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西园的波折
不过,何星遥就算是不说,初月晨也能够感觉到三个人之间气氛的不同寻常,所以面上颇有些尴尬。
于是,她开口道:“都是我的错,忘了容荷还在西园等着呢!一会儿我们就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说?”
这话她说得坦荡,可是何星遥总觉得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初月晨表现得实在是太过正直,而且也太过惹眼,根本就不可能不引起怀疑。
何慕枝也察觉到了这种状况,姐妹二人如今倒算是心有灵犀了。
就这样,在宴席差不多进行到一半儿的时候,初月晨三人一同找了个借口,就去了西园。
果然,她们刚出现在那西园门口,容荷就突然走了过来,对着三个人行礼,看起来颇为谨慎。
何星遥向来是个机灵聪慧的主儿,所以之前在看到容荷的不同寻常时,就已经利用自己之前所学过的医术,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当口,给容荷的身上放了一个连心铃。
说起来,这连心铃并非是什么特别稀罕的物件儿,只是当初她跟着苍洛溪学习医术和武术时,偶然间习得的技巧。
这不过是凭借着地上的草木和碎叶子,在极短的时间内制作的一枚武器。
只是当初她记得,师父还吐槽过,说她对这武器不怎么热衷,倒不如做成连心铃,也简单,只要用一颗珠子放进去,然后再滴上自己的两滴血,这连心铃就会认主,放在任何人的身上,自己都能够感应得到,所以才称这东西为连心铃。
就这样,何星遥不动声色地看着容荷,许久才开口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话音刚落,容荷就直接变了个脸色,开口说道:“何姑娘,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何星遥依言走过去。
容荷看着她,正打算开口,初月晨突然间就惊慌地看见了门口的方向,那里,赫然站着一个穿着考究的富贵公子。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初月晨惊慌地走过去,对着那人说话。
那人也不恼,只是带着颇为清冷的语气说道:“月晨,你总是这样扎我的心,你既然能够带人来到这里,便是要与我为敌,是吗?”
初月晨摇了摇头,道:“不是的,凛,你一定是误会了,她们,她们,她们……”
“她们怎么了?如今被我看到你却还在这里狡辩,你真的是很可笑啊!”
那人说话格外的清冷,听着总让人有一种游离天外的感觉。
初月晨似乎是要哭出来了,表情看起来很是难看,那还是在尽力挽留,抓着那人的手一直不放,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凛,你听我说,听我说,听我解释好不好?”
“听你说什么?我都已经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若你真的一心为我,那就去杀了她,杀了那个容荷。”
这话刚一说完,初月晨就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盼望着见到的男子,居然会说出如此冷漠无情的话语,而且眼皮都不眨一下,说那些杀人的话,就像是在说吃一顿饭那样简单,实在是令人后怕。
这下子,何星遥等人的目光都被那个名叫“凛”的神秘男子吸引过去了,而容荷却不知怎的,似乎是很害怕,身体一直都在颤抖,哪怕何慕枝把人搂在怀里,也依旧减少不了容荷的恐惧。
只见那个名叫凛的男子,在说完那些话的时候,径直来到了何慕枝的面前,弯下腰,轻抚容荷的面庞,那手指的动作下意识停在了下巴处,但是那眼神却格外的狠厉。
何慕枝向来是个善良的主儿,所以看到这男子做出如此轻浮之举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怒火万丈。
于是,她开口道:“你做什么?放开你这爪子!”
“你叫我放开?你可知我是什么人?我告诉你,容荷的命,我要定了。”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容荷整个人早已经被吓得晕厥过去了。
而初月晨的状态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见她颤颤巍巍地来到男子面前,开口道:“凛,我求你了好不好?容荷毕竟是我母亲身边的侍女,她如果消失或者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那真的不是一件小事,听我的,不要动她好不好?”
凛开口道:“不要动她?那我动你吧?怎么样?你敢吗?”
问出这话的时候,凛似乎有些后悔,但同时嘴角绽出的那一抹冷笑,却让他觉得面前这个女子越发有趣了。
何星遥实在是看不下去,于是就直接开口道:“月晨,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我看着你们之间的相处,如此别扭?”
这话音刚落,初月晨的脸色瞬间就有了细微的变化,整个人看起来与平日有些不同,嘴角弯弯,眉眼含笑,有种坠入爱河的感觉。
何星遥看着她这样的状态,实在是有些担忧。
那个凛却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玩味儿地看着初月晨,说道:“怎么样?我早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容荷知道的事情太多,她活着,就是个危险信号,只有死人,才会永远说不出话,永远把秘密尘封。”
“不,不,不,你太疯狂了,凛,你不能这样做,容荷是为了我才会这个样子的,我娘亲向来都把她当女儿看待,还说她是我妹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妹妹?”
“你妹妹?真好笑啊,你妹妹,你有妹妹吗?你们初家,你也就两个哥哥,容荷是你哪门子的妹妹?”
这话刚一说完,凛就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利剑,一下子横在了何慕枝和容荷的面前。
何星遥见状,也眼疾手快地来到了他的面前,利用旋转跳跃转圈圈等方法,再加上内力和之前的功法,一下子就制服了凛。
可是,那凛也不是吃素的,何星遥的动作再怎么快,那一把利剑也已经跨到了何慕枝和容荷的脖子上。
好在初月晨反应及时,直接就一下子把那把利剑夺了过来,顺便放在了凛的脖子上。
只是,她如今心中实在是乱得很,所以那把剑很轻易就被何星遥抓在了手中。
只见何星遥一下子站在那板凳上,对着眼前那男子,居高临下地说道:“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和月晨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众生平等,生命不容践踏,你若要在此行不义之举,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便先踏过我的尸体。”
何星遥这话说得悲壮,可是何慕枝却觉得姐姐这个样子格外有魅力,无怪乎许多人都围着她姐姐转,实在是姐姐太过优秀了。
想到这里的何慕枝,直接就得意地用脚踹了那男子好几下,等解了气,这才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如今你落在我们手中了,这滋味儿不错吧?”
那男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那桌子上的果脯和水果,说道:“是不错,美人相伴,美食相陪,倒是难得的惬意。”
顿了顿,他才看着初月晨,大声喊道:“月晨,看着我这个样子,你开心吗?”
初月晨道:“你以为呢?凛,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会这样大胆,我以为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可是你终究还是让我失望了。”
她这话说得有气无力,凛慌张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她伤心难过,可是偏偏他还是没有做到。
何星遥实在是不想理会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便把剑重新递给了凛。
此刻的何星遥,实在是弄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那个名叫凛的神秘男子,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能够连初家的侍女都要杀害,杀人灭口,容荷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她有些疑惑,但又实在是想不通,而且这容荷与乔丝萝之间的关系,也一定不像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乔丝萝原本是宫中的人,只是后来又为何与墨雨见面呢?
还有初月晨,一直以来费尽心思隐瞒的人,难道就是这个名叫凛的男子吗?
……
她实在是不清楚,这每一件事情看起来都是那样的零碎,而且表面上又实在是毫无关系,可是何星遥如今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大意,她可不是什么天真的人。
凛慌了,的确,他从一开始接触初月晨,就是带着目的的。
可是,事情的发展,随着两个人之间交流的深入,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他不喜欢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会带给人危险一样,而他与初月晨之间不同,初月晨的一举一动在他的眼中都慢慢变成了可爱,他甚至越来越想要和这个人有更多的关系和纠缠。
想不通,但是莫名的,凛不想放手。
他对于初月晨,不知从何时生出了执念,便艰难地开口道:“月晨,不会的,你不会对我失望的,是吗?”
初月晨不回答。
突然间,凛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扭曲。
他的眼神里带着疯狂的色彩,一下子把初月晨带到了怀里,然后强迫她对视着自己,低吼道:“你回答我,回答我,你永远不会对我失望,是吗?你回答我好不好?”
初月晨摇了摇头,那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道:“不可能了,凛,是你摧毁了我对你的信任,是你亲手打破了我对爱情最美好的向往和期待。”
“不,不可能的。”
凛像是发疯了一样,甚至把何星遥和何慕枝都赶了出去。
何星遥姐妹护着容荷,迅速离开了西园。
不过这西园也实在是古怪,除了初月晨,初家根本就没有人出现在这里,就像是从来都没有这个地方一样。
第一百九十六章:危险
初月晨看着面前这个似乎要发疯的凛,心情瞬间变得很不好。
“凛,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人吗?为什么如今我看着你,却总觉得那么陌生呢?”
初月晨终究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第一次,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面前这个曾经相处过很久的朋友,也许,她们本就是不同的,只是当初被欢愉所替代,被情感支配的理智不复存在而已。
而凛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带着迷茫的眼神看着初月晨,心中满满的都是不解。
他不明白,明明两个人之间的相处那么好,而且从未吵过架的他们,如今却到达了这个地步,实在是骇人听闻。
凛实在是受不了,面前这个女子曾经是他心里的太阳。
“月晨,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心里的太阳是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同时内心也一直都在砰砰直跳,看得出来,他很是不安。
初月晨笑了,随即道:“你心里的太阳,你觉得你还配说吗?太阳永远都不会隐藏在黑暗里,它永远都是光明和温暖的象征,可是你呢?你做到了吗?”
凛摇了摇头。
也就在这个时候,容荷突然间清醒了过来,一看到自己的姿势和所处的位置,心中便浮现出了一丝尴尬。
好在何慕枝并没有注意到这许多,所以容荷如今倒也方便。
只见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何星遥的面前,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迷糊。
何星遥和何慕枝虽说被赶出了西园,但是她们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在这西园的门口守着,准备随时冲进去保护初月晨。
也正因为如此,这姐妹二人听墙角听了很久,而且根据她们听到的内容,这初月晨与那男子恐怕不是第一次见面,很有可能这两个人彼此都知道身份,只是刻意不说破罢了。
何星遥心中是这样想的,她虽然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女子,可是偏偏在这种事情上却总是比较迟钝。
又过了好一会儿,容荷才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打算直接冲进去。
她在彻底晕倒之前,就已经看到了初月晨与那男子之间的相处和争执,所以如今刚一清醒过来,就想迫不及待去看看。
何星遥见状,连忙拉住她的衣袖,急切地说道:“喂,你到底要做什么?”
容荷有些着急,但是看着何星遥,她一瞬间又清醒了过来。
于是,她看着眼前人道:“你们就任由月晨陪在那人的身边吗?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啊!”
这话的信息含量实在太大,何星遥姐妹一下子都瞪大了眼睛。
过了许久,何慕枝才张着嘴巴说道:“你,你,你知道那人的身份吗?为什么说那个人很危险?”
这话刚一说完,容荷就有些无奈,她摊开双手说道:“那个人叫凛,与慕容家来往密切,不知什么时候就和月晨交好,我是她母亲身边的人,又从小与她一起长大,所以她把自己和那个男子的事情告诉过我,但是与慕容家有交情的,往往都很危险。”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也正因为如此,我不想让月晨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所以,所以你们同我一起进去,好吗?”
这话说得恳切而又卑微,何星遥和何慕枝也不过略微思索了一下子,就同意了。
就这样,三个人一同走进了西园的凉亭。
初月晨一看到她们,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甚至还毫不客气地说道:“何姑娘,你们何苦又折返回来?还有容荷,这事情本不是你们该参与的,赶紧给我走。”
当此时,凛却突然间绽出了一个非常邪魅的笑容,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三位,怎样?被我赶出去了,又不甘心,所以还要回来吗?”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那三个女子,表情很是高傲。
何星遥倒是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他,说道:“公子倒真是胆大包天,现在这里都是女眷,只有你一个男子,你说,要是我大声呼喊,或者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别人,会引来什么样的状况?或者,公子本就是刻意出现在这里,要借机见什么人吗?”
凛被说中了心思,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女子,也可以如此伶牙俐齿,那胆识不输于任何男子,说话也铿锵有力,这让他意识之间总觉得自己小看了何星遥。
于是,他开口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很欣赏你。”
何星遥道:“公子真是没礼貌,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询问别人的姓名之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姓名吗?”
“是是是,都是在下的错,可是姑娘,你总该让我知道你是谁吧?”
凛说这话明显就是要套话,何星遥自知从来到京城开始,便与这人没见过面,平时更是任何交集也无,为何如今却如此刁难自己呢?
她有些想不通,便看着初月晨说道:“月晨,你怎么不说话?这人出现在你的家里,而且还要如此威胁你,为什么你还不让他离开呀?”
从何星遥的方向看去,就是初月晨和凛颇为亲密地站在一起,只是彼此的眼神看起来却那么冰冷,让人一看就如坠冰窖,浑身冻得慌张。
又过了好一会儿,容荷才看着何星遥说道:“乔,乔丝萝,慕,慕容,容……”
话还未说完,凛就直接一箭射过去,正中了容荷的心口。
容荷瞬间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双手死死地抓着初月晨的衣袖,带着绝望的眼神看着她。
此时的初月晨,被吓坏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凛倒是不为所动,把她搂在了怀里,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月晨,你看到了吗?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很危险,当初明明警告过你,为什么你还要靠近我?”
他看起来有些魔怔,掰着初月晨的身子,直视着那早已倒在地上的容荷。
何星遥和何慕枝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原来,容荷说对了,这个男子的确是太过危险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
何慕枝最先反应过来,直接就在这里大声喊道:“喂,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轻贱生命?初月晨,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身边的人,他是个恶魔,他不值得的,他是个疯子,你到底醒了没啊?”
一急起来,何慕枝说话就有些语无伦次了,但是初月晨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小就认的妹妹,毫无生机地倒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感觉无异于剜心剜肺,实在是痛苦至极。
只是,那男子却突然间大笑了起来,甚至还说道:“看看,还想要靠近我吗?这就是下场!”
顿了顿,他才继续道:“你们不必白费心机了,除了初老夫人,任何人都不可能会来的,哪怕你们叫破了喉咙,也根本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何慕枝不信邪,怒视着他道:“你等着,我出去找人,我就不相信天理昭昭,你这坏人不会受到严惩!”
男子道:“你随意。”
这话刚一说完,何慕枝就直接瞪了他一眼,迅速跑出了西园。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
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明明已经出了西园,可是偏偏就是在这西园周围打转儿,她一走就走了很久,甚至每走一步都要留下一个记号。
但是那根本就没有用处,她得承认,自己应该是陷入了某种法阵之中,所以说对于这些法阵从小就没了解很多,但是出现这样的状况,实在是太过诡异。
而且,有种鬼打墙的感觉,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何慕枝实在是太过着急,于是便只能在原地跺着脚,不得已又跑回了西园。
而那男子则是笑着说道:“怎么样?你找来人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出去啊?”
何慕枝道:“你别得意,早晚要修理你!”
何星遥看着妹妹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心疼,于是便关切地说道:“慕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不等何慕枝回答,那男子就率先开口道:“用不用我来说啊?你一直都在那外面打转儿,根本就没有走出去,又何谈出去找人呢?”
顿了顿,他才继续道:“姑娘,在下说的可对?”
被人当众说了出来,何慕枝顿时有些燥的慌,可是偏偏她又实在说不出什么。
何星遥问道:“妹妹,那男子说的可对?”
何慕枝点了点头。
“为什么?你说好了,要出去找人,难道你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里的状况吗?”
“不,不是这样子的,姐姐,你听我说,我根本就走不出去,我怀疑这里被人施了咒法,因为我无论走多少次,都走不出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慕枝的脸色很是难看,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而初月晨则是吃惊地看着凛,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何星遥听着妹妹的话,忍不住开口说道:“慕枝,不要难过,姐姐会想办法的。”
初月晨在远处看着她道:“何姑娘,没用的,你们还是放弃吧!”
何慕枝实在是看不下去,于是就嚷嚷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初月晨,亏你还是初远的妹妹,难道一点儿骨气都没有吗?这里是你家,不是这个人的家啊!”
何星遥看着初月晨不为所动,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容荷说的是对的,这里处处透着危险,而最危险的就是这个凛。”
那男子看着这两个人苦口婆心劝说的样子,直接就“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
如果不走出去,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而容荷的生命,在这里终结,根本就毫无意义,就像是一滴水流入了大海中,和大海融为一体,便不会有人记得这曾经有一滴水。
何星遥越想就越觉得后怕,她甚至都觉得脊背发凉,这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哪怕生前再怎么平凡,可是生命的终结却不该如此平凡,那应该是隆重而又盛大,但是容荷的生命,却被那男子如此对待,实在是过分之举。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初月晨看着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可是凛却觉得这样的月晨,你平时的任何时候都要美好许多。
他经常会觉得自己很变态,因为他喜欢看别人哭泣的样子,喜欢摧毁别人最珍视的一切。
那种事情带来的感觉,让他觉得很美妙,那比百灵鸟的歌声更清脆,比妙手丹青的画更清灵通透,甚至比这世间最圣洁的白色还要美好许多。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他以为,他的所作所为,真本就配不上那些百灵鸟的歌声,或者是妙手丹青的画……
何星遥觉得很难过,此时的初月晨,就像是一个装睡的人,无论如何都叫不醒。
没办法,她只能亲自上阵,一踹一踢一顶一飞,就搞定了那个男子,初月晨也被她抢了过来。
而那男子一看到何星遥竟然拥有这样大的能力,一时间就有些害怕了,整个人慌里慌张的,连忙用轻功从房檐上逃离了。
初月晨此时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直接忍不住就哭了起来,倒在何星遥的怀里,哭了很长时间。
何星遥笑了笑,只要安全了,一切变得够否极泰来。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倒在地上,没有气息的容荷,也一下子爬了起来,把怀里的那个柔甲拿出来,又把嘴巴里的血袋也一下子吐了出来,这才嫌弃地擦了擦嘴角,走了过去。
初月晨看得大为震惊,用双手指着容荷,说道:“你,你,你没死啊?”
“是啊,这一切都是为了骗那个人,说起来,月晨姐姐,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我早有准备,恐怕你就要遭殃了,以后和别人相处,还是留点心眼儿吧!”
初月晨点了点头,半晌回不过神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容荷的故事
对于容荷的情况,何星遥姐妹虽说早就已经见识过了,可是却依旧有着不小的冲击。
只见何慕枝一下子跳过去,拉着容荷的手说道:“容荷,可以啊,你如今倒是自有一套保护自己的方法啊!”
容荷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如果你处在我这个位置,经常遭遇暗杀的话,随机应变的能力应该也会很强的。”
她这话说得可是实在的很,毕竟何星遥和何慕枝已经见过两次,在生死危机的边缘,容荷已经脱险过两次了。
而初月晨的脸色看起来却很是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消失的那个男子的缘故,她整个人都有些不耐烦。
好在容荷并没有计较太多,只是去了西园左边的一个厢房里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把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才又出现在大家面前。
初月晨看着她,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觉得烦闷。
于是,便开口道:“容荷,你之前说要和我们说个事情,现在没有人打扰,你说吧!”
容荷笑了笑,道:“不急,咱们去亭子里坐着,这样好。”
“嗯!”
就这样,三个人一同去了亭子里,之前带的那些水果和果脯还在那里放着,风一吹,清清凉凉的,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容荷看着初月晨,又看了看身边的何星遥和何慕枝。
只见她拿起一个桃子,放在嘴里咬了两口,后又放下,这才开口说道:“其实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偏偏这些事情又极为重要。”
话落,何慕枝就迫不及待地说道:“什么事啊?你赶快说呗!”
于是,容荷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开始说了起来。
事情还要追溯到三年前,那时候的她,还是初夫人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女,原本并不起眼儿,可是偏偏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遇见了颇为被初老爷看中的乔丝萝。
这丝萝姑娘是从宫中出来的,所以在这个家里备受器重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她却是带着使命出来,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意义。
那时的乔丝萝,是一个心思非常重的女子,而且看起来总让人觉得奇怪。
那一日,容荷按照平日的要求去给老夫人送燕窝,没想到走到半路上,那燕窝实在太烫,便放在了小花园后面的路上,她打算站在那里歇息一会儿。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看到了一个非常令人害怕的情形,同时也绝对让人想象不到。
一个女子鬼鬼祟祟同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在说悄悄话,那两个人挨得极近。
可是,他们的警惕性却很低。
容荷躲在假山后面看着,竖耳倾听,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许多。
亏得她耳力极好,而且这小花园这边平时也没什么人,所以乔丝萝说话也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反而用着正常的语气。
只见乔丝萝对着那黑衣男子笑了笑,直接就开口说道:“你这次的事情办得极好,想必主上应该是奖励你了。”
那男子也颇为轻松地笑道:“是啊,你呢?主上这次让我告诉你,只要你把事情办好,他就一定会遵守诺言,帮你找到你的阿山哥哥。”
一说到阿山,乔丝萝就瞬间激动了起来,整个人看着都有些手足无措,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旁敲侧击地说道:“对了,主上有没有说过皇帝还派了什么别的任务?”
那男子摇了摇头,只是那眼神躲闪,一看就知道定然是瞒着什么的。
乔丝萝带着鹰一样的眼睛看着他,道:“萧万哥,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不要有所隐瞒啊!”
萧万看自己骗不过她,便只能无奈地摊着双手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在二十多年前,也就是陛下刚坐稳皇位的那个时候,他有一个非常之深爱的女子,那女子后来逃离了皇宫,但当时是怀着身孕的,对于这件事情,陛下的心中一直都觉得很是愧疚,听说那是一个顶顶漂亮的女娃娃,所以陛下一直都想要找到他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情被派给了咱们主上,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
听完这话,乔丝萝就直接开口道:“派给了主上?这还真是心大,只是陛下怎么就那么相信主上呢?”
容荷一直都在认真地听着这两个人说话,她简直不敢相信,乔丝萝竟然和那黑衣人勾结在一起,而且还在谈论皇帝,他们说的那些事情很明显就是皇宫的秘辛,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说了出来,甚至还有什么任务,事情一定不简单。
她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中,思绪就陷入了一个怪圈儿,怎么都走不出来。
好在乔丝萝并没有注意到她,但是因为这里毕竟是初府,所以她与那黑衣人并没有说多长时间,谈论的差不多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分开了。
而容荷则是在乔丝萝彻底离开了以后,才继续带着那燕窝去了老夫人的房中。
这老夫人平日里就慈眉善目,对这些下人也是极好的,尤其是容荷,本就活泼机灵,做事也勤快,所以很得这老夫人的喜欢。
就这样,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日复一日的,容荷渐渐不动声色了解到了关于乔丝萝的很多事情,同时心里也自有一杆儿秤。
知道的事情越多,就对于生命安全越是不利。
这些,容荷的心里其实一直以来都很清楚,可是偏偏人总是有好奇心,她不想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付出代价,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做什么事情都很是纠结。
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容荷跟踪乔丝萝的事情很快就败露了,可是因为乔丝萝本就作者不利于初家的事情,所以她并没有声张出去,只是看起来比平日里小心许多罢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乔丝萝把事情告诉了萧万,同时又被他们的主上知道了。
主上直接紧握拳头,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是愤怒。
他终究还是派人了,打算除掉那个碍眼的家伙。
而容荷的命运,也就在这个时候,轮不到她自己掌控了。
生死之事本就是大事,容荷却在不知不觉中陷进了一个泥潭中,而这个泥潭,让她泥足深陷,连拔都拔不出来。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三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容荷看着初月晨,那眼神是格外的温柔,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而何星遥姐妹听着容荷说的那些话,一时间也陷入了沉思。
在最初还没有发现乔丝萝与墨雨之间有联系的时候,何星遥对于乔丝萝,原本是有好感的,可那些好感,终究还是一点一滴都被耗尽了。
初月晨说道:“原来是这个样子,只是这事情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陛下为什么那么相信慕容家?这一点我是想不通的。”
容荷的表情看起来,也实在算不得好,而且因为刚刚才脱离危险的缘故,所以心情有些烦闷。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着初月晨,开口说道:“或许是因为慕容家族足够狠心,毕竟钱姑娘的事情也才过去不久,但是慕容家却实终没有给任何的回复,反而一直嫁祸给我们,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
何星遥也说道:“是啊,可惜了钱仙儿,那样好的人,终究还是走了。”
其实,事情也不算太过难以理解,而何慕枝在听着容荷讲的故事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总觉得后怕。
她和初月晨不同,所有的一切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而且慕容寒与她算是有了那么一些交情,可是她还记得钱仙儿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根本没过多长时间。
平日里每次醒过来,她都会下意识地寻找钱仙儿,可是如今,却变成了她永远不能够提的禁忌。
何慕枝看着容荷,心中有些纠结,但终究还是开口道:“容荷,那你可知乔丝萝口中的那个主上,到底是什么人吗?”
她害怕证实自己的猜测,所以这句话问出来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些后悔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那些所谓的后悔药,不过是用来欺骗别人罢了。
而容荷听了这话以后,只是点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那双眼睛一直四处漂忽,就是不看她。
过了许久,容荷才看着她开口道:“是慕容寒,只有他才会做得出来。”
果然,何慕枝得到了这个答案以后,心中倍受打击,她原本在经过了钱仙儿的事情以后,就应该对慕容寒死心的,可心里终究还是存着那点子侥幸的心理,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趋势。
而何星遥看着妹妹惨白着一张脸,也是格外的心疼,于是就拉了拉她的衣袖,开口说道:“妹妹,你不要想那么多,早日从那件事情中走出来,钱仙儿当初想必是给你说过的,以后万不可再念着他了。”
何慕枝苦笑着点了点头。
可是,就算是不念着不想着,那又有什么用呢?
逝去的人终究还是失去了,永远不可能回来,除非时光回溯,可是根本不可能。
世间诸般苦难,皆为缘法,缘起缘散,自有其道。
容荷的故事说完了,她们每个人心里的震撼都是不小的,只有容荷,看起来比平日里淡定许多。
而初月晨,因为凛的缘故,所以心情久久不能够平复,连带着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恍惚。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梦,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里的凛,是她从不曾见过的模样。
可是这一切,本就是事实。
在这个世界上,光明和黑暗并行,有人庸庸碌碌,便有人勤勤恳恳;有人投机取巧,便有人老老实实……
而容荷讲的那个故事,看似与其他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关联,可是何星遥一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一点什么。
而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人物便是乔丝萝,这姑娘是从宫里出来的,想必和皇帝关系密切,而且乔丝萝口中的那个主上,是慕容寒,这又与慕容家关系密切,她还与墨雨有过一些交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而就算是巧合,那也实在太巧了,串联在一起,让人不敢相信。
何慕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和何星遥的表情看起来才忧心忡忡。
初月晨见状,就打算缓和一下气氛,略微尴尬地笑道:“你们姐妹怎么一直不说话?还在那里做沉思状,是不是在想什么事情啊?”
何星遥摇了摇头。
这事情明朗之前,她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
而何慕枝不同,因为钱仙儿的事情,所以心情一直很烦躁。
于是,她看着初月晨,开口说道:“是啊,我在想之前见到的那位乔丝萝,她是你们家的侍女,你对她可有了解?”
初月晨摇了摇头。
的确,乔丝萝当初来到初府的时候,她远远地看过一眼,但是与这女子并没有过多的接触,所以谈不上了解。
更何况在这个家里,那些下人的分工和管理都是母亲的事情,所以她平日里总不大操心。
就像是容荷,也不过是沾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光,所以她才会对容荷格外的好。
就在这个时候,容荷看着何慕枝,疑惑地说道:“你在问乔丝萝的事情,是因为什么?”
顿了顿,容荷又继续补充了一句,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但你对这个人未免太过关心了吧?”
何慕枝拿起一个水果,吃了一口,咂着嘴说道:“有吗?也许是我实在太过好奇,不过乔丝萝这个人的确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
容荷撇了撇嘴,看起来不大相信,但也没有说什么。
而何星遥现在看着倒是非常冷静,而且心思让人捉摸不透,眼神幽远而又深刻,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拍了拍何慕枝的肩膀,姐妹二人谁都不说话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初远的故事
话说那一日大家去了西园之后,因为初月晨认识的那个名叫凛的男子,所以何星遥她们都觉得很是后怕。
但与此同时,初家也迎来了自初远回去之后,最大的一次危机。
而这件事情就要追溯到钱仙儿的事情上了。
初远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偶尔还会跺几下脚,看起来格外烦躁。
初云的脸上也是阴雨密布,开口道:“大哥,这钱姑娘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看你整日里烦闷,倒不知大哥你,是如何想的?”
初远苦笑道:“还能怎么想?一切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可我不甘心,慕容寒总是想方设法处处压我们家一头,而他的那些手段,实在时间不得光。”
此时初老夫人也被初老爷搀扶着走了进来。
只见她咳嗽了好几声,这才慢慢坐在了躺椅上,带着疲惫的语气说道:“阿远,阿云,钱姑娘的事情我明儿个就去宫里,亲自向皇帝解释。”
这话刚一说完,所有的人都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作目瞪口呆状。
过了许久,初老爷才像是如梦初醒般,说道:“娘,这是不是不太妥当啊?陛下原本对于我们家的信任就远不如慕容家,更何况这群姑娘也的确是在我们家身亡的,就算是我们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何人,但是没有证据,儿怕这正是慕容家给我们下的一个圈套。”
这话音刚落,初老夫人就突然间笑着说道:“孩子,你在怕什么?别忘了,你娘可是陛下的表姑母,他就算是再怎么信任慕容家,总还是要卖我几分面子吧!”
初老爷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但还是开口说道:“娘考虑的就是比孩儿周到,只是您,您的身体……要,要不要紧啊?”
老夫人摇了摇头,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而初云和初远在听到了祖母说的这番话以后,心中虽说还是有些疑虑,总归还是放心了不少,也算是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布条,随着风飘飘荡荡飘进了屋子里,然后又被风吹在了地上。
初远捡起来,看了看。
布条上方有一行小字:月晨亲启。
小字下面是一首诗:
世有相思如红豆,芳容倾国又倾城。
君盼卿归在何时?梅岭山水画之间。
诗的下面,也有一个小字,是用特殊的字体写的,但是初远本就见多识广,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用古哩文写的“凛”字。
他总觉得奇怪,但是看了这上面的内容,心中又升起了一种很强的责任感。
是啊,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妹妹的关心都不算太多,而这布条上的内容看起来,应该是有人要送给他妹妹的。
这首诗,很明显就是一首歌颂情感的诗。
不过,也是啊,沉迷在爱情中的男男女女,不就是红豆最相思吗?
初云看着自己的哥哥一直盯着布条发呆,于是便笑着说道:“哥,你怎么一直盯着这布条发呆啊?难道上面有什么了不得的内容吗?”
初远点了点头,皱眉道:“嗯,是我一直以来都忽略了月晨,你看看这布条儿,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混账东西?真是要气死我了。”
这话说完以后,他就把那布条递了过去。
初云一看,瞬间就惊呆了,他愤怒地说道:“这是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还敢给妹妹送这情诗,实在是胆大包天。”
初远道:“这个人叫凛,你可以看看最下面的那一个字。”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不过这是人家给月晨的,就是不知道月晨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初云也觉得这事情的确是不太好办,而且这关系到初月晨的声誉,所以自然是不能够马虎的。
于是,他对初远说道:“大哥,我去找妹妹问个清楚,看看那个凛,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话刚一说完,初远就顿时皱眉说道:“不,不行的,事情暂时不能够传出去,你把这布条儿给我,我让何星遥去问问,这样的话,咱们悄悄地调查,等事情清楚了再说也不迟。”
初云觉得大哥这个提议极好,于是便把那布条儿递了过去,同时也出门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而初远则是拿着那布条儿去了何星遥那儿,只是这一路上都心绪不宁的,不知怎的,他竟有些忐忑不安,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刚走到那庭院门口,一阵微风轻轻吹过,树上也因为那风而落下了几片叶子,那些叶子看起来或娇嫩或腐朽,但无一例外的落到了土地上,便成了树的养分,成为了树的肥料。
此时的何星遥,正在一棵柳树下面思考着事情,她偶尔还会抬头看一看天空和飞鸟,心情瞬间就会好很多。
初远看着,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就像是此刻,何星遥在他的眼中,就如同那天空中的飞鸟,如同那草丛里的蝴蝶,想飞到哪儿就飞到哪儿,甚至又像那断了线的风筝,不受约束,飞得又高又远,让他抓不住,有种梦幻之感。
“砰!”
初远被一颗小石头绊了过去,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何星遥的身边。
何星遥这才注意到他,直接就开口说道:“初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初远的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没,没什么。”
何星遥一看到他那四处躲闪的眼神,就知道他一定是没说实话。
于是,她开口道:“真的没什么吗?既然没事,那你就走吧!”
这话音刚落,初远就直接想也不想把之前的那个布条递给了她,这才开口说道:“这,这是我偶然间捡到的,看起来就像是情诗,你可知道月晨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何星遥摇了摇头,随即就直接问道:“没有,她一个闺阁中人,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可能有什么异常呢?”
初远听了这话,心中依旧不解,他还记得那布条上的情诗,难不成月晨真的不认识那个叫凛的人吗?
不过他又仔细想了一想,或许是自己一直以来都太过大惊小怪,所以遇上点儿什么事,就总是容易自乱阵脚吧!
他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何星遥一看他那个样子,心中便一直都在打鼓,一直都在互相做着思想斗争。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初远是她算是比较信任的朋友,而初月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也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姐妹,两方她其实都想讨好,可是偏偏又总没有一个万全之法。
何星遥此时正好看到了那布条上面的内容,一时之间竟然惊呆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两个人之间的爱恋,会是这样的热烈而又盛大,一切尽在不言中。
“初远,这,这,这布条儿,你,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何星遥简直被惊得说话都磕磕巴巴了。
而初远一看到这个架势,心里就直打鼓。
果然,这种事情虽说不算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儿,可是偏偏总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何星遥看着他,眼波流转,眉眼含笑,倒是有种如痴如梦的状态了。
而初远也在看着眼前之人,眼前人即是心上人,这种感觉是很美妙的。
也正因为他们之间神奇的化学反应,两个人竟然在一时之间,不约而同地忘记了布条儿的事情。
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彼此之间已然浪费了许多时间。
初远看起来颇为不自在,而何星遥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看起来有些害羞,脸庞和耳朵都红彤彤的,就像是那天上的红霞,美丽而又多情。
过了很长时间,他们彼此之间才渐渐有了一种心灵感应,都在默默守护着这个安静的地方。
初远率先开口道:“星遥,我就实话告诉你好了,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把事情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要说。”
何星遥虽然觉得很莫名其妙,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只见她开口道:“你说,我认真听。”
“嗯!”
“那就开始咯!”
……
就这样,两个人一直谈到日薄西山,才得出了一个算是比较像样的结论。
听了这话,何星遥才知道初远的真实想法和内心的担忧,这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实在令人感动。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处处都有真情在,她对于亲人之间互相珍惜,互相照顾的这种情感,她一直以来都很重视,因为这会让她想到自己远在岳城的父母亲人,那不仅仅是因为血缘,还因为一家人的习惯,彼此之间的互相吸引和磨合,所以家庭才会如此幸福美满。
不过,初月晨的事情,始终是比较棘手的,她都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就在这时候,初远突然间带着极其认真的眼神看着她说道:“何星遥,你说月晨有没有可能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私自认识了什么陌生的男子?”
何星遥连连摇头,说道:“也许吧,可是我们从来也并没有真正了解过,所以还是谨慎些的好。”
第一百九十九章:去见初月晨
何慕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然后在离何星遥三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出其不意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谁?是谁在这里?”
何星遥被吓了一跳,刚说完这句话,就一下子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心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见何慕枝看了一下二人,便直接笑着说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没想到姐姐和初远公子在这里说话,没打扰到你们吧?”
何星遥摇了摇头,道:“没有,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对了,你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何慕枝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初远说道:“公子,我和姐姐有一些私密的事情要说,不方便你在这里听着,不知道你可否行个方便?”
这话说完以后,初远犹豫了一会儿,可是何慕枝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他如果不离开,也实在太不绅士了。
想到这里之后,初远就强笑着说道:“真是的,还是慕枝妹妹提醒得好,星遥,我给你说的事情你一定要上心,暂时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就不打扰你们姐妹俩谈心了。”
“嗯!”
何星遥微笑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内心的感觉,一时间五味杂陈的。
等初远彻底离开了以后,何星遥才急切地拉着何慕枝的手,开口说道:“妹妹,这是初远公子送给我的布条儿,你看看,这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说话间,她已经把布条儿递给了何慕枝。
何慕枝看着,过了许久才犹豫着说道:“姐姐,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何星遥道:“是初远给的,说是被风吹到了他的屋子里,所以他捡起来看了看,觉得事情不妙,便给我送过来了。”
这话刚一说完,何慕枝就直接皱着眉头说道:“不过这也真的是不妙,毕竟初月晨与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位男子,暂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状况,如今竟然还敢给她送这劳什子情诗,看来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儿。”
“是啊,要不然咱们去看看月晨,毕竟这是人家送给她的东西,咱们总不能扣着不放吧?”
“是呢,那就走吧!”
“嗯!”
就这样,姐妹二人一同去了初月晨那儿,只是心里一直都在打鼓。
好在初月晨并没有察觉,所以一看到这姐妹二人来到自己这里,便欢喜地迎了上去,顺便还让下人把自己之前亲自烹制的茶水都端了过来,大家一边品茶,一边聊天。
就在此时,何星遥开始念了起来:“世有相思如红豆,芳容倾国又倾城。
君盼卿归在何时?梅岭山水画之间。”
初月晨一下子就被这首诗吸引了,于是,她半开玩笑地看着何星遥说道:“哟,这是什么人?居然给我们的星遥姑娘写这种诗,不过听起来还不错啊!”
“不是什么人给我写的,这是有人要给你的。”
“给我的?怎么可能?”
这话刚一说完,她就看到何星遥非常坚定的眼神,还有何慕枝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布条儿。
何慕枝的心思向来是不怎么转弯的,所以在坐下来之后,就把那布条儿递给了初月晨,顺便还开口说道:“月晨,你知道这是谁要送给你的情诗吗?”
初月晨害羞地点了点头,心情看起来似乎很是不错,只是过于害羞,所以那脸上都飘起了红霞。
何慕枝看她这个样子,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呀你,之前在西园的时候,你被那个人伤的还不轻吗?如今还不长记性,你可知送给你情诗的人叫什么名字?”
初月晨摇了摇头,颇为苦恼地说道:“我虽然不晓得他具体的名字,可是他曾告诉过我,他单名一个凛字,至于姓氏和家族,我倒是了解的不多。”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将来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是我,总不可能会是他的家族,与他白头偕老的人也是我,而不是其他的人。”
这话刚一说完,何星遥就直接握紧了拳头,开口说道:“月晨,平日里我是最赞同你的,可如今你做的事情也实在是让人很想不通,就算是你说的对,可是那人从一开始就对你隐瞒这些,不就是说明他一点都不看重你吗?又哪里来的尊重和喜爱?”
初月晨辩解道:“不,不是这样子的,凛对我说过好多次,他说他要让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他还说过他要一生都为我好。”
这话说完以后,何星遥就摇着头说道:“可是,不管那个人对你有着怎样的承诺,我看到的,我妹妹看到的,还有你自己经历过的,你觉得那个人,是真心喜欢你吗?”
也许是真的很扎心,所以心里越发落寞了。
初月晨反复地盯着那首写情诗的布条儿,心中直犯嘀咕。
又过了许久,何慕枝才突兀地开口道:“不过细细品味,那首诗写得倒是不错,只可惜写诗的人,终究还是不足以让我欣赏。”
的确,尽管那写诗的人有再多的缺点,但是那布条儿上的字迹和内容,都还算是不错。
正当初月晨烦躁不安,心思左右摇摆的时候,容荷来看她,几个人便开始讨论起了西园的事情。
何慕枝道:“真是怪哉,平日我也从未听说过你们家有这个西园,没想到那天我跟着你去了,要走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来,你可知是何缘故?”
初月晨道:“没什么,只是那天的确是我安排的不妥,让你们贸然进入,又遇到了危险,甚至差点儿脱不了困。”
话说到这里,何星遥一时间也有了兴趣,便开口说道:“妹妹,你那天是怎么走不出去的?给我说上一说。”
慕枝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事情,可那天我想要走出去,明明走的路是对的,却偏偏还是绕回这西园门口,倒是有种鬼打墙的感觉。”
“鬼打墙?”
“对,就是鬼打墙。”
何星遥沉默了,遇到这样的灵异事件,她从小听父亲讲过,但是从来也都没有相信过,毕竟神鬼莫测,这种事情向来是没有根据的。
可是,她如今却是有些怀疑,毕竟妹妹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她们再一次被困西园,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崩溃的,毕竟西园走不出去,或许会被困死在里面。
想到这里的时候,何星遥总觉得后背一凉,事情的发展自然是不妙的。
果然,初月晨的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格外难看,整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一言难尽,而且眼角隐隐还带着些泪痕,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暗暗地观察着,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才好。
第二百章:探寻西园的秘密
何星遥看着初月晨的反应,总觉得是有蹊跷,可是目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们终究还是在那之后走出来,并没有影响什么。
只是,人类的好奇心往往是很大的,越是不让探寻的秘密,越是心痒痒地想要去了解。
而何慕枝心中的想法也是那样子,只是这布条儿如今既然已经落到了初月晨的手中,只要初月晨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于是,何星遥看着她说道:“月晨,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难道是因为我提到了西园,所以触及到了你内心的伤痛吗?”
初月晨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没有,我哪里就有那么脆弱了啊?我只是在想凛,不知道他如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顿了顿,她才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那天的事情的确是我考虑不周,西园在我们家,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存在,所以以后你们还是少去那里为好。”
这话刚一说完,何慕枝就直接问道:“怎么个特殊法儿?你来说说呗!”
初月晨道:“好吧!”
于是,她开始在心里认真思考组织语言,过了很长时间以后,才开口说道:“西园在我们家原本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但同时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父亲和祖母她们就像是忘记了西园一样,从来都没有跟我们提过西园,而且大哥二哥也都没有来过那里。”
何星遥道:“那你是如何发现西园的?”
初月晨道:“那是因为我有一次在外面散步,遇见了一个非常英俊潇洒的男子,他就是凛,我们两个人经常相约聚在一起,但是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所以凛在一次看望我的时候,在我们家的房顶徘徊,发现了西园这个绝佳的相处地点。”
两姐妹认真听着这话,同时对于西园的秘密也越发地感兴趣了。
只见何慕枝直接就心直口快地说道:“那,那你还知道关于西园的其它事情吗?在我听到的故事和以往的经验中,那些神秘莫测而又怪异非凡的地方,往往是自有其原因的,而且也一定会有一段不凡的传说,不知道西园有没有呢?”
这话倒真是说到了点子上,何星遥没有问,却被她妹妹慕枝直接问了出来。
好在初月晨并没有计较那么多,而且眼前这两个人又是她的好朋友,自然也就不可能东想西想,胡思乱想。
于是,她看着何慕枝,过了许久才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是我想有人一定会知道。”
何慕枝道:“什么人会知道?”
初月晨道:“我家里的老人,就是那些年老的仆人,或者是我的祖母,也可能会知道,可我不晓得他们会不会愿意告诉你。”
听了这话,何慕枝顿时觉得很是无趣,她对于一切新奇的东西,往往都是很好奇的,可是一旦这些好奇变成了麻烦,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丢弃掉,就像是扔垃圾,扔麻袋那样轻松。
而何星遥就不一样了,一旦她认定的事情,那么不管是遇到多大的艰难险阻,也一定不会放弃,而且说是诡异离奇,她的兴致就会越发高涨,想要探寻那背后的真相和秘密的心思,就会越发的迫切。
刚才听了初月晨的话,她就总觉得不同寻常,于是就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西园,倒真是个神秘的地方,月晨,你想不想知道这背后的秘密?我相信你家族里,一定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不然这么大的一块地方,你们又是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未免太过稀奇古怪了吧?”
初月晨想了想,觉得她这话说得倒也是对的。
于是,她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道:“好,既然你们都如此好奇,我自然也想知道这背后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何慕枝简直开心到飞起,嘴角弯弯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你总算是想通了。”
她甚至还拍着初月晨的肩膀,看起来格外的欢喜,那笑容看起来也比阳光还要灿烂美好,带着天然的温暖和纯善。
而何星这边,自然也是不用说的,她对于初月晨这样的反应,虽说多少有些例外,但自然也是很开心的。
就这样,三个人说定了以后就各自分开了。
而何星遥的心里,也仅仅只是开心了那么一小会儿。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地方是刀客塔,不知为何,明明那个墨雨根本就没有在刀客塔,可是她就是想要去那里看看,哪怕只是远远的瞧上一眼那个地方,心里也总归是会踏实不少的。
只可惜如今总是没有机会,而且她曾经也旁敲侧击地向初远打听过,在短期内,初远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去刀客塔的,更何况他们对于刀客塔的真实状况一无所知。
也正因为如此,何星遥心里的忧愁总是比欢喜多得多,脸上的笑容也比往日渐渐少了许多。
这一天,初远在和她相处的时候,很明显感受到了她似乎和平时不同,而且总有一种应付的感觉,他觉得很是诧异,于是就旁敲侧击地问道:“星遥,我总觉得你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可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又不知道,你怎么了?”
何星遥看着他,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陌生,两个人曾经在岳城和傀儡之城,甚至是周庄……
这些地方每个地方他们都是非常和睦,而且配合的很是默契,可是如今的何星遥,这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冰冷地盯着他,这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同时心里也是焦急万分,却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做。
又过了好一会儿,何星遥才看着他说道:“初远,我没有必要和你说,毕竟就算是说了,你也不可能做到对我真正有求必应,我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这莫名其妙的一番话,在初远看来,简直就是昏话,而且也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
初远自认为自己最近并没有得罪她,可是偏偏两个人之间的确是比平时的相处尴尬了许多,而且也失去了往日来的默契和和睦,实在是得不偿失。
他得承认,从岳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觉得上天就把他们二人绑在了一起,而他自己对于何星遥,也的确是喜欢多于讨厌。
初远看着她,心中越发纠结了起来。
而何星遥如今已经是打定主意不打算理会他了,所以对于他心中是如何想的,根本就不在意。
可是看着初远那一副不解的样子,她又有些不忍心,于是就只好开口道:“初远,我知道你的心里一定充满了困惑和疑问,但这件事情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好妹妹,或者可以问一下你的家人,西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其实前些天,我和你妹妹去了西园,就是你们家的那个西园,可是那个地方很神秘,让我充满了好奇心,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先走吧,最近我就是为这个事情而烦恼,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话都已经说得这样直白了,初远自然也知道她是下了逐客令,所以如今也没脸再留下来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道:“何星遥,你的心倒是真的够狠,我只是觉得你最近不大开心,所以想多关心一下你,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变得如此敏感,变得如此多疑。”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也罢,我走,但是你若不想让我担心就好好的,不要去探索那些深藏于地底的秘密。”
这话说完以后,初远就叹了一口气,颇为落寞地离开了。
何星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却失去了往日的触动。
曾几何时,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永远都是最美好又最和睦的存在,可是如今却只剩下了尴尬和一地鸡毛。
她不想想那么多,于是就调整好心情,去见了燕云湛。
最近何星遥对于燕云湛,倒是忽略了很多,所以如今回想起来,才发现二人竟是已经多日未见了。
她刚走到燕云湛的住处,就有一个小厮跟了上来,她在说明了来意之后,就让那小厮进去通报。
也许是个巧合,那小厮还未来得及去通报,燕云湛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只见她眉眼含笑地看着眼前之人,开口说道:“燕云湛,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情要说。”
燕云湛道:“你说吧,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支持你的。”
这话说得霸气而又甜蜜,恐怕任何一个女子见了,都会顿生欢喜吧!
说话间,燕云湛就已经亲自拿出了糕点来招待她。
只见她一边吃糕点,一边咂着嘴说道:“云湛,最近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好巧不巧的,让我和我妹妹都遇见了。”
这话刚一说完,燕云湛就凑上来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我看你这般郑重,倒不像是普通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何星遥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你可愿意同我探寻这背后的秘密?”
她这话说的本就一知半解,所以燕云湛暂时不了解,也算是正常的。
果然,他并没有明白她那话中的真正含义,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迷茫,而且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何星遥见状,便知道是自己没有说清楚,所以才导致他如今不清楚状况。
既然如此,她就把她那天和初月晨一起去西园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同时还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果然,这样一来,燕云湛对于这件事情就了解了许多,同时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他看着眼前之人说道:“星遥,你的意思是西园那个地方,有着很多不可言说的秘密,是吗?”
何星遥点了点头,道:“的确是这个样子,那里真是实在太过令人费解,我就算是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存在感强到令人发指。”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愤怒,尽管心里有着万般委屈,千般无奈,但终究还是说不出那些太过不体面的话语。
燕云湛猛然间听到了这样的一个故事,心中自然也是好奇的。
于是,他直接对着眼前的人说道:“星遥,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把你经历的事情都告诉了我,那么我也会全力帮助你的,毕竟我也想知道那背后到底是什么事情。”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当口,初月晨来了,一看到何星遥,心里就格外的高兴。
初月晨道:“哟,今儿个我来看望先生,没想到星遥姑娘也在此,倒真是巧了。”
何星遥也笑着好吧好吧好吧我,我来只是和他说一些事情,你又是为何?总不能单单只是看望他吧?”
初月晨道:“你猜对了。”
这话刚一说完,她就对着燕云湛拱手道:“燕先生,月晨此来,是有一事相求。”
燕云湛笑了笑,说道:“月晨姑娘从来都是冰雪聪明,没想到今日却说有事相求,倒是真的稀奇啊!”
虽然他这样说,但是初月晨并没有放下,反而颇为热络地拉着何星遥坐在了他的身边,三个人并排坐在一起。
过了不多久,初月晨就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去,但同时,也让燕云湛一时间被惊得目瞪口呆。
在燕云湛的心里,初月晨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温婉柔媚的女子,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在那温婉柔媚的背后,隐藏着这样一个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于是,他看着初月晨,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就直接开口说道:“月晨,你和我说的事情,还有何星遥同我说的事情,这两件事都是在西园,那个地方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还有你心仪的人,他到底有着怎样的企图?这些你可了解?”
初月晨摇了摇头,随即,又点头说道:“也许他只是因为我,所以那天我领着何姑娘去西园的时候,才会那么生气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不敢确定,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或许真的是凛,也或许是其他的人。
初月晨一时间觉得脊背发凉,可是她心中又觉得很是害怕,她怕自己的猜测终成为现实,怕自己一直以来最喜欢的男子,会是给她造成噩梦的那个人。
就这样,三个人说定了以后,他们又去找了何慕枝,谁料到,就在这途中,初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只见他有些失神地看着这几个人,那双眼睛紧紧盯着何星遥。
燕云湛一看到他,就仿佛有了危机。
于是,燕云湛就故意板着脸对着初远说道:“初远,我们好像是没叫你,怎么你就来了呢?”
初远梗着脖子道:“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我与何星遥本就是好朋友,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这里本来就是我家,我去哪里你又何须理会?这样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
这话说完以后,几个人之间弥漫着一种火药味儿,而且这种味道还很足。
何星遥见状,连忙站到了他们两个人的中间,然后把双手摊开,分别瞪了一眼他们,就颇为无奈地说道:“好了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既然初远你来了,咱们大家就好好地相处,要管那么多做什么?”
初月晨也附和着说道:“是啊大哥,我都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可是既然来了,那就跟着我们继续前行吧!”
……
何星遥和初月晨劝说了好一会儿,初远才暂时消停了。
不过,对于这样麻烦的事情,何星遥并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平时的初远其实是很好说话的,或许是因为那一天两个人都不欢而散,让初远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吧!
这样想着,何星遥就觉得不那么委屈了,可是她心里还是有气,她很讨厌那种生气却又生不起气来的感觉,就像是甩了一个巴掌,又给个甜枣,很膈应,让人不想接受,可是偏偏又实在没办法。
索性她也不是那种心思极坏的人,所以在看到初远和燕云湛就算是没有和好,但也总归和睦相处了之后,便上前跟着何慕枝和初月晨了。
初远总觉得这事情有些莫名其妙,他原本想的,是何星遥被他拖着在家里,等到时机成熟,他在这个家里站稳脚跟以后,就亲自带着聘礼去岳城,向何老爷和何夫人求娶何星遥。
可是,这一切终归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他也觉得,或许是自己错了,但那又如何?
在爱情里,是非对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过了不多久,他们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这西园门口,同时初远和燕云湛,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神秘莫测的地方。
只见何慕枝说道:“姐姐,这次我们还进去吗?”
何星遥道:“那当然了,怎么,你想打退堂鼓吗?”
何慕枝道:“没,没有,我只是害怕自己出不来,而且这个地方我上次就来过,就是觉得很害怕,很古怪,反正那种感觉非常不好。”
她说的这些,何星遥又何尝不知道呢?
可是,要想探寻这西园背后的秘密,自然就需要深入进去了。
而初远一看到他们几个人这个架势,便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去,开口说道:“星遥说的不错,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能够打退堂鼓,更何况我们有这么多人,总不会一个都走不出去吧?我不相信,我偏要进去一试!”
这话说完以后,他也不顾身后人的诸多阻拦,直接就头也不回,迈着大步走进了西园。
何星遥等人一看他都进去了,各自也都不那么害怕,便也跟着去了西园。
刚走到里面,就发现了另外一个天地。
这个地方和他们上次来的时候感觉很不一样,明明是一样的景色布置,但是偏偏就是很不同,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甚至让他们不知该如何开口。
“真是怪哉,姐姐,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总感觉和这一次一点儿都不一样啊!”
何慕枝直接就开口了。
只是,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瞬间不做声了。
是的,她说出了每个人的心声,这也是大家对这个地方的感觉。
看来,要想探寻这西园背后的秘密,果然是不简单,果然是非同一般。
就这他们每个人都在东张西望观察着的时候,他们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副画面。
这幅画面看着就像是真的一样,而画面上发生的事情,似乎就记录着这个地方的变迁。
他们看着,心里也在犯着嘀咕,但同时更多的是好奇,好奇这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好奇这里是如何成为初府不能够提的地方……
何慕枝道:“姐姐,这里真的是很特别啊,你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何星遥摇了摇头。
对此,他们都不知道,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十分好奇。
第二百零一章:初灵儿
他们每个人对这西园突然出现的情景感到好奇,同时也想要继续探究。
何星遥一时之间被这情景吸引住了,直接就笑着开口道:“你们看啊,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如今果然是如此。”
初远道:“反正我们大家都已经来了,虽说目前对这里的状况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可我相信我们一定会走出去的。”
这话音刚落,一阵空灵明净的声音出现在了他们每个人的耳畔。
紧接着,西园整个儿都变了一个样子。
这还是他们所熟悉的西园吗?
红墙绿瓦,琉璃灯盏,珍奇花卉,标致美人。
这情形实在太过逼真,他们都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之中。
而之前那一阵空灵明净的声音说的是:西之园,君之臣,美娇娘,新婚宴。
接下来他们就开始看着这事情的发展。
这里似乎不单单只是西园,那不是他们出现过的那个地方。
初远总觉得这实在是太过诡异,可是目前他却拼命没有任何的办法和证据证明。
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这就像是另一个平行世界中的现实世界,却偏偏又不是现实世界,总让人觉得矛盾而又模糊界限,甚至有种冲动的感觉。
就在他心中觉得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突然间就出现了,穿着一身翠色的衣衫,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挽着,就算是没有配戴那些贵重的饰品,那女子看起来演也依旧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一看到他,就用双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然后就掩唇微笑道:“这位公子,你在看什么呢?”
初远因为从来没有来过西园,而且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地方往往是最为差劲儿的,所以面对着那女子的问话,倒是有点儿想要敷衍的意思。
可是,他要是在想要探究这背后的秘密,于是就对着那女子拱手道:“姑娘好,在下初远,看的就是最美丽的姑娘,是你。”
这话刚一说完,那女子瞬间就害羞了起来,随即,她也不知怎的,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的开心,可是表面上却依旧不露声色,倒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
初远虽然在心里这样想,可是事实上他却没有这样说,毕竟他也没有那么傻,也不可能到了自掘坟墓的地步。
而那女子却突然间看着他,说道:“原来你叫初远,谢谢你。”
这话刚一说完,初远直接就愣住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陌生的女子向自己道谢,这让他总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又过了许久,他才带着非常尴尬的语气说道:“姑,姑娘,你不用这样说,在下什么都没有做,听着你的道谢,我总觉得惭愧得很。”
这话刚一说完,那女子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是难看,不知怎的,一阵微风拂过,明明那么凉爽的微风,可是她却觉得比冬日的北风呼啸,还要寒冷。
又过了很长时间,那女子才调整好心态,深呼吸了一下,对着他笑道:“在下初灵儿,你我是同一个姓氏,倒也算是缘分。”
听了这话,初远的心里总觉得很是吃惊。
他们两个人聊得倒是热络,可是何星遥等人却早就已经非常不乐意了。
只见何慕枝打趣道:“怎么,姐姐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这话音刚落,何星遥就直接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开口说道:“什么吃醋不吃醋的,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啊?”
何慕枝撇着嘴摇了摇头,很显然,她对于姐姐这样的反应,其实是有些失望的,但同时也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欢喜。
初远听了何慕枝的调侃之后,心中顿时觉得有些愧疚,于是就拉着何星遥,走到那女子的面前。
初灵儿倒是真的足够聪明机灵,与这名字也很是相符。
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不同寻常,直接就掩着嘴轻笑着说道:“初远,想必这位姑娘就是你的心仪之人吧?”
这话音刚落,初远瞬间就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他支支吾吾地开口说道:“你,你是如何断定的?”
初灵儿道:“这还需要断定吗?我只需要一眼就看得很清楚了。”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我居然能够看出你与这位姑娘之间的关系匪浅,那还是要从你们自身找原因。”
何星遥根本就不愿意自己被别人如此评头论足,一时之间有些气不过,便直接开口说道:“找什么原因?这位姑娘,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
初灵儿也不生气,只是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她,但是那神情看起来却是苍凉而又落寞的。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说完那句话以后,何星遥的心中总不大舒服,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叫初灵儿的女子,原本是不该有敌意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的自制力太差,也不知道是其他什么原因,她就是把面前的这个女子当成了自己的敌人,明明人家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渐渐改变了,和平时那个单纯善良的自己不同,如今的她,对于察言观色和待人接物学得又是极好,明明可以做得更好。
可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何星遥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不知不觉中会为了一个人吃醋,在不知不觉中会为了一个人而心情烦躁,甚至是郁闷,但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喜欢初远。
俗话说得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真正在乎彼此的人,才会为了这个人患得患失,会为了这个人而嫉妒,而吃醋,甚至是做出一系列疯狂的事情……
这些她并非全然不知,只是一直都在假装狠心罢了。
而初灵儿,似乎天生就拥有着能够看透人心的功能,她眼睛都不带眨地盯着何星遥,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嫉妒我,原来,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人之间是一方的不喜欢,只以为你们两个人之间只是利用,可我终究还是没想到,你们并不是单方面的相思,而是双方彼此之间的默契和欢喜。”
这话说的让那两个当事人的心理都觉得非常舒服,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何星遥看着初灵儿,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你这姑娘倒是牙尖嘴利的很,这话也说的,让我很是受用,只是漂亮的话儿谁都会说,但是有趣的灵魂,却是万里挑一的。”
初灵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何星遥,对吧?我不知道在你的眼中什么才是有趣的灵魂,我只知道初远在我这里,他会有真正属于他的美好未来,会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
此时的何星遥,虽说也不算是情窦初开,可是就凭她那容貌和气质,就足以让许多男子心旌摇曳了。
初灵儿实在是觉得和她们说话有些浪费时间,所以心情看起来特别的差。
此时的初月晨,率先站了出来,甚至还瞪着初灵儿,直接就非常无情地说道:“姑娘,在下自认为我们一行人并未过分得罪你,可你为何如此刁难我们?”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不过我相信你心肠不坏,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初灵儿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带着略微神秘的语气说道:“怎么,你如今有所求了才会想到我,但是竟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吗?”
初月晨倒不理会她的嘲笑,直接就开口说道:“我并没有那么阴阳怪气,也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见不得人的事情,倒是姑娘你,一开始就想方设法与我们接触,到底有何意图?”
这话倒也是实话,让那初灵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何慕枝和何星遥第一次发现,原来,初月晨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么没有主意,一个人的头脑和聪明劲儿,永远都是和别人不同,每个人对事物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也都是不同的。
初远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如此争吵,于是就只能看了一下这两边的人,开口说道:“初灵儿,刚才那位姑娘是我的妹妹,她向来都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所以你不用理会的。”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可是就算是我不想让你理会,但是你自身也应该明白事情,毕竟月晨在我的心里,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又最好最热情的妹妹。”
初灵儿一下子愣住了,她因为自己终究会代替初远心中的那个唯一,可他却忽略了经营。
一个人无论在生活中多么讲原则,多么公平公正,可是在现实世界里,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隐藏的恶魔会出现。
初灵儿的眼神有些暗淡,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她彻底离开了以后,初月晨才看着何星遥,说道:“星遥姑娘,那女子当真是好厉害啊!”
何星遥道:“是啊,可是再厉害又怎么样呢?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允许任何人抢走我心中的那个人,哪怕只是提一下都不行。”
初月晨似乎是听出了她话里的恨铁不成钢,可是那又如何呢?
初灵儿虽然才刚刚出现,可是却对他们每个人都有了这么大的影响,这实在是一个非常不妙的事情。
何星遥在心里独自思索着,其实没有人上前打断,她的内心渐渐的也就清晰了许多,而这伴随着的却是一个更加清醒而又成熟的女子。
第二百零二章:初遇墨辰
何星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是困惑。
从什么时候开始,初远成为了她心里的那个人?
明明两个人之前闹得正僵,甚至一度都不愿意说话,可是如今她却说那是她心里的人,甚至对于初远和那个初灵儿说话,都会不自觉地觉得反感,这实在是不正常,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初月晨突然间就笑着说道:“星遥,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就是把我哥哥当成了你心仪的人?”
这话刚一说完,何星遥这瞬间带着迷茫的眼神看着她,道:“什么心仪的人啊?”
何慕枝也开始凑热闹道:“姐姐你该不会不承认吧?刚才明明就是你说的啊,你还说只要是你心里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染指,现在你怎么还不愿意承认呢?”
当此时,何星遥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刚才的那些瞬间,她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甚至做事说话都是凭着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将初远放在了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上,更不知道初远早已把她当成了毕生挚爱,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个初灵儿,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看起来倒也算是典雅高贵,活泼机灵,只可惜她刚一出现就和初远聊得很是热络,所以也引起了其他人的反感,更不用说何星遥对于初远来说,本就是心中最重要的人了。
何星遥听着大家刚才说的那些话,虽说是很有道理,但是她自己就是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转不过弯儿来。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初远也实在有些气人,明明知道何星遥此时就已经吃醋了,而且对他的意见也大了许多,可是偏偏他就是不能够把注意力从那个初灵儿的身上移过来。
初灵儿都已经离开了很久,他依旧还渴望着从那个离开的方向看到她的影子。
看到这样的状况,初月晨直接就给了他一个爆栗,然后还憋着嘴巴颇为不满地说道:“哥哥,星遥还在这边看着你呢,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初远抬手挠了两下额头,看起来也有些迷茫。
不过,这个西园如今实在是太过古怪,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充满了警惕,同时也在持续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和这里情境的变化。
初灵儿离开了不多久,一个穿着落魄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就跑了过来,他一看到初远等人,眼神中就突然间带着非常惊恐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那追魂索命的恶鬼……
何星遥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大家毕竟是为了探寻西园的秘密而来,这样一想,她心中的那些害怕瞬间就化为了勇气。
只见她强装镇静地看着离自己只有两步的陌生男子,深吸了两口气,开口说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了?”
那男子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她说道:“帮,帮我,帮帮我!”
这话刚一说完,那男子就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咚!”
随着男子晕倒在地的声音响起来,初远连忙回过头去,和何星遥姐一起把那男子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大力拍着那男子的肩膀,用很大的声音喊道:“公子,公子你醒醒好不好?”
顿了顿,他才自言自语道:“莫名其妙就晕倒在这地上,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啊?”
初远看起来心情异常烦躁,可是目前他却只能老老实实地帮助那名男子了。
初月晨一时之间同情心泛滥,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身为初远的妹妹,对于这种事情,总归是不大好出面的,于是她就对着何慕枝使了一个眼色。
何慕枝向来就是个聪明机灵的主儿,所以看到了她的反应之后,就立刻开口道:“姐姐,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不能不管,或许这个人会是我们了解这里的一个突破口,也许这会是一个机缘。”
这话说的倒是格外玄妙,反正机缘这东西,本就是妙不可言。
果然,何星遥原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听了妹妹的话,心中便也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
于是,她就算心中再怎么不情愿,但还是看着初远,说道:“我觉得妹妹说的对,要不然我们就去前面看看,如果有地方的话,暂时就借宿一下,起码让这个人醒来吧!”
听了这话,初远点了点头。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继续向前面走去,在不知不觉中,西园早就已经变成了他们所不熟悉的那个地方,只是可惜了,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地方改变了,甚至一切都变了,变得陌生而又淡薄。
走了差不多有小半天的路程,大家都是又累有饿,而且因为这天气的缘故,所以还很热,根本就让人受不了。
何慕枝抱怨道:“这也实在是太热了吧?真让人受不了。”
初月晨看了她一眼,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也开口道:“是啊,这天气的确是有些热,但还算能够承受,只是再凉快一点儿,再刮点儿风就好了。”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当口,初远和何星遥带着的那名男子早就已经走了很远的路途。
等着两个人跟上去的时候,才发现人家早就已经在他们正前方的那颗大槐树底下乘凉,而一直躺在地上的男子,表情看起来也颇为享受,不像是醒着时候那般痛苦。
何慕枝有些不忿,便看着何星遥说道:“姐姐,你们走的好快。”
何星遥道:“不是我们走得快,是你和初月晨一直都在这路上浪费时间,所以才会没有我们快的。”
说话的当口,她就已经把这两个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大家就都坐在槐树底下乘凉,顺便还说着话,讨论着这西园的事情。
初远则是一直都在照看着那位男子,同时也在保护着这几个女子的安全,毕竟他们在这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一阵风轻轻吹了过来,大家都觉得很凉快,而那名早已经晕过去的男子,也在此时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自己面前这几个陌生的人,男男女女,而且穿着和他也很是不同,但是却不妨碍他对这些人有好感。
只见他看着初远,懵懵懂懂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初远一看到他清醒了过来,心情瞬间就好了不少,整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日里多了许多,就像是这个人到醒来和她是有着很大关系的,但是实际上却不过是一个人的自然清醒,没有借着什么其他的帮助。
果然,愣了许久,初远才无奈地看着他说道:“在下初远,这位是我妹妹初月晨,另外两位分别是何星遥和何慕枝。”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你刚才一直都在问我们,可你又是什么人呢?”
那男子也不甘示弱地开口说道:“在下墨辰,你可以叫我墨公子。”
这话音刚落,初远就看着他说道:“墨公子,从我们看到你开始,就觉得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墨辰摇了摇头,说道:“这都是因为灵儿。”
何星遥直接就好奇地问道:“灵儿?谁是灵儿?这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女子的名字,可是这关那位灵儿姑娘什么事啊?”
墨辰看着她,摆了摆手,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初灵儿原本和我两情相悦,我们原本对彼此心灵相通,可是偏偏这一切终究还是被无情地摧毁了,被一个名叫门第悬殊的东西毁掉了。”
“初灵儿?”
何慕枝直接就蒙圈儿了,不过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状态呢?
他们才刚刚和那初灵儿分开,没想到却遇见了这位似乎是初灵儿喜欢的人,这让他们又何尝不愿意直呼巧合呢?
果然,过了不多久,初远就直接挠了挠头,说道:“原来你与灵儿姑娘是这样的关系,对了,我见过她。”
墨辰一听这话,整个人就着急的不行,直接就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袖,带着激动的语气说道:“她,灵儿她,她在哪儿?可有受到伤害?”
初远见他这样子,便急忙摆着双手撇清关系道:“没,没有,灵儿姑娘只是被我们偶然撞见,所以随意聊了几句,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你可以放心啦!”
“放心?我哪里可能会放心得下?墨辰啊墨辰,你怎么连你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呢?”
墨辰自言自语地说着这些话,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都很不正常,却偏偏没有一个人说。
何星遥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去,对着他说道:“墨公子,既然你如此在意那位灵儿姑娘,为何你们如今没有在一起呢?”
墨辰听着她的发问,看着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神,一时之间就愣住了。
曾几何时,灵儿也会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眉眼里柔情似水,但是眼神却是格外的清澈,让他几乎是过目不忘。
他还记得在最初的时候,他是在一场宴会上遇见了初灵儿,就是那个聪明机灵,贤惠温婉的女子。
当时的灵儿,多才多艺,在宫廷宴会上那些贵女和命妇中,格外的出彩。
世人总说什么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可是,他原本是不相信这个世间有这样的人存在,无论是男的女的,他都不相信。
但自从遇见了初灵儿,就像是宿命一样,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了更多的纠缠,同时也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
就是在那一场宴会上,初灵儿一展歌喉和舞姿,惊艳了整个皇宫,之后又惊艳了整座皇城。
几乎是人人都在称赞,人人都在议论那位神仙般的姑娘,名字起的也好,无论是相貌舞姿,还是歌喉或者是其他的,她每一样都足够艳压群芳。
只是平日里初灵儿实在太过于低调,所以她的歌喉和舞姿,并没有展现在别人面前,而且就算是容貌再怎么惊艳,在别人的眼中也无异于花瓶。
而那些花瓶的作用,就是把这中看不中用,不过是个装饰而已。
但是初灵儿从一开始就不只是个花瓶,所以才会在那场宴会中脱颖而出,一舞倾城。
墨辰回想了很长时间,眼神中带着伤感和惋惜,让周围的其他人也都被这种情绪所感染,实在是有些不大好。
许久之后,他才哽咽着说道:“能够出席宫廷宴会的女子,身份按理说应该是与我匹配相当,可我不明白,父皇说我们身份悬殊,不适合在一起,可是他怎么知道呢?而且与初灵儿要永远在一起的人是我,不是父皇。”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泪不自觉就流了出来。
“可是那手心手背都是肉,父皇从小就培育着我很是辛苦,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对他格外的亲近,可我换来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还失去了和挚爱相守一生的机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是停止不住的那种,任谁看了都会很是心疼。
初月晨一时之间也有些感同身受,她想起了自己在心中默默喜欢的那个人——凛。
她与凛公子之间,就算是划上了一个不对等的等号,从一开始,就不是完全相配的。
可是,不管一个人的爱情再怎么充满酸甜苦辣,天下人之间的感情,最原始的冲动总归是没变的。
无论是墨辰的苦苦相思,还是她自己的执着追求和信任,或者是何星遥懵懂而不自知的感情……
这一切的一切,代表的其实是爱情中的三种态度,一类相思无涯,一类苦苦守候,而另外一类却是早已陷入爱情而不知所措状况。
于是,初月晨看着墨辰,说道:“墨公子,其实你不用伤心,也许初灵儿也还在一个别的地方思念着你,毕竟你从一开始就说你们两个人是心心相印的,在爱情里,我相信你们之后一定会获得幸福。”
墨辰难得听到这样祝福的话语,内心一时之间激动的无以复加。
他看着初月晨,笑着说道:“多谢你吉言咯,如果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尽管找我,无论我那个时候有多忙多累,都一定会帮助你的。”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就这样,墨辰带着他们往这皇城中走去,而且还要观察一下这皇城的气派。
好在何星遥等人知道这并不是现实世界,所以大家都没有怎么在意。
只可惜他们不会知道,这一走代表着什么,等到他们终于意识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第二百零三章:初到皇宫
他们去往皇城的方向越来越奇怪,而这期间的情景,也越来越和他们所了解的那个地方不同。
就连初远和初月晨这样的京城人士,都对这个地方开始觉得陌生了!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边走边吐槽,还沿途欣赏着这附近的风景,观察着这京城的风土人情,倒是别有一番志趣。
初月晨几个女孩子对于这街边小摊上的那些小玩意儿,几乎都移不开眼了,她们走走停停的,倒是耽搁了很长时间。
不过这墨辰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看起来不慌不忙的,甚至还帮着他们挑选那些小玩意儿。
他们来到了一个卖发簪的摊子上,那卖发簪的人是一个中年女子,头上插着金步摇,容颜倒也是秀雅,只是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原因,所以她看起来有些疲惫,状态似乎不大好。
初月晨走上前去,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摊子上的一个绿色的发簪,上面镶嵌着粉色的珠子,而且还带有流苏,风一吹就会飘飘荡荡的,看起来格外的美丽。
于是,她来到那摊子上,对着那位中年女子说道:“老板,请问您这个发簪怎么卖啊?”
说话间,初月晨就已经把那发簪拿到了那老板的面前。
就在这个时候,墨辰也笑着走了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嘿,你看中哪个首饰了?”
初月晨也说道:“哝,就是我手中的这个发簪,我觉得很好看,你觉得这发簪适合我吗?”
墨辰从小就在宫里长大,所以身边总会有一些漂亮的小姐姐,他们也总会捣鼓许多别致而又不失清新大气的首饰,而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那些精致的发簪。
于是,他甜甜一笑,就开口说道:“很适合你,真的很好看,你若想要,那我们就买了。”
这话刚一说完,那老板娘一看到他们两个人如此一唱一和的样子,心中便自觉有些了然了。
于是,她带着慈祥的笑容看了一眼这两个人,开口说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发簪据说是前朝帝后的定情之物绿宝簪。”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不过看这位公子对姑娘如此之好,想必你二人定然是格外甜蜜的,这绿宝簪我便送给你们,祝你们和和美美,一生幸福平安。”
这话说完以后,初月晨就直接摆着手,摇着头说道:“不,不是的不是的,老板您一定要是误会了,我,我与他,不,不是您想象的那种关系。”
墨辰倒是没说什么,他只是觉得面前的女子很是有趣,但是也没什么表示。
而那老板见状,就直接笑着,以一副很懂的姿态说道:“这我都知道,姑娘是害羞了,得,我不说了。”
就这样,两个人为了不让那老板再继续说下去,只能迅速拿着那簪子离开了。
等回到人群中以后,初月晨就一直拿着那个簪子在何星遥姐妹中间晃悠,而且看起来还颇为得意。
而墨辰见状,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就这样,大家一边逛一边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过了不多久,他们就已经来到了皇城底下,然后又来到了皇宫门口。
只见墨辰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腰牌,让那驻守的官兵看了一下,那些人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走进皇宫,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哪朝哪代,明明这里原先是初府的西园,如今却偏偏成了这个样子,倒也是在稀奇得很。
初远身为他们当中唯一从西园一直陪伴的男子,心中自然是生出了警惕。
于是,他看着墨辰,说道:“墨公子,这是哪朝哪代?又是什么地方?”
这话一出,墨辰就带着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那表情似乎颇为鄙夷。
又过了好一会儿,墨辰才看着他说道:“初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啊?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
就这样,墨辰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就无奈地说道:“这里是京城,而我们所处的地方是皇宫,我叫墨辰,是王子,也就是皇帝的儿子。这样说,你能够明白吧?”
初远点了点头。
他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个地方,但同时心中也永远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那个墨雨,会不会与这里有所关联?毕竟这个墨辰和墨雨一样,都姓墨,说不定这个墨辰就是墨雨的祖先……
初远越想就越觉得这其中值得深思的地方太多,但是如今他们已经来了,便是要窥探这个西园的秘密,而这个地方,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但也不妨碍他们的探索。
就这样,他们穿过重重的宫墙,很快就来到了墨辰所住的辰月宫。
据说这个辰月宫,是墨辰的母亲,也就是皇帝当年的辰妃所居住的地方,只可惜辰妃在生下了墨辰以后,不久便去世了。
只是皇帝长情,所以就让辰妃的儿子墨辰住在了这个辰月宫中。
同时,墨辰这个名字,也是寄托了他的父母很多的厚望,墨是皇帝的姓氏,辰是辰妃的字。
也正因为如此,墨辰皇帝的眼中是最为重要的儿子,很自然的,在皇帝的眼中,那个初灵儿,虽然说是墨辰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心仪的女子,可是偏偏他却无论如何都觉得这个女子配不上他的儿子。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偏见便是先入为主而渐渐失了公平,只可惜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对这种情况都司空见惯,便也见怪不怪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其实一点儿都不好。
墨辰刚把这些朋友领进自己的宫中,就被皇帝身边的人传唤了过去,同时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害怕。
在这些年中,墨辰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他和父皇之间,渐渐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而那层隔阂,让他们再也无法回到最初,再也无法像当初一样,对着彼此诉说心事,诉说着对于辰妃的思念之情。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墨辰不愿意去深想,可是偶尔的,他也会望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发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静坐瑶台,倒让他的内心清醒了许多,同时对于这人世间的事情,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和体会。
何星遥等人在这辰月宫中,这里的大宫女亲自领人为他们准备了刚沏好的茶水,同时又带来了一些点心,放在了桌子上。
初远看着那宫女,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们家王子殿下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宫女说道:“回公子,我们殿下与陛下很是亲密,所以恐怕要到晚上了。”
“到晚上了?那岂不是要过好几个时辰?”
何慕枝无奈道:“是啊,姐姐,月晨,你们觉得这时间是不是有些太长了?难道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待着吗?”
初月晨率先开口道:“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我们暂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更何况好不容易认识一个人,难道你们真的忍心那么早就离开吗?”
何星遥听了这话,便幽幽地开口道:“月晨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既然我们说到了这个事情,那么初远你,又是怎么看待的呢?”
初远听了这话,便直接对着他笑着说道:“我的看法同你的看法一样,月晨说的很有道理,我是很赞同的。”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大家千万要沉住气,毕竟暂时我们还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这话刚一说完,所有的人都纷纷附和起来。
只不过,他们都以为墨辰一定会到很晚的时候才会回来,可是谁知道,他们不过是说了一会儿话,墨辰就已经回来了。
只见他刚走进这座宫殿,便看着初远等人说道:“初远公子,星遥姑娘,今晚父皇为了欢迎你们的到来,所以要举行一场宴会,还请各位务必要出席。”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么一个消息,瞬间让所有的人都开始讨论起来。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初远和何星遥等人的心里其实是可以清楚的,毕竟他们暂时也的确是不可能和皇帝叫板。
于是,初远直接笑着说道:“王子殿下请放心,在下等人一定会出席。”
墨辰道:“那就好!”
这话说完以后,大家彼此之间都自在了许多。
只可惜燕云湛原本是和他们一起的,却偏偏在西园的情景改变了之后,便直接消失不见了。
而初远与燕云湛之间,原本就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他很乐意看到燕云湛的消失。
何星遥此时也不知怎的,突然间就开口说道:“慕枝,月晨,你们现在可否发现我们当中少了一个人?”
何慕枝疑惑道:“少了谁?我倒是没有发现。”
这话音刚落,初月晨就直接一拍脑门儿,开口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当中少了燕先生。”
何慕枝道:“燕先生,是谁啊?我记得我们中间没有姓燕的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自己似乎都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儿,随即就直接捂住了嘴巴,惊恐地看着众人。
墨辰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儿,于是就关切地说道:“慕枝姑娘,你怎么了?刚才我听你们说你们中间少了一个人,到底晓得那个人是谁啊?长什么样子?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我能够帮助你们寻找。”
何慕枝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刚才一定是听错了。”
她没有征得大家的同意,而且对于墨辰这个人的信任还不足三分之一,所以自然不能够把他们所有人的事情都和盘托出,那样的话就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过,何星遥此时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直接开口道:“慕枝,你既然不说,那么我就要说了。”
于是,她就继续道:“我们当中的确是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燕云湛,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为人谦逊善良,老实质朴,只是不知这次,他到底去了哪里,这实在是让人担忧啊!”
话毕,墨辰就看着她道:“那么那位燕先生,对于你们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何星遥点了点头,颇有些脸红地说道:“是啊,他与我相处的时间很长,我不知道对于别人来说,他是不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可是在我这里,他却是我最好的朋友。”
初远心中原本在胡思乱想着一些其他的东西,可是却偏偏在听到何星遥说的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瞬间回过神来,脸色变得也有些难看。
只是,他就算是心中再怎么不满,这一切也终究成为了现实。
甚至有时候,他都会有些魔怔。
是啊,也许有的时候,人只是看不清楚自己的内心,不明白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是时间总会证明,真正合适的,真正有情有义的,都会被时间的浪沙留下,而那些虚情假意,那些肆意欺骗,都会被时间的浪潮冲刷掉。
在何星遥的眼中,燕云湛无疑就是那种有情有义的人,而且消失地恰到好处,在何星遥的心中留下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印象。
这个时候的初远,心中无疑是嫉妒的,可是他却偏偏什么办法都没有,不过也是,同一个早就已经消失的人较量,实在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这样做,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意义。
墨辰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何星遥直接就不说话了,那表情看起来很是伤感,甚至还流出了几滴泪水,看起来倒不像是装的。
而且墨辰很明显地觉得整个房间的气压都似乎变低了,而且有一种无形中的压迫感,让他忍不住想要窒息或者是逃离。
所以,他也并不打算掺和这些事情中的弯弯绕绕,不过多了解一些,总不会是坏事儿。
于是,他就看着初远说道:“初远公子,其实你们大可不必着急,我会让我身边的所有侍卫都帮忙寻找,说不定哪一天就找到了。”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不过我们目前最主要的问题并不是这些,父皇今晚要宴请诸位,这件事情我其实和你们提过,天色如今也不算太早,我还是领大家早些去宴会上吧!”
何星遥笑着点了点头,道:“好吧!”
就这样,墨辰领着他们去了宴会,或许是因为此时宴会还没有开始的缘故,所以除了那些掌事太监和管事宫女,领着一大群人在这里布置,其他的人,或者是这宫中品阶算是比较高的,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不过墨辰不在乎,这些朋友不管怎样都值得。
第二百零四章:景妃娘娘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墨辰领着众人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座位,只是或许是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大家都有些百无聊赖。
何星遥觉得难得来到这皇宫一趟,自然是不能够白来的,于是就看着墨辰,说道:“墨辰,我看这时间还早,所以便想去御花园走走,一会儿我自己会走回来,你就不用担心了。”
墨辰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这笑容背后,却也实在心酸。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将这些人带回来,甚至连他的父皇都不能够理解,可是这一切,只有他知道。
他想让这些人帮助他,他想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一生,白头偕老。
可是这样简单的愿望,根本就不会那么容易就实现的,就像是白雪公主和王子的童话,那原本就只是个故事,而永远不会变成现实。
墨辰这样想着,眼泪不知不觉中就流了下来,这一路走来,他和初灵儿,实在是太难了。
此时的何星遥,早就已经去了御花园中,她欣赏着这外面的景色和珍稀花卉,感受着大自然的馈赠,清新的空气和泥土的芳香,混合着花的香味儿,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她继续向前面走去,沿途遇见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看起来高贵而又优雅,身上穿的衣服和头饰看起来非常素净,却偏偏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感觉。
而那女子身边又跟着许多的宫女,看起来品阶倒是比较高。
只是何星遥并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所以并未行礼。
那女子也不恼怒,只是身边的人却看不下去了。
其中一个丫鬟走了过来,对着她说道:“嘿,你这姑娘倒是大胆,见到我们家娘娘还不知道行礼,可知犯了大罪?”
何星遥直接就摇了摇头,连连否认道:“不,不是的,不是我不知道行礼,只是在下并不知道这位是你们的娘娘,正所谓不知者无罪,难不成你们还想要刁难我吗?”
她说话倒是直白又不客气,总有种令人发怵的感觉。
那丫鬟一听这话,便强词夺理道:“那好,既然你不认识,那我便告诉你。”
顿了顿,那小丫鬟才看了那女子一眼,继续说道:“这位便是我们景合宫的景妃娘娘,如今你可认识了?”
何星遥道:“原来是景妃娘娘,我还以为是哪位公主呢!”
她也不管这景妃娘娘身边的这些人要如何,只是自言自语道:“哼,我是这皇宫的座上宾,你们王子亲自宴请的客人,让我给你们行礼,岂不是说不通吗?”
她这说话的声音极小,但还是被那位小丫鬟听去了,那丫鬟对着那女子耳语了一番,两个人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很是难看。
何星遥并没有怎么在意,她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一瞬间就变了脸色,但是心中总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景妃娘娘似乎是要刻意维持风度,所以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说道:“姑娘如今既然知晓在下的身份,如今又为何不行礼呢?是嫌弃本妃的位分太低吗?”
这话刚一说完,何星遥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想要立刻转身离开,可也不过走了一两步,她就顿时转过身来,同时也停住了脚步。
“景妃娘娘多虑了,在下是你们的殿下请回来的朋友,而且陛下今晚举行的宴会也邀请了我,所以于情于理,我也不应该跟你行礼。”
何星遥总觉得这位景妃娘娘不是个善茬儿,所以整个儿看下来也没个好脸色,索性便直接挑明了。
她说话的时候倒是利索而又干脆,可是说完了话以后,她就有些后悔了。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后悔药,所以何星遥那些话也收不回来,只能够在那里干等着。
过了许久,景妃娘娘才无奈地看着她说道:“你这姑娘,倒是很会为自己辩解,不过看在你是新来的人,又是殿下和陛下的座上宾,本宫便也不跟你计较了。”
这话刚一说完,她便浩浩荡荡地领着那群人离开了。
而原本说何星遥的那个丫鬟,在离开的时候,很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何星遥倒也没恼,只是继续欣赏着这御花园中的花草树木,感受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和土地香气的香甜……
这一切倒是看起来格外的和睦而又惬意,让人顿生向往之感,同时还带着一点儿神秘,营造出一种非常莫名其妙的气氛。
天色越来越黑,她也觉得这外面实在是没什么人,于是便回到了宴会之上。
刚走进去,何星遥就看到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人,其中就有那位景妃娘娘。
而皇帝一直都没有出现,只有墨辰在那里指挥着大家,初远等人依旧还在百无聊赖地等着。
此时,一个端着盘子的丫鬟走过来,何星遥便直接问道:“姑娘,你可知晓这宴会何时开始?”
那丫鬟疑惑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智障一样。
过了很长时间,丫鬟才无奈地开口说道:“宴会已经开始了,只是陛下还没有出现,所以暂时没有歌舞助兴。”
听了这样的解释,何星遥才勉强点头道:“原来是这个样子,我还以为这宴会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开始呢,没想到这稀里糊涂的的,宴会就已经开始了。”
那丫鬟听了这话,也没有理会太多,只是自顾自地拿着盘子离开了。
于是,她就找了一个非常适合自己的座位,那座位左边是初远,右边是何慕枝,前面便是初月晨,这位置倒也是极好的,他们这几个人之间的缘分,倒也的确不浅。
那景妃娘娘一看到何星遥,脸色就瞬间黑如锅底。
而此时的墨辰,似乎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便带着非常洪亮的声音说道:“各位,今晚是父皇为我们大家举办的宴会,一会儿他就来了。”
顿了顿,墨辰才继续说道:“咱们这宴会上的人原本就不算太少,所以大家还是暂时安静下来,一会儿父皇来了,看到大家如此整整齐齐,倒也不会那么心烦。”
这话刚一说完,底下就一堆人附和,然后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乖乖地等着皇帝出席。
只可惜皇帝也不知怎的,过了许久都没有出现,只让一个太监过来打招呼,说是今晚的宴会,就让墨辰一个人顶着好了。
墨辰有些不甘地看着那位太监,开口说道:“剑大哥,父皇一定不可能只说了这么点儿话,你悄悄告诉我,他的原话儿是怎么说的?”
不得不说,这皇宫里的人都是格外的聪明,几乎算得上是人精。
那太监倒也不含糊,毕竟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已经是辰妃娘娘身边的下人,当初就是奉命保护辰妃娘娘和墨辰的。
想到这里之后,那太监就对着他说道:“殿下果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陛下的原话儿,是说要考验你的能力,看这场宴会,在他没有出现的情况下,你会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还说是要锻炼你,等个三年五载,到时候就把皇位传给你,也算是美事一桩了。”
墨辰听了这话,心中便开始暗自窃喜。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位景妃娘娘看着皇帝身边的人与大皇子之间的关系如此密切,心中便有些惊讶,同时还带着点儿嫉妒之心。
她有些不甘地握紧了拳头,同时还不顾身份地从座位上过来,直愣愣地开口道:“大监,您素来是帮助传达陛下的旨意的,只是为何我没有见到陛下?”
那太监一看到这位盛装出席的景妃娘娘,心中便觉得头疼,但还是应付道:“回娘娘,陛下说了,殿下如今早已成年,身为王子,必然是要有担当的,而这次的宴会便是一个考验。”
这话说完以后,他就继续委婉地看着她说道:“不过陛下也说了,这场宴会是专门为殿下的朋友准备的,所以娘娘您就不用煞费苦心了。”
“什么叫煞费苦心?本妃原本好心好意要参加这个宴会,想送给陛下一个大大的惊喜,没想到却闹出了这样的事情,陛下失约,你却还说我不用煞费苦心,那我之前的那些准备,岂不是全都报废了吗?”
她说话的时候倒是不管不顾,直接一股脑儿就把自己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但也算是个勇士。
而墨辰倒是不理会她,直接就让那位太监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只见墨辰对着景妃娘娘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景娘娘好,墨辰在这里向您赔罪了。”
“赔罪?你能代表什么?你能代表你父皇吗?他失约了,却连累了我,其实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明白,就是一个糊涂虫,甚至连那些糊涂虫都不如。”景妃娘娘骂道。
不过听了这么些话,何星遥总觉得这位景妃娘娘倒是这皇宫中难得的真性情,是个难得豁达而又乐观的女子。
虽说她最初对这位娘娘的印象实在不算好,可是听了那些话,心中总是有改观的。
于是,何星遥就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去,对着那位景妃娘娘非常恭敬地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在下何星遥,是墨辰的朋友,娘娘之前是见过我的,您应该是有印象的,如今陛下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算是您之前的准备白费,可是您自己不是也只敢在这背后讨论陛下的不是,在陛下面前,却不敢说吗?”
景妃一听这话,瞬间就恼怒了起来。
只见她看着何星遥,说道:“姑娘倒真是好口才,也罢,但我如今不打算陪着你们,我要去找陛下讨个说法。”
这话音刚落,她就被丫鬟搀扶着迅速离开了现场。
而此时,整个宴会的大厅,除了一些丫鬟可门外的那几个侍卫之外,便是墨辰平时的幕僚和何星遥等人了,还有少数几个世家贵女,都是奔着和这位辰王殿下联姻来的。
只见其中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拿着一杯水酒走上前来,企图和他搭上几句话儿。
可惜墨辰是一个非常痴情的男子,所以对于那女子的举动,一直都在避嫌。
他承认,自己的能力的确是不算好的,可是他对于初灵儿的那种心思,却是一点儿都不掺假。
只见那女子对他说道:“殿下,小女子听说那位初姑娘早就已经离开,您又为何非要如此执着呢?”
这话刚一说完,墨辰就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看着那女子说道:“你,你可敢再说一遍?”
说这话的时候,周围的气压很低,墨辰的表情看起来也格外的狰狞可怕,让那女子甚至连一些胆小的大臣们,都不敢过去触霉头。
何星遥倒是不害怕,直接就开口说道:“姑娘,一个人一生能够寻找到一个令自己真正欢喜的知己和朋友便是一种幸运,我才是要劝你,不要执着于殿下,他早就有了心仪之人。”
那姑娘听到这话,眼角便隐隐有了些泪珠儿,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但还是颇有些狼狈地离开了。
何星遥看着,心中一时有些羡慕了。
等那姑娘彻底离开了以后,墨辰才对着何星遥拱手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倒是很难得啊!”
何星遥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间,宴会彻底开始了。
真可谓歌舞升平,分外热闹。
一群群穿着流光溢彩的服侍的女子,带着翩然的舞步出现在了正中间,她们能歌善舞,对于弹奏乐器也丝毫不惧怕。
何慕枝很羡慕这些女子能够载歌载舞,而这样的才华,她平时并没有什么机会学得到,所以如今看着倒也新奇的很。
而初月晨也是如此感觉,两个人的心思倒是难得碰到了一起。
只有何星遥,在心里思考着那位景妃娘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着皇帝,对皇帝的抱怨和不满都写在了脸上,却偏偏没有任何人指责,想必皇帝一定是爱极了这位景妃娘娘。
不过,何星遥知道,这景妃娘娘不过是任性了一点儿,心肠倒也是极好的,但偏偏很多人都只能够看到缺点,而忽略了景妃娘娘身上的那些闪光点儿。
初远看着何星遥发呆,就用双手在她面前晃悠了一下,颇为得意地说道:“星遥,我看你如此专注,是在想什么呢?”
何星遥摇了摇头掩饰道:“没,没什么,你,你赶快回到座位上。”
初远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佩服,过不多久便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
第二百零五章:墨澈澈和陈清清
既然这场宴会皇帝是不出席的,那么墨辰便是这场宴会的一把手。
初远觉得这场宴会,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于是,他走近何星遥,看着她说道:“星遥,你觉得这些舞蹈好看吗?”
何星遥点了点头,道:“当然好看了,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啊?”
初远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
何星遥一时间觉得他很无聊,于是便不再理会他了。
而初远倒也不在乎,他和何星遥之间,有的是时间磨合,重新和好,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很快,一场精心安排的舞蹈就已经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身穿粉色的纱衣,而那面纱却是紫色的,额头上一点朱红,看起来神秘而又惊艳。
她手持琵琶,端坐于会场的正中间,便开始一展歌喉,边弹边唱。
不得不说,这女子的功力的确是深厚非凡,琵琶的声音混合这歌声,有一种幽灵入天境的感觉,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儿,让人一听就很容易入迷。
等歌声和琵琶声都停了以后,人们依旧没有从这天籁之声中走出来,的确是太强悍了。
一曲毕,墨辰就亲自走上前去,而那一直蒙着面纱的女子,一看他走过来,变轻松而又优雅地放下琵琶,对着他说道:“哥哥,你怎么亲自下来了?”
墨辰笑了笑,说道:“你这个鬼精灵,怎么,来这么一出,是想要亲自挑选驸马吗?”
那姑娘摇了摇头,说道:“大哥还是和从前一样惯会取笑人,澈澈不过是为了欢迎大哥的朋友远道而来,所以才想给大伙儿一个惊喜。”
这话音刚落,墨辰就拉着澈澈来到了初远等人的身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忘了向大家介绍,这位是我的妹妹墨澈澈,从小就跟着师父弹琵琶,如今听说你们远道而来,所以便想给大家一个惊喜。”
听了这样的介绍,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止初远等人,还有那些出席宴会的大臣家的公子小姐们,这些都是年轻人,对这位公主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每个人的表现都不尽相同,可他们都期盼着这位公主,不知道这姑娘将来的人生会是如何?
何星遥听了这样的介绍以后,就难免有些束手束脚了。
好在墨辰笑了笑,道:“你们都是我远道而来的客人,所以就算是在这皇宫里,也不用和任何人行礼,这是我给你们的特殊待遇。”
这话刚一说完,何星遥等人就欣然应允了。
于是,何星遥看了一眼墨澈澈的穿着,最后眼神停留在了被面纱蒙着的脸上。
而初远等人,也一直都在关注着墨澈澈。
只是,兴许是因为蒙着面纱的缘故,所以他们对于墨澈澈的容貌看得不太清楚。
好在墨澈澈定力好,而且那气度也是非凡,脾气也是极好的,所以虽然被这么多人盯着,但却始终没有怯场。
又过了好一会儿,墨辰一看他妹妹一直都没有说话,便推了一下。
墨澈澈一看到哥哥这样子,便笑着走上前去,顺便还优雅地把面纱摘了,丢给一旁的宫女,这才开口说道:“澈澈见过各位。”
何星遥笑道:“澈澈姑娘这一首琵琶弹得也极好,倒真是难得啊!”
墨澈澈一听这话,瞬间就双眼放光地说道:“这位姐姐,你真的认为我这琵琶弹得很好吗?”
何星遥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了,你不仅琵琶弹的好,这歌声也好听,有句话怎么说的呢?对了,就是如听仙乐,对,就是这个样子,天籁之音,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她对于墨澈澈的歌声和琵琶技艺,那是真的没得说的,只是这墨澈澈,似乎对自己有些不确定,而且看起来倒有些不自信。
何星遥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但还是很欣赏她的。
就在此时,一位穿着艳丽的女子走了过来,直接说道:“哟,原来是我们的公主殿下,亲自献技,虽说刚才的琵琶和歌声的确是惊艳,可是公主,你这么多年苦练琵琶,又是何苦呢?反正也得不到那个人的承认。”
这女子说的是实话,墨澈澈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人,明明曾经两个人是最好的朋友,几乎算得上是闺中密友了,可后来却不知是何缘故,这姑娘对于墨澈澈,竟是变成了另外一种态度,伤透了墨澈澈的心。
墨澈澈一听到她说起这些话,心中便忍不住一阵伤感,同时脑海里也开始浮现出那个人的容貌,甚至还出现了两个人当初相处的情景,如同刚刚发生的事情。
墨辰不忍心妹妹受到伤害,便直接说道:“陈清清,你不要欺人太甚,好歹当初你和澈澈可是最好的朋友,难道你非要说这些刀子般的话语来扎她的心吗?”
陈清清听了这话,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便对着墨澈澈说道:“是,澈澈,你我当初的确算是最好的朋友,可是自从你做了那些事情,每每令我感到恶心,想吐,可你呢?你只是失去了那个人的承认,而我却失去了我最好的朋友和最心爱的男子。”
这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墨辰看这陈清清说话如此咄咄逼人,大有誓不罢休的气势,而且他虽然从来都不管这后宅之事,但是对于妹妹当初的事情,还是了解那么一些的,的确是他妹妹的错,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次邀请陈清清,就是要让位这陈姑娘和澈澈冰释前嫌,没想到如今却弄巧成拙了。
于是,他有些犹豫地看了澈澈一眼,就直接开口道:“小霓,带你们公主先回去,她累了,今晚好好休息,不要让她胡思乱想。”
“小霓遵命!”
就这样,墨澈澈在小霓的搀扶中,略有些狼狈地离开了宴会。
陈清清倒是没什么,她只觉得澈澈似乎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当初两个人之间相处的那种感觉,终究还是回不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在受到邀请,出席宴会之前,就已经想好要把从前的事情忘掉,可是偏偏还是不行。
她以为自己走出来了,没想到见了墨澈澈,一切的伪装和平静,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原来,她始终没有忘记,对于当年的事情,也始终没有释怀。
而墨辰看着陈清清,有些遗憾地开口道:“清清,你何苦要说那些话呢?澈澈都已经告诉过我,她说她对不起你,她说她要和你和好,可是你却半点儿机会都不留给她。”
听了这话,陈清清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同时也有些后悔了。
她擦了擦眼泪,说道:“殿下,那我,我去看看澈澈。”
墨辰道:“你去吧,她真的一直都很想你,一直都很想和你和好。”
“嗯!”
就这样,陈清清被宫女领着,去了墨澈澈的宫殿清澈殿。
刚来到清澈殿门口,陈清清就已经愣住了。
院中一个人都没有,墨澈澈,独自对着大树和天空,沉默无言。
陈清清一时间有些冲动,她跑出去了。
“墨澈澈。”
陈清清大声喊道。
墨澈澈回过头来,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两个人,两种心境,却都是喜极而泣。
墨澈澈看着陈清清,陈清清看着墨澈澈,如同十多年前,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也是在这样一棵树下,她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陈清清,你,你怎么来了?”
墨澈澈问出这话的时候,都有些不自信。
陈清清看着她,说道:“我听你哥哥说,你一直都想和我和好,我也是如此。”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我们是不是蹉跎了太多时光?明明当初那么要好,终究还是变了。”
墨澈澈听着这番话,心中也是颇有感触,但还是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清清,你,你真的愿意和我和好吗?”
陈清清笑着点了点头。
之后,两个人就紧紧相拥在一起,久久不愿意分开。
只可惜陈清清在看到墨澈澈腰间的那枚玉佩时,脸色瞬间就变得很是难看。
她看着面前的墨澈澈,又看到了那枚玉佩,心中一时间翻江倒海,有一种非常恶心的感觉。
于是,陈清清一下子推开了墨澈澈,一字一句地说道:“原来你做的一切都是欺骗我的,墨澈澈,这枚玉佩,凭良心说,当初是谁要送给我的?又是谁死皮赖脸儿要了过去?”
墨澈澈一听这话,便连忙像是拿烫手山芋一样,把那玉佩从腰间取了下来,然后扔到了一个很不起眼儿的地方。
可是,陈清清却不干了。
她看着墨澈澈,恨恨道:“墨澈澈,原来,我竟不曾了解,你是这样虚伪的一个人,明明是我先和枫哥哥在一起的,可你为什么非要千方百计拆散我们?”
此时的陈清清看起来格外的激动,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随时都要疯掉的癫狂状态。
而墨澈澈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在她们两个人想要继续对峙的时候,陈清清突然间就一激动,直接就晕倒在地上了。
好在墨澈澈和小霓在,所以两个人一起把陈清清带回了房间里,好好照顾着。
只见小霓看着陈清清,颇有些不满地说道:“公主,你何必对陈姑娘如此客气?就算是当年你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是她是臣,你是君,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她?”
这话刚一说完,墨澈澈就直接冷着脸呵斥道:“跪下,小霓,若让我再听见你诋毁陈姑娘,以后就不要在我身边了。”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陈清清这个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样,清澈动人,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尽管如今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复从前,但也轮不到你来说教。”
“是,小霓知道了,以后断不会再冒犯陈姑娘了。”
“你知道就好,下去吧!”
就这样,墨澈澈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照顾着陈清清,同时也在回想着两个人三年前的情形。
那个时候的她们,正是关系最好的时候,同时也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日子。
墨澈澈还记得两个人当时翻脸的情形,那真算得上是一言难尽。
这话还要从十年前说起,墨澈澈的父皇为了自己的爱女多学一些技艺,同时也要让自己的女儿有德有才,所以就请了一个琵琶师傅,教女儿弹琵琶。
事情也就是从这琵琶开始的。
墨澈澈记得,她的琵琶师傅有一个小徒弟,那徒弟是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孩子,从小就是特别帅气,而且人也很好。
那时候,她和陈清清一起见了琵琶师傅,陈清清因为不喜欢琵琶,所以没有跟着她一起学习,但是平时,陈清清总是在下学的时候亲自接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很快,她们都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直到三年前,钱枫,也就是墨澈澈师傅的那个小徒弟,也已经成为了玉树临风的大小伙儿。
那一日,陈清清和往日一样,去接墨澈澈下学,途中遇见了钱枫。
两个年轻人,又是偶然遇见,平时虽然说不上几句话,但是时间长了,便会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
钱枫第一次格外认真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容颜秀美,亭亭玉立,心中一时间有了一种触动。
他很冲动,人生中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似乎是遇到了能够相守一生的那个女子。
于是,钱枫主动开口道:“陈清清,这是你的名字吗?”
陈清清有些害羞地点了点头。
他又继续道:“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很喜欢。”
陈清清道:“多谢!”
“你,是要等澈澈吗?你们之间的关系真好。”
“是啊,澈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还是托了她的福气,才能够知道你呢!”
这话音刚落,钱枫就瞬间来了兴致,他看着陈清清,直接就把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墨澈澈就已经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她看着那枚玉佩,又看了看钱枫,直接就把那玉佩夺了过来,笑着开口道:“枫哥哥,这枚玉佩是你要送给我的吗?”
钱枫刚想要说什么,却被墨澈澈一下子打乱了。
对于那枚玉佩,墨澈澈其实算不上多喜欢,她只是喜欢佩戴玉佩的人,只可惜钱枫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她的心思。
而陈清清看出了钱枫的尴尬,于是就主动开口道:“澈澈,这枚玉佩是人家的,你这样拿,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钱枫摇了摇头,道:“既然澈澈喜欢,那我就忍痛割爱了。”
也是从这玉佩事件之后,墨澈澈和陈清清之间,再没有了往日的亲密之感,伴随着的,是彼此之间的互相猜忌,还有互相试探。
墨澈澈很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外出散心,她问过陈清清,那时候,她问道:“清清,你是不是喜欢枫哥哥?”
陈清清原本是很害羞的,但最终还是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非常肯定又十分幸福。
可是,墨澈澈却说道:“清清,我和你一样,而且我比你更早地喜欢上了他,你,你愿不愿意割舍?”
陈清清摇了摇头。
第二百零六章:陈清清发烧
墨澈澈非常清楚地记得,当初的陈清清,是很不愿意的。
也不知怎的,那时的墨澈澈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直都在剧烈地摇晃着陈清清的身体,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陈清清,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你不会喜欢枫哥哥的,对吗?”
陈清清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无力地挥开她的双手,道:“澈澈,我没有办法,我和钱枫哥哥之间,早就已经彼此倾心了。”
当时的墨澈澈,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反应呢?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想起这些从前的事情了。
墨澈澈看着那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人,心中突然有些后悔。
她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搭上的却是和陈清清的友谊,她有些糊涂了,这样做不仅是对不起自己的好朋友,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可是,墨澈澈从来都是贵为公主,要什么有什么,难得对一个男子如此刮目相看,她很难对钱枫不上心,更何况那人还是她师傅的徒弟。
只是,墨澈澈这一次虽然照顾了陈清清很久,但还是在临近半夜的时候,陈清清发起了高烧,而且整个人都在皱着眉头,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她一时间很是着急,于是便把小霓喊来。
小霓一看到自家公主殿里的烛火还在亮着,便非常心疼地打开门去。
刚走进房间,她就看到墨澈澈整个人都很是疲惫地用双手抓着被子,眼皮有些耷拉,看起来像是要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墨澈澈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看到是小霓来了,便开口道:“小霓,清清一直都在发着高烧,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快退烧吗?我不想看着她这样痛苦却束手无策。”
小霓听了这话,便说道:“回公主殿下,小霓并不是医馆的人,所以不懂那么多,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难道你是要急死我吗?”
墨澈澈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明明如今的天气还不算太冷,但她就是感觉到了这种彻骨的冰寒,而且这种感觉相当不好受。
她看着毫无生气地陈清清,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和孤独。
从小到大,墨澈澈和陈清清之间,一直以来都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和伙伴,但两个人之间却偏偏总是坎坷相伴,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和好了无数次,也彼此误会了无数次,但是每一次却都没有想过让彼此离开自己的生命。
只是这一次,墨澈澈是真的害怕了。
小霓看着自家公主如此担忧的样子,眼泪都急了出来,便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磕着头说道:“公主殿下,您,您是否为徐姑娘冰敷额头了?”
墨澈澈点了点头,道:“我什么方法都用了,可是那烧一直不退,我真的很担心啊!”
听了这话,小霓就知道陈清清这次病的似乎有些严重,按理说照顾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也已经冰敷了,怎么可能高烧一直不退呢?她实在是想不通,同时也为自家的主子感到悲伤和难过。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一起照顾着陈清清,已经天亮了。
陈清清依旧没有清醒过来,墨澈澈却已经变得很是着急了。
小霓看着她一直都在房间里来回跺脚,心情不由得也有些烦躁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墨澈澈才对着小霓命令道:“小霓,这次我亲自去太医院请陈太医,他是清清的叔父,说不定会有办法。”
顿了顿,她才又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陈清清,沉默着说道:“你好好照顾她,等我领太医过来,就会有办法了。”
小霓点了点头,道:“公主,您放心吧,奴一定会照顾好陈姑娘。”
就这样,墨澈澈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就打算一个人单枪匹马去太医院。
只可惜她没有出门,墨辰就已经找来了,同时随行着的,还有陈清清的母亲玉氏。
只见墨辰一看到墨澈澈,就急忙开口问道:“澈澈,清清是不是还在你这里?赶快去告诉她,她母亲玉氏来了,让她出来迎接。”
墨澈澈摇了摇头,突然间就眼含泪光地说道:“没,没用的,清清还没醒过来。”
这话说完了好一会儿,墨辰依旧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他挠着额头说道:“什么有用没用的,哥哥只知道清清的母亲来了,她理当出来迎接,你又何必如此阻拦呢?”
……
兴许是这外面的吵闹声实在太大,所以小霓便打算出来看看。
刚走到那走廊上,便看到了这一群人。
于是,她非常利索地走上前去,一下子推开了墨辰,声音极大地喊道:“哥哥,如果你是为了好,就不要阻挡我,清清她昨天生病了,所以我就把她留了下来。”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现在我要把陈太医请来,清清从昨天开始就一直高烧不退,我也没有办法。”
这话说完以后,她顾不上旁边这些人的反应,直接就奔跑着去了太医院。
而小霓因为被这些吵闹声吸引,所以在回廊处看到了他们。
于是,小霓恭恭敬敬地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行礼,同时还帮忙解释着说道:“大殿下,公主昨天照顾了清清姑娘一夜,而且一直都很担心。”
玉氏听了这话,直接就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情呢,原来不过是发烧而已,公主也实在太小题大做了吧?”
墨辰听着这话,心里总觉得不大舒服,而且也很别扭,于是他皱起了眉头,看起来格外的不满。
玉氏见状,便连忙行礼道:“殿下恕罪,只是清清平时在家里的时候身体并没有那么的虚弱,所以如今发烧了,臣妇觉得这只是一场小病,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墨辰听了这话,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反而铁青着脸说道:“你最好是这样想的,公主殿下对于清清姑娘一直都格外地看重,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是担待不起,如今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一场发烧的小病,公主都紧张地亲自去太医院请太医,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做的事不做,知道了吗?”
玉氏听着这训诫般的话语,心中虽然有些不服气,但还是低眉顺眼地答应了下来。
只是,就算再怎么警告又有什么用呢?
墨辰在心中一直都很清楚,陈清清是一个多么心高气傲,又格外有原则的善良姑娘。
可是,善良在邪恶面前,却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陈清清的身份,在家里其实是有些尴尬的,毕竟她母亲虽然是她父亲的正妻,但终究去世的早,所以她过了几年凄苦的日子。
好在后来她父亲又娶了现在的母亲玉氏,所以家里总算有人照顾了,只可惜这玉氏,一直都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在陈家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以后,便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陈闭月。
这陈闭月的年纪明明比陈清清要小上四岁,按理说姐妹两人之间原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可惜这玉氏非要为自己的女儿争取利益,所以便百般虐待陈清清。
好在陈清清与公主墨澈澈之间关系牢固,所以玉氏就算是看在皇家和公主的面子上,终究还是收敛了许多。
墨辰看着那小霓一直都在地上跪着颇为可怜,便开口说道:“既然清清病着,我们也不好进去打扰,夫人,不如这样子,你回家就和你夫君说一声,等清清的身体彻底复原了,再回家也不迟啊!”
听了这话,玉氏的心里简直是要流出血来,这陈清清倒是好大的能耐,竟然能够让公主殿下和王子殿下都为她说话,而且皇帝对于澈澈公主的宠爱,倒是让陈清清和皇家的关系牢靠了许多。
越想就越觉得气愤,可是偏偏表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
玉氏只能福了福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臣妇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应允。”
墨辰道:“你说吧。”
玉氏道:“殿下,清清如今发了高烧,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所以臣妇想着让闭月进攻来照顾她的姐姐,这样公主也不会太劳累。”
这话刚一说完,墨辰就笑着点头说道:“夫人考虑的真是周到,那就等明天,让令女进宫吧!”
这话说完以后,墨辰就对着小霓说道:“既然没别的事情,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照顾陈清清,等着公主回来吧!”
“是,殿下!”
就这样,墨辰一行人为了不打扰陈清清,所以大家都格外自觉地不说话,脚步声都小了许多,慢慢离开了这里。
等墨澈澈回来了以后,小霓就把墨辰嘱咐的事情说了出来。
只是,小霓原本以为公主殿下一定会很开心的,毕竟如果陈清清同父异母的妹妹进宫,墨澈澈就可以暂时歇息一些时间了。
只可惜小霓想错了,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墨澈澈对于陈清清的友谊。
“公主,您怎么了?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小霓疑惑地问道。
墨澈澈此时根本就无心回答她的问题,所以整个人都很不在状态。
又过了好一会儿,墨澈澈才铁青着脸问道:“小霓,是我哥哥亲自说的让陈闭月明天来吗?”
小霓点了点头,道:“是的,殿下亲自说的。”
墨澈澈听着这话,心中不免开始抱怨起了她哥哥。
说起来,这墨辰倒也真的有些爱管闲事,墨澈澈很是无语。
不过她对于自己哥哥的这些所作所为,心里还是分得清的,毕竟她哥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她好,只这么一点儿,便胜过许多亲人了。
于是,墨澈澈也不再想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对着小霓说道:“小霓,既然哥哥都吩咐了,陈闭月早晚是要进宫来的,那你就先在偏殿为她腾出一个房间,顺便拨四个宫女来照顾她。”
“是,公主!”
这话音刚落,陈清清的叔父就走了过来,对着墨澈澈行礼道:“公主殿下,清清的烧并没有那么的严重,只是正好碰上体虚,而且多日以来内心郁结,所以才会导致昨晚高烧不退。”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家这侄女儿的身体一直都不大生病,所以如今公主也不需要过分紧张,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嗯,那就让小霓跟着陈太医去抓药吧!”
就这样,小霓一直跟着陈太医去了太医院,等到药抓好了之后,陈太医只嘱咐了几句,就不再说什么了。
墨澈澈的心里很是烦恼,她看着陈清清,说道:“清清,你说我是不是一直都很笨啊?学琵琶学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想得到枫哥哥的一句称赞,可是却那么难,一直都想要和你解除误会,重新和好,重新做最好的姐妹,可惜也没有实现,清清,你会怪我吗?”
墨澈澈自言自语地说着,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流出了眼泪,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伤心。
就这样,等到了第二天以后,陈闭月就已经奉命进宫了。
她在来的路上,心中一直都在记者母亲说的那些话。
“孩子,这一次是娘亲主动让你去宫里照顾你姐姐的,不过你放心好了,这一切都只是表面功夫。”
闭月看着她母亲,当时问的是另外一句话,“什么是表面功夫?”
她母亲当时虽然没有说话,可是那眼神却很是冰冷,看着没有一丝的温度。
闭月不问了,她或许是因为年纪尚小的缘故,所以再思考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尽量往好的方面想,而且玉氏对于自己的女儿,一直以来都非常的宠爱,倒是宠出了个天真活泼的性子,所以闭月才养成了这种心怀坦荡,活泼善良的女子。
闭月记得她母亲最后说的那些话,大意就是要让她和墨澈澈公主搞好关系,这样将来也可以嫁给一位皇子,到那时候他们陈家,尤其是玉氏,说不定将来沾了光,封个诰命夫人什么的,倒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很快,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陈闭月就已经被小霓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只是闭月在看到自己的姐姐一直都没有醒过来的时候,非常难过地抓着墨澈澈的手,说道:“公主,我姐姐为什么还没有清醒过来?我听说她昨天就发烧了,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呢?”
墨澈澈把她整个人都搂进怀里,这才安慰着说道:“你放心,闭月,我一定会让你姐姐醒过来的。”
“那就多谢公主殿下了,您看起来好累啊,要不然这个样子,公主,您暂时就让我在这里照顾姐姐吧!”
墨澈澈还想反驳,只可惜眼前一黑,差点儿跌倒在地上。
于是,小霓也看着她说道:“是啊公主,您看起来真的很疲惫,而且闭月姑娘总归是清清的妹妹,这姐妹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总不会太过尴尬,更何况清清还没有清醒过来,您又何必呢?”
陈闭月也趁机跪在地上,非常真挚地说道:“是啊,公主殿下,娘亲让我来就是为了照顾姐姐,好为公主殿下分忧。”
墨澈澈听了这话,而且自己也的确撑不了多久,于是就只好乖乖去休息了。
第二百零七章:陈清清苏醒
就这样,陈闭月在这清澈宫中和小霓一起照顾着陈清清。
期间,小霓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的年纪还要小的女孩子,忍不住开口说道:“陈二姑娘,你来了,我们公主就不会那么累了。”
陈闭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是公主替我照顾了姐姐,所以我自然要分担她的劳累和辛苦。”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道:“小霓姑娘,我姐姐是不是对公主真的很好啊?要不然公主怎么会那么看重她呢?”
小霓不知道这二姑娘说这些话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心中隐隐却有了一种猜测。
她看着面前容貌稚嫩,却已经展露倾国之色的容颜的女子,内心一时之间有了许多种感觉。
只是,闭月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所以小霓只好说道:“二姑娘说的是,你姐姐对公主很好,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一直以来都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或许你也会遇到一个最好的朋友。”
陈闭月听了这话,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惊讶之处,反正这个问题是她母亲要她问的,目的就是探一探口风,看看怎样才能够和皇室攀上关系。
只是,墨澈澈和陈清清之间,从来都不是因为彼此的权势和地位而互相利用成为朋友,这两个人之间从来都只是纯粹的友谊。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陈清清才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她以为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人会是墨澈澈,可是睁开了眼睛,在面前趴着睡的人却是陈闭月。
于是,她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拖着虚弱的身体,慢慢坐了起来,喊道:“水,水,有水吗?”
陈闭月在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于是,她强撑着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姐姐早就已经醒了。
于是,陈闭月尽管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就去倒了两杯茶水递过来。
陈清清喝完茶以后,就看着陈闭月说道:“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闭月道:“姐姐,是宸王殿下让妹妹进宫来照顾姐姐的,公主这几天一直都在照顾着你,已经很累了,所以才没有在这里。”
这话刚一说完,陈清清,就突然间看着她说道:“闭月,你是说公主照顾了我很长时间吗?”
陈闭月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墨澈澈和小霓一起来到了殿里,顺便还带了许多吃食。
而且或许是因为顾忌着陈清清刚刚退烧清醒过来的缘故,所以那些吃食都只是一些汤汤水水的,看起来虽然寡淡,但是营养却格外的丰富。
墨澈澈一看她醒了,就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她的身边,突然间就笑着说道:“清清,这几天你真是要吓死我了,当时我真的害怕极了,害怕你就那样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
陈清清摇了摇头,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澈澈,你在说什么傻话呢?倘若有一天我要离开这个世界,那我一定会和你一起,这样我们就能在人间还是阴曹地府,都是永远的好姐妹了。”
两个人说话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且也没个忌讳。
小霓看不下去了,把那些饭菜在桌子上摆好以后,就走过来开口说道:“公主,清清姑娘,如今才从病中醒过来,你们再不要说离开这个世界的事情了,这样总归是不吉利的。”
墨澈澈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你的提醒,看我,你一醒来我就忘乎所以,倒是要劳烦别人提点了。”
陈清清也笑着说道:“澈澈,谢谢你!”
她自己也不知道对于墨澈澈来说,曾经的友谊到底算什么,而且如今的她,已经纠结了很久,想和澈澈和好,却偏偏每次都不凑巧,如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墨澈澈三年前纵然百般对不起她,可是在这三年里,墨澈澈对她一直以来都非常不错,她心里一时间陷入了纠结之中。
此时的陈闭月看着姐姐和公主谁都没有说话,宫殿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格外尴尬,于是,她就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姐姐,你如今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而公主也照顾了你好几天,还是不要过于麻烦公主了吧?”
陈清清刚想要开口,却被墨澈澈阻止了。
只见墨澈澈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闭月,你是清清的妹妹,所以我才想和你说,你和你姐姐都是同样优秀的女孩儿,只是你母亲总是容不下你姐姐的,这么多年以来我都看在眼里,所以,你以后也要好好对待你姐姐。”
陈闭月听了这话,内心一时间有了些感触。
她看着面前的公主,又看了看她姐姐,不再说话了。
只是,小霓却开口道:“公主,清清姑娘,你们如果再不过来,那饭菜可就要凉了。”
墨澈澈回头笑道:“这就来,这就来。”
就需要,她亲自搀扶着陈清清坐到了椅子上,然后亲自给陈清清喂着稀粥,那画面很是和睦,看着让人感动到流泪。
小霓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陪伴在公主的身边,所以她目睹了公主和陈清清之间的友谊,的确是很不容易的。
她看着这样的情形,一时之间觉得很是欣慰。
公主和陈姑娘之间,难得在心照不宣中和好,这才是真正让人泪目的地方。
而陈闭月看着姐姐和公主殿下之间的相处方式,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到底是哪里怪异,她又实在是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未免太过亲密,又是喂饭,又是亲自照顾,又是安排这安排那的,那一副亲力亲为的样子,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两人是一对恩爱夫妻呢!
陈闭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看到了公主和姐姐之间的相处方式,她的脑海中就总是冒出那些很奇怪的词汇,什么“夫妻”,什么“两情相悦”,什么“白头偕老”……
而小霓对此,却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在看着陈闭月如此纠结的时候,心中其实是很不理解的。
那一天,陈闭月终究还是忍不了了,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神神秘秘地把小霓拉到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下。
小霓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于是就眨着那双大眼睛说道:“二姑娘,你拉我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陈闭月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我最近很是困惑,所以希望你能够帮我解惑。”
小霓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想到却是这些。
于是,她开口道:“你说吧!”
就这样,陈闭月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就直接开口道:“我总觉得我姐姐和公主的相处方式很特别,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小霓诧异道:“公主之前说了,她和你姐姐是最好的朋友,难道这还不能够足以说明吗?”
陈闭月摇了摇头,说道:“不,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只是觉得姐姐和公主之间,相处的实在太过亲密,就像是,像,像是,是,像是恩爱夫妻一般,可是我姐姐和公主一样,都是女子,所以这才让我困惑。”
听了这话,小霓才开始认真思索了起来。
她原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是这样想的,没想到陈姑娘的妹妹也看出来了。
只是,公主殿下对陈姑娘那样好,那样看重,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友谊吗?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所图呢?
小霓一时之间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陈闭月看她不说话的样子,于是就继续说道:“小霓姑娘,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小霓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真的啊?小霓姑娘,你也觉得我这样想,并不奇怪,是吗?”
小霓笑着点了点头。
又过了好一会儿,小霓才看着她说道:“二姑娘,我觉得我们之间彼此也算是熟悉了许多,我小霓痴长你几岁,以后你我就以姐妹相称,好不好?”
陈闭月点了点头,道:“好啊,小霓姐姐,你叫我闭月好了。”
“闭月!”
“小霓姐姐!”
两个人在树下聊天,看起来不亦乐乎的,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墨辰和他身后的那一干人等。
墨辰在走到清澈宫以后,就有小太监进去通传,墨澈澈亲自出来迎接。
只见墨澈澈看着墨辰和他身边的那些人,便忍不住说道:“哥哥,你们今日是有事情吗?”
墨辰摇了摇头。
就在他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何星遥直接就开口道:“公主,上次的琵琶你弹的很好,听说你的朋友生病了,所以我们便想来看看,并没有其他的意图。”
墨澈澈听了这话,眼中的防备之色才退去,和颜悦色地说道:“难为你倒是记得,星遥姑娘倒真是特别的很呢!”
何星遥不知道她怎么就注意到自己了,但是在心里又一想,觉得这也不算是个坏事,于是便不再想那么多了。
就在这时候,陈清清突然间拖着病体走出了房门,她看着墨澈澈身边乌泱泱的一群人,心中便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只是,不等她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墨澈澈就直接拉着她的手来到了墨辰的身边。
看着亲妹妹做出这样的举动,墨辰心中一时之间也觉得很烦恼,他对于墨澈澈真的是足够好了,可是陈清清如今堂而皇之地住在这宫里,和墨澈澈几乎算得上是同吃同住,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两个人经常都是那样子。
他有些搞不懂自己妹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同时又有些害怕,害怕他自己内心的猜测和担忧,有一天会变成现实,那样的话,不只是两个女子,能够承受的住的。
想到这里之后,墨辰就直接板着脸说道:“澈澈,哥哥知道你心疼陈姑娘,可是如今陈姑娘的妹妹也已经来了,而且昨天人家母亲都向我要人了,我看这陈姑娘的气色也不算太差,等明天你就让人家跟着妹妹回家吧!”
这话刚一说完,陈清清就对着他恭敬地行礼道:“是,清清明天就跟着妹妹回家。”
看着陈清清这样子,墨澈澈的脸色瞬间由原本的面无表情,变成了阴郁。
只见她带着有些愤恨的眼神看着墨辰,咬牙切齿道:“哥哥当真是好手段,来妹妹这里倒是耍了很大的威风啊!”
墨辰道:“妹妹过奖了,哥哥我只是为了你和陈清清好,你们总不可能这样厮混一辈子吧?”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原本他是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露骨的,可是偏偏墨澈澈最近做出的一些事情,让他觉得有种不能够控制的感觉,他总认为自己的妹妹在玩火,害怕墨澈澈总有一天会玩火自焚。
想到这里,他便硬起了心肠。
只是,墨澈澈却根本就不能够明白他的苦心,甚至还把陈清清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带着攻击的眼神看着墨辰。
墨辰说道:“澈澈,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
墨澈澈道:“我知道,可是那又如何?我就是想和陈清清这样厮混一辈子,父皇从前还夸奖过清清,说她会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哥哥,你又为何非要咄咄逼人呢?”
墨辰看着墨澈澈如此护着她,便直接叹了口气,说道:“澈澈,既然如此,哥哥以后就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这话刚一说完,墨辰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何星遥并不知道这一对兄妹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起来对彼此的误会倒是蛮大的。
于是,她就使了个眼色,让初远和其他人一起离开,而她自己则是久久不愿意离开。
墨澈澈对于何星遥,原本就有着很好的感觉,所以她邀请何星遥到屋里坐了坐。
只见墨澈澈颇有些防备地看着何星遥,说道:“何姑娘,我想你一定是个性情中人,而且你是第一个说我琵琶弹的好的人。”
何星遥静静地聆听着,一句话都不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听众。
墨澈澈继续道:“就连枫哥哥都没有说过我琵琶弹的好,你是第一个。”
何星遥听了这话,安慰道:“公主,你一定会结交一个肯赏识你的朋友,那个朋友也会说你琵琶弹的好,歌唱的好听。”
墨澈澈道:“谢谢你,星遥姑娘。”
何星遥笑了笑,说道:“没事儿。”
就在此时,何星遥突然间看着她说道:“只是陈姑娘,你如今刚刚醒过来,身体万不得劳累过甚。”
陈清清点了点头。
墨澈澈紧张地看着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欢喜,但同时又带了点儿不可名状的忧伤。
第二百零八章:何星遥和墨澈澈
对于陈清清来说,墨澈澈的确是她这么多年以来,遇到的最好的朋友,但是却在三年前,发生了彼此之间有史以来最大的矛盾。
此时的墨澈澈和何星遥在一起侃侃而谈,说的倒是热闹极了,只是陈清清却没有什么想说的,反而觉得格外的无聊。
于是,陈清清就去了院中的那颗树下,她一眼就看到了小霓和她的妹妹陈闭月。
小霓一看到陈清清,就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走过来说道:“清清姑娘,你,有什么事儿吗?”
陈清清摇了摇头,道:“闭月,你怎么在这里啊?”
陈闭月看着她说道:“姐姐,是母亲叫我来的,而且辰王殿下也应允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陈清清点了点头。
而小霓此时,却突然间开口说道:“清清姑娘,我们公主为了你,真的是废了好大的功夫,而且还是她亲自为你请的太医。”
陈清清看着小霓,这丫头惯会给自己的主子邀功,不过这一切也都是事实,所以也并不会有任何的妨碍。
只是陈闭月和小霓的心里,因为之前的那种想法,所以彼此之间都心照不宣地想着一件或许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现实的事情。
不过她们对于彼此内心的真实想法并不清楚,只知道遵循着自己的内心所想。
于是,陈闭月就在小霓的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小霓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好,而且整个人都越发温和了。
小霓回头看了一眼陈闭月,就对着陈清清说道:“清清姑娘,你觉得我们公主怎么样?”
陈清清根本就不知道小霓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更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但还是非常认真地说道:“你说澈澈啊,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在你的眼里,或许也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公主,那么善良,那么友好,只是有时候做事不大妥当,但是这世上本就人无完人,又何必非要强迫她成为一个非常完美的人呢?”
陈清清说完这些话,就直接叹了口气,倒像是要感慨什么。
而陈闭月和小霓听着这话,两个人的心里却早就已经炸开了锅,这信息量也实在是太大了。
她们两个人原本都以为陈清清对于墨澈澈,一定是非常讨厌的,但是却没有想到陈清清对墨澈澈的评价竟然会那么高,甚至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而墨澈澈最近不知怎么回事,越发魔怔了。
她本来与何星遥说话说得好好的,却在看到陈清清离开自己的身边以后,瞬间就慌乱了许多,甚至再过了几分钟以后,她就直接大声喊道:“清清,你过来一下,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这话音刚落,陈清清就打算要拒绝,可是小霓却一直对她使着眼色,甚至还站在她的身后,一直推着她走。
陈清清没办法,只能回过头去,来到了墨澈澈的身边。
何星遥不知道这墨澈澈叫陈清清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一时间心下好奇,便直接询问道:“公主,你为什么要叫陈清清?”
墨澈澈苦笑着说道:“没什么,只是我很害怕清清有一天会从我的身边离开,尽管那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可我依旧害怕。”
而陈清清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她说的最后那几个字,于是就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怎么,你怎么会依旧害怕?害怕什么啊?”
墨澈澈道:“没,没什么,是你刚才听错了,我怎么可能会害怕呢?听风就是雨的,你总是这个样子。”
陈清清撇了撇嘴,就对着何星遥恭敬地行礼道:“在下陈清清,何姑娘不介绍一下自己吗?”
何星遥笑了笑,道:“在下何星遥。”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着眼前之人说道:“清清,我觉得墨澈澈说得对,不论做任何事情,我们都不能够听风就是雨,不能够如此不经大脑而又如此冲动,这对于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不利的。”
陈清清不屑地回头看了一眼墨澈澈,此时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很是尴尬,她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逃避我的问题,可是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着,总有一天你会把事情告诉我的。”
她这话说的虽然没评没据,可是两个人之间这么多年的友谊,一直以来都是毋庸置疑的。
甚至在整个皇宫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不过大都是表面上看起来友好,她们身边的人却都知道,她们彼此,其实是很看不上对方的,甚至经常会彼此之间相互攀比,但是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而何星遥此时看着这两个人剑拔弩张,甚至都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内心一时之间就觉得很是好笑。
但是她目前对这两个人都没有那么的熟悉,所以心中还是有些谨慎的。
只见何星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清清姑娘,澈澈姑娘,其实你们二人大可不必如此烦心,身为彼此之间最好的朋友,不管是表面上的假装,还是私下里的真实,这都源于自己的选择,而且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继续争执下去。”
这话刚一说完,陈清清就突然觉得很是生气,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立场,毕竟在她看来,墨澈澈只是在报复她当初喜欢上了钱枫哥哥。
可是,她真的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钱枫,不论时间早晚,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不管多晚,不管多早,总有一天是会遇到的。
而墨澈澈当年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亭亭玉立,温柔似水,这世间任何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都算不得浪费,可是钱枫喜欢的人,却不是她,而是陈清清。
当时的墨澈澈,心里是那样的难过,却偏偏还是要强颜欢笑,虽然当初她的确是存了要把陈清清从钱枫哥哥身边赶走,让钱枫的心里只有她一人。
可是,墨澈澈终究还是把这件事情搞砸了。
她喜欢钱枫哥哥,也喜欢陈清清,当时对于这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墨澈澈其实是不怎么能够分辨的,但偏偏那个时候,第一次对爱情有了向往,她和陈清清的内心,都有着希望。
只是,陈清清终究是幸运的,因为她遇见了这一生中最喜欢的男子,而墨澈澈,虽说算不上太过幸运的人,可是也不算太差,毕竟遇见了人生中最好的朋友,这也算得上是上天的一种馈赠吧!
墨澈澈当时一直都在自我安慰,可是实际上她却知道,陈清清与钱枫哥哥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多少次被伤透了心,多少次又在假装大度地原谅他们,可是这一切终究还是抵不过心碎。
两个人彼此看着,何星遥都替她们尴尬的很,可是偏偏墨澈澈反而并没有觉得任何没意思,甚至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而陈清清虽然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但是心里总是觉得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小霓和陈闭月一同走了过来。
只见陈闭月一看到身边有个陌生的面孔,于是就轻轻戳了一下墨澈澈的衣袖,这才开口道:“公主,这位姑娘是什么人?为什么也能够在你的宫殿里?”
墨澈澈听了这话,就直接笑了笑,开口说道:“这是我哥哥这一次从外面带回来的朋友,名叫何星遥。而且我觉得她和我也很投缘,所以就留她在这里说说话儿,也并没有因此耽误许多事情,所以也就这样了。”
陈闭月听了这话,心中的疑惑瞬间就被解开了。
她原本还以为何星遥是什么不相关的人被迷迷糊糊带到了这里,如今看来倒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样。
于是,她就直接开口说道:“原来是星遥姑娘,失礼失礼,在下陈闭月。”
墨澈澈趁机补充道:“这是清清的妹妹闭月。”
就这样,何星遥和陈闭月彼此见礼,之后大家就聊的开了许多,而且还说了很多方面的话题,甚至还讨论了很久,各自都有了不同方面的收获,而且收获颇丰。
只不过,陈清清终究还是因为体力不支,所以早早就在墨澈澈的搀扶下去休息了。
而墨澈澈,则是在离开的时候嘴角突然想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看起来很是令人害怕。
只不过,何星遥和陈闭月对此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而小霓身为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就算是被抬到再够贵的地位,身份在那里搁着,也不过是一个平家高一点的侍女罢了。
所以小霓更没有抬头欣赏自己主子的笑容。
陈清清看着墨澈澈,总觉得这人对自己实在是有些太好,于是就直接开口说道:“澈澈,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从小到大又没有生过很多场病,所以你去陪陪何姑娘,我一个人去里间休息就好。”
墨澈澈摇了摇头,然后就带着非常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又带着格外轻柔的语气说道:“你说这是什么傻话儿,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好的朋友就是你,所以我自然是要对你加倍的好,补偿你我之间这三年来失去的友谊和陪伴。”
陈清清听了这话,心中一时之间觉得很是感动,于是就不说什么了。
只是她没有意识到,墨澈澈表面上说的两个人之间只是因为彼此这么多年以来的友谊,可是实际上是什么原因呢?
陈清清不知道,当然,她也没有兴趣知道。
也许,不知道的才是幸福的吧!
此时的陈闭月,非常仔细的打量着眼前之人,身上穿的衣服和自己穿的样式很不一样,而且看起来很是简洁,但却并不妨碍何星遥看起来比其他的人有气质多了。
而何星遥此时,也在非常认真地打量着陈闭月,这位姑娘的容貌倒也算得上闭月倾城,就是不知道品行怎么样?
不过,何星遥的心里,其实还装着另外一件事情。
她有些犹豫,之前偶然间听到一个宫女说过,说是有一位姓燕的公子,之前被澈澈公主留下,后来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之后,何星遥就连忙跑过去,来到了墨澈澈的身边。
只是,她看着墨澈澈和陈清清一同在前面有说有笑地走着,彼此之间看起来很是和睦,心中一时间有了一些感触。
当初她也是有过一位结拜姐妹的,这事情还是要追溯到傀儡之城的时候,那会儿她刚去到那个陌生的地方,就很幸运地遇到了云离岸和云连,从此就结交了很多朋友,而那段时间的往事,在她心里经常会一幕幕地出现,总是萦绕在心间,一直都忘怀不了。
她愣住了,不知道是因为回忆催泪还是眼前这两个人的行为而感动,反正心中的感觉是很奇妙的。
而陈清清突然间咳嗽了一声,然后就停下了脚步。
墨澈澈见状,就直接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难道你的身体现在又难受了吗?”
陈清清摇了摇头,然后指着身后的何星遥说道:“何姑娘怕是有事情要找你,你看你们要不要说点儿什么?”
墨澈澈犹豫了一下,但是随即她就直接开口说道:“何姑娘,如果你真的有事情找我,那就请你先在这里等上几分钟,一会儿我把清清送回去,就来找你。”
这话刚一说完,还不等何星遥的反应,墨澈澈就已经和陈清清离开了这里。
好在何星遥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的孤单,只是心里有些着急,但是她的自我调节能力却一直都是特别好,根本就不需要别人过多的担心。
于是,她就那样非常耐心地等待着,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墨澈澈就已经重新回来了。
何星遥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刹那,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泪点儿一时间变得很低,但还是哽咽着开口道:“公主殿下,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墨澈澈道:“你说吧,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帮助你。”
何星遥点了点头。
墨澈澈又开口道:“你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是因为需要我帮忙的事情,让你很难过吗?”
何星遥又一次点了点头,过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道:“公主殿下,你可知道一位姓燕的公子?”
墨澈澈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搞什么,而且在这天下间,姓燕的人也不算太少,兴许她曾经就遇见过,只是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之后,她就突然间好奇地开口说道:“怎么,那位姓燕的公子叫什么名字?”
何星遥道:“他叫燕云湛,是和我同行的一位朋友,只是我们偶然间分开,便再没有联系。”
墨澈澈了然道:“原来是这个样子。”
第二百零九章:燕云湛出现
何星遥不确定墨澈澈知不知道燕云湛的事情,但是她料想这人应该会知道的。
于是,她看着墨澈澈说道:“那么你知不知道燕云湛?他有没有来过这里?”
墨澈澈看着她,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燕公子嘛,我倒是见过一个,说是叫燕云湛的,只是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这话刚一说完,何星遥瞬间就不淡定了,她甚至紧紧拉着墨澈澈的双手,带着颤抖的语气说道:“真的吗?你真的见过他吗?”
墨澈澈点了点头,道:“我的确是见过一位姓燕的公子,而那位燕公子,的确和我相处过,只是我让他帮我去做一件事情,等事情做成了,他就会回来了。”
何星遥听着这话,心中就觉得有一些莫名其妙,于是就直接开口说道:“那,那你让他帮你去做什么事情了?”
墨澈澈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暂时还只是秘密,所以我不能够告诉你,但我只能和你透露一点儿,那绝对不可能是坏事。”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问了。”
何星遥和墨澈澈互相看着彼此,过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或许是各自都觉得很无趣,所以彼此相视一笑,就各自离开了。
而何星遥这一整天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又去问了之前的那位宫女,只是原本担忧的事情,依旧没有解决,还在心里悬着。
她找的那位宫女,倒是一个非常健谈的人,一张开嘴就说个没完,甚至有时候还会婆婆妈妈的。
何星遥觉得这宫女好是好,就是有时候太过罗嗦,于是就直接开口说道:“小云,你可知晓燕先生到底是去为公主做什么事情了?”
那宫女名字就叫小云,所以何星遥便直接叫了这个名字。
只见小云看着她说道:“回姑娘的话,当初小女子是因为仰慕燕先生,所以才会对先生多加了一份关注,公主说先生是她百年不遇的一个贵人,所以便让先生帮忙寻找一个男子。”
听了这话,何星遥心中越发疑惑了,于是就直接看着眼前的人说道:“那你可知公主要他找的是什么人?规定的期限又是多长时间?”
小云想了想,道:“好像是对于公主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人,规定的期限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可以问问公主身边的小霓姑娘,她和公主之间的相处从来都不像褚裒,而像是姐妹,所以或许能够知晓一二。”
这话刚一说完,何星遥就不再问她了,只是对着她笑了笑,开口说道:“谢谢你,小云,如果我找到我的好朋友,我一定会非常感谢你的。”
小云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不需要什么感谢,因为我喜欢燕先生,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何星遥听了这话,就对着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小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墨澈澈自从何星遥离开了以后,她的心里就慌乱了许多,而何星遥自身也好不到哪里去。
墨辰反倒是因为当初辰妃早亡的缘故,所以颇得皇帝的青睐,从小的日子过的也不是那么苦兮兮,只是有时候不那么如意罢了。
何星遥的心里总是不大甘愿,燕云湛那么一个大活人,却不知何时就从他们中间消失了,好不容易得到了那么一丁点儿线索,但是偏偏又没有找到,实在是有些太菜了。
于是,她就回到了墨辰宫殿里之前住的地方。
何星遥的心里其实是很通透的,可是大家相识一场,又是朋友一场,都把彼此的安危看得那么重要,却偏偏少了一个人,无论是谁,想必心里都不是那么好受的。
她对这一点很清楚,于是就在傍晚的时候和何慕枝以及初月晨在一起讨论了这件事情。
而何慕枝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初月晨的心思倒是和她一样,燕云湛一定要回来,一定要找到这个人,毕竟在一个团队里,无论少了哪个人,都是不完整的,更何况他们彼此之间都如同家人,家人消失,又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何慕枝看着何星遥,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不乐意,甚至还撇着嘴吐槽道:“姐姐,你说我们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原本来到这里,大家一起继续探索,也算是不错的,只是无端端的燕云湛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是毫无征兆,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吗?”
这话刚一说完,何星遥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呢?只是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也许就像是之前有人说过的那样,在这个世界上,最初有勇气探索真理的人,都是真正的勇士。
只是有时候,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并不是真正的勇敢,反而是十成十的不负责任。
何慕枝的话的确是震耳欲聋,但那也的确是真话,毕竟一个陌生而又充满着未知危险的地方,是很容易就会陷入险境,甚至是落入别人的圈套的。
于是,她尽量带着平静的语气说道:“慕枝,姐姐知道你的心里也是很着急的,可我相信机缘一到,燕云湛就一定会回来的,说不定他早就已经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前去寻找了。”
听了这话,何慕枝的表情看起来依旧有些勉强,但是却不再说话了。
而初月晨倒是直接开口说道:“对了,你们可还记得我们是如何来到这个地方的?”
何星遥道:“你的意思是……”
初月晨道:“对,我的意思就是从小处着手,大家原本是在我们家里的一个庭院西园,这就说明了西园里面一定存着什么秘密和古怪,而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大着胆子来到这里探险,而这个地方,一定和西园有关。”
顿了顿,初月晨才继续道:“或许我说的并不一定正确,可我觉得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一定是没差的。”
这话说完以后,何慕枝就直接看着她反驳道:“不,不对,如果这其中有所关联的话,为什么皇族的姓氏会是墨?我猜测这是墨雨公子的墨氏王族的时代,而咱们见到的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祖先。”
这番话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可是何星遥却一时之间犯了难处。
于是,又过了很长时间,何星遥才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说道:“或许你们说的都对,看我们现在面临的难题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燕云湛到底在什么地方,甚至连他是否安全都不知晓,这一切都是未知的,这让我的心里很是慌乱,所以我很想知道这几中的一些情况。”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间就想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位名叫小云的宫女,那个宫女也就长的很平凡,但是看起来却意外的慈祥和蔼,还是一个非常容易相处的主儿,说话做事向来是极有分寸的,只是有时候比较罗嗦。
何星遥拼命地在脑海里搜寻着关于小云说过的那些话,字字句句都不曾漏掉。
只是,这其中最关键的是什么呢?
何星遥终究还是想不起来,她只记得小云崇拜燕云湛,所以愿意把自己所了解的关于燕云湛的事情都说出来,但是那位小宫女所了解的也并不多,不过只是一些表面上的问题而已。
想到这里之后,何星遥的内心就越发的烦躁了,可是偏偏她目前根本就什么办法都没有,更何况他们甚至不知道一条很有用的线索,这让他们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调查了。
初月晨看出了她的心情似乎非常不好,于是就直接毫不客气地说道:“星遥,我觉得你今天应该是很累了,还是应该早些休息,让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健康的状态,这样才是最好的。”
何星遥听着这话,心中虽然很是认同,可是她知道,燕云湛只要一日不回来,她就一日不可能开心起来,甚至这件事情有可能会成为她心中永远抹不掉的阴影和伤痛。
就这样,初月晨和何慕枝一同告辞,让何星遥安安静静休息了。
只是,不讨论事情,就真的万事大吉了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实永远都是现实,虚无永远都是虚无,这两者永远都不可能相交。
很快,就在第二天的清晨,大家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墨辰突然间就开口道:“对了,星遥,初远,我要给你们介绍一位新朋友。”
这话刚一说完,就从屏风后面出来了一位男子,那位男子的打扮看起来潇洒俊秀,倒像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而且剑眉星目的,让人一看就心情颇好。
只是,初远等人看着,总觉得这人实在是有些太过熟悉,却偏偏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何星遥等人此时就像是失去了记忆,明明面前站着的男子这样熟悉,可是他们每个人都没有认出来。
只见那位男子刚一出现,墨辰就直接走过去说道:“燕云湛,这些是我新交的朋友,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吧!”
这话刚一说完,燕云湛就来到了何星遥等人的身边。
只是,这事情实在太过稀奇古怪,让人不得不立刻上心。
何星遥看着面前这个比较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的男子,心中满满的都是疑惑。
但是她还是和燕云湛互相介绍了之后就坐下了,也不再说一句话。
其他的人也是如此。
只有原本坐在他们右边的墨澈澈,心里一直都在偷偷地笑着,甚至在看向众人的时候,那眼神里的嫌弃都丝毫不掩盖。
何星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这位公主了,心中一急,就直接开口说道:“墨澈澈,我尊敬你是公主殿下,可是你刚才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话刚一说完,墨辰就注意到了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于是他就走过来,对着墨澈澈使了一个眼色,墨澈澈无奈,就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而燕云湛此时,却因为和他们这一行人面对不相识,所以坐在了他们的对面,只是他的心中也是有疑虑的。
不知道为什么,燕云湛最近总是觉得心口闷闷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得慌张,而且有时候越想说话越是紧张的磕巴,好在这些都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是的心里依旧是非常的慌乱的,他看着自己对面的那些人,总觉得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而且很熟悉,对于这些人中的每个人,他都有一种天然的熟悉感存在,只是不知道这种熟悉感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有些疑惑,但是看着墨澈澈一直也没打算为他解释,于是就不再说话了。
而在这其中,墨澈澈倒是看着何星遥,直接就大大咧咧地开口说道:“何姑娘,之前你曾向我问过关于燕先生的事情,如今燕先生回来了,你看看,这是不是一直和你们同行的那位朋友?”
这话刚一说完,何星遥的眼神瞬间变得很是迷茫,她什么时候问过这件事情了?而且这个燕先生,燕云湛,名字倒是好听也顺耳,只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何星遥在心里猜测着。
而初远,心中同样也是疑惑满满,他从第一次见到燕云湛开始,心中就总是不大乐意,而且每次做事情,都总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
而燕云湛此时,看着他的表情也很是尴尬,这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有从前那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架势,反而对彼此看起来都非常陌生,那种眼神不像是看久别重逢的朋友,倒像是看到第一个比较投缘的人,所以才会心生惊喜。
何星遥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也就不说话了。
只是在这个时候,墨澈澈又继续说道:“当初听何姑娘说话的时候那是真的很惊讶,同时也很惊喜。”
这话音刚落,何星遥就直接开口询问道:“惊讶什么?又惊喜什么吗?”
墨澈澈道:“惊讶的是你们的一些行为实在太过大胆,但我却觉得挺好的,而对于惊喜吗嘛,这就是你上次问过我之后,我想给你的惊喜。”
这话说得倒是头头是道的,只可惜何星遥等人终究还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事情,甚至他们都不记得身边曾经有过燕云湛这样的一个朋友。
好在墨辰似乎是觉察出了大家的尴尬气氛,于是就走过来说道:“好了好了,如今你们大家既然都已经相互认识,那咱们就不要拘束了。”
这话刚一说完,所有的人都一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