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我是保安
这是一次奇遇。
陈韫是这样认为的。
用这句话来形容他这段时间的经历那再贴切不过，就像是小说和穿越剧里边的主角一般，在再不过平常的一天，他早早入睡，结果醒来的时候整个世界就变了一个样，人也年轻了两岁。
和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不太一样，世界是有了不小的变化，但他的人际关系是没有变化的，他没有因为世界突然的改变多了一个朋友或者是少了一个亲人，这是他觉得很庆幸的一件事。也正因为身边还是那一批熟悉的人，他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感到无所适从。
只是说，世界虽然有了很大的变化，可基调是和前世没多少改变的，一样的世界格局，一样的历史和领土，无数和前世一样的人物。只是陈韫他不清楚这个世界接下来的两年会他前世有多少雷同，没有任何依据可言，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静静观望。
不过，有时候陈韫会觉得这个世界像是他梦中的世界一般，仿佛创世主专门为他开的一个副本，突然想起入睡前那晚对着直播里边的“五星连珠”图像许的愿望，感觉世界就更加奇幻了，可最后在父母对他宅在家里不出门的讨伐声中，他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中。
世界还是世界，他还是他。不管是庄周梦蝶还是无意之间闯进了失落的伊甸，他都能接受。
他甚至还觉得蛮新鲜的，毕竟他也有写过穿越小说，没想到这一次成为了主角，现实和虚幻交叉的世界，真是让人期待。
接受新鲜的事物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或多或少都会是一个挑战，但陈韫并未对这个新鲜的世界感到不适应，可能是他身边的人给他太大的归属感，他反而觉得什么都很新鲜，在新鲜感十足的世界里边，他也很乐意去有一些新的尝试。
比如——接替自己的好友前去某选秀节目的海选现场当保安，也不算是保安，就是去哪儿维护一下秩序，不是什么特别麻烦的工作，但这正是暑假，如果不是一天五百块的工资，他是不会想要在这大热天出门的。
他现在还在靠着写他之前没写完的网络小说挣零花钱，每个月也有好几千块，日常是足够用了，但前段时间和自己的好友李清欢约好了这个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一起去海边走一遭，毕竟是川省内陆的孩子，他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在省内待着，假期的旅行也仅限于周边的省市，还真没往东往南去看过海。
陈韫没亲眼见过海，前世二十二岁都没到过海边，没有踩着沙子看过海浪汹涌，也没目睹夕阳霞光铺满整片海岸的景色，这些都只是出现在视频和图片中，离他的生活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记得前世的时候李清欢也是找他一起出去玩，说是想要看海，只是那一次他因为钱不太够，因而这个计划就此搁置。
李清欢没去看到海，陈韫在之后也没去过海边。
世界不一样了，这一次他也想要做和从前不一样的事。
而第一件他从未做过的事情就是去选秀节目的海选现场兼职。
兼职他是做过的，但是这选秀节目的兼职他还是第一次做，别的先不说，这日薪给的就特别让人满意，反正就陈韫这写点网络小说一个月五六千块钱的水平是达不到的，这也是陈韫愿意来做这个兼职的主要原因，不然这夏天大太阳的谁愿意出门啊？
其次则是他本人对这个选秀节目的海选现场还挺好奇的，他的工作是去现场维持秩序，基本上也就是和那些海选选手近距离接触了。从前他就在那些短视频里边发现了不少节目海选时候的“妖魔鬼怪”，而且这似乎是每个海选现场的标配。
陈韫他挺想现场观摩一下的。
好吧，其实就是想去看热闹，工作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繁重，能一边看热闹一边挣钱，他觉得这非常不错。可惜他只去兼职一天，如果不是好友的女朋友从其他城市来蓉城见他，估摸着这个兼职也不会落到陈韫身上。
等真正到了做兼职那天，陈韫才发现自己的活儿比想象之中还要简单一些，他这种做兼职的大学生根本没法贴近海选现场的核心，只是能在边上看看，然后顺便保持一下现场的秩序，这些来参加男团海选的练习生们都还挺老实的，估计是有“印象分”这个加持，所以他们都表现得很有素质。
安静等待，小声讨论，不为难工作人员……
陈韫他就是站在练习生们边上保证现场不要太吵闹，然后顺便给来参加海选的练习生们传话，通知什么时候该谁谁谁进去面试。
站在边上时间长了感觉有些累，陈韫就自己在练习生的队列边上坐下，主办方也没说工作人员不能坐着休息，而且这海选面试的练习生也没剩几个了，他觉得自己休息休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把戴了挺长一段时间的鸭舌帽给取下来给头发被压平的头发透透气，之间就坐在了空闲的位置上等待今天工作的结束，先来的练习生们都知道他是现场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队列也不长了，便没想要跟陈韫搭话之类的，只是在陈韫取下鸭舌帽之后才第一次仔细观察陈韫。
之前练习生多的时候他们没怎么关注陈韫，现在练习生少了，陈韫又把自己的全貌给暴露出来，这些练习生一下子就惊了。
怎么一个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都这么帅？长这么帅不进去面试在外边当保安？现在选秀节目内卷这么严重吗?
陈韫突然的露脸给了练习生们一记重锤，给他们本来就不多的信心又给削了一部分下去。
当然，陈韫他是不会明白这些练习生们到底在想些什么的，他只是感觉到了练习生们在看他，但他一点也不在意，这种目光对于他而言是常事，他是知道自己的颜值优势的，属于那种帅而自知的人。
大家都特别喜欢那种帅而不自知的帅哥，但是现实是，没有那种帅而不自知的帅哥。
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他装的，因为别人会告诉他的。
那种“帅而不自知的人”最虚伪了，可能你夸他说“帅哥你长得好帅啊”，他嘴上说着“没有吧”，心里边可能是想着让你再展开说说，说说他哪里帅，怎么帅……最好可以写篇小短文阐述一下。
所以说，帅哥在说自己不帅的时候要么是边上有比他更帅的，要么他就是在装杯，没有更多的解释了。谦虚也不是这么谦虚的。
而陈韫当然是明白他自己长得帅的，不过他从不“恃美行凶”，可能这跟他的美貌来得比较晚有关系，他小学初中都属于那种正常人的长相，但在青春期发育的时候就长开了，潜藏的优异基因这才慢慢展示了出来。
总的来说，陈韫是一个性情比较温和的、帅而自知的帅哥。
先来的练习生们知道陈韫是工作人员没跟他搭话，但是在面试快结束时候姗姗来迟的虞更延就不清楚了，陈韫坐下休息的时候他才刚来，以为陈韫也是来面试的练习生，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他边上，自来熟地朝陈韫打探着关系。
“兄弟，请问面试还没有结束吧？”
“还没结束，但也快了，只剩下这么多人了。”陈韫回答道。
“幸好幸好，我在路上出了点事故耽搁了几个小时，差点就没赶上。”
“没事，应该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会到你。”
“呃……谢谢。”虞更延其实挺想展开说说自己的事故如何如何，但陈韫这话说出口，这个话题似乎就完结了，他停下来看了观察了一会儿现在还在现场等候面试的练习生，结果发现他边上的陈韫是长得最帅的，于是他便又和陈韫搭话。
“兄弟你也是来参加面试的吧？你这衣服很帅啊！我叫虞更延，你呢？”虞更延大方地跟陈韫说道，看起来在这现场他是最想认识陈韫这个长得最帅的。
“你好，我叫陈韫。不过我不是来面试的练习生，我是保安。”陈韫一边说着，一边把藏在自己工作服里边的工作证摆了出来，把上边很明显的“工作证”三个字展示给虞更延看。
“我穿的是工作服。”
陈韫补充道。
虞更延一时语塞，有那么点尴尬。
第二章 你要不也来面个试？
虞更延被陈韫最后一句话噎了一下，本来连贯的闲谈也就此作罢，他就在边上静静地看了陈韫两眼，发现他边上这个自称“保安”的帅哥把这个工作服穿得真有味道，而且就近距离观察他还发现陈韫是素面朝天的状态。
生活中还是有人可以不依靠妆容、不用凸造型、不用摆Pose就能把一件很普通很普通的衣服穿出味道，虞更延再一次在生活中见到如此鲜活的例子，不由得在内心“啧啧”感叹。
他还是有一点对于陈韫“保安”的身份存疑，可内心多少也有点庆幸陈韫不是来面试练习生的，不然这节目里边又得多一个能够用颜值就能压死他的人。
虞更延他也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他只是明白近两年选秀里边的趋势是如此的，像他这种人，实力得高到一定的程度，成为基本上是独一份的存在，才能比得上他旁边这位“保安小哥”在节目里边的惊鸿一瞥。
人都是视觉动物，他遭受的打击也不算少了。
“201号虞更延到了吗？”虞更延在外边发呆深思的时候，前边的练习生们都已经面试结束的，结果的好坏在他们离开面试房间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出房间时面色从容甚至还有些许喜色的那可能就是八九不离十了，而那些面带苦色或者脸上还有些慌乱失措的人，基本上对自己的面试结果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我在！”虞更延听到里边的工作人员出来摇人，也是立刻给出了回应，随后就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进了面试房间。
走廊上只留下陈韫一个人。
身边没了练习生们的急躁低声，没有的练习生们的身影，整个环境都清净了许多，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开休息了，等待负责人的传唤，也就是等待打钱。
无聊时候也就拿出手机来刷刷新闻，等待着兼职的结束。
进入面试房间的虞更延朝着面试官们四十五度鞠躬问好，特别是坐在正中央的那位副导演，他之前出事故电话联系面试延后的也是他。
虞更延对于这种选秀节目的面试自然不陌生，他也是老回锅肉了，面对面试官们的面试提问自然是轻车熟路地应对过去，他的面试结果最后也不出意外是通过了，作为主面试官的副导演到后边都开始跟他闲聊起来，前一个节目里边他就认识虞更延了，挺长一段时间没见自然也有话可说。
叙旧的时候副导演还说这一次来面试的练习生们质量都不怎么样，怪这两年选秀节目出得太频繁，那些质量高的大多数都被节目发掘，不再需要选秀节目来维持人气，混得差的，也就是像虞更延这种，才会回到选秀节目里边继续寻找机会，所以现在国内也就找不到多少质量不错的练习生了。
“想吃这碗饭的人太多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什么歪瓜裂枣都能来试一试，什么都不会你至少要长得帅吧？”副导演朝虞更延吐槽着那些白白增加他们工作量的练习生们，言语里边皆是无语。
“这也就是导演你负责的这个地区而已，说不定其他地区的海选结果不错呢？”虞更延笑着宽慰道。
“基本上都差不多，川省这边也是常出帅哥美女的，连这边都没几个长得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别的地方估摸着也就那样了，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副导演叹道。
“导演，要找帅哥的话，你们有个‘保安小哥’不就长得很帅吗？我刚才还在外边跟他聊了会儿天来着。”虞更延突然想起了在外边遇到的陈韫，他之前是被陈韫的颜值给惊艳到了的。
作为选秀回锅肉的虞更延自然是见惯了帅哥的，能够让他感到惊艳的，通过个选秀海选肯定是没问题的，更别提现在优质的选手稀缺了。
再者，虞更延觉得陈韫不止是帅，而且他还很特别，和他见惯的那些练习生们不一样，可能是素面朝天的缘故，陈韫显得更清新，他突然想起了“山间清风、古道暖阳”这种略显文艺的形容词。总之，他是真觉得陈韫好看，不只是长相。
“什么‘保安小哥’？”
“人在走廊上应该还没走，你把人叫过来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保安小哥’了。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来面试的练习生，结果去打招呼的时候人家说自己是工作人员，还拿了工作证给我看。”虞更延直接就把他跟陈韫见面时发生的那点事儿给说了出来，这也确实引起了面试官们的好奇。
特别是副导演，他知道如果只是一般的人，估摸着虞更延是不会提起的，肯定是给了他深刻印象的人才会让他在这时候想起来。
再者，叫进来看看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说不定还能完成KPI呢。
“那就让他进来看看？”副导演朝着边上的其他面试官们建议道，说是建议，其实也差不多是做决定了，这里就他的声音最大，其他人当然也就只是纷纷点头应和。
陈韫这边还在走廊上低头玩手机，工作人员出门叫他的时候他还很迷惑。
“是叫我？”陈韫把手机熄屏，上半身挺直，抬头望向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也是在这一刻见到了陈韫的全貌，见惯了帅哥的他也不得不感叹一句“长得真好看”，当然这是心声。
“对，导演让你进去一下。”工作人员短暂的失神过后继续说道。
“好的。”陈韫点了点头，收起了手机，然后把鸭舌帽重新戴上，跟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进了门，一进门就看到四五位像是面试官的人在看他，边上坐着的虞更延也在看他，还和他打招呼。
在陈韫疑惑的时候，作为主面试官的副导演也被陈韫鸭舌帽之下的面容给惊到了，陈韫身上穿的是他们兼职人员的工作服，脖子上挂着的工作证还没取下。
“你们这儿有个‘保安小哥’长得贼帅。”
虞更延说的话是一点儿没错。
“你就是陈韫吧？来来过来坐，然后帽子取一下。”副导演面对陈韫这种属于意外之喜的帅哥是和颜悦色的，和之前面试练习生的时候态度不太一样，脸上带上了笑容，让自己显得更亲切了些。
陈韫闻言虽然疑惑，却也没有抗拒，坐到了虞更延旁边，和副导演他们这几个面试官就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和前边那些隔着几米远面试的练习生们很不一样。
这个距离有点亲近了。
虞更延在边上注意到了这个华点，看着副导演对待陈韫的好态度，突然有点酸酸的，果然人都是视觉动物，全都喜欢好看的人。
“导演找我有什么事吗？”陈韫看着坐在最中间的副导演，这人说话之后边上都没人有插话，陈韫估摸着他就是导演了。他还是挺有眼力见的。
“没什么大事，就聊一聊。刚才小鱼夸你长得很帅来着，现在见面果然如此，他说得都太简略了些。你要不也面试一下？”
第三章 你这张脸就是你的天赋
“啊这……”陈韫闻言有点惊讶，但也不算太意外，毕竟选秀节目里边的“笨蛋美人”不少，只是没想到他有一天也会被看上。
挺神奇的。可上辈子他怎么没被看上呢？
“面试就算了吧，我只是来做个兼职，没想过要参加面试。”陈韫轻轻摇头，拒绝了导演的邀请。毕竟上辈子见多了坤坤，以及人民群众们对偶像的恶意，自然也就跟偶像这个职业有不小的隔阂。
虽然他曾经也觉得坤坤他们挣钱太容易了些，可一想到要被网暴，他还是觉得自己就平平静静过日子就好。他的未来还是很有盼头的，虽然不会挣什么大钱，却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生活，这是他比较理想的生活状态。
“你来兼职的日薪是多少？”副导演闻言顿了一下，没对陈韫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是直接问起了他的日薪。
“一天五百。”
“那我给你一千五，你把这个面试做了。”
“导演我真没想过这个。”陈韫再次解释道。
“给你两千，你把这个面试给做了。也不是说你面试了就一定要你去参加选秀，只是留个资料在这儿，你能不能选上还是个问题呢。”副导演实在不愿意错过这来之不易的“门面担当”，直接给出了陈韫四倍日薪的价钱。
“那好吧。”陈韫其实在听到一千五的时候心里边的抗拒就少了一些，在听到两千以及副导演后边那段话，心里边的抗拒就彻底消失了。
一千五百块面个试，也没让一定要去参加选秀，这其实是白赚的。而且就算到时候真选上了，他自己不去就完事儿了，不耽搁事儿。
“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副导演见陈韫松口，也没耽搁时间，马上就进入了面试状态，态度也有了些许变化，变得——严厉了一些。
可能是想要自己这一千五百块钱花得更值一些？
“我叫陈韫，包耳东的陈，韫是谢道韫的韫，今年二十岁，来自川省戎州，大学生，马上大三。”陈韫说道。
副导演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等了一会儿发现陈韫没再说话了，有点无语，“就完了？”
“完了。”陈韫点头。
“你的特长爱好什么的不说说吗？”副导演提醒道。
“特长……身高？”
“这个看得到，说点眼睛看不到的。”
这个特长能说吗？
陈韫突然想到了下面特长这个梗，突然咧嘴笑了笑。
“我有在写网络小说，这个算吗？”
“可以，写作特长。”
“然后爱好的话，绘画，有学过一段时间的绘画，平常也会打打篮球运动一下，然后就是打游戏吧。”陈韫想了想，自己比较明显的爱好也就是这些了。
“绘画特长，篮球……”
“爱好，篮球是爱好。”陈韫突然插了一句。他突然想起了上辈子因为错误判断了爱好和特长差距而被群嘲的坤坤，在这儿就多说了一句，人还是要知道自己是有几斤几两的。
“好，爱好打篮球和打游戏。”副导演说着，边上就有人在登记了。
“有过练习生的经历吗？”
“没有。”
“嘿，国内的星探工作做得有点差了。那有没有恋爱经历？”
“没。”
“一次没有？只要是确认了恋爱关系的都算，不管时间长短。”
“没有。”陈韫摇头。
“啧~”这下子不只是副导演了，边上的面试官们和虞更延都像是看什么稀罕玩意儿一样看陈韫，像他这种长得很帅的帅哥在学校里边肯定是很受欢迎的，结果却没谈过恋爱？
这话说出来实在很难让人相信。毕竟陈韫在大学肯定没有被家长限制恋爱什么的，而且就算限制了，这是你家长说限制就能限制的？女孩子们的主动远远比家长的限制来得更加猛烈。
“真没谈过恋爱，没遇上喜欢的。”陈韫看边上人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又解释了一句。
有点渣男内味了。
虞更延在边上偷笑。
“那你这不参加选秀可惜了啊！”副导演看陈韫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又开始感叹起来。单身的帅哥就被饭圈女孩子们叫老公了，陈韫这种没谈过恋爱的，那不得是顶配“老公”？
女孩子们最喜欢纯纯的男孩子了。
“谢谢厚爱，可我没那个天赋。”陈韫笑着摇头。
“你很有天赋，你这张脸就是你的天赋。我做节目这么几年遇见了那么多练习生和艺人，就外貌条件而言，你能排进前五。”
“夸张了夸张了。”陈韫笑着连连摆手，这导演夸人长得帅都不带委婉的，当着这么些人，他捻都要红了。
副导演闻言也只是笑笑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开始询问起陈韫别的细枝末节的面试细节，陈韫基本上能说的也就说了，没多掩盖什么，毕竟这是收费的。
面试也没有持续太久，陈韫也没像其他练习生一样被要求表演什么舞蹈，就只是清唱了一段，唱功就不说了，毕竟是没有进行过专业训练的，但胜在音色很好，感情丰富，也算是过关。
毕竟观众们还是先看脸的，选秀节目里边的“笨蛋美人”们也照样吃香。
结束面试之后，陈韫当然就盼着导演刚才许诺他的两千块钱了。
“导演，微信还是支付宝？”陈韫很直接给副导演回忆了一下他最开始答应的两千块。
“微信。”
“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你扫我，我转账给你。”副导演拿出了手机，调出了自己的名片准备让陈韫扫码加好友。
“付款码就可以了吧。”陈韫犹豫了一下，他不太想随便加好友。
“多给两千块加个好友都不行吗？”副导演反问道。
多给两千？
陈韫听副导演这么说好像不是把日薪加到两千块，而是兼职的薪水额外给两千？
“当然可以了。”陈韫脸上马上就挂上了笑容，刚才的犹豫和为难完全不见踪影。
“你这……”副导演闻言也明白了过来，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他也不在意吃这个小亏。
而且吃个小亏能看到陈韫的财迷属性也蛮值得的。
不过，人家都是主动来报名面试，甚至有些人还塞钱就为了一个面试机会，也就陈韫是反过来的，给钱人家才来面试。
但看着刚才让陈韫在现场拍的帅照以及他在镜头下边留下的面试录像，他觉得还是不算亏。
“真是上镜啊。”
第四章 这小女孩审美长歪了
拿到了工资的陈韫将工作证和工作服交还给了节目组，接着便开开心心地离开了海选现场，准备拿着今天的收入去吃顿好的。
在此之前，陈韫还得去蓉大去找一下李清欢，跟她分享一下今天的奇遇，再跟她讲讲他这个假期的安排。
作为即将大三的名牌大学生，李清欢她这个暑假是要抓紧时间留校学习的，而陈韫他就不一样了，他准备回老家去过这个暑假，毕竟他不是那种热爱学习的人，留校也没多大用处，不留校待在蓉城这边又太费钱，不如回老家，也算是节流了。
至于开源的话，陈韫打算好好写他的小说，他自认为自己的写作文笔是没什么问题的，受众不广的原因可能是风格问题，反正他上辈子看了那么多小说，好好地考虑一下这本书的后续剧情，希望能把出去旅游的钱给挣够。
他暂时不想去考虑未来，未来这个字眼太过于庞大，他也没这个信心说因为上辈子多活了两年他就能让自己的未来变得很好。
所以，还是就着眼于眼下，做个“短视”的人也无不可。
乘坐地铁到了蓉大外，陈韫一边跟李清欢联系，一边顺着街道往校门口走。
……
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医学系学霸，李清欢的日常都是在蓉大图书馆。
“清欢你这就走了吗？”和李清欢一起在图书馆学习的舍友看到李清欢在看了看手机之后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便开口询问了一句，毕竟按照李清欢的习惯，基本上要到饭点才会结束学习，现在离她日常的饭点起码还有一个小时。
“今天有点事。”李清欢一边收拾书，一边跟舍友解释道，“我高中同学来找我，我就先走了。”
“是你之前那个高中好朋友吗？”
“对。”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啊！不回来记得通知一声。”在舍友揶揄的目光下，她回馈了舍友一个白眼，随后便背着包离开了图书馆。
在李清欢离开位置的时候，也有不少目光在跟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
可能是因为有人在等，李清欢的步伐都要比平时要快一些，走到一面玻璃墙面前时，她还停下来看了看自己的仪容，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又继续往前走。
在校门口等待的陈韫也感受到了女大学生们来来往往之间投向他的目光，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她们的目光还没有跟书友们聊天来得让人觉得有意思。
“哥哥~”
陈韫看到手机聊天界面上边沙雕书友友发的沙雕段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他的耳旁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闻声的陈韫转过头，发现有个拿着玫瑰花的小女孩站在他的旁边盯着他，见惯了小商贩在大学校门口卖花的他下意识就以为这个小女孩是在做卖花的兼职。
他在心里边感叹了一声小女孩的懂事，但是也可惜这小女孩卖花的时机不对，现在离七夕还早着呢，就这样拿着花在大街上走着卖还不如在七夕的时候等着让别人买。
如果小女孩手里边拿的不是玫瑰花而是其他花的话，他今天多挣了两千块钱，也愿意花点小钱给这小女孩添的业绩，可这玫瑰花他买来也不知道送给谁，也就熄灭了帮助这小女孩的心思。
买花给自己挺寒碜的。
“我是在等朋友，不买花哦。”陈韫和颜悦色地弯腰对小女孩说道。
“不是卖的，是给哥哥的。”小女孩笑着摇了摇头。
“是看哥哥长得帅所以要给的吗？”陈韫乐得笑出声来，果然小孩子最诚实了。
“不是的，是想要哥哥能够度过开心的一天才给的。”小女孩笑着纠正道，但陈韫一点也不觉得有尴尬什么的，反而觉得这小女孩很有意思。
“这样的话，那谢谢你哦。”陈韫从小女孩手里边接过玫瑰花，突然感觉他今天好像还真挺美好的。兼职多挣了两千块，还遇见一个陌生的小女孩送他玫瑰花，虽然只有一束。
她不送别人偏偏送自己，陈韫知道也许这是帅哥的特权，但也觉得今天可能真是他美好的一天。所以他没让送完花的小女孩离开，而是在边上的蜜雪冰城买了一个圣代给她，算是他对她美好祝福的感谢吧。
不过他也是没看到马路对面有个摄像头，也没看到小女孩领口的麦克风，他低头跟她对话，声音只会录得更清晰。
于是等李清欢到学校门口时，见到的是一个吃着蓝莓圣代、手上还夹着一束玫瑰花的陈韫，他在人群中特显眼，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小声嘟囔了两句陈韫也不给她买一个，但脚步却是逐渐轻快，走着走着就蹦跳了起来，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而有了幅度，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得灿烂。
“你好过分啊！”她竟然有了一点娇气。
“你要不要也来一杯这个圣代？”陈韫看到李清欢，笑嘻嘻地举起了手里剩下一半的圣代询问她。
“就顾着自己享受，你不该之前就给我买一杯拿着吗？”李清欢无语地吐槽道，自己先吃着才问她要不要，真够意思。
“天气这么热拿着要化的，而且我又不知道你要不要。”陈韫双手一摊，理由很充分。
“你也没问啊……”
“那现在问你要不要？”
“要啊！你今天不是去兼职挣钱了吗？”李清欢毫不犹豫地点头。
陈韫看着贪他小便宜的李清欢不由得莞尔一笑，带着她到边上的蜜雪冰城点单付钱，在中间等待的那一会儿，李清欢把注意力和话题都转移到了陈韫手里边那束玫瑰花。之前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束玫瑰花，结果被陈韫搞得去在意那杯圣代了。
“这花是你买的还是别人送的？”李清欢问道。
“别人送的。”
“哟，你嗯是魅力大哦。”李清欢闻言便阴阳怪气回了一句。
“我能怎么办？我就站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就有个小女孩走过来说要送我一束玫瑰花。”陈韫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无奈的样子，显而易见是在嘚瑟。
“这小女孩真可怜，小小年纪审美就点歪了。”李清欢突然来了一句。
“你就嫉妒嘛。”陈韫觉得这样的李清欢真的让他觉得很舒服，和一年后有了男朋友的她判若两人。
“但是这玫瑰花我留着也没用，一会儿晚上我就坐高铁回家了，你把这朵花拿回来寝室放点水插起来，估摸着还能看个几天。”
“你暑假不留在蓉城啦？”李清欢娥眉轻蹙，似乎是对陈韫这个突如起来的决定有点意见。
“回家减少开支，我还得留着钱出去玩呢。我也没打算留校，又不像你学习好能有奖学金的，我都是自己挣的血汗钱好吧？”陈韫半开玩笑半吐槽地说道，一副李清欢不懂柴米油盐贵的语气。
“早让你好好学习了，那时候你在干吗呢？是在打游戏还是在写小说啊？”李清欢看着陈韫，有些挑衅，“你回去记得把钱留着别乱花了，说了要一起出去玩的。”
“知道。”
“那就好。”李清欢莞尔一笑。
饭后，陈韫陪着李清欢走了一段路，接着便卡着时间准备坐地铁去高铁站。
“我送你去高铁站吧。”李清欢主动提议道。
“你可拉倒，女孩子家家的晚上一个人不安全。”陈韫直接就拒绝了，他嫌麻烦。她又进不了高铁站，来回坐地铁好玩儿吗？
“男孩子晚上一个人就很安全吗？”李清欢突然来了一句，这让陈韫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的梗。
“你不对劲！”
“你不要我送你去高铁站，那我多走两步到地铁口吧。”李清欢手里拿着小女孩送给陈韫的那束玫瑰花，大大咧咧地说着话。
“也行。”
就这样，李清欢目送着陈韫进入地铁口后她才原路返回，背着一个小书包，手里边拿着一束玫瑰花，她本就长得好看，拿着花走在路上就更惹眼了，虽然只是一束花而不像别人收到的一捧花，但这并不妨碍她引人注目。
回到寝室里，她放下包后就用矿泉水瓶接了半瓶水，接着把玫瑰花的包装拆开，将玫瑰花插进了矿泉水瓶中。
舍友是在她之后回到寝室的，进门见到李清欢的时候还挺惊讶的，在看到她书桌上插着的那一束玫瑰花就更惊讶了。
“回来这么早啊？这花是他给的？”
“啊，是。”
她鬼使神差般没有像从前一样多做解释，大概是觉得解释也没多大用处吧。
或者说，是觉得被误会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她们不是一直都在调侃的吗？
常年觉得自己是个御姐的李清欢竟然在看着这束玫瑰花走神的时候露出了小女子一般的笑容。
“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她给陈韫发了个消息。
没一会儿就收到了那个“好”。
第五章 缠人
陈韫回到老家之后日子就变得特别平静，老家是在乡下，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家里也没再做农活，整天就是待在家里码字或者看电视，偶尔出门遛鸡逗狗的，生活悠哉且闲适。
但这种生活过得久了还是会觉得有些腻味，毕竟有趣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等他加班加点把之前准备好的小说剧情给写完，和家里人说了一声就准备出门去找同学朋友们叙旧玩一玩，可没等陈韫出门，之前和他留下联系方式的副导演却又突然联系上了他。
【陈韫，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陈韫直接就是一个问号发过去。
副导演：【我这里有个暑假工介绍给你，有没有兴趣？】
陈韫：【不是去节目当工作人员吧？】
副导演：【不是工作人员，是选手。】
陈韫：【？】
副导演：【你这个反应是……】
陈韫：【我之前说了不去参加节目的，不好意思啊导演。】
副导演：【我知道你之前说过你的想法，但是想法也是可以改变的，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面聊一下？我真的很看好你，你要知道这对你而言是一个好机会，你可以有机会去见见高处的风景扒巴拉巴拉……】
陈韫：【我真没那个意思，我对选秀什么的真不感兴趣，我也没那么多闲钱去搞这些好吧？】
他这是心里话，他对去选秀出道做偶像可真没多少兴趣，而且他也没什么偶像应该有的技能，进去有什么意思吗？去找骂？脑子抽了才去。
他去参加选秀做花瓶被人挑刺还不如直接在手抖这种短视频平台创一个号，每天的日常就是一张自拍或者他拍帅照，按照他前世的轨迹，那铁定是可以火的，只是上辈子他都没去玩儿这种短视频品台，这辈子也没多大兴趣去碰。
长得帅就要当网红吗？做一个普普通通帅而自知的素人帅哥不好吗？
当然，长得帅去当网红也不一定红，毕竟“红”挺靠玄学的，选秀也是没什么保障的，说不定还会像坤坤一样被网暴，他可没那心思。
副导演：【我们是完全免费的，入营之后的一切合理开销都由节目组负责，你来到录制现场的车马费我们也可以报销。】
陈韫：【导演我真没兴趣。】
副导演在屏幕的另一头看见陈韫这油盐不进的样子觉得这人是真恼火，但这也得怪他自己，是他邀请陈韫去面试的，也是他在总导演吐槽练习生水平一般的时候把陈韫给提上去的，最后总导演给他下了这个“把陈韫拉进节目”的KPI……
说实话，陈韫的确是长得很帅，这点副导演是一点异议都没有的，可娱乐圈里边的帅哥那么多，怎么说也不缺陈韫一个。而且陈韫他除了长得帅以外就没什么和偶像重合的特质了，可总导演就是看上他了。
最重要的是节目临近拍摄，选来选去都还差一两个人，这陈韫他是势在必得的。
《创造营404》对外公开是一个新型的多元化偶像选秀节目，这个多元包括在不同的国籍、不同的风格以及……可能是不同的取向，反正就看邀请了泰兰国、腐国的人过来面试，会有这个概率。所以说，在节目选手里边添一个素人选手也正是为了表现他们节目的初衷，而陈韫就完美地契合这个素人形象。
长得帅，没什么偶像该有的特长，是路边能够偶遇的那种帅哥，而不是从练习室里边出来的流水线产品，更天然，也更有可塑性。
再说了，就像之前副导演说的那样，长得帅就是做偶像的天赋，陈韫这天赋都直接摆在脸上了，副导演能看到，总导演当然也看得到。而且陈韫很上镜，到时候吸引一些颜粉是没啥问题的，但要说能不能火确实是不一定。
可火了大家都受益，不火节目组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就送他一个月的偶像体验卡呗？
不过副导演和总导演都没想到的是，陈韫他的确是不买账的，这张偶像体验卡还送不出去。可陈韫他却是是个当偶像的好苗子，副导演还想再争取一下，于是便用上了之跟面试时同样的招数。
副导演：【我们这里除了完全免费之外，还是会给参加节目选手们发工资的。】
陈韫：【能有多少？】
副导演：【一般是一个月五千。】
陈韫：【哦。】
副导演：【还可以商量。】
陈韫：【我就是好奇问问，但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导演你去找其他人吧。】
陈韫：【我还有事，再见。】
副导演：……
副导演：【你还在蓉城吧？我觉得我们可以见面好好谈一谈，你对节目的疑问我都可以给你做一些解答，例如薪资之类的，我觉得我们是有话可聊的】
副导演：【你觉得呢？】！（红色）
副导演：【？】！（）
这下子副导演是真无语，他被陈韫给删了，往上看看陈韫在他刚给他转了钱的态度和现在的态度，天差地别。
副导演也是感受到了世界的参差，其他选手被他们联系的时候一个二个都激动得不行，薪资什么的更是不会去注意的细枝末节，那是因为他们缺的不是几千块钱，而是一个可以走红、改变人生的机会。
换句话来说，人家都是为了梦想，谁会在意这种小钱啊？
可陈韫这个没有偶像梦的人这里，谈梦想、画大饼明显是走不通的，而且副导演有种强烈的感应，陈韫他是不是觉得他开出的薪资太低了？
雀食，之前面试就给了两千块，现在让他去参加节目一个月才给五千。
“现在的小孩儿怎么都这么现实啊？没有一点梦想的吗？”副导演无语吐槽，幸好陈韫他之前是留了联系方式的，他还能有个电话联系的渠道，他也是和陈韫来劲了。
当金钱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切真理都将沉默。
更别提陈韫那点坚持了。
……
关于梦想，陈韫当然是有的，只是和做偶像没有什么关联，他的梦想就是能够写小说写出点名堂，好好学习考证，毕业考研然后找个闲职，挣的钱足够用就行了，他没什么雄心壮志的，从上辈子到现在都是。
他也没觉得他重生了就一定要和上辈子不一样，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出人头地，他父母也没希望他出人头地，只是希望他以后能够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可以说他没什么心气，也可以说他咸鱼。
他这才刚刚回来决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能够好好考个研究生，这边就想要拉他走什么选秀的歧途，他哪儿能干？
关键这选秀也不包红的，这几年的选秀练习生如过江之鲫，选秀节目确实是一个龙门，确实有人因为这个契机改变了命运，可更多的人还是白折腾的，就算陈韫他长得帅，可现在观众们的要求可不低，长得帅糊弄不了人了，你得拿出点实力来。
就陈韫他进去了，开始可能大家还惊艳他的美貌吹他，但没过一会儿就会被骂花瓶、拖油瓶之类的，到时候估计网暴也是家常便饭，钱没挣着还惹得一身骚，他才不去呢。
所以他把副导演拉黑了。
可副导演已经决心要完成总导演下达的KPI，自然也不会就因为陈韫的拉黑而放弃，他没过一会儿就给陈韫打了电话过去，说想要和陈韫面谈，陈韫觉得这导演可真是缠人，拉黑了微信之后还打他电话。
“别急着拉黑，见面先聊一聊吧。我相信你肯定知道我不止这一个号码。”
陈韫沉默了一会儿，这略带威胁的口气有点不爽，也觉得恼火，那两千块钱的好感瞬间烟消云散了。
“你打过来我就报警。”
“别啊！我们先见面聊一聊呗？我觉得我们是可以谈的。我为我刚才不恰当的话道歉，我也是真心希望我们两个人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你先别拒绝，我给你报销车费，你就当免费来吃一顿饭？”
陈韫考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毕竟他也有计划要去蓉城一趟的有人报销车费的话，其实也还可以接受，大不了最后再拒绝他就是了。
“我在老家，不在蓉城。”
“我给你转钱买票，高铁还是飞机？”
“高铁。”
“我再加你一次，你先通过好友申请，我给你转钱。”
“行。”
通话就在这儿结束了。
第六章 后悔没有多要一点
在微信上约好了时间和地点，陈韫订完票后把订单发给副导演代付，事情就算是定好了，第二天一早陈韫就出了门，正是午饭时候和副导演在餐厅见了面。
桌上是副导演订的一桌好菜，但陈韫却并未因此而对副导演有什么好脸色，毕竟之前他是恶心了陈韫一次的，不过作为副导演肯定是懂饭桌上边的话术的，虽然没喝酒什么的增进感情，但敞开来说了一会儿后陈韫的脸色便好了很多，不说对他有多少好感，但谈事儿肯定是能谈的。
“陈韫，我知道你肯定是跟其他练习生们不一样的，你之前也没有过这方面的计划，你拒绝参加可能是因为这些是在你的人生计划之外，但人生并没有一个既定的路线，不像是小说电视剧一样可以有剧情逻辑的。你是搞创作的，你肯定知道创作是需要一定事理逻辑的，但生活不需要。”
“你永远不知道故事和事故谁先来临。这句话你是听过的吧？你可以把这个当成你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只是参加节目，并没有让你偏移你的生活重心，我觉得你可以转变一下想法，就当做一个月的练习生体验卡？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
“一个月？”一直在听的陈韫出声了。
“对，从开始到第一次公演刚好一个月多一点，第一次公演结束就会进行第一次淘汰，第一次就淘汰三分之一。”
“喔。”陈韫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对吧？就一个月多一点，不会耽搁你的学习生活的，你现在不也正是暑假吗？或许你可以当成打一个月的暑假工？只是这个暑假工比较封闭而已。”副导演继续在陈韫边上劝导着。
“我有个问题。”
“你说。”
“为什么你就这么执著我呢？这地界长得帅的不少吧？”陈韫疑惑道。
是，帅哥是不少，但是总导演一眼就看中的就你一个啊，而且时间紧。
副导演在边上暗自腹诽着，这是不能明面上说的话，虽然他们是在吃饭，可也是在谈判。
“你有天赋啊！瞎眼可见的天赋。”副导演一本正经地说道。
“拉倒，应该是节目组选中我了吧？你是来完成你的KPI吧？毕竟是你负责海选的区域。”陈韫直接开口说了出来，懒得跟副导演玩那些有得没得的，社会阅历他是没副导演这种在娱乐圈混的人多了，可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副导演顿了一下，陈韫这突然袭击把他组织好的语言都给堵了回去。
人家心里清清楚楚的，他也没法说再进行所谓的柔性劝导了，现在柔性劝导结束，他要开始动真格了，陈韫现在的反应就证明事情是有得谈的。
“既然你猜到了，老哥我也不跟你说别的了，确实是我们总导演一眼就相中了你，觉得你外貌条件好。所以说，你就当是帮哥哥一把，勉为其难去打个暑假工？”
“我们还没这么熟吧？”陈韫无语道。
“这不聊着聊着就熟了吗？而且哥哥我也是知恩图报的，我知道你肯定更喜欢来些实在的，所以在薪资这方面，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陈韫没回答，但是放下的筷子就是在朝副导演释放讯号——你展开说说。
“一个月两万，哥哥够意思了吧？”
“？！”
陈韫他就没有一次性收入过五位数，但是听到副导演开出两万一月的薪资他也没有激动，只是不动声色地脚趾紧了一下。
“不满意吗？”副导演没得到陈韫的回复试探着询问着，他能理解一次面试给两千，一个月封闭练习给两万确实可能还是会觉得不太够，而且这也不是他的底线。
“这么说吧。”陈韫清了清嗓子，身子稍稍向前倾，一本正经地跟副导演分析了起来，“我之前在写小说你应该清楚的吧？我现在写小说一个月都能收入个七八千，而且就只是每天耗费我两三个小时，你们这一下子就要我去一个月，一个月封闭式管理，不能玩手机，不能外出，这谁受得了啊？”
陈韫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这点钱很难让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快加钱。
副导演也确实明白陈韫的意思，但也并未觉得陈韫说这些话有多狂，反而觉得陈韫挺坦诚的，没有搞那些弯弯绕绕的，既然钱不够那就加钱，几万块他还是能做主的。
副导演一边听陈韫的话一边点头，接着就看陈韫把手机挑出来，把自己的小说收藏数点开给副导演看，三万多的收藏，他没给他看均订，只是让他按照惯例的8:1、9:1的收订比来想，然后给副导演好好算了一笔账，说他一天日常一天更六千字能挣多少，假期时间多日更一万字又是多少，他要再勤奋一点再多更新，这收藏订阅怎么涨……
“那你的理想薪资是多少？”
“我对这种不太了解，导演你看着给呗？”陈韫把皮球踢回给了副导演。
“那我就直接给你最高价了，三万，这是练习生里边独一档的薪资了，别的练习生基本上都是四五千，除了那些有一技之长的要多一些，你应该是最高的。”
陈韫“哦”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语气都变了，“什么一技之长啊哥？”
“有的选手是很厉害的舞者，还有的人是很厉害的创作人，所以他们的工资会稍微高一些，他们基本上都是要扮演两个角色的，选手和老师。”副导演侧目道，他没想到陈韫这态度还改得挺快的，果然钱很有用。
“我懂了。”陈韫点了点头。
“所以说，这个数的工资真的是非常罕见的，你到时候也别跟别的练习生提薪资的问题，不然他们会心里不平衡。”
“这个我懂，但世界就是有参差的。”陈韫双手一摊，表示他也很无奈，他这可是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换来的。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抓紧把合同给签了？”副导演笑着说道，现在一切都很明朗了，他直接就提出了要和陈韫签合同，似乎是在害怕陈韫突然反悔。
“好的哥。”
吃完饭后陈韫也没和副导演分道扬镳，而是去打印了合同，然后在专业人士的陪同下签了合同。
“哦对了，你之前有看过选秀节目的吧？你需要准备一个初舞台，唱歌跳舞形式的表演都可以。”
“大概是什么时候？”
“你可能还有五天的时间可以准备，一周后你就得到海花岛去报道了。”
“？”
也是这个时候陈韫才发现，他原来是被拉去救急的，临近拍摄一周选手还没找齐才找上他去凑数，怪不得给他的工资这么高。
淦。
他突然有点后悔，后悔没多要一点，他竟然体恤了资本家。
真傻。
不过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陈韫还忽悠人家说自己的收入不低来着。他那小说收藏的数据的确是实打实的三万多，但是收订比却是达不到他所说的8：1、9：1，均订也就一千五六，没有他说的成绩那么高。
他所写小说的题材偏小众不说，行文风格还有点文青，属于少数人能接受并且会称赞的风格，但大多数人看久了时候会累，而且他的更新也是个问题。
所以说收入不算高也是有道理的。
只不过这些副导演并不清楚，急于和陈韫签下合同的他也不会深究这些，反正增加的是节目组的预算。
总的来说就是陈韫三万块钱卖了自己一个月的自由罢了，就当是去体验一下别开生面的练习生生活，反正高中也不是没有经历过那种封闭式的管理。
再者之前他也说了要去尝试一些新鲜事物，这参加选秀节目还是两辈子第一次，很新鲜的。
【哦对了，你初舞台的选歌得先给我看看，到时候得去争取版权的，如果你能自己争取到版权那也可以。】
副导演又给他发了一条微信。
陈韫愣了一下，他这下子选歌就更难了一些，上辈子喜欢的歌曲这个世界少了一大半，消失在时间长河的歌曲他也记不着多少，况且他也不会作曲编曲，顶多记得歌词，没什么用处。
再说了，他进这个节目只是为了混日子，不是为了出道也就没必要去打那些只有他知道的歌曲的主意。
这种问题的话，广大的网友肯定会有解决方法，所以他选择在自己的书友群里边先问一句。
“我们群里有人是歌手吗？”
“我是。”还真有人回答了。
“牛哇，我们私下聊聊。”
ps：各种求啦！然后新书期每天更新是两章，大概5000-6000字，之前都是每章两千字，所以现在把每章延长有点不习惯，每章的字数就不太统一，有些章节字数多，有些章节字数少，大家多多担待。
最后感谢ViLlain、铁憨憨bbll的打赏。
第七章 耐心的人
陈韫和自己的歌手书友聊了聊才发现他原来是个网络歌手，就跟陈韫青春的“音乐三巨头”一个类型，不过他是真不火，可以说是默默无闻那种。
陈韫在企鹅音乐上搜索了这位艺名为孟月明的书友，点击了他排在第一的歌曲，歌曲质量出乎意料得不错，就是风格的话……陈韫只能说怪不得他会喜欢看自己的书，一股文青味儿。
这种风格的歌曲受众是比较少的，加上听他说也没怎么宣传，完全靠天意，成绩如此也是正常的，反正也不是靠这个吃饭的，就是纯纯少年时期的兴趣。
不过陈韫看孟月明把作词作曲以及编曲这些全部包揽，心里边也是认可他的才华的，觉得可以适当帮他一下，在节目的初舞台表演他的歌曲，虽然说陈韫他不一定能表演得多好，可也算是给他做做宣传了。
当然，前提是孟月明不收他版权费。
“那我唱你的歌，你不会收我版权费吧？”
“你要真能把我的歌唱到让我能收你版权费的程度，算是我走运好吧？”孟月明明显是觉得陈韫想多了，或者说是对他自己太自信了些，陈韫他也确实是多想，不过他只是想要加一层保险而已，倒不是自信什么的。
“放心，大家都是好兄弟，说什么版权费啊？你想唱随便唱，不过你这是要干嘛？”
“去参加选秀，你很幸运。懂？”
“你真爱开玩笑。给爷好好写书吧！搞什么玩意儿？”
“不信算了，我要练歌去了。”
陈韫和孟月明的友好交谈也就以这句话结尾，随后他截了个图保存了聊天记录。
在蓉城休息了一晚后，陈韫又找副导演报销了房费，他感觉导演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毕竟他还是个学生。
学生没钱开房这难道不合理吗？这很合理。
随后，他打算和家人朋友们说一下接下来他暑假的安排，对家人和对朋友的说辞是不一样的。
向家人解释自然是他要去打暑假工，可能一个月的时间不能联系，顺便讲了一下是去参加一个节目，为防爸妈以为他被骗，还把合同拍了照片给他们看。
至于朋友们这里，那当然就是去炫耀了。三万块钱一个月的暑假工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又不是去黑天鹅送外卖。
于是——
【我找了一个三万块的暑假工。】陈韫点开了李清欢的对话框。
【？你要去叙利亚当雇佣兵？宝，这钱可不兴拿。】
【你开什么玩笑？好好说话。】
【不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吗？】
【李清欢你是不是找打？待会儿我就来你学校门口堵你！】
【你又来蓉城了？】
【对啊，来签合同。】
【三万块钱的合同？】
【是的。】
【什么合同啊？】
【一个节目的合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待会儿见面慢慢跟你说。】
陈韫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动身前往地铁站，再次和李清欢联系的时候就已经快到蓉大校门了。
【我快到你学校门口了，你快出来。】
【来了。】
回完这条消息，李清欢就又开始收拾起书来，现在只是早上九点钟，她已经在图书馆里边坐了半个小时了，基本上是图书馆刚开放她就进来了。
因此，边上的舍友看着才坐了一会儿就要收拾东西离开的李清欢，心里觉得惊讶。平常的她可不是这样的，除非她的同学……
“欢欢，今天又是哪个同学啊？”舍友用往常一样揶揄的语气开口调侃着李清欢，脸上的笑意也是一如既往，她都感觉这两个人该谈恋爱了，结果李清欢还老是朋友朋友的，那束玫瑰花都被晒干了。
“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舍友更想笑了，快恼羞成怒了都。
不过舍友心里边还是挺感叹的，如果不是知道两人都是单身并且相识快九年了，她都要以为李清欢是被养鱼了。
被调侃归被调侃，李清欢还是麻利地把书收拾好就离开了图书馆，边上遥望她的目光都不如她放在兜里的手机值得注意。
正值夏日，明明平常往外边走两步都觉得酷热难耐，现在只是拿着包挡了一下太阳光，心情却没被空气中的热浪影响，快步走到了校门口，看到了蹲在校门边上玩手机的陈韫。
“你玩儿啥呢？”李清欢见陈韫看手机看得认真，直接就走到了他的边上瞟了一眼，发现他是在跟他的书友们聊天打屁，心里边也就没当回事，直接拍了他肩膀一巴掌。
“你不怕死吗？”陈韫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看着笑嘻嘻的李清欢，只是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如果按照以前的话，他得给李清欢来个锁喉教训一下，可现在不是以前，他也不完全是他了。
上辈子她谈恋爱之后，陈韫就没再像以前那般了，现在也是。
“每次都是我顶太阳过来，你不觉得过分吗？”李清欢可不会被陈韫吓到，她太了解他了，生气的时候可不会故作凶狠。
“你学校我找不着路……而且你之前也不是让我在门口等吗？”陈韫反驳道，之前他也不是没进去过，结果问了半天路路没找着，学姐学妹的联系方式倒是加了不少，从那以后李清欢就嫌他找不着路，让他在校门口等她。
现在这算是倒打一耙吧？
“记不着了。热死了，找个地方坐会儿。”李清欢装傻，连忙把之前的那个话题给揭过，推着他的手肘就开始催。
学校外边能坐下聊天的地方没多少，要么是吃的，要么是喝的，两人找了个凉品店坐下，随后李清欢就询问起了那“三万块的暑假工”。
“我之前不是去一个选秀节目的现场兼职工作人员吗？最后的时候那个负责人觉得我长得帅也让我去面试了一下，我本来不想面试的，打算拿了钱就走，结果他给我加了工资，我就去面试了。”
“然后现在选你去参加节目，参加节目的练习生工资这么高吗？我以前听说里边的练习生们好像没什么工资吧？”李清欢点了点头，却又诧异陈韫那三万块的月薪。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结果那副导演找了我好几次，我也拒绝了他好几次，最后才看在他有诚意的份上勉强答应的。”陈韫略带凡尔赛地说道。
“是看在钱的份上吧？我两年的奖学金还没有你一个月的工资高……”李清欢酸溜溜的。
“钱是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这暑假我也没什么事，去见见世面好像也还可以。”陈韫装杯地摇了摇头，可李清欢明显就知道他是因为钱多才去的。
“那你的小说呢？”
“我这些天给写完了。”
“……是烂尾了吧？”
“我正经写了结尾的，别瞎说。”
“我待会儿去评论区看看你挨不挨骂就知道了。”李清欢冷哼了一声。
“大不了等我出来之后再继续写呗？”陈韫觉得这并不是什么事儿。
“那你什么时候去？”
“就十八号，五天后。”
“这么快？”她觉得这个实践有些太着急了。
“如果不是节目快开始录制了还找不齐人，估计也不能给我开这么高的工资了，我就相当于去凑数的，不然我怎么说是一个月的暑假工呢？大概率一轮游陪玩，就是一张体验卡而已，你还不清楚我吗？偶像会的东西跟我沾边吗？耍帅都挺为难我的。”
“说得也是。”李清欢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了一茬，“如果你一个月出不来怎么办？我的意思就是说，要你没有一轮游怎么办？毕竟我得承认，你长得还可以。”
“长得帅的人少吗？长得好看没名气的人也多，之前那个洗头哥现在不也没声音了吗？”
“也是，你除了长得好看点就没啥优点了，估计就是一轮游的戏份。”李清欢憋不住在笑。
“？我的内在还是很优秀的好吧？”
“那你怎么还没找到一个喜欢你内在的女孩子？”
“外在太显眼了，没办法。”陈韫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看着陈韫宝里宝器的模样，李清欢就想笑。
她算是和陈韫一起长大的，从初中就认识了，那时候他还真不显眼，属于晚发育那种，直到高中长开了整个人才开始拔尖。
初中时候无人问津，高中突然有很多人喜欢他，他不太习惯，而且他又有点文青病，想要找一个soulmate，觉得那些人都是喜欢他都是喜欢他长得好看而不是喜欢他的内在，所以最后一个都不理的。
大家都以为他高冷得很，加上李清欢经常和他待一块儿，所以追他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上了大学后她知道陈韫也是在“犯病”的，现在的恋爱节奏多快啊，陈韫不太能遇到那种有耐心的人。
当然也会有耐心、也有野心的人，可都被偶尔出现的她给吓走了。
他的孤寡，跟她也有点关系。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该听歌的人正好也在
“李清欢……好像就是之前陈老师在选秀的时候去给他送颜料和画板的那个女孩子？陈老师的好朋友？”
弹幕里边，已经有人在给观众们科普李清欢是谁了，甚至在陈韫的超话里边，关于陈韫和李清欢的CP大旗又被举了起来。
粉丝们嗑CP嗑的除了颜值之外，最重要的其实还是看CP之间的故事性。
就像是选秀里边炒CP，总是会给不少镜头在双方的互动上边，甚至要专门科普一下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小故事，好让粉丝们能够带入进去。
“清欢小姐姐是蓉大口腔医学大三学生，之前也在超话里边活跃过，还去跟大家帮忙救助的那个白血病小女孩合了影。虽然蓉大没有评什么校花，但她的颜值真的好可啊！家人们，青梅竹马的戏码你们嗑到没有？”
“陈老师和清欢小姐姐是初中认识的，到现在已经是八年多时间了，按照暗恋陈老师那位女生的说法，陈老师好像在初中时候就暗恋人家来着……两人好像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好朋友关系直到现在，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接下来有没有什么发展。”
“陈老师喜不喜欢清欢小姐姐可能不太清楚，但清欢小姐姐应该是喜欢陈老师的，不然也不会在陈老师选秀的时候不远万里去见他一面就只是为了给他送可以解闷的画板和颜料。”
“也许可能就只是为了见一面？”
“照这样说……这是‘喜欢的人成为大明星’？偶像剧情照进现实？”
“其实清欢小姐姐是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她的成绩超好，拿了很多奖，学校里边也有很多人喜欢她，只是她好像没有恋爱的心思拒绝了很多人，属实是一朵高岭之花了。还有一件事——其实跟清欢小姐姐和陈老师认识的人，一直都觉得他们两个人就是一对来着。”
“大明星和天才女医生的故事？”
……
超话里边，那位女同学邮件里边暴露出来的“陈韫曾经暗恋李清欢”这个话题正在被激烈讨论着，好事的人开始探索起两人的往事来。
陈韫此时倒是不知道他的过去正在被粉丝们过度关注着，只是看着直播间里边爆炸的弹幕，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老师陈老师！清欢小姐姐知道你以前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刷了好多遍，陈宇本来想装没看到的，结果这人送了礼物直接刷屏了，他想装没看到都不行。
“既然你都这样了，那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好吧？但是房管先给这位幸运观众上个一星期的套餐。”
陈韫话音刚落，房管就把这位登上贵宾席的贵宾给封掉了，接下来陈韫才给出了他的回答。
“以前是不知道的，但现在肯定是知道了。”
他说着就叹了一口气，接着迅速转移话题，“念邮件的环节我们就暂时告一段落，我先给大家唱两首歌好吧？待会儿再念邮件好了，时间还长。”
他也不管粉丝们还在讨论啥了，硬生生转移着话题，观众们开始那一会儿还在揪着不放，在后边就开始点起歌来，弹幕应接不暇，他也没决定好应该要唱什么歌。
“叮咚~~”
陈韫正在考虑要不要唱自己之前唱过的歌，他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韫哥儿唱《小情歌》啊！我好想听你唱《小情歌》！你有demo的！】
杜季轩估摸着是在直播间里边潜水，看陈韫不知道要唱什么歌，直接就给他来了一条微信。
【……你凑什么热闹啊？】
陈韫有点无语。
杜季轩知道《小情歌》这首歌的由来，刚才弹幕里边又在八卦他和李清欢，现在这人又来撺掇他唱《小情歌》……
“陈老师唱《小情歌》吧？”
突然，有人打赏了一个飞机，五百块的礼物，定睛一看，用户ID是杜季轩。
【就当是为新歌预热。】
他又给陈韫偷偷发了一条微信。
【歌还没录呢。】
【不要紧的，先让粉丝们期待着。】
杜季轩一出现，观众们立刻就认出了他，虽然不知道《小情歌》是什么歌，但是杜季轩都在说了，也就跟风让陈韫唱这首歌。
“这首歌要下雨的时候唱才好，懂吗？”陈韫说着，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不看还好，一看就……窗户上边有了雨珠。
雨势在片刻之间愈演愈烈。
客厅里边的李清欢听着陈韫说的那句“这首歌要下雨的时候唱才好”，接着就听到了窗外的雨打窗户玻璃，雨落在树叶上边哗啦啦的，不由得愣住了。
这就叫做一语成谶吗？
【真的下雨了，你嘴好灵啊！】
知道陈韫会看微信，李清欢就给他发了一条。
陈韫也确实是看到了，也接受到了李清欢的暗示，当即叹了一口气。
“陈老师，戎州下雨了。”
直播间突然出现了这么个弹幕，随后被无数人复制着直接刷了屏……
“OKOK，我先找一下伴奏哈。”
陈韫看着弹幕越来越多，故作“屈服”地说着，麻利地从手机上讲音乐文件往电脑上传。
“这是一首新歌，我和季轩在选秀结束后一起合作完成的，本来预计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和大家见面的，今天在这儿就让大家提前听一下好了。”
陈韫说着，等待着文件的传输，看了一眼窗外没有减势的大雨，突然想起今天才是李清欢往年过的农历生日。
片刻后，陈韫准备了一会儿，点开电脑上的音乐文件，一阵悠扬的钢琴声响起。
雨夜、生日、《小情歌》。
时光似乎瞬间回溯到上一世的那个生日，她在看着雨，他在看着她的脸听她唱歌。
她说，她从来没有专门为一个人唱过歌，他是第一位。
以前心里觉得欣喜，甚至还夸张地表示自己荣幸之至，仔细一想，她是已经在告诉他那些藏在歌声里的秘密了。
可惜那时候他不太懂。
“你知道
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
我会给你怀抱
受不了看见你背影来到
写下我度秒如年难捱的离骚
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
我也不会奔跑
逃不了最后谁也都苍老
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
……
“这首歌的灵感来自一个雨天，今天也是一个下雨天，唱这首歌挺合适的，时间合适，天气也合适。”
还有，该听歌的人刚好也在。
【在你来到海花岛的第二天，大雨天气，我写下这首歌。】
第八章 路遇
告别李清欢后，陈韫便回家收拾行李准备出发，顺便认真准备一下他的初舞台。
虽然他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加班加点也不可能唱得很好，但不错拍、不跑调、不记错歌词这点陈韫还是能做到的。
他想要唱的是孟月明的那首《某某》，主要是这首歌没什么难度，高潮部分的高音他都能上去，对他而言是极其友好的。
至于为什么要好好准备初舞台，他是去摸鱼的，又不是去出丑的，至少不能搞个车祸现场吧？唱得有多好他不能保证，不出现什么失误，他觉得努努力还是蛮简单的。
就是一下子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他会有点紧张，毕竟他没在超过一百个人的现场表演过。
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陈韫便踏上了旅途。
出门在外最需要的是钱带够，因为猜测在入营收手机后可能会有消费，他还专门换了一千五百块的现金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海花岛是没法直达的，陈韫得先从老家到蓉城赶航班，再到海花岛前站白马镇乘公交车才能入岛，也算是路途曲折了。
不过一想到海花岛在海南，到时候天天都能看到海，陈韫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前往蓉城的高铁上，陈韫正在看着手机发呆，突然抬起头来，却发现对面的小妹妹一直在盯着他，等他一抬头，人又假装趴着妈妈的怀里，斜着眼偷看他。
身上的短袖偏大，大概就八九岁的样子，这么小就知道看帅哥了？
陈韫看着这偷偷看她的小女孩会心一笑，觉得她有点可爱，便暂时放下手机，把自己包里的松子拿了一包出来，打开分给她一点。
小孩子嘛，对这种零食肯定感兴趣。
“小妹妹你要不要吃一点？”
面对陈韫的善意，小女孩有点开心帅哥哥给她零食吃，但她又很听话，怯怯地抬头看着她妈妈，用眼神询问她可不可以吃。
“快说谢谢哥哥。”她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附在小女孩耳边教她说感谢的话，“不过我现在生病了不能吃。”
“谢谢哥哥。”小女孩弱弱地笑道，“不过我现在生病了，不能吃零食。”
“生病了吗？”陈韫觉得有点可惜，又自然而然地询问了一句，“什么病啊？”
问到这个，陈韫很明显地看到小女孩妈妈脸上唯一一点笑容都消失了，没说话，只有小女孩觉得陈韫很好，轻轻地告诉他，“医生说是白血病。”
“……”陈韫一下子噎住了，他真想到这个看起来蛮健康、还会偷偷看帅哥的小女孩会有白血病，而且她妈妈没说话，小女孩也不太可能撒谎，看着她身上偏大的短袖，她妈妈脸上隐不去的愁容。
好像，这是一个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迎来了上天的重锤，尽管他们可能并未有做坏事，可上天却不悲悯，而是给他们的生活雪上加霜。
然后，在途中的两个小时里边，陈韫得知了她们是要去蓉城复查，只有妈妈作陪，爸爸还在外边打工给孩子挣药费，他们从医生口中得知治愈白血病所需的费用对于他们而言是个天文数字，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掏出了仅有的积蓄填补窟窿。
吃药维持身体状况就需要他们这个家庭拼命了，做手术的费用还不知道能不能借到……
陈韫不太能懂他们一家人内心的真正感受，可作为旁观者他也觉得有点悲凉，有病没钱治……
他很同情这家人，可是他的同情也并没有什么用，也无法为小女孩换回来一瓶药。
所以，陈韫在路上朝副导演询问了一下进营之后的一些琐事，着重问了消费问题。
“入营之后一切都是免费的，包括课程、住宿、饮食，全都免费，基本上你们是没有地方花钱的。如果需要有外出的话，外出的开销也归节目组管，你快点把你人带来就行。到了记得说了一声，我派车去接你。”
“已经在路上了。”
陈韫回复道，心里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在快下车的时候和小女孩坐在了一起，下车的时候跟她一起走，她妈妈也没有拒绝，反而是笑眯眯地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小女孩突然脆生生地来了一句，这下子陈韫乐得笑出声来，然后低下身子从兜里拿出钱包，随后直接把里边的一千五百块整现金偷偷放进了小女孩背后的小包里。
“一会儿要把你的包给妈妈哟！”
“好。”
“那哥哥走了，你要牵住妈妈的手哈！”陈韫笑着和小女孩挥手告别，一股哄小孩的语气。
小女孩的妈妈在边上自然是看到了陈韫的一举一动，她只是在边上很难为情，不好意思却又没法拒绝，只是看着陈韫，也没法开口说什么话。
“哥哥再见！”
“再见！”陈韫笑着朝小女孩挥手，也朝着她妈妈挥了挥手。
一千五百块对他也是一笔大数目了，毕竟是他自己挣的。当然他也还有三四千块，但那一千五百块是他能这样毫不犹豫给小女孩的药钱。
这只是陈韫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他两辈子也就遇上过一次，家里没有人生过这种大病，他也不太懂那种心情，只是由衷同情她们。
造孽啊。
陈韫叹息着，在机场等到航班的时候脸上都没能有什么笑容，也没跟李清欢分享他遇上的这件事，只是一个人默默消化。
等他在飞机上能够看到一大片海的时候，他的心情才被翻篇了。
飞机降落，他乘上了前往海花岛的公交车，环岛公路边上就是一大片海，陈韫一直盯着那边望，感觉特别新奇。
临近傍晚，夕阳挂在海上，远处一片天都被染红了，他见到了以往在照片中看到的景象。
他的分享欲也在这一刻燃了起来，连忙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夕阳和海平面的照片，然后转发给了李清欢。
【这是你想要看的海吧？我先来了。】
【可照片看起来也就那样……】
【照片看起来可能不太行，应该是我的拍照技术问题，等你来了就知道了。】
【好好好，你是到了海花岛吗？】
【到了。】
【要加油哦！】
【？摸鱼不需要加油。】
【那你就加油摸鱼。】
第九章 自来熟
《创造偶像》已经成为了一个系列的选秀节目，男团女团交错着进行选秀。而随着时间的更迭，节目组对于节目的投入也逐渐有了区别，首先就体现在了录制场地和练习生们的宿舍。
《创造偶像101》是女团选秀，练习生们的宿舍是不大但挺温馨的女大学生宿舍；《创造偶像202》选是男团选秀，练习生们的宿舍比上一届还要敷衍一些，直接就是大通铺，就跟大学生搞军训一样；而303系列依旧是女团选秀，但节目组似乎经费比前两季节目充足很多，录制场地直接就是“魔法城堡”，好像是把练习生们都当公主。
而到了《创造偶像404》这儿，也许是为了镇压这个神奇的数字，节目组直接给练习生们搞了个现代式城堡当录制地，具体里边是什么情况陈韫还不清楚，但是就站在这大楼的外边，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壕的气息。
“节目组可真有钱。”陈韫默默感叹了一句，随后便拖着行李箱跟上女工作人员前往他今晚的住处。
住处就是节目组给练习生们安排的宿舍，不过按照工作人员所说的，现在的宿舍安排只是暂时的，接下来在初舞台结束之后还会有一个重新选宿舍的机会，如果对室友不满意的话到时候也就能更换宿舍，免得相性不和的人住一起搞出麻烦来。
陈韫他是参赛选手里边来得最晚的那个，自然也就没有他选择宿舍的余地了，他只有住别人选剩下的，不过他的运气好像还不错，能在没得选的四人宿舍里边遇到熟人。
“陈韫？！”虞更延见到陈韫的时候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之前没能在选手里边看到陈韫的身影，他还以为副导演没法搞定陈韫，结果在节目录制的前一天陈韫却被诓来了。
神奇。
至于为什么说陈韫是被框来的……虞更延他作为一个回锅肉还是有点人脉的，他们来录制点要比陈韫早很多，所以节目组在最后一周的时候还缺选手这件事没有被他打听到了，他之前就有种预感陈韫可能要来，可那么多天没见到人影，还以为节目组拉不到陈韫进来。
结果人家是卡着点来的。
联系在面试时候虞更延见到的陈韫，他莫名感觉陈韫是有点不乐意的意思。
“你好，虞更延？”陈韫看到虞更延的时候就认出他来了，毕竟虞更延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让陈韫印象深刻了。
“叫我小鱼就好，大家都这么称呼我的。”虞更延还是像往常一般自来熟，两人只是在差不多一个月前见过一面，这搞得他们好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
“既然你们认识那就更好了，小鱼你好好照顾陈韫哈，他有什么不懂的你帮他解答一下。”工作人员见虞更延是认识陈韫的，自然也就把陈韫推给了虞更延。对于虞更延这个老熟人工作人员们还是挺信任的，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陈韫，我是寝管，你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找我。”这位自称寝管的女性工作人员在临走前又对陈韫嘱咐了一句，语气温柔，态度特别和善，看得对面的虞更延啧啧感叹，好像站在了柠檬树下。
在面试时候导演是这样，现在到节目里边寝管小姐姐还是这样，果然长得帅的人走到哪里都有优待。
不过他也并不是对陈韫有敌意，只是感叹一句而已，毕竟他并不觉得陈韫是会对他有威胁，或者说，他们两人根本就不是走一条路的，人家走的是盛世美颜，他自己是得靠实力的。他只是觉得，陈韫来节目之后，练习生们的颜值排名又得重新排了。
“好的，麻烦您了。”陈韫朝着寝管小姐姐笑了笑，而寝管小姐姐在看到陈韫的回应后也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工作人员们全部离开之后，虞更延作为四人里边的中间人就开始给陈韫介绍他的室友。
“他是Jason，香江人，性格的话，我觉得你马上就能知道。这个是李程，首都人。”虞更延朝陈韫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另外两位室友，随后就朝着李程和Jason说起了陈韫，“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我在面试时候遇到的长得特帅的那个‘保安小哥’陈韫。”
“你好，我是李程。”李程人稍腼腆，但问好还是做得大大方方。
“你好，我是陈韫。”陈韫礼貌般伸出手和李程握了一下，但李程只是和他碰了一下手指尖，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轮到Jason开口的时候，他立刻就给了陈韫和李程完全不同的感受。
“哥，我是Jason，我来自香江，现在郭语还不是很好，请多关心我。”Jason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一看就让人觉得这人很简单，没什么心机。
“是请多关照！”李程在一边纠正道。
“对，哥请你多关照。”Jason改了过来。
“你好，我是陈韫，叫我名字就好，然后也请你多多关照。”陈韫温和地笑道。
“好的。对了，哥你长得好帅啊！我觉得你就是我们这么多练习生里边最帅的那个！”Jason突然来了一句不太搭前言的老实话，陈韫愣了一下后，直接笑了出来。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虞更延说他很快就能明白Jason是什么性格了，这比虞更延还要自来熟一点，有点社交牛逼症的潜质。
“哥你为什么笑啊？我是说真的，没有开玩笑！”Jason一本正经地看着陈韫。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突然想起一句话想笑。”陈韫连忙摆手，和Jason解除误会。
“什么话？”Jason好奇地问道。
“就是有人说过，当一个女人夸你长得好看的时候你不一定是长得好看，她可能是在安慰你，而一个男人夸你长得帅的时候，那你就是真帅。”
“好像还真挺有道理的哈~”虞更延在边上听陈韫这么来了一句也是笑了出来，心里边也是松了一口气，陈韫应该不会是那种难相处的人。
他来节目早，遇到的人也多，自然也就碰到过那种有点大病的人。
他还担心陈韫会“恃美行凶”呢。
“哥为什么啊？”Jason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
“以后你就明白了。”李程在边上拍了一下Jason的肩膀，脸上一副神秘的笑，很明显是听懂了陈韫的意思，就Jason一个人傻乎乎的，“别愣着了，先去帮陈韫搬行李！有话待会儿再问，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站在门口吧？”
“哦好。”
第十章 有社交牛逼症的朋友
“刚才那句话是这样理解的，一般女孩子们在空间或者朋友圈里边发自拍或者照片的时候，下边的评论肯定是一大群的同性在那儿夸，全是：太美了叭集美；好美啊啊啊啊啊啊啊；或者是仙女又出来活动了之类的，这些话大多数都是具有安慰性质的，就算是跟异性相处也是如此，很少有女性会说得直白，她们会避重就轻夸你别的优点。”
“而在男人这边，对女孩子的话可能还是会说些违心的话，可到了同性这里，帅就是帅，丑就是丑，有时候连句客套话都觉得欠奉。”
“这句话符合大多数情况，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个例。”
陈韫把行李箱放在边上打开，然后就顺便给Jason解释了一下刚才他说的那句话，毕竟这人一声又一声“哥”地叫他，感觉不跟他解释一下，这几声“哥”他受得有些心虚。
这间寝室的四个人里边Jason是年龄最小的，刚刚十八岁成年，陈韫和李程都是二十岁，而回锅了两次的虞更延已经二十二岁了。
所以Jason这个见人就叫哥还没叫错。
得到解释的Jason点了点头恍然大悟，然后就坐在一边，看着陈韫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
“哥，你就带了几套衣服吗？”Jason看着陈韫行李箱里边只有几套衣服有点吃惊，然后看着陈韫把行李箱另一边翻开就更吃惊了。
“哥你这还带书的吗？这是……”Jason蹲下身子盯着叠成了堆的那几本书看，上边清清楚楚的《国家教师资格考试·综合素质·中学》。
“考教资的书。”陈韫看Jason好奇，便告诉了他答案。
“哥你带这些书进来做什么？”
“看书准备考证啊！九月报名，十一月考，我趁现在有空多看看，到时候好一次性考过。”陈韫说得更详细了一些，好让Jason能够明白。
Jason他人长得蛮帅的，性格也开朗，就是中文不咋样，问题也多，让人觉得他看起来不大聪明的亚子。
“陈韫你就带了这些东西？没带什么化妆品、护肤品之类的吗？”李程和虞更延在边上听到了Jason的动静，也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陈韫他们俩边上，一起围观陈韫开箱。
虽然陈韫行李箱里边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他们这样过来像看什么稀罕物品一样看陈韫，他觉得有点不太自在。
“你是真的没带化妆品、护肤品吗？除了几套衣服和洗漱用品之外，就带了一套书？”李程在边上也表现得很吃惊。
毕竟现在练习生们一个比一个精致，化妆品的品种和数量比一般的女孩子还要多不少，陈韫这样“一穷二白”地进来也实在太让人惊讶了些。
就显得……他好像特别不专业。
“上舞台的话是需要化妆的哈。”虞更延看着陈韫一脸疑惑，在边上提醒了一句。
“我听副导演说节目组是有化妆师的。”陈韫应道。
“那护肤品呢？万一脸上长了痘、或者是哪里皮肤干，不得要护肤品吗？而且节目组的化妆品也不一定质量好，也不一定适合你的皮肤，到时候搞出点问题那就麻烦了。”李程对化妆品应该是挺有研究的，说得一套又一套，把陈韫搞得有点迷糊了。
所以他现在是需要买一套适合自己的护肤品和化妆品？素颜出镜不行吗？
“啊？我之前面试的时候导演没说一定要化妆……”陈韫表示他什么都不明白。
“我作证，陈韫面试的时候我在旁边。”虞更延出声了。
“那你到时候镜头打过来……”李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陈韫了，该说陈韫没有分寸吗？可这也算是陈韫的私事，他们也只是刚认识一会儿的普通室友，不是什么好朋友。
“丑就丑点呗。”陈韫双手一摊，看起来满不在乎，他现在也没化妆的，但是大家都在夸他帅，到时候他还得搞点东西出来，戏要做全套，要确保万无一失，那就只能把自己最优势的颜值给破坏一些了。
不伤自己的自尊，也不会太引人注目，这是陈韫的理想状态。
而李程这边，陈韫开口之后他也就没多说了，不过他还是说了一句，“我这里带了很多面膜、精华之类的护肤品，如果你有需要的找我就可以了。”
“谢谢。”陈韫点了点头，然后抬头观察了一下寝室的角落，看到了摄像头正对着房间，而李程他正好面对着摄像头，这让陈韫低头收拾东西的不禁扯了扯嘴角。
演给镜头看的吗？又或者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帮自己的……
陈韫他现在还不太清楚，毕竟他和李程是刚认识，不像他们三个人先来到节目组已经认识了十几天，彼此之间早就熟悉了，所以李程朝他释放的善意，他还不太懂就是真正的善意，还是说是带有私心的。
“哥，你来这么晚有没有吃晚饭啊？”陈韫把自己的书拿出来放在了边上的桌子上，衣服也收拾了一套出来准备洗澡后换上，这边Jason就又叫了他。
“还没呢，我待会儿随便吃点东西垫垫。”
“那哥我去厨房帮你叫份饭吧？你喜欢吃什么？厨师现在应该还没下班的。”Jason说话的时候蛮用力的，偶尔会让人觉得想笑，不过陈韫听着Jason的话，内心却是有点“小小的惶恐”。
感觉Jason他对他太热情了，他不怎么好意思。
“不用不用，我待会儿自己来就好。”陈韫摆摆手拒绝道。
“没关系的哥，举手之劳而已。”Jason倒是没感受到陈韫的顾忌。
“真不用，这样太麻烦你了。”陈韫再次婉拒。
“真的没关系的哥，朋友之间不就是互相麻烦的吗？而且我也刚好没事，就只是走几步路而已，都算不上什么麻烦。哥你是不喜欢我吗？”Jason的神情很认真，甚至在陈韫这里看来，如果他要是再有什么异议，Jason就得认为他是讨厌他了。
“Jason不是这样的，陈韫他只是有点不习惯你的方式。”李程在一旁帮陈韫朝Jason解释道，他很能理解陈韫现在的心情，因为十几天之前他就是这样的，Jason是在香江和国外长大，和陈韫他们这种在内陆长大的人有点不太一样。
他表达情感的方式是很直接的，甚至因为他对中文掌握不熟练，他的感情会表达得更强烈一些。
“陈韫你别慌，他就是这样的，遇到喜欢的人会很热情。这个喜欢是指弟弟对哥哥的那种喜欢。”李程在后边还添了一句。
陈韫看了看李程，然后再看了看有些期待又有些伤心的Jason，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他之前对Jason社交牛逼症的标签还真没错。
“我跟你一起去吧。”陈韫放下了手中的衣物松口道。
“那赶紧走吧哥！”Jason开心道。
陈韫有一点无语，但心里边其实还挺开心的，毕竟他好像一来就交到了朋友，就是这个朋友好像有一点点神经大条。
第十一章 几十块一张的面膜
“额……厨师好像下班了？哥我给你煮个火鸡面吧！”
陈韫来的时间晚，错过了晚餐时候，而现在也还没有正式拍摄，有时候厨房下班就会早一些，等Jason和陈韫一起来到厨房的时候，厨房已经下班了。边上的工作人员说冰箱里有食材还有一些熟食，看陈韫要不要拿来对付一下或者自己做。
然后，Jason就主动提出要帮陈韫煮火鸡面。
“别了，我吃不惯那个，冰箱里还有些什么？”陈韫摇头拒绝了Jason的提议，他想要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食材，现在就只有自己动手了。
“有剩饭，还有鸡蛋、玉米火腿肠，可以炒一个蛋炒饭了。”Jason说道。
“那就炒一个蛋炒饭吧。”陈韫点了点头，现在也就只能将就吃一点了。
“那我回寝室给你拿一包榨菜来。”
“行。”
Jason说完就噔噔噔地转身离开，陈韫就站在灶台边上开始准备起了食材。
说来也挺奇怪的，这厨房没人了工作人员也不提醒，调料没收起来，厨具也放在了显眼的位置，这是早已预料到会有人在饭点之后饿，然后让选手们自己动手填饱肚子吗？
陈韫一边想着，一边打了两个蛋，搅拌均匀后捏了一点盐撒进去，接着切了点火腿肠丁，随后便把剩饭放在一边备用，打开火就等锅热。
“现在还有人开火吗？”陈韫正在等着锅热，突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陈韫闻声抬头，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你好，我是杨轩。”来人看到站在灶台前边的是一个帅气的男人，而不是熟悉的厨师大哥，而且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帅哥，下意识就朝对方介绍自己，并且表示自己的友好。
“你好，我是陈韫。我先炒个饭，待会儿聊。”陈韫礼貌地回应道。
“好。”杨轩他点点头站在了一边，也没离多远，就站在陈韫侧前方看他做饭，这让陈韫感觉他是有点想吃的。
陈韫炒蛋炒饭的手脚十分麻利，轻车熟路地将蛋捣碎成细小块状，又抓紧放了火腿肠丁炒出香味，最后放剩饭压实翻炒，时间和火候都控制得很好，最后调味过后的蛋炒饭色泽好看，也有香味，虽然是比不上外边的大厨，但杨轩在边上看着确实是挺有胃口的。
“你要不要来一点？”陈韫给自己盛了一碗，随后看了一眼杨轩，又拿了一个碗出来，然后询问杨轩要不要也尝尝味道。
“可以少要一点，谢谢了。”杨轩点了点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韫听杨轩这么说也笑了笑，紧接着把碗和锅铲都递给了杨轩，“你自己来吧。”
“好的。”
杨轩结果碗和锅铲，给自己舀了一小勺，尝了一口发现味道很不错之后看了一眼陈韫，然后给自己又添了一勺。
“味道真不错！”杨轩称赞道。
“谢谢。”
这句话陈韫很是受用，他做饭最拿手的就是这简单的蛋炒饭了，做了很多次，他也有了心得，杨轩的夸奖让他很有成就感。
等陈韫和杨轩都开始吃了，Jason才姗姗来迟。
“杨轩哥你也在啊？”Jason先给杨轩打了个招呼，把榨菜放在碗里给陈韫他们俩端过去，杨轩正在吃着，只是回了一个笑容。
“味道好吗？”Jason看杨轩吃得挺开心的，好奇地问道。
“很好吃，Jason你可以试试。”杨轩一边吃一边说道。
“哥……”Jason回过头来看着陈韫，眼神里边似乎在祈求着。
“你想吃的话就自己那碗添，我把剩饭炒了一半，应该够的。”陈韫看Jason这模样有点哭笑不得，他之前跟陈韫还自来熟得很，现在就开始很有分寸了。
真神奇。
陈韫笑了笑。
得到陈韫的应允之后，Jason自己去添了一碗，他们三个人就围在灶台边上吃了起来。
蛋炒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就算味道做得好，吃个一两碗也会觉得腻，陈韫用两个蛋炒了三个人都没吃完的饭，有点学校食堂的意思了，吃完之后还剩下一些，Jason把剩饭装了起来，表示不能浪费，而杨轩则是白吃两碗饭，最后主动收拾残局，一边搞还一边和陈韫两人聊了几句。
正因为多聊的这几句，陈韫突然懂为什么他会觉得杨轩眼熟的，这人他之前刷抖手的时候刷到过，是一个唱歌网红，听说还有自己的原创曲目来着，不过他对杨轩的了解也仅限于刷到过，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而杨轩也是对陈韫有了一个初步认识，确认了陈韫就是那个在节目快录制才姗姗来迟的选手，而且长相称得上一绝，他心里边有了点期待明天录制节目时大家看到陈韫的反应。
有些人应该会如临大敌吧？
他不厚道地笑了笑。
陈韫和Jason从厨房离开回到了宿舍，Jason开始朝虞更延和李程叭叭起陈韫刚才做的蛋炒饭有多好吃，还说自己给他们俩留了一些放冰箱，要是饿的话热热就能吃，虞更延和李程只是附和地点点头，为了保持体重，他们没有想要现在尝试一下的想法。
陈韫回宿舍就进了浴室洗澡，等他洗完拿着衣服出来之后大家都躺在了床上，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敷上了一张面膜，他之前还没怎么见过男人敷面膜的场景，只是听说过，现在见到多少觉得有点怪怪的，特别是热心肠的Jason发现陈韫出来之后就开始朝他推销起面膜来。
“哥你也敷一张面膜吧？给干燥的皮肤补补水，顺便预防一下脸上长痘。”Jason顶着一张面膜走到了陈韫身边，手里边还拿着一张未开封的面膜，陈韫不禁咂咂舌。
“我就不用了，你们敷就好。”陈韫摆手拒绝。
“哥你试试嘛！敷面膜冰冰凉挺舒服的，程程哥带了很多的。”Jason显然是把李程当成了面膜供应商。
陈韫闻言看了一眼李程，李程似乎是感受到了陈韫的目光，也开口道：“陈韫你就试试呗？我这里不缺面膜这种东西，我带了一个行李箱来。”
“……”陈韫被李程这土豪的说辞给惊到了，“这个面膜贵吗？”
“不贵，一张也就几十块。陈韫你别想太多，反正面膜都是拿来用的，谁用都是用，而且这面膜能在你的脸上敷一敷，我觉得它应该会觉得荣幸。”虞更延在边上开玩笑道，想要缓解陈韫心里边的那点抵触。
他大概能懂陈韫心里的想法。
陈韫：“……”
“这些都是赞助商给的，相当于白送，你别想太多。”李程见状又解释了一句。
“对，程程哥是美妆博主，有赞助商给他送化妆品的。”Jason加了一句。
“那好吧。”陈韫闻言点了点头，这种免费的面膜他试试心里边就不会那么不得劲，感觉这刚认识别人不久，占人家的便宜不太好。
“哥我给你弄！”Jason兴致勃勃地将袋子拆开，让陈韫把脸仰起来，然后把面膜摊开敷在了陈韫脸上。
“这袋子里边还有一些精华不要浪费了，哥我给你拍在脸上。”Jason轻车熟路地将袋子里边剩下的精华液倒出来拍在了陈韫的脸颊上边。
“这感觉……有点怪怪的。”陈韫感觉脸上冰冰凉的，有些黏糊的感觉，但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总的来说，不习惯但是很新奇。
“习惯就好了。”李程笑了笑。
陈韫也学着他们靠在了床头，只不过他没有像他们一样拿出手机，他拿出了《教资》的书出来看两眼。
当然，这个时候看书就真的只是看书，每个字都能够默念出来，可也只是在脑海里边过一遍就跑出来了，基本上是记不住的。
他看书看着看着就走神了，直到工作人员敲门进来找陈韫交手机他才回过神来，在交手机之前也就是给李清欢他们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交手机了。
手机交出去之后，陈韫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只不过那时他还能藏手机玩，现在好像没时间也没机会藏手机。
“陈韫，面膜差不多可以取下来了。”李程将面膜取下来一会儿后看着陈韫脸上已经不再湿润的面膜，便提了一句。
“好的。”
陈韫把面膜取下来扔进了垃圾桶，接着就听老回锅肉虞更延开口：“敷完面膜就早点睡觉吧！每天早上就要开始第一次录制了，今晚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每天好好加油！”
“那我关灯咯！”李程开口道。
“关吧。”
“好。”
“咔咔”一声，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陈韫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他的床是对着门口的摄像头的，但是他突然发现，摄像头哪儿是一片昏暗，根本看不出摄像头的存在。
所以，摄像头没打开啊。
他侧着身子往李程那边望了一眼。
好像大家人都挺好的。
他想道。
“哥，你紧不紧张明天的初舞台啊？”陈韫和Jason头隔得近，能听到Jason小声说话。
“不紧张啊。”
“我有点紧张。”Jason说道。
“好好睡觉，紧张了也没用。小孩子别想那么多。”
“哦……哥你也就比我大一点而已。”
“大就是大。”
“……”
第十二章 狗啃式刘海
海花岛上边的晨昏是明显且有规律的，晚上七点八点钟天黑，而清晨六七点钟天就已经很亮了，比起对初舞台有压力的其他选手而言，陈韫无疑睡得要更安稳一些，他早上还是Jason给叫醒的。
在暑假里边，早上七点钟起床明显不是陈韫的生物钟，被Jason叫醒的陈韫明显还有点不太适应这个时间，睡意朦胧，等Jason第二次叫他的时候他才下床洗漱。
然后，Jason看到进出厕所之后的陈韫突然变了个样，本来额前飘飘摇摇的刘海被他自己剪了一截，本来遮过眉毛被分在两边的刘海就只是刚刚盖住额头。
“小鱼哥，程程哥，你们看……”
然后，虞更延看到了陈韫的“狗啃式刘海”新发型，李程也看到了，只是虞更延在笑，李程他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陈韫这个做法对于做美妆博主的李程是一个不小的冲击，怎么会有人能把自己搞得这么丑的？
而虞更延倒是挺能理解的，他之前就猜到了，陈韫估计不是自己乐意来的，应该是被那副导演坑蒙拐骗过来的，所以对于他们这些选手想要展示的最好面貌和舞台表演并不是多在意。
换句话来说，他可能巴不得没人注意他，巴不得没镜头。
“这么叛逆的吗？”
虞更延笑着摇了摇头，心里边觉得陈韫可太任性了。
不过也是有颜任性，就算是捡了个狗啃式的刘海，现在看起来一样很帅，而且把额头露出来之后，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清爽。
“先去吃早餐吧。”
虞更延没想大家把时间放太多在陈韫的发型上边，毕竟最重要的还是今天的录制。
节目组自然不会在餐食上边亏待选手们，所以说选手们的早餐还是很丰盛的，这应该是陈韫近段时间里边吃得最丰盛也是最有营养的早餐了，这不禁让陈韫期待起午餐和晚餐来。
吃完早餐后大家又各自回到寝室，这一次就是大家的最后准备时间，该化妆的化妆，该做最后联系的做最后联系，但是这点时候也不够怎么练习，最多预演一遍舞台，再化化妆之类的。
在陈韫他们寝室里边，陈韫就看着Jason不停走动然后嘴里念叨歌词，他表演的是一首R&B唱跳，害怕紧张记错词，现在在抱佛脚。
虞更延在开嗓，李程在化妆。
“陈韫你过来。”李程给自己的妆收尾后，看到陈韫坐在床边像看戏一般看着他们三个，便开口叫了他一声。
“啊？”陈韫听到李程叫他，没多犹豫就走了过去。
昨天他还误会李程对他示好是在镜头面前做样子，后来发现摄像头根本就没开后，他心里边有点愧疚，所以听到李程叫他，他的反应很快。
“你坐着，我给你化个妆。”李程看了看徐来的皮肤，然后看了看桌上的化妆品，正在为陈韫细致地挑选着。
“？不用了吧？”陈韫说。
“你皮肤很好，不用像其他人一样打厚厚的粉，我就是给你做点皮肤保养，然后帮你搞一下发型，你自己搞的这个发型……”李程没好意思把“像狗啃一样”这几个形容词说出口，他都不懂陈韫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的刘海下刀呢？
“皮肤保养啊？好吧。但是发型就不用了。”陈韫推脱道。
保养一下皮肤其实还不错，做发型那就大可不必了，本来是混日子的，不用把发型做得那么好去给观众们看，这算是他的自我防爆。
“我帮你把头发捋一捋，免得一会儿贴你额头上不舒服。”李程给陈韫拿了护肤品让他自己搽完后，他又在手指尖擦了一点发泥，在陈韫的配合下，把陈韫那几根不听话的头发给捋顺了，反正就是让李程自己看着舒服才算作罢。
不过这对于陈韫而言，并没有影响他的计划，李程搞的那点小细节没法改变陈韫的狗啃式刘海，只是让狗啃式刘海稍微好看一点罢了。
但这一点点好看也没啥用处。
陈韫自己觉得这个刘海剪得很赞，反正等一个多月后头发又会长起来，不会碍事。
录制前半个小时，陈韫便跟着舍友们一起来到了录制现场，选手们会先在这里进行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在现场陈韫遇见了带他入营的寝管小姐姐和杨轩，他们都跟陈韫打了个招呼，而陈韫礼貌地回礼之后就跟着自己的室友站在了一边，等待其他选手入内。
选手全都集合完毕后，大家按照组合和个人抽了初舞台上台的签位，陈韫的位置还不错，在第十四组，大概就是在所有选手的三分之一左右，不会因为太靠前或靠后显得比较显眼。
比较差劲和优秀同样引人注目。
陈韫没看到那位熟悉的副导演，只是看到了一个不太认识的阿姨站在舞台前边指点江山，他现在除了入营认识的那几个人之外，其他完全是一片陌生，不管是对在场的选手还是即将到来的初舞台展示。
选手见面过后就是选位置阶段，一般人都会选中间容易得到镜头的位置，就只有陈韫一个人直勾勾地就往角落靠。
“哥，你干嘛往角落那边坐？我在中间给你占了个位置，中间才好拿镜头啊！”Jason看着陈韫在选位置坐的时候直溜溜地就往角落里边走，连忙跑过去提醒他。
“谢谢你啊Jason……你去那边坐嘛！我个人比较喜欢角落。”陈韫笑着感谢了Jason的好意然后拒绝了他。
“你一个人坐吗？”Jason眉头皱了起来。
“没事，你过去跟小鱼他们坐吧！他们在看你了。”陈韫轻轻推了一下Jason，示意让他赶紧过去，别让虞更延他们等久了，中间位置一直占着不太好。
Jason为难地看了一眼陈韫，又看了看虞更延和李程，“哥我先过去一下。”
最终，Jason还是过去了，陈韫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角落是不想被镜头注意到，但是他知道Jason他们跟他不一样的，他们需要镜头，需要别人关注到。
“我说……”
可陈韫那口气没下去一会儿，接着就看到Jason跟前边的李程和虞更延说了几句，三个人一齐朝着他走了过来，后边没什么人，加上陈韫坐在角落，他们甚至都不用跟其他人换位置，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陈韫的边上。
四个人连排排坐。
“……”陈韫有一点无语，他感觉Jason是不是意会错他的意思了，他没有让Jason做选择的意思啊。
“你们过来干嘛？中间位置不是挺好的吗？”陈韫颇为无奈。
“你昨天才来这里，一共就只认识我们几个人，你一个人坐角落里边不孤单吗？”虞更延说道。
“对啊对啊！哥你一个人坐也太可怜了，又不认识几个人……我不想让你那么孤单。”Jason在边上附和道。
陈韫闻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Jason这话可不兴说啊，要是被注意到，这可就要炒起CP来了。
他不想炒CP啊！
可Jason这又是好意，他只是有时候表达过了一些，陈韫他知道Jason是中文不好才这样的，也怪不得他。
他看到Jason他们三个人这样做其实心里边还挺暖的，就是感觉有点连累了Jason他们三个人。
“要不还是坐中间吧？”陈韫提议道。
“已经没位置了。”李程指了指，陈韫也看到他们三个人刚才的位置被新去的几个不认识的选手坐下了。
哦豁。
“没事，我觉得角落里边也挺好的，适合偷偷聊天。”Jason是坐在陈韫边上的，他倒是乐观得很。
“其实位置跟镜头没太大关系，给的远镜头基本上也看不清人头，一般都是给特写的，特写可不是看位置给的。”回过不止一次锅的虞更延这方面还是挺有经验的。
陈韫心里边的负罪感这才消散了许多。
紧接着，练习生们就位，那位不熟的阿姨在台上让大家保持安静，随后节目的录制似乎就正式开始了。
“这个阿姨是谁啊？”陈韫低声问道。
“节目的制作人，总导演，也是Beggi娱乐的老大，杨文丽。一会儿就有他们公司的练习生出来表演，实力挺强的，你待会儿看就知道了。”
“喔。”陈韫点了点头。
随后，主持人出现在场上，选手们齐声欢呼，录制要开始了。
第十三章 可能会成为社死现场的画面
主持人的开场白和陈韫从前看过的选秀节目没多少差别，无非就是先给选手们打一剂鸡汤，不过有句话陈韫觉得还蛮好的。
“别忘记初衷，做自己的主人公。”
这句话对陈韫、对其他选手们都是一样有用的。
在主持人结束开场白之后便是导师的出场环节，导师们的出场也蛮有设计的，大家都各自准备了一个唱跳舞台，算是契合来参加这个节目的选手们的路子，不过导师里边有唱跳偶像，有歌手，有演员，术业有专攻，所有这导师之间的舞台还是有参差的。
像鹿渊和A哥这两个南韩进修回来的唱跳偶像，他们的舞台看起来就十分赏心悦目，人是在舞台上游刃有余，作为选手的陈韫他们坐在观众席上也看得舒服。
作为出道三四年的新人歌手，周珂的舞台也是可圈可点的，至少唱得很好，他的唱功能直接将那僵硬舞蹈给掩盖住，算是瑕不掩瑜。
而作为演员的杨志超老师那舞台就不说了，陈韫感觉应该是比在场的大部分练习生差的，舞蹈动作能划水就划水，半开麦也没法看出他的唱功如何，只是歌曲的旋律很得劲儿，大家也卖面子，在杨老师的舞台结束后后，大家都给了他跟前边三个人相当的掌声，以示尊重。
在导师们别开生面的开场后，杨老师客串起了场控给选手们讲了这一季节目的新规则。
“大家现在既是从业者，也是观众，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个评判标准，所以这一次的初舞台表演的评判权不再由导师们全权包揽，而是选手们和导师们共有的，也就是你们和我们几个一起评判，每个人都可以在舞台表演结束后投出属于自己的一票。”
此言一出，练习生则是议论纷纷，这一规则的改动对那些知名度高的练习生们是比较有利的，虽然也是匿名投票，可那些有知名度的练习生们在节目质量相差不大的前提下，总是要比像陈韫这种名不经传的人得票率要高一些的。
Jason也是第一次选秀，在明白了这个规则改动下的“后遗症”后，他也在一旁哀声哉道，叹着气感觉自己在起点就输了。
“为什么要叹气啊？”陈韫没怎么懂这个规则改动之后对没名气的选手有多不友好，他只是看Jason在边上叹气就问了一句，然后Jason就把他的理解、也算是大家在这一刻的共识告诉了陈韫。
“喔——”陈韫点了点头，他其实心里边是没什么感觉的，给不给他投票他感觉都差不多，他就是来凑数垫底的，不过看Jason这么丧气，他还是想着换个方向安慰一下他，让他别那么紧巴巴的。
“不过你也要这样想，有名气的练习生们更有机会出圈，那么也更容易树敌吧？或者说，大家就算偶尔会卖他们面子，可也会对他们的表演更严格吧？”陈韫说道。
“好像也是哦。”Jason又恍然大悟了，也再那么悲观了。
边上的李程闻言后看了一眼陈韫，然后又盯了一会儿Jason，等杨老师继续说话后，他才回过头去。
“初舞台之后我们大家一起根据选手的舞台表现对选手进行评级，现在依旧是有A、B、C、D、F五个班，命运最终还是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的，大家加油吧！”杨老师的台词功底很不错，激昂的话刚落下，练习生们就此起彼伏地高喊起了加油，陈韫在边上跟着划水挥了挥手。
接着导师们来到了练习生们的最前端落座，第一组上台展示自己初舞台的选手正在准备，其他人也有了一个短暂的空闲时间。
“ABCDF都有了偏偏跳过了E。”陈韫小声嘟囔了一句。
“哥你说什么E啊？”陈韫说话很轻，可旁边的Jason竟然听到了。
“我说刚好缺了E班。”
“缺了就缺了呗……E有什么特别的吗？”
“就是选项E啊，做题时候答案A、B、C、D四个选项的第五个。”陈韫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这句话是他之前在抖手上边刷到的败犬语录：我是PlanB，我是选项E，是第五排的第六个人，是西装的备用扣，是被雨淋湿的流浪狗。
意思是，多余的。
“有什么意义呢？”Jason好奇道。
“你俩聊什么呢？”李程听到边上Jason和陈韫在小声讨论什么，也想要听听。
“我们在讨论E选项的意义，就是做题时候答案A、B、C、D四个选项的第五个选项。”Jason如实地告诉了李程，这么近的距离，边上的虞更延也听到了，他一下子就领会了陈韫这句话的意思。
“选项E是不存在的啊。因为做题的时候选择题一般都只有四个答案。知道了吗小Jason？”虞更延笑道。
“除非是理综考试的第三十五题。”陈韫突然说道。
“？”虞更延和Jason都疑惑地看着陈韫，明显不是很清楚。
“那是物理的五选三多选题。”没等陈韫开口，李程就给出了答案，随后看着第一组选手即将上台，便说道：“好了先别聊天了，第一组马上去表演了，小心镜头。”
李程话音落下，大家也就没再交流了，不过陈韫不像是李程他们一样坐得端正，他是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就像是纯粹的观众一般，看起来一点也不为即将到来的初舞台紧张。
第一组上台表演的人是很吃亏的，如果不能足够惊艳的话，很容易会被压票数，所以这第一组的五个选手上台的时候看起来有一点紧张，而他们的表演也确实证实了这一点。
破音、动作没跟上节奏、换位拖拉……
陈韫感觉这个名为“FiveWolves”的组合跟他上辈子看过的选秀节目里边很出名的炮灰组合“糖果超甜”很像，不过前者是冷酷的耍帅初中生，后者是扮可爱的幼儿园大班孩子。
大哥不说二哥，两个都很油腻。不过这FiveWolves的舞台是他亲眼所见的，所以对糖果超甜的印象要更深刻一些，那些尴尬的场面他也觉得更没眼看。
这种时候是没人会笑的，毕竟一被镜头拍到安一个幸灾乐祸的帽子，那路人缘就基本上完得差不多了。
而陈韫不笑则是觉得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不好，他受过的教育不允许他这么做。
不过还是有想要博镜头的人在看到FW的表演后拍着胸口说了一句“我突然对自己有些信心了”，这人就在陈韫他前边两排，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周围的人肯定是听到了，麦克风肯定也是能够收录到的。
陈韫猜等节目播出的这里肯定会被剪辑出来，然后弹幕就会开始爆破，这人的路人缘也就差不多完蛋了。
表演结束，导师们点评，然后大家一起投票，不出所料，FiveWolves五个人的票数不高，评级也低，两个人去了C，一个人去了D，剩下两个直接被打到了F。
挺惨的。
陈韫心疼了他们五个人一分钟，随后很快就投入了下一组的表演中。别说，在现场的观众席看舞台上选手们的表演和在电视上看完全不一样，因为距离近，现场的气氛就是更容易被煽动，偶尔会有比较嗨的场面。
但陈韫早上没怎么睡好，录制的大厅里边又比较凉快，看了几组表演之后他就感觉有一点困意，他也没睡着，就是靠着一会儿闭眼一会睁眼，像是在跟眼皮作斗争一般。
“哥醒醒，镜头拍你了！”陈韫半梦半醒之中被Jason推了一把，然后猛地坐直了身子，接着就听Jason这么来了一句把他吓了一跳，连忙装作在认真听导师们点评选手。
“我睡着了吗？我记得我是看在表演来着……”陈韫有点不太确定。
“哥打起精神来，马上我要上台了，你可别睡。”Jason是他们四个人里边最先上台的，次序是第十六，他挺紧张的。
“我知道。刚才我是睡着了吗？”陈韫疑问道。
“是的，好像是被镜头拍到了……”
“……”
陈韫觉得有点丢人，要是被播出去的话可不就是社死现场吗？
“应该不会剪辑到正片里边播出吧？”陈韫试探着问道。
“不清楚，但是大概率会，毕竟好像就陈韫你一个人在录制的时候打盹。”边上的虞更延打破了陈韫的侥幸。
“……”
陈韫又瘫在了座位上。
第十四章 D代表着Destiny
“等下，镜头往小鱼的旁边挪，挪到角落那里。”
副导演指挥着摄像师移动镜头，最终把镜头对准了靠坐在凳子上边点头的陈韫。
“他这是在打瞌睡吧？”副导演询问了一句边上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看到监视器里边的画面，陈韫他点头的时候眼睛是闭上的，这也没办法解释是在赞同导师们的点评。
“好像是的。”
话音刚落，副导演不禁笑了起来。
“还有他的发型……这发型是他自己做的还是发型师做的？怎么刘海跟狗啃的一样？”副导演看着陈韫那几天没见变了一个样的发型，觉得离了大谱，节目组应该没有这么差的发型师吧？
“应该是他自己做的吧？发型师应该手艺不至于这样。”边上的工作人员应道。
“唉，算了，人来了就行……”副导演在心里边叹道。
这里边的选手就陈韫最不安稳，因为陈韫他没啥梦想，合同里边也是说让陈韫在合理范围内配合节目组，但是这个合理范围还有待商榷。
“到时候让发型师帮他改改，这发型有点可惜这张脸。”
“确实。”工作人员在一旁笑了出来。
“让寝管多注意一下他。”副导演又吩咐了一句。
……
陈韫倒是不知道后台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只是在被Jason提醒之后精神了不少，虽然偶尔会走神，但不会再像之前一样打瞌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这样过去了，很快轮到了Jason的初舞台，他在临走前还很紧张得在陈韫和李程他们俩耳边叭叭叭的，上台之前的深呼吸也没能帮到他多少。
虽然他会紧张，在跟导师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中文还出现了失误，可等开始舞台表演的时候，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显得舞台表演非常专业。
“只身山水间耳不闻恶语闲言
举头问苍天何时得以赴黄泉
……”
这首前辈的旋律说唱《归去来兮》被他唱得气势十足，低沉的烟嗓在唱Rap的时候特别有优势，大家都被他惊艳到了。
他的中文Rap和Hook唱得都比他说中文流利太多了，私下的训练还是很有效果的。
“Jason很强啊！”陈韫突然发现这个“事儿多”且大大咧咧的小弟弟是个十足的能力者，反正是比他之前听的那几个Rapper要强多了。
“Jason你虽然今年才十八岁，但是你在舞台上表现出的成熟让我们都很惊讶，我觉得你应该在前边占据一席，所以你的最终评级是——A，恭喜你！”
Jason拿到了第四个A。
“芜湖！”陈韫笑着鼓掌祝贺Jason，其他练习生们也是各作仪态，有人惊讶，有人如临大敌，有人起哄，有人看着只剩下的五个A班席位沉默不语。
Jason可是开心坏了，回到位置的时候都是一蹦一跳的，有人和他招呼他都是笑着回应，到了陈韫他们三个人这里更是欢脱，碰拳、撞肩击掌来了个全套，不过到了陈韫这里稍微有点尴尬，因为陈韫和他没多少默契，击掌的时候还错过了一下。
不过只要他们不觉得尴尬就行，尴尬的就是别人，他们错过后还重演了一次，这次击掌就直接成功了。
Jason的舞台结束之后，陈韫的第一次登台表演也就没多远了。
他在前一晚的时候甚至就刚才Jason询问他的时候，他都说自己不紧张，确实，他对自己的舞台表演结果并不在意，反正也不会很好。
可当陈韫真正上台的时候，整个人暴露在一百多双眼睛面前，他的小心脏还是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两辈子都没有过这种单独上台表演节目的经历，他这算是这两辈子的第一次上台，一来就是一个比较大的舞台，他不在乎成绩，但他真挺紧张的。
当陈韫上台的时候舞台下边的几位导师都眼前一亮，惊艳于他的身形和五官，可往上看着那狗啃过一般的刘海，都觉得看不太顺眼。
“各位导师、选手们你们好，我是个人练习生陈韫，来自川省，现在还是学生。”
陈韫站在舞台中间，依葫芦画瓢地按照之前的练习生们的介绍改编了一下，他现在可不在意导师们和其他选手们的惊讶与赞许，他现在可是老紧张了，说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就没有其他了，等导师们的反应。
他本来之前还想过要不要整个活，说一下自己是练习多久的练习生，喜不喜欢唱跳Rap，爱不爱好篮球之类的，可到上台的时候他就词穷了。
“然后呢？就没有了吗？”鹿渊看着一句话不说的陈韫也才发现他好像已经介绍完毕了，和其他练习生的一长篇特别的介绍不一样，他好像就只有这么点儿自我介绍。
该说他实在呢还是说他特立独行呢？
“啊什么？”陈韫疑惑道。
“你的自我介绍，比如你的表演内容，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鹿渊笑着调侃道，他一直对练习生都挺温和的，到了陈韫这里因为觉得陈韫有点特别，言语里边多了些兴趣。
“我接下来要表演的歌曲是《某某》，原唱是孟月明。”
好兄弟，宣传到位了嗷。
陈韫在心里边念叨了一句。
台下的导师们对这首冷门的歌曲一无所知，也没什么好说的，意识到陈韫又介绍完后，就赶紧让他准备表演。
“这首歌我听过。”周珂在下边跟旁边的A姐说着悄悄话，“比较小众，没听过是正常的。”
就在他们说悄悄话的时候，陈韫在舞台上已经做了一会儿的心理暗示，随后示意放伴奏的工作人员他已经准备好，认真听着前奏随时准备切入节奏演唱。
“如果放下
是结局出口
我已无路可走
心被系在你的左手”
陈韫按照自己平常的状态唱出了这一句，他倒是没觉得什么，下边的周珂倒是先坐不住了，惊讶地跟边上的导师们说道：“他的音色很好听诶！”
练习生们也觉得陈韫的音色蛮好听的，但是技巧嘛……听着这个换气声他们就懂了，越到后边他们越明白，陈韫唱歌真的没啥技巧，就只是全靠自己的天赋在顶着。
不过唱得可以。
“爱你是一场孤独盛宴难收敛
思念相伴有增无减
命运说不可避免
爱你是一人狂欢庆典难遮掩
失落难免要多勇敢
不顾一切选择搁浅
……”
陈韫唱得挺顺畅的，高音也上去了，甚至还在最后的搁浅那里留了一小截颤音，当时可把下边的周珂给惊讶到了，他连忙问边上的其他导师有没有听到那个颤音。
说实话，在一首技巧极其朴素的表演里边能够在歌曲高潮的时候听到一个炫技般的颤音，虽然并不完美，但周珂觉得挺稀奇的。
在陈韫表演结束后他作为歌唱导师也是第一个点评的，他提出的第一个疑问就是：“陈韫，你第一段副歌的最后一句，就是‘不顾一切选择搁浅’那里的搁浅你的颤音是你特意设计的吗？或者说是突发奇想的？”
“我有点紧张，可能……抖了一下？”
周珂愣了一下，对于陈韫的答案有点无语，但是其他导师就不一样了。
“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陈韫你很不错。”杨志超忍住笑之后给了陈韫一句赞赏，但是这句赞赏很明显就是调侃性质的。
“我有个问题。”鹿渊突然举手开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鹿老师你说。”
“就是陈韫你的发型……我觉得下去可以把刘海稍微修一下，虽然这样也很帅，但我感觉你可以更好看些。”
鹿渊很有经验，陈韫这个发型肯定是给他的颜值减了分的。
“好。”陈韫点了点头，面上是这样附和，但是下次他就说就是喜欢这个发型，或者说忘记了之类的，这会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了！
“陈韫，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分到什么班？”周珂看到了导师们讨论出来的评分，饶有兴趣地望着陈韫，“或者说你要不要猜一下你的评级？”
陈韫思索了片刻，“D吧……”
“差一点，是F班。以后多多努力练习吧。”
陈韫点了点头，朝导师们道谢后飞一般地逃离了舞台，他被导师们cue了好几次，所以在练习生里边本来除了室友外没人搭理的他突然人缘变得好了起来，一路回去的时候都有人问他要不要帮忙做发型之类的。
陈韫感觉怪怪的，但没怎么放在心上，反而是Jason的问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哥，你为什么会猜是D班啊？你对自己很没自信吗？”
“D代表着Destiny，命运，我这实力可不就是听天由命吗？”陈韫应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不过他感觉自己误打误撞吸引了导师们的注意力，和自己的计划有点冲突，下次要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