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局就要负债累累？
秦川站在音乐总监的办公室门口，望着落地窗外繁华的城市，一阵惆怅。
今天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天，在这三天里，秦川大概搞清楚了在他身上发生的状况。
他穿越了。
这几天里，他了解下这个平行世界，这个世界的经济和政治和他前世相差无几。
但文娱方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这个平行世界里，秦川前世十九世纪后那些耳熟能详的作品都消失不见，没有马尔克斯，没有迈克尔杰克逊，也没有周杰伦。
更早之前的作品，也和前世出现了一些偏差，相当大的一部分作品不存在于这个平行世界。
而这个被他穿越的原主和他同名同姓，也叫做秦川，家人都已过世。
原主才刚大学毕业不久，正在星城电视台的少儿栏目当实习生，平日里负责一档叫“童心乐园”的新节目的配乐，等他实习期三个月满了，就能够转正。
而就在原主离转正还有一个月的时候，误将一首未被授权的歌曲用到节目中，当做片尾曲，结果被这首歌原创发现后直接一篇小作文，要求“童心乐园”节目下架，这事甚至登上了热搜。
虽然电视台的公关也是很及时，马上就把之前上架了的两期节目的结尾给减掉了，并发文给原作者道歉，但还是给节目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收视率下降不少。
本来作为实习生，原主应该被推上前去挡刀的那个人，不过星城电视台还是没有把事情做绝，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要么原主在一周内，找出一首质量过关的歌曲，来当“童心乐园”的片尾曲。
要么原主就立马卷铺滚蛋走人，并且侵权这首歌所需赔偿费用，他得全部承担。
原主要是选择第二个选项，那么大笔赔偿金，估计他接下来一两年的工资都得赔进去。
于是原主选了第一个选项后，没日没夜地去联系了不少歌手以及音乐工作室，但是人家一听他要用在“童心乐园”当片尾曲，纷纷表示拒绝。
有的脾气臭一点的歌手，挂断电话前，还要阴阳怪气上两句：“我可是很看重版权意识的，要是授权给你们节目，不知道我的歌会被你们用到哪里去。”
而原主也是死犟死犟的，一个电话被拒后就打另一个人的电话，他就这么一直找下去。
白天给那些歌手和音乐工作室打电话，晚上就发邮件或者在微博私信。
然后原主整整三天没睡……
等秦川穿越过来时，头昏得像是坐了一个小时过山车后，又被别人在后脑勺敲了一棍子，他躺在床上缓了半天，才恢复过来。
不过原主猝死，秦川来到这个世界后，配乐的问题仍是没解决掉。
主要是这个世界对版权问题看得比前世重得多，独立音乐人以抄袭为耻，有的音乐人当裁缝创作出一首歌后，被人扒了出来后，被喷得直接退圈了。
而原主未经授权，就拿别人的音乐当做片尾配乐的，虽然原主不是故意的，但别人论迹不论心，这事在他们心里总归是留下了不好的影响。
而现在秦川在穿越过来的这三天里，第一天花了不少时间熟悉这个世界，后面两天里秦川也去尝试着找了不少音乐人，但原主本来就是按照由高到低的可能性去找的歌手，给秦川剩下的人选中，大多连电话都不接他的。
而今天是音乐总监喊人来找他，不用说，肯定是想询问了他的工作的进度。
秦川叹了口气，看来程序员的至高准则：程序和人至少要有一个能跑，诚不欺我啊。
不过他现在有合同在身，还有一个版权纠纷这事，跑是跑不了的，事到如今，只能想尽办法把问题给解决了才行。
秦川很快就平复好心情，毕竟穿越这么魔幻的事都经历过了。然后他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
秦川推开门后，音乐总监赵离抬眼望着他，语气平淡地问道：“你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吧。”
“知道，歌我暂时还没找好，但是我会尽力的。”秦川听出赵总监语气中倒没有太多怪罪的意思，诚恳地接话道。
“行吧，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只剩一天多的时间了，要是你找不到歌，我也只能按制度办事。”赵总监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
从音乐总监办公室出来后，秦川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还是有些焦虑的。
只剩一天时间给他去找配乐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难度有多大，毕竟未经授权就用了人家的歌，本来就是娱乐圈的忌讳，即使是爆款的综艺，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所以但凡是质量过关的歌手，都不想授权给秦文他们这个栏目，更何况他们这个节目还是少儿频道的节目，授权了不会有什么热度增加，反倒会授黑粉口实。
秦川现在的境地，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办公室里的不少同事现在见了他，甚至连招呼也不会跟他打一个了，在他们看来，秦川明天就是要收拾东西离开的人了，没必要再跟他做表面那一套了。
不过秦川面对这般境地，以及即将背负上的一笔大额赔款，并没像原主那样心急如焚。
前世的他是个网文作者，虽然是很扑街的那种，但在这个世界还是有活下去的一技之长的。
虽说穿越一趟，还是重回老本行，天天日更两万字，听上去有点可笑。但他要是发狠写完一两本书后，那笔大额债还是能还清的。
就是他得丢失掉一两年人生，每天缩在间不大的出租屋里，枯坐在电脑前罢了。
秦川默默点上支烟，狠吸了一口，望着落地窗外的蓝天白云那陌生的模样，叹了口气道。
“别人穿越后都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再不济也能开家公司，赔钱赔成首富。怎么到我一过来就得欠下一堆债，和前世一样苦逼呢。”
刹那后，秦川脑中响起了一阵电流声——
“嘶嘶……”
【迷途系统寻找到宿主，正在绑定中……】
【恭喜宿主成功绑定本系统，迷途系统助手开始为您服务】
秦川愣了一瞬后，回头扫了一圈，确定不是整蛊后，在心中感慨到。
作为穿越者，怎么可能不给配个系统，这三天里他可是一直在期待系统的到来，但是从期望到失望再到死心，没想到在他考虑准备怎么还债的时候，这个系统反倒来了。
秦川打招呼道：“你好，在嘛？”
【在的，宿主】
听到系统能及时回应，秦川心里也有了底。
虽然它但凡晚来一天，秦川就得负债累累，过上天天吃泡面还不能加蛋的生活了。
“你这名字是叫迷途，意思是你是个路痴，所以你迷路到现在才来？”秦川忍不住带着吐槽的语气道。
【不是。迷途的意思是在都市的快节奏生活下，越来越多的人丢失了内心深处的美好记忆，人生走上了日复一日迷茫的路途，忘记了他们的来处，也忘记了最初的快乐】
【因此系统希望宿主能帮助人们找回他们的本心，回忆起他们最纯真的快乐】
秦川静静站在原地，听着系统在他脑中一字一句地陈述完后。
半晌后，看系统不再发声，秦川沉默片刻后问道：“我新手大礼包的奖励呢？”
系统如同下线了般，没了刚才有问必答的速度。
秦川：？？？
他深吸一口气后，当即对系统逐字逐句地说道：“你不给提供点啥好处，我是不可能给你打白工的。难不成要我这个死扑街靠写小说去帮你给世界带去爱与和平？”
【……稍安勿躁，系统刚刚正在为宿主寻找合适的新手礼包】
过了一会，秦川的脑中出现了系统展示的光幕。
【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一份（内含一份作品，外加一份能力值）】
“打开礼包。”秦川沉声说道。
说完的一瞬间，一道耀眼的五毛钱金色特效在秦川脑中闪过，片刻后，新手大礼包里的奖励展现在了他脑海中。
【歌曲：《童年》（词曲版）】
【能力：精通级唱功（麦霸水平）】
第二章 你说啥？
看到新手礼包里的奖励，秦川面露喜色。
要知道他之前不是没想过自己搬运前世的那些文娱作品，可他前世可是KTV里别人求他“别开腔，会死人”的水平，况且他也不会作曲，记得前世那些歌的调也写不下来。
但系统这个奖励，就解决了他的那些问题。
词曲都给他了，又给了他精通级的唱功，解决了他那鬼哭狼嚎式的要命唱法。
不过秦川开心过后，想到了一个问题，回忆着系统的话问道。
“系统，就是我之后还想要获得这种的奖励，应该怎么做，比如帮助小朋友找到回家的路这种好人好事，算帮助他们找到最初的来处嘛？”
系统没有回话，而又在他脑海中展示出一排光幕。
【宿主此后发布的每个作品，奖励都分为三个阶段】
【阶段一：帮助10万人找到初心，发放一份奖励】
【阶段二：帮助100万人找到初心，发放一份奖励】
【阶段三：完成阶段二后，每帮助200万人找到初心，发放一份奖励】
看着眼前且算是任务的光幕，秦川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这个系统布置的任务还是很良心的，而且具有可持续性，像是那种很给力的作品，在阶段三应该也很拿下很多份奖励。
秦川脑海里已经有未来薅系统羊毛的打算了。
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最重要的是，他有能力解决电视台的配乐问题了，毕竟那一大堆债务要是压在他头上，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秦川回到工作位，在电脑里下了一个Musescore，然后用这个软件把脑中的《童年》的曲谱写了出来，复制进U盘后，又把《童年》的歌词也写了下来，只不过改编了一点，让它更符合这个平行世界。
做好这一切，他站起来，拿着U盘准备再去一趟音乐总监的办公室时，右边工位的同事看到了，忍不住讥笑道：“还不打算清东西啊，明天再清可是来不及了。”
秦川是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这人的名字叫刘长贵，他们部门的老员工了，但一直不受待见，原因就是他背后嚼舌的性子，而且还见不到新人好的。
当初秦川刚进公司实习时，就被此人借着老资历摆谱刁难过，在秦川犯错后，他也是落井下石地嘲讽秦川。
“你这次被辞退后，下份工作可不太好找，年纪轻轻就要背上一大堆债务，不过没事，小伙子你人生还长嘛，要努力提升自己……”
刘长贵还在秦川耳边喋喋不休地嚷嚷着，像只嗡嗡作响的蚊子。
“聒噪。”
“你说啥？”刘长贵一愣，没想到秦川会还嘴。
“我说你该闭嘴了。”秦川冷冷道：“我人生还长，你还是考虑下自己吧，在这办公室里坐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位置升上去一点，有没有可能问题就出在你这嘴臭上。”
说完后，秦川径直走进了赵总监办公室，头也不回。
刘长贵在原地愣了半天，直勾勾地盯着秦川的背影，作为老员工，实习生向来只能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地叫哥，他嘲讽两句，那些实习生也只能受这，哪能想到刚刚秦川会直接怼他。
“呸！装什么大尾巴狼。刚被赵总监找过去问话，现在你又进他办公室，你这不是找骂嘛，难不成这十分钟你还能找出首歌不成？”
……
秦川敲门进入办公室后，赵总监常年板着的脸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这是……”赵总监迟疑地看着秦川，有点没想明白十分钟前刚出去的秦川，现在又来找他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准备摆烂，辞职承担债务？
“赵总监，我有歌可以用来当节目的片尾曲了。”
“哦好，这事我觉得你还有机……”
赵总监的话停了下来，然后震惊地望向秦川道：“你说啥？你找到歌了？”
他下意识再看了一眼手表，确定时间是十点二十七分，上一次秦川来这个办公室是十点一十五分。
“就十分钟时间，你联系了哪个歌手要了首歌啊？”赵总监疑惑道。
秦川不卑不亢地答道：“我自己写了首歌。”
“哦，是你自己……”赵总监再度震惊地望向秦川：“你自己找不到歌，然后自己写了一首？”
“嗯。”
“刚才那十分钟里写的？”
“嗯。”
“你这不是胡闹嘛？”赵总监皱眉道：“算了，你先把那首歌给我拿过来看看再说。”
片刻后，赵总监看着电脑上G调的曲谱，在心中默默哼唱了起来。
作为音乐学院出来的专业生，赵总监在心中把这首歌的曲谱过遍后，惊为天人。
调子轻快，曲风轻松，简直就是为少儿频道量身定做的啊，用来当“童心乐园”的结尾曲简直是天衣无缝！
我音乐部门居然还有如此卧龙凤雏？
“小秦你写得不错啊。”赵总监抬起头来，一改平日的严肃，笑意盈盈地望向秦川。
他本来就是惜才之人，要知道之前秦川犯错后，台里决定给秦川一个机会，他也是投了赞成票。
赵总监看着曲谱，接着问道：“不过这首歌是不是还没有歌词……”
“我也写好了的，就在我电脑里。”秦川看着赵总监肯定了《童年》的曲谱后，也是放下心来，马上接话道。
他之所以进音乐总监办公室时，只拷下来了曲谱，没有把歌词一并拿过来，就是担心这个位置上的音乐总监素餐尸位，白瞎了《童年》这首好歌。
不过现在看来，赵总监鉴赏能力还是很不错的，所以秦川也能通过电视台的节目，来将《童年》这首歌更好推广出去。
“好啊，看不出来小川你还能作词啊。”此时赵总监已经把对秦川的称呼从“小秦”换成了“小川”，他站起来道：“现在我们就去把词曲都拷过来，然后去找人去录歌。”
“赵总监。”秦川喊住一脸激动的赵总监：“这首歌我想自己来唱。”
“这……”赵总监听到这话，愣了一秒后犹豫道：“小川你是担心电视台找的歌手分走你太多收益？放心吧，我们不会找那种一线歌手，词曲作者还是占收益分成的大头。”
“赵总监，这首歌是我写的，我觉得我对其中的情感还是理解得比较到位的，别人不一定能唱出来这首歌的感觉。”讲完道理后，秦川又诚恳地说道：“要是等下录歌的时候，你对我不满意，再把我换掉就好了。”
赵总监沉吟一会后，点头道：“行，那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看到赵总监答应，秦川也是放下心来。
因为就在刚刚赵总监说要找别的歌手来演唱时，系统就在他脑中弹出一条提示——
【若宿主不演唱《童年》，只作为词曲作者，系统将削减50％的任务奖励】
所以秦川也是反应很快地叫住了赵总监，面不改色地扯出了一条理由，保住了任务奖励。
推开办公室的大门，秦川又能透过落地窗，看到脚底下匍匐着如钢铁野兽般的城市，低声喃喃道。
“我穿越过来，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不一样的东西的。”
第三章 似乎歌里缺了点啥
看到赵总监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刘长贵马上抬起头，摆出副准备看热闹的样子，等秦川一过来，他就幸灾乐祸地挖苦嘲讽秦川一顿。
看着秦川朝工位走过来，他讥讽地笑容已经漏了出来，正打算开口，就看到办公室里又走出来一人。
他呆滞一瞬的时间，秦川已经走到了他边上。
“蜘蛛纸牌打得不错啊。”秦川望着刘长贵的电脑说道：“上班打牌可不能提升自己。”
刘长贵还没回答，再扭头一看，赵总监也跟着秦川走到了他的边上。
“总监好。”他赶忙起身打招呼，心中苦涩地想着，赵总监十万年也不会来他这角落里一次，怎么好巧不巧这时候来了。
他还想靠着身子挡住身后那花花绿绿的电脑屏幕时，赵总监冷漠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开口道：“上班打游戏，按规定罚两百，等下自己记得去告诉财务。”
刘长贵手忙脚乱地去关闭它的后台后，脸色愤恨地道：“赵总监，我举报秦川，他上班也打过游戏。”
秦川望着自己的同事，淡定地微笑道：“我是在积累创作灵感。”
“瞎扯！你要积累……”
“你别说了，小川你先去把歌词拷下来。人家小川一个实习生工作兢兢业业，刘长贵你也是老员工了，不能学学？”赵总监皱起眉有些不满。
然后他抬起头在办公室扫视一圈道：“等下小川就跟我录歌去了，你们留在这好好工作。”
“这……好的赵总监。”
刘长贵被赵总监一顿呵斥，顿时老实地坐下了，等到秦川和赵总监离开后，他还呆滞在座位上没缓过神来。
至于总监为啥要为这个之前看上去焉不拉几的实习生讲话，他愣是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
电视台六楼，录音棚。
虽然秦川所在的是少儿频道，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类专业的部门和设备还是有的。
而秦川在这做了两个多月实习生了，但因为工作内容与这不相干，因此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电视台的录音棚。
看着里面铺着一层吸音地板，中间的台子上则摆放着数字调音台、电容话筒、音响等设备，边上还摆着钢琴和架子鼓等常见乐器，不禁感叹了一声专业。
即使房间不大，比不上那些特别豪华的录音棚，但给他来录这首《童年》还是绰绰有余了。
要知道《童年》这首歌还是1982年的歌，和当时的录音设备条件比起来，秦川现在的录音设备已经超越了当时的时代了。
当然，歌的好坏和录音设备是没有直接关系的，上个世纪的经典，即使是全损音质的，也能把现在无损音质的某音神曲吊起来打。
不过他即将要唱《童年》，秦川很清楚地知道这就是首经典歌曲，这首歌演唱难度并不高，但还是它凭借着朗朗上口的歌词和轻松抓耳的旋律，成为了很多八零后九零后的童年回忆之一。
而这首《童年》远不止如此，它还被被罗大佑带到了零九年的春晚上，面对全国的观众演唱，那个时间点的春晚水平，大家应该都是清楚的。所以秦川现在把它用来当少儿频道节目的片尾曲，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过发行专辑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秦川联系不到那些大牌的音乐公司。更何况他手里也只有《童年》这一首歌，虽然是王炸，但是两张牌是上不了斗地主的桌的，至少也得十七张牌不是。
因此他把这首歌放在自家电视台，避免那笔大额债务的同时，还能获得一个免费的推广，还是不亏。
“设备调试好了，你过来试试。”录音棚负责的工作人员满头大汗地喊道。
要知道在少儿频道里，录音棚虽然设在这，但半年也难得用上几回。
平日里他们几个都会跑这快乐摸鱼，今天突然音乐总监带人来录歌，他们也是毫无准备，匆忙把设备把设备打开，调试了好一会。
不过作为专业人员，他们还是很快就把录音棚的设备调到了最佳状态了。
秦川站在录音台上，伴着吉他、钢琴以及贝斯的配音，唱了起来。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
“怎么样？”秦川唱完了第一遍后，朝着台下的赵总监问道。
赵总监沉吟一番后，笑着道：“虽然有些细节处不算太完美，但是唱得还是很不错的，我现在就去办公室打印合同，你唱完就可以签了。”
“好。”看到赵总监没强硬地要求换人，他心中的顾虑也是没了。毕竟要是赵总监要是坚持不让他唱，那他可能就会考虑即使背上债务，也要去找别的音乐公司合作了，系统的奖励那些不是几十万块钱就能简简单单买到的。
秦川站在话筒前，全身心都沉浸这首歌里，半个多小时一晃而过，他把这首歌来来回回反复唱了十多遍。
“总感觉似乎歌里缺了点啥？”又一次把这首歌唱了一遍后，秦川低着头思索着道。
台下的赵总监看着陷入沉思的秦川，安慰道：“唱得已经很完美了，有些地方可以通过后期修一下。”
秦川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唱得有问题，是感觉不对。”
“那……是乐谱的问题？”
秦川再度摇头。
现场顿时陷入了沉默。
这首歌秦川也是前世的童年回忆之一，但现在他整个唱完，总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就像画龙点睛里面的那一点睛之笔一样。
不过《童年》的乐谱并不复杂，系统也完整地给他了，而用来配乐的乐器似乎也就是这几样，那……
配乐的乐器？
问题还是在配乐上！
秦川灵光一闪，顿时站起来，跟前一同思索的赵总监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我想到少啥了。”秦川深吸了一口气道：“配乐里少了口哨声。”
“口哨声？”赵总监不明所以，懵逼地问道。
“对，我想在两段副歌中间衔接的那段伴奏里，加上一段口哨声。”秦川点头说道。
其实口哨声也是原唱中的灵魂之一，但口哨声是不会标注在乐谱上的，也就是秦川听过很多遍《童年》，再通过刚刚配乐联想到的。
边上调音师听了秦川的话，在面前的电脑操作一番后，面露难色道：“这边的音乐素材库里，似乎没有口哨声……”
“没事，我可以自己跟着伴奏吹口哨。”秦川把这个活又是接了下来。
他的名字把一首歌里听众最关注的歌手这一栏占了，还把资深听众会去看的作词作曲这两栏也占了，现在连中间吹口哨的活他也占了下来。
要不是秦川不会乐器，其实他还打算过所有活都一个人给干了。
当然，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
以后系统要是奖励他一些关于乐器演奏方面能力，这些活他真就一个人接了。要知道这些钱能省一点是一点，自给自足才是王道。
“我们接着来录歌。”秦文坐回麦克风前，自信地说道。
第四章 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完工！”秦川从录歌台上跳下来，洒脱地伸了个懒腰，也不顾忌面前还站着赵总监。
毕竟现在他把这首《童年》交给台里了，那他就不欠台里什么了，虽然还是台里的实习生，但要是赵总监真把他当实习生来指手划脚，秦川也不是不能去办离职手续。
不过赵总监望着一跃而下到了面前的秦川，鼓起了掌来。
边上录音棚的工作人员们看赵总监带头，也纷纷鼓起了掌。
录音棚本来就不大，虽然有着一定吸音效果，但众人纷纷鼓掌，里面顿时就是啪啪声一片。
秦川也厚着脸皮跟着一起鼓了两声掌。
掌声停下来后，边上的赵总监拿出了一份合同道：“小川啊，虽然我们台只说你找到一首歌就是不追究你上次犯的错了，但这首歌既然是你创作的，那我们也是要给你版权费的，你看看这个合同你满意嘛？”
秦川接过赵总监递过来的合同，看了起来，条款还是很合理的——
一、星城电视台给出秦川十万的版权费用，让秦文将《童年》授权于星城电视台使用；
二、星城电视台只要《童年》在电视节目类的五年独家使用权，歌曲版权仍归秦川所有，秦川仍可以授权在影视剧、演唱会等方面使用；
三、秦文是作为音乐人与星城电视台签署合同，与星城电视台并非雇佣关系；
……
认真看完上面一长串的合同条例后，秦川放心地签下了字。
虽说星城电视台这么一家大电视台，不至于为了这点钱坑他，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秦川还是细心地看完了所有条款。
这份合同还是很不错的，星城电视台虽然只出十万，但对于他这个纯素人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更何况电视台也只要了《童年》电视节目的独家使用权，而且也仅仅是要了五年，五年后，秦川还是能把这方面的授权授予给别的电视台。
估计他面前的赵总监也没想到，《童年》这首歌会成为经久不衰的经典歌曲，不然他宁可给的钱超级加倍，也要多拿个几年授权。
“赵总监，我先回自己工位上了去了。”签完合同后，心情大好的秦川向赵总监打了声招呼，走出录音棚上楼去了。
秦川出门后，录音棚内。
“是个好苗子吧老金，你能不能翻盘就看这小子能不能支棱起来了。”赵总监颇为兴奋地走到一人身旁说道。
“新人成长太慢了，就算他是个天才也来不及了。”老金淡淡地回道，话锋一转：“不过老赵，你合同里只要五年版权，还是签得有点保守了。”
要是秦川还在，就能认出这是刚刚他在录歌时，唯一一位待在录音棚电脑前，未去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
听到这话，赵总监脸上也露出一丝愕然道：“可是老金，公司签歌一般都是三年为期，我把这这首歌版权代理时间延长到了五年，已经的新歌的顶格了，要是想再签久点，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了……”
“你做事就是太保守了，这种好歌现在不拿下，以后再想像今天这样拿下，只怕要花十倍的价钱了。”老金恨其不争地道。
“我是保守，但是你当初要不那么激进，也不至于……”赵总监刚出口，就后悔了。
赵总监赶忙想补救，说道：“我不是故意提那事来怪……”
面前的老金面色沉静，摆了摆手：“都过去了。”
接着老金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地道：“现在台里情况你也知道，音乐部一直被影视部打压，你接了我的位置也是苦了你了。”
“这个位置是累啊。”赵总监见着老金扭头望向窗外去了，也只能叹了口气道：“现在台里对我们部门是越来越不重视了啊。”
“我被撸下来之后，那边项目他们推进得怎么样了？”老金目光望着窗外，低声问道。
“我去问过几次，因为总台那边不想大力推行，所以很多大牌歌手都邀请不过来，听说有被搁置的计划，所以我才觉得他这种有潜力的新人也是我们应该争取的。”
“嗯。”老金微微点头，神情没有什么改变。
见老金一言不发，沉默下去，赵总监轻声叹了口气，起身出了录影棚。
老金低下头透过窗户楼下，静静地望着如长蛇一般匍匐在马路上的车流被红绿灯截断成了两截，就像他毕生的梦想。
在他离开总台之前，筹办的那项音乐类综艺，现在看来，有可能永远也不会与观众见面了。
“十万块啊十万块，一生一世花不……”
“呃，花还是花得完的。”
出录影棚的门后，见四处无人，秦川那副淡定的模样没绷住，一路乐呵呵地自言自语上了电梯。
这笔钱差不多够秦川在星城买房的首付的五分之一了，这也仅是《童年》卖出的第一项版权，之后他还能把《童年》除电视节目外的版权，再给授权给其他方，肯定又能是一笔不菲的资金。
前世的秦川，就是每天看着账户上的余额，想着每月要还的房贷码字，每天日万，但一个月收入也就才勉强过万。而现在他秦川要凭借着这个系统，在这个世界里活得更加精彩，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成为万人之上的赵……秦川。
秦川回到他所在的工位上后，激动的神色已经平复下来，不再是在电梯里一个人傻乐的表情了。
毕竟要是把什么事都写在脸上，别人面前夸你坦率没城府，心里指不定盘算着怎么算计着你呢。
这个教训也是秦川前世工作后才明白的道理，虽然他不主动招惹别人，但别人也休想把他当傻白甜糊弄就是了。
“小秦呐，你刚刚和总监去了一个多小时，是录啥歌啊，跟哥说说呗。”刘长贵凑了过来，趾高气昂地问道。
他说完这句话后，四周地同事目光也悄悄望秦川身上瞟过来。
“谁是你弟？”虽然秦川现在心情大好，但也不想让刘长贵占什么口头上的便宜。
“切，不就是找了个歌手来补你之前犯的错嘛，有什么好嘚瑟的？”刘长贵出言不善。
秦川：？
本来他现在有版权费拿，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不想怼人，咋还有不开眼的直接来找骂呢。
秦川深吸了口气后道：“我为你那可怜的想象力感到悲哀，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对了，刚刚录歌的那个歌手叫秦川，那首歌的歌词和曲的作者也都是秦川，请问这个回答请问你满意嘛？”
“这……”刘长贵还真没想到秦川录歌是录自己的歌，他还以为总监把秦川带上，只是让他当个跑腿的，去找其他的歌手录歌。
不过一瞬间，他就又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面带一副前辈指点的表情，缓缓说道：“小秦啊，你这首歌呢，台里面之所以买你版权，让你录歌，也只是想着你年纪轻轻不容易，想给你个机会罢了，花个几千块钱，不想让你履历上……”
秦川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刘长贵。
“你在说啥，台里给我的版权费用是十万。”
“嘎！”
秦川这话一出口，刘长贵便发出一声鹅叫。
要是几千块钱，他还能认为是台里不想毁了秦川，给秦川一个机会，但是十万块钱，就证明这首歌就是值这个价的。
秦川见状，不禁摇了摇头，这人见识浅就这样，听到这点小钱，就这么激动了，像自己这样稳如泰山的人还是不多啊。
周围不断有同事听到这话，都好奇地叽叽喳喳向他提问，不过秦川不再一一回复了，摆了摆手后道：“现在我要工作了。”
说完，秦川坐下感慨道，公司里的这台破电脑总算是开机了，不然他也懒得和这些人瞎扯那么多，不过现在他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问题——
是打开联盟好呢，还是打开蒸汽平台好呢。
十分钟后。
刘长贵悄悄扭头，想看一下秦川到底在创作什么。
然后他望着秦川电脑屏幕上4-1的亚索，陷入了沉思。
为啥别人上班打游戏是寻找灵感，而他就要扣钱？难道是他没有玩快乐风男的缘故嘛？
于是他一咬牙，也选出了一把快乐风男。
开局三分钟，刘长贵的亚索正E往无前时，肩膀被拍了一下，扭头望去，他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
“赵总监，你听我解释啊……”
边上也在E往无前的秦川听到声响，偏头看了过来。
对视一眼后，赵总监对秦川和善一笑。
刘长贵看到这一幕，心底绝望地呐喊到，原来人和人之间真的是不一样的啊！
第五章 房东？室友！
下班后，秦川回到出租屋内。
“上下班高峰期的2号线也太特么挤了。”一下班就瘫在沙发上的秦川，揉了揉站得有些酸了的大腿抱怨道。
等台里那之后那十万版权费打过来，他想着要不要买台好点的车。
虽说最近油价又涨了，但想象一下每天上下班就不用在地铁里人挤人的生活。
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的吸引力瞬间提升了。
至于买套离电视台近点的房子，这还不在秦川考虑的范围之内。
星城房价不算高，但这区区十万块钱，对于房子首付来说是九牛一毛。要买房，秦川还得靠之后更多的歌能火起来，才能说有那个能力。
他也只能靠自己买房了。原主的父母有房子的，老爹在高中时候去世，老娘在他大一时候患了重病，原主为了给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治病，是直接把房子卖了，虽然延长了老妈一年多的时间，但还是没留住她。
而原主毕业后，最想要的就是有一套房子，一套属于自己的，可以用来休憩的房子。
当然，这些都是属于原主的过去了。
不过秦川看到这些回忆时，也是颇为感慨。
想起了他的前世，也是为了这个梦想，每天疯狂码字还房贷。或许千千万万的普通人都是这么个想法吧。不求大富大贵，在世上有个属于自己温暖的家就足矣。
秦川在心里默念道：“兄弟，你想要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我来这个世界会用你的身体好好生活，替你完成梦想，然后活下去的。”
当他说完这话后，灵台清明了不少，仿佛一股积郁之气消散了。
秦川感觉得到他此刻是能完全掌握这身体了。要知道他今天白天打快乐风男的时候，老是出现双风没衔接好的情况。
而现在，似乎是原主放心的把他的身体托付给了秦川，不过这个世界本来能让原主眷恋的也不多了，或许另一个世界的父母，更能让他怀念吧。
秦川驱散了心里的伤感，开始想着生存大计。
等下的晚饭是去楼下苍蝇馆子搓一顿，还是在家拿泡面勉强解决呢。
就在他想着这个问题时，门被敲响了。
“这个时间点……”秦川眼前一亮，望着墙上的挂钟，莫非是穿越小说里文娱传统套路的美女房东来收租了？
秦川迅速起身，被门外嚎的一嗓子无情地击碎了幻想。
“川哥在家不？！”
听到这声音，秦川已经知道是谁了，今天白天他快乐风男的双排队友，也是他的大学室友。
秦川打开了门，看着门口这比他还高了半个头，身高一米九多的壮汉，美女房东的美梦破碎了，不由得出声感叹道：“我就说我按时交了房租，怎么可能会有房东过来催租啊。”
面前这叫黄浩的壮汉，性格豪气，和秦川很是对胃，大学时候经常一起到网吧去包夜通宵打游戏，直到快毕业准备找工作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身边气定神闲的兄弟，居然特么是个隐藏富二代，家里开了好几家公司的那种！
不过黄浩也不太想一毕业就回家继承公司，所以一直留在了星城这边，住在了秦川住房边的一家高档小区，不过黄浩可不是租房子，而是直接买了一间一百多平的精装房一个人住。
“咋了川哥，房租交不起搬我家去住啊，正好有间房空着。反正我一个人住，我家房子还蛮大的。”听到秦川开门时候说的那句，黄浩挠着头接话道。
秦川白了一眼，笑骂道：“滚滚滚，你等下是不是还要说你房里还有些好康的？”
“不至于，我又不是杰哥，我不好男色的。”黄浩打量了秦川一眼，接着正气凛然地道：“就是川哥你这小身板也不够格啊，不过川哥你要真是没钱了，倒也是可以搬来我家的。”
秦川听了这话，故作沉吟，然后缓缓抬头道：“浩子啊，爹现在要饿死了，只有烧烤才能救我一命。”
“靠，你大学就是这套说辞了，能不能换一下。”
“下午我风男带你上分了。”
“这个理由不够！”
秦川想了想烧烤，屈服道：“下次你玩风男我玩石头人。”
“成交！”
……
烧烤店内。
“你咋今天心血来潮来请我吃饭，真是想要我玩石头人给你打辅助？”秦川望着拿起两串大腰子的黄浩问道。
“这倒不是，等下……”黄浩一口吞下个大腰子后，说道：“你不是之前提了一句你在公司犯错了嘛，要找一首歌来当你们那啥啥节目的片尾曲，然后我寻思你歌没那么好找，要是你还没找到的话，我这有首歌你可以拿去用。”
虽然面前黄浩露出的是满不在乎的表情，秦川知道这首歌他肯定是花了心思来找的。
“那歌的事我已经解决了。”秦文笑着道：“不过你这份心意我就心领了。”
“哦？你找着歌了？”黄浩神色有些惊讶道：“那就没事了，我看你找我打了一天的游戏，还以为你是放弃治疗了。”
“我像那种人嘛？”
“也是。”黄浩啃着大腰子说道：“毕竟我大学期末时候笔记都是抄川哥你的，不过这次我来找你，还有别的事。”
“你说啥事。”秦川看在黄浩这顿烧烤的份上，而且黄浩还是主动先想帮他，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秦川想着能帮就帮了。不过他也挺好奇，人家一个富二代，有啥事需要他来帮。
“川哥，你有想当经纪人的想法嘛？”
“谁的经纪人？”秦川拿起边上的快乐水喝了一口，好奇地问道。
黄浩抬头挺胸地大声说道：“我的。”
“噗！”秦川还好偏了下头，没一口快乐水往前喷，不然这一桌烧烤就……不是，不然这口快乐水就就喷到黄浩身上了。
“你这是要闹哪出？”望着一本正经的黄浩，秦川偏偏严肃不起来。
黄浩深吸一口气道：“我有出道的打算？”
秦川庆幸他只喝了一口快乐水，不然面前这桌烧烤指定吃不了了。
不过他打量了一番面前的黄浩，一米九的个子，从大学开始就经常健身，所以壮硕得像健美先生，看上去还蛮吸引同性的……
“我这不是不想回去继承家产嘛，所以我要是去当个明星，老爷子就不能逼我回去了。”
“你要是成了明星，说不定你家老爷子直接把你生活费给断了。”
“也是。”黄浩愣了一下，然后豪气千云道：“要不我把川哥你捧成明星，我专门给你开家经纪公司，我给你来当经纪人。”
秦川扶额，黄浩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好像一直没改过。
比如今天下午他就喊着要用石头人打野，说有控制有位移，堂堂石头人为什么不能打野，后续结果是黄浩的石头人确实把大招当位移来用了，要不是秦川他的风男给力，那局就白给了。
“浩子，我秦川虽然说平平无奇，只是长得帅了点，但是我也不能光靠脸吃饭是不是？我出啥道啊。”秦川大义凛然地婉拒了。
“也是。”黄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看来对于我的事业，我还得深思熟虑一番。”
秦川听到黄浩这么说，也是欣慰地接话道：“想通了就好。来来来，老板加一手牛肉。”
“再来三串腰子！”黄浩也是跟着喊道。
第六章 《童年》初放送
夜色渐深，倦鸟归巢。
星城某小区内。
吴光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家里。
他一打开门，看着客厅里坐在电视机前的儿子，不禁皱眉问道：“逸逸，你作业写完没啊？”
小逸缩了缩头道：“写了语文数学，我想看完动画片再去写剩下的。”
吴光皱眉，刚想说话时，厨房里传来声音。
“老公你回来了啊，饭就煮好了，你准备洗手吃饭吧。”
“就来了。”吴光应声答道，面色缓和下来，望着电视机前小逸说道：“把作业拿过来给我检查一下，吃完饭就去写作业。”
“哦……”小逸低着头，垂头丧气地进了书房，现在是少儿频道节目还是“童心乐园”，还没到他最想看的动画片环节，即使算上吃饭时间，他觉得他应该看不完今天的这集动画片了。
小逸进了书房，竖起耳朵，然后在书桌前左摸摸，右摸摸，想拖延点时间，等“童心乐园”这档节目结束了，再出去。
这样老爸检查作业的时候，他正好可以悄咪咪地用余光看动画片。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小天才！
终于，小逸等到了电视机里传来了那句“小朋友们，今天晚上的‘童心乐园’就到这里了，希望你们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生活，健健康康的成长，我们明天再见呀”。
听到这，他长舒一口气，“童心乐园”和接下来的动画片之间是没有广告的，所以他抓起早就放在书桌上的那两本作业，朝客厅走去。
“池塘边的榕树下，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
小逸懵圈了，怎么回事，怎么消失一周的片尾曲突然在这关键时刻复活开始攻击我？
万一就是因为这几十秒，导致老爸在吃饭前发现他作业是瞎写的，然后把电视直接关了咋办！
小逸后悔没耐住性子，多在房间里待一分钟，等动画片开始了再出来。
他放慢脚步，一点一点蹭到沙发边，他疑惑地望着沙发上的吴光，发现老爸对他走过来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小逸轻手轻脚地坐在老爸边上，把作业本往屁股下挪了挪。
良久。
动画片都放了一半，小逸他妈喊吃饭了，吴光才反应过来。
他端完饭后，颇为沉默地坐到餐桌上。
看着不断往客厅电视机上瞟的小逸，吴光没有像往常那样严厉地喊道：“吃饭就专心吃饭”，而是陷入了沉思。
扒拉了一口菜后，吴光开口了。
“老婆，这周末双休，要不我们开车回一趟老家？”
“啊？这又不是节假日，你回去干嘛？”小逸他妈疑惑地问道，吴光老家虽然不远，但是开车一来一回，在路上也要两三个小时。
“主要是小逸平时很少接触自然，平时娱乐一直碰的是电子产品。所以我想带小逸去看看我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去乡下我可以带小逸去捉蚂蚱、去塘里抓鱼、去地里偷……不是去地里摘西瓜。”吴光越讲越眉飞色舞，边上的小逸目光也是从电视移到了吴光身上。
平日里他两点一线的单调生活，唯一的放松方式是在下班后，在车里抽上两根烟，完全忘记了他曾经有过如此精彩的生活。
“我跟你们说，小时候冬天，我家边上那个小水塘不是结冰了嘛，我想试试能不能站上去，结果我才一踩，不过我才一踩上去，冰就啪一下裂开了，然后我回家就是被一顿臭骂。”
“还有就是小学毕业那个暑假……”
欢笑声不断从这户家里明亮的窗口传出，这样的哈哈大笑是发自内心的，毫不掩饰的，而这扇窗口也不过是很多户人家之一，这首《童年》小孩听完后或许留不下太多印象，但陪在一旁的大人却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面色或是感伤，或是微笑。
……
天色微亮，秦川迎着晨光出门，下楼后吸了一口新鲜的PM2.5，在街边的摊子买了两根油条，再配一杯豆浆，再在走到地铁站前吃完。
这个世界虽然文娱界变化很大，但是普通人的生活和前世并没有太大区别，就像路边摊上的油条，还是这么的酥脆可口，几口下去后稍微有点油，就喝上一口清淡的豆浆解腻。
在这个平行世界，路边的人仍是行色匆忙，为了生活而奔波，无可避免地会感到身心疲惫，即使在休假时打游戏、刷短视频，也很难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开心。
不过秦川现在心情倒是不错，昨晚他那首《童年》第一次播放后，就帮三万人找到了在某一方面曾经的初心，这已经是很令他惊喜的数字了！
虽然看上去并不算多，但要知道“童心乐园”受众很局限的，虽然少儿频道收视率不错，但这收视率里，绝大部分观众都是小孩子。
而《童年》看似是写童年，但其实追忆童年，听《童年》有感慨的人，他们的童年早就只能存在记忆中了，除非像秦川穿越或重生，不过就算那样，他们的心态也回不到童年了。
因此在少儿频道，第一天秦川就能让三万听众找到初心，那就算接下来几天这个数据每天减少一些，不到一周，他也能把系统阶段一的任务完成啊。
秦川站在地铁上，默默在心里盘算着各种数据时，身前两个坐着的中年男人聊起了天，而聊天内容让他暂时停下了心中对系统数据的计算。
“老赵，这个月找时间出去找地出去野营不？”
“嗯？你这突发奇想咋来的。”
“我昨儿听了首歌，里面有句‘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我就想起小时候搞双抢，在田边上直接搭个棚子的生活了，然后就是有点怀念吧。”
“哟，你也听到这首歌了？不过我最怀念的是那句‘隔壁班的那个女孩，怎么还没经过我的窗前’，这句词唱得好啊。”
“老赵啊，你这周末要是不陪我去野营，刚刚那句话你觉得嫂子……”
“我去！咳咳我是说我去。”
……
秦川听着会心一笑，不过他想的倒不是隔壁班的姑娘，而是童年时懵懵懂懂的单纯情感，现在小孩子过早接触网络，童年时那样单纯得像白纸一样的懵懂感觉越来越早消失了。
“叮！岚山路站到了，前往星城电视台的乘客请提前做好下车准备，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文明出行，安全乘车。”
秦川听到地铁播报，身前这两位大叔虽然还在聊天，但他没时间继续听下去了，毕竟地铁坐过头的话，那他今天就得迟到是要扣钱的！
随着人流涌出了地铁站，秦川走到了星城电视台大楼前。
第七章 阴阳怪气的刘长贵
星城电视台手里的娱乐台星城卫视，是全国四大卫视之一。
而星城电视台也不限于娱乐频道，它还有单独的都市生活频道、经视频道、电影频道以及秦川所在的少儿频道。
虽然这些个频道都比不过星城电视台的娱乐频道，但在本省也有不俗的影响力。
因此，星城电视台大楼也建得很阔绰，设计得颇有艺术感，算得上是星城的地标建筑之一。
即使它不在市中心，但还是有不少专门来这里打卡的游客，期待能在门口和喜欢的明星邂逅。
当然，要想在电视台门口撞见明星的可能，比在飞机头等舱撞见的可能性还小。
毕竟人家明星都是坐车一路坐到地下车库，再从电梯直接到演艺厅的录制现场去的，根本不走大门过。
秦川此时就站在电视台大楼的正门口，抬头望着眼前高耸得直入云霄的大楼。
这是自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好好抬头看着这栋他工作的大楼，或者也能说是——他第一次好好看这栋大楼。
原主或许是觉得自己只是个实习生，每次进入这栋大楼都是急匆匆的，没想过驻足观察。
而秦川穿越过来后，一直陷在找歌的困境中，每次进公司前，都是在低头思索。
因此直到现在，他才有放慢脚步，欣赏这栋星城电视台大楼的心情。
不知是不是心情舒畅的原因，秦川以前觉得这种设计感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纯属扯淡，但现在看着这栋大楼，确实感觉挺顺眼的。
“小秦早啊。”
“周姐早上好。”
“小秦，昨天我听了你的歌，写得确实不错哈。”
“谢谢张哥夸奖，随手写的歌罢了，上不了台面。”
进了办公室，不少同事都热情地和秦川打起招呼，与前几天的冷漠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吧。
秦川深谙职场规则，也都一一礼貌地回应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之前人家不睬他，是看他快要被辞退了，现在他写歌证明了自己，自然会对他热情一点，这道理大家心里都懂。
当然，秦川和他们打招呼的同时，也保持着距离感，打个招呼是为了维持表面关系的好看，要是真有谁以为能交心了，那估计是想多了。
看着秦川一路打招呼走过来，坐到工位上，刘长贵在边上冷哼一声，心里很不爽。
昨天这小子害他被扣了整整四百块钱，晚上回家老婆知道了后，就把他这个月的零花钱都扣没了，整得他现在连包烟都得买不起了！
“你别高兴太早了，你现在也只是个实习生，就算你拿了正式编制，你觉得你实习期犯了个这么大的错，台里能够给你个什么好职位？人前光鲜亮丽的位置你就别想了，和现在差不多，还是个打杂的！”
刘长贵这话从早上来公司就想好了，为的就是在秦川面前说出来，来阴阳怪气一下他。
刘长贵说这话时语调平缓，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无比刻薄扎心，连另一边的同事听了，也感觉一阵不舒服。
但这同事也不能否认，刘长贵口中说的，似乎也都是事实。
本来实习期出了大纰漏，就算你挽救好，把漏洞补上了，电视台能用录用你也就算给面子了。
而即使是录用了，电视台这么多工作岗位，又有几个岗位能在人前光鲜亮丽的？
除了主持人和记者，其他岗位的工作人员一年都难上一次镜。并不是外人想象的那样，在电视台工作的都在镜头前当大明星，能在电视上天天看到。
各种幕后人员累死累活，才是电视台的常态。
像道具组常年将节目里要用的东西搬来搬去，自嘲为“除了偶尔能吹空调，和外面工地搬砖的毫无区别”。
而比起体力上的累，更累的是后期剪辑人员，平时工作量就不小，但要是节目组请来的某位明星塌房，那他一周都别想睡一个好觉了……
秦川这样的实习生，最初签的实习合同上就标注了具体由公司安排，当时原主刚大学毕业进入社会，是个没有经验的萌新，没有多想就签下了合同，觉得进了电视台就有了铁饭碗。
所以刘长贵现在才呵呵一笑。
他笑秦川幼稚，转正后多半也就是分配到一个累死累活还不讨好的岗位上，要是工作上再出什么事，电视台多半就会把有过前科的他丢出去顶包。
秦川听着刘长贵的嘲讽，心里毫无波澜。
就凭借着他能产出一个又一个上佳的作品，电视台怎么可能把他打入冷宫？
要知道要是系统能提供足够的作品，他完全能成为天王巨星，这个世界独一档的顶流！
至于刘长贵现在的几分，像是郁郁于井底的蛤蟆在聒噪，不知鲲鹏之大，然后就在不休止地问着“真的吗？我不信”。
见秦川没有回应，刘长贵以为秦川也默默认可了他的话，现在正在焦虑中，顿时感觉昨天心中积郁的不爽淡了不少。
“秦川啊，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心比天高，职场没这么好混的，你别以为写了首歌就能牛到天上去了，要不要哥给你指条明路？”
听到这话，秦川第一时间不是生气，而是迷惑，他是真想知道这种人脑子装的都是啥。
你自己就一个职场老混子，每次做事大部分都丢给实习生，现在还有脸在这装过来人？
还经常恬不知耻地拿着自以为是的鸡汤到处灌输，每次朋友圈用上张手机拍的构图拉胯的风景照，再配上句千篇一律的“人生大道理”。
身上满是中年人的那股腐臭味，恶心，真特么的恶心。
秦川看着刘长贵还在摆出一副胜利者的模样，不打算忍下去了。
“你不觉得自己很像一个小丑嘛？在这里呱噪这么多，是等我给你掌声呢，还是要我给你赏钱啊？”
就在秦川还才开怼这一句，准备继续怼时，赵总监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所有人暂时放下手里的事，我来说两句。”赵总监清了清嗓子后道。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望向赵总监。秦川也只能暂时把不带脏字又能精准问候的108句话憋了回去。
此时他边上的刘长贵，嘴唇微颤，面色黑得像家里刚出了白喜事。
显然他没想到，秦川会这么刚，给他直接来了一套骑脸输出。
不过他现在不敢吱声反驳，因为赵总监这时站在前面，正准备召开每天照例的晨会。
虽然这个晨会很简单，一般就是简单地安排好当日的一些工作任务，或者宣布一些新规矩，只占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赵总监面色和往常一样严肃，花了大概五六分钟，照例讲完了一天工作的重点，布置好了该要完成的任务。
“今天的工作重点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你们按质按量地完成就好。”
于是下面就齐刷刷地开始鼓掌起来，神魂一直在云游天外的秦川也跟着鼓了起来。
刚才他把骂人不带脏的108句话又温习了一遍，等赵总监回办公室后，他就继续对刘长贵口吐芬芳了。
掌声停息。
“下面，我还要宣布一个事。”赵总监严肃的脸上露出笑容来，或许是经常保持严肃，所以他这一笑显得有点渗人，看得下面的听众有些头皮发麻。
“我宣布，小川今天就可以直接由实习生转为正式工，等下就来我办公室里签合同，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同事了。”
正在角落里默默神游摸鱼的秦川，突然听到自己被call，带着一分茫然抬起了头。
我还在想怎么骂人呢，现在赵总监咋突然喊我？所以我要做啥？
在下面坐着的同事也有点懵，面面相觑。
本来今天就要被辞退的秦川，非但没事，反而还能提前转为正式工，这谁能想得到啊？
于是一时间里，所有人都忘记了鼓掌，现场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当中。
第八章 声势浩大的反对声
“赵总监，我觉得秦川之前犯了个不小的错，虽然说他已经解决掉了，但让他提前入职还是有些不妥吧，能不能给大家一个解释呢？”
刘长贵见大家都沉默着，心里一喜。
看来秦川在台里很不受欢迎嘛，要不大家为什么都沉默？那他这一发声，带动其他同事，秦川这不就会被墙倒众人推了。
你还想提前入职？门都没有。就算你之后等实习期满了，正式入职或许没问题，但我现在这一手就是要膈应膈应你。
刘长贵这一发声，办公室里也有几人一问一答地应和起来。
“对啊赵总监，我觉得秦川实习期就不合格，犯了这么大的错，平时喊他帮我做个事也拖拖拉拉的。”
“赵总监，没把他直接辞退就是我们台仁慈了，还让他提前入职，我认为不太合适，毕竟电视台没有先例嘛。”
“就是就是，赵总监再考虑考虑这事吧。”
这几位同事里，有原主帮过他很多忙的，有早上跟秦川热情打过招呼的，甚至还有和他没有过什么交集的。
但他们现在都一同跳出来踩他，想要秦川入不了这个职。
当然，这些发声看上去声势浩大，其实也只有寥寥几人，下面沉默的才是大多数。
不过这些沉默的，也并不全是支持秦川现在入职的，很多人对秦川能有提前入职的名头不服气，但他们觉得枪打出头鸟，只想单纯想当个吃瓜群众。
但也有几个沉默着的，是真的聪明人。
他们很敏锐的在察言观色，在赵总监宣布消息时，那面带笑意的神情，再到赵总监对秦川的称呼是“小川”。
这情况很明了啊！简简单单就能分析出来。赵总监这是把秦川当心腹，或者当欣赏的人才对待啊。
因此他们觉得跳出来将会得罪赵总监，所以选择冷眼旁观。
不过他们也不认为秦川能顺利入职，毕竟现在形势明显，赵总监看秦川犯了“众怒”，没必要为秦川打破规矩，自然会考虑妥协。
秦川一言不发，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见秦川看过来，那些跳出来发声的人，都不自觉地稍稍偏头，想避开和秦川的对视。
“呵。”秦川轻笑一声，用目光嘲笑着这几人的虚伪与愚蠢。
他们并不是真心想维护台里的规矩，而是妒忌使然，觉得秦川凭什么能提前入职，和他们一样拿到编制，有一份铁饭碗？
毕竟他们的心理一时半会还是转变不过来的，还沉浸在秦川是个犯了错的实习生，觉得他是随时都会滚蛋走人的状态，凭什么今天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入职还特意被宣布，收到这样的优待？
所以这些人心里是一万个不服。
“你们一个个的，是想干什么？”赵总监变了脸色，他宣读一份决定，居然有这么多人来反对，看来他的威信还是不如老金啊，要是老金在这，下面这群人肯定屁都不敢放一个的。
看到赵总监发怒，几个发声的人都有些噤若寒蝉，都看向了刘长贵，目光里的意思很明显——是你他丫的挑起来的事，你别是就这么怂了。
成为人群目光焦点的刘长贵，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硬着头皮就轻避重道。
“赵总监，我们没有反对你的意思，只是想要一个理由罢了，要知道星城电视台一向招人严格，实习生转正就很不错了，但是像他这样提前转正，我觉得还是要给个解释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走了什么后门呢。”
赵总监听着前半段，心里还没怎么恼火，但是最后一句，你刘长贵是什么意思，说我滥用私权，给秦川开后门？
赵离冷冷地瞟了刘长贵一眼，然后拿出了手机。
“公司实习生合同上有一条，如果在实习生期间表现优异，可以提前入职，并能在一定范围内选择接下来工作的岗位，你们都是从实习生走过来的，相信你们都还记得这一条吧，刘长贵，你还记得吧？”
“记……记得。”刘长贵被点名提问，额头上冒出冷汗，强行答道。
其实他都入职快二十年了，实习生合同都改过不知道好多轮了，鬼才记得有这么一项条款啊。
不过刘长贵心里也是在暗暗算计着，秦川入职这么久，也就是打了打杂活，还犯了个大错，就算写了首歌给台里，最多也就是功过相抵吧，想凭这个入职，怎么可能？
“记得就好啊。”赵总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川入职两个月，兢兢业业，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之前犯了点小错误，也是新人常见的问题嘛，无伤大雅。”
赵总监话锋一转：“但是昨天，秦川写了一首歌，放在了‘童心乐园’这档节目上当片尾曲，反响很热烈，可以说是我们节目组里最出圈的原创歌曲了。”
刘长贵暗骂一句，废话，少儿频道都是儿歌，再出圈能出圈到哪里去？
“我给大家说个数据吧。”赵总监看到台下将信将疑的眼神，把手机屏幕展示出来。
“平时我们台官方微博一条动态下，评论区的互动量只有十几条，甚至是个位数，这也是正常现象，毕竟我们台是少儿频道。但昨天晚上，我们台发的那条微博下面，评论数量破了三位数，而现在更是达到了五百多条评论了。”
赵总监这话一出，办公室里的人都惊了。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我们台那官方号有多凉……呃。”
“我打开微博了，还真有这么多的评论！”
“破天荒头一遭啊这是，昨天我们台也没发什么劲爆消息吧，我记得上次我们台官号评论破三位数，还是前年引进一部日漫来播放的宣告来着？”
“不过这和秦川有什么关系呢？”刘长贵看着周围的同事纷纷陷在了惊讶讨论中，急忙出言点醒道。
他觉得他这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的本质，秦川和这事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这时，刘长贵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就像他小时候在马戏团看猴戏的那种眼神，怜悯又戏谑。
“刘长贵，你要不要我再把手机拿近点，让你好好看看？”赵总监语气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在他看来，这个三番五次跳出来和他作对的老员工，正是他立威的好目标，要不是今天这事，他还不知道自己对部门的掌控力这么弱。
“喏，给你看看吧。”秦川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正是昨天他们台晚上发的动态的评论区——
“请问今天晚上六点半结束的那个节目片尾曲是啥嘛？我搜了好久歌词都没搜到，希望官方给个答复。”
“贵台的歌真不错啊，让我回忆起来童年的一些往事，就是……贵台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呢，为什么搜不到音源？”
“求歌名！求歌名！求歌名！”
……
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几百楼，都是类似的提问，想知道秦川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而今天早上电视台的官号的管理人员上班后，看到这么多层楼也是吓了一跳，一层一层礼貌地给出了回复：“这首歌叫做《童年》，是本台工作人员秦川的原创作品，还未上架任何音乐平台，敬请期待”。
“看完了嘛？”看着刘长贵目光逐渐呆滞，秦川淡淡地问道，结果刘长贵不知道在想啥，半天没有反应，于是秦川直接是从他手中把自己的手机抽了回来。
刘长贵如触电般被惊醒，感觉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到椅子上，一抬头，又看到赵总监正目光不善地盯着他，心里是止不住的懊悔。
他干嘛要出这个头，自己这是这是踢到铁板上啊，要是早知道秦川这首歌能让人家听众就听第一遍，就追到电视台官号下面来的话，他犯不上得罪这么一尊大神啊。
“对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秦哥是绝对有实力提前结束实习期的，我道歉，是我不对。”刘长贵语无伦次地服软道歉，甚至连“秦哥”都喊上了。
“对不起啊小秦，是我们误会你了。”其他发声的人，也纷纷跟着说道。
秦文叹了口气。
他知道刘长贵这几个人只是在明面上站出来，出声怼他的那一个，但是办公室里沉默的大多数，内心不一定认可他了。
所以今天，秦文要很清楚地告诉他们，他这次入职，是堂堂正正站着入职的，让所有的质疑都闭嘴。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秦川站起身来说道。
第九章 结束实习期
众人的目光此时都汇聚在秦川身上，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
现在你秦川提前入职已成定局了，还要站起来准备说什么？嘲讽我们，好来彰显你是个胜利者？
“小川先你说吧，合理的要求我都会酌情满足你的。”赵总监不再板起脸，和善地说道，不过对于秦川的要求，他也是没有一昧地答应。
秦文掷地有声道：“我想突破一下自己，所以我转正后想尝试一下有挑战性的岗位。”
听到这话，赵总监笑了笑：“可以啊，年轻人就是要有冲劲嘛，想做什么有挑战性的工作啊？发挥你最大的才能，做配乐选取与剪辑这方面的工作？”
秦川摇了摇头，这类工作听上去适合他，但其实问题很大。
他本身音乐素养很一般，而且不可能每个配乐都能有从系统那弄到合适的原创，毕竟这是少儿频道，前世能广为流传的经典歌曲里，少儿向的并不多，更何况最著名的《童年》他已经用出来了。
“我想当文案策划可以嘛？”
电视台文案策划，顾名思义，就是给各类活动、各档节目来写文稿的。
这类工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细致，任何纰漏都可能造成大事故。虽然他们台是少儿频道，但是还是有要主持人上场的综艺的，台本也很重要。
秦文之所以选择文案策划这个岗位，有着自己的想法。
“迷途”系统的要求，就是要帮助人们找回内心丢失的美好，而除了歌曲外，一段激励人心的文案被演讲出来，一样能唤醒人们沉睡的心灵。
秦川唯一担忧的，是万一他文案写好了，如果不是自己在公众面前讲出来，奖励效果会不会被削减，就像之前系统所提示的，秦川写了歌词和曲，不能成为歌手的话，奖励会被减少50％。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
毕竟找到一个新的拿到系统奖励的方法并不简单，虽说一首歌能发出来能很快能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拿到第一份奖励，但后续增长并不快，要完成第二、三个阶段的任务太慢了。
秦川昨晚吃完烧烤回到家后，想到了这个问题。因此一番思考后，决定在转为正式员工分配岗位的时候，就去当文案策划。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今天他实习期就是直接结束，还好他已经想好过这个问题，能从容说出自己的选择。
秦川想要当文案策划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不少人都微眯起了眼，憋住了笑意。
其实文案策划严格意义上来讲，算不上是他们音乐部的职位。
但他们部门总监办公室牌子上挂的叫“音乐总监”，其实赵总监原来是策划部的总监，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来兼任了音乐总监。
因此秦川在这申请文案策划这个岗位，也不算离谱。
不过这并非大家想笑的原因。
主要是文案策划是专业性极强的工作，你秦川在大学就一个学播音主持的，来当文案策划？隔行如隔山，这不是纯搞笑来的嘛。
赵总监犹豫了片刻，也是开口劝说道：“小川啊，你要再考虑考虑，我也看过你简历，这份工作和你专业似乎有点不太相符啊。”
“没事的赵总监。”秦川露出一个自信地笑容：“我这不就是为了挑战自己嘛，我有信心做好这份工作的。”
“那行，你下午来我办公室把合同签了，明天你就是正式员工了。”赵总监见他这么坚持，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王辉，这段时间你带下小川，把他的文案策划带入门好了。”
赵总监说完这些，带着大家鼓了一阵掌，就转身回了办公室。
“辉哥，以后多多关照。”秦川走到王辉的位置边上，礼貌地打招呼道。
王辉五大三粗，看上去有几分痞气，要是不说，没人看得出他居然还是弄笔杆子的，觉得他看上去更像菜市场的屠户。
此时王辉看秦川来了，微微抬头点了一下，又低下去，神情带有一分疏离，冷冷地说道。
“秦川，写文案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像高考作文那样轻轻松松就糊弄过去了，我听了你创作的那首歌，旋律还不错。可歌词的话，也就勉勉强强吧。公文、主持台词、宣传语，每一句话都是很重要的，很多时候该用什么词，不该用什么词，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我知道，我会好好学的。”秦川点了点头，然后诚恳地问道：“那我等下有什么任务要做嘛？或许我要学点什么？”
王辉低着头，用笔摆弄着面前的文案，好半天才回话道：“面前没什么要做的，我一个人可以做完，就不麻烦你了，至于你想学什么你自己去学，实在不行，你写写歌也是我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嗯好。”秦川见王辉这冷淡的态度，微微点头表示听到了，然后转身走回了座位。
其实秦川在写文这方面并不弱。
前世他在大学就是学的汉语言专业，辞职后更是以码字为生，所以他和文字打交道还是很多的，比如王辉口中的公文、宣传语他都会写。
只是主持人在综艺上的台本这一方面，秦川没有具体了解过，不知道他写过小说，能不能对这触类旁通一下。
当然，王辉对他态度冷淡，秦川也懒得跟他说这些，没必要用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秦川回到座位上后，在工作群里找到了不少综艺的台本，然后开始用心钻研了起来。
大到这些台本的纲要、节奏，小到每一句话，他都认真地写下来，清晰地列在随身携带的天蓝色小本子上。
分解纲要这个习惯是他前世就养成了的，主要是学习那些大神小说里的节奏发展，这个天蓝色小本子，也是他昨晚在楼下小超市买的。
在众多台本中，秦川也看了王辉写的那一个。
以他的感觉来说，王辉的台本整体上中规中矩，对话里有几处融梗写得还不错，但也没有更多能让人记忆深刻的点。
比他看的其他几个台本来说，王辉写的还是逊色了不少，只是少儿频道的对台本质量要求并不高，所以王辉用起来也还行。
两小时后。
秦川长舒一口气，他把最近星城电视台各个频道最近几期的综艺台本都看过了一遍，感觉理清了一些思路，至少知道台本具体要用什么格式写，写的是什么内容了。
“滴滴滴滴。”他面前的电脑响起了提示音。
秦川点开企鹅，才发现黄浩的对话框上，显示出十多条消息未读消息，只是他刚才一直专注在梳理台本，没注意电脑的提示音在响。
点开对话框。
“来？”
……
“在？上号？”
……
“川哥你别放我鸽子啊，你这是还没起还是咋了？”
……
“靠，你特么说好的今天打石头人给我当辅助的啊！！人呢！！我大乱斗都快打一上午了，硬是没等到你人啊！麻了。”
咳咳……秦川在昨天在白嫖烧烤的时候，似乎大概也许是跟黄浩说过这么一句话吧。
深吸一口气，秦川飞快地打字回复道：“上号，爹来！”
第十章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黄浩
“你在赣神魔？”秦川无力地在对话框里打出来，要不是在上班，这句话他应该是吼出来的。
刚刚那波团战，秦川看着黄浩的风男，在人群中快乐的E来E去，然后下一秒——他就无了。
当然，最关键是他这个石头人，下一秒特么就大上去了啊！
于是这波团战怎一个惨字了得。
秦川望着对面推进到了高地塔前，知道这把估计又是没戏了。
至于为什么是用的“又”字，因为这是他拿石头人辅助风男的第三把了，真就一把没赢过！
不过黄浩的风男看上去还是很快乐的，复活后又回中路，在英雄和兵线之间E往无前。
“我累了，毁灭吧。”秦川低声说道。
“川哥，你说啥？”
“我说下把不打石头人了。”
“也行，我的亚索也操作累了。”黄浩语气自信地说道：“下把我打adc好了。”
“嗯。”秦川满心疲惫地回道，感觉这几把游戏，比他学习怎么写台本累多了。
黄浩那边则兴高采烈地问道：“川哥，假如一个adc有位移、有主动加速、有硬控、还有真伤，那么她是谁？”
“薇恩啊。”秦川不假思索地答道。
“错了，是出ad装的狐狸。”黄浩此时似乎是一副摇头晃脑的模样。
秦川：？
当他打出这个问号，不是他有问题，而是他觉得你有问题啊！
秦川沉默片刻后回道：“那你下把玩ad阿狸走下路吧，我不说你，当然，其他队友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咳咳咳，我只开创套路，不代表要对这个套路负责。”
“渣男。”秦川缓缓吐出两个字。
……
边上的刘长贵余光瞥见秦川打起游戏，心里愤愤不平。
星城电视台管得其实并不严，只要工作按时完成了，空闲时间自己是可以放松放松的，提防下领导，不被抓现行就行了。
这也是刘长贵昨天在打蜘蛛纸牌被抓后，还敢继续开把LOL的原因。
不过他一想到昨天赵总监来抓到他打游戏，直接扣钱，但对更加明目张胆的秦川却没说什么，内心满是悲愤。
现在实习生都能这么豪横了嘛！
当初刘长贵当实习生时，对办公室里的那些前辈那叫一个恭敬，都快比上家里的爹妈了。
因此后来他在办公室里混上了资历，也是当时前辈对他是什么态度，他也就什么态度对这些新人。
其中也不是没有过硬茬子和他对着干，但是刘长贵作为办公室的老人，熟悉办公室的规矩，但是略施小计就把那人排挤走了。
直到他遇到了秦川，连一向最为严肃的赵总监，抓到他打游戏的现行都不管，简直击穿了他的三观！
刘长贵此时凝视着秦川的电脑屏幕，憋屈地低下了头。
要是正在在峡谷快乐畅游的秦川知道了刘长贵的想法，估计会惊掉下巴。
你在办公室待了这么些年，技术没提上去不说，连办公室斗争想法都这么拉胯？
要知道秦川那一首《童年》展现出来对电视台的价值，不知道比起刘长贵这种平庸的混子型员工高出了多少倍。
毕竟秦川身上已经呈现出了价值，十分钟写一首歌，是刘长贵能比的？
明眼人都知道比不了，虽然很多人心里对秦川还是不服气，是对秦川资历的质疑，觉得这只是秦川妙手偶得，甚至是他找别人作的歌。
但就这么说吧，只要秦川不跟赵总监直接对着干，那么赵总监都能保住秦川。
不过这个道理刘长贵不懂，所以之前一直把秦川当做普通的一个实习生，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
秦川不知道刘长贵的内心崩溃，此时他内心也挺崩溃的。
黄浩上把输了之后，不再追求快乐风男了，也没拿出口中的ad狐狸，但是他掏出了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主w盖伦！
听说是他在b站跟某主播学的，当秦川看到黄浩跟他说出这个想法后，眉头一皱，熔岩……不是，秦川拿出了自己招牌风男，这把是他要血马天C能赢的局。
三分钟后。
秦川的耳机中。
“川哥，来帮我，我吃不到线。”
“川哥救命，这经验都不让我闻啊！”
“对面打野是不是有毛病啊！二级抓上？我特么！”
“Firstblood！”这一声是系统提示音。
秦川眉头比起开局黄浩说要玩主w盖伦时，皱得更紧了，简直可以说快绞在一起了。
他能从容不迫地面对办公室同事的质问，但他面对黄浩这LOL水平时，内心实在是平静不下来啊！
“你先苟一会吧，吃吃塔刀……”秦川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艹！对面打野那个逼怎么还没走！我特么裂开了。”
秦川把视角切到上路。
在那里，黄浩的盖伦弱小可怜又无助，被两个彪形大汉摁在地上一堆爆锤，即使他的盖伦开w加盾解除控制，下一瞬间，他用w加的盾就被打爆了，然后对面又给他挂上了一个点火。
秦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着上路可怜兮兮的黄浩说道：“你站在塔下不要走动，我清完这波兵线就来。”
……
王辉写完下一场“童心乐园”的台本，又看到了赵总监发来的三条消息和一份文档。
“小王，台里有个公益广告，关于孩子成长与家庭关系的，你想想要怎么写。这个公益广告不止是在我们频道放，是我们台所有频道都要放的。”
“不过这个广告也不止你要写，别的频道的文案策划也在写，台里会从你们写的里面挑一份最好的出来。”
“不过这份公益广告是关于孩子成长与家庭的，所以我有私心，希望能我们少儿频道写出来的。不过小王你尽力就好。”
“好的赵总监，您放心好了。”王辉回复完这条消息后，点开那份文档，里面是一些关于这次公益广告规的一些要求。
像时间在一分钟以上，拍摄内容要有新意，能感人肺腑，要有教育意义等等。
看完后，王辉陷入了沉思。
这些要求看上去不难，但是关于孩童成长与家庭关系其实很难展开一个具体的着力点，要从哪里开始讲，才能更加让观众认可这份公益广告？
不过这份公益广告台里催得也不算急，只要他在十五天内交份方案上去就好了。
王辉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思索着要怎么做这份方案时，瞥到了斜前方面对着他坐的秦川。
此时秦川眉头紧皱，眼神像是在杀人一般，嘴里似乎还在不断嘟囔着什么。
呵。王辉在心中一声冷笑。
现在你知道文案策划有多不容易了吧，像你这样的外行，没人带的话，就只能如同盲人摸象一般，想入门还早着呢。
等我多磨磨你心底的傲气，要你知道文案策划的困难再说，到时候你要是不哭着喊着要回你那音乐部，我再教你也不迟。
想到这，王辉慢腾腾地起身，向秦川的位置走去。
他倒想知道，秦川这样的菜鸟新人在用什么方法入门。
第十一章 我管你叫哥！
王辉悠哉悠哉地踱步过去，看着秦川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中开始有点矛盾了。
我这么对一个新人，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人家是怀着希望，想做文案策划这份工作，而我又这么打击他，好像有失前辈的风范诶，我又不是刘长贵，莫名其妙打压新人不是爷的风格啊！
他其实对秦川这个人没有什么恶感的，甚至觉得《童年》这首歌写得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他厌恶的是秦川能提前入职这份特权，更不喜欢秦川用这份特权选择当文案策划，来染指他心中的“白月光”。
王辉是发自内心热爱这份工作，当初他为了得到文案策划这个职位，面试了不知道多少家公司，那时候别人一看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就直接婉言拒绝了他。
他那时每每面试时，面试官以“我觉得王先生的气质不像是干文字工作这一行的啊”，来以貌取人，把他简历丢在一边。
王辉都只能回一个苦涩的微笑。
其实我也有个柔软的内心好不好！只是我的外壳太坚硬了，就像是……犀牛？我给草就行的啊，不吃肉的！
也正因为王辉有过段苦日子，所以把文案策划这一凝结着他的青春与奋斗赢得的工作，看得相当重要，不允许别人来玷污。
所以今天秦川说要来当文案策划时，他第一时间就是不解，你个大学是播主专业的，来凑什么热闹？
然后就是愤怒，你个大学播主专业的，也敢来凑热闹！
不过过了一上午，他觉得自己气也消了些，人家说不定是真热爱这行业也说不定呢，所以看着秦川愁眉苦脸的样子，决定还是过去指点一番好了。
王辉背着手，踱步走到秦川背后，不过他这姿态，不像散步的退休老干部，反倒像披甲行军的重装战士。
停在秦川背后，望着他的电脑，王辉下意识想掉头就走。
我真傻，真的。
明明知道这人不是专业的，还期待他真能刻苦钻研文案策划的工作。
别人问你文案编辑跟谁学的，估计就你秦川能尼玛说是跟亚索学的吧！
冷静，冷静。我是文化人，不爆粗口。
“秦川，我要自己去学习，你就是这么学的啊。”王辉严肃地问道，本来以为秦川因为学习在发愁，结果一看，是因为游戏在愁？
王辉现在的心态就有点像遇到渣男的女生，内心酸涩不甘又带着恼怒。
秦川本来正专心致志地指挥队友准备抢下远古龙，然后再把对面一波，而听到王辉在他背后冷冽的提问，心说糟了。
在我苦学台本的那两个小时里你不来，结果我打游戏的时候你就来了。
来就来吧，还挑团战的时候来。
秦川看着队友，心说我已经一路带你们走到这了，之后的路该你们自己走下去了，能不能赢下这局游戏，最后一波团就靠你们了。
麻溜地退出游戏界面，秦川转过去看向王辉面不改色道：“我已经对文案策划有了初步的了解，我……”
“你的理解是文案策划不适合你，所以开始肆意妄为地打游戏，准备换个岗位了是嘛？”王辉打断秦川的话，面无表情地道。
秦川看着王辉这样的态度，自知理亏。
毕竟哪怕现在他解释说上午他已经系统学习了怎么写台本，对文案策划的其他方面很了解，王辉也是不会信的。
哪怕他把笔记拿出来，王辉也只会瞥上一眼，继续嘲讽。
这也是一种刻板印象，不过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有个练习时长两个半小时的练习生站在坤坤面前，说自己唱跳rap全能，坤坤也是打死不会信的。
所以秦川也不打算解释了，而是换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辉哥，我对文案策划已经有了初步理解了，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布置工作上的任务让我做，而不是在这觉得我不行。”秦川语气平静地道，言语中没有锋芒，但语句中彰显出了强烈的自信！
“就你？好啊。”王辉看秦川想往枪口上撞，也是求之不得，当即就是说道：“我就不要你单独完成一场综艺的台本了，刚刚台里正好布置下来一个写公益广告的任务，那我就看看你能完成到什么程度吧。”
“好啊。”秦川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然后道：“如果我能高质量地完成这份……”
“你要是能让你的方案被台里采纳，我以后管你叫哥，以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管你。”他打断秦川的话，快速说完后，语气不善地继续道：“要是你没有达成的话，那我也不为难你了，你自己找赵总监调个岗位吧。”
王辉这句话里，其实留了个坑。
他说的不是让秦川“高质量完成这广告”，而是“让他的广告方案被台里采纳”，这里面区别就大了。
王辉心说公益广告看上去简单，在高考考场上偶尔出现相关考题，普通人也能写出合格的方案来，可这不代表那些方案就是优秀的方案，能被台里采纳完全是另一回事。
星城电视台其他频道文案策划高手如云，王辉自己都没十足的把握能写出来被台里选中的方案，就凭秦川一个新手村都没出的人，那更是不可能了。
“好啊。”秦川想也没想，爽快地应下了，他不是没听出王辉话里的玄机，而是对自身实力有着自信：“那辉哥你把广告方案要求发过来吧。”
王辉盯着秦川片刻，丢下一句“不知道你是哪来的自信”后，扭头走回了座位。
在他看来，秦川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会写写歌词，就天下无敌了。
至于秦川他有没有可能真有点东西。
那不是开玩笑嘛？
天才也是需要积累的，王辉自诩天才，也在这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才有的今天好不好？
见王辉走回了座位，秦川也转过身去，看向自己的电脑，黄浩在企鹅上给他发来消息，未读的红点分外醒目。
“川哥，你咋挂机了，可惜了啊，没看到我最后一波团的英勇表现。”
“我的主w盖伦上去抗揍，吃了三个人的大！然后对面的不知道你挂机了，没在小地图上看见你，就派了一个人在家里，结果我吃了成吨伤害，把远古龙拿下来了。”
哟……浩子他们居然真把那把游戏赢了下来。
秦川惊讶地发了发了个“牛逼”过去，看来他前期三路疯狂游走的苦心终于还是没有白费啊，三连跪之后终于还是赢下来了一把。
不过他现在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游戏胜利的心情中了。
“滴滴滴滴。”
企鹅提示音响起。
在王辉回到座位后，是马不停蹄地把公益广告的注意事项给秦川发了过来。
第十二章 不用加我微信道歉
星城电视台食堂。
他们的食堂在星城电视台这栋艺术感极强的大楼里，占下整整一层，装修简朴却又不失大气，不比外面那些五星级酒店的餐厅差。
更加重要的是星城电视台的食堂味道好，甚至不少来台里录节目的明星都赞口不绝。
而食堂里菜的品类也颇为丰富，八大菜系都有不说，还有如串串、关东煮、胡辣汤、XJ大盘鸡等等，所以基本上全台的人都不会选择出去吃或者点外卖。
自家食堂都这么好了，何必再跑去外面吃呢，又不是闲得慌，想走远去散步。
秦川自然也没那么闲，跑去外面吃，实际上他来这实习了快三个月，都还没把星城电视台的食堂吃个遍。
到了熟悉的湘菜窗口，他打了三个菜，再盛上碗免费的紫菜蛋汤，有种梦回高中的感觉。
不过星城电视台的食堂伙食还是比高中好多了的，他只花了不到十五块钱，就有一份红烧肉、一个大鸡腿加上一碟醋溜土豆丝。
端着这一大盘子饭菜，秦川找了角落一个人坐下。
他来星城电视台这么久了，真正意义上熟人还真没有，更何况今天又闹了这一出，他也没跟着别人去凑一块吃饭的心思了。
不过就算是一个人，也丝毫不影响秦川干饭的心情好不好！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就在秦川大口吃菜，大口扒饭的时候，有三个不认识的女同事坐在了秦川斜后方的位置，估计是其它频道的同事。
“最近有啥瓜吃没？”甜妹声线的女声慵懒地问道。
“小妞，你是要听娱乐圈的瓜呢？还是要听网红圈的瓜呢？或者是听我们台的瓜？”颇为清脆的女声响起。
“卧槽？那些明星网红的事我都听腻了，不就是各种撕来撕去，你快说说，我们台有什么瓜？”甜妹显然有些好奇，语速加快了不少。
秦川微微抬起头，端正了身子，像极了即将潜伏进瓜田的猹。
咳咳，他不是想吃瓜，就是单纯想挺直身子坐端正而已。
“我跟你说，少儿频道今天早上出大事了！”清脆女声故弄玄虚道。
秦文竖起耳朵，好家伙，我们频道早上出大事了？我怎么没印象。
“快说快说。”甜妹催促着，也说出了秦川的心声。
“就是我听说少儿频道的一个实习生，要提前结束实习期，结果办公室里一大片老同事反对，觉得他不行，然后他心高气傲的，直接开怼呢。”清脆女声娓娓道来。
秦川一愣，心说吃瓜竟是吃到了我自己头上来？风暴中心竟是我自己？
此时甜妹发声道：“我也听说这事诶，不过我和你这版本有点不一样啊，我听说他是直接怼了他们部门总监，然后气得他们总监摔门进的办公室里去了。”
此时一直沉默的那个女生也说话了。
“你们吃瓜都没吃全。”
“我才是一手资料掌握者！”
秦川深吸一口气。
终于是有人要来结束流言，为我来平反了嘛。
然后听到下一句话，他更加裂开了。
“其实你们不知道吧，他是为了追我们的云澜老师才这么做的！其实秦川能写歌的，但他为了能有晋升上去，和云澜老师一起工作的机会，不顾他们总监的反对，硬是选了这个岗位！”从未开口的御姐音传来，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哇！”甜妹感叹出声，“要是有人能为我这么做就好了，太甜了吧。”
秦川听完这狗血剧情，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不过是想通过这个岗位，多有完成系统任务的机会，咋现在一下被传成了这样？
她们口中的云澜老师，秦川虽然没见过，但知道她是谁，星城娱乐台的最顶级文案策划，也是星城电视台企划部的副部长。
这也只是她的身份之一，似乎她还有当着编剧，不过她当编剧的那部戏还没上映。
不过别的方面秦川并不算太了解，他是在上午拆解各类综艺台本的时候注意到她的，她写的台本节奏浑然天成，要不是他就拿着台本，差点就会因为那档综艺根本没有剧本了。
当然，她是大佬，但不代表秦川想莫名其妙传上和她的绯闻！
他秦川可是要成为海贼……顶流的男人！
秦川站起身来，走到那三位女同事边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善的微笑。
“那个，可以打扰你们一下嘛？”
三人一愣，纷纷看向秦川。
甜妹脸刷一下红了，这长相，简直很太符合她的择偶标准了，她倒贴，呃，白给也行啊！
“你是要加我微信嘛？”三人异口同声道。
下一秒，她们面面相觑，心中暗道不愧是姐妹，审美都一样，互相心虚地错开了视线。
“我不是来要微信的啊。”秦川摸不着头脑地道：“我是说你们刚刚吃的瓜里，那个主角好像是我，不过你们说的都不是事实，我没有怼人，也不是为了云澜老师选的文案策划这个岗位。所以请你们以后不要再说那些事了，谢谢。”
“啊？啊！”三人尴尬地望着秦川。
还有什么比吃瓜被正主抓住更尴尬的事了嘛？
有。
被正主抓住前还以为他是来要她们微信的。
良久的沉默后。
“唔。那你还要我的微信嘛？”甜妹鼓起勇气问道。
“不用加我微信专门道歉啦，只要不继续传播这事就行了。”秦川大度地笑了笑，他又没生气，觉得正式道歉就不必了。
于是秦川端起自己的盘子扬长而去，只留给三女一个潇洒的背影。
片刻后。
“是我问话有问题嘛？”甜妹茫然道。
她边上的两位同事摇了摇头。
“看来我听到的果然是谣言，他要是能做出为了一个人，选择个从未了解过的岗位去靠近她，我就把这桌子吃掉。”说完，御姐拿出手机，开始把怒火转化到八卦群里去了。
……
秦川觉得刚才自己处理真不错，礼貌地指出了问题，解决掉了她们把八卦来的谣言扩大的可能。
甚至还有在一番劝说下，最后还有要加他微信来专门道歉，不过他秦川怎么会是小肚鸡肠的人呢，当然是选择潇洒离开！
心情愉悦地走回办公室，秦川哼着《童年》，开始专心地看起了吃饭前只粗略扫过一眼的广告方案。
是一则关于处理孩子成长与家庭关系的公益广告。
公益广告的重点是什么呢？是一种呼吁，能让人们通过观看广告，关注现实中所出现的问题。
但这类公益广告很难做，是因为它万万不能陷入假大空的套路模板中去，不然它非但起不到本来的效果，还会使人产生抵触情绪，起了反效果。
至于要让这个公益广告深入人心，则是对文案策划的一场重大考验。
秦川用手叩击着桌面，不断思考着，一阵头脑风暴后，他回忆起了前世一个经典的公益广告，用在此处正好合适！
一定能让人看了它之后，哭得稀里哗啦，然后再被广告治愈！
第十三章 策划公益广告
公益广告有时候被认为是喊口号、泛泛而谈，不能深入人心，是因为很多公益广告并不能让人有所感触。
而究其根本，是创作者在策划公益广告时，并未带入进它们所宣传的内容当中，设身处地的来策划。
比如宣传“节约用水”、“节约用电”、“光盘行动”之类的公益广告，让人看上去很假大空，就是如此。
很多人也知道这些个概念，但是体现不到他们生活中的实际行动里去，出门忘记关灯、不重复利用水资源、吃了一两口的菜不打包等等。
也不是说这样的事就是不对的，毕竟水费电费还有饭菜钱，都是自己要出的。
但作为这些公益广告的策划者，是要呼吁人们节俭不浪费，可他们自己这回事，再想写出广告来让别人做到，这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
所以说，如果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想要策划出来的广告触动别人，首先得先触动自己，让自己有所明悟。
这次秦川要策划的广告，主题是处理孩子成长与父母之间的矛盾与冲突。
这个主题很经典，从古至今，如何处理孩子与父母之间的关系这个命题，永恒且充满矛盾。
看到这类主题，秦川能回忆起前世不少关于这类事情的说法，像孔子表达的希望孩子“小棒则受，大棒则走”。在卡夫卡小说《判决》中，儿子则被父亲强权逼迫，最终跳桥表达抗争。
现实当中也有很多时候，孩子不理解家长，家长不理解孩子。
有时候孩子觉得我只是想要一双好看点的鞋子，也才几百块钱，学校里很多同学都有，为啥我就不能有呢？
可家长自己都舍不得买贵点的东西，穿的衣服也就几十块一件，甚至去拼夕夕买九块九一件的，也照穿不误。
当他们带着一身疲惫回家，操心着这个月该还的房贷、要交的水电费，想着肉又涨价了、孩子课外班学费好几千……他在心中感慨着百物皆贵时，孩子要的几百块的鞋，真的能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代沟出现的原因，是孩子还不理解外面的社会，他们不知道钱难挣，不知道公司里可能会受多少气，不知道中年人面对生活的茫然……
而家长对孩子，又是否全面了解呢？
秦文也不怎么觉得。
没有人永远是孩子，但每个人都经历过自己是孩子这一阶段，只不过长大了之后，绝大部分大人都忘记自己曾经是孩童时期，连同当年那些幼稚又真实的梦想。
孩子想要去当警察，为的是除暴安良，实现心中的理想与正义，可家长觉得警察工作危险，待遇一般，还得经常夜班，一票否决，改掉了他的志愿。
孩子想要当画家，日复一日地练习，让自己的画能所有人看见，可家长撕掉了他的草稿本，折断了他的画笔，告诉他要学习，考试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孩子想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在笔记本上写满关于它的设定，那个世界，在她眼中已经满是活生生的人和物了，可家长把成绩怪罪到那本笔记上，把它找出来烧掉了，一个世界在火舌中飞舞着，绚烂地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这些都是两代人因为代差产生的问题。
不过秦川觉得，一家人之间不应该是对立的，应该是温馨的、治愈的！
一个美好的童年能治愈一生，这句话可不是简单地说说而已。
所以他下面要策划的广告，不仅是触动过他自己，还触动过前世千百万的人。
希望它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也能治愈无数人，让一家人能正视对方、理解对方。
这，才是秦川想要看见的。
这则广告算是公益广告中的经典，甚至成了一代人的记忆了。前世的秦川，不仅是在电视上看过无数次了，在小学家长会上，它也是必放的短片。
但秦川每次看完这则公益广告，内心里还是会有和之前一样的感触。他想快快长大，能强大到保护自己的家；又不想自己太快长大，希望爸妈能永不老去。
这则公益广告的名字很简单，就叫做——《家》。
因为秦川前世看过太多次这则广告，所以在脑海里很快就构思出来了它的具体剧情，各种分镜，然后再把这些想法搬运到他的蓝色小本本上。
就这样，这则广告的雏形就顺利出来了。
秦川用手撑着脑袋，继续仔细地修改起着蓝色小本本这则广告方案里的细节。
这则广告是以动画形式表现的，配色是以淡黄色为主的暖色调，至于广告里的词呢，并不是标语般的呼吁，而是以如同诗一般的语言，配合着画面，将故事讲述出来。
一切水到渠成。
秦川把大概的形式弄好了之后，伸了个懒腰道：“任务完成。”
不过这个广告他也不急着交过去。
毕竟看了王辉发过来的文档，里面有讲到这个广告给他留的策划时间是14天，要是第一天他就把这份方案交过去，领导会怎么想？
秦川作为前世职场上的老油子，自然是知道会发生什么。
领导可不会认为他是因为能力够强，把这次的策划任务完成得很好，然后给他嘉奖。
反倒会疑心他是不是随意就弄了份样品来糊弄，提出几点要求，等秦川改到工期快结束了，再提出还是用第一版就很不错。
或者是另一种情况，认为秦川还有余力，再度给他安排新的任务，把他的时间精力压榨到极致，充分体现资本家的嘴脸。
虽然秦川对赵总监的观感还不错，觉得赵总监虽然严肃可通情达理的领导，但是这份广告策划是要交给总台的，那边的领导是不是自矜功伐，谁也说不准。
所以秦川决定还是决定稳妥点好。
即使他现在做好了这份方案，也不急着马上交上去，反正他现在就这一个任务，没完成前就是他的挡箭牌，别人要是想给他安排别的任务，秦川都能以这个策划案没做完为理由拒绝。
等离工期快到了的时候，秦川再交上去，除了能营造一种这是自己努力写出来的方案外，还能让上面审核的领导少指手画脚一点。
想到这，秦川心情畅快不少。
接下来半个月，他在公司能带薪摸鱼咯！
第十四章 经典国骂
下午两点四十，窗外阳光正好。
小睡了个午觉后，秦川又在座位上摸鱼了半个多小时。呸，怎么能叫摸鱼呢，他这只不过是醒了醒瞌睡罢了，是为了接下来下午更好地工……摸鱼。
不过在下午摸鱼前，秦川还有一件事要做。他得先去办公室，找赵总监把合同给签了。
敲门进入办公室，赵总监低着头，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漠脸。
“赵总监，我是来签合同的。”
“小川是你啊。”赵总监抬头后，看到是秦川，便露出微笑道：“你随意坐，合同我已经打好了，你过来看看，没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秦川拿过合同后，仔细地看了一下上面的条款，没有什么问题。
不得不说星城电视台对于员工这方面还是很不错的，五险一金都有，工资也超过了当地的平均数，除了都市频道的主持人，基本上一周都有双休。
“我没问题了赵总监。”秦川说完，在合同上签下了他的名字。
“好。”赵总监点了点头，欲言又止，他犹豫片刻还是劝说道：“秦川啊，其实比起文案策划，我觉得音乐方面的工作还是比较合适你啊。”
“不了。”秦川摇头拒绝道：“文案策划的工作我也很喜欢。”
见秦川这么说了，赵总监也不好强行挽留，都是在他手底下做事，没必要强迫让秦川做不想做的工作。
“行，不过你要是不想当文案策划了，想换岗位到音乐类去，你小子随时可以来找我。”赵总监和善地说道。
“好，谢谢赵总监。”秦川有些意外，然后致谢。
要知道公司里岗位并不能随便就调换的，要是人人都觉得现在做的工作不满意，都去找上司换岗位，那整个公司岂不是乱了套？
但现在赵总监愿意给秦川这个特权，代表着赵总监看好秦川在音乐方面的发展，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不过秦川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那个金刚钻，就不去这个揽瓷器活。
音乐方面的工作和文案策划不同，他前世作为网文写手，也经常看一些综艺，所以也能策划出不错的东西，但音乐方面需要的专业性太强了，里面水太深，不是川子现在能把握得住的。
除非是系统礼包里面能开出什么不错的东西来，秦川才能往音乐方面去靠，而且这和秦川能在后台做好和音乐相关的工作，也是两码子事。
因此秦川只能先把这事搁置在一旁，先把文案策划这事做好再说。
秦川走出赵总监办公室。
“哟，这是你带的那个新人吧，看这样子是准备去找你们总监换岗位吧，待着少儿频道当文案策划，写点给小学生看的东西，能有什么出息。”
听到这声音，他闻声望去，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家伙站在王辉身边，正望着秦川大声叨叨着。
“你再说一遍？”秦川还没开口，王辉先站起来了，高大的身材腾一下立在瘦猴子前，就像一堵高墙。
瘦猴子微微后退一步，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改口道：“我是说你得教好好你徒弟怎么写哄孩子的话，不过啊，我听说你徒弟上午也把你给怼了。”
“辉哥怎么教我，还不用你来指点，还有我可没有准备换岗位。”秦川此时已经走过来，神情淡漠地说完这些话，阴阳怪气地询问：“不知这位大放厥词的麻杆兄，又是哪个部门的啊。”
“我是电影频道的文案策划，你最好叫我前辈。”瘦猴子傲气地道。
在星城电视台的文案策划里，地位最高的是娱乐台的文案策划，然后都市频道和经视台地位差不多，电影频道再低上半级，而少儿频道地位最低。
“我一个给小孩子写东西看的文案策划，和你个写电影台词，哦不对，写观众都不看的影评的有什么关系呢？”秦川无辜地问道。
面前的瘦猴子面色一黑。
他第二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是影评的了，因为各类软件上四处都能找到影评，把他写的东西说成是影评，在他看来就是贬低了他的艺术品。
而他第一忌讳的，则是说他写的“影评”没人看。
所以秦川这一句话，直接让他破防两次。
“你个新人，有没有人教你怎么尊重前辈的？”瘦猴子跳脚想打人，结果发现面前这两人似乎都比他高大，只能面带愤怒，以示谴责。
秦川听到这话，莫名感到有一丝熟悉，然后往自己座位边望了一眼。
上一个喊他要尊重前辈的，好像是刘长贵来着，此时他坐立难安，正在为前途担忧。
王辉看见秦川偏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刘长贵，再一联想瘦猴子说的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秦川这满不在乎的表情，又听到王辉的那噗嗤一笑，瘦猴子感到他被彻底挑衅到了，当即就开始说道。
“你们两个，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自从我们星城电视台创立来，就你们这少儿频道里的文案策划最为无用，皆是些不通文墨之辈，不仅写不出一篇龙章秀骨，而且的综艺台本听上去也是味同嚼蜡，我劝你辈还是别自视甚高。”
王辉面带不快，他被一大通给说晕了，不过他握紧了拳头，不会用批判的武器，他还不会用武器的批判呢？
就在王辉要爆发时，秦川出声了。
此时的秦川面色平静，甚至有些想笑。
也不知道这瘦猴子最近是看哪部古装电影，就在这开始拽文说话，不过这也让秦文想到了一部电视剧里的经典国骂，借鉴过来，毫不违和。
秦川轻蔑地低着头，望着才及他下巴的瘦猴子说道。
“我原以为，你作为电影频道的文案策划，必有高论，没想到，你竟然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你我是同僚，皆为星城电视台工作，非料你并不帮扶同事，还出言不逊，此为君子所行乎？你一电影频道文案策划，单凭个人好恶写作，与豆瓣上网民有何异乎？你打压后辈、嘲讽同僚、又无寸功，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你无一不是小人行径乎？”
瘦猴子急了，面红耳赤道：“你你你……瞎说什么！”
“住口！”秦川喝道，犹如孔明附体：“你这无耻老贼，安敢在此饶舌？你在电视台这么多年，未立寸功，只会摇唇舞舌！一条断脊之犬，还来我们部门狺狺狂吠！”
秦川深吸一口气，然后震声呵斥。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第十五章 看要谁道歉！
办公室里，此时寂静无声。
周围的同事都是屏气凝神，听着秦川一路骂下来，尤其是听到“断脊之犬”、“狺狺狂吠”这里时，不少人都想喝彩。
骂得好！
骂得痛快！
他们听秦川骂完那最后一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后，全体沉寂三秒，然后是这里的氛围是彻底压抑不住了。
“这就是骂人的艺术嘛。骂人用的词都这么文雅，要是被骂的人没点文化，甚至都听不懂。”
“我只能说是好骂捏！爆杀对面小丑了！”
“虽然我看不惯秦川，但是当他今天骂完人后，我决定我以后不去挑衅他了。”
“有一说一，虽然是骂人，但是秦川骂得贼有道理，听着贼爽！”
“本来以为对面很会骂呢，现在都被骂得不敢抬头了。”
……
本来秦川的话就是字字诛心，再加上周围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瘦猴子的脸色由红转黑，由黑转白，跟走马灯似的。
还好他不像王朗，是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要不然的话极有可能被秦川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饮恨当场了。
“你……你们欺人太甚！”瘦猴子喘着粗气，显然愤怒到了极致。
秦川歪了歪头，看着他没有先动手的心思，心中颇为遗憾。
看来这位并不是自己的贵人啊，要不然买房买车钱就有着落了。
“你们这是在干嘛？”严厉的声音传来。
“咳咳咳咳。”办公室里顿时咳嗽声一片。
赵总监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此时推开了办公室，想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赵总监，我正和电影频道的文案策划友好交流接下来广告的事，看看能不能用古文推广孝道文化更加有效果。”秦川微笑着说道。
王辉满头大汗，我这是真有被你“孝到”啊。
不过赵总监看到了秦川，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们继续好了。”
然后他连办公室都没出，就又回去了。
瘦猴子傻眼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甩手掌柜？
我还指望着你来评评理，结果你就丢下句“你们继续”？
他感觉自己不仅低血压要被治好了，还得患上高血压加脑溢血。
“那我们继续讨论？”秦川露出个和善的微笑，毕竟不知道赵总监还会不会回头再来看一眼，总之和善一点总没错。
虽然刚才我是猎马人，但不影响我现在与你和善的讨论问题。
“你也就是只能耍点嘴皮子功夫了，这也不影响你们少儿频道文案策划没用，你们走着瞧。”瘦猴子深吸一口气，放下狠话，准备就是开溜。
“你等等。”秦川不乐意了，这是你一开始来挑我的事，结果骂架没骂过，现在又对我放个狠话然后想直接跑？
秦川前世在职场上不喜欢挑事，但前世是别人也不来找他惹事。
瘦猴子面色一僵，看着一米八几的秦川道：“你……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别动手啊。”
“怎么会呢。”秦川笑眯眯地道：“我记得你们频道是要做台里那个公益广告的策划对吧？正好我们频道也要做，要不借此来看看谁是骡子谁是马？”
“就你们？除了你们自己频道的专属广告，我不记得你们台还能写广告啊？”
瘦猴子这话看上去是aoe伤害，但嘲讽不到秦川啊，因为他是今天才入职的新人。可一边的王辉听着就不是滋味了。
于是王辉一瞪眼，就是喊道：“少废话，我们这挑战你不接现在就滚蛋。”
“行啊，我接，要是输了怎么办？”瘦猴子面带不屑道，电影频道是综艺台本最少的，所以他写得最多是影评，然后就是公益广告了。
因此瘦猴子觉得自己即使比不上台里那些大牛，但是比起少儿频道这些人，还是好上了不止一星半点吧？
秦川望着王辉，露出询问的目光。这挑战是关乎他们两人的，秦川不能一个人把这事答应下来。
“接。”王辉沉声道。
秦川点了点头，微笑着望着瘦猴子说道：“我看规定上是有，下周四会有第一次审核会议，要是有优秀的策划方案，当场就会拍板选出来，要是谁被选上了嘛……”
他顿了顿，还是保持微笑道：“那另一个人就当场站起来道歉，说自己技不如人，当文案策划就是在混日子罢了，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瘦猴子一口应下，满是自信。
这个公益广告的策划案是今天才传达下来的，就连娱乐台那边也是上午才收到的，他也不担心少儿频道的这些人会有什么提前准备。
更何况，就少儿频道这文案策划水平，就是让他们提前策划十天半个月，那又能怎样？
“不过要是我们俩边的方案都没被选上的话，那你准备怎么办？”瘦猴子语气咄咄逼人，反问道：“今天可是你们先骂人的，这事可不能善了。”
“没选我们的方案的话，我们道歉。”秦川淡淡地说道，堵住了瘦猴子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们……”瘦猴子气极反笑，呵呵说道：“行，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你们就等着道歉吧，就算我的方案没选上，我也不相信会有人选你们少儿频道策划出来的方案！”
说完，瘦猴子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们这间办公室，甚至以后他也不想来这个地方了。
秦川从头到尾怼的话，就像轻语加无尽，破防又暴击。
看着瘦猴子走了，秦川也准备回座位时，王辉喊住了他。
“秦川，你这还是有些吵上头托大了。”王辉皱着眉道：“之后我会把策划方案提前送上去审核，要是上头不满意的话，你就在大会前转岗位好了，到时候道歉的事我一个人来行了。”
听到这话，秦川还是有点意外的，他真没想到王辉会这么说，愿意来帮他扛下这事，毕竟那瘦猴子一开始嘲讽的是秦川，后面跟那瘦猴子骂了起来的也是秦川。
秦川回过神来，露出个自信的笑容：“辉哥，这事你要对我有信心嘛，策划方案我会写好的，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自己再写一份。”
“到时候，大家就看看是谁要道歉！”秦川拍了拍王辉的肩膀，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