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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凰也     异能空间:农家娇娘有点田txt下载     异能空间:农家娇娘有点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6 双生姊妹

    端木晔微眯起桃花眸,“曾经有一个双生姊妹?”

    陆济点头,“白氏那双生姊妹,已于八年前香消玉殒……”

    八年前就香消玉殒了?

    可芸娘分明还健在。

    端木晔蹙了蹙眉,所以,杜三与小祁玉容貌相似真只是巧合?

    他手指轻点着医书,凝眉沉思。

    陆济见他一时不语,小声唤道:“少爷?”

    端木晔抬眸,“你继续说。”

    “是。”陆济垂首,继续道:

    “杜三姑娘的外公是前鸿胪寺卿白玉山白大人。十六年前,白大人先后把一对双生女儿许配给杜相府的杜大公子跟前工部侍郎祁衡。

    而八年前,祁衡因贪墨罪被判斩立决,其家眷全部降为贱籍后,男子发配边疆,女子入教坊司。

    其妻白氏不愿进教坊司受辱,在大理寺牢中自戕。”

    姓祁?

    端木晔心中一紧,“祁衡可有子女?”

    “有一女,八年前随祁家其他女眷一同入了教坊司。”

    “叫什么名字,今年年岁几何?”

    “祁衡给他女儿取名祁如玉,今年……”

    陆济抬起头道:“今年刚好十四周岁。”

    与祁玉那丫头同岁。

    端木晔凝眉沉思,半晌后,他抬眸吩咐陆济,“去教坊司。”

    “啊?……是。”

    ——————

    清晨,白雾如轻薄云纱覆盖大地,把周围的一切都笼进了一层白色朦胧中。

    背着弓箭的陆望一早就来到了村口,见约定的人还没来,他便低头又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

    他带了弓箭、箭矢、弯刀、装水的葫芦、一圈结实的绳索、以及一把可以拿来挖陷阱的小铁锹,不知道阿玉妹妹会带什么。

    正这般想时,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陆望哥?”

    陆望抬头,看向从朦胧深处走来的、只背个背篓的祁玉,诧异问道:

    “阿玉妹妹,咱们不是要进山狩猎么?”

    “对啊。”祁玉瞅了一眼他带身上的装备,嗯,挺齐全。

    “那你,怎么只背了个背篓……”陆望抬手指了指她身后。

    “没有哇,我还带了一把砍柴刀。”祁玉侧身给他看放背篓里的刀。

    陆望……

    祁玉像是没看到他脸上的不敢置信一般,率先走出村口,“咱们走吧。”

    陆望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装备,有些迟疑的跟上祁玉的脚步。

    待白雾渐渐散开之时,祁玉带着陆望进了一座树林茂密的大山。

    一进到山里,陆望便自动的走到了祁玉的前头开路。

    两人一路披荆斩棘走到大山深处后,祁玉便跟陆望提议,两人分开去设陷阱。

    陆望担心她的安全,不同意分开行动。

    祁玉便笑着说道:“陆望哥小瞧我了不是?我之前可都是一个人进山狩猎的。”

    对哦,陆望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担心的道: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遇到危险就叫我。”

    祁玉弯着杏眼点头,“陆望哥也一样,遇到危险一定要叫我。咱们一炷香后再回到这里汇合。”

    “好。”

    之后,两人便分头行动。

    一炷香后,设了三四个陷阱的陆望回到约定的地方,却见祁玉早早就等在了那里。

    他快步走过去,见祁玉不但用衣摆兜着一兜野果子,背篓里还装了小半背篓的菌子,便迟疑问道:

    “阿玉妹妹,你设了几个陷阱?”

    祁玉眨巴眨巴眼,把手里的果核扔掉后,拿出几个野果子递给他,“有五六个吧。”

    “这么多?”陆望有些汗颜,“我才设了三个。”

    “没事。”祁玉又拿起一个野果子来啃,“咱们待会儿再去设两个。”

    “嗯。”陆望一口一个野果,“唔,这果子好甜啊,阿玉妹妹,你在哪儿摘的?”

    “就在我设陷阱的附近。”果子本来还没成熟,是被她催熟的。

    不自觉就把手里几个野果吃完了的陆望有些懊恼的问祁玉——

    “阿玉妹妹,那树在哪儿?我去摘几个给二虎带回去。”

    “树上没有了。”祁玉把剩下的果子都给了陆望,“这些给二虎拿回去吧。”

    陆望忙道:“要不了这么多,几个就可以了。”

    祁玉拍着手道:“给你你就拿着。”

    陆望耳朵红红的道谢,“谢谢阿玉妹妹。”

    “不谢。”祁玉摆摆手,背着背篓往陆望刚才来的那个方向走,“陆望哥,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再去设两个陷阱。”

    “哦好。”陆望忙把野果子揣进怀里,跟了上去。

    陆望设的三个陷阱都是在地上挖个坑,再用枯枝烂叶铺在上面做掩护。

    每个陷阱旁边他还做了一个标记,谨防他自己不小心踩到。

    祁玉看了一下他设的陷阱,觉得他们可以再挖一个大一点的坑,猎头野猪什么的。

    这山里有野猪,她之前看到过。之所以没猎,是因为那玩意儿不光体积大,力气也大,她一个人不敢贸然去招惹。

    但现在他们是两个人了,或许可以试一试。

    于是乎,祁玉跟陆望合力挖了一个大坑。

    待把大坑遮掩好后,祁玉跃跃欲试的对陆望道:

    “我知道野猪洞在哪里,我去把野猪引到这边来。”

    陆望吓得连忙抓住她的衣角,“别,阿玉妹妹你不能去,太危险了。咱们就老实待在这里,等猎物自动送上门。”

    “没事的。”祁玉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却被陆望抓得更紧了。

    她抬头对陆望道:

    “陆望哥,你相信我,我有办法引出野猪后全身而退。”

    “不行,你不能去。”陆望坚决不放手。

    祁玉……早知道她就悄悄的去了。

    两人僵持半晌后,祁玉长叹一声,“好,咱们就在这儿等。”

    陆望暗松一口气,带着祁玉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守株待兔。

    大概半炷香后,躲在一处矮坡下的祁玉忽然捂着肚子对陆望道:

    “陆望哥,我肚子不舒服,要去方便一下。”

    说完便快速的起身离开了。

    陆望只来得及朝她的背影伸出尔康手,“阿玉妹妹……”

    祁玉离开矮坡后,便迅速的往东南方向跑去,那里有一个野猪窝。

    野猪虽然是群居动物,但成年的雄性野猪却喜欢独居。它们离开野猪群后,会独自在山里寻一处栖息之地。

167 捕野猪

    祁玉穿过树木灌丛,来到上次发现的那个野猪窝,却发现那头大概有五六百斤的野猪并不在猪窝里。

    应该是出去觅食了。

    唉,运气不好,没碰到。

    躲在灌丛里的祁玉正在纠结是再等会儿,还是先返回去,就见天空突然惊起一群飞鸟。

    是她刚才来的那个方向。

    陆望哥!!

    祁玉迅速往回跑。

    一直蹲在矮坡下方的陆望,等了许久也没见祁玉返回,便有些担心的往祁玉离开的方向找去。

    “阿玉妹妹?阿玉妹妹你在哪儿?”

    他边走边找人,把自己的行踪完全暴露出来。

    结果——

    “呜——”

    一个庞大的黑色身影由远而近的朝着他的方向冲来。

    待陆望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后,瞪圆了双眼,然后撒腿就往回跑。

    妈呀,是野猪!还是一头体型庞大如牛的野猪!

    阿玉妹妹去哪儿了?她有没有事啊?

    陆望一开始是想把野猪引到他们挖的陷阱里,可,他这个两条腿的根本就跑不赢四条腿的。

    眼看着野猪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陆望咬了咬牙,爬上了就近的一棵大树。

    上树后,他不敢喘息的迅速取下身上的弓箭和箭矢,搭弓拉箭,瞄准野猪就射。

    然,他的箭矢并没有击退野猪,反而还激起了野猪的暴虐。

    身中两箭的野猪来到大树下,开始用身体使劲儿的撞击大树。

    陆望被撞击得稳不住中心,只好先伸双手紧紧抱住旁边的树杆。

    下方,被激怒了的野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复不停的冲刺撞击,一副誓要把树上的人撞下来踩死的狠劲儿。

    陆望抱着树杆望下看,这头野猪起码有五六百斤,每一次撞击都很有力度,这个大树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怎么办?

    就在陆望挂在树上一脸无助的时候,祁玉猫着身子慢慢朝着野猪靠拢。

    待走到一定的距离后,她忽然停下。

    前方,野猪还在不停地撞击着大树,粗大的树杆已经被撞击得越来越摇晃。

    蹲在灌木丛中的祁玉抬头看了看挂在树上的陆望,见他没有注意到这边,便迅速从空间里拿出霰弹枪,夹在肩膀上,瞄准——

    “砰——”一声枪响。

    “哧——”五六百斤的野猪忽地倒地不起。

    抱着树杆的陆望,还没从突来的响声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原本竭力撞击大树的野猪已经倒在了树下。

    怎么回事?

    他看向还在地上抽l搐的野猪,一时有些发懵。

    “陆望哥,可以下来了。”收好霰弹枪的祁玉来到树下,确定野猪再没攻击能力后,抬头对树上的陆望说道。

    “阿玉妹妹?”陆望见到她,迅速从树上下来,“你刚才去哪儿了?没事吧?”

    祁玉摇头,把刚才从野猪身上取下来的箭矢还给他,“我没事,咱们先想想办法,看怎么把这头野猪弄回去。”

    看着已经彻底咽气的野猪,陆望既兴奋又疑惑,“这头野猪是被刚才那道响声吓死的吗?”

    祁玉……

    接着,陆望又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祁玉,“阿玉妹妹,刚才那道响声是不是你弄出来的?这头野猪是不是你吓死的?”

    祁玉……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味儿,什么叫她吓死的?

    “这头野猪不是被吓死的,是被暗器杀死的。”

    “暗器?什么暗器?我可以看看吗?”陆望听到暗器两个字,更兴奋了。

    原来阿玉妹妹不是只带了一个背篓一把砍刀进山,还带了暗器。

    祁玉一脸歉意的道:“抱歉陆望哥,这暗器是我传家之宝,不能轻易给外人看。”

    “这样啊,那算了。”陆望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表示理解。

    霰弹枪的子弹用一颗少一颗,祁玉不敢浪费,借了陆望的弯刀便开始扒拉野猪的伤口找子弹。

    陆望一脸懵逼的在一旁看着,“阿玉妹妹,你这是在做什么?”

    “找我的暗器。”

    小半刻钟后,祁玉终于从层层血肉中找到那颗子弹。

    她摘下几片树叶把手和子弹擦干净,然后一脸微笑的看向瞪大眼睛看着她的陆望。

    “陆望哥,咱们用你带来的绳索把野猪捆起来再拖下山吧?”

    “哦好,我,我这就去拿。”他的绳索和阿玉妹妹的背篓都还在矮坡那边。

    很快,陆望拿来绳索,把野猪的四个蹄子捆扎在一起后,又去砍了两根结实的木棍。

    然后他们一人在前面拉,一人在后面推的,慢慢把野猪弄下了山。

    到了山下,两人都累得满头大汗。

    陆望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后,对祁玉道:

    “阿玉妹妹,要不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叫人来帮忙?”

    祁玉想了想,点头,“好,你快去快回。”

    “嗯。”

    目送陆望离开后,祁玉低头看着地上的野猪,长叹一口气。

    她其实完全可以把野猪轻轻松松带回去的,但……唉!

    祁玉等了大概有一炷香左右,陆望便带着他爹跟他堂叔陆兴赶来了。

    “嘶!这么大头野猪,你们俩是怎么猎杀的?”

168 对台本

    祁玉共设了五个陷阱,每个陷阱里都有猎物,有獐子,狍子,野鸡,野兔。

    收前面那几个陷阱里的猎物的时候,陆望尚能保持镇定,毕竟都是一只一只的。

    直到他看到最后一个坑里的一窝野兔子……

    这窝野兔子的智商是有多低?还是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哪怕被捕?

    陆望目瞪口呆的看着坑里,与那几双红通通的兔眼睛隔空对望。

    “呀,居然捕到了一窝!”

    祁玉也很惊讶,她在这个坑里只放了一根胡萝卜,却没想到竟钓到了一窝野兔子。

    嗯,这窝野兔子一看就是涉世未深的半大野兔。

    祁玉伸手指数了数,共有八只半大野兔,背篓应该能装下。

    她提着背篓下坑,把八只野兔子都装到背篓里后,朝还站在坑边发愣的陆望挥了挥手,“陆望哥,拉我一把。”

    “啊?哦好。”

    陆望忙蹲下身子,先接背篓,再拉她上来。

    “行了,收工回家。”祁玉拍拍沾身上的泥土和枯叶,背上背篓,提起一旁被捆住两只猎物,准备下山。

    陆望走过去,“阿玉妹妹,背篓我来背吧。”

    “不用,都是小兔子,不重。陆望哥帮我拿那两只大的吧。”祁玉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獐子和狍子。

    “……好吧。”

    陆望帮忙提起獐子、狍子,以及他自己坑里的那只野兔,跟在祁玉后面。

    两人走到半路,陆望突然想起,“阿玉妹妹,你背篓里的菌子呢?”

    当然是装进空间里了呀,祁玉脚步不停的道:

    “背篓要用来装猎物,我就把菌子倒掉了!”

    啊?那多可惜啊!菌子炖野鸡汤很好喝的。陆望想问她都倒在哪儿了,他去捡回来。结果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来。

    算了,那是阿玉妹妹捡的菌子,倒掉就倒掉吧。

    看看手里提的一只獐子一只狍子,再看看走前面,阿玉妹妹手里提的两只野鸡以及背篓里装的一窝野兔,陆望既羡慕又挫败。

    为什么同样是挖坑设陷阱,阿玉妹妹的陷阱里却有这么多的猎物?而他的坑里就只有一只正在脱毛的野兔?

    唉!太打击人了。

    陆仓和陆兴先前抬头大野猪回来,被村里人看到后,都跑去他家瞧热闹去了。所以,祁玉和陆望这会儿回村,村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大人孩子一路追着走。

    这让祁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两人快速回到西边小院。

    陆望放下猎物欲离开时,祁玉让他带一只狍子回去,却被他严词拒绝了。

    “这都是你猎的,我不过就是帮忙提了一下而已。再说了,我都还没有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怎么能反过来要你的东西?”

    今日,要不是阿玉妹妹及时赶到,并用暗器把野猪射杀,他早就性命危矣了。

    祁玉见他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勉强,只道:

    “陆望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陆望一脸正色,“你说。”

    “你能不能帮我保密暗器的事儿?这毕竟是我家的传家宝,我担心若传出去了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阿玉妹妹的担心他都懂,陆望郑重点头,“好,我不说出去。”

    祁玉杏眼一弯,“那,要是别人问起,你就说那头野猪是咱俩一起捕到的。”

    陆望抓了抓后脑勺,一脸腼腆的问道:“就像你先前对我爹和堂叔那样子说?”

    “对。”祁玉笑着点头。

    “行,若是有人问起,我就那样说。”陆望看着她,“只是这样一来,我就占你大便宜了。”

    野猪是阿玉妹妹一个人射杀,也该她一个人得去。可现在,为保密,他得分走她一半的野猪了。

    祁玉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然她也不会让陆仓他们把野猪抬去他家。

    她摆摆手道:“陆望哥说的哪里话,那头野猪本就是你引出来的,也是你先伤了它,吸引了它的注意力,我才有机会一击把它射杀。占便宜的分明是我。”

    啊?是这样算的吗?陆望抓抓头发,表情有些呆。

    祁玉把所有猎物都放进柴房关好,锁上锁。然后拍拍手对陆望笑道:

    “我娘可能已经被叫去你家了,咱们还是先去你家看看吧。”

    “哦好。”

    祁玉猜得没错,野猪刚被抬回去,翠柳就来西边小院把芸娘叫去了。

    此时,芸娘正跟村里的人一起站在陆望家的院坝里,瞪大眼睛看着地上那头几百斤重的野猪。

    这真是两个孩子猎到的?这也太危险了。

    翠柳的心情跟芸娘一样,既后怕,又抑不住的兴奋。

    陆望出息了,能猎野猪了。

    二虎看到一身灰黑毛的庞然大物后,害怕得直往他奶怀里钻。

    “奶,二虎怕!”

    “不怕不怕,奶保护二虎。”陆老太笑眯眯的把小孙子搂紧。

    她大孙子能干啊!猎回这么大一头野猪。

    陆仓和陆兴一路抬野猪回来,已经累得不行,皆坐在一边喘气儿。

    听着来瞧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芸娘走到二人面前。

    “陆仓大哥,陆兴兄弟,两个孩子呢?”

    陆仓正在喝水,陆兴回道:

    “说是山上还设了陷阱,要进山去看看。”

    芸娘担忧的问:“他们……没受伤吧?”

    陆兴笑着道:“嫂子放心,阿玉跟阿望身上一丁点儿伤都没有。”

    那就好,芸娘心中一松,把目光落在野猪脖颈处那道血肉淋漓的伤口上。

    这伤口……应该是玉儿弄出来的吧?!

    “娘。”

    恰在这时,祁玉和陆望出现在院门口。

    “阿玉来了?快进来。”翠柳一脸热情的过去把祁玉拉进来。

    她的儿子有几斤几两,她自己心里清楚,只陆望一人肯定不能猎杀这么大一头野猪。

    这次,阿玉肯定出了大力。

    同祁玉一起回来的陆望……他娘是没有看到他吗?

    走进院里,祁玉弯着杏眼一一叫人。

    看热闹的村人见到他俩回来,立马就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他们猎杀野猪的过程。

    祁玉跟陆望已经在路上对好了台本,大伙一问,他俩便开始有模有样的说起猎捕野猪的过程来。

    “……这头野猪也太蠢了,竟自己跑进你们设的陷阱里!”

    “那野猪脖颈上的伤口是你俩拿刀乱砍的啊?怪不得瞧着血肉淋漓的……”

169 陆成找来

    既然野猪是两人一起捕杀的,那自然就要对半分了。

    趁着陆仓和陆兴割分野猪的空档,翠柳把祁玉母女请到屋里,一起商量怎么处理这么多的野猪肉。

    翠柳:“……我觉着啊,咱两家得了这么大一头野猪,也吃不完,不如就卖些给想要的乡亲,得来的银钱咱们两家再平分。你们娘俩觉得怎么样?”

    陆望在一旁小声道:“吃不完可以腌制成腊肉。”

    翠柳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你给老娘闭嘴!”

    她这都是为了谁?

    芸娘扭头看祁玉,“玉儿觉得呢?”

    翠柳的心思,祁玉看懂了,她笑着颔首,“我没意见,就按照翠柳婶说的办吧。”

    “那行,我这就出去问问他们谁家想要野猪肉的。”

    翠柳一脸欢喜的跨出门槛,大声询问外面的人要不要野猪肉。

    大伙儿一听,立马问翠柳,“多少银钱一斤?”

    翠柳便笑着道:“都是乡里乡亲,咱也不整虚的,就按家养猪肉的单价算,二十文一斤。”

    众人交头接耳了一阵,便有两三个人站出来说要买。

    翠柳见了,立马去屋里拿称。

    野猪肉可比家养的猪肉吃起来更香更劲道,且陆仓家的说的价格也确实实惠。

    其他人见翠柳当真拿了称出来,略做犹豫,又站出来几人。

    “给我也割两斤。”

    “我来三斤。”

    “我也要三斤。”

    “我也要……”

    到了最后,众人竟是排着队等陆仓和陆兴割野猪肉。

    天色将黑之时,陆仓两兄弟终于把大伙儿要的野猪肉全部分完。

    翠柳把卖了野猪肉的二两六钱银子分给芸娘一半,并留了她们母女吃晚饭。

    待晚饭后,陆仓把余下的猪肉分成平等的两份,又从自己的那一份里再分出来一份给同样留下来吃了晚饭的陆兴带回去。

    祁玉和芸娘告辞时,翠柳担心猪肉太重,母女俩拿不动,便叫陆望送她们回西边小院。

    翠柳的好意祁玉没有拒绝。

    一回到西边小院,芸娘便把猪肉拿进厨房,开始清洗处理。

    祁玉送走了陆望也进了厨房帮忙。

    母女俩在厨房一直忙到深夜。

    隔日一早,祁玉进城。

    她按照惯例,先去了一趟十字街的杂货铺,在那里待上小半个时辰后,再去七里街的布偶铺。

    布偶铺的齐掌柜看到她来,立马向她禀报道:

    “东家,昨日铺里来了一位穿着精致讲究的客人。他说他对咱们铺里卖的布偶很感兴趣,想要找东家您谈一桩买卖。”

    祁玉低头看了看柜台面上摊开的账本,随口问道:

    “那人没自报家门?”

    齐掌柜摇头,“没有,不过听他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祁玉抬头对齐掌柜道:“想要找我谈买卖,却连他是谁都不肯告诉。这种没诚意人,你以后不用跟我报备,直接拒了就是。”

    齐掌柜躬身道:“是。”

    “行,你忙,我先走了。”

    祁玉从布偶铺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六眼胡同。

    既然野猪是两人一起捕杀的,那自然就要对半分了。

    趁着陆仓和陆兴割分野猪的空档,翠柳把祁玉母女请到屋里,一起商量怎么处理这么多的野猪肉。

    翠柳:“……我觉着啊,咱两家得了这么大一头野猪,也吃不完,不如就卖些给想要的乡亲,得来的银钱咱们两家再平分。你们娘俩觉得怎么样?”

    陆望在一旁小声道:“吃不完可以腌制成腊肉。”

    翠柳一个眼刀子甩过去,“你给老娘闭嘴!”

    她这都是为了谁?

    芸娘扭头看祁玉,“玉儿觉得呢?”

    翠柳的心思,祁玉看懂了,她笑着颔首,“我没意见,就按照翠柳婶说的办吧。”

    “那行,我这就出去问问他们谁家想要野猪肉的。”

    翠柳一脸欢喜的跨出门槛,大声询问外面的人要不要野猪肉。

    大伙儿一听,立马问翠柳,“多少银钱一斤?”

    翠柳便笑着道:“都是乡里乡亲,咱也不整虚的,就按家养猪肉的单价算,二十文一斤。”

    众人交头接耳了一阵,便有两三个人站出来说要买。

    翠柳见了,立马去屋里拿称。

    野猪肉可比家养的猪肉吃起来更香更劲道,且陆仓家的说的价格也确实实惠。

    其他人见翠柳当真拿了称出来,略做犹豫,又站出来几人。

    “给我也割两斤。”

    “我来三斤。”

    “我也要三斤。”

    “我也要……”

    到了最后,众人竟是排着队等陆仓和陆兴割野猪肉。

    天色将黑之时,陆仓两兄弟终于把大伙儿要的野猪肉全部分完。

    翠柳把卖了野猪肉的二两六钱银子分给芸娘一半,并留了她们母女吃晚饭。

    待晚饭后,陆仓把余下的猪肉分成平等的两份,又从自己的那一份里再分出来一份给同样留下来吃了晚饭的陆兴带回去。

    祁玉和芸娘告辞时,翠柳担心猪肉太重,母女俩拿不动,便叫陆望送她们回西边小院。

    翠柳的好意祁玉没有拒绝。

    一回到西边小院,芸娘便把猪肉拿进厨房,开始清洗处理。

    祁玉送走了陆望也进了厨房帮忙。

    母女俩在厨房一直忙到深夜。

    隔日一早,祁玉进城。

    她按照惯例,先去了一趟十字街的杂货铺,在那里待上小半个时辰后,再去七里街的布偶铺。

    布偶铺的齐掌柜看到她来,立马向她禀报道:

    “东家,昨日铺里来了一位穿着精致讲究的客人。他说他对咱们铺里卖的布偶很感兴趣,想要找东家您谈一桩买卖。”

    祁玉低头看了看柜台面上摊开的账本,随口问道:

    “那人没自报家门?”

    齐掌柜摇头,“没有,不过听他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祁玉抬头对齐掌柜道:“想要找我谈买卖,却连他是谁都不肯告诉。这种没诚意人,你以后不用跟我报备,直接拒了就是。”

    齐掌柜躬身道:“是。”

    “行,你忙,我先走了。”“那人没自报家门?”

    齐掌柜摇头,“没有,不过听他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祁玉抬头对齐掌柜道:“想要找我谈买卖,却连他是谁都不肯告诉。这种没诚意人,你以后不用跟我报备,直接拒了就是。”

    齐掌柜躬身道:“是。”

    “行,你忙,我先走了。”

170 芸娘,我回来了

    “……姐姐之前不是说,杂货铺的仓库太小,囤不了多少进货吗?赁下那户宅院,不光可以做作坊,还可以用来囤货,可谓一举两得。”

    祁玉眼睛一亮,当即就叫来周贵,让他去打听一下那户宅院的事情。

    周贵领命而去。

    周贵刚走,骆三便找来。

    他告诉祁玉,陆成说他此次来找陆心莲并无什么目的,就是单纯的想来看看她。

    祁玉却是不信,打发走骆三后,就进屋把他这事儿告诉了陆心莲,并问她怎么看。

    陆心莲低眉沉思了片刻,道:

    “我明日回去看看吧。”

    “也好。”祁玉点头,“你回去看看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嗯。”

    天色将黑的时候,周贵打听消息回来,神秘兮兮的对祁玉说道:“姑娘,您知道那户宅院是谁名下的资产吗?”

    祁玉见他如此,便知这宅院的契主怕是不简单,“是谁的资产?”

    周贵小声禀道:“是咱县太爷的。”

    祁玉讶然,竟是清河知县范之畴的宅院吗?

    “那,前两日从那宅院里搬走的人跟范知县是什么关系?”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先前住在那户宅院里的,是一位极有韵味的美丽妇人······

    嘶!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祁玉目光炯炯的看着周贵,迫切想从他口中得到某种证实。

    周贵没叫她失望,就见他表情难言的道:

    “······先前住在那宅子里的妇人,应是咱们县太爷的外室。”

    果然如此!

    祁玉双眼发亮的拿了一张小竹椅坐下,“这外室现在怎么又搬走了?”

    陆心莲抱着小米过来,陪祁玉一起吃瓜。

    周贵:“俺没打听出来,不过这事儿赵婆婆应当知道,她与那宅院隔壁那家的女眷相熟。”

    祁玉立马就让他去厨房把赵婆婆叫来。

    片刻之后——

    “这事儿,我还真知道一点儿。”

    赵婆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说道:

    “住那宅院隔壁的王大娘子跟我提过一嘴,说是有天夜里,她起夜去茅房,听到院墙隔壁有人在哭。

    她当时好奇,就趴墙角那里听了一会儿,结果就听到有个男人在安慰那哭泣的女子,说什么不会不管她们母子之类的。

    到了第二日,她就看见隔壁门口来了一辆精致马车,把住在隔壁的人都给接走了。”

    祁玉听完,搓着下巴道:

    “原来是转正了。”从外室变成妾了。

    陆心莲低下头,小声问祁玉,“是县太爷把人接回府上了吗?”

    祁玉点头,“八九不离十。”

    陆心莲张大嘴巴,“县太爷竟如此宠这外室?”

    这外室一哭,他便把人给接回府上了。

    “许是母凭子贵吧。”祁玉起身,提着小竹椅进屋。

    陆心莲跟在她身后,“那咱们还赁宅子吗?”

    “赁啊,怎么不赁?”祁玉把小竹椅放在角落,“我明日便去牙行,让他们出面去找范知县,届时就看范知县愿不愿意赁那宅院了。”

    陆心莲点点头,如此最是稳妥。

    次日,祁玉去牙行委托了租赁宅院的事儿后,就和陆心莲一起回了陆家村。

    走到西南岔路口的时候,陆心莲让祁玉放她下驴背,她自己走路回去。

    两人分开时,祁玉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有什么事就来西边小院找我。”

    “知道了,我先走啦。”陆心莲挥挥手,与她告别。

    看着陆心莲的身影在拐角消失后,祁玉才赶着毛驴继续往前走。

    回到西边小院,芸娘正在厨房里清洗一个到膝盖那么高的坛罐。

    祁玉把毛驴拴好进到厨房,“娘,你洗这个出来干什么?”

    芸娘手上的动作没停,“洗出来腌咸菜。”

    祁玉眸光看向切菜台下的那个坛罐子,“咱不是有一个咸菜坛子了吗?”

    芸娘抬头看了切菜台下的咸菜坛子一眼,道:“那个用来泡酸菜萝卜,这个用来腌制干咸菜。”

    “哦。”祁玉点点头,帮她把盆里的脏水拿出去倒掉。

    “祁玉丫头,开一下门。”

    祁玉拿着空盆刚刚转身,院门口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咦?这声音好像陆济叔啊。

    祁玉猛然转身看向院门口,结果竟当真看到了一身风尘仆仆的陆济。

    她睁大一双杏眼,惊讶唤道:

    “陆济叔?”

    在厨房洗坛罐的芸娘先前也听到了陆济的声音,但她以为那只是自己出现的幻听,便没有在意。

    直到听到祁玉在外面叫陆济叔,她才惊觉刚才不是幻听。

    芸娘顾不得擦干净双手,起身来到厨房门口。

    站在栅栏门外的陆济看到她后,咧开嘴笑道:

    “芸娘,我回来了。”

    他这话说的,听着怎么像是外出归来的丈夫对妻子说的话呢……

    芸娘脸上一红,又转身进了厨房。

    祁玉反应过来后,笑眯眯的跑过去打开栅栏门。

    “陆济叔快进来。”

    陆济背着个包袱走进院子。

    片刻之后,三人分别坐在堂屋的四方桌的三个方向。

    在陆济连喝了三杯茶水后,祁玉开口问道:

    “陆济叔,你这次回来是办事还是探亲?要待多久?”

    陆济摇头,“都不是。”

    “啊?”祁玉懵懵的看着他。

    陆济偷瞄了一眼芸娘后,说道:

    “我这次回来既不是办事,也不是探亲。”

    祁玉偏着脑袋问道:“那是?”

    “咳咳……,我是因为……那个什么……”陆济有些吞吞吐吐。

    芸娘蹙眉,“到底因为那个什么?”

    陆济低着头,小声道:

    “我被我们老爷赶出端木府了。”

    “什么?”芸娘瞪大了眼睛,“你说你被……赶出来了?”

    “嗯!”陆济一脸难过的点头。

    祁玉却是一脸怀疑,“你们老爷为什么要赶你出府?”

    陆济脸上带着些委屈的道:

    “他说我撺掇少爷去了教坊司,明明是少爷自己要去的。”

    祁玉……

    “端木晔去教坊司做什么?”

    她相信端木晔去教坊司不是寻欢作乐。

    陆济偷瞧了她一眼,“去找人。”

    祁玉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既然是去找人,跟你们老爷说清楚不就行了?”

    陆济:“少爷要找的人是教坊司的头牌名伶。”

    祁玉……

171 住西边木屋

    “他去找教坊司头牌做什么?”

    祁玉自己都没有察觉,她问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咬牙切齿。

    芸娘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陆济:“少爷听说教坊司头牌的的琵琶弹得一绝,就想亲自去瞧瞧,结果却大失所望。”

    祁玉冷着俏脸问,“然后呢?你们去教坊司的事儿怎么就被你家老爷知道了?还把你从……端木府赶了出来。”

    陆济低着头,“那日,我们从教坊司出来正好碰到外出办事的老爷。少爷怕被老爷责罚,就把我推了出去做挡箭牌,然后老爷就把我赶出端木府了。”

    芸娘……端木少爷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啊。

    祁玉……这确实是端木晔能够干出来的事儿。

    “这么说,陆济叔这次回来,便不会再离开了?”

    陆济有些沮丧地点头,“少爷说,等老爷气消了,再让我回去。可老爷说了,以后都不想再看到我……”

    祁玉便开始低眉思忖,既然陆济叔回来了,那这个院子自然就该还给他了。

    好在她之前未雨绸缪,在西边地里搭了两间木屋。

    祁玉与芸娘对视一眼,芸娘点头,起身去里屋收拾东西。

    祁玉笑着对陆济道:

    “陆济叔稍等,我们马上收拾东西搬走。”

    “你们搬走做什么?”陆济一听,顿时急了,“我又没有要撵走你们。”

    “陆济叔不撵我们走是您仁善,我们却不能鸠占鹊巢,理所当然。”

    祁玉站起身,对已经进了里屋的芸娘道:

    “娘,咱们先搬紧要的东西,其他的改日再回来搬,我相信陆济叔也不会介意我们多搬两日。”

    她又回头笑看着陆济,“是吧,陆济叔?”

    陆济却是倐地站起,来到里屋的门口,对在里面收拾东西的芸娘道:

    “你们不用搬走,我走。”

    正在收拾被褥的芸娘抬头看他。

    南溪失恋了。

    出差提前回来的她,亲眼撞见相恋了五年的男友跟一个女人在卧室里坦诚以待,而这个女人南溪也认识,是她跟男友的大学同学,也是她闺蜜。

    南溪没有大吵大闹,只是迅速拿出手机录像拍照发朋友圈,然后收拾东西走人。

    用了半个小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送了还想挽留她的男友一巴掌,南溪干净利落的搬离了与男友一起合租的房子。

    哦不,现在应该是前男友了。

    凌晨两点,夜风索索,站在路边等车的南溪单薄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胳膊,缓缓蹲下身子,把头埋进自己的怀里。

    “呜……”细碎的呜咽声低低传出。

    她本来是打算提前回来给他一个惊喜的,谁知道……却是让她收到一份好大的惊喜!!!

    这种狗血剧情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不是说好了今年年底就回老家结婚吗?

    tui,她怎么会眼瞎的遇到这种渣男!

    呜呜呜……

    “美女,你走不走的?”

    一辆计程车停在了南溪的面前。

    “走。”

    南溪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拖着行李箱就上了计程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南溪一眼:“去哪儿?”

    去哪儿?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她的父母并不在这个城市。

172 还地

    隔日一早,陆济来小院吃了早饭,就提着芸娘为他准备好的腊野猪肉和一包清河县有名的茶叶去了村东边找里长。

    祁玉要送陆心莲回祁宅,陆济一走她便去了岔路口等人。

    大概半炷香后,陆心莲急匆匆赶来。

    “阿玉,等好久了吧?对不起。”

    “没事。”祁玉伸手把她拉上驴背,顺口问道:

    “何春花没弄出什么幺蛾子吧?”

    陆心莲上驴背后,伸双手环住祁玉的腰,“没有。”

    没有就好。祁玉说了一声坐稳了,便赶着毛驴往村口走。

    “那陆……你爹去城里找你做什么?”

    陆心莲轻轻把脑袋贴在祁玉的后背上,“阿玉,我有点累,先睡会儿,到了六眼胡同你再叫我。”

    “……好。”

    祁玉以为陆心莲是不愿多谈,才借口避开她的问题,便没有再追问。

    直到过了一小会儿,她听到身后响起轻微的鼾声,才知道陆心莲是真的睡着了。

    心莲这是昨夜没睡好吗?

    祁玉扯了扯驴绳,慢下了前行的速度。

    约莫一个时辰后,两人回到祁宅。

    祁玉把毛驴交给周贵牵下去喂草后,就跟在陆心莲的身后,关心问道:

    “你昨晚没睡好?”竟在驴背上睡了一路。

    陆心莲打了个哈欠点头,“我寅时三刻才睡,卯时一刻便起了。”

    才睡不到一个时辰。

    祁玉瞪大眼睛,“你干嘛去了,怎么那么晚才睡?”

    陆心莲就叹了一口气道:

    “给谷子脱壳,清洗我爹堆积的脏衣裳被褥……”

    “陆成跟何春花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了?”祁玉听得怒火中烧,“他们怎么有脸把这些都留给你回去做?”

    陆心莲也很无奈,“……我爹说,前两日何春花跟他吵架,带着刘梅去了刘家村就一直没回来,他的衣服没人洗,饭也没人做。”

    “然后他就想起你来了?”祁玉一声冷笑。

    陆心莲点点头,再次叹了一口气,摊上这么一个爹,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两人前后进到缝制布偶的屋子。

    正坐在摇篮旁边缝制布偶的赵婆婆见到两人进来,忙起身让出位置。

    陆心莲同屋里的几人打了招呼后,来到摇篮旁边,看着在摇篮里睡得香甜的小米,温柔一笑后,回头问一旁的赵婆婆。

    “赵婆婆,小米昨晚没闹吧?”

    “半夜闹了一次,给她喂了一小碗羊奶后,就一觉睡到大天亮了。”赵婆婆边做着手里的活,边笑眯眯的道。

    那就好,陆心莲放下心来,在摇篮旁边的小竹椅上坐下,拿起放脚边的针线篓子,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旁的祁玉见了,一把拿过她手上的针线篓子,“你先回屋里睡一会儿。”

    “不用,我刚才在路上就睡足了。”

    陆心莲伸手去拿针线篓子,却被祁玉躲开,“路上那么颠簸,哪里能睡得好?快回屋里睡,我来守着小米。”

    “真不用……”

    “陆心莲!”

    最后,陆心莲拗不过祁玉,只得回自己屋里休息。

    祁玉便坐在陆心莲原来坐的位置上,一边缝布偶一边照看小米。

    与此同时,陆家村村东边,里长陆祈安把陆良夫妇叫到自己家里,让他们把陆济家的土地都还给陆济。

    陆良阴着一张脸不说话,王英则大声嚷嚷道:

    “虽说那些土地是他陆济的,但这些年要不是我们搭理耕种着,早就变成草山跟烂田了。

    这哪儿能说要回去就要回去的?

    再说,那地里我们都已经撒下麦种了,您总不能让我们白忙活一场吧?”

    陆祈安拿长烟杆在桌面上敲了敲,沉下脸来问道:

    “当初,你们两口子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们难道忘了?”

    当年,陆济家的土地他本是要收回去的,是陆良两口子偷摸着拿去种了,后又向他保证,他日等陆济回来,他们一定会把土地还给陆济,他才放任没管的。

    王英嚷道:“那……那咱们帮他种了这么多年的地,也不能白种吧?……怎么也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陆祈安被她气笑,他拿烟杆指了指王英,又指了指陆良。

    道:“你们占了人家土地这么多年,收了人家地里这么多年的粮食,还反过来让人家给你们说法?

    你们要不要脸呐?”

    骂完,他又冷笑一声,反问道:“再说,当初陆济让你们种他家土地了?”

    王英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便伸手悄悄去扯了扯陆良。

    陆良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后,对陆祈安道:

    “里长放心,该还给陆济的地我们一定还。可……刚才达子他娘也说了,我们已经在那些地里撒了麦种,您看这……”

    “陆济跟我说了,那些撒了麦种的地,他会补给你们适当的银钱。”

    “补多少?”王英问得很急切。

    “一亩地一两银子。”

    陆祈安抖了抖烟袋里的烟灰,抬厚重的眼皮看了看脸上露出满意神色的王英和陆良,说道:

    “你们要是没意见的话,从明日起,那些地便交给陆济耕种了。”

    陆良两口子对视一眼,忙道没意见,没意见。

    解决了土地的事儿,陆祈安便摆手让他们回去,省得留在这儿碍眼。

    陆良走到门槛,又转过身来,小声询问道:

    “里长,我那堂弟这次回来,当真不走了?”

    陆祈安轻飘飘的瞄了他一眼,“你亲自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陆良……

    待陆良夫妇一脸悻悻然的离开后,陆祈安一声长叹。

    祁宅,已经睡饱的陆心莲打开房门出来,就看到祁玉抱着小米蹲在墙角,指着那些花草跟小米解说道:

    “这个红色小花是石竹花,这个黄色小花和白色小花是雏菊,还是这个,这个是……”

    陆心莲笑着走过去,“小米才多大?你就开始教她认这些花花草草了。”

    祁玉摘下一朵粉色小花别在小米的耳朵上,“你别小瞧小米,她聪明着呢。”

    “再聪明也不能才三四个月就能记住这些花花草草呀。”陆心莲弯腰从她手上接过小米。

    祁玉信心满满,“多教几遍,她肯定能记住。”

173 标记

    天外天,云之巅!

    一座美轮美奂,巧夺天工的巍峨宫殿傲立于云巅之间。

    宫殿四周,云雾萦绕,仙鸟环飞。

    “砰!”

    殿内突然传出一道似重物砸落的声音,惊散了云雾,吓走了飞鸟。

    宽阔的大殿里,一个红衣少年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然后靠坐在一根擎天玉柱上,低着头不住的咳嗽:

    “咳咳……”

    就在这时,一双鎏金云纹锦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头顶传来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

    “知错吗?”

    少年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迹,抬起头,梗着脖子道:

    “我——不——知!”

    “砰!”

    再次的,红衣少年被踹翻在地,这次都还没等他爬起来,一只锦靴就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脸上。

    “吾再问你一次,知错了吗?”

    “我没错,知……什么……错?有本事你……打死我!”

    被踩着脸的红衣少年一脸倔强。

    锦靴的主人冷声道:

    “不知悔改,简直朽木不可雕也!”脚下的力度加重了两分。

    “嗤!”

    虽然处于劣势,但红衣少年仍是逞强的冷哼出声。

    ——要不是有身份上的压制,他才不会不还手!

    “很好,吾看你是真欠收拾!”

    锦靴的主人已经被红衣少年彻底激怒,只听——

    “砰砰砰!!!”

    红衣少年就好似鸡毛毽子一样,被那锦靴的主人踢来踢去。

    一刻钟后,锦靴的主人似是踢累了,终于停下。

    就在红衣少年以为体罚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一只大手却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拽着他瞬移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台上。

    红衣少年垂首看着下方翻滚的云雾,心中终于是升起了一丝惧意!

    “你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

    那只拎着他后衣领的手突然一松。

    “啊啊啊啊啊!”

    *

    “啊!”

    趴在收银台上打盹的少年忽然醒来,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又梦到了这一幕?

    “你小子昨晚又熬夜了?”

    门外,一个寸头、八字胡的中年汉子抱着个纸箱走了进来,瞅着正打哈欠的少年,轻声斥道。

    少年朝他嘿嘿一笑:“达叔!”

    达叔把纸箱抵在收银台上,关切的问道:

    “昨晚又失眠了?”

    少年抓着后脑勺:

    “昂。”

    达叔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恢复记忆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你就安心的在我家住着,别想太多。”

    说完就放下纸箱出去继续搬货。

    “达叔,我来帮你。”

    少年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出去帮忙搬货。

    这是一家小型超市,达叔是超市老板,而少年,则是达叔一个月前从路边捡回来的。

    为什么说是捡呢?因为当时的他不但衣衫褴褛,还发如鸡窝一脸焦黑,就像是刚被雷劈了一样!

    那天,达叔从县里进货回来,开车经过圆顶山弯道的时候,车轮打滑,冲出了路边的护栏,使半个车头都吊在了山崖边……

    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就在达叔颤抖着手拿出电话准备求救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股力量,把悬吊在崖边的车头给生生拽了回去!

    然后达叔就看到了对他露出一排大白牙的少年。

    当达叔下车去感谢救命恩人的时候,方才知道救命恩人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失去了记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174 我不会放弃

    齐掌柜等众人都看清那个字后,又把妇人拿来退的那个小提包拿到他们眼前——

    “诸位再看看这个包的左下角……”

    “咦,这个包左下角没有米字。”

    “……确实没有。”

    “会不会是漏缝了?”

    齐掌柜听到这句话后,斩钉截铁的说道:

    “萌萌布偶铺的布偶包包都是由我们东家亲自监督缝制的,绝无可能漏缝。

    且大家再摸摸这个布偶小提包的柔软度,明显与我们家的不同。”

    齐掌柜把两个小提包拿到众人近前,让他们仔细比较。

    有人上手摸了摸后,说道:

    “触感还真是不同,带字儿的摸着更柔软一些。”

    其他人听了,也都伸手去摸了摸。

    “还真是……”

    齐掌柜冷眼的看向妇人,“所以,这个小提包绝不是我们铺子里卖出去的东西。”

    妇人仍死鸭子嘴硬的道:

    “你胡说,这包明明就是在你们铺子里买的,在清河县除了你们这家布偶铺,还有谁家在卖这个东西了?

    不想退我钱就算了,还想诬赖我,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还讲不讲天理了?”

    “既然如此,那就报官吧,让官府来替你做主。”祁玉淡然开口,“齐掌柜,你随这位夫人去一趟官府,把事情说个清楚。”

    “是。”齐掌柜转身看向妇人,“这位夫人,请吧。”

    “我,你们不想退钱就算了,算我倒霉。把包还给我。”

    妇人明显有些慌了,伸手就要去夺齐掌柜手里的包。还好齐掌柜反应快,侧身避开。

    “你……你们把包还我!”

    祁玉看着她,浅浅笑道:

    “夫人不想去官府也行,还请夫人说说这个包是从哪儿得来的?是你自己缝制的,还是别人给你的?”

    妇人眼神飘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随后,竟是趁着祁玉与齐掌柜不注意,冲开围观的人跑出了铺子。

    齐掌柜抬脚就想要去追,却被祁玉叫住了。

    待把瞧热闹的人都打发走后,齐掌柜和祁玉一个站在柜台外面,一个站在柜台里面,盯着放柜台上的山寨版小提包不说话。

    好半晌后,齐掌柜终于忍不住开口,“东家,您觉得今日这事儿是个单纯的小事件,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祁玉抬眸看他,“齐掌柜觉得呢?”

    “老朽觉得是后者。”萌萌布偶铺自生意变好了后,招了不少人的眼红。

    祁玉点点头,她也觉得是后者。

    如果是后者,那么类似今日的这种事件,以后或许还会频繁发生。

    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酉时三刻,祁玉到远山私塾接放旬假的连炤回陆家村。

    两人快到西边小院了的时候,祁玉才想起跟连炤说陆济回来的事儿。

    “既然陆济叔回来了,姐姐和芸姨为何不一起搬到祁宅来住,这样也省得姐姐日日来回奔波。”

    祁玉当然不会跟连炤说她是因为芸娘,只是笑着说道:

    “因为我们的地还在陆家村呀,得时常回来打理。”

    “要是因为土地的话……”连炤便给她出主意,“姐姐可以把陆家村的地卖了,去县城周边买或者租赁一块地来种。”

    祁玉……她不是因为地,虽然地也占百分之二的原因。

    “清河县的土地不是那么好租赁和买卖的,况且陆家村挺好的,大多村民都挺朴实善良,有爱互助。”

    八年前,芸娘带着她来到清河县时,曾辗转了几个村落,只有陆家村愿意收留她们。

    所以,不光芸娘对陆家村有着特殊的感情,就连她也早已经把陆家村当做了是她的第二个家。

    原来姐姐这么喜欢陆家村,连炤没再出声。

    小院里,陆济正在院子一角的磨刀石上磨菜刀,见到姐弟俩回来,他起身过来帮忙打开栅栏门后,又返回去继续磨菜刀。

    “谢谢陆济叔。”

    祁玉笑眯眯的跟他道了声谢,把毛驴牵进柴房拴好。

    在厨房忙碌的芸娘听到声音出来,跟站院里的连炤说了一句话,就又进厨房忙碌了。

    祁玉拴好毛驴出来,见天色还早,便背起背篓出去割兔草了。

    “娘,我去后山割点兔草。”

    “晚饭马上就要做好了,早点回来。”芸娘在厨房里大声道。

    “知道啦。”

    听着祁玉离开的脚步声,连炤抿紧了唇瓣。

    他也想跟着姐姐一起去,可他的眼睛……

    连炤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回了自己屋里。

    磨好菜刀的陆济回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便拿着刀进了厨房。

    “芸娘,刀磨好了……我来帮你烧火。”

    祁玉到后人后,见四周都无人,便浅浅使用了一下异能,让山上原本很小一窝的青草瞬间茁壮。随后,她拿着镰刀,慢慢把这些青草都收割进背篓。

    待青草装满了背篓,祁玉便直接把背篓收进了空间,开始为连炤寻找治眼的草药。

    半炷香后,祁玉背着一大背篓青草,提着一捆草药回到小院。

    正帮着端菜去堂屋的陆济见了,有些诧异,这丫头才出去多久,就割了这么一大背兔草回来?

    芸娘见到祁玉回来,走过来接过她手里提的草药,“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好嘞。”

    祁玉把背篓背去柴房放下后,便挽起袖子到檐下放水盆的地方洗手。

    芸娘则把草药拿去厨房放着。

    连炤今晚要喝的汤药她早已熬好,这些新采的草药可以放到明后日再熬。

    芸娘从厨房出来,和祁玉一起朝堂屋走。

    “玉儿,连炤已经服用了几个月的汤药,可他的眼睛……”似乎并没有什么起色。

    祁玉垂眸沉吟道:“我明日再带连炤上圆顶山看看。”

    “也好。”

    两人说话都把声音压得极低,就怕身在堂屋的人听到。

    可连炤还是听到了一个大概,他坐在四方桌旁,垂着眼睑,看不出神情。

    稍后的饭桌上,祁玉关心询问陆济去要回土地是否顺利。

    陆济颔首回道:“有里长出面,很顺利。”

    那就好,祁玉回头见连炤一声不吭的扒着白米饭,便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他最喜欢吃的菜。

    “连炤,明日跟姐姐去一趟圆顶山好不好?”

    “……好。”

175 沐家的货船到了

    天外天,云之巅!

    一座美轮美奂,巧夺天工的巍峨宫殿傲立于云巅之间。

    宫殿四周,云雾萦绕,仙鸟环飞。

    “砰!”

    殿内突然传出一道似重物砸落的声音,惊散了云雾,吓走了飞鸟。

    宽阔的大殿里,一个红衣少年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然后靠坐在一根擎天玉柱上,低着头不住的咳嗽:

    “咳咳……”

    就在这时,一双鎏金云纹锦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头顶传来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

    “知错吗?”

    少年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迹,抬起头,梗着脖子道:

    “我——不——知!”

    “砰!”

    再次的,红衣少年被踹翻在地,这次都还没等他爬起来,一只锦靴就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脸上。

    “吾再问你一次,知错了吗?”

    “我没错,知……什么……错?有本事你……打死我!”

    被踩着脸的红衣少年一脸倔强。

    锦靴的主人冷声道:

    “不知悔改,简直朽木不可雕也!”脚下的力度加重了两分。

    “嗤!”

    虽然处于劣势,但红衣少年仍是逞强的冷哼出声。

    ——要不是有身份上的压制,他才不会不还手!

    “很好,吾看你是真欠收拾!”

    锦靴的主人已经被红衣少年彻底激怒,只听——

    “砰砰砰!!!”

    红衣少年就好似鸡毛毽子一样,被那锦靴的主人踢来踢去。

    一刻钟后,锦靴的主人似是踢累了,终于停下。

    就在红衣少年以为体罚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一只大手却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拽着他瞬移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台上。

    红衣少年垂首看着下方翻滚的云雾,心中终于是升起了一丝惧意!

    “你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

    那只拎着他后衣领的手突然一松。

    “啊啊啊啊啊!”

    *

    “啊!”

    趴在收银台上打盹的少年忽然醒来,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又梦到了这一幕?

    “你小子昨晚又熬夜了?”

    门外,一个寸头、八字胡的中年汉子抱着个纸箱走了进来,瞅着正打哈欠的少年,轻声斥道。

    少年朝他嘿嘿一笑:“达叔!”

    达叔把纸箱抵在收银台上,关切的问道:

    “昨晚又失眠了?”

    少年抓着后脑勺:

    “昂。”

    达叔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恢复记忆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你就安心的在我家住着,别想太多。”

    说完就放下纸箱出去继续搬货。

    “达叔,我来帮你。”

    少年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出去帮忙搬货。

    这是一家小型超市,达叔是超市老板,而少年,则是达叔一个月前从路边捡回来的。

    为什么说是捡呢?因为当时的他不但衣衫褴褛,还发如鸡窝一脸焦黑,就像是刚被雷劈了一样!

    那天,达叔从县里进货回来,开车经过圆顶山弯道的时候,车轮打滑,冲出了路边的护栏,使半个车头都吊在了山崖边……

    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就在达叔颤抖着手拿出电话准备求救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股力量,把悬吊在崖边的车头给生生拽了回去!

    然后达叔就看到了对他露出一排大白牙的少年。

    当达叔下车去感谢救命恩人的时候,方才知道救命恩人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失去了记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176 再开一家商铺

    等把十二个大木箱都搬上骡车,并让招财带着他们先走后,祁玉便转身邀请沐忆扬到聚香楼一叙。

    沐忆扬却一脸遗憾的表示货船马上就要起锚离开码头了。

    祁玉便问道:“这次为何如此赶时间?”

    以往,胡商的客船停靠清河码头,最短也要半日。今日为何如此匆忙?

    “唉!还不是你们大雾朝皇城那边订了一批货,需赶在三日后交付,迟一日都不行。”

    谁人竟如此霸道?祁玉眸光闪了闪,没有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只拱手道:“既如此,那我们下次再去聚香楼聚,沐公子一路顺风!”

    沐忆扬也拱手道:“好,一言为定。”

    祁玉站在码头,看着沐忆扬的货船离开河岸,渐渐驶远后,才转身骑上毛驴返回祁宅。

    杂货铺后面的那间仓库太小,根本就放不下十二个木箱,所以祁玉直接让招财带着两辆拉货的骡车去了祁宅。

    等到她回到祁宅时,十二个木箱刚好全部搬进了院子。

    陆心莲见到她回来,忙抱着小米走过来,“阿玉,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我从胡商手里进的货。”

    范知县那座宅院还没有租下来,祁宅的屋子又全都占满了,祁玉想了想,便吩咐招财跟周贵,把木箱都搬进她屋里去。

    后晌,祁玉又去了一趟南市牙行,询问租赁宅院的事儿。

    王丽亲自给祁玉端来一杯茶水,然后就甩着绢帕说起她如何如何去帮祁玉打听,为了这事儿她撒了多少铜板出去。

    “……我连续跑了六日,终于把姑娘您交给我的事儿办下来了,哎哟喂,这几日把我给折腾得哟,别提了……”

    祁玉放下茶杯,微笑着从袖袋里拿出一锭碎银,“王老板辛苦了,这银钱王老板拿去吃茶。”

    “哎哟,祁姑娘真是太客气了。”

    王丽欢喜的接过碎银,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契递给祁玉。

    “这是县太爷那座宅院的租赁契约,我正打算给祁姑娘送去,却没想到您先一步找来了。”

    祁玉仔细看了一遍契约上的条款,随后,她目光落在最后一行,“每月二两租银?”

    这么便宜?

    她抬头看向王丽,“王老板,敢问这纸契约是谁写的?会不会写错了?”

    王丽在她对面坐下,“这契约呀,是咱们县太爷亲笔写的。起初我也以为是写错了,便小心提醒一句。可咱们县太爷却说,他没写错,就是每月租金二两银子。

    祁姑娘,你这可是占大便宜了。”

    要不是她先前就告诉了县太爷想租他宅院的人是谁,她都想把这宅院留下来自己用了。

    不过,县太爷好像是在听到她说想租他宅院的人是百惠杂货铺的东家后,才松口要把宅院租赁的。

    “是咱县太爷待百姓宽厚。”祁玉笑着吹了一句范知县的彩虹屁。

    一个时辰后,当王丽带着一年的租银来到县衙,并把祁玉吹的彩虹屁说给了范知县听后,范知县满意颔首。

    这百惠杂货铺听说是皇城那位贵人与一个小姑娘合开的,他如今给了那小姑娘方便,就等于是给了那位贵人方便。

    舍一个空置的宅院去拉拢皇城那位贵人,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傍晚,待所有人都回祁宅后,祁玉便开始组织大伙儿一起把作坊里的东西,和十二个木箱都搬到新租赁的那个宅院去。

    众人齐心协力一通忙碌,不到一个时辰便把该搬的家伙什都搬了过去。

    祁玉锁好宅院门,带大伙儿回到祁宅后,开了一个小会,主要就是讨论再多请些缝制布偶的人工,以及他们以后怎么分工配合的事儿。

    开完小会,天色已经开始暗沉,祁玉把新院子的钥匙交给陆心莲保管后,就急匆匆的回了陆家村。

    祁玉骑着毛驴赶回陆家村时,远远就看到陆济站在村口张望,她忙赶着毛驴走近。

    “陆济叔,你怎么在这里?”

    “你娘见你这么晚还没回来,有些担心。”陆济看到她走近,便转身往村里走。

    祁玉眉毛一挑,骑着毛驴跟在他身后,“所以陆济叔就替我娘来村口等我?”

    “……嗯。”

    听到陆济的闷声回答,祁玉弯起了眉眼,“谢谢陆济叔。”

177 祁家商号

    天外天,云之巅!

    一座美轮美奂,巧夺天工的巍峨宫殿傲立于云巅之间。

    宫殿四周,云雾萦绕,仙鸟环飞。

    “砰!”

    殿内突然传出一道似重物砸落的声音,惊散了云雾,吓走了飞鸟。

    宽阔的大殿里,一个红衣少年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然后靠坐在一根擎天玉柱上,低着头不住的咳嗽:

    “咳咳……”

    就在这时,一双鎏金云纹锦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头顶传来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

    “知错吗?”

    少年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迹,抬起头,梗着脖子道:

    “我——不——知!”

    “砰!”

    再次的,红衣少年被踹翻在地,这次都还没等他爬起来,一只锦靴就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脸上。

    “吾再问你一次,知错了吗?”

    “我没错,知……什么……错?有本事你……打死我!”

    被踩着脸的红衣少年一脸倔强。

    锦靴的主人冷声道:

    “不知悔改,简直朽木不可雕也!”脚下的力度加重了两分。

    “嗤!”

    虽然处于劣势,但红衣少年仍是逞强的冷哼出声。

    ——要不是有身份上的压制,他才不会不还手!

    “很好,吾看你是真欠收拾!”

    锦靴的主人已经被红衣少年彻底激怒,只听——

    “砰砰砰!!!”

    红衣少年就好似鸡毛毽子一样,被那锦靴的主人踢来踢去。

    一刻钟后,锦靴的主人似是踢累了,终于停下。

    就在红衣少年以为体罚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一只大手却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拽着他瞬移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台上。

    红衣少年垂首看着下方翻滚的云雾,心中终于是升起了一丝惧意!

    “你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

    那只拎着他后衣领的手突然一松。

    “啊啊啊啊啊!”

    *

    “啊!”

    趴在收银台上打盹的少年忽然醒来,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又梦到了这一幕?

    “你小子昨晚又熬夜了?”

    门外,一个寸头、八字胡的中年汉子抱着个纸箱走了进来,瞅着正打哈欠的少年,轻声斥道。

    少年朝他嘿嘿一笑:“达叔!”

    达叔把纸箱抵在收银台上,关切的问道:

    “昨晚又失眠了?”

    少年抓着后脑勺:

    “昂。”

    达叔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恢复记忆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你就安心的在我家住着,别想太多。”

    说完就放下纸箱出去继续搬货。

    “达叔,我来帮你。”

    少年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出去帮忙搬货。

    这是一家小型超市,达叔是超市老板,而少年,则是达叔一个月前从路边捡回来的。

    为什么说是捡呢?因为当时的他不但衣衫褴褛,还发如鸡窝一脸焦黑,就像是刚被雷劈了一样!

    那天,达叔从县里进货回来,开车经过圆顶山弯道的时候,车轮打滑,冲出了路边的护栏,使半个车头都吊在了山崖边……

    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就在达叔颤抖着手拿出电话准备求救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股力量,把悬吊在崖边的车头给生生拽了回去!

    然后达叔就看到了对他露出一排大白牙的少年。

178 要不要帮她开家分铺?

    “哪里不一样?”

    陆心莲想了想,最后苦恼的皱起了眉头,“我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加了这四个字后,更厉害了。”

    祁玉咧着嘴自信笑道:

    “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厉害的。”

    “嗯。”陆心莲重重点头,她从不怀疑阿玉说的话。

    欢喜过后,祁玉说起正事儿,“心莲,我想让你帮我缝三面祁家商号的旗幡。”

    陆心莲点头:“你想要什么样的旗幡?”

    祁玉闻言,把怀里的小米小心放回摇篮里,“我这就去画图纸。”

    后晌,祁玉把旗幡的图纸画好并交给陆心莲后,便坐马车出了门。

    她要去寻合适的铺面开新铺子了。

    ——————

    皇城,威远侯府北院

    正在书房安静看书的端木晔忽闻院子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抬眸看向门口,“去看看出了何事?”

    “是。”侍从延平响亮应下后,便快速去了解情况。

    不到一会儿,延平便回来禀道:

    “回少爷,是大小姐和顾少爷在吵架。”

    嗯?端木晔从书籍中抬起头,“顾青玄出息了?敢在我阿姐面前叫板?”

    呃……

    延平躬身回道:“小的瞧着,好像一直都是大小姐在指着顾少爷的鼻子骂,顾少爷没敢回嘴。”

    啧,他就说嘛!

    端木晔抬手挥退了延平,并不打算去管两人的闲事。

    可不一会儿,他不打算管的那两人却一同来了书房找他。

    “阿弟,把你北面的那堵院墙再加高一丈,以后我威远侯府不欢迎姓顾的人。”端木姚一进到书房便怒气冲冲的说道。

    端木晔抬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先看了一眼自家一脸怒容的阿姐,再看向跟在她后面进来的一脸可怜巴巴的顾青玄。

    挑眉问道:“顾青玄怎么惹到阿姐了?”

    “你自己问他。”端木姚提起裙摆,气呼呼的在一旁的红木椅上坐下。

    端木晔便把目光移向了顾青玄。

    就见顾青玄一脸复杂的看着端木姚,道:

    “那个林显之到底有什么好?竟让你一堂堂侯府小姐上赶去讨好他。”

    端木姚板着手指头跟他数,“他文采好,长得好,性格好,还孝顺……”

    顾青玄的脸倐地冷了下来,“那他也配不上你。”

    “他怎么就配不上我了?”端木姚气得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顾青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去找林显之的不痛快,我跟你没完!”

    说完便起身,拂袖而去,留下顾青玄一脸失意的站在原地。

    看着阿姐愤怒离开,端木晔放下手里的书籍,问顾青玄,“你对林显之做了什么?”

    顾青玄敛着眸子冷笑道:

    “我能对他做什么?不过就是当众耻笑了一下他的出身而已……”

    林显之是寒门出身,他的生父曾为了生计典妻。虽然后来林显之得知后,靠卖字画去把自己的母亲赎了回来。可他母亲被典去别人家里五年已是事实。

    尽管林显之后来为了遮掩这段丑事,在他生父死后便带着母亲离开了老家,还改了名。但只要枢密阁想查,就没有查不到的。

    听顾青玄说完林显之的事,端木晔眉头一皱,说道:

    “这次你确实是太过份了,你明知道我阿姐对林显之……”

    “知道又如何?我就是想让阿姚看清楚,林显之的出身根本就不配她另眼相待。”

    端木晔拧眉道:“英雄不问出处,林显之的出身与他的为人品行无关。”

    顾青玄冷眸盯着他,“难道你希望阿姚以后嫁给林显之?”

    端木晔与他对视,“只要阿姐欢喜,她嫁谁我都支持。”

    顾青玄……他也可以让阿姚欢喜,可阿姚为什么从来就看不见他?

    端木晔还是头一次见到顾青玄失魂落魄的模样,到底是十几年的兄弟,他好心提点道:

    “阿姐对林显之正在劲头上,你此时去找林显之的不痛快,只会把阿姐更推向他那边。”

    顾青玄捏起拳头又松开,最后吐出一口浊气,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端木晔拿起书籍继续翻阅。

    “咕~咕~”

    一只灰色信鸽从敞开的窗户飞进来,落在了端木晔的右手臂上。

    端木晔立马放下书籍,捉住鸽子,取下它脚上的纸条。

    顾青玄见他一改刚才的散漫,一脸狐疑的问道:

    “谁跟你传来的消息?”

    端木晔小心展开叠折成细细一条的纸条,嘴角微翘的回道:

    “一个手下传来的。”

    这手下传来什么消息,竟能轻易牵动他的喜怒哀乐?

    顾青玄上前两步,伸着脖子想要看看纸条上写了什么,却被端木晔一脸嫌弃的躲开了。

    “没事儿就回你顾府待着。”

    顾青玄微眯起眸子,问道:

    “你小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端木晔把纸条严丝合缝的捏在手心,“我瞒着你的事儿挺多的,你指的是哪件?”

    顾青玄……你等着我做你姐夫那一天,哼!

    顾青玄离开后,端木晔又重新把手里的纸条展开——

    “……小妮子长能耐了,竟又开了一家铺子。”

    还是一家布偶铺。

    端木晔手指轻敲着轮椅把手,思考着要不要帮祁玉在皇城开一家萌萌布偶铺的分铺。

    毕竟,皇城贵女多,卖布偶那些更容易赚到钱。

    想到此,他立即叫延平进来帮他铺纸磨墨。

    ————

    祁玉在清河县城转了两天,跑了三次南市牙行,终于租赁下来一栋有两层楼的铺面。

    这日,祁玉带着好不容易进一次城的芸娘进楼参观,“娘,这就是我租来卖稀奇小玩意的楼阁,怎么样,不错吧?”

    芸娘抬头望向周围,点头,“挺宽敞的。”

    跟在她身旁的陆济面无表情的问道:

    “阿玉还要开一家铺子?”

    “昂。”祁玉杏眼弯弯的点头,“我还打算明年把铺子开到州府去。”

    清河县只是个小县城,她的三个铺子已经饱和,若想把商号做大做强,须得向外扩张。

    陆济……这丫头是开铺子开上瘾了?

    这栋双层楼刚租赁下来,还没开始装修。祁玉领着二人随意参观了一下便去了六眼胡同的祁宅。

    当三人路过已经设成布偶作坊的那个宅院门口时,祁玉询问芸娘,“娘要不要进去看看?”

179 奇珍阁

    天外天,云之巅!

    一座美轮美奂,巧夺天工的巍峨宫殿傲立于云巅之间。

    宫殿四周,云雾萦绕,仙鸟环飞。

    “砰!”

    殿内突然传出一道似重物砸落的声音,惊散了云雾,吓走了飞鸟。

    宽阔的大殿里,一个红衣少年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然后靠坐在一根擎天玉柱上,低着头不住的咳嗽:

    “咳咳……”

    就在这时,一双鎏金云纹锦靴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头顶传来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

    “知错吗?”

    少年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迹,抬起头,梗着脖子道:

    “我——不——知!”

    “砰!”

    再次的,红衣少年被踹翻在地,这次都还没等他爬起来,一只锦靴就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脸上。

    “吾再问你一次,知错了吗?”

    “我没错,知……什么……错?有本事你……打死我!”

    被踩着脸的红衣少年一脸倔强。

    锦靴的主人冷声道:

    “不知悔改,简直朽木不可雕也!”脚下的力度加重了两分。

    “嗤!”

    虽然处于劣势,但红衣少年仍是逞强的冷哼出声。

    ——要不是有身份上的压制,他才不会不还手!

    “很好,吾看你是真欠收拾!”

    锦靴的主人已经被红衣少年彻底激怒,只听——

    “砰砰砰!!!”

    红衣少年就好似鸡毛毽子一样,被那锦靴的主人踢来踢去。

    一刻钟后,锦靴的主人似是踢累了,终于停下。

    就在红衣少年以为体罚已经结束了的时候,一只大手却一把拎起他的后衣领,拽着他瞬移到了一座云雾缭绕的高台上。

    红衣少年垂首看着下方翻滚的云雾,心中终于是升起了一丝惧意!

    “你要干什么?”

    “如你所见。”

    那只拎着他后衣领的手突然一松。

    “啊啊啊啊啊!”

    *

    “啊!”

    趴在收银台上打盹的少年忽然醒来,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又梦到了这一幕?

    “你小子昨晚又熬夜了?”

    门外,一个寸头、八字胡的中年汉子抱着个纸箱走了进来,瞅着正打哈欠的少年,轻声斥道。

    少年朝他嘿嘿一笑:“达叔!”

    达叔把纸箱抵在收银台上,关切的问道:

    “昨晚又失眠了?”

    少年抓着后脑勺:

    “昂。”

    达叔叹了一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恢复记忆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来,你就安心的在我家住着,别想太多。”

    说完就放下纸箱出去继续搬货。

    “达叔,我来帮你。”

    少年端着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出去帮忙搬货。

    这是一家小型超市,达叔是超市老板,而少年,则是达叔一个月前从路边捡回来的。

    为什么说是捡呢?因为当时的他不但衣衫褴褛,还发如鸡窝一脸焦黑,就像是刚被雷劈了一样!

    那天,达叔从县里进货回来,开车经过圆顶山弯道的时候,车轮打滑,冲出了路边的护栏,使半个车头都吊在了山崖边……

    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就在达叔颤抖着手拿出电话准备求救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股力量,把悬吊在崖边的车头给生生拽了回去!

    然后达叔就看到了对他露出一排大白牙的少年。

180 杜三娘

    皇城,杜相府。

    一位螓首蛾眉,肤如凝脂,手若柔荑的美丽女子,手执一本蓝皮书籍,倚窗而坐的望着外面被秋风吹得摇摆不定的月季花出神。

    “变天了,小姐莫要贪凉。”

    一个绿衣婢女拿着一件红色披风过来,抖开披在女子的身上。

    女子收回目光,待婢女把披风带子系好后,拿着书起身离开窗口。

    “我让你去打听的事可打听到了?”

    婢女垂首跟在她身后,小声道:“小六子说,相爷已经在为小姐另择佳婿……”

    女子,也就是杜若兰,啪的一声把手中书籍扔在屋内的圆桌上。

    贝齿紧咬的道:“祖父怎可出尔反尔!”

    婢女绿芜低着头不敢答话。

    杜若兰左想右想都想不过,便转身走出闺房,“我要去找祖父问个清楚。”

    杜相此时正在书房与长子讨论朝堂之事。

    杜若兰来到书房门口,见杜相的常随守在外面,问道:“我祖父可在里面?”

    常随躬身行礼,“见过三小姐,相爷和大公子正在里面商讨朝事。”

    也就是说祖父这会儿正忙着……

    杜若兰正犹豫着要不要待会儿再来,就听里面传出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

    “外面可是若兰丫头?”

    杜若兰忙道:“祖父,是我。”

    “进来吧!”

    杜若兰便把婢女留在外面,独自进了书房。

    杜相的书房很宽,分里间和外间,外间一般用来会客,里间才是杜相每日用来办公看书的地方。

    此时外间没人,杜若兰便莲步轻移的来到里间。

    “若兰拜见祖父,爹爹。”

    杜长枫看到乖巧的幼女,刚毅的脸上出现一丝柔和,“风寒可好些了?”

    杜若兰前几日贪凉,受了风寒,在屋里养了好几日。

    “回爹爹,已经大好了。”杜若兰抿笑着回答父亲。

    杜长枫点点头。

    杜相捋着花白胡须,慈爱的看着他最疼爱的孙女,“来找祖父何事啊?”

    杜若兰看看祖父又看看爹爹,垂着头小声开口:

    “听说祖父正在为若兰挑选夫婿……若兰想来问问祖父,之前与威远侯府的约定不作数了吗?”

    杜长枫眉头一皱,轻声斥道:“怎么跟你祖父说话的?”

    杜相抬手制止长子,而后慈爱的对杜若兰道:

    “祖父知道你对威远侯府的小侯爷端木晔另眼相待,可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他如今已是残缺之身,算不上良配。”

    “可祖父与老侯爷之前已经约定好了,怎可又出尔反尔!”

    “若兰!”杜长枫冷声呵斥。

    杜相看着执拗的孙女,轻叹一声,“并非是祖父出尔反尔,而是老侯爷先同我提出的约定作废。”

    杜若兰闻言,美目圆睁。好半晌才落寞开口,“原来是威远侯府先提出的。”

    怪不得上次她主动递请柬去威远侯府都没有回应。

    杜相不忍见孙女这般模样,道:

    “祖父和你父亲会为你挑选一门更好的亲事。”

    杜若兰摇了摇头,那年状元街上的惊鸿一瞥后,从此,她的心里就住着一位陌上如玉的紫衣少年郎。

    待杜若兰落寞的离开书房后,杜长枫便一脸担心的问杜相,“父亲说的为若兰挑选一门更好的亲事,不会是……吧?”

    杜相瞥他一眼,“你以为我这么着急为若兰择婿是因为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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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能空间:农家娇娘有点田介绍:
【架空种田+无极品+甜宠1v1】一次意外,祁玉不但多了一段末世的记忆,还拥有了木系异能和空间,此后,她便开始一边致富一边虐渣,生活简直不要太充实。
只是,这位爷是怎么回事?怎么总往她跟前凑。
“这位爷,小女子不约!”
数次碰壁的某爷,决定祭出杀手锏,“小玉儿,想为你家人平反吗?”
祁玉听了,态度立马三百六十度转变,“爷,您请喝茶。”
(简介无能,请移步正文)异能空间:农家娇娘有点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异能空间:农家娇娘有点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异能空间:农家娇娘有点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