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再摸鱼了
直到下午赵总监发来消息，说是秦川和王辉提交的方案，在上头也通过了，可以今明两天去找个时间去录播室正式录制。
“成了！”秦川和王辉对视一眼后，一同低声喊了出来。
他们在赵总监发来正式通过的消息之前，即使觉得十拿九稳，心中的兴奋还是不敢彻底释放出来。
毕竟半场开香槟这事，和入场摸奖杯一样，都是一个魔咒，要是干了，估计这事八九成就黄了。
所以直到现在，两人内心的激动才彻底释放出来。
王辉是作为文案策划，他在这之前，还没独立创作出一个栏目出来过。
毕竟少儿频道一般都是播放动画片，播放的综艺少之又少，根本轮不到文案策划来干这事的。
或许也没人想着要少儿频道文案策划来单独创新出一个节目来，因此这样来看，秦川和王辉干的这事，可能在所有电视台的少儿频道里都前无古人，他们正创造着历史，而且也很难有后有来者。
秦川因为这事激动，不过他激动也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原因的。
少儿频道收视率虽然不如星城电视台别的频道，但毕竟是单独一个栏目，而且一天还会播放多次，比起《童年》只是当童心乐园的片尾曲那待遇还是好多了。
因此他这些故事只要放上去，更容易被大家所看见，那么这些故事作品完成系统要求的第一阶段，治愈十万人的任务岂不是易如反掌。
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话，秦川还想再度拿一次白银宝箱才好，这样他就有两个可以定向选择的歌曲了。
虽然现在系统商城里上架了白银宝箱，但是售价是20个温情币，比青铜宝箱又足足翻了十倍，秦川现在算上新得的4枚温情币，身上也只有7枚，想起比起就寒酸得很。
不过他在心中都已经盘算好了，只要这二十个故事里，能开出一半的是歌曲，那么他就可以找机会去歌坛闯一闯了。
毕竟系统青铜宝箱里的歌曲不说特别精品，至少质量还是能过水平线的，不会出来《学猫叫》这种抖音神曲来恶心人。
而就算没有从任务里，再得一个白银宝箱，他拿这些故事赚来的温情币，也够买一个白银宝箱了。
所以他要是手里有了十首青铜宝箱级别的歌，两首白银宝箱级别的歌，他再根据曲风和主题，做出一张质量不错的专辑也是可以的。
到时候要是没有机器降神，在这个并不群星璀璨的年代，他拿一个年度新人奖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秦川突然想到，这个奖似乎当年是杰伦大魔王都没拿到过的，让大魔王错失金曲奖大满贯的机会。
不过他秦川手握系统，背后是整个蓝星的曲库，在平行世界总拿到这个奖是吧。
毕竟数千年的蓝星文化，五千年的华夏文明，不弱于这个世界。
秦川在脑中对未来进行完这一番畅想后，又暂时放下了。
现在眼前还是有更现实的事要做，一步一步来，稳步向前才是他要做的。
毕竟乐坛上一夜成名的不止是大魔王，还有小鲜肉。
此时王辉侧过身来，拍了拍秦川后问道。“秦哥，我们这个栏目通过了，要设计一个栏目名，你来取一下吧。”
秦川沉吟几秒后道：“要不就叫个简单明了的名字，就叫《秦川讲童话》怎么样？”
听到这他这么说，王辉一愣，然后道：“但是这节目的画面是动画，而且秦哥你也只是个写故事，不参与配音啊·。”
毕竟按照方案策划来看，秦川就只是个幕后写故事的人，而且这个栏目的主题画面可是动画，而不是一个真人站在那讲故事。
而最重要的是，故事也不是秦川来讲，按照他们刚写的策划方案，更可能是台里安排一个主持人来配音才是。
“我上去讲这些故事，也不是不行啊。”秦川微微一笑，然后打趣道：“我们这第一次做栏目，就把所有活都包了，也能成一段佳话。”
“这……”虽然秦川讲得王辉很为心动，但他还是有些犹豫。
因为虽然秦川当过一次主持，节目效果还是挺不错的，甚至刘导播还想挖他过去专门当主持。但那是秦川迫不得已才上去救场的，而且刘导播那是看中他的临场应变能力了。
秦川露出招牌笑容道：“辉哥相信我好了，我就试一试，不行的话再让台里指派人来讲就行了。”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早在昨晚撸完猫后就想好了的，而且他也是有自己的底气的。
配音演员，也就是声优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内三外四等基础技巧，要有这些扎实的基本功，才能称为合格的配音演员。
但在配音演员入行前，最重要的一点前提条件，则是音色不能差，毕竟没有配音演员是操着一副公鸭嗓的，观众也不会爱听几个小时公鸭嗓。
秦川现在身上自带了“天籁之音”这个主动能力，反正现在他没有唱歌的机会，所以现在把能力用在配音上，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嗯，那就叫《秦川讲童话》。”王辉此时见秦川如此自信，也是觉得自己前怕狼后怕虎，没有年轻人有冲劲了。
秦川这提议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个节目是他们俩负责，命名权他们还是有的，只要不是太出格都能被审核过。
而且本来这童话故事就是秦川写的嘛，叫《秦川讲童话》也不算出格。
“要是我配音不过关的话，就叫《天天有童话》吧。”秦川也是补充说道。
这也是他提前就备好的一个栏目名，毕竟如果不是自己讲，占着个“秦川讲童话”的节目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好。”王辉叹了口气道：“什么事都让秦哥你做了，我这是给你后腿了啊。”
秦川摇了摇头说道：“辉哥你就莫谦虚了啊，刚刚给赵总监交的策划方案里80％的内容都是你的。”
“我这也就是付出点苦劳了。”王辉摆摆手道。
他知道自己做了80％的工作，但是这份策划方案中最关键的20％的部分都是秦川策划出来的。
“辉哥你就别妄自菲薄了，要是没你帮忙，这份方案我不知道拖几天才能出来呢，而且最初的想法也是你提的啊。”秦川笑着鼓励道。
他这也没说错，按他上班摸鱼，下班撸猫的时间管理，估计这份方案下周他都不一定做得完。
“我得先把剩下那几则故事写下来再说。”秦川接着说道，一共二十一篇故事，中短篇一共有十则，他上午写下来来六则故事后，就开始划水了。
望了一眼王辉的发际线，他也是下定决心以后……呃今天下午自己不再摸鱼了！
要不然他都有些对不住王辉熬夜肝方案，损失掉的那些头发了。
第四十七章 金杭
一小时后。
秦川在电脑上缓缓敲落最后一个字，缓缓伸了一个懒腰。
望着满屏密密麻麻的字，心中充满成就感的同时，又默默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码字还是生疏了啊，要是按照前世的速度，这四千多字他还是不要花一个小时的，更何况他这还是脑中有了故事，只需要打下来就好了。
不过他也没把脑中那本童话合集中所有的故事都打下来，毕竟像《白雪公主》那些长篇，也不是今天一天能录制下来的。
所以他还是选择先把那本童话合集中的短篇故事弄好，然后再去打印机里打出了纸质稿，到时候去录播室里念就好了。
“辉哥我弄好了，要不今天就去把节目给录好？”秦川对着边上的王辉喊道。
现在也还没到四点，花上两个小时去把这些故事给录下来的话，刚好就是能到下班时间播出来。
秦川这也是精打细算设计好的时间，毕竟下班家里还有只猫在等着呢，比起这办公室冰冷的座位，还是家里温暖的大床和猫猫的肚子比较吸引他。
王辉凑过来，看着秦川电脑上完成好了的故事，啧啧赞叹道：“秦哥你这速度，简直了，万一哪天我们台裁员，我只能去睡天桥，你还能去应聘打字员。”
之所以他会这么说，他是看着秦川从无到有，连草稿都没一张，开始码字的，而一个小时就出来了四千多字，确实是震惊到他了。
“我这速度哪够啊，要是裁员了，辉哥你睡天桥上，给我在桥洞底下留个位置就好了。”秦川也是打趣道。
不过他决定自己的速度确实不算快，哪怕是在前世网文环境中，时速四千也只能算是中等偏上，要知道是真有那种时速一万，恐怖如斯的人肉码字机存在的。
而且别说手速快会影响作品质量，人家那是天赋异禀，外加熟能生巧，他前世作为一个扑街，只能羡慕罢了。
两人一边打趣，一边手头的工作也是没停，把这些故事用打印机打印出来后，再收拾好这档节目方案策划的文件。
接着他们再在工作群里找上几个监制、摄像师、灯光杂务等，就往六楼去了。
星城电视台六楼。
这是秦川第二次来这了，上次他来这是为了录制《童年》，那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转折点，第一次搬运前世的作品过来，并赚到了自己在这的第一桶金。
而这次过来，不是去上次的那个录音棚，而是到了隔壁的一个录播室，不过来给他们开门的，还是上次录音棚见到的那几个工作人员。
“金老师好。”王辉远远见到那几个工作人员，就站定大声喊道。
秦川颇为惊讶道：“金老师是哪位？”
王辉满脸崇敬道：“你可能不知道吧，金老师是我们频道走出去的，一步一步走到都市频道，然后走到娱乐频道，一路上是策划出了很多爆火的方案。”
然后他换上惋惜的语气，接着道：“只是前年他因为一个决策失误，给台里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就被台里雪藏起来，调到后勤部当副主任，现在就带着几个人在这看着这几个房间。”
“不过我当初进台里工作时，也只和金老师有过半年时间的交集，不过他当初也指点过我几次，让我受益匪浅。”
秦川在金老师和那些工作人员走近前，就听王辉讲完了这段因果，心中也是有些五味杂陈。
因为一次失误，就被抹杀了之前全部的功绩，可能是因为失误的，不过秦川推测，或许也有高层在针对，不然台里的一个老人，还是有过赫赫功绩的，不可能单纯因为一次失误就被调到这种偏门岗位来。
“小王你好啊，这次来用录播室，听说是你自己弄出了个栏目来，出息了啊。”那群工作人员走进后，金老师出来和王辉交谈道。
不过秦川看到金老师，也是有了印象，这不是上次他来到录音棚，一直在边上摸鱼的那个“工作人员”嘛！
当时他还以为是找到了知己，都是打工人中的摸鱼党，没想到对面居然是个大佬。
王辉摇了摇头道：“我只有点小贡献，主要还是要靠秦川帮我的。”
“哦？”金老师听了王辉的话，眼神自然往他身侧的秦川看去，然后目光一凝。
秦川见金老师望向他，主动伸出手来打招呼道：“金老师好，我叫秦川，是少儿频道的文案策划，现在正在和辉哥共事，这个栏目都靠辉哥出力的。”
刚刚王辉提到他，显然也是有想把他介绍给金老师认识的意思，毕竟人家现在虽然被雪藏了，但又不是离休了，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性。
更何况不看僧面看佛面，人家还在台里有那么多关系在呢。
秦川说的话也是很谦虚，王辉刚刚捧他，他是不可能直接认下来的，这不符合中国人传统为人处世的原则，会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太傲气了，心中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金老师微笑着道：“你好，我叫金杭，我又没教过你什么，你就不用叫我金老师了，喊我一声杭哥就行，我就跟着老赵，喊你一声小川没问题吧。”
“没问题的杭哥，那今天就拜托你了。”秦川也是跟着说道。
至于“小川”这个称呼，台里也就只有赵总监一个人喊，显然面前的金杭和赵总监很熟络，而且人家也是前辈，喊自己一声小川也是没问题的。
“小川，你怎么最近不写歌，改写故事了？”金杭走在前面，喊完工作人员开门后，回头问道。
秦川苦笑：“我写歌没合适的平台发，很难扩大影响力啊，所以我觉得还不如写点观众喜闻乐见的故事，来提高我们频道收视率为好。”
“哦？”金杭沉吟一会，然后道：“也就是说小川你现在其实也是能写歌的，只是因为没有渠道，所以才改写故事的？”
没等秦川说话，王辉先在一边夸赞上了。
“金老师你是有所不知，我敢说秦哥是有一顶一的文才啊，无论是写歌、写故事、写策划方案，他灵感都源源不断的，上次台里爆火的那几个广告就是他的点子，甚至他没花上太多功夫。”
听到这，金杭眼睛一亮。
第四十八章 你们咋来了？
“那这次小川故事应该写得也是精品吧，我也是颇为期待啊。”金杭还是没有说出他想说的，而是改口说了这。
众人进去后，几个摄像开始摆放机位，工作人员也在调试话筒啥的。
虽然最后是以动画形式播放，但这些场景还是要录制一下的，万一要是节目火了，就在后期能当个彩蛋了。
此时录播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秦川。”谢汇和秦川更好对视，然后颇为开心地喊了出来。
然后他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青姐。
“谢哥，青姐。你们俩咋也过来了？也是有节目要录啊。”秦川见他们过来，也是打招呼问道。
“不是啊。”谢汇摇了摇头道：“青姐刚刚在工作群里看你们新节目喊人，监制啥的都喊了，就是没喊主持。”
“然后她想着是讲故事的节目，不可能少讲故事的人，寻思着有可能是你忘了，所以上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秦川听后，心里也是有些感动的，他们是自己还没提要求，就主动过来想帮自己的忙，虽然可能也有承他之前节目上台救场的情，但这次过来的情，他还是记在心里底。
“嗐，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王辉在边上笑着道：“秦哥等下打算亲自上阵，自己讲自己写的故事呢。”
“啊？小秦老师自己上啊。”青姐听到这话，也是惊讶地望向秦川。
片刻后，她又是赶忙补充道：“小秦老师，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啊，就是比较惊讶这事，毕竟讲故事的情感和腔调还是很难把握的。”
秦川听到青姐这么说，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己这每次转行的跨度都挺大的。
从一开始搞音乐的，到现在的文案策划，等下又要当主持人上去录节目，讲故事。
换谁来，也都会觉得秦川这是在胡搞瞎搞啊，不过他秦川就是有这个自信，自己能把每件事都有条不紊的做好、做精了，成为这一行里最冒尖儿的存在。
“青姐和谢哥就放心吧，我可以的。不过你们来都来了，要不也过来帮我一把，在故事里当几个角色？”秦川此时邀请道。
毕竟他虽然是他讲故事，但故事形式更加丰富，节目也会更加有趣味性，对它的传播度也更好。
而他要讲的这几则的童话故事中，也有足够多的地方能让谢汇和青姐加进来。
比方说《小红帽》里，青姐就可以朗诵小红帽的对话部分，比起秦川用男声来读，效果自然会好一些。
谢汇也是能和秦川分一下猎人和大灰狼的角色，毕竟要是小红帽的声音变成了女声，要是大灰狼和猎人还是一个声音，听众还是会有些出戏的。
虽然可能很多人不会听出来，秦川之前也不是声优，没那个变声能力，但是既然现在青姐和谢汇来了，他还是觉得精益求精，把这档节目做到最好才行。
听到秦川的要求，青姐和谢汇也是纷纷点头同意了。
秦川的故事他们可不是没听过，比起世面上流行的那些儿童童话故事，秦川创作的童话显然更有深度一些，将来不是可是有可能成为经典的。
而且秦川之前也是帮过他们，他们这次来帮忙也是心甘情愿的。
“秦老师，我们的设备都就绪了。”那边的工作人员此时也正好走过来喊道。
“好的，辛苦了。”秦川点点头，和善地对这位工作人员说道。
一是他确实能和打工人共情，觉得工作中没有谁是容易的；二是万一以后他成名了，可不能留下一个以前喜欢耍大牌的形象。
然后他把手中打印出来的故事纸质版递给青姐，再拿过王辉手中的那份，递给了谢汇。
“我分一下角色，你们先看一遍故事，然后十分钟后我们开始录，没问题吧？”秦川问道。
因为主持人的朗诵基本功还是有的，而且这是童话故事，情感分明，只要把故事看上一遍，就差不多能把握了。
“没问题是没问题，就是小秦老师你没稿子怎么办？”青姐手中捏着秦川的稿子，有些不安地问道。
秦川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笑道：“故事都是我写的，它们都在这呢。”
他这话确实没说错，这些童话他都能用脑中的系统看着不是嘛。
“啊，好的。”见秦川这么自信，青姐也不再说什么。
不过她和谢汇还是颇为震惊的，这些故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有几百上千字，要背下来一篇都要花上些功夫的，更何况是这里所有？
只是看着秦川那自信又温和的笑容，他们也是感到颇为心安。
十分钟后。
摄像站在摄像机前问道：“秦老师你们准备好了吧？”
此时他们三人面前一人摆着一个话筒，唯一的区别就是谢汇和青姐手里都拿了一沓厚厚的文稿，而秦川两手空空，正交叉放在身前。
听到摄像问话，秦川轻点了点头。
然后他在心里对着系统默默说道：“开启主动技能‘天籁之音’。”
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传来一阵清凉，像是嘴里含了颗薄荷糖一样。
深吸一口气，他对照着脑海中系统提供的童话，开始声情并茂地念了起来。
“从前有个可爱的小姑娘，谁见了都喜欢，但最喜欢她的是她的外婆，简直是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一次，外婆送给小姑娘一顶用丝绒做的小红帽，戴在她的头上正好合适。从此，姑娘再也不愿意戴任何别的帽子，于是大家便叫她‘小红帽’。
一天，妈妈对小红帽说：‘来，小红帽，这里有一块蛋糕和一瓶葡萄酒，快给外婆送去，外婆生病了，身子很虚弱，吃了这些就会好一些的。趁着现在天还没有黑，赶紧动身吧。在路上要好好走，不要跑，也不要离开大路……’”
秦川读完这一段后，故事戛然而止。
不是因为接下来没有，故事被他太监了，而是因为边上的谢汇和青姐没有接上话来。
“怎么了？”
秦川转过头去问道，却发现边上这两人神情是真正的“目瞪口呆”。
第四十九章 那我就唱一首吧
青姐暗暗吞了吞口水。
秦川刚刚虽然是用的播音腔，但是没有平时播音腔那股正式严肃的感觉，而宛如一泓清泉，温润细腻，让人听上去像是陷入云朵之中。
虽然她不是声控，但是秦川这个声音她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别说秦川长相也是俊秀清逸，哪怕是顶着孙天皇的脸，她觉得自己也是可以试一试的。
终之总结成一句话，那就是：这个声音好牛逼！
边上的王辉此时大声地喊了出来：“卧槽秦哥，你嗑药了？”
台上的青姐和谢汇沉默了良久，摄像那边已经示意录制暂停，所以他也不想打扰录制。
秦川恢复正常嗓音，无奈笑笑道：“你们至于这么夸张嘛？”
他是觉得自己声音只有点小变化，并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本人其实是很难察觉到自己声音有太多变化的，除非是嗓子哑了还差不多。
“至于，太至于了。”王辉诚恳地点了点头道：“要是秦哥上台前的声音我给打八分，现在就是一百一十分！”
“好家伙，你搁着千分值呢。”秦川笑骂道。
王辉摇头道：“不不不，我这是十分制的，只不过秦哥你这声音太爆表了，我只在动漫中有听到过。”
一边的谢汇也是刚从震惊里缓过神来，缓缓说道：“秦老师你今天这声音给我的感觉，我只在国内最顶尖的那几位声优身上听过，简直就像人型声卡战士。”
秦川挠挠头道：“别吹了别吹了，再说下去我明天就辞职，去当声优，拯救国漫去了。”
听到他这么说，谢汇甚至点了点头道：“秦老师确实可以考虑一下，当声优肯定是没问题的。”
“喂喂喂，刘导播好歹是挖人，你这是把秦哥往外面拱啊。”王辉语气焦急道，然后他扭过头道：“秦哥要是台里裁人，你这是留我一个人睡天桥啊。”
“好拉好拉，我就开开玩笑，又不会真去当声优。”秦川无奈笑着道。
他这一周就能用两个小时的技能，用来当声优实现财富自由，只怕要等到下辈子了，更何况国漫里好剧本一年能出一两个算好的了，配烂片也是白瞎这技能了。
他接着道：“说了这么多，我们继续录吧，争取在两个小时内录完。”
毕竟两个小时录不完，那他这技能过了，声音变回原来那样，录制出来的节目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而且两个小时后，就到了加下班时间，秦川是没有加班的觉悟的。
“好的小秦老师。”青姐又是默默吞了吞口水后说道。
节目录制继续。
“从前有个可爱的小姑娘，谁见了都喜欢，但最喜欢她的是她的外婆……”
一个半小时之后。
这一期的节目录制很顺利，除了中间青姐要求喝过两次水之外，基本上算是一口气把《小红帽》、《狼来了》、《丑小鸭》等十个故事都讲完了。
“秦哥，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想取名为《秦川讲童话》，果然是早有预谋了吧。”等秦川下了录制台，王辉递水的同时，一脸感叹地说道。
秦川谦虚道：“我也就是过来试试，没想到效果还可以，也多亏了青姐和谢哥在边上帮我吧。”
他这话确实也没说错，谢汇在边上也稍微传授了他一些发声技巧，让他嗓子不会太累。
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提前半个小时就能完成节目的录制，要知道他这些童话，本来是打算用两个小时来讲完的。
“是小秦老师本身天赋就好，我做的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谢汇摆手道。
秦川笑着道：“不过这次也是多谢你和青姐了，要不今晚请你们吃饭？”
然后他望了望王辉，又补充说道：“辉哥一起过来，就当庆功宴好了”
这次是他第一负责一个节目，又是自己亲自上台录制的，喊他们三人来一起吃顿饭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秦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辉笑着说道。
谢汇也点头道：“小秦老师的面子我当然要给。”
青姐则是刚从台上才下来，听到这话，也是赶忙点头道：“我没问题的。”
见三人都同意下来，秦川也是笑着点头道：“那下班后到楼下集合，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去。”
他有好几天没喊黄浩出来吃过饭了，所以一直晚饭都是自己煮面，或者在楼下的小馆子里解决。
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也是想自己出去吃一顿好的。
金杭此时指挥完工作人员后，走了过来问道：“小川，趁现在还早，你能不能去隔壁录音棚唱首歌听听？”
听到金杭的这个要求，秦川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答应道：“可以的。”
反正离下班时间也只有半个多小时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回办公室也不够打一把游戏，不如在六楼摸鱼，还没有赵总监来突击检查的风险。
听到秦川答应下来，金杭从兜里掏一大串钥匙，一瞬间气质像极了包租公。
他在前面带路，往录音棚走去的同时说道：“小川你等下唱歌，就用你刚才那个声音唱可以吧？”
“没问题的。”秦川看了一眼系统，提示他“天籁之音”的这个能力还有27分钟才到时间，足够他唱六七首歌了都。
不止是秦川他们几人进了录音棚，后面本来是只要录节目，现在完全可以走的工作人员，也是跟了过来。
他们在听完秦川念故事后，是真的很好奇他唱歌能做到是什么样，这样的声音确实是他们听过最具有特色的男声了。
秦川进了录音棚，扫视了一圈设备，还是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今天他有了“天籁之音”的加成。
他望着众人道：“要不我先上去唱一首？然后你们再来接着唱。”
“好的好的。”
“就是说，谁敢在秦哥你面前先上去啊哈哈哈。”
“对啊，都是来听你唱歌的啊。”
众人纷纷同意，秦川也是深吸了一口道：“那我就上去献丑了，我就清唱首《童年》好了。”
说罢，秦川走上台去，打开话筒，微微闭上双眼投入唱道：“池塘边的榕树下……”
第五十章 赵总监带头挖人
一首《童年》唱罢，虽然不是很嗨很燃的歌，但是现场都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来。
这唱得太特么好听，太特么治愈了！
《童年》这首歌，就像是外婆煮的一碗白米粥，不浓郁扑鼻，但却能让人历经世事的酸甜苦辣之后，觉得它有了一丝回甘。
但是秦川的歌喉唱出来，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了！简直是往白米粥里该甜的时候疯狂加糖，而在《童年》这首歌最后那伤感的片段，如同是下了刀子雨一样，让人在心中疯狂滴血。
而最为关键的，是整首歌秦川都是全程清唱，没有伴奏，纯靠歌喉来影响着。调动着他们的情绪。
不得不说，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是一个大大的“服”字。
“秦哥再来一个。”王辉此时带头喊道，他觉得自己以前看不起《童年》歌词的行为，真是过于傻逼。
这歌词要是看，要是当诗歌来赏析，自然不行，但是当它被唱出来时，它才是完整的，能影响人灵魂的。
“再来一个，小秦老师，再来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
这话一喊，配合着回音壁的效果，录音棚里瞬间像是变成了演唱会现场。
秦川无奈地笑着道：“我都已经唱了一首了，把机会让给你们好了。”
看他推辞，其他人也不再勉强，又有几人轮番上去唱了几首歌。
不过他们都是要带配乐的唱歌，毕竟没有秦川那个实力，决定还是不逞强为好。
等到王辉上去吼了两嗓子下来后，秦川也是看到了下班时间差不多到了，于是也是招呼几人准备下楼了。
“那杭哥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上来找你。”秦川准备下楼时，也是对金杭说道。
金杭点头回应道：“嗯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这把器材室整理好，也就下班了。”
秦川也是挥了挥手道：“杭哥再见。”
边上的王辉也是跟着道：“金老师再见。”
“你们再见。”金杭微笑回应着。
等秦川几人都走下去后，金杭望着窗外的夕阳还未颓下去，默默陷入了思考。
这个秦川……虽然唱功不是顶级的，但是声音是他听过最为吸引人的。
之前秦川创作了《童年》后，老赵向他推荐秦川，说秦川有足够的创作能力，能帮他在之前策划的音乐节目中占据一个选手位置，打出特点来。
但上次实地考察时，他对秦川并没有太满意。
毕竟他想打造的是华夏第一的音乐节目，其中选手自然是宁缺毋滥。
不过这就是他这种高标格的选人标准，才让他很难在同一个档期，凑齐足够的实力歌手来参加节目。
毕竟他策划的那档并没有实际成果出来过，所以别人本身就是将信将疑的态度，外加上他严苛的标准，成为了台里某些人攻讦他的理由，让他被雪藏了。
在被雪藏之后，他邀请人就变得更加困难了，而他也更想要一个爆点，来帮助自己重新回到巅峰。
但现在看来，他之前差点错过了这个翻盘的机会。
秦川有如此创作能力，外加独一无二的歌喉。他相信这将会是他策划的节目里，最大的爆点！
毕竟没有什么比一档综艺节目里，直接捧出一个新人王更加有话题性的了！
至于捧出来的不止是新人王……这个金杭是想都不敢想的，毕竟在他看来，秦川的创作能力强、嗓音也很独特，但是唱功还是欠缺了一点，离登顶还是差了些条件的。
深呼吸几口后，金杭见手下的工作人员都一一和自己打招呼离开录音棚后，从兜里掏出手机。
“刘总，我走之后那档综艺档期还给我留着吧？”
“诶好，我最近准备重新着手把那档综艺拍起来，哈哈哈，你放心，安排得妥当的。”
挂断电话，金杭又换了个人拨号过去。
“小吴，那档综艺重新启动吧，我找到合适的人选，准备回来了。”
……
“张大明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时间来参加我上次跟你说的那档综艺啊，你上次说你很有兴趣的来着。”
“噢噢，跟你经纪人谈啊，行行行，有机会一定要来啊。”
……
连着拨出去数十通电话，窗外本来的夕阳西下，变成了华灯初上。
这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一直是站在窗户前，靠着一股子精气神支撑起来的。
金杭跺了跺有些站麻了的右脚，轻靠在墙边，拨通了这晚的最后一个电话。
“老赵，我决定重启那档综艺了。”
电话那头一阵长长的沉默后，才传来声音。
“是确定要这么做了嘛，你就只有这一次机会，要是失败了，以后想再要翻身就是难上加难了。”
“确定了。”金杭缓缓说道。
“好。”赵离听到这话后，兴奋地说道：“那我去申请来帮你好了，反正在这少儿频道闲着，不如陪你疯一把哈哈哈。”
金杭苦笑道：“不用了，你只要在手下派个人过来给我就行。”
因为自己的原因，赵离一同被打压，得不到晋升，一直郁郁于少儿频道当主任，也是最近受自己的影响过去了，加上又做出了些成绩，上头有给他晋升的意图。
要是现在自己又要他调职过来帮自己，要是成功了还好，万一这次又没成，万劫不复的就不止自己一个人了。
所以他不愿意自己的兄弟来陪自己蹚这趟浑水，毕竟赵离已经帮过自己那么多了。
“你不把我当自己人看是不是？”电话那头的赵离反倒是激动起来了，大声喊了出来：“你就这么不信我啊，要是出事大不了我也走人就好了，在台里一直被压着升不上去，又不是我能力不够，靠！”
“我不是这个意思。”听到赵离这么说，金杭无奈道：“明天上班的时候我去你那说吧。”
“行。”赵离顿了顿，然后说道：“你要的那个人，是秦川吧？”
“嗯，是他。”金杭听赵离猜出来了，心中并不意外，毕竟他在自己面前提过那么多次秦川，只是之前自己一直没有答应要下来而已。
“嘿嘿，你这是把我们部门里最好的那个挖走了。”赵离在那头笑着道。
“这还不是你这个总监带头引荐过来的，自己给自己挖的墙角，现在倒想赖到我头上来了啊。”
“我哪有赖你身上？等你综艺档期定下来了，我就给把人完完整整地挖过来。”赵总监嘿嘿一笑，觉得颇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金杭露出笑容，不过此时感觉得到自己肩上那沉甸甸的担子，突然听到天空中飞机飞过响起的轰鸣声，自信地昂起头，想寻找出它的踪迹。
片刻后，金杭望见了漆黑夜空中闪烁着前进的那架飞机，然后缓缓开口道。
“那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第五十一章 八卦吃瓜的众人
私房菜馆内。
星城电视台地方不在市中心，边上也多是居民住宅小区，这家私房菜是星城电视台边上为数不多的好吃的餐馆，听说有明星来台里录节目，也会来这里吃上一顿。
秦川几人围坐在大堂的桌边，谈笑风生。
几人都算得上比较熟了，自然聊起天来也没有太多禁忌，当然，有青姐这个妹子在场，还是没有开黄腔的。
“小秦老师，你各个方面这是样样都行，以后工作有什么具体规划嘛？”谢汇好奇地问道。
他还是心心念念想把秦川拉去做声优，拯救国产动漫。
不过秦川就是不做文案策划，也还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毕竟文案策划基本拿的都是死工资，就算方案做得好，奖金也就四位数，顶天也就一万，一年收入最高也不过二十来万。
二十万对普通人来说，也算是高收入了，可在他看来，秦川是大有可为的，不必拘于文案策划，就是去当声优，一部动漫配音，一两个月下来就有六位数的钱可以拿了。
而秦川要是想稳定的话，来做主持人也比文案策划来前快不是嘛？
王辉此时抢白道：“你们这是又想把我秦哥撬走啊？秦哥这好不容易能入行文案策划，刘导播来试着挖，你们又在这旁敲侧击地挖，不地道不地道。”
他在心中暗忖道：“不行，我得找时间去跟赵总监讲讲，不能让他们这样天天挖我们频道的墙角了，好不容易来个大佬，这三天两头被挖，要是真走了，我上哪哭去。”
不过王辉抢白完后，也是看向了秦川。
他也是很好奇秦川会怎么规划接下来的工作生涯的，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更何况秦川还是24k钛合金。
秦川见大家都望向自己，沉默片刻后笑着道：“其实我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未来能实现财富自由就好了啦。”
他这话还是真心的，毕竟现在又没有太好的机会出道。
他要成为顶流赚到财富自由的话，不仅要是自身足够硬，而且还要借助合适的契机，这样才能一举登顶。
而且他也不想去参加什么选秀节目，那种节目一般都内定了名额，外加要签“卖身合同”，甚至还有成团协定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川可不想身带系统，还浪费个两三年时间当流量，还容易在网上痛失族谱。
此时作为迷妹的青姐笑道：“小秦老师反正长处这么多，去干什么都是可以的。”
“也是，不过小秦老师到时候要是想转业的话，可以优先考虑声优这一行，要不来跟我和青姐做同事也行。”谢汇在一边补充道。
王辉则是苦笑道：“行行行，你们了不起，你们清高，合着我不让你们挖墙脚还是我在阻碍秦哥更好的发展了是吧。”
“话不能这么说。”谢汇此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举起手中的啤酒道：“王辉哥以前都是你给我们写的台本，借此机会我敬你一杯。”
“哪有，这也是我份内的事嘛。”王辉平日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过他没有点啤酒，则是以茶代酒回敬了回去。
“好啦，不说工作上的事了。”碰完杯后，谢汇也是说道。
青姐此时眼前一亮，压低了声音道：“那来聊八卦嘛？”
“我知道挺多八卦的，你们想听什么，是‘胡主持和他小姨子’的事，还是‘许主任靠关系抢位置’的事，对了，最近还有个劲爆的，你们听说我们台那两位大佬在争主持一哥的事嘛？”
“还有还有啊，我想想……”
青姐此时话匣子打开，瞬间也是止不住了。
平日她在台里后台听八卦消息听得也是很多的，但是这种事又不能在台里讲，也不好跟台外的其他人讲。
而今天可算给她逮到一个机会，于是诸多的事，那叫一个百无禁忌，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坐在边上的三人，顿时是满头大汗。
这是我不用花钱就能听的消息嘛？
不过似乎挺刺激啊。
嗯，我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听听好了。
想到这，他们都用眼角余光互相瞥了对方一眼，然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听着青姐在那滔滔不绝地透露“内部消息”。
这时，他们正专心致志地边夹花生米，边听着青姐讲故事，而私房菜馆门口一阵喧哗，七八个人三两成群地推门走进来。
“我跟你们说啊，我接下来要上的那个节目，台里是很看好的，主持一哥的位置，这次我是志在必得了哈哈哈。”为首的那人带着自信地微笑说道。
边上很快就有人接话道：“何哥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啊，这次您出马，肯定是能拿下这段时间的收视率之冠的，压对面一筹！”
何哥摆摆手道：“诶，还是要低调为好，毕竟这段时间还是有热播剧的，我拿第二就好了。”
后面又有人感慨道：“何哥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啊。”
秦川等人也扭过头望去，认出了进门的这几人，然后再回过头古怪地盯了青姐一眼。
青姐你这是修炼了大召唤术？八卦一个人的同时，本人就会出现在现场？
因为进门的几人里走在最前头的，这恰好是他们刚才八卦内容的主角之一，在台里争主持一哥的何典。
何典这个名字在星城电视台还是很响亮的，是星城电视台娱乐频道的扛把子，主持的娱乐节目平均收视率常年在1％左右，最高的巅峰时刻，那一期收视率破4！
要知道星城娱乐台，是面向全国的频道，不止是计算省内成绩的！
因此何典主持的节目能有这个成绩，可见他那强悍的实力了，这也是他争台里主持一哥的底气。
他们看向何典几人的同时，对方也发现了他们。
没办法，大堂一共就两桌人。
另外一桌是一对小情侣缩在角落里，背对门口并排坐着，正在卿卿我我，哪怕是何典他们进门这么大动静，也没有丝毫影响到他们俩。
所以何典他们只要稍微扫一眼，就注意到了大堂中央的秦川几人。
“哟，少儿频道这是出来聚餐了啊。”何典带着头，后面跟着一众人，笑嘻嘻地走过来。
第五十二章 来着何典的嘲讽
秦川见何典过来，一时间也是有些紧张的。
倒不是因为看到大佬的那种紧张，而是吃瓜群众吃瓜吃着吃着，发现瓜主人回来了的那种紧张。
刚刚他还在兴高采烈地听青姐讲何典是怎么和另一个主持人争第一的，现在人家就跑自己面前来了，不过所幸刚刚青姐八卦时的声音不大，何典是没听到的。
此时何典过来，面露假笑。
他没认出来来秦川，但是认出了谢汇青姐和王辉。
然后他再稍微一推导，就分析出来了秦川的身份，毕竟少儿频道虽然是面向小孩的，但里面年轻面孔可不多，被称为“星城电视台第二养老院”。
第一养老院则是金杭所待的，在六楼看守房间的那几个后勤岗位。
看着少儿频道出来聚餐的，何典过来也就是打个招呼，顺便想彰显一下自己台里主持一哥的身份。
见他们面色颇为古怪，并且现场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中，何典便想是率先打破沉默。
“哥几个吃得好啊，这是少儿频道最近有什么好事啊。”
何典身后一人出声道：“我在群里看到了消息，是少儿频道下午有拍个新节目吧。”
“哦？是在座哪位策划出来的节目啊。”何典面带笑意，淡淡问道。
虽然此时何典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还是出来吃饭的。
所以秦川坐着点头回应道：“是我策划的节目。”
“小秦未来可期。”何典拿出一副前辈的样子，然后继续道：“那小青和小汇就是小秦请过去的主持咯？”
谢汇摇头道：“不是，小秦老师自己上的，他的播音实力也不比我们都差。”
他是挺烦何典这副好为人师的前辈样的，更何况他还想干饭，结果何典还就在这问上不走了。
何典以一种玩笑的语气，实则是嘲讽道：“哟？秦川不是你们那大名鼎鼎的文案策划嘛？怎么变成主持了？你们少儿频道没人可以来问我们借俩主持，不至于啥人都要上啊。”
他身后有人倒是乐了道：“秦川播音功底还不比你们差，看来少儿频道的主持实在是没人了啊。”
“哈哈哈哈是啊，我记得上次他们那个综艺差点出事，好像也是秦川这个文案策划上的吧？”
“还有这事？那还得多亏了秦策划呢，要不然不止是丢少儿频道的脸，还丢了我们星城电视台的脸啊。”
“此言极有道理。不过少儿频道文案策划也不都像秦策划这么一表人才，不还有王策划嘛？”
“喂喂喂，秦策划还是很厉害的，一己之力拉高了他们少儿频道文案策划的平均水平不是嘛？”
“也对也对。”
……
何典摆摆手道：“你们打住吧，毕竟都是同事呢。少儿频道还是有过收视率高的节目的，像《龙王传奇》、《一人之上》等，虽然都是动画片，但是收视率都破1了不是。”
“在这里，我也先预祝你们几个策划录制的节目，能收视长虹啊，争取破1啊。”
他看上去是来当和事佬的，还顺道祝福了一下，但其实又是给谢汇和青姐胸口上插了一刀。
毕竟少儿频道收视率破1的，是动画片，而不是谢汇和青姐主持的少儿综艺节目。
此时何典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对自己这杀人不见血的话术还是挺满意的。
毕竟刚刚你们几人看到我来了，不主动过来和我打招呼就算了，我过来和你们说话，你们这态度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我星城电视台主持一哥何曾这么没有面子过？
今天我嘲讽的就是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何典带头嘲讽后，他身后那些狗腿子也看他脸色，也跟着在附和嘲讽两句，不过他们不会何典那样的阴阳怪气，而是直接嘲讽。
甚至到最后，他们不止是嘲讽起了秦川这几人，甚至还嘲讽起了少儿频道。
在他们看来，台里最拉胯的不就是少儿频道了嘛？要不是星城电视台为了在行业内扩宽各垂直领域，少儿频道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所以他们此时觉得自己是站成功者的角度，又有何典这样的上位者带头，自然不会放过嘲笑秦川他们几人的。
不过他们觉得这也就是小事一桩，毕竟面前这几人还能有什么威胁不成？
谢汇、许青青都在少儿频道主持好几年也没动过了，虽然以后不犯事，台里也不会把他们俩换下来，但是估计他们要想再晋升到别的频道去，也是很难了。
这两人固有风格已经形成了，观众对他们的刻板印象也是少儿频道的主持了，再变不是创新，而是取死。
至于王辉？在少儿频道都待多久了，但凡是在别的部门待了两年以上的文案策划都能压他一头，更别说他们还是默认职位高半级，站在摄像头前的人物了。
更别说秦川一介新人，现在虽说有些小名气，但是等他成长的同时，我们这几人估计也都个个是小领导了吧。
因此他们嘲讽起秦川几人，也是毫无顾忌。
这几人的话虽不是脏话，但字字诛心，都是盯着别人心里的疤去的。
像青姐，因为上次综艺事故，自己一个人回去自责了很久，觉得是她自己不小心才会导致节目差点出问题。
现在她被这几人又揭开此事，气得眼睛都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赶忙低下头去，因为生怕是泪水掉下来直接被看见。
而王辉也是握紧了拳头。
他一直热爱文案策划这一行，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做得并不怎么好，自己也不忌讳承认这一点，所以一直想抱秦川大腿，跟着大佬学习。
但是这些人在他面前骑脸输出，嘲讽他文案策划干的烂，又让他想起了当初求职时的无助，心里泛起一股悲凉之意。
“何典老师，你们有些过了吧。”谢汇此时站起身来，面色愠怒道。
何典摇摇头道：“小汇你急啥，我就只是陈述了事实而已。”
“秦川难道不是你们文案策划嘛？”
“秦川难道不是在你们少儿频道随便变成主持了嘛？”
“你们少儿频道难道不是就只有动画片收视率破过1嘛？”
何典不愧是顶尖主持人，他这些几句反问，就轻避重，又让人无法反驳，宛如利箭一般破空刺去。
听到这些话，谢汇则只张了张嘴，然后发现自己好像一句话也反驳不了，不由得面色一白。
第五十三章 他秦川不吃这一套！
看到谢汇这副模样，何典在心中冷笑。
就这抗压能力，还想成为名主持人？你这辈子升职空间，我一眼也就能帮你看到头了。
主持人这一行嘛，在台上面对脾气迥异的那么多嘉宾，不仅要有面对突发情况的急智，还要有面对尴尬境地时，足够厚的脸皮！
何典自忖他要是被人怼脸嘲讽了，一定不会表现得如此明显。
他笑眯眯地开口道：“年轻人嘛，气盛是好的，但是做主持人这一行呢，就是要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小汇你懂了嘛？”
谢汇原本煞白的脸庞，此时又气得涨成通红色。
他最讨厌说教了，甚至他在录少儿综艺节目时，也不会对那些小孩说教，而是换成用游戏的方式来教小朋友道理。
若要是别人在他面前说教，他则也是能不听就不听。
可现在何典不仅是说教了，还加上了一个怼脸嘲讽，谢汇感觉自己血压要被拉满了！
“不气盛怎么叫年轻人呢，只有半截入土了，才会在别人骑在头上的时候，还喊上一句‘坐稳咯’吧。”此时坐在位置上，许久未开口的秦川说话了。
何典不由得一皱眉。
这话明显就是内涵他的，因为他在外面立的人设就是“好好先生”，在摄像机前，他永远都是笑脸对人，哪怕是别人骂他几句，他也是和别人去讲道理的。
他望向坐着的秦川，目光带着审视意味。
因为此前他们嘲讽的对象一直是谢汇、许青青和王辉，没有把话题引到秦川上去，在他看来，秦川是这三人中有可能往高处走的，他也不想得罪。
但秦川现在却主动来怼他了。
此时秦川面色平静，在何典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时，他一眼给何典瞪了回去。
何典被秦川一瞪，有点不自然地收回目光，语气中带着威胁说道。
“本来听说刘导播还有想招你来当主持人的想法，看来我得去劝一劝老刘了，没有点唾面自干的素质，怎么能当好一个主持人。”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秦川迅速回怼道。
他还真不怕没何典话里的那点威胁。
他就没把主持人当做过他职业生涯的规划中的一环过，这两次出镜，一次是为了救场，一次是为了让自己的童话发挥到最佳的效果，并不是为了未来去当主持人而造势。
青姐见两人在这怼了起来，早就抬起了头来，此时她睁着她那大大的眼睛，好奇地低声问道：“小秦老师说的这句话啥意思啊？”
“这句话的意思是用给别人好处去报答别人的怨气，那要用什么来报答别人对你的好呢？这是《论语》里的一句话。”王辉此时在边上给许青青解释道。
“哦？”许青青还是有些迷茫，顿时能让人觉得胸的大小和理解力成反比，似乎是可以验证的定律了。
秦川此时开口道：“我来给个比较通俗一点的解释吧，就是一条狗咬了你，你就不能给它肉吃，虽然不要你咬回去，但是你可以用棍子打回去。”
他这话一出，边上的王辉恍然大悟。
看来比起直译，这样翻译好像更能让人理解一些，就是秦川这样一说，反倒不像《论语》里的话，像《抡语》了。
“哦，我懂了。”此时许青青也是悟道：“也就是说，碰到恶狗就要打是吧。”
“对了。”秦川满意地点点头。
这小丫头，呃，这丫头还是一点就通啊，还主动来给自己来当捧哏。
此时秦川和许青青在这边一唱一和，另一头的何典的面色沉了下来。
他理解力还是有的，秦川这几句话，不就是在暗戳戳地在骂他是狗嘛？
只是为了维护自己那“好好先生”的人设，他不好直接开口骂回去。
不过何典面色沉下来后，他身后那些跟班狗腿子，也是很快察觉到了，纷纷开口，想要以人多势众，压秦川一头，逼他道歉。
“秦川，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啊！”
“就是，典哥可是你老前辈，你可要尊敬他。”
“对啊，现在你说句对不起还来得及，我们帮你说说好话，典哥不会为难你的。”
“呵呵。”秦川露出笑容，不过不是他那招牌式的治愈系笑容了。
“不要做得太过分了？这句话谢汇刚刚也对你们说过，不过你们反倒是变本加厉了啊，双标这词就是为你们而准备的吧。”
“老前辈？老而不死是为贼，有德行的才配叫一声老前辈，无德行的，叫老贼！”
“你们帮我说好话？你们是谁啊？你们也配啊？”
秦川语速颇快，照着对面说的每一句话，都一条一条地反驳回去。
他没说一句脏话，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伤害，效果从对面几人的面色就能看出来。
“你好……”
何典刚要开口，秦川就出言打断道：“我很好啊，谢谢。”
他这话一出，何典则是被梗住，在原地气得抖了半天。
现场气氛陷入了死寂，就连远处的那几个小情侣，似乎都感到了这边的冷冽气氛，卿卿我我之余，探头往着瞄上了好几眼。
何典面色阴沉，不复往日阳光的形象，冷冷道：“伶牙俐齿你倒是，不过我在台里二十年了，你这种刺头我不是没见过，不过他们最后都怎么样了，你想知道嘛？”
他凑到秦川身边，以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低沉嗓音说道：“都从台里滚蛋走人了。”
说完这句话，他后退几步，想欣赏秦川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要知道他在台里这么多年，想拿捏一个小小的文案策划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何典在心中打定主意。
如果愿意公开求他，他就在众人面前展现一次大度，说不跟秦川一个新人计较。只不过嘛，等以后秦川想要升职的时候，他自然不会让秦川有那个机会了。
不过他有些愕然地发现，秦川现在脸上只有平静，带着一丝不屑的平静。
秦川轻笑一声道：“何主持，今天你位置比我高，可你听曾过一句话，叫做‘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
“不知道何主持哪有自信，能将一直保持比我高的位置。”
“你这辈子至高也就是星城电视台的主持一哥，但我今日才二十二岁，你猜我以后又能走到哪一步？”
秦川此时平静地说出这些话。
没有愤怒，没有嘲讽。
在对方怀着高高在上的平和心态时，他以讥讽打崩对方的心态。
可现在对面急了的时候，想威胁他时，他选择轻描淡写地把事实陈述出来。
让对方明白，他秦川，不吃对面这一套！
第五十四章 莫欺中年穷
“好！说得好！”谢汇带头鼓掌喊道。
他感觉自己作为主持人是真的嘴笨，而秦川的话简直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这些不就是他刚刚想怼何典，又没怼出来的话嘛。
一边的许青青则是抿着嘴，浅浅地笑了起来。
在她看来，秦川不仅是在说他自己想说的话，还是在为她出气，怼死何典那道貌岸然的家伙。
王辉更是一激动，就拍桌子站了起来，豪气千云地说道：“姓何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结……下梁子了我们。”
本来王辉想的是喊“结账”更加气派，不过看着桌子上还没动几口的菜，不愧是文案策划，凭借着仿佛的词汇，硬生生地改为了“结下梁子”。
看着三人的表现，何典此时已经慢慢没了恼怒的神色，不过并未恢复成往常那阳光模样，而是一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他平静地说道：“好，你们四个人我都记住了。”
说完这句话，何典转身就走，身后一众小弟迟疑片刻，也是跟着走出了这家私房菜。
这几人离开时的表现，都是半低着头沉默地出去，完全没有他们进门时高谈阔论的那股热闹劲了。
看到何典那几人离开，许青青捂着嘴幸灾乐祸地笑道：“那些人来了饭店不吃饭就走，看来他们晚上要饿会肚子了。”
秦川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你们不该这么冲动地跟我一起上去骂的，本来我一个人怼何典就好了，你们没必要一起。”
本来他站出来硬刚何典，是以一己之力在怼对面所有人。
因此他也是把对面的仇恨值，都拉到了自己身上，而何典想报复的话，也应该只会单单来针对他一个人的。
不过谢汇、王辉跟着开团，许青青又给他当捧哏，所以何典最后才会说出那句“你们四个我记住了”，要不然的话，他应该说的是“好你个伶牙俐齿的秦川，我记住你了”。
“你这说什么话。”听到秦川的话，谢汇皱眉道：“他本来就是冲着嘲讽我们三个来的，是你帮我们出头了，现在你咋反倒觉得是你连累了我们。”
王辉也是点头道：“就是就是，他威胁就随他威胁好了，反正他也没权力让我们走，大不了就是升不了职而已，我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就是秦哥你，你的前途受影响其实是最大的。”
谢汇和王辉两人出声表态后，一旁的许青青低声嘟囔道：“唔，我咸鱼的很啦，升不了职就升不了吧，反正这次气到何典就好了。”
秦川望着面前几人，深吸一口气，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因为这次意气用事，以后何典肯定是要出手来对付这里的几人的，自己把何典骂到破防，也是直接让何典起了针对在座几人的心思。
所以以后要是有机会，他能掌控一定话语权的时候，肯定是要帮一把在座的几人的，不会亏待他们。
“先不管刚才那些糟心事了，先吃饭。”秦川在心中有了规划后，露出个治愈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道。
“也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王辉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他看电影，觉得最迷惑的就是某些港片当中，吃饭吃着，老大出来说话掀桌子了，这样子搞，小弟跟着他不是三天饿九顿？
而他刚才也是，本来要喊“结账”，看着一桌子香喷喷的菜，就是马上改口了。
谢汇和许青青没有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体现出来，两人直接开始夹菜干饭了。
一时间，刚刚何典来过造成的阴霾散去不少。
“传言里川哥那‘小诸葛’的外号，看来还真没起错啊。”谢汇吃了几口饭后说道，这时候，他不叫小秦老师那种礼貌却又有些疏离的称呼了，而是改口叫川哥。
王辉一脸好奇问道：“小诸葛？这个外号咋来的？”
他一头雾水地听到自己身边的秦大佬，突然就多了一个这么牛逼的外号，要知道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许青青轻笑一声，解释说道：“听说上次秦川在你们办公室骂退了电影频道的文案编辑，把人家气得回了部门一下午没说话，后来还要向你们道歉。”
“听说秦川还在会议上设下连环计，直接是让吴主任当场懵逼，不得不通过了秦川的方案。”
“还有还有，我们上次那次，被传出去秦川是用了占星术，算出来了推我的人是谁，然后用讲故事的办法喊他来给我道歉了。”
……
秦川在一边听的也是一脸懵逼。
他之前还吃别人的瓜，没想到自己的传言才是最离谱了啊。
就连占星术都出来了，你咋不说我有系统呢？
哦，原来我真有系统啊，那没事了。
“这些话都是咋传的，越来越离谱了。”他捂脸说道，再传几次，估计他就不是小诸葛了，而是诸葛变成是大秦川了。
“这次估计你的事迹还要再添一笔了。”许青青嘿嘿一笑，思索片刻后道：“这次就叫‘饭店中何典无端挑事，餐桌前秦川舌战群儒’怎么样？”
她这对仗还有股章回体小说的味道，也是把才华用到了奇怪的地方。
王辉听了，摇摇头道：“不妥不妥，那帮人怎么配叫群儒，群犬还差不多。”
秦川则是目光一凝，想到了什么，赶忙道：“还是就叫舌战群儒吧，我们还是要尊重一下对手的。”
他在心中暗道：“舌战群犬，虽然人的xp是自由的，但是这么奇怪点娘会被404的吧。”
不过下一秒，他好像又意识到了，刚刚自己是不是好像漏过了什么，于是扭头盯着许青青，一字一顿地问道。
“青姐，我想问问，这么多的八卦，源头是从哪传出去的？”
“咳咳咳。”这时谢汇猛然咳嗽几声，脸涨得通红，边咳边道：“我没事，就是吃饭呛到了，你们继续。”
许青青瞪了谢汇一眼，然后尴尬地摸摸鼻子道：“我只是稍加改编了一下啊，只二创，二创，源头不是我。”
“咳咳咳咳。”谢汇又开始咳嗽起来，还是边咳边道：“我还是在被呛到，我没事的。”
“呃……就是二创力度比较大，但是我是按照正面形象来塑造你的。”许青青弱弱地说道。
秦川沉默片刻，然后道：“吃饭吃饭。”
第五十五章 少年秦川？
次日。
办公室内。
还没到正式上班时间。
秦川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一群人正聚在自己周围边上，他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围住了坐自己边上的王辉。
不过还不等他有更多的思考空间，就听有人喊了一句“秦川来了”。
这群人就像见了肉的恶狼，两眼冒着绿光就朝他这扑了过来。
顷刻间，秦川边上又是密密麻麻地围上了一圈人，他顿时是挪动不了步子了。
“辉哥，听说昨天你们把何典给骂了，这么勇嘛？”
“对啊，我昨天在八卦群里还看见有人编了一个小说，叫《少年秦川》，第一章就是少年秦川大战何典。”
“你这小说咋听上去这么不正经，我听的古典版本的‘饭店中何典无端挑事，餐桌前秦川舌战群儒’，这个写了一段，还颇为有趣。”
“就说小川到底怎么回事，你作为当事人，跟我们具体讲讲呗。”
……
一时间众人都七嘴八舌地问话，秦川好不容易才挤回座位上，但是这群人加上本来就围在王辉身边的人，是围了一层又一层。
“辉哥，这是……”秦川苦笑地问道。
王辉有些麻木地说道：“都是来吃瓜的。”
毕竟少儿频道是比较清闲的部门，连上班摸鱼都可以，更何况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群众一起来吃个瓜，自然也是喜闻乐见的事。
“要不你说说？”秦川带着询问地眼光问道。
王辉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崩溃地说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可是他们不信啊，他们想听少年的你是怎么大战何典的故事。”
“我要是有这个能耐，我早就去说相声去了，我还在这当啥子文案策划啊。”
秦川在心中暗道：“要是你有写《少年xx》的本事，辉哥你只怕早就误入歧途，进去了啊。”
不过表面上秦川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辉哥已经说完了，那么事情就是这么些个事情了。”
“大家也不想等下早会时，赵总监知道你们在这聚众八卦的事吧？”
众人听着秦川的威胁，又看着上班时间确实也快到了，觉得似乎也吃不到什么瓜了，便是一个个磨蹭着坐回了座位。
看到人群散开，王辉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整个人都觉得放松了不少。
“被这么多人围着，压力是真的大啊，比昨天和何典他们对峙压力可大多了。”他望着了一眼边上的秦川，感慨着吐槽道。
秦川笑着道：“那看来辉哥没有当大明星的潜质啊，要是你当上大明星，到时候你去签售会，围的人可比这会多上几十上百倍。”
王辉在心中模拟了一番那样的场景，连连摆摆手道：“那不成，那不成，要是人再多点，我只怕是要被挤晕过去了。”
作为常年坐在办公室的打工人，偶尔在会议上说说策划方案还成，真要他面对成百上千人讲话，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行。
“没事，辉哥反正你是搞文字工作的，是幕后工作者。”秦川见王辉这样，则是出言调侃道。
王辉不以为意地笑笑道：“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反正他觉得自己也不是在人前显赫的那块料，而现在文案策划的工作其实也是他喜欢的，就这样工作也挺不错。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脾气，得罪了何典也就得罪了，他也不在乎，反正何典虽然能有给他穿小鞋的可能，但是没办法让他离职走人的。
听着王辉的这些话，秦川心中也是有所感悟。
王辉这样随遇而安，也不乏为人生的一种选择，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卷去。
不过这不是秦川看到了这条路，但并不是他现在要选的路，毕竟他现在还才二十二，昨天还对何典放了狠话，要是不一飞冲天，就得被何典狗眼看人低了。
要等他财富自由了，他一定学现在的王辉，躺平就是了。
秦川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我以后一定得是有了躺平的资本，就马上躺平，给这个平行世界留下一个出道就巅峰，璀璨几年就退圈的顶流神话。
在他默默起誓时，赵总监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照例来给大家开每天的晨会。
赵离一来，便是朝秦川和王辉那望了几眼，然后才缓缓开口，开始说事。
“今天第一件事，是李奕你上次交过来的方案里有好几个漏洞，今天下午之前修改好发过来给我。”
“今天第二件事……”
……
“今天最后一件事，是小川和王辉你们两个策划的节目，已经开始制作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天就能完成，上电视播放了，收视率明天就能看了。”
听到这话，秦川也是有些惊讶。
虽说他节目的那几个故事只需要根据声音，配上相应的动画画面就好了，但是也不算简单的活吧。
不过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是有些思维固化了。
他都已经穿越了，所以有些方面还是不能用前世的常识，来套到这个世界上的。
这个世界在文娱方面，比起他前世似乎确实是更加发达一些，比方说在审核效率和作品制作等方面，就快了不少。
“这么说，明天我们就能看到收视率，就能和何典比一比了。”王辉握紧拳头，低声对秦川说道。
他虽然躺平，但又不是死人，更何况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咸鱼怒了还会翻身呢。
秦川也是小声自信答道：“没事，何典不就主持了个破综艺嘛，我们干翻他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其实秦川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毕竟何典多年积攒的人气在那，外加少儿频道本身观众就比娱乐频道基本盘小很多，要想打赢何典，希望渺茫。
不过他并不气馁，毕竟还没开打，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更何况投降输一半，不要提前就把自己心气给磨平了。
想到这，秦川自信地昂起头。
我背后可是站着安徒生、伊索、格林兄弟等童话大神，我带着他们的故事，还打不过你一个小小综艺？
这时赵总监的一句话是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今天的晨会我就开到这里了，小川，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第五十六章 各说各的两个人
王辉听着赵总监这话，心中陡然一惊，暗暗捏了一把汗。
赵总监只把秦川喊过去，不喊他过去，到底会是什么意思？
从他的态度来看，可能对秦川，会有两种意思。
第一种是准备把事情怪罪到秦川身上，然后配合何典对秦川进行一系列打压。
不过按照秦川自身出来的能力，以及赵总监之前对秦川颇为看重的表现，让他觉得赵总监应该不会就这么打压秦川。
那……
就只能是他推理里的第二条了？
喊秦川过去，私下里找何典去道个歉，然后让何典把怒气转移到他们三个身上。
虽说本来这件事就是何典主要嘲讽他们三个，秦川要是答应赵总监这么干，也是无可厚非的。
王辉深深叹了口气，看着秦川跟着赵总监进入办公室，灰褐色的门被重重关上。
周围同事此时纷纷望向他，混合着好奇、同情以及悲悯的目光。
在他们看来，赵总监这是打算保秦川，而王辉他就成为一个弃子，一个牺牲品了。
……
赵总监办公室内。
此时两人都不说话，这里的气氛还是有些凝重的。
秦川看着赵总监的面部表情，想分析出来点什么，可惜赵总监神情如同办公室外那样严肃，根本看不出来他现在心情是好是坏。
难道这次要遭？
望着神色严肃的赵总监，秦川此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要知道平时他来办公室时，赵总监一般都不会摆出在办公室外那副严肃的神情的，此时赵总监这样做派，似乎是真打算帮何典声讨他了。
想到这，秦川心里也不免有些寒心。
“赵总监，今天你找我来，是要跟我说昨晚那事嘛？”秦川先是开口说话道。
他决定不论是好是坏，还是自己提出来比较好，要是这次在台里待不下去了，也是给自己留个体面。
赵总监听到秦川这话，也是惊愕地说道：“这事你都知道了？”
“当然知道，不然还有什么别的事嘛。”秦川轻笑着回答道。
他感觉自己摆好无所畏惧的心态之后，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还不如莽一点为好。
“是老金告诉你的啊，他这沉不住气的……”赵总监靠在椅背上，面露微笑道。
“不是啊。”秦川听到这话，也是面露迷惑地道：“老金是……金杭老哥？”
他也被赵总监这话弄迷糊了，这事不是自己犯的嘛，咋还要别人来告诉他。
难不成是赵总监要处理自己的事，金杭老哥知道了，想告诉自己，所以赵总监才这么说？
他隐约觉得在逻辑上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对，但是暂时似乎是只能这么解释才通了。
听到秦川的疑问，赵总监噌地一下坐直起来，用手指连敲几下桌面，神色有些不好看。
不是老金告诉的秦川这事……那么就说明老金在自己这留的一手，让别的人知道了，甚至告诉了秦川。
这事这么快就透露出去了，那老金要复出的事只能透露得更快啊。
事成于密而败于泄，所以这次老金没处理好啊。
赵总监也是有些忧心地揉了揉太阳穴，想着等下要提醒提醒老金才行，不然的话他这还没把秦川这墙角挖走，麻烦就一大堆。
“那你对这事怎么看？”赵总监抬起头，试探性地问道。
他还是希望秦川即使是知道了这件事，不要坐地起价就好。
毕竟秦川是他和老金计划中，在台面上最为重要的一环，要是缺了秦川，他们就很难再找出一个如此有鲜明特色的创作型歌手了。
秦川沉吟片刻后道：“对于这事，主要是我一个人跟何典起的冲突，跟王辉他们没有太大关系，而且这是工作时间外起的冲突，我觉得把事情闹到台里来不太妥当。”
他决定是把话挑明了讲算了。
毕竟自己昨天也是骂过瘾了，要是别的情况，他可能还会选择委婉一点跟赵总监说出来，但是现在为了不连累王辉他们，自己还是大大方方地讲出来为好。
主要是自己一个人在骂，把王辉他们扯进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地道的。
秦川挠挠头继续道：“赵总监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虽说我不想你拉偏架，但是何典是大主持，你要是被要挟了就眨眨眼，我是能理解你的。”
他最后也是放平心态，随口调侃了一句，不再是刚进办公室时，还有些紧张的心态了。
此时反倒是赵离一脸懵逼了。
我是谁？我在哪？他在对我说什么？
为什么这事会扯上何典和王辉？为什么我要处罚他？
看着赵离这般神情，秦川也是恍然惊醒，轻咳一声后道：“赵总监，我们说的似乎大概不是一件事。”
秦川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好家伙，自己这是自爆卡车了啊，万一赵总监来找他，是给他来宣布好事的，那现在岂不是自己要主动把好事退回去了？
所以他也是赶忙继续补救道：“赵总监你的事肯定更加重要一些，要不……你先把你的事先说说？”
赵总监此时面色放松下来，微微笑了出来。
“秦川啊秦川，我先问问你是犯了啥事。”
见赵总监这副模样，秦川也知道自己这是躲不过了，于是苦笑着把昨晚那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不过他还是稍稍用了点春秋笔法，把王辉几人的反驳给隐去了，把他们从这事中摘出去，就单纯是自己和何典吵了起来。
说完后，秦川谨慎地问道：“赵总监，你看这似乎也就是我和何典发生了点小口角，还不是在台里的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对吧？”
“你觉得呢？”赵总监正色反问道。
这是要处理我？秦川看着赵总监这样，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于是他也是模棱两可地回答道：“我觉得这事可大可小，就看赵总监你怎么看了。”
“往小来说就是我跟这何典的私人恩怨，要是往大来说，就是他瞧不起我们少儿频道，然后被我回击了，也可以按我引起部门纠纷来处理。”
赵总监对他这话不置可否，缓缓问道：“小川呐，你觉得现在在少儿频道文案策划职位这个怎么样，要不要换一换？”
第五十七章 是让你过来当参赛选手的
此时办公室内空气安静下来，窗外的风声人声汽车鸣笛声，也似乎在一瞬间静止了。
秦川听到赵总监这话，呆滞了两秒，然后心中不免涌现出一股悲凉之意。
卧槽？我都把话讲得这么清楚了，你这还是要处理我？
对面再怎么说，也是实实在在地有看不起我们少儿频道的表现啊，要是这么就把我调走，就是承认了他们说的这一点啊。
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秦川在心中也是暗下决心，要是他真被调到道具组之类的，和刘长贵那样当苦工，干搬东西这类的活，他就直接辞职。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朗声道：“赵总监，我觉得你要是把我调走，也是可以的，但是也会寒了我们少儿频道其他人的心。”
“毕竟以后别人都会知道，谁来欺辱我们少儿频道的人，只会是一种结果，那就是我们少儿频道的人受罚，他们安然无恙。”
说完，他也是盯着赵总监，想看看赵总监会拿出什么理由来驳斥他。
或许是气急败坏地反驳。
可能是无可奈何地劝诱。
无论赵总监等下想说什么，秦川都觉得只是在狡辩罢了。
而他望着此时的赵离，并没有变得气急败坏，反倒是露出欣慰的表情。
秦川满头大汗，难道说赵总监有不可告人的属性？那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还能在公司待下去嘛。
“如果我是跟你一起调离少儿频道呢？”
赵总监此话一出，秦川也是一怔。
刚刚他还在想“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结果现在皇上告诉臣子，他一起上阵冲锋？
这简直不是违背一般的常识好不好？
秦川小心翼翼地问道：“赵总监，你这话是……想表达什么？”
赵离笑道：“我这里有个项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过来一起参加，如果你过来，那你就就得调出少儿频道了。”
“是让我过去当策划？”秦川询问道。
“不，是让你过来当参赛选手的。”
“嘎？”
秦川：……？
赵总监这话，也是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毕竟现在他所展示出来的表现，也就是在文案策划和骂人上有点天赋，要他过去当选手，难不成是参加奇葩说？
“赵总监，我能先问问是什么性质的比赛嘛？”秦川低声问道。
要是是《男生女生向前冲》或者是《非诚勿扰》之类的节目，让他过去当嘉宾或者选手，那就是纯纯搞他了。
赵总监听到他的询问，也不意外，开始简单地介绍道：“这是老金很早之前就开始策划的一档音乐类的综艺节目，带有比较强的竞技性。”
“老金他原本的打算要打造一档节目效果很强的话题性节目，打算是请来中老青三代不同领域的歌手，在节目上用不同的方式，来呈现每一期不同的主题。”
“但是老金几年前其实已经凑齐了所有人选，但是当时签约的两个新生代歌手都是被爆出了黑幕，一个是偷税、一个是玩得太花了。”
“而最致命的，是这两个歌手是老金成立了工作室，签约下来的人，所以所有损失都是由台里和老金承担了。”
“所以这事之后，这个节目一直是处于半搁浅的状态，而老金雪藏，一方面是台里某些人打击报复所致，一方面也是他想避避风头。”
赵总监说了这些后，沉吟片刻，坚定地望着秦川道：“现在老金要打算复出了，节目前两期的规模会比较小，需要一定的热度，才能支撑起后面有足够多的嘉宾来参加节目。”
“而在新生代里，你就是老金要找的那个代表。”
“哈？”秦川有些疑惑道：“可是我的作品也就一首《童年》，一首纯音乐的《星星在唱歌》吧，要担起歌手这个名头，我似乎还不配。”
秦川觉得自己说得也是实话。
虽然要是放到前世那个流量为王的时代，他一首《童年》可以吊打99.9％的流量明星了，按颜值来说，自己也是可以说能靠颜值出道。
但秦川没那么厚的脸皮，敢直接是说自己是“新生代歌手”啊。
毕竟他还真没前世那些流量明星那么大的脸，出了一两首歌就敢给自己安上一个歌手的名头，出了一本自传，就敢说自己是作者了。
所以他也是对赵总监直接是言明了。
“要是给我安一个‘新生代歌手’的名头，我觉得自己担不起，要是我参加这个节目，宣传是‘新生代领军人物’，那我觉得我还是不参加为好。”
赵总监听出了秦川口中的疑虑，也是笑着解释道：“你不用担心这些，我和老金不会干这种没脑子的事的，毕竟我和老金这次是打算直接成立工作室，而你就是我们第一个签下来的人。”
秦川沉吟片刻道：“我参加节目没有问题，可要我直接加工作室，是不是会和台里冲突。”
“所以这就是我刚才问你，要不要考虑离开少儿频道的原因了。”赵总监望着秦川，诚恳地问道。
秦川深吸一口气，然后道：“容我再考虑考虑吧，我在少儿频道工作了这么久了，还是很舍不得台里这群同事的，要我就这么去唱歌，除非得加钱啊。”
他听到赵总监的邀请时，就开始了权衡利弊。
毕竟比起在少儿频道，歌手这一途径显然更能完成系统要求的任务，更能治愈别人。
而赵总监现在邀请他来加入工作室，再去参加综艺节目，显然就是他获得大量影响力的最佳途径。
他一直等待一飞冲天的契机，现在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过他还是决定先稳健一手，没有立马答应下来，毕竟还是要看看有没有讨价还价，扯皮的机会。
要是他能再多拿到的利益，他也是可以更早一点进入退休状态，他可一直是有保持初心的。
那就是赚钱赚钱还是赚钱，最后提前进入财务自由的退休生活。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就是他将要迈出目标的第一个步子。
第五十八章 得加钱的后续
赵总监听到秦川的话，不由得有些震惊。
得加钱！
这个理由虽然也太特么朴素了一点，但让他觉得也是无比真挚。
毕竟要是所有明星专注于业务，只是对赚小钱钱有要求的话，那网络上估计会少不知道多少撕逼骂战。
“你要什么价格，才能进来签我们工作室的合同，你现在来的话，是我们工作室签下的第一个人，我可以给你最顶级的S级合同。”赵离缓缓说道。
他这话半是真心看好秦川，半是在给秦川画大饼。
毕竟现在工作室才刚刚成立，前景未知，就秦川一个人要加盟，后续工作室签人也不会太多。
要是秦川真能凭借自身实力打出来，那给他一个S级合同又何妨，如果秦川打不出来，那工作室也不会有太多后续资源了，就算秦川是一个S级合同，那也无所谓。
秦川沉吟片刻后道：“我要工作室的一部分掌控权。”
“不可能。”赵离果断回绝道。
工作室是他和金杭两个人注册的，虽然是挂名在星城电视台下面，但也仅仅只是一个挂名罢了，并不会受星城电视台太多影响。
虽然后续可能一段不断的时间里，他们这个工作室都没有再签约新人的打算，但是这个工作室是单独由他和金杭掌控，就足以看出来他们俩人还是有往这方面发展的野心。
所以现在他听到秦川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是一口回绝。
秦川此时波澜不惊，看来想白嫖还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继续开口问道：“那我出钱入资工作室如何？”
“如果我不来，那么你们工作室没人，我可能是丧失一个参加比赛的机会，但是你们综艺也会或多或少有问题，这是双输。”
“如果你同意我来，那么我们是双赢，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赵离此时也陷入了纠结当中。
他沉默片刻道：“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要和老金商量才行，毕竟工作室不是我一个人的。”
“对了，这件事你别透露出去了，要保密，毕竟这档综艺很多人眼红想针对，能尽量晚些被爆料出去就晚些吧。”
秦川此时已经走到门口，回过头来点头说道：“好的。”
然后他推门而出，留下在办公室内思索的赵离。
……
秦川出了赵总监办公室，少儿频道几乎所有的人目光或隐蔽，或直接地都朝他这看了过来。
毕竟何典也是台里最著名的主持人之一了，秦川把他狠骂一顿，也算是得罪了不少和他利益相关的人。
要是赵总监愿意一门心思地把秦川保下来，那么也是要花大力气的，可要是赵总监不这么干，甚至帮着何典欺负自家部门的员工的话，则是不免会让他们有种兔死狐悲的心态。
毕竟少儿频道势弱，而秦川还是他们这最耀眼的一员了，要是他都会被外面的人打压，那更别说他们了。
“秦川怎么样？赵总监怎么跟你说的啊？”王辉等秦川一落座，便是凑上来，低声问道。
秦川摆摆手道：“没什么大事，不是因为何典的事找的我。”
“啊？”他听到秦川这话，有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骂何典的事找你嘛？那赵总监还能因为啥事找你诶？话说，赵总监应该也知道昨天晚上那事吧？
王辉是直接来了一套疑问三连，心中是属于有满满的疑问了。
要知道秦川和何典发生的那些风风雨雨，估计是全台都知道了吧。
“还是我刚刚进办公室告诉的赵总监，昨晚我和何典那事的。”秦川捂额道。
估计是赵总监昨晚忙工作室和综艺的筹备工作去了，所以才没有心情关注八卦消息，不过话说回来，赵总监那副严肃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八卦的人吧。
王辉也是愣了愣，然后道：“好家伙，我们一群人在外面推测了一大堆结果，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好了，结果你现在告诉我预设条件都不存在。”
秦川则是轻咳一声，然后道：“反正现在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也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就是了。”
这是昨晚他们几人在餐馆吃饭时，秦川想出来的一个计划。
那就是让许青青通过八卦群传播消息，把昨天晚上的事闹得满城风雨，让台里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事。
本来他们还打算在传播途中添油加醋几笔，给何典他们树立起个比较负面的形象。
不过当他们原原本本地把这事写下来之后，发现好家伙，根本不用抹黑，何典他们就是妥妥一个反派形象啊。
然后就这么直接找了青姐的几个好姐妹说了这件事，然后这件事就先是在私下里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几个大群里都开始暗暗讨论这件事起来。
秦川他们这么做，也是有专门的目的的。
毕竟这事只要大范围传开了，何典想要在暗地上搞他们几个人的几率就减少了，大家都在盯着看呢，要是他敢偷偷凭借关系安排他们几个人，台里舆论也会站在秦川他们这边的。
到时候事情闹得越大，对何典就越不利，秦川他们几个人反而是站在弱势者的角度，会被大家同情。
秦川这手安排，也是前世娱乐圈内的惯用手法。
把自己安排在弱势位置，然后通过“卖惨”来赢得良好的舆论环境。
不过和前世明星不一样的是，秦川接下来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依仗，那就是他还有自身的实力。
今天他们的《秦川讲童话》就要播出了，要是能在收视率上有很强的表现的话，这就能彻底坐稳了舆论环境，并狠狠打脸何典了。
毕竟何典现在底气就是他是台里最顶尖的主持人，能给台里带来足够的收视率保障，要是秦川他们独立策划出来的栏目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么台里也不会过于偏颇何典了。
“这么做能有十足的把握嘛？”王辉神色颇为紧张地问道。
秦川伸了伸懒腰，淡然回道：“尽人事，听天命。”
不过他这句话听上去躺平，但是说出来时，带着一股浓烈的自信。
第五十九章 黄浩的梦想
晚上七点一刻。
华灯初上的星城，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微光编织而成的轻纱。
而在这层薄薄的轻纱下，一家颇为高档的西餐厅内。
“你这次喊我出来，咋都不喊我去烧烤店了？”黄浩坐在位置上，撇了撇嘴道。
秦川疑惑道：“总也要换下口味吧，次次喊你基本都是去吃的烧烤，难道你不腻啊，现在来吃回西餐，也是尝个新鲜吧。”
不过他这次喊黄浩来西餐厅，也不止是有这一个理由，毕竟今天他还是来找黄浩谈正事的，不是单纯叙旧聊天，于是就挑了这家比较正式的西餐厅。
“西餐真没啥好吃的，偶尔尝个肉嫩汁滑，还不如去吃火锅。”黄浩不以为意地继续感慨道：“我还是想吃腰子啊。”
听到这话，秦川恍然悟了。
原来不是西餐厅不好吃，而是因为这里没有腰子的缘故，所以西餐厅才这么不受黄浩待见吧。
话说回来，难怪在大学那段时间，每次当大家提出想去校外聚餐时，黄浩都提出想去烧烤店。
实在不行，他就退而求其次，说去有烤腰子的一家烤肉店吃。
不过秦川也对此也是挺疑惑的，怎么说黄浩也是个富二代吧，咋就喜欢上吃腰子这种接地气的食物了。
或许只能用天下吃货是一家来解释，好吃就是了。
“这几天你都在忙啥？”秦川好奇问道。
他没打算单刀直入，直接说正事，先还是和黄浩闲聊会，等在吃饭的时候，再慢慢询问黄浩有无意向。
“最近这几天啊，我在星城到处跑，顺便找人蹭饭，把你从我这里蹭走的饭，我跑别人你蹭回来。”黄浩嘿嘿一笑道。
显然他对蹭饭这事还是颇为开心的。
秦川感慨道：“你这天天蹭饭的小日子还是过得安逸啊。”
“我这蹭饭手法还不是跟你学的，话说这次不是又把我喊出来看广告，骗我眼泪的吧？”黄浩笑着调侃道。
上次秦川把他喊出来，就是坐在烧烤店内看秦川策划的广告，虽然当时他没哭，但是内心还是颇有感慨，微微湿润了眼眶的。
要是这次秦川真是把他喊出来看这类广告，他怕他泪洒当场就不好了——肯定不是因为要结账的原因。
秦川挠挠头道：“虽然今天确实有我策划好的栏目播放，不过那是童话故事，你应该没兴趣吧，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有另外的事的。”
“哦？你还真又有节目播出啊，你这生产效率，比我们之前寝室楼下那只‘警长’还强啊。”黄浩震惊地赞叹出声。
‘警长’是对之前秦川他们大学寝室楼下，那只黑猫的外号，这只小猫在秦川他们去学校的时候，只带有三个小猫，等他们离校时，就变成了一群小黑猫乌泱泱地跟着了。
所以秦川当时他们每次见谁作业做得快又多，就调侃为生产效率超过‘警长’。
现在黄浩看来，秦川这厮一个月内策划出了一堆栏目，毫无疑问就是效率惊人好吧。
秦川嘿嘿一笑，压了压手道：“低调低调，再吹我就骄傲了。”
“嘁嘁嘁。”黄浩看着露出一副嘚瑟样，白了一眼道：“我最近也有一些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秦川点头正色道。
显然黄浩现在是要说正事了，所以他也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开始严肃起来。
“我最近打算拍电影。”黄浩压低了声音道。
秦川愣了愣，然后问道：“拍电影，你认真的嘛？”
要知道拍电影不是件简简单单的事，拍摄前期的场地筹备、剧本设计、演员挑选，拍摄时的摄像、灯光等，拍摄结束后，不止要操心影片剪辑，还要考虑院线方面的事。
总之一句话，拍电影是件劳神费心的事，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秦川印象里，前世某位科班出身的毕导演，就拍出了一部评分惨绝人寰的绝世烂片。
更何况黄浩还不是科班出身，现在想拍电影，多半是一时兴起罢了，而秦川作为朋友，自然是想先多劝劝为好。
“浩子，你这想法不能东一头西一头的天马行空吧，拍电影的风险还是大了点。”秦川正色道。
黄浩叹了口气道：“川哥，连你也觉得我是在空想嘛，我只是想把我脑海中那些奇诡的故事表现出来，我觉得我的故事很独一无二啊。”
听到黄浩这话，秦川也是在心中默默吐槽道，他前世作为扑街写手的时候，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和脑洞是独一无二的。
直到后来扑街扑久了，才知道自己原来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脑洞和文笔也就是中人之姿罢了。
“浩子，你要表现出来你脑海中的故事，写小说也是可以的啊，不一定要拍电影。”秦川继续说道。
黄浩摇了摇头，继续道：“我的有些故事，单纯就是一个点子，可以支撑起120分钟的电影，但是支撑不起120万字的小说，要是我去写小说，我肯定会扑街的。”
他在说这话时，神情也是颇为认真，显然是想从秦川这里收获认可。
秦川叹了一口气，望着面前黄浩这副样子，满是前世自己追梦的样子。
不过不同的是，前世自己没钱，想表现心中的故事，只有写小说这一条路可以走，而现在的黄浩，能有拍电影来实现他脑洞的想法。
“要不你先把脑海里的那个脑洞说给我听听，要是我觉得可行的话，我一定会支持你的。”秦川开口诚恳地说道。
他前世也是阅片无数，无论是正经的经典电影，还是不正经的小电影，都看过不少，所以鉴别能力还是不差的。
而黄浩脑中的创意要是足够牛逼，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黄浩眼睛一亮，深吸一口气道：“还是川哥你懂我啊。”
然后他找服务员借来了一支铅笔，再拿了一张纸，边写边说道：“我怕川哥你不理解，我就一边写一边给你解释好了。”
“我的电影思路是这样的……”
第六十章 多重解密的悬疑电影
“我想拍的电影，它是一个悬疑故事。”黄浩用低沉的嗓音说道，目光深邃。
秦川不由一愣，他原以为黄浩心中所幻想的，会是类似玄幻武侠之类的故事，或者说是科幻作品，但没想到的是，会是一个悬疑故事。
不过按照黄浩的说法，他是从毕业开始，花了将近四个多月，来构思这一个故事，所以在他心里，这个故事还算完善了。
他接着用笔在纸上写出“第一层关系”这几个字，然后解释道：“这是这个故事的第一幕，也是最表层的现象。”
“男主被带到警局，因为他遭遇了一起入室抢劫案，被尚未离去的歹徒给袭击了，正在对警察叙述自己被袭击的过程。”
“他说自己是和女主是情侣关系，相约来此地度假，提前定好了这独栋民宿，但是因为航班缘故，所以女主先到，他则是后赶来与女主汇合的。”
“但是等男主到了这家民宿，打开密码锁进门后，他看见客厅里倒在血泊中的女主，以及散落了一地的钱，没等他有更多反应，就被打晕在地。”
秦川则是坐在座位上，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听这个故事，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追问，而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听众，静静地听黄浩继续往下讲去。
“然后就到了故事第一次反转了。”
黄浩深吸了一口气道：“警察询问男主，现场为何会出现那一大笔钱，因为普通人出门并不会带大额现金出门，而警方统计出来，算上女主身边散落的那些钱，有足足七八万的现金。”
“男主听到这，脸上出现了紧张的神色。”
“他称自己这段时间很少和女主见面，所以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女主会带一大笔钱出游，这事女主没有提前和他说过。”
这时候，黄浩继续在纸上写到“第二层关系”，然后微微一笑道：“但这时候警方从女主手机的聊天记录里，找到了一个备注是‘宏’的人，里面有提到用五十万来当封口费。”
“此时警方又从男主的行李中找出了二十五万现金，于是所有的证据开始指向另一个疑点，那就是为什么男主要撒谎。”
“一切都指向了另一个案子。”
“这时候，第二次反转来了。”黄浩用铅笔轻轻敲了敲桌子，然后缓缓说道。
“男主在压力下，开始痛哭流涕地供认出他和女主之前一项罪行。”
“在一个月前，他和女主自驾去一个偏僻的景点，算是乡下，两人费劲千辛万苦找了小酒馆喝酒。”
“喝酒喝到一半，女主闹着要去买在镇上看中的一个玉佩，他不想去，结果女主醉驾出去，途中撞到了一个人，等他知道这事，赶忙借酒吧老板的电瓶车过去，到了之后，被女主撞到的那人早就已经死了。”
“当时他们为了掩盖罪证，就把被害者埋在了荒山上。”
“乡下公路虽然偏僻，那时还是有一个去那旅游的见证人路过，后来女主怕事情败露，于是让他帮忙联系到了那个见证人，也就是女主手机通讯录里的那个叫‘宏’的人。”
“所以这次他和女主过来，并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这座城市见当时见证了那事的‘宏’，想用这五十万来当封口费的。”
“或许是女主过来时，财物外漏，被人见到起了歹心，或许又是正好碰到入室盗窃的小偷，所以她才被杀害了。”
“此时，警方也和‘宏’联系上了之后，‘宏’来警局后，证实了男主的所说的一切，因此，男主之前的犯下的那件案子，因为作为污点证人以及有自首情节，只按包庇罪来定，照规定判处了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说到这，黄浩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放下铅笔，揉了揉太阳穴。
“似乎没什么特别的？”秦川皱眉疑问道。
此时黄浩说的故事，情节确实普通了一点，没有让他感到深陷谜题的那种茫然。
“别急。”黄浩抬头嘿嘿一笑，自信地说道：“你以为就到这里结束了？”
接着，他再度拿起铅笔，用嘶哑的嗓音说道：“这事件并不是在这里止步了，第三次反转来了。”
“半年后，男主出狱，他见了‘宏’，并付给了他一大笔钱，这些钱，是一笔尾款。”
“其实当时的开车位置上的人，并不是女主，而是男主！”
“而他们也不是因为醉驾出的事，而是在去酒馆途中，就撞到了那个人，他们当时是直接把受害人放在后备箱，带去山上埋了。”
“而之后去小酒馆，男主刻意蒙骗女主，安排她开车先走，然后再自己借了小酒馆老板的电瓶车走。”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受害人的父亲就是那家酒馆的老板，在他们来酒馆时，就注意到了他们车上的撞击凹痕，外加后来儿子失踪，已经在怀疑男主和女主和这事有关，并且在进行相应调查。”
“男主知道这事后，为了摆脱嫌疑，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打算直接把此事嫁祸给女主。”
“而‘宏’整个人，便是那段时间正好去过男女主自驾游的那个地方，男主花钱，通过别人在找线下找的一个托。”
“在这件事里，‘宏’只负责一环，那就是用微信对女主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威胁，而之后男主告诉女主，让她提出用钱解决这件事，所以就有了那些聊天记录。”
“所有的事就回归到了当晚，在没有监控的民宿，男主先翻墙进入小区杀害了女主，伪装成入室抢劫的模样，然后再提行李去往小区门口监控下露露脸，最终来到了民宿，自残报警。”
黄浩在纸上勾勒完关系图，放下了笔。
他然后放松地笑了笑道：“怎么样，我这个故事还不错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从电影描述状态中脱离出来的黄浩，显然又变成了原来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不再压着嗓子，故作深沉地说话了。
不过他的表情还是出卖了自己，此时他还是颇为自得的。
在中间的那段镜头，也就是男主对警察的坦白，就是这部电影的点睛之笔。
看上去是男主在痛哭流涕地在警局里客观叙事，但全程其实都是男主一个人的说法，也就是说，其实是按照男主的视角来讲述一切，因此那段里的所有话都是为了误导观众，欺骗观众存在的。
而且在那段里面，男主用语言，把女主塑造成无理取闹、酒驾、出事后，又要求男主帮忙找见证人的形象，潜移默化地让观众不由得就开始厌恶起女主，从而相信男主说的一切。
这，就是黄浩通过手法，在电影中营造出来的一场主角欺骗观众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