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在你身后
连绵起伏的人头攒动,整个地面似乎都在颤抖,忽高忽低的声线简直淋漓尽致,顶级的音响效果将余音锁在偌大的空间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旋。
她还记得,那时,她唱着这首《lovethewayyoulie》,震撼全场的样子。
她不是纵情玩乐的女人,会在众人面前这样表演,不过是为了一个契机,一个将久违了的故人重新揪出来的奇迹——
“不夜天”那一直紧闭的二楼包厢,“咯吱”清脆的一声,在她的歌声中,红木门从里打开。
阴暗的房间内,陈昊将手中的电脑放到一边,拿起酒杯,对着坐在身边的故友微微一笑:“我新请来的台柱,觉得如何?”
坐在里面的男人噙着酒,一双震撼人心的眼睛,慵懒地打量着楼下那一抹倩影,良久,勾魂一笑……。
而此刻,这个男人,正阖上手机,静静地看着她,轻轻勾唇:“没想到我是陈昊的故友?还是,其实一直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装糊涂吗?
云溪抚了抚凌乱的发丝,淡淡地看他一眼。
江南城市里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弄堂口的弃婴,混迹黑道深陷泥泞的岳晨,没有陈昊的帮助,如今纵横b市商界的青年才俊又从何而来。
原来,是你。
这才是为什么,明明和她堂兄冷偳的关系并非牢不可破,却总是站在她这一方的原因。
从一开始,他其实,就被陈昊派在她的身边。
只是,当真震惊吗?
并不是吧。
像是最浩瀚无际的宇宙,漆黑的深渊里,永远摸不清哪里才是尽头。
饶是岳晨,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看不透冷云溪这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该在这一刻,保持这般淡定从容的神色,甚至,她的眼底深处都没有任何情绪流动。
该是什么样的过往,能锻造出这样的不动如风?又该是什么样的前尘往事,让陈昊这般费劲心思,亦不能打动她分毫?
“事情还没有说完,想不想继续听下去?”明天他就将乘飞机离开b市,很多事情,或许再不说,就没有机会再开口。岳晨自诩他不是个聒噪的人,但是,他总觉得,或许,今晚把一切都和盘托出,或许,事情,会有所转机。
再说,他已经太久没有回忆起过去。有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连自己也快忘了那个曾经的岳岚……。
云溪知道,岳晨此刻只是想找个吐露过去的人,对方是谁,其实,于他来说,并无所谓。他只是,压抑得太久了。
更何况,他的爱情已经埋葬在这,那位娶回的道金斯小姐,性格如何,他心底一清二楚。怕是这世上,除了她,他再也没有合适的人,可以陪着他缅怀他逝去的青春。
“我一直在听。”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靠在过道口的扶手上,静静地望着他,并不打扰他的思绪。
“陈昊那个时候,在江南赫赫有名,当然,仅限于我们那个圈子。在我们那个城市,许多人把他当做传说,可真当他出现在我病房里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个公子哥冒充的。”岳晨摇了摇头,无奈一笑。相较于如今陈昊这幅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贵冷感,当初那副妖孽横生的样子,实在是比如今最流行的男女通吃的帅哥还要让人咬牙切齿。
“你想报仇?还是想救你妹妹?”他到现在都记得,刑堂长老弯腰恭迎进来的这个人,一脸无聊地看着他,仿佛,不管任何事情,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小孩的游戏。
可事实,的确如此。
“峻哥”在他们市里来说,的确是号人物,能将所有长途客运站和火车站都提前安排好人手,断了他的一切逃亡之路,可对于陈昊来说,他,不过是个屁!
“我都要!”大量失血让他的脸色极为苍白和憔悴,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哪怕是在医生的包扎后,他依然能感觉到,皮肤下,那肌肉撕裂跳动的痛苦。只是,岳岚,他唯一在乎的人,此刻,还等着他。他已经没有了养父,如果再连这个妹妹都失去,他就又是赤条条的一个孤魂野鬼。
“贪婪。”陈昊冷笑一声,却是没有再说一个字,转身就迈出病房。
他到医院来看他,这本身就代表了他的态度。不用发话,底下人也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当天下午就传来风声,那些平日里和峻哥从来关系不对路的帮派们,竟然一起合作,端了他的老窝。
岳晨赶到的时候,他看着岳岚被警察们从市里最肮脏的地方把她救出来,而她神情疯癫,整个人都疯疯傻傻地一直在笑,像是压根看不到往来人群的指指点点。
“飞,飞,飞了哦。哥哥,我们飞~”她笑得那么天真,又那么干净,可是她的身上,到处都是青紫,倒是都是疤痕。
一个女警怜悯地用一条毛巾被将她裹住,岳晨痛苦的扣住自己的伤口,岳岚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被人撕得惨不忍睹。
祸不及妇孺,那是白日做梦。在他“三刀六洞”彻底昏死过去的时候,骏哥让人将她掳走,直接卖作流莺。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岳岚。
第二天,她就在医院自杀了。
而骏哥,从此失踪。
道上的人却都知道,他不是躲避风声去了,而是,彻底被人剁成泥浆沉尸海底……。
在那之前,他手上从来没有染过一条生命。可这个人,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杀了来祭天!
骏哥死了,帮里的兄弟哥哥胆战心惊,害怕他的报复。所有人都知道,他背后来了个了不得的靠山,可他却从此也从故乡人间蒸发。
他到死都记得,自己最珍爱的人因为他,而癫狂自杀的样子。
带着岳岚的骨灰盒,他一路北上,尾随陈昊。
从此,他靠着陈昊的资金渐渐在b市闯入能源贸易界,崭露头角,而他的过去,被陈昊直接抹去,一笔勾销。谁也猜不到,来历神秘的外来商人,背后竟隐藏着那样的过去……。
所有b市的成功商人,眼见着他渐渐势大、慢慢站稳脚跟,而他,见证了陈昊这个黑道人物如何一步步洗白,成为横跨两道的奇迹。
只是,他亦因此,见证了他和萧然因为一个女人彻底分崩离析。
“冷云溪,你知不知道,你和一个人的经历很像。”岳晨摸了摸墓碑,终于站起身,朝着一直没有出声的云溪道。
她知道他说的是谁。红颜祸水,或许,这是外人对她的界定。是啊,谁能让萧氏最大的股东和第二股东彻底反目成仇。这种事情说出去,怕是都没有人相信。大家更愿意相信,是利益的驱使,让陈昊如今对萧然的一切都袖手旁观,坐收渔翁之利。
她重生前,是萧然和陈昊的死结,如今,依旧如此。
只是,对于这个事实真相,她并不准备和任何去诉说。
和岳晨不同,他是心爱的人长埋与此,而她,她过去的所有,已经烟消云散。
眼下,她是冷家的幺女,慈祥病弱的张翠、犀利冷静的父亲,还有威名赫赫的祖父,她那一大家子人,各个都是她如今的亲人。她已不仅仅是一缕冤魂。
“中恒控股是他买下来的,当初萧然准备动手之前,他就提前借我的名义做了手脚。”岳晨叹息地望着云溪那双清冷绝世的眼睛,心中忍不住低叹,到底是怎样的铁石心肠,能听到这里还纹丝不动?“当初,中恒控股事件的匿名信也是他寄给卓大公子的,”不惜一切将张先生拖下水,甚至让萧然和张先生关系破裂,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他问过他“值得吗”,他却始终只有一个答案——不要让她知道。
岳晨有时候曾想,她冷云溪到底是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让陈昊那样的男人这般倾心以待。可如今,望着夜色中,发丝飞舞的她,他却已经不知该说什么。
或许,这就是命。正如当年,他掏心掏肺,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岳岚一样,陈昊这辈子遇上了这么一个她,注定,是他的劫数……
电话又一次响起,岳晨低头,看到来电显示上“陈昊”两个字忽明忽暗地在屏幕上闪现,忽然低低一笑:“萧然走了,萧氏也差不多毁了,你的心愿已了,你猜,他今天一直打我的电话是为了什么?”
云溪没有开口,她知道,有些事情,或许,超出了她的想象。
岳晨望着她平静的侧脸,良久,深深叹息:“他今天把中恒控股转到了你的名下。”
就是一道闪电,劈在她的头顶,她整个人顿时僵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岳晨。
那神情,太过震惊,以至于岳晨都怀疑,她那突然湿润的眼睛,是自己的幻想出来的一样。
明明陈昊为她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却竟然都不如这最后一句话来得更打动人心吗?
还是说,对于冷云溪,中恒控股的意义,远不止金钱和利益?……。( )
第二百四十三章 疑问
那神情,太过震惊,以至于岳晨都怀疑,她那突然湿润的眼睛,是自己的幻想出来的一样。
明明陈昊为她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却竟然都不如这最后一句话来得更打动人心吗?
还是说,对于冷云溪,中恒控股的意义,远不止金钱和利益?……
“中恒控股”匿名信事件出来的时候,云溪其实是怀疑过是不是陈昊做得,但最后,当岳晨被国际刑警带走之后,她又一一推翻。在她印象中,要让岳晨不惜付出这么多,将中恒控股盘活,对于一个精于计算的商人来说,付出的精力远大于得到的,有钱哪里不能投资,何必一定要圈定在当初被刻上黑色印记的公司。
可当岳晨的手机铃音响起的时候,她知道,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想错了方向。
他压根不是为了钱才去保下中恒控股。
岳晨欠的陈昊是一辈子的恩重如山,所以,他答应帮陈昊,从头到尾,演出一场“暗度陈仓”的好戏,不仅躲过了萧然,更躲过了其他耳目。
云溪忍不住闭起眼睛,和萧然相比,其实,她是先认识陈昊的,果然,他对她太了解。
于今时今日,她已完全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就能屹立商界,撑起冷家江山,可是,中恒控股不同。
那是她外公唯一的资产,是他外公连死亡都心心念念无法抛弃的尊严。
她早年父母就不在身边,对于外公,他的执着,是她如今心中唯一的残念。
陈昊是中恒控股的实际拥有者,她对他没有动手的打算,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如今张先生已死,萧氏倾塌,于她来说,陈昊亦算不上报复的对象。
他竟是连她不打算出手都考虑到了,提前将中恒控股送给她。
“我明天就离开b市了,以后,可能也不再回来了。”岳晨望着她紧闭的双眼,忽然静静开口。对于岳岚,那是他曾经的过去,是他此生唯一的爱情。可他毕竟已经不是当年的混混,既然已经商业联姻,娶了道金斯,他就会作为一个男人,尽好一位丈夫的责任。为了扳倒萧氏,道金斯家族被他说服进入b市商圈,但,他已不想再在这里徘徊。
那么多年,他该让岳岚好好的安息了。
云溪诧异地望着他,这么辛苦打下来的基业,他竟然放心让道金斯家的人接手?
“外人毕竟还是外人,我虽然不在b市,我底下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似乎明白云溪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岳晨挑眉,淡淡一笑,随即转身,望着山下:“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陈昊大约晚上就会找上门来吧,谁让他把这人想掩藏的所有都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冷云溪?
说到底,对于爱情,无论是陈昊还是他,都是个弱者。当初是岳岚无法理解他对她超出兄妹的“畸形”情谊,如今,陈昊却是连站在云溪面前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呵,或许,不是没有勇气。
岳晨最后又看了一眼,如烟雾缭绕般的云溪的双眸。
他真的,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能将情绪掩藏得这么好,好到让人连猜测都做不到。
这样的冷家娇养出来的掌上明珠,或许,早就将陈昊的求爱道路封得彻彻底底。更何况,还有那位,让人无法忽视的峤子墨……
岳晨第一次觉得,这辈子,由衷地同情起陈昊来……
云溪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李嫂急急忙忙地来开门,看到一位面生的年轻男士送她回来,当即有些诧异,却很有规矩地没有多说什么,好声好气地请岳晨进来喝茶。
岳晨笑了笑,朝云溪摆了摆手,很快就走了。
云溪却隐约间可以听到,放在他怀里的手机似乎又震动了一下。
李嫂见她神色不太对劲,赶紧握了握她的手,见手指冰凉,吓得立刻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没。”云溪疲倦地笑了笑:“就是有点累了,睡一觉就好。”
张翠下来的时候,见她神色的确和往常不太一样,却也明白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叹了口气,便让李嫂给她温一杯牛奶,就回房给峤子墨打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一身西装笔挺的峤子墨按响了冷宅的门铃,李嫂去开门,一见他打扮,便知道他是从晚宴上赶过来的,“小姐在楼上房间,刚刚才睡,您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帮您准备。”
“不用了,谢谢。”他朝李嫂微微一笑,目光却已经越过他,朝站在客厅的张翠打了个招呼。
张翠摆摆手,示意他直接上去,峤子墨也没有寒暄,大步迈了过去。
云溪喝完牛奶,躺在软绵绵的被褥上,脑子却是越来越清醒。
睡不着,神经却又极度疲惫着,总有一种被人揪住的感觉,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她知道,她是对一个人感到愧疚。那个为了她,默默付出了许久许久,甚至,一度在确定“她”已经死了的情况下,都花费无数心力,为她保下中恒控股。而如今,他拱手相送,却连真相都不准备告诉她,凡事接着岳晨的名义,就仿佛,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举手之劳。
“很累?”漆黑的房间豁然一亮。
门口,站着那个让人日思夜想的男人。
云溪平静的表情微微一暖,随即徐徐地吐出一口气。
峤子墨走到她床前,将她头
墨走到她床前,将她头下的枕头竖了起来,半扶着她坐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云溪往后靠了靠,乔子墨轻轻地搂住她的腰:“你早就知道?”
没头没尾,让人根本猜不出来她到底问的是什么。
可峤子墨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便轻轻应了一声:“嗯。”
卓风在收到中恒控股匿名信之后,查了不少东西。有些事情,当下解不开,不代表,一直能被藏住。更何况,陈昊从本质上来说,和他们并不是一路,他能动用的,不过是商界和某些灰色地带的势力,而卓风却是远不止这些手段。
只不过,或许是出于私心,或许是出于某种不太现实的猜测,他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过云溪。
云溪手指一颤,终于确定,在她不动声色的时候,他已经无声无息地猜到一些事情的真相。
比如说,当初萧然准备了那么久,甚至不惜派人卧底,作商业间谍也要拿下祁湛的公司,却突然因为她的出手而放弃全盘计划,再比如,陈昊作为中恒控股的拥有者,为什么要将这个之前背负“洗黑钱”罪名的公司送给她。
萧然、陈昊和她之间的瓜葛,看上去是因为商业矛盾,实际上,却丝毫并不是这样。
至少,这一次,萧氏会跨得这么彻底,就证明了,萧然并不愿意出手。
哪怕,她活生生地逼死了他的祖父。
哪怕,他曾经最珍视最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从此在b市消失。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云溪叹息,她知道,能解释这一切的,唯有真相。
可是,告诉他,她是死后重生?她其实是中恒控股唯一正统的继承人?还是,告诉他,当初,她就是因为苦恋萧然,才会被张先生设计害死?
这世上,唯物主义是主流价值观,她并不想被别人套上一个“神经病”的帽子,但,不告诉他,她又觉得,对他,太不公平。
“我只知道,我爱的女人,是这世界上最骄傲的人。任何时候,只要她愿意告诉我,无论多不切实际,我都会无条件相信她。”峤子墨将被子轻轻拉起,“但是,现在,你该休息了。忙了那么久,你需要好好休息。”从正式宣布开始与岳晨的合作起,她就没日没夜地展开布局。他虽然没有天天和她同进同出,也猜得到最近她几乎没有休息过。更何况,今晚,他接到消息,她呆在墓地,整整一天。
而冷家,并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是葬在那个墓地的……。
峤子墨的眼神暗了暗,却静静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不要想得太多,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在。”
云溪在这一刻,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那是一种被猛烈的情感冲击的感受,像是不由自主地,她静静地将枕头拉低,依进被子里,有一种被人珍视,捧在手心的感觉。
这个男人,从来不爱说甜言蜜语,但只要他在,他就能让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这是从前,即便陷入最疯狂的爱情时,萧然都不能给她的感觉。
峤子墨将灯关了,静静地走出她的房间。
这一夜,他站在走廊,抽了一根烟,在确定她已经安然熟睡了,他才离开。
他却不知道,等他走后,云溪忽然睁开了双眼,静静地看着床头,目光中带着丝丝涟漪:“从头到尾,其实,陈昊,你才是最无辜的一个。”求而不得是她,豪不死心的也是她,他错就错在用情太深,而她如今,心口已经装下了另一个人。或许,这是上天注定,他与她有缘无分。
她只希望,陈昊能够看得开,不要太过沉湎于过往。
那样,对于她和他而言,都太过沉重和悲伤》…( )
第二百四十四章 会面
一觉到天明,云溪睁开眼,只觉得眼前明晃晃的阳光落在卧室里,像是给整个房间都撒上了一层金黄。梦里似乎梦见了许多人,有外公的微笑,有陈昊的沉默,还有峤子墨的优雅与包容…。
闻到一股香甜的面包味,心情瞬间舒畅地掀开被子,一下子打开房门:“李嫂,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我从楼上都闻到了。”
“醒了?”磁性而低哑的嗓音却突然响起,云溪愕然地发现站在楼下一手拿着厨具的峤子墨正微微一笑,抬头看来。
穿着一身宽松睡衣的云溪差点以为自己压根没睡醒,但又发现眼前的人笑得太过真实,一时间,两颊出现了少有的红润。
“早餐做好了,快点洗漱好下来。”峤子墨却像是没发现她此刻的表情一般,轻轻地转身回厨房,将一应餐点打理妥当。
清早上门做早餐神马的,简直就是撩妹神器……
云溪以手扶额,觉得自己刚刚那表情肯定蠢毙了。
张翠听到声响,捂着嘴和李嫂站在一边呵呵直笑。自己那般从容冷静的女儿,竟然也会有这般蠢萌的样子,实在是让她恨不得拍上几张照片,以后借此多多怀念。
峤子墨眼底温柔一闪而逝,却是不慌不忙地将才做好的**酪面包放到每一个盘子里,随即热好牛奶,配上水果,挨个端到餐桌上。
冷家上下的人似乎都有了默契一样,一个个都没有上楼,只等着云溪什么时候自己淡定了,才开始早餐。
谁知,就在这时,门,咔哒一声,从外面开了。
张翠诧异地看着自家老公满脸沉静地望着峤子墨,坐在餐桌边,稳稳当当的样子。冷国翼皱着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这才七点半,峤子墨怎么会出现在他家?“你昨晚在这留宿了?”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都是一静。
这话,怎么听着,有种说不出的,怪怪的味道?
张翠一脸尴尬地望了峤子墨一眼,饶是峤子墨向来冷然稳妥,也被这句话弄得表情一僵,缓了两秒,才恢复了往常表情。
张翠赶紧趁这个时候走过去,一边帮冷国翼脱下外套,一边解释道:“子墨也才来没多久,你家宝贝女儿一直在睡觉,他就先下厨给我们做了早餐。”昨晚,冷国翼因为公事出差,并不在家,所以并不知道,是她昨晚叫来的峤子墨。不过,和丈母娘看女婿,越来越顺眼不同,都说爸爸和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瞧他刚刚那句话说的,要让外面人听到,指不定连眼珠子都能掉下来。
冷国翼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却是直接走到餐桌旁,坐下了。
一时间,房间的气氛有点怪异得紧,张翠有些歉意地往峤子墨那边望了望,见对方一脸随意的表情,便稍微放下了心。
“没想到你还会下厨。”冷国翼看着一桌子的早餐,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向来是君子远庖厨的代表,可若是放在自己女儿身上,他当然是乐意对方是更能多方面发展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峤子墨的要求渐渐高得有点离奇,实际上,就算是峤子墨不会厨艺,也压根不需要云溪下厨受这份油烟的罪。不会,请人就是了嘛,又不是请不起。
李嫂笑着拉了拉张翠的手,张翠立马无语地撇过脸去,深怕自己脸上的表情让自家丈夫下不了台。
别人可是一大早赶了老远特地给你家闺女弄早饭的,怎么看他这反应,倒像是……倒像是……张翠一时词穷,说不出,冷国翼此刻的表情,只是抿了抿嘴,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也坐到餐椅上。
“云溪比较喜欢吃辣,口味偏重,这段时间天气比较干燥,所以我准备了点**酪面包。”云溪喜欢吃火锅,喜欢吃一切和辣味有关的东西,只是北方空气本来就干燥,加上最近她工作太忙,昨晚来的时候,看到她唇边都有点上火,可也不忍多说什么,晚上回去后也没有睡得很踏实,天一亮,就开车过来,准备帮她弄点有营养的东西。
因为牛奶提取出的第一部分是奶油,再提取出的是黄油,最后提取的才是奶酪。从营养上来讲,奶酪的营养是绝对大于黄油的,所以他干脆弄了点西式的餐点,倒没想到,她父亲竟然正好这个时候回来。
“那丫头也不知道是像谁了,从来都是无辣不欢,上辈子肯定是个重庆人。”说到云溪的口味,冷国翼顿时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基因突变,他和妻子都是口味清淡,云溪以前倒还好,上了大学之后,竟然偏好重口的菜肴,弄得家里每次烧菜,都要为她准备一两个专门的菜色。他也说过,小姑娘多吃辣其实对身体不好,可她其他方面都挺听话,就是这个口味问题,实在是怎么教也不肯改,颇为让人头疼。
“爸,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换了一身便服的云溪从楼梯处走下来,一脸无语地望向自家父亲,她口味天生的,要不是顾忌着冷家上下对她从前的饮食都极为清楚,慢慢地往辣味发展,她早就请个四川厨师到家里来了。
“说你坏话又怎么了?”冷国翼无奈地看她一眼:“一大家子就等你一个人吃饭,你倒还好意思。”
说起来,冷家也算是老式家庭,只不过,自云溪“顿悟”后,她在商业的成就越来越大,冷家当初差点颠覆,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安然无事,或多或少,因为见她劳累,大家对她的疼惜便越来越厉害,以至于,如今她是全家唯一一个想睡到几点就几点的人。
“我认错。”云溪赶紧举手投降,望着面无表情的父亲和满脸无奈的张翠,立即换了个话题:“爸,难得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要不,我们全家出去打高尔夫吧。”
峤子墨见她一副乖乖女儿的做派,知道她不忍他夹在里面左右为难,才会这样提议,便没有出声,只是亲自为她拉开椅子,将一应餐点摆在她面前。
冷国翼高深莫测地看了对面那小儿小女一眼,心底忍不住轻笑,瞧着姿势,怕是峤子墨被他女儿吃得死死的。亲眼看到向来在外面说一不二的峤公子,竟然纡尊降贵到连他女儿的饮食都亲手打点,说没有暗爽,那是不可能的。他倒是有点期望起今天之后的活动:“行啊,一会让峤子墨上我书房去拿球具。”
张翠在一边听着,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自家丈夫向来是个心情不外露的个性,能让峤子墨去取他那套心爱的球具,绝对算得上是对他另眼以待了。要知道,除了围棋,他最重视的便是他收藏的那套球杆。
于是,一众人心照不宣地低头进餐。
谁知道,刚吃第一口,张翠便眼前一亮。要不是她亲眼看到峤子墨在厨房里将早餐做出来,她简直怀疑眼前这口味地道芳香的面包是哪家五星级酒店的大厨的杰作。
云溪却早已习惯了某人的完美,对于他之前露出的手艺就已经惊艳过一番,所以早有准备,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美食。
峤子墨轻轻朝张翠点了点头:“厨房里还有一些,如果不够,我等会帮您多加一点。”
张翠这才由衷地感叹,走了一个詹温蓝,来了一个峤子墨,简直是人比人气死人。詹温蓝也算是詹家付出所有心血培养出的下一代,可是和峤子墨一比,顿时很不够看了啊……。
冷国翼只吃了一口,就顿住了,再见自己妻子那一副感叹的模样,当下有些哭笑不得。
这峤子墨敢上门来献殷勤,难道还能手艺差到哪去?
一家人吃完早饭,也差不多快八点半了,云溪和张翠换了身衣服,一身清爽地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等着出发。
峤子墨因为并没有提前准备衣服,便准备到了高尔夫球场再临时去买一套,所以帮忙拿了冷国翼的球具便很快地下了楼。
阳光明媚,空气算是少有的清新,他们一行四个人,开了一辆不起眼的suv就往郊区进发。
到达球场的时候,差不多十点钟,因为不是周末,所以人并不是特别多的样子,早早有经理迎在门口,满脸笑容地上来迎接。云溪看了一眼四周,眼生得很,以前她从来不来这个地方,最多玩玩跳伞,见峤子墨要买衣服和其他用品,干脆和他一起往球场的专用商店走去。
高尔夫的球具其实包括的东西蛮多,不仅是球杆,还有球、球鞋、球帽、手套和服装。这里的专卖店倒是什么都有,品质也算得上不错,云溪一路从各个货架前转过,看到比较顺眼的,便让服务员取来,峤子墨倒并不是非常挑剔,只要她觉得不错,便直接放到收营台。
一番采购下来,等他们正式进入场地,也已经十一点多了。
带着帽子,踩在绿莹莹的草地上,他们一行人神色轻松地边走边聊,很快就吸引了许多其他人的目光。
“那不是冷家的人吗?”有人低声交谈,神色极为惊讶地望着他们,显然没想到出来随便打个球,都能碰到这些平时轻易不露面的人物。更让人惊讶的是,就连甚少出现在这种地方的峤子墨竟然和冷家人同进同出。
一时间,各个都想过去攀个交情,却又担心打扰了对方,顿时有些踌躇。
却见一个青春靓丽的身影走在最中央,冷国翼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似乎被她刚刚说了句什么话逗得脸上一乐,而峤子墨神色静静地望着她,脸上一片温柔。
当下,明白了几分这年轻女子的身份,只是免不了愕然,竟然有人真的这般好命,刚刚在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萧氏彻底拉下了马,那厢竟然春风拂面,姻缘天定,竟能让峤子墨这般柔情爱护。
“子墨,你说,刚刚教练教的你都学会了没?”挥杆是个技术活,云溪自诩自己这方面实在没有天赋,刚刚教练教的时候,不过是随便应付了事,倒是看峤子墨从一开始的生疏,到现在渐渐越来越有架势,顿时有点好奇地碰了碰他的球杆。
重量还是这么重,怎么看他挥起来,倒是那么轻巧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技巧是她没掌握的?
温热的气息忽然从她背后传来,下一瞬,他搂着她的腰侧,握住她的双手,静静地,手把手地,由下而上,在空中姿态优雅地划出一个半圆弧度,挥杆——( )
第二百四十五章 异常
球杆划破空气,带着一声清脆的声响,云溪眼见着白色的高尔夫球朝着洞口奔去,一时间倒是没注意她整个人都依偎在峤子墨的怀里。
直到,那白色的小球堪堪停在洞口,她才颇为可惜地摇了摇头,“就差一点。”
一旁的高尔夫教练早已经极有眼色地退到一边,冷国翼因为已经走到其他地方,压根没注意到他们在这的动静。
“嗯,那就再来一次。”峤子墨像是没听到云溪刚刚那声叹息一样,重新拿了个球放在地上,这次却是双手握在她的腰间,轻轻一笑:“来,挥杆。”
那双手,干燥却又带着力度,太阳照在身上原本是懒洋洋的,可这一次,云溪只觉得,皮肤都止不住地开始热起来。偏这人像是丝毫没注意到一样,鼻息呼吸间,还在她耳边微微轻笑:“你的注意力不集中啊。”
集中?这种情况下能集中注意力才有鬼!
云溪默默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人今天绝对是吃准了她爸妈心情好,否则,怎么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放肆!
“你松手,我自己来!”她只是对高尔夫没太大兴趣,又不是四肢不全,连挥杆都做不出来。
“松手干嘛,我这样,正好教你正确的挥杆动作。”谁知,他压根没有放手的打算,甚至食指还轻轻在她腰间摩挲了一会。
云溪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腰间立即传遍全身,几乎有点站不稳。
刚想转身,却听到头顶上传来他一阵低沉的笑声:“你知道,你现在转过身,看上去像什么?”
像什么?
云溪脑子有那么一瞬没转过弯,等反应过来了,眼底的水色几乎都带上一片波动。
明明是这人不坏好意,可她现在这样子,怎么越看越像是投怀送抱!
“嘘,你看,你爸爸都已经快要走到最上面的地方了,你要是再不动手……。”峤子墨轻轻地将她的下颚抬高,“我就要忍不住把你拐走了。”
云溪一愣,这才发现,她父亲只要再往前几步,就是草坪的最高处,到时候,他们俩在这的小动作立马能尽收眼底。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恼恨,还是无语:“我看你以后是不想在我家混了?”
当着未来老丈人的面调戏她,他早上那高情商难道飞到爪洼国去了?
“那你是挥呢,还是不挥呢?”峤子墨像是听不懂她的威胁一样,轻轻在她耳畔吻了吻,大有她要再迟疑,他真的能干出掳人的行径。
云溪的脸立马染上几分薄红,也不知道是给他气得,还是被刚刚那个吻给染的,闷闷哼了一声,只当腰间没有那双作恶的手,强自深深吸了一口气,水平转肩、挥臂、转腕,“嘭”地一声,一气呵成,那小小的白色高尔夫球,立刻高高飞起。
竟是直接越过了离他们最近的球洞,往冷国翼的方向飞去。
这一记挥杆,极为干脆漂亮,以至于那个走得远远的高尔夫教练都忍不住侧头查看,心中暗叹,果然是将门出身,这球位,还真没见过哪位小姐做到过。
冷国翼也听到声响,就在他回头前,峤子墨恰好松开了怀抱,接过云溪的球杆,陪着她往前走去。
张翠在一边从头看到尾,目光里闪过一片慈爱,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样,拍了拍云溪那张红红的小脸:“早上让你涂点防晒霜也不肯,再打下去,晚上皮肤肯定得晒黑一圈!”
云溪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也快一点了,迫于今天峤子墨的表现实在有点异常,深怕他再干出什么出奇的事情,于是提议去吃点东西。
本来早上吃饭也不算特别早,现在运动消耗了不少,也的确有些饿了,于是一行人坐上专用车,朝球场的餐厅驶去。
而刚刚一甘站在旁边准备上前打招呼的b市名人们,则各个咋舌地望着那辆雪白的高尔夫球车越开越远。
心中只剩下一个念想,能让峤子墨这等人物情绪这般外露,冷云溪,当真可以在b市横着走了!
高尔夫球场专门的餐厅味道还算是可以的,云溪点了菜,一家人吃吃喝喝,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冷国翼球瘾还没有过足,难得拨冗来一趟,自然要尽兴,峤子墨当然要陪着。张翠因为心脏疾病的缘故,并不能过度运动,于是,云溪借口要和母亲一起做spa的由头,干脆撇开那两个男人,和母亲在球场的spa馆里休息。
技师是经理找来的最有经验的那种,手艺娴熟,云溪和张翠靠在相邻的两张床上,几乎都要舒服地睡着了,谁知道,她母亲突然神来一笔:“峤子墨之前有没有过女朋友?”
云溪给惊得两眼大睁,不可思议地扭过头,望向母亲,表情无语:“妈~”
她母亲不从来都是端庄得体,气质卓悦的名门闺秀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八卦?
“你别怕,妈就是问问,像子墨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之前有个把女朋友也没什么。”张翠却是笑眯眯地对着她微笑,仿佛是知心姐姐一般。
云溪简直是无语了,“您问这个干吗啊?”就算是有前女友,那也是过去式了,总不至于,因为别人有过,就翻脸不认人吧。这也有点太那啥了……。
“你这幅表情,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想说?”哪知道,张翠这次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虽然笑意盈盈,说话却丝毫不含糊。云溪这才明白,刚刚压
云溪这才明白,刚刚压根不是她成功逃离某人,而是自己反而上了贼船。只可惜,这条贼船,容不得她半路落跑。
“我不知道。”云溪干脆撂担子。本来嘛,峤子墨的身份在那,想要查他的过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她估计,就算是卓风卓大公子,都不敢去私下调查他的**,更何况,她之前一直忙着将萧氏整垮,哪有那个本事去考究他的过去?
只不过,云溪低了低头,以她对峤子墨个性的了解,那般孤高出尘的人,怕是绝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他的追求之下挺住。他要是有前女友,现在和她这般出双入对,绝不会无声无息,风平浪静。
张翠深深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女儿白白被商界那群老狐狸称为“传奇”,谈个恋爱,竟然还这么后知后觉。
“那你之前的那几个呢?子墨知不知道?”几乎算得上是循循善诱,张翠又接了一句。
云溪到底不是傻子,听到这句话,要是再不明白她影射的是什么,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商场赔得底朝天了。
张翠见她眼底闪过恍然大悟,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门,“就我所知,还没有哪家少爷会天不亮就起来上门给女朋友一家做饭,顺带陪吃陪喝还陪玩的。”
这丫头,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峤子墨刚刚那样表现,她像是睁眼瞎子一样,深怕被谁看到,她也不想想,她父亲是什么出身,干的又是什么工作,真想要追究,哪里有她躲的份?也就峤子墨配合着她这份性子,安安静静地在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就拿昨晚的事情来说,她那么晚回来,神色疲倦,双眼深沉,却是不肯说任何缘由,他也就平静地安抚她睡觉,什么也不多问。
虽说,爱情面前,谁先动情,谁就落于下风,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于峤子墨,她是真的满意且心疼。
云溪垂目,眼中有丝丝眼波缭绕,张翠的话已经点明了一切,她也索性不再装傻。
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他的付出,她就算是再不通情理,也知道,他昨晚匆匆赶来一身笔挺,绝对是推了重要的事情,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坦白之前的种种。
张翠见她不再说话,也停了话头,转而轻轻闭眼,享受spa,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五点一刻,峤子墨和冷国翼满脸笑容地从球场回来。厨师早已经做好了可口佳肴,坐在餐厅落地窗边,一家人言笑晏晏地聊着天,远远看去,简直就像是副画一样。
饭后,冷国翼去了专用淋浴房,峤子墨却是当着张翠的面牵起云溪的手:“伯母,我和云溪去散散步。”
“去吧,别太晚了,一会一起回去。”张翠笑呵呵地挥了挥手,压根没准备问自家女儿同不同意。
云溪终于笃定,峤子墨这厮,当真是男女老少,通吃!
这还没怎么滴呢,她妈妈简直就成了他忠实的粉丝,绝对的战友。
峤子墨睨她一眼,却是紧了紧手心的力度,让云溪完全没法子拒绝。
傍晚的球场在夕阳下有种别样的雅致,云溪随着他的步子,一直朝着一处绿荫走去,见他始终不说话,便想着是不是要自己先开这个口。
谁知一个不注意,竟然被脚下绊了一脚,当下,脚踝扭了一瞬,整个人便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峤子墨刚刚有点出神,并没有多注意脚下,听她轻呼了一声,顿时脸色一变,赶紧让她坐到地上:“我看看。”
说罢,脱下她的鞋袜,果然,脚踝处有一点红肿。
当下,就将她的脚轻轻地拉在自己怀里。
半侧着的五官,在夕阳映照下,越发显得深邃性感,那种低头的专注,简直让任何人看了,都瞬间怦然心动。
“吃醋了?”就在这时,她终于开了口……。(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刷爆好感
云溪从来不是那种蠢萌的单纯千金,相反,自从经历了与萧然的那次刻骨铭心,对于感情,她的敏感度远异于常人。今天峤子墨的种种,其实她都看在眼底,之所以,一直没有和普通陷入爱河的女人表现一样,一方面是因为她很少在家人面前情绪外放,另一方面,便是因为陈昊。
至少,在昨晚墓地里听到岳晨的那些话之后,她无法保持无动于衷。只不过,感激是一回事,心情复杂是一回事,对于爱情,她却是保持百分百的纯粹。
云溪低头看着峤子墨仔细地**地她脚踝的地方,脸上虽莫无表情,眼神却如六月飞雪,这世上,怕也只有她一人能见到这般罕见的场景,顿时有些忍俊不禁。
“你觉得,我该吃谁的醋?”轻轻将她脚踝处骨头摸了摸,确定没有伤经动骨,这才将她的脚放到地上。抬头,夕阳在他的脸上,镌刻出一道绝世风光。他却仅是望着她,仿佛,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再无任何事物能入他的眼。
不承认?云溪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鬓角。要是她手上带了镜子,她一定拿出来让他好好瞧瞧自己眼下这幅口是心非的模样。啧啧,实在是让人色授魂与……。
峤子墨的双眸忽然一暗,毫无犹豫地擒住她的红唇,便辗转吮吸。
甜香的青草味充斥在两人之间,像是加了一味独特的催化剂。
云溪被他的动作弄得措手不及,微微一呆,双唇就已经被俘获,下一刻,唇齿间,充满了他的气息。那种凌冽的、独占的、甚至带着微微娇宠她的味道,让她转瞬间就放弃了任何思考,缓缓闭上双眼,静静地融入其中。
微热的大掌在她的颈项间稍稍一顿,下一刻,像是自己老马识途一般,由上而下,顺着她的曲线,慢慢下滑。
在那娇软的甜蜜处忽然停下,便像是找到了失乐园一般,再不肯移动分毫。
云溪的高尔夫球服买了之后,只下过一次水,柔软贴身,这般靠近,越发让峤子墨停不下手。
激烈的**声从她鼻腔喷出,带着一种湿糯软绵的气味,像是春天里开得漫山遍野的鲜花,那艳色、那娇嫩,当真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打包带走!
云溪只觉得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连呼吸都已经变得是中奢望,浑身滚烫,却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出声。她只怕,自己此刻一开口,那迷离的嗓音只会让事情越发不可收拾。
就在云溪觉得峤子墨的双手顺着她的腰侧越发向下的时候,他却忽然放了手。
空气中,忽然多了一股炙热,比刚刚缠绵的时候还要来得让她面红耳赤。
她垂下眼帘,却只在他腰际一闪而过,像是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天怜可见,他劳心劳力地在她父母面前表现了整整一天,要是被撞见了,估计这之前所有的辛苦都是白费。
“以前是有担心过。”谁知,他却在这时,忽然开口,回答了她刚刚那个问题。
吃醋吗?这辈子,他还真的没曾想,自己会有这么普通男人的一面。只是,那个男人毕竟是陈昊。
和祁湛不同,和詹温蓝也不同,对于她来说,陈昊的付出,几乎是一直不求回报的。
哪怕是在最开始,为了能让她进入商会,和萧然直接撕开兄弟情义,为她出头也在所不惜。更不用说,当初云溪在香港创业,投资影视、成立公司,哪一样背后其实都有他的身影,只是,更多的时候,他一直是隐匿在众多幌子之后。一开始是王纲、后来是岳晨,再到如今,他即便将整个中恒控股双手奉上,也从没有表露过分毫。
这样的付出,除了爱情,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如果在那个时候,云溪没有答应和他交往的话,他估计此刻,真的会因为嫉妒而癫狂吧。
毕竟,陈昊此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并不逊色于任何人。
他承认,他之前对男女情爱并不认同,甚至漠不关心。在他看来,爱情,只是个你情我愿的传说。他听过、却从来没有见过。更多的,是人生中的平凡普通的来来往往,一如大多数人到底婚姻生活最终会变成亲情。可,当他遇到她,他才知道,这世上,原来真的有一种情,是情不自禁,是奋不顾身。求而得之,是这辈子,他对上冷云溪,最大的满足。
云溪一时怔住了,哪怕知道,他是在吃陈昊的醋,却也绝对没料到,谪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峤子墨竟然会这般直截了当地承认了。
可他立刻又跟了一句:“以后,却不会了。”
云溪抬眉,正对上他望过来的深深目光,虽然他话没说完,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她既然答应了他,只要他不放手,她就绝不可能移情别恋。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而让他对她放手,除非,天崩地裂!
云溪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双眸子,简直是可以吸食灵魂的晶石,那般璀璨,那般灼热,刹那间,将她的心烫得滚热。
这个男人,何止让人怦然心动,他简直是满足了她对爱情的一切幻想……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静静地在她唇边又落下一吻,这才轻轻地扶起她,拍了拍她裤边的青草。
果然,等他们回到餐厅的时候,她父亲澡都洗好了,坐在那一边喝茶,一边和她母亲聊着天,一副等着子女回来的样子。
只不过用了一天,就能在她这个外表看上去温文尔雅实则老奸巨猾的父亲心底将好感度刷到这般程度,云溪有点怀疑,以后,娘家人是不是会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为什么,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前景堪忧……
峤子墨开着车带他们回家的时候,差不多,也已经是八点了。别墅里除了偶尔的虫鸣声,带着一如既往的恬静悠然,有一种让人彻底放下身心自由呼吸的畅快。
只是,还未等峤子墨和他们告别,李嫂竟然满脸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小姐,小姐,你快看看,谁来找你了!”
云溪望了一眼月色,觉得,今天还真稀奇。又不是什么周末,怎么会有人大晚上这个时候来找她?
结果,一看到那几个人一字排开,向她言笑滟滟地走来,顿时,嘴边的弧度都快弯到天上去了。
“老金、司徒,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云溪几乎是惊喜地迎了上去。这两个疯丫头不是在国外吗?上次记得说是要去看极光来着,怎么这么快就回国了?
鎏金和司徒白却是挑眉弄眼地看着她身后的“一大家子”:“发展迅速啊!不愧是‘男神’,这么快就登门入室,和你家父上母上打成一片了啊。”
这句话,她们两个几乎是异口同声、贴着云溪的耳朵说的,虽说离得有点远,但峤子墨不知道为什么,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朝她们两个人点头一笑。
刹那间,鎏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司徒白老是花痴地对她一遍一遍地形容——月下美男、面如冠玉
月光皎洁,星光点点,映着这人的一张脸上,不远不近,朦胧难辨,影影绰绰,只凭这容色,便能惊艳了岁月,震撼了韶光……。
张翠笑笑,她年轻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两个闺中密友,什么事情都能说,什么事情都能分享。更何况,鎏金和司徒白都是女儿的寝室室友,陪着她一路走过来,对于这两个孩子,她是极为欢喜的。“我和老翼累了一天,都有些累了,既然云溪的朋友来了,干脆你带她们吃去吃点夜宵。年轻人嘛,多聚聚,不要顾忌我们。”她转身,对峤子墨细细嘱托,随即挽着自己丈夫的胳膊,对云溪微微一笑:“回来的时候让子墨送你,我们就先休息了。”
云溪笑着点了点头,鎏金和司徒白也赶紧道谢,转眼,三个人就上了峤子墨的车,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怎么样,今天考察了一整天,感觉如何?”人都走了,老两口也终于可以抛开包袱,光明正大地聊聊主旋律了。
冷国翼无奈地看着自家夫人,颇为无力地笑道:“你啊。”
他要是不满意峤子墨,能耗上一天的功夫去打球?
到底是女儿眼光不错,挑上的人,不仅才华出众,最重要的是,人品贵重,会疼人,瞧他今天那个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把云溪捧在心尖最深处,连手把手教个球,眼底的浓情蜜意都能盛满溢出来一样。而就他所知,峤子墨此人从来不曾对高尔夫上心过。
见云溪对教练教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干脆自己学好了来教她。虽说也有“为己谋私”的嫌疑,可能为他女儿做到如此地步,他还有什么要求呢?
云溪和峤子墨带着司徒白和鎏金一路往食肆开去,却不知道,这厢,她父母已经将各自对峤子墨的感想彻彻底底地交流了一遍。
恩,可见,胳膊往外肘,有时候,并不是子女的专利,比如冷家,如今上至冷老爷子,因与峤子墨是忘年交,对他格外看中,再到冷氏夫妇,峤子墨的满意度简直是让世界上所有的女婿都要见之汗颜,闻之涕泪……。
而此刻,鎏金和司徒白坐在一家鱼火锅店里,眼睛里几乎可以放出精光来!
“终于可以吃到我大z国的美食了,这段时间在国外,简直是鸟不拉屎!”什么发达国家,什么特色饮食!屁!在她们这地地道道的z国美食面前,全部都是渣渣!
她们简直想念死了这又麻又辣又鲜美的味道了!
也不管峤子墨在场,她们两个一边迅速将鲜嫩的鱼肉放进锅里,然后拿起调味酱碟,一边一个劲地将桌上其他能吃的冷菜收入囊中。
见她们像是八百辈子都没有吃过饭一样,云溪顿时给惊得炯炯有神。
望着峤子墨淡然挑起的眉头,云溪很想维护维护自家损友的形象,只可惜,望着那两个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云溪实在觉得,自己的言语没有说服力…。(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她转身,对峤子墨细细嘱托,随即挽着自己丈夫的胳膊,对云溪微微一笑:“回来的时候让子墨送你,我们就先休息了。”
云溪笑着点了点头,鎏金和司徒白也赶紧道谢,转眼,三个人就上了峤子墨的车,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怎么样,今天考察了一整天,感觉如何?”人都走了,老两口也终于可以抛开包袱,光明正大地聊聊主旋律了。
冷国翼无奈地看着自家夫人,颇为无力地笑道:“你啊。”
他要是不满意峤子墨,能耗上一天的功夫去打球?
到底是女儿眼光不错,挑上的人,不仅才华出众,最重要的是,人品贵重,会疼人,瞧他今天那个样子,简直是恨不得把云溪捧在心尖最深处,连手把手教个球,眼底的浓情蜜意都能盛满溢出来一样。而就他所知,峤子墨此人从来不曾对高尔夫上心过。
见云溪对教练教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干脆自己学好了来教她。虽说也有“为己谋私”的嫌疑,可能为他女儿做到如此地步,他还有什么要求呢?
与此同时,云溪和峤子墨带着司徒白和鎏金一路往食肆开去,却不知道,这厢,她父母已经将各自对峤子墨的感想彻彻底底地交流了一遍。
恩,可见,胳膊往外肘,有时候,并不是子女的专利,比如冷家,如今上至冷老爷子,因与峤子墨是忘年交,对他格外看中,再到冷氏夫妇,仅用一天,就刷爆好感,峤子墨的满意度简直是让世界上所有的女婿都要见之汗颜,闻之涕泪,拍马也追之不及……。
而此刻,鎏金和司徒白坐在一家鱼火锅店里,眼睛里几乎可以放出精光来!
“终于可以吃到我大z国的美食了,这段时间在国外,简直是鸟不拉屎!”什么发达国家,什么特色饮食!屁!在她们这地地道道的z国美食面前,全部都是渣渣!
她们简直想念死了这又麻又辣又鲜美的味道了!
也不管峤子墨在场,她们两个一边迅速将鲜嫩的鱼肉放进锅里,一边一个劲地将桌上其他能吃的冷菜收入囊中。
见她们像是八百辈子都没有吃过饭一样,云溪顿时给惊得囧囧有神。
望着峤子墨淡然挑起的眉头,云溪很想维护维护自家损友的形象,只可惜,望着那两个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云溪实在觉得,自己的言语没有任何说服力…。
峤子墨望着司徒白和鎏金恨不得将头都埋进眼前的碗里的样子,顿时有点明白,自家正牌女友为什么这么爱火锅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学期间成天作伴的闺蜜,口味相近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
拿着漏勺,亲自在火锅里捞出一块鱼,放到她面前的油碟里,“你也吃点。”
今天和冷国翼、张翠吃饭的时候,主要菜色还是迁就他们,都是少油少辣的,他估摸着,她看着这两个争先恐后的样子,估计也早已食欲大动。
一直蒙着头只顾着吃的司徒白和鎏金顿时满脸星星眼:“怎么办,每见峤少一次,每次都觉得,原来男生可以更帅!”光长得帅别人一脸鼻血也就算了,疼女朋友有木有,亲手服务有木有!这还让不让人活在凡人的世界里了?
云溪挑眉,望着眼前鲜嫩麻辣的鱼火锅,再也没有了定力,就着峤子墨夹过来的那一筷子,沾了站店家的特色调味料,就敞开了吃。这感觉,简直就是,爽!
峤子墨见她们三个人吃得热火朝天,眼底的笑意闪了闪,却是让服务员上来,立马送了几罐凉茶,以免明天早上一起来,脸上立马上火。
对于此等心思细腻到让人连羡慕嫉妒恨都无法升起的人物,司徒白和鎏金迅速在心底给云溪点了一百个赞。
无它,能收服此等神人,那更是圣人中的极品啊。
吃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缓过劲来,鎏金和司徒白举筷子的速度明显放缓,司徒白用纸巾擦了擦嘴道:“我现在是由衷地敬佩你,当初竟然能在cris的手下当了那么久的封面模特和专属代言人!”妈蛋,什么超模,真他妈的不是人干了。
别人以为那伸展台上,超级美艳的女人是从哪里来的?那时尚大片上,性感到让人窒息的容颜是天生遗传的?
做梦!
大清早四点钟就被死活拖下床,然后,发型师、造型师、化妆师,噼里啪啦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人,就开始围着转,稍稍闭会眼睛,马上就被这群神经病吵醒。那柔美的大波浪,光是吹出来,定型就要一个小时,这还不包含那些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的各种东西。就感觉,做完一个造型,脸上的护肤品加上化妆品都能染掉一盆清水,头上的定型喷雾之类的,更是让人完全不舒服。
说到底,就是,看上去让人惊艳不已,实则,本尊简直受罪受大了!
更不要提那该死的时差!
她简直就是陀螺,别抽着全球各地跑,哪里有秀场,哪里有广告,哪里有cris品牌的专门发布,她就得当做模型娃娃一样,被人到处展示。
这段时间下来,光是时差,都能把她整个人弄疯。好不容易才适应了一个国家的气候、作息,结果才两天,就能立马打回原样,重新来过!
这滋味,这酸爽……
和司徒白眼底的青影交加比起来,鎏金简直就算是容光焕发了。
她从极地饶了
她从极地饶了一圈,先是乘坐直升机到了酒店专属vip区,然后由本地专人给她和晁凡当解说,一路上,几乎将所有当地的特色都讲解得一清二楚。最幸福的莫过于,那耀眼的极光。当真是,只要看上一眼,这辈子就绝不会忘记。那五彩的,瑰丽的,宛若世间最不可思议的景观就算到了现在,也会常常出现在她梦中。
刚刚陷入恋情的男女,总是会忍不住触碰对方,她现在想想,那段日子,何止是游览,简直相当于蜜月一样。
只不过,因为晁凡工作上临时有事,从极地回来之后,很快就直接乘飞机飞回来了,她反正也没什么急事,干脆到处瞎转转,也全当是散心。
司徒白看着这人被爱情滋润的样子,顿时心有不甘,她虽然现在名气是越来越大了,甚至连欧美那边不少杂志提到她,都纷纷叹息,她日程太紧,根本无法预约,但说实话,她的私人时间确实越来越少,到如今,简直是少得可怜的地步。好不容易,cris最近捂在房子里苦思冥想新一季的新款,她干脆卷卷包袱,直接落跑。
钱,她压根不差,“司徒”这个姓氏带给她的,不仅仅是生命,更有源源不断的财富,作为江南首富家中唯一的女儿,她其实从来没有为金钱苦恼过,只不过,经历之前那段感情,她渐渐地明白,一味地贪恋之前太过天真,人,毕竟是要长大的。要学会承担,也要学会适应这个世界上不断竞争的节奏。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盛产美人的时尚圈新陈代谢更快的吗?
司徒白看了一眼自己桌前吐出来,高高垒起的鱼骨头。
作为模特,别说是睡眠时间不够,就连饮食都被严格控制,像这种重口的,容易引发粉刺或痘痘的,统统都被列为黑名单,她要不是实在馋的厉害,也不至于,刚刚恨不得一头掉进火锅里。
不过,想到这个,她突然记起一件事,还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你猜猜,我在欧洲碰到谁了?”司徒白朝着云溪,忽然神秘兮兮地开口。
她因为工作的缘故,最近接到欧洲的活比较频繁,谁让别人是时尚聚集地呢,只是她没想到,她就某个早上和工作人员一起出外景,拍了个圣彼得教堂周边的大片,偏偏遇到了最意想不到的人。
鎏金也忍不住放下筷子:“我那个时候才从极地回来,正好去找她,谁知道世界就这么小,竟然就一起碰到了。”
能让她们两个同事露出这种吃饭吃到苍蝇的嫌弃表情……
“乔老?”云溪喝了一口凉茶,声音也是如凉茶一样,清甜、淡淡的,仿佛盛夏时节喝下去的一大杯凉白开,顿时让那两个人原本紧张的神经都不知道该是放松还是该更纠结了。
鎏金到底想得比较多点,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微微沉吟一下,才道:“你派人在盯着他?”否则,怎么会连她们还没说在哪里遇到的,就猜到是谁了?
云溪笑了笑,眼底幽幽,却是微微松了松肩:“除了他,我实在猜不到,还有谁这个时候会在欧洲晃荡,而且还能让你们这么急吼吼地跑来告诉我的。”除了乔老,与她为敌的张先生已经死了,和她有牵连的萧然远走香港,陈昊目前还在b市,她倒是不想做神算子,只是,排除这些可能,其余的人,实在和她能牵扯上关系的人,不多。
云溪眼底露出峥嵘冰寒之色,乔老,她还没有去找他的麻烦,他倒自己先弄出幺蛾子来了。(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对质
。
“嗯,cristina当然不同意,可是,发生了一件意外。”云溪喝了一口凉茶,声调徐徐地将这段被有心人刻意压下去的内部秘密展开:“那个小开在香港人脉不少,见cristina敬酒不吃吃罚酒,干脆,直接将她打昏,带到片场,脱的个一干二净。然后……”
然后什么?
司徒白和鎏金对视一眼,当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小开既然把cristina的衣服都撕了,定然没有脱了衣服不干事的道理。
果然,云溪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你们都懂”的表情,便不言而喻了。
&nbsina醒的时候,见自己被强了,甚至还被拍了视频作为威胁。悲催的是,视频拍摄的时候,男方还不止一个。”那小开的口味实在有点重,所以在圈子里向来风评不好,云溪懒得多说,便匆匆带过,“,拍三部片子,他就把那个视频的原始底片还给她。她竟然就照做了。哪知道……”
这一次,不给云溪“大喘气”的机会,鎏金干脆接上:“拍了三部,又有三部。”
“恩,聪明!”云溪点头,表示孺子可教。
虽然不待见cristina,但司徒白听到这,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可一见云溪那双平静冷然的双眼,却又觉得,这场风波,不仅于此。
果然,却听云溪难得的以一种颇为赞叹的语气,继续道:“之前,我还以为她就是个长着张花瓶脸的猪脑袋,谁知道,她这次倒难得高明了一回。”
“她干了什么?”
“她对那个,她怀孕了。”云溪睨着司徒白,那表情,颇为玩味。
这下,鎏金终于有点明白,绕了这么大一个圈,cristina准备干什么了。
“她准备做dna?”既然那天的混蛋不止一个,谁是父亲,谁能知道?也只有医学才能辩解吧。只是,那才是多大的孩子,到底有没有还是一说,那个小开不过是玩惯了下流手段,纯粹拿她当工具来使,怎么会承认这个孩子?
可,cristina一口咬准,自己有天大的底牌,他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明天,他的全家就要为他来收尸!
什么底牌?
这还用问吗?
饶是三个人中反应最慢的司徒白,也慢慢地悟出些味道来:“她告诉媒体,她其实是乔家的女儿?”乔家的身份稍稍查一查就能知道,那毕竟不是什么娱乐圈的小开能够扛得住的。司徒白就算是用脚底板思考都知道,这回,简直是给这个cristina一箭双雕。
“媒体?她以后还要做人呢,还想做人上人,怎么会告诉别人,她被人强了,对方还不止一个。”云溪冷笑,指尖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轻轻一笑:“只不过,对那个小开和自家公司的老总放了狠话,他们要是不信,可以找乔老对质。”
( )
第二百四十九章 意料
这还用问吗?
饶是三个人中反应最慢的司徒白,也慢慢地悟出些味道来:“她告诉媒体,她其实是乔家的女儿?”乔家的身份稍稍查一查就能知道,那毕竟不是什么娱乐圈的小开能够扛得住的。司徒白就算是用脚底板思考都知道,这回,简直是给这个cristina一箭双雕。
“媒体?她以后还要做人呢,还想做人上人,怎么会告诉别人,她被人强了,对方还不止一个。”云溪冷笑,指尖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轻轻一笑:“只不过,她对那个小开和自家公司的老总放了狠话,他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找乔老对质。”
而乔老那么注重脸面的人,会让人那么简单地就扒出他那不光彩的私生女的往事?
做梦吧!
他要是不急着忙着赶回来收拾残局,那才有鬼!
司徒白和鎏金在欧洲见到乔老的时候,按照倒推时间来看,张先生的死讯应该还没有传过去,他当时,怕是以为,以她的能力去和萧氏死磕,再怎么着,如果是赢也是惨赢,至少也要伤经动骨,没个半年一年,绝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谁曾想,就在他洋洋得意,以为能坐着看萧氏把她彻底压得毫无动弹的时候,他的女儿倒是一门心思算计起来要认祖归宗来。
cristina可是心心念念要让世上所有人都知道,乔老是她父亲的。
虽然,因为这个被强而得来的“孩子”才用上验明dna这种办法,但,说起来,她能逆境中,想出这一出,也绝不是一般人。
他要是再不回来,cristina一把捅到媒体面前,也不说其他的,只说自己未婚先孕,却被孩子的父亲和自己的家庭双双抛弃,光是标题就足够震惊香江!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鱼火锅有个特点,刚吃的时候,会觉得鲜不可言,可当肚子饱了之后,再闻着那火锅的麻辣味,就会觉得浑身都沾着那味。
听着云溪将cristina的计划一点一点地揭开,鎏金和司徒白瞬间也没了什么食欲,于是提议出门走走。
峤子墨没有任何异议,下楼买了单,直接站到外面等她们。
火锅店正在市中心,附近就有一处中央公园,云溪和她们走出去的时候,瞬间,觉得空气一清。
望着好友凝重的表情,云溪却低低一笑:“香港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地盘,否则,当初他也不会是和张先生联手。目前,cristina的事情就够他忙的,想打主意到我身上,他怕是分身乏术。”狗皮膏药可不是那么好撕下来的。说到底,他毕竟还是cristina的父亲,即便嫌恶她,他也不会亲手杀了她。否则,他就真的没有任何子女了。当然,如果他能治好他的“不育”之症,那么估计,死的最快的就是cristina。
可惜,宗教只能给予人类精神寄托,要是能解决他的身体疾病,给他恢复作为男人的尊严,那就成了送子观音了。
峤子墨轻轻地按了按额头,有些想告诉司徒白和鎏金,在香港,他其实早就布好了人手,乔老想要动他女朋友,也要看,他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却见云溪双眸一转,灵动的眸子中带着一股莫测的深意:“cristina这事我倒是觉得弄得越大越好,正好,我能乘机在里面搅得天翻地覆!”
司徒白微微一怔,转而想起当初,自己参加那个选秀直播的时候,云溪的影响力。对于香港娱乐圈来说,云溪早已不是什么cris的代言人,相反,她成了拥有话语权的那一类人,cristina说到底,其实,还是公司旗下的女艺人。只要乔老没有承认她身份,想要掌控她,太容易不过了。
心中的担忧被云溪的三言两语直接打消,三个人于是乘着月色,单纯地消食散步,却不知道,就在她们谈论的当下,话题的主角——cristina已经在香港陷入彻底的疯狂。
她被人强的事情,她谁也没敢告诉,自从那个该死的选秀结束之后,被司徒白当初摘得冠军的阴影从来没有离她而去过。到哪里,只要一提到她,前面就一定会加上“司徒白”的名字,最让她嫉妒的是,这人在欧美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如今风声直上,所有人看到她的时候便是不屑一顾。奢侈品牌的商家看不上她,低廉品牌的商家还恨不得将代言价码压得越低越好,在这个看人下菜的娱乐圈,她几乎就没有直起腰板做过女一号过。
说到底,不管参演什么,他妈的,都是龙套!
她想要的是灯光!是关注!是镁光灯!是众人瞩目!
所以,即便被那个猪狗不如的小开弄得一身脏,她也绝不会就此罢休!
敢把她当玩具,随手用来就玩是吧,她倒是不怕玉石俱焚!反正,不能被乔家正名的话,与其一辈子这样过着龙套的生活,她还不如去死!
连死都不怕了,她还会怕乔老,自己的父亲吗?
不过,他有多么的心狠手辣,她却是打从心底里一清二楚,为了以防万一,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对方似乎并没有听到。她拿着电话,站在床头,一直等着,直到电话那边提示,“对方无人接通。”她立即又重新拨了过去,这一次,响了五声,对方,终于按了接听键。
只听,慵慵懒懒,清清
只听,慵慵懒懒,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那厢传来:“cristina,这么晚还打电话来找我,看来,你的耐性是越过越回去了。”
云溪打了个呵欠,十分钟前,峤子墨才把她送回家,她还没来得及洗澡,就听手机在疯狂地响,为了影响家里人休息,索性关了静音。
对于这通电话,她丝毫不感意外。
毕竟,能有身价和乔家对抗,且乐于让乔老不好过的人,全b市,没有几个!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cristina既然能想要验明dna这种手段来了,打电话找她来从中帮忙,不过是迟早的事。
只不过,看看这时间点,都已经快十点多了,她就没点该有的教养,明天早上再打电话吗?
听到云溪那平静得仿佛早有所料的声音,cristina唇边的弧度顿时一僵,当下明白,她自己近期发生的事情,统统都在对方掌握之中。这种被人时刻监视、却丝毫当做空气一样对待的感觉,像是被碾在地里,毫无尊严。
眼中的羞辱之色一闪而逝,她再出声的时候,却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冷小姐,冒昧这么晚打扰你,实在抱歉。只是,如今,我已经再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我父亲的事情你也知道,对他来说,我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但,我是无论如何,不能这样不清不白地被人欺辱了,还闷不吭声。”
“话说的这么斯文,我都有点不太适应了。你不如干脆的说,我和乔老是死对头,但凡能让他不高兴的事情,我都有兴趣插手。”云溪喝了一口窗边的温水,唇边挂起一道微微的弧度,却,丝毫没有笑意。
“cristina,你该知道,我是个商人。无缘无故去做好事,绝不是我的风格。”
“不会,绝不会让您白忙一场的。只要,”cristina脑子迅速转了又转,终于将藏在心底许久的砝码亮了出来,“只要您肯帮我这一次,我把我父亲当初陷害冷家的秘密告诉你!”
“秘密?”云溪不屑地笑了笑,“还能有什么秘密。我爷爷和他的恩怨,从来不是什么秘密。”要不是他怀恨,惦记着是她家老爷子害了他儿子,他怎么会一门心思想着要让整个冷家倒台?
只不过,当初老爷子是基于愧疚心理,以为只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所以当时什么也没说,直接就任那群人直接把他带走“协助调查”而没有一句解释,如今,可没有这么轻易的事。
“不,不,不……。”cristina那边忽然声音一高,这个人都明显激动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这样!”
“哦?”云溪放下水杯,手指在那透明的玻璃上,轻轻跳动,难得的有耐心地等着她往下说。
“当初詹家同意和乔老、张先生站在一起,陷害冷家时,主要是因为,一把钥匙和一个盒子!”cristina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静静地将过去自己知道的事情,慢慢道明。
冷桩髯是以军功一路升上来的职务,在最鼎盛的时期,b市里几乎人人要避其锋芒。虽然爬的高,但都是真刀实枪拿命拼出来的,没有人敢置喙,可要说他最让人艳羡的,除了他那三个都极为成器的儿子,更让人津津乐道的却是他的夫人。倾国倾城的上海滩大家闺秀,不恋权贵,以身相许。当初,乔老和他还是亲朋,这位美人夫人迷离之际,他也曾去探病,亲眼见到她留给他的一把钥匙。去世后,冷桩髯却是官运亨通起来,当初,他还曾将这事说给cristina的母亲听,连连大叹惊奇。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谁知,云溪却是冷哼一声,索然无味……。
( )
第二百五十章 盒子
电话那边的cristina戛然而止,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为什么?”
“这种老梗我已经听过了,有没有其他带点新意的理由?”云溪漠然地从窗边站起,走到阳台。花园里,绿色的草地,带着种夜晚独有的湿气,散发出一种清冷的味道。
“听过了?”cristina不可思议地低声重复。
云溪冷冷一笑,那个盒子和钥匙的事情,她之前就听乔老他们提起过,但这不过是个借口,借此将詹家钓上钩的一个把戏。乔老和张先生早已经仕途上没有任何可能,怎么会为了那么个涉及“官运亨通”的盒子,费尽心思?只不过,当初詹家的那位被眼前利益蒙蔽,完全是听说了有这么一件事,于是揣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才会成了他们的马前卒。
cristina一怔,简直怀疑自己怀揣的最后的砝码竟然毫无用处,整个人有些涩涩发颤。如果,如果冷云溪不肯帮她的话,乔老绝不可能那么容易地承认自己的身份,很可能,不杀她,但这辈子,她也别想再在公众面前开口了。就算是监禁,他也会让她从此在世人面前消失。想到此,她简直憎恨起自己的冲动来,如果,如果早一步,先和冷云溪打了电话,再做决定,或许,她还有后路,可,现在,她已经站在悬崖口,什么都没有了,只要后退一步,便永不超生……。突然,她双眼中闪过一道亮色,像是忆起什么关键,突然音调一高:“不,不是的,真的有那个盒子!”
cristina不给云溪说话的机会,继续快速道:“我妈妈当初有告诉我,整个冷家把这个盒子护得密不透风,当时有同僚听到风声,专门派了人去偷,后来,第二天就从b市销声匿迹了。当初这事,听说在小范围里闹得极大,大家都说,那里面肯定是冷家不外传的东西,至少也是传家宝,所以,后来轻易没人再敢去打那个主意。你想想,要是詹家的人不知道真假,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上当?你,你要是还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以峤子墨的能力,这件事情,他绝对能查得一清二楚!”
cristina没说的是,这事,不仅她听她妈当初当玩笑话一样念叨了一句,最主要的是,当初,她是张先生的禁脔的时候,更曾听他提到过。只不过,那时候,她压根没往心里面去,只记得,当初张先生说,他被强制压到香港的时候,曾想过种种办法回去,其中之一,就是准备下手这个冷家的盒子,之后,之后不了了之,也不知道是因为当初盒子保护得太好,还是压根他就没有机会下手。只不过,这话说的时候,是在床上,她实在不愿意在冷云溪面前提起当初的种种。同样是正直青春年华,她冷云溪处处高贵,她却已经几经辗转,在无数的男人身下过活。饶是她脸皮再厚,却也有羞耻心。
云溪扶着阳台栏杆的手,微微一顿。
cristina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和她扯这种谎,她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如果当初没有这么件事,敢撒这种谎,别说等着她的有乔老的手段,她都能让cristina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如果真的是有那么个盒子,为什么,她在家里这么受宠,却从来没有听人提到过?
云溪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乔老心心念念的东西,既然不是借口,为什么,当初陷害冷家“协助调查”不成之后,却再也没有了动静?
还是说,他一直在伺机而动?
右手,轻轻地敲了敲栏杆,她目光深深地看向自家院子。
即便cristina今天不打来这一通电话,她也准备在乔老去香港的时候给他来场别开生面的“见面礼”,之所以吊着cristina,不过是准备让她彻底失去主动权,全部听命于自己的指派,这样也方面之后的安排,只是,她既然提到这个盒子,不管里面是什么,看来,还是要好好查一查了……。
“等我电话吧。”不过,在这之前,首先,她要先验验看,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么一个重要的“盒子”。
cristina那边果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的底牌实在不多,只要能让冷云溪助她这一次,翻身之后,什么都能挣回来了。低声下气又如何,只要,只要能给她一个正大光明的名分!
忽然,她像是疯了一样,扔掉手上的手机,一个人歪到角落里,双手抱头,嘶声裂肺地哭了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别人出身就能心安理得地叫着“爸妈”,她却是个母亲被人叫做小三,父亲不愿意承认的私生女。她也想要开开心心地一家人站在一起,更想要得到父母的呵护,可除了别人的蔑视和嘲讽,她能得到什么?
这辈子,她投生在乔家这种地方,身为女子,就是她的错吗?
明明都是老天安排的,那为什么这些不公却要让她一个人来承担?
如果不肯要私生女,那他当初为什么要豢养她的母亲!
错,错,错!全部都是错!
既然这样,凭什么,她不能去争取!她再也不要做人下人!被人给轮番强了,都不敢说话的戏子,这不是她的归宿!
cristina冷冷地站了起来,一张美丽娇艳的脸上,写满了怨毒与狠辣!
这一次,无论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被乔老摆布!
而云溪,这一晚,睡得并不是很踏实。她自己明白,即便家里真的有这么一个盒子,不愿意告诉她丝毫,肯定是有原因。不管是老爷子还是她父亲,向来偏疼她,但大事上都极为严苛,可张翠不一样,她对她的疼爱简直是到了骨子里,如珠如玉,如果是真的,不该连一点口风也没有。但cristina那信誓旦旦的话,又绝不像说假,最关键的是,说假话对她现在来说绝无半点好处。
一时间,她脑子里就像是有两个人在拔河一样,弄得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太好。
李嫂为她端了早餐后,看她神色有点差,“是不是昨天太累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她以为昨天打了一天高尔夫球,晚上又陪着司徒白和鎏金她们到很晚,没有休息够,她才会脸色不太好。
看着李嫂关切的眼神,云溪目光微微一闪。
李嫂在冷家也算是一家子里的成员了,如果真的有那个盒子,按理来说,问她最方便。
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却是突然一转:“没事,就是昨晚回来的时候喝了些茶,晚上睡不着,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下。”
李嫂果然一脸无语:“都这么大的姑娘了,睡觉前还喝茶干嘛,以后可要注意点。小姑娘的身子最娇贵了,你现在还不知道,等你以后结了婚……。”
眼见李嫂要唠唠叨叨个没完了,云溪揉了揉太阳**,赶紧吃早饭,随即摆了摆手:“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中午不用准备我的午饭。”
张翠还没起床,李嫂声音不好太大声,只得无奈地望着她一路离去。
到车库取了车,云溪毫不犹豫地朝峤子墨的住宅方向开去,涉及当初官场的事情,自然是找专家来得最快。更何况,他并非外人,查起来,也比她另外找人方便得多。
到了目的地,正好上午八点,峤子墨吃了早餐,正准备出门,就看到一辆跑车帅气地在他家门口一个甩尾,利落地停在那里。
车门徐徐打开,一道靓丽的身影慢慢出现在眼前,本觉得,这般美景,当真是稀世,他却在对上她的眼睛时,嘴角的弧度微微一顿。
“怎么了?”他迎了上去,敏感地发现,她的心情有点不对劲。昨晚和鎏金、司徒白告别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的表情,这么……。
“先进去吧,有点事我想要让你帮我。”云溪疲倦地笑了笑,因为失眠,今天她实在提不起劲,索性,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最坚实的依靠。
峤子墨的神色微微一变,他还从来没听过她开过口让人帮忙。
从当初冷家陷入最尴尬的境地,哪怕整个b市都风声鹤唳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在欧洲呆了三个月,然后一身轻松地回来复仇,即便当初,她都没有去开这个口,如今,却是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让她这般踟蹰?
走到厨房,亲自为她倒了一杯水,峤子墨并没有催促,只是坐在她身边,将水杯递了过去。
云溪的指尖触到了那么温暖,忽然,就觉得,整个人放松下来了。
她之前笃定,那个盒子和钥匙的事情,不过是乔老故弄玄虚,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她基本上,却怀疑,大半,那是真的了。
如果是真的,冷家上下对她闭口不提,觉不会是巧合。这背后,藏着什么?
见她眉目间掩不住的疑惑,峤子墨忽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到底怎么了?”
他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有点低,忍不住又搂紧了些。
云溪慢慢地垂了垂眼帘,嘴边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她并不是冷云溪真身的缘故,享受着冷家自上而下的宠爱,却总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毕竟,她从心底里觉得,自己是重生的,并不是真正的冷家那个骄纵到不可一世的女孩,在外面,在商场,她可以真凭实力地去和别人斗,但在家里,她没有那么足的底气,像一个无知者无畏的天真少女,去当面询问。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件事。”平静了许久,她终于在他的怀里找到了往日的沉着。慢慢地从他肩膀处抬起头,她的目光,冷静一如往昔。
峤子墨揉了揉她的头发,却是微微一笑,像是刚刚她那所有的情绪外露都是幻象一样:“你说。”
既然要他出手,怕不是什么商界的事情。
“我想知道,当年,是不是我祖母真的在临终前给家里留下来一个黑色的盒子和一把钥匙。”终于,云溪将心底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峤子墨眼底划过一道诧异,他绝没有想到,会让她上门这般郑重其事的开口的事情,不是针对乔老或者其他人,而是自家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可他并不是什么普通人,根据云溪刚刚所有的表现,他也已经清楚,云溪想知道这事,却不愿意惊动家里的其他人。
对于她的祖母,那个传奇的上海美人,的确有过不少传闻,只是,关于这个盒子和钥匙的事情,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他曾听到乔老提到过。而云溪,不过当它是个借口,认定乔老借着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盒子引詹家上钩,为什么现在却改变了想法?
心中疑惑不过眨眼间闪过,他低头,温柔地亲了亲她的侧脸:“最迟明天,我告诉你结果。”
冷家在b市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他绝对能查得一清二楚。
云溪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全身一松,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怀里。
“我睡一会,你如果忙的话,不用管我。”今天不是周末,昨天他已经陪着她一整天了,按理来说,也该去上班了。
峤子墨豁然站起来,双手抱着她,却是如履平地般轻松,“不急,你睡你的,等你醒了,我帮你煮点粥。”
身为正牌男友,这点事情,他难道还做不到?
见他不肯离开,云溪也不再多说什么,安安心心地霸占了主卧的那张大床,终于,心安理得地睡了个甜美的回笼觉。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的身上,像是给她披上了一层静谧的光。
峤子墨站在旁边,静静地看了许久,终于,将门轻轻关上,转而,走到自己书房,打开电脑,链接上几个人的网络,将刚刚云溪说的事情交代下去。
剩下的,便是耐心的等待……。
他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拉开抽屉,那里,正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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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站出来
云溪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一股浓浓的清香粥味。喜欢就上。
看了一眼手表,竟然她直接睡过了中午,到了下午两点。
满足地闭了闭眼,她翻了个身,豁然坐了起来。
似乎是海鲜粥,带着股让人食欲顿开的甜味,几乎是循着那股味,她直接找到了峤子墨。
自从发现她格外喜欢他做的菜,这位天之骄子,基本上在厨房呆着的时间是直线上升。
“醒了?”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却是从砂锅里盛出一小汤匙粥:“尝尝看。”
粥熬得浓香入味,云溪几乎是刚入了口,就立马点头,“开饭!”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睡得特别舒服还是因为情绪得到了发泄,云溪这顿饭吃下来,觉得格外舒心,所以,刚放下筷子,就朝子墨摆了摆手:“不用一直在家陪我了,你也耽误大半天了,去单位吧,反正我也不急着走,晚上我等你回来。”说罢,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准备洗碗。
峤子墨还没来得及拦,就见她一个闪身避开了。
宠溺地笑了笑,却也不好再赖在家里不出门,“晚上想吃什么,记得发我短信,回来的时候我去买食材。”
云溪胡乱点了点头,望着自己才喂饱的肚子,忠心地怀疑自己会在长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峤子墨走了之后,房间立马显得空旷起来,云溪洗了碗筷之后,没事干,索性找到他的音响室,随意选了张碟子,放着听。
悠扬的音乐,经典的《悲惨世界》主题曲,让整个屋子一下子就多出一种盘旋的韵味。峤子墨的家,从装饰到家具,都深深地刻着他的个人色彩,简洁明了,却让人,过目不忘。明明是个单身男人的住处,可转了一圈下来,她不得不感叹,这个人的生活品质实在太高。
和这里相比,她冷家的别墅,都有点不够看了。
原本想展示一下自己贤良淑德的淑女风范,既然他都为她下厨了,怎么滴,她也该帮他打扫一下卫生,结果,英雄毫无用武之地啊!
云溪故作苦恼地叹息一声,终于惬意地从书架上翻了几本书,一边就着音乐,一边翻着小说杂谈,倒颇有几分悠闲放松的劲头。
谁知,这等舒服的时间还没过多久,手机就开始在响。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她停顿了几秒,才终于走到桌边,去取手机。
来电提醒上的人,让她的眸色越发深了一深。
“出了什么事?”云溪接了电话,终于还是先开了口。
冷偳缓了缓,有些头疼,却不得不把刚刚接到的消息告诉她:“乔老到香港了。”
十五分钟前才下的飞机,香港那边公司一直他有派人盯着,所以得到第一手消息,立刻就打电话来告诉她。
“看来,他这次是气得狠了。”云溪倒是气定神闲地笑了。估计,现在,张先生的死讯乔老是早知道了。最后的盟友也已经没有了,也难怪他这么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当然,最主要的是,cristina的事情要真被爆出来,他可丢不起这张老脸。
“你打算怎么做?”冷偳哼了一声。当初害冷家的三股势力,詹家、张先生都已经付出代价,这个罪魁祸首,他可早就等着收拾了!
“你先去香港,看看他准备干什么。”云溪顿了顿,决定先等峤子墨查清楚了那个盒子的事情,她再去香港。不管cristina能闹到什么地步,反正,这一天两天的时间内,乔老是没那么容易就把事情摆平。到时,她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去香港,也为时不晚。
冷偳愣了一下,按理来说,他这个堂妹比他要狠得下心,怎么这次到时临到门前了,反倒不着急了?
“那好吧,如果有消息,我再给你打电话。”心底虽然疑惑,但他到底没有问出口。自从搬到萧氏之后,他几乎已经开始无条件地以她马首是瞻。这种感觉,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相信。可隐隐间,自从云溪从欧洲回来之后,他越发得觉得,有时候,她有一种让人无条件信服的震慑感。即便,他们是请人,在他面前,她向来是带着妹妹似的信赖和支持,但,有些时候,他不知不觉地会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你注意安全。”云溪挂电话之前,又叮嘱了一遍,这才闭了闭眼,重新坐回沙发里,歪头听着音乐。可手头的那本书,却是无论如何,再也没有翻动一夜。
门口传来电子密码解锁的声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显然,某人以极限的速度迅速解决了公务,赶回来陪她共进晚餐。
可惜,她下午被那锅海鲜粥喂得太饱,压根没有大吃一顿的冲动。
看着她表情有点懒懒地不想动,峤子墨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耳朵,“出去走走?”
“嗯。”打了个呵欠,下午歪在沙发上,到现在都没动过,的确有点浑身犯懒。云溪走到玄关处,正准备出门,却被他从后面拉住:“别动。”
“嗯?怎么了?”她不解地回头,却见子墨速度地低下身子,半蹲在她脚边。
那一刹那,她只觉得心房一颤,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你,你干嘛?”
几乎是有点手足无措,她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却被他忽然按住了脚:“别动!”
这一声,带着一股低沉的认真。
目光却是直直地落在她的脚心,似乎在仔细研究什么。
云溪还从来没被人用这样研判的眼神仔细地盯着脚一直看的,这心情,简直无法形容了。
“我们去商场。”就在云溪怀疑,他能把她的脚看出一朵花来的时候,豁然,他站直了身子,朝着她轻轻一笑。
那一瞬,云溪情不自禁地红了红脸。为什么,竟然会觉得,这一刻,他的眼神有点别样的深意?
峤子墨此人,如果想要买什么东西,绝不用亲自去任何地方,只要一个电话,凡事都有人妥妥地为他准备好一切。之前,在国外,他苦追云溪的时候,她曾经照着他的身材买了件男士衣服,可惜,却是为了给她父亲。
云溪被他牵着手,往附近最近的商场的走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地回想起当初。如今想起来,还真有点那么对不起他啊。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还真没送过他什么像样的礼物。
这样一想,她觉得,干脆今晚去商场帮他买个礼物!
可是,要买什么呢?
他明明什么都不缺啊!
当金碧堂皇的商场映入眼帘的时候,云溪脑子里还在挑挑选选各式男士用品,脚下基本上没有自主地一路跟着峤子墨往某个专柜走。
直到,他忽然站定,云溪才反应过来。
“嗯?你要买鞋?”扫了一眼令郎满目的当季新品,云溪慢了半拍,豁然反应过来,这,这不都是女鞋吗?
“帮你挑双鞋。”峤子墨倒是甘愿屈尊,一双一双地从鞋柜上看过去。只是,他这般英俊脱俗、气质出尘的样子,呆在一甘女顾客中间,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云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高跟鞋,终于明白,他刚刚蹲在玄关处,一直在看什么了。
原来,是准备帮她买双平底鞋。
望着所有客人和导购惊艳和羡慕的眼神,云溪只觉得,嗯,自家男人果然是极品,这撩妹撩得,让**罢不能有没有!
“这个样式,帮我那一双34码的。”峤子墨站定在一双蓝色牛皮软底鞋前,朝导购员招了招手。立马,两个青春靓丽的导购都殷勤地小跑过去。
天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
帅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气质,简直让人看得恨不得膜拜!
气质像神仙也就算了,关键是,疼女朋友啊!
这才是最让女人歇斯底里的啊!
试问,长得帅、一脸谪仙范,顺带把女朋友碰到手心,这种男人,不是男神,是什么?
别说是那两个导购,其他来购物的顾客都忍不住围了上去。
“34码?”望着鞋子,导购看清了样式,表情顿时有些纠结,为什么偏偏是这双?
“没有?”峤子墨淡淡扫她一眼,刚刚还觉得男神简直是自带光环的导购,此刻却只觉得那淡然一瞥的目光里,让人浑身一僵。明明男神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可她却是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起来。
“不,不是没有,只不过,我家每一双鞋每一个鞋码都只有一双,这个款型的34码已经卖出去了,现在最小的鞋码就剩下35码了。不过,我看您女朋友的脚,穿35码应该没有问题……。”34码的鞋号在女鞋里都算是比较少的,更何况北方人本来穿鞋就比南方女子大一点。看他女朋友那么高挑,怎么可能穿这么小的鞋?
峤子墨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一次,他脸上的笑依旧没变,只是,迎着他的目光,她下面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再没发出声音。
“换一家看吧。”云溪望着导购那张涨得发红的脸,心底置以崇高的同情。就连一边其他的顾客也顿时噤声,像是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云溪无奈,走过来,勾住子墨的胳膊,拉着他往其他的鞋店走去。
峤子墨一走,那个自动闭嘴的导购终于脸色恢复了点人气。刚刚真是长见识了。原来男神面无表情起来,这么有气势!
云溪和峤子墨都已经走得有些距离了,一群女人还石化在原地,回不了神。
什么叫秒杀?什么叫做,秒,杀!
就是连话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你怎么知道我穿34码?”等离得有点远了,云溪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心底的疑问,总不至于,他刚刚在玄关处盯着看,就看出她的鞋码吧?她那时候可以已经换上了高跟鞋的。
“恩,不仅看过,还把玩过。”像是看透了她的所思所想,峤子墨眼中闪过一丝幽暗,随即,笑意从眼中浮出。
“把玩”过?在哪?她怎么不知道他有这种爱好?
等等……
似乎,在某张大床上,她被他剥了衣服之后,的确,曾经,这样,那样,又这样过……。
顿时,云溪的脸上像是火山爆发,刹那间,红艳艳的一片……。
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得,她右手哆嗦地指着气定神闲的峤子墨,只恨不得,咬死他!
是谁?
是谁说他是不食人间烟火,天上独有、地上绝无的高冷男神?
有本事站出来!
她绝对不打死他!
( )
第二百五十二章 逛街
云溪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被峤子墨大庭广众调戏了还不敢还回去,总不能让他也把鞋脱了,她也“把玩把玩”吧,那她今天躺了一个上午的那张大床,搞不好晚上都离不开…。︾樂︾文︾小︾说|
本着“打不过就扛,扛不住就跑”的原则,云溪指着远处一家鞋店高兴道:“哦,这家鞋子我还蛮喜欢的。”说罢,直接放了搁在峤子墨胳膊上的双手,快步往鞋店走去。
这话题转移的能力,当真生硬啊。
峤子墨好笑地望着她满脸兴趣样的走进鞋店,好笑地摇了摇头,随后跟上。
店里的人,敢看到一个身穿精致的年轻女孩进来,还没来得及端起笑脸,便见后面,漫步踱来一个帅到简直没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男,当下的心情是——卧槽,为什么这样的帅哥不是我的?
可谁知,她们还没来得及殷勤招待,峤子墨就已经摆了摆手,“你家鞋子最小多少码?”
领班导购极迅速地扫了一眼云溪穿的高跟鞋,略微估摸了一下,便微笑地介绍道:“我家所有的鞋子都接受预定和调整,目前所有鞋型最小的是34码,如果试穿不合适,半码之内,都有师傅可以帮忙调整。”事实上,成年女鞋,最小也有34码,一般33码都能归类于童鞋范围内了。不过,对于这对情侣,领导很淡定地表示,别说是调试,别人家鞋柜里估计专门定制的一大堆。
对于这种会做生意的人,云溪向来比较给面子,于是自己绕着鞋柜,看了两眼。
其实,她的审美很简单,只要大方简洁就好。花花绿绿的东西从来不合她的口味,特别是平底鞋这种东西,最重要的是实用性和舒适度。
绕了一圈,她挑了两双造型比较满意的。一双是黑色暗纹设计,远处看上去极为普通,但近处灯光一照便透出雅致和古典来。还有一双是拼色的,白色牛皮拼接蓝色,带着点活泼气。
导购们不用吩咐就直接取出两双鞋,号码都是34号。
鞋店最中央处,有一条长长的**白色牛皮沙发,云溪坐了上去,脱离高跟鞋,立马导购们将鞋子抵到她脚边。
先试的是那双黑色的,远处虽看着普通,但鞋面在灯光下,显得档次极高,最重要的是,衬得她的脚背,白得像是一冰玉如意,简直美不胜收。
“这位女士的皮肤白,鞋子穿到脚上,不仅舒服,更有种珍珠似的白润感觉。”就连她们店员自己都看得有些入迷。来来往往的客人那么多,还真没有谁能将这双鞋,穿得这么好看过。
云溪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峤子墨,却见他眉头竟然皱着在,眼睛直直地落在她脚踝的地方,对于导购的称赞不置一词。
云溪挑眉,忍不住朝旁边的人示意换另一双试试。旁边人立马帮她脱下这双黑色的平跟鞋,小心翼翼地从脚尖处为她重新换上那双拼色的牛皮鞋。
白色的顶端带着圆头舞鞋似的弧度,后面微微有点松紧的蓝色皮面将她的后脚包裹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过分紧,也不会松得让人没有安全感。就感觉,一穿上去,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
还别说,刚刚她指着这间店进来,不过是为了转移峤子墨的注意力,倒没想到它家的鞋,还真的穿得挺舒服。
她自从重生后,参加商业正式场合的机会比较多,大多数都是穿高跟鞋,加上自己平时也比较喜欢穿裙子,倒是很少配这种单鞋穿过。
“怎么样?”她抬头,望着峤子墨,准备看看他的意见,却没料到,他直接点了点她脚上现在穿的这双:“就这双了,不用换了,直接穿着吧。”
说罢,从衣服里掏出银行信用卡,直接递给柜员,却是说了句,让全场都诧异的话:“把那双黑色的包装起来,一起买单。”
“你不是不喜欢黑色的那双吗?”云溪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虽说购买鞋子的正主是这位女士,但明显掏腰包的是男朋友啊,察言观色系工作第一要务,她们刚刚怎么可能没发现,这位帅哥看着女朋友穿第一双鞋的时候眉头紧皱?
“我很喜欢。”峤子墨反而奇怪地看她一眼:“包装起来,我正好带回家放到鞋柜里。”那样,你便只能传给我一个人看。
峤子墨揉了揉眉心,倒没猜到,刚刚自己一刹那,竟然忘了掩饰情绪。看她穿着那双黑色的鞋,衬着那脚腕纤细、白嫩,简直恨得的让人顺着脚踝一路往上看去。他怎么可能让她穿着这双鞋在外招摇过市?当然,在他面前除外。
云溪虽然不会读心术,但以今天峤子墨之前调戏她的无耻程度来看,此人现在想得绝对不会是什么大庭广众之下能随便聊的话题。于是,很明智地对导购笑笑,直接穿着那双拼色的皮鞋,让她们把她之前的高跟鞋也装好一起带走。
买了两双鞋,从头到尾才用了十五分钟,这效率,简直了。
这个点,华灯初起。
许多下了班的白领、金领吃完了饭正好来商场购物shopping,人潮流动,倒有几分热闹起来。云溪有心想逛逛男士用品店,送他点东西,谁曾想,他倒是提议往体育专营店走去。
“怎么?有什么想买的?”云溪下午在他家里转悠了一下午,对于他房间的东西几乎已经大概有所掌握。看样子,不是特别爱运动的人啊,怎么突发奇想去体育用品店?
“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球具,下次打球练起来也顺手点。”峤子墨轻飘飘的一句,让云溪脸颊忍不住红了红。讨好未来岳父,也不用这么拼命吧。这才敢练完球,就想着下一次了?
不得不说,峤子墨牵着她的手走进球具用品店时,店长恨不得卯足全力将自家最贵的球具都挨个介绍了个遍,最后,根据他俩的身高、臂力等方面因素,推荐了两款最适用的,峤子墨交代了一下地址,对方立马保证按时送到,当然,包括云溪的那两双鞋子,也直接丢在这,明天一起送去。于是,明明买了许多东西,却从头到尾一身轻的两人,在众多人的注目礼中,缓缓走出商场。
云溪简单地估摸了一下,她们刚刚买的东西,堆起来,估计能放小半个房间,看样子,男人买起东西来,比女人还要爽快!
“走了这么久,饿不饿?”峤子墨看了看手表,刚刚在运动商品店里耽搁的时间有点久,差不多都已经八点了,她只在下午两点左右吃了些粥,这个时候应该肚子有点饿了。
他不提,她还真的没注意。望着四处灯火璀璨的大牌酒店,云溪没什么食欲,但却突然很想吃烧烤。
“我们去吃烤羊肉吧。”最喜欢孜然落在那鲜嫩羊肉的瞬间,嘶嘶的声音带着那浓郁独有的味道,光是想想,她都有点馋了。
峤子墨想了想,忽然一笑:“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喜欢。”
云溪向来是在大学附近吃那种羊肉串都能很自如潇洒的吃货型,但没想到,峤子墨带着她七拐八绕的,竟然进了一条窄巷。巷子里面,谢谢挂着一个不起眼的招牌——三哥烤羊。
小店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连在巷子口打个指示标志都没有,但是一进去,就发现,人满为患!
什么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她终于明白了。
看着来来回回跑着送菜的店员,她只觉得,整个鼻子都要被这个味道勾得走不动路了。
说是烤羊,还真是烤羊,整整一整只全羊送上来的时候,云溪简直怀疑,峤子墨把她当做了一只猪,猪都没有这么能吃。“我们两个能吃掉一头羊?”
“吃不掉,你可以打包。”峤子墨想了想,幽默地来了这一句。
云溪满脸黑线,吃过烧烤的人都知道,冷了的烤肉再热绝对没有原来的那个美味,更何况,这还是碳烤的!
脑子一转,她忽然拿起手机,就给那两只吃货打电话:“地道的烤全羊,速来!”
司徒白和鎏金已经吃过饭了,这个时候,一个在给男朋友煲电话粥,一个正在被cris视频逼着去法国,云溪的电话一来,统统都来了精神:“在哪,在哪?”
简单地说了地址,云溪拿起刀具就准备开动。
偌大的一张桌子上,整个烤全羊架在碳炉上,滋滋滋地发着令**罢不能的香味,峤子墨接过云溪手里的刀具,自然地开始片肉,慢慢盛到她面前的碗里。“慢慢吃,别烫着。”
……。
司徒白和鎏金到的时候,就看到天外飞仙自如地操着刀具和叉子,在一只烤羊身上一点一横一竖,动作慢条斯理,却偏偏安之若素,简直像是在作画一样——片着羊肉…。
而冷云溪这个吃货,只顾着低头,享受最鲜香入味的羊肉!
这样的男朋友,明明红炉点雪般的出尘,偏偏为了她,堕入凡间,光是看着,便觉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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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意外的男人
这顿烤羊肉吃得,格外的畅快。还别说,这家店面看上去不起眼,但味道,真心让**罢不能。饶是云溪早司徒白她们半个小时先开动,竟然也和她们一直吃到最后,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没有把整个全羊全部干掉。
这对于吃货来说,简直是项罪孽!
云溪和司徒白、鎏金互相打了个眼色,难道真的要打包?
可回去味道也不好了啊。
峤子墨忍不住笑了笑,顿时一桌子的人立马脸红了。搞到现在,就怕她们吃得不够过瘾,他一个大男人,一直帮她们在翻转羊肉,从头到尾都没动过筷子。
“那个,呵呵,您吃,您吃。”鎏金和司徒白都有点语无伦次gettent(927,27389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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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渊源
这声音,这语气……。
拿着手机的人,终于明白,除了峤子墨,还有谁有资格能用这般的语调说出这三个字。
峤子墨静静地从云溪的手上接过手机。
黑色的衣服擦过她的浴袍,发出极细微的声音,云溪的目光微微一转,落在他直直关注的眼中,忽然,如春风一荡,扶苏一笑。只,那笑,带着些忧伤和莫名:“全家上下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盒子,唯独我不知道。子墨,你说,这代表什么?”
云溪自诩自己从不是那种白莲花做作的女人,更不是经不起任何挫折的娇娇小姐,但为什么,那个盒子的事情,偏偏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家里的任何人说过?
老爷子贴身保管的钥匙,这代表那盒子里的东西,决不是什么普通的纪念物。
“我曾经听说过一个故事。”峤子墨静静地看了她一瞬,忽然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声音平静和缓地给她说起当初的那个故事:“有一个和尚,住在一座庙里。和尚年轻时,是清朝末期,外国联军攻打大清,国内一片混乱。他以泪洗面地跑到住持那哭诉,自己整晚整晚地做恶梦,因为,他害怕自己第二天一睁眼,大清就亡了,洋毛子杀了庙里的所有和尚。住持只问他:‘那你这噩梦可实现了?’和尚便不哭了,因为他虽然每天都做这个噩梦,但每天他醒来都活得好好的。终于有一天,大清败了、亡了,但外国人并没有杀到庙里来,他依旧是那个撞一天钟吃一天饭的和尚。后来,进入民国时期,军阀混战,到处都是枪林弹雨,庙里的粮食越来越拮据,香火也越来越少,他总是害怕自己哪天会活活饿死,于是,躲在房间里低声哭泣。住持看见了,便朝他招招手,说‘你看,粮食虽然不够,但我们还有山有水,饿了可以种田,渴了可以打水,凡尘俗世的芸芸众生们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我们反倒要自怜自伤’。果然,几十年过下来,民国也亡了,进入了新时期,这座小庙依旧保存下来,不曾被任何军队占用过。这是,小和尚也已经成了老和尚,而住持早已经圆寂。庙里又收养了新的孤儿做了小和尚,有一天,小和尚哭着跑到他房间叫到:‘师父,师父,我天天担心,田地制度要是变革,我们的农田要是被收了回去,我们要靠什么生活?’老和尚和之前圆寂了的住持笑得一样风轻云淡:‘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观天外云卷云舒’。”
云溪,便忽然笑了。
峤子墨,你可真不是什么说故事的好手。
她之所以心心念念,不过是因为觉得,家里人都唯独对她一个人避讳那个盒子,对于重生的灵魂来说,这样的区别对待,她下意识地会往不利的方面思考,但还不至于乱了理智。
至于盒子里到底藏了什么,像是外界传得简直都要妖魔化那种东西,绝对不可能。要是有命运这一说,许多人哪里还需要努力,天天等着坐享其成便可以,哪还有“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这句名言?
她在商场拼搏,见了这么多年,也没看过谁是可以靠着运势就能一路凯旋!
“家里人没有告诉你,肯定有很多原因,你如果实在好奇,我可以保证,查到了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你。”峤子墨见她眼中的神色恢复了往西,便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应允了这句。
云溪倒是一愣:“你倒不怕我爷爷翻脸?”既然爷爷珍之重之的这般保护,定然是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他昨晚还上赶着买了那么多高尔夫球具,不过是为了讨她父亲欢心,可要是老爷子那边谈崩了,他以后想要进冷家,绝对是妄想!
“凡事,你在第一位。”在她父母面前刷好感度,与她朋友坦然相处,这所有的所有,前提都是因为他爱她,在他的心底,只有她是第一位的,至于其他,不过是锦上添花。
说到底,她的态度,决定了他的方向。
云溪望着他的眼睛,那里,漆黑幽深,却又闪耀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温度,想都没想,她便轻轻吻了上去:“算了,我并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不过是个盒子,最多,也应该是冷家的私密,而且,如果是爷爷的**,她何必要知道那么多。
总归,冷家上下,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半分,相反,娇宠之下,比唯一的嫡孙还要来得高上一等,她还需要担心什么。不过是像峤子墨刚刚说的故事里的小和尚一样,庸人自扰。
若是要发生,光是害怕担心做恶梦又有什么用。若是不发生,自己生生地吓出一身心悸,反倒是自找苦吃,她何必做个蠢人?
心思一揭,云溪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望着窗外的阳光,忍不住笑了笑,“走,出去陪我买点东西。”水牧莲的生日就差两天了,grantham昨天电话里说会派专机来接她们,正好这两天有空,赶紧给那小姑娘挑挑生日礼物。
峤子墨对于她的心情变好自然乐见其成,不过,“你确定,你要穿成这样出去?”
云溪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还穿着他的浴袍!
脸颊,像是夕阳斜下一般,顿时火红了一片。可,不过转眼的功夫,便淡定下来,“不是说商家派人送东西过来了吗?昨天不是有买球服吗?先穿那个。”昨晚在运动商品店里,她还挑了一套高尔夫球服,穿出去并不算特别夸张
穿出去并不算特别夸张。
峤子墨惋惜地捏了捏她的掌心,看来,想要再逗她怕是没机会了。这么快就恢复正常了,思维逻辑也缜密了,让他好没成就感啊。
云溪没好气地甩他一个白眼,转身回房,“我去打个电话。”
昨晚夜不归宿,事先却没有和家里打招呼,家里竟然也没有人打电话来问。估摸着,都知道她和峤子墨在一起,反正也算是过了明路,所以按下没有多说。但以张翠的性格,怕是现在整个人都守在电话旁,等她一个好好的解释。
毕竟,自家的姑娘还没有出嫁,交往可以,夜宿的话,就有点……
云溪没猜错,张翠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坐在客厅里,转了又转,却害怕自己万一打电话过去,是峤子墨接的电话,早上同床共枕什么的画面在她脑子里始终挥之不去,害得李嫂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云溪的电话刚响了一声,她就接了起来。
好言好语地找了个借口,又信誓旦旦地拿峤子墨的人品做担保(鬼知道,为什么她母亲愿意相信峤子墨的人品,而不是她的,她要是知道,这厮腹黑起来调戏人简直不带眨眼的,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么看好他),这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峤子墨便过来敲门,“东西送过来了,你先换衣服。”
云溪打开房门,果然,他手里拿着的那套女装,正是她昨晚买下来的。
于是,十点整,她和峤子墨一身轻松的球服打扮,随意地出了门,沿着b市的各条老街闲逛起来。
对于送什么礼物,她还真有点头疼。那么大点的小孩,要什么都不太实用。国内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处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阶段,放到水牧莲身上,可以直接忽略,她压根没看出她有半点好好学生的潜质。
关键又在于,水牧莲的身份实在太特殊,她的母亲是前任皇室贵妇,后来改嫁成为豪门主母,天生就吃穿不愁,心想事成,生日礼物什么的,简直就是专门折腾他们这些送礼人的。
不过,她记得,当初grantham是带着水牧莲逛老街时,他们偶然认识的,这样看来,对于国内的传统东西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干脆,送个中国风点的物件。
顺着胡同和几条有名的老街转了转,云溪还真的略有收货,选了三两件,让人精心包装好,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是傍晚了。
今晚,是无论如何该回去了。
云溪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递了个吻过去,在他加深前,骤然离身,微微一笑:“我要和鎏金、司徒白她们去参加水牧莲的生日派对,你到时候可一起?”
峤子墨忍不住低头,咬了咬她娇媚的唇,舌尖轻轻吻过那完美的弧度,终于还是浅尝即止:“估计不太可能,后天有一场谈判,必须我主持。”
云溪叹息一声,却明白,这两天,因为她的缘故,他基本上都陪在她身边,压根没有出面。这场谈判肯定涉及较大,否则也不会让他这般郑重,便忍不住玩笑道:“哎,看来你是没福气了。小丫头的派对放在海岛上,沙滩、美女、劲歌热舞,看来,你是没这个福气,一饱眼福了。”
峤子墨的都眼神骤然一声,忽然压低了声音,狠狠道:“你给我注意点,别人当沙滩女郎可以,你可是有主的人了,别跟着别人乱来!”( )
第二百二十六章 私人岛屿
云溪愕然,怔怔地望着他,像是整个人一下子石化了一样。
峤子墨忍不住眯了眯眼,将她的反应理解为另一种意思:“怎么,你还真的准备了比基尼?”
饶是云溪向来不动如风,这一刻,也被峤子墨弄得无言以对,忍笑忍得差点断气,当下乐得翻了个白眼:“人家水牧莲还是个孩子,你真当她生日派对会出现沙滩女郎?”除非那丫头是个男人转世,还得不怕被人认出来她是个色鬼。
云溪简直怀疑,刚刚这男人是不是智商突然断片了。
峤子墨一顿,嘴角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貌似,的确,一个还不到十岁的丫头片子,不管家长多开明,也不至于,一个生日派对,弄成沙滩群魔乱舞。
啧!
云溪望着他脸上那定格的表情,顿时觉得,这两天被调戏的地位彻底翻了个个!
“时间也不早了,我看,差不多咱也该各回各家了。”云溪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手表,表示,嗯,放你一马,姐不是赶尽杀绝的人!
峤子墨摆了摆手,千年道行一朝丧,竟然还是被这妖孽一手给毁了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刚刚那番表现,估计能立马笑趴到地上去。
于是,云溪乐乐呵呵地手拿送给水牧莲的礼物,踩着运动鞋,欢乐地回了冷宅。
父亲貌似出差开会去了,张翠见她一身新衣服回来,神色诧异,却淡定地表示,晚饭时间到,去,洗手吃饭。
云溪于是从善如流,陪着她喝了一碗鸡汤,外加吃了一小碟盐水虾,一份炒时蔬。
等吃了点水果,和张翠聊完天,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八点。
她放松了一下肩膀,目光静静地落在窗台上,忽然,拿起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大小姐,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冷偳慵懒的声音从远方淡淡传来,他也才刚刚下了饭桌,只可惜,他的饭吃得是勾心斗角,顺带刀光剑影,那喝酒就像是喝水的架势,饶是他的酒量,到最后,也是装醉才能脱身。摸了摸疼得几乎要炸的大脑,他现在唯一想干的事情,就是冲个战斗澡,立马**睡觉!
“乔老到了香港,christina那边估计她一个人玩不转,你帮我盯着点,有机会,不妨出个手,帮她涨涨声势。”既然那个盒子的事情是真的,christina倒还有点价值,这两天她是没功夫飞香港去了,让那对父女好好玩玩,说不定,倒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竟然让我帮christina?”冷偳觉得自己的酒劲一下子清醒了大半,几乎是一个踉跄,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他可不记得,自己这个堂妹有这么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个christina当初可没少弄幺蛾子。要不是因为某人暗中求情,在娱乐圈里直接封杀她,简直比按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但凡能让乔老纠结的事,我都不介意出手。”私生女想要验明dna,她还能拦着不让吗?丑闻这东西,没沾上的时候,算得上阳春白雪,可真要碰上了,就像是502强力胶水,这辈子都别想甩开。坏了他的名声,这事,有christina亲手代劳,她何乐而不为?
冷偳敏锐地感觉到,云溪没有把话说完。至少,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要想让乔老纠结,办法多的是,虽然帮christina是最便捷的一种,但以她的性格,绝不会是什么既往不咎的主,凭什么要便宜christina,这才是关键。
不过,她不肯说,他却是没什么办法能从这位主的口里套出话头。
冷偳沉吟了一瞬,便爽快地应下这事,表示,从今儿开始,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对父女争斗大戏上去。
反正,乔老已经失去了张先生这个盟友,而他手上有娱乐公司,有的是资源,香港又是个最爱八卦丑闻的地方,想要小事化大,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云溪挂了电话,静静地靠在床头,开了一盏灯。
晕黄的光线落在她的侧面,像是给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她微微垂下眼帘,目光却是一瞬不瞬地定在指尖。
身败名裂吗?
不过是个私生女,承认了,便也承认了。哪怕,他的私生女已经被人轮了。
那般爱面子,她倒要看看,倒是,整个香江内陆都传遍了这件事实时,乔老的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这,不过才是刚刚开始!
在香港承认个把私生女,不是什么问题,可放在乔老身上,放在他当初那特殊的身份和年代身上,就是作风问题了。乔家的其他人,可受不了这样的波及,这,可是,有关仕途了……
闭上眼,香甜的睡梦如期而至,她仿佛在梦里看到了一个人在朝她微笑,笑容带着优雅和从容……。
好好休息了一整天,隔天上午,云溪一早接到了grantham的电话,说是已经派人来接她们。云溪迅速约了司徒白和鎏金,拉着行李就去了机场。
grantham的私人飞机果然已经停在那,云溪她们一上飞机,机长便以柔和清雅的语气向她们简要地介绍了行程,并在十五分钟内,正式起飞。私人飞机上的空姐,笑靥如花,娇美动人,一直询问她们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司徒白随手一指,“放点音乐吧。”
结果,云溪她们在法国《玫瑰人生》的浪漫音乐中,青云直上……。
能在b市机场以这种效率,这般顺利地进行私人飞行,不得不说,grantham的外交能力和地位实在是让人不得不点个赞。
飞机越过海洋的时候,云溪只看到一望无际的白云飘在身边,太阳灿烂得让人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突然就有一种,度假休闲的味道。
过了将近四个小时,飞机终于着陆在一个小岛上,四面环海,四周密密麻麻的绿色植物,有个小型港湾,看样子是专门运送补给的,而机场只两条跑道,显然,这是个私人岛屿。
云溪她们仨都是不差钱的主,但此刻,看着一身白色衬衫,下穿休闲英伦裤的grantham远远地从一辆加长宾利车上走下来,徐徐对她们优雅一笑时,还是被他这份不动声色的奢华震了一震。
“这才是贵族啊贵族!”司徒白简直是被这阳光、海岛迷得不要不要的,眼前这男人,一头金发,碧蓝的眼睛简直就能和那耀眼的海水融为一体,要不是他们之前太熟了,她简直会迷得丢了三魂六魄。
如果说峤子墨是天边的那抹流云,不属于凡间,让人忍不住臣服膜拜,那这人,便是人间贵公子,尊贵非凡,让人甘愿为之付出心魂。
“麻烦你们跑这么远,我们家的小丫头真是有面子。”grantham笑着走过去,和她们挨个打了个招呼,并不过分亲切,却让人觉得很随意舒服,不得不说,别人果然是专业玩外交的,拿捏尺寸方便简直是天生奇才。
“这么客气干嘛,难得她过生日,正好我们还能沾光出来度假。”鎏金笑着眨了眨眼,grantham在古玉轩方面和云溪一样是占有股份的股东,她作为古玉轩的高层,在平常接触方面,和他算得上比较熟稔了。
“最近天气不错,这里有不少稀有动物,待会我让水牧莲带你们逛逛。”底下的人提起她们三人的行李,妥善地放到另一辆车上,grantham便领着她们上了那辆加长宾利,一路上介绍沿路风光。
刚开始,云溪还以为会来很多人,但看着路上只有他们这两辆车行驶,便有点奇怪:“其他客人都到齐了?”
“就请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其他人昨天就到了,毕竟不是什么大日子,弄得太铺张不太好。”grantham笑笑:“这个岛,名义上是小丫头自己的,所以,她想邀请谁,我们只负责把客人请到。”
虽然话说的很客气,但饶是鎏金和司徒白这样的财主,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乖乖,水牧莲这才多大,名下就有一座这样的私人岛屿?这要是还算不铺张,那什么才算?grantham简直就是妹控!宠妹妹宠到这个地步,举世稍有!这还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啊!要是同父同母,那还不得宠到天上去!
鎏金、司徒白内心旁白简直是吐槽能量满血。怎么自家没有这样的哥哥?别说是当公主,就连当女皇都够格了。
一眨眼,车子已经驶到一幢别墅前,蓝白相间的清爽之气扑面而来。
大约5层楼高低,外面设了花园,直接推开窗户往外走,就可以走到那片白色沙滩。
柔软而舒适——看到这栋建筑,脑子里第一印象便是如此。
云溪刚推开车门,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便被一个不明生物硬生生地扑倒,差点往后一呛……。( )
第二百五十七章 特殊节目
怀里多了一团毛茸茸的生物,任是谁都会有点不适应。特别云溪还不是那种亲切贤良温柔的,顿时有点无语地摸了摸来人的头顶:“我说,丫头,咱们打个商量,我把礼物送给你,你好歹给我点呼吸的空间。”她被水牧莲这么一撞,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胸口都是一震。这才多久没见,小丫头倒是长得快,个子一下子高了不少。
“云溪姐姐,你给我什么礼物啊?”如果,第一次见面就能自来熟地喊她“飞扬姐姐”,那么,这么久过去了,更不用指望她会突然变得娴雅端庄起来。张口就问礼物,显然,对于水牧莲来说,压根不用顾忌面子问题。
倒是grantham,一副羞于见人的表情,堪堪抚了抚额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一把提起水牧莲的后领:“先让客人进房再说。”
光天化日之下,把别人堵在门口索要礼物,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家妹子的教养问题。
目光微微一顿,颇为无语地望着司徒白和鎏金一副忍笑忍到嘴抽筋的状态,一路上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早被大风吹到天涯海角去了。
云溪倒是无所谓,对于水牧莲这样的拥有私人岛屿的土财主来说,礼物什么的压根不稀奇,不过是跑过来撒个娇而已,grantham有点小题大做了。
心里淡然一笑,却是从容地抚平水牧莲被抓皱的衣领,微笑着跟着grantham进了别墅。
里面的人早已听到动静,一个个都侧过脸,满面好奇。
水牧莲的生日会请的大多是自家亲戚或熟人,对于第一次踏进他们这个圈子的云溪几人,他们当然是心中怀有不少惊讶的。
司徒白大眼看过去,心中一愣,顿时觉得,这简直要赶上一个小联合国了。什么国家的人都有,看样子,各个都是非富即贵的样子,此刻,却都耐不住眼底的打量,静静地观察着她们一行。
水牧莲光顾着拉着云溪小声地叽叽喳喳,问礼物的事情,倒是grantham从容一笑,客气地向所有人介绍:“这是来自b市的冷云溪小姐、鎏金小姐和司徒白小姐。”
虽说没有介绍身份,这是简单地道了姓名,可看着水牧莲一脸欢喜地半趴在云溪的身边,稍有眼色的人,也知道,他们关系匪浅。
于是,大家不动声色地点头致意,顺便在grantham的介绍下,和她们互通姓名。
一圈子人介绍下来,云溪她们便明白,这群人的大致来路。
说起来,所有人都知道grantham和水牧莲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来祝贺水牧莲生日的,除了自家亲戚,便多是和其母亲相近的好友子女。水牧莲算是她母亲老来得女,自小娇宠,再加上长相如天使,更是得人眼缘,能来这么多人,并不惊奇,可奇就奇在,各个年纪都至少有二十来岁,竟然没有一个同龄人,这样看来,倒是有点诡异了。
再怎么说,同班的同学也该有一两个玩得好的小伙伴。可环绕一圈,至少都是能当水牧莲哥哥姐姐的岁数。
虽说是个生日宴,但看着,倒是有点脱离童真童趣了。
司徒白和鎏金忽视一眼,顿时有点同情起水牧莲。有时候,便是再有钱,童真童趣却是很难能买回来的。
身份太高,自然顾忌就多。
grantham侧头看了云溪一眼,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怜惜,目光微微一顿,却是转身对众人道:“时间还早,晚上我们在沙滩上准备了烧烤,不如现在大家先休息一会。”
主人家开了口,即便是对这三个女士再好奇,也没有人再多驻足,微笑地打了个招呼,便各回房间。
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grantham才让佣人送了饮料上来,“小丫头上学的地方有点特殊,我们并不想让人知道她出身富贵,所以没有邀请她同学来。”
话虽说得有点隐晦,但,该点到的意思却都清清楚楚。
云溪忽然想起当初欧洲媒体大肆报道grantham,却从来没有提及水牧莲的事,怕是全家都默契地想让水牧莲尽可能地生活平凡而普通。这对于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反而是最难能可贵的。
只是,到底会有些寂寞吧。
抚了抚水牧莲洁白的额头,云溪忍不住开口:“礼物都放在车上,想不想现在去看看?”
水牧莲欢呼一声,立马转头满脸兴奋地望着grantham。
顿时,气氛一暖,司徒白和鎏金笑道:“我们也帮你买了礼物,猜猜看,是什么,猜中了的话,礼物翻倍!”
“呜,牧羊犬?”小丫头最近迷恋那种毛茸茸的动物,想要养一只牧羊犬,却遭到全家反对,只能寄希望于礼物。
“不对。”司徒白似笑非笑地看了grantham面不改色的样子,继续逗她:“再猜!”
“好难猜…。要不,给个范围?”水牧莲苦着一张脸,见哥哥像是装样没听见的样子,知道自己养宠物的打算是彻底没戏了,瘪着嘴,一脸无奈。
小人做大人无奈状,简直是逗得不能再逗了,一圈人看得纷纷大笑,又怕伤了水牧莲的自尊心,顿时,满脸忍俊不禁。
管家远远地望着,只觉得,整个别墅都活起来一样,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吩咐司机将车子开到车库,将冷云溪她们的行李整理好送到房间,这才小心翼翼地上了顶楼,恭敬地给主人回复:“夫人,客人都到齐了。”
一双明眸微转,黑白分明,带着历经岁月的沉淀,此刻,微微含笑,轻轻对管家道:“那几个小姑娘都到了?”
“是的。”管家安安静静地回答,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小姐正和她们在一起,笑得很开心。”他还从没有见过水牧莲在谁的面前这般肆意的笑容。
“好,好。”贵妇人轻轻点头,眼中流光肆意,阳光从背后的落地窗映着她的背影,越发显得雍容华美。
“先生的飞机再过半个小时就到,我先让下面的人在沙滩上准备好烤架和食物,焰火已经都放在燃放点了,只要到了时间……”管家细细地把晚上的一应安排汇报了一遍,贵妇人听着,点了点头:“你安排得很仔细。”
管家便安心地下楼去安排琐事,只留那明艳的妇人目光落在楼下,仿佛带着些许好奇,又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别说,那管家没见过水牧莲这么娇憨亲昵的样子对待别人,身为那丫头的亲生母亲,除了自家儿子grantham,她也没见过她那精灵鬼女儿会对谁这么亲热过。
古灵精怪自是遗传下来的,可天生环境使然,看上去那丫头傻乎乎的,但对于一般人的接触,从来是外热内冷型的,否则,也不会一个同龄的好友也没有。
想到此,记起刚刚管家提及的那几个姑娘,贵妇人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冷云溪是其中的哪一个?
她儿子自小在外交界颇具天赋,别说是在欧洲,便是在这世上,也找不出几个像他那样的。能让他去了一趟z国便从此对之赞不绝口,甚至愿意配合着一起参股“古玉轩”合作的人,若说不好奇,那才有假。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不小的笑声,贵妇人忍不住轻轻勾了勾唇,越发有些期待起晚上的聚会时光。
倒是云溪,看了一眼天色,差不多快要傍晚了。看样是准备晚上户外烧烤,这个点,正好可以回房洗个澡换身衣服。
水牧莲简直就恨不得追着云溪、司徒白她们回房间,直到被grantham拉走,还嘴上挂着一瓶掉油瓶的样子,十分依依不舍。
鎏金看得分明,刚刚那一屋子的人虽说都是来庆祝这小丫头的生日,可人眼光高着呢,压根扫都没扫几眼,看样子,多数并不是她请来的客人。大约是grantham和她的父母怕她生日太过冷清,专门邀请的。只可惜,小丫头并不是很领情。
“啧啧啧,这要是在b市,估计也是个上头条的料。”这样的娇生惯养,可没有几家了。虽说,grantham是货真价实的贵族,可哪个女孩没有个手帕交?这样看来,小丫头也的确有点和常人不太一样。
司徒白倒是觉得很正常,她家是江南巨富,她又是家中的独生女,小的时候,她过生日的时候,脸都快笑僵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拆礼物,每次过生日倒像是场灾难一样。
这样看来,虽然这小岛是水牧莲的,可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还好她们几个来了,小丫头有个说说笑笑的伴。
“哎,晚上穿裙子怎么样?我看外面好像温度还蛮高的。”司徒白一面说,一面想走到橱柜处。推开,果然管家已经让人将行李送了上来,便随意打开箱子,挑了件水红色的连衣长裙。
云溪看了一眼窗外,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们正在布置场地,有序不乱,从容镇定,不免有些好奇,晚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节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