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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惠公子     混在南宋当权贵txt下载     混在南宋当权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1章 他就是个禽兽(3)

    “啊?新来的知府?快走!快走!快走!”那掌柜的大惊失色,不由分说把正侃侃而谈王无忧和虞丰年推到门外,咣当把店门关上,在里面自抽嘴巴子,连番央求道:“刚才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说,你们除不了林一飞可千万被把我供出去……”

    虞丰年和王无忧对视一眼,心情复杂。

    虞丰年说:“走,到前面看看,去找费老头!”

    …………

    …………

    正如绸缎庄掌柜的所说,棺材铺费老头经历了痛不欲生的三天。虞丰年和王无忧买了爆竹烧纸前去吊孝,去的时候天色已晚。

    费老头老两口守着女儿女婿的棺椁哭得痛不欲生,旁边卧着一条大黄狗,不时呜咽不止。

    哭罢多时,费老头问虞丰年是谁、有什么事。虞丰年和王无忧也不相瞒,坦诚说是新任的知府,听说他家里出了横事,前来吊唁。

    老头老太太又哭了一大场,断断续续把事情经过讲述一边,他所说的与绸缎庄老板所讲基本一致。

    王无忧说:“老丈,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取知府衙门告状。我们虞大人就是来请你们告状的,只要你们敢状告林一飞,虞大人就替你们做主。”

    费老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什么也不干:“你们走吧,姓林的我们惹不起,女儿女婿横死,是命当如此,不怨别人。”前前后后就这么一句话。气得王无忧憋了一肚子邪火。

    虞丰年看他们实在可怜,留下些银子,带着王无忧离开。

    出了门。王无忧狠狠说道:“师弟,这费老头真是活该,死了女儿还不告状!”

    虞丰年心情十分低落,叹气道:“不是他们不告,是不敢告!如此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谁不想报?只是他们不信任我们,怕告了也是白告,不但报不了仇。再把老命搭上。”

    王无忧说:“那怎么办?民不告,官不究,没有苦主、没有证人。我们如何替他们做主,抓捕林一飞?”

    虞丰年只顾低头走路,并不答言。

    其实虞丰年已经完全认清了当前泉州城的形势:“此时的泉州府铁板一块!林一飞就是个禽兽,大大小小的官员与他沆瀣一气。程不忧等一应差役唯林一飞马首是瞻。都靠不住!泉州倒是驻扎了马步军兵一千名,但兵马都监坐山观虎斗,两不得罪,不会听从自己的调令。林一飞手下光打手就养了二三百人,据说还交结江洋大盗、海洋飞贼,实力强大。慢说费老头不告,就是告下来,哪怕完全掌握林一飞犯罪铁证也不能抓人!此时动他。无异于以卵击石。”

    王无忧追问道:“师弟,你倒是说话。怎么办?”

    虞丰年举头望天,天空中乌云密布,月亮挣脱不出。虞丰年说:“眼下泉州就如同天上的明月,在鄂州岳雷带人来到泉州之前,我们不能硬来,需要一点一点拨开乌云,静待时机!”

    王无忧似懂非懂:“师弟你别卖关子,倒说说,咱们该怎么办?”

    虞丰年说:“我想先从衙役下手,先搞定衙役,再笼络大小官员,然后搞定泉州的兵马,等咱手里有了人,再斗林一飞也就有了底气!”

    …………

    …………

    虞丰年几乎一夜未眠,在油灯下翻遍花名册,感慨着偌大的泉州无人可用。

    第二天,虞丰年升堂。王无忧从外面风风火火跑回来,高声说道:“虞大人,出了大事。费老头老两口死了!”

    虞丰年一惊:“死了?怎么死的?自杀?”

    王无忧骂道:“哪里是自杀?夜里被人杀了,那条老黄狗也被人杀了。两个人、一条狗,尸体被扔进一口棺材里,死状极惨。不用说,咱俩昨天去费老头的家吊孝,一定被林一飞的人看到了,杀死费老头夫妇。他们这么做是在警告我们,打咱们知府衙门的脸!”

    虞丰年面无表情,闭口不言。两厢衙役各怀心腹事,有的眼睛望着房顶,有的望着脚面。

    王无忧气得乱蹦,早已乱了方寸,指着衙役们大骂:“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去抓人,去抓林一飞!怎么都不动?不敢?你们拿了林一飞多少钱?他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呸!”

    又眼巴巴地望着虞丰年:“师弟?虞大人,你别发愣,该怎么办,你倒说句话啊!”

    虞丰年抄起一支令箭,在手里摩挲许久,又插回到签令盒子中。许久,慢悠悠地告诉王无忧:“师兄,你让人去把贴出去的告示都撕下来吧。”

    王无忧瞪着小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师弟,你这算什么?戏台子搭好不唱戏?程都头,你们快去抓人!林一飞光天化日草菅人命,罪不容诛,必须把他抓起来。”

    程不忧翻着眼睛瞅瞅王无忧,又瞅瞅虞丰年,撇撇嘴说:“我们该听知府大人的还是该听你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泉州侯就是凶犯?没有证据就去抓人,对不起,小的不敢!”

    王无忧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抓过来一审不就清楚了?虞大人,你快下令让他们去抓人!”

    虞丰年眉头紧皱,又抄起令箭踌躇许久,程不忧说道:“虞大人,这令恐怕下不得!说句不负责的话,小的每月支三两银子的薪水,你要我们捕盗抓贼还行,要我们去抓林一飞?那可是泉州侯,我们犯不着为此把小命搭进去。”言外之意,为这点银子得罪泉州侯,不能干,要撂挑子!

    虞丰年神情沮丧,长叹了一口气,把令箭轻轻放回原处:“师兄,你去办吧,就按我说的办,撕了贴出去的‘求冤榜’。程都头,你们……也散帐吧,林子山也别抓了。还有师爷、提刑,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别在这儿伺候了。”说完,耷拉着脑袋回奔了后堂。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散去。程不忧大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半天,和众衙役退出大堂,到了没人的地方哈哈大笑。

    一个衙役说:“头儿,瞅见没有,死个费老头,姓虞的就吓破了胆。昨天雷声那么大,今天一个雨点也没落下来。”

    另一个说:“这说明他是个聪明人,识时务。咱们不听他的话,他就是个光杆司令,抓谁去?”

    程不忧说:“好日子又回来了,既然如此,到自在坊赌两把。”

    “走走走!”(未完待续。。)

第222章 这个兄弟必须收(1)

    程不忧与众衙役各自逍遥快活不提,且说虞丰年。

    ……

    虞丰年回到后堂,王无忧又追到后堂:“我说兄弟,你今天是怎么了?要妥协吗?”

    虞丰年看看左右无人,微微一笑:“四师兄,平日里可没见你这么急躁过。”

    王无忧说:“急躁?我能不急躁吗?你没看到费老头和他老婆,太惨了!姓林的手段毒辣,斩草除根!费老头夫妇是死在我们手里,我们要不去他们家,他们就不会死。”

    虞丰年说:“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抓人?”

    “谁去抓?你去?还是我去?要不然咱俩一起去?再不然让程不忧去?他会去吗?”

    王无忧很是沮丧,心说:“是啊,手里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强龙难压地头蛇。虞丰年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想来这一次也不会让人失望。”回想刚才说的那些话,他自己也觉得确实有些冒失!

    虞丰年又接着说:“师兄,要想跳得高,就得先往下蹲一蹲,才好蓄势。费老头这事先放下不提,你快去让人把布告撕去,就算老百姓指着咱们的鼻子骂,也要装聋作哑当作听不见。”

    王无忧似是而非地点点头。刚要找人去撕布告,虞丰年又把他叫回来:“等等,师兄,等会你再帮我办一件事情。”

    虞丰年递给王无忧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个人名:“屠恶虎”。

    “屠恶虎是谁?”

    虞丰年说:“知府衙门的一名衙役,副都头,花名册上有他的名字。这段时间在家里养病,也不知道是真病还是假病。我问了。这个人跟程不忧他们合不来,你去摸摸他的底。查一查能不能为我所用!”

    “好!”王无忧答应一声,出了衙门。

    下午回来,欢天喜地:“五师弟,我问了,那屠恶虎别看名字起得杀气腾腾,倒是个正派的人,说在家养病,其实根本没病,就是看不惯程不忧的做派。

    “程不忧在街上吃拿卡要。他看着生气,处处顶撞,程不忧也烦他挡了自己的财路,时常刁难他。别看程不忧是正都头,屠恶虎是副都头,可论本事,屠恶虎武艺高强,因为嫉恶如仇,处处被人压制;程不忧趋炎附势。因为奉迎拍马,倒是官路亨通。以前程不忧是跟着屠恶虎混的,现在颠倒过来,屠恶虎成了程不忧的手下。”

    “哦?”听他说完。虞丰年来了兴趣,“这么说,此人我要见一见。”

    “见!见!我也想见!”

    ……

    屠恶虎的住处距离知府衙门隔着一条街。很近。

    吃过晚饭,虞丰年和王无忧来到屠恶虎家。见小院不大,三间瓦房。栅栏矮墙。隔着栅栏能看到院子里左边搭着牛棚、羊棚,养着一头黄牛。四五只羊。房子里灯光昏暗,人影绰绰。

    王无忧在门外喊了一嗓子:“屠都头在家吗?”

    不大一会儿,里面走出一条大汉,大胡子,威风凛凛,袖子高挽着,说出话来嗡声嗡气:“谁找我?”

    王无忧说:“新任知府虞丰年找你,这位就是。我是天下第一英雄王无忧。”

    “噢?”屠恶虎隔着栅栏打量虞丰年,面露鄙夷之色:“你是新来的知府?我先问你,你昨天是不是贴出‘求冤榜’,让人告状?”

    虞丰年说:“正是!”

    屠恶虎哼了一声,生气地问道:“你既然贴出来,今天为何又撕了去?到底怎么想的,是想让百姓告状,还是不想让百姓告状?”

    虞丰年非常意外:听他的话,很正派的一个人。

    虞丰年说:“依你看,我是贴上好,还是撕下来好?”

    屠恶虎又哼了一声:“那要看你心里怎么想的,如果贴上去是为了做做样子,不如不贴。贴上去又撕下来,出尔反尔,不敢为民做主,老子看着就想吐!别进我家,滚吧。”

    说完,转身就走,把堂堂的知府大人、上司干在了大门外。

    王无忧暴怒:“嘿!你这倔驴什么态度?这是堂堂知府,你竟敢这么对他说话?”

    屠恶虎一听这话又转回头来,怒视着王无忧:“怎么?你的意思我还得给他磕个头?对不起,我屠恶虎上跪天、下跪地,中跪能臣廉吏,绝不跪官跪权,就凭他出尔反尔,告示贴上又撕下,他就不配我一跪。虞知府,对不住,我姓屠的就这么个人,历任知府都知道我的脾气禀性,我没钱孝敬你,就有一副硬骨头,你要在我这里摆谱,好,做出点事情让我瞧瞧。我还要给我娘洗脚,恕不奉陪!”

    这番话说出来铁铮铮、响当当,虞丰年心中大喜:“我找的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能收下这屠恶虎,就能拨开泉州上空的乌云!”

    副都头屠恶虎骂了虞丰年一通,虞丰年反倒很高兴。因为这顿骂,让虞丰年看清了他的人品,看到了他的正义。“我要找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可是该怎么收他?”

    虞丰年微微一笑,计上心来。

    屠恶虎讥讽一通,又转身回屋,王无忧刚要发作,虞丰年高声说道:“无忧师兄,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看他是个胆小怕事的怂货,不是英雄,跟程不忧没什么两样,咱们找错人了。”

    屠恶虎听到这话,“咯噔”停住脚步,转回头来怒视虞丰年:“什么?拿我跟姓程的比,说我不是英雄?”

    虞丰年针锋相对:“怎么我说错了吗?我看你就不是个英雄?”

    屠恶虎怒不可遏:“我屠恶虎铁骨铮铮、嫉恶如仇、顶天立地,你竟然说我不是英雄?我若算不上英雄,难道你姓虞的出尔反尔,不问百姓生死,只畏权贵刀剑就是英雄?笑话!”

    虞丰年哈哈大笑:“屠恶虎,我说你不是英雄,你说你是英雄,你且说,什么样的人算是英雄?”

    屠恶虎哼了一声:“要我说,能称英雄的,第一条就得为民请命!百姓有难,出头救难的便是英雄,视而不见的就是狗熊;真心张贴‘求冤榜’为民伸冤的是英雄,虚情假意、沽名钓誉,贴了求冤榜还要撕下来的便是狗熊。

    “能称得上英雄的,第二条是不避权贵。敢跟权贵死磕,敢拿权贵开刀的便是英雄;贪生怕死、畏刀避剑、逢迎拍马的是狗熊。虞知府,你沽名钓誉,两只眼睛只见泉州侯势大,两耳听不到百姓疾苦,算什么英雄?难道我骂你骂得不对吗?”(未完待续。。)

第223章 这个兄弟必须收(2)

    虞丰年被骂一通,还暗暗钦佩!看来这趟来对了,屠恶虎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的话虽然片面,却也有一定道理,只可惜误会了自己。

    虞丰年哈哈一笑,笑得屠恶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你倒说说,什么算是英雄?谁又是英雄?”

    虞丰年说:“后汉三国时代,曹操曹孟德曾与皇叔刘备青梅煮酒论英雄,曹孟德说,英雄就像天上的龙:‘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的话兴云吐雾,小的话隐介藏形;升上天空则飞腾于宇宙之间,潜伏于海则游戏于鱼虾之间。

    “龙随机变化,就像人得志而纵横四海’,所以,英雄就要像龙一样,能叫做英雄的人,应该是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屠恶虎,比照曹孟德的标准,你算得上英雄吗?恐怕差得远吧?”

    屠恶虎兵不服气:“你说的好听,做的却让人可发一笑!比照曹孟德的标准,即便我不知变通,可比起你虞丰年来,更接近英雄的标准……”

    “呸!”虞丰年不等他说完,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屠恶虎啊屠恶虎,你真不要脸。要我说,你不光不是英雄,还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个畏刀避剑、贪生怕死、不辨贤愚、自以为是的混蛋!”

    “你……你敢骂我?”

    “我骂你怎么了?我说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还不服气?你是泉州知府衙门副都头,吃国家的俸禄。理应为国效力,守卫百姓权益。可你却在家装病,谈何忠义?你年过而立。老母亲却跟着你身居陋室,既没有好衣服穿,又没有好东西吃,日子过得如此清苦,你没本事让母亲享福,仁孝又从何而来?

    “这还不算,我是你的长官,你听信一面之词,妄自揣测我张榜的动机。见我撕榜,又自以为是,说我畏刀避剑,证据何在?你知道我的苦衷吗?你知道我行事的动机吗?说你不辨贤愚你有何不服气?

    “前几天,卖棺材的费老头女儿女婿被林一飞害死,你这堂堂泉州副都头人在哪里?昨日夜间,费氏老夫妇又被人残害家中,你吃国家俸禄的副都头又在哪里?你说你是英雄,不丢人吗?”

    “我……我……”屠恶虎是个直性子的人。被虞丰年骂了一通,羞愧难当,挓挲着双手,憋得面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虞丰年盯着他看了许久,装作转身要走,招呼王无忧:“师兄。我们走,跟这样的人没什么话说。”

    屠恶虎慌忙喊住他们:“等等……这个……虞大人……我……”

    王无忧一看时机成熟。低声说道:“唉,屠都头。你有所不知,你知道虞大人这两天是怎么过的?真可谓操碎了心、跑断了腿,到了泉州马不停蹄,与天斗、与地斗、与贪官污吏斗,可是泉州上下大小官员,没有一个听他的话,以程不忧为首的三班衙役眼里也都只有泉州侯,没有咱青天知府老爷。

    “虞大人刚才说,英雄如龙、能屈能伸,他贴‘求冤榜’是为民着想,要替百姓做主;撕‘求冤榜’是被逼无奈,怕连累百姓遭殃,屠都头实在是……唉……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只想官员之恶,不见虞大人之善,你可真真伤了虞大人的心。

    “你也不想想,虞大人要真想做个甩手掌柜、逍遥知府,哪能来到你家登门求贤?不如带些礼物去往泉州侯府,岂不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团和气?还不是就是为了泉州百姓着想。算了,算了,懒得跟你说那么多。虞大人,咱们走吧。”

    王无忧数落一通,也佯装要走。屠恶虎无敌自容,慌忙打开柴门喊道:“两位大人留步,这位兄弟说虞大人‘登门求贤’?”

    “可不是吗?唉!回头见。”

    “等等,请两位大人到我家中稍坐。”

    王无忧虞丰年悄悄交换了一下眼神,虞丰年示意他:“差不多了,可以进去。”

    王无忧“央求”虞丰年:“大人,进去吧,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子撑开船,屠都头只是有所误会,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屠恶虎更加无敌自容,往旁边一站,头一低,伸手相请:“虞大人请进,小人还以为您和其他官吏是一样的人。

    虞丰年面色缓和下来,随屠恶虎进到屋里。见房屋中摆设简陋,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西屋一张床老太太睡。老太太身体不便,坐在床沿,双脚泡在盆里,正等屠恶虎给他洗脚,东屋一张床是屠恶虎的。

    虞丰年见过老太太,掏出十两银子塞进她的手里。老人说什么也不要,交给屠恶虎,屠恶虎还给虞丰年:“大人,无功不受禄,何况我刚才还冲撞了大人,于心有愧。”

    虞丰年不以为然,又把银子塞给老太太,非要她收下。虞丰年对屠恶虎说:“自古,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谁没有父母,我看到你的母亲,也就想起我娘来了,可惜远在时空之外,无法相见,十分想念。屠都头你日子过得清苦,这点钱收下,早晚给老人买些好吃的,而且这不算无功受禄,我今日是来请你的,就当是安家费。”

    屠恶虎慌忙跪倒行礼:“虞大人千万别说‘请’,小人无敌自容。刚才大人骂的是,我吃国家俸禄,却没有为国家出力,大人有何指令尽管吩咐,都是小人应尽之责。”

    虞丰年看看王无忧,王无忧说:“还是你来说吧。”

    虞丰年说:“师兄,你到外面把着,别有林一飞的人跟来偷听。”

    王无忧答应一声,来到院子外面守着。虞丰年不再兜圈子,言简意赅才对屠恶虎说道:“屠都头,本官临来泉州,皇帝陛下亲自把我叫到一旁,言辞恳切,要我来到泉州以后,不惜大刀阔斧,宁愿杀得血流成河,也要让泉州改换天地,说白了,陛下的意思就是要我除掉泉州侯林一飞,为此还御赐尚方宝剑。可此时,泉州府如铁板一块,处处掣肘,我手里无人可用,不知道屠都头敢不敢帮我,对抗林一飞?”(未完待续。。)

第224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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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恶虎拜服在地,问道:“大人信得过我?刚才你说我不是英雄,真醍醐灌顶……”

    虞丰年把他拉起来,说道:“刚才是话赶话,你不让我进门,我只能那么说,我信你的人品!从刚才你的那番话也能看出来,你虽然装病在家,却无时无刻不牵挂府衙里的事。”

    屠恶虎问:“可是大人与我素昧平生,如何直接找上门来,就不怕我也是林一飞的人?”

    虞丰年说:“因为你和程不忧合不来。程不忧为人狡诈,依附泉州侯,贪名趋利,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众衙役也围着他转,我无法调动。既然你与程不忧他们等人合不来,正说明你人品端正,值得依靠,这才冒昧登门。得了,你也别在家里憋着了,随我入职,咱们一起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你的老娘也别住在家里,接去府衙中与我的家眷住在一起,我安排专人服侍老太太。”

    屠恶虎千恩万谢,再次跪倒磕头:“大人,实不相瞒,泉州城上下,有权有势的全都跟林一飞串通一气。就说泉州府衙的衙役,连巡街的、看城门的,所有人加起来不过三百来人,其中两百多与程不忧穿一条裤子,剩下的七八十人还算有些正气,小人自信能拉到咱们这边来。只是,靠着七八十人如何对抗林一飞?又该从何处下手呢?”

    虞丰年微微一笑:“咱们就从程不忧身上下手。你附耳过来,我有一计……”

    ……

    三日后,泉州东门里“自在坊”。赌徒出入。

    自古以来,赌坊的生意都好。哪怕穷得吃不上饭,有俩钱还要往赌坊里跑。自在坊是泉州赌徒集散地。三教九流乌七八糟。

    正中间的这一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人群里面,都头程不忧带着两个衙役赌得眼睛发绿。

    一个时辰以前,他们三个来到自在坊,被人带到正中间人最多的这一桌。

    这一桌来了个生人,程不忧没见过,三十岁左右。额头上一道长疤,十分瘆人。赌房里的人都叫他“赌到死”,到自在坊包桌做庄,掷色子,比点子。

    他这桌赌法简单,可是规矩奇特:单对单赌,一把就是十两银子,两个时辰以内,你只要能赢够二十把。除赌资之外,另外奖励一千两白银。

    这种赌法,赌房里起了个名字叫“千岁赌”,也叫“贵族赌”。明明白白告诉你,贵族才能玩得起,平头老百姓你就别来了。来这桌赌的,必须有钱才行。

    “赌到死”带着六名手下。看着他身后的四个大铁皮箱子,开赌之前。打开箱子让人看了,每个箱子里有白银一千两。程不忧开始的时候没赌,看别人赌。

    有个小子其貌不扬,上去赌了三十把左右,手气好得不得了,不是豹子,就是四五六,赢了二十把,按照“赌到死”立下的规矩,除了赢到手的一百两,“赌到死”额外奖励一千两,他的手下果真抬了一个箱子给他,把这小子乐得一蹦多高,雇了辆马车,把银子拉回家里。

    这下赌场里可炸开了锅。谁不动心?大家都在心里算帐:“十两一把,一千两就是一百把,我只要在这一百把里赢下二十把就亏不了,也就是五把赢一把,就能到手一千两银子,我的天哪!手气再背也能大赚!这个‘赌到死’是不是个傻子?”

    于是众人纷纷要赌。程不忧和俩衙役眼睛都红了,驱散众人:“去去去,老子先赌!”

    程不忧抢坐在“赌到死”的对面开赌。手气真好,前二十把就赢了十五把,然后又连摇了三个豹子,赢了三把。还差两把,一千两银子就到手了。

    此时,赌桌周围围满了人,后面的站在桌子上够着头往里看。程不忧激动得摩拳擦掌,瞅着赌不死身后的大铁皮箱子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赌。

    再看“赌到死”,一个劲儿擦汗,身后的人也不住地擦汗。越是这样,程不忧越高兴,怕“赌到死”反悔,高声说道:“你可别耍花招,老子是泉州府的都头,敢耍花招,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手下的俩衙役也跟着吵吵:“继续继续,该你了,掷色子,快快快!”围观的人群也、都跟着起哄:“快啊,掷色子。”也有人就拍程不忧的马屁:“程都头,发了财可别忘了请客。”

    程不忧随意挥手,意气风发:“那是自然!诸位瞧好吧。”那劲头,俨然胜券在握,一千两银子马上就要到手的样子。

    说也怪了,接下来再赌,风云突变,人家“赌到死”此后连赢了二十把,程不忧把把“眼儿猴”,赢的那些银子全都倒了回去。

    程不忧急得就像个眼望山珍海味吃不着的饿汉,额头上见了汗:“怪了,风向变了。”

    这个时候,全赌房里的人全都围到了这一桌,勾着脖子瞅着,好像在看一场风云赌局。

    又赌十把,程不忧又是全输。程不忧浑身冒汗,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帽子也摘了。再赌,还是输,不光赢得那些全赔出去,又倒输出去一百多两,连程不忧带那俩衙役,身上的钱全都输了出去,还跟赌房里借了一百多两。

    程不忧越想越不对劲:“不对!这里边有事!怎么可能连输这么多把?”他赌着赌着,一把抄起三颗色子,怒道:“等等,‘赌到死’,你这三颗色子有问题,里边灌了铅!”说着,把三颗色子放在桌子上,抽出刀来,平着一刀拍碎,什么也没有!

    赌到死微微一笑:“这位老爷,不是色子的问题,我看你今天运气不好,还是别赌了吧,再要赌,恐怕一千两银子拿不走,还要倾家荡产。”

    “不赌?那怎么行?”程不忧暗想:“只要再赢两把,就能得到一千两银子,大翻身、发大财!‘赌到死’巴不得自己收手!不行,还得接着赌,我就不信,接下来一个时辰,我一把也赢不了?”(未完待续。。)

第225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2)

    赌房里换了三粒色子,先让程不忧检查。左看右看,反复检查,没有问题,继续赌。

    问题是程不忧没了本钱,又要从赌房里借,赌房知道他的家底。他平日里花天酒地,虽然捞了不少钱,可也没存下什么钱,不愿再借给他!

    他不借,“赌到死”借!

    “程都头,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没钱,我先借你三百两,你写个字据吧。”

    此时的程不忧已经赌红了眼,不由分说,写了三百两银子的借条,心说等会赢了那一千两,我还能剩下一大半。

    继续赌。又赌了三十把,真是中了邪,前二十九把还是输,正当沮丧的时候,最后赢了一把,程不忧顿时来了精神,围观的人群也都骚动起来,“还差一把了,只要再赢一把,一千两银子到手!”

    程不忧和两个衙役手心里能攥出血来,眼睛都是红的,现在你告诉他们家里死了人他们都不会回去看看!

    有看热闹的好心人看出了门道,“‘赌到死’是给程不忧做了个局吧?”有心提醒,又一想,程不忧作恶多端,不是个好东西,输死才好!

    程不忧借来的三百两全都输了出去,要赌还得借。一个衙役胆小,说:“都头,还要借钱吗?再借再输的话,咱们三家房子卖了都不够,以后就得喝西北风。”

    程不忧一咬牙:“还有一把,只要赢一把就行,这个时候放弃。那不是前功尽弃?”

    “赌到死”问程不忧:“程都头?还要赌吗?再输的话恐怕要卖房还债了!”

    程不忧又脱了一件衣服,大冬天只剩下一件短褂。狠狠说道:“赌!当然要赌,你叫‘赌到死’。咱们就赌到死。没钱我就卖房卖地卖老婆!”

    “好!程都头果然豪爽,是个干大事的人!来呀,为程都头再取五百两银子。”

    “赌到死”让人称出五百两银子堆到程不忧的面前:“程都头,麻烦你再写个借据吧。现在距离两个时辰还有一些时间,够我们再赌五十把。”

    “赌!”程不忧重新写了借据,交给“赌到死”。想想不放心,提出新要求:“赌到死,你我赌了这么久,就没离开过这张桌子。桌子一定有问题,我要检查!要是被我查出问题,小子,我一定让你好好认识认识我程不忧!”

    “赌到死”哈哈一笑:“好啊,请便。”站起来走到一边,让出位子请他检查。

    程不忧桌子上下左右看了又看,没发现任何问题。另两位衙役也仔细查看一番,抽出腰刀这里敲敲,哪里看看。也没有问题。

    程不忧还不放心,说:“再赌咱们换张桌子,不坐这里。”

    “赌到死”说好,“程都头请便,你说在哪赌就在哪赌。小人悉听尊便。”

    两人换了一张桌子,看热闹的又围起来看。坐下来以后,程不忧又提出异议:“不行。还不行。”

    “怎么又不行?”

    “咱们俩换换方向,你坐我这里。我坐你那里。”

    “好好好,随你!”

    俩人换了位子坐下。“赌到死”问:“这下好了吧?”

    “好了!”

    “既然好了,我可先掷了。”

    “等等,这下我先掷。”

    “赌到死”啼笑皆非:“好吧,你掷便你掷。”

    程不忧瞅瞅“赌到死”,又瞅瞅那一箱一箱的银子,“赫拉赫拉”死命摇着色子盒,嘴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过往的菩萨来显灵,保我发财我修庙,助我成功我敬神明,今天不赢就成了穷光蛋,再来一把看输赢!开啊!”

    色子打出来,在桌子上滴溜溜转了许久,等落定了一看,俩六一个一,又一个“眼儿猴”,折腾半天,还是没转运!“赌到死”轻轻一摇,打出来,四五六,又赢!

    简单说吧,接下来,程不忧又连输了五十把,借出来的五百两银子全都输掉,时间也快没了!

    再看程不忧和俩衙役,如丧考妣,脸也绿了,眼睛也乜了,满头大汗像洗了澡一样。

    还剩最后一把,程不忧可真急了,打出色子能把桌子杂碎,一开,还是输!一个衙役哭丧着脸说:“头儿,咱仨完了,两个时辰输了一千多两,把老婆卖了也不够还账。”另一个衙役扑通瘫在地上,呜呜大哭起来。

    程不忧眼神像饿狼一样,突然指着“赌到死”骂道:“不对!一定有问题!老子非把你抓了治你的罪!”

    呛啷啷抽出腰刀要逼住“赌到死”,还没靠近,后面站的五六个打手蹿过来,上面一晃,下面一扫,把程不忧扫倒在地,拳打脚踢,俩衙役过来帮手,也被打倒在地,不大会儿,被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赌到死”踩住称不忧,举着那两张借条在三个人眼前晃了晃:“程都头,认赌服输,欠债还钱,想要赖账可不行,明天我到你们三位府上取银子,没钱只好用你们的房子和老婆抵债。要敢玩阴的,你来看……”

    他往后面招招手,后面过来二三十位膀大腰圆的大汉。看他们的架势,敢稍有不敬,过来就能把三个人撕碎咯。

    “赌到死”冷笑一声:“看到没有?明天天一亮,你们把钱给我准备好,在家等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孩儿们,天色不早,今天收摊吧。”

    “赌到死”的人散了,看热闹的也都散了,程不忧和两个衙役挣扎着爬起来像死了爹一样,都不知道怎么出的赌坊的门,越想越窝囊,越想越奇怪,就是想不通。

    赌了,输了,借了钱,欠了账,一千多两,把三个人剁吧剁吧卖肉也还不上。“赌到死”人多势众,这才想起来,压根就没问对方的来头。

    能找谁借钱还债?找泉州侯?还是别了!他们虽然经常拍泉州侯的马屁,可也最了解泉州侯,你今天借他一千两,明天他就能让你还两千两,还顺带着霸占了你的妻子女儿,十万个惹不起!

    “怎么办?难道我堂堂泉州知府衙门的大都头就走投无路了吗?”(未完待续。。)

第225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3)

    程不忧三个人出了赌房的门,脑子彻底冷静下来,也知道后悔了,可是没有卖后悔药的。三个人魂不守舍,走走停停。天色将晚,肚中饥饿,不敢回家,因为回家没办法跟老婆交代。

    看路边墙拐角处有个小面摊儿。搁以往,根本瞧不上这里,偶尔来吃碗面,吃完抹嘴就走,不给钱。卖面的打掉牙往肚里咽,暗暗诅咒,却不敢跟他们要钱。

    仨人往桌子边一坐,要了三碗面条吃了,吃着面就像吃药一样。

    正这时候,旁边又过来俩吃面的,长得贼眉鼠眼,瞅瞅三个人,要了两碗面闷头吃。其中一个想说什么,刚问了句“这一笔真能整一两千两银子”,就被另一个捂住了嘴:“别说话,等三个衙役走了再说,这种买卖可不能让公人听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程不忧听得清清楚楚:“哟?能挣一两千两银子?什么买卖不能让我们听到?老子可正想钱想得眼睛发绿。”

    程不忧不动声色,心里可就惦记上了。他们吃完,抹嘴走路,没有远走,悄悄躲在墙角听那俩人谈话。

    果然,那两人看三个衙役走了,放下心来侃侃而谈。

    一个问道:“大哥,你打听好了吗?那一家真那么有钱?”

    当哥的说道:“那可不是?大财主,守财奴,活着时不舍得花钱,临死非要家里把值钱的东西都给他陪葬!家里虽然舍不得,那也没办法,听说光银子就陪葬了一千两。还有金器、玉器,珍珠玛瑙翡翠宝石。好东西多了去!如果咱们今天把他的墓掘咯,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墓地在哪里知道吗?”

    “自然知道。离这不远。东门外三里地,有棵大银杏树,就埋在那里,昨天才埋过去的,还没有圆坟,墓道也没有封,等过两天封了墓道圆了坟,就不方便下手了。”

    “没有圆坟?那岂不是有人看着?”

    “不用担心,有个看坟的老头。五六十岁,怕他什么?不挡咱们的财路,咱就饶他一命,挡了咱的财路,咱就一刀把他宰咯。”

    “好,拼了。咱们今晚什么时候去?”

    “不能太早,要避着人的耳目,这样吧,三更天去。月黑风高,人不知鬼不觉,等钱到手,远走高飞。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会不会有人比咱们去得早?万一抢在咱们前面盗了怎么办?”

    “不会的,那财主家里人怕人盗墓,所以让家人瞒着。放出话去,什么也没有陪葬。我这消息还是他们府里的管家悄悄对我说的,管家还说。盗出来银子要分给他一份。”

    “你答应他了?”

    “没有,等咱们拿到钱,远走高飞,他到哪里找咱们?”

    ……

    兄弟俩叽叽咕咕说了半天,声音时高时低,程不忧三人在他们背后墙角听了个大概,心里可就打起了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该着老天有眼。”

    程不忧一招手,带着两个衙役走到没人的地方,瞧瞧左右无人,低声说道:“兄弟们,听到没有?发财的机会来了!”

    俩衙役也瞪起了贼溜溜的眼珠子,神情十分激动:“头儿,他们三更干,咱们天一黑就去!先下手为强,现在就回家取铁锹。”

    “好!走!”

    ……

    ……

    定更天,东门外三里。

    大银杏树下果然有一座新坟,坟边插着还没有烧掉的招魂幡,旁边盖了一间房子,房子里点着油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程不忧和两名衙役换了平常的衣服,带着三八铁锹,正躲在暗影里望着。程不忧问:“是这里没错吧?”

    一个衙役说:“没错,就是这里。”

    程不忧一指那间房子:“你从后边绕过去,看房子里有没有人?要是有人的话,就……”程不忧立手为刀,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衙役恐慌道:“头儿,你让我杀人?我可不敢。”

    程不忧骂道:“没用的东西,杀了他人不知鬼不觉,怕什么?”

    “不行不行,我腿软!”

    “饭桶!这还要老子亲自出马!”

    程不忧骂了一句,端着铁锹绕到了房子旁边,侧耳听了听,又扒着门缝看了看,房子里没人。

    程不忧松了口气,低声招呼俩衙役:“没人,你们俩过来,动手。”

    俩衙役急忙跑过去,围着坟地转了一圈。

    这坟头太气派了,坟头圆起来,少说也得三间房子大小,一条墓道斜通向下,虚土下面隐隐露着石门。

    程不忧瞅瞅没人,一声令下:“就从这儿挖。”

    三个人一齐下手,片刻功夫,虚土挖空,露出一扇石门,三个人用铁锹的把使劲撬。石门未封,被缓缓撬开,程不忧看差不多了,告诉一个衙役:“在这儿守着,我们进去。”

    那衙役答应一声,在外守着,程不忧和另一个衙役摸出火石火镰,拖着铁锹就钻了进去,一进去就奇了怪:别看外面坟堆那么大,石门又像模像样,可里面很小,比个窖萝卜的地窖大不了几平米,放着一口棺材,而且棺材盖是开着的,往里一看,空空如也。

    正摸不着头脑,墓室外面一阵大乱:“抓贼啊,快抓挖坟掘墓的杀人强盗。”紧接着听到把手的衙役哭喊着求饶:“饶命啊,别打,别打。”

    程不忧大惊,拖着铁锹奔出去,见外面二三十名衙役官兵举着灯笼火把,把整个墓地围了起来,一个个大呼小叫:“抓住杀人犯,别跑了盗墓贼!”

    留在外面把风的衙役正跪在一个人的面前正磕头求饶。

    程不忧借着火光一看,跪拜的那人自己认识,竟然是副都头屠恶虎。再看其它衙役,也都认识,都是知府衙门的公人。

    程不忧完全懵了,不知道屠恶虎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与自己一向不合,落在他的手里恐怕不妙。

    程不忧到底是个都头,心中并不害怕,暗暗想道:“包括屠恶虎在内,他们都是自己的手下,可能还没认出自己来。”

    想到这里,程不忧扔了手里的铁锹,哈哈一笑,迎上前去:“屠兄,误会误会,是我,程不忧,带着两位兄弟前来办案,误会了。”

    哪知道屠恶虎不由分说,一声令下:“给我将杀人盗墓的程不忧拿下。”

    “是!”众衙役扑上前去,把程不忧和另一名衙役按倒在地,绳捆索绑。(未完待续。。)

第227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4)

    程不忧被人绳捆索绑按在地上,脸贴地,吃了一嘴土,起初辩解:“屠兄,你看清楚,我是程不忧,误会了,我不是盗墓贼,我是来办案的。”

    屠恶虎不予理会,程不忧暗道不妙:“屠恶虎莫不是有备而来?”于是破口大骂:“屠恶虎,你他妈要干什么?老子在办案,快放了老子,要不然宰了你。还有你们这帮有眼无珠的鸟货,我是大都头程不忧!屠恶虎,你个王八养的,快放了我?”

    屠恶虎大怒,走到近前,一把提起来,噼啪抽了四五个嘴巴子,又一拳掏在肚子上,程不忧顺嘴流血,蜷曲了身子跪在地上,咳嗽不止。

    程不忧顿时软了:“屠兄,真是误会。”

    “放屁!”屠恶虎揪住他的脖领子,像拎小鸡子一样拎到了坟地旁边的房子外,往地上一扔:“程不忧,你看看,这看坟的老头与你何冤何仇,你为何要杀了他?偷坟掘墓也就算了,杀人也是误会吗?”

    程不忧闪目观瞧,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刚才这房子明明没有老头,现在多了一具死尸,一个老头,头朝外、脚朝里,倒在血泊之中。

    “不对不对,我没杀人,我想过要杀他,可是他不在,我们这才去盗墓……”程不忧语无伦次分辩着。

    屠恶虎怒道:“人证物证,铁证如山,不容你狡辩,来人,押回知府衙门,关进死囚牢。”

    众衙役不由分说。把程不忧三个人押回知府衙门。

    众衙役一走,虞丰年和王无忧从房屋后面闪了出来,两人与屠恶虎相视大笑。房间里躺在血泊之中的老头也一骨碌身爬起来。给三个人跪倒磕头:“大人,小人演戏没出什么纰漏吧?”

    虞丰年掏出五两银子塞到他的手里,夸奖道:“老先生演得恰到好处,快回家把身上的猪血洗一洗吧。”

    老头千恩万谢,带着银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屠恶虎跪下给虞丰年磕头礼:“大人好一出连环计,先请来一位赌局圣手开设‘千岁赌’,把程不忧逼入绝境。又假设墓地诱他来挖坟掘墓,再虚设凶杀现场,让程不忧百口莫辩。三环套月。环环相扣,在下服了。以前小人只想着以理服人,公事公办,太过于拘泥。是大人让小的明白。对付程不忧这样的人,就得这样的好计策。”

    虞丰年哈哈大笑:“成败的关键还在您屠都头,要不是你请来那位赌局圣手,也不能把程不忧逼入绝境。”

    王无忧问道:“师弟,下一步怎么办?要杀程不忧吗?”

    屠恶虎说:“程不忧为非作歹,坏事做尽,又是林一飞的狗腿子,留着不如杀掉。此番他偷坟掘墓。又杀人灭口,哪一条都能定他的死罪。”

    虞丰年连忙劝阻:“不能杀。不能杀,要杀他也不必绕这么大的弯子了,既然绕这么大的弯子,我就是为了收他。此人虽然做过许多坏事,但罪不至死,以后收归我用,你为正都头,他为副都头,你义薄云天、大公无私,只要对他严加管束,也能为老百姓做些事。何况我刚到泉州,立足未稳,收了他,也就收服了两百多衙役,正好对抗林一飞。”

    屠恶虎面露惭色:“还是大人考虑周全,小人疏忽了。”

    王无忧并不在意程不忧的杀刮存留,在他心里,钱更重要。王无忧问道:“师弟,这么说,他借咱的八百两银子怎么办?得让他还!你不知道,我最近正在改良天网阵,正是用钱之际,没钱啊。”

    虞丰年骂道:“师兄啊,你什么都好,就他妈太爱钱,你附耳过来。”

    王无忧凑到虞丰年近前,竖起耳朵听着。虞丰年说:“你要把眼光放长远,等除掉泉州侯林一飞,我给你一万两。”

    王无忧差点蹦起来:“师弟,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许反悔。”

    虞丰年哈哈大笑。屠恶虎不知道虞丰年对王无忧说了什么,也跟着嘿嘿笑。

    王无忧说:“只要师弟你说话算数,我这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唯你马首是瞻。你说,咱们下一步怎么办,是不是要去说服程不忧?”

    虞丰年微微摇头:“不急不急,先关他们三天再说。屠都头,还要你做一件事情,派人到程不忧的家里做一件事情,如此这般……”

    ………………

    ………………

    泉州侯府中,通判朱通海带着钱粮主簿邱敬金,以及泉州五六位官员恭恭敬敬向林一飞回事。虽然赐了座,可他们屁股只敢挨着椅子边,以便随时站起来回话。外府主事林雀陪在一旁伺候着。

    林一飞问道:“朱通判,那姓虞的最近似乎没什么动静,在做什么勾当?”

    朱通海急忙站起来回禀到:“嗐,侯爷放心,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刚到泉州那天气势汹汹,第二天全城张贴‘求冤榜’,请百姓前去告状,那天晚上,还去了卖棺材的费老头家,谁知道费老头一死,他自己先吓傻了,急忙让人把‘求冤榜’撕了去。侯爷,您是没听到,泉州百姓骂声一片哪。”

    “都骂什么?”

    “都骂?都骂什么来着?”

    其他官员立刻堆下满脸笑容说:“都骂他……是个软骨头,吃国家俸禄不干人事,还骂他是吃屎喝尿的怂货、窝囊废。”

    林一飞摸着肥大的肚子静静听着,眼睛眯着,面露鄙夷之色。

    主管林雀一笑:“侯爷,真想不通,这么一个没用的挫鸟,何至于相爷专门写封信来千叮咛万嘱咐,非要取他的性命?”

    朱通海赶紧附和:“可不是吗?我看还不如上任知府胡正明,他多少还审过几个官司。”

    林一飞说:“这倒是奇了,如果是一般角色,相爷决不至于写那封信,他老人家一向处事谨慎,既然写了那封信,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朱通海说:“侯爷放心,依小的看,他绝不是什么惹不起的大怪,您还记得吗?他刚来泉州的时候,您的侄子,公子爷林子山冲撞了他的马车,您的女公子林子月射了他一弹子,一听说俩公子是您的家人,顿时蔫儿巴,开始说让抓人,第二天再也不提此事,这不是服软吗?所以侯爷完全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钱粮主簿邱敬金也说:“上次还说要查府库银钱,把我吓得不轻,没想到后来再也不提这个事,想来,他怕查到侯爷的头上骑虎难下吧。”

    朱雀说:“侯爷您要是还不放心,我去找人做了他万事大吉,您看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228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5)

    林一飞摸着肚子闭口不言。他不是不想杀虞丰年,而是在权衡利弊。

    照秦桧信中所说,虞丰年这个人十分危险,想尽办法也要把他杀了,可问题是,虞丰年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像一个值得费心除掉的人。如果把他杀了,连死两个知府,恐怕会引起皇帝的警觉,倒不如培养一个听话的窝囊废、提线木偶。

    林一飞摸着肚子犹豫不决,问朱通海和朱雀:“姓虞的最近在家干什么?见过什么人?”

    朱通海说:“在家没干别的事,就在知府后衙陪着他老婆,我去见他两次,一次在给他怀孕的大老婆洗脚,一次是在院子里种花,还对我说,‘今冬撒下一包籽,明春开出万朵花,朱通判要懂得享受生活’,侯爷请想,他要真胸怀大志,会做这些事情?”

    另一位官员附和:“是啊,通判大人说的是,我上次去找他,他说有事,不见我。后来看他手下从外面回来,买了许多茶叶、土特产,说先存着,用不了多久就回临安。细一打听才知道,说已经写好折子给太后,要太后在皇上面前说话,调他回临安。”

    旁边一位官员突然想起一件事,附和道:“对啊,确有其事,西城门黄门官是我大舅哥,前天半夜,虞丰年的随从打马出城,大舅哥拦下来查问一番,从包袱里搜出一封信,正是写给太后的信。这说明他确实不敢在泉州待下去了。”

    三人成虎,林一飞志得意满,微微一笑。看来此人绝不像秦丞相说的那般难以对付。

    林雀问:“那么侯爷,还要不要找人干掉他?”

    林一飞摇摇头:“不用。再观察观察、试探试探,果真是个废物。留着他替咱们背黑锅,国库亏空的事情都推在他的身上。”

    “好,观察观察,试探试探。”众人煞有介事咂摸着林一飞的话,尽量做出醍醐灌顶的样子,满脸谄媚。

    林雀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侯爷,上任知府胡正明自杀以后,他的女儿胡秋歌不知所踪,最近听说流落到清泉山下。躲在一户老农家里避难,要不要把她抓回来?您见过的,胡秋歌长得如花似玉,侯爷一定喜欢。”

    “是吗?……哪就去找,找到了给我抓回来,上次肥鸭子到了嘴边没吃着,这次说什么也要找到她。”

    林雀连忙恭维:“放心侯爷,我立刻派人去找。”

    “别忙,你们先去找。等找到了,别让府里的人去抓,让程不忧去,以抓国家逃犯的名义去抓人。省得民怨沸腾,毕竟我们是泉州侯府,做什么事情要表现出侯府的体面和形象。”

    “是是是。对对对,还是侯爷高明。我们马上去找。找到了就让程不忧去抓人。”林雀要走门,又被林一飞叫住:“等等。这几天程不忧来府里问安了吗?我怎么没看着他?”

    林雀忙说:“倒是没有,真是奇了怪,连续几天也不见程不忧的影子,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侯爷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找。”

    “等等,还有……”

    “侯爷请吩咐。”

    “把抓人的事提前告诉虞丰年,明明白白告诉他,胡秋歌是我林一飞要的人,一旦抓到我的府中,九死一生,试探试探他,看他作何选择?胆敢阻拦,让清泉山大寨主沙得权直接把他干掉,如果连这种事情都装作视而不见,这个人就不足为虑。”

    “侯爷高明,侯爷妙计!”众人又一一番肉麻的称赞。

    ……

    深夜,泉州知府衙门大牢。

    一道铁窗,里面是关了三天、每天只给一个黑馒头的程不忧,外面站着像个胖球一样的王无忧,他们的身后站着两个提牢官,各托着一个托盘,左边托盘上是一套红色的囚服,右边托盘上放着四个好菜、一壶好酒。

    别人不懂,程不忧可懂,穿上红色囚服,吃了好菜好酒,那就是要被送上断头台砍脑袋。

    程不忧两眼发绿,眼窝深陷,抓住铁窗喊冤:“兄弟,小人冤枉,小人没有杀人,也没有盗墓。”

    “呸”,王无忧一口痰啐在他的脸上:“所有人都看到你杀人盗墓,人证物证俱在,还敢抵赖?抵赖也没用,今天就送你到阎王爷那里报到。”

    程不忧扑通跪在地上:“兄弟兄弟,饶命啊,你们还没有审问,不能杀我,真的不能杀我。大宋律法……”

    “律你奶奶个腿!杀人、盗墓,两个都是掉脑袋的罪,你还跟我谈大宋律法?今天弄死你,你到下面跟阎王爷谈大宋律法去吧。来人哪,把衣服给他穿上,断头饭给他塞进去。”

    俩提牢官把断头衣、断头饭隔着铁窗塞进去,嘴里叹着气道:“程都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你也算吃过见过享受过的人,换上衣服饱餐一顿吧。对不住了,职责所在,您老也别怪我们哥俩。”

    “不要,拿走,拿走。”程不忧抓狂一般,把断头衣扔得远远的,断头饭也踢翻了,像头疯狗一样嚎叫:“王无忧,死矮鬼,你放了我,我没有杀人,胆敢杀我,林侯爷饶不了你,非把你碎尸万段……”

    王无忧一点都不生气,抱着膀子看着他笑:“骂,使劲儿骂。爷活得逍遥自在,不怕你骂,你越骂爷爷我越高兴。爷爷告诉你,我可不像虞大人那么心善,你的命掌握在爷爷的手里,你骂我一句,等会行刑的时候,就多割拉一刀,先从大腿上割,一刀一刀,像吃烤鸭一样,割成一片一片的,你现在骂了我有十句了,接着骂,爷爷数着呢?”

    “……”程不忧顿时哑口,瘫跪在地上,十分沮丧。

    王无忧嘿嘿直乐:“孙子,你怎么不骂了?你这鸟驴,作为都头,吃国家的俸禄,不替我们大人办事,却跟着活驴林一飞,你让林一飞来救你啊?看他怎么救你?恐怕人家根本就拿你当一条狗!你知道吗?要不是他你还死不了!怪就怪你站错了队,跟着姓林的,认命吧。饭菜也被你踢翻了,想吃也没了,来人哪,把他拖出去砍了,要砍十刀以上才能让他死……”

    王无忧一声令下,门外闯进来五六名彪形大汉,后面跟着人高马大、一脸横肉的刽子手,肩上的刑刀在灯光下闪着瘆人的光芒。

    程不忧这才恍然大悟,恐怕这一切都是知府虞丰年的计划,后悔不迭,当初为何要与他作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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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6)

    王无忧要杀程不忧,把他从牢房里像拖死狗一样拖出来,程不忧彻底崩溃。

    正在这时候,牢房外有人大喊一声:“虞大人到。”

    程不忧顿时如疯了一般:“虞大人,我要见虞大人,我错了,虞大人饶命!饶命啊!”

    提牢官把浑身哆嗦的程不忧扔在地上,虞丰年已走到他的面前。

    程不忧跪爬两步,大声呼救:“虞大人饶命,虞大人饶命,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了。”

    虞丰年眉头一皱,怒问王无忧:“王无忧,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私自做主,要杀程都头?”

    王无忧呲牙一笑:“嘿嘿嘿,大人息怒,我琢磨着,这小子给林一飞卖命,跟大人作对,罪不容诛,就想趁机弄死他出气。”

    “呸!王无忧,我警告你多少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胡作非为。要不是下人跑去送信,你今天就铸成了大错。”

    “嗐,大人,什么大错小错,我替你办事你倒要怪罪我?这小子真是林一飞的人,我打听清楚了,您到泉州上任那一天,在大街上冲撞您马车的正是林一飞的侄子林子山,射您金弹子的是林一飞的女儿林子月,当时是女扮男装。你让程不忧抓人,他百般拖延,阳奉阴违,这样的都头留他做什么?干脆我弄死他,然后我来干都头,保证带好队伍,为泉州百姓撑腰除害。”

    “胡闹!你等着,等回去再给你算账。”

    虞丰年说完,过来解了程不忧的绑绳。程不忧疑惑不解:“原来一切都是王无忧在搞鬼吗?这个死锉子,将来生了儿子还这么大个。”

    虞丰年轻声说道:“虞都头。对不起,王无忧胡作非为。我定不会轻饶。眼下你的案子尚未定案,恕本官不能因公废私放你出狱,至于你的罪状是该斩首,还是该关押十年二十年,都要定案之后再说。来人哪,把他送进去。”

    提牢官又把程不忧关进了牢房中,虞丰年转身要走,程不忧高声喊道:“大人,留步。我确实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虞丰年面色平静,心平气和,反问道:“可盗墓杀人人证物证俱在,你作何解释?”

    “我……唉,是这样的。那天我赌输了钱,路上吃饭的时候,听到两个小子谈论,说有个财主死了。埋在大银杏树旁边,晚上要去盗墓。我就想抓个现行,夜里带了两个弟兄去抓他们,到那之后。一看墓门大开着,还以为他们正在墓中行窃,连忙冲进去。谁知道里面没人。这时候官兵到了,误拿了小人。

    “噢?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请大人明察。”

    “程都头,我给了你机会。你竟然还蒙混本官,那俩衙役都已经招认,他们说的与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他们说你赌博输了一千多两银子,没办法,只好狗急跳墙带着他们偷坟掘墓,却被官兵抓个正着,我说的没错吧?你看这是什么?”

    虞丰年从怀里掏出两张借条来,正是程不忧打给“赌到死”的借条。程不忧大惊:“大人,这借条怎么在你的手上?”

    “怎么在我手上?你被人算计还兀自不知。你知道那千岁赌的庄家‘赌到死’是谁?是林一飞的官家林雀请来的,要‘赌到死’事先给你下套,赢干你的钱,霸占你的田产、房屋、地契。”

    “林雀?不可能啊,我又没得罪他。”

    “你没得罪他,可是林一飞看上了你的小老婆,要害死你,霸占她,你们一家子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程不忧顿时想起林一飞和林雀那丑恶的样子,恨得压根紧咬。

    虞丰年又接着说:“不光如此,你在路边面摊吃饭遇到的那对兄弟也是林雀安排的,故意引你去杀人、盗墓。你们去盗墓的时候,林雀又悄悄派人告诉我,让我派人前去抓你,谁知道你果真杀人、盗墓,这才被官兵抓回来。”

    “啊?原来是这样!”程不忧大怒,指天大骂:“林雀,老子非杀了你!林一飞,你个乌龟王八蛋,老子跟你没完!”骂完之后又一想,不对啊:“大人,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虞丰年说:“我本来也被蒙在鼓里,巧了,林一飞卸磨杀驴,要杀人灭口,除掉‘赌到死’,幸好被我的人巡街时发现,救了下来,‘赌到死’十分感激,这才将实情合盘托出,把借条也给了我。你看看,那人是不是‘赌到死’?”

    虞丰年的后面闪出一人,正是“赌到死”。“赌到死”近前几步说道:“程都头不要怪我,一切都是泉州侯林一飞安排的,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要恨你就恨他们吧。”

    程不忧简直快气疯了,大骂林一飞和林雀的祖宗十八代。与此同时,他想起了家中的妻子和小妾。那小妾娶了没一年,长得如花似玉,林一飞和林雀手段他最了解,可谓心狠手辣、不择手段,怕小妾已经落入了林一飞的手里。

    于是程不忧慌忙给虞丰年跪地磕头:“大人,小人有眼无珠,以前处处跟你作对,请大人救我,快派人到我家看看,怕林一飞已对我的家人下手了。”

    虞丰年连忙安慰他:“都头放心,你家里老小我已派人保护。”

    说话间,外面哭着进来两个女人,正是程不忧的老婆和小妾,俩人衣衫不整,扑到铁窗边呼天抢地。程不忧心里直翻腾:难道林一飞已经得逞了吗?

    “你们怎么来了?”

    “老爷,出事了……”说着又哭。

    “出了什么事?说!快说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程不忧的老婆哭罢多时,抽抽噎噎地说:“老爷,这几天你没回家,我们都非常着急,下午咱家突然闯去一伙强人,点了一堆火,升起一股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闻到那个烟以后全家都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我和小妹都躺在床上,衣衫不整……”

    “你说什么?谁干的?!”程不忧血往上涌,脑袋嗡嗡直响。

    随便程不忧怎么问,程不忧的妻妾都只顾着哭,把程不忧急得乱蹦。王无忧连忙过来:“程都头,不要惊慌,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贵妇人被熏翻之后,我们虞大人派去营救的官兵正好赶到,驱散贼人,救下了两位夫人。屠恶虎都头带人去救的,不信你去问他。不过他要是再去晚一会儿,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未完待续。。)

第230章 治坏人就得有坏招(7)

    此时屠恶虎闪身进来,附和着说道:“程都头不要惊慌,我带官兵及时赶到,那些恶人没有得逞,您的两位夫人都安然无恙。”

    “果真如此?那伙贼人是谁?”

    王无忧说:“是谁还用说吗?你瞧这个,这是贼人身上掉下的一块腰牌,你认识吗?”

    程不忧拿来起来,胸中怒火万丈,腰牌上写着一个“林”字,正是泉州侯府的腰牌。跳脚大骂:“林一飞,林雀,我操你八辈儿祖宗,老子非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

    程不忧又冲虞丰年跪倒在地:“多谢大人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永世不忘。”趴地上磕了三个头。

    王无忧叹口气:“唉,其实我们虞大人很器重你,本想把你收归帐下对抗泉州侯,也为百姓出力,谁知道你竟然杀人盗墓,大人也帮不了你。”

    程不忧连忙分辨:“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这前前后后摆明了就是林一飞在陷害我,看守墓地的老头我根本没有杀他,一定是林一飞派人杀掉,栽赃陷害于我,请大人网开一面,放我出去。

    “大人你放心,只要放了我,我一定鞍前马后、做牛做马服侍大人!泉州我了解,泉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黑白两道的势力,没有我程不忧不知道的,只要大人救我,我一定立功报恩。”

    虞丰年沉思良久:“你真的没有杀人?”

    “小人对天发誓,真的没有杀人!跟我一起前去掘墓的衙役可以作证。”

    程不忧的老婆和小妾也跪倒在地磕头求饶:“请大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感谢大人救我们全家老小。”

    屠恶虎也凑过来深施一礼:“大人。小人为证,程不忧虽然人品恶劣。做了不少恶事,但我相信他肯定没有杀人。请大人斟酌。”

    “你也为他求情?我听说你们一贯不和,他为了当上正都头,还想方设法陷害你,当上正都头以后,又屡屡欺压刁难你,你不记恨他吗?”

    屠恶虎微微一笑:“大人,我虽然瞧不起他,但抛开人品不说,程不忧做事足智多谋。脑子活泛,比在下强,希望大人网开一面,死罪饶过,戴罪立功,让他设个时限,立功抵罪便是,不立功的话再惩处他不迟。”

    王无忧说:“大人,您救饶了他吧。经此一事,他也就看清了林一飞和林雀的真面目,不可能再为林一飞效力,而且林一飞得着机会一定会暗害他。建议大人不仅要放了程都头,还有恢复他的官职,他才能好自我保护。”

    其他牢头、衙役也来为程不忧求情。虞大人点点头:“好,程不忧。难得大家为你求情,但丑话说在前面。今天我自作主张,先假释了你,容你戴罪立功、自证清白,但你瞧见没,这八百两的借条,我押在手里,挖粪掘墓、杀人灭口的案卷也不会封存,先观察你三个月,如果这三个月你依然不办实事、为非作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到时候杀你个二罪归一,绝不容情。如果三个月内痛改前非,我就把案卷和借条都烧掉,还你清白之身,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程不忧死里逃生,差点哭了,趴在地上连连磕头。他老婆小妾也磕头谢恩。

    “先别谢”,虞丰年说,“我话还没说完。死罪饶过,活罪不免,今日起,屠恶虎是正都头,你降为副都头,你要听他的话,见他如见我,如有半分不敬,按律治罪。”

    “是!小人谨遵大人命令。我一定辅助总都头,调集泉州所有衙役,勤加管教,为大人效力。”

    又磕头谢过屠恶虎,感谢屠恶虎救下他的老婆小妾。

    当下虞丰年让人放程不忧带着老婆、小妾回家,其他衙役也都回家休息。只剩下虞丰年、王无语和屠恶虎。

    屠恶虎再次对虞丰年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大人收人还能这样收!大人运筹帷幄,真乃诸葛再生、子牙在世。这样最好,衙门里的人团结起来,对付林一飞又多了一分力量。最重要的是,跟着大人办事,心里十分舒坦,我屠恶虎做事就没这么舒坦过。”

    王无忧说:“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我师弟的手段。慢说对付一个小小的都头,就是林一飞,也是小菜一碟。”

    虞丰年说:“对付恶人,最好令其改邪归正,为民谋福,这是上上之计;若实在不能改邪归正,再把他除掉不晚。当然,像林一飞这样的大奸大恶,定要除之而后快。

    “程不忧改邪归正,用不了几天林一飞就会知道,到那时必定要出杀招对付我,嘱咐弟兄们多加防范。”

    “放心吧,大人,我已经按你的安排交代下去,保证万无一失。”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家睡觉吧。”

    屠恶虎告辞离开,虞丰年看他远去,突然翻脸,狠狠瞪着王无忧:“王矬子,你今天干了什么好事?”

    王无忧佯装不知:“师弟,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什么也没干啊?师弟今天一定累了,快回后堂休息吧,几位弟妹都在家等着你呢,我也该回去了。”

    “回来!王无忧,你别想躲,你干的好事还想瞒我?我问你,程不忧俩老婆醒来之后,为何躺在床上衣衫不整?”

    “这个?我这不是为了演戏逼真吗?要不然屠恶虎前去营救的时候,人家好端端的,你营救个什么劲?再说了,我也没有怎么她们……真的,真没有怎么……”

    “呸!王无忧!你个色狼,还敢瞒我?你点火熏翻他们之后到底做了什么?你要不做什么,她们不可能哭得那么痛苦,说!不说的话,将来你在我这里一分钱也拿不到。”

    王无忧见虞丰年看出了玄机,嘿嘿一笑:“兄弟你真厉害,这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小弟见她们昏了……嘿嘿,就顺手哈哈了。不过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不把戏演到位,怎么能让程不忧怀恨林一飞?做事就要把事情做到位!再说了,他老婆和小妾不是也忍了,没敢告诉程不忧吗?”

    虞丰年啼笑皆非,又气又恨,心说好在王无忧长得又矮又丑,真长成自己这个样子,不知道得祸害多少姑娘。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好色无度,恐怕将来非在女人身上栽大跟头。“王无忧,我警告你,老子最后忍你这一次,你胆敢再不听我的话,擅自做那些勾当,我非阉了你。”

    王无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虞丰年,嘿嘿一笑:“睡吧睡吧,我先走了……”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第231章 杀犬夺寨立威(1)

    虞丰年收了程不忧,心中稍稍安稳了些。这个人吃人的时代,最重要的不是人才,而是人多势众!有了屠恶虎和程不忧,一善一恶,一正一邪,加上他们手下二三百名衙役,泉州侯不敢轻易对自己下手。自己隐忍了这么多天,总算可以喘口气!

    转过天来,虞丰年画了图纸,找来工匠,让他们对照图纸做一些人形沙袋,再做许多护具,传授屠恶虎和程不忧许多非常科学的训练方法,让他没事的时候就带着衙役训练拳脚、兵器、步法,以及近身格斗和搏杀。

    屠恶虎和程不忧被这些新奇的图纸和设想惊呆了,从来没见过。尤其虞丰年演示搏杀技巧之后,两个人惊得目瞪口呆,招式也完全没有见过,出招速度快如闪电,十个八个衙役根本无法近身。

    他们心中对虞丰年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谁能想到,一个看上去高高瘦瘦的小伙子,竟然是这么厉害的高手。于是练习起来,都很卖力。

    这一天,程不忧来找虞丰年:“虞大人,出事了,泉州侯林一飞那王八蛋又要做坏事。”

    虞丰年问道:“怎么了?他要做什么坏事?”

    程不忧说:“他一大早派下人去我家找我,问我最近在忙什么,还说听说我跟您走得近。我假装糊涂,忍辱负重,不提他们上次熏翻我浑家的事情,托辞说跟你貌合神离,‘心还在泉州侯府’。他们试探一番,说出泉州侯的指令。大人你知道林一飞要我做什么?要我今天晚上去抓上任知府胡正明的女儿胡秋歌。”

    虞丰年一惊:“噢?胡秋歌?我听屠都头说,胡正明自杀以后。胡秋歌不知所踪,传言说她已经死了。难道还活着?”

    “没错,的确还活着,泉州侯的人打听出来,胡秋歌流落在了清泉山下的清泉村,隐姓埋名,藏身在一个农夫的家里。”

    “林一飞为什么要抓胡秋歌?”

    程不忧说:“小人想来有两个原因,一来胡秋歌长得漂亮,今年也才十九岁,林一飞早就想打她的主意。二来。胡正明自杀跟林一飞有关,林一飞怕斩草不除根,必留后患。”

    虞丰年问道:“胡正明的死与林一飞有什么关系?”

    程不忧说:“胡正明人品正直,上任以后和大人一样,想为泉州百姓做些事情。不过胡大人做事不讲究策略,他先从府库银两查起,严查贪污**。

    “泉州府蛀虫太多,钱粮府库的账根本对不上,对不上的那些烂账中。有一半以上落入到泉州侯的腰包里。泉州侯就联络泉州大小官员放了一场大火,烧了钱粮府库,账本也烧了大半。

    “这还不是最阴险的,大火烧完。以泉州侯为首,二三十名大小官员写了一封奏折,联名举报胡正明贪污**。玩忽职守,说他才是纵火的元凶。致使钱粮受损一百多万两,其实这一百多万两正是当初亏空的数额。他们众口一词。三人成虎,胡正明百口莫辩,连急带气,竟然被逼投缳自缢。

    “也有一种说法,说他是被人在饭菜中下毒毒死的。可怜胡正明一死,覆巢之下无完卵,一家老小死走逃亡,女儿胡秋歌生死不明。林一飞怕他生还告状,一直派人四处搜查,最近在清泉山下的清泉村找到了。”

    “原来如此,既然他们找到了胡秋歌,为什么还要你去抓人?悄悄抓回去,不管是强行霸占还是杀人灭口,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岂不更好?”

    程不忧咦了一声:“是啊,我倒没想到这一点,他们这是何意?难道是骗我去抓人,要把我杀人灭口,然后还要霸占我的浑家?”

    正说话间,外面衙役来报:“大人,泉州侯府派人下书。”

    虞丰年一愣:“哟,泉州侯府派人给我下书,这倒是件稀奇的事情,让他进来。程都头,你先回避一下。”

    ……

    泉州侯府一名家奴来到会客厅,撇着嘴,一副倨傲的神情。从这奴才身上,就能看出林一飞对虞丰年的态度——蔑视、无礼!

    虞丰年丝毫不在意,反而表现的十分热情:“小哥,林侯爷有书信给我?”

    “正是!这是给你的信,你好好看一看!”那小子把信单手交给虞丰年。

    虞丰年撕开信封,掏出信瓤,信很短,措辞很不客气:“虞大人,上任知府胡正明畏罪自杀以后,其女胡秋歌一直外逃,本侯查明,她落在清泉山下的清泉村,被一户姓陈的老汉窝藏在家里,我已请都头程不忧前往缉捕。特告知阁下。”书信没有落款。

    虞丰年看过之后,问送信人:“小哥,林侯爷除了这封信,还有什么交代吗?”

    家奴说:“我们侯爷说了,胡正明和胡秋歌曾栽赃陷害我家侯爷,他老人家的意思,人抓到之后直接送到侯爷的府上,杀剐存留,任凭侯爷自便,你最好睁只眼闭只眼装看不见。如果知府大人多管闲事,别怪侯爷不客气。”

    “哦哦,就说这么多?还有吗?”

    “没了!拿钱吧。”家奴说完,伸手要钱。

    虞丰年问道:“钱?什么钱?”

    那家奴嘿嘿一乐:“知府大人,这您还不明白,太不开面了吧?您瞧瞧我,我来给你送信,路途不远可也不近,跑烂了鞋侯爷可不管!怎么说你也得给双鞋钱。”

    “噢,对对对,应该的,应该的。”虞丰年从怀里摸看半天,摸出两块碎银子,约有二两,在手里摩挲了半天,又把一块装进怀里,把另一块小的很舍不得的递给了送信人。

    送信人嫌弃的表情像看到了屎一样:“知府大人,切,你可是真抠。”

    虞丰年嘿嘿一笑:“没办法,俸禄不多,得把钱攒下来。”

    送信人把银子揣起来,趾高气扬出门离去。

    程不忧从后边闪出来,气呼呼地:“虞大人,你别生气,林家人就这样,从家奴身上你就能看出泉州侯是个什么货色。不过小人不明白,林一飞为非作歹,找我也就算了,为何要通知大人?这事您管吗?您要不管,胡秋歌必定被林一飞糟蹋咯,有死无活。”(未完待续。。)

第232章 杀犬夺寨立威(2)

    胡秋歌落在林一飞的手里,有死无活,此事必须得管。只不过,如何管法?“林一飞明目张胆为非作歹,为何还要通知我?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虞丰年捏着那封信陷入了沉思。他问程不忧:“程都头,假如说你要做一件大事,会不会告诉你的冤家对头?”

    程不忧想了想:“恐怕不会,我怕冤家对头给我捣乱。”

    “也就是说,林一飞要害胡秋歌,不怕我捣乱。换句话说,他要么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明明白白示威;要么给我挖坑下套算计我?”

    “大人说的有道理,林一飞就是这么想的。那么咱们管不管?”

    虞丰年微微一笑:“必须得管。我若不管,胡秋歌就会落入他们的手里,必定遭殃,与此同时,我们也就被林一飞永远钉在泉州的耻辱柱上。我不但要管,还要通过这件事立立咱的威风,让泉州百姓看到,泉州的天空林一飞是遮不住的!”

    “大人说得好!不过,万一如您所说,林一飞给咱们挖坑设套怎么办?”

    虞丰年反问道:“你要是林一飞,会设下什么陷阱?”

    “我要是林一飞……那我就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大人有所不知,清泉村附近就是清泉山,清泉山上盘踞了数百名强人,大寨主叫沙得权,此人是林一飞的帮凶,两人沆瀣一气,为非作歹。林一飞不方便出手做的事,都让沙德权去做。恐怕这次林一飞要借沙得权的刀除掉大人。”

    “原来如此!”虞丰年暗自庆幸。好在收下了程不忧,要不然这些情况自己如何知道?

    虞丰年思虑半天。吩咐道:“程都头,咱们俩演一出戏吧。”

    “演什么戏?”

    “假装你我不和,林一飞要你去抓人,我就求你去救人,可是你当面与我翻脸,最好吵得天翻地覆,让林一飞知道你我彻底反目。接下来,你带三十人到清泉村抓人,我再放话出去。就说我手下无人可用,亲自带十个家人去清泉村救人。你记住,你抓到人以后,把秋歌姑娘带回知府衙门。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一切我自有安排。”

    “这么做可行吗?大寨主沙得权心狠手辣,不得不防。”

    “你放心吧,按我说的做。”

    “好吧。”程不忧答应一声,出门部署一切。

    ……

    ……

    下午,泉州侯府歌舞升平。林一飞正在后花园听戏。林雀笑嘻嘻来报:“侯爷,有好事。”

    林一飞摸着肥胖的肚子问:“什么好事?”

    “虞丰年要管咱们的闲事,他让程不忧带人去救胡秋歌,程不忧当场撂挑子。跟虞丰年闹得天翻地覆。虞丰年成了光杆元帅,准备亲自带着一二十个家人去救胡秋歌,你说好笑不好笑。”

    林一飞摸着肚子哈哈大笑:“没想到。姓虞的还有那么一点骨气。既然如此,你派人去一趟清泉山。让老沙派人下山,送虞丰年去见阎王吧。”

    “是。我马上去办。”林雀说完,站着不走。

    林一飞瞅瞅他:“怎么?你还有事?”

    林雀嘻嘻一笑:“侯爷,小的还有一计。”

    “嗯?说说。”

    “侯爷,虞丰年带人到清泉村救人,你知道的,他一共才带来四五十个随从,带走一二十人,在知府家门保护家眷的就只剩下二三十个,如果咱们趁衙门空虚,化装成清泉山的强人,把知府衙门烧了,抢了府库钱粮,就算沙得权杀不了虞丰年,只要知府衙门被烧,府库钱粮被抢,咱就能像除掉胡正明一样除掉虞丰年。到时候再把虞丰年的四个老婆抢来,嘿嘿嘿嘿,他们都说,虞丰年的四个老婆个个国色天香,大美人哟!”

    林一飞腾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哈哈,好主意,老子没白养你,说到了爷的心里,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这对狗主仆真是计狠心毒。

    …………

    …………

    二更天,西北风啸,寒夜冰冷。

    清泉村外的树林中黑黢黢一片,清泉山大寨主沙得权带着上百名喽啰兵埋伏在此,观察着清泉村的一举一动。他告诫手下:“孩儿们,都他妈把招子擦亮,机灵点儿,泉州侯下了命令,今天要把狗贼虞丰年弄死仔清泉村,谁砍了虞丰年的狗头,老子赏银一百两。”

    正说话间,看远处官路上二三十支灯笼火把,缓缓向清泉山靠近。喽啰兵都一阵骚动:“大王,来了,来了,杀过去吧。”

    “杀你妈个头。没瞅见灯笼上写的字,‘林’,泉州侯的人,是程不忧!稳住,继续等。”

    来的正是程不忧。程不忧带着三十名衙役,高挑灯笼火把,扑进了清泉村,惊起全村狗吠声此起彼伏。

    按照事先探好的路径,他们找到胡秋歌藏身的农家,不由分说破门而入,把胡秋歌和老农一家老小七八口人都抓了起来,塞进马车里。全村人都被惊了起来,都跑出来看,一看是官府衙门抓差办案,谁也不敢多问一句,又都牢牢关了家门,躲起来不敢出门。

    程不忧带着胡秋歌等人出了村庄,刚到村口,一阵大乱,见来时的路上,一二十条灯笼火把排成一条火龙扑到近前,灯笼上写着大大的“虞”字,耳边听喊杀声由远及近:“杀啊,营救忠良之后胡秋歌,诛杀林一飞的走狗!”

    程不忧知道,这是虞丰年派来的人,忙高声命令道:“后队变前队,从另一条路走。”程不忧带着人马向东跑去,边跑边让人大喊,“沙寨主在哪里?沙寨主在哪里,快来捉拿虞丰年。”

    树林中的沙得权早看到了,也听到了,一看泉州侯的消息果然不错,才一二十人,便完全不放在眼里,一举手里的大枪:“弟兄们,狗贼虞丰年来了,诛杀虞丰年,找泉州侯领赏,杀啊!”

    沙得权人高马大,声音如雷,一声令下,百余名喽啰兵喊杀连天,扑奔那条火龙。

    举着灯笼火把的那帮人听杀声四起,顿时停下脚步,灯笼火把混在一起,乱成一团。沙得权大喜:“他们怕了,给我杀!”

    转眼一马当先,直扑过去,还没等他们杀到近前,那些人举着火把调头就跑,沙得权贪功,带着百十号人紧追不舍……(未完待续。。)

第233章 杀犬夺寨立威(3)

    沙得权一路狂追,可奇怪的是,追出一里多地,前面的火把越来越少,最后全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咦,怪了,人呢?”沙得权止步搜寻,一个人影也不见。正这时候,一个喽啰兵大喊:“大王,前面。”

    果然,前面又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而且火光越来越多,在黑夜之中十分醒目。“追!就算是追到泉州府也要把虞丰年宰了!”

    带人又狂追下来,距离火把越来越近,看得愈发分明,见前面十多个人似乎被困住了,逃脱不得。依稀能听到他们无助喊叫的声音,夹杂着哭声:“他们追来了,完蛋了,虞大人,我们再也回不了临安了。”

    沙得权大喜:“哈哈,他们完蛋了,杀过去,一个不留!”百十号人成扇面状直扑那些人,万万没想到,距离还有一二十步的样子,就觉得脚下一软,跑在前面的二三十人全都掉进了陷阱之中。

    更倒霉的是,下面全是水,虽然福建的冬天不算冷,可这个时节,水温最多七八度,冰凉刺骨。前面的人掉下去,后面的人收不住脚,扑通扑通,下饺子一样,又掉下去一大堆。

    原来,脚下是是一条河,水位虽然不深,但被人把河坡挖得十分陡峭,河堤上用枯枝败叶遮盖了,拿着火把的那帮人站在河对岸诱敌深入,沙得权贪功心切,夜里又看不清楚,中了计。

    这时候杀声四起,跳出来一百多名衙役。平端长枪,枪头冲前。及时“刹车”没跳下去的贼寇也都被逼入冰冷的河水中。一个也没跑掉。

    火把亮处,屠恶虎哈哈大笑。看着贼寇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哭爹喊娘。有的人往河堤上爬,有的人试图反抗,都被屠恶虎率领众人顺过枪杆往下戳,刚爬上来,又被戳下去。

    一时间淹死、冻死,被同伴手里的兵刃误伤扎死的不计其数。屠恶虎别提有多解气,这帮人平日里打家劫舍、无法无天,穷凶极恶,今天罪有应得。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一百来号匪徒死了快一半。剩下的缩在河水里冻得嘴唇青紫,话都说不出来。屠恶虎看差不多了,招呼一声,给我拖上来绑了。

    不大一会儿,死的、活的都被捞上来,衙役们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们全都五花大绑,其中就包括沙得权。沙得权平日里横得像头熊,现在再看。冻成了“冰熊”。

    他哆嗦着环视四周,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瞅了半天问道:“谁……谁……他妈是虞丰年?让老子……看看……栽在了谁的手里,也好……死个明白……”

    屠恶虎哈哈大笑:“抓你这废物何须我家老爷亲自出马?有你屠老爷就行了。你放心。等回到衙门自然就能见到我家老爷,会让你死个明白的。”

    原来,虞丰年坐镇府衙指挥。根本没有出马。

    程不忧带着胡秋歌等人也赶了来,此时程不忧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对胡秋歌做出解释。说抓她是为了保护她,胡秋歌这才恍然大悟。

    屠恶虎、程不忧大功告成。护送着胡秋歌,押着沙得权一干匪徒凯旋而归。等回到泉州城里,老远就看到府衙方向灯火通明,耳轮中叮叮当当,杀声震天。

    ……

    屠恶虎程不忧大惊,怎么回事?难道林一飞调虎离山,趁我们前去清泉山救人,端了泉州府衙?

    连忙招呼众人:“快,快去救虞大人家小。”

    等众人杀到府衙之中,见里面正打得热闹,仔细一看,放下心来。

    火光之下,虞丰年搬了把椅子端坐在房檐下,正跟周晨星和颜如玉两位夫人嗑瓜子看热闹。

    院子当中,王无忧和二十名师兄弟,带着三四十名衙役,一共五六十人,端着长枪长戟将十多名身份不明的土匪困在正中间。地上还扔着三四十具土匪尸体。都是被箭射死的,有的死尸身上射得像刺猬一般。

    王无忧在外围指挥着,训练有素、进退有度,毫不慌乱,里面的土匪可倒了血霉,没有一个不挂彩的。有的是箭伤,有的是枪伤,他们都已经支撑不住,早就想放下刀枪跪地投降,可是王无忧太坏了,拒不接受投降,谁扔了兵刃跪在地上,他就让人拿枪戳谁的屁股,戳得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逼又捡起刀枪硬撑着。

    王无忧更坏的是,他还不让人下死手,枪戟不扎要害,转拣皮糙肉厚的地方戳,到最后,每个土匪身上都被戳了十多个眼,才结果他们的性命。

    到最后包围圈中只剩下一个人,是这帮土匪的头子,浑身是血,血肉模糊,还没送命。

    这个人是虞丰年和王无忧故意留下的活口,他们认识此人,却装作不认识,屠恶虎和程不忧也都认识,不是别人,正是泉州侯府的外府主事林雀。

    林雀太惨了,他给林一飞出的主意,“趁虞丰年带人到清泉村救人,带人化装成清泉山的土匪,端了泉州知府衙门,再放一把火烧了,不仅要抢走府库钱粮,还要抢走虞丰年的四个老婆”,算盘打得极好,又急于在林一飞面前立功请赏,于是自告奋勇,亲自带队。

    他从府中挑选了五十名高手,乔装打扮,杀进了知府衙门。他本以为,知府衙门空虚无人,只有些虞丰年的家眷,哪知道杀到知府衙门以后,房顶上出现了二三十名弓箭手,一阵乱箭,片刻便射死了三十多人。

    其余人等刚要逃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杀出五六十人,人人手里端着缨枪长戟,把他们团团围住,直到一一戳死,最后只剩下林雀光杆一个,到现在林雀才知道虞丰年的厉害。

    虞丰年手一举,众人平端枪戟后退三步,林雀身子一软,瘫坐在死尸之间。

    虞丰年一声令下:“把这名胆大包天的匪徒给我拿下,监押起来。”

    林雀还挺横:“虞丰年,算你他娘厉害,我且问你,你怎么知道老子要带人前来端你的老窝?”(未完待续。。)

第234章 杀犬夺寨立威(4)

    虞丰年哈哈大笑:“你这蟊贼,岂能料到老爷我的手段?老爷我最擅长的就是端别人的老窝,岂能被你算计?来人,把他给他押下去。”

    林雀破口大骂:“姓虞的,你敢抓我?我是泉州侯府的总管林雀,我要见泉州侯。”

    虞丰年哈哈大笑:“老子早知道你是泉州侯的管家,要不然也不会留你活到现在?你放心,老子绝不会亏待你,一定要好好折磨你,为泉州老百姓出气。押下去,再到厨房取些盐巴,浑身上下的伤口都给他抹点儿。”

    衙役们不由分说,把林雀押入死牢之中,真有衙役到后堂厨房取了盐巴,不大一会儿,监牢之中林雀叫得像杀猪一般。众人都哈哈大笑。

    屠恶虎、程不忧对虞丰年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急忙兴冲冲跪倒交令:“大人,大功告成,不光救下胡秋歌,还抓了清泉山的大寨主沙得权。”

    虞丰年大喜:“好,两位都头辛苦了,兄弟我明日重重有赏,你们为泉州百姓做了一间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屠恶虎和程不忧再次跪倒谢恩,把胡秋歌和收留他的农夫一家请过来。胡秋歌等人都给虞丰年跪倒谢恩,虞丰年将他们搀扶起来,打量胡秋歌,看他十**岁的样子,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却有一番难以掩饰的美丽容貌,于是心中暗骂林一飞,这样的姑娘万一被你糟蹋了该有多可惜?

    虞丰年安慰他们一番,让周晨星和颜如玉带他们下去,安排住处休息不提。

    屠恶虎和程不忧又命人把沙得权和五六十名匪徒押过来。这帮孙子走了一路,衣服是湿的。嘴是紫的,脸是灰的。心是凉的,这难受劲儿比死了好不到哪里去。

    虞丰年瞅着沙得权,一看他三十岁出头,身高比自己稍矮一些,却宽得多,就是太惨。

    “你是沙得权?”

    沙得权冻得直哆嗦,翻着眼睛看虞丰年。程不忧狠踹了一脚,把沙得权踢翻在地:“沙得权,瞅见没。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家老爷、知府大人虞丰年,你不是想见他吗?”

    沙得权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你就是虞丰年,老子真是窝囊,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鸟毛孩子耍弄,老子死也不瞑目。”

    王无忧一听这话,大怒,像球一样滚过去,飞脚便踹,浑身上下连踹了一二十脚。把个沙得权踹得满地打滚。可这小子骨头很硬,破口大骂:“你个矬子竟敢打我,有本事就杀了我,清泉山上的兄弟为替我报仇的。非把你们一个个送去见阎王。”

    他越是骂,王无忧越是打,也不管是头是屁股。只顾解恨地踹。

    虞丰年倒是心中一动,问程不忧和屠恶虎:“两位都头。清泉山上有几位寨主?”

    程不忧回道:“一共两位,沙得权是大寨主。二寨主是他亲弟弟沙得势。”

    “沙得势人品如何?”

    “跟沙得权一样,滚刀肉、亡命徒,为虎作伥,经常下山抢劫,动不动就杀人放火,手上沾满了鲜血,死不足惜。”

    屠恶虎也说:“大人,胡正明胡大人之死与他们兄弟二人脱不了干系,就是他们兄弟受林一飞指使,带兵下山火烧了府库,逼死了胡正明。此事程都头比我了解。”屠恶虎想起那件事情,就愤愤难平,顺嘴说了一句气话。

    程不忧面色一红,叹气道:“唉,屠都头说的对,那件事情小人也有罪。小人身为衙门都头,龟缩在家才铸成大错,此时想起来无地自容……”

    虞丰年连忙摆手:“此一时彼一时,对过去的事情心存愧疚是好事,以后多行善事补回来就是了。”

    程不忧慌忙叩头:“小人一定知耻后勇,一心辅佐大人和屠都头,立功赎罪。其实,小人当下就有心引一队人马,去攻打清泉山,剿灭山贼草寇。只不过若是清泉山关了山寨大门,落了吊索,别说泉州府衙二三百衙役,便有千军万马也上去不得!小人实在有心无力。”

    虞丰年伸手相搀:“程都头,有你这番话兄弟我就十分欣慰了。其实你的话倒提醒了我,我有一条顺水推舟之计。”

    程不忧问:“大人有什么锦囊妙计,小人洗耳恭听。”

    虞丰年说:“沙得权下山杀我,他兄弟沙得势在山上必然焦急等待,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咱们挑选百十号能打的衙役,化装成山贼的模样,趁天不亮,返回山寨中。你们把我虚绑了,绑绳系成活扣,再收买几个抓来的山贼,他们只要看到熟人,再加上天黑看不清晰,自然不会有戒心。

    “如果他们盘问仔细,问为何去了这么久才回来?你们就说被林一飞喊去他的府中喝酒;要问沙得权的所在,就说沙得权喝醉了留在了泉州侯府睡觉,让你们把我押到山上开刀问斩。他们看绑了我,一定放咱们进去。

    “只要能混进山寨,见到沙得势,就把绳索拽开,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拽出兵刃,砍了他的脑袋。所谓擒贼擒王,只要沙得势一死,一干喽罗兵不足为虑,此计如何?”

    屠恶虎、程不忧齐生称赞:“妙哉!好计!”

    当晚,虞丰年把沙得权等人押回监牢,先当着众人的面砍死两个面相凶恶的贼寇,其他人等顿时磕头求饶。虞丰年挑了十多个,问他们想死想活。

    哪有不想活的,纷纷求饶,虞丰年说:“想活容易,必须倒反山寨!”他把要求一说,谁敢不听?十多人跪倒磕头,愿意倒反山寨,改恶从良。

    虞丰年命他们换上干衣服,他和屠恶虎、程不忧,以及挑选出的百余名衙役,也都换上了衣服,黑灰抹脸,乔装成山贼的模样。

    收拾妥当,已到了四更天。虞丰年让王无忧、周晨星看家,自己亲自带了屠恶虎、程不忧以及百余名衙役,吃了些干粮,趁着夜色,直奔清泉山。

    五更时分,来到清泉山下。虞丰年让屠恶虎用活结头把自己绑了,嘱咐他牵好绳子头。让十多个山贼都在前面,好像“押”着囚犯一样,其余人等各带利刃簇拥在后面。(未完待续。。)

第235章 杀犬夺寨立威(5)

    到得山下,看那清泉山上的关隘巍峨高耸,气度不凡,尤其上面摆着强弩硬弓,灰瓶炮石,着实易守难攻。

    大寨主出征,山上的七八百喽啰兵都没睡觉,只等大寨主归来庆功。小喽罗借着黎明微光,看见下面许多喽啰兵绑了一个人来,飞也似报上山去。

    不多时,只见两个小头目站在关隘上,高声问道:“可是大寨主回来了?绑的那人是谁?”

    一个投降的喽啰兵答道:“我是李四,在清泉庄抓了泉州知府虞丰年,大寨主让我们押上山来开刀问斩。”

    楼上的头目看不真切,听声音就是李四,又问道:“你们因何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大寨主呢?”

    李四高声解释:“我们抓了虞丰年已后,去到了泉州侯府,林侯爷非常高兴,留大寨主在侯府吃酒,让我们先把姓虞的押回来。快开寨门,放我们进去。”

    两个小头目听了这话,欢天喜地,说道:“好了!你们在此少待一时!”两个小头目就上山来报知沙得势,把李四的话学说了一遍。

    沙得势听了大喜,拍着桌子叫道:“解上山来!取下虞丰年这厮的心肝做下酒!”

    小喽罗得令,来把关隘门开了,便叫送上来。屠恶虎、程不忧混在喽啰兵当中,紧押着虞丰年解上山来。

    看那山寨的三座关,十分险峻。两下高山环绕,包裹住中间大寨;山峰生得雄壮,中间只一条路上关来;三重关上摆着擂木炮石。硬弩强弓,苦竹枪密密地攒着。

    进关以后。虞丰年带来的那些衙役趁着朦胧的夜色,都散去了。躲在暗处,准备伺机下手,夺取山寨。

    山上所有的喽啰兵注意力都集中在虞丰年身上,加上天黑,对其他人并不在意。

    过得三处关闸,来到聚义分赃厅,厅前山门下立着一二十个小喽罗。

    看见缚得虞丰年来,都指手骂道:“你就是泉州知府,泉州侯恨你入骨。二寨主最喜欢吃人心肝下酒,看不慢慢碎割了你!”

    虞丰年低头走着,并不作声。

    押到聚义厅,中间放着一把虎皮交椅;众多小喽罗拿着枪棒立在两边。不大会儿,只见两个小喽罗扶出沙得势来坐在交椅上。

    屠恶虎、程不忧紧紧地傍着虞丰年来到阶下。

    沙得势骂道:“你那厮鸟!天堂有路儿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落在你爷爷我的手上,正好剖开胸膛取出心肝给我下酒。”

    正说着,虞丰年猛一抬头。浓眉一竖,大喝一声“撮鸟休走!”

    屠恶虎把绳子头一拽,拽脱了活扣,绳索脱落。虞丰年从腰里拽出软剑银蛇,猛然刺出。

    与此同时。屠恶虎、程不忧,擎出跨刀扑向两边的喽啰兵。他们带来的衙役一齐发作,并力向前。

    沙得势还没反应过来。早被虞丰年一剑刺中咽喉,由于力大。剑尖儿穿透脖项,钉在后面的柱子上。虞丰年拔出捡来。沙得势胖大的身躯摔倒在地。手下的小喽罗早被屠恶虎程不忧搠翻了三四个个。山寨门外看守的喽啰兵被衙役们放翻了十多个。

    虞丰年高声叫道:“放下刀枪,投降免死!若不从者,斩尽杀绝!”

    聚义厅内外散落的七八百名小喽罗和几个小头目惊吓得呆了,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只得都来归降投伏。

    虞丰年把所有喽啰兵跪在聚义厅内,恐吓一番,无非大寨主已被官府捉拿,只问主谋,胁从免罪,控制了局势。小喽啰都愿意归降官府,只求活命。

    虞丰年随即叫把沙得势等尸首扛抬出去烧化。

    此时天已大亮,虞丰年叫出山上的主管钱粮仓库的偏副头目,检点仓敖、账目。一查,大喜,山上仓库中搜出黄金三万余两,白银四十余万两。一问才知道,这些钱就是当初泉州府库丢失的银两。

    虞丰年让拨出一些,赏给山上的喽啰兵,令他们暂时安心待在山寨之中。

    小喽罗们一看虞丰年十分仁义,且人人心中有杆秤,知道沙得权、沙得势不是东西,林一飞也不是玩意,都真心愿意归降虞丰年。

    虞丰年让屠恶虎暂时代管山寨,拨给他五十名衙役,驻扎在山寨上统管山寨,尤其保护好山寨上的钱粮。

    部署完一切, 虞丰年的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一夜之间,不仅救出忠良之后胡秋歌,抓了林一飞的管家林雀,还杀了沙得势,关了沙得权,剿灭清泉山,如此高效壮举,翻遍宋史也找不到第二个。

    虞丰年带着程不忧回转泉州衙门。王无忧、虞丰年的四位夫人,以及众多衙役都在等候,他们也都一夜没睡。众人见虞丰年豪发无损、精神饱满,都非常高兴。

    这时候,王无忧带过来一位面色黝黑的年轻人:“师弟,有一件大好事,这位是从鄂州三江水寨赶来送信的。他说你的干兄弟岳雷正在赶来泉州的路上,带了八百好汉,距此只有五十里。”

    那年轻人慌忙跪倒磕头。虞丰年大喜,拉起年轻人的胳膊亲热得不得了:“这位小哥,你是我兄弟岳雷派来送信的?”

    “正是。岳少帅两个时辰就能赶到泉州。”

    虞丰年心花怒放,盼了好久终于盼来了,岳雷赶到,还带了八百子弟,以后泉州彻底成为自己的天下,泉州侯完蛋了。“小哥,你马上去见我兄弟,替我送一封信给他,让他按照我信中所讲行事。”

    虞丰年立刻写了一封信交给年轻人,又赏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火速给岳雷送信。做完这件事情,完全放下心来。

    程不忧站在院子里,正绘声绘色讲述智取清泉山的详细经过,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欢呼雀跃。见虞丰年过来,程不忧拍马屁:“我们大人的壮举,一定让泉州侯胆战心惊,再也睡不好觉。”

    虞丰年微微一笑:“没有程都头、屠都头,以及众多兄弟,十个虞丰年也做不成事,众人的功劳,我虞某都记在心里,明天论功行赏。”

    众人大笑,有人看虞丰年十分随和,笑着问道:“大人,为何明天论功行赏,今天为何不赏?”

    虞丰年说:“因为今天我们还要趁热打铁,再做一件大事。”

    “做什么事这么重要?”

    “这件事情比剿灭清泉山还重要,做得好可以改变泉州格局,让百姓扬眉吐气。”

    众人都被吊起了胃口,静静地等待下文。虞丰年嘿嘿一笑:“这件大事就是‘吹牛’!”

    “吹牛?”众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懂。虞丰年说:“对,就是吹牛。做了这么大的大事,当然要让泉州的每个老百姓知道,咱们要使劲儿吹牛、宣传,让百姓知道,知府衙门不是窝囊废,衙役官差不是他林一飞的家奴,不光能做事,还能做大事,能为泉州百姓做主。”

    众人群情激动,又都鼓起掌来。

    虞丰年站在院子中间发布命令:“程都头!”

    “在!”

    “贴出告示,午时三刻,菜市口公审林雀和沙得权,请全城百姓来看。”

    “是!”程不忧当即下去准备。

    虞丰年又高声喊道:“王无忧!”

    王无忧连忙答应:“在!”

    “再次贴出求冤榜,请百姓告状。”

    “是!”王无忧也下去准备。

    虞丰年又叫过来一个衙役,吩咐他们说:“你们去替我送一封信,请一位客人,出席公审大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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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南宋当权贵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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