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独一无二
(228)
于前世,她欠下他的情义,他也为她而死。
重活一世,她是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他再次步履进了这火坑。
况且也可借足此事,让王上知晓,她已然彻彻底底的放下过往,对宋少将再无任何情义。
隼逸寒朝着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了下去。
待走到殿门外之后,这芙蓉看了看主子的神色,略显疑惑开口道:
“这些时日这王上好不容易对那妖女冷淡了下来,您为何将给这宋少将议婚的事借此推给了她,若是以往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
“可如今那妖女心如蛇蝎,早就对宋少将恩断义绝了,若是她将此事给办妥当了,岂不是趁此机会讨得王上欢心从而再次复宠。”
夜凌音缓缓神色,淡淡出声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宋少将的婚事可是个烫手山芋,我巴不得借此机会推的远远的,就连王上亲自给他赐婚,他都推了多少回了。”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让本宫有什么法子,反而若是此事办不好,惹得王上以为本宫办事不利,她既然借此想要居功邀赏,便索性由着她去了。”
芙蓉暗自努了努小嘴,又嘟哝了一句:
“这段时日关于那个妖女的谣言在后宫内闹得满城风雨的,都说那妖女被摄政王给强撸了好几日,恐怕早就失了清白之身。”
“况且王上千里迢迢去北凉又遭遇刺客,都说是北凉王假意投诚,实则是想要在北凉取了王上性命,即便她如今劝服了北凉归顺秦汉又如何。”
“恐怕如今王上对她存有疑虑,这辈子那个小贱人恐怕都再难有翻身之日了,她的好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
夜凌音面色微微暗了暗,按照书中剧情所述,这女主被摄政王所俘虏扣押在城墙之上以此来威胁王上退兵。
可王上却众目睽睽之下当机立断的冷血无情的给女主亲手射了一箭,实则男主是为了保护女主。
而却被女主误会男主对她的绝情绝义,后来女主被宋煜给救走,这男主派兵四处搜查以为这女主和男二私奔。
一气之下便派兵伙同西楚对北凉进行前后夹攻,北凉亡国。
北凉王和王后不堪受辱双双自尽,而女主和男二也被男主双双被秦汉士兵抓回了秦汉。
只是她至今依旧有些迷惑,这女主究竟使了什么法子方才让摄政王顺利放走她的,难道她知道这摄政王的秘密。
此刻,她的脑海内宛如浆糊般浑浊不堪,似沉思了许久之后,她方才略显质疑的开口道:
“早就听闻江湖上的青云山庄都是顶级杀手,只要他们接下的活,从未失手过,那日怎么会那些杀手会中途撤走呢?”
芙蓉微微顿了顿神色,方才疑惑开口道:
“奴婢也不知,听闻那青山山庄的人已经将银两全部如数的归还,倒是也没说猝然停手的缘由,那妖女也算是命大福大,暗中逃过了此劫。”
“不过老爷交代了,说是王上正在秘密查询宛妃遭受刺客之事,甚至还暗中派了暗卫护住宛妃,暂时不易对宛妃下手。”
“老爷还嘱咐奴婢,让您这段时日小心些,莫要让人有所察觉了,一切先静观其变再说。”
“况且那妖女如今已然彻底失了恩宠,往后也必定没有机会跟娘娘争夺这王后之位了,娘娘也无需为此忧心。”
夜凌音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挑眉开口道:
“你啊,还是太小看那个妖女在王上心目之中的位置了,想要彻底的绊倒她还早着呢。”
***
此刻,夜色渐浓,月色皎洁。
刘公公轻瞥了一眼外面夜幕降临的夜色,又转目看了看正在案前处理公文的某男,小心翼翼的躬身开口道:
“王上,如今天色不早了,其他各宫的嫔妃都还翘首以盼的等着王上呢,不知王上今夜---王上许久没去宛居宫了,要不今夜去看看宛妃娘娘,娘娘想必会很开心的。”
隼逸寒略显倦色的伸了伸懒腰,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神色俱疲的开口道:
“是啊,天色不早了,是该早些安歇了。”
说完,这男子方才将折子重新合了起来,丢置在一旁,又将毛笔搁置在砚台上,这才缓缓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只是刚要跨步走出殿外,他又重新折了回来,微微紧锁着眉梢来回步履略显沉甸甸的在殿内兜了好几圈。
惹得身旁侍奉的刘公公也跟着一头雾水。
刘公公转目略显狐疑的睨了睨在殿内独自转着圈的男子,轻唤了一声:
“王上,您这是---?”
此刻,隼逸寒却暗中在心里琢磨着,今日那丫头难得主动来找他,以前来找他都是对他有所求。
今日那丫头带着点儿幽怨的语气无非是含沙射影的在证明自己乃独一无二的。
可他乃堂堂的一国之君,不能因为那个丫头难得的示好一回,他便立刻缴械投降。
况且这女子若是盛宠太浓了,必定也会养成恃宠而骄的性子,更加不懂得珍惜。
因此这对待女子的恩宠也得收放自如。
前段时日他这般肆无忌惮的宠着她,惯着她,无非是因为她性子大变。
不再跟从前那般死气沉沉的,总算有了点烟火灵动气,他自是龙颜大悦。
可这段时日那丫头仗着他的这份恩宠越发肆无忌惮,胆大妄为。
又为了避免她成为宫里的活耙子,他方才刻意的对她冷淡下来,他就是想要给她对这份恩宠患得患失的感觉。
毕竟这世上的东西太过轻而易举得到的,反而不会懂得珍惜。
只有来之不易的恩宠,她方才懂得爱惜,以往他使尽手段想让她跟其他的嫔妃一般争风吃醋,她向来安然泰之。
这世上最怕的事情,便是他在乎的女子对他视而不见。
而这种宛如漠视寡淡的态度会令他发狂,却又无可奈何。
难得如今她起了几分争宠的心思,他自然乐之。
他一直都以为这世上之事都可以靠攻心而徐徐图之,包括人心也是如此。
这般想着,男子的步履微微一顿,话锋一转:
“算了,还是去甘泉宫找烟妃下棋吧!”
第(229)章 欲拒还迎?
(229)
刘公公的神色微微闪过一抹疑惑,旋即便点了点头。
他将手里的拂尘微微一扬,有板有眼的用公鸭嗓喊了一声:
“摆架甘泉宫。”
刘公公心里却不由暗自悱恻了一番,这王上半月以来时不时的向他打听宛妃的动静。
貌似在时刻盼望着宛妃能够主动找上门来,因此这段时日脾气也比以往要暴躁了许多。
难得今日这宛妃刻意向王上示好,又话里话外的想让王上帮忙指点画作。
可这王上为何不见好就收,反而又去了甘泉宫内,这王上的心思晦暗莫测,还真是难以琢磨。
那边,在宛居宫内。
一身罩薄薄柔软的米黄色纱裙的女子正静幽幽的窝在软塌上孜孜不倦的翻看着一本书籍,满头青丝垂落在双肩。
在妩媚的夜色映衬之下,更加隐隐约约将女子凹凸玲珑的身姿显现出来,撩人心弦。
此刻,白梅气鼓鼓的从外间步履进了殿内,没好气的嘟哝出声道:
“真是气死奴婢了,本来今夜王上原本要摆架来宛居宫的,也不知为何王上会突然改了主意跑去甘泉宫了。”
“娘娘难得如此主动的去找王上一回,没想到王上居然这般不给主子留下情面。”
苏清宛悠悠然的将书籍搁置在旁边的红木圆桌上,方才不以为然的轻笑了一声:
“王上摆明了是欲拒还迎。”
白梅不解的挑眉开口道:
“欲拒还迎?不是女子对男子的用词,怎么会---,娘娘您真可会开玩笑。”
苏清宛微微扯了扯红唇,淡笑一声:
“王上他虽然乃一国之君,但也是寻常男子,自也会小家子气,无非与身俱来的天子的强大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他是绝对不容许他的嫔妃们对他存有轻视疏忽或者二心的,想必他是把他那套御心之策用到了女子身上罢了。”
白梅似乎恍然的明白了几分,微微皱眉开口道:
“莫不是王上还未曾放下娘娘跟宋少将的过往,还是说王上还介意您被摄政王给强撸过去的那些不清不楚的谣言?”
清秋看了主子一眼,又转目看了旁边的白梅一眼,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行了,所谓日久见人心,王上乃一国之君,心里芥蒂也无可厚非,日子久了自会明白娘娘的心意的,咱们也没必要太过心急,给娘娘压力,反而会乱了阵脚。”
“娘娘,天色不晚了,还是早些安置吧!”
苏清宛点了点头。
翌日一清早,苏清宛正在慢悠悠的用着早点,这外间的白梅便神色匆匆的急忙步履进了殿内,急色开口道:
“娘娘,不好了,今儿早上这烟妃有点反胃呕吐,王上便有点不放心,旋即便传了太医给她诊脉,没想到这烟妃居然怀了喜脉,这该如何是好?”
白梅瞅着主子依旧面色淡然的不缓不急的细嚼慢咽着小米粥,好半天都未曾有所话音,顿时急上眉梢又开口道:
“娘娘,如今都火烧眉头了,您怎么还如此沉的住气啊,这王上向来最为钦佩烟妃出众的才情,又加上烟妃慧智兰心,出身不凡,乃丞相嫡长女。”
“若是此番能顺利诞下子嗣,恐怕这后位非她莫属啊,王上既然在朝堂之上君命已出,自然不会朝令夕改,还望娘娘早点拿出主意才是啊。”
苏清宛挑眉淡淡的轻瞥了她一眼,用白净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嗔怒出声道:
“瞧你这火急火燎,六神无主的样子,纵然这烟妃顺利怀上了身孕又如何,是男是女还未知了,王上可说了要顺利诞下长子,公主可不算的。”
“至如是否能顺利将孩子生下更加未仆先知了,恐怕这后宫里头,有人比我还坐不住了,我又何必操这份子闲心。”
身旁侍奉的清秋忙朝着她暗自递了一记眼色,示意她出去。
白梅撅了撅小嘴,这才神色郁闷的转身诺诺的退了下去。
清秋看了看主子,又温声开口道:
“这白梅性子直爽,向来口无遮拦的,还望主子莫要跟她生气,她也是替主子着想,这才一时失了分寸,只是这烟妃先您一步抢先怀孕,娘娘不得不有所防备啊。”
苏清宛暗叹了一声,目光幽幽带着几分飘逸的睨着莫处。
她犹然记得前世的时候,这烟妃确实先她一步怀上了身孕,只是孩子没保住导致小产了。
至如这孩子如何小产的,前世的时候本就想独处一隅之地,对后宫嫔妃之间的争宠手段从来不屑一顾。
甚至除了少时外,平日里跟烟妃交情也很浅薄,因此她也并不清楚她是为何小产的。
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话,按照前世剧情所走的话,最后能够顺利诞下王上龙子的便只有她。
最后,这隼逸寒一统天下之后,还册封了她的孩子为皇太子。
因此她方才能如此镇定自若,当然因为之前的剧情有所改变,也不知道这中途会不会出现一些变故就未可知了。
此刻,苏清宛眼眸微微一敛,又吩咐底下的奴仆将饭桌上的吃食给全部撤退了下去。
须臾片刻之后,这隼逸寒下了早朝之后,便风尘仆仆的朝着宛居宫内走了进来。
这会男子抬起眼眸便瞥见女子神色百无聊赖的正微微支撑着下颚,另外一只手似含着某种忧愁的用莹白的指尖点着茶水在桌案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这会听到门口异口同声的传来一叠叠请安声。
苏清宛猝然拉回了思绪,忙站起了身子,对着男子福了福身子,温声开口道:
“臣妾给王上请安!”
女子今日身罩淡绿色的华丽衣裙裹身,外披月白色的纱衣,满头青丝紧紧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上面斜斜的插入了一支碧玉簪。
蛮腰纤细。
娇小玲珑。
自从她性子大变之后,她的妆容向来显得清丽脱俗,不似从前那般过分的娇艳媚态。
男子忽地抬手便紧紧的握住了女子略先冰冷的玉手,却惹得女子微微娇嗔了一句:
“王上不是还在生宛儿的气吗?怎么今儿得闲跑来宛居宫呢?”
隼逸寒牵着女子的玉手一块往旁边的红木椅子上入座。
男子的大掌带着点儿暧-昧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摩梭着女子洁白如玉的小手,挑眉开口道:
“瞧爱妃这话说的,莫不是还在埋怨寡人,这段时日寡人故意冷着你,晾着你。”
第(230)章 你究竟是谁?
(230)
隼逸寒牵着女子的玉手一块往旁边的红木椅子上入座。
男子的大掌带着点儿暧-昧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来回摩梭着女子洁白如玉的小手,挑眉开口道:
“瞧爱妃这话说的,莫不是还在埋怨寡人,这段时日寡人故意冷着你,晾着你。”
“还不是因为不想爱妃成为这宫里头的活耙子,况且前段时日爱妃劝诫寡人要懂得雨露均沾,寡人可是时刻记挂在心里头得,寡人也觉得爱妃说得十分有道理。”
“寡人这般恩宠于你,可也不想人人皆道爱妃狐媚君上成为一代妖妃,惹得爱妃成为了众矢之的,惹得整个后宫怨声载道的。”
苏清宛略显暗色小声揶揄开口道:
“王上说的言之有理,臣妾也不想成为人人诛之的祸国殃民的妖妃,给王上和秦汉添来祸端,既然如此,王上今日又为何来看望臣妾?”
隼逸寒微微皱眉,轻嗔了一句:
“傻丫头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祸水之类的,寡人还记得当时这秦汉的星宿官还有道士都言爱妃乃天生有紫星护体,凤凰命格。”
“日后这好福气还在后头了,应该是爱妃乃福泽天佑咱们秦汉才对啊。”
苏清宛眉目微微闪烁了一下,皱眉开口道:
“王上就知道取笑臣妾,什么凤凰命格,臣妾也不敢有此妄念,这些年来王上日理万机的处理政务事,导致后宫子嗣空缺,如今总算苍天有眼让烟姐姐有了喜脉,总算能为王室开枝散叶。”
“臣妾也为王上和烟姐姐高兴,只是臣妾无用,辜负了王上的圣恩,这才承宠许久也未曾有身孕,终究是臣妾的罪过,还望王上勿怪!”
隼逸寒幽深的眼眸闪过一抹尴尬之色,又缓声开口道:
“爱妃别胡思乱想,好好的养着身子最为重要,这生孩子也得看天意,等寡人忙完了政务事,晚上再来看你。”
待隼逸寒走到殿门外之后,他的面色微微沉了沉,怒不可泄的开口道:
“到底怎么回事?可查清楚呢?”
身后的刘公公忙颤巍巍的开口道:
“老奴找人查看过了,除了宛妃之外,只要王上在其他宫殿内就寝,便会点上龙诞香,可那日小德子当差说是按照王上的旨意点燃了香料。”
“可没成想这香料燃烧了一半便熄灭了,这才导致这烟妃意外怀上了身孕,老奴该死,还望王上责罚。”
隼逸寒怒气冲冲的直接下令开口道:
“拉下去,直接杖毙!”
说完,男子便疾步如飞般的大步离开了,刘公公战战兢兢的在身后跟着,一直跟进了承乾殿内。
刘公公一边暗自给王上递上一杯清茶,一边惴惴不安的开口道:
“那烟妃娘娘的孩子---?”
隼逸寒直接怒火中烧的将茶盏狠狠的往刘公公身上砸了过去,顿时四分五裂,伴随着一声怒喝:
“滚!”
刘公公只好苍白着面色,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此刻,殿内,隼逸寒微微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绪烦闷,他这人向来不近女色,对女色也不感兴趣。
除了苏清宛之外,他还真的没什么美人令他情欲上瘾的,自从登基之后,更是鲜少来到后宫。
偶尔也只是为了缓解政务和朝堂之上的压力,去夜贵妃哪儿说一会话。
或者跟烟妃吟诗作对,下棋画画等等之类的讨个雅趣。
再不济偶尔会去其他的宫殿内听嫔妃们唱曲子,即便偶尔在其他宫殿内歇息,也只是太累了。
想找个地方睡觉而已,也没宠幸其他嫔妃的想法,关键是没那种涌动的情趣和欲-望。
他这人眼界甚为挑剔,也不是对美色来者不拒,其实对于他来说,兴许关了灯美人都是一个样。
可不知为何,这世上除了宛妃,可以给他带来那种奇妙的深入骨髓的淋漓欢悦之感。
其他的嫔妃压根提不起他半点兴趣。
以前跟宛妃关系闹得分崩离析的。
他身为一代君王也不想向宛妃低头,因此借着酒气也为了释放舒缓一下政务压力。
偶尔也会宠幸烟妃和夜贵妃。
想必这烟妃便是上次这宛妃被摄政王强撸。
他心里烦闷至极这才借着酒气宠幸于她,方才让她意外怀孕的,本来他心里就已然有了算计和琢磨。
若是这宛妃未能顺利诞下子嗣,他是绝对不会容许其他的嫔妃怀孕的。
可如今烟妃意外怀孕了。
他不可能掐死自己的孩子,毕竟烟妃温柔贤惠,又才貌出众,虎毒还不食子了。
看来只能另外想法子,毕竟这烟妃也不知道是否能顺利的诞下子嗣,也不知这子嗣是男还是女。
真是一时贪杯,酒后乱性。
果真后患无穷。
也许世人不知向来以贪图美色自居的秦汉王居然宠幸其他的美人需要靠酒来暂时的麻痹自己得到些许的舒缓。
他微微半阖了阖眼眸靠在软榻之上,唇边却情不自禁的勾勒出一抹凉薄之色。
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娶了当年那个无法无天的离经叛道的丫头为妻。
可自从跟她成婚之后,宛如中了蛊似的,越陷越深。
本来他想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就是贪图垂涎她的美色罢了。
甚至他借此找过不少的千姿百媚的美人寻欢作乐,可不知为何,那些美人终究比不过她。
只要看着她,就能激发他的情-欲,就想要狠狠的碾压她欺侮她,其他的女子却从未给他这种想要征服的感觉。
此刻,他的思绪有些飘远,似微微陷入沉思,忆起了他忽地态度大变想要娶她为妃的那一年。
那时候他刚打了一场胜仗凯旋而归,却因此受了很严重的伤势需要窝在床榻上修养。
还记得那是他跟那个丫头三年未见,第一次见到那丫头。
那少女身罩一套藕粉色衣裙,柳眉杏眼,肤白如玉。
漆黑灵动的眼珠微微滚动,宛如花间朝露,巧笑嫣然。
楚楚美态一时之间令他怔愣失了神色。
旋即,他有些心慌的敛了心神,略显不确定的质疑出声道:
“你究竟是谁?居然敢擅自闯入本殿下的宫殿,该当何罪!”
第(231)章 男女有别可懂?
(231)
少女睨着面前的少年一本正经的呵斥的模样,顿时忍不住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狡黠的嗤笑。
旋即便将手上的红木托盘搁置在旁边的矮凳上。
女子微微支撑着下颚,笑盈盈的朝着少年眨了眨水灵灵的清透的眼眸,愕然挑眉开口道:
“我说太子哥哥,才三年不见,你就把宛儿忘的九霄云外了,我是宛儿啊,你真的不认识我呢?”
少女的眉眼宛如一汪秋水,似能够轻而易举的摄人心魂。
他真没想到当年那个丑陋不堪的圆滚滚的野丫头有朝一日会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的少女,绝美倾城。
说实话,他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是他有史以来瞧见的姿色最美的姑娘。
尤其是那双清丽琉璃的般眼眸望着他的时候,还惹得他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
他顿时面色微微一沉,旋即错愕的转了目光,冷着脸呵责了一声:
“别这么看着我,你跑来干什么,本殿下不想看到你,赶紧的给本宫立刻马上滚出去!”
少女微微嘟哝了一句:
“没想到太子哥哥出去镇守边关三载,脾气还是一如既往如此的臭。”
说完,少女一边端过汤碗小心翼翼的吹着,一边悠悠然的开口道:
“如今太子哥哥受了伤,千万莫要气急攻心,对身体很不好的,这段时日,宛儿一定会好好侍奉太子哥哥养好身子,太子哥哥就莫要跟宛儿记仇了好呗。”
“要不咱们和好如初,忘记了小时候那些过往恩怨,太子哥哥乃堂堂男子汉应该不会跟宛儿这般的小女子计较才是吧!”
她心里却在冷嗤一声,若不是姑母所逼迫,让她趁此机会讨好太子,她才懒得热脸跌上人家的冷屁股。
可她仔细想过了,日后这太子若是顺利登基便是这秦汉的一代君王。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质子公主确实没必要跟他起了争执,闹了矛盾,这样对她日后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处。
况且她心里还在秘密盘算着另外一件事。
她来之前已然想好了,不管这太子如何刁难于她,她都决议跟他化干戈为玉帛,笑脸相迎。
果真,少年闻言,顿时面色温怒的出声道:
“你给本宫滚出去,本宫才不稀罕你假惺惺的来照顾,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姑侄俩心里盘算着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要靠讨好本宫从而扶摇而上让本宫册封你为嫔妃。”
“本宫警告你,别痴心妄想,像你这般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图谋不轨的女人,本宫见的太多了,本宫绝对不会让你有可乘之机的,赶紧的有多远给本宫滚多远---。”
隼逸寒因为动了怒气,一不小心牵扯了伤口,惹得他痛的眉心狠狠的蹙了起来,就连额前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儿。
旁边的女子见状,忙宽慰的安抚了一句:
“宛儿早就劝诫太子莫要动怒生气,你偏生不听,这不刚愈合的伤口许是因为太子的震怒又撕了口子。”
“宛儿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好好侍奉太子哥哥的,还望太子哥哥大人有大量愿意给宛儿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只要太子哥哥能够原谅宛儿儿时的鲁莽和冒犯,不管太子哥哥让宛儿做什么,宛儿都甘之如饴。”
“太子哥哥不是口口声声说宛儿想要图谋不轨,居心叵测,想要借此攀附权贵扶摇而上呗。”
“太子哥哥这般忌惮宛儿,莫不是担心宛儿真的有朝一日会把太子哥哥勾走了魂魄儿---。”
被她这么一说,隼逸寒更加气急败坏了。
他微微喘着粗气,扬手便将绣花枕头往那丫头身上扔了过去,却被那古灵精怪的丫头及时躲闪开来。
他只好虚声唤了一句:
“翠儿,翠儿,明珠---。”
少女一边将枕头给少年重新枕好,一边温声细语开口道:
“太子哥哥别喊了,瞧嗓子都喊哑了,这翠儿和明珠刚才被我吩咐去别处办差了,即便太子哥哥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应您,宛儿是真心照顾太子哥哥的。”
“太子哥哥还是先把汤药给喝了,回头等您身子养好了,再找宛儿算账也不迟啊,太子哥哥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福了宛儿的一番好意呢?”
隼逸寒冷冷的目光剐了她一眼,刚才朝着她怒嚷了好几句,已然耗费了全部精力。
他现在全身虚软,又加之刚才气急攻心撕裂的口子此刻正冒出斑驳的血珠儿。
只好全程黑着脸,被动的配合这丫头一勺一勺的喂给他汤药。
待喝完了汤药,苏清宛又熟捻的拧干了白色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和手。
这会少年瞅着女子上前来准备解开他已然汗湿的亵衣。
少年顿时目光机警的狠狠的抓住了女子细嫩的手腕,冷声质问开口道:
“你干什么?男女有别可懂?”
隼清宛被他捏的生疼,微微蹙眉开口道:
“我看你刚才牵扯了伤口,想给你伤口及时上点药包扎好,免得伤口感染了,况且如今就你这样虚弱无力的,就算我想勾搭你也不成啊?”
隼逸寒气的脸色又是一黑:
“你---你让本宫的内侍进来,这里不需要你伺候的,赶紧的给本宫滚远点。”
苏清宛嘿嘿一笑,洋洋得意的扬眉开口道:
“不好意思,你的内侍恰好也去办差了,这里除了我没别人呢,你若是不怕伤口感染便继续跟我耗着吧,反正到时候晚上高热痛苦的是你,又不是我。”
少女瞅着少年沉着面色一声不吭的模样,微微顿了一下神色,这才缓缓上前来替男子解开了汗哒哒的白色亵衣,又小心翼翼的替男子上药包扎好了伤口。
因为女子离的比较近,女子身上似卷着淡淡渺渺的栀子花还有木槿花香飘逸了过来,散发着淡淡的清雅干净的香气,沁人心脾。
反而不似其他女子那般庸脂水粉的,至少令人不讨厌。
待服侍完少年之后,少女便随意的端坐在圆桌旁捧着一本话本看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咯吱咯吱的发出玲珑般的笑声。
少年瞅着那边的少女悠闲自若的姿态,看着话本又悠哉游哉的吃着圆桌上摆放的各种琳琅满目的吃食,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会他微微黑了黑脸,朝着她嚷了一声:
“喂!赶紧的滚过来。”
第(232)章 丑死了。
(232)
少女只好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然后勾唇一笑: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少年一直憋着面色很久之后才有些尴尬的出声道:
“本殿下要如厕,赶紧的让本宫的内侍进来。”
苏清宛想了想,这个确实她不能代劳,旋即便让门口守着的丫鬟去唤内侍进来。
伺候了太子爷一整日,这会苏清宛实在有些困乏了,晚上她一个清白的姑娘家继续留在这里伺候实在不太方面。
她便将殿下身旁侍奉的丫鬟都给重新唤了回来,这才倦色的打道回府。
此刻,身旁的桃枝忧心忡忡的看了看主子,似有些迟疑开口道:
“公主,您想的这个法子真的有用吗?这太子殿下向来对您厌恶至极,他真的会帮您吗?”
苏清宛微微顿了顿神色,无可奈何开口道:
“你也知道我姑母的心思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让我嫁给太子为妃,自然是绝对不会容许我嫁给煜哥哥的,可太子殿下对我深恶痛绝,又怎会娶我为妃。”
“到时候只要这太子殿下主动跟我撇清关系,并在我的姑母面前替我跟煜哥哥说上几句好话。”
“说不定我们的婚事也就成了,这姑母也不好彻底的福了太子的情面不是?只是这太子殿下脾气臭一点,又难以伺候,委实有些---。”
“不过只要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受这点苦楚又算得了什么。”
桃枝也跟着认同的点了点头:
“还是公主聪慧,知道退而求其次,从太子殿下这里找突破口,这太子哥哥打小跟宋少爷亲如兄弟,一定会帮你们的,成全你们一对鸳鸯的。”
翌日一清早,平日里非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少女。
今儿她一大清早便起床来亲手准备给太子熬煮汤药,这会她小心翼翼的端着红木托盘便走了进来。
她的头顶上还带着折叠的兔耳朵的帽子,随着少女的动作,那兔子耳朵活灵活现的摇晃着,显得有几分俏皮和滑稽。
隼逸寒冷着脸,呵斥了一句:
“苏清宛,你又在搞什么鬼?”
苏清宛将汤药搁置在旁边的矮凳上,又抬手抚摸了一下摇晃的兔耳朵,笑得有几分狡黠:
“宛儿这不是担心太子哥哥见到宛儿会动怒生气,这不昨儿宛儿便琢磨了一个晚上,方才想出了这个主意,无非是想给太子哥哥讨一个乐趣,免得太子哥哥太无聊了。”
她一边明媚含笑的说着,一边又来回灵动的摇晃了一下兔耳朵:
“太子哥哥你看,宛儿是不是特别的像一只蹦蹦跳跳的,活泼可爱的小兔子,只要能逗乐太子哥哥一笑,宛儿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
“这太医都说了,太子哥哥只要心情好,这伤势才会尽快的愈合,怎么样?”
“看在宛儿如此用心良苦的份上,你就勉强的笑一个吧,算是给宛儿一点面子好不好嘛,你不知道做这个兔子式样的帽子很辛苦的。”
“昨儿宛儿可是熬夜了好几个时辰方才大功告成,可见宛儿对太子哥哥的一片真诚赤胆之心,可谓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
隼逸寒在外镇守边关三年有余,又是荒郊偏僻之地,平日里寂寞聊赖的很。
貌似好久没听到有个野丫头聒噪不停的在他的耳朵旁叽叽喳喳不停的絮絮叨叨。
惹得少年微微皱了皱眉梢,非常不客气的丢出了一句:
“丑死了。”
这丫头还是跟从前一般一旦有求于他,她那张巧嘴就跟抹蜜似的讨巧伶俐的很。
只是他刚在前线负伤回来,这丫头便上杆子似的非常热枕的跑过来献殷勤。
以前这丫头年龄小,自是没那么多的小心眼。
如今这个丫头出落成了花季少女,估摸跟那些对他图谋不轨的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一般无二,贪慕虚荣,攀附权贵。
苏清宛倒是也没生气,微微咕噜着小嘴,思量着开口道:
“既然太子哥哥不喜欢小兔子,改天我再换一个新花样便是,太子哥哥还是先把汤药给喝了吧,若是凉了就不好喝了。”
苏清宛小心翼翼的给少年喂了汤药,又拿着干净的拍子给少年洗脸洗手,还给太子喂了小半碗的小米粥。
少女还不忘吩咐膳厨,蒸一些新鲜的水果蔬菜过来,细语嘱咐道:
“太子哥哥您如今受了很严重的伤势,这太医院的人说如今您忌辛辣,忌荤腥,忌冷食,即便是新鲜的水果,往后一定要用开水蒸一下方才能够入口。”
“还有太医说了,您长期躺在床榻之上没活动胫骨,对恢复伤势也不利,太子哥哥,要不宛儿给您揉一揉双腿吧。”
“太子哥哥放心,宛儿为了更好的照顾您,还特意找太医学了推拿揉捏之术,一定会让太子哥哥舒服满意的。”
“太子哥哥,那个您要是觉得无聊的话,要不宛儿给您念话本,或者读太子哥哥平日里爱看的书籍,治国通鉴或者兵法之类的都可以。”
隼逸寒原本以为这丫头也就是一时兴起,三天两头的热乎劲。
可没想到这丫头倒是坚持悉心照顾了他数日,也不再跟从前那般顽劣任性。
反而把他照顾的十分妥帖。
甚至还为了讨他的欢心,每天变着画样的脑袋上戴着各式各样的图案的帽子。
有模有样的像戏文里一般刻意的捏着嗓子哼唱上几曲。
不管隼逸寒如何对她呵斥挑剔,大呼小叫,她都能笑脸相迎。
这日,隼逸寒正窝在床榻上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看一本书籍,目光却时不时的朝着殿门外扫了好几眼。
他这才微微轻哼了一声,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那丫头今日没来?”
丫鬟忙躬身开口道:
“回太子殿下的话,昨儿皇后特意前来传了旨意,说是宛公主居心叵测,唯恐对太子不利,还严令不让宛公主靠近太子殿下的宫殿半步。”
隼逸寒暗自清了清嗓子,沉着脸,又冷声下令道:
“你让她赶紧的滚过来。”
那丫鬟似神色有些迟疑,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可皇后那---?”
隼逸寒怒斥了一声,“皇后那自有本殿下担着,你速去速回。”
那丫鬟诺诺的应答一声,转身直接走了出去。
第(233)章 欲擒故纵的把戏。
(233)
隼逸寒悠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嘴里似还哼唱着轻快的小曲儿。
等了好半响,依旧没见那丫头的身影,惹得少年的面色不由微微暗了暗。
果真这丫头难得伺候了小半月,便吃不了苦头逃之夭夭了。
他心里正冒着一团火,那丫头便姗姗来迟的悠闲的走了进来。
只是今日头上不是顶着老虎或者小花猫之类的图案,反而戴着一顶翠绿细长柳叶编制的花环,上面还插着姹紫嫣红的娇艳的花朵。
加之今日少女身罩月白色的纱裙,越发衬托面色晶莹如玉,美目流盼,似新月生晕,不可轻易亵渎。
隼逸寒忙敛了敛慌乱的心神,微微转了一下目光,皱眉开口道:
“就你这样的,还扮演仙女下凡?”
苏清宛勾唇笑了笑:
“宛儿有自知之明,自不敢跟美若天香的仙女相提并论,如今秦汉,也唯独只有像烟姐姐那般的美人儿方才跟仙女媲美。”
“这不刚才宛儿见池塘边的柳叶生的极好,便临时起意亲自折了花环。”
“宛儿还特意的在花环上插入了各种千娇百媚的花骨朵儿,闻起来似有清新雅致的百花香味,甚为好闻,不信,太子哥哥,您闻闻看?”
说完,少女还眉目欢快的将小脑袋特意的凑到少年的面前。
果真一阵阵百花香夹杂着清新的女儿香幽幽淡淡的飘逸了过来。
惹得少年的面色不由略显紧绷的紧了紧,假意的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道:
“不是说尽心尽力的照顾本宫以此来恕罪,你刚才又跑到那野去了,如此玩忽职守,敷衍了事,这就是你照顾本殿下的态度?”
少女挽唇一笑,微微嗔怒开口道:
“可皇后一直以来便不喜欢宛儿,以为宛儿刻意接近太子哥哥居心不良,就连太子哥哥也认为宛儿想要借此攀附您而扶摇而上。”
“宛儿实在冤枉,方才不敢恣意的叨扰太子哥哥,免得惹太子哥哥烦扰。”
少年微微捏住少女嫩白的下颚,挑眉反讥出声道:
“欲擒故纵的把戏,又是你姑母教给你的?”
苏清宛被少年捏的生疼,忙抬手福掉他的大掌,有些温怒出声道:
“什么欲擒故纵啊,太子哥哥真的误会宛儿了,宛儿绝无攀龙附凤的想法,还望太子哥哥明鉴啊。”
隼逸寒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丫头还挺能装的,貌似一只无辜而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旋即直言不讳的开口道:
“说吧,你如此刻意的处处讨好本殿下,究竟所求何事?”
苏清宛暗自紧咬着红唇,正踟蹰着要不要将她跟宋煜之间的事告诉他。
就在她发愣迟疑的功夫,她白皙的下颚又被少年给微微抬起。
少年那半带着几分玩味几分认真的宛如黑漆一般的深沉的眼眸瞅着少女。
少年忽地调侃了一句:
“不过,看在你尚且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不如本殿下就勉为其难的将你收了当侍妾如何?”
少女双目气鼓鼓的瞪了少年一眼,没好气的嘟哝了一句:
“太子哥哥您还是跟从前一般可恶,总是取笑宛儿,拿宛儿寻开心。”
苏清宛总隐约感觉刚才她貌似好像被隼逸寒给调戏了。
这会她怒气冲冲的刚回到了宛居宫内,这尚宫大人便面色肃穆的来传话说,这皇后让她立马过去一趟。
苏清宛隐约感觉这皇后突然找她,准没什么好事,顿时有一抹不详之感涌上心头。
她微微定了定心神,这才跟着尚宫大人一块入了皇后的宫殿内。
待少女行完礼之后,皇后仪态万千的端坐在首座上,一双细长精锐的眉眼来回的打量了少女一圈,这才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宛公主五岁那年便入了秦汉宫为质,今年应该十四了吧,也是到了妙龄少女该议婚嫁娶的年龄了,这不恰好这和勋郡王对你有意。”
“前儿还曾向本宫求娶你为郡王妃,本宫瞅着你们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甚为匹配,不如改日本宫找了机会,让王上亲自给你们两人赐婚如何?”
苏清宛面色微微僵了僵,心思百转。
谁不知道这和勋郡王在秦汉名声败坏,贪慕美色,府里更是捐养了不少的美眷侍妾,柳绿花红,寻欢作乐。
还经常留恋寻花问柳那等腌臜污浊之地,因此这秦汉有那家的正儿八经的世家温婉的女子会嫁给他。
这皇后此举无非是想把她往火坑内推啊。
此刻,苏清宛忙径自跪在地上,恭顺开口道:
“宛儿感谢皇后的一番美意,只是宛儿尚且年龄还小,还想着多留几年陪同在姑母身边,暂时不想婚配,还望皇后收回成命。”
皇后微微沉了沉脸色,语气也颇显几分苛责:
“苏清宛,你跟你姑母心里打的如意算盘,本宫又岂会不知,虽然你贵为北凉公主,但在咱们秦汉,你的身份就连咱们这儿的奴仆丫鬟都不如,如今将这般好的姻缘赐给你。”
“你不要不懂得珍惜,这凡是诸国为质的公主们那个不是赔给身份卑微的下等人的,若不是念及你姑母的缘由,你又有何脸面配的上咱们秦汉的皇家贵族,你不要不识抬举。”
苏清宛不卑不亢的开口道:
“宛儿非常感谢皇后娘娘的厚爱,可还望皇后恕罪,宛儿不能从命。”
皇后气的手指发颤的指了指她,怒斥一声道:
“你这是想公然的违抗本宫的旨意吗?恐怕到时候等圣旨下了,也由不得你不嫁了。”
等苏清宛离开后,皇后轻啜了几口茶汤,方才极度鄙夷出声道:
“那个老狐狸狐媚君上便罢了,如今又唆使这小妖精勾搭本宫的儿子。”
“只要有本宫在一日,本宫绝对不容许她们得逞的,那小妖精这段时日频频跑到太子宫殿内献媚邀宠,不就是想要趁此机会上位,跟她姑母一样,都是恬不知耻的贱骨头。”
旁边的尚宫大人忙细语劝慰了一句:
“娘娘,您先别动气,这太子殿下打小便对那野丫头厌恶至极,这段时日虽然那小妖精没少跑到东宫讨好卖乖,使尽手段,可这太子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第(234)章 救星
(234)
旁边的尚宫大人忙细语劝慰了一句:
“娘娘,您先别动气,这太子殿下打小便对那野丫头厌恶至极,这段时日虽然那小妖精没少跑到东宫讨好卖乖,使尽手段,可这太子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
“若不是担心那小妖精随了她姑母生的这般妖孽魅惑的姿色,下官也不会建议娘娘赶紧的给这妖女配了婚事,彻底解决了这隐患。”
“毕竟如今太子已然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那妖女成天在太子面前晃悠的。”
“免不了这太子殿下一时之间把持不住被这小妖精给蛊惑了心神,早日将此等妖女打发出去,也彻底了断了荣妃的念想,可谓一举两得。”
自从皇后的宫殿内出来之后,苏清宛便眉目紧缩的趴在圆桌上似心思沉重的在暗想着什么心思。
旁边的桃枝见状,忙宽慰了一句:
“公主,刚才这荣妃又派人过来了,说请您立刻过去一趟,想必应该是这皇后将您许配给和勋郡王的事,这荣妃应该有所耳闻了,可如今整个后宫能帮您的也就只有荣妃了。”
“要不公主还是去见一见,说不定这荣妃有什么好的法子将这桩婚事给推掉了,要不然若是这圣旨真的下了,到时候您可就追悔莫及了,那和勋郡王风流成性,臭名远播,是断断不能嫁的啊---。”
苏清宛无奈的叹了好几口气:
“姑母能有什么好的法子,无非是想让我想方设法的勾搭太子上位,可我压根不喜欢他,他也甚为讨厌我。”
“我知道姑母开口闭口跟我长篇阔论的讲什么家国大义,这些年我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
“可我就是不明白凭什么需要靠牺牲我们女儿一辈子的婚姻幸福就是为了保住家国利益了,难道不觉得如今这世间对女子很不公平吗?”
桃枝微微努了努小嘴,略显忧色开口道:
“公主,那咱们怎么办才好啊,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悲观,虽然以前这太子没少使坏作弄公主,可他却不像背地里那些卑劣小人真的伤害过公主啊。”
“若是跟那个纨绔风流的和勋郡王相比,其实这太子爷挺好的,说不定公主和太子会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她的话音还未落定,这苏清宛似乎猝然想起了什么,忽地面色一喜,突然的站了起来。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些天劳心劳力的付出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说完,这苏清宛便神色稍急的往外走去,身后的桃枝紧随其后,微微皱眉开口道:
“公主,您这是打算去那里啊?”
苏清宛急色开口道: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找救星啊。”
片刻后,这苏清宛便直接熟门熟路的疾步拐进了殿内。
这会她正瞥向少年似在案前用毛笔眉目专注的写着什么,看来这几日调养的不错,这太子已然能够下床走动了。
少年并未抬起眼眸,便语气格外的冷淡开口道:
“不是跑了吗?怎么又来呢?本殿下的宫殿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苏清宛很有眼力劲的忙从桌案上倒了一杯清茶,似讨好的端到了少年的面前,谄媚开口道:
“瞧太子哥哥说的,刚才太子哥哥刻意的戏弄于宛儿,可宛儿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长成如今的大姑娘了,难免不禁逗有点害臊,便一时之间没忍住。”
“事后想想这太子哥哥打小便喜欢跟宛儿开玩笑,宛儿又何必跟太子哥哥置气了,这不宛儿意识到今儿太冲动,便马不停蹄的给太子哥哥赔罪来了。”
说完,少女便特意的将服侍的丫鬟奴仆们都撤退了下去。
她又眉目极其温雅的在旁边给少年碾磨,忍不住看了看少年所写的字迹。
少女目光微微闪烁一抹狡黠的光芒,又接连讨好的开口道:
“瞧瞧太子哥哥这书法,笔力雄健,奔放,又遒劲生动,行云流水,自成一派,就宛如龙飞蛇舞,堪称天下第一佳作啊,实在是妙啊,妙不可言---。”
隼逸寒斜斜的睨了她一眼,一脸嫌弃的皱眉出声道:
“就你这水准,也看得出好歹?”
苏清宛心里顿时一虚,弱弱的一笑:
“刚才是宛儿在太子哥哥面前班门弄斧了,虽然宛儿看不懂这书画的神秘之处,可在宛儿的眼里,只要是太子哥哥的作品便是举世无双,无人可企及的---。”
隼逸寒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挖苦道:
“本殿下怎么听说以前有人在背后骂本殿下的著作乃俗套至极,跟垃圾无样,还自恋而不自知的挂的满宫殿都是,简直俗不可耐。”
苏清宛微微垂了垂眼帘,心里却嘀咕着没想到这太子记性居然这么好。
要不是这太子老是鄙夷她写的字就是破烂玩意,不忍直视,她也不会恼羞成怒的在背后诋毁他。
她有些尴尬的呵呵一笑,假意恨声恨气声开口道:
“是吗?居然有人敢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辱骂太子哥哥的佳作,简直岂有此理,不可饶恕!”
待隼逸寒大笔一挥非常豪爽的写下一副毛笔字后,苏清宛又忙搀扶着少年往旁边的红木椅子上入座。
少女及时的递上了一杯清茶,这才低垂着眉眼,有些迟疑不决的该如何开口。
隼逸寒慢悠悠的轻啜了几口茶汤,这才将目光直勾勾的转到她的身上,哼哧了一声:
“行了,你就别跟本殿下打什么马虎眼了。你这眼珠子一转,本殿下就知道你憋着什么坏主意,说吧,既然不求攀龙附凤,那你终究所求是何事?”
苏清宛干脆心一横,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直接径自跪在地上。
然后郑重其事的跟首座上的少年叩首了三下,少女这才磨蹭着开口道:
“宛儿确实有一事请求太子哥哥相助,今儿这皇后特意找了宛儿,说是想将宛儿许配给和勋郡王。”
“只是宛儿虽贵为公主,但毕竟是来秦汉为质的公主,人微言轻,又身份尴尬卑微实在不敢有此妄念攀登权贵。”
“因此宛儿恳请太子哥哥念及这些天来宛儿尽心尽力的照顾您的份上,能到皇后面前求情,让宛儿不要嫁给和勋郡王可好?”
“太子哥哥的大恩大德,宛儿必定莫辞难忘。”
第(235)章 简直岂有此理!
(235)
隼逸寒微微锁眉,指尖捏着莹白的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划着茶杯上面漂浮的一层白色泡沫。
少年忽地目光幽深一转,意犹未尽的开口道:
“这母后有心给你赐婚,也算是你的福气,况且这贵为质子公主能匹配秦汉皇家贵族,也算是上天恩赐了,既然你不想嫁给和勋郡王,那你想嫁给何人?”
苏清宛微微顿了顿神色,又暗自觎了觎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某男的神色,方才斟酌一番开口道:
“太子哥哥说的极是,按理说这皇后一番好心将宛儿赐给和勋郡王为妃,这般好的姻缘宛儿实在不易推辞,可宛儿之前从未跟和勋郡王相交相识,形同陌生人,宛儿又怎会---。”
“以如今宛儿这般的身份本就不该有所妄念,对婚事也该听之任之,可宛儿还是期盼找一个相熟相知的人过完此生,宛儿打小便跟煜哥哥。”
“当然还有太子哥哥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别人都瞧不起宛儿,也不跟宛儿玩耍,也只有你们待宛儿真心实意的好。”
“宛儿心里一直存有感激之情,宛儿知道自己不敢高攀太子哥哥,也知晓太子哥哥不会喜欢宛儿,宛儿也不敢有所奢望,宛儿想着若是这皇后娘娘执意要给宛儿赐婚的话。”
“宛儿恳请太子哥哥向皇后娘娘讨一个恩典,可否将宛儿赐给煜哥哥,毕竟打小我们一块长大的,也彼此熟悉---。”
她的话音还未落,隼逸寒便怒气昭然的直接将茶杯轰然的往旁边的红木矮凳上一砸,恶狠狠的抬手指了指她,怒斥开口道:
“简直岂有此理,你这丫头还说自己不贪慕虚荣,敢情是痴心妄想惦记上了宋家高枝?”
“这宋家乃朝廷勋贵之家,又为皇家立下汗马功劳,尤其是这宋煜日后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就你这般的身份,又岂会配的上他?”
“也难怪这段时日你这丫头处心积虑的处处讨好本殿下,不甘心本殿下只给你区区侍妾的身份,便将如意算盘打到了宋煜的身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本殿下警告你,只要有本殿下一日,是绝对不容许你祸害宋煜的,赶紧的立刻给本殿下滚出去!”
苏清宛瞅着面前的少年动了雷霆之怒,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何动了这番怒火。
况且她乃清白姑娘家怎么就变成祸害宋煜了,她心里头委屈极了,可暗自扁扁嘴,畏惧少年的威仪,不敢再火上浇油。
只好连滚带爬的抬手摸了一把眼泪,咕噜噜的转身逃跑了。
顷刻间,忽地身后猝然响起茶杯轰然砸在地面上发出劈里啪啦的细碎的声响,惹得少女心尖微微颤了颤。
还好自己躲闪的及时,要不然非得脑门上被这个阴晴不定的少年砸出一个血窟窿不可。
以前她就觉得这隼逸寒仗着自己养尊处优的太子爷身份蛮不讲理,脾气暴躁。
如今没想到三年不见,这丫的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反而有增无减,真是难以伺候的一座大佛。
苏清宛撅了撅小嘴,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一脸郁闷的转身走了。
那边,门口守着的寒影,显然也隐约听到了刚才殿内传来的细碎的言语声。
这宛公主不就是想让太子爷出面推掉了和勋郡王的婚事,改嫁给宋煜为妻,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啊。
虽然这和勋郡王门第显赫,出身富贵,但这和勋郡王的名声在秦汉早就闹的沸沸扬扬的。
若是将宛公主许配给这样的人家,不是摆明让和勋郡王辣手摧花呗,况且这宛公主虽然平日里性子顽劣不堪了些。
但毕竟跟太子爷是打小青梅竹马的情分,又怎会眼睁睁的将宛公主往火坑内推。
这荣妃挖空心思无非是想宛公主攀附上太子爷这颗大树好乘凉。
既然太子爷对她本就无意,为何不借此赐给宛公主一段好的姻缘。
况且以宛公主这般性子自不会像其他闺阁的名门闺秀女子那般,坐以待毙让自己的婚事任人宰割。
她这段时日在太子爷这边吃了闭门羹,为自己另外有所谋划也算是情有可原。
况且就他看来,这宛公主跟宋煜的关系向来交好亲厚,这宋煜也未必不会娶她。
此刻,寒影忙上前来又重新递给了少年一杯清茶,劝慰了一句:
“太子殿下,您没必要跟那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您现在伤势好不容易痊愈,若是怒火攻心,这伤口又要裂开感染了,实在不值当。”
“您若是觉得这丫头烦人,下次末将不将这聒噪的丫头给轻易放进来了便是,况且皇后娘娘主动赐婚,将这个丫头早点打发出去也好。”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这样太子殿下也好图个清静,只是这和勋郡王在外面的名声不太好听,可这也是那丫头的命数。”
“殿下无需费心理会才是,就让那丫头自生自灭好了,没必要为她的那点芝麻点小事劳心费神的---。”
他的话音还未落,惹得少年眉心狠狠的蹙了蹙,没好气的怒吼了一声:
“你也给本殿下滚出去!”
“还有以后别放那丫头进来了,本宫瞧见她就心烦。”
寒影忙应了一声,便转身恭顺的悄然的退了下去。
此刻,隼逸寒轻啜了好几口茶汤,刚才那般浮躁暴戾的情绪方才缓和了几分。
他忽地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那一通脾气发的有点莫名其妙的。
可他就是见不惯,她那趋炎附势贪慕虚荣的鬼脸,变脸比翻书还快。
在他这儿讨不到半点好处,旋即便立马将目光转到宋煜身上。
像她这般想要借此攀附权贵上位的女子比比皆是,他在皇宫内早就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卑劣手段。
按理说不加以理会便是,可当时这丫头改口要嫁给宋煜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憋着的一团怒火便越烧越旺,滋滋的往上冒。
她不就是摆明了瞧不上无名无份的侍妾的身份,惦记上了风光无限宋家的正牌夫人的位置。
若是日后这宋煜立下赫赫战功,她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被册封为朝廷正一品的皓命夫人,日后谁也不会再轻视于她。
她这如意算盘可真是打的够响亮的。
第(236)章 谁让你进来的!
(236)
虽然这和勋郡王乃出身皇家贵族。
但却因为风流成性荒唐无所作为手上也没正儿八经的实权,嫁给他日后必定后宅不得安宁。
虽然门第比宋家显赫富贵,但宋煜乃正人君子,日后念及儿时的情分,也不会过多为难她。
她如此居心叵测步步为营,倒是比以前更会为自己未来打算筹谋了。
***
入夜!
夜色漆黑如墨,月色弯如钩子,洁白无瑕。
苏清宛一会儿心思重重的来回在殿内踱步,一会儿又微微用手支撑着下颚在那唉声叹气。
可思来想去,眼下困境,她除了求太子殿下能救她一命外,她似乎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况且刚才她已经迂回转圜的表示了自己想让太子殿下出面给她和宋煜赐婚的事情。
若是直白的跟太子讲,她乃秦汉为质的公主却私自跟秦汉大臣之子定情的话。
说不定反而更加会惹恼了太子殿下,以为她一直居心不良的想要借此勾搭权贵大臣上位。
此刻,桃枝小心翼翼的步履进了殿内,鬼鬼祟祟的将藏匿在宽大的衣袖内的一封书函递给了少女,小声耳语了一番:
“公主,这是宋公子给您写的书信,宋公子说了,让您稍安勿躁,他必定会想法子说服父亲提早跟王上请旨,让王上给你们两人赐婚的。”
少女眉眼亮晶晶的旋即便立马拆开书函,专注认真的细细的看了起来,少年字里行间对她流露出的含情脉脉。
嘴角情不自禁的勾勒出一抹轻快甜腻的笑意,之前郁结烦闷的小情绪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
她笑意绵绵的将书函递给旁边的桃枝,让她将此书函收藏好,心里越发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不就是在太子殿下那吃了闭门羹,惹得他动怒了。
瞧她就这点出息。
她难道就打退堂鼓不成,为了日后她和宋煜的美好婚姻幸福。
她又怎可半途而废的打了退堂鼓,况且这世上只要她所执拗之事,还没有办不成的道理,反而越战越勇。
她就不信了,她说服不了太子爷出面请求王上给他们赐婚。
既然一次不行,就两次。
就犹如小时候那般直到太子爷被她缠烦腻了,愿意答允她为止。
她不由暗自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鼓气,微微沉思了一会,方才挑眉开口道:
“桃枝,你说究竟有什么好的法子可以让太子殿下消气?”
桃枝微微撅了撅小嘴,不可思议的挑眉开口道:
“不是,公主您该不会还要找太子自寻死路吧,奴婢早就知道这太子殿下脾气古怪阴冷,性子变化多端,就是难以伺候的主。”
“今儿这太子方才将您给撵出来,还让寒影日后不要放您进去,依奴婢之见,看来这太子那里是不可行了。”
“只能等等宋公子那边的消息了,盼望着宋公子早日跟王上提亲才是,您啊,这段时日就安心些,莫要瞎折腾了。”
苏清宛微微无奈的暗叹了一口气:
“难道你就希望我像其他待字闺中的世家女子那般,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说起这和勋郡王,本公主就来气。”
“上次居然敢公然的调戏本公主,被本公主打的鼻青脸肿的,没想到他居然还胆敢前来提亲,下次若是再让本公主瞧见他,看本公主不凑的他满地找牙。”
“若不是他瞎出来蹦蹬,说不定这皇后那个老妖婆也不会这般急不可耐的将我给打发出去,对于我和宋公子的婚事还可以徐徐图之。”
“况且这宋公子也曾经跟他的父亲提过,想恳请他父亲给我们赐婚,却被他父亲一口回绝了,无非是这宫里人皆知,我姑母是想让本公主嫁给太子殿下的。”
“这些年来拜我姑母厉害的手段所赐,本公主身上早就跌上了太子的标签,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冒着得罪王上宠妃的风险向王上进言娶我为妻。”
“这些天我细细琢磨了一番,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这太子出面干脆利落的表明绝无立本公主为妃的想法,自然也赌住了姑母的后路。”
“姑母自也不会眼睁睁的看本公主嫁给那个风流郡王,自会从旁劝诫,再加之太子助力,我和煜哥哥的婚事方才能成,要不然我犯得着费这么大的劲去刻意讨好太子。”
“只是这隼逸寒实在太可恶了,比小时候还可恶,简直油盐不进,怎么我就成了祸水了,怎么我就贪慕虚荣配不上煜哥哥。”
“若不是当年我父王吃了败仗,我犯得着对他卑躬屈膝的,真是太可气了---。”
可是气归气,眼下不是跟太子殿下交恶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
等日后她顺顺利利的嫁进了宋府,便跟太子殿下彻底的一刀两断也不迟。
苏清宛忽地眼底闪过一抹明亮的光芒,有了,她想到法子可以讨好太子殿下了。
这一夜,苏清宛灰溜溜的悄声默息转到了东宫殿门口,好在这寒影今日没当值,否则以他机警敏锐的目光自是不会让她悄然的溜进东宫内的。
苏清宛还如儿时一般是熟捻的翻窗入内的。
这会,她麻溜的从地上起来,目光四处打量了一圈诺大殿内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苏清宛便撩开了帘子小心翼翼的往内走去,便瞥见薄雾缓缓升起。
一颀长白净的少年难得今日简单的泡了个澡。
前段时日因为伤势一直躺在床榻上对于向来洁癖的他身上都冒着酸臭味了,只是他平日里鲜少让底下的丫鬟奴仆门近身侍奉他沐浴。
此刻,他正动作略显艰难的穿着一件宽松的质地柔软的白色袭衣。
刚准备携带子,便瞥见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道纤细玲珑身姿,顿时惹得他面色黑了又黑,刻意压抑着怒火,冷声质问道: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苏清宛也没想到会无意间撞见少年正在沐浴,恰好又瞥见了刚才少年露出的一大片铿锵有力的蜜色的肌肤,顿时惹得她面颊微微发烫。
她瞬间便窘迫的背过身子,神色略显慌乱的胡乱解释开口道:
“太子哥哥,刚才是宛儿无意撞入,不是有意冒犯您的,还望太子哥哥恕罪,宛儿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没都看到---。”
第(237)章 你还敢来?
(237)
隼逸寒阴沉着面色快速的将里面的亵衣穿好,方才从帘子后面绕过一道华丽的龙凤呈祥图案的屏风径自走到了正殿内。
苏清宛刚才一直紧紧的捂住了眼睛。
忽地感觉身旁似有一道晃动的影子一晃而过,她忙微微的睁开眼眸,这才瞅着少年已然不打招呼便直接走了出去。
苏清宛忙跟上去,又跌心跌意递给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少年一杯清茶。
只听到少年冷哼一声,不屑的冷声开口道:
“你还敢来?”
苏清宛将礼盒打开,然后从里面拿出一精致的音乐盒出来。
她将开关扭开,里面便飘荡出美妙动听的轻快悦耳的歌声。
伴随着里面一对逼真的男孩和女孩背靠着背也跟随着婉转动听的音乐转悠了起来。
这才陪着笑脸开口道:
“太子哥哥,今儿宛儿深夜前来叨扰您,实在是一门心思记挂着太子哥哥的伤势怕会因为宛儿一时口无遮拦的惹得太子哥哥动了怒气,这伤势又加重了。”
“宛儿实在心里过意不去,便想着今夜突然造访来给您赔罪来了,这是宛儿好不容易费了一番周章从洋人那里讨的玩意了,不知太子哥哥可还喜欢?”
“是不是觉得特别的新奇有趣?这可是宛儿最为喜欢的礼物,今日前来便是特意的献给太子哥哥的,就是想给太子哥哥讨一个乐趣。”
隼逸寒看也未曾看一眼,冷着脸,皱眉开口道:
“你别以为拿出这个破烂的玩意就可以怂恿本殿下去给求父王给你们赐婚。”
“宋煜乃勋贵名门之家,本宫是绝对不会容许你这般贪慕虚荣的女子去祸害他的,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还是乖乖的听从皇后之命嫁给和勋郡王,这是你自己的造化,也是你的福气,不要不识好歹。”
苏清宛佯装无奈的轻叹了一声:
“是,是,是,太子哥哥说的对,像我这般的女子也只配许给和勋郡王,被他所糟蹋,不配拥有好的姻缘。”
“谁让我父王打了败仗,谁让本公主命苦千里迢迢被送往秦汉为质,这就是我的命数。”
“我乃一介弱女子又怎可跟这命争一争,都是我痴心妄想罢了,可惜我姑母处处替我布局又怎会眼睁睁的将我送入虎口呢。”
“如今姑母正得盛宠,只要她在王上面前软语哭啜几句,恐怕王上一时心软也会替宛儿作主,赐给本公主一段好的姻缘的,只是我姑母的心思人尽皆知。”
“宛儿倒是不委屈,只是担心太子哥哥---向来不喜欢宛儿,宛儿扪心自问实在也不想祸害太子哥哥啊,惹得太子哥哥心烦,这才退而求其次。”
“其实宛儿也是真心替太子哥哥着想,将宛儿远远的打发出去眼不见心不烦的---。”
隼逸寒面色一沉,怒吼了一声:
“够了,你在威胁本宫?”
苏清宛略显无辜的朝着他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得有几分狡黠:
“太子哥哥误会宛儿了,宛儿又怎敢胆大包天的威胁太子哥哥了,宛儿是在为太子哥哥分忧解难了,既然太子哥哥不想让宛儿祸害了煜哥哥。”
“难道是想砸在自己手上成烫手山芋不成?想必太子哥哥足智多谋,也不想让宛儿祸害您吧!”
隼逸寒冷笑了一声:
“伶牙俐齿,好啊,只要你能拿出十足的诚意来,解了本殿下心头之气,本殿下倒是可以高抬贵手,放你一马,给你留下一条活路。”
苏清宛见自己的奸计得逞,狡黠的眉眼微微转了转,爽快的应承了下来。
“好,一言为定,届时还希望太子殿下能够言而有信,宛儿绝对会竭尽所能的平息了太子殿下心头怒气的。”
***
接下来一段时日,苏清宛便费尽心思的想着各种法子来讨好太子殿下,譬如亲自给他熬煮各种各样滋补的汤药。
或者时不时送一些从民间古董店内淘来的稀奇古怪的新鲜的洋玩意等等之类的。
甚至知道太子殿下喜欢收藏名人字画,她将姑母曾经赏赐给她的价值连城的齐白石的画作也一并赠送给他。
可皆遭到隼逸寒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苏清宛仔细的琢磨了一会,忽地亮光一闪,找底下手艺好的木工奴仆们特意的将太子殿下曾经写的一首诗文作为扇面制造成了一把精巧别致的折扇。
又费了千金特意的到民间打造了一把锐利的宝剑,然后还新奇百怪的让底下的丫鬟们帮她折上千纸鹤。
这会,她拿着这些贵重的物品雄赳赳气昂昂的充满了斗志的呈现在了太子殿下面前,面上堆满了谄媚动人的笑容。
“不知太子殿下对这些礼物可还满意,是否能消了太子殿下这心头怒气?”
隼逸寒拿起折扇随意的瞥了一眼,微微皱眉不耐开口道:
“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俗物,毫无任何新意可言,这就是你的诚意?”
苏清宛忍了忍心里冒着的一股子怒气,这丫的摆明就是想要故意针对于她。
旋即,她讪笑一声:
“太子哥哥,这怎么能算俗物呢,你知道这上面的诗文可是太子殿下亲自所题写的,价值连城,岂是那些寻常物件可比的,更加谈不上俗套了。”
“您再瞧瞧这个,这些千纸鹤可是宛儿熬了好几个通宵亲自给太子哥哥一只又一只的折的,这难道还不能体现宛儿的诚意吗?”
“另外宛儿知道太子哥哥自是见过不少的世间罕见的兵器,可这把长剑可是民间最出名的刘达师傅亲自所铸造的。”
“您也知道这刘达师傅向来不轻易不出山,为了求的他亲自给太子哥哥打造兵器,宛儿可费了不少周章,难道这些还不能令太子哥哥满意吗?”
隼逸寒垂目依旧在翻看手上的一本书籍,压根一副不愿意搭理她的模样。
苏清宛只好顿了一下神色,勉强的唇边洋溢出一抹笑意,温和出声道:
“那不知太子哥哥喜欢何等礼物,要不给宛儿一点提示也好嘛。”
隼逸寒并未抬眸看女子一眼,凉飕飕的直接丢出了一句话。
“男子一般都喜欢女子送什么礼物,你自个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
第(238)章 不安好心。
(238)
隼逸寒并未抬眸看女子一眼,凉飕飕的直接丢出了一句话。
“男子一般都喜欢女子送什么礼物,你自个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吧!”
苏清宛干呵呵一笑:
“是,宛儿这就立马滚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宛儿就不在此打扰太子哥哥看书了,宛儿先行告退。”
面上虽然端着十足的讨好的笑容,心里却恨的牙痒痒得。
这段时日为了琢磨给他送礼物的事,可谓费尽心思。
她头发都快愁白了,没想到这个男人故意跟她拿乔,一脸嫌弃,不甚满意的模样。
她只好无奈的暗叹了一声,然后垂头丧气再次返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内,心里暗自将隼逸寒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面。
此刻,桃枝瞅着主子阴沉的面色,不由挑眉问道:
“公主,莫不是这太子殿下还不满意?那他究竟想要什么特别的礼物啊?”
苏清宛径自往红木圆桌旁边坐了下来,然后又倒了一杯茶水一股脑的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没好气的咕噜出声道:
“我看这隼逸寒就是不安好心,故意想要恶整本公主。”
她微微缓和了一下神色,又挑眉沉思开口道:
“桃枝,你再给本公主仔细想想,这男子一般都喜欢收女子什么样的礼物方才能讨得欢心。”
桃枝暗自思量了一番,方才如数家珍得一边扳着手指头一边开口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一般只要这男子心悦这女子,收到像香囊或者腰带荷包再不济跌身的物件或者皮靴等等这类的,只要是女子亲自所绣制的。”
“这男子都会欢喜的,只是这些奴婢之前不是跟您说过了,您说以前有不少的世家女子给太子殿下送过这些,太子殿下向来都嗤之以鼻的,丢置一旁。”
“这太子殿下不是不喜欢女子送这些跌身的物件,这也算是男子和女子的定情之物,因此早早的便被您给直接否决掉了。”
“您说送太子殿下的礼物不能太过肤浅,一定要体现独特之处,可这段时日您把能想的法子都想尽了,甚至还亲自给他捏造了一个太子殿下威风凛凛模样的小泥人,多生动有趣啊。”
“就连齐白石唯一的价值连城的画作都毫不吝啬的赠送给他,他究竟想要什么啊,倒是把奴婢给弄糊涂了。”
苏清宛有气无力的将脑袋埋在桌面上,暗自叹息了一声:
“他啊,就是想要刻意的刁难于我,行了,就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你找个手脚伶俐的丫头,针线活好的过来。”
“把刚才你说的东西一样都不落得都给我绣制一面,本公主就不信斗不过隼逸寒。”
桃枝正要领命而去,苏清宛忽地又猝然想起了什么,忙招呼她一声:
“回来,记得千万别让人有所察觉了,对了,这段时日你就跟外头得人说本公主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桃枝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
大约又过了一个礼拜的时间,苏清宛这才将绣制好的香囊钱袋还有手帕男子的腰带。
甚至还有一双男子的皮靴整理归纳好放在红木托盘之上,便大摇大摆的兴高采烈的往东宫走去。
沿途上免不了惹得底下的几个丫鬟奴仆们聚集在一块偷偷的闲言碎语的小声议论了几句:
“你们说这宛公主可真不知道害臊的,小时候便罢了,如今倒好三天两头的也不知道避讳点,上杆子似的往东宫跑勾搭太子。”
“小小年纪便跟荣妃一般学了此等狐媚功夫,恐怕就算她再费尽心思又如何,太子殿下打小就对她厌恶至极,又怎会真的瞧上她?她啊,算是白费心思了。”
“对了,你们有所不知,据说王后要给宛公主赐婚,说是让她嫁给和勋郡王,这和勋郡王的风流韵事家喻户晓。”
“这宛公主又岂会坐以待毙,还不得想着法子的跑到太子殿下这儿献殷勤,无非是想要让太子殿下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把她给收房了,可她也不瞧瞧自己何等身份。”
“虽然贵为公主可到了咱们秦汉就连咱们这儿下人都不如,若不是念及她姑母的缘由,她怎配给和勋郡王当郡王妃,恐怕给人当妾都绰绰有余了。”
“没想到她心比天高居然还不知足,还想恬不知耻的攀上太子这颗高枝,她就不怕半途上摔死去,王后向来不喜荣妃,又怎会让她称心如意,她简直是痴心妄想。”
“听说这王后已然在王上面前提及了此事,只是一直碍于荣妃的颜面,这才迟迟未曾下了圣旨。”
“只怕这宛公主最后鸡飞蛋打,不但没勾搭太子殿下上位,反而跟和勋郡王之间的婚事给搅黄了。”
“她如此招摇不知廉耻的讨好太子,若是被和勋郡王知晓了,还不得气的半死,又岂会娶这般水性杨花贪得无厌的女子。”
“若是真的彻底惹恼了王后,说不定将她配给底下的下等人,这荣妃再宠冠后宫又如何,又无子嗣,再受宠也盖不过王后去啊---。”
苏清宛本来无心理会这些流言蜚语的,没想到她们嘴碎的越说越过分。
可她打小便在秦汉宫内长大。
自是知晓这底下的贱婢们都是捧高踩底的主,越是容忍只会让她们越发嚣张肆无忌惮。
因此,只是一瞬之间,苏清宛便毫不犹豫的折了回来,然后将手里的托盘往身后的丫鬟桃枝手上一塞。
毫不客气的捏着地上的几个碎石头便非常精准的往她们身上扔过去。
顿时惹得几个丫鬟们宛如惊弓之鸟捂住自己红肿的地方,四处惊慌的乱窜,顿时逃之夭夭。
苏清宛冷冷一笑,威胁开口道:
“下次再敢在背后诋毁本公主,看本公主不撕裂了你们的嘴。”
说完,她拍了拍手,这才从桃枝手上接过红木托盘往东宫继续走去。
待步履进了东宫之后,苏清宛明媚的笑着将红木托盘放置在少年面前,挑眉开口道:
“不知这些太子殿下可还满意?”
她又将一双莹白的玉手伸到少年面前,微微咕噜着红唇,小声抱怨开口道:
“您瞅瞅,这几日宛儿将自己关在殿内绣制这些玩意儿,这双手都要废掉了,您也知道宛儿绣工向来差强人意。”
“为了绣制出令太子哥哥满意的物件,宛儿可是扎破了好多次手指,可痛坏宛儿了,可宛儿一想到若是能讨得太子哥哥欢心,宛儿就算辛苦些也在所不辞。”
第(239)章 他怎么会看上我。
(239)
隼逸寒幽幽的目光转到那些绣品上面,绣工针脚略显粗鄙,甚至跟那些大家闺秀所绣制的不能相提并论。
他微微紧缩了眉梢,随意的拿起香囊细细看了起来,满眼狐疑的开口道:
“这些真的是你亲手所绣制的,未曾假手于人?”
苏清宛不假思索的重重颔首,然后又微微嘟哝着红唇,将莹白的玉手往少年面前伸了伸,上面还有几许扎破手指的血痕,小声揶揄了一句:
“您瞧瞧,宛儿这双娇滴滴的玉手,这才几天的功夫便变得如此粗鄙不堪了,还望太子哥哥念及宛儿如此劳心劳力的一片诚意的份上,就莫要跟宛儿置气了好呗。”
这几日,为了让隼逸寒误以为这些东西都出自她之手,她将自己关在殿内,那里都没去。
为了避人耳目,她自是会装模作样的绣制一些,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诚意。
另外她还特意的让几个丫鬟仿造她的针线,免得到时候被隼逸寒戳破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隼逸寒瞅着面前的小姑娘委屈巴巴的模样,又想着小姑娘这几日将自己关在殿内给他亲手绣制这些绣品的份上。
虽然看起来丑陋不堪,但也算是有了几分诚意,心也跟着一软,微微皱眉开口道:
“行了,本宫暂时就原谅你,至如你的事,本宫会好好考虑考虑。”
苏清宛顿时喜上眉梢,双目泛着几许亮光:
“宛儿谢太子殿下宽恕,可不知太子哥哥可要考虑多久?”
隼逸寒佯装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开口道:
“你回去等消息便是。”
苏清宛只好站了起来,对着少年恭顺的福了福身子,带着几分女儿家独属的温婉:
“那宛儿就谢过太子哥哥了。”
隼逸寒冷笑了一声,这丫头在他面前向来横冲直撞的。
难得像今日这般眉目沉静温雅的朝着他行礼过。
他朝着她神色不耐的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滚了。
等少女离开后,少年的目光又牢牢的锁定在这些绣品上,似若有所思的在暗自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后,他轻唤了一声旁边的丫鬟,将这些绣品给收藏好,惹得旁边的寒影神色闪过一抹惊愕之色。
这太子殿下从来不会收这些世家女子像这般跌身物件的礼物的,以前都是一脸嫌弃的弃之敝履的。
可没想到今日居然出乎意料之外的让底下的丫鬟们收了起来。
而且看这针线简直不堪入目,随便拉几个丫鬟都比她要绣制的精良好多,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中这些下等的绣品。
寒影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问出了一直藏匿在内心深处的疑惑:
“殿下,您真的打算给宛公主和宋公子赐婚?”
隼逸寒目光幽深莫测,沉呤良久后,方才轻笑了一声:
“看在这丫头这般诚心讨好的份上,本宫又怎可眼睁睁的看着她羊如虎口,自会伸出援手相助一把,虽然这丫头看起来有点不着调,任性妄为,但是偶尔也挺有趣的。”
***
那边,自从苏清宛知晓这隼逸寒终于松口答应相帮之后,便眉飞色舞的欢快的回到了宫殿内海吃海喝起来。
这些天她辗转未眠,也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这下心思彻底了却了。
她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好好的大吃一顿,等吃饱喝足之后,苏清宛便犯困了,直接倒在床榻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申时才被桃枝略显急色的轻唤声给迷迷糊糊的吵醒。
那桃枝上气不接下气的打着嗝的断断续续的说道:
“公主,太子殿下今日便去求见了王上,给你们---给你们---不是,太子殿下他---他像王上求娶您为太子妃---。”
苏清宛躺在床榻上听的有点迷糊,这会她猛然惊醒赶紧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满眼惊愕出声道:
“什么?你刚才是说太子殿下向王上求娶我为太子妃,怎么可能呢,那个你是不是听茬了,这太子殿下怎么会娶我,你一定是听错了---。”
桃枝刚才因为跑的有点儿着急,这会有点气喘呼呼的。
她稳了稳心神,方才又开口道:
“奴婢听的真真的,绝对不会有茬,当时皇后知晓后,听闻脸色都气绿了,此事王上还未回应,说是此事还得商酌。”
“奴婢也觉得挺奇怪得,这太子殿下向来最为厌恶您,怎么会突然改了主意娶您为太子妃,奴婢也觉得疑惑---。”
苏清宛暗自思量了一番,忽地后知道后觉得疑惑出声道:
“你说该不会这太子殿下看上了我,怎么可能了,他怎么会看上我了---。”
可她为什么给他送了那些锈品之后,这太子殿下马上改变了态度,便答允来帮助她了。
况且那些绣品,她本就没抱着什么希望,毕竟都是拿不出手的丑陋不堪的物件。
跟之前的那些贵重心思玲珑奇特的礼物简直没有可比性。
可桃枝也说,她所赠送的这些绣品也可为男女定情之物。
况且之前她还曾经绣制一个吐得掉渣的香囊给过宋煜,他还当着宝贝疙瘩似的踹在怀内。
说起那香囊还是他厚着脸皮在他生辰的时候求来的,她实在执拗不过他才给他绣制的。
毕竟她这人比较犯懒,从小到大就不喜欢绣制东西,觉得太费神又费力。
不行,她得当面问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连忙马不停蹄的神色匆匆的往东宫赶去,跟从前一般,也没容许底下的人禀告。
她便径自拐入殿内,便瞥见太子殿下今日身罩一套墨绿色的锦袍正伫立在推挤了红木书架旁似在孜孜不倦的翻看着某本书籍。
苏清宛缓了缓神色,方才镇定自若开口道:
“宛儿听闻太子殿下今日去求见了王上给宛儿赐婚,可宛儿听底下的奴婢们乱嚼舌根,说是太子殿下要求娶宛儿为太子妃,宛儿想着必定是底下的人听茬了。”
“今日冒昧打搅便是想跟太子亲自求证这件事,宛儿也知晓太子哥哥向来不喜欢宛儿,宛儿有自知自明自是也不会痴缠着太子哥哥的,更加不敢痴心妄想的贪图太子妃之位---。”
第(240)章 娶谁都是娶。
(240)
隼逸寒目光依旧悠闲淡然的锁定在书籍上,似隔了一会,方才悠悠然出声道:
“虽然不喜欢你,但是身在帝王之家本就无情,对于本宫来说,娶谁都是娶。”
“就诚如你来说,与其娶一个陌生人,还不如娶一个相对于来说彼此熟悉之人,况且这和勋郡王何许人也,本宫的亲堂哥。”
“这世上除了本宫之外,谁有那等胆大包天的胆子去半途截胡他的婚事。”
“与其因为你的婚事牵连到宋家,免得日后这和勋郡王伺机报复,不如勉为其难本宫就将你这祸水给收了。”
此番他凯旋而归,这母后务必会操心他的大婚之事,也着手精挑细选了不少的世家勋贵的大家闺秀供他挑选。
况且他对那些循规守纪的死气沉沉的世家温婉女子早就厌恶了。
与其这般还不如娶个活脱有趣的丫头,至少会让他的生活生机勃勃一般,不会宛如一团死水般,没了半点生机。
虽然这丫头闹腾玩闹一些,但是可比那些清一色的守规矩的世家女子有趣多了。
苏清宛闻言神色微微暗了暗,有些暗渡神伤的开口道:
“可太子殿下不是向来厌弃宛儿贪慕虚荣,宛儿以为太子哥哥会跟旁人有所不同,自不会被命运所屈服,找一个心心相惜彼此真诚以待的女子为太子妃的。”
“宛儿人微言轻何德何能得太子哥哥的青眼眷顾享此等虚荣啊。”
隼逸寒幽深的目光忽地定定的转到她的身上,猝然笑了起来。
“寻常人家的子女都得遵守父母之明,媒妁之言,更惶恐皇家亦是如此,若不是你姑母正得父王盛宠,恐怕本宫也不会冒险向父王求娶你。”
“你不是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攀登上本宫这高枝呗,诚如你所愿,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既然瞧不上本宫身边无名无份的侍妾的身份,给你风光无限的太子妃之位,应该够给你颜面了吧!”
苏清宛也不知道今日自己是怎么离开东宫的,只是感觉自己的步履宛如灌入了铅似的沉重似铁,心思百感交集而复杂。
待回到自己的宫殿之后,她便一直心不在焉的发讷,也不知道胡乱的在暗想些什么。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弄巧成拙,把如今的局面弄成了这般,脑袋宛如浆糊般顿时浑浊不堪。
须臾片刻后,这桃枝便神色匆忙的步履进了殿内,然后附在她的耳畔边小声细语了一番:
“公主,刚才宋公子派人传来了消息,说是他此刻正在你们常去的兰心湖亭旁边等着您,让您马上过去,有要事商议。”
苏清宛不敢耽误旋即便如往常一般乔装打扮成丫鬟的模样,这才悄没声息的绕了好几道极其隐蔽幽静的长廊。
这才到达极其偏僻荒芜无人的兰心湖亭旁。
隔着老远,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之中,便瞥见一身罩盔甲的少年似正焦急的四处慌张的张望着。
苏清宛想着怕是这少年刚下了值便心急如焚的到这里等着她了。
若是往常她必定会俏皮的逗乐他几句,可此刻她心思深沉复杂,毕竟年龄尚幼,面对此等局面,她也是束手无策。
正在她神色呆愣间,少年扭过头来,双目睨了睨在幽幽晃动的灯光下映衬出的冰清玉洁的美人。
显得格外的朦胧而柔美。
他沉默了好半响后,方才暗哑着嗓子开口道:
“对不起,宛儿,都是我不好,如果早一点劝诫我父亲跟王上求娶你的话,便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我知道你这些天讨好太子的用意,可我也没想到太子他会突然向王上提取想要求娶你为太子妃,更加不知道这太子居然也对你动了这份心思。”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既然父亲不开口替我们求婚,哪怕我豁出这条命去也会在王上面前表明我们之间的情谊,恳请王上给我们赐婚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的---。”
苏清宛并未回答他的话音,而是静静的像往常一般端坐在冰冷的石头上。
然后直接脱掉了鞋子便这般光着莹白的脚丫子来回的在碧绿清澈的湖面上恣意的玩乐着湖水。
顿时湖面泛起一层层涟漪波纹。
她目光悠悠然的瞟远睨着远处皎洁的月色。
晚风细细,吹乱了女子的衣裙和墨发,越发衬托女子眉若轻烟,杏眸流光,秀美无论,倾国倾城。
宋煜眼神炙热的睨向女子,微微皱眉开口道:
“夜里凉,别把玉足放在水里,小心感染风寒。”
苏清宛依旧浑然不觉的微微半眯着眼眸欣赏着斑驳的夜景,嘴角微微勾勒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以后咱们还能不能像以前一般赏月,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煜哥哥,你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宋煜也跟着往她的旁边径自坐了下来,然后两人如往常一般背靠着背静静的欣赏着月色。
伴随着男子幽幽暗暗的轻嗔声:
“别胡说,我们定会有未来的。”
苏清宛猝然笑了起来,抬手撩拨了一下凌乱的发丝,又目光幽幽的转到少年身上,这才暗声开口道:
“其实,在来见你之前,我去见了太子殿下,本来去的时候我都想好了,一股脑的将我们之间的事直接开诚布公的跟太子哥哥谈。”
“可后来想想,我还是犹豫了,太子殿下是何等身份尊贵之人,他前脚刚跟王上提出要娶我为太子妃。”
“后脚我便跟他直言不讳的说咱们之间存有私情,这不等同于公然的在打太子的脸,也等同于在打皇家的脸面。”
“别说太子会恼羞成怒,恐怕就连王上也会迁怒于我,纵然念及姑母的面上,也会眼不见心不烦的将我远远的给打发给了和勋郡王。”
“况且我仔细想过了,太子的顾虑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天底下能跟和勋郡王抢亲的除了他之外,无人可敢。”
“即便这和勋郡王平日里再荒唐胡闹,但是他终究是皇亲贵族,这皇家的颜面自然是要顾及的。”
“况且当年这和勋郡王的父王就是为了帮助王上打江山方才丢了性命,这王上对这个侄子本就心存几分愧疚。”
“要不然也不会纵容这和勋郡王越发无法无天起来,只是以前我想的简单些,没考虑这么多。”
“我可不想因为我的缘由将宋家无辜的牵连进来,这和勋郡王向来卑鄙无耻。”
“你若胆敢跟他抢亲,免不了日后必定会伺机报复,我心想这太子殿下兴许是念及你的情面上,方才提出娶我就是为了给你挡箭吧!”
第(241)章 这就是命数。
(241)
宋煜有些心疼的望着她:
“宛儿,你以前从来不会心思缜密的说出这些话来的,你向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难道就甘心这般认命吗?”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命运向来掌握在自己手上,需要努力争取的吗?”
苏清宛目光幽幽然的睨了睨他,忽地勾唇苦涩一笑:
“我也不想轻易认命,也想跟这天争一争,搏一搏,可有时候就是这么的造化弄人,终究晚了一步,迟了便是迟了,便再也无法挽回了。”
“像我们这般的卑微弱小的蝼蚁即便在拼命挣扎也争不过这世间的权贵富族不是吗?
苏清宛忽地站了起来,又神色微微怔愣了一会,方才心一横,咬牙更咽出声道:
“煜哥哥,对不起,终究是宛儿对不起你,失了诺言,从今往后,你我之间还是莫要相见了。”
待说完这些之后,她便义无反顾的扭头决绝的离开。
只是眼泪就宛如断线的珠子般一串串滚落了下来,砸在了手背上,一片湿润。
如今局面如此浑浊不堪,她不能以身犯险的让宋煜也跟着卷入这一片混乱之中,反而得不偿失。
如今她只能赌一把,虽然这太子殿下向王上求娶她为太子妃,但是以王后向来对她恨之入骨,必然不会同意的。
可姑母也不会将她轻易的许配给了和勋郡王,两方僵持着,这王上如今也是左右为难。
至如结局如何,她也茫然无措,又如何许诺宋煜未来一世一双人。
等苏清宛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宫殿内,便泛着泪痕的眼眸睨着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雍容华贵的妇人。
少女暗自吸了吸鼻子,暗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姑母,您---您怎么来呢?”
荣妃冷哼一声,看了看她,没好气的斥责了一声:
“本宫三番五次的想要见你这鬼丫头,你屡次推诿,你啊,如今长大了,也是越来越有主意了,本宫是管不着你啊,本宫这么多天见不着你人,只好亲自来跑这一趟了。”
她又朝着底下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纷纷退了下去。
她这才端起旁边的一杯清茶轻轻的啜了几口,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你刚才又和宋公子去幽会呢?”
她瞅着少女微微垂着脑袋不言不语的模样,顿时面色也跟着沉了沉,气不打一处来,又怒斥了一声:
“你说你这丫头怎么这般糊涂啊,如今王后巴不得将你打发的远远的,随随便便的找个人把你嫁出去了。”
“你居然上杆子似的还胆大妄为的跑去跟宋煜约会,那宋公子若是当真在乎你,便早早的跟王上求婚了,何须等到现在。”
“宛儿,你尚且年龄还小,难免会被眼前的情情爱爱所彻底的迷了眼,那宋公子纵然再中意你又如何。”
“他如今就是一御林军侍卫统领,又没建功立业,在宋家也不能当家作主,你嫁过去,他自是袒护不了你。”
“以你的容貌姿色,就算你如愿嫁给了宋公子又能如何,以和勋郡王对你虎视眈眈的。”
“若是这一桩婚事真的半途上让宋家给劫走了,就是等同于在打和勋郡王和皇家的脸面,你们日后又岂会有好日子过。”
“姑母实话就跟你说吧,若是这宋公子真有那么几分胆色,让宋老将军在王上求娶了你,只要王上下了圣旨,本宫也自不会拦着你。”
“可如今闹成此等局面,好在太子殿下念及点儿时的情分,愿意给你台阶下。”
“否则你除了嫁给和勋郡王一条路外,别无选择,就连本宫也救不了你,现在就两条路摆在你面前,要不嫁给太子,要不嫁给和勋郡王,你自个挑一条,至如宋公子你想都不要想。”
“他宋家有多大的脸面敢跟皇家抢亲,这宋公子纵然糊涂,年少轻狂不顾及后果,可这宋老将军不会为了你一区区的弱女子拉上整个宋家为你陪葬从而让王上为难的。”
“还有,不管你决议走那一条路,都必须跟宋公子断的干干净净的,莫要有所牵连,你身为秦汉质子的身份本就尴尬,如今又是跟别的男子婚前有所私情。”
“若是日后被自己的夫君知晓了,你这辈子的清白名誉可就彻底的毁了,尤其是太子,更加不能让他知晓了,否则以太子的个性,他必定不会轻饶了你。”
她又转目看了看她,暗叹了一声:
“行了,我言尽如此,你自个好生想想吧!自从你踏入秦汉为质的那一日开始,你的命运向来都不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上。”
“丫头,认命吧,这是你的命数。”
“你若真心为宋公子好,就不该将他牵连进来,两男争一女,已然在宫内泛起腥风血雨了,若是再将宋公子牵连进来,你往后的名声还要不要。”
***
接下来几日,苏清宛抑郁寡欢的待在宫殿内,那里都没去,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身旁侍奉的桃枝瞅着满桌子的精致糕点,笑着开口道:
“马蹄糕和凤梨酥向来都是公主最爱吃的,您真的不吃吗?”
苏清宛木然的摇了摇头:
“你吃吧!”
桃枝一边随意的拿起一块风梨酥轻轻的小口咬着,一边宽慰了一句:
“公主,您也别不高兴了,反正如今您的婚事,王上还未下了圣旨,说不定日后还是存有变数的,奴婢倒是觉得拖的时间越久越好,说不定日后大家都将您的婚事给淡忘了下来。”
“到时候你们之间还是有机会的嘛,公主您又何必泄气了,所谓饭是铁人是钢,可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胃---。”
桃枝凤梨酥刚吃了小半块,又胡乱的合着旁边的菊花干草茶喝了整整一大杯。
忽地脑袋一晕,顿时七窍流血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苏清宛也没想到这桃枝会突然倒在地上,还留了许多的血,顿时惊慌失措的忙招呼底下的丫鬟去唤太医。
她忙搀扶着桃枝,眼泪哗啦哗啦的留了下来,喃喃呓语的开口道:
“桃枝,你忍一忍,太医马上就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桃枝你醒一醒啊,别睡啊,千万别睡啊---。”
第(242)章 毒发身亡
(242)
苏清宛神情呆滞的不知道等了多久,好似等了半个世纪那般久远,这太医方才珊珊来迟。
然后他抬手探了探桃枝的气息,暗自摇了摇头,重叹了一声:
“没救了,还望公主节哀顺变吧!”
苏清宛顿时整个人神色恍惚的瘫软在地上,狠狠的拽住那太医的宽大衣袖,怒声开口道:
“怎么没救了,刚才她还活泼乱跳的跟着本公主说着话了,怎么就吃了一块凤梨酥,对了,一定是凤梨酥有问题,肯定是有人在糕点内下毒---。”
这会有底下的丫鬟连忙将那一碟子凤梨酥递到了太医的面前,太医轻轻的用鼻子嗅了嗅,又尝试着咬了一小口,这才似恍然大悟的开口道:
“这凤梨酥里面添加了少量的甘遂叶和海藻,可以益气补血,补充各种营养物质,可此类两样物质却跟甘草是相冲的。”
“若是一块饮之,便会产生剧毒,严重时便会七窍流血,一命呜呼啊,看来这丫鬟怕是吃错了食物才导致中毒身亡,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没命了,还望公主节哀顺变---。”
这太医说完之后,便径自甩了甩衣袖,转身哀叹了一声便离开了。
清秋见状,忙上前来搀扶了主子一把,却惹得少女紧紧的攥住了她的衣袖,神色苍凉悲痛的开口道:
“好端端的怎么会食物相克了,一定是有人在里面故意下了毒药,借此想要谋害本公主,可没想到居然让桃枝替本公主逃过了一劫。”
“清秋,有人想要谋害本公主,她们---她们害死了本公主的桃枝---。”
忽地,少女因为伤心过度,脑袋一阵眩晕便直接晕倒在地上。
清秋便吩咐底下的丫鬟们将少女搀扶在床榻上,又利索的吩咐外间的奴仆们将桃枝的尸体处理妥当。
她再唤了太医前来给公主诊治,好在公主只是偶感风寒加之悲伤过度这才导致暂时晕厥。
太医开了几剂调养的方子,这才离开。
那边,荣妃也跟着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瞅着公主相安无事,这才稍微稳了稳心神。
她又特意的拿着那太医的方子让刘嬷嬷找相熟的人去看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这会她神色俱疲的看了看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少女,又吩咐底下的人都撤退了下去,只留了清秋,方才细细嘱咐开口道:
“这段时日公主的饮食起居,你务必要格外的留心谨慎,看来有些人按捺不住,要对公主下手了。”
清秋神色凝重的微微颔首:
“娘娘,那您打算下一步怎么办?这次公主侥幸逃脱了,难保下一次会不会---,想必那位恐怕绝对不会同意太子娶公主为太子妃的。”
“可公主若是不应了太子的婚事,就得嫁给和勋郡王---。”
荣妃不由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似下定某种决心,开口道:
“本宫是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人敢伤害公主分毫的。”
话音刚落,便传来一叠叠恭顺的请安声。
旋即,一俊朗白皙的少年大步走了进来,朝着荣妃行了礼,这才幽深的眼眸关切的看了看床榻上的少女,忧色开口道:
“儿臣听闻公主刚才晕厥了,便过来看看,不知现在情形如何呢?”
荣妃客套的抿唇笑了笑:
“劳烦太子殿下挂念了,只是偶感风寒,太医已然开了几剂方子,调养一下便可痊愈,太子殿下无需忧心。”
隼逸寒点了点头:
“儿臣刚才听说公主身边的婢女桃枝因为吃了相克的食物导致中毒身亡,好端端的怎么会食物相克呢?”
“这底下的丫鬟们究竟如何办事的,怎么会将相克的食物摆放在桌面上,可查清楚是何人所为?”
荣妃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又斟酌开口道:
“许是底下的丫鬟一时疏忽所致,太子殿下放心,本宫已然将相关人等交由慎刑司来处置了。”
“只是这桃枝打小就跟宛儿情同姐妹,又是千里迢迢的跟随她一块来到了秦汉宫,她这么冷不丁的走了。”
“恐怕宛儿这心里自是不好过,怕是要伤心难过好一阵子了,还希望太子殿下能够时常陪陪她,多宽慰她几句。”
“本宫日后便将宛儿托付给你了,这丫头打小就不令本宫省心,性子向来执拗任性,还望日后殿下能够多担当些。”
隼逸寒恭顺开口道:
“儿臣既然娶了她,自会对她好,还望荣母妃安心,待明日儿臣再命内务府派几个伶俐的丫鬟过来伺候宛公主便是,儿臣还有公务便先行告退了,等改日儿臣再来看望宛公主。”
说完,少年便躬身退了下去。
清秋眉心微微一皱:
“娘娘,很显然这件事跟王后怕是脱不了关系,您忘记小时候这王后便曾经想要了公主的性命,您刚才为何不从旁侧敲的敲击太子几句,兴许有太子护住,说不定---。”
荣妃面色微微一暗:
“没有真凭实据的,随意便怀疑攀污王后,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翌日一清早,苏清宛神色疲倦的缓缓苏醒过来,便瞥见的姑母正端坐在床榻旁。
她爱怜的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微微松了一口气:
“丫头,你总算醒来了。”
苏清宛略显急色忙拽住姑母的手,恨意开口道:
“姑母,桃枝是被人害死的,必定不是简单的食物相克,桃枝的死有蹊跷,还望姑母彻查此事,给桃枝一个交代,别让她死不瞑目。”
荣妃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温声细语开口道:
“行了,此事你就莫要忧心了,眼前先把身体养好最为重要,昨日本宫便将相关人等交到慎行司处置了。”
“这只是一场意外,只是底下的丫鬟不懂药理将相克的食物同时端到了桌上导致桃枝罔死。”
“本宫已然下令将那丫鬟直接杖毙了,也算是给桃枝一个交代了,至如桃枝的后事,昨儿本宫也命人将她的骨灰送回故里。”
“本宫也给你的父王修书一封,让她多给桃枝姑娘的家里一笔不菲的抚恤金可以让她的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
“本宫也知道你打小就跟桃枝这丫头感情亲厚,待她亲如姐妹,可你身为北凉的公主,身上扛着家国重任,莫要太过感情用事,该放下还得放下,必须振作起来朝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