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人未走茶已凉
马俊人此时正在辽体的田径场上训着自己手下的十几个女队员们，“你们这群傻X，整天就知道偷懒，偷你XX，一个个懒的跟X一样……”说道此时，他仿佛越说火越大，到最后仿佛是在压抑不住了，四处看了下没什么顺手的家伙，就直接掳袖子准备上手打。
看到他这动作，那一群已经在国际上获得了金牌、在国内成为类似“民族英雄”的青年女人们一个个紧紧闭着眼睛，连用手护着头都不敢，因为她们知道，连想保护自己这种动作，都只会遭到更猛烈的殴打。
马俊人的拳头落在了年龄最小的一个十几岁少女身上，那少女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看到了这个场景的大姐王君霞觉得自己实在是快受不了了，她回想起来半年前，她为家里务农的双亲求马教练，求他给自己的双亲找份工作。
那姓马的把她父母安排在了辽体里面当临时工，结果一个月后，她父母就流着泪返乡了。因为她王君霞的父母实在看不下去那教练对孩子的打骂，那俩农村的老人家本来挺支持教练的，觉得孩子做错了事情被教训被打是应该的，但是当看到自己孩子没做错事都会因为教练心情不好而被打的时候，这俩老实的老人不敢惹教练，生怕给女儿带来不幸和麻烦，只能流着眼泪眼不见为净的回了家。
王君霞眼看着马俊人走向她，看着他举起巴掌就要抽她耳光的样子，她紧紧闭上了眼。不过就在她绷紧了全身肌肉等待着巴掌落在脸上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道：“马指导，有人找。”
“艹，算你运气好！给我去跑一万米去！”王君霞听到了这样的判决后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她一边不敢怠慢的跑起来，一边看向不远处，只见那边走来了浩浩荡荡的一帮人，好像是几个人领着摄制组来的，怪不得刚才不打自己了……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这群人领头的里面有一个半大孩子。那孩子看起来好像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好像挺有大城市气息，虽然不怎么帅气，但是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在。
“这么半大的孩子来干嘛？”王君霞迷茫的疑惑着，她们马家军一直被某个姓马的男人限制在极度闭塞的环境中，不许看新闻，不许出外参加活动，不许打电话，写信必须通过教练审查和转交，不许谈恋爱，不许跟任何男人说悄悄话……她真的不知道最近社会里是不是出了什么十几岁的出名少年……
“马教练，你好，我是贾钢，以前曾经代表上海的延中实业跟您通过电话，这次来想跟您谈谈您那个秘方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可以聊聊？”贾钢很有总经理气质的上前握住马俊人的手笑着说道。
“延中实业？哦哦，就是在斯图加特时候第一个给我打电话的那公司是吧？哎呀，我不是给你们说了么，就是1000万我都不卖，不卖，没啥好谈的……”那冠军教练此时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接着他扭头问贾钢身后的摄制组道：“你们是哪个电视台的？要采访我吧？来来来，我们到我宿舍去……”
嘿……贾鸿渐这时候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就产生了一种……唔……一种想打脸的冲动，有木有？这马俊人居然当着他家人的面，就这么“嫌贫爱富”？连一点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居然就这么当着媒体的面拒绝了自己一家人？连一杯茶都不给喝就赶自己家人走？
“马教练，不好意思啊，这中央电视台的摄制组啊，是跟着我们来的。”贾鸿渐当场就微笑着打脸道。那马俊人听到了这么一说，他先是愣愣的看了贾鸿渐一眼，又扭头向摄制组求证。看到摄制组纷纷承认是跟着贾家来的，甚至扛着机器就是为了顺手帮忙贾家拍点东西，马俊人的马脸上颜色有点难看了。
“你谁家孩子啊？”马俊人脸色不佳的瞪着贾鸿渐问道。不过还没等贾鸿渐反击，贾钢就一下微笑着站到了马俊人和贾鸿渐中间，“这是犬子，不过不论怎样，我们都是来跟您商谈的不是么？马教练请放心，我们这次绝对有诚意，而且开价绝对不会让您失望，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聊看？”
看着贾钢这么会做人的热脸贴冷屁股，那马俊人撇了撇嘴，有点不太乐意的说道：“那去我宿舍吧，不过事先说好啊，没茶，只有白开水。”在一行人跟着马俊人去他宿舍的路上，贾鸿渐却是在奇怪着什么。他是在奇怪着马俊人的脾气这么怪，居然还能顺顺利利的活到这么大，这简直不可思议啊！
不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一个独立的三层小楼里。那马俊人的宿舍是一层最靠近楼梯的一间，他这房间挺大，大概有三四十平方，里面就一张大床，一个饭桌，一台电视等等少数物件。
“行了，你们现在外面等一下吧，这儿有点钱，拿去买烟抽买零食吃啊~”贾鸿渐进门前对着身后的一群摄制组、记者们说道，一边说着，他一边从兜里摸出了两张一百的塞在了白严松的手里。作为上辈子在15岁时就很有大哥气质敢为自己初三毕业班同学们报仇的贾鸿渐，即使是在这种要进行影响全盘大计的谈判前，也不会忘了要怎么做个大哥。
进屋的，就是贾鸿渐一家三口加上袁杨律师。贾钢喝了口水，兴致勃勃的拿出来他亲自和儿子拟定的计划书，一点点的讲述给马俊人听。“马指导，上次您说就算壹仟万元都不卖，这次我们的报价就是壹仟万元整！是的，您没听错！我们要用壹仟万元人民币购买您的神秘配方，拿到了这壹仟万元以后，您再也不用为您和您家人以后的生活担心，您以后完全可以只因为兴趣而工作，您可以送您的孩子出国留学，可以每年都去国外旅游……而这一切，只要您和我一起参加神秘配方饮料的全国30多个省市自治区的独家销售权拍卖就可以得到……”
贾鸿渐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在家里很强硬很不会说话的老爹，在外面居然是这样的七窍玲珑，他这一番话说出来，让曾经在商海打拼多年的贾鸿渐都感觉挑不出毛病。他跟贾鸿渐一样，都是把好听的放在前面，把可能得到的利益放在最先，吸引了听者的注意力，再把可能的风险巧妙的安排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并且让人感觉好像没风险一样……
“你们真打算用一千万买我的配方？”只见这时候马俊人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的脸上有了笑容，不再是之前那副不太乐意的样子。
“是的，真金白银的壹仟万元！”贾钢两眼充满了自信，活力百倍的点了点头。
“呦，那怎么好意思……您看看，上次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那边正在忙，态度不是太好……今天吧，因为下面几个队员偷懒，我心里有气，怠慢了几位了，对不住啊！您看我这事儿整的……来来来，您几位还喝什么白开水啊，喝茶吧！我一个老同事那边有上好的茉莉花茶，我这就给你们取去……”哎呦呦，这马俊人一听说能拿到一千万，整个人马上态度就变了，现在他这副样子简直就是热情好客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特有礼貌特和蔼特热情呢……
不一会儿功夫，马俊人空着手回来，然后从自己屋子的一个角落里拿出来一个茶罐，嘿嘿笑着说道“您几位看看我这脑子，原来前段时间我那老同事把茶叶放在我这里保管，结果我给忘了……”
嘶……这不是忘了，是本来屋里就放着好茶，刚开始不愿意给贾家人喝，现在直接再拿出来太丢脸，所以故意这么晃了全找了个理由吧？这马俊人接着又找来了好茶杯，慢慢的给贾家三人烫了杯子，先泡了一泡茶之后，还把第一泡的茶水到了，冲了第二泡水，这才把最香的茶水双手端给了贾家人。
看着他的举动，在贾鸿渐看来，那都顶的上宋代苏东城去寺庙里，碰到的那个“坐，上座，请上座；茶，上茶，上好茶”的势利眼老和尚了。
不过，这一切在马俊人看到了合同书正文，看到了贾家并不准备一次性支付1000万元现金，甚至首付都为零的时候，他爆发了。他二话没说，甚至没有问贾钢是怎么回事儿，他直接把合同放在一边，然后一伸手把贾钢等三人手边的第二泡茉莉花茶收了回来。
收了茶杯，他也不自己喝，直接把茶水泼出了窗外，也不管外面有没有人。“滚滚滚！你们以为我吃饱了撑的啊，会没事儿跟你们玩儿这个？我跟你们说，你们要是能拿出来一千万现金，我这配方就卖给你们，没现金？哪儿凉快到哪儿去！”一边说着，马俊人一边拉开了房门送客。
嘿！这尼玛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啊！
“爸，你们先出去吧，让我跟马指导聊聊。”贾鸿渐这时候笑眯眯的说道，他的语气很平和，很和蔼，一点都没有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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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俊人喜欢使用暴力的事情为真，其本人训练方法极其粗暴、封闭。另外，马俊人贪财这点确有其事，当初中华鳖精定制了6个还是几个24K金的梅花鹿胸针，送给了马俊人、王君霞等人。马俊人看那玩意儿是24K金的，就要求队员们把胸针上交给他，由他这个教练来保管，结果没一个队员听他的。可见队员们都知道，只要上交给他那就拿不回来了，否则能拿回来的话，也不会一个都不上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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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我们这边的混蛋
“谁要跟你聊？滚滚滚，你也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那马俊人极度不耐烦的对着贾鸿渐喊道。“没事，你们先出去吧，我有分寸，相信我，没错的。”贾鸿渐偷了未来刘德华的广告词安慰着父母。等到贾钢和苏萍走了以后，贾鸿渐还没说话，那马俊人又骂骂咧咧的催道：“我说你这熊孩子听不懂人话啊？让你走没听到啊？你赖在这儿我也不会答应的，走走走！赶快的！”
贾鸿渐坐在凳子上静静的看了这马俊人几秒钟，然后摇了摇头，脸上有点不解但是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你说你这个人，为什么总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恩？这样会把本来想帮你的人都推到敌人那边去，恩？”
“少故弄玄虚的，赶紧走人，滚！听不懂啊？”那马俊人不耐烦的就快爆粗口了。“那随便你，只要你不怕我到外面对着中央台的摄制组说你给运动员用EPO的事情……”贾鸿渐耸了耸肩膀，站起来向外走去。
当他刚走到门口时，被他之前的话震惊了的马俊人此时一脸严肃，“等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想让我在门口这里当着摄像组的面大声说出来？我个人是挺乐意的，要是你觉得没关系的话那我就喊咯？”贾鸿渐耸着肩膀，就像是调戏同班小女生一样用着轻佻的语气说道。
“那就进来说，不过我警告你，你这是在造谣，知道么！你刚才说的那都是别人对我的恶意中伤！我是不想让媒体乱报道打乱了我队员的训练，你别以为是我心虚！”那马某人此时靠近贾鸿渐身边，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说道，好像这样的气势能加强他的正义程度一样。
贾鸿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多精明的一个人，能看不出来马俊人这副色厉内荏的外表？只见他冲着正盯着他看的袁杨招了招手，等袁杨快步走到他身边后，他贴在律师耳边吩咐了几句，然后又叫来了白严松，同样耳语了几句。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慢慢悠悠的晃荡进了马俊人的宿舍。
“你刚才对他们说了什么？”马俊人满脸紧张的问道。贾鸿渐一听这话，顿时很为难的皱着眉头反问道：“你到底要问哪个问题？我这人比较笨，大脑一次只能思考一个问题，不如你好好考虑下要问哪个问题？”
马俊人这时候太阳穴处青筋都迸了起来！可是形势比人强，他深呼吸了几下之后，努力压下了自己的火气，“你从谁那听说我们这里用EPO的谣言的？”哈！看着马俊人这副吃瘪的样子，贾鸿渐心里不停冷笑着。这货刚才不是很拽么？不是刚开始很冷淡，看到有钱赚马上热情无比，结果又看到不是现金，马上又变脸么？还不是被他贾鸿渐故意不正经的样子当猴耍？有本事在牛掰啊？
“你真当我是小孩儿，想这么容易从我嘴里套话啊？哈哈……马指导您太幽默了。”贾鸿渐笑道，“不过您不是真以为没人知道您给那些队员用EPO的事情吧？切！你那些队员容易感冒，经常发低烧，这些事情别人不懂是怎么回事，您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那是EPO使用次数多后的副作用。国外有些教练看到队员用EPO后感冒低烧，故意给他们吃点带伪－麻－黄碱的感冒药，这样就算被尿检查出来，也可以说是吃了感冒药，这样不会被终身禁赛，最多只有一年，对吧？”
“你，你，你少血口喷人！我们马家军根本就没用过EPO！你少造谣！”马指导现在指着贾鸿渐，浑身微微发抖着说道。
“好了好了，看把你激动的，来来来，坐下来冷静下。我又没说要满世界去喊，你说你激动个啥？我肯在屋子里跟你说，这就是想合作不是？我没必要把你的前途毁了不是？这又对我没好处……”贾鸿渐此时就跟个长者一样循循善诱劝慰着马俊人。
“合作？怎么合作？”马俊人冷静下来以后问道，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什么“你是说你家的那个分期给我一千万的合同？”
“我家一千万合同？”贾鸿渐此时愣了下，然后笑着说道，“哪里有什么一千万的合同？您记错了，是一百万的合同！”这贾鸿渐太坏了！居然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把合同金额降低到了原来的一成！甚至比他之前说的那个200万的金额还少了一半！
“一百万？我把方子给你你才给我一百万？”马俊人此时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对啊！你之前对我态度那么差，我能不扣钱么？”贾鸿渐此时很理所应当的说道，“再说，咱俩都知道事实的真实情况，你真觉得你那破方子值一千万？你当初就是不想有人买，才开那价的吧？”
“什么真实情况！我根本就没用过EPO！我跟你说，要么一千万，要么面谈！”马俊人此时居然又跩了起来，不知道是真没用EPO还是虚张声势。“哈哈哈，所以我说马指导很幽默嘛。”贾鸿渐此时大笑了起来，“你就没想过，其实我可以一分钱不花拿走你的方子么？甚至，我随便找个方子，说是你卖给我的，你敢否认么？马指导啊马指导，我这不是还好心的要给你一百万么？这一百万是因为你黑了洋鬼子才给你的，虽然手段并不光彩，是靠着作弊才赢的。但是总归还是为中国人争光了，还是坑了洋鬼子里。按照美国的巴顿将军的说法，就算是个混蛋，那也是我们这边的混蛋……”
“我在跟你说一遍，我马俊人，绝，对，没，用，E，P，O，绝，对，没，用，兴，奋，剂！”这马俊人一下站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
啪！啪！啪！啪！贾鸿渐猛烈的鼓掌了起来，“说的好！马指导演技绝对棒！您说，我要是把本来给您的100万拿去分给您手下那些女的，得有多少个出来举报揭发您？”贾鸿渐又不是刚出社会的雏儿，能被这种死鸭子嘴硬给弄的没办法了？
“屁！她们不可能诬赖我的！”马俊人虽然嘴还在硬，但是气势已经有点软了，看起来他自己对这方面好像也信心不足。既然对方都露出破绽了，作为大恶人的贾鸿渐，怎么也得欺负上去吧？“您太谦虚了！您想啊，她们那帮女孩子的各种奖金，除非是领导直接发到她们手上、她们家里的，否则您都用您帮她们保存的名义存在自己的帐户里面吧？到现在钱什么时候给过人家了？您今年那个跟您闹翻了然后单飞的姓刘的徒弟，您给她一分钱了么？平常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就打骂她们，把她们当出气筒？然后还根本就不讲究科学训练，只让她们一日三餐一样的超大运动量训练，一天要早中晚要跑三个一万米，对吧？”
擦！后世看过详尽的以马家军为题材的纪实文学《马家军解密》的贾鸿渐，能不知道马家军里的秘闻？他甚至到现在还记得那些马家军里的女子们跟马俊人闹翻了之后各自的悲惨下场！有的女运动员因为一直封闭训练，连一点人脉和一点工作技能都没有，最后只能退役了去矿山里挖矿！有的因为长期超大运动量的训练，导致脚趾头都变形了！结果所有的奖金都在马俊人的帐户里，到离队的时候还一分钱都要不到！甚至，现在在外界被媒体称呼为“东方神鹿”的王君霞，现在每天都在日记里写着——“我一定会战胜这个恶魔的，我一定会战胜他的！”
这样以粗暴手段维系团队的马家军，他贾鸿渐只要肯出手悬赏，还怕没人上来帮忙检举揭发贡献证据？“马指导，您说呢？哦，我突然觉得不对，不用给她们一百万，大概每人给个三四万，她们就能来帮我？不对不对！应该是她们一听说我要对付您，她们会主动的凑钱倒贴给我吧？”
马俊人此时鞋拔子脸煞白，白的都没了血色。他当然知道他手下的女队员们恨他，所以他才经常当她们是出气筒，但是现在这么一来，还真的很容易出事啊……“不会的！就算有她们，上面也会保住我的！”马俊人突然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哈哈大笑着说道。
“那国外媒体呢？别忘了法新社，美联社，彭博社，BBC在北京都有记者站，如果在国外闹大了，国家还会保你？恐怕第一时间就把你严肃处理了，然后当成是中国体育部门严肃处理兴奋剂的典型事件吧？”切！逗心眼谁是贾鸿渐的对手？恩？外表是15岁少年的贾鸿渐，早就对政府部门做事的习性了如指掌了！怎么能让政府部门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处理事情，这是个学问！
“笃，笃，笃”此时寝室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贾鸿渐踱到门口一开门，只见着是袁杨。他从袁杨收里面接过了两份现打印出来的合同，他翻了翻，果然袁杨按照他的意思，把本来的200万金额改成了100万。
拿着两份合同，他慢慢的走到了马俊人身前，“来吧，把合同签了，这样不管怎么说，你还能有一百万到手不是？而且你想想，你这里也没什么别的好让我敲诈的，我也不会一辈子缠着你不是？签了合同，了了心魔，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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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文中马家军的训练方法为真，马某人贪手下钱的事情也为真……
第六十三章 装神弄鬼救人命
在贾鸿渐被马俊人叫进屋交流后不久，白严松不知道去忙什么了。一帮摄影记者们抽着贾鸿渐钱买的烟，一边聚在一起乱聊着什么。
“你们说贾鸿渐这次能成么？”“谁知道呢……”“不过他还挺有胆的啊，居然这么就来找马俊人……”
“我说啊，你们聊这个，还不如大家合计一下一会儿他出来以后，我们怎么称呼他……”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是啊，我们叫他什么？叫他贾鸿渐显得太生分，人家毕竟拿了两百块钱给我们这伙人买烟抽，绝对够大哥意思。但是他年龄太小了，我都三十了，他才15，我们总不能叫他贾大哥吧？”
“谁说不是呢……诶，对了，叫贾小哥怎么样？”
“恩，这个好！小哥这个词在武侠小说里不是用来称呼少年侠客的么？我们这么称呼他，既不会太低三下四，但是里面也有个哥字，足够表示咱们尊重他了……”
“是是！不如不加姓了，直接叫小哥吧！反正比咱们小的还混的比咱们好太多的，还能时不时见一次的，也就他一个了……”
“行，那就定了，大家都叫小哥吧！”
此时，白严松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了辽体的大门……
贾鸿渐拿着两份合同从马俊人的寝室里走了出来，他在众人瞩目之下走到了自己父亲的身边。“爸，他已经签了，咱家只要总共给他一百万就行，首付0。接下来你来主持场面吧，我不太适合曝光……”说完，他把手里的合同塞到了父亲的手里。
贾钢此时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100万？20分钟前他贾钢开价分期1000万元，还因为首付零被赶了出来，现在他儿子用20分钟就让马俊人答应了原来十分之一价格的合同？贾钢此时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了，要不是现在周围的阳光、摄影记者们太过真实，他还真有冲动捏自己大腿一下！
他赶紧翻了翻手里的合同，发现果然标价是分期100万元，而且首付0，而且那马俊人还真在乙方的位置上签了名按了手印！“你……你跟他说了什么？”贾钢此时简直就是在用看世界第九大奇迹一般的眼神看着儿子。
“说我班里面有很多女同学很崇拜他……”贾鸿渐耸了耸肩很随意的说道。说完，他拍了拍老爸的肩膀，“行了，现在不是问这事的时候，赶紧去演戏吧，我毕竟是个打假者的身份，不太适合参与到公司运营里……”
嘿！贾鸿渐这家伙，居然想到了用打假斗士的名头让自己名正言顺的躲在幕后！贾钢想了想觉得也是，他儿子现在是站在公益立场上打假，如果他儿子参与了什么制造业公司的消息传出去，的确很容易被人利用，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打假是有目的的、是不公正的、是为了整竞争者的。
想到这里，贾钢突然一笑，充满了自信很阳光的说道：“你这小子就看好吧，看看你爸我风光起来是什么模样的！”说着，他一转身风风火火的就进了马俊人的屋子。看着老爸进去了，贾鸿渐扭头找到了之前他找过的白严松，“严松，怎么样了？”
“那个……小哥，你吩咐的事情我都办好了，长春这边的媒体我基本都找来了，辽宁电视台的、长春电视台的、广播电台的、新华社的，能找来的我都找来了！”白严松此时下意识的用一种跟上峰报告工作进度的态度说道。
“恩，有劳了。”贾鸿渐拍了拍白严松的肩膀，“果然孙头儿说你进央视以后，10年内必定成为全国第一流的主持人之一，他对你相当看好，你要好好干，啊？”擦！贾鸿渐这姿态、这语气，要是不看他那才15岁的脸，是不是像极了革命前辈鼓励晚辈的话？
果然！虽然听着有点点别扭，但是白严松这时候可管不得那么多，他心里想着贾鸿渐这么正气十足、能为全国消费者出头的人，怎么可能撒谎骗他，对吧？再说了，贾鸿渐马上就要正式签合同进入新闻评论部当顾问了，还有必要骗他白严松么？他又不是小姑娘，从他身上又骗不到什么好处，对吧？
贾鸿渐在进马俊人房间前叫了两个人，他先叫袁杨去把合同上的数字改掉，然后叫白严松把长春这里的媒体都找了过来。之所以找媒体，他不是想给马俊人施压，而是为了之后具体销售环节预热！是的，当时进屋的时候，贾鸿渐从来就没想到自己有失败的可能！既然是有着从历史里学来的杀手锏，他还会失败？当时的他已经在为后面好几步的事情在预先筹划了！
跟白严松说完话之后，贾鸿渐也不凑热闹，他跟长春这里的媒体不熟，可不想出意外被好奇的记者给拍下来，他可是要当最终BOSS的人！怎么能这么早亮相呢？他一个人离开了人群，慢慢的溜达到了跑道附近，看着十几个十几二十岁的农村姑娘们在跑道上慢跑着。
此时，外号是“东方神鹿”的20岁世界冠军王君霞正好跑完了一万米，她慢慢的绕场散步了半圈之后走到了贾鸿渐的身边。她冲着贾鸿渐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旁边地上的矿泉水喝了起来，她身上到处都是汗水，连衣服都湿透了。
贾鸿渐此时饶有趣味的看着王君霞，他对这田径妹子到是没啥兽欲，这妹子长得太朴实了，不太符合他的口味。不过就在这时，远处的三层小楼宿舍那里突然爆发了一阵惊呼，然后只见的在夕阳晚霞的衬托下一阵阵的镁光灯电弧光闪烁着。
王君霞扭头看了看宿舍楼，然后好奇的扭头打量了下贾鸿渐，“你是来找马指导谈合作的吧？”，看到贾鸿渐点头后，她不解的问道，“那你为啥不在那嘎达？”
“我不是太喜欢曝光在镁光灯下，”贾鸿渐很朴实的笑了起来，“就跟你们一样，你们就是喜欢傻傻的跑，不喜欢其他太多的商业事情。我也一样，喜欢默默的走我自己的路……而且……刚才我刚欺负了你们马指导……”
“噗……”王君霞一口水喷了出来，连着咳嗽了好久，甚至引得周围的师妹们纷纷上来关心，她才停止了咳嗽。“你说啥？你，你刚欺负了马指导？”20岁的东方神鹿虚弱的大口喘气问道。“恩，谁让我来的时候，他欺负你们来着？所以我就欺负他了呗。”贾鸿渐模仿着真正15岁少年的样子，很单纯的笑着回答道。
他这一句话，直接把全部马家军的女子们注意力吸引了。“啥？你欺负了马指导？”“啥？你是为我们才欺负马魔……马指导的？”“啥？你能欺负马指导？你怎么欺负的？”本来一群围绕在王君霞身边的运动少女们一下跟王君霞一起围在了贾鸿渐身边。“呵呵，本来说是要给他一千万买他的配方，我给你们报仇，只给了他一百万，还让他答应了。”
“一百万？”一群都不超过20岁的姑娘们纷纷惊讶于这个天文数字，甚至有人还开始换算一百万等于她们多少年的工资和奖金。可是，有个18岁的姑娘此时却心有不忍的突然开口道，“你家就算有钱也不该这么糟践啊？他那东西根本不值一百万，一分钱都不值！”周围的姑娘们纷纷捂住这18岁女孩儿的嘴，还纷纷四处张望，好像生怕周围有人听了去！
“你是……李……莹？”贾鸿渐看着那18岁少女的脸，脑海里突然崩出来了一个名字。“你怎么知道的？”被队友捂着嘴的东北乡村少女惊讶了，像是看着未卜先知的神人一样傻傻的看着面前那个面容稚嫩的男生。
“掐指算的……”贾鸿渐装模作样的捏了捏手指，然后突然一睁眼睛，“你是75年在鞍山出生的！从小就喜欢看书，全队里面，就你一个人又写日记的习惯，对不对？你还是这马家军的第一任队长，对不对？”
此时可不止是那李莹了，周围一圈的马家军那直接都傻眼了，各个瞠目结舌的看着贾鸿渐说不出话来！为啥？因为这个李莹虽然是队长，但是成绩并不好，从来没在世界成年大赛里拿过任何名次！除非是辽宁体育系统内的，否则根本没人知道她是谁！
看着少女们震撼了，贾鸿渐继续说道：“去年，你喜欢上了短跑队的一个男的……但是那男的有女朋友了，你去找人算命，那人说你一辈子都是当小妾的命，然后你就郁闷的大病了一场，躺了一个礼拜才能下床，是不是？你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在退役之后当记者，出书，是不是？”
此时那群少女看着贾鸿渐的眼神可不止是震撼了，那简直就是看神人的眼神！天啊！就算是体育系统内部的人，有谁又会知道这些马家军内部的秘闻？更何况那种少女内心最隐秘的关于退役后的幻想，这种同队的队友都不一定知道的，他怎么知道的？
“大师！请给小女子指点迷津！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日夜给大师祈祷，请大师一定要大慈大悲的给小女子指点迷津啊！”那18岁的马家军队长此时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贾鸿渐的身前，一脸虔诚的说道。
“待山人算算，”贾鸿渐捏了捏指头，“你啊，心智太弱！去年给你算命的那家伙，只是个江湖骗子，不足为信。但是你有此产生心魔，如果不及早解脱，终会误了你姓名。本山人算下来，你这辈子至少有两次所爱非人，除去去年那次，退役之后还有一次，不过不要紧，30岁之前你必会遇到命中之人，不要气馁。40岁前你出书的梦想会实现，无需放弃。上天乃有好生之德，所以千万不要放弃努力，知道么？”……
……
贾鸿渐为什么这么装神弄鬼？他不是为了好玩，而是想顺手救一个被马俊人和她自己所毁灭的女人。这个叫李莹的女人在退役后爱上了个有妇之夫，因为从懂事开始就在田径队域外隔绝，心智非常不成熟，又想起来了当年那个道士算命的内容，加上想成为记者的梦想破灭，服用安眠药自尽未果，1998年4月27日，她的尸体在沈阳棋盘山水库被工作人员发现。李莹之死是马家军悲剧里最浓重的一笔，享年2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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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李莹确有其事，不过尊逝者讳，此处用了化名，但是事件一笔笔的都是真事。
第六十四章 饥饿营销和空手套白狼
王君霞躺在床上，回想着傍晚时分发生的一切。她还记得那个半仙一样的男孩儿在离开基地的时候，还跟她们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如果以后不想跟马指导了，如果抱着哪怕再也不能上赛场跑步也要从他手里逃开的话，那就来上海找我吧。”
虽然是个农村姑娘，但是王君霞真心不太相信什么怪力乱神的，可今天看到的一切，还真的不禁让她往哪方面想，不然没办法解释一个南方的年轻人怎么会这么了解她们队里的事啊！她又想到自己的日记，想到了上面写着要战胜马指导的话，“也许将来万一走投无路了，还真能去投奔他？他能有办法让我们继续跑步么？”
王君霞她们宿舍里没有电视，甚至连收音机都没有，更别提电话座机或者手机了，她们并不知道今天下午来到训练基地的那一家人在外界引起了何等的波澜。在贾鸿渐指使白严松把长春当地的媒体都请过来后，当天除了新闻联播外，几乎全国省市的新闻节目中都报道了马俊人将其神秘秘方出售给了某公司的短讯。
在这些短讯里，纷纷出现了贾钢红光满面的跟脸色煞白的马俊人握手的十秒短片，在这短片里，只是说马俊人已将其手中那神秘的体能配方售于了某神秘公司。当这个新闻在北京台出现的时候，正在宾馆里琢磨着给贾钢打电话约时间一起去长春的何博全愣了。
看着画面里的那两个握手的人，一个是马俊人，另一个不是贾钢是谁？“我顶你个肺啊！”何博全瞪大了眼睛，半晌这么骂出来了一句！他何博全这样一个广州乐百事的老总，一个年盈利2000万元人民币的大公司老总，居然被一个家里只有40万存款的一家子骗了？他当初好心说大家一起走但是让他们先去谈，结果他们居然说都不说一声就直接跑到东北去了？
“冚家铲！”何博全这时候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他明明都准备好了1000万了，都下了多大的狠心才决定拿出来公司年利润的一半要买马俊人的秘方，现在居然被个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出来的阿猫阿狗给抢先了？这尼玛感觉就跟是他准备好了彩礼准备去迎娶女朋友，结果走到一半突然发现女朋友跟先头探路的司机进了洞房！他顿时只觉得头涨的不行不行，只觉得怒火冲天，只觉得是被羞辱了！现在这样一来，他回广州怎么交代？虽然公司里他是老大，但是下面人知道他这个当老大的居然这么路边的阿猫阿狗给骗了，他这当老大的还有脸么？
不过，全国更多关心这个新闻的人，却是通常的老百姓们。他们当然知道马俊人的秘方了！马俊人在带队获得了斯图加特田联世锦赛的万米、五千米、三千米、一千五百米金牌，这可是突然一下打破了黑人白人垄断田径场的铁律！这可是突然石破天惊的打破了“黄种人不适合田径运动”的种族主义思潮！这可是等于打破了多少年来选在田径场上空的“中国人是东亚病夫”的横匾！
在马俊人回国之后，他领着手下的娘子军们全国各地做报告会，到处上各种电视访谈，俨然已经成为了新一代的陈真、霍元甲、叶问！在这些报告会、访谈里，那马俊人可是时不时就提到他那个神秘的体能配方的！甚至马俊人还宣称就算有人要出1000万元买他的秘方他都不卖！
那，现在这个神秘公司是用了多少钱买了马俊人的秘方？1500万？2000万？在这个年代工资只有100元上下的普通老百姓看来，不管是1500万还是2000万，这都是代表着天文数字，这都是代表着他们一辈子都没办法赚到的钱！现在光是练体育、教体育就能赚到这么多钱？听说明年开始的足球职业联赛要完全商业化，那那时候球员们教练们的工资不是要更高？老百姓们能不好奇，能不八卦么？
那么，这个神秘的公司到底是什么来历？是中国人的公司还是外国人的？这公司是什么背景？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来买马俊人的秘方？他们之后是要把这个秘方商业化么？是要做成滋养品出售么？这样是不是普通老百姓都能喝到之前世界冠军专用的神秘配方了？这个滋养品什么时候出售？什么价格？孩子老人孕妇能喝么？只能说，在这第一轮的新闻媒体报道之下，全国老百姓们的好奇和兴趣已经被挑逗了起来！他们甚至开始主动互相讨论猜测着那公司的背景、资金、产品发售时间、价格……
除了老百姓以外，更多的商家的兴趣也被调动了起来。所谓商人，他们当然明白马俊人的名头在全中国代表着什么——代表着销量！看看80年代的体操明星李宁吧！他跟体育公司合作，让体育公司把他的名字当成了品牌，现在李宁这个品牌渐渐在大街小巷都有的卖了！这就是品牌效应啊！而且之前不是有消息说马俊人1000万都不会卖这个配方么？那样的消息加上现在他出售了配方的消息，不是更吸引着普通人来购买么？普通人要购买了，商家能不想进么？
一时间，不管是河南的亚细亚商城，还是北京的王府井，不管是国营的商城还是私营的渠道商，他们都开始疯狂的跟同行通电话，他们想问问同行知不知道电视里跟马俊人握手的人是谁，他们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公司买了马俊人的配方，他们想知道到哪里去进货！
甚至王蔻兰和秦忠国此时也愣愣的看着电视上的画面，王蔻兰惊讶于贾家人的能力。明明之前贾鸿渐是要去哈尔滨打假，他爸居然就顺道去长春签下来了马俊人的秘方？她王蔻兰可是听说过延中实业以前想用一千万买那配方都没买到的！怎么现在贾钢就买到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看着贾鸿渐比同龄人强大那么多，果然是得到了他老爹的遗传！怪不得贾钢之前要辞职，原来是想自己单干了！以后，说不定贾钢会成为全中国都知道名号的企业家啊……
贾钢以前的老搭档秦国忠此时傻傻的看着电视，他当然能认出来电视里的是谁！他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延中实业之前打电话给马俊人是什么结果！但是现在贾钢怎么突然就有钱收购了？难道是从延中实业贪污的钱？不对！贾钢那人什么脾气他秦国忠是知道的，而且他们延中实业还是上市公司，要公布财务报表的，可没那么容易贪污！那是贾钢找到了什么财主，变成职业经理人了？
就在几乎全中国的人都在好奇贾钢到底是谁，贾钢的公司到底是什么公司的时候，当事人贾钢却在火车包厢里跟好学的学生一样问着儿子各种安排背后的意思。“鸿渐，你为什么让那些媒体都不说我的名字？不说收购的价格？”
“爸，这样才是悬念啊。为什么要老老实实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别人？都告诉别人了，别人就不感兴趣了。我们藏一半说一半，犹抱琵琶半遮面，琵琶声停欲语迟，这样才能勾搭起老百姓们的好奇心，让他们整天吃不下饭睡不着，整天就好奇我们是谁，这不是连广告钱都省了么？”贾鸿渐一边嗑瓜子一边很轻松的说道。
“是这样啊……可以省广告费是么？”贾钢若有所思的把儿子的话记在了笔记本上，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在儿子用20分钟就搞定了马俊人之后，贾钢内心深处还是感觉到了儿子比自己强了，甚至他都感觉到儿子好像在商业这方面特别有天赋，好像一眼就能看出来通向成功的关键点一样！虽然在内心深处稍微有那么一丝丝不太乐意输给儿子、不能以老前辈的姿态教育儿子，但是看到跟自己挺像的儿子这么聪明，他也开心的不行。
“恩，对，不只是省广告费，也是一种叫饥饿营销的方法。饥饿营销呢，就相当于故意拿一盘好菜在你眼前晃，就是不让你吃，把你的馋虫都勾引起来了，最后才给你……”贾鸿渐飞快的磕着瓜子解释道。
“饥饿营销么？好好……”贾钢一边说着一边在本本上记了下来，“还有别的什么没有？没有了？那咱们下面该怎么做？”
“下面啊？下面就隔一段时间，然后开个新闻发布会，公布我们公司的名字之类的，然后宣布比如多少时间以后，我们要在上海的某个大饭店里跟马俊人进行秘方交接仪式，到时候把民警都叫过来开道！每个人都穿上防弹衣、头盔，每人都扛着个八一杠，怎么夸张怎么来，再安排民警提前进场检查，再安排金属探测器的安检什么的……反正弄得就跟国家主席出场差不多。”贾鸿渐歪着头想了想说道。
“没这必要吧？这得多少钱？”一直在一边嗑瓜子的苏萍此时主妇习性又发作了。“哎呦，我的亲妈诶，这种时候就是跟我爸提着彩金去你家提亲一样，这时候怎么能省钱呢？打肿脸充胖子都是可以的！你以为这是我闲的蛋疼、钱多的烧得慌才这么设计的？不是！这是表演给全国的经销商看的！就是要表现的我们财大气粗的，他们才会来我们这里进货嘛！要是我们扣扣索索的，人家一看就觉得我们公司撑不了多久就要倒闭，人家吃撑了才来我们这进货，是吧？”
跟老妈说完了，贾鸿渐又对着再记笔记的老爸说道，“到时候开发布会的时候，你再宣布比如过三天或者一个礼拜，我们就要举行全国巡游的独家经销权拍卖，每个省市自治区只限定有一个独家总经销商，我们只负责把货发给总经销商，下面他们爱把货铺到哪里或者卖给同行，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这样一来，我预计着，拍完十五六个省市自治区，咱就能到手1500－1700万元，全国都拍卖完怎么也能到手两三千万，这些钱可不是提前支付的货款，是买独家经销权的钱！这样有了钱，咱们再去用这笔钱弄厂房和生产线……”
贾钢和苏萍这时候完全傻眼了！虽然之前贾鸿渐的那份计划书里稍微提了下这部分，但是从来没有提的这么细，他们可不知道这里面的细节！现在一听，他们的宝贝儿子这又是要空手套白狼啊！这是要把产品的经销权预先卖出去，等于是用经销商的钱来建立生产线？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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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营销！营销！
“这空手套白狼是不是有点风险太大了？还有那个饥饿营销的，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苏萍很不解的问儿子道。“不空手套白狼现在怎么办？拿咱家的40万去买生产线去找厂房？去哪儿找？”贾鸿渐笑着跟老妈解释道，“至于饥饿营销么……跟你们女的学的咯。你们女的在被男的追的时候，不是下意识的都知道太容易让对方追到对方就不会珍惜么……道理是相通的。”
贾钢此时和苏萍俩人楞楞的看着儿子，心里按照儿子的想法一琢磨，男追女的时候，女方的想法还真是那样的。可是怎么从来就没有人把这种男女之间的小心思给用在商业上呢？怎么就没人跟贾鸿渐一样能触类旁通呢？他俩都不用去考量这种饥饿营销成功的可能性，因为他俩只要把自己代入到不知道内情的消费者身上，他们都能肯定自己是一定会上钩的！
天才啊！他俩的儿子是天才啊！他俩的儿子果然真的是天才啊！贾钢此时简直美得都快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哈哈哈哈，我贾钢的儿子果然就是比别人的儿子聪明多了！老婆啊，你可是给我生了个好儿子啊！”
看着老爸和老妈俩人乐的哈哈大笑的样子，贾鸿渐笑而不语的嗑着瓜子。他这个计划是脱胎自何博全本来在历史上采用的计划，在原本的这个乐百事计划里，何博全跑了全国一半的省市自治区拿到了大概1700万元上下的款项，这么一下子就把付给了马俊人的1000万元本钱赚了回来。不过当时的乐百事本身自己就有灌装生产线，所以何博全基本就是在一边拍卖独家销售权一边在生产，根本就没有用到饥饿销售的办法。
而贾鸿渐这边恰恰是因为他们家钱少，需要空手套白狼的先收了各省市销售商们的钱才能找厂房找生产线，这样一来在拍卖出去销售权和真正发货给销售商之间必定有个空白期。看着本身一定会产生的空白期，重生的大妖孽贾鸿渐干脆就顺水推舟的设计了饥饿营销的策略。他可是忘不了前世那小米手机的饥饿营销方法，传说几十万部手机一退出，一天两天就被抢光……
“爸，好了，别笑了，我再来给你讲讲这个饥饿营销要怎么搞……”贾鸿渐考虑到自己以后是要当败家富－二代的，于是干脆现在直接把脑海里的计划都告诉老爸，“如果说饥饿营销是不断诱惑消费者的话，那么之前我说的那些还只是开胃菜而已，现在要说的才是真正的大餐！”
看到吸引了老爸老妈的注意力，贾鸿渐翘起了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解释道：“所谓饥饿营销就是要有货消费者，什么叫诱惑消费者，就是让他们看得到但是吃不到，这就跟一个特优秀的女的天天在一个男的身边晃荡，但是就是不让这男的追到她。一看到这男的追的用力了，她就往后缩缩，一看到男的垂头丧气了，她就上去撩一撩，这样才能让那男的越来越饥渴……不，饥饿。”
喝了口水以后，贾鸿渐继续嗑着瓜子跟老爸老妈科普了起来：“所以啊，我们要饥饿营销也是一样，怎么弄呢？我们在收到了销售商的钱以后，我们就去把全部省级电视台市级电视台的半夜以及早上的广告时间都买下来！然后一天12个小时以上的轮番广告轰炸，从歌颂我们公司伟大光荣正确的，到说我们产品怎么怎么效果好的，从我们正当全国纳税第一的私人公司，到我们支援西部失学儿童学费，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拣好的说……”
苏萍听到这里惊了，“买那么多电视台的广告时间？这咱们钱该不够用了吧？”
“妈，你这是杞人忧天了。”贾鸿渐打开了一瓶可乐喝了起来，“我不是说了么，咱们不买下午到晚上10点之间的广告，咱们就买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10点之间的广告，你想啊，现在电视台不是到了晚上10点或者12点，然后就没节目放了？然后就直接一个彩色条纹的图案放一晚上，到第二天早上才有节目？那咱们就把这段时间打包买下来，这才能有多少钱？买一个月能有一万么？恩？然后咱们轮番放咱们的广告……”
贾鸿渐所说的这个方法，是到了94年以后才会被新建立的三株药业公司所发明。在这个年代很多省市电视台到了半夜由于观众人数太少而且没有广告商愿意在这个时段投放广告，所以基本在这个时间都停止放送，甚至在这个年代每个周二的下午都会有电视台批量检修导致没电视节目看的事情！
当年的三株，就是把这种没人要的“垃圾时间”以无法想象的便宜价格买下，然后轮番播放各种粗制滥造的广告，之后这种做法直接让他们三株在一年内成为了中国排名第二的保健品厂商！
不过并不知道这些历史故事的苏萍此时还有些犹豫，她看了看老公，发现老公也紧皱眉头思考着，于是她就问儿子道，“那这种时段，谁会看广告啊，老百姓第二天都要上班，这时候肯定都睡了，那买这个时段的广告不就是浪费钱么？”
贾鸿渐竖起了一根指头左右摇了摇，“妈，你啊，就是图样图森破，桑母泰姆斯拿衣服（sometimes－naive，有时幼稚）！你想想看，晚上睡不着觉的人都是些什么人，不是失眠的就是睡得浅的老年人。这两种人群不就是保健品最需要的消费者么？而且人类社会的基本单位是家庭，有家庭存在就有枕头风存在。老人看我们的广告多了，会整天谈起来，那他们孩子要给老人买保养品的时候你说会买什么？而且啊，我们不是连早上的广告也要买么？老人们早上又不上班，整天无聊就只能看电视，看电视就能看到我们的广告，不管转到哪个台，都能看到我们的广告，这样时间长了以后，就能达到心理暗示里的植入效果！就是让他们一想到保健品或者礼品或者饮料这个概念的时候，脑子里第一反应起来的就是我们的产品！”
贾钢这时候突然若有所思的问道：“你的意思就是……通过这种跟地毯式轰炸有点像的广告轰炸，让消费者都觉得我们公司是有世界500强实力的？”嘿！贾鸿渐的老爹非常聪明嘛！当初三株做这事情的时候，全中国多少老人都以为他们三株公司起码是中国500强水平的，完全不知道这个公司实际上注册资本只有区区30万元人民币！
“之后！”贾鸿渐此时又说道，“我们用个一百万左右，可以请到大批量的基层医生，或者干脆就是医学院的学生。我们找这些人干吗呢？来一个送医疗下乡，来个全国大义诊！以前那些乡镇里，只有一些受过简单培训的赤脚医生，而我们现在就来献爱心，把基层医生和医学院的学生全派到乡下，把全中国的乡镇都走一遍！而且不用支付太多差旅费，我们只要就近找人就行，起码各省的医学院、护校肯定很赞成这种实地实习的机会！这样一来我们出钱，老百姓和医学院学生都得到好处，这样不是很好么？花钱花的不多，但是绝对能树立起来全中国第一的牛X的企业形象！”
贾钢此时完全激动起来了！他已经想象到按着儿子的规划一步步走下去的美妙前景了！是的，在他们企业还没生产出来足够的产品的时候，这么花一笔不算太大的钱，做公益事业，得到的却是巨大的声望！甚至他们都不用关照那些医生和医学院学生推荐农民喝他们贾家的产品，只需要帮他们查下身体看看病，这些淳朴的老百姓们就能把贾家的产品当成终生的第一选择！
贾钢越想越觉得对，越想越觉得自己儿子NB，越想就越纳闷为什么这个地球上就没别人能想到这么好的主意呢？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地球上一年以后的确会有人做出同样的方案来。在那个时空里，三株实业会聘请大量的专家下乡义诊，只不过这些专家都拿了三株的钱，不管给没给老百姓查到病痛，药方就一个——喝三株！
也就是有了这样种种的营销手段，所以前身是上海昂立一号口服液经销商的三株，才能独立以后转眼之间就甩出前东家一百几十条街去！就是凭借这些咄咄逼人的强势广告营销，所以三株才能一出生，就在一年内得到国内市场第二的宝座！才能跟沈阳飞龙一起直接逼的“东方魔水”健力宝这种八竿子打不到的碳酸饮料市场都萎缩！甚至逼的健力宝市场部的员工都无奈的开始抄三株的广告企划！
这，就是中国改革开放中的大营销时代！这，就是跟央视标王一起，教育着中国厂商们营销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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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道歉一下……貌似俺脑残记错省会了……辽宁省会是沈阳，吉林省会是长春……我不知道怎么记着成吉林省会是吉林市，想着长春貌似也是省会，那大概就是辽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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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问题就在前三排！
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哈尔滨站了，贾鸿渐一家人拿着行李站在车厢门口，周围围着正在拍摄的摄影团队。贾鸿渐此时非常如若无人的读书着，他读的是非常非常著名的刊物——《故事会》！这《故事会》虽然是凤姐很喜欢读的书，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60年代就开始发行的刊物。
贾鸿渐此时正在看着的是《故事会》里面一篇写今年3月份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本来要发射澳大利亚的澳星卫星时，因为设备故障紧急中止发射的惊险故事。他眼睛里虽然看的是这个引人入胜的紧张故事，但是实际上脑子里想的却是别的事情。在80年代末，中国好不容易得到了美国的卫星发射合同，和可以帮美国发射卫星，算是好不容易进入了国际商业卫星发射的市场。
在90年代这么帮美国发射了几颗“亚洲”卫星，以及为美国的盟友们发射了几颗卫星后，慢慢摸清了中国航天发射能力的美国断然在99年通过法案禁止一切有美国零件的卫星、航天设备采用中国火箭发射……再加上美国在97年末拒绝中国加入国际宇宙空间站的事情，不得不让贾鸿渐感慨，果然美国到处都是共谍啊！
如果美国不是到处充满着共谍，干吗他们要手把手的拉着中国进入国际商业卫星发射市场？难道他们不知道就算他们之后封锁中国，欧洲人还是会添中国人的脚丫？是的，在2005年，法国为了能在中国发射卫星，愣是多花了2000万欧元，制作了一颗完全没有美国零件的卫星，专门交给中国发射……这尼玛就是傲娇大小姐的倒贴吧？
如果不是美国一脚把中国踢出了国际宇宙空间站的平台，那中国吃撑了才开发自己的“天宫”系列啊？那些潜伏在大洋彼岸，为了祖国航天事业的振兴，推动美国封锁祖国，刺激着祖国同胞奋发图强，发展出来自己的航天尖端技术，这不是爱国还是什么？所谓“问题就在前三排，根子就在主席台”，这话用来形容比尔－拉链门－克林顿，乔治－猴子－布什和巴拉克－**－奥巴马，都非常的合适嘛。
下了火车，一行人来到了哈尔滨火车站门口的广场上。白严松这个时候悄声问贾鸿渐道：“小哥，为什么你不让我找这边的熟人帮忙安排住处？”是的，本来从辽宁买了来哈尔滨的火车票后，贾鸿渐就制止了白严松想找人在这里安排住处的好意。“那王洪成在这里的势力咱们都没弄明白，直接找人帮忙……万一被他听到了风声怎么办？”贾鸿渐解释道。
在贾鸿渐看来，如果王洪成都能搞定哈工大的两位教授，都能搞定市政府开绿灯让公交车用他的水变成油技术，能骗得民间投资几百万给他搞研究，他难道不会找媒体方面的人帮忙敲边鼓？那贾鸿渐一行人来的时候，还没弄清敌我呢就直接找人帮忙，万一被人卖了怎么办？
白严松本来这时候还有点不以为意，觉得贾鸿渐太过于谨慎。他本来想着自己现在都成央视的人了，往全国哪儿一戳，然后一亮记者证，别人不都的低头三分的？更别说还都是宣传口内部的同行了，打个招呼要帮忙，对方还会透漏风声？不过这一切的想法，当白严松跟贾鸿渐一家人坐着昌河牌的面的找好点的旅馆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哈尔滨的大街上空横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在这个横幅上写着几个白色的大字——“从今进入伟大的洪成时代！”
一看到这标语，白严松直接就愣了，直到半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这是什么意思？这标语写的怎么那么……像是歌颂领导人的？他王洪成难道在哈尔滨都到了有国家领导人一般的身份了？哈尔滨政府到底在干什么？还有没有党性了？”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摄制组乘坐的面的紧急的一个刹车，然后一帮子摄影记者从车上跳了下来，狂奔着跑回到了那横幅前开始拍摄了起来！
白严松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身边的贾鸿渐，只见他此时一脸严肃的思考着什么。“小哥……刚才那横幅……那横幅你看到了么？”白严松这时候感觉自己声带都在颤抖，他都快不会说话了！
“看到了，”贾鸿渐微微点了点头，“没想到哈尔滨这里的情况是这样的……”。
是的，贾鸿渐看到了那个横幅之后就感觉到情况棘手了，他之前没想到王洪成能在哈尔滨混到这个地步，他本来以为王洪成最多也就是搞定了几个教授、几个当地政府掌权的。可是看到那样的标语之后，他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能这么当街拉横幅捧臭脚，这起码证明当地政府已经大半部分沦陷了，至少大半部分是在无意识的为虎作伥。
按理来说王洪成那样一个小学四年级就被学校开除的半文盲，一个以前的公交车司机，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啊！是不是？如果一个半文盲、公交车司机、玩水变油这种无脑骗局的骗子都能拉起来这么大的势力，那他贾鸿渐这样的人杰，是不是应该独占了东南当军阀了？如果王洪成一个上了小学4年就能被学校开除两会的半文盲都能混成哈尔滨这个省城的土霸王，那外国人肯定得认为十几亿中国人里没聪明人了吧？
“莫非是背后有势力？”贾鸿渐开始琢磨着他记忆中的王洪成。上辈子这个年龄的贾鸿渐就是个傻乎乎的少年，整天就只知道在学校学习、玩，对这种社会信息不太关注。不过隐约残留的一些记忆告诉贾鸿渐，貌似是有军队的公司投资给过王洪成，跟他一起建立了洪成科技公司。军队有公司并不稀奇，在这个年代因为之前的百万大裁军以及国家资源向经济领域倾斜，军费少的那叫一个可怜，为了能活下去，军队纷纷开设自己的公司在民间赚钱，至少在这个年代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这样的一个信息却是让贾鸿渐考虑着王洪成的背后会不会是东北这边的军区。如果说是东北这边军区的人因为入股了，所以给王洪成撑腰的话，当地政府说不定想着有军队肯定，再加上有学者鼓吹，所以一定没问题，然后才大吹特吹？
“不对！”贾鸿渐此时否决了之前的想法，“地方官场上的人精的都跟猴儿一样，不是一个系统里，不是上司点头认可，他们会玩的这么疯？不然被直属的上司责问了，军队能帮他们分责？难道根子是在黑龙江省政府？”
想到了这里，贾鸿渐微微点了点头，他觉得差不多应该问题就出在省政府的环节上了。而且看样子，那个省政府里给王洪成撑腰的人地位应该还不低，怎么也得到副省长、省长的级别了。然后再加上媒体、学术界、军方的鼎力支持，他王洪成不想成为哈尔滨的土霸王还不行了呢！
等找到了宾馆之后，靠着白严松他们的介绍信，贾鸿渐一家人住进了宾馆。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后，贾鸿渐坐在床边又思考了起来，现在看着王洪成势力如此，本来他想着能简简单单就扫荡掉的打假计划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如果他按照之前的想法去王洪成那里买了水基燃料膨化剂，然后去黑龙江的科技部门检测，再去法院打官司索赔，这说不定直接就被当地的王洪成势力给直接扔出黑龙江了！
想着，贾鸿渐站起身来，去白严松他们的房间里拿了一包烟就往外走，走到楼梯口附近正好看到有个老大爷在打扫卫生。“大爷，跟您打听点儿事儿，您抽根？”说着，贾鸿渐很熟练的散了根烟给老头儿。
“大爷啊，我刚才在来的路上啊，看到你们这嘎达王洪成的横幅了，你说这王洪成的水变成油是真的还是假的？”贾鸿渐一边给老大爷点着了烟一边问道。
“那还有假啊？肯定得是真的呗！”那老大爷美滋滋的嘬了一口这个年代顶级的香烟红塔山，然后说道，“你想啊，这省政府都说是真的了，这哈工大都说是真的了，这哈尔滨的公安局长都说是真的了，那能有假么？肯定不能！”
“省政府都说是真的了？”贾鸿渐保持着脸色未变，问道。
“说了！而且吧，前两天王洪成的公司开业的时候，那俺们副省长，还有哈工大的校长和书记，那都去剪彩了！然后我听他们说吧，今天？对，今天下午还有国家计委的领导来考察王洪成的水变油过程呢！这要是通过了，那就是国家重点工程了，知道不？”
“国家纪委？管纪律的来干吗？纪委只能双规，不管重点工程吧？”贾鸿渐此时有点惊讶的问道。
老大爷此时笑着拍了下大腿，解释道：“哎呀，我说你听岔了！不是纪委，不是纪律委员会，是计委，国家计划委员会，管计划经济的那个！”
一听到这里，贾鸿渐就明白了过来。这个所谓的国家计委，就是国家计划委员会，简而言之就是在计划经济年代设定各种宏观计划甚至指定哪种产品生产多少的超牛X部门。不过到了88年，国家计委和国家经贸委合并，之后的国家计委就变成了后世的发改委一样的角色，更多的负责管理宏观经济面。而且，到了98年，国家计委就会再吞并几个部门，然后变身成21世纪中国的超自然因果律武器——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简称发改委！
如果是中央计委的人要来考察的话，那寻机当场戳穿他王洪成的把戏，应该就能顺利搞定了吧？然后白严松他们该去偷拍政府部门就去偷拍，质量万里行的该去调查哈尔滨的工商部门就去调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贾鸿渐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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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预先说一下，本章以及后面章节所出现的王洪成各种信息均为真，些许小细节会为了故事性而作细微处理。不查资料不知道，橘子当初也是没想到王洪成一个半文盲能混到这种地步……
第六十七章 猪脑子OR别有用心
“爸，你帮我个忙吧？”贾鸿渐对着老爸说道，这次他自己不想直接出面，而是想跟曹操见匈奴使者一样让帅气高大的别人代替自己上。历史上的曹操是上高大帅气的蔡琰上去扮演他老曹，而他老曹本人则是假装护卫去了，贾鸿渐是想着老自己老爹扮成从南方慕名而来考察项目的企业家，他本人则是作为随从跟在人群里，这样在实验中做手脚的时候，才不会吸引太多人的注意！
“你真要打这个假？”贾钢听到儿子的一番安排以及对背景的一番解释后，严肃的问儿子道，“这就可不是跟你以前打假一样的过家家游戏了，这可是要跟政府部门对着干……后果和影响，你自己想过了么？”
贾鸿渐点了点头，“我知道这种匡扶正义之类的事情不是我这个年龄应该做的，本来说起来如果这个省里的正义人士都没起来抗争，我干吗来管……但是吧，我就受不了他们这么狼狈为奸！”想当年，上辈子的时候，贾鸿渐为什么在事业上起起伏伏？还不就是因为这爆脾气？谁让他就是老贾家的儿子呢，谁让他就是这副爷们儿性格呢？看到不爽的他就是想直接对着干！
“爸，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我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冲到那人面前质问他，我有我的方法，我会在他做演示的过程中做点手脚，最后让他原形毕露！”贾鸿渐笑着给老爸安心道。他这话说的是没问题，不过他本人是以30多岁大叔心态说的，这话听在他老爹耳朵里那就很怪异了……
跟老爸交代过之后，贾鸿渐又去把白严松等央视的人员以及《质量万里行》剧组的成员都叫到了自己的屋里，在跟他们沟通了自己这边的安排之后，贾鸿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次呢，算是对着黑龙江省政府的开战，所以我也不强求你们，不想去的人可以不去……”
他这激将法一出来，那两群摄影记者们还受得了？“小哥你不用劝了，反正我肯定是要跟你去的。我们中央台的人本来就是要作为中央的眼线，如果我们都畏畏缩缩的不敢监督地方政府，那全中国还有谁敢？再说小哥你都这么有勇气的要上去跟他们斗，我们比你可是大了不少的，我们要缩了那还不如直接煽了自己算逑！”某个五大三粗的摄影记者如此说道。
“对！”“对！”“没错！”“小哥您就瞧好了吧，我们这帮爷们儿里没怂货！”一个个的摄影记者都这么拍着胸脯喊了起来，一时间气氛热烈的仿佛大家不是要去打假，仿佛是要去上战场一样！不过贾鸿渐倒是看到白严松此时表情有点复杂，而且一直没开口。
“怎么了严松？没事儿，心里有想法就说出来，咱们都是自愿的么……”贾鸿渐问道。“不是……小哥，我不是在怕，我这是……我这是激动啊！不满大家说，我以前是在人广当播音员的，后来死活都想进央视当个临时工，现在看着大家这样，我是觉得我来对了！我们干媒体这行的，不就是应该这样么？我们有话就说话！”
看着眼前的景象，贾鸿渐突然有点感慨，突然有种仿佛又有了一批肯跟着自己干的团队，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那个不知道未来但是勇猛向前拼搏的日子。“行！那严松，你去给王洪成的公司打个电话，就说我们……我们上海腾讯科技有限公司想来考察一下他们公司的水变成油项目，还会带摄影团队……，对了，我们公司老总姓马，叫马化腾……”
等到了下午4点，贾鸿渐一行人出动了，他们浩浩荡荡的打了面的前往市中心另一边的洪成科技公司。贾鸿渐这次跟着央视的团队还有自己爸妈挤在一辆昌河面包车里，车里的气氛有点压抑，好像大家都处在上战场前肾上腺素开始分泌的状态了。“对了，严松，你知道这昌河面包车的来历么？”有心给大家减轻压力的贾鸿渐随便找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恩？这面包车？昌河……昌河……昌河是江西的吧？”白严松换了个脑子才从战备状态切换了出来。
“是江西的，知道这造昌河的厂子以前是造什么的不？”贾鸿渐看到白严松摇了摇头，看到周围的人慢慢的都被他的话题吸引了，便笑着揭开了谜底：“这昌河啊，以前是造直升机的。我们国家的直7、直8就是他们造的……”
“造直升机的？”白严松等人一愣，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情。不过吃惊了一下之后，他们到也释然了，在这个百万大裁军后的年代，因为军费大量减少，大多数的军工厂发不出工资，只能强行军转民，以前造枪造子弹的开始造锅碗瓢盆，以前造坦克的开始造拖拉机，以前造机载火控雷达的四川长虹厂开始造彩电，以前造战斗轰炸机强5的洪都开始造摩托车……相对来说造直升机的变成造汽车的也能理解。
“恩，当初军转民嘛，江西那边儿的人琢磨着干脆就把直升机的螺旋桨给去了，把发动机传动轴连到直升机下面的轮子上，改汽车……”贾鸿渐笑着说道，他注意到这时候连开这昌河面的的司机都开始被他的话吸引了，“当初呢，江西那边的人没啥经验，就琢磨着去发达国家取经呗，就去了日本。结果还真相中了一个车型，就是这个昌河的原型车，他们一看吧，这车便宜实惠，里面能塞七八个人，应该挺对祖国人民的胃口的，就跟日本厂商按照国际惯例谈买图纸和授权制造的事儿，不过鬼子就是鬼子，根本不想卖！甚至开了十几亿美元那样的天价出来，昌河当时连厂子里面几万口人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还有几亿美金买他们的图纸？”
说道这里贾鸿渐顿了下，全车的人一下好奇心就被吊起来了，白严松赶忙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昌河的领导们就宾馆了，他们回宾馆一碰头就说－－我们TMD都能造军用直升机，一分钱不给他们，买他们一辆车回去逆向测绘，弄个比他们质量还好的出来那不跟玩儿一样？肯老老实实按国际规则找他们买这是给他们面子！娘的，给脸不要脸，算逑，咱干脆买辆车，回去咱自己测绘去！于是最后，昌河的考察团就买了一辆面包车回江西，然后让工厂的技师们五马分尸，结果没一年，这昌河面包车就给公安、法院都买光了，现在更是连的哥都买来当出租车了！”
这种后世肯定要被一些人批评说是没有版权意识只有山寨精神的往事，在这个年代却是引起了一车人的叫好！甚至连白严松这个未来的央视名嘴，在这种私下场合也拍手道：“昌河干得好！真给咱们中国人争气！那帮小鬼子也真是，还真钻钱眼儿里的，什么东西！还真当咱们中国人没他们帮助就造不出来一模一样的了？”
看到大家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贾鸿渐也没打算再多说什么。关于两个不同时代对于山寨不同的感官，这种对比的感慨他贾鸿渐一个人来就行了。
之后开了没多久，车子在一个三层小楼门口停了下来。贾鸿渐一下车，只看到一个中年女人快步走到他身边问道：“那啥，你们是上海腾讯的不？”“是，您是？”“我啊，我是王洪成的爱人，也是洪成科技公司的副总经理，我叫王麒麟。”那胖胖的中年女人一边憨厚笑着一边跟贾鸿渐握手着，“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是腾讯科技公司技术部网易组的负责人，我叫丁磊。”贾鸿渐微笑着面不红心不跳的冒充丁三石道，接着他又介绍起来刚刚下车的贾钢，“这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马化腾马总经理……”
“马总经理你好，”那王洪成的老婆有点歉意的说道，“这迎接仪式有点太寒酸了，真是过意不去，不过没办法，今天有国家计委的副主任来视察，还有国家科工委的远望公司作陪，我们王总本身是科工委的研究员，只能尽量先陪他们……”
矮油，这就把虎皮给批上了？贾鸿渐还真不相信国家军工研究的科工委里还能混进王洪成这样的货色。不过他不动声色的在一旁赔笑，然后混在人群里进了那三层小楼。一行人进了小楼以后，先被王洪成的老婆领到了荣誉室。进了荣誉室，贾鸿渐第一眼看到的东西让他顿时一惊！
他看到的，居然是一个国家计委发给王洪成的文件！“这就是我爱人刚研发出来水基燃料膨化剂的时候，国家计委给的发文。国家计委可是非常重视我们这个技术的，非但没有要求我们把秘方贡献给国家，还调拨了60万元给我们作为研究资金，甚至为了我们调研方便，还给我们了一辆高级皇冠轿车……”胖胖的王麒麟美滋滋的在一边介绍着。
“接下来请看这个，这个是北京军区所属的，隶属于国家科工委下属的远望公司跟我爱人合资的合同复印本。在签了这个合同以后，我爱人就成了文职军人，进入了国家科工委成为了主任研究员……”
“这个是吉林大学对我们洪成水基燃料膨化剂的鉴定证书……这个是天津市公证处对我们膨化燃料重油的鉴定报告……这个是哈工大的校长和主任以及多名教授联名向中央请求将我们洪成水基燃料技术加入到星火计划和863计划的请愿书……这个是哈尔滨公安局副局长带着哈尔滨电视台的摄制组对我们水变成油过程的证实……”
星火计划？863计划？贾鸿渐是知道星火计划是国家为了依靠科学技术促进农村经济发展的计划，是所谓的“短平快”提高农村经济发展的国家计划。而863计划，则是在86年3月国家提出的【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也不用多解释863计划的详细定义，只需要知道863计划里有【基因工程药物】以及【性能先进的大型运载火箭】计划就足够了！
王洪成这个小学四年级就被开除两次的半文盲，一个之前是在当哈尔滨公交司机的家伙，怎么混的这么风生水起的？怎么混的好像他的水变油真成了世纪末最高科技的技术一样了？贾鸿渐当然不会相信王洪成的技术是真的，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荣誉”，明显王洪成的势力要比之前贾鸿渐想象的更庞大！现在看起来不只是之前预计的东北这边的军区以及黑龙江省政府了……看起来北京军区以及中央……貌似都有人参加了……
这时候，贾鸿渐沉思了起来，他是在选择相信哪种事实。这样的现实让他只能推论出两个结果－－一个是中央机关里的某些人纯粹是猪脑子，被一个半文盲骗了；还有一个就是黑幕后面有人想要捞钱，王洪成只是被推在外面的一个替死鬼、一个幌子……
这两种可能，他真的一个都不想选啊。不过按照用不了几年王洪成就会被关进秦城监狱的架势，贾鸿渐觉得他应该不是个幌子，因为幕后身居高位的人没必要这样捞钱。80年代只要批批条子就可以换大笔的金钱，90年代可以靠着军队公司跟崩溃的前苏联以货换货当倒爷，那帮子太子－党或者其他什么更重要的角色，如果以这种手段捞钱，那会被圈子里的人鄙视到死的吧？以后的政治前途也要完蛋的吧？
但是相信指导国民经济向前发展的部门里有人是猪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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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黄蓉一样的少女
贾鸿渐一行人参观了一会儿荣誉室之后，就听王麒麟问道：“马总，请问您是想在这里就跟我们谈呢，还是说想看看现场验证试验？今天正好有国家计委的副主任等等要员以及北京一个有背景的公司要看我们的验证试验，如果您想看的话我可以帮您安排……”
此时没等老爹转头回来看他，贾鸿渐直接微微的咳嗽了一声。一听儿子这样的暗示，贾钢根本不用回头就了然于胸了，他马上兴高采烈的表示要去看验证实验。不多时，一行人就上了一辆中巴车，贾鸿渐坐在中巴车司机背后的位置，他只见那司机穿着一身迷彩服，还剃着个平头，皮肤黝黑，怎么看怎么像是……民工。
贾鸿渐也到没想到什么别的地方，见多识广的他知道不少司机喜欢穿迷彩服，因为万一需要临时修车了这衣服绝对耐脏。“师傅，咱们这目的地是哪儿啊？”他一边探头问司机，一边递了根红塔山上去。谁知到那司机扭头看到了递上来的烟，居然直接摆手拒绝了！“不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还斩钉截铁的如此说道。
擦！这是当兵的啊？王洪成他们居然找了个当兵的来当给他们当司机？这货在东北还真是土霸王啊，真把部队当自己家了还是怎么？
等待了不多时之后，车子发动了起来，慢慢的开出了哈尔滨的市区，像是往郊区开去。开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大院儿门口。当车子在大院儿门口停下来的时候，贾鸿渐探头一看，只发现这大院的门口有俩持枪的士兵在站岗。不一会儿，车子开进了大院，穿过了一排排的房子后，突然两条跑道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最终中巴车在跑道旁停了下来，贾鸿渐一行人下了车，只发现不远处已经围了一圈人了。不，与其说是围了一圈人，不如说是一群人正三三两两的站在那边好像正在等着什么。“那边的那位就是国家计委的张副主任，那位是科工委远望公司的代表，那位是北京军区……”王麒麟在贾钢下车后，远远的指着那群人介绍道。
贾鸿渐在一边按照王麒麟的介绍一看，猛然离那群人最远处站着三四个人里好像有个就是王洪成！那家伙头大脖子粗，看起来不像是大款就像是个伙夫。不过现场的情形有点点说不出来的奇怪，那群所谓的“官儿”们并没有围着王洪成聊天，而是三五成群的围成了自己的小圈子，站在不远处各聊各的，只是时不时的往王洪成那边看一眼。
“我爱人脾气有点古怪，做研究的嘛，都是这样。他一般在做实验前不喜欢跟人说话，也不喜欢被问问题，要是情绪被打扰了，随时有可能不愿意做实验……”王麒麟在一边烘托着她男人的世外高人形象。不过这话让贾鸿渐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像是玩气功的，有木有？只有玩气功玩特异功能的，才特别在意情绪吧？玩儿科学的，有说情绪不好就不做实验？怎么听起来就那么新鲜呢？
在摄影组们各自为战的调试着设备的时候，王麒麟领着贾钢去跟达官贵人们认识了，而贾鸿渐一个人没人理的到处乱溜达着。走着走着，他看到一个挂着“警备字样的北京吉普212开到了现场，下来了几个穿着军装的人。在这212的后面，还有辆东风大卡，卡车上下来了不少当兵的。那些当兵的手里都拿着什么标示，当他们朝各方向铺开准备设立标示的时候，贾鸿渐趁机看了一眼，只见标示上写着【临时军事管制区】……
切……搞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贾鸿渐现在有点把王洪成那个半文盲当成跟自己一样聪明的人了，起码现在看着王洪成这前前后后的手尾，让他贾鸿渐来，也基本就是跟这差不多了。
他溜达着，走到了临时管制区的一个角落，只见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女，这少女还穿着一身平民服饰——不，或者说，穿着不像国内流行的风格，倒是比较像北美那边流行的风格！这女的穿着一条微微紧身的黑色贴身打底健美裤，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肥肥大大的蝙蝠装，头发微微染成了咖啡色，脚下踩着一双红底色白五角星的匡威板鞋。
这少女样貌看起来也就是17岁左右，她的眼睛挺大挺长，而脸骨瘦削，不过长相倒是算得上漂亮，特别是两个大大的眼睛显得特别灵动，再配上她的一身打扮，很有青春运动美少女的意思。“美国回来的？”贾鸿渐慢慢走到了那少女身边，一边打量着她一边问道。
“因为这个年头国内女的没几个染发的？”那少女出人意料的用一口流利干脆的京片子反问道。“呦，反应挺快啊。不过话说你来这儿干嘛的？买水变成油？”贾鸿渐一边打量一遍笑着问道。
那少女此时双眼极为灵动的同时上下打量了贾鸿渐一下，然后用一种别有意味的口吻说道，“你来干嘛的我就是来干嘛的。”
耶呵？这妞儿有点儿意思嘿！“我是来戳穿王洪成骗局的，你也是？”贾鸿渐脸上显现除了一副摄影专家陈冠希老师经常显现的那种坏坏的表情逗少女道。
“揭穿骗局？”那少女明显吃惊了起来，不过随后，这少女并没有如同贾鸿渐之前预想的那样惊慌失措或者是强力驳斥，而是想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满眼放光！“怎么揭穿怎么揭穿？带我一个行不？”
不知道怎么，贾鸿渐就是觉得眼前这少女特有趣，有种让他能联想到黄蓉这个古灵精怪的形象……坏了！他贾鸿渐不是一直以郭靖前辈为目标在学习泡妞技巧么？怎么眼前的少女就像是黄蓉了？难道自己现在要切换到傻傻的郭靖模式才能泡妞？
不行！贾鸿渐瞬间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他现在还不是郭靖前辈那样的高*富*帅呢！于是他决定继续学习陈冠希老师的方法，坏坏的笑着：“不知道，不过一会儿肯定有机会。现在这么多位高权重的在现场，肯定要做双盲的对比试验，就算他不做我也可以起哄让他做，然后到时候想办法上去做手脚……”
“好好！算我一个，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帮你打掩护！”那少女顿时兴致勃勃跃跃欲试了。
“不过你应该是跟家长来的吧？你家里是做生意的？来考察项目？”贾鸿渐想了想，为了这小黄蓉一般的少女回家后的安全，问道。
“差不多，你应该也是吧？”那小黄蓉一般的鬼灵精怪少女扶着下巴打量着贾鸿渐，“我刚才看你下车后那一脸根本不兴奋不崇拜的扫量全场人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跟我一样。是家里要来考察项目，带着你来了？”
“不是，是我专门来打假，所以拉着家里来装着考察项目……”贾鸿渐出人意料的说了实话，他此时微微立正，手伸到少女的面前，“还没介绍，小姓贾，双名鸿渐，职业打假人。”
那少女此时明显吃惊了一下，不过随后她好像得到了一种意外的惊喜，“叶静，学生。什么叫职业打假人？”“就是到处故意坏别人好事，然后还能通过这种恶趣味在全社会得到好名声的一种人。”贾鸿渐很别出心裁的解释道。
“ha！funny！”那叶静拍着手惊喜着欢呼了起来，“你平常都在哪儿混？来北京么？要是在北京的话，带着我一起去打假呗？听你说的有意思极了！”“我平常不混北京，皇城根儿脚下，丢一块板砖砸死10个人，里面能有八个是当官的，还有一个家里有亲戚在当官，就一个才是老百姓。在这种地方混没意思，到处都是关系，玩儿都玩儿不尽兴。我一般都在上海混，那儿是我的地盘儿。”
“喔？上海是你的地盘？”叫叶静的女孩儿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别有意味的上下打量了下贾鸿渐，“我堂哥家就是在上海，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上海是姓贾的地盘？”
贾鸿渐此时并没有像是通常的少年、青年那样此时结巴的无法解释，他嘿嘿笑了一声，悄悄说道：“那是自然，我家是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幕后知道么？随便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有什么意思？就是要藏在幕后，这样才有意思啊！不然我去打假，售货员一看我就知道我家是老大，求我不要整她，还免费给我正品的好东西，这多没意思啊？就是要普通人不知道，懂么？这样才有趣！”
那一点都不安静的叶静看着贾鸿渐解释起来神神秘秘又坏笑的样子，忍不住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她觉得今天自己算是找到这个世界里真正有趣的人了！看看那姓贾的，明明是说大话被自己拆穿了，居然不气不恼不脸红不结巴，居然还能这么短时间就编出来一套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瞎话！这是多有趣的妙人啊！
“你家呢？干什么的？平常都盘踞在北京？”贾鸿渐看着少女叶静笑完了，温和的问道。“我家啊……做生意的……吧……平常啊，都在美国，在那边上学呢。不过我家在北京，所以在9月下旬前，我基本都在北京。”
咦？没多少时间联系了嘛！本来贾鸿渐还想着要不要互相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不过想想看，这年头国内还没接入国际互联网……这年头还没QQ……
“王涛方同志到了！”突然间，正在想着怎么交换联系方式的贾鸿渐突然听到了不远处有这样的喊声。“王涛方是谁？”他自言自语的问着。“现国务委员，前公安部长。”叶静自言自语的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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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动手脚&；刺激
此时，就看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快步跑向了王洪成，对他说了什么，然后不远处开来了三辆军用的北京吉普212。那三辆军用212吉普停在了跑道的起点附近，互相之间大概三五米的距离。此时几个穿军装的也进了场，走到了三五成群聊天的人堆里。贾鸿渐远远的猫了一眼，看到了两个挂中将衔的，五六个挂少将衔的。
“走吧，估计快开始了。”贾鸿渐叫了一下叶静，然后快步的就向人群走去。当两人刚刚走到人群外的时候，就只见那王洪成打开了一直拎在手上的一个装满绿色液体的瓶子打开了，然后在三个士兵拎过来的三个红色塑料桶中的两个桶里滴了些许绿色的液体。
之后只见三个士兵分别拎着自己的桶回到车边进了驾驶室，接着三个士兵又一人拿着一根管子，好像是把引擎的进油管连接到了刚才的红色桶里。贾鸿渐这么一看算是明白了大概安排，这样两个车用的是所谓的水基燃料，而最右边的一辆车则是完全用汽油的对照组。
接着，那王洪成又让士兵们把左边和中间的两辆车引擎盖打开，还给了他们两个什么小东西。然后就看到那俩士兵回到了车子引擎前，把引擎里的什么东西卸了下来，然后把那俩小东西给拧在了引擎上。“这两个就是催化剂吧？”此时贾鸿渐听到他老爸开口问道。只见那王洪成也不开口，只是点了点头，接着转身就走。看着王洪成走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们也跟着转移了。
这时候贾鸿渐觉得机会来了，伸手拽了一下叶静的手腕，然后快步的就向中间的吉普车走去。叶静此时茫然的跟了上来，她正开口想问贾鸿渐问题，却猛然发现之前那个还一脸坏坏表情的少年此时表情却万分严肃！
叶静愣愣的跟在贾鸿渐的身后，她只发现现在的贾鸿渐眉头微锁，一脸的正经和严肃，跟之前那个有点轻浮的、满脸坏坏表情的、玩世不恭的坏小子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现在的贾鸿渐看起来，好像……好像有一种……一种类似于科研人员的那种过分的一本正经，有点……不苟言笑的感觉，好像就是那种太老实到完全木纳的不知道情趣的家伙一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只见贾鸿渐突然转头看向了她，然后催促她道：“严肃点，自信点，现在我们是王洪成的助手，我是负责科研的，你是他秘书，刚海归回来的。”此时的叶静不知道怎么，居然就下意识乖乖的听了贾鸿渐的话，顿时严肃了起来。如果熟识她的人看到了她这个样子，绝对会无比吃惊——这个让人头痛到极点的小姑奶奶居然也有能听人话的时候？
叶静保持着严肃跟着贾鸿渐来到了中间的吉普车旁，她只见贾鸿渐焦急的敲了敲车门，然后他就对着驾驶室里的那士兵说道：“同志，麻烦帮忙把这车里的催化剂拧下来给我，然后把原来的东西给装上去。还有告诉左边那车的同志也同样……”
擦！叶静现在总算明白贾鸿渐这是要干什么了！贾鸿渐他这是要釜底抽薪啊！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顿时，叶静这跟黄蓉一样鬼灵精怪的少女只觉得浑身寒毛竖起，只觉得自己的瞳孔都在放大，她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扭头去看王洪成等人。
当看到不仅是王洪成，好像刚才围观的所有人此时都在背对着他们，叶静此时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只觉得肾上腺素不断分泌，只觉得刺激极了！刺激的她都快浑身颤抖了！
不过此时刚刚回过头来的她只看到那车上的士兵正狐疑的打量着贾鸿渐，然后又狐疑的看了看她。“我是这次试验的技术员，她是王总的秘书，快点，麻烦同志你合作一下，我们这次是要做对比试验。刚才有领导提出了想看看没有催化剂，只有水基燃料的效果会怎么样……”
在贾鸿渐说这话的时候，叶静在旁边偷偷的观察着他，只见他表现的又专业又自信，而且还带着点不耐烦，看起来还真像是不太会跟人打交道而且脾气不怎么好的科研人员的形象。“那，士兵会当真么？如果失败的话，那士兵肯定会大声喊的吧？这样我们俩都会被那些领导看到的吧？能成功么？”叶静这辈子从来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情，从来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她此时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她拼命的想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的身体坏事！
“是！”那士兵在狐疑的打量了两秒钟后，很明确的服从了命令，只见他飞速的下车跑到左边的车旁跟那车上的士兵说了几句，然后两人飞速的打开引擎盖拆卸着催化剂部件。
看到了这里，叶静只觉得好像有个滴答作响的倒计时时钟在自己耳边响着，她瞪大了眼睛紧张的看向那群领导以及王洪成，还好没人转身没人回头！一秒，两秒，三秒……怎么还没弄好？这帮当兵的做事怎么这么慢！这鬼灵精怪的姑娘此时只觉得度日如年！她总觉得好像下一秒种那群领导里就会有人不经意的回头看一眼，就那么一眼就能让她和贾鸿渐的所有计划都泡汤！
“报告！催化剂部件拆卸完毕！”就在此时，两个车的士兵突然同时报告道，然后就见那两人跑步到贾鸿渐的深浅把一个不大的部件放在了贾鸿渐的手里。“还报什么告？赶紧把原来的东西给装回去啊！”叶静此时焦急万分的大声催促道。
“诶！叶秘书，不要这么急。解放军同志也是自愿来帮我们忙的，他们又不是我们下属，我们只能请求他们合作，不能这么对他们说话嘛。”谁知到这时，贾鸿渐倒是风轻云淡的扭头批评着叶静，接着他带着一点无奈的微笑对着两个士兵抱歉道，“对不住了啊同志，叶秘书今天任务有点重，脾气急了点。你们别介意，现在麻烦你们把原来的部件装上去好么，谢谢啊……”
“保证完成任务！”那俩士兵被贾鸿渐这么一安抚，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其他可能，只是呵呵笑着答应了下来，然后手脚麻利的就把原来发动机上应该有的部件装了回去，还盖上了引擎盖。贾鸿渐此时和叶静同时扭头看了一下远方的人群，还是没有一个人转头！这样一来偷天换日计划完美成功！
“叶秘书，我们回去报告吧。”贾鸿渐叫上此时额头上都是冷汗的叶静，步伐有点急促的向远方的人群走去。
两人走出了大概一百米远后，叶静突然脚一软，她一把抓住了贾鸿渐的胳膊，然后整个人就挂在了他身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本来还跟黄蓉一样鬼灵精怪的少女，此时满头的大汗，甚至身上的蝙蝠衫都有点贴在了身体上，印着一些汗迹郭勒出少女凹凸有致的诱人身材。
贾鸿渐此时只发现少女抓着他臂弯的双手不住的颤抖，她的大腿小腿也在不停的颤抖，好像刚刚经历过床上的300回合大战，被亲密的男士搞的登上了无数次“巅峰”，已经体力完全透支，随时都可能娇嗔着求饶……
蹲坐在地上的叶静此时则是一边浑身颤抖着，一边在回味刚才的那番刺激。她只觉得这辈子好像从来没这么刺激过，这种感觉刚才经历的时候让她紧张的想大叫，现在让她有了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想大哭，但是再想到一会儿可能看到的揭穿骗局的场面她又想大笑！集中情绪混杂在她的身体里，直让她觉得浑身麻痒难耐！她顿在地上慢慢抬头看向贾鸿渐，视野中的这个长相一般的男生，看起来好像比第一印象里顺眼了很多，加上回想起来他之前认真严肃的表情，再加上更之前他坏坏的表情，叶静只觉得这贾鸿渐看起来其实也挺帅的……特别还是他能给自己带来这种刺激到极点的经历，能给自己带来这种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体验！
“怎么样？走的动么？”贾鸿渐此时很温柔的低声问道。叶静一双大眼可爱的盯着贾鸿渐，下巴猛的点了点，然后双腿一用力，晃晃悠悠的还没完全站起来，就直接一下又顿坐在了地上……眼看着倔强的少女还要咬牙尝试第二次，贾鸿渐笑了笑说道，“现在这场合也没办法让你在这里休息，这样吧，你就装成是脚崴了，我背你走。”
叶静听了这话，一双水灵灵的美目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一双低帮匡威板鞋。“屁咧！全天下的女的，穿这平底运动板鞋走路，有一个会崴脚的么？想找借口背我就直说，还找这么【可爱】的借口……”叶静心里是如此想的，她脸上却是带着一点红润的娇羞和被人追求后魅力被肯定的兴奋，一张粉唇回答的更是跟自己心里所想的风马牛不相及：“啊？背我？”
贾鸿渐此时也不客气，他这样在女人堆里打滚过的男人还听不懂潜台词？女人只要不是当面严词拒绝或者是婉言谢绝，那就是为了保持矜持而犹抱琵琶半遮面，是为了让男人更主动，是为了表现的她们才是高贵冷艳的被追求的，这完全就是饥饿销售！“来吧！再不走一会儿被看到就不好了，来！”贾鸿渐一边说着一边把少女的双手拉过了自己的肩膀，然后蹲了下去。
等着少女靠在了自己背上，贾鸿渐一边感受着少女胸前两团诱人的柔软透单薄的衣服传导到他皮肤上的压迫感和温热，一边双手抄起了少女那穿着紧身打底健美裤的富有弹性、手感极佳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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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打脸进行时
终于快赶上了人群，叶静此时脸上挂着一种诱人的红晕，她能感觉到贾鸿渐背部传来的热力，能感觉到他所踏出坚实的每一步。她感觉着心底深处好像又一种小猫在抓早挠一般的痒痒感觉。不过就在此时，她突然看到人群里一个独臂的胖胖中年人正诧异的扭头看向她，那惊讶的表情不啻于看到李莫愁变成了温柔主妇！
叶静此时腾的一下脸就红透了，她赶忙拍了拍贾鸿渐的肩膀，不等贾鸿渐发问她就急忙跳到了地面上。贾鸿渐此时诧异的扭头一看，之间之前还鬼灵精怪的叶静此时就跟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一样一边低着头往他身后躲，一边偷偷的打量着什么人。他顺着少女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此时正有个独臂中年人也正在打量着他。这独臂中年人的长相，长得有点像《疯狂的石头》里的道哥，说白了就是面相凶狠，再加上他空荡荡右衣袖，看起来怎么都像是有黑帮老大的赶脚。
“这男人……不是这少女的……男人吧？”贾鸿渐一边在内心胡乱吐槽着，一边微笑着向那独臂老大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真以为叶静是被那男人包养或者怎样，猜也猜的到那男人大概是她老爸。
那疑似是叶静老爸的老大人物一边怪异的笑着一边打量了下贾鸿渐，许久他冲着贾鸿渐也点了点头，然后就回过头去像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看到这场景贾鸿渐也觉得挺奇怪的，一般家长看到女儿居然这么快功夫就跟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生打的这么热乎，那肯定要把女儿叫到身边问东问西什么的吧？怎么这大叔好像一点不介意的样子？
“贾……鸿渐，我要过去了……”叶静藏在贾鸿渐身后，突然面红耳赤的如此说道，她此时的面容就像是偷偷跟情郎幽会被家人发现了大小姐一样，娇羞无限。“恩，那个是你父亲？”贾鸿渐问道，“恩……”那少女红着脸点了点头，不过之后她没说话却也没直接去父亲那里，只是有点奇怪的站在贾鸿渐的身前好像踌躇着什么。
“怎么了？”贾鸿渐有点好奇的问道，此时只见那鬼灵精怪的少女突然气鼓鼓的鼓起了嘴，整个嘴巴撅的跟包子一样，她狠狠的瞪了贾鸿渐一眼，“装傻！联系方式呐？非要我主动跟你要哇？”
噗！贾鸿渐还真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这么直接。他笑了笑，从身上找出来了支笔，不过到处找不到纸。“写在这里吧……”此时那少女伸出手，把白皙细嫩的手心亮在贾鸿渐眼前说道。于是贾鸿渐也不客气，把自己的各种联系方式都写在了小姑娘的手心，甚至还把宿舍一层楼里公用的电话号码都写了下来。
写完了之后，那少女好像也想把联系方式留给贾鸿渐，但是想了想之后，她还是作罢了。“以后要是我打越洋长途找你聊天，你要敢不接就死定了，知道么？我会把整个上海都翻过来，找你出来的！”少女故意恶狠狠的说道。但是说到了最后，她自己都背着好像是情人间的要挟给逗乐了。
看着少女有点依依不舍的走向她家人后，贾鸿渐也找到了自己老爹的位置。贾钢扭头看到儿子走到了自己旁边，故作镇定的问道，“刚才去动手脚了？搞定了没？”“恩，都搞定了。”贾鸿渐点了点头。
此时只听得一个中年人在此时突然大声的喊道：“实验要开始了，大家注意！”听到这么一喊，本来已经就走到了跑道终点附近的人群纷纷停止聊天集中了注意力。只见那中年人看到王洪成点头后，拿着个巨大的手枪走到了跑道终点前，“彭！”的一声一颗鲜红的照明弹飞上了天空。
接着只见远处跑到起点的三辆北京212吉普慢慢的开了起来，那三辆车好像尽量保持着差不多的速度，并排着顺着跑道开向终点。当几乎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三辆吉普车的时候，轻松的贾鸿渐却感觉到有道视线在观察他。他扭头一看，却是不远处的叶静。那叶静现在脸上还残留着并未完全褪去的羞红，她看到贾鸿渐看她，便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还给贾鸿渐做了个鬼脸。
三辆车不多时就开到了跑道尽头，不过三辆车并没有直接开始检验耗油量，而是一起绕了一圈又上了第二条跑道继续测试着。测试了许久，久到贾鸿渐都记不住吉普车们跑了多少圈，久到他都无聊的打哈欠，考虑着要不要跑过去找叶静玩的时候，那三辆车终于到达了真正的终点！
一群一个小时前还保持身份只三三两两聊天的达官贵人们，现在跟普通老百姓一样挤在一起围观着三辆吉普车。很快，三辆车耗油的数据出来了，最先报告的是最右边的一辆对照组的吉普车。“报告！1号车耗油量为5公斤！”
接着，是中间的吉普车，“报告，2号车耗油量为2.2公斤！”最后则是最左边的车子，“报告，3号车耗油量为1.7公斤！”“实验非常成功！节油效果非常明显！”“2号车省油比例为56%！3号车节油比例为66%！”
“好！”一时间达官贵人们组成的人群里一下爆出了热烈的叫好声和鼓掌声，他们一个个的兴高采烈的，好像这样的实验真的就证明了中国发明了一种新的利用能源方式。在人群里，只有叶静和贾鸿渐此时在偷偷笑着，甚至连贾钢等人此时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惊讶模样。
此时王洪成则是一副高人模样不苟言笑的就准备转身离开，贾鸿渐此时马上快步赶了上去，“洪成大师！我可以问个问题么？”贾鸿渐此时脸上换上了一副性高彩烈兴奋的无以伦比的表情，跟好奇的崇拜者一样问道。
“你是哪个单位的？王研究院不接受提问！”还没等王洪成回答，他身边的一个跟班的倒是凶狠的喊道。“没关系……”那王洪成此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用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慢慢说道，他扭过头来有点傲气的用下巴冲着贾鸿渐问道：“说吧，有什么问题？”
叶静此时快步走到了贾鸿渐的身边，她可不想错过这种“头等舱”的座位！这种打脸的好戏当然要在最好的位置看啦！贾鸿渐看了一眼叶静，然后用一种特崇拜又混杂着一丝小心翼翼不敢触怒王洪成的表情，问道：“大师，我是上海腾讯科技公司的，我是网易科技组的技术员丁磊，我想问一下大师，如果车子里只用了水基燃料，但是不装催化剂部件的话，也会有同样的节油效果么？”
“哼！”王洪成此时就像是听到了小学生问太阳为什么是圆的一样的可笑问题，他瞥了一眼贾鸿渐，最后才不太情愿的解释道：“用你那浆糊一半的脑子好好想想，如果能达到同样的效果，那我还设计催化剂部件干什么？弱智！”
一听王洪成口气这么差，叶静那眉毛都挑了起来，眼见着就要炸毛了！贾鸿渐此时往前迈了一小步，左手向后暗暗的牵住了叶静的手，然后微微用力让她安静了下来。与此同时，他还保持着谦逊和崇拜的表情继续下套给王洪成：“诶，对哦！大师就是大师！那么大师，如果说只用水基燃料不用催化部件的话，大概能有多少比例的节油效率呢？”
王洪成此时鼻子里喷出了一口气，不耐烦的解释道：“不会有任何的节油效果！最基本的化学反应没学过么？没有催化剂化学反应怎么产生？就算产生效率也太低太低了！”
“喔……是这样啊，谢谢大师。”贾鸿渐就跟小学生一样满足了。当王洪成此时冷哼一声转身走开的时候，贾鸿渐一边左手偷偷挠着叶静的手心提醒她时候到了，一边右手从兜里掏出了两个小东西。“大师，那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在开始测试前我把2号车和3号车的催化剂部件换了下来，结果还是节油显著呢？是您的水基燃料本身就能摆脱催化剂使用，还是说……您本身早就对那油料做了手脚？”
贾鸿渐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大声质问一下让整个场地都冰冻了！王洪成停下了迈出的脚部，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周围那些本来兴高采烈的达官贵人们脸上的笑容和兴奋也凝固了，一时间这跑道终点旁安静的落针可闻了！叶静此时兴奋的紧紧握住了贾鸿渐的左手，她脸上映着一片潮红，不知道是为了打脸而兴奋还是为了跟男生在众目睽睽下手牵手而兴奋。
那王洪成慢慢的转过了头，一脸阴狠的看向贾鸿渐，他先是盯着贾鸿渐手里的两个小东西看了几秒钟，然后又阴狠的盯着贾鸿渐的眼睛，好像充满了愤恨和阴险。“哼！”他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转身快步就走。
“Yeah！Gottch－ya！抓住你的小辫子了吧？”叶静此时兴奋的大喊了起来，她不管不顾的又蹦又跳好像参与了两弹一星这种重大工程一样，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还跟贾鸿渐在众目睽睽下牵着手，她一边握着贾鸿渐的手使劲晃动着，一边在性高彩烈的在原地蹦蹦跳跳。
不过当她扭头看向之前那些还为王洪成叫好的达官贵人们，却发现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五颜六色。有的此时脸上还充满了诧异，有的正震惊的打量着她和贾鸿渐，但是更多的人则是一脸阴森的转身就走。
看着那些阴森表情的人，叶静一下安静了下来，她怎么突然有种错觉，好像之前自己和贾鸿渐的打脸和戳破骗局好从来不存在、没发生一样，不然这些人怎么一点没有找王洪成质问的样子？怎么好像是他们被打脸了一样？难道……他们跟王洪成是一伙的？
古灵精怪的少女此时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她觉得好像自己这次太过于调皮的触及到了什么不应该知道的黑幕……甚至她握着贾鸿渐的小手都开始下意识的使劲了起来。
“没事，别自己吓自己。”贾鸿渐此时很温柔的安抚少女道，“他们嘛，大概之前太过于支持这个项目，现在看到了一息可能他们是被骗的可能，面临着自己这样的达官贵人居然被个四年级文化的半文盲骗钱骗政策的可能，面临着被下面人背后骂是猪脑子的可能，他们能开心的起来才有鬼了……”
是的！重生者贾鸿渐比花季的少女叶静更了解中国的官场习惯！在21世纪，明明网络早就变成了舆论监督的平台，地方政府首脑们死脑筋还按老方法办事，明明被曝光了，还要面子的傻乎乎遮掩，直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再承认出来，这种事情网虫们看少了么？
这就是中国官场的特色！先不管责任如何，关系到了面子问题，有的官员最先想的就是把头埋在沙子里，装任何事都没有发生，免得他们的面子受损伤！至于是不是私下里赶紧处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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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亲家见面与另一个开始
叶静听着贾鸿渐的解释，朦朦胧胧的点了点头，心头那些阴霾被压了下去。她抬着头看着贾鸿渐，开始好奇这个男生怎么好像比自己成熟很多，怎么好像那么了解官场上的习性。“你家有人是在官场？”叶静用了一种比较隐晦的问法打听着贾鸿渐是不是有家庭背景的人。
“没。”贾鸿渐很干脆的说道，“就是个平民老百姓，啥背景都没有。”叶静此时表示真心听不懂了，如果这个在她看起来挺帅气的男生不是有家庭背景的人，那他怎么这么疯？怎么只是个平民老百姓家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来打这些达官贵人和王洪成的脸？那他那些奇怪的鬼计策，那些快速变脸的表演能力……这些都是哪里来的？
“小静！”此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叫声，叶静扭头一看原来是她那独臂的老爸在叫她。刚想跟贾鸿渐告别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小手到现在好像还在他的手里呢！她脸一下通红通红，跟被蜜蜂蜇了一样赶忙把手抽了出来，“那个……我走了。”叶静低着头说完，就快步往她老爹的方向走去。
“诶！”谁知此时贾鸿渐突然叫住了她，“那什么……我这边的人都是坐着王洪成他家的车来的……现在他们肯定不肯送我们回去了……能搭个顺风车么？我们去哈尔滨。”
“啊？”脸庞通红的少女惊讶的抬头起来，不过她看了眼贾鸿渐眯着眼睛好像有点坏坏的表情，好像一下误解了什么，顿时少女一阵娇羞后慢慢的点了点头，“那我去问问我爸爸，你等着。”
“那丫头怎么又脸红娇羞了？搭她家顺风车就不是说要请她吃饭，干吗那么又爱又羞的？”贾鸿渐此时有点迷茫的想到，刚才他就是下意识的学着陈冠希老师的表情说话而已，又不是为了跟她多呆一会儿而硬说自己这边没开车来……
那叶静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她父亲身边，靠在父亲身边耳语了一阵之后，只见那独臂大佬转身看向贾鸿渐。贾鸿渐笑着冲独臂大佬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到大佬对叶静说了什么，之后叶静转身向贾鸿渐招了招手。她刚招手完，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迈开修长而诱人的长腿跑向贾鸿渐。“呵……呵……我，我爸，我爸让你过，过去……”少女跑到他身边后，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忙说道。
贾鸿渐笑了笑，跟少女一起走到了她父亲的身边。“叔叔好，我是贾鸿渐。”贾鸿渐此时再也不用陈老师的表情了，换了一副绝对好孩子一般的表情很有礼貌的说道。“恩，你好。你想搭我们的车？”独臂大佬脸上虽然有一点微笑，但是这微笑配上了一脸横肉的凶恶面容，却怎么看怎么都吓人。长得这么凶的老爹，是怎么生出来还挺漂亮的女儿的？贾鸿渐心里如此疑惑着，这独臂大佬长得像是道哥，而女儿叶静长得有点像阿宝曾宝仪……
“是……我们这边的人都是坐王洪成他们公司的中巴车来的……刚才揭破了他的谎话，估计他们现在肯定不太乐意让我们上他们公司的车……”贾鸿渐脑子里奇怪归奇怪，嘴巴上还是很老实的回答道。
“呵呵，这倒是。你们那边有多少人？”独臂大佬废话不多，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恩……11个。”贾鸿渐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回答道。中央台的摄制组是4人加上白严松5人，质量万里行那边是4人，加上贾鸿渐和贾钢一共11个。
“11个？”独臂大佬明显一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就算是国务委员也就是带了两三个过来，你们怎么带了11个？”
“唔……叔叔，还没自我介绍，我是前段时间上过央视《东方时空》特别节目的知假买假贾鸿渐，这次除了我跟我爸之外，跟来的还有中央电视台新闻评论部摄制组一行5人，他们是为了一个正在筹划中的舆论监督节目拍摄素材的，另一个是中国质量万里行剧组，陪我来打假的……”
贾鸿渐这么一坦白，叶静父女顿时都一愣，叶静这鬼灵精怪的丫头更是突然叫了起来：“呀！我说贾鸿渐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原来在上海知假买假的就是你啊！没想到你原来脸还挺白的嘛！”那独臂大佬此时并没有女儿这么跳脱，虽然惊讶但是他表现的还是很含蓄，他先是仔细打量了下贾鸿渐，好像是要重新认识他。之后他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那正在欢呼雀跃跟追星族看到了偶像一样的女儿，“你现在跟中央台关系挺不错的？”他很沉着的问贾鸿渐道。
“还行吧，央视新闻评论部正在讨论说要请我去当他们的顾问……”贾鸿渐点了点头，一脸靖哥哥般的老实表情，却不停的放着闪光弹。
“行，那你就跟我们走吧，你父亲他们在哪里？你跟我们的车过去一起接他们吧。”独臂大佬很有老大气质的如此安排道。
走到了一辆高档黑色皇冠前，独臂的大佬招呼司机道：“冬子啊，去朝他们机场借两个司机还有两辆212吉普，就说我要的。”等司机一路小跑走了之后，独臂大佬问贾鸿渐道：“小贾啊，你多大了？”“15。”“周岁虚岁啊？”“周岁。”
“那比我们家小静小3岁嘛？应该是跟我们家小卉同一年。”独臂大佬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大女儿，好像有点特别的意思。
叶静此时愣了一下，她看了看贾鸿渐，不太敢相信这样一个跟哥哥似的能领着她胡闹了半天的男人居然比她还小三岁！居然还跟她妹妹同岁！跟妹妹同岁么？怎么感觉好像年龄差距很大啊……
“学姐好。”谁知道这时候贾鸿渐倒是很可爱的直接冲着叶静问好道。一听贾鸿渐这问好叶静一下笑了起来，觉得好像一听到这个称呼，彼此之间的年龄差距也没那么大了，好像一下只变成了差了一两岁的样子……
此时，那叫冬子的司机带着两辆北京吉普212回来了，贾鸿渐跟叶家父女一起坐着皇冠就开向贾钢白严松等人那里。不一会儿三辆车开到了他们身前，贾鸿渐降下了车窗，叫上了自己的老爹。
贾钢愣愣的上了车，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快不够用了。他之前制造了机会给儿子动手脚的机会，怎么儿子动完**破坏了王洪成的实验后，还顺手拐了个闺女？怎么儿子好像特别对拐骗小姑娘特别在行？怎么好像才区区一个小时的时间，那姑娘就贴他贴的挺紧的了？怎么现在又是一副亲家见面的样子了？怎么这么快就家长和儿女一起见面了？
接着失态的发展还越来越向贾钢想象的方向发展，那独臂中年人打听起来了他贾家是干什么的。贾钢心里一惊，看了一眼儿子，发现儿子点头允许了，他便开始保守的介绍起跟马俊人签约等等的事情。
“呦，原来就是老弟你啊？我说怎么看你好像挺眼熟。”那独臂中年人此时惊讶了起来，他自然也是看过电视上贾钢和马俊人握手的镜头。不过之后，两个中年男人之间聊天的话题就没有在深入了，话题一直在体育、儿女、学习成绩之前换来换去，丝毫没有提到任何其他的东西。
很快，车子开到了哈尔滨市内，当车子在贾鸿渐他们住的宾馆门口停下来后，叶静明显对贾鸿渐有点依依不舍。“贾鸿渐，你们之后还要去干吗？准备直接回上海了？”她坐在车里透过车窗问道。
“不是，之前打脸并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贾鸿渐嘿嘿笑着说道，“之后我们两个摄制组还要忙碌，一边去扫荡王洪成的公司，一边去扫荡这边的各级政府……”
“那你加油！”叶静挥了挥手告别道。
目送着鬼灵精怪的少女坐车远去了，贾鸿渐一回头招呼着两个摄制组道：“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开始，我们一起扫荡哈尔滨！真正的战役才刚刚开始！”“好咧！我的摄影机已经饥渴难耐了！”某个摄影大哥突然这么富有喜感的吼道。
“去，大兵，你是想用摄影机砸人还是怎么的？”“哈哈哈，正是如此，洒家就是传说中的摄影机大侠……”
……
第二天，贾鸿渐一行人开始在宾馆的房间里准备了起来。“严松，你带着评论部的摄影组去扫荡哈尔滨政府和省政府。可以考虑先让摄影记者把手持摄影机藏在包里偷拍，装成是普通市民之类的角色去拍一次，然后再明目张胆的抗摄影机去一次，看看他们两次是不是有不同反应！”贾鸿渐很坏心眼的建议道。
“好咧！”白严松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本来他想着既然是焦点访谈这个舆论监督节目，那就直接明目张胆的抗摄像机去算了，现在一听贾鸿渐这么一按排，果然更有对比性！如果两次态度有差异的话，那放上电视讽刺效果更好！
“质量万里行组的，咱们想办法从王洪成的公司里面套出来两套产品，然后按照他们说明书的方法去找公证处或者别的地方验证。如果有假的话，咱们再直接砸上门去质问他们！”
“好咧！我们的摄影机都已经饥渴难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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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准备扫荡
第二天一早，两群人按照之前跟贾鸿渐商量好的计划分别出动了。贾鸿渐带着的一帮人是质量万里行摄制组的，他们先搭了辆昌河面的前往王洪成的三层小楼总部，在离那三层小楼还有两百多米的样子，车子停了下来。
“师傅，问您个事儿啊，您对那个水变成油是怎么看的？”贾鸿渐一边摸着钱包找零钱一边貌似随口乱聊的问着司机。“水变成油？不信！你们难道要去买那玩意儿？我多嘴劝你们一句啊，别整那没用的东西，浪费钱……”那司机出人意料的这么回答道。
“哎呦，师傅，您可是我们来哈尔滨之后碰到的第一个不信水变成油的的哥。能问一下您为什么不相信么？”贾鸿渐来了兴趣，一边把车钱给司机一边好奇的问道。
司机师傅看了一眼贾鸿渐，不苟言笑的斩钉截铁说道：“因为我上过初中。”“噗……”贾鸿渐一听这话顿时就笑喷了！这司机大叔的意思是现在市面上那些所有相信水变油是真实的达官贵人们都是没上过初中的么？
此时贾鸿渐突然想到了个主意，他从兜里摸出了一张50的，晃了晃之后说道：“师傅，麻烦您个事儿行么？”那司机师傅看了看贾鸿渐里摇来摇去的50元人民币，“我不会帮你买白－粉的。”“噗……”贾鸿渐这时候觉得这司机师傅有趣死了，这人怎么这么能吐槽这么有趣呢？“不是，师傅，我的意思是我们是中央电视台质量万里行剧组的，这次来是为了曝光水变油的事情。我们这一群人去目标太大了，所以想麻烦您当幌子去买两套水变油相关的设备、药剂回来给我们，钱我们出，事后还给您50元酬劳……”
“真的？”那司机师傅看了看贾鸿渐，又看了看贾鸿渐身后一帮摄影记者们，当看到了记者们亮的记者证之后，他想了想说道，“你别骗我啊，我没读过多少书……”
“哈哈，师傅，您不是读过初中么？放心，骗谁也不能骗您啊！”贾鸿渐大笑着说道。把钱给了司机以后，贾鸿渐一行人就在面包车旁边等着。本来贾鸿渐考虑到了他们这群人昨天都露面过了，所以想找个小卖店的老板去帮忙买水变油设备，没想到路上倒是碰到了个这么有趣的司机，干脆他就决定让这不相信水变油的有趣司机大哥去买算了。
不多时，那司机大哥就拎着两个袋子回来了。“呐，这是你们要的东西，我还给你们要了几份说明书，还有找的钱。”司机大哥把东西交给了几个人之后，看到贾鸿渐要给他酬劳，便摇了摇头，“算了，既然你们好像真的是来整王洪成的，那我就不要你们的钱了，不过我有个要求——那就是你们今天要带着我，我要看你们整王洪成的具体步骤。”
贾鸿渐此时有点惊讶的看着这司机大哥，“听您这话，您跟他是有仇？”“有仇？哈！何止是有仇！”那司机大哥冷笑了起来，“当年我是他领导，他是我手下的公交车司机。那家伙平常不干正事儿，上班不认真，整天就捣鼓各种骗人的技巧，当年先是捣鼓了个永动机出来，和他老婆出去骗人。结果被人拆穿了在设计的永动机内部有个隐藏的纽扣电池……”
说道了这里，那司机大哥缓了一会儿又说道：“当时我就批评他，做人就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想上进是好事，在工作上面努力嘛，不要老想着在这种歪门邪道上涌心思。结果谁知道还被他记恨上了，等到他水变油捣鼓出来之后，跟市领导那边儿给我上眼药，公交公司直接就给我开除了！我这梁子算是跟他结下了，要不是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还有老娘老爹，我早就给他动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一听这大哥的经历，贾鸿渐等一群人顿时同情了起来。“行，大哥，那您就跟着我们，就当是我们包您一天的车，我们要去哪儿您就载着我们去。”
接着，一行人回到了宾馆，在摄像机的拍摄下，明确的按照说明书上写的步骤把水和从面的里抽出来的汽油混合在了一起，然后又滴入了王洪成的水基燃料膨化剂。搅拌了一通之后，贾鸿渐只看着水桶里的混合液体颜色发绿，几乎都看不出来水和油的区别了，给人第一感觉就是这液体应该不是混合物而是一种单纯的油料。
“诶？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看起来好像水和油还真变成一样的了？”此时有摄像大哥诧异的问道。“估计应该是染色剂的缘故，如果不染色的话，水和油还是能看出来不同的，弄进去了燃料之后，貌似通过视觉欺骗让人下意识以为水和油变成了一样的东西……”贾鸿渐凭借着自己的感觉说道。
接着，几个人找来了两三个矿泉水瓶子，又把捅侧过来将液体慢慢倒入了瓶子里。刚到完，那司机大哥突然说道：“不对，我怎么闻着汽油味儿淡了这么多？”被这么一提醒，周围几个摄像大哥也附和了起来。“妈的，估计王洪成就是这么骗人的！”贾鸿渐顿时猜到了什么，很平静的开始解释起来。
“刚开始他先通过染色剂，让大家都觉得好像水变成了油，好像混合后的东西就是纯粹的油。其实这个时候还是油水不容，然后等我们取样的时候，一般都是从倒出来，这样的话，浮在水上的油肯定就先倒出来！这样如果一般人跟我们一样做这么一套流程去找公证处的话，公证处检验出来的当然就是纯粹的汽油了！”
贾鸿渐这么一解释，周围的人纷纷明白了！“我TMD现在算是知道了他们荣誉室里面那些各地的公证处检测报告怎么来的了！要是他们当中这么倒一部分出来，然后送去检测，当然检测出来的都是汽油了！而普通老百姓被他这障眼法一弄，根本就没注意到剩下的液体里大部分还都是水！”
“这样，我们去找个那种专门装汽油的塑料桶，按照说明书在桶里混合好了之后，我们直接就把整个桶送检！只要不写是什么东西，直让公证处的人帮忙公证鉴定成分的过程，结果就是决定性的！”贾鸿渐此时很沉着的拍板道。
“好！”众人纷纷答应道。如此一番操作后，等到中午时分的时候，一行人吃过中饭就在公证处等着结果出炉。当拿到了出来的结果之后，贾鸿渐看了一眼，然后轻松笑着把鉴定书和公证书放在镜头前。在这鉴定书里，明显写着送检的液体是“油水混合物”，其中“汽油含量30.2%，H2O含量69.77%，0.03%杂质……”
“对了，那些水变油的膨化剂什么的别扔了啊，回头你们回北京了，还可以送到国家权威部门去测一次，而且也录上，我估计咱们一会儿去扫荡，那王洪成的人肯定要说哈尔滨公证处的检测结果不正规什么的……”贾鸿渐突然坏心眼的出主意道。
“说的也是！小哥心思就是周密！”周围的摄影大哥们纷纷叫好，他们以前在全中国查假货的时候，那都是直接送检了当地检验机构，然后拿着检验报告上门扫荡，对方要么是支支吾吾要么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可是这次的王洪成跟那些人不一样啊！那些人如果说是在造假界里是小学一年级的水平的话，王洪成这水平基本已经是博士后毕业了！这还不是说纯粹的技术水平，说的是脸皮厚的程度和疯狂的程度！起码那些造假皮鞋的人不敢公然哄中央的人说他们的成果是跨世纪的！
同一时间，哈尔滨某政府门口，白严松和身边几个便衣偷拍的摄影大哥被政府人员推搡着出了政府大门。“我TMD跟你们说啊！要是没活腻味，以后就别TMD来没事找事！”那些政府的工作人员就跟涉黑成员一样恶狠狠的说道。说罢还吐了一口口水，才慢慢的走了回去。
“MD，没想到鸿渐小哥还真说着了，我们没直接抗摄影机，而是伪造了两封小报纸的介绍信来采访，他们就完全不把我们当人啊……”白严松拍了拍衣服上蹭的墙灰，不爽的说道。“对了，你们几个，看看摄像机有没有事，别刚才推搡的时候把摄像机挤坏了，那我们就白费力了。”
听到白严松这话，那几个便衣的摄影大哥赶忙拉开衣服拉开包的看自己藏起来的手持摄影机，不一会儿四个摄影大哥纷纷回报道：“没事，我这还在拍呢。”“我这也是”“我也是”……
看到偷拍的摄像机都没问题，白严松冷笑着点了点头。“走，咱们先去吃个中午饭，然后回宾馆取家伙，等下午，咱们就按小哥说的，来个华丽丽的变身！”“好咧！”摄影大哥们摩拳擦掌的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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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扫荡ing
“王麒麟，现在我问你，为什么我们按照你们说明书上写的步骤做完了混合之后，拿去公证处检验出来的结果却只是水油混合物？”贾鸿渐此时不紧不慢的质问着躲在厕所间里的王洪成老婆。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先把时间挑回到10分钟前。当时贾鸿渐带着几个摄影大哥以及司机大哥正站在洪成科技公司门外不远处，“哥几个听着，一会儿两个用肩扛式摄影机的大哥去堵住后门，另外两个隐藏摄像的还有司机大哥咱们就跟黑－社会寻仇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王洪成办公室冲，有人拦着咱们也冲，绝对不能被阿猫阿狗给拦在半路了！”贾鸿渐用砖块在地上花了个三层小楼的平面图说道。
“好嘞！”几个人纷纷答应道。“不过咱们不知道现在王洪成在不在公司里面，不过就算是不在，她老婆现在肯定是在公司里，咱们逮到他老婆质问也算是成功！”说吧，贾鸿渐就带着三个人冲着三层小楼的大门快步走了过去。
走的过程中，贾鸿渐感觉还挺奇妙的，因为他前世是看过《中国质量万里行》的，可以说那个节目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因为节目里各种记者采访的时候都是文质彬彬的。但是现在，他本人就要带着质量万里行的摄制组给涉黑人员一样一边大喊一边冲进人家办公楼，怎么想这怎么都充满了流－氓气息啊，不知道回头节目播出的时候，观众们会不会觉得太不适应了……
不过贾鸿渐也觉得这是没有办法里的办法，王洪成可不是一般的造假者，他的脸皮那真可以说是突破天际了！如果贾鸿渐带着人文质彬彬的要求质问，那不管怎么问回答只会有一个——能负责的不在！这种事情，贾鸿渐可是在上辈子看《焦点访谈》看到多少次了！只要是当地的丑闻被揭发了，一听是中央台的记者来了，不管当地的一把手有多闲，那个时候肯定是不在！而且属下也不知道一把手到底干嘛去了！只会推出来一个没什么权利的笑面人呵呵笑着打太极拳……
贾鸿渐这人很直接，他不是央视那些文质彬彬的记者，他从来都是野路子！他从来都是别人要是乖乖讲风度他才会讲风度，对方要是想玩儿脸皮，他贾鸿渐从不吝啬冲到面前啪啪啪的抽脸！
很快，他们四个人就进了洪成科技公司的大厅，只见一个接待的小姑娘此时正在诧异的看着他们。贾鸿渐此时根本就不停留，直接带着身后的三个人就走上了楼梯。“哎哎哎，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进来就乱闯？”那接待的小姑娘有点急了，连忙跑到贾鸿渐他们的身边就想拽贾鸿渐袖子。
“闪人！鸿渐组办事，无冤无仇的就闪开，否则误伤了别怪家伙事无眼！”贾鸿渐怒目冲着小姑娘恐吓道。果然，那小姑娘猛的一听贾鸿渐这话，再一看贾鸿渐现在怒目三分的样子，还真一下联想到了涉黑人员，她顿时就愣在当场，不知道是要继续拦着还是赶紧跑路。
把接待小姑娘吓唬住之后，贾鸿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带着人直接往三楼走，刚走到三楼，就看到之前在机场做实验时王洪成的一个凶狠的助手出现了。“诶，你们干什么的？”
“寻仇的！”贾鸿渐此时土匪一样的恶狠狠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手还在背后藏着，好像在背后藏了一把砍刀似的。那本来凶狠的助手一看贾鸿渐的架势顿时就往后退，看到他一退，贾鸿渐赶紧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王洪成！你给我滚出来！为什么买了你的水基燃料，他娘的居然把发动机给报废了？”
贾鸿渐为什么这么喊？他这是故意打草惊蛇！如果王洪成或者他老婆王麒麟在办公室里，但是听到了是电视台来采访的，他们能出来才有鬼呢！100%的会躲在办公室里装木头人、装自己不在公司。但是贾鸿渐这么假装是寻仇报复的来了呢？他们还敢在办公室里藏着？真不怕贾鸿渐他们搜到然后一顿乱砍？还不得赶忙找机会跑路？这一要跑路，不就被贾鸿渐逮住了？
一听贾鸿渐这么喊，旁边的司机大哥顿时了解了贾鸿渐的意思。他二话不说直接回身去了楼梯间打开了消防柜，拎了几瓶小灭火器赶了上来散给了几个摄像大哥。顿时这么一来，贾鸿渐这边出了他本人装着背后藏刀子以外，两个身上藏着偷拍摄影机的摄像师和司机都每人拎着个灭火器，活像是来找茬的样子。
“你们给我滚！这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么？”刚才那被吓唬住的凶狠助手此时跑到了旁边的办公室里拎了个钢管出来。说着，他拎着钢管就硬着贾鸿渐等人上来，仿佛是想一对四火拼似的。
就在此时，那司机大哥丝毫不含糊，直接拔了灭火器的保险，“嗤——”的一声，他手里的灭火器直接就对着那助手的头脸喷去。就在那助手被灭火器喷的遮挡头脸的时候，贾鸿渐突然看到走道尽头的一个办公室门被打开了，然后一个熟悉的胖胖中年女人身形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那女人就是王洪成的老婆王麒麟，她这时候正想跑呢！
不过她跑了几步之后，突然回想起来刚才出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好像看到的是贾鸿渐那个冤家？虽然她并不知道贾鸿渐的名字，但是她可是记得贾鸿渐在实验场里捣乱！顿时她就慢了下来，还回头看向贾鸿渐。
此时贾鸿渐喊了一声，直接就跟两个摄像大哥跑了上去，一边跑，那俩摄像大哥还拿出了藏着的手持摄像机。“王麒麟，为什么我们买了水基燃料剂没通过公证处的检验？你们是不是在骗人？”贾鸿渐一边跑一边大声质问着王麒麟。
“……”王麒麟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多呆，马上一扭身就进了两三米外的女卫生间。她一进卫生间还拼命的反锁上，还找了拖把什么的顶住了门把手。做完了这一切，王麒麟靠在门旁边听了一会儿，发现贾鸿渐他们好像没有破门而入的样子，就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坐在了旁边的马桶上。她所在的这个卫生间很小，基本上跟家里的卫生间差不多，并不是公用卫生间那种多人同时可使用的。
此时，就到了本章开始时候的场景，贾鸿渐看着司机大哥不停用灭火器喷王洪成的助手，他便不紧不慢的开始扮演央视记者，文质彬彬的质问王麒麟起来。当然，不出意料的是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卫生间里根本没有人一样。
“王麒麟，你不要再负隅顽抗了，你不要当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装自己不在卫生间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贾鸿渐此时饶有兴趣的逗起王麒麟起来，“请问你们是不是在恶意欺骗全国民众以及政府机关？”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你们的洪成水基燃料膨化剂是不是假的？”还是没有回应。
看到这时王麒麟还是没回应，贾鸿渐知道自己的坑又挖成功了，接着他不紧不慢的问道：“王麒麟，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们公司的产品是真的，你刚才应该极力辩驳？”
几秒钟的寂静后，那卫生间的门后传来了一阵声音，然后只见那门被打开，王麒麟一脸正气的出现在了卫生间门口：“我们洪成科技公司的水变油产品当然是真的！我爱人是科工委的研究员！我们的产品经过了天津公证处、吉林大学、哈工大的……”
正当这王麒麟很可爱的一番正气的驳斥贾鸿渐的时候，贾鸿渐却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看着王麒麟，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的说道：“王麒麟，你就没想到我刚才的话是故意引起出来，这样才能当面质问你？”
“的证实……”本来还在一脸正气说着什么的王麒麟此时突然一愣，她怔怔的看了眼贾鸿渐，然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一个激灵又钻回了卫生间，还彭的一声把门又狠狠的关上了……
看到这场景，贾鸿渐真心想笑了。这就是能骗了国家计委、北京军区等等国家、军队机关的人么？这么单纯到被他贾鸿渐随便两句话就弄的又钻出来又钻回去的……心理素质这么差的王麒麟，她到底是怎么陪着王洪成骗了东家骗西家的？跟她比起来，那王洪成倒是更有天生神棍的气质……
“哼……”此时贾鸿渐身后的俩摄影大哥都忍不住冷哼了起来，他们知道虽然贾鸿渐问的话不像是央视记者通常采访或者质问的套路，但是他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问法，反而把王麒麟各种丑态都暴露了出来。这样一来，不用亲自让王麒麟承认做的是骗人的行当，但是这段影片一播出，就能让全国人民了解她和王洪成到底是什么货色！谁说打假就一定要打到对方承认自己的是假货了？只要做到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真的在做假货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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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跑路与素材
当贾鸿渐他们完工回到了宾馆的时候，碰到了恰好也刚收工的白严松等人。“小哥~你们那边也完工了？”还没等贾鸿渐开口，白严松他们几个人纷纷主动跟贾鸿渐问好道。“呦，看你们这架势，打脸打爽了？”贾鸿渐发现白严松几个人脸上明显带着笑意的样子。
“是啊，多亏了小哥的安排，我们按你说的先装小报记者去采访，结果被直接推了出来，之后中午吃完饭了，我们换了身……换了身马甲！然后再一去，哎呦，之前还在的那些大领导，之前还对我们指指点点骂来骂去的领导们一个个突然就不在了，虽然他们的座车还在政府楼下呢。小哥你是没看到被推出来敷衍我们的那人脸色，哎呦，那人自己真是想不出来要怎么圆场面了……”白严松哈哈笑着说道。
“恩，干得好！”贾鸿渐夸了白严松他们一下，不过接着他却悄悄的说了一句让大家都想不到的，“回去以后别休息了，赶紧收拾东西咱们闪人！”
白严松等人此时一愣，两秒钟之后，他有点意外的问贾鸿渐道：“小哥，你是说他们会……？”“倒不一定，”贾鸿渐看着周围几个人有点紧张了起来，便安慰大家道，“我这也就是个谨慎的猜测，毕竟咱们这次在哈尔滨可不是打一个人的假，咱们惹的人有点多了，骗子、军方、政府、私人……说不好听的，这几个方面里面随便哪个脑子一热找几个小流氓来抢咱们的录像带，咱们这几天功夫不都功亏一篑了么？而且事后还没法补救……”
白严松几人此时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便纷纷严肃的点头称是。贾鸿渐虽然平常表现的好像很冲动，很容易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的，但是实际上他又不傻，他做事情当然是会分析过风险和利弊之后才会去做的。于是一行人也没多聊天，直接收拾好了各自的行李退了房就挤进了包了一天的面的里。
贾鸿渐又跟那师傅商量好了价钱，一路跑到了辽宁境内。到了辽宁境内后，一行人这才找了宾馆住下，到了第二天直接买了辽宁去北京的火车票。等到贾鸿渐等人从北京站里出来的时候，是孙宇胜和水军易来接的。“鸿渐啊，这次辛苦你了！”一见面，孙宇胜上来就颇为感动的拍了拍贾鸿渐的肩膀说道。
在电话里他已经听白严松说过哈尔滨之旅的种种事情了，“这次多亏了有你带队，不然他们肯定没这么容易就拍摄完成。光是说去机场参加王洪成那个实验的时候，除了你一般人还真不一定有胆量当场就动手脚呢！”
“没有没有，我就是瞎胡闹一下而已。”贾鸿渐此时笑了笑客气了起来。一听贾鸿渐客气了起来，白严松有点不乐意了，急忙说道：“什么瞎胡闹？反正要不是小哥你在场的话，我们这帮科班出来的人肯定想不到去做手脚的，我们学到的流程就是一板一眼的去质问去找话语中的漏洞，而不是直接动手脚下圈套。”
白严松这话一出，旁边两个摄影团队的人赶忙点头附和着。孙宇胜一看这场面顿时笑了，他扭头看了一下水军易，说道：“怎么样，我说要聘鸿渐做咱们新闻评论部的顾问没错吧？你看看着小子，居然才几天功夫啊，都跟群众打成一片了。”
水军易此时也笑了起来，随后他对贾鸿渐说道：“鸿渐啊，要不是你年纪还太小，不然孙头儿早就想把你给聘成我们新闻评论部的正是员工了，像你这样岁数还能比好多成年人都能干的水平，孙头儿那可是真不想让给别人啊，为了这事儿他半夜里都咬着被子哭多少回了……”
水军易这么一开孙头儿玩笑，顿时一帮人都大笑了起来。孙头儿此时也没介意，他等到大家笑完了，对贾鸿渐爸妈说道：“这样吧，我们先送三位去宾馆，之后晚上我请三位吃顿饭，也算是感谢一下三位为我们这个节目付出的辛劳，之后您三位是想在北京玩啊还是想直接回上海？到时候我帮您三位订火车票。”
“回上海吧？”贾鸿渐征求了一下父母的意见，看到父母同意之后，就对孙宇胜解释道，“不满您说，我们一家在辽宁谈了个生意下来，马俊人的那方子被我家买了，所以回去还要忙生意呢……”
“那马俊人的方子是你家买下的？”孙宇胜此时惊讶了起来，他扭头看了看白严松又看了看水军易，发现那几个人好像都是一脸早就知道了的模样。“你们都知道了？”
“知道啊，孙头儿你这几天没看新闻吧？”水军易诧异的反问道，“电视里别的台早就传疯了，到处都在讨论跟马俊人签约的是谁，就差找公安按照片查身份了。我当时一看新闻上的照片就发现是贾大哥了……”
白严松此时也凑趣了起来：“就是，孙头儿你是不在现场不知道，当时那鸿渐小哥一进屋，20分钟直接搞定了马俊人，啧啧！”
“嘿！鸿渐……鸿渐你这是……哎！你非得让我们这些大人觉得自己特笨特无能还是怎么的？你能不能稍微走的慢点儿？”最终孙头儿只能这样笑着半开玩笑的说道。
是啊，他孙宇胜才33岁就变成了央视新闻评论部的主任，这么下去40岁估计就能成为央视的副台长。本来他还觉得自己挺人中龙凤的，起码在所有认识人的圈子里，没人混的比他还好的。但是看到了眼前贾鸿渐又是凭借着打假快速在社会上获得了知名度，同时还又飞速的帮着家里买下了马俊人的秘方。买下了现在在体坛如日中天的马家军秘方，孙宇胜当然明白之后会要怎么做——说不定又是一个东方魔水的崛起！
这样一来，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又能变成经常上电视的公众人物，还能很有正义感的为老百姓打假，还能帮着家里开公司发掘超好的项目……这么一比，他孙宇胜这点点成绩还有什么好得意的？等到他姓孙的当了央视副台长的时候，说不定贾鸿渐都变成了全国首富了吧？俩人还差了18岁呢！孙宇胜这时候还真有了一种被毁童年毁人生的感觉了……
“时不我待啊，”贾鸿渐笑了笑感叹了起来，“谁让咱正好在这大时代呢，再不努力，错过了这个大时代，那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了……”
当贾鸿渐等人到宾馆里休息片刻的时候，孙宇胜先回了台里试看拍的录像带。用了没多少时间，他就把录像带看完了。虽然这还只是素材，并没有剪辑成充满了批判性的短片，但是光看着这样原生态的素材，他就已经知道这是个多么强大的爆料了！
在这些素材里，拍摄到了种种平常人看都看不到的高管、贵人，如果这样的片子剪辑后放出去，那这些人肯定会被打脸打到死的吧？孙宇胜担心了么？有点。但是他怕了么？不！如果这么简简单单就怕了，就不敢用素材了，那他干吗还要用贾鸿渐的那句“向名为现实的怪物开战”为部训？这句话不是挂在墙上好看的！这不仅是贾鸿渐的想法，也是他孙宇胜的想法！而且中央高层既然肯给他老孙机会，让他主持开一个舆论监督型的节目，不就是让他干这种监督以及打脸的活儿么？
看着手里的几盘录像带素材，老孙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来了一种心血来潮的感觉，他特别想现在就把这些素材给剪辑出来，他甚至想这个礼拜内就开播第一期的《焦点访谈》！随后，他打了个电话回家说要加班，然后就一个人在剪辑室里连夜操弄着剪辑机……
当第二天中午，老孙拿着翌日发车去上海的火车票来到贾鸿渐他们的房间的时候，他还带来了录像机和录像带。“鸿渐，来来来，素材都剪辑好了，你看看怎么样。”老孙把车票交给了贾钢之后，就拉着贾鸿渐到电视机前面兴致勃勃的说道。
贾鸿渐看着孙宇胜满眼血丝，便问道：“你们连夜做出来的？”“不是我们，是我，我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真是舍不得把这素材孤零零的放在台里，一激动就把素材剪辑出来了……哈哈。”老孙一边连接着摄像机和电视机，一边大笑着说道。
看着孙宇胜这么有激情这么敬业，贾鸿渐当然也不能输了他，“行，那我就来看看孙大哥剪出来的手艺怎么样。”当电视上的画面显现出来的时候，贾鸿渐一家都在看着老孙的手艺。贾鸿渐只发现老孙的手艺还是挺赞的，虽然没有什么特别花哨的剪辑手法，但是很朴实很实用的把一些过于拖沓的镜头都剪了去，留下的精华变成了一个节奏比较快的新闻短片。基本上这样的一个新闻短片加上片头片尾，再加上主持人开场的台词和解说，那就直接能上电视放了。
“赞一下！”贾鸿渐夸道，“这就是专业人士啊，绝对赞！”“哈哈，我当年也是在新闻联播栏目里面锻炼过的！”老孙大笑着说道。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事情，扭头打量了下贾鸿渐，然后开口就问道：“对了，鸿渐，你脑子一直很好，帮我们《焦点访谈》想个片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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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吃空饷的临时工
“片头？”贾鸿渐愣了下，觉得这好像是送闺女上土匪寨子啊。:www.uu234.com更新文字章节最快的小说网:“对，片头。”孙宇胜点了点头，有点期待的看着贾鸿渐。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贾鸿渐这小子貌似有一种很神奇的预感，好像总能抓到一件事情特别关键的点上，如果让他帮忙想片头的话，说不定能帮助焦点访谈上升到更高的高度。
“片头么……”贾鸿渐思考了起来，前世看过太多电影电视特效的他，想个绚丽的片头还是难事么？不过要想个这个年代的特效技术能顺利达到的还是有点困难，“孙大哥你准备多久之内就用？这样我才可以安排片头的复杂以及精美程度。”
一听贾鸿渐这话，孙宇胜一下眼睛一亮。他就知道贾鸿渐这小子跟别人不一样，别的同龄小天才在这个时候也许会直接不顾现实的局限而展开狂野的幻想，想出来一种要么超级花钱要么根本就做不到的方案。但是贾鸿渐就不一样了，这小子好像真的是在社会里打拼过不少年一样，会首先问现实有没有什么限制和要求！
“今天九月20号，我是想尽量在十一国庆节前能播出，最迟不能超过十一的三天假期……”
听到孙宇胜这么一说，贾鸿渐倒是先反应过来这年头还没有黄金周呢……擦，每周都是单休日，五一十一还都是单日休息，最多加上个周日，一年工作这么多天得累死啊……“十天么？”贾鸿渐憋着嘴问道，“那你们央视的特效水平怎么样？能做到什么程度？西游记里面那种纸片人物的特效你们肯定有……不过直接PS影片细节色彩样式、阴影的技术有么？”
“西游记纸片人物？哦哦，你说的是那种孙悟空飞到空中后的镜头特效是吧？那肯定是有。”孙宇胜点了点头，“不过你说的PS是什么？如果说是在机器里调整人物对比度、灰度、色彩、阴影这些我们还是能做的。”
“PS那是我自己发明的一个野路子术语，就是你说的那些……”贾鸿渐此时小汗了一下，他一下把后世说习惯的词汇给带出来了，“那你们电脑制作3D图像呢？比如说模拟一个三维的地球转动，这样的技术有么？”
“这个倒是还没有……你要地球转动的话，我们可以找人做成类似动画的效果……”孙宇胜不明所以的说道。
“不用。”贾鸿渐此时有点奇怪了起来，他印象里面怎么好像《新闻联播》的片头好像很早就是那个电脑制作的地球转动画面了？怎么现在央视还没这个制作技术？再仔细回忆了一下，他终于记起来了那个好像用了很久的片头大概是98年左右才换上的，之前的新闻联播好像就是一个土土的红色“雄鸡”样的中国地图……
“恩……这样的话，暂时先想到了一个复杂一点的方案，有空了你可以以后做做看，没空就拉倒。”贾鸿渐首先想到了个主意，然后就解释道，“就是用剪影来做片头……”
说着，贾鸿渐找来了一张纸，在纸上一边画一边解释着。在他的这个想法里用几个很简单的色调配合剪影勾勒出在社会的阴暗角落里，大腹便便抽着雪茄的商人和官员正在钱权交易，在某个医院的角落里，手术室外面的医生伸手向患者索要红包，有城管之类的角色到平民老百姓的早点摊上白拿了油条甚至还顺手从早点摊的钱箱里抓了一把钱。在这些画面中，那些人的手上都抓着￥符号的纸片，他们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剪影出现在了那些人的身边。摄像机的镜头就像是探照灯一样射出了光芒笼罩了那些不法人士，之后记者从摄像机里取出了录像带，传给了身后的人群。人群里不停接力传着摄影带，到最后无数盘摄影带聚集了起来，组成了“焦点访谈”的标志——一个括号里的太阳。
“音乐么，就用《野蜂飞舞》……”贾鸿渐想了想，否定了这个曲子，“不行，这个歌跟片头不配，那用《骑行的女武神》？也不好，对了！用《布兰诗歌》不错！”他所说的《野蜂飞舞》是曾经貌似《黑猫警长》里用过的插曲，总体风格就是用乐器模仿着野蜂飞舞时候的嗡嗡声，达到一种紧张的效果。而《骑行的女武神》很简单，就是跟《星球大战》主题曲的差不多。
“《布兰诗歌》？这是什么东西？”孙宇胜不接的问道。“这是貌似从德国巴伐利亚州的一个古修道院里找到的一个古代流行歌曲一般的诗词，后来在1937年吧，在德国首演，后来德国党卫军进行曲貌似是根据这个歌的调子改的……”贾鸿渐解释道。实际上这个《布兰诗歌》在后来还有个更现代的版本，就是一度被误传为是德国党卫军军歌的《THE－MASS》。
“德国党卫军？这……”孙宇胜一听好像要跟法西斯扯上关系，有点犹豫了起来。“放心，我不是不懂这些的人，别说是《布兰诗歌》了，就算是真正的德国党卫军进行曲，法国人和美国人都跟着唱呢，主要是因为调子的确好，所以美国人还给改成了英文歌词唱来着。这个在政治上不犯错误，而且用的还是原版的《布兰诗歌》，更跟法西斯扯不上关系。”
听到了这里，孙宇胜安心的点了点头，他按照贾鸿渐说的想了想，好像这样的方式还真挺时髦挺潇洒的，至少感觉跟现在全中国的新闻片头都不一样，很有种前卫的感觉，而且反应的还都是普通观众能看懂的情节！
“近期想用的话……”贾鸿渐此时差不多想好了能快速做好的片头，“那就用真人拍，不过拍的时候调整下对比度灰度什么的，尽量淡化人物的面容。然后真人拍的话，最后那些摄影带就不用组成标题了，而是直接把摄影带接力传进了摄影棚，然后工作人员把录像带塞到了录像机里，这时候你们现场的灯光亮起，不废话直接就开始讲……”
孙宇胜一听这主意马上拍了自己大腿叫好了起来！“这个好！这样一弄的话，就相当简洁，而且非常有紧迫感和现实感，就像是刚刚在外地拍完了素材以后马上为了全国人民就播放一样！”
那当然了！贾鸿渐这就是根据前世《焦点访谈》的老片头改进的！上辈子看《焦点访谈》的时候，贾鸿渐很喜欢那种记者紧急出动，然后送录像带到演播室的片头。后来他上了大学后，还很蛋疼的考虑过很久怎么把这个片头的那种感觉做的更好，这样也就有了他现在说的方案。
“行了！谢了啊鸿渐。”说着，得到了点子的孙宇胜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对了，这里是给你的合同，你看看行不行，可以拿回去慢慢看。年龄不够的话，你监护人也要签名，回头到了上海寄给我就行……”
他说话的功夫，贾鸿渐看了一下合同，发现自己手里的这份是3年期的央视外聘员工合同，说的通俗点就是临时工合同。没有央视的工作证，只会有一个临时的出入证，不能以央视记者身份到处骗吃骗喝，可以不用考勤，每个月100元的工资……基本上就是除了拿钱以外没别的啥福利，但是也没任何义务。这合同要是拿到后世给晒在网上，肯定得被全天下的网友批央视怎么怎么黑幕，说某少年居然15岁就进央视吃空饷，就跟什么美女副县长14岁参加工作啊一样了。然后肯定是某贾姓少年是太子－党啊，官－二代啊之类的猜测……
因为是顾问合同，而且还是外聘的，没啥具体义务和福利，所以整个合同也特别简单，总共才一页。贾鸿渐看完了以后随手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还把合同交给了自己的老爹让他签上名字。
孙宇胜看着贾鸿渐这么爽快倒是微微意外了下，他外聘了所有的员工里，基本上每个人都是拿到了合同之后要看好几天，看那些人的样子甚至都恨不得找个律师好好打听下合同里面隐含的细节，特别是看到了没什么编制内福利甚至还没央视工作证的时候，那一个个脸上失望的……
“这么快就签下来，你还真不怕我骗了你啊？”孙宇胜饶有兴趣的拨撩贾鸿渐道。“孙大哥你骗一次试试呗？”贾鸿渐笑了起来。他贾鸿渐现在可不是一点知名度都木有的人，央视敢给他下套的话，真不怕他打假英雄在别的媒体上爆料央视的圈套？“哈哈哈……你这小子。”老孙从贾钢手里接过了签好的合同，“贾大哥，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
第三天下午，贾鸿渐一家人总算是回到了上海。“爸，回头我找记者公布咱们十月一号要开发布会公布独家销售权拍卖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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