毙命。
横梁上,隐藏的四人都吓了一跳,火光下,戚芳、狄云更是险些叫出来声来,那第一个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戚长发,而倒在地上的则是言达平。
只见戚长发向言达平尸身踢了一脚,拔出他背上的长剑,又在他背心上连刺数剑。这一幕,看在水笙、狄云、戚芳三人眼中,只觉心寒无比,尤其是狄云与戚芳,似看陌生人一般看着那脸挂冷笑,残忍无比的戚长发。
他嘿嘿冷笑道:“二师哥,你也查到了连城剑谱中的秘密,是不是?嘿嘿!‘江陵城南偏西,天宁寺大殿佛像,向之虔诚膜拜,通灵祝告’,哈哈,二师哥,剑谱中说:‘如来赐福,往生极乐’,你现下不是往生极乐了么?这不是如来赐福了么?”
他转过头来,望着那尊面目慈祥的如来佛像。他脸上堆满戾气,恶狠狠端详半晌,说道:“你奶奶的臭佛,戏弄了老子一生,坑害得我可就苦了!”纵身上了神坛,提起长剑,当当当三响,在佛像腹上连砍三剑。
一般佛像均是泥塑木雕,但这三剑砍在其上,却发出铮铮铮的金属之声。戚长发一怔,又砍了两剑,但觉着剑处极是坚硬。他拿起烛台凑近一看,只见剑痕深印,露出灿烂金光,戚长发一呆,伸指将两条剑痕之间的泥土剥落,但见闪闪发光,里面竟然都是黄金。他忍不住叫道:“大金佛,都是黄金,都是黄金!”
这座佛像高逾三丈,粗壮肥大,远超寻常佛像,如果通体竟是黄金铸成,少说也有五六万斤,那不是大宝藏是甚么?
“哈哈……”
疯狂的笑声自他嘴中不停传出,他整个人好似癫狂了一样,看着那金灿灿的大佛,身子颤个不停。
横梁上四人都一脸怪异的看着戚长发,林长生则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眼睛瞥到一黑影悄悄潜了了进来。他看向戚长发,暗道:“刚才你发现了吧。那么你这是演给别人看喽。”(未完待续。)
306 以杀止欲(九)
黑影迅速闪动,在戚长发的长笑之中,突然出手在他腰腹连点两下重手。戚长发笑声戛然而止,人软倒在地。
只听那黑影冷笑道:“戚师弟,你找得到这儿,老二找得到这儿,怎么不想想,大师兄也找得到这里啊!”说话之人,正是万震山。
他拍了拍手,道:“圭儿,进来吧。来见见你戚……”话在嘴边,他穆得瞪大了眼睛,而随着咯吱一声,门再次开了,一人走了进来。可下一刻他就瞪大了眼睛,看着佛像下。
那里,戚长发半跪而起,手中利刃插入了万震山腹部,狠狠搅动。
他一脸狞笑道:“大师哥,你当我傻吗?不知道你躲在这里?嘿嘿……”说着,用力一搅手中长剑,万震山惨嚎一声,扑倒在地。
万圭发出一声惊呼:“爹!”只是,他却没有上前,反飞速转身便跑。只是戚长发动作更快,手中长剑一扭,嗖的射了出去。
同时,狄云一看到万圭哪里还忍耐的住,身子一纵,猛的从上面射了出去,大喝道:“万圭,哪里走。”他身子刚一落地,那飞射而来的利刃噗的一声,洞穿了万圭后腰,鲜血飞溅,正溅了狄云一脸。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倒毙在地的万圭,他背上插的长剑,摇摇晃晃,颤颤抖抖,好似在讥讽狄云一般。
戚长发也被突然现身的狄云吓了一跳,他飞速扑了上来,嘴中叫道:“云儿,怎么是你?这一切,你都瞧见了?”
狄云点了点头,有些茫然道:“师父,师妹……”
戚长发迷眼道:“芳儿的事我也听说了。她似是被人掳走了,师父也找不到。对了云儿,师父看你功夫不弱,是不是你带走了芳儿?”
狄云道:“不是我。是……”他话说着,戚长发突然手一指,道:“那是……芳儿……”
狄云心头一颤,转头看去。却不见有人,顿时一个激灵,想到了横梁上的三人,心中恍然,刚要张嘴。突听一声惊呼:“空心菜……”
“什么?”
是师妹的声音。他刚要转头,背上就是一痛,心里大惊,反手抓住来袭敌人的手腕。一转头,只见那人手中抓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是师父戚长发。
狄云一下子傻了,满脸迷惘,脑中林长生说过的话瞬间闪现了起来。同时,上空横梁上的三人也一一跳了下来,而听到自家女儿声音的戚长发也是心头一颤。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那落地的三人。
“空心菜……”戚芳飞速跑了过去,拉着狄云担忧道:“你没事吧?”
狄云松开了戚长发的手,兀自迷惘道:“我,没事。”
戚芳松了口气,转头复杂的看着戚长发。戚长发惊怒交集,恨恨道:“好啊,你学了一身高明的功夫,不把师父放在眼里了。你也是,竟然与外人一起,合力设计你爹。你们杀了我啊。快杀,快杀,干嘛不杀?”
狄云、戚芳二人都有些傻眼了。水笙忍不住道:“戚长发,你这个伪君子。去死。”她身子一纵,一掌打了过去。
狄云、戚芳大惊,齐齐道:“不可。”
林长生手一伸,便拉住了水笙。戚长发却不领情,大声叫道:“你们假惺惺的干什么?这是一尊黄金铸成的大佛,你们难道不想独吞?我不杀你。你便杀我,那有什么奇怪?你们为什么不傻我,为什么不杀我?”他声音中充满了贪婪、气恼、痛惜,那声音不像是人声,便如是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在旷野中嗥叫。
看着如此陌生的戚长发,狄云、戚芳一时都沉默,水笙的表情也极为复杂,她从不知道,人竟然还可以这样。
林长生心里一样怪异,他知道这世界不正常,但从未想过,竟然不正常了这个样子。你贪婪是没错,但贪婪的连命都不要了,这……
狄云摇摇头,退开了几步,以往林长生说过的话在他心中越发清晰了。人就是这样,你没经历过,宗师信了一些话,心中也多少不以为意,但只有经历了才明白其中的残酷。
他看着戚长发悲戚道:“师父,我不要分你的黄金大佛,你独个发财去吧。”他缓缓拉起戚芳的手,身子半转间,又道:“师父,我已与师妹定了终身。以后我们会在乡下生活,希望……希望……”话到嘴边,却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而戚芳也是一脸泪痕,又是悲哀又是心痛的看着戚长发,缓缓扭过了头。二人慢慢走了,带着一抹凄凉。
看着他二人的背影,林长生没有再叫住他们,只是心里暗自叹气。戚长发眼睛直转,一看到狄云、戚芳没了踪影,突然一掌打向林长生。
“哈!”林长生嗤笑一声,伸手拦过水笙,脚下一点,人已轻飘飘的飞了出去。他也没了杀戚长发的心情,只是远远道:“戚长发,好好守着你的宝藏吧。我想,你一定会与他们天长地久的。”
戚长发大惊,但那两人也是转眼没了踪影,他则完全被大佛那金灿灿的光芒吸引,快走一步,双手虚抱,一脸贪婪道:“金佛,大金佛啊……”他整个人都扑了上去,不顾脏乱,脸深深的埋入金佛之中,那模样,既贪婪又痴傻,可笑的紧。
外面,水笙奇怪道:“怎么?你不管他了吗?”
林长生道:“怎么管?再说了,你以为宝藏那么好拿吗?”
“你什么意思?”水笙疑惑。
林长生笑笑没有说话,二人到了城南门时,这里的厮杀已经停了,只留下满地的鲜血与尸体,那几个万门弟子则被大家围在中央,动手比划着。
一些人大骂:“不对,不对,这根本就不对,完全对不上。你们几个王八蛋,是不是耍我们?”
林长生冷笑一声,心情顿时更恶劣了,他看着水笙,道:“想不想看看更精彩的?”水笙疑惑的看向他。林长生嘴巴微动,声音似有似无,在四周响起:“大家不用费力了,宝藏就在天宁寺中。”
“什么人?”
“谁?”
一时间,剩余不多的人纷纷大哗,扭头四望。他们议论了起来,有些怀疑,也有些惊疑不定。终于,一人踏出了脚步,其他人一看,轰拉拉的跟在他后面,一起往天宁寺去了。而他这句话也马上传遍了整个荆州,让里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纷纷敢了出来,涌向天宁寺。
林长生冷笑一声,偌大的城门外,不一会儿就空了,只留下三人,他们俩与一脸疲惫的水岱。水笙忍不住叫道:“爹……”
“笙儿……”水岱似觉自己听错了,有些茫然的抬头,直到看到水笙,才揉了揉眼,惊喜道:“笙儿,真是你。”
他快步走来,行了几步,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林长生笑了笑,道:“水大侠,一起去看戏吧。”说完,他转身跟在人群后,再次往天宁寺去了。水笙上前两步,拉起水岱,道:“爹,走,我们一起去看那些恶心的伪君子。”
水岱苦笑,张嘴想要水笙这是怎么回事,可话做嘴边,也无力说了。这几日,他真的太累了,不仅身体累,心也累。
伪君子,哈……(未完待续。)
307 侠客行
天宁寺轰然倒塌,那赶来的无数人都被埋在了里面,纵是侥幸离开的,也走了没多久,死在路上,手中还抓着明晃晃的金银财宝。
人的贪婪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林长生三人远远看着,都有种很阴暗的感觉,尤其是水岱、水笙二人。水岱经历的事不少,但如此**裸的劣根性,也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更别说没有经历多少世事的水笙了。
最叫二人心痛的就是赶来的汪啸风了。那贪婪模样,叫两人几乎认错了他,以为是别人。可……
就在两人一脸震惊,满脸苍白的站在那里时,林长生悄无声息的走了。他可是杀了花铁干的人,待水岱回过神来,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水岱还不错,林长生可不想与他争斗不休。
天宁寺宝藏是个大乱子,乱的骇人,造成的风波久久不能停息,纵使事情过去了,依旧有很多人赶往荆州,赶往天宁寺。
甚至你还会经常看到有人在这里挖掘,希望把埋在地底的宝藏重新挖出来。
这并非什么难事,尤其是那大金佛,即便天宁寺倒塌了,它也立在那里,一扒拉就露出那金灿灿的大头,看到这金佛,没几人能不动心。
自然,风波也就过不去了。
可以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多数的江湖人都在赶来这里,然后抢夺财宝,或被人杀死,或被毒死,或得了一些宝物,忍着贪欲快速离去……
总之,这后来死的人比一开始还要多。
至于林长生……他并没有就此离去,或者说他还没有穿越,而是慢慢往西走,等待着那血刀老祖。终于有一日,他听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赶了上去。
以他的武功,血刀老祖自然不是对手,几下就解决了。这个刽子手、**贼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林长生手中。只是叫他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还在这里。不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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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着四周茫茫的草丛,林长生暗叹一声,道:“终于穿了吗?不想竟然会在连城诀世界待这么久。”
除开始的时间,他又在连城诀世界行走了五年。其后一直没有穿越的兆头,便寻了一隐秘地隐居,算算也有三四年功夫了。
他就有些不明白,这长生金页到底怎么搞的,会这般浪费他时间。
虽心里有些犹豫,但这几年他全心修炼,却也大有收获。你听他道:“不过能再踏出一步,却也不差。”
人体阴阳五行,五行五脏,到了他这一步。便是锤炼五脏,凝聚五行之气,以五行演化阴阳。这个顺序应该是没错的,但林长生更进了一步。
他本就修有阴阳功,人体乾坤阴阳二气运用自如,明玉功大乘后,融入阴阳五禽功内,自动凝练五脏,倒转阴阳之气,却是一下子把这一步走到了大乘之境。
剩下的。只是慢慢打磨了。
而到了这个地步,下一步该如何走,林长生却也一时没了头绪。这也是他结束闭关,打算出来走一走的原因。
不想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茫茫草丛。这显然不是他自己搭建的草屋了。
走了不大一会儿,他便见到一小镇子,心头一笑,快步走了过去,拉住一行人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道:“这里是侯监集。小哥。看你是外来人,莫非去开封不成?往西走十几里就是了。”
林长生愣了一下,侯监集,这不是侠客行吗?怎么到这里了?没有穿越回去,这怎么回事?一时间,他竟是有些茫然。
站在镇口,他拍了拍脸颊,大口呼了口气,自语道:“罢了,反正自己也弄不懂,还是随遇而安吧。”说着,走了两步,身子又一顿,笑道:“来到这里也好,顺便去看一看那侠客行神功。说来,这世界的武力也奇葩,却不知具体如何。”
信步走进侯监集,他在街道上闲逛,不多久,停下身子,侧头看着那花白头发的老者,他正做着烧饼油条。一般人眼中,这就是一普通老者,弯着腰,熟练的和面,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但在林长生眼中,这老者却极为健硕,一举一动都颇有力道,显然是有武功在身的人。
“是他……”微微一笑,林长生走了过去,道:“你……”他声音一起,老者就抬起来头,浑浊的眼睛看着他。
“你叫什么来着?”
林长生拍了下脑袋,却是把他名字忘了。
老者眼睛一眯,精光闪烁,转瞬又浑浊起来,操着苍老的声音道:“客官,您要烧饼还是油条?”
林长生哈的一笑,道:“这些我不要,我要玄铁令。”
老者呵呵笑道:“什么令?客官玩笑了吧。小老儿这里除了烧饼就是油条,哪有其他的东西?”
林长生上下打量着他,淡淡道:“你这老家伙何必装呢?你有什么事,谢烟客能做到,我也能帮你做到。再说,你拿着那东西却找不到人,等来的唯有死路一条。”
老者冷笑一声,道:“小娃子好大的口气。我看你是找死。”说着,他满是白面的手猛的往前一探,抓向林长生胸口。
这一抓看似不怎么凶险,实则却暗含劲力,换了一般人,躲闪不及下,比被他重创。只是他遇上了林长生。这一下,他不闪不避,任由老者抓住自己胸口,劲道吞吐下,咔嚓一声,老者面色大变,脸变得通红,喉咙涌动,嘴巴张大,似要叫喊。
林长生眼睛光华一闪,老者的声音生生憋在了口中,他全身一震,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
林长生看也不看他,兀自走到他身旁,在他身上翻找了起来。很快,便在他袖口翻出了一个小铁片。铁片不大,也就半指长短,呈令箭形式。林长生看了看,两指用力下,铁片有些变形,他马上停止了力道,自语道:“玄铁令……还不错。”
拿着东西,他快步离开了这里,转入一旁街道上,看他行进方向,却不是离开镇子,而是在里面闲逛了起来。
约莫傍晚时分,四处前来赶集的乡民正自挑担的挑担、提篮的提篮,纷纷归去,突然间东北角上隐隐响起了马蹄声。蹄声渐近,竟然是大队人马,少说也有二百来骑,蹄声奔腾,乘者纵马疾驰。
众人相顾说道:“多半是官军到了。”
有的说道:“快让开些,官兵马匹冲来,踢翻担子,那也罢了,便踩死了你,也是活该。”
猛听得蹄声之中夹杂着阵阵胡哨。过不多时,胡哨声东呼西应、南作北和,竟然四面八方都是哨声,似乎将侯监集团团围住了。
众人骇然失色,有些见识较多之人,不免心中嘀咕:“莫非是强盗?”
不多时,只见市集东头四五匹健马直抢了过来。马上乘者一色黑衣,头戴范阳斗笠,手中各执明晃晃的钢刀,大声叫道:“老乡,大伙儿各站原地,动一下子的,可别怪刀子不生眼睛。”嘴里叱喝,拍马往西驰去。马蹄铁拍打在青石板上,铮铮直响,令人心惊肉跳。
蹄声未歇,西边厢又有七八匹马冲来,马上健儿也是一色黑衣,头戴斗笠,帽檐压得低低的。这些人一般叱喝:“乖乖的不动,那没事,爱吃板刀面的就出来!”
杂货铺伙计嘿的一声笑,说道:“板刀面有甚么滋味……”这人贫嘴贫舌的,想要说句笑话,岂知一句话没完,马上一名大汉马鞭挥出,甩进柜台,勾着那伙计的脖子,顺手一带,砰的一声,将他重重摔在街上。那大汉的坐骑一股劲儿向前驰去,将那伙计拖着而行。后边一匹马赶将上来,前蹄踩落,那伙计哀号一声,眼见不活了。
旁人见到这伙人如此凶横,哪里还敢动弹?有的本想去上了门板,这时双脚便如钉牢在地上一般,只是全身发抖,要他当真丝毫不动,却也干不了。
对面一家小酒馆中,林长生低笑了一声,自语道:“金刀寨吗?”他看向一旁一身破烂衣衫的瘦弱小子,道:“狗杂种,吃好了吗?”(未完待续。)
308 谢烟客(上)
狗杂种赶紧点头,有些害怕的看了外面一眼,小声道:“大叔,外面那些人好凶,我们躲躲吧。”
林长生笑了笑,摸着他脏兮兮的头道:“没关系,他们不是大叔对手。”
他说着,那边金刀寨的人却吵闹了起来,只见一队人拉了一群百姓过去,大声喝道:“说,这怎么回事?他怎么死了?”
四周人都大惊,一些人心里暗自嘀咕,说还不是你们杀的。但离得近的人看那地上尸体,却知道这人死了一段时间了。
只是众人都没注意,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金刀寨的人问了几句,却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一个个气急,打头的周牧喝道:“扒他衣服,给我细细的搜,一寸地方也不能放过。你们几个,给我把镇子围了,一家一户搜查,一定要找到杀了吴道通的人。”
闹了半天,已黑沉沉地难以见物,众汉子点起火把,将烧饼店墙壁、灶头也都拆烂了。呛啷一声响,一只瓦缸摔入了街心,跌成碎片,缸中面粉四散得满地都是。可他们要找的东西,全然没有线索。
周牧气急,知道再也查不到什么,喝道:“收队!”
只是不待金刀寨的人离去,一淡淡的声音自角落响起:“这就走了吗?”
“哪个狗蛋玩意儿?”一高大汉子当即骂了出来。
林长生目光一寒,手一甩,一抹银光乍现,碰的一声,打在那汉子嘴上。那汉子痛的哇哇大叫,嘴中鲜血横流。
他呸呸两声,血红色混着点白吐在地上,那却是他那一口银牙。
大汉惊怒,吼道:“你找死!”他身子猛的蹿起,半空中两手甩出两把钢构。抓向林长生。林长生看也不看,挥手一甩,再一抹银光,转瞬而过。
碰的一声。高个大汉身子半空猛的一止,反射而回。
“不好!”周牧一惊,身子纵起,一把把高个抄入怀中,落地时。身子不稳,又退了两步。他心头大惊,抬眼看向林长生,火光下,只觉这人影影绰绰,好似处在迷雾之中。
他眼角一低,正看到高个脖颈处的银锭,心头一寒。
他转头盯着林长生,沉声道:“阁下年纪不大,好强的手劲。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林长生还没开口。东南角上又隐隐传来马蹄之声。这一次蹄声来得好快,刚只听到声响,倏忽间已到了近处。
四周村民与金刀寨的人都吃了一惊,周牧怒道:“不是叫叫你们封锁道路吗?”他说话间,两匹马已然冲到了近前。
侧头看去,匹自头至尾都是黑毛,四蹄却是白色,那是“乌云盖雪”的名驹;另一匹四蹄却是黑色,通体雪白,马谱中称为“墨蹄玉兔”。中土尤为罕见。
白马上骑着的是个白衣女子,若不是鬓边戴了朵红花,腰间又系着一条猩红飘带,几乎便如服丧。红带上挂了一柄白鞘长剑。黑马乘客是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衫,腰间系着的长剑也是黑色的剑鞘。两乘马并肩疾驰而来。
顷刻间,两人都看到了吴道通的尸体以及满地损坏的家生杂物,同时“咦”了一声。
“什么人?干什么的?”人群中,有人大喝。
男女对视一眼。齐齐纵身下马,男子上前一步,抱拳笑道:“安寨主不在吗?是哪一位朋友在这里?”
周牧眼睛紧紧盯着二人,听他问话,抱拳道:“原来是江南玄素庄石庄主夫妇大驾光临!”跟着大声喝道:“众弟兄,快起来行礼,这两位是威震大江南北的石庄主夫妇。”一众汉子轰然站起,微微躬身。
石清、闵柔……看着二人,林长生目光动了动,有些好奇,也有些其他情绪在内。他瞥了一眼身旁狗杂种,嘴角轻勾。
石清目光扫视,也注意到了林长生与狗杂种这一大一小,心头奇怪,抱拳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林长生还没说话,周牧陡然一笑,道:“这位小兄弟可是好运道,他比我们来的早一些。想必,吴道通就死在小兄弟手中吧。”
石清、闵柔二人心头都是一凛,暗暗对视一眼,大为诧异。吴道通功夫可不弱,这小兄弟看来年纪不大,能杀的了吴道通?
闵柔眼尖,注意到周牧身旁的尸体,眉头一皱,低声道:“他们已经动手了。”
石清看去,也注意到了他那尸体,心头了然。他微微一笑,道:“这么说,那东西在小兄弟手中了。”
林长生微微一笑,手一番,两指间多了一偶黑的铁片,道:“你说的就是这个吗?”说着,他还往上抛了抛,拿在手中把玩。
石清、闵柔、周牧等人无不瞳孔缩微,面上喜色闪烁。
“你们都想要吧。”林长生依旧笑着,只是手中动作大了起来,一扬手下,玄铁令被他高高抛起,带着嗡嗡之声。
“我的。”一人忍耐不住,高纵而起,抓向空中铁片。
“不可!”
石清一看有人动手,也伸出手来,两指轻点,打出两缕劲风。同时,一使双刀的汉子猛的劈出两刀,攻向石清。
石清左手长剑带鞘一闪,突的插入两刀之中,闪电摆动,叮叮两声,一下打退了那人,而那打出的两缕劲风,也擦着铁片而过,直直的袭向半空那人,叫他不得不避。高明的时,他指风摩擦下,铁片在半空转了个弯,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向他身旁闵柔一侧。
‘好高明的手劲。’林长生暗赞一声,左手无声的动了动。那边闵柔正要抬手抢夺,周牧猛的蹿出,双掌一拢,罩向铁片。
闵柔手势一变,插了进去,二人力道一碰,猛的各自退了开了,那铁片似乎受到二人力量波及,横着射了出去,正落在林长生手中。
这……
一时间。抢夺的五人都有些傻眼。
石清面色一肃,微微后退一步,抱拳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他语气郑重了许多。
林长生微微一笑,道:“我叫林长生。你们应该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他继续抛着手中玄铁令。忽然道:“玄铁之令,有求必应。摩天崖谢烟客。如今江湖,侠客岛不出,当以谢烟客为尊。吴道通这家伙也是蠢,既然得到了玄铁令。却不去摩天崖,死了也活该。”
石清眉头微动,道:“阁下说笑了。摩天崖在哪,却也不好找。”
林长生道:“不用找。只要消息出去了,谢烟客自然会赶来。”
石清诧异道:“你是说谢烟客也会来此?”
林长生道:“你不这么觉得吗?”他指着诸人,道:“你们都得到消息了,谢烟客会得不到消息?他得到消息后,如何不来?”说着,他话音一顿,转头看向一侧。其他人一间,纷纷看了过去。诧异的是,那里除了一片黑暗,并无人。
可很快,众人耳边隐隐响起马蹄声,而马蹄声也越来越急。
又有人来了!
诸人心头凛然,齐齐盯着那里,眼角也瞥向林长生暗暗惊诧,这人好利害的耳力。
“哈哈……”一个粗豪的声音自远到今,朗声道:“不想。今夜如此多的朋友在此,安某有礼了。”三道人影自马背上跃下,远远的自半空落在周牧四周。
周牧及金刀寨的人一见,马上躬身行礼。这三人正是金刀寨的大寨主安奉日、二寨主冯振武、三寨主元澄道人。
三位寨主瞥了一眼周牧。目光先是投向石清、闵柔夫妇,又看向林长生,继而眼睛瞪大,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手中抛起的铁片。
周牧小声道:“安大哥,那就是玄铁令。”
安奉日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
周牧道:“我们来晚了。被那小子提前得到了。”
安奉日微微一笑,抱拳道:“黑白双剑,久违了。”他又对林长生道:“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啊?”
林长生道:“好说,在下林长生,无名小卒而已。”
“无名小卒?”安奉日笑了一下,若真是无名小卒,那铁片岂会还在你手中?他道:“小兄弟,你手中铁片不知可否给安某看一看呢?”
“不可!”石清马上出声道:“小兄弟,还请把铁片给石某,你但有什么要求,石某必定做到。”
安奉日看着石清道:“石兄弟,你这是要和安某抢喽。”
石清不卑不亢道:“不敢。只是此物对我夫妻二人关系极大,还望安寨主相让了。”
“哈哈……”林长生一声轻笑,道:“你们还真是有趣,东西是我的,你们让来让去有何用?再说了,你们纵然愿意让,怕也有人不愿啊。”
石清心头一颤,眼睛四处瞧看。安奉日虽不明其中意思,但一看石清模样,心细下,也侧耳倾听周围动静。此时,只听石清朗声道:“不知是哪里的朋友,既然来了,便请现身吧。”
“石大侠好功夫!”一声呼喝,七道白影自高屋上远远飞来,瞬间落在一侧,齐齐抱拳道:“见过诸位了。”
“原是雪山派的朋友。来到河南,怎么不知会安某一声?”安奉日大声道。
一四十来岁的魁梧汉子说道:“安寨主,这河南可并非你金刀寨的地盘,我们又何必知会你呢?”
安奉日大笑,道:“不错,不错。这话却是我说错了。”
那汉子道:“不敢。”
“嘿!”林长生笑了一声,诸人齐齐看向他,目光又紧紧盯着他手中玄铁令。只听他道:“你们这些家伙,今日是得不到这玄铁令喽。”
诸人无不皱眉,雪山派七人中一青年女子道:“你这人实在大胆……”
林长生哈道:“怎么?诸位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难道还想强抢不成?这事传出去,可不好啊。”
“这……”一时间,他们都有些傻眼。
林长生微微一笑,眯着眼睛,极为有趣的扫视着他们。他再一次抛起了手中铁片,高高的。随着他手中铁片上升,那些人的目光也在上升,就在铁片到达顶点时,一黑影猛的自高处蹿来,低沉着声音说道:“给我吧!”
“大胆!”“放下!”“干甚么?” “混蛋!”
齐声喝骂声中,九柄长剑一把金刀齐齐出鞘,同时向那人影招呼了过去。下面,林长生抬头看着黑影,微微一笑,轻声道:“谢烟客……”(未完待续。)
309 谢烟客(下)
九剑一刀,几乎完全把谢烟客周身笼罩,一般人绝难避得开这等攻击,但只听叮当、叮当一阵响,他双手连震,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霎时间竟将安奉日的金刀、雪山派弟子的长剑尽数夺在手中。唯有石清、闵柔二人,还手握长剑,退了开去。
只是看二人模样,却大为震惊。
江湖之上,石清闵柔声名不弱,他们属于年轻一辈,却可与老一辈中人交锋,双剑合璧下不说天下无敌,却也罕有对手,但此时被谢烟客伸指在剑上分别一弹,两柄长剑险些脱手,那是两人临敌以来从未遇到过的事,焉能不惊。
不过他们这一下,也使得谢烟客自半空落了下来,正落在林长生身侧,中间隔着狗杂种。
林长生扭头笑着看着他,谢烟客则看着石清、闵柔,嘿嘿一笑,说道:“玄素庄黑白双剑,江湖上都道剑术了得,果然名不虚传。老夫适才以一分力道对付这八位朋友,以九分力道对付贤伉俪,居然仍是夺不下两位手中兵刃。唉,我这‘弹指神通’功夫,‘弹指’是有了,‘神通’二字如何当得?看来非得再下十年苦功不可。”
“嘿!”林长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烟客头一转,双目如电的盯着他,道:“小子,你笑什么?”
林长生道:“觉得好笑就笑喽。怎么?谢先生还不许我笑吗?”
“谢先生?”石清心头一动,脱口道:“尊驾莫非便是这玄铁令的主人?”
谢烟客不曾转头,反是盯着林长生,道:“你这小子功夫不弱,眼力也极好,竟识得老夫。不错,老夫正是谢烟客。小子,说来这玄铁令是自你手中得来,你可有什么要求?”
他话音落下,诸人心神都是一震。目光紧紧盯着林长生。
林长生瞥了一眼身旁狗杂种,道:“要求吗?有啊。只不过我说出来怕先生做不到。”
谢烟客脸色一沉,道:“哼!玄铁之令,有求必应。谢某岂是食言之人?小子。有什么要求快快说来,过了今日,再想找谢某,就不那么简单了。”
林长生眯起眼,笑嘻嘻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们可为证。”他顿了下,吊足了诸人胃口,才慢悠悠道:“我要求很简单,那就是再要无数要求。”
哈……一下子,四周人都傻眼了,无不瞪大了眼睛,脑子空空的,只觉头疼呱呱的,好像有无数乌鸦飞过一般。
林长生心中大乐,看着脸皮泛青的谢烟客道:“话你可是说了。你要做不到,也可以说出来啊。”
谢烟客怒急,道:“好小子,你敢耍我。”他脚下一跳,金刀直起,被他挥手一甩,便劈向林长生。他这一手极为迅捷,如若雷霆,其他人都想不到谢烟客竟一言不合就出手,无不大惊。
石清、闵柔惊道:“不可……”
林长生嘿的一笑。左手突的插出,猛的一弹,只听叮的一声,一股大力迸发。金刀在半空一止,又以更快的速度往一旁射了出去。
谢烟客身子一震,眼睛瞪得老大,惊的脱口而出道:“弹指神通……”
“什么?”众人又是一惊,他们刚刚才听了“弹指神通”之名,不想又听到了。怎么回事?这不是谢烟客的功夫吗?怎么这少年也会用?
谢烟客沉下脸来。双眼精光闪烁,逼视着林长生,凝声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懂这弹指神通的功夫?”
林长生笑了笑,没有说话,反而扭头四望,悠悠道:“此次出来玩耍,却也没一个住的地方。我听说谢先生的摩天崖不错,不知能否盘旋几日啊。”
谢烟客“哼”了一声,道:“好小子,不要以为有点功夫就狂妄自大,想去谢某的摩天崖,就看你跟不跟得上老夫了。”
他身子一转,猛的往一旁蹿了出去。林长生哈哈一笑,伸手抱起狗杂种,大步而出,一步横跨**米,直追而去。
这……
看到二人离去,剩余的人一时傻眼了,他们倒是有心跟上去,可跟上去又有如何?
石清、闵柔齐齐暗叹一声,石清抱拳道:“各位,事情既然这样了,石某也没什么好说的。告辞了。”二人纵身上马,便欲离去。哪知雪山派七人纷纷拿起长剑,把石清、闵柔围在了中间。
石清、闵柔诧异的对视一眼,道:“耿贤弟、王贤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耿万钟板着脸,其他六人面色也颇为不善,他道:“石庄主,石夫人,在这里遇上你们,再好不过了,我们有些话,却是要说道说道。”
石清闻言诧异,二人交好,怎么会如此陌生?他心中一动,道:“耿贤弟,莫非我那小顽童惹得贤弟生气了?”
耿万钟等七人一言不发,斜眼看向安奉日等人。安奉日哼了一声,抱拳告辞。待他们离去,
剩下的却不需多说了,石中玉那大胆小子的破事,此不多提。且说林长生与谢烟客,二人撒腿飞奔,前面谢烟客拿出自己的本事,走的飞快,身子几乎划出一道青色的光芒。他后面,林长生不紧不慢,好似闲庭信步,晃悠悠的跟在他后面,却是一分也不被落下。
奔走半夜,谢烟客越发心惊,暗道:“这人看来年纪不大,但那一首弹指神通犹在自己之上,此番轻功比试下来,也不弱于己。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心思暗动,下定决心试一试他,身子陡然变砖,右手中指曲起,扣在拇指之下,嗡的一声,一缕劲风激射而出。
林长生感受到他的劲力,却是不闪不避,兀自横冲而上。谢烟客暗暗惊诧,有些不明他的动作,此人既懂弹指神通,为何不避开?
继而,他瞪大了眼睛,只见那指风打在林长生身前,陡然转向,噗的射入地上,却对林长生没有丝毫阻碍,而他被这一手所惊,脚下一慢,林长生直接超车而过,立身其前,把他挡了下来。
谢烟客面色一沉,道:“阁下好高明的功夫。”
林长生放下狗杂种,道:“过奖了。当今江湖,我自问天下第一。”
谢烟客哈的一笑,讥讽道:“天下第一?好大的口气。”
“是吗?”他淡淡道:“谢烟客,你的武功如何?纵不是天下第一,能胜你的又有几何?”
谢烟客面色一变,脸上青气闪过,怒道:“你的意思是,谢某不如你喽?还是说,你胜谢某很容易?”
林长生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谢烟客大怒,气急而笑,道:“好,好,好。那谢某就领教一下阁下高招。”他怒急,也把自己所谓的誓言抛到了一边,双掌一抬,左掌横扫,卷向林长生,右掌直拍,似斜下而来。
“掌法不错。”林长生目光一亮,轻飘飘的伸出左手。看他左手,凝脂如玉,白里透红,简直就是一千金小姐的纤纤玉手,更遑论武者之手了。可奇怪的是,就这般的左手,往前一搅,便拿住了谢烟客拍来的右手,使得他大惊失色。
谢烟客想也不想,左掌一变,瞬间下劈而来。
林长生哈的一笑,左手一缩一伸,两指快若闪电般的弹在他右手背上。一时间,谢烟客如遭雷击,下劈的掌力顿时一停,气息大乱,人不住的踏踏后退三步。
他面色一青一白,双眼圆瞪,惊的脱口而出:“好强劲的指力!”(未完待续。)
310 收徒
谢烟客盯着林长生,面色青紫变幻不定。良久,才重重叹了口气,道:“阁下武功高强。这弹指神通在你手中,神通之名名副其实,谢某远远不及。”他顿了下,又道:“玄铁令是你带给谢某的,但以阁下之武功,天下还有何事是阁下做不到,纵使谢某,一样无能为力。”
林长生哈哈一笑,道:“谢先生不要多想,在下并无事情求谢先生,不过我不求,谢先生自己心中这一关,可过得去?”
谢烟客一愣,心头微颤。
玄铁之令,有求必应——当年谢烟客有三名恩人,他以三枚玄铁令为信物,言只要拿着玄铁令,他谢某有求必应。
两枚玄铁令已回到谢烟客手中,而江湖上也因此发生了两件大事,这是第三枚。
这些年,不仅江湖各路人马在寻找玄铁令,谢烟客也一样,不然他不会一听到消息,就特意赶来的。可以说,玄铁令之事已成了他心中一道执念。
原著中他那般算计狗杂种,就是因此。
之前他还不曾多想,可此时林长生话一出,他心头顿时涌上千般念头。
“哈!”苦笑一声,谢烟客道:“罢,罢,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言明。”
林长生含笑道:“我的要求不难。我与这位小兄弟一起,想要在谢先生的摩天崖住上几年。不知如何啊?”
“只是这样?”谢烟客瞪大了眼睛,诧异道。
林长生点头,道:“只是如此。谢先生,你也说了,以我的武功若有求你之处,你也做不到。再说,在下因为也无事求你,只是想要找一个开宗立派之地。我观谢先生的摩天崖就不错,想要要了来,你觉得怎么样?”
谢烟客点头道:“好!阁下客气。谢某也不小心,以后摩天崖就是先生的了。”说到此,他想了一下,又道:“我会把一切办好。三日后。我们摩天崖见,请!”言罢,他身子一转,往来时方向返回。
林长生笑了笑,知道他话中意思。
谢烟客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类似黄药师。林长生本想借居他的摩天崖,但又一想,只借居有些便宜了,便要了过来。
谢烟客做事也利落,你要过去,我给你,但不能就如此给。那摩天崖说白了是谢烟客的居所,实则却是无主之地,按法律说,那是朝廷的。所以他折身返回。要把这朝廷的东西变作私人的,给予林长生。
林长生拉着狗杂种,道:“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
狗杂种睁大了眼睛,纯真道:“名字?我有名字啊,就叫狗杂种。”
林长生失笑道:“狗杂种是骂人的话,不好听。”
狗杂种道:“可,这是妈妈给我起的。我要换了名字,妈妈会不认得我的。”
林长生道:“别说你换了名字,你就是换了样子。你妈妈也会认得你的。记住,以后你姓石,叫破天。”
“姓石,叫破天……”狗杂种念了一句。道:“石破天,这名字好听吗?”
林长生点头,道:“还有,以后你要叫我师父。”
“师父……”狗杂种叫了一句,但下一句跟着说了出来:“师父是干什么?”
林长生一听心里苦笑,本见这小子纯真老实。又天资聪颖,想要收回徒弟玩玩,不想这老实跟笨蛋是一个样的。
“师父啊……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夫,这师父跟父亲的兴致差不多……”林长生拉着他,边走便解释着,心中也在奇怪着自己的想法。
屁股决定脑袋……一个人站的位置不同,想的事情,做的事情也不同。林长生自己就一直在变。以前这种变化并不大,可自从进入先天之后,他发现自己越发平静了,心中也极为祥和,尤其是经历了连城诀世界。
那时,他想的是用杀戮来洗涤世界,而他也成功了,叫那里的江湖陷入纷乱状态,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不说一目了然,也清楚的暴露在世人面前。
后来他行走之中,也四处杀人,揭露那些伪君子。
或许是经历的多了,他的想法也在改变,到了后来,他便不再出手,而是闲眼看世界,遇到有缘人便随口指点两句,好如世外高人一般。再后来,他直接隐居避世,与自然为武。此次穿越出山,也是心中有所愿,可此时所思所想却与之前大有不同了。
放在以前,他绝不会有收徒之念,但在侯监集看到狗杂种时,他第一时间就有了收徒之想。很奇怪!但他也不曾抗拒,而是顺其自然。
心有所感,自然而行,这不也是一种修行吗?
再说了,看过侠客行的人,见到狗杂种这般资质性格的人,又有几个会不心动呢?他性子憨厚老实,与郭靖类似,然天资聪颖,学东西甚快,这般人物正是徒弟之选啊。
林长生自问,有他教导,狗杂种绝对不在原著之下。或许,他能超脱于这个世界,生生走出一个境界。‘太玄经……可能练成太玄经的石破天就高了这个世界一个境界吧。’
行了不久,林长生看他累了,把他背在身上,叫他睡去,自己也继续赶路。大约天亮时,二人入了一个小镇,吃了一些早点。
期间,林长生也教他一些话,但都很简单,就跟原著一般。
原著中,谢烟客不曾教导狗杂种,只是话说到那里了,可大概谢烟客是狗杂种除了母亲第二个说话的人,所以对他的话记得很清,也认真的执行,那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犹如他对闵柔,观音娘娘不只是一个称呼,还是他心中所想。
这里,林长生是他第二个说话的人,也是他心中的“观音娘娘”,他说的话,狗杂种自然紧紧记着,刻在骨子中。
一句“好人”,看似简单,可如狗杂种这般真的去做的。却少之又少了。也许,他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但却本能的去分析、去做。
这是一种纯粹的善!
小树林中,四人纵跃起伏。恶斗方酣,乃是三人夹攻一人。被围攻的是个红面老者,白发拂胸,空着双手,一柄单刀落在远处地下。刀身曲折,显是给人击落了的,这人是大悲老人,亦是江湖上的好手。夹击他的三人个是身材甚高的瘦子,一个是黄面道人,另一个相貌极怪,两条大伤疤在脸上交叉而过,划成一个十字,那瘦子使长剑,道人使链子锤。丑脸汉子则使鬼头刀。三人武功均非泛泛,那瘦子尤为了得,剑法飘逸无定,轻灵沉猛。
林长生记得这处,低眼看了下狗杂种。
剧情继续着,当大悲老人被重重打倒在地,口中狂喷鲜血时,石破天再也忍不住,急冲而出,叫道:“喂。你们三个坏人,怎么一起打一个好人?”他奔到前面,挡在大悲老人身前,面上竟是丝毫不惧。大叫道:“你们可不能再难为老伯伯了。”
那瘦子眉头一皱,暗暗惊诧,侧眼看去,只觉一旁树旁还站了一人,看身形却也不识得,但若非这小鬼出来。他却不知一旁有人,心中大惊。
‘这人是谁?’他暗自一想,喝道:“小鬼头,是谁叫你来管老子的闲事?我要杀这老家伙了,你滚不滚开?”扬起大刀,作势横砍。”
石破天吓了一跳,仍自大叫道:“这老伯伯是好人,你们都是坏人,我一定帮好人。你砍好了,我当然不滚开。”他母亲心情较好之时,偶尔也说些故事给他听,故事中必有好人坏人,在那小孩子心中,帮好人打坏人,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那瘦子怒道:“你认得他么?怎知他是好人?”
石破天道:“老伯伯说你们是甚么恶徒邪帮,死也不肯跟你们作一道,你们自然是坏人了。”转过身去,伸手要解那根链子锤下来。
瘦子身旁道人反手出掌,啪的一响,打在石破天脸上,但诧异的时,石破天吓得闭眼,却丝毫不觉疼痛。他小心睁开眼,只见那道人脸色苍白,左手握着右手,好似极为痛苦。
他不明所以,那瘦子却大惊失色,眼睛看着树后,暗道:“这人是谁,竟可隔空传力,震断云香主手腕。此人不可力敌。”
他心思一转,道:“小子,你再不让开,我就要打你了。”
石破天本就被吓了一跳,此时一听,害怕道:“你们先走开,不可难为老伯伯,不然我不让开。”
那瘦子倒笑了起来,脚下一跨,直直从他身旁穿了过去。石破天一看赶紧回身奔来,他但动作如何比得上瘦子。
只见瘦子长刀一转,刷刷两刀,刀光闪烁吞吐,犹似灵蛇游走,左一刀右一刀,迅捷如电。他这两刀,本可要了大悲老人性命,但不知为何,两刀下去,石破天抱住了他大腿,而他刀法也一一落在空处。这叫他大惊失色,本能想要发力反击,但心下一动,只觉一股庞然大力压在自己身上,似乎只要自己感动,就要了他的小命一般。
这叫他心头大骇,浑身冷汗淋淋。
他微微颤抖,对着树后林长生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林长生缓缓走出,另外两人无不戒备起来,石破天一把放开瘦子的腿,飞速跑到林长生身前,叫道:“师父……”他又走到大悲老人跟前,道:“老伯伯,我来给你包扎伤口。”
大悲老人心中感激他,但此时却没有说话,反而看着林长生。
林长生扫了他一眼,眼睛一瞥长乐帮三人,三人顿时如遭雷击,只觉他目光如利刃一般,冰寒无比,好似要把自己全身血液冻僵一般。
三人吓得动也不敢动,只是瞪大了眼睛,眼中无物,好似在看着林长生,但却又全无神采。
他走到大悲老人身前,见石破天已熟练的把他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微微点头道:“天儿,我们走吧。”
石破天点头,道:“嗯。老伯伯,你也走吧。不然那三个坏人又来难为你了。”
大悲老人勉力起身,躬身行礼道:“多谢先生与小哥救命之恩,不知先生、小哥如何称呼,大悲铭记于心。”
林长生道:“不用了。”他手一伸一抓,便从大悲老人怀中吸出一个木盒,道:“用这个做谢礼就行了。”
大悲老人吃了一惊,张嘴欲言,但被林长生目光一扫,话顿时说不出来了。他黯然的点了点头,眼睛看到一脸纯真的石破天,自语道:“这样也好。”轻叹一声,他抱拳道:“告辞!”
林长生目送他离开,又瞥了一眼长乐帮三人,对石破天道:“我们也走吧。”
“好!”
他拉着石破天的手,与他一步步缓缓离去。待二人消失,长乐帮才人齐齐呼了口气,一屁股跌倒在地,那道士惊道:“这人年纪不大,武功如此可怕,到底是什么人?”
瘦子犹有余悸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这次事情没完成,回去还不知该怎么交代呢。”
另一人怒道:“交代个屁。这次若非我们运气,早就一一丧命了。”
两人闻言,对视一笑,害怕之余满是苦涩。(未完待续。)
311 惊人天资
穿梭在崇山峻岭之中,林长生拉着石破天,脚下飞快。他手中石破天一脸惊奇,不时大叫一声,腿还往前蹬蹬。
却是他脚不沾地,被林长生轻托着。
到了第三日,山道愈发险峻,而两人眼中也出现了一笔直的山峰。远远看去,这山峰没什么绿色,光秃秃的,又置身云雾之间,给人的感觉极为怪异。
这就是摩天崖了!
走到崖下,林长生看到了一条垂下的铁链,他用手轻轻一拉,铁链纹丝不动,极为结实。瞥了眼石破天,他笑了起来,道:“天儿,顺着这铁链爬上去。”
石破天抬头看了看,心中一阵害怕,道:“师父……这太高了,我……”
林长生道:“你可以。”
“我……”石破天话没出口,用力的点了点头,双手一抓铁链,小脚踩着墙壁,慢慢往上。
林长生笑着看着他,嘴中轻声道:“谢先生,请了。”
后方,一道人影缓缓转了出来,心中惊讶。他知道林长生武功高,可自己隐藏了气息依旧被他发觉,还是不免叫他震惊。
他暗道:“这小子年纪不大,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
他扔过手中的包袱,道:“这是你要的东西。”
林长生接过后看也不看,道:“谢先生不上崖吗?”
谢烟客“哼”了一声,道:“不用。谢某有住的地方。”
林长生低笑一声,道:“看来谢先生很自信。那好,六年后我们摩天崖顶见。希望谢先生那时的武功会有所进步。”
谢烟客脸色一青,身子半转间人已掠了出去,只听他远远道:“六年后,谢某必定再来讨教阁下高招。”
林长生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语道:“给你点动力,不挺好吗?只盼你真如师父一般,心有奇想。”抬起头。看着铁链上一直往上爬的小小身影,林长生笑了起来。
“小子,只盼六年后你的功夫胜过原著。”
教导石破天,林长生是有把握的。可把他教导成原著那般内功极强的人,他就没那么大把握了。
自展飞一掌助他阴阳交汇,他那一身内功纵不如谢烟客,怕也差不了多少,而修习了罗汉伏魔功后。当超越了谢烟客,成为了内功第一人。
他内功之厚,怕是不在龙木岛主之下,而太玄经更是把他一身内功催发到极致,成为当世真正的第一高手。
只是他这一切,都在于谢烟客胡乱的教导,那是走火入魔的练法,用一种比较扯淡的话来说,那就是魔。正所谓百年修道,不如一念成魔。
石破天从他纯真的个性来说。他是佛,可走的却是魔的路子,这才小小年纪有了那冠绝天下的内功。不然正常修炼,他纵是天资非凡,也不会有那般内功。
而这也是林长生没有把握的点。你叫他教,自然不能教他魔的法子,那太危险了。可以说,若非他是主角,早就死了。
不过林长生心里也有了腹稿,不怕教导不出一个好弟子。
“啊……”一声惊惧的大叫。上面石破天嗡的砸了下来。林长生嘴角一勾,身子顿起,于半空把他抱在怀中,脚下一踏。人继续往上,到半山腰时,手轻轻一扯铁链,再次飞纵高起,如此三四次,他纵身上了崖顶。
于崖顶往背面看。这山峰更显荒凉了,四周植物不多,有几株大树,一些草地鲜花,其他的多为怪石,散落在山峦之上。
遥遥看去,下去一大段距离,才见到苍翠之色。
放下狗杂种,林长生道:“天儿,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了。”
石破天睁大着眼睛,道:“师父,我们去找妈妈与阿黄好不好?”
林长生笑了笑,道:“这些要等你大了,有了能力再去。这样吧,只要你能自己从这崖下下去,就可以去找妈妈与阿黄了。”
石破天闻言,小心的走到崖巅,往下一看,脸色一白,想到了刚才从半空掉下去的事,犹自一真后怕。他吞了口唾液,咬牙道:“师父,你看着吧,我一定会很快就下去的。”
林长生笑了笑,没有说话。你想下去,自然很简单,但我不说,你自己做的到吗?
他拿眼扫了下,见不远处有一山洞,便走了过去。这是谢烟客住的地方,看洞口似乎不大,但走到里面却颇显宽阔,有床、有桌、有椅,还有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在锅台前,还摆了一下食物,应该是谢烟客用剩的。他看了看,够两人两天吃的了。
林长生道:“天儿,你会做饭吧。”
石破天点头,道:“师父,你饿了吗?”
林长生道:“你不饿吗?”
石破天道:“我马上做。”他一点也不觉得不对,飞快的拿起东西,熟练的操作着。看着他做饭的样子,林长生好笑之余也不免心疼。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当像石破天这般奇怪的,却是少有。
吃了晚饭,二人相继休息了,半夜时,林长生悄悄起身,快步下了崖,往山外冲去。来时二人走了三日,去时,不用半夜便已到了一小镇。
他买了一些东西,又匆匆而回,不过中午,便再次上了摩天崖。他进山洞时,石破天正在吃东西,听到动静,马上抬头看来,一脸喜色道:“师父……”他大喜的跑了过来,扑在林长生身上,道:“师父,我以为你不见了,还想吃了饭去找你。”
林长生摸着他的头,道:“傻小子……师父只是出去买些吃的罢了。”放下手中袋子,他道:“你吃饱了吗?”
石破天点头。林长生道:“好,你跟师父来。师父今日就教你高来高去的功夫。”走到外面,他拿出了泥人,石破天好奇的看着它们,道:“师父,怎么这些泥人都没穿衣服啊?他们身上红红绿绿的是什么?”
林长生给他解释道:“那是经脉、**道。你看……”他拿起第一个泥人,给他解释了起来,并一一拍打他的身体,叫他记住自己的经脉**道。
林长生没有多讲,只是讲了第一个,就叫他打坐调息。
这泥人上的武功,是很普通的少林内功,是基础功夫。这东西,林长生有不少,但真正高明的,却也不多,少林基础内功正是其中之一。
此功发展了数百年,早已改无可改,无限接近完美。用它打基础,再好不过了。只可惜,他不能用谢烟客那一手,没了这一手,纵是狗杂种很快的修成泥人上的少林内功,也不会有多么强的内力。
可是,林长生还是小看了石破天。
石破天心思纯净,没有任何的杂思,这点与郭靖一般,所以很快就入定,不久就修炼出了内息,速度快的惊人。
但这点不出林长生所料。
他心中有了收徒之念后,就比对过金庸小说中的主角。在这内功一道,石破天、郭靖极为相似,都有着天赋异禀的资质。
而对比郭靖,石破天虽憨厚、纯真,却不笨。他学东西,可快的很,再加上他那一身的内功,又有些像虚竹。
不过对比这两人,石破天的进步更加明显,或者说更加层次分明。
自他内功大乘,从修炼金乌刀法开始,到大战上清观天虚、冲虚二人。他的进步几乎是看得到的。不能说他有什么领悟,但从只能对付雪山剑法到可一套刀法对付任何武功,进步极为明显。
在他练成太玄经后,更是一身招数融为一炉,信手拈来,达到无招之境界。
这条线路极为清晰,不像虚竹,只是练了那么几套功夫,模模糊糊的。
不过明白归明白,但这一切都是在于他一身的内功为基础,可此时石破天初修内功,进步却超过了林长生所想。
少林入门弟子,多是从外功练起,有三年时间才可修炼内功。其他门派,差不多也有这般规矩,其一是打基础;其二是考察人品。
林长生教导狗杂种从内功开始,这是他知道石破天的内功天赋极为出色,锻炼身体可慢慢来。以他估计,一边锻炼身体,一边修炼内功,有一年左右,石破天或可练成这少林基础内功。但不想,只是半年时间,他就已经练成此功。
比想象的要快了一倍,这岂能不叫林长生大为震惊。
他有些想不明白了,人的资质真的可以出色到这种程度?还是说,这世界上真的冥冥之中有“主角气运”这东西存在。
不然,该怎么解释?
他极为费解,就是他自己,貌似也没有石破天这种进步吧。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难免的,林长生有些丧气,但马上就笑了起来,道:“这是羡慕徒弟了。人之常情啊,但你自己小小年纪进入先天,也算古今往来第一人了。”
他这话,更多的却是像在安慰自己。(未完待续。)
312 少林神功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是夸奖后辈的话,多用于师徒、父子一类人身上。身为长辈大多心中有这样的想法,希望后辈子弟超越自己。
可是,当你的后辈真的超越自己时,难免就会心生感慨。
林长生也一样。
石破天还无法超越他,甚至一辈子也难有这种可能,但他的修炼速度,却给林长生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那几乎就是完全违背他的认知的。
这一世,林长生从小学武,可以说对武学极为理解。他也经历过不少武学世界,见过那些所谓的主角,自问不比他们任何人差,纵是给他们北冥神功一类的作弊器,他也丝毫不惧,可面对石破天,他第一次有了我不如的念头。
换做以前,这绝对是个打击,不过如今他心神强大,极难为外物所动,只是想了一下,也就放开了。而且看着石破天的进步,他的想法一下子就转了弯。
他觉得,研究一下这小子的进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二人住在摩天崖上,过着简单也充足的生活。石破天打猎、捕兽,张罗吃喝,然练武,似乎没什么闲下来的时间。林长生除了练功便是在一旁看着他,感受着他那一日一变的功力,惊诧之余兴趣颇足。
又过半年,石破天一身内功已入门径,小小身躯下隐藏了不弱力道,举手投足间已见威势。
此半年,林长生没有教他任何新的东西,只是叫他每日修炼内功,而石破天也毫无疑义、怨言,兀自张罗吃喝,修炼内功,只是每日都会走到悬崖前,往下眺望。
这一日吃了饭,林长生叫住石破天道:“天儿,你习武已有一年。今日为师教你一些新的东西。”
石破天点头道:“是!”
两人走到外面,林长生道:“你看着我的动作……”他双脚平行站立,与肩等宽,双膝微屈。两臂自然下垂于身体两侧,五指自然并拢微屈,两眼平视前方,继而放松,轻轻闭合。眼若垂帘。口中道:“立身期正下,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注意我的呼吸与动作,你做时不能有丝毫差错。”
他连续做了三个动作,给他讲了要领与呼吸之法及内功运转之道。
石破天虽不识字,但如林长生这般教导,他也懂得,很快就试着做林长生做过的动作,有个几回便像模像样了。
待他熟悉后。林长生又教他三个动作,一个十二个,分了四次,一一传授了给他。
待他一一学完、学熟,却已到了傍晚。林长生道:“天儿,这套功夫内外结合,你要好好修炼,不过不可着急,像平常一样就可以了。”
“是!”石破天点头,说来他似乎也不知着急。只是如习惯一般在修炼武功。大概也是他没什么想法,心思纯净,才会有这般快的进步速度吧。
“师父,我去做饭。”
看着他走入洞内。林长生笑了笑,自语道:“这傻小子还真可爱,不过这易筋经却也正适合他。再配上那罗汉伏魔功,少林两大神技在身,我就不信还比不上原著。”
不错,他教给石破天的就是易筋经神功。
说来此功与罗汉伏魔功很像。都是要无思、无想、无欲可才修炼。对比两功,易筋经在于纯与容,深得内功三味,罗汉伏魔功则在于博与广。
对比这两套功夫时,林长生第一个就想到了张无忌。这两套功夫几乎就是九阳神功与乾坤大挪移的翻版啊。
九阳、易筋为力,乾坤、伏魔为用,绝配。
如林长生所想一般,石破天的易筋经神功很快就入门了,对他来说,完全没有瓶颈、障碍,就跟修炼少林入门内功一般,轻而易举。
这叫林长生欣慰之余,难免再次吃味。以他的炼心诀之能,自也可修炼这什么易筋经、罗汉伏魔功,但终究是借助他力,可石破天呢?完全是傻小子的天运啊。老天爷对他也太好了,叫人不吃醋都不行。
又有两年,林长生见他内功修行顺利,便传他武功招式。他教的很简单,就一套厚背短刀之法,简简单单十三式,配合脚上十三步,亦可变化万千。只是以石破天的脑袋瓜子,想要叫自己领悟了,却也难。但林长生也没说,就看着他亦步亦趋的练习。
这一日,林长生见他刀法、步法都入了门,便把他叫到近前,道:“天儿,过些日子为师要下山走一趟,你便一人在山中修炼,待为师回来,要考校你的功夫,若你叫为师满意,为师便传你轻功提纵之术,好叫人快些下崖。”
石破天先优后喜,道:“是。弟子一定不复恩师所托。”
林长生点点头,与他吃了最后一顿饭后,纵身下崖,把他一人扔到了上面。他看着笔直的摩天崖,笑道:“傻小子,你小子就给我老老实实在上面待三年吧。三年后,我会叫人把你接下去的。”
出了山林,他也不辨东西,兀自寻着一个方向快步前行。走了半日,太阳西斜,天渐渐黑了,前面隐约透出一点火光。
林长生加快脚步,不多时便远远看到一小镇子。他走入镇中,刚想寻一客栈休息,不想走到门口一眼就看到那从另一边身披白袍而来的几人,心里一愣。
“雪山派弟子……这么巧。”侧眼看去,只见当先一人身材甚高,四十来岁年纪,一脸英悍之色,又不失文雅,叫人暗暗喝彩。
他心下一动,停下脚步看着来人,出声道:“来人可是雪山派气寒西北白万剑白师傅。”
几个雪山派弟子脚下一听,齐齐看向他。白万剑上下打量了林长生一番,心头暗思,却是不从见过此人。他抱拳道:“不敢,在下正是白万剑,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林长生一笑,道:“林长生!”
白万剑瞳孔微微一缩,他身后几个师弟身子也颤动了一下。
林长生了然,知道他们听过自己的名字,想来是上次侯监集的事了。他道:“白师傅,不想这么巧,你们也来这里,不如我们进去喝一杯,如何?”
白万剑听耿万钟、花万紫等人说过林长生此人,知道这人极为神秘,一身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但他也不会落了雪山派威风,当即抱拳道:“林长生,请!”
“请!”
几人进了客栈,要了几间房间,叫伙计去酒馆打些吃的,坐在房间中喝酒吃饭。席间,白万剑不停试探,打听林长生出处,林长生一直与他打太极,顺便从他口中寻问各种消息。
说着话,林长生突然道:“白先生,在下听说你们在找一人。”
白万剑手一顿,面色一凝,眼中精芒闪烁,略有恨意。他绷直了身体,僵硬着表情道:“怎么?我雪山派的消息林先生也知道了?”
林长生笑了笑,道:“恰逢其会听说了一些。”他顿了下,道:“在下一路行来,也见过一些奇人奇事。不久前,曾遇到过一个老婆婆与小丫头。但这二人都身怀不弱的功夫,我有幸见那小丫头露了一手,有些像你们雪山派的武功啊。”
白万剑身子一震,急忙道:“当真?”
林长生含笑,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道:“说来也怪,我还听说了一事。据传那长乐帮帮主突然换人了。奇怪的是新帮主却不是‘着手回春’贝海石,而是一个少年人。据长乐帮弟子说,那少年人一身功夫极强,是司徒横的师侄,却也不知是真是假。”
一开始白万剑还不明他的意思,只是被那“老婆婆与小丫头”夺了心神,心中大动。可很快,他反应了过来,这两者一练习,老婆婆、小丫头、少年,这不刚好吗?
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刚要开口,不想一见下,林长生已不在桌前了。
他心头一时茫然,脱口问道:“师弟,林长生呢?”
那师弟道:“师兄,林长生已回去休息了。师兄想什么?这么入神。”
白万剑彻底回过神来,猛的站起,就要往外走,但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眉头紧皱。他重新走回桌前,一屁股坐下,道:“两位师弟,刚才那人的话你们可听到了?”
两位师弟对视一眼,有些茫然,一人道:“师兄,你说什么?从刚才师兄就一直盯着桌子看,莫非癔症了不成?”
白万剑一愣,道:“两位师弟,我是说那林长生的话你们可有听到。”
“林长生的话?”二人笑道:“自然听到了。师兄,你们二人说话时,我们就在一旁,又怎么会听不到?”说着,两人都奇怪道:“师兄,你们就是一般聊天,也没什么特殊的啊。”
“什么?”白万剑腾的站了起来,怒道:“他最后那两句话还不特别吗?他说看到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还露了一手功夫,有我雪山派武功的影子。当日母亲与阿秀出事,我们亲自下去看了,下面根本没有尸体,她们一定还没死。林长生看到的,可能就是母亲与阿秀。”
二人对视一眼,大为惊骇道:“师兄,你这再说什么?刚才那人,有说过这话吗?”
白万剑眼睛一瞪,死死盯着两位师弟,可两人是又惊讶又茫然。这叫白万剑心头惊颤,暗道这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不成?(未完待续。)
313林总舵主(上)
白万剑使劲摇着头,心中惊疑不定,他回身看了两位师弟一眼,呼了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只是过了一会儿,里面也无人应声。
白万剑眉头皱了皱,手一用力,去推门,但一下子却没推开。此时,他身后一师弟道:“师兄,这房间里根本没人。”
白万剑一愣,低头一看才注意到,门是锁着的。
“怎么会?”他心中越发迷茫,那师弟大声道:“小二,小二……”两声下,小二快步跑了上来,堆笑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他指着房间道:“这房里的客人呢?”
小二睁大了眼睛,奇怪的看了三人一眼,道:“这房间里没客人啊。”他一拍脑门,道:“三位,您们昨晚来时,吃了东西,那客人就走了,并没有在客栈留宿。”
“昨夜就走了……”白万剑眼睛一瞪,与两位师弟面面相窥。他摆摆手,打发走小二,与两人回到房间,沉思道:“两位师弟确定昨夜没有听到他说其他话吗?”
二位师弟同时点头,一人道:“师兄,你……你会不会太过思念师娘与阿秀,所以……”
白万剑眉头一皱,摆手道:“不会。林长生不只说了娘与阿秀的消息,还说长乐帮最近换了一个新帮主,是个年轻人。一开始我也没有多想,但这两件事他一块说了……”
一人眼睛一亮,道:“师兄是说,那年轻人可能是石中玉。”
白万剑点头,道:“我也有错猜测。”他思趁了一下,道:“我看,我们要探一探这长乐帮了。”
不说三人的行动,林长生离开镇子后,沿着大道一路直走,行了一夜,入一小镇吃了些东西。便倾听四周人的谈论,打听四周动静。
又走半日,已临近洞庭湖。他远远看着湖面,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连城诀中这里有一个洞庭帮,这侠客行中却有一个飞鱼帮。
“自己利用了一把洞庭帮,那就再利用一次这飞鱼帮。”
他转了个弯,走向小道,行了不足二十里。便见前面有一小镇。这镇子与一般小镇不同,看来繁华的紧,房屋都是青砖红瓦,坐落有致,别有一番韵味。
林长生沿着小路直入镇子,刚到镇口便闻道浓浓的鱼腥味。他扫了一眼,见一些人家外晒着一些鱼干,笑道:“这飞鱼帮还真守鱼为生啊。”
从侠客行原著来看,飞鱼帮绝非良善帮派,又或者整个江湖上的门派都属于“恶”的范畴。不然江湖上也不会有不接铜牌灭全家这话了。
以侠客岛的善恶来看。显然这诸多门派,都处在“恶”之中。
走进镇子,林长生第一时间就感应到许多目光落在他身上,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影自房屋中走了出来,站在门外看着他。
林长生目光淡淡的扫过他们,脚下不停,看似缓慢,实则几步间便跃过了一条街道,走到了镇子中心。这里,有一座很大的屋子。
“什么人?”
他站在门外。守门的两个大汉一激灵,当即大喝。
林长生瞥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可是飞鱼帮总舵?”
一人道:“正是。小子,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似乎是两人声音大了。惊动了里面的人,还不待林长生说话,他耳边便听到了脚步声。林长生停下话头,望向大门。
那两人看他不言,对视一眼,一人上前。伸手往林长生肩膀上拍来。
林长生瞥了他一眼,目光如电如刃,直刺人心。只这一眼就叫那人浑身一哆嗦,抬起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整个人好似静止了一样,极为怪异的站在那里。
另一人吓了一跳,喝道:“你干什么?”
此时,咯吱一声,大门开了,又一高大汉子走了出来。他看到林长生眉头一皱,又瞥了一眼守门的两个兄弟,道:“怎么回事?”
林长生看着他道:“你们帮主可在?”
那大汉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是何人?”
林长生嘿的一笑,道:“送死之人。十年之期,快要到了啊。”他这话似有些莫名其妙,但落在大汉耳中,却叫他浑身一个激灵,颤抖着身体指着林长生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长生淡淡道:“你觉得呢?”他抬头看了看门上牌匾,笑道:“你觉得,我当这个帮主如何?”
大汉一个激灵,一旁守门弟子大怒道:“好大的胆子,找死吗?”啪的一声,那大汉一巴掌把这汉子扇到了一边,吼道:“混蛋,不要多嘴。”守门弟子吓了一跳,身子一缩,头也低了下来。大汉一转头,一脸堆笑道:“先生哪里话。快,快请进,我们里面说。”
看那模样,几乎把林长生当他亲爹了。
二人走入里面,大汉叫林长生在堂上坐了,上了茶,大汉亲自去后面请帮主成大洋。很快,二人便自后面转了过来。
成大洋一看林长生,客气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林长生瞥了他一眼,道:“成帮主,你飞鱼帮的名声似乎并不太好,你这个帮主罪过可不小啊。”
成大洋心里暗怒,但想到林长生说的话,暗自忍着气,赖笑道:“先生哪里话。我飞鱼帮名声虽不好听,但也不做恶事。”他话题一转,道:“先生,不知您……你所说的,可是赏善罚恶之事。”
林长生点头,道:“正是。小子初入江湖,听说了这事,心里好奇的紧,便想往侠客岛走一遭。如何,成帮主,你可愿把这帮主让出来叫我做一做?”
成大洋心里大喜,暗道:“原来是个菜鸟,太好了。”他道:“当然,当然。先生年纪轻轻,如此侠义,成大洋那是感激不尽啊。二子,快去叫人,就说我们要换帮主了。”
那大汉媚眼皆笑,大声道:“好咧。两位帮主稍等。”
有了林长生的话打底,成大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在一旁伺候时,那就跟伺候爷爷似的。林长生觉得好笑,心里暗暗吐槽,这侠客行什么都好,就是怕死这一点,实则叫人恶心。
连城诀是贪欲,侠客行是怕死,这可真是……
不久,镇子上的飞鱼帮高层都来了,林林总总十几人,加上跟在他们身后的核心弟子,有三五十人。这些人都知赏善罚恶之事,一听那大汉说有人来顶缸了,哪能不同意啊,一个个飞快的跑了过来,要见一见这傻子林长生。
一看下,一个个心里都有底了,这就是一个菜鸟啊。
大家乐呵呵的,林长生也跟着乐,只是他的笑中却勾起了一抹冷意。他看着在座诸人,淡淡道:“我们飞鱼帮可有规矩?”
成大洋不疑有他,道:“当然。我飞鱼帮虽建立时间不长,但也有三条规矩。一,帮中兄弟团结友爱;二,不得欺压良善;三,不得欺师灭祖。”
林长生点点头,突然道:“那怎么我来时,见四周渔民都很怕飞鱼帮帮众呢?莫非,你们欺压良善了?”
热闹的气氛因他一眼一下子就凉了下来,所有人都瞪着眼睛,惊诧的看着林长生。成大洋的笑容也止在了脸上,尴尬无比。
他心中大怒不已,面上却勉强扯了个笑容,道:“帮主这话说的。我们怎么会欺压良善呢?那些人根本不是良善,都是一些刁民。兄弟们说是不是?”
“是!”
众人马上回应,那样子显然是在给林长生下马威。
林长生放在茶杯,看着成大洋道:“帮规二,不得欺压良善;三,不得欺师灭祖。成大洋,你欺压良善在先,欺骗帮主在后,按照帮规,当诛!”
他话一出,一人就碰的起身,怒道:“好小子,给脸不要脸,你还真当是我们帮主了不成?”
林长生淡淡的看着他,道:“哦……那你们是不把我当帮主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当了。”
那人更怒,怒急而笑,指着他道:“小子,你来了我帮,还想走不成?今天,这个帮主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林长生点头,道:“这么说,你们还是要我当帮主喽?”
“哈哈……”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大是讥讽他。
林长生也不起身,只是表情冷淡的看着说话那人,道:“欺师灭祖之辈,有何面目活于天地之间。”
一下子,四周人笑声更大了。可叫诸人惊悚的是,那说话之人却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是,我无面目活于天地之间。”
他声音很轻,但落在众人耳中却无疑于炸雷一般,炸的他们笑声戛然而止,一个个张大着嘴巴,保持着笑意,怪异之极。
他们僵硬的扭过头去,看那人……接着,啪的一声,那人竟是一掌打在自己额头,打的头骨尽碎,哼都没哼一声,就碰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