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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之长生路全文阅读

作者:西城墙     武侠之长生路txt下载     武侠之长生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84 毒火

    滚滚黄沙之中,林长生与文泰依旧在交手,二人从白天打到黑夜,月光下,两道黑影来往纵横,越走越远,卷起漫天黄色。

    见文泰又一掌打来,林长生真气凝聚于掌心,轻轻一抚,一触即分,身子飞退,左闪右躲。

    一天打斗,林长生躲闪越发熟练,脚下步法也越见精妙,叫文泰越打越憋闷。一开始,他还能抓住林长生,攻击两下,可如今,每次他掌势一起,林长生就提前缩了回去,叫他有力无处使。

    突然,林长生神情一震,双眼透出一抹奇异的光芒。文泰神情一动,瞳孔微缩,身子迅速往旁一躲。噗的一声,一抹银光顿时自他身旁射过,眨眼没入黑暗之中。

    文泰大惊,张嘴欲喝,但上空突然压下一股磅礴巨力,他吃惊下,抬掌上击。

    轰的一声,一道黑影与文泰双掌拍击在一起。文泰“啊”的一声,双腿顿时下弯,随之身子一挺,双脚陷入黄沙之中。

    林长生目光闪烁,心头也是大为震惊,不想二人打斗外竟还有人潜伏在侧。

    这人是谁?

    他死死盯着两人,上空那人一身黑衣,隐隐的红色印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林长生心头一跳,想到了那些被自己杀死的地火教弟子。

    莫非,这人是地火教的人。也对,火炼门被人来了,地火教不可能不管不顾啊。

    ‘该死的,一直观注火炼门,却是把地火教忘在一边了。’他暗骂一声,身子小心的后退几步,似随时准备逃跑。

    “去死吧!”黑衣人嘶哑的声音响起,他上空双脚一盘,人突然倒向一边,力道爆发,一声闷响,文泰跟着哼了一声。身子踏踏后退。而他后退的方向,正是林长生所在的方向。

    林长生瞳孔忽缩,双手猛的握了起来——好机会!

    可是……啪的一声,他脚下弄出了声音。身子如利箭一般,飞速的往后掠了过去,眨眼便到了百米之外。文泰听到声音就是一惊,但随即一松,暗道侥幸。同时心里对黑衣人大恨。

    黑衣人则意外的看了林长生一眼,目光顿时一冷,他没想到林长生这么冷静果决。

    “木流,你找死。”文泰怒吼一声,周身气劲鼓荡,双手完全变成赤红之色,身子飞扑而上。林长生眼睛都没动,就看到两团红色的火光碰撞在一起,轰轰的撞击声一时不绝于耳。

    仔细看着那两团跳动的光华,一团火色中透着闪闪银光。一团则透着隐隐的黑色。二人交手弄出的动静比林长生大多了,那互相撞击的声音也如晴空旱雷,炸响在四周,震的四周黄沙隐隐颤动。

    看二人威势,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好利害。虽然他自己也不惧这二人,但依旧心头感到惊骇。

    猛地,二人分了开来,文泰飞速后掠,身子一止。上身微微前倾。他这动作,有些不对。只是背对着林长生,叫他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他注意到,木流露出了冷色。面上杀机大炽。

    “文泰,你中了我的火毒,今日必死无疑。”

    文泰怒哼一声,吼道:“好大的口气。你地火教毒火功虽利害,但远远不如我派炼铁手。小小火毒,也敢大言不惭。”

    木流讥讽一笑。道:“是吗?那就叫我看看,你是如何驱除我的火毒的?”话音落下,他瞬间扑了上来,双掌连击。

    文泰惊怒,身子迅速闪躲,双掌连连还击。二人的打斗似乎与刚才林长生与文泰的打斗反了过来,黑衣人不停攻击,文泰闪躲间防御。

    这,可真够讽刺的!

    沙漠中的天气变化很快,刚才还月朗星稀,此时天却是突然有些黑了。林长生耳中除了轰轰的碰击声,还传来了隐隐的风声。他侧头一看,黑色的影子在远处汇聚,好似一张巨大的黑幕,爬上了天空。看那蔓延速度,显然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三人跟前。

    林长生暗骂一声,也不管打斗的二人了,脚下一点,身子飞速往后冲去。那两人也不笨,看到了滚滚而来的沙暴,只是他们并不甘心。

    不说文泰了,此时他能保命,就是最大的利好,但木流设计了一切,到最后却什么都没得到,岂会罢手?只是在沙暴下,他不甘也没用。

    “木流,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看你怎么办?哈哈……”文泰狂笑不止,身子飞闪,竟是往风暴的方向冲了过去。

    木流破口大骂,这个疯子。他心中自然明白,若文泰不往沙暴中冲,木流绝对不会放过他,唯有冲向沙暴,木流才不会紧追不舍。

    木流死死盯着文泰的身影,直到他真的冲击沙暴,他的身子才飞速后闪,往相反的方向冲去。而在更远处,林长生也隐隐的看到了情形,只是沙暴一来,他什么都看不到了,为了不被波及,只得再次后退。

    沙暴狂卷,吹的林长生衣服哗哗作响,黄沙打在他身上,被一层若有若无的力量阻挡在外,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林长生看着近在咫尺的沙暴,心头震撼。他离沙暴不远,或者说沙暴本就在他身前吹过。那肆虐的狂风与飞舞的黄沙,好似刀子一般,哗哗而过。

    在它的威力下,林长生不自觉的摒住了呼吸,心碰碰跳个不停。

    本来很短,但却似乎又很长时间,沙暴过去了,林长生只觉眼前黄沙瞬间消散一空,夜空在再次露出月光,被沙暴肆虐过的沙地,似乎露出了一抹惨白之色。

    呼了口气,林长生一脸犹有余悸,继而失笑,自语道:“沙暴虽可怕,但只要自己躲开中心,似乎也不能奈何自己。”

    话音落下,他看着前方的目光突然缩了一下。远处,一道黑影从沙漠里跳了出来,又砸在地上。是什么?他心思一转,冷笑一声,脚下轻点,身子瞬间掠了过去。

    离得近了,他也看清了,那是个人影,他正盘坐在沙丘之下。不用说,这人正是文泰。想不到,他冲入沙暴中,竟是真的毛事也没有,连沙暴都不能把他带走。

    “正好便宜了自己。”

    轻语了一声,他动作更快,带起一阵劲风,瞬间跨越四五百米距离,冲到了近前。远远的,林长生一缕剑气激射,文泰显然听到了声音,但他竟是盘坐不动,只是身子偏了偏,虽躲过了要害,却被林长生劲气打在肩膀之上。

    林长生错愕了一下,继而想到两人的谈话,哈哈一笑,道:“文泰,受死吧。”他才不会多废话呢,手中又是两道剑气笼罩而下。文泰咬紧牙关,面色忽红忽黑,瞪着双眼,又是不甘又是愤怒。眼看剑气临身,文泰“啊”的狂吼一声,双掌猛的击出。

    林长生脚下虚踏,身子在半空一折,躲过了他的攻击,而自己的两道剑气也被掌力一冲,弯了一下,削在他肩膀上,带起两抹血花。

    林长生刚一落地,便又压了上来,掌力全力一击。文泰一掌出,哇的喷出鲜血,全身萎靡下来,根本无力再上。

    眼看林长生一掌便要落在他身上,不想林长生脚下一点,竟是跳了起来,直接纵身而过。他直掠出上百米才停下身形,目光凝重的看着文泰所在的方向。

    不知为什么,刚才他心头突然跳了起来。

    “啊……”极其突兀的,文泰惨呼一声,侧倒在地,不停打滚。林长生瞪大了眼睛,心头闪过一抹诧异,直到文泰身上莫名的烧起一股火焰,他才恍然。

    这是木流打入他体内的毒火发作了。只是,为何自己会有警兆呢?

    他眼睛四处乱扫,也想到了木流。那家伙看似走了,可他设计了这一切,若真被文泰逃掉,火炼门不报复才怪。

    或许,他也跟自己一样,潜伏在了远处,待沙暴一过,又返了回来。

    ‘不管怎么说,文泰已死,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他心头一转,脚下轻点,快速往后掠去。事实就如他想的一般,在他对面的远处,木流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暗哼了一声。

    他没有再追,因为他知道追不上。昨日一天半夜,他都跟在二人身后,林长生的轻功还在他之上。

    “小子,这次被你跑了,但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未完待续。)

285 旧地之物

    时隔长久,再次回到家乡,一切似乎都不同了。

    有多久了呢?

    林长生苦笑着摇摇头,信步走在乡间小路上。不久,他就停了下来,在一高坡上遥望下方村庄——那里,正是他住了几年的屋子。

    “也不知炼幽那丫头如何了,想来她还在追逐自己吧。”想到那个丫头,林长生笑了起来。当年正是她把自己引上了这条路。或许他自己早晚会走上这条路,但若没有炼幽,似乎也不会这般顺利。起码第二张长生金页他就不知在谁手中。

    ‘金页已得五张,剩余五张都在那些长生境界高人手中,怕是无法到手了。’他微叹一声,知道再也没有捷径,唯有自己进入长生境界,才有资格却向其他人索要剩余的长生金页。

    “不过……”他突然有些好奇,好奇那些人是如何处置自己手中的长生金页的。是依旧拿在手中?还是赐给门下弟子?又或者,五人也有过交换,互相领悟对方的金页?这最后一种可能,并非不可能啊!

    转过身,林长生离开了,他没有回家,甚至都没有现身,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长生金页,炼幽不会放弃的,那间房子并不安全。好在他并非这一处住处。作为与火炼门交手了五年的地老鼠,他在乡间有不少的住处这里只是其一罢了。

    到了隔壁村子,林长生笑吟吟的走了进去,只是他只是模样,却变作一个矮胖的猥琐中年人。他眯着一双小眼,脸上肉嘟嘟,挺着大肚子,嘿嘿笑着。不多时,便走到村东头一小院,兀自推门走了进来。

    屋没锁,里面也有人,是一个大妈。她看到胖子面色顿时一变,惊叫道:“老爷……”

    林长生嘎嘎一笑,道:“李姐,几年不见。可还好?”

    李大姐马上起来,一脸紧张道:“还好,还好……老爷,您怎么回来了?这都有四五年了,我还以为您……你……”

    林长生道:“我怎么了?死了吗?大爷吃的好睡得香。怎么会先死呢?”他眼睛扫视了一下,看到房屋上大大的喜色,恍然道:“是了,你家那小子结婚了。在这里办的吗?”

    李大姐吓坏了,噗通跪在地上,祈求道:“老爷,老爷,求求你,不关他的事,是我……我贪心。我不是人,我……”

    “好了!”林长生一喝,道:“你不就是看上这房子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爷什么都没有,就是房子多。”

    李大姐愕然,张大了嘴巴,脑子一片空白。她对这位老爷了解不多,只是当年她困难时,正好遇到,被他带来这里,说把这房屋交给她看管。让她与儿子住着。

    那时,她儿子还小,林长生虽不尝现身,但偶尔也会出现一次。给人的感觉很怪异。看他容貌吧,很可笑,但性子却极为严厉,这也叫李大姐有些怕他。

    可后来,林长生直接不见了几年,李大姐开始也没什么心思。但儿子大了,她也渐渐有了心思。村里有人看她儿子长的不错,又在城里给人打工,便给他介绍了一门媳妇儿。这正是李大姐念想的,自然乐意了。唯一的问题是,这房子不是她的呀。

    她也纠结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的。不想儿子才结婚没多久,林长生就回来了,这可把她吓坏了。

    林长生看着她惶恐的样子,心里暗笑,他声音柔和了一些,道:“起来吧。你想要这房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要你做的事你可一直照做?”

    李大姐马上点头道:“我一直在座那些东西都在后面小院里长着呢。”

    林长生点头,道:“这就好。有那些东西,这房子就算给你的佣金了。”

    李大姐微微一喜,马上起身领着林长生进了后面小院。这里是一块不大的地方,地理种着一些花草,但这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花草中间有一种翠绿色的植株,似柱子却只有小臂长短,小指粗细。仔细看,这东西有九节,昂然挺立,翠绿欲滴。

    林长生有些激动的看着这些植株,颤声道:“好,好,好。”他对李大姐道:“有这些东西在,这房子就给你了。”

    李大姐一肚子疑惑,但依旧很欣喜,口中连连道:“是,是,是……”

    在林长生指挥下,李大姐马上把这些植株一一挖了出来,院子大小的花草地上,这东西只有九株。林长生小心的把它们包好,一脸的兴奋。

    “行了。有了这些东西,那房子对我也没用,就给你了。”他大笑着,拿着东西就走,李大姐也极为高兴,虽不知那植株是什么,但她有房子就够了。

    等等……不久,她反应过来,不对啊,房契呢?她赶紧追出去,可哪里还有林长生的人影?

    林长生呢?他出了村子,马上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小心的打开包裹,抚摸着翠绿色的植株,脸上喜色怎么也止不住。

    “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算算,也有十年了。这东西最少六年才成熟,十年更好啊。”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株,两指轻轻一夹,啪的一声,植株一节便离开了,渗出似水般的粘稠液体。林长生摸了一下,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不错,比爷爷给自己的还好。”林长生笑的很高兴,他扭断那节植株,伸手一点,打通了里面的关节,伸进嘴里,用力一吸,便把里面的液体都吸入了嘴中,吞而入腹。

    久违的味道叫他更是欣喜,他咧嘴笑道:“酸酸甜甜就是我啊!这东西味道比酸奶好多了。”

    他手中的植株叫做草竹,分三节、七节、九节及十三节。小时候,林老汉曾给他找来了一些草竹,叫他吃。那时他就迷上了这东西,因为它有酸奶般的味道。

    在这古代般的社会,有熟悉的味道,他的感情自不一般。

    后来他长大了,便四处寻找这东西,也知道了它的名字与作用。

    用现代话说,这东西是一种天然的营养品,有强身健体之效,易于消化吸收,还能排毒。不说多珍贵,一般人家也买不起这东西。

    但就林长生所知,在大门派、大家族这些东西是不缺的,就跟现代的牛奶一般,不说一天三杯,也有一天一杯。

    那时林长生就起了心思,要自己种这东西。只是他一个人,没什么势力,要大摇大摆的种,肯定是个麻烦,所以他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当时他没想到,这东西种起来可不简单,要与花草一起生长,而且从种子到成熟需要最少六年时间。他兴冲冲的种下,却只能等待,当时也颇为失望的。现在成熟了,他也回来了,见到这东西自然开心不已。

    “还有三个院子,待收完了东西就去城里看看。也不知几年过去了,四周都有什么变化。”

    吐了口气,林长生又扔下一根植株,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只是不久,他又变了个样子,往另一头走去。那里的村子里,他还有一间屋子。(未完待续。)

286 变化

    “火云城!”

    高大的城门上,三个古朴大字在阳光下闪烁着火焰般的光芒。林长生站在城外,一脸感慨。四五年时间,一切都变了,曾经的小县城完全没了旧时模样。

    城墙外扩了,显得更加高大雄壮,人在下面,抬头仰望,无不惊叹。走进城门,是一条长达近十米的城洞,一出来,耳边便是热闹的喧嚣之音。

    左右一看,高达近十米的牌楼立于两侧,旁边各有一宽阔的街道,入城的马车多往右行,而一些拉载货物的大车则往左行。

    他微微一瞥,便想到了花子城的批发市场,想来这左侧街道通向的,也该是这么一个市场。

    往前走了一段,林长生倒吸了口凉气,心中惊诧火炼门所为——原来本来的县城并没有被拆除,而是被囊括在了里面。

    只是再看这小城,与外面的城墙相比,就如一个土丘般,毫无特色。

    走得近了,他看到城墙上多了许多城洞,那是打通的通道,连接着内外。林长生大为惊叹,这火炼门真是好大的气魄啊。

    他大致转了一圈,便进了一家酒馆,耳中听着四周人的谈论。四五年功夫,这里的许多事情都变了,不仅城,还有人。

    以前,大家谈论的多是火炼门的事,还有各地的反抗、厮杀。可如今,这些事早已成了过往云烟。大家说的,更多是最新发生的一些事情。

    而最惹人瞩目的,便是文泰的死。

    文泰死了有一段时间了,但这个消息热度依旧不去,一个先天高手,全无踪影,怎不叫人吃惊。整个天下,先天高手又有多少?不说每年,怕是十年都死不上一个。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大家自然热烈的讨论起来。

    听了一会儿。林长生就走了出去,重新在街道上闲逛。他进了内城,一进来就看到一高出其他建筑一大节的阁楼,走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火舞阁”三个大字。

    火舞阁,是火炼门门下最具代表性的产业。用现代的话来说这些门派的产业,那就是精品店与杂货铺。如林长生在花子城去的那店铺,那是据点形的杂货铺,而火舞阁则是火炼门的精品店。里面的动西多是火炼门自己的特产,纵是有其他东西,也是上佳之品。

    林长生也听过这种精品店的名头,但没有进去过,他此时来了兴致,闲步走了进去。

    一进来里面,便觉得四周很空旷,人不少,每个柜台前都有人,但一点也不显得拥挤。他扫了两眼。一共六个柜台,各有一种产品。

    林长生走向左边,立在一柜台前,往旁一扫,是丹药、药材、奇珍三类。

    丹药、药材大家都理解,这里的奇珍是类似草竹一般的东西,是那种即可为药,也可当保健品吃的食物,包裹动物与植物。

    他站在奇珍柜台前,看着里面各式物品。暗暗称叹,不愧是火炼门啊,这不大的柜台里,竟是摆了十几种奇珍。而草竹就摆在里面。

    “一、二、三……十三,十三节……”他更是惊叹,道:“伙计,这十三节的草竹怎么卖?”

    那伙计正招呼另一人,听他寻问,笑道:“客官。承惠八千两一根。”

    “八千两……”林长生吸了口凉气,他的九节草竹也就五百两,这东西竟然翻了这么多倍,太贵了!想了想,他还是忍耐不住好奇,道:“给我一根。”

    伙计笑容更灿烂了,马上从下面抽出一根,林长生给了他银票,拿着十三节草竹细细打量。看来与九节没什么不同啊。

    那伙计见他看的认真,又看一旁那人还在观望,便解释道:“客官,草竹分三节、七节、九节、十三节四种,三节的只要十两就可以,很便宜,除了味道,效用不大;七节的好点,要五十两;九节的算是上品,要三百两,效果显著;这十三节的最为珍贵,成长年限九年,成熟后三日内必须除根,不然就会变质。您别看他贵,但效果极强,全不是九节的可比。”

    林长生微微点头,他心中也更为好奇,对准一头,用指头轻轻一点,便穿透了里面关节,又破坏另一头。放进嘴中,他吸了一口,眉头一皱,奇怪道:“怎么没有味道?”

    伙计马上解释道:“客官,忘了说了。十三节的草竹虽珍贵,但却如白水一般,全无味道,不过效用是极好的。”

    林长生点头,液体入腹,他便感觉到一股温热感散发了开来,在他细细体会时,温热又化作清亮,凉透周身,叫他打了个激灵,很是舒服。

    虽没味道,但这感觉,很棒!

    “好东西!”他赞叹一声,目光又落在其他奇珍之上。这里的东西,他大多听过名字,也吃过一些便宜的,但与珍品相比,显然完全不同啊。

    他摸了摸怀中,微微一笑,道:“伙计,十三节的草竹再来一根,还有这五色果、火烧根、百花露,各给我一份。”

    伙计更喜,堆笑道:“好,好,好……”他飞速的拿出了东西,一一摆在林长生面前。而林长生也拿出了积攒的银票,递给了他。

    这可是他这几年最后的财产了,不过看到那几样奇珍,他也不觉得心痛。

    拿着包好的东西,他又在其他几个柜台前转了转。这一看,他就有些后悔,早知不买这些奇珍了,这里的东西,他想要的太多了。

    “算了算了,这次没钱了,下次再来。”安慰了自己一句,他马上走了出去。再待下去,他都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抢了这里。

    转过一个街道,林长生脚步一顿,脸上露出若有深意的笑容。他自语道:“这是被人盯上了吗?有意思!”

    进入一家客栈,他订了一个房间,点了一些吃喝,直接进去了。拿出买来的奇珍,林长生也不客气,大口吞吃起来。

    说实话,这些东西的效用对他来说已全无大用,唯有满足口腹之欲。说来有些不值,但面对这些东西,他就暴发户了一回。或许换做其他人也会这么做。这种暴发户般的心情,很普通。

    舒舒服服待了一夜,林长生第二日一大早又上了街,继续闲逛。走到一家店铺前,他突然想到,虽然自己没银子了,但自己收割的那些草竹可是能卖不少钱的,若全部拿来卖掉,不就可以了吗?

    想到此,他哈哈一笑,马上走进店铺,问道:“伙计,看看这九节草竹,可以卖多少钱?”

    那伙计看了一眼便马上叫来掌柜的,掌柜的扫了扫,又看了看林长生,道:“三百两。”

    林长生眉头一皱,道:“掌柜的,这东西一般可是卖五百两的。”

    掌柜笑道:“那是品质好的。您这个一看就是自己种的,与那些常年种植的相比,可不怎么样?”

    林长生不可置否,道:“那也不行。”

    掌柜眉头一皱,又打量了他一番,似犹豫一下,道:“那这样,三百五如何?我最多就能出岛这么高。”

    林长生想了想,点头道:“好吧。”他拿出剩余的五根,都卖给了他。显然快步出城,欲取出其他的草竹,卖掉换钱。

    走出城门不远,林长生拐下小路,见四周无人,身子一个回转,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人,道:“两位,跟我了一天了,不想说点什么吗?”

    二人对视一眼,一人冷哼了一声,道:“你这混蛋,本还以为你买了东西会直接出城,不想还住了一夜,浪费大爷时间。废话少说,把东西和身上的财物交出来吧。”

    林长生好笑的看着他们,大概这二人不会想到自己一夜就把东西吃干净了。也对,这般浪费也就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的人才干的出来。

    他嘻嘻笑道:“想要东西,自己来拿吧。”

    “好胆!”另一人喝了一声,猛的蹿步上前,一拳捣向他腹部。林长生看他这一拳,摇头道:“这般能耐也想大劫大爷,太不自量力了。”

    他伸手一抓,顿时把那人拳头捏住,略一用力,咔咔声响起,那人一声痛苦,身子一软,便跪倒在地。另一人骇了一跳,大叫道:“小子快住手,你不怕火炼门的规矩吗?”

    林长生冷笑一声,道:“他火炼门的规矩还管不到大爷身上。”说话间,他手臂一抖,那人跟着一颤,整个人好似没了骨头一般,彻底软倒在地。

    他大骇,不想林长生说杀人就杀人,连一点犹豫都没有。他吓坏了,想也不想,转身就要逃跑。林长生左手一抚,一抹劲气瞬间激射,眨眼把他胸膛贯穿。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犹带惊惧、茫然之色,碰的砸在地上。

    林长生不屑一笑,大步离去。(未完待续。)

287 规矩

    下午,他背着收拾好的九节草竹重新进了城,只是容貌又换了。他是不在意火炼门的规矩,但也不会自找麻烦。

    在任何世界都有自己的规矩,如古代王朝的法律,现代的法律等等。这个世界,也有自己的法律。

    自从武者出现,天下确实大乱了一阵子,因为力量会让人产生野心,动乱也就随之而来。但随着一些力量的壮大,他们会自发的保护自己治下的百姓。或者说,他们一开始想保护的并非百姓,而是自己的家人。但牵连的多了,就成了一片、一域。

    如此,各种不成明文的规矩就确立了,而随着他们统治的稳固,各种问题的出现,各种规矩、律法也随之而来。

    最简单的一点,杀人!

    你可以杀人,但如果你在我的地盘杀人,被我逮到,那我就杀你。看似很霸道,却是很简单的道理,也是多年的规矩。

    这条律法似乎对武者约束不大,你看小说中的那些,但有与没有却是两回事。有,就代表你有资格保护百姓,惩治罪恶;没有,你的资格哪来来的?

    这是一种民心,不能说那些门派的人懂,但本能会往这方面靠。

    这火云城显然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城池,这样的城池规矩更严,在城外杀人、闹事,或许会好一点,但要在城内,火炼门一定不会放过他。

    如今林长生在城外杀了人,虽不能说多严重,但想来火炼门的人也会做做样子。这在哪个世界都一样,就是在给百姓一种我保护你,这里很安全的感觉。

    这不,到了半夜,死人的事就传开了,林长生听了几嗓子,但很快大家都不当回事了,因为死人是很平常的事。除非死去的是大人物或者是在城中,不然也就是一个笑话。

    对此,林长生也不知说什么,他自己也笑了笑。可回到房间,看着那部法典,他心神突然有些触动。他创建这部法典,最开始的缘由是为了明教可以顺利的统治治下,确立规矩。因为他知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实际上,他自己就是个没有规矩的人。

    他的规矩,就是他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该杀的人他也会放过;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该杀的人他也会动手。

    这跟以前的自己,几乎是两个人了。仔细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人,都是在变的,自己也不例外。”感叹了一句,他突然没了外出的心情。他叫小二拿了笔墨。点着油灯,翻开了那部法典。

    仔细看着法典上的内容,林长生或喜或愁,面色变幻不停。良久,他叹息了一声,道:“虽然大多是根据自己的思想所来,但到底是经过妥协的产物,并非全部出自自己本意啊。”

    或许是现代思想的影响,创建这部法典时,林长生先是与上层人物一起。创建了初稿,然后一一寻问下层人员,补充、完善,并修改不合适的部分。可以说。这是一部代表广大民意的法典。可实则,却不能代表林长生本意,就连初稿也是如此。

    都说法律是道德的底线,一部法律约束的是人类最肮脏的下线,但事实上,要凭人的自觉。道德是极难进步的。

    唯有严刑峻法,才可叫人提高,整体提升人的道德感。或许你可以法外有情,但法就是法,谁犯了都不行。而这部法典,就是根据他这一思想而来,其中有诸多死刑,一般的就不说,但如强x、偷盗、贪污也都被定位为死刑,这在现代或古代的人看来是绝对严格的。

    可许多地方,林长生还是觉得不够。

    他翻到开头,拿起笔,一条条的看,一到自己不乐意的地方,毫不犹豫的修改了起来。一直到天亮,他才改完第一遍。

    此时,他一点也没有困意,也不觉得疲累,反而精神奕奕的看着自己改好的法典。他又看了一遍,喜色更重,但也皱着眉头。

    第二次,他再次修改了一些地方,再看、再改……就这么来来回回,他完全沉浸了进去,不吃不喝的做这一件事。

    他靠的,完全是自己的本意。

    这次的事是他的一个感悟,突然来的灵感,很奇妙,不是对什么功夫的领悟,而是对人生、对律法的感触,继而生出对自己的认识。

    人,谁又能说完全认识自己呢?你叫他说,他说的上来吗?说不上来。林长生也一样,所以他通过法典来认识自己。

    他要看清自己是怎样的人?

    一连四五日的光景,他都憋在房间中,小二也来敲了几次门,都被他赶走了。到最后,那部大部头式的法典,被他改的只剩下了薄薄几页。

    上面归纳了三十六条,用简短的预言说明,后面跟着或死或罚的鲜艳红字。

    此时,他满意了,露出了笑容,只是神情多少带了一些疲惫。但他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依旧在看那三十六条。

    如今,他改无可改。

    而通过这三十六条,结合对自己的一些认知,他眼中也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林长生”影响——那就是自己啊!

    “哈哈……”莫名的,他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畅快,而他的笑声也传遍了整个客栈,叫这里人的一愣之余,又是惊讶又是叫骂。

    他自己却不顾这些,拉开门大声道:“小二,马上弄些吃的来。”

    很快,一大桌子的菜就上齐了,林长生在房间中大吃大喝,直到肚子鼓起,他才舒服的靠在床榻上,挂着一抹笑意,闭上了眼睛。

    他似是睡着了,但有趣的是他精神很清醒,而且非常活跃。炼心诀的内容自发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不自觉的跟着念了起来。

    随着炼心诀转动,他体内的功力运转也开始加速,涓涓细流,带着悦耳的流水声,冲刷着他的身体。这一刻,异常活跃的精神不停的与他体内快速运转的真气碰撞。慢慢的,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好似被泡进了温泉,很是舒服。

    不知不觉间,他竟是熟睡了过去。

    而就在他体内,精神完全内敛,与真气合二为一。此时,他体内真气完全活了过来,似有意识的在体内运转,忽快忽慢,忽上忽下,一会儿飞速运转一皱,一会儿完全缩入丹田,不见动静,极为奇特。

    这一步,正是跨入先天境界后的第一步,也是第一道门槛,林长生很简单的走过了,所耗费的时间甚至短短半年。

    说出去,大概也不会有人信吧。要知道,许多人可是被困了一辈子的。

    睡梦中,林长生做了个美梦,他感觉很甜美,却又带着一些莫名其妙。他看到一个灰扑扑的球,不露丝毫气息,又快速流转,混元如一。

    那是什么?

    他不知道,只是看着它,他很高兴。愉悦间,几乎没有时间去多想。他也看不到,身上那散发的淡淡金光。直到他醒来,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同了。

    他握着双拳,睁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自己,自语道:“好奇妙的感觉。”(未完待续。)

288 赤宗来了

    带着欣喜的表情,林长生走出了房间。此时,已到中午了。他进入对面酒馆,随意点了些东西,正准备开吃,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目光往四周一扫,他暗暗咂舌,人不少,声音却很低,这与他记忆中的场面完全不一样。

    ‘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这么静?说话声音也小了。’他有些奇怪,耳朵动了动,集中精力倾听那些微弱的声音。

    “想不到赤宗前辈会赶来。这事,怕是完不了。”

    “是啊。死了个先天高手,按说对火炼门也不算大事,但赤宗前辈竟然亲自前来,这文泰还真受重视。”

    “那是。若他不受重视也不会成为此地的掌权人了。而且这次可不只是文泰死了,还有鼎鼎大名的三煞,也被人所杀。我看,这次的事简单不了……”

    听着他们的话,林长生大吃一惊,赤宗竟然要来。

    他心突然碰碰跳了起来,赤宗可是长生境界的高手,他一向只是闻名,不曾见过,不知这次有没有机会见一见赤宗?纵是远远观望,也好啊!

    想到此,他多少有些激动,仔细看四周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带有一点激动的情绪。长生境界,那是这个大陆最高的境界,到如今这般境界的人只有五人。这般高手,谁不想见?

    草草吃了东西,林长生便回到了客栈,坐在下面的客厅里,他静静听着四周人的议论。

    这一天,注定了火云城的不平静。又或者说,很平静。只是这平静却隐藏着火热,只要一有消息,整个火云城都会炸开。

    果然,到了傍晚,人们突然看到街道上多了一些火炼门的弟子。他们匆匆而过,但无数人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们,一些胆子大的。更是悄悄跟了上去。

    到了半夜,不知谁传的消息,说赤宗明天早上到达火云城外。一下子,整个城里的武者都暴动了。大家也不睡觉了,一个个抹黑出了城,就站在城外等着。

    林长生也忍不住好奇,跟在大队人马走出了城。一出来,他就看到成片的火光。火光下是排列整齐的火炼门弟子,他们站在寒风中,眺望远方。

    哈了口气,林长生靠在墙角下,闭目调息。这般等待是极为考验耐心的,武者大多不缺耐心,但与其无意义的等,还不是休息呢。

    时间似乎过的很快,当第一缕阳光洒在众人身上时,林长生就睁开了眼睛。他眼中发射着金光。显得熠熠生辉。若有人此时与他对视,保证吓一跳,为其目光所摄。好在大家都没注意他,反而一个个扒着头往远处看,静静等待着那传说中的身影。

    约莫八点左右,就在大家越发急迫时,一道身影远远走来。众人心神都是一震,但看到那孤零零的一人,无不怀疑,可能不是赤宗。

    事实却正好相反。来的正是赤宗。

    林长生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由远及近的身影。离得远,他看不清那人容貌;离近了,他依旧看不清。赤宗脸上似乎有一层无形的气墙,阻碍了众人的目光。

    当火炼门弟子一一下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

    赤宗,这就是赤宗吗?

    只是赤宗长什么样子?大家似乎都看不到,只是模模糊糊的,有那么一个轮廓。

    赤宗的气质很独特,虽然大家看不到他的样子。可那有别于其他人的气质是那么醒目。或许就他自己,这气质还不会引起注意,只是会以为是一个孤单单的老头。但他在人群中一站后,那孤高霸道的气质就崭露无遗。

    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在念叨:“这就是赤宗!”

    赤宗对着下拜的弟子微微抬手,说出了第一句:“起来吧。”他的声音很柔和,气质也随之一变,没了那种孤高霸道的特质。

    赤宗又道:“怎么样?可有什么消息?”他声音似乎很清,但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相反,那火炼门弟子说了什么,大家就不知道了。只是他们觉得,赤宗似乎笑了笑,然后抬起目光,缓缓扫过人群。若仔细看便会察觉到,他在一些人身上顿了一下。

    林长生注意到了这一点,叫他心惊胆颤的是,赤宗的目光明显也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而且时间更长。他不确定,赤宗是否看破了他的伪装。或许看破了,但相信他不会看到自己面具上的容貌,不然就太逆天了。

    待他把目光移转,林长生才放松下来,呼了口气。他眼睛瞥了一下,注意到不远处一人也在做着与他一般的动作。

    林长生笑了笑,他后面的人如何他没有注意,但前面他注意到,赤宗目光一共停顿了三次。或许可以说,他左侧方向有三个先天境界的高手。而他占的地方靠左,右边赤宗目光停留的时间也不短,想来也有先天高手存在。

    看来,赤宗这次出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啊。

    就在他暗自思趁时,他敏锐的感觉到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看去时,那目光早就没了,四周都是人,也不知是谁在看他。

    他知道,那目光意味不是普通的看,而带有一种考究。显然,那人就跟他一般,也注意到了赤宗的目光,特意看了过来。

    吸了口气,林长生脚下一转,人瞬间钻入了人群中,飞快钻了出去,走进城门。

    回到客栈,林长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当即又走了出来。到门口时,他看到了大队的人马进城,只是没有火炼门的弟子。

    林长生知道,赤宗他们一定是去云顶山了。那里才是火炼门在此的大本营。

    “正好!”暗道一声,他没有停留,飞速出了城,往北方走去。

    赤宗来到了云顶山,林长生虽觉得他不太可能发现自己,但面对这么一尊大能,他依旧有不小的压力。看一眼满足自己好奇心,就行了。一直跟着他,他也怕危险啊。所以,林长生离开了这里,往火炼门腹地走。这里与南方大漠正好是两个方向。

    至于赤宗身上的长生金页,林长生不可能不眼馋,但就是那一眼,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从赤宗身上夺取长生金页。

    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去游历一番,好叫自己快点突破,只有达到长生境界,他才有夺取剩余长生金页的希望。

    ……………………………………………………

    荆州万府,林长生寻人一问,途人说道:“万老英雄的家还用问?那边最大的屋子便是了。”他寻着路走到万家大宅前,瞧见那高墙朱门、挂灯结彩的气派,心里暗叹。

    连城诀是个很奇葩的世界,这里的人心都是黑的,红的不是死了就是躲起来了。凡是穿越客来此,无不大开杀戒,美其名曰发泄。

    林长生来此也是为了发泄。

    或者说,他听到五云手万震山的大名后,就有了这念头。这也是他的第一想法。不过发泄之余做做好事,也没什么不可。

    此时万府内外,非常热闹,府门前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大白天的就点着了,而来来往往的客人也频繁的进出,门口两个万府弟子更是不停的恭迎来人,发出一声声唱喝。

    林长生低笑一声,道:“来得早不如来的巧。狄云,看你可怜,大爷就帮你一把。”(未完待续。)

289 一群笑话

    漆黑的死牢外,寂静的有些骇人。一身着绸面皮袍的英俊少年在大牢外与狱卒说了两句,笑嘻嘻的走了进去,手中提着一个大篮子。

    此时,拐角处又走出一人,他身后则跟着一身着喜袍的女子。女子瞪着眼睛,一脸复杂奇怪的表情,初时还放在前面那人背上,但看到那英俊少年时,却被完全吸引了过去。只是她的目光,很怪异。

    林长生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女子紧咬着牙,声音有些嘶哑,好似在吼一般,“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林长生瞥了她一眼,道:“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两人大摇大摆,女子还穿着婚服,守门的狱卒一下子就看到了二人,一人上前张嘴欲喝,但林长生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怔怔的站在那里,全无表情。另一人看到林长生两人直接从伙伴旁边打走,大惊,但一对上林长生目光,整个人如傻子一般愣在了那里。

    后面的女子也有些傻眼,她完全不明白,为何狱卒不拦着自己两人,反而似傻了一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莫非是妖法不成?

    一有此想,她浑身一个激灵,小心的往林长生背影看去,只觉这似乎不是人,而是一个妖怪。

    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很快女子就到了曾经来过的地方,这里她熟悉,有时做恶梦甚至还会梦到。

    她猛的侧头,看向一间牢房。那里,有着她朝思暮想的人。

    张张嘴,她欲要开口,但马上发现自己说不出声音,心头大惊,往旁边一看才发现那把自己掳来的男人正看着自己。

    她心头骇的一跳,林长生努努嘴。戚芳也看了过去,正听到沈城笑道:“这是我万师嫂送给你的。人家可没忘了旧相好,大喜的日子,巴巴的叫我送两只鸡、四只猪蹄、十六块喜糕来给你。”

    戚芳心头几乎一滞。呼吸都停了,自己哪里有吩咐她做这些?她脑子完全空白了,只听到狄云颤声怒道:“你……你胡说八道!我师妹怎能……怎能嫁给那姓万的?”

    沈城笑道:“我恩师给你师父刺了一刀,幸好没死,后来养好了伤。过去的事,既往不咎。你师妹住在我万师哥家里,这三年来卿卿我我,说不定……说不定……哈哈,明年担保给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他年纪不大,说话更是油腔滑调,流气十足。

    戚芳完全傻了,只觉得平时乖巧听话的沈城完全变了样子,这哪里还是自己认识的人?

    “万师嫂说道:你在牢里安心住下去罢,待她生得三男四女。说不定会来瞧瞧你。”这句话被戚芳清晰的听在耳中,她又惊又怒,脸气的通红,抬脚便要上前,但马上被林长生一把拉住,冷冷瞥了她一眼。

    戚芳悲愤,气的呼吸直喘,胸部上下起浮不定。或许是她呼吸声大了,那一直在一旁看着的丁典突然望了过来。

    二人挡在栅栏后,却也不碍被人看到。丁典就一眼瞧了个正着。他先是看到了婚服戚芳,微微一愣,继而看到了林长生面色微微一变。

    林长生笑吟吟的与他对视一眼,默默无语。

    沈城走了。戚芳面色惨白,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对面的狄云。狄云坐在地上,不言不动,虽看不到他的脸,但想来也全无神色吧。

    牢里一时完全静了下来。戚芳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管林长生为何还不离开了。就与他在那里站着。

    到了晚上三更时分,戚芳眼珠突然一瞪,因为狄云动了。他将衣衫撕成了一条条布条,搓成了一根绳子,打一个活结,两端缚在铁栅栏高处的横档上,将头伸进活结之中。

    整个动作自然迅捷,毫无滞涩处,而看他容颜,显然一幅恋无可恋之态。人既然没了留恋,解脱痛苦的办法就简单明了了。

    戚芳大急,身子猛的冲了出来,但又再次被林长生扯了回去。丁典一直观注着二人,见此有些奇怪,心思一转也明白了过来,这女子大概就是那要结婚的师妹了。

    他冷笑一声,眼睛一闭,也不去管了。

    挂在半空,狄云慢慢没了知觉,而此时,一声尖锐的寒声突兀的响了起来:“不要……”戚芳终于冲了出来,隔着栅栏哭喊道:“师哥,师哥,不要,不要……”

    她声音弄的不小,又在半夜,显得很突兀,外面的狱卒想要听不到都难。

    “谁?”

    “什么人?”

    连续的喊声伴着脚步声传了过来,随着灯光,几道人影从外面冲了进来。他们看到婚服戚芳都是一愣,这些人倒不是认识戚芳,而是为她身上的衣服所诧异。接着,几人看到了挂在半空的狄云,齐齐色变。

    “怎么回事?”

    一人大喝了一声,哐当抽出腰间长刀。林长生冷笑一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几个狱卒的动作齐齐止在半空。丁典陡然瞪大了眼睛,瞳孔闪过一丝骇然,而那几个狱卒也随之碰碰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丁典起身,面色凝重,语气严肃道:“你是什么人?”

    林长生哂笑一声,缓步走到栅栏前,看着犹挂在半空的狄云,轻声道:“你不救他吗?再不救,怕是救不了了。”

    哭喊的戚芳声音一静,目光转向丁典,似有期盼,似有不信,呐呐无言。

    丁典冷笑一声,道:“阁下这么大本事,为何不自己救?”

    林长生低笑一声,道:“要我救也可以,把神照经给我。”

    丁典神色一凝,喝道:“你是为连城诀来的?”

    林长生看着他,云淡风轻道:“我说的是神照经。丁典,这傻小子可是你晚辈,见死不救,梅念笙一脉可就要绝种了。”

    丁典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不再说话。

    林长生耸耸肩,静静的看着他,也不出手。

    戚芳大急,虽然她不明所以,但从二人的对话可知,这两人都有能力救狄云。她跪倒在地,恳求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师哥……”

    林长生还好,没说什么,丁典却冷冷一笑,讥讽道:“现在想起你师哥了?怎么叫人羞辱他时,不见你这么好心呢?”

    戚芳脸憋的通红,又气又怒,急忙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哈!”林长生突然笑了起来,指指戚芳,又指指丁典,最后又指着狄云,道:“你们三个,就是三个大笑话。”

    “你……”他回指戚芳,道:“人家演了几场戏,你就信了。说好听了是帮理不帮亲,说难听了就是傻,全然不信自己亲人,却信见过没多久的外人。”

    “你……”他又指丁典,道:“心思还算不错,但也是个蠢蛋,明明一身高强武功,还是遭了别人算计,如今也是活该。”

    “你……”他最后指向狄云,大骂道:“更是傻到家了。被人冤枉却不思自强,最蠢的是被人一骗就是二十年。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死了也干净。”

    一通大骂后,他呼了口气,又对丁典道:“丁典,你武功即成,便要早做决断,省得后悔。”

    丁典眼睛一瞪,豁然起身,喝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知道这些?”虽然林长生话中没说什么,但丁典却觉得他知道自己的事,这叫他很奇怪。尤其是他最后四字,更像是一种警告,一种看见了他未来的警告。那种语气,叫他心惊胆颤。

    林长生笑了笑,望向牢房里的小窗,道:“就这么看着,又有什么用呢?”

    丁典心跳几乎慢了半拍,双手紧握,满是胡须的脸更是一片通红。林长生被他恶狠狠的盯着也不在意,反而看向了狄云。

    丁典暗哼一声,左手一扫,身上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继而碰的一声,狄云脖颈上的绳子断裂,他整个人砸在了地上。

    “师哥……”戚芳吓的一叫。

    丁典一把扯过狄云身体,嘴中低吼一声,一掌打在他前心上,左掌一拨,狄云整个人身子在他身前飞速旋转,而丁典右手也快如闪电的一次次打在他前心、后心上。

    约莫有七八分钟后,丁典双臂一震,狄云身子背对着他,二人齐齐盘坐于地,气息流转间,隐隐有淡紫色光华在二人身上流转。(未完待续。)

290 神照经

    神照经下,近乎死透的狄云神奇的恢复了生命。林长生虽没有探查,却也能感觉到一二,起码他的心跳声又响了起来。

    戚芳见到狄云不再苍白的脸颊,大喜的扑了过去,只是狄云刚刚回魂,还不曾醒来。

    林长生惊叹一声,道:“好利害的神照经!”救狄云,他也做的到。以他的先天真气,完全可以把没有死透的狄云救回来。

    可关键也就在这里,他能用先天真气救回狄云,却无法用后天之力救回狄云。

    身为现代人,他知道狄云并没有死透,丁典原著中说死透了,那只是古代人自己的认识,放在现代,并没有问题,只是一种假死现象。可想要救这种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代医学是可以做到,但就武功来说,却极难做到。

    林长生自问他以前就做不到。

    丁典睁开眼,盯着林长生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林长生暗叹一声,道:“丁典,你与凌霜华都是可怜人。想必,你也见过她了吧。”丁典双眼顿时一红,狰狞着表情,死死瞪着林长生。

    林长生感慨道:“你们两人情深若此,也叫我感动万分。丁典,你难道真的要与她一辈子不见?”

    丁典心跳几乎停止,又极速的碰碰跳动起来。他一脸苦涩,眼中哀伤、痛苦等神色一一闪现。他又如何甘愿?

    可一切,都被凌退思毁了。他恨,他不甘,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林长生道:“丁典,凌霜华因为誓言,不好再见你。但凌退思的心思如何,你知我知,你觉得他始终发现不了你们的事吗?若真是如此,你当年也不会被他抓住了。只要你们被他再次发现,为了连城诀。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丁典心神一震,这一点他还不曾想到。以丁典的智慧,他不会想不到,但这几日他心思颇多。却也一时漏了。

    当年,为了逼迫丁典,凌退思杀了菊友(凌霜华的丫鬟),也因此丁典才万分戒备,谁也不信。他关了自己这么久。为了连城诀还有什么做不出的吗?

    “霜华……”丁典低吼了一声,噌的站起身来。

    林长生笑着看了他一眼,道:“我可以帮助你们,但我要神照经。”丁典眉头一皱,神色有些惊疑。林长生又道:“你放心,对连城诀我没有兴趣,而且宝藏在哪里,我也知道。我只对神照经感兴趣。”

    丁典沉思良久,呼了口气,道:“好。我给你。”

    此时。狄云突然醒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了戚芳,哀伤道:“师妹,怎么在地狱也看到了师妹?师妹你也死了吗?”

    “师哥……”戚芳大喜,道:“师哥,你没死,你没死。”

    “师妹……”狄云使劲的捏了自己一把,痛的一叫,他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一把蹿起。极为用力的拉住戚芳双肩,道:“师妹,师妹,你来看我了。师妹。我真的是冤枉,我没有做,我……”话说着,他突然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戚芳身上的大红喜袍。神情也变得极为痛苦。

    戚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目光看向林长生。林长生嘿的一笑,狄云这才把目光放在一旁两人身上,有些奇怪的看着林长生。

    林长生道:“傻小子,你师妹还没嫁人呢?”

    “真的?”狄云大为惊喜,可一看他身上红袍……

    戚芳微微点头,道:“师兄,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我不嫁了。我们离开这里,回乡下好不好?”

    狄云更喜,忙点头,道:“好,好,好,我们走,我们这就走。”他想要起身,可身体还有些僵硬,再加上被穿了琵琶骨,勉力下又跌倒在地。他低头看着琵琶骨外的铁链,悲从心起,嘴中发出呜呜的诡异笑声。“师妹,我已废了,再也不能练剑干活了。”

    戚芳更觉悲伤,柔声道:“师兄没事的,你还是我的空心菜。”

    看着二人,林长生也是叹息一声,心中想到殷素素,有些伤感。他看向丁典,道:“你的事情我既然管了,就一定会帮到底。你放心,不用多久,就可以了。现在,把神照经给我。”

    丁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目光荧光流转,毫无做作之情,微微点头。他开口轻念,神照经口诀很快印入林长生脑海之中。

    看着这篇只千多字,却似极为繁琐的功法,林长生一琢磨,便暗暗点头。此功确实神妙。

    他对狄云道:“傻小子,想不想恢复正常?”

    狄云、戚芳二人同时一愣,丁典冷笑一声,道:“我也被穿了琵琶骨,还被挑断了手脚筋,如今不一样比你利害?”

    二人大愕,似有些不明所以。

    林长生笑道:“你这笨小子,武功可是很神奇的。这神照经便可助你恢复。你是戚长发的弟子,是梅念笙的徒孙,这神照经尽可学去。”

    狄云大喜,道:“真的?”

    林长生点头,道:“我来教你。”他拉过狄云,轻念口诀,叫他记下,并一一为他解释。解释中,林长生也若有所思。

    神照经入门并不复杂,唯一要求便是心无他念。这点,狄云却极难做到。他如今还跟做梦一般,师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还要跟自己回乡下,这不是他一直所想吗?因此心中喜悦根本压抑不住,如何能够入定?

    好在狄云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过了半晌,终于成功入定,凝练内息。

    没了这笨蛋捣乱,林长生也开始仔细琢磨神照经。

    神照经或许不是金庸小说中最利害的内功,但绝对神奇。一般效用就不说了,或许在连城诀中颇显凸出,但方面其他世界,也就那样。但起死回生与强身健体的奇效,却不得不说。

    狄云还好,只是被穿了琵琶骨,可丁典却是被挑了手脚筋啊。这般人连了神照经后,与常人无疑,可想此功之妙。

    一看下林长生就注意到了这点,他发现神照经竟有续接经脉的神效。可以说,在治疗内伤上,这绝对是本神功,比之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还要利害的多。

    细细钻研下,神照经这部功夫还真给林长生不小的冲击。虽然,他只是后天内功之术,但其妙用,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可以说,这是一册有先天妙用的后天武学,却也不知是何人所创。莫非,那人也是先天境界不成?

    摇摇头,他觉得不太可能,但此功之来处,却也叫人怀疑。

    不过此功虽妙,但想要练成,却也不是一般的困难。此功入门是简单,但越往后越是繁杂,需要打通诸多**道、经脉,若按照功法中修炼,资质不凡者也要一十多年,如丁典。像狄云这样的,若无气运,没个二十年别想大乘。

    呼了口气,林长生默默催动体内功力,缓缓运转。他一身经脉、**道早已贯通,想要运转神照经自不是难事。只是此功的效果对此时的他来说,已经无用。运转下,也毫无凸出之效,甚至还不如自己的功法。不过他也不在意,他只是想要亲身体验一下这功夫的效果罢了。

    原著中,自丁典救下狄云,依旧过了十几日,才因他出手而事发。如今,林长生却是杀了狱卒,事情提前发了。

    不过事并没传到外面,而是被凌退思先知道。

    当第二日他听说狱卒死了,大惊,马上带着人亲自赶来。只是狱中,唯有丁典、狄云,却也别无他人。他心中暗暗奇怪,冷笑这盯着狄云,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另一间牢房中,林长生看着他的背影,暗暗一笑。这家伙城府深的很。他表面上看来没什么,但心里怕不是这么想啊。

    原著中也是如此,若非丁典为了救他,使得一人走脱,也不会把他的事暴露出来,而凌退思怕也不会知道丁典神功大乘。

    后来,这牢里关了不少的人,没他凌退思允许,怎么可能呢?或许这里也一样,他怕是要出手试探一二了。

    丁典待凌退思退去,马上焦急道:“他已有所怀疑,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已为林长生的一席话弄的心神大乱,全无主意了。

    林长生笑了笑,道:“没关系。你给我照顾好这二人,我去见见凌霜华。”

    丁典微微点头,目光却不离他。林长生只是耸了耸肩,大步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291 假死(上)

    片刻之间,林长生便来到那放置花盆的窗下。他仰起头,看了两眼,微微一笑,身子轻纵,直接越到了窗上。

    牢房中,丁典正紧紧的望着那里,正看到林长生望来目光。在他眼中,林长生看到恳求之色。他忍不住安慰的笑了一下,伸手拉开窗子,抬脚走了进去。

    “谁?”里面的女子似被吓了一跳,匆忙站了起来,但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把身子一扭,低声道:“典哥,是你吗?”

    林长生没有开口,他眼镜扫了一下,表情有些奇怪。这是凌霜华住的屋子,但屋中却空洞洞的,除了一桌、一椅、一床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床上挂着一顶夏布白帐子,一床薄被,一个布枕,床脚边放着一双青布女鞋。只有这一双女鞋,才显得这房间原为一个女子所住。

    这般房间,比男人的房间还要简陋,落在他眼中,甚显凄凉。

    “唉!”想到凌霜华种种,他不禁叹了口气。这一声叫凌霜华心头一颤,飞速转过了身子,惊喝道:“你是谁?”

    看到她的正脸,林长生不禁骇了一跳——这是怎样的脸啊?

    她面上刀疤纵横,又横又竖被划了十七八刀,肌肉翻了出来,一条条都是鲜红可怖的疤痕,连带着眼睛、嘴巴、鼻子都歪歪扭扭,似妖魔一般。

    这样的容貌,半夜出去,怕是会吓人的。

    一个女子为了一个男人,可以做到这些,你还能要求她什么?

    突然间,林长生不觉得她容貌可怕了,他盯着凌霜华,叹道:“貌虽毁,情却不熄。丁典不枉此生了。”

    “你识得典哥?”凌霜华遮住了容貌,疑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莫非你也是为了那……”她话没有说下去,但林长生知道她的意思。

    他笑了笑,道:“若我是为了连城诀来的。你那典哥此时怕是发疯一样的冲出来了。凌小姐,你放心,我并非为了连城诀而来,而是为了神照经而来。我答应了丁典。要救你们一救。”

    凌霜华眼中露出哀痛之色,悲声道:“多谢公子好意,可我们已经不能再见。你……你还是走吧。我会告诉典哥,叫他把神照经给你。”

    林长生摇摇头,道:“这可不行。神照经他已经给我了。我收了东西。自然要办事。凌小姐,听着……”他嘴中轻念,似是魔音,凌霜华有心不听,但不知为何,他声音却直入脑中,叫她不听也得听。听了几句,她就明白,这是一篇内功之术。

    她疑惑道:“公子,我们已经这样。你传我功夫也无用。”

    林长生摇摇头,道:“谁说无用。别的功夫无用,这功夫却有用的很。不要多说话,你要仔细听着。还有,你要记住,以后每日要认真修炼这篇功法。”

    传完功,林长生看着她熟悉了一遍,才返回牢房。丁典一看到他,马上问道:“怎么样?如何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林长生笑道:“你放心吧。我说过你的事我会解决,一定就会解决。不过。你们要忍几年了。”他又看向戚芳,道:“这几年我们就在牢中休息吧。你也要好好想一想以往的事,不要像现在一般,被人当成蠢蛋。”

    他要救丁典、凌霜华其时很简单。杀出去就可以了。可是,那必定会有不小的后患。他自己到不怕,但丁典、凌霜华恐怕一辈子也无法安宁。

    这个世界是彻底扭曲的世界,人的贪欲太可怕了。别的不说,就说那戚长发,他躲在乡下那么多年。不一样被万震山给找出来了吗?

    若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丁典、凌霜华怕是躲也无处可躲的。难道你还真要林长生把天下人杀上一遍不成?

    等在牢房中,狄云一点也不怨不悲了,整个人一天都乐呵呵的,与戚芳坐在一起,聊天说话,似乎他们永远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倒是丁典,整个人显得有些烦躁,坐也坐不住,不是看向窗口,就是来回走动。一连好几日他才冷静下来。

    这一日十五晚上,丁典再次被狱卒带了出去,回来时目青鼻肿,满身鲜血。狄云见怪不怪,戚芳却吓得“啊”了一声。

    狄云马上安慰她,并小声给她解释了这三年多的事。戚芳听说丁典经常打骂狄云,极为不忿,可想到他救了狄云性命,又看到如此模样,实在可怜,那点怨恨也消失不见了。

    却哪知,丁典身上伤势看来可怖,但他丁点儿事也没有,兀自坐在那里,脸色难看。

    林长生瞥了他一眼,道:“怎么?暴露了。”

    丁典哼了一声,张张嘴又闭上,似不想说,但不一会儿又道:“今日有人行刺知府,我看他性命不保,便出手相救。只是我因这身镣铐的关系,四名刺客只杀了三个,第四个给他跑了。”

    林长生低声一笑,道:“你可真够笨的。那日我杀了人,凌退思就怀疑你了。今日倒好,你直接把自己撂他面前了。这下子,凌退思知道了,外人也知道了,却不知着急的该是谁了。”

    丁典闻言脸色铁青,闭嘴一言不发。狄云、戚芳茫然的对视一眼,不明所以。林长生对丁典道:“丁典,这狄云、戚芳也算你的后辈,你就不给他们上一课。虽然,这两人以后大概不会在江湖上混,但神照经若是就此失传,你可不要找我的麻烦。”

    丁典眉头一皱,他已从林长生口中知道狄云、戚芳身世,也知道了他们的事情。自狄云自杀他就明白,自己错怪了好人。若非林长生、戚芳现身,丁典必定如原著一般,给狄云磕头认错。只是有了这两人,一切就又不同了。

    但丁典到底是个君子,他心中对狄云是愧疚的。

    他暗哼了一声,转了转脸色,对二人道:“你们两个把你们的事再给我说一遍。”

    二人面面相窥,戚芳看着狄云,不知说什么。狄云张张嘴,慢慢道:“我们本和师父生活在乡下,师父叫我们练剑,平时耕地劳作,没怎么出来过,后来……”

    狄云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到痛苦时,不免咬牙切齿。丁典一直面无表情,听完才一脸讥笑道:“你们两个是戚长发的弟子、女儿……哈哈……太好笑了,实在太好笑了。戚长发啊戚长发,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竟然也有今天。”

    “你说什么?”狄云听他讥讽师父,大怒而起。

    丁典冷冷的看着他,道:“怎么?他做的出,便不允许我说吗?”

    “你……”狄云大怒,“我师父是个乡下老实人,才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徒。”

    “老实人?”丁典如看白痴一般的一般看着他,道:“戚长发江湖上的诨号叫‘铁锁横江’,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狄云依旧怒道:“这种文诌诌的话,谁知道什么意思。”

    丁典道:“铁锁横江,那是叫人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老一辈的武林人物,谁不知道这个外号的含意?你师父聪明机变,厉害之极,只要是谁惹上了他,他一定挖空心思的报复,叫人好似一艘船在江心涡漩中乱转,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当年……”

    他语速极快,把当年亲眼目睹之事说了出来。在他口中,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都是恶毒嗜师的小人,尤其是戚长发,更是城府极深,若非他率先偷袭,一剑上了梅念笙,三人根本就杀了梅念笙。

    狄云、戚芳听在耳中,兀自不信,使劲摇头,狄云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师父不是这样的人。”

    丁典冷冷一瞥,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林长生笑道:“狄云、戚芳,你们还真当那三个家伙是好人啊。这么给你说吧,你们觉得你们师父是乡下人是吗?”

    二人齐齐点头。

    林长生又道:“可你们不要忘了,他们的师父叫梅念笙。这点,你们是否认同?”

    二人又是点头。

    林长生再道:“那你们觉得梅念笙的弟子会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乡下人吗?”

    二人一下傻眼了。是啊,若他们的师公是梅念笙,那师父不可能不识字啊。或者说,他们学的剑法不可能是那样的。

    这点,戚芳可能不懂,但狄云却明白,因为言达平已经给他说过了。他本以为是师父不识字才学错了,可若梅念笙不是故意这么教他,他怎么会错呢?(未完待续。)

292 来了

    “不会,一定不会,爹不是这样的人。”戚芳大声反驳。狄云却沉默了下来,头微微垂下,双拳紧握,浑身紧绷。

    林长生笑了笑,幽幽道:“学武不一定要认字,如你们两个。但前提是有人教你们,不然你们如何学得会。戚长发也有师父,你们觉得梅念笙如戚长发一般吗?再说,唐诗剑法可是文学剑法,若不懂诗中真义,如何明白剑法奥妙。”

    说到此,他拍了拍手,道:“今日就到这里吧。狄云,你要好好想一想。梅念笙这一脉,就剩下你与丁典两人了。这次事情过后丁典必定隐居起来,怕是不再现身江湖。你与戚芳也会回乡下隐居,但说实话,你们能否隐居还不好说啊。”

    狄云抬头,懵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丁典也看向他,他听了狄云、戚芳的事,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阴谋诡计,但有些地方也疑惑,如戚长发,他去哪里了?

    他可不是狄云那傻蛋,真以为他害怕躲了起来。铁锁横江若知道害怕,恐怕万震山弟子找上他们的时候,他就下辣手杀了那弟子跑路了,哪里还会来参加什么万震山的寿礼。

    林长生摇摇头,没有再言。

    日子过不两日,这天夜里,狄云、戚芳都睡了,林长生、丁典却各自保留着精神。约莫三更,林长生睁开了眼睛,不多时,丁典也睁开了眼睛,看向外面漆黑的走廊。

    脚步声缓缓响起,由远及近,不多时两个持刀的汉子就到了栅栏外。月光下,二人刀头一转,便砍断了牢房外的铁栅栏。

    他们弄出的动静也惊醒了狄云、戚芳,纷纷起身看来,各自吓了一跳。

    二大汉盯着丁典,一人道:“姓丁的,咱兄弟俩踏遍了天涯海角。到处找你,哪想得到你竟是躲入荆州府的牢房,做那缩头乌龟。总算老天有眼,寻到了你。”

    另一名大汉道:“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将那本书取出来,三份对分,咱兄弟非但不会难为你,还立刻将你救出牢狱。”

    丁典嘿嘿冷笑,两大汉对视一人。一人突然挥刀上前,刀尖刺向丁典喉咙。丁典不闪不避,让那刀尖将及喉咙数寸处。戚芳吓了的“啊”了一声,丁典也猛然出身,身子一矮,欺向神采较高的大汉左侧,手肘撞处,正中他小腹。那大汉一声没哼,便即委倒。

    另一人惊怒交集,呼呼两刀。向丁典疾劈而来。丁典双臂一举,臂间的铁链将单刀架开,便在同时,膝盖猛地上挺,撞在矮大汉身上。那人猛喷鲜血,倒毙于地。

    他瞬息连毙两人,狄云瞧得呆了,戚芳也张大了嘴巴,还保持着害怕的表情。林长生轻笑了一声,道:“不愧是丁典。神照经大乘的你,江湖难有敌手了。”

    丁典扫了他一眼,双手连抓,把两个汉子提起。扔到了外面。

    狄云、戚芳对视一眼,二人齐齐看着那断掉的铁栅栏,极为心动。原著中,狄云不想出去,是因为心死如灰,出去又如何?可如今。他想要与师妹一起离开,回乡下去。

    林长生一眼就瞧出了二人的心思,淡淡道:“你们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不然也走不出这荆州城。凌退思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让这两人进来。你们看着吧,明天怕是还有很多人进来。这家伙,也只会耍这种小手段了。”

    二人面面相窥,丁典也没有说话,坐在一边,往墙上一靠,似是休息了。林长生心中却颇不平静,他在想,是不是一切都是凌退思设计的。

    原著中,有人刺杀凌退思,几乎就要得手,丁典出手了。而这也是后来悲剧的开始。可从另一方面想呢,他是否故意安排了那处戏,来试探丁典。或者说,那时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用自己的女儿来逼迫丁典,要他交出连城诀。

    或许,丁典第一次出狱就被他暗中窥探到了。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丁典,特意演了这出戏来试探一下丁典。只是林长生有些不明白,为何他隔了两年才动手。

    ‘也许,是他知道自己无法从女儿与丁典那里得到连城诀,才下定狠心,一举干掉两人。’一个能杀死亲生女儿的人,怎么怀疑他都不为过。

    想来想去,这里面也有许多矛盾处,如凌退思若谋划了一切,就不应该把丁典的消息放出去啊,那不是找事吗?

    摇摇头,他不再多想,这些东西,想多了除了叫自己心里阴暗,也没什么好处。

    又过两日,一道人闯了进来,这道人武功不弱,不是前次两人可比。二人斗了十几招,一下子拼起了内力,他似乎对自己的内功很有信心。

    道人进了一步,丁典退了一步,道人再进,丁典再退。似乎道人占据了上风,再逼迫丁典一般。

    林长生暗笑,他知道,这是丁典在尝试自己的神照经神功。他功夫初成,不怎么动手,此时遇上这道人,正好试一试。

    结果不用多说,那道人不管如何发力,也无法彻底压过丁典,而当他力竭之时,丁典的内劲汹涌而至,瞬间涌入他的体内,把他肋骨、臂骨、腿骨寸寸压断而死。

    狄云心中怦怦乱跳,一脸震惊,他虽学了神照经,却不觉此功多么利害,此时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他面前,岂能不叫他胡思乱想。

    杀了道人,丁典望向林长生,道:“你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林长生淡淡道:“我没什么计划,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一切,还得看凌退思。你放心吧,我去看过凌霜华了,她的进步不错。”

    丁典哼了一声,重新走到墙角,坐了下来。到了半夜,他又睁开眼睛,而狄云、戚芳也无法入睡,耳中只听丁典道:“狄云,你可愿帮我一个忙?”

    狄云茫然,马上起身,道:“什么?”

    他哼了一声,招手道:“你过来。”他伸手自草垫下抽出一柄单刀,道:“你把我胡子剃去。”

    “啊……”狄云叫了一声,还是走了过去。

    看着他们动作,林长生笑了笑,他知道,丁典这是叫狄云假扮自己,好吸引敌人注意,给他偷袭的机会。他出声道:“不用这么麻烦。我知道有谁会来。对那血刀经,我也好奇的很。”

    丁典看了他一眼,闷哼一声,手中挡住狄云,眼睛一闭,不说话了。狄云见此,讪讪一笑,只得退了回去。

    下一日,牢中被关了许多江湖汉子。丁典、林长生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连城诀而来,而且他们能进入这里,一定有凌退思的意思。说白了,凌退思这是在装,他要不装,怕也拦不住这汹涌的江湖人士。不过……他真的不担心吗?

    林长生嘿嘿一笑,眼神若有若无的在那些人身上扫来扫去。或许,这里面就有凌退思的人。

    结果不用说,这些喽啰自然不会是丁典的对手,被他一抓一拿,便一一要了性命,扔出了铁栅栏。而那些狱卒看到那满地的尸体,除了被吓着,也都不管言,默默的把尸体都抬了出去。

    期间,那乌蚕宝甲被林长生扒了下来,放在手中打量,不过他并没有要,而是扔给了狄云。

    而再过一日,夜间,丁典、林长生等的人,终于来了。(未完待续。)

293 血刀经

    静悄悄的夜晚,莫名的多了一抹肃杀,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打在地上,平添了一抹惨白。

    狄云、戚芳也有些不安稳了,二人靠在林长生身后的墙边,眼睛却不停的往外面扫。似乎,他们也感觉到了什么。

    “来了。”林长生轻声的说了一句。狄云、戚芳二人齐齐一愣,头微转,欲看向他,但下一刻,耳边突然传来碰碰的闷哼之声。

    二人头一扭,马上往丁典牢房看去,不知何时,牢房里竟多了五道人影,与丁典纠缠在一起。

    “丁典,快将东西交出来。”一和尚大喝。丁典冷笑一声,出手毫不留情,只是他武功虽高,但这五个和尚也不弱,一时却也拿不下他们。

    六人过了十数招,五僧都感到丁典不好对付,齐齐对视一眼,一僧高喝道:“动刀!”

    嗡的一声,五把明亮的宝刀出现在五僧手中,齐齐砍向丁典。丁典双臂一动,身上铁链哗哗作响,扫想五人手中弯刀。只是五人刀法奇异,指东打西,瞬间变了方向,斜劈而来。又有两僧刀法一转,斩在铁链之上。

    丁典闷哼一声,双拳呼出,影影绰绰,似有似无。三人大骇,刀法一收,微微后退两步,齐声道:“无影神拳!”

    五人齐齐一喝,散了开来,围在丁典身边,摆出各自不同的五个动作,而弯刀也或从脖颈后,或从腋下,或从腹后,或从胯间,或从腿侧深处。他们齐齐一动,手中弯刀各自看向丁典,这五人出刀之方位极为怪异,每一招都似从不可能的地方砍将出去。

    丁典虽早已见识过血刀刀法,但此时五人齐攻,依旧叫他手忙脚乱。好在他内功有成。一手无影神拳也神鬼莫测,迫的五人也一时没有办法。

    一时间,六人却是僵持了下来。

    林长生看了一会儿,暗道:“五僧功夫虽强。但时间一久,必定力竭,却还不是丁典对手。”而且他也看得出,越打丁典越游刃有余。若过个二三百招,五僧绝对会处在下风。五百招左右,他们不败也得败。

    待五人耍了一番刀法,林长生动手了。他看着打斗中的六人,身上的气质陡然一变,好似巍峨高山,磅礴湖海,一身浩荡气势,陡然笼罩在整个牢房之上。

    气势是很玄的东西,但当一个人的气势足够强时,别人不仅能感觉到。还能感受到莫名的压迫。

    五僧纷纷为林长生的气势所惊,一个个大为变色。丁典虽早有准备,但脸色也变了变,只是他比五僧要好,只是心思一转间,便猛然击出两拳。

    啪的一声,一僧身子摇晃,张嘴便喷出一口鲜血。又啪一声,又一僧哇的一声,大口吐血。

    ‘不好!’剩余三僧大惊。那高大和尚想也不想,瞬息而退。另外两僧一人撤了一僧,便要跳将出去,但丁典猛然一拳捣向二人。

    一人慢了一步。眼看不能躲过,双拳还击,接下了丁典的神拳,手中受伤僧人也掉在地上,他则后退一步。丁典得势不饶人,脚下一踏。又是一拳。那人再迎,再退。一连三拳,那人身子噼里啪啦的乱响,嘴唇微动,陡然张大,喷出一道血箭,人直挺挺的往后倒去,砸在地上。

    解决了这僧,其他二僧却都跳了出来,不见人影。丁典侧头看去,隔壁牢房中,却不见了林长生身影。他眉头一皱,心里大为惊诧。

    回过头,不想又正好看到林长生缓步走来,心中再是一惊,这人武功太高了。

    林长生对他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书册,道:“怎么样?血刀门的传承至宝血刀经,有没有兴趣看一看?”

    丁典哼了一声,走回墙角,靠在那里坐了下来。林长生失笑,走回牢房,兀自看起了血刀经。他匆匆扫了一遍,扔给一旁狄云,道:“小子,你可以试试上面的武功,对你修炼神照经有好处。”

    狄云拿着书,一脸失措表情。

    林长生也不管他,兀自闭上眼睛,沉思起来。虽只扫了一遍,但血刀经内容以融入他脑海之中,清晰无比。这血刀经与中原武学秘籍不同,纯是图画,只是上面动作怪异而已。以他境界,只是转了转脑子,便明了其中奥妙。

    说白了,这血刀经是一种瑜伽功夫,前面图谱也内外功总决,经脉**道为练气、运气之术,手脚动作为外功之法。

    而在后面,便是那血刀刀法了。

    初看血刀刀法是狗屁不通,因为其出刀角度怪异,一般人根本无法做到,唯有通了前面怪异动作,才可用出后面刀法,以此对敌。

    这些是外道,虽有些奇妙,却也不入他眼。他感兴趣的是血刀经的内功运转之术。

    这方面,虽大同小异,但过程到底有些不同。那神照经便足够复杂,涉及的经脉、**道极为繁多,血刀经与之一比,少了不少。但从具体的经脉、**道来看,血刀经涉及到的一些经脉、**道,神照经却不曾提及。

    可以说,人体经脉、**道繁多,一篇功法不可能完全涉猎,纵是打通周身经脉,也依旧有些隐脉是他所不知道的。

    除非如林长生这般,通了内识,便扫周身。

    只是,他此时还些疑惑,这内识之说,是都如他一般,还是先天境界才有的东西呢?他倾向于后者。

    以前,他有各种猜测,如炼心诀第三层就代表了先天,可实际并非如此。他已经先天了,真气也与精神相合,但炼心诀并没有更进一步。

    相反,在与文泰的交手中,他的精神一下子就击溃了文泰真气中的精神。当时不曾在意,可自从达到这个境界后,他就觉得不对了。

    不说他此时的精神,纵是当时,也要比文泰高深。那是不是说,自己的精神早已走在了前面,进入了先天境界?

    这个可能性很大。

    可惜林长生对先天境界理解不够,这点也是他现在发愁的,若想走的更快更稳,了解先天境界就成了必须要做的事。

    ‘也好。主世界自己了解的还是不够,这穿越也扯淡,自己都先天境界了,还来这里干什么?’摇了摇头,他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身周,发现狄云、戚芳都回到丁典那里去了,而三人坐在一起,丁典正拿着那册血刀经,兴致勃勃的看着,嘴中也不停的小声说着。

    他笑了笑,这丁典也有趣。

    站起身,林长生也没有打扰他们,兀自走出了牢房,往凌霜华的阁楼去了。到达楼下,他直接跃上了窗子,但不待开门,眉头就先皱了起来。

    ‘没有人气,怎么会?’瞬间,他恍然道:“难道凌退思提前动手了?”心下一动,他身子掠起,往知府大院正堂飞去。

    好巧不巧的,刚刚落在房顶上,他就看到了从一间屋子中冲出的凌霜华背影。待她远去了,屋子中传出啪啪的声音,隐隐有压抑的怒吼之声。

    林长生暗笑,这大概也是凌退思最后的努力吧。待明日他看到五僧的尸体,怕是不会这么清闲了。那时,他不动手也得动手。

    血刀门僧人可不是一般人。(未完待续。)

294 假死(中)

    日子静悄悄的,一切似乎与之前并无不同,只是经常会有一些人莫名其妙的跑到牢中,然后彻底消失了。↗搜“懒涩书把”,看醉新章節短短功夫,算来死去的人也有百八十了。

    这日,林长生难得走出了大牢,在街上闲逛。

    走进茶馆,他听着四周嘈杂的声音,微微一笑。四周人都在谈论最近的事,对荆州的人来说,最近最大的事是荆州万府的婚事了。

    宅门大院,一场好不热闹的婚礼,新娘子却不见了。这个大笑话成了人们近些日子的谈资,纵是过了几个月也没有停歇的意思。连万府,也一直在寻找戚芳的身形。或者说,他们再找戚长发。只是万震山对此并没有什么热情,因为他心中“戚长发”还在墙后躺着呢。

    吹了口气,他轻轻抿了口茶,啧啧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外面街道上来往的人群。

    是夜,林长生先是走到了阁楼,房间里又没有凌霜华的身影。他微微一笑,转身去了正堂。这里,不知何时,这里摆上了一棺醕,诡异的是,棺材里不停的传出响动,砰砰砰……细微的声音传出房间,极为渗人,连守门的护卫都不知去了哪里。

    生生闷死自己亲女……凌退思这家伙,真是狠辣啊!

    “也好,解决了这里的事,该把宝藏的事抖出去了,却不知那血刀老祖来了没有?”

    回到牢房,林长生看着丁典道:“凌退思动手了。”

    “什么?”丁典大惊,人一下子蹿了起来,便要往外冲。林长生伸手拉住他,道:“你放心,凌霜华没事。你可知我教给凌霜华的是什么功夫?”

    丁典一愣,惊慌中带着一缕错愕。

    林长生笑道:“龟息功。一种可以叫人不吃不喝依旧活好几天的功夫。他今日才动的手,你现在赶过去,不免太急了。还是等几日的好。”

    丁典皱起眉头,眼中带了一丝恐惧。颤抖嘶哑着声音道:“龟息功……你是说,凌退思要活埋霜华……”

    “啊……”他的话极为骇人,一旁狄云、戚芳完全傻了。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父女吗?

    林长生笑笑,道:“不错。他已经这么做了。我刚才去了一趟凌府。凌霜华已经被钉入棺材了。我来时,她正在棺材中闹腾呢。”

    轻飘飘的话,好似一个笑话般从他口中吐出,但不管是丁典,还是狄云、戚芳。无不感到心寒无比。丁典有所想象,但依旧无法接受,浑身都冷了。狄云、戚芳更是吓坏了,他们简直无法想像,这会是一个父亲做的事情。

    林长生恶作剧般的怪笑两声,道:“你们以为这很恶毒吗?还有更恶毒的……”他盯着狄云、戚芳,声音飘忽道:“如你们的师父、爹,戚长发。”

    渗人的语气,渗人的事,骇得二人渗出一身的冷汗。两人表情、瞳孔处无不透着惊惧的神。但狄云的愣劲却也陡然发作,他大吼道:“不会,我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林长生觉得好笑,但他一句大吼,却把刚才那诡异的气氛驱散了。丁典、戚芳面虽依旧不好,但也恢复了两分从容,唯有丁典眼中还透着焦急。

    虽然凌霜华的“死”只是一个计划,但到骨子中的丁典依旧害怕出现意外。

    林长生拍了拍手,道:“好,既然如此我们继续上次的话。这次事后。丁典与凌小姐应该会隐居了,你们两个还不成熟,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我把一些东西给你们说说。”说到此。他对狄云道:“狄云,我上次叫你思考的事如何了?你可想过,你师父并非乡下人那么简单呢?”

    狄云愕然,上次林长生说了,他却是乱了,因为林长生说的有理。以前。他不觉得,可现在一想,多的不说,也说不了什么,但那老乞丐的事,却透着诡异。

    这点,林长生给他说过,那老乞丐一定是言达平,不然他不会唐诗剑法。

    可……他心里无法接受啊。说白了,狄云是一个憨人,没什么花花肠子。

    林长生道:“怎么?无话可说了?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无用。我们说另外的事。”他顿了一下,淡淡道:“当年万震山、言达平、戚长发三人誓师,为的是连城诀。你们两个还不知连城诀是什么?连城诀中隐藏了一个大宝藏。三人正是为了这个宝藏,才对梅念笙动手的。”

    “可惜,他们三人都没有得到,只是得了剑谱而已,没有剑诀,根本找不到宝藏的线索。可是,这点他们三人不会知道。他们只会觉得,剑谱中隐藏着宝藏的秘密?”

    “那么?剑谱呢?”

    林长生眯起了眼睛,狄云、戚芳二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丁典也把目光转了过来,有些好奇。

    “三人不会允许任何一人单独研究剑谱,独吞宝藏。按说,这三人既做的出誓师的事,也做得出杀兄杀弟的事。但三人相互牵扯,谁先动手也不好,如三国争霸。除非,三人愿意把剑谱抄写三份,这才公平。”

    “但是狄云,你可还记得你师父出事时,万震山的话。”

    狄云全身一震,那日的情景如梦魇一般,他又怎会忘记?戚芳也一样。或许那话并不是真的,但此时想来,二人的对话却是诡异,而万震山似乎再向师父讨要什么东西。

    莫非,是那剑谱?

    “从两人的对话可以知道,万震山没有剑谱,剑谱被戚长发带走了。他能从两人眼底下把剑谱带走,真是利害啊。”

    “这也是他隐藏起来的原因。”

    “可惜,他研究了几十年,依旧一无所获,他更没想到,自己会被万震山再次找到。你们可还记得,万震山弟子找到戚长发时是怎么说的吗?”

    狄云有些茫然,一旁戚芳却是细心,小声道:“那行卜的说万震山练成了连城剑法,爹一开始不同意,但又同意了……”

    林长生笑道:“正是如此了。连城剑法关乎到连城诀。可以练成连城剑法,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他发现了剑谱中的秘密。狄云,你可知道,你自己练的三招剑法,是连城剑法。”

    “啊……”狄云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

    “戚长发不放心,他纵是有剑谱,也怕万震山提前发现宝藏的线索,所以才会赶来荆州。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剑谱丢了。”

    “丢了……”三人齐齐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丁典疑声道:“莫非,真被言达平偷去了不成?”他想,言达平既然练成了连城剑法,那剑谱很可能在他手中。

    林长生笑着摇头,似笑非笑的放在戚芳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戚芳,你可记得梁山伯与祝英台。那两只蝴蝶很漂亮啊……”

    “什么?”戚芳大是茫然,狄云也不懂。

    林长生又道:“那本书……是剑谱。”

    “什么?”二人几乎骇的跳起来。戚芳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道:“你是说,我从爹床下拿的那本书,是剑谱?”

    二人都震惊无比,似乎没有怀疑过林长生话的真实性,但丁典却皱起了眉头,道:“这些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

    林长生笑了笑,瞥了一眼丁典,没有说话。难道要告诉他,你们经历的事我都从书中看的。那不扯蛋吗?未完待续。↗本書源自 篮 書 ,更新快,。

295 假死(下)

    天又黑了,丁典站在狱中窗口下,遥遥望着对面的阁楼窗台。那里的菊花,已经几日不曾换过了。他等了两日,神情越发不耐。

    猛得,他转过头颅,盯着隔壁牢房道:“我等不下去了。”

    林长生低声笑了笑,道:“那就行动吧。我以为,你昨天就会这么说的。”

    丁典脸色一青,暗哼了一声,大步走到铁栅栏前,双手用力,拉弯了两根铁条,从里面钻了出来。林长生也自另一间牢房走了出来,狄云、戚芳一看,也纷纷走出了牢房。若非林长生恐吓二人,他们早就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了。

    三人自后面的院墙跳了出去,走入外面小巷,丁典似乎依旧不放心,走入阁楼,亲自看了看凌霜华的房间。可惜,无人。

    丁典脸色铁青,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华。他大步走到街上,寻了一个铁匠铺,直接道:“把我身上的铁链凿开。”

    铁匠骇了一跳,丁典身上明晃晃的囚服,只要不瞎就知道他是从大牢里跑出来的。

    丁典见他一脸惧色,冷哼一声,伸手拿过一旁铁条,用力一掰,寸许粗的铁条顿时弯了个圈。他又扭动几下,铁条竟生生被他折断。

    他啪的把铁条拍在铁匠面前,喝道:“你这脖子,有这般硬吗?”

    铁匠大骇,哪里还敢犹豫,马上拿起钢凿铁锤,捣鼓了好一会儿,把丁典身上的镣铐、铁链都砸了下来。接着,狄云也去除了那一身的束缚,整个人一脸欣喜。

    丁典却管不了这些,他早就提前走了。林长生也不跟着他,悠哉的与狄云、戚芳走在后面。

    狄云似有些担心,道:“林大哥,他……就这么让他去,不会有事吗?”

    林长生摇摇头,道:“不会有事。我这次的计划。做的可不错的。狄云,一会儿还要你出把子力。走,他也到了,我们也跟上。”

    四人一前一后到了知府外。丁典想也不想,便从一旁院墙纵了过去。林长生嘿嘿一笑,手突得往狄云肩膀一抓,把他扔了起来。

    狄云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大叫。但想到前面之地,又生生憋了回去,直到摔到地上,才痛苦的闷哼之声。戚芳也是惊了一下,手捂着嘴,“啊”的叫了半生。接着她也飞了起来,嘴中凉风直灌,但与狄云不同,她与林长生却是稳稳的落在墙头上。

    “我们不下去吗?”戚芳心噗噗的跳个不停,但看到下面狄云。还是担心道。

    林长生摇摇头,道:“这是他们的事。我们出去只会添乱子。”

    戚芳点了点头,但仍旧不放心的盯着里面。

    丁典快步走进了正堂,狄云也一瘸一拐的跟着,刚才那一下摔的可不轻。走到门前,丁典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狄云不防,一下子撞在他身上,整个人又被弹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他疼的龇牙咧嘴。抬头去看,却发现丁典的身躯竟在微微颤抖。

    一下子,狄云对他升起无限怜悯之情,也对里面的凌霜华产生了无限钦佩之情。他想到师妹那时不信自己。忍不住也是一片黯然。

    ‘还好,过了今日,他们就可以团聚在一起,这也是大好事。’

    这一刻,狄云对丁典三年多来的打骂怨恨,一下子消失了干净。反而极为钦佩、仰慕二人。

    过了好大一会儿,狄云才听到咯吱的开门声,他赶紧站起来,与丁典一前一后走了进去。屋子中,只见烛光耀眼,桌子上点燃着两根素烛,原来是一座灵堂。

    脑海中,不自觉的想到了林长生的话,看向棺材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凌退思竟真的杀了自己女儿。

    前面,丁典双目含泪,他知道是假的,可心里依旧担忧,而过去种种情绪也陡然爆发开来,叫他极为伤心难过。

    他不自已的扑在棺木上,嚎啕大哭。这一哭,就苦了一刻钟左右才稍有停歇。只听他道:“霜华,霜华,你为什么这样忍心?你去之前,怎么不叫我再来见你一面?”

    一听他这话,狄云也醒悟了过来,想要开口说这是假的,但一见他面容悲切,真情流露,话到嘴边,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恰在此时,屋外突然响起脚步声,狄云心头一惊,赶紧看去。

    只见火光明亮,两个人高举火把,走了进来,喝道:“是谁在这里吵闹?”那两人之后是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汉子,衣饰华贵,一脸精悍之色,他向狄云瞧了一眼,问道:“你是谁?到这里干甚么?”

    狄云满腔愤激,他虽不识凌退思,但一想到此人竟辣手要杀自己亲女,便压抑不住心头怒火,反骂道:“你管我是谁?我是好人,不像你这个大王八。”

    手执火把的一人大怒,喝骂道:“小贼,这位是荆州府凌大人,你好大胆子,半夜三更到这里来,想造反吗?快跪下!”

    狄云冷笑一声,双眼死死盯着凌退思,竟渗出一抹杀意。

    丁典擦干了眼泪,站起身,也看着凌退思,缓缓问道:“霜华是哪一天去世的?生甚么病?”语音似十分平静,却又透着极为诡异的气氛。

    凌退思向他看了一眼,说道:“啊!我道是谁,原来是丁大侠。小女不幸逝世,有劳吊唁,心存感激。小女去世有三日了,大夫也说不上换了什么病症,直说是郁积难消。”

    丁典很恨的看着他,压抑不住愤怒道:“霜华真是病死的?”

    凌退思叹道:“可不是。丁大侠,说来也是怪你,若你不是如此固执,早早把那东西说出来,小女怕也不会早逝了,我与你更是成了翁婿,那是何等的美事。”

    “小人,伪君子……”狄云忍不住破口大骂。

    丁典也是惊怒万分,踏前了一步,脸上凶光大炽,胸膛起伏,大有动手之势。

    凌退思却十分镇定,淡淡道:“怎么?丁大侠觉得我说的不对。”他抬脚走到灵位前,背对着诸人,面色一阵变幻,最后又被狠绝代替,嘴中道:“丁大侠,可惜了。”

    “你说什么?”丁典一问,身子微一晃,只觉脸颊、嘴唇、手掌各处忽有轻微的麻痹之感,同时又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花香,这花香,这花香……他又惊又怒,身子摇晃不定。

    “丁大哥……”狄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跌倒,马上欲上前搀扶,但丁典闪了一下,大声道:“不要碰我。”他抬头盯着凌退思,寒声道:“你下了毒。”

    狄云本还生气,但一听此话,大惊。

    凌退思得意一笑,道:“丁大侠,这花你不是很熟悉吗?”

    “你……你……”他心头悲愤,仅有的那点希望似乎也一下子消散了。他看着棺木,双目含泪,脸若死灰。“霜华,我不能与你过渡余生了。啊……”

    听他悲愤大吼,凌退思冷笑一声,缓缓退到人群之中。

    丁典望着凌退思,吼道:“凌退思,自今之后,天下再也没有连城诀了。”说着,竟是反手一掌,打在自己心口之上。

    噗的一声,鲜血横喷,丁典似保持这笑容,身子缓缓养倒在地。

    凌退思眼睛一瞪,有些诧异,狄云也瞪大了眼睛,大呼道:“丁大哥……”他飞速的接住了丁典的身体,丁典还有一点气息,可他的目光却停留在了棺木之上。

    若是凌霜华死了,他还会出手,可凌霜华没死,他不会杀凌退思,不然以后霜华怎么办?他完全忘了,凌霜华可是被凌退思活活埋在了棺材中,便是凌霜华活过来,她也不可能与父亲在一起了。或者说,丁典一死,凌霜华也不会独活的。

    也许,丁典只是不想让霜华知道,自己杀了他父亲吧。

    凌退思脸色铁青,怒吼道:“给我拿下这小子。”

    墙头上,看着这一幕的戚芳几乎惊叫出来,她双手抓着林长生后壁,急呼道:“林大哥,快救师兄。”

    林长生笑道:“不用急。今天,可是一出大戏,不等演员到齐,却是不好。”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外面,道:“你看那里。”

    戚芳看去,只觉巷子中有不少黑影在蹿动。她微微诧异,道:“这些是什么人?”

    林长生冷笑一声,道:“自然是觊觎连城诀的人了。今日丁典、凌霜华假死,若没有一些证人怎么行?而且,我要带走他们的尸体,也要演一演,省得叫人怀疑。”(未完待续。)

296 一把大火

    喊杀声突然打破了夜里的宁静,荆州知府大院中,突然闯入的黑衣人让凌退思大惊,这些是什么人?

    狄云也满是茫然,怎么回事?这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他抱着丁典的身体,满身狼狈,腿上被打了一记,疼的他龇牙咧嘴。若非这些黑衣人闯进来,那攻击他的汉子恐怕已经打断了他的双腿了。

    ‘不管了,先躲起来。’

    狄云一咬牙,拉着丁典的尸体就往后撤。凌退思一直注意着他们,马上道:“快给我拿下那小子。”只是他这一喊,也把那群黑衣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丁典……是丁典……”

    “大伙上,抓住丁典……”

    几个黑衣人蹿起,飞速的扑向狄云与丁典,凌退思手下卫兵也纷纷上前,挡住他们,两伙人马上纠缠在了一起。

    这倒好,本为旋窝中心的狄云、丁典彻底没人搭理了。

    凌退思暗自咬牙,他躲在人群之后,缓缓移动着自己的脚步,很快便进到了灵堂,狄云、丁典就躲在凌霜华的棺木后面。

    只是灵堂挤满了人,凌退思一进来,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小心的防备着黑衣人,以免被偷袭到。

    高强上,看到双方人打到了一起,林长生笑了笑,对戚芳道:“该我们上场了。”他变戏法般的拿出了两件黑斗篷,递给了戚芳一件,把另一件披在自己身上,遮掩了身形、面容。戚芳一看,也马上照做。林长生道:“跟着我。”

    两人先后跳下了墙头,往旁边花园小道一拐,走入了后面。他们脚步极快,不多时便到了正堂后面。林长生双手往墙壁上一按,砖石顿时脱落,露出一个大洞。

    他冷冷一笑,自腰间撤下一个小包,从里面掏出两个小瓶。随手扔了进去。那里面盛放的火油,洒在地上,却也无人注意,但当林长生掌风一扫。蜡烛落在地上时,熊熊而起的火焰顿时叫所有人一惊。

    “不好,大家快退!”

    大火好似火龙一般,在林长生暗暗操控下,瞬间便遍布整个厅堂。一些躲得慢的人更是被烧着了衣衫,惊叫不已。

    戚芳看到大火把丁典、狄云包围,心中一惊,双手猛的抓住林长生,低声道:“快救他们。”

    林长生看了他一眼,兀自把包裹中剩余的两个火油瓶拿了出来,挥手砸在大火之中。顿时,火焰更盛了,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布满了整个厅堂。而那些人也不得不全部退了出去。

    “师哥……”戚芳大惊。

    林长生哼了一声,道:“等着。”他直接跨入火焰之中,熊熊烈火完全被他阻隔了开来,他周身似有一堵无形的墙,叫大火不能近。

    走到棺木下,狄云正拉起丁典的尸体,要往外跑。林长生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小子,不要出声。”

    他先是一惊,再是一喜。回头时,却觉一股大力拉扯着自己,不待他转过脑子,人就已经被甩了出来。抬眼便看到戚芳站在一旁。

    狄云大喜,张嘴预言,又看到火焰中林长生扛着一人走了出来。

    林长生对他笑了笑,把肩上凌霜华递给戚芳,对二人道:“你们带着他们两人去阁楼等我。”

    二人默默点头,各自扛起一具身体。便快速往后去了。林长生冷笑一声,又钻入了火焰之中。大火中,隐隐可以看到,他托了几句尸体,摆放在狄云、丁典刚才所在的地方,又把一具尸体放入棺木,伸手一引,四周火焰顿时把棺木、尸体包裹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他才从面走出,双手重新按在墙上,微微用力,轻轻晃动。后墙也跟着他的双臂摆动,露出一道道裂纹,密密麻麻的,如蛛网般。

    不过,墙壁并没有倒塌,而是到了倒塌的界限,只要里面大火继续燃烧,用不了多久,这里才会倒塌。

    “凌退思,这次看你怎么办?”

    冲天的大火照亮了夜空,喧闹的打斗也惊醒了四周的人,许多好奇的人都扒着头往这里看,但敢靠近的人不多。

    一些胆子大,有点本领的人也不怕,真的悄悄靠了过来,玩里面看。

    “快救火,一定要把丁典拉出来,死也要见尸。”不知谁大吼了一声,望着大火的两方陡然惊醒。凌退思眼中怒火充斥,但罕见的却没有动作,反而默认了那人的话。

    很奇怪,刚才还杀个你死我活的两拨人,竟然合力救起了火。

    外面,听到那喊声的人不多,却也不少,一个个面面相窥,一些人眼中贪欲大炽,蠢蠢欲动。可很快,外面的人就散去了,因为他们听到了大队的脚步声。

    远远看去,街道上大队的兵器被甲执兵而来,杀机凛然。他们心头一个激灵,知道这是凌退思的手段,一个个默默的退了开去。

    最惨的就是里面的黑衣人了,当他们把大火扑面时,兵丁顿时闯了进来,一个个马上傻眼了。

    “冲出去,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又有一人吼了一声,黑衣人顿时炸了锅,一个个往四面八方冲。凌退思冷冷一笑,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顿时,兵器碰撞时,喊杀声连成一片,在漆黑的夜空中不停回荡,叫人心底发寒。

    一夜的厮杀过后,是满地的狼藉。凌退思铁青着脸,看着那烧得漆黑的屋子,眼睛死死盯着棺材处。当手下兵丁把残垣断壁扒开,根本就不剩下什么了,只留下三具烧焦的尸体,连皮肉都没了。

    凌退思眉头紧皱,抬脚便要上前查看,此时那指挥的中年人突然靠近,低声道:“大人,有火油的味道。”凌退思一愣,错愕中带着惊诧,似不明管家的话。管家继续道:“一定是昨夜有人趁乱放火。”

    凌退思收回表情,踱步到尸体前,默默的看着那三具完全无法辨认的尸体。都已经烧烂了,一些严重的地方连骨头都成了灰。这样的尸体别说辨认,连男女都无法分辨。

    不过靠得近了,凌退思也闻道了那股异味,他用力的抽了抽鼻子,冷冷一笑。

    “这是有人要烧死我们啊。”虽有疑点,但凌退思想的更多的还是有人要对他们动手,却不曾想到凌霜华是假死,更别说丁典了。

    纵是丁典那一掌要不了他自己的小命,金波旬花的毒也足以要了他的命。这点,凌退思极有信心。

    他吩咐道:“你去仔细审问那些人,一定要把幕后黑手给我揪出来。”

    管家一抱拳,道:“是!”

    凌退思狠厉的自语道:“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要老夫的命。”

    林长生的一把大火,似乎烧掉了所有,但又似乎并没有把一切都烧掉,不说凌退思的所思所想,便是外面,也彻底议论纷纷了。

    知府衙门的厮杀、大火,以及那传出的小道消息,构成了叫人好奇的八卦,而贪欲也在慢慢滋生。总之,这一日后,知府衙门虽有大量兵丁驻扎,但依旧多了许多观望的人。

    昨夜那一声大吼,叫人想入非非。(未完待续。)

297 狠辣

    万府,万震山皱着眉头,盯着下面万圭的报告,凝声道:“你是说,丁典一直都被关在知府大牢?”

    万圭点头道:“爹,这事错不了。之前我们听到的消息,就是真的。真想不到,凌退思那老狐狸,竟然关了丁典十几年。”说到这里,他突然道:“爹,你说凌退思会不会早已拿到了连城诀?”

    万震山马上摇头,又有些惊疑道:“不……不太可能吧。”他想了想,确定道:“不可能。纵是他拿到了连城诀,没有剑谱也别想找到那东西。圭儿,外面说丁典死了,可是真的。”

    万圭道:“是真的。许多人都亲眼看见了,丁典与狄云那臭小子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这个老狐狸,我说他怎么一直不把狄云杀掉,原来是用他算计丁典,真是个混蛋。”

    万震山怒哼了一声,道:“你还有脸说。我万府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新娘子掳走了,这么丢脸的事,你还有脸说。”

    闻言,万圭一脸羞愧,又满是愤恨道:“一定是戚长发那老东西,不然谁这么大能耐。本以为他不会出现,不想会来这一手。”

    万震山冷笑两声,没有说话,心里却惊疑不定。

    戚长发……嘿!自然不是他,他还在墙后躺着呢,身体早烂了。当日万圭结婚,就想到了戚长发可能会来,万圭早早布下了陷阱,不想全然无用。说到底也是万震山自己的错,他自认戚长发已死,不会有人来,所以也没在意,想不到还真出了乱子。

    这叫他心里大乱了一阵,还拔开了墙壁。可戚长发的尸体早就烂了,除了一地的恶臭,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或者他只看了那一样的衣服,不觉得戚长发假死。

    万震山暗暗摇了摇头,神思一转,道:“圭儿。这两日怎么没看到鲁坤、周圻,他们去哪里了?”

    万圭一愣,错愕道:“是啊,这两日我也没看到二人。爹,他们早上没来拜见吗?”

    万震山脸色一青,怒道:“还废什么话,去找他们。”

    “是!”万圭面色一变,马上出去了。很快,他又回来了。连带着孙均、卜垣、吴坎、冯坦、沈城五人,都进入了房间,但鲁坤、周圻却不见踪影。

    万震山眉头紧皱,眼睛一一在几人身上扫视。万圭小声道:“爹,我问了下人,那两人似乎昨日就出去了,现在还不见踪影。”

    万震山大怒道:“这两个混蛋。快去,马上叫人去外面找他们……”话音落下。外面突然响起脚步声,万震山更怒。吼道:“哪个混蛋……”

    “老爷……”外面的仆人骇了一条,当即止住脚步,也不敢敲门了。

    万震山听到声音,暗暗压住心中怒气,对万圭使了个眼色。万圭马上打开了门,问道:“什么事?”

    那仆人道:“公子。凌知府来了。”

    “凌退思……”万圭一惊,万震山也起身走了过来,问道:“他一个人来的?”

    仆人马上道:“不是,还带着十几个兵丁,抬着两人。小的看……小的看。似乎是大爷与二爷。”

    “什么?”万震山惊怒,一把推开仆人,大步往开走去。万圭也震惊不已,匆匆跟了上去。在前院,二人先后看到了坐在厅堂中的凌退思及外面站的笔直的十几个兵丁。

    而在地上,却有两个担架,躺着两人。一个没有任何动静,一个身子不停颤动。

    万震山面色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常态,哈哈一笑,大步上前道:“知府大人,您怎么来了?也不通知一声,好叫万某前去相迎啊。”

    凌退思冷冷一笑,道:“凌某可不管。万兄,你还是看看下面那两人吧。我可是听下人说,这是你的两个弟子啊。”

    万震山面色一青,犹自笑道:“怎么会?我万府弟子都在府中,哪来的宵小,竟敢冒充我万府弟子?”他上前了两步,低眼看去。

    鲁坤已经死了,周圻还活着,听到他的话,浑身打了个激灵,一脸哀求的看向万震山,嘴巴微张。

    万震山嘿的一笑,道:“凌大人,这两人莫非就是当日行刺凌大人的贼子。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作为,当真该死。”

    凌退思笑笑,兀自抿了口茶,也不接话。周圻却是大惊,张嘴就要叫。但万震山猛的一弯身,嘴中快速道:“就让万某替凌大人分忧吧。”碰的一声,他一掌闪电般的拍在了周圻心口。周圻眼睛一瞪,双目皱起,喉咙上下蠕动,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吐出了“师父”二字。

    万震山面色不变,但双眼中却深藏杀意,周圻身上到处都是鞭打的痕迹,若非凌退思所为还能是谁?他为了什么?

    莫名的,他脑子中再次出现万圭的话。莫非,凌退思真的得到了连城诀?

    “诶呀……”凌退思叫了一声,大步走到万震山旁,惊呼道:“万兄,你这是做什么。你不知道吗?这次的事可是惊动了上面,上面来信还说要把刺客绑缚上去,你……你……你这可叫我怎么交代?”

    万震山暗骂一声,道:“大人说的哪里话。这些宵小死有余辜。至于他们怎么死的,还不是大人说了算。”说着,他靠近了两分,低声道:“大人,走,我们去后面谈。一切都好说。”

    凌退思微微一笑,道:“万兄,请吧。”

    “请!”

    二人相视大笑,不知的人似乎还以为两人是朋友的。

    不远处大树阴影处,林长生撇了撇嘴,暗道:“这两个老狐狸……”他今日听说了凌退思出府,才特意来看看,不想看到了这两个老家伙哥俩好,还真恶心。

    ‘看来,凌退思这家伙还是没有死心。也是,他在荆州这么多年,又怎么会死心呢?’

    摇摇头,出了万府,林长生穿过一条小巷子,进入万府后身。他在一家敲了敲门,木门一开,他也走了进去。

    院子中,狄云、戚芳、凌霜华、丁典都在。他看着坐在那里的丁典,笑道:“丁兄,身体如何了?”

    丁典苦笑一声,道:“本以为这次死定了,不想林兄有如此能耐,救了丁某性命,丁典感激不尽。”

    林长生摆摆手,道:“客气了。我早说了,你给我神照经,我帮你们团聚。如今一切都好了。现在外面没人知道你们活着,待你想好身体,便可与凌小姐离去了。”

    “霜华……”丁典一脸柔情的看向凌霜华。

    凌霜华无声的笑了笑,她的容貌被面巾遮住了,只留下眼睛,但她传递出的东西,却叫丁典心里一松。死过一次,二人的思想都有些变化,但也更加珍惜彼此了。

    不经历过这种生死,是不会明白的,尤其是凌霜华,更是对父亲心死如灰。现在她心里,除了丁典,再也没有其他了。

    林长生暗中笑了笑,又对狄云道:“刚才我去了一趟万府。狄云,现在外面传你也死了。你自己选择吧,是报仇,还是与戚芳隐居?”

    狄云想也不想,道:“我与师妹去乡下。我不想再在这里了。”他看向戚芳,戚芳也跟着点头。

    林长生哈的一笑,张嘴欲要说戚长发,但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狄云就是一个憨厚傻小子,为何一定要他搀和江湖事呢?他喜欢的生活,不是江湖。

    ‘罢了,一切都由自己解决便好了。’

    他点头道:“如此也好。”(未完待续。)

298 以杀止欲(一)

    荆州的事很是热闹了一阵,但慢慢也消停了下去,唯有一些不死心的人,依旧在探查、试探着。

    万府后院,送走了丁典、凌霜华、狄云、戚芳四人的林长生悠哉的坐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很是清闲。他轻声自语道:“原著中还有一年多血刀老祖才会来。正好,自己也放松一下。”

    不久,他起身,不紧不慢的踱步而出,穿过小巷,直接热闹的前街。

    他走进了街角一个小茶馆,茶馆不大,按说中午,人不该很多,但奇怪的是,这里人声鼎沸,几张桌椅都坐满了人,还有一些人搬了个凳子挤在一旁,与四周的人叽叽喳喳的聊着。

    林长生笑了一下,往里面一挤,滑溜的跟泥鳅一般,钻了进去,站了一处空位,悠哉哉的往墙上一靠。

    “来了,来了……”很快,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静了下来,一个个扒着头往楼梯口看。一白头发、白胡子老者在小二搀扶下,慢悠悠走了下来。

    一人喊道:“王大爷,快讲了,我们都等老半天了。”

    “是啊,我从早上就来了。”

    王大爷呵呵笑着,操着苍老粗糙的声音道:“来了,来了,马上就开始。”

    “大家快让出位子。”

    前面人群一阵涌动,让出了一个空桌子,后面则显得更加拥挤了。王大爷坐在那里,小二上了一壶热茶,一人凑趣的给王大爷倒上。王大爷对他一乐,手拿起惊木啪的拍在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厅堂里也随之一静,没了其他声音。

    只听王大爷苍老的声音缓缓道:“接上回道,那三个逆徒誓师,争夺的原是一大秘密。此秘密就隐藏在一本剑谱之中。”

    “就老朽所知,这剑谱的秘密乃是一大宝藏。据传六朝时梁朝的梁武帝经侯景之乱而死。简文帝接位,又被侯景害死,湘东王萧绎接位于江陵,是为梁元帝。梁元帝懦弱无能。性喜积聚财宝,在江陵做了三年皇帝,搜刮的金珠珍宝,不计其数。承圣三年,魏兵攻破江陵。杀了元帝。但他聚敛的财宝藏在何处,却无人得知。魏兵元帅於谨为了查问这批珍宝,拷打杀掠了数千人,始终追查不到。”

    “此事便成了疑案。”

    “但天下贪欲者无数,这些年来,依旧有人在寻找梁元帝的宝藏。有没有人找到老朽不知,但老朽听闻,这秘密似被人发现过,隐藏到了一本剑谱之中。”

    “至于这剑谱嘛,老朽就不知道了。但听闻似乎与唐诗选辑有关。”

    老者说的很平淡。没一点说书人的起浮悬念,但听书的人无不屏着呼吸,一脸认真之色。大家都不是笨人,从前几日听书人口中所知,这王老爷子说的必定是连城诀。

    一些对梅念笙有过了解的人,更是知道老爷子说的那些事情就是梅念笙的生平。但许多人不知,梅念笙竟是被他的三个徒弟干掉的。

    这消息一爆出来,可是惊掉了一地眼球。

    五云手万震山、陆地神龙言达平、铁锁横江戚长发,这三人无不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言达平、戚长发虽多年不现身江湖了,但一些人也没忘了他们。

    不想。这三个家伙竟然做出这等忤逆之事。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而更加他们心动的是,王老爷子口中的剑谱。若大家所想不错。他们三人抢来的就是唐诗剑法。

    老爷子最后一句,似乎也点名了这点。

    一些人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偷偷离开了茶馆,但一些人也忍着,催促老爷子快点说。

    老爷子笑呵呵的,不言不语。那小二一看,眼睛一亮,马上拿着一个托盘,呼道:“各位客官,各位客官,老爷子也幸苦了,大家赏点零花钱吧……”

    大家一看,暗暗大骂,却也有不少人一一扔出了铜板、碎银子。好家伙,一圈下来,却是不少,叫小二哥与王老爷子乐的眼都成一条缝。

    王老爷子当即一拍惊木,啪一声,又言道:“此大宝藏的秘密,隐藏极深。一般人哪里知道。唯有梅念笙一脉所传剑谱,才留有线索。但如此重大之事,三人觉不会对外人言明。这些年来,却也不知他们三人是否探明了其中奥秘。”

    “但据传言,知道此秘密的还有一人,便是无影神拳丁典。”

    “丁典……”众人齐齐惊呼一声,这个名字最近可响亮的很,荆州城中几乎无人不知了。但大家也都知道,他死了。

    可是,王老爷子这么一提,大家神色都不对了。那丁典好似是囚徒吧,这么说……一时间,各人想入纷纷。

    “大胆!”

    此时,一声怒喝,骇了众人一跳,大家齐齐往门外看去,不知何时,那里却站了几人,打头的是一健硕老者,看来五十来岁,他身后跟着六个年轻人,衣着华丽。

    众人惊呼一声,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五云手万震山。

    万震山冷冷的瞧着王老爷子,缓缓抬步而上,茶馆里的人一下子往两旁靠去,让开了一条路。王老爷子吓得浑身多说,脸色苍白,本就密密麻麻的皱纹更是全堆在了一起。

    万震山走到他左面,一屁股坐了下来,寒声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万某也很想知道,接下来会如何?”

    “不,不,老朽,不,我……”王老爷子吓傻了,他眼睛四处乱瞄,脸无人色。突得,王老爷子身子一站,大声道:“怎么?你们三个做得出,就不许老朽说吗?万震山,难道你敢说梅念笙不是你们三师兄弟杀的吗?”

    静!出奇的静!比刚才万震山现身还要静!静的可怕!静的诡异!

    没有人能想到,王老爷子竟然这么硬气,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万震山也给气着了,怒气横冲而来,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直接把木桌拍了个稀烂。王老爷子大骇,身子被气浪冲击,往后仰倒。好在他身后有人,被拖住了。

    “你,再说一遍。”万震山咬牙切齿,一脸怒色,杀机凛然。但若有人仔细看他,就会发现他眼中露着惊疑之色。

    他不信,这些事情这老者知道。

    ‘是谁传出来的?难道是言达平?’

    老人家被吓坏了,捂着心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身子全无力道。那身后扶着他的人惊呼道:“不好,老爷子被吓着了。”

    跟着,又一声响了起来:“万震山,老爷子都说了,你们做得出他就说的出。怎么样?把那唐诗剑法亮出来,给大伙瞧瞧。”

    接着又有人道:“宝藏你想独吞,门都没有。”

    突兀的声音使得茶馆更加诡异了,万震山怒不可止,张嘴欲喝,但人群突然挤了过来,一股大力自后面往前涌,本就挤囔囔的人群顿时乱了,万震山一下子也被四周的人围了起来。

    “爹……”外面的万圭一惊,用力拔开前面的人。但一声大呼随之传来:“好啊,你万门弟子想动手不成,当我怕你吗?”

    哐当之声,明晃晃的兵器声叫所有人心头一惊。

    这就好似一个信号,外围的人一下子都抽出了兵器,紧紧护在身前,以免遭了暗算,而里面的人也都用力的往外挤,显得更乱了。

    没人注意到,人群中林长生身子一钻,手一拉,便拽着王老爷子上了楼梯。

    他点了火,看戏就好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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