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章 漠域火事
见何远说准备,何乃昌便低声的道:“后退之策,可已想好?”
“爹放心,我都已经想好了,只要大家听我安排就好。”
…………
众将准备好之后,何远开始布置命令:“就按照我说的从这南面进行,这里是最好的攻击地点,点燃之后,在你们右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可以让你们先躲藏下来,那里到时便是退路。而我便守在这里看看火势,如果我天亮前还没有归来与你们会合,那你们就立刻赶回沅沧城,准备攻打这里。”
见众将点头之后,何远这才继续道:“立即向谷底的着火点扔下火油坛子,然后等那些个漠域的骑兵听到声音,还没出来时,你们便立即将箭头点燃,快速的向那些碎了坛子的地面射箭,射够两只火箭之后,便立马向我说的那个林子中退去,你们明白了吗。”
何乃昌说:“我在你的身后守护你。”
话音刚落,坛子便擦着空气被丢下了谷底。
随即几声啪啪的声音从谷底传来。
“放箭,快!”
嗖~嗖~嗖~嗖
不久之后,火势如同蹿走一般就蔓延开来。
谷底的帐篷中,也有人不断的发出了几句断断续续的叫喊,火苗扑向了一些来救火的漠域兵士,烧到他们的身上,立即烧了起来。
那些敌军的粮草与帐篷离的很是相近,火势来不及组织,转眼间那旁边的几顶帐篷就被大火给直接吞没了,烈焰冲天而起。
射完箭的将士很快便离开了地点,向何远指定的地方退去。
浓烟很快从谷底升了起来,底下有吵闹的声音传来,马匹的嘶鸣声,骑兵的呼喊声,盔甲兵器的撞击声,男子的指挥声,与一个尖细的女子呵斥声传来。
底下的瓦罐破碎的声音,木棍拍火的声音,黑暗中早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天色黑暗,而且夜色浓密,浓烟滚滚,沅沧的骑兵将军带着那些人在尽力去减缓火势,吵闹声和碰撞声将他的指令迅速淹没在了杂闹声中。
那些被大火赶出帐篷熟睡的将领们,看见自己的身后火光冲天,不一会儿火势又如猛兽一般扑了过来。
很快,四面八方都起了大火,火借着那些易燃的东西,越烧越猛了。转眼间一大片的地方便成了一大片的火海。
何远趴在高地,见火光冲天,将地面照的亮如白昼,并且将那些漠域骑兵的粮草烧的是一干二净,那些骑兵只得将惊慌失措的马制止住。
但是被惊到的战马根本不受控制了,马蹄将许多的兵士踢倒在了地上。
这样一来,漠域的那些个骑兵只好放弃了战马,变得更加的混乱一片,争相逃命,一时间便死伤无数。
大火越烧越大,何乃昌趴在何远的身后也不敢出声,两人趴在草丛静静地观望着,只希望火势来的更猛烈一些。
何远快要睡着的时候,那大火才慢慢的有了熄灭之势,但还是没有扑灭。
一个面容白净的将军,走到那些火光跟前,带着剩下的一些漠域骑兵勘察原因。
很快他们便在火堆里找到了一些被火烧的滚烫的瓦片,开始细细的端详起来。
何远见火烧的程度已经达到了自己的那个预期目标。
正要爬起来时,却看到那个白净的将军突然向何远趴的方向看了上来,很快又转移了目标。
不过这一举动还是将何远吓得有些心跳加快,随后他与何乃昌慢慢的离开了自己爬的那块高地,不敢歇息的跑去那片林子里与众将士汇合。
…………
漠域的那些残兵败将,被大火逼的无处遁形,一直以来,他们认为这片土地是天神王赐给他们的宝库。
一直以来都是很放心的,今日却被突如其来的大火给烧的狼狈不堪,真的让他们很丢人。
其中一个骑兵双手虔诚的合十道:“雅娜女王,我的漠域之王,请带领我们众将士将这场火灾源头巡查清楚,还我无辜将士一个安稳的地方。”
那面容白净的女子道:“我们的宝库毁了,需要重建,现在我们先去找莫将军,与他们汇合,之后在做打算,这场火灾来的实在是极为蹊跷,速速查清楚,看看还有何处有进出口,之后立即向我来禀报。”
半夜时分,何远怕那些骑兵会迅速的找到这里,便连夜摸着黑,从自己来的路上原路返回。
众将士听何远说了火势很大之后,心里也都舒服起来。
摸索着走了一段路之后,何远才感觉到自己脚下的道路渐渐的平坦了。
天快亮时,何远与何乃昌两人带着那些将士爬出了洞口,坐在大松树下喘着粗气。
何乃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众将士胆战心惊地问他道:“大将军为什么此时突然发笑呢,这到底是何缘故?”
看了一眼何远与众人后,何乃昌道:“我看你们各位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听说阿远之前在陆州时成立了个狼卫,不过可惜的是就几个人而已,最后还被他给拉去做什么跑堂的了,我看这次我们回去之后就打造一支与那个漠域贼子一样的精兵。”
“做虎狼之师。”何远紧接着补充话道。
山下的守兵听到林子里传来了哈哈大笑声,又忽然截止后,便心生疑惑,打算上山看看。
待他们赶到这里时,却发现是何乃昌他们几个归来了,随即大声参拜。
何乃昌道:“你们不要参拜,立马找几个人,用石头将这个洞口堵的死死的,再用山土将洞口给封锁紧了。这里绝不能成为他们偷袭我们的地方。”
听到这话,何远道:“我也正有这个意思,速度要快,必须马上封好,永久的封掉。要让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众将士道:“难道我们日后不从这里通过了?”
“当然不是,等修整之后,便去从另一个地方夺了他们的地方,也收回我沅沧的土地,那个谷地本就是我们沅沧的,只是被那这个漠域人给抢去了,说是什么神王赐给他们的,自己封了女王,几十年后势利便越来越大,知道前两年,已经有了与沅沧对战的能力,我们千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何乃昌走之前,又让那些将士堵好之后过来禀告他。
对于那些漠域贼子翻山越岭,他倒是不怕的,毕竟哪里都是陡峭的雪峰,无人攀爬。
…………
快要走到城楼时,何远抬头看着道:“这怎么还到这里来了?”
第二四二章 陆州有信
“你怎么来这里了,风这么大的,感染了风寒便不好了。”何远看着自己面前的何婉儿道。
“属下见过国师!”
“见过国师……”
几十个人包括何乃昌在内的都恭敬的行了礼。
何远看了看,又瞅了一眼自己后道:“好像就我一个没有跪下,国师大人。”
听到这话,何乃昌在身后拽了他下,给他使了个眼色。
不巧的是,这一切却被何婉儿给尽收眼底,随即道:“何伯父,不碍事的。”
何乃昌急忙点头称是。
沅沧国历来都是以沅沧皇帝为最大的,接下来就是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掌全国各道的信息与百官纠察。
最重要的就是连她的父母亲见了她,也得让她三分,表示敬重。
所以对于这些,何远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早就习以为常了,也不行跪拜之礼。
而何婉儿也从不因为这事情来责怪他。
何乃昌摸了摸自已的胡子,不禁暗暗庆幸,亏得自己已经年过半百的,脸皮也厚。不然自己一个大男人得对着自己的下辈施礼,那该多别扭?
何远可不知他自己的这位憨头憨脑的老爹。居然还有这等丰富的联想力,等众人都起来后,他立即拉过何婉儿。
将她扶进了城楼中,何乃昌和身后的那些兵士对视一眼,急忙跟了进去。
沅沧的城楼如果从外边看的话是很简单的。但是里边却被分成了里中外三间。
外间是众人商议军事的,和指挥战斗的所在,中间较空旷,除了墙上一副巨大的地图,中间一副大沙盘再无他物。
是沅沧大军首领与诸将议论军务、制定战策的所在,内间则是何乃昌与陆北玄的卧房。
何远扶着何婉儿走进屋子,陆北玄与何乃昌也都似火烧屁股一般跟了进去。
众人刚刚跟进城楼的屋子。陆北玄又探出头来喝道:“众将官在此等候,本将有要事和国师与何大将军商议!”说完将厚毡的门帘一摞,又从里边砰地将门关上了。
何乃昌走到沙盘前,指了指沙盘中的两座大山道:“国师与陆将军请看这里,沿着这条路从沅沧出发后直奔这座山,半山腰处便有一个山洞,待走过一条山中的隧道之后,便会遇到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来了。这里便有一个山谷,是沅沧骑兵储存粮草的老巢。”
“你们是说还有这样的一个好地方,好女婿,有没有将他们杀的片甲不留呢。”陆北玄对着何远道。
对于这件事,知道这情况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对于这件事情如此……何婉儿思考之后,看向何乃昌道:“何将军,陆将军,对于这件事情我认为应该在派人去清理下,看看能否找到敌军的一些情报过来?”
刚刚见证了那一场大火将漠域骑兵烧的损失一半元气的人,何远还是随后道:“还是在等几天,想必此时他们一定去搬了救兵来打扫清理谷底,所以我们此时去,说不定会被下饺子。”
毕竟刚出现了火灾,他们不会不去查清楚原因的,如果漠域人迅速的话,那么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场火灾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蓄谋已经很久的事了。
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何婉儿让何远与何乃昌先去歇息,明日在继续。
陆北玄见两人夺门而出,便快速的跟了上去。从怀里摸索了半天后,才摸出了一封信递给何远。
上面写着:“郎君亲启。”
光看字,不用问都知道是陆知薇给他写的信,因为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写出这种小楷了。
“好女婿,别墨迹,你快将信拆开来瞧瞧。”陆北玄站在身后嚷嚷着道。
“这我儿子的信,你这老匹夫没看到亲启两个字吗,你看什么看啊。”何乃昌很不服气的撞了下。
就在这时,何婉儿也从他们的屋子走了出来,轻声道:“二位将军去看看吧,我在沙盘重新做了一些部署。”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相继走了进去。
何婉儿轻轻的两手捏着信扯了过来道:“是陆州来的信?”
“是,可能是担心罢了。”
何远笑着将信的一角扯了过来道。
“喏,给你便是了,看你小气的那样子,以前的何远哥哥从未与婉儿抢东西,什么都与我分享,如今怎么就这般……”
“哈哈,你是国师,什么东西不是想有就有,哪里看的上我的这些个东西?”何远笑着将信又扯回了自己的怀中。
…………
陆州,飞仙阁。
陆知薇一手撑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捏着杯子,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漫无目的。
对于她来说,何远已经走了很久了,她总是担心他们在哪里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有自己的爹爹,都不会照顾自己。
“已经走了好多天了!这个泥胎做的人儿,竟然丝毫不给自己一个一纸半字的。”
进飞仙阁的客人见到这家老板娘都觉得是美若天仙,只可惜眉头紧锁一个川字,让人很是生出一种怜香惜玉来。
不过也没人敢生了其他的心思,轻举妄动。毕竟这里是陆州知县与陆州知府的照顾着,就连那这个小混混也是不敢来这里闹事。
陆水沅关的城楼上,何远将何婉儿送走之后,才迫不及待的将信拆开来看。
陆知薇写的一些大概意思就是说,问他今日以来可好,吃住还习惯吗一类的。
将信浏览了一遍后,何远抬手将最近的事写了下来。
写到因何婉儿受伤,他去找药的时候,发现了四季如春的地方时又觉得不妥,随即又用毛笔勾勒了去,重新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信装在信封里。
将信封好后,何远便去城楼上派人送信。
这边的信,都要经过最高的将军审查,确定没有走漏一丝半点的消息时,才会将军中的信,送到专门送信的地方。
因为何远是何将军的儿子,他们自然也是以礼相待,便客客气气的说不用检查,随即将信安排人送出城去。
站在城楼顶端的何远,看见两边巍峨陡峭的大山,正要抒发心中的激昂慷慨时,便看见城外不远处走来几个人,穿着破破烂烂,却是一副怪异的打扮。
对这几个人,何远心生警惕之后,吩咐众守兵盯着那几个怪异打扮的人,自己则去与何乃昌商议。
第二四三章 远方来客
“确有此事?”
“是,见到有几个异服打扮的人在。”
城楼的屋内,何乃昌合上自己手中的兵书,坐端正了后,才问向何远。
陆北玄听到后道:“这件事情简单,将那几个奇装异服的人抓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道:“好女婿,我那宝贝女儿说了啥,你给她回复了没有,没有休怪老丈人不客气。”
陆北玄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笑着扬起了拳头对着何远比划了两下。
“你这老匹夫,敢动一下我儿子试试。”何乃昌道。
看着两个老头又开始在哪里斗嘴起来,何远摇了摇头道:“两位爹爹还是别争了,还做事了。”
两人这才收住争斗,转头看着外面道:“办正事。”
走下城楼,何远见到那三个人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动容道:“竟然是他们。”
何乃昌颔首道:“是,这三个人正是漠域的探子,他们这种探子完全是以破坏为目的,以查探消息为主要目的,而不以杀戮为职责的尖兵。”
这三人,便是那日刺了何远的莫山与莫瑾瑶,还有一个是面目清秀的男子。
漠域骑兵骁勇善战,但是他们远在沅沧南部的部落却根本没有战力。
当年沅沧陛下的命令是尽量少杀那些老弱妇孺,他们活着就是我们的盟友的负担,但是要尽量破坏他们的一切,包括粮食以及水源什么的。
他们漠域这些人每逢到九十月份,就会开始割蓄大量草料如山般堆积起来,而且特别爱养马和牛羊一类。
因为资源丰富。并不是什么贫瘠的地方。
沅沧军的命令是:吃掉他们的牛羊,烧光他们的草料,象蝗虫一般灭掉他们,连渣子都不剩。
何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父亲,他一脸坚定的将平常的事情壮志凌云的叙述出来。
“我们去擒住他们。”陆北玄大声道。
见何乃昌并有什么反应,何远便道:“不要抓,找几个乞丐跟着他们就是了,那几个人脚下生风,一看都是武力绝顶的人,他们要是惊动了,城中的百姓不知道会有多少死亡的,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既然他们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那我们便让他们大摇大摆的出去便是了,另外让军士都装作很松懈的样子,就像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击败的士兵就好了,最好就是表现出大家醉生梦死。”
何远一说完,就感受到了身边的陆北玄与何乃昌两人的眼神。
“你这是为何,老子还当你是好女婿呢,我看你就是个……呸,你个卖国贼。”
额,听到自己的岳丈如此说自己后,何远也是无奈,他总是这样一副火急火燎的的,从来都不听人把下半句说完。
“你的意思是,给他们一副我们懒散的样子,来个用计?”
何乃昌不确定的看着他问到。
“对,他们能来,必然不会一天两天就走,想必也是猜到了我们纵火事情,大家便让那些乞丐去放出消息,就表现出一副懒散。”何远解释道。
“为何是乞丐?其他的人不可以?”何乃昌不解的道。
“不是,只有乞丐才不会被他们怀疑,一般人也只听乞丐嘴里的消息。”何远道。
因为对于这种人来说他们都是些狡猾聪明的,自然不会跑去问那些大街上的,只有乞丐的话最为可信。
能够突然来到这里,只能说明他们要么是来刺探军情,要么就是来查看其他的。
能够躲过守城军,他们也算是高手了,可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巧合,刚好何远认识那两个姓莫的。
如果他们敢来动沅沧一根手指头,一寸土地,那么他们便是离是敌人。
侵占国土者,都该得到应有的代价。
过了不久,一个奉命跟踪的将士跑来道:“他们几个手里拿着纸什么的,在陆水沅关的周围指指点点的,不知在做何事。”
听到来人的禀报,何远立即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按照这样来说的话,他们就是准备攻打沅沧的陆水沅关了。
想到这里,何远心里冷冷的一笑,看来这件事就是他最初想到的那样。
便疾步向前,对着身边的何乃昌道:“爹,前几日让你铸造的那这个长矛呢?”
“长矛已经铸造好,就在哪里存着,如果你需要的话,那我们立即就可以启动。”
何乃昌说完看着他,一点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何远对这事是真的很奇怪,他为什么不质疑下自己,或者说至少问下自己。
陆北玄倒是一直气呼呼的,何远走过去道:“现在我们不能去抓他们,要放长线,钓大鱼,欲擒故纵听说过没有,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发现他们的惊天秘密,而不是为了一点小利,就抓了他们,如果我们抓了,不难,顶多会将内部损坏的差不多。”
“你说的有这么的严重,你要是敢做卖国贼,敢诓你老丈人我,我便亲自将你押回沅沧。”陆北玄道。
何远看着他,心里有些怀疑起来,他真的很想知道,就他岳父大人这个智商,是如何将这个国公之位捞在手里。
这样的智商留在后世去打王者荣耀时,会不会因为暴走的这个脾气,被队友骂。
何远甩甩脑袋,将这种事情抛之脑后,不在去想。
而是立即回到城楼中,让陆北玄与自己一起准备一些特别粗,特别长的麻绳来,到时候有用。
等何乃昌进来时,何远已经准备了很多麻绳,甚至还准备了一些很长的砍刀。
见到何远做的,两人都大吃一惊的道:“阿远,你搞这些事要干什么?”
“既然他们来勘测,那一定是准备攻打了,你们想,如果攻打陆水沅关的话,最有利的便是他们的骑兵了,虽然我们烧掉了他们的一些骑兵营,可是他们还有另一支队伍的,不然不会这么快的跑来与你们说这个。”何远道。
“到时候这些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陆北玄道。
忽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道:“好女婿,你说这些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
“不用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了,它一定是可以帮助我沅沧兵士扬眉吐气的一件大法宝啊。
不过明日等他们出城后,便给我一匹漠域马匹,让我一个人出城去。”
何远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惊,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第二四四章 独自出行
一日之后,莫瑾瑶与莫山几个人才离开了沅沧的陆水沅关。
重兵把守的城楼上,四人看着平静的离开的三人,陆北玄气鼓鼓的在水泥上捶了一拳,眼睛狠狠地剜了远处的三个人,脖子上的青筋隐隐暴起,哼了一声后,也并未与其他的人讲话,直接离开了陆水沅关的城楼。
何乃昌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去哪里?”
见陆北玄没有理他,便对何婉儿与何远尴尬一笑道:“别理他,他这就是一头倔驴。”
“此事还要执行,还是先派两队人马在我之前说的地方埋伏,然后由我将敌军给引出来。”何远对何婉儿与何乃昌道。
“阿远,我看我还是去劝劝那个老匹夫,这样瞒着他,到时他还要埋怨我们了,说不把他当自己人看待了。”
“也是,何远哥哥应该让伯父去,这样一来,也可以让陆将军对你的叛国称号解除。”
何远想了想便点头同意,毕竟陆北玄之前要斩杀莫谨瑶与莫山他们,但是被何远阻挡,用意便是想借三个人之手,将漠域那些个骑兵一举歼灭,便可以扫除最大的隐患了。
陆州县衙,刘麻子将边关送来的信件恭敬递给陆知薇道:“这是何大人的信,连夜送来,还请你将信收好。”
“知薇多谢刘大人,大人一直以来帮我们扫除街头恶霸,此事不胜感激。”
“别,别,何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此事乃是刘某的分内之事,怎能言谢,接受不起。”
刘麻子看见陆知薇对自己行礼,更是有些受不起,急忙上前阻止。
陆知薇急急的撕开封口,从麻纸信封中扯出信纸来,却见信中还夹着一封封好的书信,上边同样写着娘子亲启。
何远看到这个,他心中奇怪,先抽开信纸来看,见那字迹正是何远潦草却独一无二的笔迹。
信中只说他与两位父亲一切安好,又嘱她与陆仙仙在家,一定要注意饮食着衣,陆水沅关上的战事正紧,让陆知薇出入要注意居心叵测的那些陆州恶霸等等,回复的都是些寻常事儿,不在信中却带出了一些何远人在面前的味道。
刘麻子站在一旁,双手垂在两侧等着,见陆知薇读完信之后,这才上前道:“何大人有没有说他在哪里是否有立下战功一类,国师有没有提起这里?”
听到刘麻子这样与自己说之后,陆知薇自然明白了刘麻子的意思,他怕自己的帮助最后被何远给忘记了,顺便在问下有没有升官之类的,也好借个关系。
陆知薇自然明白刘麻子说的意思,便道:“郎君说近日边关战事吃紧,说让我防着陆州的那这个恶霸流氓什么的,莫要被欺负了。”
听到何远心中提到了陆州恶霸的事情,刘麻子心里自然是极为高兴的,因为这个意思便是他没有忘记自己了,想到这里便于陆知薇笑呵呵的告别,说自己要去处理公务了。
待走出陆州县衙后,陆知薇才微微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陆州县衙后,这才离开。
看着陆州灰蒙蒙的天空,对着陆水沅关的方向,陆知薇在心里默默地求着菩萨。
此时陆水沅关的城外,何远将准备的干粮带着,穿着何婉儿最护身的软甲,向漠域方向走去。
两边的枯草被风吹的向着西边倒去,此次出城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其少,自然是送的人也少。
秋主杀,寒冬废。
远处的枯树上,落着几只黑乌鸦,吱哇的乱叫着。
何婉儿被乌鸦叫的心烦,慢慢弯腰将地上的两截树枝,向树上飞了过去。
乌鸦收到了惊吓,扑棱棱的直接飞走了,空中飘下两根黑乌鸦的羽毛。
“前去叫阵时,一定要记着保护好自己。”何婉儿站在马边,想伸手为何远整理铠甲。
但手刚伸到半空,又猛然的缩了回去,轻咳嗽了两声道:“你的盔甲歪了,整理下。”
“好。”
何远看了她一眼,转身将自己的盔甲整理好。
他昨天看见那几个探子进了陆水沅城之后,便心里盘算好了。
借他们的手,然后让他们将自己制造的假象带给他们。
再由自己一人出去在城外引起漠域骑兵的注意,引他们出城,在一举擒获漠域骑兵的将领。
这件事情如果稍有不慎,定然会有性命之忧。
但此举若是成功,便可以一举拿下漠域骑兵,这样一来,其他的漠域兵便不会成为成为他们的沅沧的威胁。
想到这里,何远头也不回的策马前行,向着漠域方向奔去。
…………
远远的便看见漠域贼兵的那些白帐篷,不计其数的帐篷与他那晚在谷底时的看到的一模一样。
何远的心也随之紧张了起来,但还是喝住马,在附近转悠。
有哨兵远远的发现了他,并吹响了号角。
很快漠域贼兵的军营内便聚集了无数的贼兵。
这时,那些敌兵后面走出来一个面容清秀的将军。
何远道:“我是来挑战你们这些人的,怎么?你们这些人都是不敢迎战的孬种。”
有几个士兵脸色越来越难看,有几个已经被何远直接给激的起了火来。
谁知那面容清秀的将军却伸手将其他的几个人挡住道。“你们安静,不要中了他们的激将法。一定是他们的诡计。”
何远见他们并不上当,更是心里有些急恼。
随即心里有了一个好的法子,若是这个法子一出,哪怕再镇定的人也会被他引出来。
“你们听着,那日突然爆发的大火便是我所为,你们的那些人的仇人,此刻就在你们眼前,哈哈,我就是沅沧的将军之子,来啊,抓住我你便有了筹码。”
说完之后将马掉头,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嘴里还一直在哪里重复着当日的大火,这时那个面色清秀的将军终于脸色由苍白变得铁青,在变得通红。
何远见那些人没动静,只是心里一愣,但还是表现得极为冷静的离开了。
他知道,这件事一出,他们一定会来攻打的,这是他敏锐的军事嗅觉。
当他骑马快要达到沅沧的国土内时,何远感觉到自己两边的冰雪在微微的颤动。
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棵树上的积雪落了下来。
可是此时并未刮风,雪还是漱漱的落了下来。
何远将落在脸上的积雪擦去之后道:“还是来了。”
第二四五章 千钧一发
何远胯下骑的那的一匹漠域战马惊了,突然挣扎狂嘶,而且身后的空气中响起声音:“漠域骑兵要为死去兄弟报仇,血债血偿——”
话音刚落。何远身后的那棵碗口粗的大树,从半身直接段成了两截,白生生的树杈露了出来。
一条梭子箭直接从不远处的地方射来,刷的在何远的一侧肩膀上带出一蓬布須。
随后,一名手持长剑的漠域骑兵也逼近过来,刀光斩舞,逼得两边的雪不断飞起。
树枝摇动,雪沫滚滚,马声长嘶,何远胯下的老马此时也挣脱了雪雾。
漠域骑兵疯狂地向着何远的方向冲来,一边直奔,一边还在呐喊着。
如潮水一般涌来的人群,那骚乱已经扩展出去了。
何远急忙挥动鞭子,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不怕你们这群嗜血狂魔杀人不眨眼,就怕你们不上当。”
这些漠域骑兵曾经灭了沅沧很多的无辜百姓,这件事便刻在沅沧的京都场上。
眼见自己的那老马已经奔跑过一半的距离,一道光芒刷的飞了过来,在空中荡出微妙的弧线,噗的刺进了老马的脑袋,是那面容清秀的将领,把他手中的剑当冷箭给射了出来。
奔行的老马如受被天雷击中一般,身形在空中嘶鸣一声后,借着惯性仍在朝前冲出几米,随后才轰然巨响,鲜血如泉水般的从它的头上涌出来了。
何远见身后的人如恶鹰扑食一般的向他扑来,扔出一句:“秒了个大猫咪的,这么狠。”
说完便撒了脚丫子向着沅沧的埋伏地走去。
耳朵边不时传来嗖嗖的箭没在雪中的声音,何远丝毫不敢去懈怠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
却还是未见一个沅沧兵出来救他。
很快那些漠域骑兵便如龙卷风一般袭击过来。
眼看着身后的两把长枪就要像何远刺来之时,何远在雪地上直接就地一滚,向前滑了几米远之后才停了下来。
手持长枪的男子,将马肚子一蹬,一条腿便对着何远的后脑勺扫了过来。
何远感受到了那腿带过来的冷风,心下一凛,将两只胳膊都挡在头前。
突然一声脆响,那扫过来的腿迟迟没有落下来。
面容清秀的男子,膝盖那里传来“咔”的一声响,小腿被蹬断,完全扭曲了过去,痛楚传入脑海的那一刻,一只白皙的手掌在眼前陡然扩大。
何乃昌速度很快,与那男子打斗之间,几乎看不见他的手会打向哪里。
就连何远也并没有看清楚何乃昌使用的招式。
直到这时,何远突然才看见那男子白皙的手臂刷的从衣袖里刺了出去,衣袖像是鞭子一样发出震动空气的响声,双手握拳,指节直冲何乃昌的眼睛。
砰——
波纹一般的拳随着何乃昌的直接转身,从另一侧擦了过去。
旁边持双刀的男子挥刀斩来,试图对这个面容清秀的漠域将军进行救援。
然而那一刻,何婉儿从一旁的枯草中跃出,出手如电,很松送的便绕去了对方身后。
啪啪啪,砰砰砰砰砰——
头顶,后脑和脊椎,还有双腿脚踝,当那救援的将士斩过来的时候,何婉儿便径直饶了,用双手将那将士的帽子一掌给拍飞掉了。
绕着头皮蹭的揪了起来,那人的头发立即段落在地,头也开始嗡嗡作响。
呀,我的头发,啊——”
支援的将士红了眼睛,剑光挥舞如车轮,何远因为离得远,所以他看不清楚。
然而在他身前,那个被何乃昌踢断了腿的将军冷冷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眼睛里都快要闪出杀人的火焰来了。
几秒钟后,铁矛陡然自他的背后刺了出来,向何远这里狠狠地刺了过来。
何远蹭的站了起来,一把夺过他的长矛,反手刺着他道:“你敢动下,我便要了你的命,瞄了个大老虎的,敢杀你爷爷我,看你这小脸蛋真的是,做个男子可惜了。啧啧,你这真的是小白脸。”
何远对着地上呸了一口,那男子面容清秀,一双眼睛去气呼呼的瞪着何远。
似乎要将何远给吞进去,如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你还瞪我,你这厮,有种跛着腿与我单打独斗一般,瞪我有何用呢。”
就在这时,何乃昌道:“阿远快将他带走,押着他去我们约定的地方。”
听到这话,何远自然明白了何乃昌是什么意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有将这个人直接给掳走,便可以将那些骑兵斗引进埋伏圈来。
那男子被何远反手拽着向十几米外拖去。见何远将那个年轻男子给带走了,何婉儿与何乃昌互相对视一眼道:“撤。”
两人迅速的离开,那些骑兵没有了人阻挡,直接又一涌而上奔了过来。
何远道:“沅沧兵在何处,还不救援。”
那些漠域骑兵此时看见自己的主将被抓,心里更是怒火中烧。一直喊着杀。
就在这时,平整的路两侧突然出来了两行沅沧兵,两边的兵士扯着绳子将那些漠域骑兵的马给绊倒在地。
没有绊倒的,都是用长刀将他们的马腿齐齐砍断,这才将那些漠域贼子给伏诛。
只有几个少数的还在浴血奋战着,何远摇了摇头道:“漠域人虽然很是可恨,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烧我沅沧的良田,占我土地。可惜你们有一个缺点,太重义气,都愿意一起赴死。
若是脑子灵活点,你们可以东山再起,可惜没有……”
那男子听到何远说这话,心里不愿的哼了声:“杀吧,要杀要剐随意,不眨眼。”
何远也不理他,只是蹲下来,将他五花大绑道:“你,咱们还得好好的伺候,你可是漠域的一个筹码啊,怎么能将你舍弃?况且我们有些兵士特别喜欢男风,你也可以是不是?”
何远不断的激怒着他,那男子脸色却突然红了起来道:“可惜杀了我,但我不会被你们辱没,成王败寇的事情,我们认了!”
“呦呵。认了?你们夺我沅沧国土,抢我粮食子民,一句话认了就解决了?如果道歉有用,还需要战争做什么?”何远冷哼一声,看着这些喜欢侵略别人的国土的人就很是可恨。
对于这种嘴硬的人,何远知道他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便对旁边的何乃昌道:“带回去吧,爹,有用!”
第二四六章 审讯
城外到处都是燃烧着的一些残旗,断剑断矛横七竖八的倒在残血中。
倒在地上的战马,颤抖着庞大的身躯,在残雪中微弱的嘤咛。
“将他带进牢房,带进铜墙铁壁哪里,待会儿将军过来审问。”
何远吩咐跟前的几个押着漠域骑兵将军的沅沧将士道。
众将士也都很是听话,虽然当今陛下并未正式赏一官半职的给何远。
但这几次,何远都立了大功,自然看起来便是很有前景,又是陆北玄的女婿,将军的嫡子,自然是平步青云,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极为有分量的。
陆北玄站在城楼上,看着众人进城来后,挑着眉毛看了何远一眼之后,他碍于自己的面子,还是没有向何远道歉,只是看了他们几眼后就进了屋子。
何远看见陆北玄见他直接转身回了屋子,便看了眼陆北玄道:“岳父这是……明明已经胜了。”
“好了,审讯的事情我便交给你来做,另外你岳父是长辈,怎能向小辈低头,你清楚就好了;还有一件事我趁婉儿不在,说你几句。”
“爹,你讲。”
“你要知道,婉儿在我们面前时要以官职相称,免得时间久了,有人说我们是一家独大,明白否?在就是她是国师,你只是个小小的世袭而已,要将自己的位置明了,除非你日后强大,莫要让你那娘子起了其他的担心,否则你岳丈训你高攀起骚心,我可挡不了。”
“爹,你刚才直接称呼了国师名字几次,是不是……”何远坏坏一笑的看着何乃昌。
“嘿。儿子教训起老子,真是有趣。”何乃昌看着他又道:“还不快去审讯!”
不等他脚伸过来,何远便向铜墙铁壁走去。
刚才听到铜墙铁壁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是惊讶的,到底什么地方能叫这个名字,一定得去好好摸摸铜墙铁壁。
管牢房的兵差带着何远从城楼向楼底走去。
何远道:“这牢房竟然修在这城下吗?”
“是,小将军您有所不知,这便是我们的牢房,在城下挖了有几十米深。”
听到这官差如此说,何远心下一凛,这明显就是21世纪中的那个地下室么,唯独不同的是这里做了俘虏的牢房。
还未走进,便听见牢房里传来皮鞭抽打的声音。
其中一个牢头正却指着一个被拖出来的男子,兴奋欲狂地道:他是那个沅沧最大的敌人,他是沅沧最大的敌人,折磨死他!”
面容清秀的男子,脸色刷地一下,血色全无,心中所想尽是满门抄斩,点天灯、凌迟处死的恐怖场面。
门“哐啷”一声打开了,何远穿着一身盔甲铁带昂然而入,左右两列的兵将腰间佩刀。
牢房中的两侧墙上,都插着熊熊燃烧的火把。
其他的人随了何远进来,左右一字排开,何远抚掌笑道:“真真是好厉害呀,漠域的骑兵真的是太强悍了,本将军一直对这个领头者,真有些好奇,这边关到底还有多少你们漠域的人?是想把我们沅沧国啃的渣渣都不剩?”
说完这些话,他的笑容一肃,直接厉声道:“你们都看好他,立即去告诉陆将军与何将军,还有国师大人,本将军现在要马上提审这个漠域的硬茬子!”
这下,话音刚落,其他的士兵便拉着脸,若是提审,今晚他们就可被折腾惨了。
都快傍晚了,这里的天马上就黑了,而且半夜三更的在暖被窝里睡,真的是很香。
可是何远这时候给开了,一来就说要提审这个犯人。
有时候,有了女犯人,将士们好久不见女子,反而会看着十分养眼。
可这几年的功夫,那这个进了牢房的都是女的。
而且外边的牢头狱卒们爬起来陪着提审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更别说看看什么养眼的婀娜女子了。
好不容易把今日抓来的那这个浮兵与这个重要犯人,都给全安置妥当了。
他们刚刚要回去解衣睡下,被窝都没暖热呢,提审的命令又给到了。
而且这回是小将军亲自赶到铜墙铁壁大牢审讯,上上下下谁敢还在房中睡觉,赶紧的都爬起来跑进牢房在等候。
狱官心惊胆战,满腹牢骚的把何远请到了最中央的红木椅子上坐下来。
何远看了一眼周围墙壁与牢房栏杆的材质,几乎都是用铁水浇灌起来的。
周围都是烧红的炭火,与带倒刺的钩子。
狱卒们用刑时,是一概不管循私,牢里关着数十位大大小小的漠域俘虏,以及一些逃兵与叛贼一类的人。
何远走在前面,狱卒举着火把照亮,沿着阴森森的甬道拐过几处牢房,见铁栅栏内土炕上蜷缩着一个人。
狱官唤了几声,不见蜷缩在土炕上的人答话,生怕惹恼这个不吭声的惹恼了何远。
他急忙从狱卒手中抢过钥匙,打开牢门,走到门口到:“那个带镣铐的新犯人,你给我出来,否则爷的盐水鞭子让你身体开花。”
那人这才缓缓的站起来,看了他们几人一眼,眼中都是丝毫的不畏惧。
“带他去牢堂,今晚上我们就提审他了。”何远将手中的火把在他面前晃了晃,确定没有偷梁换柱只后才让人检查了铁链子。
男子看起来眉清目秀,但随身的中衣已经被血渗出来,红了一大片。
何远见他紧咬着嘴道:“何必呢兄弟,曾经侵犯我沅沧国土,屠杀我沅沧百姓时,你就该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价。”
手刚要拍拍他的肩膀,却被那男子躲过了,何远手放在空中,一时间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了。
带着要提审的男子走过牢房的甬道时,只要是抓到的漠域犯人看见这眉清目秀的男子,都会猛的从角落里黑影处,如进攻的能猛兽一般扑过来,望着眉清目秀的的男子行礼。
何远看着这些俘虏的眼神,突然一种感觉在心里升了起来:“今日他抓的男子定然不简单。”
不过他现在还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只能待会儿审讯时看能不能查出来一丝半点。
那男子虽然面色清冷,但身上有股王者之气,而且被何远抓获的时候,她是毫不畏惧的,但是此时看到那些俘虏,脸色却没有之前的那么生硬,反而在怕些什么事情。
不过何远并不想去猜,一会儿就真相大白了,他审讯可是有的是花招,比如那根皮鞭子。
第二四七章 我单独审
甬道两侧挂着一些钩子和何远叫不上名字来的刑具。
带铁爪的,还有一些夹手指头与脚掌的,另外就是辣椒水与老虎凳子,总之是麻雀虽小,但是五脏很齐全。
一群人随着何远将那男子带出甬道来到牢房的刑堂时。
一股股霉味也都扑鼻而来,如被雨水沤制腐烂的稻草味道,霉气与湿气都来了。
何远将鼻子周围的那些味道扇了扇,味道才清淡了。
将椅子收拾了之后,何远才寻了椅子坐下来。
陆水沅关的狱官连忙向身边其他将士询问几句,然后把自己手下几个用刑的狱差叫到了何远的面前如。
何远看了看那五六个狱差,只是淡淡地道:“这个今日新来的犯人是重要人犯,是漠域骑兵的领头的人了,可是不巧的是,刚好今日我来提审,所以你们便各自站在一边吧,将他捆好与我,绑在这边的刑架上,我来审问。”
不知何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陆水沅城外的地方,潜伏着大量的漠域贼军。
“莫宗主,请让我们进攻吧,不能看着将军落在他们的手里,拿着沅沧兵一定会将他折磨的。”
一边的将士大声劝着莫瑾瑶与莫山。
他们的将军被抓,骑兵团逃的逃,死的死,被砍的被砍,早就是残兵败将。
如果此时进攻,那么除了全军覆没之外,还有个可能就是他们的将军也会被当了靶子。
“你们不要吵,此时不能去攻城,看样子,那些沅沧兵并没有做出松懈,如果此时主动冲击,我想定然会为冒失付出代价。”
莫瑾瑶道。
“怕什么,你那个姘头不是救过你,怕什么,再去找他一回,施个美人计如何。”
“莫山,我已经不久后便会答应与你成婚,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此时正是漠域危难的时候,你不可这般不顾大局。”
后面的话忽然戳中了莫山内心的炸弹,生气道:“那我的好徒弟死了,这仇怎么报!”
“何清是她自己一味的帮她的哥哥何进造成的,有什么可惜,我看你是不分青红皂白了。”莫谨言瑶冷声道。
本来漠域将军被抓走已经算是很生气的事了。可是莫山却一点也不顾国难,只顾着自己的仇恨,自己的嫉妒,真的让莫瑾瑶觉得无聊透了。
便不再理他,对着其他的人道:“我们回去,你们忘了将军便是被激将法所激,这才中了一个大圈套。若是有人在执迷不悟,我觉得这婚不成也罢。”
听到这话,莫山蹭的便站了起来,独自带着人马离开了。
莫瑾瑶道:“一定要蓄积力量的,明白吗。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会白白的送了将军性命。”
此时的牢房中,何远可不敢再把重要人犯留在这看起来铜墙铁壁的牢房,实则懒散的狱卒这里。
如今信得过的只有他自己亲自将机密审出来,最好的就是让他们将这个将军给绑好,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审着,其他人都去外面侯着最好不过。
听他们说,这里当时本事挖底下要道的,只是后来建了陆水沅关的原因,这里被用铁水浇灌,改成了牢房。
看到其他的犯人被狱差分离看押,轮番带出盘问。
他们审出的这些人口供中尽有彼此矛盾之处,而且据此找出可疑之人,详加盘问,动以大刑,不怕得不到一些机密,与作战的真正原因。
但是何远是从未去敢奢望一些东西的,比如靠着狱卒,可能知道些有价值的情报。
于是有些时候,狱差一个个见钱眼开,会收取贿赂,从而量刑。
如此一来,获得的军事情报自然也是不准了。
那面容清秀的将军被何远带中间的刑堂时,瞧见那满屋带血的刑具,脸上不禁露出恐惧的神色,却仍强撑着道:“你们想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远也不答,说道:“本将军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你该知道朝廷对你们这些俘虏都是是什么手段!这位将军,你这眉清目秀的人妖,还俊俏伶俐,可不要误了自已大好前程,是悬崖勒马将功补过,还是执迷不悟让你们的那些漠域俘虏砍头送命,这两者间,应该会有个聪明的选择吧?”
听到何远这句话,那面目清秀的男子才抬起头道:“我的那些骑兵呢?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何远继续道:“你的命,他们的命,按律都是死罪,还能怎么样?不过你若坦白招供,本将军还对你可以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他们也可以放了,不过你可肯招供么?”
年轻男子暗道:“既然已经落在他们手中,我的身份,最终也会被他们给知道了,我一个人慷慨赴死倒也是没有什么的,可是那些俘虏都是我自己的将士,都是鲜活得生命,自己得救他们。他今日才刚刚骗过我一次,这个人这么狡猾,怎么又会说话算数。
何远见他摇头不说话,只一摆手,两个狱差就冲上来,毫无怜香惜玉的风度,把她架上了刑架,提着摞筛将她纤纤十指插进去要施以酷刑。
何远不忍再看,一见狱卒们要用刑,正欲起身离去,身后番的两个狱卒道:“小将军,他........他晕过去了........”。
“啥,一个大男的,只用了不到四分之一的酷刑,便直接倒下去不行了,还真是……”
想到这里又道:“你们几个下去吧,他这人我来审。”何远对着几个将士道。
本来他就看着那些狱卒去审那个将军,哪知一个大男人突然晕了过去,真的是让人觉得十分尴尬。
想到这里,何远道:“你们先去隔壁休息吧,我来亲自审。”
等其他的人都走了之后,何远伸出手将那男子拍了拍脸,却毫无反应。
何远心里忍不住吐槽:“你看看这,还是漠域骑兵的头领,我看这就是块豆腐!”
不过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后何远心里来了一计。
这个漠域将军一直都不愿意换上囚服,甚至以死相逼,不过可能因为他身上携带了其他的东西。
随即,伸手探进了那漠域将军的怀里,摸了摸去,也没有摸到信件什么的,就是摸到发现有些不对劲,又继续探进去找了起来。
那将军突然发出低哼,何远立即收手,站在旁边拿着鞭子,看着那漠域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何要假装……”
第二四八章 原来是个女王
“你竟然是……”
何远想着自己刚才的触感,惊的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家伙难怪长的眉清目秀的,竟然是个女版花木兰。
待她迷糊醒来后,何远这边刚欲用刑,她又晕了过去,昏迷不醒了。
如次一来,何远便觉得她是在装晕了,想用这种方式来躲过严刑逼供,这样一来自己便无法去杀其他的漠域人。
看了甬道深处关押的那些漠域人之后,何远看了那低头的人一眼后,附身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话。
待她悠悠醒来,见何远已将她从刑架上卸了下来,眸中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不过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很快她脸上的得意就凝固了,她发现自己的脚踝,被长长的铁链给束缚着,走的太远就不行。
何远坐在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茶,笑吟吟地道:“你们漠域人这身子可真是虚弱的,稍微用刑,就晕过去了,是想逃避酷刑?可惜,本将军对付女人,却是最有办法的”。
正在这时,何远听到甬道中传来铁靴的声音,这个铁靴只有何乃昌跟前的心腹穿着的事铁靴。
“小将军!”
那人不出何远所料,还真的是自己父亲身边的人,走过来在何远耳边说了一些话,两人又交换了眼神。
两边的狱卒见小将军与那参将神神秘秘的交流,心里都激起了好奇,不知道传达的是什么密令,竟然如此的神秘。
不过给他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去打听的,只得各自揣摩着。
待参将离开后,何远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人,向旁边一努嘴道:“漠域将军,您先别忙着晕,喏,瞧见了么,那边还准备了钉床一类,当然你还可以在众目睽睽下洗澡,若是被其他的俘虏知道他们军纪严明,誓死跟随的将军竟然是个女扮男装,啧啧,你说他们会失望,还是会觉得被你给骗了!”
被绑着双脚的人,见旁边搁着的几桶水,道:“如要辱我清白,漠域子民定然不会放过你!”
何远拍着自己的胸口道:“哎呦我去,我好怕,只要你们将沅沧的土地还回来,还有那牛羊,你的清白,一切好说。”
听到自己家将军说什么清白一类的字眼,又是什么女子一类,众衙役都惊掉了下巴。
不过何远也并未去理会身后那些狱卒的吃惊,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牢头道:“你去给我找个大铁笼子来。”
“是,小将军!”
听到何远要找什么铁笼子,那漠域将军睥睨一切般道:“尔等敢如此……”
“我怎么不敢,既然你那么的尊贵,不如就由我来……帮你降降这尊贵好了,免得您受不了我们这沅沧的习惯。”
刚才那个参将过来告诉自己,漠域送来停战信,说是要拿城池换回他的漠域女王,也就是那个雅娜女王。
既然这个女王一副高贵不可辱的样子,如同一只骄傲的凤凰,那何远就把她整成一只黑乌鸦,看她还招不招。
雅娜女王看了何远一眼,眼睛鼻子都跑天上去了。
“你瞧不起我?那我让你这女王变女仆。”
何远心里哼哼了两声,他打算慢慢的让她吐露出来,将沅沧这些年被吞并的东西都成倍的给他吐出来。
“我是尊贵的,是天降,岂是你这凡夫俗子能审问的。”
雅娜女王虽然此时头发有些散乱,脸色也很苍白。但是她依然依然无视着何远与那些狱卒。
“你尊贵?那去年沅沧数万百姓被你们拉去扔进深山,放火的事情就可以了解,沅沧国从未主动欺负你们,是你们觊觎。”
何远冷笑一声继续道:“好,待会儿你就知道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不能审问你。陆水沅关的数万冤魂他们能不能审问你们!我不管你们漠域人是什么缘故,但是你们侵占沅沧国土,残害沅沧子民的人,就——该——死!”
“小将军,铁笼已经带到。”
何远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那个可以装下一个人的铁笼道:“把她给我请进去,然后送到城楼我的屋子里面,我要夜审她。”
“遵命,你们几个帮忙。”
牢头招呼了几个身手不错的狱卒,将雅娜女王关进笼子里。
何远敲了敲那精铁铸成的铁笼子道:“这个笼子可是给身手不错的人留的,比如女王你,上次来我们沅沧城的也是你?我真是瞎了自己的眼睛,竟然去救那个莫谨瑶,真是蠢,不过这次不会蠢了。”
何远说完离开了甬道,其他的狱卒将笼子连推带抬的到了陆水沅关的地面。
此时夜色正浓,城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来往的人,只有陆水沅关的城楼上亮着一把把的火把,将石阶照的亮亮的。
何远让他们抬着笼子先往上面走,他跟在后面。
一上楼顶,冷风将众人的脖子吹得凉嗖嗖的,冷风也是直接往里面灌。
城外黑压压的士兵倒是将何远吓了一跳,那些正是漠域所有的兵力了。
何乃昌站在冷风中看着城外的兵将,转头看着何远道:“把他交给你了,别怕那些人,他们只是守着他们的王,并不会轻举妄动的,所以你只管带他去,断后的事,还有你爹我。”
何远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喃喃的道:“爹。今晚天冷风大,还是找件披风披着。”
“还有我,别以为就你爹可以替你收拾,我也会替你断后的。”
陆北玄站在那里瓮声瓮气的对何远喊到。
“是,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何远道。
“阿远,让他把沅沧国的漠域奸细讲出来,还有这张降书,条件我已经写好,到时你让他答应。他爱干净,还怕死!”
何乃昌看了不远处的铁笼子一眼后,趴在何远耳边,将这些话讲给他。
“是!爹,岳丈放心。”
随即大步追着铁笼子朝着他自己住的屋子走去。
按照何乃昌的吩咐,他的屋子前都已经有重兵把守,甚至就连屋子里也是放慢了各种刑具,各种各样的都有,各种感觉的也都有。
何远感慨一声,拿起一根木棍看了看,却见那个雅娜女王脸色苍白道:“无耻,恶心。”
被这么一骂,何远道:“这个有什么,不像你,明明是个女人,却要装成一个男子,我看你更是恶心至极!”
被这句话一噎,雅娜女王也只有干瞪眼的得份儿,却睁大了眼睛道:“你敢!”
第二四九章 威逼利诱
论骂人耍嘴皮子,这个从小以高贵著称的漠域女王怎么可能会是何远的对手。
论脸皮,她是绝对敌不过何远这个人的。
论手段,他可是多的都数不完了。
拿起最细的针看了看,又觉得不合适。
便拿了一根倒钩走到笼子面前道:“这个倒钩钩入肉里,你绝对会觉得……”
何远看着她道:“雅娜女王是吧,我看你也不过如此,哪里来的傲气呢,你还不如我们沅沧的国师身材好,一点料都没有,只会将别人践踏,怎么会是天降,我要是老天,绝对不会让你来,我怕丢人现眼。”
雅娜女王转头恶狠狠的剜了何远一眼后道:“你这无耻之徒,不需要你来评价本王。”
何远将自己牙齿拉开道:“我怎么无齿,我这么多牙齿。”
那雅娜女王更是生气了,仿佛要将何远吃了。看到她如此愤怒了起来,何远心里一乐呵:“这事好办了。”
其实那女王长的还算好,一副异域风情,身材也是很有料,可惜就是一身男子装束。
“我看你不怕死,倒是怕受侮辱,若是你答应以后不在对我沅沧国出兵,那我便绝不对你做那些事情,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就……”
“就如何?”那女王声线有些提高了起来。
“就……就让你泡个红汤。”
“红汤是何物?”
何远对着门口方向打了一个响指后,很快张木良与乔剑就带着一个大木盆走了进来。
“公子之前吩咐我们后,我两便去找了这个,还好没有被冻死。一找到把东西带来了,嘿!还让那些百姓帮忙,从洼地中挖的,几乎软泥地挖遍了,一锹一大团,看得我们两都头皮发麻”。
两个汉子说话间,眼睛只是往自己抬得大木盆看了一眼,便鸡皮疙瘩起一身,忍不住都觉得爬在了自己身上。
何远扇着空气,捏着他的鼻子道:“行了行了,你两赶紧快放在里面吧,这东西,我看了都实在是受不了”。
“哎!”两人飞快的答应一声,立马稳稳的放下木盆,象筛豆子似的开始向里面的水桶里倾倒,随后又加了一些。
室内蜡烛通明,雅娜女王睁大了眼睛,这才看清那水里边蠕动的的东西,这一瞧她几乎当场就脸色发白了,只觉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起一身,也恶心的想吐。
“啊呀!”
那水里是一大团一大团的纠缠在一起的暗红色的东西,有的有小指粗细,细的整整一团都是细线似的红色,它们缠绕着,在水里蠕动来,蠕动去。一些浮在木盆,一些却钻入了水中。
那雅娜女王何时见过这如此恶心的东西,而且一看,如头发丝一样的多,看的人浑身不舒服。
满满木盆,都是肉乎乎万头攒动的东西。
她的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着指着木盆,咬着牙愣是不敢张嘴,强忍着道:“本王不会说出那些将士的名字的,你们死心吧。”
何远忍住不去看那一大盆的东西,因为他自己一看,也会觉得够恶心的,如果还有密集恐惧症,那么就会更有效果了。
便添油加醋的道:“你可别看它们是一群虫子,但是这东西叫暖虫红,喜欢往有温度的地方聚集,要是人碰上一碰,这东西便会从你的衣服领口,袖子口,耳朵,眼睛,还有嘴巴,都会进去,想一些都觉得可怕。不过它是留给你的,雅娜女王。你要是再不招,本将军就不由得你了,我就把你放这水桶里一丢,等天亮后,我估计着暖虫红会钻的到处都是。”
何远说完又道:“不如我拿它倒在这笼子里,这样好,你们两个过来帮忙。”
两人听到何远喊后,便要抬着木盆倒。
谁知何远让他们停下,那雅娜女王也是松了口气,刚想着自己要继续不挠不折时,就听到何远继续说道:“别,我可不想我屋子里是这个东西,你们想办法把四周给遮拦起来,让虫子一个不落的都钻进去才好,不浪费!”
说完张木良与乔剑就开始在铁笼四周准备。
雅娜女王咬着牙齿,此时那个男士的金冠也已经歪到了一边,脸色苍白,却依然缓慢尊贵的道:“你真要给本王这里面扔?”
“当然,不然我找暖红虫来做什么?今晚你就慢慢的享用。”
听到何远这话,那雅娜女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木盆子。
“既然你如此珍惜自己的生命,为何要来侵犯沅沧,签了归还国土的条款与奸细,我就不放那些红虫子,若是你不愿意,那么我……”
话音刚落,张木良便道:“公子我们准备好了,可以倒了。”
“你说不说,你真的不签?”何远看了张木良与乔剑一眼,两人立即明白了意思,刚倾斜了盆子,那一团红虫就滑到笼子中,往雅娜女王的靴子前不断蠕动。
眼见这虫子马上就要侵袭到她的身上,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虫子的雅娜女王,看着何远,脸色苍白的抓着铁笼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将虫子拿出去好不好?”
“签,吞并的土地,还有你们抢走的粮食,都给我同意,我便带你去见漠域人。”
何远扮作一副凶相,恶狠狠的说到。
“好,本王签……签。”
两手颤抖的结接过纸,又拿过毛笔写了起来。
等她写完,何远这才满意的收好,将另一张纸递给她道:“写这个!”
“你会杀了他们?”雅娜女王突然冷冷的问。
“不杀,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指挥。”何远挑着眉道。
“我都听你的,可以将我带出去了吗。”雅娜女王见那些虫子已经跑到她的靴子上,顺着大腿爬。
何远没有说话,将铁栏打开后,放她出来,不过铁链子什么的他没取,只是看着她将奸细的名字写了下来,其中就有镇北候。
…………
等何远将她带起来要走时,雅娜女王却双脚发软,但很快恢复了冷傲。
两人打开屋门,何乃昌急忙奔了过来,将雅娜女王挟持住后这才向前走去。
看着那些漠域兵道:“你们的女王来了。”
雅娜女王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话:“日后,我们可以去找一片新的土地。”
话音刚落,城外的漠域将领就开始骂了,说她竟然签订契约,简直不配做天降之人。
“嗖!”
漠域女王此时正像着那些漠域将士解释,却没想到迎来的是一把箭。
何远出自本能的一手将她拖住道:“你们不想承认你们败了,不想还国土吗?”
第二五零章 扔了?收留?
话音刚落,一支羽箭就从何远的胳膊侧擦过,被何乃昌眼疾手快的挡住,没有射中,只是将衣服带了一些布絮。
看到这支箭,何远怒了:“你们这群无耻之人,这样的出尔反尔也能做出来?”
“楼上的沅沧贼子,你们给老子听好了,我莫山迟早要将你们的满城池人屠尽,我们漠域人是誓死也不会投降的,没想到这个天降的漠域之王竟然是个软蛋,你们签订的条约,老子不同意。”
莫瑾瑶深深地看了一眼城楼上的何远,却被一旁的莫山看到,心下怒火中烧。
狠狠地抽了身下那匹战马一鞭子,将战马腰部打出了一道大血印子,渗出了血来。很快便顺着白马腿流了下去。
寒风阵阵,吹得陆水山坳呜呜作响。
“你是不是看上城楼上的白脸小子了,待老子攻下城,就把他的脸给花了,看你在与他眉来眼去。”
“莫山,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何时与他眉来眼去了。你我再过几日便要成亲,你何必如此坏我名声。”
“哼,你知道就好。”
莫山拳头捏的嘎巴响,眼神里尽是杀意,两边的漠域兵士看到莫山如此这样,便远远的站在他的身后,跟着离去。
见姓莫的两人离开,何远这才松了一口气,耳边传来弱弱的声音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何远也不理她,看了何乃昌一眼后,两人交换了眼神。
“扔了还是留?”
“爹还有事要忙,她,你自己看着办,是扔出去喂了这山中的野狼还是其他,爹都随你。”何乃昌转身向陆北玄走去。
回到屋子,何远拔下箭头后才发现箭头很深,中箭的地方已经红肿不堪,何远并没有这种处理外伤的经历,只是按照当铺中的书里记着的那句,开始帮她将脓血给慢慢的按压出来。
“呀,疼!”
那雅娜女王咬着嘴唇,忍着疼痛,低呼一声。
何远道:“你忍着,很快就好了。”
“嗯!”
“你活着就要给我沅沧国偿还债务。”
“债务?”
“你不懂,别多问。”
“无礼,本女王……”
雅娜女王说到这里,突然又低下头去,不在说话,但何远作为一个神经大条的男人,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淡淡的忧伤。
帮她简单的包扎好后,便看着她道:“来,跟我说说,为什么男扮女装的,他们不是说你是天降之女吗,为何又对你射了一箭,你们这些漠域人口口声声的对同伴不离不弃,如今却对你放暗箭,真的是可笑。”
雅娜女王皱着眉头,用淡黄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道:“不知。”
此时漠域兵营中,莫山正站在营帐中,一脸悲愤道:“如今我们的大王投靠了我们的敌国沅沧,这简直就是有负苍天,国家已经危在旦夕,一想到这些,莫山就觉得愧对众位大人啊,我们圣水宗一直是愿意为漠域扑汤蹈火的。”
漠域众官听了,感同身受,也跟着批判起来。
见众官骂的差不多了,莫山这才拍着手笑道:“我们漠域的大人们,你们这样一直烦恼下去,并没有任何的用处,不如我们先找一个能者代理政务。”
漠域众官听到这话,随即止住了批判道:“我们漠域能有莫山莫大人这样的大将,真的是我们漠域百姓的大幸。”
说完亲自为莫山倒了一杯国酒酙给莫山。
旁边的莫瑾瑶想要说话,却发现被莫山早就控制住,说不出来半句。
…………
莫山见众官答应他之后,心中暗自高兴,想着这漠域以后便是他的了。
“你真的要这样做?”莫瑾瑶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山。
“我要铲平沅沧,宰了那个与你眉来眼去的何远,忘了说了,他叫何远,不叫什么可元,我看也就你被他骗了。”
“呵,我何尝也不是用了假名骗了他,料想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名字了吧!”莫瑾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随即恢复了自己的的平静。
“你总是如此,从你做圣水宗宗主开始。你便如此冷傲,我为你做了那么的多,你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
莫山有些愤怒的,抓起她的手道:“莫瑾瑶,日后你便是我的新娘子,若是你在看那小子一眼,我便摘了他的脑袋瓜子。”
说完将她狠狠地扯到面前,盯着她道:“碰下你手都不乐意?那那个沅沧贼子为你治伤时,你可曾如此躲避?说啊!”
“你此刻吓到我了。”莫瑾瑶平静的对上莫山那双充着血的眼睛看着他道。
莫山听到这话,翻身上马奔向营外,向黑夜中奔去。
路上遇到几个行脚的商人,莫山喝住马道:“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
几个人见莫山穿着将士的衣服,便道:“我们是做生意的,贩卖牛羊为生。”
莫山此刻正在气头上,莫瑾瑶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很是恼火,便道:“你们的羊在何处,莫不是诓我?”
“不敢欺瞒这位将军,我们是漠域的人!”
听到这话,莫远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了,便道:“喂,有没有什么吃的与我?”
那些贩卖牛羊的商人都是出来赶路的,只是随身带着干粮。
听到莫山这么说,便从自己的包里拿来一块饼道:“大人,你们辛苦了,小民这块饼给大人,希望大人可以填饱肚子。”
见到给自己的是一块冰,莫山有些生气,翻身下马道:“拿这个糊弄老子,老子要吃肉。”
见莫山发怒,那商人颤颤巍巍的上前道:“大人,我们……我们出来的……匆忙,并没带肉!”
“那不是肉!敢骗老子,老子宰了你们。”说完便用自己的短刀将面前的商人捅伤,又走到后面的那几个商人跟前道:“给老子拿肉,否则我带将士杀光你们。”
莫山此时带着怒火,径直走到几只互相依偎着的一群羊面前,找了只肥嫩的羊崽子,举起来向地上摔去。
“我的……羊啊!我们跟你拼了?”
声音划破黑夜,莫山拔出佩剑后,毫不犹豫将扑上来的人砍杀了几个。
拿起羊丢到他们面前道:“快点把羊烤了,听到没有!”
活着的那个商人颤巍巍的把羊捡了起来,死死的抱着羊,头埋进羊毛里……
第二五一章 陷害
篝火越发的旺,架在临时支起的架子上的羊肉,随着火焰的不断炙烤,开始慢慢的滴落下油滴,掉落在火里,发出了噗嗤的声音。
莫山坐在一边啃着羊腿,胡子与下巴上,都是亮亮的油。
吃饱了后,一边剃着自己的牙齿一边打着饱嗝道:“肉老了些,不过还可以。”
将手在自己身边趴着的那个男子身上的衣服,抹了两把油之后,道:“你们继续吃。”
说完起身,突然拔出刀,将自己身边的两人送了命,又在自己的胳膊划了一刀,这才满意的离开了地方。
…………
“你说是路上遇见了沅沧人,才受了伤?”莫瑾瑶看着他道。
“是,我看见何远带着一队人马在截杀我们漠域的商人,我便上前去阻挠,却被他一剑刺伤,他们斯人太甚。”
莫瑾瑶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莫山胳膊上的剑伤道:“这剑伤怎么与你的剑一样?你的武艺什么时候不敌他了?”
“你什么意思,是我在冤枉何远了?我明日便出兵,将何远从城楼射下来。那些死去的商人还在,你可以去看看。”
听着莫山的话,莫瑾瑶半信半疑,但并未说什么。
对于何远,她也只是那次见过而已,两人的关系只是在一间屋子里待过几夜,救过而已。
……
此时的何远正将雅娜女王的伤口包扎好,他道:“我可以留你在这里养伤,倒是你要做个知恩图报的人。”
“知恩图报?你要让我与你?”
雅娜女王脸色带着冰霜,看着何远道。
“什么跟什么,看你这人冷傲冰雪,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让你知恩图报,可不是让你以身相许,可况我也没看上你。”
“你……”
雅娜女王脸色不好看了。
“难道你想让我看上你?”
“无聊!”
“哦,无聊也好,既然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该把奸细名单给我了。”
对于名单的重要性,何远还是明白的,任凭你有百万雄师,但还是敌不过几个间谍,尤其是能力出色的间谍。
“不可!”
何远见她无动于衷,便也不去理她,只是道:“假如你加入我们沅沧,你们漠域百姓便可以享受我沅沧的政策,那些子民也可以受到更好的教育,你觉得?”
“不行!”
过了半刻钟后,何远自己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便走到外面,看见无人后,进了自己的当铺。
有些日子没来当铺了,进去依旧一尘不染,何远走进杂货铺中拿了几包辣条,两包面,又拿了两根火腿,他平时要泡两包面的。
出来后并没有拆开袋子,因为那个雅娜女王对他来说无所谓。
自顾自的给自己烧了壶滚烫的开水后,便把面放在瓷碗中,扔进火腿肠,吃起辣条来。
吃着吃着何远却觉得哪里不太对了,他看到一双眼睛看着他。
“你吃的何物?”
“我吃的是仙丹。味道好极了,要不给你个。”
何远将辣条给了她一片,自己也继续吃起面来。
那雅娜女王这两天一点水米也是没有沾,自然是饿了,吃了何远给的辣条后,更觉得味道不错,但碍于面子,也不去问。
“怎么?想吃?想吃还是可以的,不过你得回答我问题,回答一个给一个。”
何远故意将面吸溜的更大声。
“你叫雅娜?”
“嗯。”
“难听的名字。”
“……”
“你是女王?”
“是?”
“沅沧有没有奸细。”
“有。”
“是谁?”
“是……你这人……套我。”
雅娜女王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掩住了自己的口。
正在这时,屋门被一个将士敲得震天响。
“怎么回事还有一个小时天才亮。”
何远嘟囔着将门打开,看着那将士道:“敲门干什么?”
“启禀小将军,本不该打扰你的美事,只是小的在守城时,被一个东西砸中,拆开是战信。”
何远到这里有一段的时间了,所以也是对这里了解些,知道战信是光明正大的挑战。
便挥手让那将士下去,却猛的想到刚才他说的是打扰了什么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何远便甩了甩头说道:“你们的将士真是奇怪,又不来救你,又不来归还土地,反而下什么战信,真的是……”
“莫山下的,杀。”
“杀谁?”
“署名!”
“你!”
何远看了看屋子道:“杀我做什么。”
说着将信占开看了看,无非就是说什么他砍杀漠域子民,等天亮只后,便来斩杀了他。
何远笑着将信放在桌子,继续吃起面:“我这面都泡的没有一点弹性了,不劲道。”
“你不怕?”
“怕他做什么?”
“我的箭是他射的,还是应该注意些好。”
“嗯,你告诉我奸细是谁?”
“……你这厮……”
“我这厮怎么了,不就是问你奸细是谁,只许你们漠域往我们沅沧派奸细,就不做我这个将军问问你奸细的事?”
何远语气变得有些硬。
“不过我得服你们,竟然给我按了个什么今晚截杀你们漠域的行商之人的罪名,我可真的是担待不起啊。
“嗯。”
雅娜女王看不懂何远到底是什么人,她只是道:“莫将军很厉害的,是漠域第一高手,没有人可以超越他。”
“我这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还真的是找事。”何远出去找何婉儿时道:“我出去下。”
刚走到门口,又后悔了一样把雅娜女王锁进了笼子里,心里更是有些谨慎。
他就怕莫山射中那一箭后只是为了让他相信漠域已经抛弃了这个天降之女。
他此时并没有多说,只是将雅娜女王锁紧后关在了笼子里。
……东边太阳升起时,沅沧城下聚集了很多漠域士兵,他们带着几具死尸,站在城楼下叫喊着偿命的口号。
何婉儿道:“不要担心,昨晚我们并没有出去,而且这么多的漠域人,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定然是他们出兵的借口。”
“今日,我想要那个莫山的那条命。”何远指着莫山,发誓道。
“我先下去告诉两位将军。”何婉儿说有事后便退下了。
莫山看着紧闭的城门道:“你们带着你们沅沧人竟然半夜将无辜的死者如此对待,真的是……如果不出来迎战,那我便攻城了,什么破地方吗,待老子收了,定然让她……”
话刚落下,莫山便一口不提,只是喊着他是苦命人,现在过得很好。
何远刚要开口。就被莫山句句逼进。然后在糊弄。
“狗仔中,你是胆小的么。”何远摇了摇头。
却见那个莫山道:“今日我要将你从楼顶扔下来。”
“来,我何远在这里等着。”
第二五二章 一箭就中
两方人马,一城外,互相对峙着。
城外的漠域骑兵一个个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何远实在不能将这些死去的商人与自己联系到一起去的。
众人听了莫山的话皆露出怔愕之色,就连何乃昌和陆北玄也不例外,但是又有些不信,最后何乃昌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城下的莫山扬声说道:“我们并不认识他们是你们漠域的商人,又与他们无仇,我们有什么理由杀他们!”
“哼,何将军,难道我莫山会杀了这些人栽赃陷害给你们?”
“那可说不准,况且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又不是死在我们沅沧国的土地上,难道你们死了人都来找沅沧国算账,你们是癞皮狗还是臭苍蝇,见机会就扑上来,又盯又咬的。”
莫瑾瑶听到何远在城楼上喊出来的话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不过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合适,又低下头来。
这一笑,让莫山更是火上浇油了,将自己的账又算在了何远的头上。
若不是何远,他的谨瑶怎么会如此失理,更令他发狂的是,莫瑾瑶从未笑过,至少对他从未笑过。
而这一切,莫山都归在了何远的身上,其实两人并未有过多少的接触,但是莫山觉得只要是对他有威胁的,就该灭掉。
况且他的终极目标是,借此来立下大功,这样一来,漠域的最高位子也便是他的。
想到这里,莫山眯起眼睛看着城楼上的何远,他决定今日一定要将城攻破。
“今日,我要让你为这些死去的百姓抵命,有种你就下来,与我莫山一战。”
何远居高临下的看着骑在马上的莫山道:“我这人还年轻,没有种。不像你到处开枝散叶,品种优良。”
莫山听到这话,一手都已经捏成了拳头,将自己手中的马鞭捏的发响。
“哼,逞口齿之快,我看你能耐到几时。”随后环顾了左右之后扬声道:“各位,我们要为自己的人报仇雪恨,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不然我们需要面对我们的父老乡亲,有没有勇士随我去拿下他们,有没有勇士愿意去!”
莫山对着那些人马,扯着嗓子喊道,众人却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那坚不可摧的陆水沅关,心里开始打起鼓来。
“你敢不敢下来,接受我的挑战。”莫山道。
“我凭什么听你的。”何远站在城楼上就是不愿意下去,只是挑衅的看着他。
莫山被何远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的突然发起飙来,急忙之中两自己手中的那把佩剑使劲朝楼顶扔了上来。
莫瑾瑶心里一惊,即使知道陆水沅关的城墙很高,莫山不会将剑扔上去,但是还是眼里闪过了一丝担忧。
就在这时,身后的何婉儿眼睛一瞥,轻点城墙一脚,将旁边的那名将士的羽箭用力拍出,直接落进掌中。
随即一个鹞子翻身,将弓箭利落的向城下射了出去。
何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远处的莫山直接从马上落了下去。
一道血花从他身下缓缓的流出了,将旁边的土地染红了。
“国师!”
“国师!”
何乃昌与陆北玄同时转向何婉儿道:“国师,这下莫山死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对于这对话,何远也是心里极为明白的,因为之前莫山一直找借口攻打沅沧,但是因为没有找到其他的借口,所以一直便拖拖拉拉的给耽搁了下来。
如今何婉儿这样做,更是给了他们出兵的借口,何乃昌怎么能够不着急。
何婉儿见他们有些着急,却淡淡的道:“无妨,不要紧,我们到时候该怎样,就怎样,况且是他的短刀先刺过来,”这我们只是自己在防卫过来后,所以又何必怕。”
听到何婉儿的话,何远心里很是清楚,何婉儿时为了他,才会对城外的莫山做出如此举动。
毕竟她一向冷静惯了,今日却做了这样的事,简直就是让人有些意外。
此时的那些漠域骑兵早就混乱成了一团。
就在莫山倒地的那一刻,莫瑾瑶猛的转了过来,虽然莫山有些令人讨厌,但是她却也从没将他置于死地。
如今却是被何婉儿一箭射在了地上,早就没有了半点的气息。
沅沧的兵士见此都在城上欢呼雀跃了起来。
当下就有几个漠域将军有些愤怒起来,正欲上前进言莫瑾瑶时,莫瑾瑶却目不斜视,已经抢先说道:“如今莫将军突然殉国,我们活着的人自然该尽心竭力,而且全力以赴为莫将军报仇。”
随后莫瑾瑶调动身后的攻城大军,推着巨车向城门前撞去。急速开始攻城,
何远站在城楼道:“看来我们该去反击,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不加以阻止,到时我们便处在被夹击的地方了。”
哪知听了何远这话,众人却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只是看了一眼何婉儿。
只见何婉儿对着旁边的兵士说了几句话后,那兵士直接走上一边的烽火台道:“狼烟起!”
话音刚落,烽火台上的人便开始点狼烟。
滚滚的烟雾开始向天空中喷发而去,场面更是颇为壮观。
“婉儿,你在做什么,你要召集他们?”何远此时也是有些急,便顾不得两人的称呼,直接道。
“对,我要将他们都给招过来,这样一个顶十个,自然可以击退那些漠域兵士。”
何婉儿说完,便道:“我绝不能扔任何人威胁到何远哥哥的生死,绝对不能。”
“可是,如果此时将鹰卫都聚集而来,如果陛下与大皇子知道了这事情,到时我怕你会被治罪。”
何婉儿微微一笑,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块牌子道:“何远哥哥放心便是,你看我手里拿的这又是何物呢?”
“这……这是……”
“是陛下亲自给的令牌,这次我们不会与漠域谈条件,只会将他们直接消灭,否则又会再次东山再起的,到那时我们还是会面临更大的侵略。”
何婉儿坚定的说到,随即命人将另一座也点燃了。
随着烟雾的冲天,远处的雪地上出现了几个黑影。
过了不久,黑影也越来越多了,甚至越来越密集,足足有一百多人。
他们有的从峭壁上如蜘蛛一样攀爬着,有的在雪地中疾步的行走着,还有的更是踩着那些漠域士兵的盔甲而来,场面有些壮观。
第二五三章 横扫千军
“他们来了。”
何婉儿脸上扬起了笑意。
四面八方而来的呐喊声,刀剑斧头与盔甲撞击的声音化为波纹朝四周霎然推开。
一道道黑色身影呼的旋转在漠域士兵的头顶上。
几道穿着铠甲的身影正呐喊着被从马背给扔了出去。
他们失去了控制,直接脱离的缰绳,被摔飞出去,撞爆了另一侧的木车与马匹。
刀剑飞舞,马鸣嘶吼,莫瑾瑶冲向几米之外,哐当哐当——
撞爆的战车,飞起的刀刃、炸裂开来的盔甲。
还有那断掉的刀刃,绽放犹如开屏的银色铁龙,飞上了空中却又又落了回去。
莫瑾瑶手中的兵器挥斩,旁边被波及到的两个黑衣服鹰卫被刀剑合成的纹路延伸在空中。
何远站在城楼上,看见陆北玄与何乃昌也看向城楼外的战场,却一点也不着急。
就在这时,一些漠域兵竟然开始将软梯朝着城楼顶扔了上去。
那软绳梯嗖的带着风,搭在城楼一侧。
何远眼尖的看见了,直接跑过去用剑将绳梯子给砍断了,这才放下心来。
城外的积雪已经消融的差不多了,此时两军交战,就像是黑棋与白棋厮杀。
莫瑾瑶这时也已发现陆水沅关的关隘口有大队鹰卫阻敌,他们如果继续战下去,定然是会全军覆灭的。
但是,这是他们逃出战场的唯一通道,冲过去便是生天,留下来就有被全军尽歼的危险。
莫瑾瑶飞速的在自己脑子里想着对策。
其实对于莫山,她有的只是一些同门之情,但是面对着此时这种情况,她也是有些不敢硬拼。
本来这些将士失了头领,心中早就已经没了什么主心骨,现在又是一个顶十几个的黑衣人,量她拼尽全力,到时也是保不住的,不如就此退兵,也可以保足一些兵力。
想到这里,便下令让漠域的那些残余士兵不要恋战,直接冲出去逃走最好。
众人也都有这样的想法,现在莫瑾瑶提出,更是符合了那些漠域士兵的心意了。
亡命飞逃的漠域士兵在生死一线重又激发起凶悍本性,骑兵一边冲一边开始迅速聚拢起来,形成了决战冲锋的“三角锥”阵形。
这种阵形同其他的锥形攻击阵形类似,但是队形更加密集,几乎随意丢进去一块石子,都可以砸中一个士兵或马匹。
而且他们又是奔着活下去与沅沧的鹰卫对战的,所以必须奋进全力去拼一次,自然比平常多了好几倍的猛。
同步疾驰的快马想借着强悍的冲力一举逃出包围圈,确实发现有些难。
眼见这等骇人的威势,莫瑾瑶不禁暗暗骇然,但是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漠域士兵在她的指挥下立即一起合理奔赴战场口,于是匆匆布下了一个野猪头式队形。
漠域士兵对付这样狂悍的鹰卫疯狂进攻,此时为了活下去,似乎又用不完的力气。
而对于沅沧的这些鹰卫来说,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自己的武艺杀的这些漠域骑兵一个也不留。
但是这支部队早就已经是被逼的没有退路的部队。
原本准备他们执行的任务是跟着莫山将军讨城的,可是现在根本没有可能,而且他们早就没有了领头的人。
莫瑾瑶看着这些不断的想要冲出一个缺口的士兵道:“你们不要硬扛了,若是集中起来,岂不是更好被对付了?你们四散开,到时我们再营地周围碰面。”
这些沅沧士兵此时跟无头苍蝇一样,早就没有了主心骨,便听从莫瑾瑶的话,向其他的地方四散开去。
何远与何婉儿站在城楼,看着那些漠域兵士突然四散开来,心里便明白他们是要分散而行,于是赶紧派兵出城,将那些四散开来的士兵给包围起来。
城门楼早就被鹰卫给清理干净了,并没有漠域士兵撞门,所以城门很快被打开,一队沅沧的将士出城助战。
这一出城不要紧,那些逃命的漠域将士一看沅沧的的铁骑也冲到了城外,他们明知是死,但是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因为他们只要是稍微一迟疑犹豫,就会后续源源不断的沅沧铁骑将他们挤撞,踩踏而死,而且只有冲上去,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无论他们心中是否畏惧,是否愿意。面对骑马而来的沅沧兵,都得奋力厮杀。
密集如林的长枪闪耀着刺眼的锋寒,向沅沧兵的马肚子斜斜的刺了上去。
不过战马还未触及枪尖,马上的沅沧将士就怒吼一声,挺起身子挥起手中的大刀狠狠向下劈去。
“噗噗”、“咔嚓”、哐当的声音不绝与耳。
那是长枪贯入马匹时的血肉之躯时发出的声音,还有被那些漠域骑兵给刺中的,他们在马上的惨叫着滚落下来,地上阻击的那些个逃命的漠域士兵也在惨叫。
人仰马翻,血花四溅,哀鸿遍野,蹄声如雷。
还没等到这些漠域骑兵喘过气来,何远便让另一队铁骑已经出马了。
何婉儿有些奇怪的看着何远问他道:“这么急做什么?”
“你不知道一句话,叫趁着他们正在挣扎,我们便在这个节骨眼上要了他的命,乘胜追击。”
空中被扬起的血土混合物还未落地,他们的马蹄已将战马和漠域骑兵,毫不留情的踩踏。
“呀,饶命……啊……”
又是沉闷的枪戟贯入人体马身的沉闷噗声,还有那个兵绝望的惨呼声和求饶声。
莫瑾瑶环顾四周,却发现那些漠域士兵一大部分已经躺在地上,根本没有了气息。
还有一小半已经在地上求饶着活下去。
她将马勒紧,向漠域方向奔驰而去,谁知还未跑出太远,就被斜侧的鹰卫给挡住了去路。
“你们要做什么?杀了我论功请赏的吗?”莫瑾瑶道。
“我们国师请你到这陆水沅关中叙一叙话。”
几个鹰卫原本想将所有的人全军覆没的,哪知自己国师却说要活捉,所以他们只好堵了。
“我若是不去呢!”
“呵,杀!”
“你们漠域的俘虏还有你们的那个女王也在我们城中……”
几个鹰卫互相交流了眼神,一张大网便将莫瑾瑶给网住了。
何远与何婉儿站在城墙上,看着数不清的兵士道:“算不算横扫千军了?”
“可是我们哪些死去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风越来越大,开始飘起了雪花。
第二五四章 收尾
雪沫子变成了大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下。
很快,那些死去的漠域大军的身上,便落下了层薄薄的雪花,遮住了之前的那些血腥。
天地间换来短暂的安宁。
另一处山谷。
远远的沅沧的追兵隔着七八步的距离,就那样地懒洋洋的辍着在漠域将士身后。
好似在看一只嘴边的食儿,欢送漠域残兵败将出沅沧的国土一般,哪有一点为势不两立的意思?
若说他们马力不济吧,可是一见有人想逃跑的样子,便双腿将马肚子一踹,直直的截住想要逃跑的残兵,毫不留情的便取了性命。
何远拿着望远镜,将远处的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然后将他看到的情况将给何婉儿听。
此时何远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人为了土地和利益。互相杀伐,互相争夺,没有思考余暇,只有尽力行事,更没有逃避地方,只有冲锋打仗。
剩下的漠域骑兵突然站在原地不走了,他们都将那鲜血淋漓的兵器高高举起,一齐应和着唱了起了漠域的歌谣。
虽然何远离的远,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与调子。但是却能看到他们站在那里,他们的表情。
脸上是坚定,给人一种悲壮苍凉的感觉。
虽然听不懂他们嘴里唱的是些什么,但是每个沅沧的鹰卫都能根据这些漠域士兵的声音与表情从中听得出、看得出。
这十几名漠域骑兵,从站在这里不在离开的那一刻,他们已决心与前后数万沅沧大军决战,与这几个鹰卫决战,他们决定誓死不降沅沧国。
“漠域的骑兵站起来,用你们的大无畏,向着梦想的家园进攻吧,占领吧,我们漠域将士的目标势不可挡,我们漠域的将士坚不可摧,我们不会放弃,我们头可断,血可流。为了家园,一切都是值得,中原的曙光在向你我招手。那里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那里有吃不完的白米,也有温柔贤惠的妻子,更有多的拉不完的书,那里便是我们漠域最终要建立新国家的地方,我们是天的孩子,我们替天行道。冲吧拼吧,站起来吧。”
没有将军与领头的发挥进攻自杀的号令,可是他们几个确实眼神坚定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看着鹰卫道:“来吧。”
勒缰下马,开始了自己最后的决斗。
何远拿着望远镜看呆了。
这些个漠域人无疑是野蛮的,是杀人不眨眼的狂魔,是见粮食牛羊就抢的土匪,是杀人放火,也不眨眼的野生势力。
但是他们也有对国家的热爱与奉献,誓死不屈,他们是勇敢的,更是骄傲的。
何远知道,他们这样虽然最后还是会被鹰卫杀掉,但实际上还是临死前拼一把。
没有人发出号令,最后一句唱罢,所有的蒙古骑兵不约而同地勒缰转身,扬刀、踹蹬、臀部轻提,向疾追过来的大明骑兵冲了过去!他们固然残酷、嗜血、贪婪,但是同时也具备血性、勇敢和高傲,他们宁愿以马上英雄的身份同另一民族的骑士决死一战!
等何远再次拿起望远镜看向哪里时,那些漠域士兵已经齐齐的倒了下去。
鹰卫也很快朝着城门方向调转马头,勒缰而去。
清扫战场时才发现,莫瑾瑶与两个士兵逃跑了,鹰卫被其他的残兵拖住,错过了好时机。
城楼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禀报战场上的利益与其他的。
何婉儿道:“刚才那些漠域的士兵与你们拼战是说了什么?”
“回国师,他们问我们为何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听到这话,何远也是顿了顿后道:“他们想要建立新的家园,这并没有错,错的就是,他们不该如强盗一样,跑来掠夺我们的土地,所以和土匪有什么两样,杀土匪无非是为民除害,哪有什么道理可以说的。”
…………
漠域骑兵声势浩大的带着千人兵士而来,却最后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与莫瑾瑶一起,凄凄惨惨的离开了。
陆北玄看着何远与何婉儿,叹了口气道:“我们明日需要乘胜追击的,直入漠域士兵的老巢。这样一来才能将陆水沅关的兵患给全部解决掉。”
“你这说话不可。”
“岳父大人,我们是否还重新制定一些战略。”
“老匹夫,这怎么可以?”
对于打仗来说,陆水沅关能够将漠域那些士兵给击败,就代表了沅沧国的荣耀,当今陛下的荣耀。
这一战,到底是让那些漠域的几个大头解决了,陆北玄认为,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残兵,只要到时处理得体,不仅被侵略的土地能够收回来,其他的自然也是可以。
这一点,何远与何婉儿还有何乃昌的意见一样,他们几个的意思是一致的。
都一致认为就是这漠域人虽然被他们给大败。但是就算如此,残兵败将亦不可穷追。
但陆北玄觉得,那些漠域的士兵大多有伤,而且漠域人之前被何远烧了一些东西,并没有存粮,如果继续摆出重兵追击的阵势促其速退,不让他从容撤兵,这样一来的话。漠域人因伤损失、饥饿减员的情形必将成倍增长。
何远听到陆北玄与何乃昌的意见之后道:“其实我认为,这次漠域人大败,有些人还是逃跑了,他们必然会因此而重新制定战略,更会继续招兵买马的来蓄积他们的势力,不如我们在他们休养的时候,分成数股兵力,将他们打散后,一点一点的吃点。
假如我们看到他们大部队转移的时候,给他们来个虚张声势,让他们这些人带着那些老弱病残不断的向北,越往北,将没有粮食,天寒地冻,到时候那些大股兵力便会被老弱病残给拖垮,打倒掉,那时我们便不费多大力。”
何婉儿听到后,继续道:“可是我们如果在他们紧急撤兵时,不断的加以追击。反而会让他们狠心将老弱病残抛下,看似他们是无礼担待这事,可是实际上他们会断掉谢谢累赘,走的更轻快些,与其我们费力攻击,不如让这些人将他们给拖垮了去。”
陆北玄本来是一意孤行,但是听到何远的这番分析,还是不由得佩服起来。
可碍着面子,又不好低头,哪知又见何远与何婉儿两人如此的默契,犹如夫妻一般,心里便是不爽了。
第二五五章 谈条件
但是他不爽也没有办法,国师是惹不起的。
…………
这次算是一次大战功,陆水沅城的酒楼中到处是百姓畅谈着这次的事情。城楼上,何乃昌与何婉儿商定之后,也让有功的将士与那些鹰卫们,一起再城中欢歌载舞的庆祝着。
打算吃饱喝足之后,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何乃昌也宴请了这次有功的各路兵士,尤其是那些鹰卫。
当然这一切的庆祝活动都是派人飞鸽传书给宫中,得到了皇帝的允许之后,这才开始大摆宴席的。
何远吃了些酒菜,便带着一些菜离开了宴客厅,因为他的屋子里还锁着一个人——漠域女王。
出了门,被城楼上的小风一吹,便有些清醒,顿时酒意也去了一大半。
捻了捻自己的衣领子,何远这才将自己的房门打开。
屋子里漆黑一片,何远将门吱呀一声关好,这才从一边拿起了火折子,逐一将蜡烛点燃。
还未转头,便听见铁链子哗啦一声,从地上慢慢的拖过,然后停住。
何远慢悠悠的走到桌前,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一层一层的打开后,逐一放在了桌子上。
这才转头看着屋子里被铁链锁住的人道:“吃饭吧。”
叫了半天,却见被铁链锁着的人没有发出声响,只是一双眼睛清冷的看向何远,并未有半点祈求的意思。
何远端了饭,夹了些菜放在桌子上道:“今日你是吃饭不吃?”
见她没有吃的意思,何远端起了碗,走到她跟前,蹲下了身子递给她:“吃?”
不吭声!
何远便不在说什么,只是端起碗,自己埋头吃了起来。
过了会儿,那女人才动了下嘴巴道:“今日你们城中的庆祝可是为打了胜仗而庆祝的,那么漠域是不是已经……”
“已经败了,全军覆没。”
何远咬着碗里的鸡腿,看着她说到:“你若是不吃饭,那你这雅娜女王也会很快消失在这陆水沅关,你说呢?”
“……他们……,莫山将军……”
“我说你这娘们是有病吧,他们已经将你赶出去了,那一箭我看是没有将你射醒,如果你没有射醒的话,那我就带你去让他们多射你几箭,直到你心死了为止,直到你吃饭了为止。
你若是吃饭,那我便可以告诉你一些消息,你若是不吃,那我也就没办法了,连饭都不吃的人,怎么去爱自己的国家,和自己的子民呢?”
何远说完也不在看她,只是拿了凳子坐在旁边。
漠域女王听到何远的话后,脸上的冷霜也少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不僵硬,转头将何远手里的碗一把夺过,拿着何远的筷子,直接吃了起来。
虽然是被锁着,但吃饭还是如以往一模一样,吃的很是高贵。
何远拍了拍脑袋道:“我要是如你这般吃饭,我早都会饿死了。你就不能吃香点。”
见她吃饭不方便,又帮她解开了铁锁,漠域女王低头看了一眼何远,道:“你打开锁子,不怕我逃跑吗?”
何远冷笑一声道:“逃跑?你尽管试试,看看是你跑的快,还是那些暗卫的箭快。我不怕,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跑,就算跑了,老子天涯海角也可以将你给抓回来。”
说完这话时,那漠域女王虽然低着眉头,但是好看的眉毛还是皱了皱。
因为她们的漠域虽然是一个小国,但是他们也是一个国家的天选之子,所以说粗话这事情,她几乎是听不惯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听过男子如此讲。
何远低头帮她开锁,鼻子从她的耳垂侧过,一不小心碰到了,漠域女王的脸色变得粉嫩通红。
但是何远却觉得好像,直接开口道:“怎么说,你吃饭这个碗筷是我的,你咬的鸡腿也是我自己咬了半口的,刚才也不见你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脸红什么的,怎么给你开个锁就如此脸红。”
“大胆,我是女王,你这登徒子竟然敢如此……”
何远站起来道:“醒醒,别在做梦了,你已经不是什么女王了,你们虽然行军打仗勇猛,可是在额对于你这种事情上,竟然是让人刮目相看,如此的心口不一。”
“我,登徒子!岂容你在这里挑拨是非!”
听到这话,何远差点没有憋出了内伤,明明她自己被人家射中了一箭,这会儿倒说成是他自己在挑拨是非了。
“好吧,我挑拨是非,你就慢慢坐在这里吃吧。”何远拍了拍手打算站起来走人时,却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扯了扯。
“做什么?说。”何远冷着脸看着她道。
“救我娘!”
“你娘?我凭什么要救你娘,我可不做没有回报的事,必须得给一些……”
那漠域女王从小都是别人对她尊敬,此刻她一想到要被这个登徒子给欺负,心里便是不由得火大了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唉,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看来你那娘亲估计会被那些漠域人给杀掉。”
“什么!你胡说,他们若是敢如此,天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天?苍天什么时候有过眼睛呢?靠天天会变,靠地地会陷,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别那你的希望寄托在你的那些臣子手上,他们个个都想做大王。”
提到她的母亲,何远发现她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认真向他打听了起来。
何远见她认真,一时玩心大起的道:“若是你肯跪下来服侍我,那我便救你娘,不跑我要是答应你了去做,结果没有利益,还会惹到一身的味道,何必。”
听到何远这么说,漠域女这才冷静了下来。
往日处理事情她从没恐慌,可是自己被面前的这个登徒子一语言挑剔。提到她生死不明的娘亲,她就开始有些摇晃了。
“如果你们不来侵略,那我们又怎么会向你出手,是你们把沅沧逼成了最强的对手,谁也不怪。
你的娘亲我不保证她是否在漠域还活着,我只是答应你,到时会去看看,毕竟每个人的母亲都是很伟大的。我也不会趁机占你的什么利益,明白了吗。”
“多谢。”
“别急着谢,把沅沧城呢奸细说出来,这个算公平了,但是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何远便不会去帮你的,来,说吧。”
沉默的漠域女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