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 女人的较量
等漠域女王将最后一个人的名字说出来时,何远脸色变了变。
因为这些人中,除去了那个镇北候之外,但是却是身居要职,都是朝廷命官。
其他的人自己大部分是不认识的,只好把名字在纸上写下来,揣在怀里,打算到时候拿去给何婉儿。
何远对镇北候在沅沧的那些势力到底有多复杂,并不清楚,他也只是看到了陆州城的表面。
但光他看到的这一点,心里都已经开始怀疑了。
假如真是何远想的这样,那这些奸细长年累月的获取沅沧的所有信息,时间久了是很危险的。
毕竟百万雄师,也比不过一个假传的消息以及敌人对你国力,兵力,以及栋梁的了解。
知道你的缺点,拆掉你的主心骨,人就塌下去了。
一个国家就如同一座雄伟壮观的大殿,能够支撑起来的就是这些顶梁柱子。
如果柱子内被虫给蛀空了,到时候稍微一点外力,便会让整个大殿坍塌。
而国家的栋梁之才,就如同这些支撑屋子的大柱子,如果他们的思想出了问题,一个国家就算再强大,也是豆腐渣,徒有外表。
这次虽然靠着那些鹰卫与兵士合作横扫了千军,漠域最终是以损失惨重而落幕。
而就在所有沅沧人认为接下来该是一直进攻时,他们的将军与国师确在让大家欢庆。
这般异样举动,令得不少沅沧的兵士都是满头雾水。
现在,何远将这些奸细的名单已经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到时候就知道下一步该如何了。
陆北玄与何乃昌这边,看何远久久离开也不回来,虽然也是有点诧异,可却也并未深思。
既然他的儿子要让他给时间来查清楚一些事情,只要是对沅沧国有利,那么也便如他所愿吧。
而在这间,何远手下的张木良与乔剑也是展现了不俗的效率,短短一日,便已经将陆水沅关周围的的其他隐患,做的很是到位。
将周围的荒草整整的清除了很大的面积,如此一来便不怕被火攻围住了。
如今鹰卫强势归来,并且何远当日当着无数人的面展现出了令人震惊的淡定,以及他的一些前期努力,都被众将士认可。
因此对于何远暂时不攻打的提议和一些莫名其妙的做法,自然是没有任何将士敢轻易怠慢。
在军营与战场上,最能舒服众将士的,是领导者的指挥力,战斗力,以及出色的功绩。
而且何远一直对将士也算是尽情义了,再加上那日竟然生擒了漠域将军,也就是后来的漠域女王,更让他们对何远的能力崇拜。
可是这些沅沧士兵不急,陆北玄急,他一直是出了名的急性子,便喝着酒也不消停的道:“什么时候一举攻下,我好久也没见我那两个宝贝女儿了,不像你,宝贝儿子自己过来了,何远到底做什么去了?私会那个妖女去了!”
何乃昌道:“那你还是不信任何远了……”
陆北玄不耐烦了:“认死理,要怎样说你才想得通!这不是不相信的问题。”
坐在上位的何婉儿立刻用目光止住了何乃昌,笑望着陆北玄:“陆将军我问你,何将军听我的,何远也听我的,陆将军听谁的?”
陆北玄犹豫了一下:“当然是在这里得听国师的,回了沅沧自然听当今陛下的。
“既然在这里听我的,那两位继续吃菜,我去即可。”
何婉儿不等他们两个人进行反驳,就离开了座位,向着何远的屋子而去。
当何婉儿缓缓来至何远的门前时,正好遇见准备提着食盒出门的何远。
“何远哥哥...”
何婉儿一见到何远,便是笑了一声,刚欲打招呼,目光便是瞥见了何远身后的那道泛着些许妖异的美丽脸颊。
当下脸色一正,捂着嘴干咳了一声,道:“何伯父与陆伯父正要派人去找你,我便自己说吃好了,过来找你。”
何远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身旁那正看着何婉儿上下打量的漠域女王,为了担心这个有点高冷的漠域女王会逃跑,他只能把她带在身边。
不过对于漠域女王很听话的跟来,他倒是有些无语,这女人,看来对那些战争政事极为感兴趣。
也难怪年纪轻轻便可以统领漠域骑兵了。
“何远,你这是?”
俏脸上一直噙着柔和微笑的何婉儿,在瞧得那紧跟在何远哥哥身后的漠域女王出现时,也是一怔,随即不着痕迹的笑道。
“她现在是我的盟友,我答应了她,会帮她做一件事,你叫她雅娜便好。”
在何婉儿那对水灵灵的杏仁双眸注视下,何远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所以只能含糊的道。
“呵呵,是雅娜女王。一直以来只知道她是漠域的女王。”
闻言,何婉儿那对黛眉微微一挑,上前两步,桃花眸子注视着雅娜女王那张精致完美得连她都是有种惊叹的脸颊,微笑道:“雅娜女王果然漂亮,真是漠域天下传的美女子啊,不过也怪我眼拙,竟然与你们交战这么久,却不知道雅娜女王就在我的身边,也是漠域第一骑的将军。”
一旁,听得何婉儿这与往日不同的话,何远顿时愕然,婉儿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贪图别人美貌一般。
这婉儿今日怎么与平常有点不太一样啊?
何远身为男人或许难以察觉女人的一些小心思。
不过漠域女王终究是女的,却是感觉到了面前这个同样拥有着极为不俗的容貌与气质的何婉儿话语中的一丝淡淡的敌意与不爽。
修长睫毛轻轻眨动,慵懒的目光在何远与何婉儿的身上扫了扫,她能模糊察觉到,面前这个沅沧的第一国师,何婉儿对何远有着一些特别的情感。
想到这里,不知怎的,又见到何远笑着解释,心中顿时不乐意了起来。
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股情绪令得她略有种烦躁,因此俏脸转向何远,声音依旧是冷冷的说道:“何将军,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何将军吗,正事不办,在这里有什么好啰唆的。”
见到突然冷着声音与何远说话的漠域女王,又在何婉儿的脸上看了又看,什么也看出来后这才放弃了。
只是心中一阵纳闷,这今天怎么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第二五七章 奸细名单
“咳...这个,这个……”
一旁的何远虽然刚开始不明白怎么了,但是这会儿一眼便是看出了婉儿与漠域女王之间略有些不太合的气氛。
当下连忙一阵干咳,赶紧把何婉儿拉在身后,万一那出手极快的的漠域女王陡然出手,将何婉儿打伤就不好了。
刚才他们两人在屋子里时,他差点就被她给咔嚓了,只不过她现在答应与何远结盟,供出在沅沧的奸细,只要何远答应将她母亲从漠域人特制牢房中救出来,就行了。
“婉儿,今天这件事我到时候会跟你解释清楚,但是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这些事也麻烦,咱们还是先去找我爹,我与你们还有要紧的事情商量……”
听得何远的的吩咐,身为国师的何婉儿虽然是有些不愿,本想拿自己的位置压何远,但略微思索了后,也识大体的点了点头。
何婉儿说到底也是个女子,心里本堵着气,不过见何远先将她拉了过来,心里刚才的所有不舒服都没有了。
若是何远知道,一定会气的吐血过去,他会觉得这古代女人爱看谁先护谁的事,就跟现代让他头疼的那个“母亲与女朋友掉河里先救谁。”的送命题一样。
见两人都没有发表意见,何远便让何婉儿走前面,他与漠域女王并着肩膀。
就怕这个女人趁他不注意给溜了,也不是他心大,而是奸细名单已经到手,就算她逃回漠域之后重建漠域第一骑,也没有时间了。
…………
“来,何小将军,我们敬你一杯。”
“是啊,小将军,今儿可是难得的好酒。”
“你们才是有功之士,多喝点,多吃点。”何远朝着面前的几桌拱了拱手。
扑鼻而来的酒香气,让何远喉头动了下,但还是忍住了,喝酒会坏事,今晚不行,便委婉拒绝了美意,绕过桌子。
何远见何乃昌与陆北玄已经离席,便转身向他们的书房走去。
何乃昌身边的那个参将提着两支山参走上城楼,刚好与何远何婉儿几人碰了个照面。
“派人去城中巡查了吗?”问这句话时何婉儿并没有停下来。
可过了好一阵子,居然不见参将回答,何远抬转过了头。
那参将把两只人参都放到了自己的身后,见何远望向他后,这才缓缓的道:“去了,去了好几拨的人马。”
何远:“你背后拿的那是什么东西?”
那参将这才犹犹豫豫地将那只装着山参的拿到胸前:“这山参…小将军,我知道你从来不许我们给你送东西……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看着这一向两位将军瘦得太多了……”说到这里,参将的嗓音竟有些哽了。
何婉儿也默看了他一阵,叹了口气,:“好好当差,上战场时多杀几个敌兵,比送两位将军什么东西都强。”
参将捧着人参依然站在那里不动。何婉儿道:“去吧,放在厨房里让厨兵侍弄,你继续在城楼上看看吧。不要让别人打扰到两位将军的屋子。”
“是。”
那参将急忙把人参抱在了怀里后,又长长地看了一眼何远身后的漠域女王,这才掉头向厨房快步走去。
天气黑漆漆的,走廊一侧是飘进来的雪花,雪已经停了,就是干冷干冷的。
大门敞开着,何乃昌披着他的厚披风,陆北玄疾步走了过来。
刚走到门外,还未请何婉儿进去时,屋檐上的一块大雪便被风吹得散开,雪沫子直扑在他们的脸上了。
“国师大人。”
陆北玄侧身让何婉儿进去,却瞪了何远一眼道:“做事要知道分寸的,你跟别的女人我不阻拦,你身后的人不行。”
说完一甩袖子,直接走进屋去了。
留下何远站在门口,抹掉一脸的雪沫子,在门口无语。
谁说他要跟那个女的怎样怎样的了,看她那副冷漠高傲,他就觉得一点乐趣也没有,跟个冰冷的木头人一样。
“进不进,磨蹭什么。”
漠域女王瞪了何远一眼,随即也走了进去。
何远:“……”
心里嘀咕道:“嘿,一个个的都跑来怼我,瞄了个大老虎的,自己的那只黄狗都没时间去看,在这里被怼。”
想到这里,那张人名单还在自己的怀里。便走了进去。
屋子里放了炭炉,进去烘热烘热的。
进到屋子里看到他们几个都看着自己,何远找了个距离炭炉子近的地方坐下,从容的从自己的怀里摸了一张纸,咳嗽了下,递给就近的何婉儿道:“这是名单。”
哪知何婉儿却随手将名单给了何乃昌道:“您看就可以,婉儿还是年轻,朝廷中的一些大臣的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听到这么说,何乃昌拿起那张纸看了起来,越看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了。
啪!这一掌拍的桌子腿都抖了下,茶杯也滑了下来,却在即将落地时,被何婉儿用脚尖给接住。
随后美眸一转道:“您不要伤了身子,我让他们在给您和陆将军换一杯热茶过来。”
随即招来一守兵,让去厨房看看参汤,好了端来。
其实何婉儿大可不必样,但是一来用人之道,该给恩情时,就得给恩情。二来是爱屋及乌,她一直默默心系何远,那他的父亲和岳父大人,她也是愿意去伺候的。
“哼,这个吕永,他原先是我的岳父推荐到户部的,没想到竟然做了叛徒。
还有这个赵禾文,他一直是个软骨头,身居要位,本以为他会改过的,谁知做了走狗,真的是有愧于陛下。”
陆北玄听后,也过来看那张纸上的名字,其中有个是他曾经带过的兵,如今在兵部。
“食君俸禄,就要为君抛头颅撒热血,冲锋陷阵,如今却做了走狗一只。”
看完后便将名单扔在地上,地上的火炉子被踢得炭火溅起,门口值守的急忙进来清理。
“你们这些漠域人,是要将我们的沅沧国吃进你们肚子里去,你们也不怕噎死?我陆北玄一日不老,我就一日不让你们漠域安宁。”
听到这话,何远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漠域女王,哪知她坐在那里平静如水,只是看了看红着眼睛的陆北玄道:“攻打是莫山的意思,如今他死了。”
陆北玄挪动脚步,又看到了地上的名单,刚要撕,却被何乃昌眼疾手快的夺过道:“老匹夫,安静下来。”
“我……我如何安静,我有愧,我有愧啊,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弟子却做了叛徒。”
第二五八章 名单是假的
大门敞开着,陆北玄的哭泣声引来外面的守兵观看。
“我陆北玄堂堂的七尺男儿,活了五十六载。命悬一线没有哭,父母发丧不曾回,从不曾落泪一滴半滴的,今日这沅沧国却被我曾带出来的人,让我引以为傲的的亲兵做了奸细,这……这我颜面何存?无颜再见陛下,有负皇恩……有负……皇恩呐!”
陆北玄一时间,披着厚毛套疾步走了出来。
刚走到城楼上,寒冷的黑夜中却噼里啪啦的响起了炸雷,朝着陆水沅城的屋檐最高处炸了开来。
陆北玄的身影被这声炸雷惊的晃了晃,他猛的步子顿住,抬头看了看天,又低下头来喃喃低语。
炸雷消失后,接着是一连扯的闪电,将陆水沅关城墙的守兵战马和陆北玄的身影照的惨白。
何乃昌用胳膊顶了下身旁的何远,用嘴努了努陆北玄的方向。
明白了意思后,何远安静的走到陆北玄身后,将他拉了下。谁知却纹丝不动。
漠域女王看了门外的陆北玄一眼,嘴巴动了动,脸上仍旧是一副冷傲的表情。
“你想做什么!”何婉儿走到漠域女王跟前看着她道。
“能做什么?”漠域女王冷着声答道。
“为臣不仁哪……”陆北玄这句话很快就被接踵而来的雷声吞没了。
何远大声地:“岳父大人,您说什么?”
陆北玄:“我要宰了他!”
“冷静些,还有外人在,不要叫敌人看了我们的笑话。”何远趴在陆北玄耳朵道。
“是,莫教人笑话。”
陆北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这才转过头,脸上充满了倦意。
“国师,请人带漠域女王下去歇息吧,随从侍奉左右,该尽的礼仪尽到。”
何远大声道,随后两个鹰卫将漠域女王请了下去。
屋子里很是安静。
蜡烛一闪一闪,时明时灭。何远与陆北玄四人的影子,被烛光拉的老长。
“这事有何看法!”何乃昌看着何远道。
何婉儿道:“她已经被鹰卫带走了,可以放心。”
屋子沉默良久,何远这才看着陆北玄道:“这张名单也不是都能够信任的,岳父大人,还请您三思而后定。”
陆北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这姑爷道:“还有什么三思的,难道看着这些蛀虫啃噬沅沧吗?”
“此话差矣,您可知这漠域女王狡诈多疑,您又怎么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呢!”
何远把自己所考虑到的,告诉了陆北玄。
“你的意思是那张名单上的名字都是是假的?我刚才那样是意会错了?”
“岳父大人,您没有会错意,只是您太相信她了,俗话说的好,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认为这名单上的奸细并没有这么多,一半一半。”
“那这些名字怎么?还有这些职位!”陆北玄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突然明白过来:“是不是有人将这些职位提前透露了!”
“老匹夫,你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不过很少看你流泪,今儿倒是看的够了。”何乃昌摸着自己的胡子打趣道。
“两位将军,其实何远说的并没有错,我的鹰卫已经将沅沧的奸细查清楚了,就在昨天,有一份名单已经交了上来,还请你们过目。”
“没有我那个亲兵,奶奶的,老子丢人丢大发了。”陆北玄大掌拍了下自己的膝盖。
“也就是说是镇北候一直与漠域人来往,从中谋取私利,难怪我们总是打不赢,也输不了。”何乃昌想了想道。
“国师,这件事你怎么看。”何远道。
“她并没有什么母亲,她的母亲早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且是被我们沅沧人杀的,这件事何伯父应该记得吧。”
何婉儿淡然一笑,将事情缓缓的吐了出来。
这下何远倒是有些不懂,他理了理思绪,这才想明白了之前的一切事情。
那个漠域女王为什么性子那么的倔,却被何远轻而易举擒拿,最重要的是,这段期间一来,何远见她总是冷淡,又怎么会在当日何远叫阵时,那么的易怒。而且又痛快的将名单给了自己,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了连接。
何婉儿道:“她只是借助你的手为她除掉了莫山而已,但是根据调查,名单大部分是真的,她为何又要假装留在你这里了?而且以她的武艺,逃走是轻而易举的事。”
“既然如此,我们就拿你的鹰卫调查到的信息做个对照。如此一来就都知晓了!”何远道。
“自然是,有一小半的名单名字是真的!比如镇北候与户部都是货真价实的奸细。”何婉儿道。
“那她此次来,莫非是为了她的母亲?我父亲当年到底是做了什么事。”
何远摊着手,看着自己面前的何乃昌。
只见何乃昌面色凝重,想了很久后才道:“当年确实是杀死过一些漠域人,可是怎么知道那是漠域女王的母亲,真不知,真不知啊!”
“什么时候的事?”何远歪着脑袋,一脸懵逼。
“当年我们一家人都在这里镇守边城,不过那时的城楼还是木头城楼,你当时才七八岁,你与她经常玩耍,她的母亲也经常与你母亲来往,可是一年后漠域人大肆掠杀我们沅沧国陆水沅城。后来……”
“后来怎样?”何远紧接着问。
“后来你母亲发现她们是漠域的人,告诉了我,她们母女发现我与方面的将军要攻打漠域时,带着她跑回去了,我一怒之下将她娘给砍了,怎奈她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漠域女王。后来坐上了王座,而且大肆攻击我们,后面的事也就这个样了。
见何乃昌还有这样一件事。而且自己当年也在这里。那么她不知道认不认识他。
想到此,何乃昌把他随身带的盒子里的玉佩递给他道:“当初她的爹与我还算惺惺相惜,后来染了病死了。”
何远就奇怪了,一个将军的后代,怎么会和一家漠域人住的近,成了朋友,真是奇怪。
似乎是看出了何远的怀疑,何乃昌道:“你娘不喜欢军营吵闹,当时军营不让携带妻儿,除非是陛下亲准,所以我们便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了屋子,而她们家当时就在那里。那地方真的是仙境。”
仙境?难怪那些漠域人把漠域女王称为天降之子,称为雅娜女王了。
“你自己没有印象?”
“有,记不清了。”何远对着何乃昌的询问打着哈哈,能记得起来才怪,自己21世纪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禀报的声音。
第二五九章 陈年旧事
“见过国师,有新发现。”
“讲。”
何远认得来人是何婉儿身边的心腹。
“我们今日在跟随漠域人时发现他们转移到了一处山谷之中,哪里有一片湖泊,他们围湖而居,建立了营帐,我们从上游发现了一条可以通往山谷大湖的路。下游是一个瀑布,可是……可是我们有几个手下受伤了。”
“受伤,你们一个个都是武艺中的佼佼者,怎么会受了伤。”
“不知是何物,我们从水中过时发现了一种鱼,却被鱼撕咬了手上的肉。”
陆北玄与何乃昌低头一看才发现来人手上包着黑布,但地面上还是留下了血迹。
何婉儿并未见过还能将这些高手咬伤的鱼,更是有些疑惑。
“你看清楚了那鱼长的什么样子?”
“通体圆扁,见了血就扑上来了。”鹰卫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何婉儿。
“你下去吧,让他们包扎下伤口。”何婉儿拂了衣袖,径直坐在椅子上。
良久后才道:“既然上游有这种伤人鱼,下游又是瀑布,这样一来该如何是好?”
“国师的意思是?”陆北玄听说要攻打,急忙站起来问道。
“不急,我们还需要将漠域人的基本情况了解清楚。”何婉儿站起来淡淡道。
每次遇到她宣布命令时,何远感觉她就是另一个版的漠域女王。
“何远,你也说说你的看法,这次该如何是好?”何乃昌见何远一直不说话。便问道。
“我,我还需要需要明日让人将哪里的地形图绘出来,最好的就是让他们把那种鱼捉一条来给我看一看。”何远道。
“嗯,这件事我也是支持何远的看法。”何婉儿冲着他点了点头。
四人商量结束后,何远便赶回了自己的屋子。让那两个鹰卫去歇息后道:“你今晚睡何处?”
“不知。”
“那就不要歇息了,你就坐在笼子里,我去睡觉。”何远对着她打了个响指道。
“你……”
“你什么你,你们这些个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今天我还非要治治你不可。”说完将门窗都关好。
“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觉得你拿我做猴耍,好玩儿吗,女间谍。”
“间谍为何物?”
“间谍?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你的母亲在何处?我好去救她。”
“我母亲就在漠域的地牢下,你问这是何意?”
“地牢?我派人去救,费劲千辛万苦的,那漠域人却说你就根本没有母亲,你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你都知道了!”那漠域女王两个肩膀向下一松,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刻意。
“没骗过!莫瑾瑶说你很好骗得,原来并不是。”漠域女王声音不大不小的道。
“是吗,你借我们的手杀了莫山,可真是计谋算尽。”
“我只是让你抓到了我而已,至于莫山,是他自己沉不住气,与我何干。”
听到漠域女王这话,何远心里觉得这女的就是个魔头。
“何远,我不是多年前的那个小果子了,我以为你记得我,却在第一次你在门前叫骂是发现你并没有认出我,看来儿时的承诺都做不得什么数。”
听到这话,何远真的是想要骂娘了,这个前身到底是跟这个女的啥关系?
想来想去头更大,干脆甩了甩头不去想。
“别说之前,我们还是说说现在吧,既然你怕死,为什么又要留在这里,难道是为了什么情报,可惜你想错了!”
“你自作聪明,我何时怕死。”
“不怕死?不怕死你那么在意自己的伤口,一个小伤都会做的如此包扎。如果你不怕死,害怕的那种红虫子又作何解释?”
“无话说。”
“好好待着吧。”何远把她从牢笼里放了出来,又给她换了两个铁链道:“你现在可以休息了,随处走动也可以。”
漠域女王冷笑道:“你这墨铁做的链子,任我武艺在高,也是没有办法逃走的。”
何远也不管,直接躺在床上看着她道:“你说你,一个女的非要学什么女皇,真的是,你们漠域的那些勇士怎么会让你去坐这个王位。”
漠域女王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道:“水云谷你忘了?”
“什么水云谷,我只知道有种谷子叫小米。”
“你忘了鱼香吗?”
“什么鱼香,我这还鱼香肉丝呢。”何远道。
“鱼香是草,不是肉丝,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有些事去问你爹爹就知道了。”
何远不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觉,过了会儿听到桌子旁边传来的咳嗽声后,嘴巴动了下道:“你睡床,我想坐板凳。”
咳嗽声止住,漠域女王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你这人又想耍什么花招啊。”
“过去,让你换你就换,哪里那么多废话。”何远道。
见何远这么说,漠域女王突然呆愣了下后,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很听话的躺下。
何远道:“这几日你都睡哪里吧,你的箭伤还是需要多休养几日的,这几日就乖乖的待着,到时候痊愈了,自然帮你开锁链。”
随后便熄了灯,两人也不再说话了。
可是漠域女王心里却有些淡淡的暖意,但是她也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不能心软,必须尽快离开的离开这里。
此时不远处的屋子,何婉儿看着那两个鹰卫道:“伤有没有事,有必要的话,杀了那个漠域女王,不然我们沅沧国都得给她陪葬,当初的惨祸不能在发生一次。”
“国师,但何小将军似乎对她对她有些……我们也只是猜测下,并没有其他意思。”那鹰卫见何婉儿有些脸色变了,随即改口道。
“你看错,何远哥哥对那女人并无任何意思!你们看错了。”
何婉儿扔下这句后,看了看桌子上画的图道:“这图还是不太仔细的,需要再去一次,你们一定小心行事。”
“是,属下告退。”
何婉儿想了想也跟着出了门向何乃昌的住处走去。
“何伯父,婉儿有事问你。”
听到门外有声音,陆北玄与何乃昌一起打开了门:“见过国师。”
“不必,无人时,你我不必如此客气,还是那件事,婉儿有些疑问请教。”
“国师请讲。”何乃昌道。
“当年你们居住的那个山谷是否是与今日鹰卫回来说的地形一样。”
何乃昌眯起眼睛,想了很久后道:“当年那件事说起来也怪我,那天晚上……”
Ps:之前提了几个书友,后来有些话不知怎么没了,不过谢谢书友的票票和其他支持的,一直有关注你们,希望你们安全,健康。
第二六零章 不可提的往事
“我想起来了,那个谷名叫水云谷。”何乃昌道。
“水云谷?您说的这个水云谷他下游是瀑布?”何婉儿想将今日那几个鹰卫探查到的地方核实下,这样才可以更准确,地形图也可以更好的绘制。
“有瀑布,当年我记得阿远还掉进去过,而且离沅沧军驻扎的地方也不近,那时我为了让我的夫人,也就是阿远的娘,远离聒噪人杂的大军营,特意在哪里为她盖了竹屋子,也是这样,送了她的性命。”
何乃昌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这是陆北玄与个何婉儿与他并肩作战这么久,第一次看到。
两人不好安慰。此时城楼上的报时鼓也敲响了,隐约可以听到鸡鸣的声音,何乃昌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也开始讲多年前的事。
“当年我听从陛下的安排,带着我家夫人与阿远一起来到了沅沧城的陆水沅关,当时我还是一副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从不知危险与以后为何物,只知道一腔热血的在战场厮杀。
阿远的娘比较畏惧寒凉,而且她说不喜欢军营的肃杀,会对孩子不好,我便听从她的话,亲自在陆水沅城寻找房子,找了几日,并没有找到满意的。
直到有一天,阿远他自己贪玩偷跑到附近的山上摘果子,我回来之后发现他娘坐在屋子哭泣,找不到他,急的直掉眼泪。便想着他是不是被漠域人给掳走了,心生担忧后就去找,路上有人告诉我,他看见一个小孩子沿着河流走了。
我便带着一队兵马去找,沿着水流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一处山谷,那山谷云雾缭绕的如同仙境一般,我在河不远处的竹林找到了他。发现他与一个小女孩还有一个妇人玩的开心,我没有呵斥他,而是带他回家。那谷中到处都是泉水果子,气温也是如此,我感到惊讶,因为沅沧一直都是不温不冷的,随即发现瀑布向下的水如寒冰,向上却有些温暖。便回家与夫人商量,打算搬到哪里。”
何乃昌抬头静静地不说话,陆北玄看的心急道:“别磨蹭,跟个女人一般,接着说。”
“后来我们带着阿远便与那对母女做了邻里,本以为会挺好,可谁知第二年,我们便迎来了沅沧最大的祸事。”
众人都安静的听着,因为接下来的事,也是漠域与沅沧开始正式开战的导火索。
外面的风,从城楼道而来,将窗户吹得哐当一下,惊的守门的士兵急忙将门窗关严实,这才放心的离开。
“后来到底怎么回事,才会出现血染沅水?”也不知是陆北玄还是何婉儿,问了一句。
“后来,有一晚,我与阿远在院子里乘凉,他的娘亲在旁边的母女家中闲谈,我们就听见了草沙沙的声音,还有马蹄声和明亮的火把朝着我们的住所而来,当我看到时漠域人时,才知道他们夜晚大规模的偷袭沅沧周边的百姓。
我将何远放在草跺里。想与夫人引开那些漠域人,但还未来的及离开院子,就被那些漠域人举着火把团团围住,他们……其中有人认出我是守城的一员,便举着大刀要将我砍成两半,就在那时阿远的母亲替我挨了一刀,我当时手无寸铁的就被羁押,阿远母亲的尸体也在那里没人收尸。
直到我被押着到了陆水沅关之后才发现,木城门前已经被熊熊大火引燃,卫国公与震天候正在派人救火,当时的漠域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团伙,可是他们却攻打进了城中,钻了沅沧军松懈的空子。
那晚,城中都市哭闹声,马的嘶鸣声。孩子的哭声,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木板,还有白天扔下的臭菜叶子烂番薯,有些漠域人进到民房里,将那些百姓赶了出来,在陆水沅关前挖了大坑,将陆水沅关所有的酒都拿来,往坑中倾倒。”
“那后来呢,我爹爹到底有没有将漠域人赶走。”
此时的何婉儿就如同一个听着悲惨故事,愤怒的小姑娘,紧张却难过。
“后来,我被他们强行的将头固定住,你的父亲与外公也看着那些在酒中挣扎的人,脸上都是难以接受的害怕,那可是全部的陆水沅关的酒,被沅沧军们救下的村民与沅沧军看着那全城大半的人,哭着喊着。
有的人被吓得漏了黄汤,有的人则是再也不敢饮酒,他们将牛羊抢走了,还有百姓们积攒下来的粮食,而当时我们无能为力。当时哪有今天这样坚不可摧的城楼在守着沅沧百姓。”
“那你们的邻居,那对母女后来呢?”
“那母女后来……我被救出来以后去找过阿远,顺便找她们,但是听人说那女孩被漠域带走了,说是他们要找的天降之子。那母亲,我当时觉得是她们害死了我的夫人,我怒火中烧,便夜里潜入漠域的地盘,找到了她,却发现她正在屋子为何远洗脚,我当时站在黑暗中便有些心软了,可是我还没有走进的时候,当时两个漠域人便将那妇人给处死了。我怕他们伤到何远,就跑进营中。谁知那两个漠域人却在我走之后,说是我杀了他们天降之子的母亲。”
待何乃昌说完时,众人才明白了当年的酒淹案是有多恐怖,多惨不忍睹,而且手法很残暴离奇。
“原来如此,所以那个漠域女王就是当年的小女孩,她说是你杀了她的母亲,也是因为这个,那你这个老匹夫,怎么不将事情给说清楚呢,避免造成误会。”
“我没办法,没办法啊,谁会信我,而且孩子也是跟我走了,所以当时的事情并没有证据,时间久了我便不在意了,只是貌似阿远不记得这些事情了。”
何婉儿道:“我认为,还是不要解释了,那漠域女王根本就是不会信的,我们又何必如此,等天亮了大家歇息个把时辰,我们便将那水云谷给夺回来。”
“此事可从长计议,但是我们挑选最佳的时机,也好让我们一举成功,然后回陆州过个佳节,回家过年。”
提到这个,陆北玄也道:“距离除夕灯节也不远了,如果这次成功了,便宰了那个漠域女王,我们举旗回京都。”
何乃昌道:“她不能杀,不能杀。她娘无辜的……”
第二六一章 备战
此话一出,众将士与陆北玄都强烈反抗,何婉儿一时也不无法决断他们地吧争议,只是让手下一些人人去继续绘图,自己也有些倦意,便先行离开了。
城楼上虽有士兵把守,但是静悄悄的,那鹰卫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何婉儿道:“国师有些日子没有休息了,若是不满意,属下便去斩了那个漠域三八。”
“不可糊涂,你是沅沧军,不能没有纪律,修罗你跟我这么久,也知道的,有时候不该太过杀戮。”
何婉儿的声音淡淡的,在黑夜中普通一座神像,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国师,属下知错,定然会谨记国师的教诲。”
等鹰卫离开后,陆水沅关又恢复了安静,如同静默在黑夜中的一头雄师,随时等待着跃起。
…………
何远是被屋外的杂乱的脚步声与敲门声惊醒的,趴在桌子上的他差点头被磕到桌子上。
躺在床上的漠域女王有些懒散的看着睡得迷糊差点撞到的何远,忍住了扬起的嘴角。
随即又似想到什么一样,脸色又变的如冰霜一般。
“来了。”
何远从凳子上站起来,快速的洗漱后,才去开了门,门外是何乃昌的心腹。
“小将军,何将军有事情找你去。”
“哦,这么早。”
“小将军,时辰不早了,大家中饭已经用过了。”
“为何不叫我!”
“这……这……我们见将军与那个那个……在屋子里,都不好打搅您的美梦。”
听到这话,何远嘴角抽了抽,什么美梦,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个遭受罪的。坐在凳子上,趴在椅子上睡得一点也不舒服,不过他肯定不会把这话说出来。
看了一眼带着枷锁铁链的漠域女王,却不曾被她冷冷的给瞪了回来。
何远缩缩脑袋,跟着参将向何乃昌屋子走去。
此时的厨房中,何婉儿正在将煮好的鸡汤放进汤盅里,放进了食盒里。
旁边的婆子道:“国师可是没有吃好,您若是没吃好,就让我给你烧菜,您是千金之躯,我们这些属下怎能怠慢了您。”
“王婆子,你没事了也去歇歇脚吧,我这是给何……小将军准备的中饭。”何婉儿撩起额头散落的发丝后道。
“是,国师。”
见王婆子走后,何婉儿这才将手指在嘴边吹了下,之前的汤太烫了,差点烫到皮。
虽然她做汤时,很多的守兵也都议论纷纷。但是她向来很是生性洒脱,而且她是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的,说到底她更喜欢做个嘻嘻哈哈的小妹妹,而不是处理家国事的国师。
不过她所处的位置也是身不由己的,低头看到鸡汤,心下又欢喜起来。
门口守兵守着。里面的谈话也是很低,只能听见陆北玄时不时的话尾巴。
“怎么可能,我们这里才知道他是奸细,怎么会?难道说陛下比我们还要快?”
何远看着从京都从来的密信有些惊讶。
“他们说是掌握了镇北侯的一些证据,大皇子亲自抓的人,而且发现了很多与敌国的通信,甚至还有陛下都没有见过的一些稀世珍宝,所以陛下大为震惊,将这事情交给了大皇子。”何乃昌道。
“我觉得此事也许是我们知道的太晚了,我想陛下早就发觉了镇北候的事情,他一直按兵不动,真的是太可怕了。”
何远话音未落,何婉儿便端着鸡汤走了进来道:“我想着你中饭没有吃,便做了鸡汤给你。”放好鸡汤后又道:“镇北候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听说了,这奸细名单的事情我并未告知陛下,而且我的那几个属下也不会,他们如果越过我去将消息散出去。是会杀头的。”
何婉儿将自己的那些想法说了出来。
“无事,其实我们就是心里有些奇怪陛下怎么知道的,但是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安心的去攻打沅沧了。”陆北玄道。
何远将鸡汤喝了一半,又留了一半放在盒子中。
“我们今日便可以准备了,图纸已经画好,等会儿我让人拿给何远哥哥。”
何远见屋内也就是他们几个人,便也不在意何婉儿称自己为哥哥了。
“我去点兵,挑选体力好的精兵良将,你们商量战略,我这人不懂得那这个谋略,但是杀敌我确实最勇武的。”陆北玄哈哈大笑。
何乃昌也不理他,只是将何婉儿之前带来的图纸平铺在桌子上面道:“这里是漠域兵退的的据点,上游是河流,但是这里的地势有些过高,并且路也难走。
下方是瀑布,根本不行,他们进谷绕上了另一处地方,在平缓的地方驻扎,我们想要打开这里,着实有些不容易。”何乃昌道。
“不容易,这不是之前何伯父说的那个水云谷吗?如今不能确定那条小路?”何婉儿道。
何乃昌:“时过境迁,有些河流改道了。有些路也不知道坍塌了没有,这些我们一概不知,所以还是需要准备好,一鼓作气拿下。”
听到他们的,何远也大概明白了意思。也就是说那地方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我来看下图。”
何远将图纸拿了过来,细细的研究后道:“我们可以用拖的办法来试试!”
“怎么拖?”
“拖。”
两人都对何远的这个法子有些疑惑。
“对,我们可以拖住,兵分两路进行,一路由岳父大人和爹您去叫阵,一直将他们拖住。
而后我与婉儿在上游进行拦河坝水。”
“可是水小了他们会发现!”何乃昌道。
“所以,我便要你很我的岳父大人去阻拦拖着他们,每日与他们打来回战,晚上也是。而我只需要将坝拦好,到时你们撤出,我打算用水攻!”
“水攻?”
“水攻,本来想着要破坏那谷中水源的,可是这种的几率太小,不能全部,所以我便想着用水往低处流的缘故,来采用水淹。”
水淹虽然听起来有些见到,但是必须要在上游做好柳梱,然进行拦水。
他需要七八根大柳梱作为拦水的柱子,然后再用树木枝条进行拦水……
到时他会给暗号,让那些沅沧军退出,在进行放水。
…………
何远推开门,拿着那半盅的鸡汤放在桌子上道:“鸡汤,对你伤口有益处。”
等漠域女王走过来将汤喝尽的时候。何远顿了顿又道:“把你写的情报拿出来吧,你的信鸽已经被做成鸡汤了。”
漠域女王脸上闪过一丝杀意之后,擦了擦嘴道:“你说过的,要护我性命。”
第二六二章 战前准备(一)
“天不怕地不怕的漠域女王竟然说这话,着实令我有些惊讶,到底是为何?莫不是想要诈我。”
何远看着正在文雅的喝汤的漠域女王道。
“你若是不信,那就现在将我用铁链捆绑起来是了。”漠域女王看着一旁的何远道。
“这……恐怕不好吧,铁链对于你这样的高手来说,有些不妥。”
何远摸了摸鼻子,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那漠域女王看了一眼何远,心里算盘倒是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她就知道自己这样说了他不会将她在捆绑起来的。
过了几分钟后,门外想起了嘿呦嘿呦的声音,脚步也是极为沉重的。
漠域女王有些疑惑,还未起身就看见大门啪的一声被直接给撞开了。
“累死我了,你们把那四个也抬进来吧。”何远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道。
“你做甚?”
漠域女王警惕的看着拿着石锁的何远道。
“噢,你继续喝汤,我刚才想了想还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是要把你给绑起来,不过那铁链我觉得不行,这不,我找人给你拿来了百斤的石锁,五个呢,这下我才觉得有些放心了。”
看着自己衣裙前的那几个大石锁,漠域女王脸色微冷道:“这样也好,免得到时被那些漠域人说我是个叛贼。”
听了这话,何远有点糊涂,不是她假装被擒,如今怎么又说出这般话来。
而且她好歹是个部落的王,怎么对自己要灭掉的地方如此的云淡风轻,这一点他是真不明白,但是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去问她,因为他的目的是灭掉漠域。
战争就是这样子,同类与同类互相残杀,竞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句话,被何远用哪个此时此刻就是最合适的。
如果沅沧一时心慈手软,将漠域人放虎归山,到那时,沅沧成千成万的百姓都会被再次遭遇土匪一般的漠域人,所以对此,何远在经历了几场战争后,心里对此丝毫不动摇。
想到这里,便命人将那几个石锁分别缀上。又派人将她看管了起来。
虽然这漠域女王嘴上说着怕死什么的,可她的还是将沅沧军的消息想法送出去。
不过这次她送的消息,早就被何远给调了包,为他在上游坝水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今日天气是难得的好,气温也比平常要高些,远处的山峰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出光亮。
站在城墙上向下望去,三千兵甲黑压压的站在城中等待调令。
何乃昌今日将自己武装的很是隆重,身着金黄色的铠甲,长矛配在腰间极为威风。
身边的陆北玄依旧如平常的上战场一样,看着黑压压的兵头举着大刀道:“今日我们定要一举拿下漠域贼子,待漠域贼兵消失之日,便是你我畅饮之时,要是那个孬种贪生怕死。现在过来告诉我,我好让他尝尝我这把大刀的厉害,莫要给老子丢脸,听清楚了没有,临阵霍乱军心者,定杀不饶。”
“呜呜~”
大黄铜号角的声音将何远的耳朵震的一疼,半天耳朵还嗡嗡的作响。
随即便是密如豆子一般的战鼓砰砰砰的敲起来,听的这鼓声,心中也激昂起来。
何乃昌向着楼上的何远打了个手势后,便骑着高头大马开始将对于往前带。
兵龙开始转起,先是两个举着大旗的沅沧兵一手持着七八斤重的大木旗,一手紧紧的勒着马缰绳走出城门。
满脸都是坚定,甚至看着带有沅沧两个字的大旗,骄傲也毫不掩饰。
“后面的很跟上,快步向前。”
陆北玄如牛般的吼声将被士兵铠甲撞击的声音瞬间淹没了。
“何远哥哥,你不去换盔甲么,婉儿为你准备了一副。”
听到声音,转过头后才发现何婉儿今日一身劲装。难得的英姿飒爽,眉宇间也透着淡淡的英气,何远不得不承认,他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不过很快就将自己的调整好,自然而然的看着她。
何婉儿向身后挥了挥手,示意把铠甲带来上了。
铠甲闪着银光,在太阳下更是耀眼,何远接过来后,根本是没有防备的。
突然两个胳膊向下一沉,何远将那身铠甲连忙放回了原位道:“这铠甲也是太重了,这么重,对我这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来说,定然是极重的负担。”何远一手敲着那银光闪闪的铠甲,一边道。
“是我忘了你不经常穿,定然会有些不习惯,可是若是有了这护心铠甲,刀剑也是穿不透的。”何婉儿道。
见众人在看,何远道:“这铠甲我收下了,不过今日我是定然用不上的。”
“为何用不上,难道修水坝就不用了么?”
“这水流湍急,若是我一下去就被这铠甲拖得沉了底,那一定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快呸呸呸,看你这乌鸦嘴,婉儿不劝你便是了。”何婉儿跺着脚看着他。
不过很快便恢复了严肃样,冷静的道:“何时出发?还需要些什么东西?”
“现在我需要的就是一些两人合抱的大柳木,然后在准备一些木头和树藤什么的。”何远道。
“都已经为何远哥哥准备妥当了,可以放心开始。”何婉儿道。
“嗯,这次我爹和我岳父大人都去了,这里守城便要靠你了,不过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何远让她探过来身子道,说了几句话。
“什么?这样可以么?”何婉儿看着他道。
“自然可以,此次出兵声势甚是浩大,定然有其他的消息被他们所截获,但是我临时想到的这个法子还是可以让你少一些血战,不知道你可以愿意这样做。”
听到何远这个办法,何婉儿咬了咬牙道:“婉儿为沅沧国师,遇事自然应该粉身碎骨,走在前面,我会做好。”
何远道:“这个呢是我在一个兵书上看到的,人家那叫空城计,你这跟那个不一样,你不需要开城门的,只需要坐在城楼弹琴,让那些士兵都隐藏起来,暗处布满弓箭手就可以了。”
“为何?若是无人来攻城,那该如何?”何婉儿道。
“会有的,你忘了那个莫瑾瑶了吗,我将漠域女王的的消息篡改了下,只要她敢来,必然带着那些残余的骑兵,那么到时就让弓箭手准备,若是她疑神疑鬼,没有来攻城的话,那我们回来也可收拾她。”
第二六三章 战前准备(二)
将事情叮嘱后,何远边带着一百多从陆水沅关的另一侧去了水云谷上游。
水云河宽五米,但是水流却有些湍急,要堵住这条水是需要花一些功夫的。
何远带着那些人一路上将一些杂草清除,除了拿根大柳木之外就是需要用到的几根柱子。
等人到了后,何远开始将人数轻点了下。
张木良跟在何远身后道:“小将军,我们在哪里下桩?请您指示。”
何远看了眼河面后,道:“我先看看哪里适合我们逃跑,然后才能决定打桩的地方。”
虽然陆水沅关此时是秋天,但是水云河这里确是青草葱葱,没有半点冬天的意思,只是隔了一座山而已,就出现了这种景观。
其他人自然是惊诧,都不敢下水去做事。
但何远不怕,毕竟他是现代的人,所以对这种地理情况也并不惊讶。
随后确定了位置,便让张木良跟着自己要下水。
其中一个年龄大些的老者看到后道:“不可不可,这片地方竟然是如春一般,想必真的是漠域人所说的天神所赐之地,小将军,我看这个……这个。”
“你闭嘴,这里并非是什么天赐之地,只是这边的地形与其他的因素造成的,谁要是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的,不要怪我无情。”
何远将那人训斥后道:“你们谁退缩,便是违抗军令,若是你们不敢下,那就由我来,让你们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不可侵犯。”随即转过头道:“张木良,让你那几个兄弟兵过来,把这根柳木桩用麻绳给我栓好了,一侧绑一处,然后来个人将它放进水里,你与我带几个兵下去将它固定好,但是不能国定太死,不然到时水下不去。”
“是,将军。”
张木良接到何远的指令后,很快就开始准备。
何远将自己的袍子脱掉,直接淌进了水里,张木良一看,也跟着在后面。
本来那些士兵对着神神鬼鬼解释不清楚的东西,有些神叨,下水也是没有用尽自己的全力。
不过何远直接淌进水里,又开始帮忙将那柳木桩固定到水中央之后,浑身已经湿透了。
固定好,还是远远不够,需要将底下刨坑。
被河水击了后,何远是有些发冷的,不过最难受的是水不断的进鼻孔与眼睛,水将他的鼻子和眼睛拍的生疼。
脚底下时不时就会被水冲的晃一下,但是他用脚掌抓着河底不敢移动半分。
因为一不留神,那柳木桩就会倾斜,后果不堪设想。
“噗通,噗通,噗通……”
何远听见自己身后有人下水的声音,不用说也知道是他们那些人下来了。
果然,片刻后,他就感觉自己手中的柳木桩子轻松了许多。
那些沅沧兵看自家的小将军都如此,他们又有什么脸面待在那河中不下来。
人多还是力量大的,何远觉得这个话是真的没错。
木桩被固定好后,绑在桩子两侧的麻绳很快也好了,各自拉向河对面。
随后又将大腿粗细的树木柱子在麻绳上缠了一圈,并排立在了河水中。
但是河水还是从空隙中流下去了。
何远随即让人准备了之前的材料,堵住水后,这才将树藤在木枝前面护好,随即让人开始用竹筐背泥沙。
等水小了后,便一筐一筐的将泥土倒满,上游河边百人忙碌着搬运泥土,如过冬储藏食物的蚂蚁一样。
下游此刻水量并未看出来有什么减少,只是漠域人的营帐外却充斥着一个虎狼之声。
“你们是缩头乌龟吗,若是还不出来迎战,那老子就攻下你们这片谷地。”陆北玄骂骂咧咧的对着那些个人说。
但是那些漠域人就是躲在谷中不出来。
此时的营帐内,莫瑾瑶对其他的几位将军道:“如今漠域也就剩下不到两千人,一直窝在这水云谷中也不是办法,我们的女王陛下还在陆水沅关中被押着,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尽快的处理。”
“莫将军,我看那沅沧的几个老贼都来了,难道那座城没有兵马了吗?”
几个中年大汉,犹豫着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何以见得,为何说所有的兵马都在这里?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莫将军有所不知,这沅沧军的人马。曾经有我们的探子给过一些准确的数,所以这次来的虽然具体不知道字数,但是我认为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我们知道了他们将兵马带来了大半,如果这个时候我们趁机攻下城池,那自然就可以翻本了。”
莫瑾瑶听后道:“那谷中的所有漠域百姓怎么办,他们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如果我们带走一部分兵力攻打,会不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结果。”
听到莫瑾瑶的话,那几个将军摆摆手道:“我看莫将军你是多虑了啊,这里有我们守着,漠域的子民定然不会受到威胁,下游是一个大瀑布,而这里我们控制,若是他们从上游攻击,我们这里确是一个凹形的地势,我看他们如何攻打,所以你只管放心。”
听了几位将军信誓旦旦的话之后,莫瑾瑶也放下心来,开始商量怎么带兵离开,攻打陆水沅关。
谷外,何乃昌与陆北玄看着丝毫不回应的漠域人,心里也是有些火急火燎的。
如果不能将他们的兴趣给吸引过来的话,那么上游的一定是不行的。
陆北玄将自己的帽子一把扔在地上道:“这个格老子的,简直是气死我了,看我不进去将那些贼子的脑袋给拧下来。”
“老匹夫,你还是收收你这个脾气吧,否则我看我站在你身边,随时都会被你的大刀给砍飞。”
何乃昌摸了摸自己胡子看着陆北玄。
“禀报将军,我们在后山发现了一对漠域兵。好像是朝着陆水沅关的方向去了。”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何乃昌淡淡的道。
“有人去偷袭,你为何如此的淡然安静,我看你是活的糊涂了。”
两人站在水云谷外,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
上游的水坝,越来越牢固。何远看着道:“到时你们只需要用力摧毁这个水坝。”
“小将军,摧毁水坝有些难。”
“不难不难,有些小东西就够了。”何远想起来自己的当铺里还是有些玩意儿的,比如可以发出嘭的一声的东西。
“好了,就地歇息,睡一觉,明天就可以开工了。”
第二六四章 开战
何远咬着草躺在野外的草丛里看着天空,四周除了潺潺的流水的声音外,就是一些虫子的叫声。
带着的棉衣并没有用上,因为他发现这里的气温比沅沧的陆水沅关哪里温暖多了,甚至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其他的人也都是没有点火,为了不被人引起注意,大家都静悄悄的躺在草丛里,吃了一些他们自己带来的一些干饼子,就静静地等待着水积满。
上游安静的如同时间静止了一般,但是下游却如同另一个吵闹的世界。
此时水云谷中的战火硝烟正浓,一道道的火光划破了夜空,水云河跟前,早已经是杀声震天。
沅沧的将士与漠域的贼兵已经打的不分你我了,两方只有刀剑不断的碰撞,只有刀铁没入了肉里的声音。
有人大声喊叫着还没走出多远就被长矛戳中,向前趔趄了几步后就倒下了。
有的则是脸上都是血,头发也已经松乱,但是他仍然举着大刀向前砍去。
陆北玄今日与何乃昌两人商议后,决定他们在夜间攻谷。
当时这个建议最早是何远自己提出来的建议。
因为何远之前看了何婉儿给他的那张剖面图,对于那些个地形与气候条件,他觉得最好是夜晚攻进水云谷是最好的。
不过当时是被陆北玄给一口否决了。
现在按照何远走之前为他们策划的那个的主意,只要沅沧军分为几批人,分批日夜不停进行攻城。
其中沅沧军尤以夜间的攻势最猛。
何乃昌按照何远的说法,选取了最精的兵将,上战场经验最多的,作战次数也多的就可以作为黑夜中的前排兵。
因为夜间那些漠域的守将是根本看不水云谷外的的一些队形与情况,以及具体部署和动向。
这样以来,他们就不能在谷中提前做好防备了,而且可以极大的减轻沅沧兵的阻力,加大攻势。
何乃昌看到夜间他们进攻的效果要比平常更容易。心里也是不禁放下心来,看着观战的陆北玄,有些骄傲的道:“看来我这儿子还是比较随我的,真不愧是我何乃昌的儿子,作战都这么像我。”
听到这话,陆北玄鼻子哼了哼转身道:“这是我家薇儿有眼光,是她的功劳,你这老古板还能让他这么的有计谋,我看你真是在说假大空的话了。”
何乃昌气急道:“得,我不与你这匹夫在那里争论,等这场最后的攻击结束后,我们再好好回陆州说道说道,不服就用老办法。”
“谁怕谁,我等着。”陆北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往另一处地方移动了下。
夜间攻城,随着沅沧精兵不断的进攻后,那些漠域军爷似乎有些弱了。
而且这个法子果然坑苦了水云谷中的那些漠域兵。
谷外不断的攻,攻势一会儿紧一会儿松,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了。
此时的水云谷中,那几个将军狼狈的躲在营帐中道:“不知道莫将军到底攻下城了没有,这真的是快支撑不住了。”
“放肆,你这厮是说的什么屁话,这是在扰乱军心,若是被那些将士听见,你就得被拉倒营外砍了脑袋。”
其中一个满脸胡子的将军看了争论不休的两个人道:“左将军,右将军,你们莫要再此争了,我们这水云谷是天赐之地,他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左将军不要乱了我们这些人的心才是。”
“我在造谣惑众,我在扰乱军心了?你去看看,你且看看,其夜间我们无法看清对方到底有多少的人数,而且我们这出口处被他们在攻打着,到底是佯攻、还是真的打我们,根本也无法预料,所以我们只能日夜紧张防守,况且我们的士兵早已疲惫不堪,现在只等他们自己打累了就退兵。”
“是,左将军你说的对,大家在坚持下,坚持了,我们就可以再此出兵沅沧,那时候他们的房屋都是我们的,粮食也是我们的,还有那些女子,所以你们何必在这里争执呢。一点汉子的样子都没有,我们的勇士哪里去了。”
谷外,陆北玄的耐性也快被消磨光了。
他原本以为只要轮流攻击,不到半夜,那些漠域兵定然会疲惫下来的,到时再诱使那些漠域守军出城一战,绝对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那些漠域兵还是丝毫没有疲惫下来。
所以陆北玄认为是他们的攻势并非十分凌厉,而且那些漠域的几个将军一直按兵不动,他心里就如热锅上的蚂蚁。
何乃昌却不急,他就是看着陆北玄在那里干着急,却不愿意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其实鹰卫早就打听到了,那些漠域兵之前劫取到的几十石的粮草早已经人吃马喂,一通挥霍,现在所余不多了,就算他们攻不下水云谷,也可以等漠域全军,让他们面临无粮可用的地步,到时候就不攻自破了。
所以何乃昌并不急,也不因为一直没有攻下来水云谷,心里着急什么的。
按照他们商量的的计划,他只要与陆北玄全力攻击水云谷,何婉儿与那些鹰卫还有骑兵,务必要守住陆水沅关就好了。
只要守住了。他们就可以用在城中储存的粮食作为补给,以城中的储存的粮食和粮草,绝对可以轻松的打败漠域人。
水云谷的上游,一个沅沧兵拿着一根自己砍来的大山竹子,慢慢的插在了水里,查看那些水位。
发现竹子的水位已经过了竹子的一半,便跑过去向何远禀报。
“小将军,你看,这是属下刚才才按照您的测量过的,河边的水深到这里。”
何远吐掉嘴里的草,坐起来拿着竹子,掏出火折子对着竹子水位哪里照了照,借着火光看清楚了以后道:“你们继续测,记着一定不能把竹子倾斜,直直的插进水中看看水深,还有个就是把河边你们围的长围坝都看好,检查下。不要让水高过了水坝,从侧面把我们给淹了就不好了。”
那将士刚要走,何远又喊住他说道:“对了,让其他的士兵都去休息,大家轮流看守,白日实在是太辛苦了,等我们决战结束,便可以回沅沧,与你们的娘子孩子一起团聚了,可以过个好的年。”
“是,属下会将小将军的的命令传达给大家,水坝的事属下会尽职守责的。”
待士兵走后,张木良道:“何勇他们的仇,我明日便可为他们出恶气了。”
何远看了眼他,点点头,不过他心里还是担心何婉儿那边。
第二六五章 发力
“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呜呜~”
听到沅沧军进攻的命令后,莫瑾瑶握紧了手中的剑道:“大家一起冲,今日要杀他们片甲不留,救出漠域女王来。陆水沅关现在是一座空城,漠域勇士,此刻是你们为漠域效力的最好机会!”
莫瑾瑶带着四辆撞门巨车慢慢的向城门逼进。
那是他们专门为攻城而准备的巨车。而且花费了很大的力气运来的。
陆水沅关是用重重的条石高垒成墙,防止被那些巨车给轰开。
一边的城墙已经被他们制成的土药给炸的伤痕累累,但是天将放光的时候,他们的土药用完了。
莫瑾瑶让人检查了他们剩下的羽箭,这才发现他们的羽箭已经快用光了。
但是就算如此,莫瑾瑶依然是不为所动,仍然挥舞着旗帜,命令所属部队不计伤亡地全力攻城。
陆水沅关的城头被石头不断的砸,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烟雾四起。
陆水沅关的的守城兵守着那些墙垛子,抛石机、还有云梯不断向陆水沅关的死角集结着。
石头、火球、毒烟球不断地向城头抛射,陆水沅关的城头上面一条条人命不断地葬送在战场上,却根本没有人顾得上去看一眼。
城墙的大屋内,何婉儿蹙着眉头,焦躁地走来走去。
那些鹰卫等亲信将领默然站在一旁,何婉儿踱着步子,直接恨冷冷的:“区区几百个人,那个莫瑾瑶居然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现在她的土药也已经用光了,估计等不了多久就会自己退兵,就算他们不退兵我们还有底牌。”
何婉儿被他们堵在陆水沅关城中寸步难行,而且最要命的是何远他们还没有回来,难道我们真的会失败?”
鹰卫眼珠一转,说道:“国师不要着急,要不然我先率一路人马去城外迎战,然后再去看看何将军他们有没有回来。
“不要等他们,但是你们也不用出去迎战,只需要在城墙上一直防守就可。”
众人便不再做声,只是将逼近陆水沅关城墙的漠域人,直接给击退。
天色有些昏暗,但是漠域军穿着银亮的铠甲,在黑夜中影影绰绰的。
何婉儿向城下看去道:“你们将所有的投掷器都搬到这边来,对准那些白色的亮点进攻。”
“是,属下听命,这就去办。”
等鹰卫离开后,何婉儿黛眉也慢慢的舒展开来。
此时距离陆水沅关的山外,何远看了看远方的天色后,对着乔剑与张木良道:“是成是败,就在今日这黎明一战了!你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何远挽起袖子,直接走到水云河边,将十几米的竹子直接探进了水中。
“水量足够了,你们现在立马派人去通知何将军与陆将军,让他们开始准备撤军。”
何远对着自己身边的那几个士兵道:“你去吧,路上注意敌人。”
六千骑,三万人马,不断的轮流进攻,将水云谷中的将士逼得筋疲力尽。
漠域士兵早就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了,他们从最开的始那有些惊人的速度,可以战好几一天的力气累的如狗一般。
为了保证战力,他们只在人马皆困乏至极时才停歇半日。
但是对于沅沧军这边来说,他们一直轮流进攻,何乃昌将自己的这几万军马用的淋漓尽致。
“我看那些漠域狗子都已经筋疲力尽了,不如我们一举将他们攻下来,那样也可以,等在这里真的是令人恼火。”陆北玄扛着大刀在营帐前,走来走去。
“再等等,阿远不会做事不靠谱的,我们还需要再去做做,等一下再行动。”
何乃昌耐心的等候着。
“我看不用等大水了,谁知道他到底做成了没有,还不如老子直接进攻,拿下他们。我们也好尽快的赶回沅沧去。”
两人争着脸红脖子粗的,互不相让,何乃昌摇摇头道:“你总是这般性子急,若是你一个人去迎战的时候,定然是有勇无谋,肯定会吃亏的,你就不能自己静下心来好好的喝茶。”
“喝茶,喝个屁,何远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何他们现在还不见人来通报,若是时间一过,定然会让漠域人留够时间休息,到那时我们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过了一个时辰后,两人坐在营帐中,天色也慢慢的亮了。
天色大明,但谷中的雾却越来越大了,一丈之外也是看不见人。
“何将军,陆将军,刚才属下接到小将军的消息,他说让我们尽快的退兵,上游即将要行动了。”
“你传令下去,让他们现在立刻收兵,我们立马转移到较高的山头上去。让所有人要快,马上。”
那小将军接到何乃昌给的消息之后,便立即走出了营帐,向其他的士兵通传。
何远派的士兵回来后,他才开始将自己昨天晚上准备好的那些炸药拿了出来。
张木良看着他道:“小将军你这是什么东西,我为何从未见过你准备的东西?这玩意儿是什么!”
“别动,拿它去,用火折子点开这个绳子,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拿火折子点下,免得炸了你,这个威力有些……”
“这什么玩意儿,为何我碰不得。”张木良对着何远一副不解的样子。
何远带着他的现代东西,走到柳木桩前道:“你们去砍掉两侧的绳子,我去放这个。”
等一切准备好后,何远才将线点着,扔上了临时的泥坝。
“你们快往两侧跑,快点。”
何远对着那些士兵吼了两声之后,便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泥土与木头被炸的向上飞起,四散开来。
声音传到了水云谷中,声音从谷中四散开来,漠域的大营帐之中几个将军听到嘭的一声响,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沅沧兵都已经走了,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为何退兵了?真的是有些蹊跷?”
话音刚落,那营外传来了吵闹声,几个将军突然站起来道:“怎么回事,怎么炸营了?”
“出去看看。”
“快跑啊,山洪来了,快跑……”
“不好了,山洪来了……”
吵闹声充斥着山谷,何远这才从地上爬起来道:“成功了,快与何将军他们碰头。”
天大亮之后,何远看着水面上漂浮着黑影,水中都是一些漂浮着的帐篷。
一些会水的漠域人刚扒着山谷边的柳树才上来,就被刀架在了脖子上。
……
“抓住他们几个……”
第二六六章 等好久了
天已大亮,水云谷看起来和平常一样,谷中充满了鸟叫声。
远处的老槐树上,两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在上空盘旋与老鸠不停的争斗着。
不久后,喜鹊将树上一只占着喜鹊窝的老鸠,终于赶走了。
何远从树上移开目光,雾气浓浓的河面上几个身着盔甲的漠域骑兵浮在水面。
烟波浩渺的水云河,红色的河水还沉寂在一片晨光当中。
石翻浪涌,早起的山雀低掠水面,涛声拍岸,应和着不时响起的声声鸥唳,空旷而宁静。
但是水面上不合时宜出现的落水兵,却打破了这种自然的宁静。
河水只是从山谷中顺涌而下,夹杂的石头将没有防备的漠域兵砸的头破血流。
“你们今日都要搜查的仔细一些,莫要放过了那些个漠域崽子,不然斩草不除根,一定会后患无穷的。”陆北玄举着大刀在河边走来走去的叮咛。
只要有漠域兵从水云谷中漂浮出来,他立刻命令弓箭手将他们全部捕获。
何远早就将水云河上游的事情处理了,此刻向下游骑马奔去。
何乃昌将他们捕获的所有的漠域兵都押着五花大绑的捆在一起之后,看着那几个漠域将军道:“今日我要拿你们的来押为你们曾经残杀的百姓一个交代,给我们沅沧国一个交代,苍天可鉴,沅沧的老百姓们,沅沧军,你们看到了没有,今日起,你们可以安息了。”
何乃昌说到这里,冷冷的看了跪着的那几个人道:“你们这些贼子可还有什么话说,我们沅沧军不是什么土匪野兽,你们临死前,我们会给你们一些说话的机会,到时带你们在城楼上,向所有的百姓,天下人看看,我沅沧人不是谁都可以来欺负的,我们的国土,谁也拿不去一分一毫。”
泥水冲刷的痕迹,有一些死掉的战马,被何远命人打捞起来,扔在了高出。
因为如果不将水中的尸体与动物捞出来,等尸体腐烂了之后,就会污染水源,有瘟疫。
他是从21世纪过来的,对这些事情自然是有一些经验的。
“你们这些速度快些,去前面请陆将军过来,说我有要事跟他来商量的,速度要快些。”
“是,属下听令。”
接到何远的命令后,张木良便速度加快去找在前面抓捕逃兵的陆北玄。
“给老子走快些,瞪什么瞪,小心老子将你戳瞎,成王败寇的事情有什么不服,不服起来将老子给砍了,别跟个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的,难怪你们漠域没有一个可以不怕死的汉子,都是娘们,还想吞了我沅沧国,真是可笑。”
说着便给了自己最跟前的那个俘虏小腿一脚,踢得一个趔趄。
“陆将军,陆将军,何将军说让你去看看,让你去,他说有急事需要与你商量。”
张木良一点也不喘气的看着陆北玄道。
“好,我知道了,你这小子把他们这些人看好了,逃跑一个我就拿你去抵命。”
虽然陆北玄说话让人听起来很是怪,但是他还是拿起自己的长矛看守着。
待陆北玄走了之后,一个俘虏看着张木良道:“总有一天,我们的漠域人还是会回来,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定要吞掉你们,我们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那个漠域俘虏怒目圆睁,咬着牙瞪着张木良,愤愤的道:“有本事现在就斩了你爷爷,来啊,来啊。”
被这一番话一击,张木良差点就将自己手中的长矛给捅出去,但是他生生的忍住了。
只是对着陆水沅关方向道:“你们看,今日我们一定给你们把报仇了,嫂嫂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看了眼那漠域俘虏,张木良冷笑一声道:“唬谁呢,你们明明知道沅沧军军纪严明,乱杀俘虏会被处棍刑的。别急,我们不会让你们就这么死的,一刀太痛快了,到时候你们有的受。”
不远处的山体上,陆北玄皱着眉头道:“此事我竟然被一时的胜利给冲昏了头脑,这件事情还是你说的对,我这就去支援,不过你这里定不要让一个都跑了,否则我让我家知薇回去收拾你。”
陆北玄笑呵呵的向沅沧军集结点走去,开始带着精兵,浩浩荡荡的像陆水沅关出发。
何乃昌见陆北玄走了,这才走过来对着何远大声道:“阿远,你现在过来为父这边,爹有话与你说说的。”
听到喊声,何远一脚高一脚底的从被水冲刷的山沟向何乃昌那里走去。
“你有无伤,爹看看你。”
何乃昌看到自己的儿子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后,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沅沧国等了这一天,等了不知道有多久,你娘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是,今日却是你打下了头阵,破了贼军的老窝,真是虎父无犬子。”
听到何乃昌变相的夸自己,何远道:“爹,你这是变相的夸您自己?”
父子两人,头发上粘满了草叶子和泥土,一身衣服上也是布满了泥,两人在山谷中对望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声音传出了山谷,传到了山谷的沅沧军耳中,传到了远处的山坡上的野牛野羊耳中。
这里有成群的牛羊,这里土地肥活,草木繁茂,禽兽生息如若乐土,是辽阔的天然牧场,丰腴的待垦土地。
曾经这片土地被漠域人无耻的抢走了,并且美名为他们的土地,天赐给他们的土地。
却不知属于沅沧的土地,终归是要回到沅沧的国土中。
“回陆水沅关!”
“收兵!”
“收兵……”
谷中的将士谈笑声,夹杂着怒喝声,将树林里的鸟雀惊的四散而飞。
…………
“莫将军,怎么办,我们身后有沅沧军,他们的援军到了。”
一个参将着急的向莫瑾瑶喊着跑来,心急的缘故,没有看清脚下的石头,被磕的满嘴是血,还是顾不得擦嘴角,又站起来向莫瑾瑶跟前跑去。
“将军,不如我们先退兵,如此一来才能保护好我们的兵力,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来的是那个如虎豹一般的陆北玄。”
“陆北玄?我之前答应过女王陛下的,让她以身犯险,如果救不出来他们,那我们有何颜面去见谷中的百姓与士兵。”
莫瑾瑶一剑挥开射过来的羽箭,大声道。
两军厮杀成一团,陆水沅城外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刀剑和伤者。
第二六七章 支援决战
“驾~”
“速度加快,给我四面包抄,杀敌多者,来日封官加爵,定然少不了你们。”
“听将军的,勇者无敌。”
陆北玄叫众人厮杀,自己也是加快赶着,看到了陆水沅关,但是路程还有许多。
回陆水沅关的路上,何远与何乃昌可汗扬鞭跃马,迎着山间平原上凉爽的风,巍峨的陆水沅关已经近在他的眼前。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速速赶回苦苦支撑的,举着那顶最大的、经常在营帐前竖立着高高的沅沧大旗,迎着晨风。
远远传来的马蹄声,最先惊动的是陆水沅关的守城犬,它们骚动起来,开始发出混乱的鸣叫。
“到底是何事?这守城犬为何狂吠不止。”
“回国师,好像是何将军与陆将军他们,是他们回来了!”身边的两个鹰卫道。
“让我们那些对战的士兵配合陆将军他们。擂鼓。”何婉儿声音不大却坚定的说道。
刀剑撞击,何远看到不远处的陆北玄,对何乃昌道:“看来还是我们的宝马快,你看我岳父骑着的是临时找的马,却被我们赶上了。”
看着他们越来越近,何远心里也是畅快了很多。
“沅沧军,你们冲上去,把我们打败的漠域人留在这儿,让他们的躯体来肥沃我们的土地,杀!”
陆北玄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漠域马,举着大刀下达了作战命令。
陆陆续续,那些沅沧军也从山谷都撤回来了,现在他们的可战之兵现在至少两万五千人,是整个抵抗漠域人的重要阵地。
陆北玄高大英武,脸膛黑红发亮,轮廓分明犹如刀削,骑在大马上更是有着不可藐视的震慑力。
挥刀一指,气势凛人,几千的沅沧将士,都已提刀跃马,应声而出,率领所有的军士呐喊着,朝着那些漠域兵迎了上去。
后边的何远与何乃昌的兵马也是紧跟着冲锋了,所有来支援的兵马聚成一条锋刃。
而莫瑾瑶的带着那些仅剩的两百多人,还在妄想着细胳膊扳过大腿。
漠域人还在砍杀着那些守在城门外的敌兵。妄想将城门撞开。
何远带来的兵已经到达了关外一里外。
此时全军涌来,那气势就像是万箭攒射,翻卷奔腾,看那架势,足以把莫瑾瑶的漠域兵可以全部的吞噬掉。
看到这一切时,莫瑾瑶脸上的坚定却突然的有些变化了。
支援的,远远冲来的队伍,已经清晰地出现在莫瑾瑶的视线之内了。
清晨的阳光,正直直得照在他们头顶,当头是一面大旗,大旗上是沅沧的水云纹,迎风舞动,似欲噬人。
莫瑾瑶忽然手脚一片冰凉:沅沧的大旗已经升起。所有的援军已经来了,他们的大旗被砍成了一半绑在马头上。
身穿皮甲、头顶铁盔,须髯如戟的何乃昌此刻正冲在最前,那面漠域的半面旗帜,此刻就在他的马头上。
昨夜,她听到探子回来的消息还说他们会将陆北玄与何乃昌他们绞杀在水云谷。
可此刻,陆北玄与何乃昌的到来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他........他们漠域人此刻已经……已经全军覆没了。
那么她救回了女王陛下还有什么意思?意义何在?
何远与与何昌,手中紧握着他的长矛,低喝声中手势一挥,鼓噪喊杀声若沉雷。
向前冲去,何乃昌的的那些兵就象一把剪刀,将漠域人这块布给撕了,大喊着道:“来啊,我何乃昌要与你们一战。”
沅沧军骑着马,风驰电掣。
莫瑾瑶身边誓死效忠的将领和一些圣水宗族人见势不妙,立即拔刀拨马,狂吼着冲了上去,闪亮的弯刀长矛在一瞬间碰撞在一起,如同浪花淹没礁石。
双方军士对攻,沅沧军训练有素的战士都懂得相互配合、彼此呼应,一样的骁勇、一样的善战。
而莫瑾瑶的那些将士,从他们看到沅沧军如水一般涌来时,就已经从心里给败了。
他们的士气无论如何都无法和何乃昌的的一万精兵抗衡。
马匹嘶鸣,守城犬狂吠,军士间涌动,酷烈搏杀,刀矛挥舞。
对于何乃昌何远他们来说,阻击的最大的便是莫瑾瑶,他们的目标是那面莫瑾瑶。
陆北玄的目标也在莫瑾瑶的身上,他举着刀指向那里。
漠域的冲锋者和阻击者她此刻就站在那里。
在它的旗下,到处是漠域兵奋力挥舞的刀枪,不断有漠域兵在嘶吼声中落马,无论是否伤及要害,落马就是被上来的长矛给按在了地上。
“杀——!冲,射贼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何远大声喊着这句话,所有的将士。
愤怒的呼喝嘶吼,莫瑾瑶头发散乱着,她红着眼,一双凶睛紧盯着何远——曾经救她过的人。
纵马驰突,刀光剑碰,倒在她马前的沅沧战士不计其数。
何婉儿也出了城来,亲自参战了,提剑跃马,一身白衣铠甲,纵横在两军之中。
她冷冷的看着莫瑾瑶。莫瑾瑶也转过头对着婉儿的目光,只是由于密集的人马阻拦,一时不能冲到一起去。
眼前,不断有刀光矛影在他们的眼中闪过,不断有旗帜与战马倒下去。
不断在战斗的人影挡住了,但是何婉儿冷冷的目光始终不曾被这些事物阻隔。
看到何远也在后,何婉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哪怕千军万马,她自然踏着那些士兵肩膀,将何远身后的那个漠域兵一脚踢下马去,落在马背上挡住了何远身后的敌兵。
一时间,城外人山人海,漠域人如同饺子馅一般,被何远他们包围住,四面夹击。
莫瑾瑶一不注意,就被剑划破了她的脸,脸皮上细细的一道血口渗出了血来。
右胳膊也被割了一刀,手中的佩剑落在地上。瞬间,一把冰冷的长矛刺中了她的后背。
漠域士兵见他们的将军莫瑾瑶已经倒下了,倒在了地上,一时间都乱了阵脚。
何乃昌趁机反杀,将他们全部都斩落于马下。
刀剑声在最后一个漠域兵倒下时停止了,这一切都在这个士兵倒下的一刻,结束了。
随之而来的是呼喊声。
沅沧兵此刻虽然丢盔落甲,满身大汗,看起来同样狼狈不堪,但是他们心放了下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口气。
他们等这一天很久了,已经很久了。
就在众人都呼唤时,何远却下马向一个方向走去,哪里躺着一个人……
第二六八章 胜利之师
狂呼的沅沧军并没有注意到何远走近了漠域大旗倒下的地方。
何远蹲下来,将莫瑾瑶的从人堆下扒了出来,看着她被血给染了的脸,似乎又想起来当初那个将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
本想起身,却见她带血的手指动了动。
“你没死?莫瑾瑶,莫瑾瑶你醒醒。”
何远见她眼皮动了下,急忙将她扯起来,只见莫瑾瑶缓缓的张开嘴道:“别……救……我。”
“噢,我不救你,就是想问问你的那张暗探名单,你们女王陛下说你也有一份。”
何远将她放平在地上,看着她说到。
只见她眼睛突然暴睁,用尽力气扯住何远衣袖道:“求你……放……了……女王陛……”
何远还等着她说下句时,她眼里最后一点光慢慢的消失殆尽,只感觉自己手腕一松。她的嘴脸喷出了一口鲜血,手也从他的衣袖旁滑落在地,重重的落在地面。
“莫瑾瑶,莫瑾瑶你的那张名单呢!”何远心里简直是快疯了,都没有追问出来。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莫瑾瑶,何远闭着眼睛摸索一通,好久之后才找到盔甲中的油纸名单。
何远心下一喜,将名单展开来后,他突然不说话了。
因为那油纸中是一颗他从自己当铺中带出来的辣椒籽,是他在救她时,在桌子放的,却不曾在这里看到了。
“何远,你还不过来,站在哪里作甚?”陆北玄骑在马上,扯着嗓子道。
随即喊了张木良,让他来讲莫瑾瑶找个地方葬了。毕竟是打过架的,总不能让她死后还睡在荒郊野外。
…………
大捷第三日,沅沧国便有加急圣旨传来。
何婉儿与陆北玄,何乃昌带着何远,都在城外等候接旨。
陈公公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来交给了何远道:“咱家今日是带着大皇子的亲笔书信来的。”
都以为就只有书信时,陈皮从袖中摸出来一道圣旨,毕恭毕敬双手呈上,说道:“国公,这是圣上的中旨,要您亲自拆阅的”。
陆北玄点点头,接过了那道圣旨,问清了事情后,又着人准备了几项礼物和银两。
“陛下口谕,此次陆水沅关大捷,乃是你们的功劳,更是皇天厚爱沅沧,朕特御赐给你们美酒一千坛,可大开城门,同庆三日,三日之后就要立即返回沅沧,朕自然会为你们加官进爵,一一封赏。”
等陈公公宣读完毕后,何乃昌也将自己准备的一些礼物与银钱端了上来,双手捧给陈皮道:“陈公公不远千里,辛苦了,我等会准备酒席,晚上宴请陈公公。这些薄薄的小礼还请公公笑纳。”
…………
何婉儿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轻轻站在何远身旁,何远展开大皇子的密信,只见大皇子在信中工整写道:“何大人,之前所有让你莫名其妙的,等你归来时,都会给你一个解释,这两年战事不断,各权臣又结党营私之嫌,如今有你之助,沅沧是接连报捷,战无不胜,奈何抓了镇北候以后,旧日部下等一众臣子费尽心机,如今已经是岌岌可危了,如今父皇有意将天下与我来治理。我是极为不安啊,还望你早日归来。
陆水沅关大捷,这些漠域余孽虽然不可不除,却非首要之务,盼你早日回京,我还有许多的事情与你商议,速归。”
何远看完了信之后长长叹了口气,仰着头,闭上了双眼。
何婉儿替他轻轻捶打着肩榜,柔声道:“怎么了,大皇子给你的密信上没说什么嘛,而且对你依赖日重,何远哥哥为何不开心?”
“唉,有些事我无法与你说。”
何远知道,他回去的时候,就是他得实现承诺的时候了。临走之时对吕轻眉许出的承诺,他还是没有敢忘记的。
自漠域军被打败后,陆水沅关的城门就一直是大开着,城外城中的人可以随意进出。
城中张灯结彩,灯笼从城门口一直挂到城中,爆竹连响,灯火如龙。
按照沅沧惯例,凡是两军交战后,如果是沅沧大捷,那么沅沧城一定要燃灯三日,舞龙舞狮,夙夜不眠。
隆重丝毫不输佳节,陆北玄与何乃昌是被那些将士拉去,与众将士欢闹。
何远站在城楼上,看着自己身边的何婉儿道:“如果可以,是否可以放过那个漠域女王?”
“怎么?何远哥哥是对她有些不舍了?”何婉儿歪着头道。
“不,我并没有这意思,只是觉得答应过一个人。”何远郑重的回答道。
“可是这会让将士不满吧,明日城楼问斩时,又怎么能躲得过那些双眼睛?此事还需要容婉儿想想。”
何婉儿衣袂飘飘的站在楼顶,看着他道。
听到有些不可能,何远此时的心情很是低沉,毕竟这事他也看出来了自己父亲的意思。
站在楼顶,迎着凉风,何远转身道:“国师,此事如果还有回旋的余地,请定告诉我,如果她选择了坦白,可以……可以放她一命……”
本以为何婉儿会告诉他不行,哪里想到她冲着何远笑了笑道:“这件事,你还是先去你的屋子,将她的意思打探好后再说吧,也许她不一定想活,毕竟沅沧军灭了她的所有属下。”
听到这话,何远肩膀滞了滞后转过头道:“多谢国师。”
随即离开城楼,留下何婉儿一个人在城楼上。
她眼睛看着前方,呆呆的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如今漠域被剿灭,你我是否又会回到各自的枷锁中,也许他日你再也见不到婉儿了呢,何远哥哥你知道吗!”
这些话,只有她自己的心是极为清楚的。
大捷后,陆水沅关的事情便会告一段落了,而她这个国师又注定会被拍去做其他的事情。
何远在门外踱着步子,转过来转过去也不知道该进去后说一些什么,他心里是有些愧疚的,当年自己的父亲到底有没有杀它母亲,自己肯定不记得,自然也是无法去证实的。
想了下,下定决心后推门走了进去,就在他抬起头时,有些微微的惊讶。
“你这是?你怎么将这些链子给挣断的?”
看着自己面前的漠域女王胳膊上,腿上和脖子上的血印后,有些不信的道:“这些石锁都是你挣扎断的?你为何不逃跑?”
第二六九章 回朝
“你为何不跑?这是何意?”
两手拿着断掉的铁链,何远看了看接口后道:“漠域女王,也许这世上如今就只剩你,也只有一个漠域女王了,你也是最后一个。”
话音刚落,一把断掉的铁链子就缠在了何远的脖子上,冷冷的看着何远:“你为何不躲?”
“我倒是想躲,可是我能躲得过去?你早就准备了,既然我爹杀了你娘,那么你就动手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何远心里还是嘀咕道:“我还不想死,这个世界虽然只有自己一个很孤独,可是这也不该是自己被杀的理由。”
心里虽然有些慌乱,但是还是看着漠域女王。
何远在赌,赌她会不会将自己脖子上的链子收紧。
静默了半个时辰后,何远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铁链一松。
“其实你爹没杀我娘,是我当初亲眼看到的。”
漠域女王手一松,铁链子哗啦的掉在了地上,她仿佛脊梁骨被抽去了一般道:“漠域真的亡了。真的亡了,曾经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地盘,累积的财富,那些练出来的精兵如今都已经没有了。”
“锁上吧,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解开我的锁链,我是漠域的罪人,漠域的罪人。”
漠域女王双手向前,何远将门外的守兵叫进来,将她的双手捆绑起来。
…………
如今的陆水沅城,没有曾经的硝烟四起,有的只是安安静静,与平平稳稳的日子。
何远躺在另一侧屋子中,他来到这里后是迷迷糊糊的,甚至是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
就像个木偶被事情推着一步一步的往前。
城楼的屋子,窗户正对着陆水沅城。
“砰!砰!砰!”
何远听到三声巨响后,才发现天空中出现了五颜六色的烟花,四散开来的烟花,直接在黑夜中一闪即逝,就如他在这里得到的一些身外之物。
刚开始穿越时,他是想着如何回去的,就算他回不去,还是有个当铺的,至少他拥有着最先进的教育与知识。
可是日子越来越久了后,他发现自己慢慢的融入可这个时代,慢慢的被文朝的沅沧国给同化了。
盯着天花板,何远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而且之前的事也在他脑海中历历在目。
他觉得这个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话是真的,什么时候的话是假的。
她可以歇斯底里的说是自己的父亲杀了她的母亲,如今又可以轻描淡写的说自己的母亲不是何乃昌杀的。
脑子里乱想着,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早晨天还未亮,何远便被城门上的擂鼓声惊醒。
最快的速度起床,却发现所有的俘虏都被捆绑在城墙顶。
“你们这是做什么?”
“启禀小将军,何将军让他们押在此处行刑,让沅沧的百姓都来观看行刑。”
“好了,我知道了。”说完似乎是又想起来什么,朝着自己的那间屋子走去。
“站住!你去哪里?”
身后传来浑厚的声音,何远站住道:“爹。”
“你莫要去了,她我已经让国师他们将她押进了铁笼,明日我们回陆州时,她与我们一起。”
何乃昌站在那里,淡淡的道。
“呼,那就好。”
…………
午时三刻。
一百多个俘虏整齐划一的跪在陆水沅关的城墙上,他们有的沉默不语,有的低着头。
陆北玄坐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请示何婉儿道:“国师,时辰已经到了,您看我们要不要?”
“既然时辰已到,陆将军执行吧,一切由陆将军代理。”何婉儿将斩杀权交给了陆北玄。
何远与何乃昌站在一侧,看着那些人倒地后道:“阿远,切不可心慈手软,不然他日定是有更多的麻烦。”
“那个漠域女王真的要押送回沅沧?”何远道。
“兔崽子,你老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会骗你。”
黑压压的群众都散去之后,何远道:“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返回陆州?”
“怎么?你等不及了。这事我要与国师还有那老匹夫商议。”何乃昌道。
第二日天气晴朗,微风拂面。
陆水沅关的城门大开,两边的百姓夹道欢送,所有的人都带着他们认为珍贵的东西,站在那里。
有人手里拿着一只腊腿,有人牵着自己家的羊,甚至还有人将自家马匹也带来了。
“你看这些百姓多高兴,终于消除了心中的遗憾,这一次真的是扬眉吐气。”何乃昌骑着高头大马,对着陆北玄道。
“是,也算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去见见我的女儿。”陆北玄哈哈大笑,抽了马一鞭子,飞快的向前奔去。
何婉儿从马车中掏出了头来看向外面,跟车的鹰卫道:“国师有何吩咐,还请吩咐属下。”
“无事。”说完淡淡的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坐在一旁的何远面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坐了女子的香车而有任何不妥。
“这次,陛下定然会好好的重赏于你,何远哥哥你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赏赐,金银财宝还可以,山水字画我有,至于什么做官,拿厚禄的,还不如有娇妻美眷在旁。”
何远说着砸了咂嘴。
“你难道要娶两个?陈姑娘和吕轻眉?”
何婉儿侧着头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此事,这事情是我爹与你说的?”何远看着她。
“是陆将军,我估计你家的夫人已经与你岳父商量过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去收场,等着挨棍子吧。”
何婉儿与他说着一些玩笑的话。
“错了,错了,婉儿你忘了一个人,这个人对我恩重如山,我觉得最应该的就是珍惜这个人,你觉得呢?”何远歪着头看着她。
听到这话,何婉儿有些诧异的看着他道:“何远哥哥你说的是哪家女子,婉儿并未听你提起过。”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何婉儿心里却如一块石头,慢慢的沉入了水底。
心里但有些丝丝嫉妒,嫉妒那个被他说要好好珍惜的人。
“我好像并未说是女子还是什么男子,婉儿你怎么猜到了女子的身上,莫非你……”
“我什么?”
何婉儿急忙问到。
“莫非婉儿你,你……有些吃醋了。”
“莫要胡说,绝无此事,何远哥哥真是无聊。”何婉儿虽然说着何远无聊,但是耳朵却红了。
看了眼何婉儿,何远道:“如果你愿意,他日我便请陛下给你我赐婚,若是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罢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都是记在心中的。”
何婉儿:“待婉儿思考以后才能想清楚……想清楚怎样与陛下说明此事。”
官道上,每个将士都是喜气洋洋的。
第二七零章 凯旋而归
回归的路上,何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近乡情更怯。”
陆知薇与陈烟儿等人在城外激动地来回踱着步子,陈知礼与刘麻子也站在更远处看着,直到许久之后,西方的一轮红日,照的半边天成了红色,却还是未看见人影。
两人也不说话,只有眼神儿传递着疑问。
陆知薇也没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陈烟儿见后喜上眉梢,立即转头向其他人说了原因。
“确定是今日,日子一定没有错的。”陈烟儿道。
此时十月,沅水还未干枯,不过好在不是非常宽,简易的木桥搭了一座,大军分批过河,就是队伍拉的有些长,浩浩荡荡。
此处风景甚好,没有污染的水源、空气和黑山,望在眼中叫人心旷神怡。
何远下了马车,与何婉儿两人缓步过桥,军队过完还是需要一些很多的时间,两人便漫步没有护栏的桥上。
望着有些瘦清的河水,顺流向陆州方向。
冷风他的吹在脸上,不觉神清气爽,满腹心事也一扫而空。
何远刚刚振奋起精神,陆北玄就顺着忽扇忽扇的桥面嗵嗵地跑了来,气喘吁吁地道:“我们过了桥倒可以歇息下,走了一天了,真是累老子。”
河边有片小树林,因为经过了一个冬天,叶子落在树上厚厚的一层。
“刚才的计划我还是有些不太同意,不能害了你。”何远转头看着她说到。
“你听我的,陛下我还是了解一些的,至于那个决定,我来做就好了。”何婉儿看着何远,点了点头。
何婉儿眼神有些缥缈的看了看四周后道:“如果你与我日后,在沅沧做官,那就必需考虑到陛下的感受。
而且那些跟随你爹的人,以及你的岳父他们,还有我,都会成为别人忌惮你的原因,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我会向陛下辞官。这样更减少对你拉帮结派的嫌疑。
如果我们不能将握权者的利益照顾到,甚至是完全的破坏掉大皇子对你的掌控感。到那时,根本就是在把你自己与陛下和大皇子推到对立面上。”
听到何婉儿这番话,何远只是点了点头,他其实是能够明白这个道理的。
“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无怨无悔,抛家舍业地拥戴、追随一个位高权重者,而不计较利益!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
可是何婉儿的计划,他并不完全同意,至少让她为他去辞官这件事情。在造成既定事实的基础上,会让陛下不情不愿的对他做出那些封赐,到那时何远也不会心安的在沅沧待着。
他心中完全明白,如果自己不做官,这是他保全自己乃至家人的选择,而且不做官也是最安全、必定成功的一条路。
在这个世界上,他可以放心的拥有更多朋友,信任更多比他自己强大的人。而且可以拥有许多情深意重的红颜。
而在皇帝的心里,他们就是只能信任自己,就像当今的陛下为什么不会选择提前立大皇子为储君一样。
因为他怕将自己的儿子立为储君之后,怕万一自己的儿子借着储君的名义,来拉拢大臣,到那时他便不会安然的享受晚年了。
所有的皇帝是孤独的,在这世上他们能信任的人就只有他们自己了。
而且每一个帝王为了自己的皇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也不会放心让他的臣子们去开疆拓土。
他们会紧紧的将权利把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且他们宁要一群庸碌的绵羊,也不会要一只能展翅翱翔的雄鹰。
所有朝廷的顶峰统治者只有一部分会放下自己的固执,敞开心扉去接纳自己手下的大臣。
何远脚下无意识的踢着自己脚下的石头,看着远处的河水。
“启禀国师,我们该启程了,请小将军与国师上车。”张木良拱着手道。
两人上车后,因为车外有人的缘故,便只是随口聊聊。
车轱辘在官道上咯吱咯吱的滚动着,何远被摇的乱晃,开始打起瞌睡来。
行程很快,一路上陆北玄坐在马车中捶了捶自己的肩膀道:“骑了那么久的马,还真是累,早知道就坐马车了,还是马车舒服,哎,何老头,你这是在想什么?我说话你为何出神?”
陆北玄有些不满的对着何乃昌挥了挥手道:“你是在想陛下回去赏赐你什么的?莫不是这一把年纪了还想来段夕阳红?”
何乃昌这才回神道:“我可是没那个心思,等回去面见陛下以后还要回陆水沅关守城。”
“守城,真是想不明白,为何非要只让我们在陆水沅关留下一千精兵,非要把其他的沅沧军都给带回去,就不怕有人再来侵犯!”
“陛下不怕的,老头你是糊涂了吗,那些个精兵可是由鹰卫直接统领守城的,无坚不摧,再说了,这个时候,漠域人都被我们灭了,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有时候不用磨粮食了,驴就是多余的,就该处置了。这道理你应该懂的。”
何乃昌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对着陆北玄道。
“不用你说我都懂,当年做那个国公可真是胆战心惊地,就差没派几个暗卫跟着监视你了,还不如我的陆家庄舒适。
这次我会给陛下请罪。我私自跟着你去了沅沧守城,这件事我需要请罪,请先斩后奏之罪,然后陛下定然会说功过相抵,到那时我便说我还是回陆家庄去吧。”
“我明白,你我还有阿远,定然不可同存与朝廷,况且每次陛下都会赏我,这次不知道该要什么赏赐了。
本来我说不要,可是何远与我说,他说陛下若问要什么,我就坦荡的告诉,免得什么也不要,会被陛下当成一个危险的人物,到那时就很难说清楚了。反而会被陛下看成日后的老虎,他怕对大皇子造成一种威胁。”
听到何乃昌的话,陆北玄自然是很理解,他道:“这次他让所有的沅沧军回城,其实一方面是看看你有兵到底多少,二来,他还要看的就是那些部下对你忠心耿耿,那个镇北候虽然爱钱,与漠域做了通敌叛国之罪,可是最后还是被陛下当成了猜忌之人,这以后也会成为你我日后的下场。”
陆北玄叹了口气,探头看着车子外面道:“还有多远才能到,现在倒何处了。”
车夫回答后还有一段路,他这才又将车帘放下,眯起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