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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人在夜半     明末苍茫txt下载     明末苍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章 千年恩怨

    兵甲的事情落实之后,双方又谈了恢复海贸的事宜,既然幕府已经战败,大明商人恢复海贸是必须的,但是关于尼德兰人的倭国幕府的臂助之一,幕府真是不想放弃,他们还是想为尼德兰人争取到倭国海贸的机会。

    “赵大人,尼德兰人每年从我国购入金银棉帛,带来大筒具足等物件,对倭国也是颇为紧要的,赵大人能否恩准尼德兰人到我国海贸。”

    酒井忠世恭敬的鞠躬请求道。

    “这个尼德兰人是我大明的死敌,以往十年不断袭扰我大明的南部海疆,造成我大明百余艘战舰数千人的死亡,你说我都能放过他们吗。”

    赵烈脸上还是面带着笑容的,但是酒井忠世却是在却是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缕寒光。

    得,同赵烈打了几回交道的酒井忠世晓得看到这个明军总大将这个表情那这事就没戏了。

    尼德兰人的事情就此为止,接下来双方商谈了第一批一万倭国女子的启运地点和时间,至此这个还算和谐的会商结束了。

    酒井忠世、土井利胜此行算是完成了他们的使命,虽说是花了大笔的钱粮,但是幕府常备不再是裸奔了不是吗。

    当然这笔多出来的款项,还得前去筹措,十五万银小判不是个小数目,但是还是有大名和商人愿意出这笔钱,一个是向大将军表示孝敬,一个是也想从大将军手中夺取一些机会。

    因为大将军幕府管辖有二十余个大小金银矿山,多地震的日本金银矿山真是不少,德川幕府建立后当然不会把这些财源留在大名手中。难道让他们汇集财力倒幕不成。

    德川幕府将大部分的金银矿山都开辟成幕府的直领。虽说最大的左渡岛矿山被明人夺去。但是留下的金银矿山还是极为的可观。

    如果是急用金银,可加派人手破坏性开采,虽说极大的缩短了矿山的年限,总得来看是极为不合理的,但是此时谁还顾得上这个,破坏性开采是必须的了。

    因此大名们和商人也是不怕借给幕府金银,只是这里肯定会有些交易的存在。

    短短十天后,十五万银小判的款项被送到了镰仓。如今赵烈的大本营。

    至此,破虏军远征倭国大胜结束,此行斩杀倭**兵三万余人,俘获一万余人,将相模国、武藏国、上野国、下野国、常陆国、甲斐国、以及东北的奥羽、北方的越前国、越后国、信浓国、美浓国的部分地方几乎化为白地。

    给倭国造成了极大的财产和人员的损失。

    破虏军围困倭国大将军的镇城江户数月,迫使倭国大将军德川家光赔款千万银小判,并屈辱的奉上了降书顺表求和。

    同时三十年的赔款也让倭国几十年翻不过身来,也能让破虏军的实力膨胀起来,赵烈也能腾出手来好好处置大明纷乱的事物,为将来虚弱的中原输血。

    可以说此战完成了赵烈预定的全部目的。破虏军在破虏军水师大小近二百艘战船运载下,返回济州。从这里,破虏军主力要分拆。

    如今破虏军树大招风,赵烈有理由相信朝廷和建奴如今的耳目在紧紧盯着破虏军,因此不将所有的实力暴露出去,是必须的。

    破虏军是胜利归航了,但是留给倭国的是遍地哀鸿一地鸡毛。

    这种痛苦持续千年,从这里以后只要提到破虏军,就是兽军的代名词,他们在相模武藏、上野、下野等地烧杀抢掠的罪行流传千古。

    当然他们也将恐惧深深植入倭人心中,代表的就是横滨、血坡、血寺之杀,动辄一个不留的残杀或是迫使倭人自相残杀,破虏军将杀字永远的放置在倭人心里。

    同时也是变相的留下了破虏军无敌的威名,这个无敌的牌位一放也是千年。

    虽说破虏军没有在倭国留下****的罪行,但是抢掠了近二十万倭国女子,造成的民族伤痛也是刻骨铭心的,毕竟一个民族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是对其尊严的最大挑衅和侮辱。

    这所有的痛苦夹杂在一起,让倭国同西边的那个华夏的关系始终无法和睦。

    虽说碍于破虏军以及后来帝国的威名,倭国人不敢明面说什么,但是背地里的各种恶毒的咒骂到处都是,甚至专门出现了辱骂破虏军的词句。

    不过这都是在暗地里嘛,到了数百年后,世界进入共和时代,成为一个大的地球村,此时延续数百年的已经是君主立宪政体的帝国依然强盛,倭国也已经是君主立宪制政体,两国的关系还是极为的恶劣。

    倭人对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在世界上所有的国际组织抱怨,明人曾所做的烧杀抢掠、勒索钱粮、掠夺妇女等罪行。

    如果说只是这些行为的话他们的抱怨有些勉强,毕竟古代史上近代史上烧杀抢掠的国家民族多了去了。

    就说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就将南美洲的印第安人屠杀殆尽,十成中去了九成,剩余的还是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同印第安女人的混血居多。

    而英格兰人和法国人在北美几乎灭绝了印第安人,在澳洲灭绝土著人,在非洲也是如此,因此这种种族灭绝的大屠杀真是屡见不鲜。

    那么为什么倭人如此愤恨呢,这个解释不清啊。

    倭人之所以如此愤恨是因为这几点,

    第一,明人攻伐倭人时,倭人已经拥有一个较为完善的国家民族形态,有自己的语言文字,甚至有了自己的较为优美的诗歌典籍,当然你可以说他们的文字是山寨汉人的,倭人也有自家的天子和国家统治机构,也就是幕府。

    这样倭人也形成了一个统一的国家民族意识,对外来者的攻击烧杀极为的痛恨,这里从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无数唾骂明人兽兵和明人总大将赵烈的诗词书籍里就可以看的出来。

    这样的记载就能永远的流传下去,也将仇恨厌恶和恐惧流传了下来,简直是时代根深蒂固的保留成民族的记忆。

    当然相似的就是朝鲜人对倭人入侵的记载和流传下来的仇恨和厌恶,直到千百年后,两国之间也是厌恶居多。

    相反的就是印第安人和其他地区的土著人由于没有形成自家的文字语言或是组织形态,只能口口相传这种愤怒和憎恨,但是并没有有力的文字证据流传下来,甚至最后他们要使用敌人的语言记录,简直是最大的悲哀。

    第二,当时结束倭国的战国时代没多久,倭国形成了特殊的武士制度,也保有较强的战力,例证就是文禄庆长之战,倭国大军同朝鲜和明朝在朝鲜相持数年不落下风,因此整个国内都是自视极高,民族主义初成的时候,突然被明人打入尘埃,这种落差让人痛侧心扉。

    第三,就是以后的数百年间,汉人利用赔款压制倭国,又分化倭人的统治,将左渡岛、一岐岛等各处掠夺过去,同时将九州同日本分隔开来,成为一个信仰天主教的国家,九州天主,将日本从北西南三面围困起来,同亚洲大陆隔离开来。

    同时不断插手倭国的内政,扶植各地大名让日本出于分裂和内斗中不可自拔,直到几百年后,倭国才重归一统,但是失去的太多良机,倭国较汉人落后太多,就是汉人的跟班朝鲜的生活也是不如。

    这种失去国土,陷入内战的哀痛影响了整个倭国以及数百年间无数的倭人。

    第四,汉人从来没有象西方人那样正式对殖民行为道歉。

    因为汉人认为他们没有有计划的灭绝倭人,也没有在倭国境内殖民,他们的行径同西方人有意识有目的灭绝印第安人决然不同。

    再者在这次倭人所谓的宽永大劫难之前百余年,是倭人不断袭扰大明的海疆,**掳掠无恶不作,杀伤数十万明人,接着文禄庆长之战,是倭人主动侵略朝鲜,其罪囚丰臣秀吉更是喊出了占据朝鲜窥伺大明的狂妄口号,大明被迫派军反击,死伤数万人耗费了数百万两银子后才击败倭人,这间接造成了明王朝的财政崩溃,无力对抗北部和东北部的北虏和建奴,也无力赈济灾民,民乱处处,间接造成了千万明人的死亡,这笔血债如何算。

    如果不是武神赵烈扭转乾坤力挽狂澜,汉人就要步入万劫不复之险境。

    而赵烈的反击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是对倭人烧杀抢掠的复仇罢了,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最好注释,如果道歉,岂不是对武神赵烈和数万远征军的亵渎,这绝不可能。

    用武神赵烈流传千古的话讲,彼之仇寇、我之英雄,如此而已。

    因此中朝和倭国纠缠千年,恩怨无休止,倭国甚至在血寺之战所在地建立了大屠杀纪念馆,一个是纪念被逼着相互残杀丧生的万余倭人,再者也是收录了明人烧杀抢掠的一些所谓证据。

    三家如此纠缠不休,世界上其他国家为了本国的利益,都是采取了中立,当然由于帝国的强盛,站在帝国一边说话的国家当然比倭国多的多,但是倭国也有一直同帝国争夺世界领导权的米国的支持,因此在国际上这三家也是争吵不断,互相拆台。

    可见宽永之征对后世的深刻影响,可以说影响了东亚数百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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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忙载而归

    乘坐李绩号离开济州返回石岛的赵烈全然没有意识到此番攻伐倭国,在两国间将会造成影响千百年的仇恨和隔阂。…≦頂點小說,

    赵烈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在他看来,另一个时空那么大的怨恨也没有改变两国是近邻的事实,这个世界还是照常存在下去,邻国相处好的在这个世界上几乎就是不存在。

    当然,赵烈如果知道一定会为自己逆转了这个历史的走向而极为的自豪,对于倭人的眼泪和控诉赵烈是极为乐意看到的。

    他不会为倭人的苦难流一点眼泪,因为他所做的不及另一世倭人所做的万一,完全没有可比性,他这是正常的战争行为,为了胜利有些不折手段罢了,而那个时空的倭人见识就是杀人狂魔,彻底的兽军。

    几十艘盖伦战舰和商船在石岛依次停靠,赵烈还是老规矩最后下船,军兵经过长途航行都是极为的辛苦,作为军将,赵烈的航行居住条件要好多了。

    军将相让军兵上岸时必须的,赵烈也不列外,这是他指定的规矩。

    当第二天赵烈登岸的时候,赵海明、赵秦氏、亚历山德拉、赵猛、赵娥、唐显文等全部来到码头迎接。

    当赵烈步下李绩号时,赵存仁和赵嫣蹦跳着跑向赵烈,伸出双手喊着爹爹。

    赵烈一把将他们抱起使劲的亲了亲,两个孩子则是用手使劲的推着赵烈的脸颊,他们奶声奶气的嘟囔着,嫌弃赵烈的胡子扎人。让赵烈哈哈大笑。

    虽说昨日在船上清洗了一下。但是赵烈还是怕不彻底感染到孩子。他尽快将两个孩子放了下来。

    亚历山德拉笑着上前,用葡萄牙人的礼节紧紧的拥抱和贴吻了赵烈。

    赵烈也用热烈的拥抱加以回应,这一次也是走的长了,赵烈略略有些歉疚,亚历山德拉同他婚后,分别的次数太多了,关键是每次还都是晓得他是出门征战的。

    这就是担惊害怕煎熬的日子,此番家里人是晓得破虏军远征倭国的。这几个月来肯定是万分担心。

    赵海明、赵秦氏、赵猛和他的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的亲热,他们如今也习惯这个弗朗机儿媳妇的习惯,不再惊诧。

    唐显文则是知趣的看向一旁,这个场景他是不能目视了。

    待两人分开,赵烈向前几步,跪下给爹娘请安。

    “我儿起来吧,”赵海明上前扶起赵烈,细细的看看,“烈儿,此番远征倭国我军可是战胜了。”

    这也是赵海明关心的。同赵秦氏等女眷关心赵烈的平安不同,赵海明不但记挂赵烈的安危。同时也是惦记远征倭国战事是否顺利,毕竟破虏军的人数不是太多,走的就是精兵之路,如果折损太多,将会大大削弱赵烈的实力。

    那会对鼎革中原和抵御建奴极为的不利,说白了赵海明不是太同意破虏军征伐倭国,他也看不出倭国的重要位置。

    但是如今破虏军的统领是赵烈,赵烈的决断决定了破虏军的战刀的指向,赵海明已经让出了家主的位置,就只能让孩子去闯。

    好在赵烈几年的征战,证明赵烈见识长远,敢于任人任事,胆略极为过人吧,老赵也就放下心来。

    但是倭国的武力毕竟不俗,老赵心里也是没底,此番见面当然有此一问。

    “爹爹放心,我军兵临倭国大将军镇城,三战三胜,大败倭人,如今倭人已经战败称臣了,具体事宜,待孩儿回去后即刻禀报。”

    赵烈略略压低了声音道。

    赵海明眼中泛起神采,心里欣喜不已,他点点头拍拍赵烈的肩膀,很是欣慰。

    赵秦氏上来端详了赵烈一番,笑道,“此番不错,我儿没有瘦的太多。”

    赵烈笑嘻嘻的回应。

    “对了,李霖已经有孕还有月余就要临盆了,所以没有前来。”

    赵秦氏悄悄道。

    赵烈一愣,继而欣喜,方才他没有看到李霖就极为的纳闷,但是在亚历山德拉面前也不好多问,原来李霖也是怀孕了,这当然是大好事。

    赵娥颇有点矜持的走过来给赵烈行礼问安,如今赵娥可是个二十的大姑娘了,但是还没有结亲。

    因为赵烈以及破虏军的敏感性,赵娥的婚事实在不好掌控,一些外面的官员和军将为子侄提亲的不少,但是赵家全部推脱了,毕竟如果将来有一天兵戎相见,让赵娥如何自处,因此赵娥的婚事拖宕下来。

    为此赵烈颇有些内疚,这个岁数可说在大明大部分都已经结亲,甚至孩子都满地走了。

    好在赵娥颇为看得开,也不愿早早结亲,赵家的气氛宽松,赵娥极为的自在,一想到嫁到别处,处处受制,赵娥当然不是太乐意,在后世看来赵娥是有些婚姻恐惧症了。

    赵烈在家人和护卫的簇拥下返回赵府,回返赵府后,赵烈的第一要务还是沐浴更衣,这是长途航海后必需。

    待赵烈沐浴更衣,穿上亚历山德拉准备好的衣物后来到大堂。

    只见众人围坐一起谈笑着,家里的气氛极为的热烈,三个孩子则是在一旁搭伴玩着。

    李霖也在其中,只是胖了不少,肚子鼓鼓的,看到赵烈进来,她急忙起身,赵烈笑着抓住她的手臂拍了拍,安慰了一下,毕竟人多而李霖又同亚历山德拉不同,面嫩,不好多说什么。

    就是轻轻拍拍,李霖的脸色也是一红,颇有点不自在,没法子,中外女子这方面不是太一样,在这个年月就有些差别了。

    赵秦氏一声令下,各种菜式流水般的上来,除了如今在巡海船上当船长值守的赵锋,全家人也算是团圆了,除了赵存仁赵嫣,还有赵猛只有一岁半的儿子赵存智,如今赵家人丁兴旺,在这里反应出来。

    酒过三巡,赵烈叫人将德川家光书写的谢罪书以及酒井忠世签下的赔偿书拿出来。

    赵海明看着上面赔款八百万银小判、开放通商、保护大明商人安危、奉上二十万女子等等条款,老赵一阵激动。

    当老赵拿起德川家光手书的谢罪书,看到其中书写的因文禄庆长之战中冒犯大明,向大明天子谢罪,自请处罚等字时,赵海明眼睛微微湿润了。

    倭国在朝鲜同大明朝鲜激战数年相持不下,明军水步军也是损失惨重,也就是说大明当年也对倭奴无可奈何。

    今日他的儿子远征倭国,数月间三战三捷,大败倭人大军,逼迫倭人俯首称臣,奉上大笔赔款和降书,这说明什么,说明赵烈统领的破虏军胜过当年二十万明军。

    要知道当年明军中有数万大明最精锐的辽镇边军存在,而赵烈只是统领三万余水步军深入敌国,迫使倭国低头服罪,这是怎样的功绩,就是戚爷当年也做不到吧,毕竟戚爷也只是大明疆域内聚歼倭人罢了。

    看到信札随着赵海明的手抖动起来,赵秦氏不解的细细看看自家老爷,

    “老爷,你这是喝多了不成,怎么手抖得这么厉害。”

    “妇人之见,你懂什么,我这看的是倭国大将军的降书,咱家烈儿只是统领三万军兵就远征倭国,迫使倭国大将军献上降书,赔偿海量银钱,烈儿今日的战业可比戚爷啊。”

    赵海明先是呵斥了一句,然后眼睛放光道。

    赵秦氏不比普通妇孺,极有见识,她一听大败倭国,迫使其奉上降表和赔偿就晓得赵烈时取得多大的功业,赵秦氏眼中含泪的好好看看自家的二子,取得再大的功绩也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

    亚历山德拉和李霖美目也是围绕着赵烈身上,这是她们看中的男人,果然是人中龙凤,注定就是要建立大功业的卓越人物。

    亚历山德拉不用说了,嫁给大明人就是澳门女人中的另类了,如今的结果表明她选的对极了。

    倭国什么实力,她作为一个葡萄牙人太知道了,澳门葡萄牙人是哈着倭国大将军好嘛,毕竟日本航路的存续都在大将军一念之间。

    本来倭人同澳门葡萄牙人相处不错,但是由于澳门人和西班牙人在日本大肆传教,惹怒了倭人大将军,将澳门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的份额让给尼德兰人不少,给澳门葡萄牙人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就是这样一位倭国的掌控者被他的夫君击败谢罪,怎能不让她心醉神迷。

    李霖则是推掉了多少相亲,不惜同父母相抗,也要嫁给赵烈。

    如今怎么样,就是他老父李明峪在此也得为她的夫君道贺,因为她的夫君为大明远征敌国大胜而归,立下不朽的功业。

    赵猛当然晓得倭国战力的强横,但是赵烈不过三四月时间就让倭国大败亏输,俯首称臣,自家弟弟的妖孽表现当真是又一次震撼了他。

    这里只有赵娥懵懵懂懂,只是晓得二哥大胜而归,当然为之雀跃。

    至于三个小小人哪有时间顾及其他,此时又开始玩耍起来。

    晚宴上赵海明赵猛赵烈都是敞开了喝酒,大家一同庆祝,既是庆祝全家团圆,也是为破虏军大胜庆贺。

    赵烈最后也是喝的迷迷糊糊的如何回去的房间都不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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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二章 汉军旗的威胁

    赵烈早上醒来后,是温香满玉抱满怀,亚历山德拉安心的在他怀里沉睡着。

    看着亚历山德拉长长的睫毛、光洁的额头,赵烈不禁意动,他轻轻的吹了吹亚历山德拉的耳垂。

    亚历山德拉睁开了蓝色的眼睛,她努力的看了看,看到赵烈的目光后,笑着紧紧的抱着赵烈。

    这数月来,她可说是日夜不安,倭国的实力她清楚,正因为如此她才晓得此行的凶险。

    这数月来她清减了许多,直到飞剪船将大胜围困倭国大将军镇城江户的消息传来,她才安下心来。

    数月来的不安此时让亚历山德拉更是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她越发感到赵烈在身边的安宁平静。

    当然,下一刻赵烈的意动让室内不再平静。

    下午,赵烈来到了石岛官署,同赵猛、唐显文一同谈了谈如今登莱的局势。

    在镰仓等待幕府赔款的时候,赵烈已经收到了张可大阵亡的消息,他不禁感叹张可大最终还是没有逃脱为国捐躯的宿命。

    只不过如果没有他的蝴蝶翅膀,张可大死于孔有德叛乱,此番却是牺牲于国战。

    麾下除了数百人投降外,尽皆阵亡,登莱战兵打出了近年来大明军少有的血性。

    张可大不愧是大明的一等一的忠臣良将,可惜如此形势下,越是忠臣良将越是无法善终。

    “二弟,今次有了这五十万银,石岛财源大为宽裕,你说,这些银两投向哪里。”

    这些可算是意外之财,并不在石岛的筹划呢,而且数量还不少,只能问问赵烈的打算。

    “从此番建奴入寇来看,建奴随时可能再次入寇京畿,毕竟建奴几乎没有遇到太过有力的反击。这口肥肉他们不会就此放过。”

    这点,赵猛、唐显文都是同意,如果他们处在建奴的位置也不会就此放弃。

    “如果建奴下番入寇,我意利用建奴主力分成两路的良机。倾全军之力一举歼灭入寇的建奴主力,如此建奴将一蹶不振,直至灭亡。”

    赵烈话音一落,赵猛、唐显文心头一紧,这是到了成王败寇的关键时候。

    建奴入寇当然要留下重兵保护自家的老巢。毕竟如今破虏军在旅顺可是驻守数千军兵,建奴不敢不防,这样就会将建奴主力分为两部分,正是歼敌良机。

    当然他们的活计也会重新繁重起来,毕竟他们估摸建奴入寇也就是一两年以后的事而已。

    果然赵烈接下来就是提到了他们的任务,

    “如今我军主力全歼建奴入寇大军尚有不足,因此我意将靖海卫备军改为战兵,此外从登莱备军中抽调六千精壮兵丁转为战兵。这样兵甲战马都是极为紧缺,兵甲只要多购入铁矿,自行炼制打造就是。但是新增战兵的战马估摸济州只能解决两三千匹,其余的部分都要银钱购入。”

    赵烈的话音一落,赵猛和唐显文都是一咧嘴,战马如今是五十五两银子左右一匹,如果大规模购入,这个价钱还得上升,怎么也得六十多两银子,如果是六千匹战马,这就是近四十万两银子的开销,加上兵甲。得,此番倭国的意外之财全都得填进去还得不足。

    毕竟远征倭国破虏军也是开销了数万两银子,这也得去除吧。

    就像大家说的那样,赵大人找银子的本事是没说的。但是花银子的本事也没人比得上。

    “二弟,你想这些兵甲战马什么时候用上。”赵猛问道。

    “大哥,我只能说越快越好,因为兵甲战马齐备后还得操练军兵,最好能经历战阵见血,这样才堪重用。”

    赵烈回道。

    “如此就得马上安排人手了。老规矩,还得是石岛系的商人们出马吧。”

    赵猛寻思一下道。

    他如今是知道赵烈当初拉拢这些商人的好处了,如今这些商人都是不予余力的为赵烈效力,贩卖盐货、水泥,收购马匹木料,甚至是收购难民,这些如果是赵家出面,那会极为显眼。

    但是这些商人出面,谁也不知道是赵家在后面所为,不显山不漏水的将事情办妥了。

    减轻了其他官员和朝廷对赵家的猜忌,让赵家可以安安稳稳的走到今天。

    “秉赵大人,杜立大人求见。”外面一个护卫进来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赵烈点点头。

    杜立快步走入大堂内,向赵烈施礼,赵烈摆摆手,

    “你来肯定是有事,讲讲吧。”

    “大人,属下线报从京城传来消息,说是登莱战兵全军覆没,朝廷已经没有钱粮重整登莱镇,但是登莱之地是防御建奴的重地,即使无力跨海攻击,也要保住登莱不被建奴跨海攻来。于是有人提出让大人担任登莱总镇。”

    赵烈听到此处微微一笑,他接过杜立的话道,

    “于是崇祯天子就准了这个建言,打算任命本将为登莱总兵是不是。”

    “正是如此,”杜立微微弯腰,“不过当时朝臣反对的极为激烈,最后还是首辅温体仁力挺,最后才平息下来。只是登莱日后的军饷只有二十五万两,是张大人在任时的一半。”

    赵烈哑然一笑,“这是要让我登莱都司做登莱战兵的活计啊,天子和首辅好算计啊。”

    “天子如此擢拔二弟,这里面是不是有文章。”赵猛迟疑道。

    “无他,给卫所那些可怜的军饷,让我就任总兵后要面对东江乱势,如果倭人再次入寇,朝廷要么让我从旅顺东江出击攻击建奴后方,要么要我带兵勤王,总之,就是要疲惫赵家,让赵家同建奴对战,驱狼吞虎之计罢了。”

    赵烈笑笑,这个手段真是不值一哂。

    “这又是哪位大臣出得馊主意吧。”唐显文撇撇嘴,“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个计策也是够毒辣,都司这点可怜的军饷只是饷银将将够,如果加上漂没,那就是连饷银都不足。何来整备兵甲。想来朝廷也看到登莱都司除了靖海卫,其他都司备兵没有兵甲护体,以为赵家已经没有钱粮打造兵甲了。

    如此赵家虽说有近万虎狼之师,但是根本不可能再行扩充。如果再让其同建奴的拼杀,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无论哪只虎伤了,朝廷都是欣喜不已,如果是两虎俱伤。那朝廷和天子简直会欣喜若狂了。

    “哦,原来如此,”赵猛嗤笑一声,“只是天子和他的重臣没想到我破虏军的钱粮另有出处,只怕让那些为我赵家操碎了心的阁臣们失望了。”

    确实,这条计策的紧要处是从钱粮处入手,困住赵家实力的扩展,然后伺机削弱,但是破虏军的钱粮根本没指望朝廷的饷银,也并非朝廷以为的困窘。不给备军装备兵甲主要是为了让朝廷安心,给登莱一个稳定的环境发展罢了。

    “看来大人不给备军装备甲胄真是一步妙招,竟然让朝廷将总兵的宝座奉上。”唐显文哈哈笑道。

    自赵烈以下其他人也是笑了起来,此番当真是意外之喜了。

    “大人,张总兵的头颅已经安放宗烈祠,同尤世禄总兵的墓地相邻。”

    杜立小声道。

    提到张可大,赵烈笑容逝去,对于这个曾臂助自家的长者以及大明的忠臣,赵烈只有敬重。

    “杜立,这个事情你办的不错。军情司的执行力极为强悍,本将极为满意。”

    赵烈对杜立点点头,

    “嗯,赏那些出生入死将赵大人带过登莱的弟兄们银百两。良田五十亩。”

    “杜立代弟兄们拜谢大人。”杜立躬身施礼道。

    赵烈一向对手下的勇士不吝赏赐,这才破虏军都是有名的,在赵烈看来大道理讲多了没有,还须有利益支撑,破虏军内外数万军兵追随他,不碍乎是养家糊口的需要。当然能搏一个封妻荫子更好了。

    这些需求其实就是不同利益的需求,因此赵烈向来是厚赏有功之臣,激发众人的军心士气,想要晋升想要粮饷,那么就奋勇杀敌吧。

    “杜立,如今我军已经是朝廷和建奴的眼中钉,估摸细作会不断前来,你和汪全要为石岛扎紧篱笆啊。”

    赵烈对杜立道。

    “大人放心,属下等定会竭尽全力。”杜立弯腰道。

    “杜立大人这两年抓获了不少的朝廷和建奴的暗探,都被砍了脑袋,军情司和内卫司这方面功绩不小。”

    赵猛笑道。

    “不可大意啊,我敢说建奴和朝廷现在就有暗探在石岛和登州,只是他们不敢经常的走动,但是他们会不断打探我军的一切,好传回他们的主子那里去。”

    赵烈摇摇头,其实探查抓捕不过是一部分,只能是被动的防御,但是这也没法子,谁也做不到从根源上彻底摧毁,除非赵烈能鼎革中原,并且消灭建奴。

    晚上在府邸,杜立将张可大的亲卫王林泉带上来,王林泉将登莱战兵同建奴大军对阵的情形一一道出。

    说道汉军旗对登莱战兵的杀伤,王林泉满眼含泪的破口大骂,

    “万望赵大人为我家大人报仇雪恨。”

    王林泉言罢是流泪重重叩首,伏地不起。

    “你等尽管放心,此仇不报赵某誓不为人。”赵烈给了王林泉肯定的答复。

    王林泉这才安心的被护卫引领下去。

    “大人,从辽东得知,建奴奴酋皇太极确是大力扩充汉军旗。”

    杜立拱手道。

    “看来从今日始汉军旗这些汉奸****真是女真人的头号奴才了。”

    赵烈咬牙道。

    “杜立,从即日始命辽东人员全力打探汉军旗的人数,统兵将领,以及每逢大战汉军旗出动的人数,此事至关紧要,决不可轻忽。”

    从赵烈口中说出的至关紧要,杜立当然不敢怠慢,当即领命。(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大明是个香饽饽

    第二天,赵烈巡视了石岛的难民营,同吴群好生商议了一番。

    如今的难民营又是空空荡荡,所有的登莱难民都运往北华,如今吴群又迎来了休憩的时候。

    他和数百名的难民营仆役如今闲的蛋疼,吴群不由得心生去意。

    “赵大人,既然难民都已离去,不如让我到赵猛大人麾下当差,也好过在这里无事可做强些。”

    吴群抱怨道,天天看海的日子有点难熬。

    “无事可做,本将就怕到时忙的你没工夫睡觉。”赵烈摇摇头,呵呵,大明的难民简直是到处都是,日后有得吴群忙了,无事可做是暂时的,估计够吴群忙十年二十年的,当然现在是不必多说了,没得吓着这个老部下。

    吴群听了这话,心中又犯起了嘀咕,上番他抱怨之后,赵烈大人可是说了类似的话,结果几十万登莱难民涌来,难道哪里又出来大乱子不成。

    还能比登莱叛乱时四处涌来的流民还多不成,但是你能说赵大人说的不准,这个赵大人简直是乌鸦嘴了,只要说了肯定是有。

    啧,吴群对大明也是无语了,天子和朝廷诸公尽心竭力就是将大明治理成这个模样,真是勤政到了一定境界,真是越忙越乱。

    赵烈离开难民营,又前往石岛舰队一观,如今倭国水师一去,济州水师已经没必要保持太多的运力了。

    如今李虎坐镇济州,而齐威已经返回石岛,并且带来了十艘宋级战舰和二十艘唐级战舰,以及二十艘巡海船,从此后,石岛舰队就会同济州舰队一般实力。

    毕竟日后大明海域作战,须得水师全力配合,济州的地界离着登莱还是远了点。

    当然为了不引人注目,水师的大部都停留在大小山子岛,那里成了名副其实的军港。

    赵烈巡视了这里的战舰。并对水师军兵慰问了一番,毕竟地方狭小,同济州不可同日而语,水师军兵初到。肯定是极为不适应,他须得好生安抚一番。

    赵烈正同齐威商议石岛须得配属多少商船,才能让两万破虏军一次运到远方时,石岛又派人做飞剪船来报,澳门来人了。来的还是澳门议事长阿隆佐和他的大舅哥弗朗西斯科。

    澳门议事长阿隆佐和赵烈可是熟识多年了,合作愉快,此番重新打通了日本航线,想来他们还不知道,正好告之。

    而大舅哥弗朗西斯科前来恐怕是来探亲的,孩子出生以来,他就是来了一次,他一般都是在澳门到马尼拉航线上忙碌护航。

    这两人一同前来,尤其是议事长阿隆佐前来,赵烈估摸肯定是又大事前来。因此赵烈即刻返回石岛。

    赵烈抵达石岛港时,就看到两艘葡萄牙人的战船和商船停靠在码头上。

    两艘船只上都有一些弹痕,很明显,从澳门到此的航程不是太顺畅。

    赵烈观察了一下码头,除了几个葡萄牙人正同破虏军军兵交谈外,其他葡萄牙人都留在了船上。

    百余名护卫先登上了码头警戒,当赵烈登上码头后,值守的百总上前敬礼。

    “葡萄牙人的战船都检查了吗。”赵烈一指葡萄牙人海船的位置。

    “回禀大人,两艘海船都已登船检查完毕,没有发现问题。”

    百总立正军礼回话。

    赵烈点点头。表示满意,他是如何袭取澳门的,就是擒贼擒王,他可不想被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来一次。即使来人是澳门葡萄牙人议长和他的大舅哥也不成,人性太过复杂了,西夷人在南边有什么交易,背地里将石岛出卖不是不可能。

    进入官厅,赵猛唐显文正陪着阿隆佐和弗朗西斯科聊着,几人都是笑容满面。看来气氛不错。

    “哦,我的将军,恭喜你击败了恶魔般的倭人,为澳门重新夺回了商路。”

    阿隆佐一看到赵烈,立即起身满脸笑容的抚胸一礼。态度这个恭敬,同昔日相见不可同日而语。

    阿隆佐如此做派也是事出有因,赵烈如今占据北华、济州,在大明的登莱势力也是庞大,当年的一个小贵族成长为一方的国王,怎能不让阿隆佐恭敬。

    是的,在阿隆佐看来,如今赵烈控制的地盘比葡萄牙都要大上不少,如果葡萄牙国都有国王,赵烈为何不是呢。

    尤其是连倭人这个野蛮不讲道理,对天主极为不敬的民族都被眼前这个年轻人击败,被迫向葡萄牙人和大明人开放海港,这更是让阿隆佐极为的服气。

    倭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对手,这个在日本经营百年的葡萄牙人是深知的。

    当然,赵猛只是告诉他,赵烈已经击败倭人,迫使倭人的征夷大将军开放商路,多了,并没有多言,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果阿隆佐知道赵烈三战击杀数万倭人,并且兵围江户数月,更是不晓得惊诧的如何模样。

    赵烈微笑着和阿隆佐见礼,当然,他只是拱了拱手。

    赵烈端详了一下阿隆佐,虽说如今阿隆佐已经是五十多岁了,但是黑色的头发还是梳理的极为整齐,面色也是极为红润,要说比起上次见面,只是脸上的皱纹更多了些,其他方面都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哦,赵,我来一次可是不容易啊,你没有欺负我的妹妹吧,如果有我还要和你决斗的。”

    弗朗西斯科笑着同赵烈拥抱了一下,赵猛、唐显文看的脸直抽抽,对于男人间的拥抱,两人实在是接受不了。

    他们不知道赵烈真是有点心虚,因为他可是娶了李霖做侧室不是吗,说实话,这个在这个时代不算什么,不过,赵烈是从后世过来的,这心里还是有点小阴影。

    赵烈让两人坐下,他则是坐入了案后的主位。

    “阿隆佐先生从澳门赶来,这一路上可是安稳啊。”赵烈明知故问。

    一提起这个,阿隆佐脸上皱纹立时深了一些,他摇了摇头。表情极为的痛苦,

    “哦,上帝,这些异教徒如今在福摩萨站稳了脚跟。不但修筑了几个城堡,还在那里向汉民和土著人收税,最紧要的是他们的舰队利用那里作为基地,每天都巡视福摩萨海峡,这让我们葡萄牙人的海船没有护航根本不能通过那里。”

    说到此处。阿隆佐脸色潮红,极为的激动,

    “此番虽说拜将军的功劳,澳门到倭国的海路被打通,但是恐怕日后两三艘护航的战舰也不能安全了,如今福摩萨的尼德兰人有十余艘战船,此番如果不是我们两艘海船都是新船,航速快些,也过不了福摩萨。”

    阿隆佐后怕的扶了扶胸,先是颇为的心悸。

    赵烈看向弗朗西斯科。只见弗朗西斯科也是郑重的点点头,看来这位议长大人没有欺瞒赵烈本人。

    小琉球的尼德兰人如果有十余艘战船集中起来确实能给澳门到倭国的航线造成极大的麻烦。

    但是,小琉球的尼德兰人赵烈是打算放到最后解决的,毕竟如今大明的事务牵扯了他几乎全部的精力,他着实不想开辟第二战场。

    正当想如何推脱阿隆佐的时候,阿隆佐下面的话改变了他的主意。

    “此次,我等从澳门出发冒险穿过福摩萨前来拜会将军,是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告之。”

    阿隆佐略显夸张的讲着,这话也是半真半假吧,毕竟穿越福摩萨是有一定危险的。他这么说的目的很明显,赵烈,你得领我的情啊。

    “一支由英王查理派出的船队不远万里来到了果阿,英王查理派出他们的目的就是开拓远东的商路。尤其是大明的商路,由于他们在路上了解了大明不开放通商,只是同澳门的葡萄牙人贸易,因此他们开始游说沿途殖民地的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和尼德兰人一同组织舰队,打算用大炮打开大明的大门。”

    阿隆佐的语速极快,他带来的通译速度也不慢。将这些话都一气讲了出来。

    赵烈惊诧的睁大了眼睛,他在后世根本没有听说这回事,这是什么,这是八国联军不成。

    赵烈又一次看向弗朗西斯科,这个一贯有些笑嘻嘻的葡萄牙人也是少有的严肃的点点头。

    “他们已经成功的游说了果阿、锡兰的葡萄牙人,已经有七艘海船加入他们的舰队,如今他们都在马六甲休整,下一步他们打算游说雅加达的尼德兰人和马尼拉的西班牙人。”

    阿隆佐说完后严肃的看着赵烈。

    “不知道议长大人如何知道的这么详细。”赵烈不解的问道。

    赵烈对此真是将信将疑,信吧,历史上他真没听说过,真的一点印象没有,按说这么大个事不会没有记载。

    不信吧,看看阿隆佐和弗朗西斯科的模样真不象诓他的模样。

    其实赵烈真是不知道,历史上真有这么一支舰队,英王查理一世任命威德尔率领六艘船组成的船队,经过一年多的航行前往大明。

    这支船队经过好望角进入印度洋,先后到达果阿、锡兰、马六甲,抵达澳门,并且入侵广州,并且骚扰广州附近的百姓,并且摆出强盗的嘴脸,勒索广州地方官府钱粮,其实根本目的是想大炮轰开大明的商路。

    可惜,大明广阔和巨大不是他们能想象的,大明官府的固执也不是他们能改变的,虽说他们同广州水师相持不下,仗着船坚炮利也没吃亏,但是大明的商路却是没有打开。

    最后他们求助葡萄牙人,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葡萄牙人是当时被准许同大明交易的唯一的西夷人,怎么可能将独霸的商路交给别人,于是威德尔失望的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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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忙碌一生

    陆平与手下老周站在巡抚府的台阶上,看到一大队能有数百名破虏军的全甲兵丁正向西面的军营走去。

    标枪般的身形和有力的步伐以及凌厉的眼神让陆平搭上一眼就晓得是精兵无疑,并且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精兵。

    轰轰轰的脚步从近及远,整个队形极为雄壮、齐整无比,军兵所到之处,登州百姓拱手欢呼的声音不绝,因为他们经历的军纪最严明、对百姓最宽和的赵大人的麾下精兵终于回来了。

    登州百姓没有忘记当年就是这支军队将登州从孔逆手中解救下来,也是军队在全城施粥,还是赵大人拿出钱粮让百姓修缮屋舍、修补城墙、整修道路,这些钱粮也让他们得以渡过最困难的时候。

    因此对于赵大人的军兵重返登州,他们是热烈的欢迎着,只要遇到的百姓都是向军兵们施礼问候,气氛热烈感人。

    破虏军的军兵们因此更是腆胸叠肚极为的自豪,行走起来越发的威武,全身沉重的铁甲仿佛也不算什么了。

    陆平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这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好的军民相得。

    随着近些年,朝廷欠饷不断,逐渐失去了对麾下军将军兵的掌控,军兵们抢掠**|辱百姓的事情不断发生,很多事时候军将就是故意纵容军兵劫掠,抢来的钱粮正好为其所用。

    乱兵如匪已经让百姓看到官军就大惊失色,立即逃离,官军这个名号已经同乱匪相提并论了,就是朝廷诸公提起此事也是须臾不已。

    没法子,朝廷最能节制麾下兵将的手段粮饷不能按时发放,朝廷也就失去了掌控兵权的最大依仗,如今牵制他们的能力是大大下降了。

    但是眼前的破虏军军兵和百姓的相处融洽让陆平眼热,这是他希望的大明军和百姓的最好的局面,出现这个情形,说明百姓对官军拥护信任。而朝廷也越发的稳固。

    但是如今这个局面出现在赵烈麾下军兵身上,让陆平心里极为的憋屈和愤怒,一个登莱军将出身的土霸能做到这点,官军呢。官军为何就是做不到这点。

    想到此处,陆平不得不佩服年纪轻轻的赵烈,大明如赵烈般二三品的大员,无论文武谁不是妻妾成群,府中修造奢华。这些都是需要大量钱粮运作的,这些钱粮从哪里来,用屁股想,也晓得都是贪墨来的。

    反观赵烈,只有一个正妻一个侧室,府上陆平没有进入过,但是从门脸上看,很是普通的宅院,大门前连个石狮子这样的镇兽都没有,就是宅院大些而已。

    此外赵烈几乎不在外面饮宴。有些应酬就是在官署内安置了。

    可见赵烈非是那些酒囊饭袋之辈,能有今日成就非是侥幸,此人坚韧果断、审时度势,乃是一方雄杰。

    但是赵烈越是如此卓越,陆平就越是对其忌惮,因为赵烈同朝廷不和已经是明面上的事情,如果赵烈反叛,陆平敢说大明北地立时就会是腥风血雨,一个登莱叛乱就将大明腹心搅得稀烂,如果赵烈作乱。恐怕大明会永无宁日吧,甚至大明可能倾覆这个念头都在陆平心里不断闪现。

    如今张可大阵亡固安,登莱五千战兵同殉,登莱再没有可以依仗的武力。朝廷也再没有钱粮重建登州镇。

    因此赵烈被朝廷任命为登莱总兵,出掌登莱镇,朝廷的这个决断,陆平能想得明白阁臣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陆平很不看好,赵烈是何等人物。陆平认为他根本不会被朝廷这点小手段节制住。

    陆平既然对朝廷诸公已经极为的失望,他自己就盘算了一下,他能有什么手段才能牵制赵烈,他蓦然发现,他一个锦衣卫千户对赵烈竟然一点办法没有。

    除非。。。。

    此时北面响起马蹄的轰鸣,一大堆全甲军兵骑马而至,当先飘扬的正是登莱都司指挥使赵烈的旗帜,赵烈来了。

    陆平带着手下人来到台阶下,让出了正门的位置。

    前面到达的百名护卫先将大门周围围拢起来,将所有人员遮蔽起来。

    赵烈身穿二品武官的官袍从马上下来,动作利落。

    那个大黑塔和一个中年护卫一左一右的拱卫着他,其他二十余个护卫前后随扈。

    后面上来百名护卫当先进入巡抚衙门,守卫衙门门口的兵丁待要阻拦,赵烈的护卫头目一扬手,一众护卫直接替代了那几个军兵的位置,这些巡抚标营的军兵无言的看看,然后退让开来。

    陆平看的心中痛恨,如今登莱巡抚恐怕也不放在赵烈眼里了吧,这是什么世道,武人竟然如此跋扈。

    赵烈在大票护卫的随扈下来到官厅内,此时陈应元和张国元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到赵烈的护卫随同赵烈一同涌入官厅,张国元脸色阴沉,心中愤恨,太跋扈了,全无上下尊卑,还是不是大明的官员。

    陈应元心里也是极为的不舒服,虽说久经宦海沉浮,但是如此对上司提防,并且显露出来的,赵烈是第一人。

    不过,想到朝廷对赵烈的种种举措,老陈也是释然了,袁承焕和毛文龙的例子就在眼前,谁人不怕啊。

    “拜见巡抚大人、镇守大人。”赵烈恭敬的向陈应元、张国元拱手施礼。

    但是,赵烈没有向陈应元和张国元行跪拜礼。

    张国元眼睛一跳,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赵大人,在大明文武见面不是你这个礼数吧。”

    虽说张国元怒极,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张国元只是点了点,没有直接说你应当跪拜见礼。

    “哦,本将窃以为为国战阵厮杀的大明军将不能见人就跪,一想到忠勇无双的张可大、尤世禄大人给些尸位素餐,将大明败坏到如此地步的官员跪拜,赵烈甚为不耻,张镇守你说呢。”

    赵烈脸上虽说带着笑意,嘴上却是毫不留情。

    “你,你不过是一介粗鄙武夫,也敢妄议国政。”张国元怒极。

    “张大人,你面前这个武夫斩下了数千建奴的首级,平灭了十万叛军,你就是如此诋毁一个大明功臣的。”

    赵烈笑容逝去,脸色冰冷道。

    他身边的余大宝更是上前一步怒目相视。

    张国元内臣出身,后面撑腰的就是天子,他也是怒瞪着赵烈。

    “好了,今日是万岁爷的旨意到了登州,还是请旨吧。”

    陈应元急忙从中岔开,两人在这里冲突起来就是笑谈了。

    此时,一个中年宦官在侍从陪伴下从后堂步出,迈步从容,面相庄严,一看就是在宫里行走久了的。

    陈应元、张国元、赵烈等人都是跪下听旨。

    圣旨极为的简略,赵烈去掉那些废话,就是晓得,他如今是大明五军都督府右都督、登莱总兵,其父赵海明赐了一个武威将军的散衔,而其母赵秦氏被赐封二品太夫人,其妻亚历山德拉二品诰命夫人。

    总之封妻荫子是有了,用官话将是极为雍容赵家。

    但是想想登莱如今的破败局面,就能想象这都是无用的官样文章。

    因此赵烈听完圣旨后叩首拜谢后,面无表情的接过圣旨,转手交了赵达。

    看得张国元眼角直抽抽,这也太唉,但是想想天子任命赵烈的良苦用心,忍了吧。

    “恭喜赵大人,日后登莱的军务还须仰仗赵大人。”陈应元笑眯眯的拱手道。

    张国元则是一言不发,他是将赵烈恨到骨子里。

    “登莱军务是职责所在,赵烈当然不敢轻忽,当然,赵烈为了登莱安危,做出些许安排,诸位大人也不要大惊小怪。”

    赵烈言罢斜睨了张国元一眼。

    张国元这个憋气,这话是不是就是给他听的,但是,忍了,破坏了万岁爷的筹划,他吃罪不起。

    “赵大人,登莱位置紧要,东北就是建奴,东面是朝鲜,而建奴也时常入寇滋扰,到时恐怕都要赵大人出兵救助才是。”

    陈应元当然晓得天子的意思,当下就点了几句,一旦京畿东江有事,呵呵,赵烈你不是不能推脱,如今你可是登莱总兵。

    “保境安民职责所在,赵烈自是不会推脱。”赵烈言简意赅,同这两位说多无益。

    “呵呵,到时,咱家就看看赵大人是否推脱,如果赵大人推三阻四,避战不出,休怪咱家出口伤人。”

    张国元讥讽道。

    赵烈看了看他,对一个残缺的阉人,他是实在没有斗气的心情,随便吧。

    晚上的庆功宴是不用说的,登莱的文武谁敢不给面子,如今赵家在登莱就是一手遮天,你得罪巡抚和镇守是事后穿小鞋。

    而得罪赵家,赵家能让你现世报,因此举办酒宴的楼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酒宴上,很多官吏上前敬酒逢迎,赵烈都是满脸含笑,只是至始至终杯中酒,当然谁也不敢劝酒不是。

    第二日,赵烈带领着登莱总兵府和登莱都司的一干麾下军将和将领前往登州忠烈祠郑重祭拜张可大尤世禄两位故总兵。

    这才算是结束了赵烈荣任登莱总兵的全部流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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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登莱总兵赵烈

    陆平与手下老周站在巡抚府的台阶上,看到一大队能有数百名破虏军的全甲兵丁正向西面的军营走去。

    标枪般的身形和有力的步伐以及凌厉的眼神让陆平搭上一眼就晓得是精兵无疑,并且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精兵。

    轰轰轰的脚步从近及远,整个队形极为雄壮、齐整无比,军兵所到之处,登州百姓拱手欢呼的声音不绝,因为他们经历的军纪最严明、对百姓最宽和的赵大人的麾下精兵终于回来了。

    登州百姓没有忘记当年就是这支军队将登州从孔逆手中解救下来,也是军队在全城施粥,还是赵大人拿出钱粮让百姓修缮屋舍、修补城墙、整修道路,这些钱粮也让他们得以渡过最困难的时候。

    因此对于赵大人的军兵重返登州,他们是热烈的欢迎着,只要遇到的百姓都是向军兵们施礼问候,气氛热烈感人。

    破虏军的军兵们因此更是腆胸叠肚极为的自豪,行走起来越发的威武,全身沉重的铁甲仿佛也不算什么了。

    陆平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这是他这辈子看到的最好的军民相得。

    随着近些年,朝廷欠饷不断,逐渐失去了对麾下军将军兵的掌控,军兵们抢掠**|辱百姓的事情不断发生,很多事时候军将就是故意纵容军兵劫掠,抢来的钱粮正好为其所用。

    乱兵如匪已经让百姓看到官军就大惊失色,立即逃离,官军这个名号已经同乱匪相提并论了,就是朝廷诸公提起此事也是须臾不已。

    没法子,朝廷最能节制麾下兵将的手段粮饷不能按时发放,朝廷也就失去了掌控兵权的最大依仗,如今牵制他们的能力是大大下降了。

    但是眼前的破虏军军兵和百姓的相处融洽让陆平眼热,这是他希望的大明军和百姓的最好的局面,出现这个情形,说明百姓对官军拥护信任。而朝廷也越发的稳固。

    但是如今这个局面出现在赵烈麾下军兵身上,让陆平心里极为的憋屈和愤怒,一个登莱军将出身的土霸能做到这点,官军呢。官军为何就是做不到这点。

    想到此处,陆平不得不佩服年纪轻轻的赵烈,大明如赵烈般二三品的大员,无论文武谁不是妻妾成群,府中修造奢华。这些都是需要大量钱粮运作的,这些钱粮从哪里来,用屁股想,也晓得都是贪墨来的。

    反观赵烈,只有一个正妻一个侧室,府上陆平没有进入过,但是从门脸上看,很是普通的宅院,大门前连个石狮子这样的镇兽都没有,就是宅院大些而已。

    此外赵烈几乎不在外面饮宴。有些应酬就是在官署内安置了。

    可见赵烈非是那些酒囊饭袋之辈,能有今日成就非是侥幸,此人坚韧果断、审时度势,乃是一方雄杰。

    但是赵烈越是如此卓越,陆平就越是对其忌惮,因为赵烈同朝廷不和已经是明面上的事情,如果赵烈反叛,陆平敢说大明北地立时就会是腥风血雨,一个登莱叛乱就将大明腹心搅得稀烂,如果赵烈作乱。恐怕大明会永无宁日吧,甚至大明可能倾覆这个念头都在陆平心里不断闪现。

    如今张可大阵亡固安,登莱五千战兵同殉,登莱再没有可以依仗的武力。朝廷也再没有钱粮重建登州镇。

    因此赵烈被朝廷任命为登莱总兵,出掌登莱镇,朝廷的这个决断,陆平能想得明白阁臣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陆平很不看好,赵烈是何等人物。陆平认为他根本不会被朝廷这点小手段节制住。

    陆平既然对朝廷诸公已经极为的失望,他自己就盘算了一下,他能有什么手段才能牵制赵烈,他蓦然发现,他一个锦衣卫千户对赵烈竟然一点办法没有。

    除非。。。。

    此时北面响起马蹄的轰鸣,一大堆全甲军兵骑马而至,当先飘扬的正是登莱都司指挥使赵烈的旗帜,赵烈来了。

    陆平带着手下人来到台阶下,让出了正门的位置。

    前面到达的百名护卫先将大门周围围拢起来,将所有人员遮蔽起来。

    赵烈身穿二品武官的官袍从马上下来,动作利落。

    那个大黑塔和一个中年护卫一左一右的拱卫着他,其他二十余个护卫前后随扈。

    后面上来百名护卫当先进入巡抚衙门,守卫衙门门口的兵丁待要阻拦,赵烈的护卫头目一扬手,一众护卫直接替代了那几个军兵的位置,这些巡抚标营的军兵无言的看看,然后退让开来。

    陆平看的心中痛恨,如今登莱巡抚恐怕也不放在赵烈眼里了吧,这是什么世道,武人竟然如此跋扈。

    赵烈在大票护卫的随扈下来到官厅内,此时陈应元和张国元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到赵烈的护卫随同赵烈一同涌入官厅,张国元脸色阴沉,心中愤恨,太跋扈了,全无上下尊卑,还是不是大明的官员。

    陈应元心里也是极为的不舒服,虽说久经宦海沉浮,但是如此对上司提防,并且显露出来的,赵烈是第一人。

    不过,想到朝廷对赵烈的种种举措,老陈也是释然了,袁承焕和毛文龙的例子就在眼前,谁人不怕啊。

    “拜见巡抚大人、镇守大人。”赵烈恭敬的向陈应元、张国元拱手施礼。

    但是,赵烈没有向陈应元和张国元行跪拜礼。

    张国元眼睛一跳,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赵大人,在大明文武见面不是你这个礼数吧。”

    虽说张国元怒极,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张国元只是点了点,没有直接说你应当跪拜见礼。

    “哦,本将窃以为为国战阵厮杀的大明军将不能见人就跪,一想到忠勇无双的张可大、尤世禄大人给些尸位素餐,将大明败坏到如此地步的官员跪拜,赵烈甚为不耻,张镇守你说呢。”

    赵烈脸上虽说带着笑意,嘴上却是毫不留情。

    “你,你不过是一介粗鄙武夫,也敢妄议国政。”张国元怒极。

    “张大人,你面前这个武夫斩下了数千建奴的首级,平灭了十万叛军,你就是如此诋毁一个大明功臣的。”

    赵烈笑容逝去,脸色冰冷道。

    他身边的余大宝更是上前一步怒目相视。

    张国元内臣出身,后面撑腰的就是天子,他也是怒瞪着赵烈。

    “好了,今日是万岁爷的旨意到了登州,还是请旨吧。”

    陈应元急忙从中岔开,两人在这里冲突起来就是笑谈了。

    此时,一个中年宦官在侍从陪伴下从后堂步出,迈步从容,面相庄严,一看就是在宫里行走久了的。

    陈应元、张国元、赵烈等人都是跪下听旨。

    圣旨极为的简略,赵烈去掉那些废话,就是晓得,他如今是大明五军都督府右都督、登莱总兵,其父赵海明赐了一个武威将军的散衔,而其母赵秦氏被赐封二品太夫人,其妻亚历山德拉二品诰命夫人。

    总之封妻荫子是有了,用官话将是极为雍容赵家。

    但是想想登莱如今的破败局面,就能想象这都是无用的官样文章。

    因此赵烈听完圣旨后叩首拜谢后,面无表情的接过圣旨,转手交了赵达。

    看得张国元眼角直抽抽,这也太唉,但是想想天子任命赵烈的良苦用心,忍了吧。

    “恭喜赵大人,日后登莱的军务还须仰仗赵大人。”陈应元笑眯眯的拱手道。

    张国元则是一言不发,他是将赵烈恨到骨子里。

    “登莱军务是职责所在,赵烈当然不敢轻忽,当然,赵烈为了登莱安危,做出些许安排,诸位大人也不要大惊小怪。”

    赵烈言罢斜睨了张国元一眼。

    张国元这个憋气,这话是不是就是给他听的,但是,忍了,破坏了万岁爷的筹划,他吃罪不起。

    “赵大人,登莱位置紧要,东北就是建奴,东面是朝鲜,而建奴也时常入寇滋扰,到时恐怕都要赵大人出兵救助才是。”

    陈应元当然晓得天子的意思,当下就点了几句,一旦京畿东江有事,呵呵,赵烈你不是不能推脱,如今你可是登莱总兵。

    “保境安民职责所在,赵烈自是不会推脱。”赵烈言简意赅,同这两位说多无益。

    “呵呵,到时,咱家就看看赵大人是否推脱,如果赵大人推三阻四,避战不出,休怪咱家出口伤人。”

    张国元讥讽道。

    赵烈看了看他,对一个残缺的阉人,他是实在没有斗气的心情,随便吧。

    晚上的庆功宴是不用说的,登莱的文武谁敢不给面子,如今赵家在登莱就是一手遮天,你得罪巡抚和镇守是事后穿小鞋。

    而得罪赵家,赵家能让你现世报,因此举办酒宴的楼被挤得满满当当的。

    酒宴上,很多官吏上前敬酒逢迎,赵烈都是满脸含笑,只是至始至终杯中酒,当然谁也不敢劝酒不是。

    第二日,赵烈带领着登莱总兵府和登莱都司的一干麾下军将和将领前往登州忠烈祠郑重祭拜张可大尤世禄两位故总兵。

    这才算是结束了赵烈荣任登莱总兵的全部流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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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忠臣陆平很为难

    赵烈将总兵府设在登州水城,他是不会将总兵府设在登州城内,虽说如今的登州城也已经被破虏军一千战兵掌控,但是,和登莱巡抚的标营和镇守卫队在一个城内,容易被敌所乘。

    张国元摆明对赵烈极为不满,如果朝廷下旨,想来这个登莱镇守定会辣手无情,虽说他的卫队就是加上不足千人的标兵营也不会是破虏军的对手,但是,赵烈不喜欢不在掌控的事情。

    赵烈刚刚就任总兵没两天,登莱都司备兵的整训刚刚进入人员挑选的阶段,石岛派人通知他,李霖临产了。

    赵烈闻讯急忙座船返回石岛,这对他也算大事,赵烈不能不回去。

    赵烈乘坐李绩号赶到石岛码头,立即换乘战马赶往家中,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李霖为他产下了一个胖乎乎的七斤半的儿子。

    赵海明已经欣喜的取名赵存礼,如今赵海明已经有四个孙辈,长孙是赵烈的长子赵存仁、次孙是赵猛的长子赵存智,李霖生的赵存礼是老三,至于漂亮伶俐的赵嫣虽说赵海明老两口极为喜欢,但是将来属于外姓人的不是。

    李霖是头一胎,当然极为惊惧痛苦,不过这一天来已经恢复过来,不负当初花容失色的模样。

    赵烈归来后自是好言安慰李霖,他也确实愧疚,在这个时代女人生孩子确实是过关,过的还是鬼门关,种种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但是如今事物繁巨,尤其是要他在场拿主意的事情太多,赵烈也是分身无术。

    李霖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埋怨,毕竟这个时代女子在内,男子在外忙碌实在是太正常了。

    何况赵烈这个朝廷的刚刚升任的登莱总兵,肯定是事务繁多。

    赵烈一回来,全家团圆,当晚赵家摆酒庆贺,当然通知到的都是石岛的嫡系部下。一同热闹一下。

    但是这样的大好事还是被有心人传播出去了,结果当晚石岛各处升起灯笼火烛,鞭炮不断鸣响,都是百姓商户们自发的庆贺。

    同样鞭炮齐鸣的还有张环家。媳妇蓝慧为他诞下一个女儿,张家也是鸣炮祝贺。

    张环如今同蓝三、于强都属于石岛舰队,如今就在大山子岛军港驻扎。

    因此,蓝慧就要临产的时候,家里派人到水师营禀报。这个事情大营里有规定,如无战事要事,允许军兵返家探望。

    因此,大营里往来大山子往来的飞剪船通晓了大山子方面,张环接到消息后即刻乘来回通信的飞剪船返回石岛。

    同样他也晚了一步,孩子出生的第二天他才返回家里,好在有老妈、妹妹张梅,一起侍候,而岳母蓝刘氏也赶来帮忙,因此人手是不缺。

    说来张环、蓝三是一起结亲。但是,张环的妹妹张梅早在多半年前就为蓝三生了一个儿子,而蓝慧怀孕晚,生了一个闺女,蓝慧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张家人丁不是太旺,不比蓝家丁口多,蓝慧一心想为张环生个儿子,可惜肚子不是太争气。

    好在婆婆和张环都不嫌这个,对于人丁不多的张家来说男女都好。

    看到张环和婆婆都是满心欢喜,蓝慧也放下了心事。一同庆祝。

    虽说张环的老爹和岳父都是随同商船还在海上忙碌,但是不耽搁张家蓝家一同庆祝,这晚张家也是办了几桌酒席,请亲戚邻居一起坐了坐。共同庆贺一番。

    福海街爆竹阵阵的时候,陆平正在一家酒楼里吃饭,他和三个部下走了一天也是又累又饿。

    三个部下等菜的时候,陆平则步出酒楼,在门口他端详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如今大明的很多城镇。晚上根本不敢随意出门的。

    但是在石岛则全无这个问题,大街上不时看到三五人一组的仆役来回巡视,这些手臂上带着红色臂章的仆役就是为了维护石岛秩序的。

    有了这些石岛政务属下的仆役的看护,石岛夜晚也是安全无虞,加上很多石岛百姓或是军兵家眷或是商户或是围拢他们忙碌的人,生活还算富足,因此上街闲逛吃点喝点玩点的人真是不少,有很多都是拖家带口的一同上街。

    短短的盏茶功夫,就有两个身穿破虏军战袍的高大军兵带着妻小谈笑着在街上走过。

    陆平观察到一个细节,街上百姓对这些军兵都是一点惧意没有,甚至还有的百姓同一个军兵施礼,甚至攀谈了几句。

    看着眼前的一切,陆平心里酸楚不已,如今百姓还能同官军相处融洽的也就是石岛了吧,就是在京师,百姓看到官军也是有多么远就躲多么远,无他,百姓被官军祸害怕了。

    这两天他们伪装成跑镖的,在靖海卫尤其是石岛左近好好转了转,这里是赵烈发家的地方,陆平就是要再好好看看,看看这个赵烈麾下为何如此骁勇敢战。

    陆平是听闻靖海卫早已经为军户均田,因此这才前来一观。

    结果让陆平大吃一惊,甚至生出不须此行的感觉,无他,这里的村镇基本都是砖瓦房,村镇同样拾到的极为干净整洁。

    陆平假借喝水吃饭入两个村子看了看,聊了聊,结果发现此地的军户当真是富足,他们之间见面打招呼都是你家儿子今年办不办婚事,是不是盖房,是不是买个大牲口等等。

    这里都是谈论买大件办大事,如果不是随意进入村中,陆平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演戏给他看,否则一个个的穷困军户怎么口气这么大。

    但是这些村民有必要同他这个不晓得哪里来到哪里去的人面前演戏吗,全无必要嘛,这些村民管他是谁。

    但是越是如此,越是证明赵烈在登莱行此均田是大大改善了军户的生活,也定会让军户归心。

    在这两个村子里他只要一提起赵烈赵大人,听到的都是交口称赞,甚至有的人家还供奉起赵烈的牌位。

    陆平不无恶意的想,活人被祭拜赵烈你不要早死才好。

    腹诽归腹诽,但是易位相处,陆平自问也得对赵烈感恩戴德,也得为赵烈效死命,无他,如果赵烈不在,这些田亩后来的军将肯定不会承认,也就是说面前的好日子就会荡然无存。

    那么赵大人一声命令,这些军户肯定会一同相应,也必定会同赵大人的敌人生死相搏,为的就是保全自家的田亩和好日子。

    陆平郁闷的回转酒楼,在一楼大堂靠窗的位置吃饭喝酒,但是他的脑子里没有断了思量,赵烈如今气势已成,那么赵烈和他的麾下大军有什么弱点吗。

    几乎没有,如果说,那么倒是有一个,赵烈这个人就是最大的弱点,这两年来,陆平总算晓得了早先听闻的赵家秘辛是多么的靠不住。

    什么赵海明才是一家之主,什么赵烈都是听从赵海明的安排行事,相反如今打探的结果是赵烈才是赵家的根基。

    也就是说赵烈一旦有个闪失,有些老迈的赵海明和他那个残疾的儿子赵猛都没有那么高的威望统领破虏军。

    也就是说只要刺杀了赵烈。。。。。

    陆平狠狠的喝了一口酒,他没有发现他的面容有些狰狞。

    不,赵烈同建奴不晓得为什么相互搏杀仇恨,有赵烈一日,大明就有用到他麾下大军的时候,何况奴患日烈,赵烈还真不能有恙,否则破虏军肯定四分五裂不成气候。

    陆平发现这简直是个无解的难题,要对付建奴,如今大明没有赵烈和其麾下大军决计不行,但是纵容赵烈的结果就是赵烈在登莱根基更深。

    这简直是个无解的难题,让陆平左右为难。

    心事过多,有时会让人丧失对外界人和事的警醒。

    此时的陆平沉浸在他苦思无解的难题中,不免多喝几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被人盯上了。

    周原如今完全是个合格的商人的模样,今天,一个临清来的商人的老母过大寿,这个商人在周原店里打造了一对金手镯和一对金耳环,由于物件贵重,周原让二贵同他一起送货拜寿。

    在商人那里吃了一杯酒,向老夫人拜寿领了一份承仪后,两人回返店里,当两人路过福海街一家酒楼时,门口一个阴郁的中年人引起了周原的注意。

    按说此人一身短打扮,衣服一看就是个镖师的模样,面上看上去也好不出奇,但是这人的气度极为的沉稳,眼神凝重,绝不是这个身份的人应当有的神态,要说类似的嘛反倒是大明官场上的人才有的一种味道。

    周原看到那人进入酒楼后,他心中闪念,让二贵在外面等候,他进入酒楼点了两个菜带走。

    接着上菜的机会,他坐在门口的桌子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靠窗子那桌人的动静,过了半晌,他越发肯定这些人绝不是镖师趟子手,他们大刺刺的言语和无畏的眼神,摆明了一副不要惹我的蛮横态度。

    肯定是官府中人,而且还是有些权力的,那么为何穿着如此,周原心里涌上了一个念头,恐怕是锦衣卫或是东厂中人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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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都没闲着

    周原在桌子那里等了盏茶的功夫,那桌上的四个人并没说出什么东西,反倒是狠命的喝酒吃菜。

    虽说这期间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事,但是周原已经打定主意离开,拿起打包好的饭菜,周原步出了酒楼。

    他到对面同二贵低语了几句,然后自己快步回返店中,一入店中,正在同玉环玩耍的儿子向他小跑过来。

    玉环急忙接过了饭菜,周原一边笑眯眯的抱起儿子,由于周原总是同儿子一同玩耍,儿子如今对他比对当娘的玉环还要亲。

    周原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叫玉环将一个伙计老陈叫来。

    须臾,老陈快步从后进走来,周原同他低语几句,老陈急忙出了店门而去。

    二贵他们这一走就是一天,第二日晚间,二贵两人归来禀报。

    二贵他们小心翼翼的轮班跟着,他们发现这几人走了军营、码头、铁厂附近,他们极为的警醒,二贵他们因此也时断时续的跟着。

    虽说不是时时紧盯,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这些人什么都看,什么都感兴趣的样子。

    周原立时肯定这些人就是锦衣卫或是东厂的探子,因为他们肯定不是大金派来的。

    一个是他们的眼神气度绝对不一样,如果是大金的人绝不会大刺刺的站在酒楼那么显眼的地方打量着过路的人,这个倒不是说有人认出他们来,而是追求安全的反应,再有如果汉军里有这么个人物,他周原不会不记得。

    但是这个人太眼生了,绝对不会是汉军旗的人,这个周原笃定。

    那么这个人物就呼之欲出了,肯定是明庭的人,甚至可能就是锦衣卫的人。

    看来明庭对赵烈的忌惮时真的,他们的裂痕甚至比大金所知道的还要深,这可是个大消息啊。

    当晚二贵又走了一趟那个林子。放下了一个物件。

    第二天白天里,还是那家酒楼,一桌人坐在一起一起吃酒说笑着。

    这一行人很是怪异,几个身穿破虏军战袍的人和胡子坐在一起。

    胡子从饭局开始就不断恭敬的添酒加菜。很是恭敬的侍候着面前的几个军兵。

    “于百总,这一年来,多亏您和弟兄们照顾我等的生意,这不胡子我今日到这个大酒楼请几位军爷好好打打牙祭。”

    胡子此时腰弓着,谄媚笑道。全无当年老姚的影子。

    “还是你那里做的实惠,咱们没有太多的念想,就是吃的饱就行啊,其实同你讲,大营里吃的一点不差,就是总是大锅里搅马勺做的不太好吃,这不兄弟们一弄到你那里打打牙祭。”

    于百总喝的脸红仆仆的,口齿有些不清。

    其他军兵也是附和着。

    他们这是第二次在与一起喝酒了,为什么他们这么闲呢,因为他们是靖海卫留守的两个百队之一。其他所有的靖海卫军兵都前往旅顺去了。

    因此他们留守的军兵相对清闲,也就容易出营转转,毕竟顶头上司一个不在,机会难得啊。

    随着酒桌上他们说的越热烈,喝的也是越来越多,这个相陪的胡子得偿所愿的得到了很多东西,甚至是让他心惊肉跳的消息。

    第二天晚上,二贵又是走了一遭,经过左转右转的回到周原的店中。

    每次二贵出门,周原都是心惊胆战的等待着煎熬着。他认为这是最危险的时候,是最容易被敌人抓获后顺藤摸瓜的时候,他的身家性命此时是最为无助的。

    只有二贵顺利返回,周原才能放下心来。

    打开这个小小的蜡封的纸团。在昏暗的烛光下看了下去,周原惊诧的大张着嘴巴好久,这里的消息真是太惊人了。

    周原看过后即刻将纸片就着烛火点燃,仿佛这是个极为烫手的物件,他想尽快脱手一般。

    看着地上燃烧的灰烬闻着这股烟熏火燎的问道,周原出神了好久。

    接着周原拿出了纸笔在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最后用烛火将字迹烤干,用蜡封上后,他将二贵唤来交代了几句。

    二贵夜晚再次出发,还是送信去。

    这两个联络的地方不是一个地点,这是为了安全一些。

    按照惯例,周原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其实周原对自己的安全倒是看得开,出来的时候就想到有一天要败露。

    但是他放心不下的是玉环和儿子,他是干这个的深知哪方面对细作都是深恶痛绝的,祸不及家人不在这个里面,甚至说屠杀家人泄愤是惯常的做法,如果他被发现抓住,玉环和孩子估摸也没有一个好下场。

    半个时辰后,二贵终于安生的归来,周原则是晓得他又挨过了一遭。

    周原金店里的火烛熄了,破虏军大营的一个两层楼里二楼一个房间里却是灯火通明。

    杜立擦了把脸,他感觉还是有些迷糊,他起身开始在室内踱步。

    “大人,汪全大人到了。”门外的侍从喊道。

    没用侍从多讲,汪全自来熟的推门进入,“老杜,你也这么晚没睡呢。”

    “怎么睡的着,昨日大人将我等招去,命令我等加紧盘查朝廷和建奴的细作,唉,头疼啊。”

    杜立也没客气让让汪全,只是自己疲倦的坐了下来。

    汪全不以为意,他自顾自的从桌上拿起一个干净的茶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先是喝了一口。

    “呸,这也太凉了,来人,重新泡壶热茶来。”随着汪全的喊声,一个护卫进来将茶壶拿走。

    “杜立,不只是你头疼,我也是如此,”汪全仰头叹了口气,“早先大人安排的办法在铁厂船厂军营里布下暗探,很是抓获了大股的探子,登莱的、建奴的、朝廷的都有,也有其他商人的,只是最近这两年来,抓获细作越来越少了。”

    汪全起身看向杜立,

    “想来朝廷和建奴都晓得我石岛内部防卫森严,不再用以前的老法子了。”

    “嗯,你说的对,现下的问题是我等知道朝廷和建奴在石岛肯定有探子,但是却是抓不住他们的痛脚,真是如之奈何。”

    “行了,老杜别咬文嚼字了,咱们还是军兵,别太文绉绉的。”汪全一摆手不满道。

    “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杜立没好气的点点汪全,这两天他可是急火攻心。

    “行了,我来就是同你商议一下,老弟我想出一些东西,但是没想的太明白,你听听。”汪全进得室内后头一遭正容道。

    “你讲吧,我听听。”既然是正事,杜立也坐直看向汪全。

    “如今建奴朝廷方面损失这么多人手,肯定晓得我破虏军防卫严密,一个是外面查的严,籍贯路引不能出错漏,再有我军在各处有暗子,这个他们也是能看出来了,折损的那些人手不是白白折损的。”

    杜立点头,这个汪全说的没错,但是他希望汪全讲的是下面的正题,

    “如我是建奴,就得派人手到大明的其他地界混出一个籍贯路引来,然后从其他地界再进入石岛,来个迂回,这样我们查缉的路引籍贯就失效了。”

    杜立深以为然,肯定是这么回事,

    “再有,就是也不会茫茫然的到处打探,我想了一下,如果想知道我军的情形,还得从我军的一些什长百总坐起,他们不上不下,晓得不少消息,但是还不惹人注意。”

    杜立抚掌笑道,“汪全你此番说的不错,真是一语中的,有长进。”

    “我说,不是别文绉绉的吗,再者说,我汪全也不是白领俸禄的,怎的也要对得起大人的重托。”

    汪全翻了一个白眼。

    “去去去,休要多言,说说你的法子。”杜立一撇嘴。

    “我看咱们两家成立一个新的稽查司,就是暗中监看破虏军的什长,尤其是百总。。。。”汪全说到此处犹疑了一下。

    “是不是还有千总。”杜立盯着汪全道。

    “哈哈,还是你晓得俺汪全。”汪全笑嘻嘻道。

    “啧,监看千总,这个。。。,嘶,不大好办啊。”杜立一呲牙,样子很是头疼。

    破虏军军兵不是太多,战兵在登莱的千总不过十几个,还得算上副千总,这已经是破虏军的中阶军将了,这个决断真是不好下。

    “此事只能让大人定夺了。”杜立向着北边拱拱手,汪全点点头,这个监看千总级别的他们真是不能随便定。

    “如果大人同意,我等即刻抽调人手,监看他们的活动,尤其是同外面人员外来甚密的,这些人都要加紧监看。”

    杜立道。

    “这可是须得不少的人手,唉,有的忙了。”汪全一咧嘴。

    “你的人手还有我的紧缺,如今军情司要探查建奴,京师、南京畿、山东、登莱,这是多地界,”杜立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

    “行了,看在你今日出了一个不错的主意,就放你一马。”

    “这就完事了,上壶热茶吧,到现在我还没喝上口热茶呢。”汪全两手一摊。

    杜立笑着点了点头,他喊了侍卫一嗓子,早已等候在外面不敢打扰两位大人密谈的护卫急忙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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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八章 猎手和猎物

    希德路支是尼德兰福摩萨舰队的新任司令官,他的麾下有八艘战舰和五艘武装商船,规模不小了。

    应该说在福摩萨海域他的舰队是无敌的存在,郑芝龙的战船有五百艘,但是如果去除火船,郑芝龙舰队只有几十艘盖伦商船和福船改装的战舰,也不是这支舰队的对手,何况郑芝龙正在忙于一统福建沿海的大战,无暇他顾。

    福摩萨的尼德兰人只要不攻击福建沿海,郑芝龙随便他们在福摩萨折腾。

    因此福摩萨舰队成为了福摩萨海域的一霸,但是如今从福建、广东到台湾海贸的大明人很多,因此为了保护这个走私通道,早先抢掠海上商人的行径如今是被雅加达的东印度公司严厉禁止的。

    如今福摩萨舰队就是袭扰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船队以及维护这条通往大明的走私商道。

    这一日,希德路支统领三艘战舰和一艘武装商船在福摩萨北部海域巡航。

    选择这一地区也是有原因的,这是因为在尼德兰人占领台南两年后,西班牙人攻占了台北的鸡笼,并且向周围扩展,占据了方圆百余里的地界。

    当然,鸡笼地带汉民稀少,主要是土著民,加上海上商路被尼德兰人掌控,大明各地海商甚至一些倭国海船都是到大员交易,因此鸡笼一带几乎没有太多的收入,主要靠马尼拉补给。

    这就意味着西班牙人在此停留的人数不多,只有五百军兵和一百多家眷,同尼德兰人数千水步军驻军和五百余家眷差的太远,最紧要的是这里的战船只有三艘,还是小型快速帆船,同尼德兰人的势力相差太远。

    但是,毕竟是西班牙帝国余辉尚在,尼德兰人不敢轻视,每次出海巡视时向北是常态,时常看看西班牙人在鸡笼的举动才好放心。

    此番四艘海船就是先抵达鸡笼外海岛上的西班牙人老巢圣萨尔瓦多城,看到西班牙人还是半死不活的几艘小船,希德路支这才率领船队满意离开。

    而西班牙人的总督博德洛只能眼看着对方一次次明目张胆的前来耀武扬威而束手无策,无他,实力不济,他麾下可怜的战舰根本没法同尼德兰人抗衡。

    尼德兰人的四艘海船排成一路纵队向北航行,路上遇到土著人的渔船都是急忙闪避,这都是霸王级别的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给渔船来上一炮,没有什么目的,就是随意炮击。

    按照计划他们向来都是从台湾北部向北行驶一个昼夜后才停下来,渡过最后一个夜晚后,第二日开始向南巡查,直到返回热兰遮城。

    这次舰队的巡查也不例外,还是按照这个线路航行。

    也同往次大多数局面一样,他们没有遇到太多的商船,当然遇到的明人商船须得向他们进贡数百两,否则就是沉入大海的局面,这也是热兰遮城重要的收入来源。

    说白了,如今的热兰遮城主要靠在此交易的海商缴纳的税金和海上征税维持的吗,而且还有余力造了十艘海船,并且保持了一千余人的军兵。

    这日夜晚,所有的海船都下帆降速,开始休整,明天开始返航大员,总体来讲,小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天色只是有些微微的亮色,希德路支被手下的船员叫醒,船员只说了一句,前方有敌情,这几个字就将希德路支不小的起床气吓没了。

    待希德路支穿戴整齐来到甲板,只见船长奥西姆正在用望远镜向远方遥望,希德路支向那里看去,发现是两艘不大的软帆海船正在从东北方向向尼德兰人的舰队接近。

    “北方明人的战船。”一看这个船型,希德路支就惊诧道。

    “是的,也不是,”奥西姆做了很是无奈的表情,“以往据说他们多是悬挂葡萄牙人的旗帜,或是蓝色的鹰头旗帜,如今他们换了红色的鹰头旗帜。”

    希德路支没有客气拿过奥西姆的远望镜向对面看去,还有四五里的距离,看的不太真切,但是还是看得出对面的水手都是明人装扮,而不是葡萄牙人。

    “是他们,就是那些明人,看来他们又是有商队要经过这里了。”希德路支道。

    自从一年前,倭人所谓的那个大将军发布锁国令,所有经过这里前往倭国的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的商船渐渐都停止了,这也让福摩萨的尼德兰人没有了捞外快的机会。

    但是两月前传来消息,明人数万登陆倭国,经过激战大败倭人大军,倭人的大将军被迫收回锁国令,允许明人、葡萄牙人的商船前往倭国海贸。

    当时新到任的总督范德堡大发雷霆,倭国大将军这是对尼德兰王国的背叛。

    希德路支至今还记得范德堡狂暴的吼声,说实话,范德堡也是有够倒霉的。

    上一任总督讷茨虽说丢失了几艘战舰,但是相对于将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赶出倭国,独霸倭国海贸,以及给尼德兰人带来了几十艘战舰和四百门巨炮订单的功劳,这些损失简直不值一提。

    因此半年前,讷茨升任东印度公司的董事返回雅加达,而新任总督范德堡刚一上任得到是当头一棒,简直是无语之极。

    “看来后面就是有明人的船队了。”希德路支放下了远望镜道。

    “定是如此,长官,是不是告诉各船备战。”奥西姆询问道。

    “告诉诸位先生们有大鱼上钩了。”希德路支笑道。

    三艘战舰和一艘商船可以同任何商船队的护航的战舰一战了,奥西姆听闻笑着去发布命令。

    就在尼德兰人的战船开始在旗帜指挥下开始备战时,前方明人的一艘海船突然的开始转向,它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开始向北驶去。

    “每一次看到这样的海船,我都得说这个是上帝的杰作,看看,它太快了,也太美了。”

    希德路支羡慕的看着这艘低矮的飞剪船驶离,对着已经返回的奥西姆道。

    “是啊,我们如果有这般的海船同雅加达就不用两月才能到达了。”

    奥西姆附和道。

    作为老水手的他们特别向往航速极快的海船,无他,他们的一生被缓慢的海船折腾够了,感到海上的生涯特别的漫长和无聊。

    四艘海船向着北方开进,而那艘明人海船则是远离着四五里地伴随航行着,希德路支不以为意,这艘船船速很快,但是战力就微不足道了。

    过了一会儿,远方的天际出现了点点帆影,估摸有几艘海船的主帆开始出现在那里。

    双方开始接近中,当双方接近到六七里,希德路支发现对方是五艘较小的也就是二百多吨的战舰和商船。

    这点武力希德路支不是太在意,虽说明人的巨炮威力不小,但是小船上的大炮威力相比还是差些。

    而他统领的三艘战舰,两艘是五百吨的战舰兰斯号和琼克号,以及三百余吨的战舰海芬号,前两艘战舰就是在雅加达也是主力战舰。

    因为明人的火炮凶猛,处于同他们交界第一线的福摩萨才得到了这两艘巨舰,当然当时讷茨所得到大笔生意才是关键,否则这两艘巨舰绝无可能来到福摩萨这个荒僻的地方。

    兰斯号和琼克号是纯正血统的尼德兰战舰,圆滚滚的船身里有四十门九磅、十二磅、十八磅和二十六磅的加农炮,而甲板上还有八门大炮,可谓火力强劲,此外为了应付明人的巨炮,他们专门加固了船板,虽说让船只显得笨重了些,航速下降,但是坚固之极。

    有了如此攻击力和防护力,一般的对手不放在他们眼,何况对面只是五艘小小的战舰。

    四艘战船向着前方继续推进,当双方船头接近到四里时,明人的战船突然开始向西转向航行。

    看来是自知不敌啊,希德路支讥讽一笑,他命令船只也开始转向追击这几个船只。

    可惜的是,这几艘明人战船的船速比他们的战船要快的多。

    兰斯号等战船追击了一会儿双方的距离不见拉近,反倒是更远了。

    希德路支和奥西姆大骂该死的尼德兰战船的船速,他们相互吐槽着对这点的一向厌恶。

    尼德兰战船圆滚滚的船身使得它们肚大能容,载货量大增,同时也让船只的适航性好很多,乘坐相对舒适,但是坑爹的航速真不是战舰的首选。

    五艘明人战船摆脱了尼德兰战舰的追击,又开始转向南方行驶。

    而四艘尼德兰战舰只能在后面有气无力的追赶着。

    当双方的距离拉开到七八里时,明人的战船的船速突然转慢下来,同艘尼德兰人战舰的距离不再扩大。

    希德路支和奥西姆百思不得其解,这些明人搞什么名堂,摆明了不敌他们的战舰,为什么还不逃离呢。

    就在此时,他们战船最高处传来凄厉的喊声,战舰,无数的战舰。

    希德路支和奥西姆回过头来,看到北方的海平面上风帆铺满了海面,两人立时呆若木鸡,什么情况啊这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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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跑的没有追的快

    也不怪乎瞭望台上的水手音都破了,如今希德路支目测也能看出来那里出现的战船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仿佛没有穷尽一般,根本查不清楚数目。☆→頂☆→点☆→小☆→说,

    此时希德路支只有一个念头,逃,此时不逃就是傻子,这些铺天盖地的战船不是他能抵挡的,就是将雅加达的几十艘战船派来也是凶多吉少。

    兰斯号等四艘尼德兰海船极为默契的齐刷刷的开始掉头向南。

    这个年代,说实话海船尤其是大的海船掉头真是不大容易,等他们船头调转过来,大批的明人战舰已经接近到只有七八里的位置。

    希德路支一支不断用远望镜遥看后边追兵的航速,对方很快,嗯,比他的座船快,这是肯定的。

    他刚要放下远望镜,蓦地好像什么东西闯入镜头里,他向后看去,突然他的手臂颤抖起来。

    “哦,上帝啊,哦,上帝啊。”

    旁边的奥西姆也看到了希德路支的不对劲,但是他的远望镜在希德路支那里好嘛,他也只能干着急。

    好在这时,希德路支将远望镜抛给了他,他本人则向水手大喊着,全帆加速,加速。

    希德路支的喊声癫狂,仿佛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

    既然有希德路支的大喊,奥西姆就没必要指挥水手了,他急于看看是什么让希德路支如此失态。

    奥西姆支起远望镜一看,立时惊呆在当场,在前方一些少些的战舰后面,有几个庞大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他们足足比他的座船能大两圈。

    而它们侧面密集的舷窗表明它们的身份是战舰,而他们的体量和雅加达最大的战舰路易斯号差不多。

    而来的还不是这几艘。后面还有这还大的战舰驶入镜头,立时奥西姆癫狂了。

    他转过身去来到正在忙乱的水手们附近挥动远望镜大吼着,“快,快,再快,我们太慢了。”

    奥西姆的声音充满惊恐。将水手吓得够呛,这都是什么情况,两个头怎么都疯了。

    虽说腹诽这两人上串下跳的疯了,但是水手们将所有的风帆升起,并且利用侧风,不断调整风帆角度,让船速渐渐快起来,但是后面的大批明人战舰如影随形。

    此时瞭望台上的水手大喊前方敌舰。

    希德路支和奥西姆向前方一看,好嘛。原来前方三四里的地方五艘明人的小战舰正在侧向对敌,他们的船身如今已经完全横过来,他们的炮窗已经打开,露出了里面黑黝黝的炮口。

    “原来它们不是逃跑,是为了阻挡我们。”希德路支气急败坏道,他看向奥西姆,“命令水手一定要冲过去,冲过去。”

    边说希德路支边向后面张望着明人追兵的情况。

    四艘尼德兰战舰不管不够的向前冲去。他们不能停留不能恋战,如果说他们方才还有击溃俘获这几艘明人战舰的念头的话。如今则是一本门心思的逃跑。

    好在前方的明军五艘战船没有完全挡住去路,而是漏出了中间的大路,这让尼德兰人少费了不少周折。

    但是明军的水师当然不会如此不智,他们不可能放任敌人逃跑不是。

    此番明人战舰放弃了贴近肉搏的方式,而是在一里多地外就发炮轰击。

    无他,这两个大家伙体量太大。虽说巡海船上的提亚哥炮在三百步的距离上还是可以重创敌舰,但是在那个距离上恐怕对手的重炮也是一打一个准,破虏军的巡海船也讨不了好。

    因此他们选择了别的方式进行攻击。

    轰轰轰的火炮相续轰鸣,五艘船侧舷的二十五门长管加农炮开始轰鸣,今日的风不小。转瞬烟雾就被大风吹走。

    希德路支听到了奇怪的响声,为什么说是奇怪,那是因为丝丝的响声不断,这同重炮弹丸的响声完全不同。

    “散弹,防散弹。”奥西姆一边大吼着一边拿起立在一旁的盾牌护着两人。

    转瞬但听噗噗当当声不断,大批的小弹丸击打在帆面和甲板或是人体上,有水手从高高的桅杆上狂吼着掉落下来。

    哭号声不断传来,刺激着甲板上众人的神经。

    砰的一声,奥西姆手上一顿,一股大力传来,盾牌被击打的歪在一旁,奥西姆被打的一个踉跄。

    轰轰轰,几十息后,又是齐射响起,又是一阵弹雨来临,兰斯号琼克号是被打击的重点,其他两艘船几乎没有损伤。

    希德路支脸色铁青的看着到处破碎的风帆,兰斯号有四个主桅,八片主帆,除了最边角的一个主帆完好外,其他的所有的风帆全部破碎。

    虽说破碎,但大部分还连在一起,但是风从到处的破洞开始露出,他们已经感到船速大降。

    这样的情形下根本不能冲出去,如果有时间修补船帆还能恢复船速,但是追敌就在数里外的身后,怎么可能给他们时间修补。

    “下令备战吧。”希德路支叹了口气。

    “阁下,后面可是有数十艘战舰。”奥西姆艰涩道。

    “一炮不发就投降吗。”希德路支瞪了他一眼,他憋不下这口气。

    后面的破虏军战船步步迫近,成一个扇面从后面的包抄过来,关键是还有明人海船在不断在冒出来,简直给尼德兰人以无边无沿的感觉,让他们变得极为的沮丧。

    齐威站在吴璘号上甲板上用远望镜看着对方的战船狼狈的样子,不禁冷冷一笑,和破虏军水师做对,在这个海面上就是作死。

    此番齐威统领三十艘巡海船、三十艘唐级战舰,二十艘宋级战舰以及十五艘飞剪船,二十艘盖伦商船前来攻伐小琉球,装载了三千名济州战兵和一千人的朝鲜军兵以及数百匹战马。

    “我说,老齐,如今咱们这个大船队是真的威武啊。”

    同船的李禄摸着颌下的短髯,笑眯眯道。

    “唉,这多亏了有赵大人,当初水师什么样,就是海船十几艘而已,还都是老旧的福船海沧,如今什么模样,大小战船二百余艘,商船数十艘,早年俘获的盖伦船都在近海巡航去了。”

    齐威放下远望镜感慨道。

    “当初第一次远航到澳门,回来的路上被尼德兰人小战舰打的那个惨,如今呵呵,尼德兰人如此的巨舰也被我军围攻了。”

    李禄点头称是,这个事他也是晓得。

    “说我们,说你们步队不也如此,当初我破虏军水步军不过七千人,大都是新丁,如今攻取小琉球只是你济州镇就出动了四千人了。”

    齐威点点李禄,别净看着水师眼红,怎的不看看自家的壮大呢。

    “是是是,说来此番可是本将第一次独自掌军啊。”

    说道此处,李禄也是有点志得意满。

    两人说话间,舰队已经接近了敌船,最前面的唐级战舰已经有十余艘靠近到尼德兰人的战舰附近一两里的地方。

    轰轰轰,兰斯号、琼克号等三艘尼德兰战舰同时发炮轰击,一时炮声回响在大海上,远远传播开来,三艘战舰喷吐烟雾倒也极为威武。

    但是他们的打击目标太多了,加上距离稍远,击中的很少,即使击中了带来的危害不是太大。

    破虏军战船还是坚定的接近着,只有过了一里的界限,才是破虏军提亚哥开罐器发威的时候。

    巡海船让出了航道,十几艘唐级战舰围拢了几艘尼德兰人战船。

    希德路支、奥西姆等人伏在船舷边看着对面十几艘同他们大小差不多的敌舰靠过来。

    轰轰轰,还是兰斯号、琼克号当先开炮,此番有三分之一的弹丸击中了对面的几艘明人战船。

    明显看到明人一些战船的风帆破碎,船舷上也出现了破损,但是明人战船,没有大碍,他们的侧舷的炮窗全部开启。

    轰轰轰,十几艘唐级战舰开炮了,三百余门大炮的轰鸣盖过了四周一切的响动,大股的烟雾弥漫了船只之间。

    嘭嘭嘭的撞击和噼啪的破碎声不断响起,过半的弹丸击中了对手的战船。

    但是十八磅炮的弹丸基本没有击破敌人的船板,二十四磅炮和三十六磅炮的弹丸还是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但是齐威发现这两艘巨舰抗击打的能力颇强,虽说船舷破碎,有些弹丸钻入船舱,但是尼德兰人还是在顽强的抵抗着。

    齐威下令就近的几艘宋级战舰靠拢过去。

    几艘宋级战舰慢慢靠近了兰斯号和琼克号,希德路支惊恐的看着庞然巨舰靠拢过来,但是他决定还是咬牙坚持。

    其实如果是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他早就决定投降了,但是明人土著人,他真是感觉没脸投降,而且同欧洲允许投降,可以用赎金赎回不同,土著人往往是杀死战俘,因此他才下令坚持。

    轰轰轰,双方几乎同时开始了对轰。

    砰的一声巨响,希德路支前面的船舷破碎,一块木板击碎了奥西姆的护甲,穿入了他的身体。

    奥西姆捂着胸口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在甲板上留下大股鲜血后,渐渐没有了声息。

    而几艘尼德兰战舰侧舷上到处是破碎的大大的破洞,即使专门加固的侧舷船板也抵受不住四十八磅提亚哥炮的轰击,尼德兰人战舰的甲板里简直如地狱般血腥恐怖。

    大炮损毁人员伤亡,几乎丧失了战力。

    希德路支无神的看着奥西姆的尸体,下令停止抵抗。(未完待续。)

    ps:  感谢三环少主、星与水的盛宴、不灭情火、十月的瘦马、菜籽籽100的打赏,感谢会稽山人007、还没发现、醉寻芳的打赏,其他老朋友不一一叙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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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兵围热遮兰城

    尼德兰东印度公司驻福摩萨总督范德堡心情很是不爽,近些天来,他的脾气很大,让侍候他的仆人都是有些吃不消。

    明眼人都知道为什么,尼德兰人刚刚独霸倭国的商路飞了,岂止是不能独霸,以后都没得有了,倭国大败后已经按照明人的指令裁撤了尼德兰人祝长崎等处的商馆,同时发布命令尼德兰人的商船再也不能登岸。

    除非能将那些该死的明人舰队击败,解除倭人大将军的后顾之忧,否则倭国就永远从尼德兰人的商业版图上消失。

    这个打击有点大,特别是同他的前任讷茨相比,讷茨可是利用机会独霸了倭国的海贸,就连明人都被驱赶出去。

    可是他方一接手没多久就出现这个意外,简直让他无法忍受,范德堡暴跳如雷是无望的发泄,毕竟他看不出大败明人水师的希望。

    据他们从倭国得知,这股明人有百余艘盖伦战船,就是将雅加达所有的战舰派来也不是对手。

    中午过后,范德堡到热兰遮城外骑马放松了一下,让自己多少好受了一些。

    回到城堡的二层东侧他的住所,范德堡刚刚洗漱完毕,就听到了城堡上空几声炮响,接着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侍从前来禀报,外海发现大量海船,是盖伦船。

    范德堡即刻随同侍从登上了城堡的顶层,此时驻军的统领范德尔已经在那里用远望镜在眺望西面的外海。

    此时不用远望镜也能看到无数的船影帆影铺满了西面的外海。

    “明人的战船。”范德尔放下远望镜看着范德堡。

    范德堡惊诧的接过远望镜看向远方。

    虽说还是离的很远,但是还是能看清前方船只的旗帜,斗大的汉字的旗帜,以及那个该死的鹰头,还是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北方那个明人势力来了。

    当然这么多战舰排列在一起,带给人的是无比的震撼,带给范德堡的是惊惧和压迫。

    “范德尔,如今怎么办。”范德堡惊诧的问道,他不是军伍出身,他是从东印度公司内部派出来的总督,面对蔽海而来的明人,他如今是素手无策,毕竟这些战舰汇集到一起气势极为的逼人。

    “这么些战舰是我们的战舰无法匹敌的,”范德尔用手一指北部海湾里停泊的十艘大大小小的海船,

    “如今就是在城堡里固守了,我们城堡都是用巨石堆砌的,还有有几十门大包,千余守军,明人攻不进来。只是不知道明人能在此呆多久。”

    范德堡听闻点头,海湾里剩余的的战船同明人根本无法抗衡,他就是个外行,这点也知道,至于能不能守住城堡,他也是心中无底,毕竟如果明人来了万人,拼着死伤也能攻下城堡,毕竟守军只有千余人,太少了。

    “赤坎城还守不守。”范德堡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热兰遮城是建在外海海口的一个离岛上的,这是尼德兰人到了这里后建造的第一个城堡,但是随着向内陆开拓的展开,尤其是向安平一带开拓的汉人开始征税后,离岛的位置就极为的不方便,每次都得跨海进入内陆。

    因此尼德兰人在海湾的北侧,和热兰遮城南北遥望的内陆建立了一个新的据点赤坎城,说是城,如今只是将地基和底层建好,离完工还遥遥无期。

    那里驻防了五百军兵和十几门火炮,一个是征税方便,一个是同热兰遮城成犄角之势,利于防守。

    “我立即发出号令,让他们即刻返回主城,那里还没有建成,底层太矮了,挡不住明人的攻击。”范德尔做了决断。

    范德堡极为赞同,如今他恨不得将所有的军兵收回,只要保住热兰遮城和他自己的性命就可以了,其他在他看来都不重要,就连困扰他多时的倭国商路也被他丢在脑后,此时保命高过一切。

    范德尔即刻下令所有的军兵戒备进入炮位和城堡的防守要处,并且派人乘船前往赤坎城,让他们即刻退兵。

    “这里战船上的水手是不是也退回城堡来。”范德堡一指北部海湾里的那几艘海船,他如今是希望更多的人退回城堡一同防守,他的心里才能安稳一些,毕竟明人威势太盛,他感到强烈的不安。

    “这个不急,我们热兰遮城就是建在岛的东部,东向的大炮就能掩护这几艘海船,而海船能护住海滩,不让明人从北面最近的地方登陆,明人只能从较远的西部登陆。”

    范德尔老于军伍,在雅加达没少出击讨伐土著人,阅历丰厚,此时面上还算荣辱不惊,其实心里也是打鼓,毕竟明人来者不善,这么些海船,如果是来了万人的敌军他也不会稀奇。

    虽说他对于热兰遮城的坚固和火炮的犀利很有信心,但是也要看来的明人的数量,毕竟如果来敌太多,热兰遮城决计守不住。

    范德堡这个外行对范德尔的话只能言听计从,毕竟他从未经历过守城战,如今就是范德尔做主了。

    此时的吴璘号上,齐威和李禄也在端详着对面的海岛上的尼德兰人的城堡。

    只见午后炙热的阳光下,红色的砖石砌成的热兰遮城在一片绿色中极为的显眼,这个城堡建在一个小山坡上,利用山势将城堡建成一个三层的防御体系。

    城上有很多的炮孔,一看就是布设了不少的大炮,加上坚固的城墙,以及人数不少的守军,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

    “无怪乎大人说尼德兰人的城堡不好攻打,看来真是如此。”看到眼前的一切,李禄吧嗒一下嘴,嗯,是个硬骨头。

    “确实,从上面两层可以攻击进攻底层城墙的敌人,此外还有这么多火炮,恐怕攻击的时候,军兵根本不能密集前行。”齐威也是为之咋舌,这种城堡同大明倭国的城池都不一样,但是很实用。

    “看来还得按照大人的法子来,就是费时候啊。”李禄无奈的摇摇头。

    “说吧,让兄弟如何配合你吧。”齐威笑道。

    “将敌人战船击沉,别让它们从后面给登陆的步队来两炮就是帮了大忙了。”李禄咧咧嘴。

    “没问题,老李你瞧好。”齐威是大包大揽,“老李,你的步队打算在哪里登陆。”

    “据澳门人说,这里的红毛建了两个城,大人同我商议的是先打弱些的。”李禄向东看了看,“一会儿坐你的船好好看看。”

    此时,赤坎城的五百军兵正忙着向岸边的海船跑去,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因为明人的小船已经出现在湾口,开始测量水深,摆明了就要进入海湾里。

    如果明人的战舰蜂拥而入,那么他们就要同岛上的热兰遮城大队分离,他们几百人守卫只有两丈高的赤坎城,那同找死一般,这个可是他们多次交手的明人,而不是衣不蔽体的当地土著人。

    虽说同明人没有步战交手,但是用屁股想,也能晓得,明人能建造出如此众多的战舰,步战的战力恐怕也是不差。

    头目大喊着让所有的人尽快上船,五百余人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三艘海船,海船即刻启程向西开进,直奔热兰遮城。

    此时,齐威得到前方的禀报,海湾口的水深宋级战舰无法通过。

    “老李啊,看来你还得换个海船才能进入海湾,在哪里之前,我先派船进去,将尼德兰人的战船击沉再说。”

    齐威幸灾乐祸道。

    “随意,有船进去就行。”李禄翻了个白眼,虽说当年,哥们处的不错,但是如今一个步军,一个水师,两家不太对付,因此他们如今见面打打嘴炮在所难免。

    齐威和李禄换了一艘巡海船进入了海湾,海湾的西侧栈桥边停靠着十艘海船,其中三艘正在往外吞吐着人员。

    下了船的尼德兰人疯也似的跑向一里外的热兰遮城,只有进了城,他们才感到安全,后面的一艘接一艘的巨舰太过骇人。

    他们全然忘了以往,尼德兰人就是如此恐吓各地的土著人的。

    “看来尼德兰人是放弃了那个城堡了。”李禄一指东向毫无声息的赤坎城。

    “嗯,确实如此,我这里也遇到麻烦了。”

    齐威盯着尼德兰人的战舰好好看了看。

    “怎么了,有什么麻烦的,那帮子红毛象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这你也麻烦了。”

    李禄嗤笑道。

    “你知道什么,他们不但自己有炮,还在城堡东侧火炮射程内,我水师如果抵近用提亚哥炮轰击,尼德兰人两面的火炮正好夹击我等。”

    齐威一指雄踞西边的三层的堡垒道。

    李禄看了看点点头,确实,不大好办,近了城堡的火炮就会夹击,而基本无从反击,这样的砖石堡垒,就是四十八磅炮上去也攻不动。远了,长管炮的威力可是不如提亚哥开罐器凶残,不晓得多少炮才能毁掉对面的战船。

    “慢慢来吧,齐威总镇总能想到办法。”李禄很不厚道的笑了。

    “我看就是让他们在你步队后面来上两炮,你就老实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竞速求生赛

    齐威一声令下,三十艘唐级战舰和十艘巡海船进入海湾,将十艘尼德兰人的十艘战舰围困在热兰遮城的码头上。

    而剩余的巡海船和二十艘的宋级战舰则是留在外海,为舰队和步队护住后路,而飞剪船则撒出去继续探查左近的情形。

    两艘巡海船在东部的栈桥登陆,放下了两个百队的破虏军军兵,他们登陆后,先是休整了顿饭的时间,然后向东北方向的赤坎城进发。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的前行,毕竟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看着敌人都撤离了,但是也可能是敌人的障眼法,等着埋伏给破虏军的前锋迎头一击。

    他们来到城堡的大门前,大门大敞四开着,阴暗的门道里沉寂无声,颇有些恐怖。

    破虏军军兵用铁盾护体继续前行,他们进入城堡的底层,城堡空无一人,里面到处是随便丢弃的杂物,显示了尼德兰人离开的仓促,甚至还有四门大炮安静的留在底层的炮位上。

    至此,军兵们可以确定城堡没有问题,尼德兰人没受什么埋伏,他们是仓促逃离的。

    得到消息的李禄立即决定将赤坎城作为步队的大本营,辎重等物件都卸载在赤坎城,先解决步军修整问题。

    这边,一艘接一艘的海船开始向东边的海边靠拢,开始向陆地上吞吐人员、马匹和辎重,一时方才还是寂静无声的东岸喧闹起来。

    范德堡、范德尔远远听着东岸隐约传来的喧嚣声,心下复杂,他们大概能听出,明人来的兵马不少,看来他们要迎来一场恶战。

    就在此时,明人的战舰开始动作起来,他们向城堡码头上停泊的十艘盖伦船靠近。

    范德尔看出明人这是不想让这十艘战船继续存在下去,他急令城堡东部的二十余个炮位全部戒备,随时准备掩护在东部停靠的十艘战船。

    “范德尔先生,我们能保住这些战船吗。”范德堡紧张的问道。

    “保不住,”范德尔一摇头,这么多的敌舰扑来,这些战船全无幸免。“但是我们的火炮能让敌人付出大的代价。”

    这点,范德尔充满自信,原因很简单,城堡如何轰击都是立于不败之地,而敌人的战舰要受到对面战船的轰击,以及城堡上火炮的夹击,即使最后击沉了这十艘战舰,但是他们明人也要拿几艘战船来换。

    因为如果想击沉战船,必须是抵近射击,否则破坏力决计不够。

    但是抵近迫近到两里甚至一里的地界,那么城堡的重炮可不是吃素的,明人的战舰想不付出代价就击沉这些战舰是不可能的。

    当然,范德尔的想法按正常来说很正确,但是和破虏军遇上的敌人往往都是失算,此番也是如此。

    在不足四里的地方,前方的五艘唐级战舰开始侧舷对敌,他们的炮窗全部打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就在范德尔极为疑惑明人的战舰离的这么远炮击有什么用时,对方的大炮开始轰击。

    轰轰轰,大股的浓烟和火光从明人战舰的炮窗里冒出只是不是不是所有的炮窗都冒出了浓烟,只有过半的炮窗如此。

    就是如此也有六十门火炮先后鸣响,打破了海湾里的宁静,将四周的海鸟惊绝。

    弹丸带着啸音从远极近,瞬间来到码头上,登时码头左近或是腾起大股的水柱,或是击打在码头上腾起不高的烟柱。

    嘭嘭嘭的响声中,一少半的弹丸击中了停泊那里也是备战的尼德兰人战舰,中弹的尼德兰战舰左右激烈的摇晃着。

    就在范德尔感到不过如此时,自家战船上隐隐传来凄厉的嚎叫声,这让范德尔极为惊诧,由于停泊在码头当作炮台使用,明人开始要炮击的时候,几乎所有的水手都躲入下甲板避炮去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受伤惨嚎。

    轰轰轰,明人的齐射很快,不足百息,第二轮炮击又是开始了。

    此番范德尔注意观察着最边角的一艘战舰的侧舷,因为角度的关系,大部分的战船迎着明人的侧舷正好是热兰遮城的背面,因此看不到弹着点。

    只有这艘船因为停泊的地方不太充裕,而将前半部分船身向南停泊,范德尔能从城墙上看到它的侧舷。

    可惜,此番尼德兰人的战舰还是有被击打的剧烈摆动不止的,一看击打的力量极重,还有受伤的水手在大声的嚎叫,显然明人的弹丸击破了船舷突入了船舱内,但是范德尔能看到的那艘战船还是没有被击中。

    这让范德尔心急如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此时,第二排的五艘唐级战舰替换了方才离开炮击位置的五艘唐级战舰,接着开始继续的轰击。

    这次的炮击没有让范德尔失望,两颗弹丸终于击中了那艘战舰的侧舷,范德尔看到这艘战船的侧舷立即破碎出两个大洞,弹丸消失在大洞里,接着里面传来了惨叫声。

    范德尔立即当机,在近四里的地方开炮,弹丸还能破碎船板进入,那么这很可能就是三十六磅炮或是四十八磅加农炮,明人的火炮竟然威力如斯。

    范德尔看到了,范德堡当然也看到了,他长吸口气,

    “范德尔先生,快让水手们上岸登堡吧,否则在船上只能挨打。”

    “来不及了,怎么也得等明人火炮停息降温的时候,否则在甲板上或是码头上还不如在甲板里。”范德尔郁闷的答道。

    他完全没有想到明人有这么大口径的火炮,简直不可想象,据他所知,在远东这里三十六磅炮确实有,但是四十八磅炮这个算是军国利器的大加农炮绝对是没有,无论远东的尼德兰人、英格兰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都没有。

    “我们不能用火炮反击一下。”范德堡很是不甘心。

    “这不可能,我们最大的二十四磅炮在兰斯号和琼克号上,他们还在外海,其他的船上的大炮大不了这么远,城堡里倒是有几门二十四磅炮,但是这里离着明人战船近五里,射程不够。”

    范德尔痛苦的摇摇头。

    范德堡此时就是再白痴一些,也晓得这个时候只能挨打了。

    接下来,一连六轮的轰击,破虏军水师唐级战舰上的二十四磅炮、三十六磅炮逞威,十艘尼德兰战舰舰身全部破碎,其中一艘倒霉催的水线附近连中了三炮,出现了三个大洞,好在水手封堵的及时,这艘船只是进了少部分水。

    之所以远距离炮击,是齐威考虑再三,感觉如果放任这十艘尼德兰人战船不管,到了夜晚,如果尼德兰人的统领真的冒死一搏,从码头上冲出,利用夜色真可能抵达破虏军水师近处互搏,如果运气好些,还能有接舷战的机会。

    毕竟这个海湾还是太小了,敌人的战船还是有这种可能的,由于海湾太小,留给这么多破虏军水师战船躲避的机会不多。

    为了防止大的伤亡,齐威决定干脆一劳永逸,将敌人的战船击毁在当场算了,虽说这样要耗费很多药包和弹丸,也是值了。

    当破虏军的水师战船使出去掉头的功夫,尼德兰战舰上的船长们立即号令水手撤离,没法子,总不能在这十个活靶子里硬挨吧。

    靠近码头的五艘战船上的水手动作很快,他们冲出下甲板通过甲板,来到侧舷,从上面顺下,动作极为的麻利,很快多半的水手都已经撤离。

    但是离着岸边远的战船上的水手就悲催了。

    他们只能从船上登上了小艇划向岸边,但是小艇很少,那个年代,小艇主要是联络登陆用的,不是太多,而后世远洋船上大多是救生艇,怎么也得能装下乘客和水手。

    没有船撤不了,难道还有比船上只能抱头等着炮击更痛苦的事情吗,没有了吧,那么为了不回恐怖的船上怎么办,好办,跳水游上岸去。

    立时,但听扑通扑通的声音不绝,数百名水手跳入了海中,近海就像是下饺子般热闹。

    跳下海的水手们蜂拥的向东岸游去,简直同后世的铁人三项开游的时候有一拼。

    他们想的很好,离着岸上多半里地,很快就能游到,到那时望热兰遮城跑,就逃出升天了。

    可惜,人的头脑有时候是骗人的,在人们看来不是太快的船只比人游泳的速度是快多了,后面兜转过来的唐级战舰开始了新一轮的轰击。

    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其实只能有两成多的弹丸能够击中战船,其他的都飞到岸上或是海里去了。

    问题是如今岸上和海上到处是奔逃的水手,于是杯具了。

    弹丸只要落入海中就能击打到尼德兰水手,立时凄厉的喊声不断传来,近海的海水被染成了血红,如同红的海。

    而有些弹丸击中岸上,正在奔逃的水手们也是有不少被弹丸打中,也是惨嚎阵阵,尸体倒卧一片。

    范德尔看着眼前的惨剧大骂蠢货,他的想法是等明人几轮轰击过后,水手利用明人火炮散热的那个小时开始撤离,而这帮子蠢货头脑发昏,此时就开始撤离,真是自己找死。

    炮击还在继续,海水的红色越来越深,岸上倒毙的死伤者也是越来越多,这一天明人带给尼德兰人的是血和火。

    如同这些年尼德兰人带给很多明人的一般无二。(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土飞机不能坐

    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热兰遮城的码头上狼藉一片,在岸上的几十具尸体以各种姿势躺倒在那里,而在红色的海水里浸泡着百余名尼德兰水手的尸体。

    十艘战船中的两艘已经进水,歪斜在码头的海水中,其中一艘船的甲板完全被海水漫过,只有两个主桅露出海面,告诉他人这水下是一艘海船。

    其他的八艘战船身上最少得也有十来个大洞,里面的火炮甲板基本被毁,大炮等物件破损不堪。

    上面的主桅和风帆大半破碎,残破不已,现在这些战船连移动一下都是奢侈。

    尼德兰人的战船到了如此地步,齐威也就完全放下心来,尼德兰人已经无法在海上出击,给破虏军制造任何麻烦。

    破虏军战船此时分为两部分也开始休整,长途航行,到了此处就开战,没有停歇的时候,晚上可以安心的休憩。

    破虏军的后顾之忧全无,那么以范德堡范德尔为首的尼德兰人可是欲哭无泪了,如今十艘海船的沉没,意味他们只有困守热兰遮城,别无退路。

    这夜很多尼德兰人失眠了,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明人来了多少兵力,这让他们寝食难安。

    第二天一早,明人的活动让海湾生动起来,也惊醒了警觉的尼德兰人。

    饱餐战饭后,李禄命令战兵开始登上十余艘商船,开始向岛上驶去。

    远远望着这一切的尼德兰人晓得明人来了,恐怕就要攻击热兰遮城。

    十余艘商船驶出了海湾口,在岛的西面开始登陆,除了五百战兵留守赤坎城,另外的两千余名战兵和一千余名朝鲜军兵开始登岸。

    这里可是没有栈桥,只能慢慢的用小艇依次登陆,由于不是太紧急,因此这些军兵都是安全第一,慢慢的登陆。

    就这样,所有的军兵全部上岸,已经到了午时,这些军兵开始在滩头埋锅造饭。

    范德尔惊诧的在远望镜里看到就是这数千人的明人军兵,他当然是极为的不解。

    热兰遮城可是坚城,这是拿火炮轰击也摧毁不了的坚城。

    这座城要拿下来,首先要有巨炮轰击,然后用人海攻城,要么就是围困,直到城中弹尽粮绝。

    除了这两个法子,范德尔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来,在他看来,热兰遮城是远东有数的坚城。

    但是对面的明人就是大刺刺的数千人开了上来,难道攻城的就是这些步军不成。

    午时一过,明人军兵们开始整军,向东行进,他们整齐的派出一个整齐的大阵,向东喊着号子前行。

    范德尔看到这个数千人如一人移动的齐整之极的军阵,心中有些发寒,他是个掌兵的,当然知道军兵操练到这个地步,恐怕只有严苛的军纪加上日夜操劳才能办到。

    这样的军兵不是说一定天下无敌,毕竟这里还有兵甲阵型等的作用,但是肯定会极为的不好对付。

    方才是不是统领防守的一千五百军兵以及七百名水手一同出击,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的念头熄灭了。

    关键是他不知道明军还有没有后援,击杀这些明军,他估摸他的折损不会少,那么明人还有大股后援,尼德兰人还有余力防守热兰遮城了吗。

    搞不好被明人援军一股而下,毕竟他不可能再有援军了。

    明人大队只走了两里地就停了下来,他们离着热兰遮城还有四里地。

    李禄命令军兵从这里开始挖掘,对就是挖掘,登陆这么慢也是有原因的锹稿带了不少,就是为了掘土来的。

    赵烈根本没想凭着士兵的性命拿下热兰遮城,这是不可能的,同没有那么多的士兵可以葬送,每一个有经验的老兵都是极为宝贵的,就是新兵蛋子伤损多了,赵烈烧埋银子就得破产,这个时代欧洲的棱堡没有万人的伤亡拿不下来。

    那么围困耗时太长,赵烈恐怕时间长了有变化。而利用敌人的俘获或是百姓先驱攻城更是不可能的,尼德兰人哪里来的大批百姓,如果在倭国还差不多,毕竟倭国人丁有的是。

    最后只有掘进坑道,最后赏给尼德兰人土飞机这个法子了,为此此番出征,一艘商船上堆放的都是黑火药。

    李禄坚决按照赵烈的命令办,就是没有赵烈的命令,他也不会拿部下血拼,济州镇战兵就是四千余人,他舍不得,这些都是野战无敌的精兵,不能这样死在攻城的消耗中。

    明人停下来开始挖土,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明人这是打算干什么,在欧洲的战争中用火药炸开坚城并不鲜见,何况李禄没有隐瞒都是大张旗鼓的进行着。

    “范德尔先生,这些明人要用火药炸毁城堡,我们该怎么办。”既然有些常识就知道明人想要干什么,范德堡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他焦急的问着。

    “没什么,等着,如果明人没有援军,就是眼前这些军兵,我们可以出城一战,战胜的可能很大,但是如果明人还有援军,我们只能据城死守了。”

    范德尔不疾不徐道,相对于范德堡,他心情平稳,坚城在前,就是他是明人的统领,也得想办法攻城,爆破入城没什么出奇的。

    介于明人的不好对付,如果明人的数量再有增加,他恐怕是不敌,但是如果就是眼前这些人,范德尔还是极有信心战而胜之的。

    出城一战,也比困守城中最后被火药摧毁强。

    担任挖掘主力的当然是朝鲜军兵,他们就是干脏活累活的,而破虏军的战兵则是戒备城中的尼德兰人的突袭。

    介于地道长远,所需的木材不少,水师的披甲和水手们在齐威的号令下登岸砍伐树木,然后用小艇给步军送去,这也是个累人的活计。

    但是破虏军步军此行人数不是太多,再有赵烈出军前一再强调的协同配合,齐威当然不敢怠慢,如果耽误的大人征战的大事,齐威晓得即使他如今是水师的副总镇也会被赵烈斥责惩罚。

    好在一艘战船上披甲的军兵就有数十,凑出几百人伐木运送不是太难,而海湾左近林木当真不少,因此倒也算快捷。

    地道以每天几十步的速度在地下向城堡迈进着,而尼德兰人则是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

    五天以后,范德尔已经观察明了,来犯的明人步军就是面前三千余人,再没有其他的明人军兵,至于海船上的水手范德尔自动忽视,步战和接舷战绝对不是一回事,不足为惧。

    “总督大人,明日我军就要出城与明人决战,我军大胜的可能性很高。”范德尔充满自信道。

    范德堡附和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他对范德尔的信心还是很足的,范德尔在欧洲和雅加达的战绩都说明这人的精明能干,否则东印度公司不会花大钱将其聘来。

    “不过一旦我军战败,总督大人还是投降为好,毕竟那样能保住性命。”范德尔的这句话立时让范德堡毛骨悚然,如果大败的话。。。。

    “我们就不能不出战吗。”范德堡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此时他才想起对面的明人不同西南方群岛上的土著人,这是一支整训有素的军队,而不是那些乱如猴子的乌合之众。

    “难道等着埋在废墟下面吗。”范德尔不以为然道,他宁可出战战死,也不愿意最后被土石压死。

    再者说,他还是对获胜充满了信心,之前他不愿出战,那是因为怕损失太重,被明军的援军趁虚而入,到时同恐怕都没有足够的人手守卫城墙了。

    但是现在他有选择吗,没有,只要不想等死,只有全力一拼了。

    第二日一早,朝鲜军兵刚刚开始进入地道开工,远处的热兰遮城城堡方向传来了悠扬的号角声。

    城堡的西门打开了,大股的尼德兰人开始从里面快速的涌出。

    李禄即刻命令召回地下的朝鲜军兵,同时命令战兵们整队。

    在号令下,地下的朝鲜军兵急急忙忙的跑出来,甚至可说是连滚带爬的跑出来,毕竟下面的地道可不是那么宽敞,毕竟就是个运送火药的通道而已,并不是储备运兵的。

    朝鲜军兵们都没有披甲,他们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忙向堆放兵甲的地方跑去,好在平时的整训此时体现了效果,他们兵甲的堆放都是一个一个按照离开时的队形一一摆放的,他们只要赶到那里相互帮助尽快披甲就可以了。

    而破虏军的战兵也没有披甲,要晓得这里是炎热的南方,如果没事披上沉重的铁甲,恐怕没有半个时辰就得热的昏厥过去。

    但是所有的军兵将铁甲就是放在身边,他们如今做的就是将铁甲拿起开始着甲罢了。

    在千总百总的号令下,他们尽快的披甲完毕开始整队。

    而此时的尼德兰人在各级军头的号令下也正在整队,其实一千五百名军兵操练有素,整队极快,但是那七百名水手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很是折腾了一阵子,让范德尔很是头疼。(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火器对拼

    尼德兰人的军兵们全部身穿的加强版的半身甲,打磨后的哥特式战甲在阳光下闪亮无比,象是在地上铺满了铜镜一般,原野上到处是盔甲的闪光,让人眼花缭乱。

    所谓的半身甲就是上半身全都哥特式的盔甲,包括头盔、板甲,做工精良,打磨的雪亮,并且收腰束身,对人体的动作牵扯少。

    下半身这是护着前方,大小腿前方有防护,后面一般没有防护,前方的甲片用绳索系在腿后。

    只是这身行头就是价格不菲,当然如今尼德兰人在各地殖民的收益丰厚,这些兵甲完全打造的起。

    一千五百名尼德兰人军兵身着闪亮的盔甲整齐的排列着向前开进,倒也威风凛凛,就是这阵势往往将土著人的杂兵震摄住,从心里畏惧不已,一接战就即刻奔溃。

    他们身边的水手的方阵就全然不是另一回事了,他们勉强形成了一个方阵,他们少部分人披甲,大部分就是水手的短打扮,几乎没有防护。

    同正规的尼德兰人军兵手里拿着火铳和长枪铁盾不同,水手方阵里的兵器五花八门,小铁盾、短火铳、水手斧、十字剑。

    李禄对尼德兰人所谓的威风凛凛全不在意,再是威风凛凛还能有建奴的铁骑的战力不成,步战破虏军当真谁也不怕。

    但是不惧敌手,不能不重视敌手,赵大人反复强调的铁山之战,建奴之所以吃了大亏,万余人被数千破虏军击败,就是对破虏军衣物所知造成的。

    而赵大人讲的西夷人也擅长火器,也擅长步阵,绝不可轻视也时刻提醒他不能大意。

    李禄用远望镜细细端详步行行进的尼德兰人的军阵,右面整齐的军阵和左边松松垮垮的步阵泾渭分明,让李禄立即做出了选择,他要用战兵攻击那个松松垮垮的步阵,争取一举击破敌阵,而用朝鲜军兵缠住尼德兰人的主阵。

    李禄再用远望镜细细寻找着,在镜头里突然出现了三个小型火炮的身形,一些尼德兰人的军兵在用手推动着炮车前行,李禄心中一沉,果然如大人所言,西夷人当真擅长火器。

    这是李禄第一次遇到同破虏军一样拥有行军炮的敌人,即使对手的火炮只时六磅炮而已,但是那对破虏军的密集阵型也是极大的威胁。

    李禄立即号令千总百总们开始防炮击阵型,这个阵型作为破虏军时常操练,军兵们也熟悉,但是从来没有实际用上,因为根本用不上。

    你不能指望建奴那些粗坯也是弄出行军炮这样上档次的东西。

    但是对面的这些尼德兰人既然有,就要准备好防炮了,当然李禄也准备了十门的六磅炮和九磅行军炮,大家对轰就是了。

    此时破虏军整队完毕,按照李禄和千总们的要求,军兵们排成每人相距六七步远的稀疏阵型开始向前开进。

    同时十门炮车也在破虏军炮手的推动下向前行进。

    李禄观察对手的情形,范德尔也是观察着对手的情形,看到明人的军兵以稀疏的阵型靠拢过来,范德尔先是一怔,然后赞许的点点头,确实敌人的这个阵型,可以有效的防止炮击,看来敌将也是颇为的聪明,见到行军炮立即变阵。

    当范德尔看到明人的一侧那慢慢前行的十门行军炮时,他浑身一颤,眼睛差点没鼓出来,靠,怎么可能。

    在远东这个地界上只有尼德兰人和西班牙人有行军炮好嘛,虽说大明人不能称之为土著人,但是也就是比土著人强一些,他们怎么做到将数千斤的大炮放到炮车上的。

    范德尔有立即回军避战的冲动,毕竟如果对方的炮手也是同他的炮手一样熟练的话,他的麻烦大了。

    三门炮对上十门炮,这个不用多说,他们肯定是下风,要么被避战,要么加快速度快速接近敌人,然后一举击溃敌手。

    范德尔考虑一下,想到回去不过是等着城墙被炸开,还不如放手一搏。

    看来只有尽快接阵了,原有的火炮打散明人阵势,然后步阵突入追击的筹划全没有用了。

    范德尔立即将几个军头叫来,向他们喊了几嗓子,情形就摆在那里,军头们一听范德尔的话就明白,只要不想拖延,那就得快速接敌,几人都是点头领命。

    两方军兵接近到一里多地,明人大阵突然停了下来,范德尔心里明人明人这是要列阵然后用火炮轰击了。

    让范德尔哭笑不得的是,这本来是他的打算,如今明人却是用这一招来对付他。

    范德尔命令将左翼空出,大炮就在此地炮击明人,而军兵们继续前行,如今最希望快速接阵的是他了,只是几门大炮就改变了攻防的态势。

    轰轰轰轰,明人的火炮开始轰鸣了,五门六磅炮和五门九磅炮喷出火光浓烟,啸声声中,十个弹丸扑入一里多地的尼德兰人军阵。

    这十颗弹丸中有六颗撞入军阵,两名全身战甲的铁人被炮弹击打的开始大回环模式,口中惨嚎身子飞跌在半空,喷溅了大股鲜血。

    几个血胡同出现在尼德兰人的阵中,尤其是出现在水手阵中的两个血胡同,死伤水手的不断惨嚎几乎让水手奔溃,毕竟他们就是乌合之众。

    轰轰,三门尼德兰人的火炮也开始轰击,三个弹丸直冲过去。

    其中两个弹丸冲入破虏军军阵,在朝鲜军和战兵中间落地的两个弹丸杀伤了四名朝鲜军兵和大明军兵,伤患的喊叫声也出现在破虏军阵中。

    当然,数量上的差异只能让尼德兰人吃亏了。

    此时尼德兰人根本不用军头们提醒,他们自觉的加快脚步,只要不是傻子,都是晓得尽快接战才能摆脱炮击的阴影。

    轰轰轰,轰轰轰,双方又开始对轰了一次,当然双方都有伤亡,但还是尼德兰人伤亡多些。

    双方接近到三百步,他们已经可以清晰的听到对方军阵里兵甲的相撞声。

    轰轰轰,双方的脚步声轰响在对方的耳鼓中,给对方带来压力。

    又经历一次炮轰后,双方接近大百余步,此时双方军兵的模样清晰的展现在对方面前。

    在李禄等明人看来,对方的军兵身材极为高大,比他们要普遍高出半头,眼睛鼻子稀奇古怪,蓝色、褐色甚至绿色的眼睛,头发红色、金黄色、黑色甚至还有近乎白色的。

    这些眼睛头发配上突出的颧骨,微微塌陷的脸颊,在明人看来怎么都同恶鬼有一拼。

    尼德兰人看到的明人可是多了,多了不讲,他们在本地还管辖着数万明人,都是在安平左近屯田的,他们矮小谦恭,对尼德兰人极为的顺从。

    同野蛮肮脏的本地土著人好的太多了,极为顺从尼德兰人的命令,相反,本地的土著人却是极为凶蛮,有时竟然敢偷袭落单的尼德兰人。

    抗税不交更是常态,用他们头人的话讲,这里的红毛人和汉人都是前来抢夺他们土地的,为什么他们的土地他们还要向红毛人交税,没有这个道理。

    为此尼德兰人先后数次出动数百人的大队攻伐附近几个抗税不交的部族,烧杀抢掠,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这些蛮人为什么要交税,那就是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土地时就得向强者上贡保全自己。

    但是恭顺的明人几乎没有这个问题,他们虽说有时候抱怨税赋的沉重,但是还是乖乖的交上赋税。

    但是前方的明人决然不同,他们高大健壮,眼神锐利,手拿武器肃立,全然没有被千余名铁人的气势汹汹的迫近震摄。

    此时,明人的号角突然急促的响起,后面的明军军兵急忙快速向前,数十息间一个紧密的大阵重新竖立。

    虎,在全体军兵的高呼中,一个横平竖直的大阵出现在尼德兰人的眼前,齐整的象是拿尺子量出来的。

    看到这个景象,范德尔眼睛一缩,他将这股明人的难缠的程度再推高了一个级别。

    尤其是明人前方竖立的密密麻麻的铁盾和木盾,显然是为了防护火铳轰击的,此番征战,他感觉这股明人将他们尼德兰人的军阵优势摸得很清楚,放炮防火枪,相反他对这股明人虽说不是一无所知,但是主要的了解是在水师方面,步军还真是全无所知。

    从现在看来,对方竟然同他们一样竟然是火铳和长枪兵的混编。

    对手的编制精锐完全不下于范德尔麾下,而数量却是较多,这个仗不好说如何了。

    当双方接近到百步内时,对面的明人前方的火铳手突然举起了火铳。

    尼德兰人不以为意,不过是早作准备罢了,他们不认为明人的火铳的射程能有百步之远,要知道他们的火绳枪的射程不过七十余步而已,难道明人的火铳的射程还能超过他们,简直是笑话。

    当然有时候笑话也是真话,明人阵中号角声齐鸣。

    砰砰砰,明人的火铳竟然击发了,大股的浓烟完全遮挡了明人军阵的前方。(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 大胜红毛

    弹丸带着尖啸飞至,蓬蓬蓬的击打甲胄声传来,接着就是尼德兰军兵的惨叫声四起,很多军兵捂着伤口挣扎着倒地。∷頂∷点∷小∷说,

    尼德兰人精良的铁甲没有护住对手近百步开火的火铳弹丸的破甲,带走了几十名尼德兰人的性命,这还是尼德兰人前方布置了大批铁盾防护的缘故,否则伤亡的人数得增加数倍。

    尼德兰人来不及惊诧了,他们只好继续加快脚步,在炎热的南方夏季穿戴着盔甲快步奔走是个苦差事,而被敌人不断轰响的火炮和火铳威胁着快步走了一里多路,还要加快步伐,当真是苦不堪言了。

    好在只要前行十多步就能到达还击敌人的位置。

    在近七十步的地方,所有的尼德兰人的军兵都在号令下停下了脚步,就是乱糟糟的水手方队也同时停下了脚步。

    他们开始给火枪装上火药和弹丸,接下来就是同欧洲还在进行的如火如荼的三十年战争一样,双方的火枪手开始对轰,就如同后世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排枪枪毙一般。

    就在此时,轰轰轰,十门明人的行军炮突然轰响起来,大股的铁子带着怪啸唿哨而至,此时刚刚装填完火枪的尼德兰人大惊,什么情况。

    蓬蓬蓬蓬,铁子击打铁盾的声音不断响起,拇指粗的铁子在******的击发下产生的巨大破坏力将尼德兰人前排的铁盾全部撞飞,露出了里面的惊诧万分的尼德兰人。

    嚎叫声此起彼伏,很多尼德兰人的铁甲被击打的破碎变形。突入的铁子将他们的内脏全部绞碎。这些尼德兰人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甚至将几十步外的破虏军军兵吓了一跳,这些红毛嗓门真大。

    整个尼德兰人军阵的前方被削去了不规则的一层,这一层的人或是无声无息的倒毙地上,或是在地上不断翻滚挣扎,这些血腥的场面差点让水手阵奔溃,如果不是他们中间被范德尔混入了一些军兵监控,那么这些水手都能四散奔逃。

    这个时代远洋水手拥有多个职业,水手、雇佣兵、海盗、正规军。就看环境要求他们成为什么了。

    如果正常的航海他们是水手,在茫茫大海上看到落单的商船,他们立即化身为海盗,被贵族领主雇佣,他们就是雇佣兵,国家需要时,他们又可以成为国王承认的正规军,为国征战。

    这方面玩的最好的就是英格兰莫属,他们的很多海盗在大战时立即成为国王旗下的战士,同西班牙人法兰西人作战。

    因此水手的生涯比较自由随意快活。让他们象傻乎乎的步军骑士般死战,他们当然不情愿。

    但是面对范德尔亲信的刀枪相逼。他们勉力维持住没有崩溃,毕竟在这山高国王远的地方,范德堡和范德尔就是上帝般的存在。

    整个的尼德兰人军阵结束混乱开始了第一轮的还击,他们的火枪几乎同明人的第二次打击同时响起,当然明人的反击抢先了一线,毕竟尼德兰人被散弹的轰击耽搁了一下。

    砰砰砰,大股的浓烟在双方的阵前升腾,弹丸呼啸着交错而过,这次又是尼德兰人吃了大亏。

    前方防护的铁盾基本上被明人的散弹摧毁,没有了防护的尼德兰人身上的铁甲挡不住弹丸在区区六十步上的打击,又是大排的人员嚎叫倒地。

    而由于方才火炮的打击,他们前排的火枪手为之一空,后面的火枪手即使补充也不能形成齐射的效果,反击的有些稀稀拉拉的。

    而明人的前方全部是铁盾和木盾护身,大部分的弹丸被它们拦阻下来,只有倒霉的有一些军兵被从缝隙钻入的弹丸击中惨叫倒地,场面极为的血腥。

    范德尔用他多年磨练的意志尽力排除脑中关于可能战败的念想,下令催促军兵继续前行,如今撤退绝不可行,否则就得阵势大崩,还不如上前对阵,也许能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呢。

    尼德兰人军兵们继续向前冲阵,双方在三十步时又一次用火枪互相轰击,当然还是全无铁盾防护的尼德兰人吃亏很大。

    好在他们付出三分之一强的伤亡后终于同破虏军的步阵冲击在一起。

    乒乒乓乓的兵器相撞声和双方军兵的呼喝声在原野里响成一片。

    破虏军的军兵们很快感到了这些人高马大的尼德兰人的不同,他们身材高大,手臂也长,力量也是非凡,他们中很多人挥动的是全铁制的长矛。

    长矛击打在破虏军军兵的铁盾和长枪上,让破虏军军兵格挡起来十分的吃力。

    而他们的长矛虽说没有破虏军军兵的长枪长,但是他们的身高臂长以及力量弥补了这一点,同他们对面的朝鲜军兵斗了个旗鼓相当。

    双方前排大批的军兵被刺中倒地挣扎,一时场面血腥无比,即使再精良的铁甲在破甲能力极强的枪尖矛尖面前也得败下阵来。

    枪尖破甲后带出了大股的鲜血甚至内脏的残片,短短数十息,就有二百多人以各种姿势倒在地上挣命,其他人还在拼命的抵补上去同敌人拼命。

    范德尔疯狂的鼓动军兵们冲击明人的大阵,但是对面的明人军兵倒也骁勇,他们也是宁死不退,豁出去同尼德兰人对攻。

    如果范德尔知道对面的根本不是明人而是朝鲜军兵不知道有什么感想。

    至于朝鲜军兵如此拼命是有原因的,每人二百个银元的烧埋银子,五十亩的抚恤田,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这是奖励抚恤。

    如果他们逃离,他们的家人会被驱逐出济州岛,他们的田亩会被没收,他们会从富足之家变成一无所有的流民,这对于他们这些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的朝鲜军兵来说,简直是比死去还凄惨的结局,为了避免更悲催的命运,同红毛痛快的战死反倒是更容易接受了。

    此时战局突然放生了大变,右翼的破虏军战兵对上的是散乱的水手军阵,两方一接战,全无防护,又有一半水手手持的是短兵器,尼德兰水手们立时吃了大亏,破虏军的长枪手们飞快的收割着尼德兰人的性命。

    长枪的长度和直刺的简洁让水手们全无招架,他们往往付出十余人的伤亡才能拼得一个破虏军军兵的伤亡,这同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差不多,就是将一支铁军放到这般位置上也得崩溃。

    当然崩溃的时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水手们本来就不坚强的战心在对手的凶猛无解的攻击下很快崩溃,他们还真没有建奴和明军里的督战队,因此剩余还能跑动的三百余名水手立即转身大踏步的奔逃。

    他们身高腿长,一些人还没有着甲,全身甲胄的破虏军军兵一时真是追击不上,但是没关系,还有几十名夜不收呢,这些夜不收是破虏军仅有的骑兵,没法子大批的骑军长途海运极不现实,但是此时此地,他们追击逃敌是足够了。

    水手们的临阵脱逃,坑了还在奋力厮杀的尼德兰人军兵,他们的侧翼完全暴露在破虏军的战兵的兵锋下。

    要晓得,他们的在路上逃亡的以及同朝鲜军兵互拼中伤亡的已经超过了他们军兵的一半,如今只有不足七百的军兵还能上阵。

    此时侧翼大溃,将他们柔软的侧翼露出来,破虏军战兵立即冲入,从侧翼突进尼德兰人军兵的军阵。

    此时全无准备的尼德兰人军兵被凶猛无畏的破虏军战兵一路刺杀,整个军阵开始崩溃。

    一些尼德兰军兵还在抵抗着,但是大多数的尼德兰军兵开始向后跑去,尼德兰人的军阵如雪崩般溃散。

    范德尔手拄着十字剑无奈的看着军兵逃离,他没有再试图阻拦,他知道一切都没用了,对手的战力远在他们之上,他们败得一点都不冤。

    此时很多的破虏军军兵冲破了尼德兰人的战线向后突进,其实后面都不用拼杀了,其他的尼德兰人都是在逃亡的路上。

    十几个破虏军刀盾手围住了范德尔和他的侍从五六个人,他的侍从举着刀剑和破虏军军兵对峙着。

    破虏军刀盾手只是围拢他们,按照规定他们就是追击逃散的敌人,如果敌人有组织的反抗,就要等待长枪手和火铳手击溃他们的反抗。

    范德尔看着一大群长枪手还有一些火铳手冲了过来,他将手里的十字剑抛在地上,反抗没有任何意义,他已经做了他能做到的一切,他还想活着返回尼德兰,不想埋骨远东。

    他的侍从看到他扔了武器,也就是都放下了武器。

    在后面的几里路上,几十名的破虏军骑兵正在用手中的短铳、骑枪、马刀大砍大杀,只要有反抗的就是火铳骑枪轰击,然后马刀砍杀,至于没反抗的逃跑也不行,只有放下武器的不去管他们。

    这数里的距离上躺满了尼德兰人的尸体,只有数十人安生的跑回了城堡,其他数百人要么被骑兵砍杀,要么在原地放下武器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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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无奈穿越在明末登莱一个官二代身上,此时已是天启年间,内忧外患的大明大厦将倾,为自身及家族计,赵烈只好辗转腾挪,东征西讨,大明、朝鲜、日本的历史也随之变幻,恢弘的大航海时代,铁血残酷的明末战阵,水火中挣扎求生的明人,尽在明末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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