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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者归来全文阅读

作者:长生门     重生之王者归来txt下载     重生之王者归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一十二章 妖魔化

    云溪侧了个身,忍不住挑眉,大白天的,这人嘴这么甜,不太对劲啊。还是说……她轻轻倚在乔子墨怀里,“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事?”云溪说这话时,明显带着调笑的意味,如果是不认识的人看到,肯定觉得她不过是在调侃,压根没多在意,可只有天知道,此刻云溪反复思量着峤子墨刚刚那一闪即逝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是带着算计人的味道。

    她倒是不觉得,他是在算计她,就是很好奇,到底是谁能博这位这样展颜一笑。

    峤子墨忍不住低头看她一眼,看似乖巧可人的窝在他怀里,像是一团,眯着眼,懒懒地仰面望着他,那眼神,让他有一种,青天白日,被什么东西在胸口挠了一爪子的感觉,可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好。忍不住轻轻侧在她耳边,问道,有点前言不搭后语:“饿不饿?”

    这话,是贴着她的耳垂说完,温柔的呼吸几乎擦边而过,云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颈就已经起了一层密集的疙瘩,眉心微微一跳,只觉得,这男人,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练就了什么邪功,怎么转眼间就从谪仙堕落成邪魔!

    见他转移话题,她也懒得继续再问下去,翻了个身,下来拿了杯果汁喝了一口。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云溪倒是不怀疑他在纽约还有事情要做,只是很怀疑,这人目前貌似没有回国的打算。可是,为什么呢?

    峤子墨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阳光从她身后的窗帘穿透,她整个人沐浴在一层霞光中,仰头喝果汁的侧脸,带着一种天生的优雅和矜持,可骨子里却透出淡淡的风情,让人连眼睛都移不开。

    明明就在身边,明明天天都能看到她浅浅欢笑,却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最深处仍不觉得满足。

    想要看到她放肆大笑的样子,想要看到她眼底恢复一片澄净喜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想法越来越深,牢牢地将他所有其他的思绪都踢到了天边。

    他忽然右手轻轻抵唇,说不尽的风华,道不尽的风流之姿。

    纽约的喧闹看上去的确是一等一的繁华,可如今只想找个地方,和她,静静地,单独呆在一块:“想不想去黄石?”

    云溪有点闹不明白,这人大脑里是什么样的回路?怎么突然想去远在怀俄明州的黄石公园?

    只是,侧头,看了半靠着好整以暇朝他望过来的峤子墨,见他眼底一片澄明,才发现,他真的不是开玩笑的,竟真的想要带她去这个被美国人自豪地称为“地球上最独一无二的神奇乐园”!

    不过……。云溪眼底闪过一道趣意,有何不可?

    云溪抬头看了一眼时钟,优雅地打了个呵欠:“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萧氏又跑不掉,要回b市也不在乎这几天的功夫。倒是他,到了纽约之后,基本上都没看到他打多少电话。他的工作允许他这么清闲吗?

    峤子墨听她这么一说,不过一笑,倒像是,古时王谢世族公子,远行而去,一骑绝世,当真风雅难寻。

    云溪只望了一眼,便以手扶额,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底却忍不住怀疑,这人自从确定心意之后,动不动就露出这样的一面,是故意色诱,还是无意为之?

    阿弥陀佛,她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峤子墨见她忽然低着头,嘴唇微动,却听不到她讲什么,忍不住有些好笑,当下,大步一跨,不过是几步的距离,转眼就将她一下子捞到怀里,还不等她发出抗议,他已低头,以吻封唇。

    身前是坚硬如铁的胸口,眼前是这人微微动情的眉目,顺着那俊逸的鼻子看了一眼,云溪哀叹一声,男色害人,却是忍不住受了诱惑,动了动舌,结果,可想而知,某人更加肆无忌惮的进攻……。

    既然要去黄石,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查了查黄石最近的天气,便在附近商场采购了所需衣物。云溪和峤子墨都是属于那种凡事尽在掌握的人,但游乐不在此项行列,如果连临时决定的行程都要心中有沟壑才开始,那就毫无什么乐趣可言了,所以游刃有余虽然是他们的一贯风格,却绝不代表他们会在网上提前搜出一大堆攻略。于是,两人第二天买了机票,过了几小时后,便在机场附近直接租了辆越野车,爽快地直达黄石。

    和大都市纽约比起来,这里的公路上车辆并不多,为数不多的几辆几乎都是和他们一个方向。各种肤色的人,衣着休闲,显然,很多人都把这里当做休闲旅游的圣地。

    峤子墨开着车,云溪手里拿着地图,在研究整个黄石的路线。不得不说,自从1872年3月1日,这个地方被正式命名为保护野生动物和自然资源的国家公园,无论是美国本土人士还是世界热爱旅游和自然风光的旅客们,都越发亲睐这里。898317公顷的占地面积,内部还分五个区,在这里不仅可以观赏到老西部景观,大峡谷和瀑布还有湖光山色,就连歇泉、温泉、蒸气池、热水潭、泥地和喷气孔都能一个不漏。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自然界的奇迹。更别提它还是世界上最大的火山口之一,拥有世界上面积最大的森林之一,公园内的森林占全美国森林总面积的90%左右。

    她记得以前好像在一个帖子上有见过别人发出这样的感叹:“虽然除了公园里顶级的热泉景观和野生动物外,它的五彩水池比不了九寨沟,钙化池不如黄龙,高原风光比不上川藏线,草原风光比不上中国西部,黄石湖远逊青海湖,雪山连峰差梅里太远,瀑布比不上尼亚加拉,峡谷风光不及科罗拉多,连露营也不如大雾山公园热闹,甚至本身这座超级火山也看不出火山口到底在哪里……但是!你可曾见过如此之多的景观同时汇集在同一个公园内?你可曾体验过移车跳景的感觉——每当你开始对某类型风景开始有那么一点审美疲劳的时候,黄石就会善解人意地给你个‘老板,换碟~’。当真是,车行不止,变幻不息!”

    云溪一边打开车窗,享受着风在脸上拂过的温度,一边侧头打量好整以暇开车的峤子墨。不得不说,他选的地方绝对符合她的口味,不过,他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窗外忽然响起一声喇叭。

    云溪下意识侧过头去,就见几个穿着牛仔服的阳光男孩和几个衣着性感的女孩对着他们这辆车吹口哨。

    云溪望了一眼对方,忍不住回一个笑。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就从重重思虑里摆脱出来了,心底一片轻松。

    她倒不觉得对方轻佻,只是觉得,这么坦率而大方的招呼方式,让人颇有好感。

    峤子墨见她这般,开车的速度稍微放慢了点,对方立马开得近些,和他们打招呼:“你们是哪国的,准备在黄石玩几天?”

    虽然东方人的面孔在他们看来几乎都长得一样,甚至有时候很难区分,但不得不说面前这对年轻男女的外貌实在是太过出色,让人忍不住就相要多多亲近。

    阳光洒在车上,晕出一轮一轮的光圈,云溪眯着眼,笑着回话:“z国。想玩多久玩多久,跟着感觉走。”

    云溪少有的幽默了一把,就差唱出那句有名的经典歌词“跟着感觉走”让人增加印象了。

    话音刚落,那个说话的年轻男人伸出了手,在半空比了个“牛气”的姿势,满眼欣赏。

    “要不要和我们结伴一起?人多热闹。”另一个人善意的发出邀请,他们几个人都是在校学生,利用的节日一起出来旅行,却没有想到会碰到这么出色的一对异国情侣,当下,对他们大感兴趣。

    云溪有意思地发现,那男人话音刚落,一直坐在旁边没怎么啃声的那两位女士,几乎立马眼底闪过一片欣喜,而她们望向峤子墨的眼神,几乎是可以用“缠绵悱恻”四个字来形容。

    她没急着回答,而是转过头,看向某人:“你觉得呢?”

    一直只负责开车的峤某人,淡淡地继续看着路,仿佛旁边开着的车子是空气一般,“不怎么样。”

    这句话,他用的是中文,那一车的人都没听懂。

    但那种高山流水似的的优雅和淡漠疏离,却是不用言语也能明白的。

    当下,对方立刻安静了不少,就连那几个女孩脸上都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失落。

    云溪却是明白了,这人,压根就没变过,对外,照旧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飞仙,只不过,对着她,却是越来越没底线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好意思,看来,我们还是得分道扬镳。”云溪笑了笑,做了个美国人标准的耸肩姿势,对着那一车的男男女女,好心地用英文婉转地表达了男伴的意思。

    下一刻,还不待对方反应,峤子墨脚下一踩油门,车子便如离弦的箭一样,飞驰而去。

    不得不说,悍马的速度的确让人激情澎湃。

    相较于那一车男男女女,云溪和峤子墨的姿态,的确是潇洒到天怒人怨!

    开了会车,云溪翻了翻储物箱,除了点矿泉水再无其他,看着天色也已经有点晚了,索性打电话先预定黄石的酒店。

    正好别墅房还剩下一处,云溪他们到的时候,直接把衣服放了进去,顺便采买了些食品,以备不时之需。

    因为黄石里的好酒店总共就那几家,所以基本上,入住这里的人大约都是家底丰厚,乘着假期过来放松。

    云溪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峤子墨这个时候已经将所有零碎的东西都准备妥当,天色也渐渐晚了下来,他便问她:“是准备在房间用餐,还是去餐厅?”

    在纽约的时候,天天在酒店,动不动就是送餐到房间,早就腻了,云溪想都没想:“去餐厅。”

    两个人下了楼梯,一路有人引到餐厅,这才发现,这个决定太明智了。

    整片整片偌大的落地窗,窗外便是黄石的自然风光,俊秀的树,满眼的绿,清浅的水,如蓝宝石一样的泉,在远处仅能看到jacksonlake的一小点湖面,鲜绿的地毯尽头,连绵的大主教群峰(cathedralgroup)呈现在眼前。传说,派拉蒙影业开头的雪山画面,就源自于此地。当第一眼看过去,那种被深深震撼的感觉,让人几乎连呼吸都忍不住要放轻再放轻。

    点的是这里特色主食,味道其实一般,但胜在眼前景色如画,伴着这样的美景,就连吃东西都变成一项妙不可言的享受。

    旁边许多人拿出专业相机,已经蠢蠢欲动,云溪和峤子墨却只是慢慢地用双眼去享受眼前的盛景。

    与走马观花似的拍照比起来,他们更喜欢用自己的眼睛在记录眼前的一切。

    酒店的老板这时恰好经过,善意地提醒大家,门口有一个小型的马场,如果感兴趣,可以骑马去感受一下周边风光。

    瞬间,许多人跃跃欲试,拿着简单的随身物品就朝门外走。

    云溪勾了勾手指:“走,一块去看看。”

    峤子墨望着自己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勾着往前走,顿时,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四周原本专注于风光的人,顿时倒吸一口气,只是,还未来得及细看,两人已经消失在餐厅,空余下一阵惊叹声……。

    说是小型马场,其实不过是酒店自家圈养的几匹马。性格都比较温顺,低着头,任旅客抚摸,也没有多大脾气的样子。

    云溪选了一匹,毛发偏红棕色,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人的时候,让人有种想要摸一摸他的冲动。

    峤子墨扶着她上马,很自然地帮她从前面牵着。这个时候,太阳基本上已经开始西落,夕阳洒出一片,落在三五成群的人身上,有一种晕眩的美感。

    马儿仿佛颇有灵性,一直走的比较缓慢。峤子墨有时候回头朝云溪轻轻一笑,乘着背后那绚丽的霞光,越发显得云卷云舒。

    云溪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一边佐以自家男友的美色,不得不说,这日子,就算是神仙都要赞一声羡慕。

    酒店附近的地方比较开阔平坦,走了一会,就碰上几个架着镜头正在拍日落的外国人。

    大家轻声地在一起,交谈,仿佛是怕惊吓到什么。

    云溪忍不住朝着他们观察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竟然是小鹿!

    灵活可爱的小鹿们正在低头吃着东西,似乎压根没有感觉到任何目光。

    峤子墨这个时候忽然轻轻拍了拍云溪的手,云溪一愣,见他轻轻在唇边比了个“安静”的姿势,随即,将她轻轻地抱下马儿。

    云溪正疑惑他要干嘛,却见他忽然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云溪看了一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峤子墨慢慢靠近,轻轻伏在她耳边道:“慢慢走过去。”

    云溪有点诧异他要做什么,但看着那群可爱的小鹿,心底抑制不住的欢喜,忍不住蹭了过去。

    四周的声音都是一静。

    说真的,这个时候绝对体现出外貌的优势。

    如果是一般人往鹿群里走,那群准备拍照的人估计早就要咳嗽出声提醒了,倒是云溪,一直走到了鹿群身边,竟然不仅没有人提醒,就连拍照的人,都呆呆地望着她发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云溪回头看了一眼留在原地的峤子墨,却见他朝她比了手心的样子,于是当即打开手心,接下来,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题外话------

    生病的问题,一直反复,前面说了要上来更新,结果食言了。给所有看书的亲道歉。先来一章甜蜜的,给大家解解乏。

第两百一十三章 开心

    那几头鹿竟然同时都凑上来,把她围起来了。

    云溪瞧得有趣,见领头的那只小鹿一个劲地往她手心凑,知道是被她手里的东西引过来的,便放心的打开手掌任它动作。

    那鹿虽说是在黄石里长大的,算是大自然环境下成长的,但因为见惯了游客,所以并不畏惧人,见云溪态度十分和善,便立马伸出舌头舔了舔。

    结果,舔完第一口之后,就,欲罢不能了。

    云溪自己这个时候也才有功夫瞧清楚,手心里的那块东西竟然是块软糯的糕点。

    她转头睨了峤子墨一眼,实在是没搞明白,这人什么时候顺了一块这玩意出来的。

    眼见那领头的鹿儿吃得香甜,旁边凑过来一只鹿,用鹿角顶了顶它,顺便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云溪。

    云溪被望着一愣,当下有点哭笑不得。她这辈子还真没被谁用这么“濡慕”的眼神望着过,可她手心里的糕点就这么一块。云溪想了想,干脆将手心的东西撕碎,弄成一小块一小块,朝那剩下的几头小鹿招了招手。

    立马,那几个被“冷落”的鹿儿几乎欢腾起来,眼睛滴流滴流地转,时不时地蹭着云溪的衣角,一脸欢喜的样子,引得一甘围观的游客满是羡慕嫉妒。

    当下,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许多带着单反相机的拍客们都开始技痒,忍不住不停地按着快门。

    日头西落,远处的云已经连成了一片,被烧得火红的样子,住在这里的游客本就没打算在这个时间点再出去转悠,见到这样难得的场景,当下,心思一阵激动,明明看着峤子墨那样一脸清雅难以靠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走近寒暄。

    这一点,在云溪看来倒极为少见。

    虽然外国人总是一脸开怀直爽的样子,但那是别人愿意给你看出来的样子,玩起幺蛾子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奸诈,没什么是不能坑蒙拐骗的。可世上偏偏有一种人,让人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是不好惹的,这种人,要么就是做朋友,要么远远看到就绕路赶紧跑,惹不起,躲总躲得起吧。

    而眼下,这位让人看一眼就要么当朋友要么当大神敬而远之的峤子墨,竟然被那些个衣着休闲的外国旅客们团团围住,热热闹闹地攀谈聊天。

    云溪再望了一眼自己被鹿群团团围住的样子,忍俊不禁,这,是不是变相意义上的“同步”?

    落日下,她侧头微微一笑,两颊上的酒窝隐隐一现,峤子墨却眼中微微一亮,就连眼下站在他身边一直说话的人,他也不嫌他们聒噪了。

    酒店的经营人显然十分得趣,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走过来劝他们去附近的观景台,看看即将出现的星空。

    因为都市环境污染等问题,很多大城市长大的孩子都已经不能在晚上直接看到那种星光漫步的夜空了,可是在黄石,这并不是什么难以达到的奇迹,相反,酒店还专门搭了玻璃房,任人整夜整夜的观赏。

    自然又来了一群特地来摄影的游客,好在大多素质很好,怕影响别人休息,说话声音都放得很低,不时交谈着自己旅游的经历,大家谈谈过往,时间竟然过的很快。

    云溪再抬头的时候,竟然发现,不仅是星空就在头顶,就连那轮月亮,都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觉得,整个玻璃房都被一层朦胧的月色包裹住,交接玉润,清冷中自透出一股傲然,这个样子,竟是和那一夜,如出一辙。

    她忽然转头,去寻他的目光,想看看,此刻,他眼底是什么样的神色。

    却没料到,一转头,还未来得及逡巡,就已经直接对上了他的目光,仿佛,从她还未感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一直呆在那里,等着她回头去寻他。

    就像,他们的初遇一样。

    那一晚,他,傲然如玉,端在一方,以黑白为阵,清冷出尘。

    她在喧嚣走来,漫步庭院,转头,对上他的一双眼,从此,心中刻下一道身姿——月下美人,君子当如是。

    脑中思绪纷飞,眼前,却是他这一双如墨漆黑的眸,不知为什么,忽然心底升起一阵温热,眨了眨眼睛,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却已经被人搂紧怀里。

    她几乎都没看清,他是怎么一下子避开众人的眼目,就已经整个人都被他搂住了。

    “你……。”云溪一愣,刚要开口说话,想想,却见大家多是在抬头看景,声音便不自觉地小了下来。

    他却是忽然笑了。

    明明是那般夺目的星辰,坠在漆黑的夜色里,便是最浩瀚美丽的电影都无法描述这般绝色景象,可这一刻,被他搂在怀里,云溪只觉得头顶,那片星光在他现在的这片笑容里都显得暗淡无光。

    这一双眼,像是被什么忽然点亮了一样,便是整个星辰光辉都成了他背后最卑微的点缀。

    若说惊艳,峤子墨给人的第一眼,就是让人咋舌,可云溪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被这人的简单一个笑容就怔住了。“嘘!”他却似乎无知无觉,只不过轻轻低头,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却是将怀抱收的更紧,让她整个身子都贴在他怀里,“这么晚了,冷不冷?”嗓音清淡,却带着峤氏特有的磁性。

    云溪被他堵得一默,当下哭笑不得地望着他。

    黄石公园的气候其实还算不错,虽然这里昼夜温差大,但,他们好歹是在暖房里,他这话要是给酒店的人听到,人家老板大概会哭的吧?

    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和他的零距离,忍不住默念,想抱就抱,扯这种借口,是在怀疑她智商吗?

    这个时候,好几个人已经听到他们的动静,转眼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也没觉得惊奇,反倒是吹起口哨,一副欣赏的姿态。

    说到底,天空是美景,眼前这幅情侣相依的景象也是美景啊。

    美人嘛,有时候,享受的待遇就是不同常人。

    云溪又看了一会夜色,可到底今天一天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越野车上,再好的精力也跟不上这样的疲倦,眼下,精神一放松,这个人都有些困意了。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随即,揉了揉眼睛。

    峤子墨看她有点累了,便牵着她的手,朝四周善意打趣的人微微颔首,领着她,往别墅房走去。

    他们的房子是坐落在最北面,四周种了些植物,月光下,越发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

    房间按照乡村别墅的风格造的,并不奢华精致,却是处处透着一种异国情调。

    刷了卡,房子里一片漆黑,云溪正准备插卡打开房间的灯,背后却忽然贴过来一片温热。

    她一阵晕乎,等那片温热离开了,才醒过神,原来是他亲了亲她耳垂。

    那种亲昵随意的气息……。云溪还没回身,他却已经把灯全部打开了。瞬间,整个房间,一下子透亮。

    峤子墨自然地走到卫生间去调水温放水,转身出来的时候,见她还站在门口,脸上倒是没多大表情,就是咬着唇,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微微鼓着的嘴唇,让她脸上带出一种少有的娇媚气质。而她这幅矛盾的表情,倒是从来没在那副冰山美女的外貌下显示过,当下,他有些好笑:“怎么了?”

    “峤子墨。”她忽然很郑重其事地叫他的名字。

    这声音让他一愣,然后,又有点有些惊奇:“嗯?”

    云溪的耳朵几不可见地红了红。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怎么连发出这么个单声的词,都能这么性感好听,还要不要人活了?

    “我突然发现,你肯定是干机密工作的。”云溪咬了咬牙,决心把话说清。

    “为什么这么说?”峤子墨倒不觉得被人发现老底有什么值得吃惊的。别说他对冷云溪几乎没有什么隐藏的,就算是他什么都不说,她冷家上下怕也早知道他背后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了。更何况,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云溪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甚至光明正大的样子,当即恨得牙痒痒,“你潜伏工作做得不是一般的好。”

    峤子墨一愣,这才反映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于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狂喜慢慢地在心底蔓延开。

    这一种,像是等了很久,终于看到云海消散,曙光即将洒满整片天空的那种心情。

    已然不知道,自己静静地站在她身后多久,从香港,第一次明确的表白开始,被拒绝,被冷淡,被各种礼貌地保持距离,他从来只是淡淡一笑。

    心底,却不是没有过踟蹰的。

    她是冷云溪,冷家最看重的嫡亲女,无需攀附别人,手控百亿资产,可就是这样的人,当初,任性妄为、心高气傲、娇蛮无理也是真的。

    为什么,却是短短一个夏天的功夫,出现在b大的时候,就已然脱胎换骨,变得不动声色、心思难测?

    如果说她是一本书,他怕是,一见误终身。

    从詹温蓝到祁湛,从萧然到陈昊,他见过无数的男人为她神伤,也见过她从湍急的河流中爬起,笑得让人心底冰凉,然后,一手将詹温蓝打发得干干净净。

    何曾没想过,如果,她真的冷了心,再也不愿谈论情爱,自己的这份执着该如何收场?

    却没想到,这世上,原来,真的会有命中注定。

    “不,你的潜伏工作才是做得举世无双。”否则,他为什么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住到了他的心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当下,他勾住她的下巴,凑在她唇间,又是一个湿热的吻。

    云溪闭了闭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忽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从来没有过的,哪怕是之前再缠绵,就连以前在泳池里几乎擦枪走火,他的眼睛里都不会有这种神色。她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可看到他此刻的眼神,老天保佑,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她竟然连眼睛都不敢乱瞄。

    天杀的,她现在就是不愿意去看他那张肆意的脸。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是不是,越来越习惯我的味道了?”所以,连在门口,被他刚刚吻了耳垂都没有丝毫不习惯?

    是渐渐习惯了他的吻?

    不。

    峤子墨几乎是有些激狂地含住了她的唇:“冷云溪,怎么办,你离不开我了。”

    啧!

    就知道,这个男人,宠不得!

    云溪推他一把,转身,就往浴室走。

    身后,某人抹了抹自己的唇边。一缕笑容从浅入深,映着那远处的花鸟图景,当真如画一般……。

    而在浴室里,一把将自己沁在热水里,舒舒服服泡澡的某人,忍不住侧头微微一笑。

    有多久,她没有笑得这般舒心畅意……。

    ------题外话------

    情人节快乐,稍微加了点情节。

第二百一十四章

    第二天起得特别早,倒不是云溪兴奋得睡不着,而是早上被一阵雨给吵醒了。

    雨滴噼里啪啦落在屋顶,顺着屋檐留下来,划出一道水痕,衬着远处的青山和彩池,让人觉得,这里简直就像是天堂一样。

    有人正在兴高采烈地对着太阳雨比划着,显然,这样美好的景色吸引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云溪半靠着别墅前的小庭院,勾着唇,悠闲地打了个呵欠。

    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温度,随后,一杯咖啡递到眼前。

    纯正的黑咖啡,味道香醇,一缕热气还未消散。

    云溪自然而然地接过手,转头看向他:“今天打算干吗?”

    “没什么特别打算。”峤子墨神色静静地看了她一会,随即亲了亲她的额角:“云溪,不要因为计划影响你一路看风光的眼睛。这世上,随性才是最令人享受的事情。”

    云溪喝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不知道他这话是针对游玩而说,还是,在指其他什么……。

    老板一大早就笑呵呵地坐在酒店一楼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们打着招呼,新鲜的早餐陪着远处的风景,让人简直一个早上都不想移动半步路。

    倒是没想到,这场雨竟然是越下越大,温度也渐渐有点凉了,索性,云溪换了件外衣,坐在一处木椅上,侧头小憩。

    这事,酒店入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几个年轻男女笑闹着一起跑进了大厅,从头湿到尾,连脸上都被雨淋得透湿,狼狈得像是刚刚从河里捞上来一样。倒是没多大抱怨,只是一个个都瞅着对方的丑态,笑得七零八落。

    云溪忍不住侧颜看了一眼,却原来是在来的路上碰上的那几个年轻男女。

    有人似乎发现了她的目光,疑惑地朝她看过来,随之,顿时眼前一亮。

    “你们也在这里?”没想到路上开车遇上的这对年轻男女竟然还会碰上,那一群人顿时觉得不可思议。

    按理来说,整个黄石附近的酒店可不算少,能在两天内接连遇上,不得不说,这运气,着实不错。

    峤子墨从云溪背后的木椅走出来,微微颔首,态度并无高傲,却让人顿时产生一种清俊悠然的态度,本想上前寒暄的步子却是再也迈不开了。

    酒店的服务员这时已经热情地走过去,给他们地上毛巾:“赶紧擦擦,小心感冒。”

    这小小的偶遇场景,才渐渐地给接了过去。

    云溪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要十点了,按这雨势来看,估摸着不到中午,是不会停下来的,所以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几处彩池,笑意盎然地站起了身,“走,出去转转。”

    从酒店买了两身雨具,云溪自然地指着靠着后山的一条小路:“雨中赏景,到了国外,竟然还诗意了一把。”

    峤子墨唇角微微一勾,伸出右手,自然而然。

    云溪却像是早已习惯,左手微微递出,落在他的掌心里。

    雨水落得不停,他却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在这满眼绿色的世界,静静地徜徉。

    岁月静好,却是一把流光,在心底,徐徐地刻上一页。

    “小心。”云溪正贪恋眼前风光,没想到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还没来记得反应,已经一把被峤子墨搂在怀里。

    头顶传来他磁性沙哑的声音:“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抬头,目光不可避免地对上他眼底最深处,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他吸进了眼底,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他抱着走了几步:“你放我下来。”

    他垂眉看她一眼,只答两个字:“不放。”

    云溪啧了一声,“这样,你不好走路。”

    雨水已经有点浸湿他的脸颊,映着他那双如墨的眼睛,越发显得沉静不可直视。

    男人回答她的,只是哼笑一声,全然不把她的重量当做负重的感觉。

    直到走了五分钟左右,云溪发现,他的呼吸竟然还是绵延平淡,仿佛,带着她整个大活人的重量,对他来说不过是轻如鸿毛,顿时,忍不住另眼相看。

    “怎么?”可能是云溪的目光太过明显,峤子墨终于停下了脚步,低头望她一眼。

    “想不到,你体力竟然不错。”云溪瞟了一眼他清雅白皙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古代风流世子闲庭雅致的模样,还真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这么壮。

    这一次,峤子墨深深地看她一眼,那目光……。

    云溪诧异地挑了挑眉,学他的模样,淡淡地问了两个字:“怎么?”她刚刚说的话有问题吗?这位为什么眼神这么奇特。

    谁知,他忽然定在原地,微笑着的眉眼越发深邃,竟让她感觉出冷艳的光泽,只觉得,若是刚刚这人还有点上善若水的味道,此刻,简直是堕仙的节奏。

    还没从眼前的男色中回过神来,只觉得耳垂处微微一热,下一瞬,他贴在她的耳朵,湿热的呼吸迎面而来:“放心,我的体力绝对会让你印象深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溪觉得,他说“体力”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格外喑哑,饱含笑意……。

    顿时,再想装白痴听不懂他话,也有点来不及了。

    他的反应,是轻轻在她那白嫩的耳垂上慢慢一咬,等她脸颊处不可避免的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的时候,才颇有好心情地抬起身,重新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云溪忍不住摸了摸侧脸,这人如今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可为什么,她竟然会默默地纵然他?

    果然,堕落的,其实不止是他一个人……。

    走到一处彩池,峤子墨慢慢地将她放到地上,黄色的水面上,点缀着绿如翡翠的湖心,雨点落下,波纹点点,如一块上好娇美的宝石,坠在地上,当真看了一眼就让人挪不开视线。

    云溪的心情一下子全部转移到了这个上面,“这颜色好漂亮。”

    峤子墨望着她展颜微笑的笑脸,忍不住心情一荡:“去过九寨吗?”

    “没。”云溪实事求是,在国内的时候,不是忙学业,就是忙工作,哪里有功夫去九寨旅游?

    “下次,你可以数数那里的彩池。”峤子墨从身后把她整个人圈住,微微一笑,眼底的波纹映着眼前的水面,越发显得波光微澜。

    云溪稍稍一愣。下次?

    这男人连约会都这么坦然的霸道……。

    雨这个时候忽然小了些,旁边传来一阵鸟鸣声,稍稍响过,便盘桓而去。峤子墨看了看天色,不觉笑道:“马上雨就要停了,想不想去远的地方转转?”

    云溪懒得问他怎么知道马上雨就能停,不过能四处逛逛是再好不过的了,她便笑着点头,自然而然地将手圈进他的手臂上。

    来的时候,是他抱着她,回去的时候,却是两人并肩依偎着。

    到了酒店大厅的时候,果然有不少人还滞留在那,大家聊天上网,甚至有人在那玩游戏,气氛倒算是还不错,见他们回来,忍不住善意发问:“嗨,外面这么大的雨,淋着的感觉如何?”

    云溪瞟了峤子墨一眼,没吭声。

    倒是向来不怎么言辞的峤子墨,伸出右手,两指轻轻一撮云溪的耳垂,还未等她反应,便笑着微微勾唇:“很不错。”

    云溪顿时面上一呆,为什么,她总有种被人调戏的感觉?

    难道是幻觉吗?

    望着峤子墨那意有所指的表情,顿时,厅里的所有人都吹起口哨,目光直溜溜地往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用一种“哥们我了解”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大笑出声。

    云溪差点掩面而去,回头,却对上一张张春心萌动的脸。

    好吧,男人们都激动了,女人们则羡慕嫉妒了。

    她还真的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像峤子墨这样招桃花,连大洋彼岸的这群女人,无论年纪大笑,竟然全部通杀。

    “去收拾一下,我去开车。”峤子墨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句,便拿出车钥匙,朝着车库走去。

    云溪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云似乎有点散了,不过依旧雨势还没有停下,否则,为什么这群人都眼巴巴地坐在这呢。

    云溪用了五分钟带了点水和食物,临走前,想了想,又从行李包中抽出条毛巾。反正晚上还要回来,其余东西依旧放在别墅里,走到门口的时候,果然峤子墨已经将车开了过来。

    刚刚在大厅的时候还没有发现,如今,水珠顺着他的侧脸一路向下,云溪眼睁睁地看着,那颗水珠,顺着他颀长的颈项,瞬间消失在他那墨黑色的尖领衬衫里,然后,倏然消失。

    握着毛巾的手微微一颤,她只觉得喉咙处似乎有点痒,一时间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峤子墨这个时候却突然侧头,朝她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竟然用指尖划过双唇,停顿了一刻,然后挑眉,望向她:“怎么了?”

    云溪无辜地望着他,做出一个没事的耸肩动作,只是,侧过脸的那一瞬间,望着他笑意满布的那双眼。

    打开车门,他却忽然伸出手,一下子就勾住了她的下颚。

    云溪一愣,却见他从她脸上勾走一颗水珠,下一刻,在她的视线下,张嘴,慢慢含入……

    云溪眼帘微微一动,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场景,有点煽情……。

第二百一十五章 露宿

    握着毛巾的手微微一颤,她只觉得喉咙处似乎有点痒,一时间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峤子墨这个时候却突然侧头,朝她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竟然用指尖划过双唇,停顿了一刻,然后挑眉,望向她:“怎么了?”

    云溪无辜地望着他,做出一个没事的耸肩动作,只是,侧过脸的那一瞬间,望着他笑意满布的那双眼。

    打开车门,他却忽然伸出手,一下子就勾住了她的下颚。

    云溪一愣,却见他从她脸上勾走一颗水珠,下一刻,在她的视线下,张嘴,慢慢含入……

    云溪眼帘微微一动,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场景,有点煽情……。事实证明,越是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调起情来,越要人命……

    云溪闭了闭眼,一脸淡然地将毛巾甩在他腿上:“自己擦。”

    转头,对上某人笑意盎然的嘴脸。那双眼底,似乎闪着某人别致的情绪,却是微微一掠,便收了回去。

    峤子墨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若有所思,虽说她和詹温蓝处过一段时间,可,看这反应,估摸着,她脑子里那个模糊的身影,如今,真的已经渐渐淡去了……。

    云溪莫名其妙地看着某人满意的侧脸,心底回味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表现。她有做什么吗?为什么这人一脸欣慰的样子?

    快到下午,雨势越来越小,渐渐地,成了毛毛雨的状态。那样子,竟像是给眼前的黄石蒙上一层雨雾的样子,婉约清丽,如同在画中穿梭的意境。

    眼前的景色几乎是每隔一段距离便是一种风貌,当真像是在世界上各个景点逡巡一样,蒸气池、热水潭、泥地、喷气孔……应接不暇。

    云溪感觉,自己压根不是在一个公园,而是,身在天堂。

    当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到了一处湖边的时候,望着眼前的美景,云溪已然觉得,连言语都已经是浪费时间。

    大朵大朵的白云在天空飘过,湖面上,倒映着那蓝色如玻璃一般的美景,远处,一座山,如同远古流传下来的童话世界一般,雪白雪白,茫茫然,只看一眼,便觉得,再也装不下其他。

    “这是什么山?”云溪怔怔地望着美景,良久,才问了一句。

    峤子墨将车子熄火,双手轻轻搭在身前,静静地望着她出神的表情,眼底一片柔软:“大提顿雪山。”

    云溪听完却是一愣,“出了黄石公园?”大提顿雪山景致是以雪山倒映于湖泊之上著称,但却位于大提顿国家公园,实际上,是出了黄石公园南门。

    “恩。”峤子墨轻轻地点头,懒洋洋的声音,仿佛对于半天时间,他就往返于两个公园,并没有任何惊奇的地方。

    于是,云溪终于发现,离开了国内,峤子墨像是突然脱去了层层厚实的外衣,一下子,变成性情中人。

    简直是,就像他所说的一样,何必有规划,兴之所至,随意即可。

    这还是她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从她认识萧然之后,一步一步在萧氏中立足,到死后重生,进入b大,收购企业,进入时尚圈,成为古玉轩的老板……。

    每一次,她都经过深思熟虑,每一次,她都斟酌再三。

    而如今,这个本该比她缜密千倍万倍的男人,这个活在国家机密中的神秘存在,竟然,随兴所至至此。

    云溪呆呆地又望了一眼眼前这美景,表情很淡定,心情很悲怆。被他这样一比较,她以前真的是白活了。完全就是个被时间、工作奴役的工作狂……。

    “是不是饿了?”峤子墨摸了摸她的下巴,忍俊不禁地往车厢后面走去。

    一瓶果酒,一些黄油面包,加上一些点心。算不是特别丰盛,但是,伴着这样如画的风景,实在是让人明白了一个词语——秀色可餐。

    云溪索性拿出一张毯子点在草皮地上,拉着峤子墨将东西瘫在地上,随意地半倚着,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赏着风景。

    “可惜没带单反相机来,要不然,多照点照片回去,肯定小白她们要吵着一起来。”云溪一边笑一边嘀咕,没想到峤子墨耳目灵敏,扬了扬眉,看她:“以前没见你拍照,还以为你不太喜欢。”

    云溪倒没否认:“我还真的不太爱照相,不过,这不是机会难得吗。特殊事情特殊对待。”

    峤子墨深深地看她一眼,云溪正觉得他眼神包含深色,却没想到,他很快就挪开了目光,随即,淡淡地笑了笑,似乎很平常地加了句:“那以后,或许你会很意外。”

    意外?

    云溪觉得峤子墨瞒着她什么事,可望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准备告诉她。于是,也不在这上面纠缠。

    喝着果酒,吃着面包,顺便开了车子上的音响,伴着音乐,静静地坐在那望山望水,望这满眼数不清的风光……

    不知道什么时候,头皮上微微一痒。

    云溪换了个方向,却感觉头上依旧有什么东西在摸着她一样。

    她轻轻地勾了勾手,下一瞬,耳边传来一道包含笑意的声音:“再睡下去,今晚,我们就要露宿野外了。你确定,你真的不介意?”

    云溪一惊,这才完全睁开眼。

    入目的,是满世界绚烂的霞光艳彩,头下,枕着是温热的身体……。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是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脸上微微有点红,她以前不会这么没警觉的。

    是这美景太过醉人,还是因为,身边的人是他?

    一咕噜从他腿上爬起来,见他没事人一样,刚想伸出手帮他揉揉脚的动作顿时一僵。

    啧,她倒忘了,这人体力非同常人。

    转身,再看一眼,晚霞落下的情景,终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明天再出来!”

    早上因为下雨,地上的湿气很重,刚开始铺着毯子觉得还好,如今太阳落山,越发觉得不能忍受。更别说是露宿野外,难道真准备在车里窝一个晚上?

    峤子墨眼看着她把吃的和垃圾清理打扫了一遍,微微一笑,也不多说什么。

    发动车子,沿着来时的路,一路往北。

    途中,果然有不少游客和他们一样,开着车往酒店的方向赶。

    “等会回去,是直接回房,还是先去餐厅吃点东西?”峤子墨从来不是那种博爱的人,关于吃喝这种小事,自他成年以来,就没有出现在他的字典里过。从来,都是别人早早地为精心准备好了一切,再细心奉上。这点,从香港那栋**的大厦便可以看出来。很多时候,他是个洁癖到极点的男人。

    云溪看了一眼时间,离她吃黄油面包不过才三个小时,她倒不怎么饿,但是觉得餐厅的气氛很不错,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都聚在一起聊谈说话,没有什么芥蒂,更没有尔虞我诈,那种舒心安然的气氛,让她格外享受:“去转转,如果有本地美食,就更好了。”

    峤子墨将车里的音乐换了一张碟,经典的奥斯卡音乐,耳熟能详,却没有比这更适合月色的音调。

    云溪眯着眼睛,将车窗摇下来一个缝隙,吹着风,听着音乐,渐渐地,觉得,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离她很远很远。

    第一次,她发现,有峤子墨的地方,是这般安然。

    到了旅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九十点的功夫。

    许多游客都已经回房休息了,云溪和峤子墨点了两份店家强烈推荐的主食,静静地坐在那面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点点灯光。

    “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收获?”好客的老板走过来,轻轻地靠在窗边,朝两人友好的微笑。

    “去看了雪山,路上碰上了麋鹿。”云溪见峤子墨没出声,便笑着回答。

    “麋鹿?”老板有点诧异,随即比了个大拇指的姿势:“你们的运气不错,它们的脾气可不小,最近天气不太好,它们不怎么爱四处逛的。”

    云溪自从进了黄石之后,就一直发现自己的运气非同一般。于是,对着老板羡慕的目光,颇有几分自得其乐的感觉。

    “对了,早上来的那几个人你们认识?”老板恍然间像是想起一件事来,突然开口询问。

    “嗯?”云溪回想了一下,知道他指的是那几个年轻男女,顿时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老板想了想:“他们早上淋雨所以跑过来避雨,我看你们像是见过的样子,所以他们打听你们住在哪间房就告诉他们了。”老板看了看峤子墨的脸色,顿时有些后悔:“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云溪皱了皱眉,按理来说,她和峤子墨与那些人不过是开车路上认识的,也不上熟人,为什么他们要打听她们住的地方?

    “他们现在人呢?”一直没有出声的峤子墨,这个时候,忽然说了这一句。

    老板顿时反应过来:“已经离开了,雨一停,就走了。”

    云溪的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峤子墨互视一眼,便对老板微微一笑:“知道了,没什么。只不过,以后再有人问起类似的事情,还请你帮忙保密。”

第二百一十六章 悠闲

    “难得看你睡得这么好。”峤子墨倒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样子,伸手,将餐点推到她面前,轻轻一笑:“梦到了什么?”

    云溪惊异地看他一眼,有点觉得玄乎:“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你早上在说梦话。”峤子墨揉了揉眉眼,一脸随意地看着她,好像一副比她更诧异的样子,然后说了一句差点让她从床上跌下来的话。

    “没想到咱们冷家独一无二的千金小姐竟然也会大清早发春梦。”……

    大清早,嗯,发…。春……梦……。?

    云溪捏在衣角的手指一僵,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

    “请问,你从哪点断定我做的是春梦?”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齿缝里憋出来,望向峤子墨的眼睛里几乎可以藏着飞刀!

    低头,睡衣除了稍微折起的一点皱痕,绝对算得上出的厅堂,床单也整整齐齐,所以,他是会读心术还是透视眼?究竟从哪里得出这么奇葩的结论!

    “因为,”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他轻轻一笑:“你早上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峤子墨走到她的面前,侧身,坐下来,正好对着她的腰侧,声音不知不觉低沉了些许,让人听着只觉得背后微微一颤:“叫了很多、很多声。”

    云溪倏然一愣,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美色。阳光下,他的这张脸,让人简直看一眼,都觉得,人神共愤!

    可是,她从来不是那种会做梦的时候还说梦话的梦幻小公举吧。否则,当初,重生的时候,夜夜噩梦,早就把萧然的名字念叨到全家以为她对他情深似海不可!

    云溪睨他一眼,忽然往后一靠,脸上的诧异和惊奇消失得干干净净,满是懒洋洋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萧公子,麻烦您下次撒谎撒个有技术含量的。”这种鬼话,骗三岁的小孩子还差不多,还是那种智力没开发的那种。

    峤子墨竟然听了点了点头“恩,下次,你直接付出实践就好,我不会拒绝的。”倒是没有半点被她拆穿的尴尬,反而顺杆子往上,简直和平时那种行云流水、不惹尘埃的气质截然相反,云溪被他这一句话差点给绊了一跤,只是眼底多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先吃点东西,今天的计划有点不一样,待会你把行李都打包好,我们今晚换个地方住。”

    云溪站在洗手间,拿着牙刷的动作一停,“要换酒店?”是因为那些人私下打听他们的住处,还是,他查到了什么?

    “别想太多,我只是准备带你享受一下新的旅游体验,”不知道从哪里,他抽出一个折叠帐篷,唇角微微勾起,“来到黄石,怎么能天天住酒店?席天幕地也别有一番滋味。”

    云溪忽然想起上次在埃及的时候,这人也是这样,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出人意料。

    睡帐篷啊……。

    为什么她觉得,他早有预谋呢?

    关了浴室的门,她舒服地泡了个澡,一边在盘算着要不要在餐厅里买点东西带走。

    在这期间,峤子墨在外面开着电视,目光淡淡地掠过酒店西南角,随后若无其事地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云溪就在这个时候换了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时间已然不早,但两人都没有任何匆忙的打算。刻在云溪骨子里的对时间的严谨态度,似乎在黄石公园里,被她丢到了天边。

    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和各种行李放到车子上,两人从酒店出发的时候,恩,基本上,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已经有人开始往酒店回来,和他们的方向恰好相反,所以,大家看着他们的眼神,意味深长……。

    为什么这世上就是没人相信她是单纯的睡懒觉起迟了?

    望着所有人投来的性·意盎然的眼神,云溪表情很淡定,内心很崩溃。

    好在,峤子墨这一路上还算是比较识时务,没有再说个什么春梦的话题,否则,她不保证,她不会在路上就立刻打死他。

    望着云溪一脸莫名凶残的表情,峤子墨眨了眨眼,淡然地移开视线,循着路口往西开。

    因为睡得饱,云溪浑身都感觉精神得很,见到路上没看过的景观,都要下车,好好观察个够,两人一路开车,一边停下来驻足观景,直到夜幕降临,其实,也没开多远,好在在路边找到一处草坪比较齐整的地方,恰好适合搭帐篷。

    峤子墨让云溪立着支架,他将帐篷慢慢组装起来,没几分钟的功夫,一顶帐篷就已成型。

    军绿色的帐篷在夜晚几乎和草地的颜色融为一体,若没有光线,压根分不清什么对什么。云溪循着旁边的溪流走了一圈,见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色,也歇了继续游玩的意思,倒没想到,一回头,竟然撞上了峤子墨的怀抱。

    头顶,传来某人心情颇好的笑声,云溪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刚想退开,却被他一手搂住腰侧,顺着力道被他搂得更紧。“走,陪我逛逛。”

    四周黑灯瞎火的,没什么特别的景致,不过,他这么一说,云溪还真有点好奇,他今晚有什么打算,索性也不再动,靠在他一侧,被他勾着腰往前走。

    走了十分钟左右,到了一处空地,月朗星稀,面前的景色一目了然——竟然是一处山腰。

    云溪愣愣地看着已然在他们脚下的帐篷,又望了一眼身后的碎石,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隐秘的地方。

    正待说话,峤子墨却忽然低下身。

    温热的呼吸从她耳侧划过,激起一阵难言的气息,她刚转头,就被他的指尖轻轻抵住:“别说话。”

    云溪这才发现黑夜中,他的眼睛,似乎,亮得过火……。

    下一瞬,她几乎立刻转过目光,低头,往她们的帐篷的位置看过去。

    果然,原本空空荡荡的地方,已然不太安生。

    有几个人影正静静地在帐篷四周游荡,似乎害怕被发现,并不敢走近,却是小心翼翼地等着。

    黑夜中,视线并不清楚,又不敢拿出任何光源照亮,倒显得走路走的磕磕绊绊的。

    云溪眯了眯眼,只不过刹那间,已然发现,这一批人,竟然还是老熟人……

    “他们是谁的人?”贴在峤子墨的肩侧,云溪的声音淡然如水,却又锋利如刃。刹那间,这几天游山玩水般的好兴致退得一干二净,仿佛有种说不清的霸气萦绕全身。

    峤子墨悠然地看了一眼那几个年轻人毫不专业的举动,一边轻轻地拍了拍云溪的后背:“总不过就两个可能,一个是乔老,一个嘛,”他顿了顿,却还是说了下去:“恐怕,是国内的人,耐不住了。”

    国内的?

    云溪心底闪过一丝疑虑,她出国至今,的确有点反常,不说老金她们,古玉轩那边的人一点联系都没有,前段时间净忙着张先生和萧氏的事情,倒是把这种异象抛到了脑后。

    他的意思是……。

    “不过是派过来盯着我们的,不会有什么其他举动。”像是真的长了透视眼,他轻而易举地道出了云溪心底所想。

    站在这里,居高而下,更受夜晚视线影响,只要云溪他们不弄出太大的动静,基本上,那几个年轻的外国男女发现他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云溪摸了摸唇角,只觉得,今天的事情越发有点奇异,“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早上吧,我看到他们去而复返,在我们别墅门口转了一圈。”峤子墨不瞒她,起身,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埃,目光冰冷地看了底下一眼:“他们也差不多要走了,待会我们换个地方住。”

    为什么?

    云溪惊奇地望着他,干嘛容忍这群人一路跟着?以他的性格,哪怕是在美国,直接解决了这些尾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似乎是发现了云溪眼底的讶异,他轻轻扶了扶云溪的腰肢,“有些事情,你要自己发现。”

    声音宠溺而带着若有所思……。

    这一刻,云溪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来跟着他们的,不代表是冲着她来的,也有可能,这些人,其实真正的目标,是他!

    自认识以来,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太惊人,手腕太峥嵘,以至于,一直是她在对付自己的敌人,却没想到,终有一天,会碰上冲着他而来的一拨人。

    只是,既然是授意于国内,究竟是谁,有这个胆子,敢和他对着干?

    此刻,她才明白了峤子墨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除了萧然和她曾经的过往,他对她的一切依然历历在目,如数家珍,而她,对他,似乎还知道的知之甚少,远远不够。

    望着眼前,伸出右手,牵着她顺着山腰往下走的男人,云溪抿了抿唇,他在邀她去挖掘他的一切……

    “云溪,”走在前头的人,似乎不用回头都已经知道她此刻猜中了他的心思。他侧首,月光映着他俊若神明的侧脸,“我不会放手!”

    不知道他指的是此刻牵着的手,还是,另有所指…

    只是这一刻,云溪忽然觉得,好想,好想拽过他,给他一个深吻!

第二百一十七章 惊

    正确章节 0-0小-说 0 0 x s o m 事实证明,小白兔战斗力再强,终究是打不过大灰狼滴,在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夏雨晴终究还是屈服在了强权之下。

    再醒过来之时,天边的云彩已经染上了血一般颜色。

    夏雨晴气若游丝的扯开遮得四面透不进阳光的纱帐,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从床上掉了下去,发出老大一阵动静。

    外面守着的丫头们一听到动静,迅速冲了进来,见到夏雨晴小脸惨白,冷汗直流的虚弱模样,全都吓了一跳。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别吓奴婢啊,来人,快去喊太医。”

    “娘娘,您是不是从床上跌下来摔到那里了?快跟奴婢说说,奴婢给你瞧瞧……”

    “娘娘……”一群莺莺燕燕在自己耳边吵闹不休,夏雨晴终于体会到了前世她老爹的至理名言,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里这么多女人,折算起来……

    魂淡,哪只鸭子,不对……是哪个丫头扯我头发,还有那谁谁……你踩我衣服上了!

    “统统给我闭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夏雨晴爆出一声怒吼,成功把这群作乱的丫头们镇压了下去。

    夏雨晴两眼发绿的扫了一眼因着她的一声吼,退后三尺,噤若寒蝉的丫头们,颤抖的动了动嘴皮子。

    几个丫头只听得嘶嘶的一声细响,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丫头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凑近夏雨晴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那丫头见夏雨晴的嘴唇又动了动,忙凑上前去细听,只听得……

    “吃的,吃的,给我吃的。”

    “……”

    事实证明,古人的思想虽然迂腐,某些至理名言却是有一定的先见之明的,就比如那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一天之内空着肚子经历两次辣手摧花,夏雨晴平生第一次发现自己上辈子吃了二十几年的大米饭是如此的可爱,以前自己那动不动便抱着方便面度日的生活是何等的暴殄天物。

    绿蕊等一干丫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家主子犹如饿死鬼投胎般,风卷残云的快速的从长桌这头扫荡到了长桌那头,吞下平日能用上三天的食粮,默默望天。

    小公主,夏国将你送来烨国和亲的决定果真是正确得不能再正确了,就您这食欲,不出几年定能将烨国皇宫吃穷!

    饮下最后一碗桂圆浓汤,夏雨晴挺着终于圆回来的小肚子,心满意足的窝回贵妃椅中,只觉得幸福得冒泡。果然这种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米虫生活才是最适合她的嘛!

    歇息片刻,夏雨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睁开微眯的猫眼,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小丫头问道:“皇上呢?”

    小丫头见夏雨晴问起皇上,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心说,小祖宗,您可算是想起皇上来了。00x m

    “回娘娘,皇上先回御书房了。临走前吩咐了,这两日皇上要准备迎接瑞王爷的事宜,不会再过来,让娘娘好好歇着,后天晚上陪同皇上一同出席瑞王爷的接风宴。”

    “瑞王爷?接风宴?”夏雨晴蹙了蹙眉,“这瑞王爷是什么人物,竟能让皇上亲自为其准备接风宴,怕是来头不小吧?”

    “可不是,娘娘有所不知,这瑞王爷可是皇上的亲皇叔,先帝的三皇弟。这些年一直镇守边疆,战功赫赫,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奴婢听说瑞王爷这次班师回朝正是因着年前瑞王爷出兵大破雪国铁骑兵,又立大功的缘故。”

    听着小丫头几近崇拜的介绍,夏雨晴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这瑞王爷做了这么多牛逼xx的事情,想来也是个功高震主的权臣,以前看的那些个小说里面这类文武大臣无论是不是包藏祸心,最终都只会落得一个下场:狡兔死,走狗烹!

    这个瑞王爷竟然能够劳动总攻大人为其亲自设宴接风洗尘,究竟是真的一门忠烈,还是野心早露,为总攻大人所忌惮了呢?

    “娘娘,您怎么了?”那小丫头说完见夏雨晴许久不曾回应,以为自己刚才太过失态说错了什么,当即紧张了起来。

    “没事没事,我就问问。”夏雨晴被唤醒,朝着那小丫头笑了笑,本就脑容量不多的她决定不再纠结这种心机深沉,血雨腥风的宫廷暗斗。总攻大人这两日不来找她,她正好忙里偷闲,嘿嘿嘿……

    “绿蕊,过来。”夏雨晴朝着记忆中自己最亲近的几个小丫头之一的绿蕊勾了勾手指。

    绿蕊怔了怔,四面看了看,确定夏雨晴叫的确是自己才慌忙跑了过去:“娘娘,有何吩咐?”0

    夏雨晴故弄玄虚的沉吟了一声,朝她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绿蕊心中疑惑,却还是照办。边上的几个丫头听不到夏雨晴之言,却见绿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微妙。

    “娘娘,那种东西……不好吧,要是让宫里的其他人知道……”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你放胆去做,出了事,主子我帮你担着。”夏雨晴脸上挂着高深莫测之笑容,直笑得绿蕊冷汗直流,不得不屈服。

    两人径自打着哑谜,听得众人一头雾水,心中也越发的好奇,可惜的是,之后的日子里,不少与绿蕊平日交好的婢子忍不住问起这事,绿蕊总是言辞闪烁,还没说出几个字来便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窘迫异常,久而久之,询问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

第二百一十八章 腾飞

    当气流从身边四面八方扑面而来时,你会感受到什么的情绪?

    云溪不知道常人是什么反应,但是,当她被峤子墨搂着,坠入万里高空中的那一刻,凌空的眩晕感还未来得及体味,便已经被那种吞噬人心的失重感瞬间包围。

    那是一种,万里山河、日月星辰都不能与之匹敌万一的感觉,呼啸的风像是要将人整个撕碎,毫不余地,身上的登山服被挂的呼呼作响,却不能和耳边那种血液奔流的感触相比。这是一种,她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一夜,与死亡直面相交的片刻,便是这种极致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疯狂。

    有那么一瞬间,云溪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与世隔绝的境地,凛冽的风、狂啸的气流,在她眼前划过,她不过是睁着眼,淡淡的望着,目光却似乎落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峤子墨隔着挡风镜,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却很敏锐的发现了她的神思似乎带着微妙的奇特。

    忍不住用手握了握她的掌心,这一刻,耳朵里的袖珍接收器里传来他的声音。

    无它,只有三个字。

    “冷云溪。”他唤她,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穿越万水千山,换得的便是这一声低哑而情深的呢喃。

    云溪在那一刻,明明身在烟雾缭绕的空中,却似乎直直地看进到他眼底最深的那一处。不知为何,刚刚陷入的情绪迅速被抽空,只觉得,这天地间,似乎,在这一刻,只有他和她。

    天旋地转,腾云驾雾,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以前她不知道,这一刻,却在他的怀里,在他的眼底,她似乎悟到了什么。

    于是,微笑。

    展颜的眼角,带着古代王谢都不可企及的风流肆意。

    平生所见,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抵得上眼前之人半分风华。她却不知,此刻,万里碧空,她的这一微微一笑,却是让那绝世男子心神俱颤。

    手指微动,还未说话,却见眼前的女子忽然皎洁一笑,原本扣在怀里的娇?躯微微一动,他还未反应得及,却已被她轻轻一手推开。

    在他震撼惊异到瞳孔放大的瞬间,她已全然敞开手脚,自由而灵活地离开他的怀中。

    那一刻,他第一次刻骨地感触到,从来深深隐匿在她骨子里的狂傲。

    她的天地,不仅仅是限于他的怀里。这天地,只要她想,便是第一次立于这完全无法自如互动的天空,她也能傲然一笑,去觅得自己想要的自由。

    他看得分明,映在她眼底的兴奋和自得,就仿佛,她压根不是第一次跳伞,也压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刺激。

    明明该担心,明明该气恼她如此的胆大,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忽然她的笑弄得迷失了心魂,目光贪婪而眷恋地望着她的身影,勾唇,竟隐隐生出一丝豪迈。

    这,就是他看中的女人。

    不会娇气撒泼,她的灵魂,远比这世间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惊世风云。

    可他不知道,此刻坐在直升机上,望着冷云溪就这样直接推开boss,自行腾空跳伞的驾驶员,已然吓得背部全部汗湿。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哆嗦得发不出声音。

    挂在嘴边的麦克风里除了传来他深沉的呼吸声,竟是连一丝其他的杂音都没有,仿佛,自己坐在眼镜蛇上不是看着别人跳伞,而是生生地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眼睁睁地被扼住了呼吸一样。

    那,那可是什么经验都没有的boss嫂啊。

    他简直怀疑boss是不是被惊呆了,竟然连一丝反应都没有。

    别说是平常人了,就算是他们这些从各大基地挑选出来的精英,没个几年的日积月累的训练,谁敢这样背着个降落伞就直接往下跳。

    我的祖宗佛爷诶,这里这是野外公园,谁知道会降落到什么地方,万一落在湖里或者是野狼狮子触摸的地方,就算是他开着直升机上演全武行也来不及去救人啊。

    “boss!”他一个机灵,忽然大叫出声。麦克风里的声音将峤子墨一下子惊醒,他怔了一会,才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

    那一瞬间的自豪之后,便是惊魂。

    只不过是转瞬间,云溪便已经离他有三米之遥。

    如果是在平地上,这不过是走过去伸手的距离,可是,在这万里高空之上,在这不停下降盘旋的境界,想要随手就将一个自由降落的人捞到怀里,谈何容易!

    峤子墨几乎是紧紧盯着冷云溪的一举一动,身体已常人无法想象的弧度弯曲着,他每变换一次动作,都离云溪更近一点。

    而她,只是笑着眯起那双眼,静静地俯瞰着大地。

    云层就在脚边,地面上的一切都渺小得根本无法辨识,她于是抬头,在他那双幽深清透的眼睛里,缓慢却极坚定的伸出右手。

    坐在直升机里的人,僵硬地对着那匀称的一截手臂微微发呆。

    似乎,自从认识了这位boss嫂之后,他的认知总是在不停地发生着变化。

    在空中要保持身体平衡,这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事,要知道,风速、天气、湿度,这一切都会影响一个人在空中的降落角度和速度。

    当一个人在无法保持正常受力时,很多看似很简单的动作,想要完成,除了需要极坚定的心智,更需要的是千锤百炼的锻炼。

    而他可以从冷云溪的四肢、体型等方面很坚定的判定,她绝不可能受过这类相关训练,那么,这看似极其简单的举动,实则需要日积月累的身体训练,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此刻,比他更惊奇的,应该是峤子墨。可眼下,他已无暇他顾。

    望着云溪伸过来的手,他轻轻双腿一并,在空中以一种看似很随意,却让常人难以企及的角度,往云溪的方向,忽然一冲。

    随着降落的时间越久,气流越发的变幻莫测,原本看似轻轻一触便可碰到的距离,片在半路出了岔子。

    云溪和峤子墨的手竟然在轻轻一碰之后,便随着惯性,触之即分。

    差一点!

    峤子墨心头一沉,可已经被气流带着转了方向,因为刚刚冲得有些猛,竟然是他掉在她的下方,位置,恰好相反,掉了一方向,而刚刚那么好的机会,几乎再难碰上。

    这一刻,连呼吸都带出一种沉重。

    他扭头,轻轻地看她一眼。

    却被她打断了话头。

    “别担心。”她终于开口,说话时,似乎都能听到气流乱窜的声音。

    可不知道为什么,峤子墨那急速跳动的心脉却为此缓缓平息。

    他从在香港对她表明心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世上,他再难遇到一个女人如冷云溪,这般从容、这般气度、这般让他映入心底,但,此时,他却第一次发现,一个人的一句话竟然能让他的情绪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峤子墨。”她叫他的名字,那声音里,分明含着丝丝笑意,丝毫不像是在半空中,连降落伞要怎么打开都不知道的人。可他比谁都清楚,这分明是她的第一次跳伞,绝无其他。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她却又一次成功打断了他的声音。

    她说,“峤子墨,这一次,换我来。”

    他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见她双腿一并,如一支笔直的箭,和他刚刚的动作如出一辙。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心脏跳动得极缓极缓。

    她说,这一次,换她来。

    是单单指的靠近他,还是,一语双关?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深想。

    随着重力的影响,他们已然穿过云层,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

    那种被迫往下坠落的感觉越来越清晰,离拉开降落的时限越来越近,再不抓住,她即便背着降落伞,也无法安全生还了。

    峤子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平静。

    慢慢敞开双臂,他平静地,近乎以一种信任到无底线的态度,望着她,俯身冲来!

    这是一次孤注一掷!

    他不知道,她的身体韧性如何,也不知道,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是,他相信,既然她让他放心,她便不会让他失望。

    空气,从来没有让人感觉到这么沉重过,在她与他之间像是划开了万重千山。

    明明那么近,他却无法突破地心引力,从下往上去搂住她。

    所以,这一刻,只能靠她自己。

    像是一次冒险,又像是一次奇缘。

    他分明在她眼底看到了极致的兴味,然后,一个毫无迟疑的俯冲,竟是,毫无瑕疵地,直接撞上他的怀里。

    那一刻,就像是自己失而复得的心脏终于回归到了原位。有一种,让人欣喜到极致的快乐。

    峤子墨牢牢的抱紧怀中的身体,只觉得,这天地间,最珍贵的东西,回到了怀里。

    下一瞬,他毫不迟疑地拉来了自己的背包。

    瞬间,黑色的降落伞在天空中绽开,就像是一副最美的画卷,遥遥扶起,在那华丽到不可思议的一片黄沙中,他们缓缓地落地,却是,最终,落在一棵枯萎至极的老树上……

第二百一十九章 落定

    峤子墨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的人,仿佛那一片孤烟荒漠一样的黄色都只是层薄薄的纸张。只有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个眸色轻转,便已让人色授魂与。

    “下次记得提醒我,给你惊喜之前,先要自己做好准备。”爱上她的人注定要有一颗强势的心。否则——迟早要被她吓得体无完肤。

    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像她一样,在赫赫高空上,那样毫无迟疑地玩这种高危举动?简直,惊心动魄。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出一种幻觉,刚才在空中,若是擦肩而过,那将是什么样的结局……

    云溪只觉得肋骨处有些疼,有些酸,仰头,望进一双波光淋漓的眼。

    下一刻,侧头,忍俊不禁。

    “噗嗤——”

    竟是无视某人面沉如水的脸色,笑了。

    笑,倒也就算了。偏她笑得那般恍若无人,酣畅淋漓,简直就像是……。

    峤子墨忍不住眯了眯眼,四周的气息豁然一变。

    云溪却在这时,突然抵住他的胸口,懒懒地伸出双手,攀在他的后颈处。

    那满身的怒气,竟是只为这轻微的动作,顿时一散。

    良久,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峤子墨却觉得,她什么话都已经在那一双眼睛当中。

    “你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我从来不做。”云溪的眼睛微微一眯,隐约间有流光闪过。当她是笪筱夏的时候,虽然接触的人大多不是现在这样的圈子,但是她却是拥有一项少有人知道的特殊兴趣。

    ——高空跳伞

    为了能一直将这个兴趣保持下去,她甚至将自己少的可怜的业余时间大多都贡献给了跳伞俱乐部。

    当初,在真正和萧然一起前,她几乎所有时间都放在工作上,压力大,为了爬上顶峰,升职,离他更近一点,她发了疯样的不要命工作,可压力无法排解,那种像是每天一睁开眼就要被逼疯的节奏,几乎让人颤栗得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有一段时间,她整晚整晚的失眠。

    后来,机缘巧合,在旅游的时候,试过一次高空跳伞。

    那种,腾云驾雾,恍若失重的状态,就像是将所有的包袱和重压都瞬间抛之脑后。于是,欲罢不能。

    第一次在赫赫高空上,就敢做出俯冲的动作?

    不,这世上,除非真的不要命的疯子,否则,谁也不敢这么做。云溪勾了抹笑,只是望着他,不再多说一个字。

    峤子墨意外地看她一眼。

    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会做,也就是说,她以前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可据她那二十来年的出生经历来看,除了当初她在上海与祁湛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其余都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学校里,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接触过这个?

    云溪以平静回应,良久,不过是微微抿了抿唇角,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却也没有遮掩。

    仿佛,是开一个无关大雅的玩笑,又像是,敞开了什么,任他自己探寻。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有些静默。

    峤子墨有一种预感,或许,之前在埃及的时候,她已经对他生出了情愫,但这一刻,有什么,和之前不同了……。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轰鸣声。

    两个互相凝视的人同时一愣。

    抬头,只见,坐在飞机驾驶座的某人,用一种极拽极煞风景的姿态,吊儿郎当地在那慢悠悠道:“我说,boss,boss嫂,虽然这风景尚佳,可你们也得看看时间不是?差不多吧,就该走了。”说着,砸吧了下嘴。

    云溪挑了挑眉,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刹那间,那种震撼人心的美景映入眼帘,就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原不过是每每看着一部分、一个侧影、一个细节,如今,却是组成一道最奢侈的盛宴,让人连移开眼睛都觉得是一种罪过。

    她和他站在树上,俯瞰万物,在这千变万化的景观中,沧海桑田间,似乎就只有他们两人,遗世而**……。

    机上的某人忽然心灵所致,拿出相机,轻轻按住按钮,以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状态,一边操控着飞机,一边竟然将眼前的这双侧影记录下来。

    镜头前,似乎,这依偎着的人,都透出一股浓浓的眷恋。

    他望着出神,以至于,飞机一降再降。

    直到,感觉到一股凌冽的冷意扑面而来,某人打了个哆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家boss已经不知道冷眼看着他多久了。

    空气突然有些凉,他强颜欢笑地放下相机,赶紧放下绳索。

    云溪摸了摸垂下来的降落伞绳索,姿态闲适而随意地爬了上去。

    峤子墨静静地望着她矫健的姿势,眼底划过一道诧异,随之,归于平静。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如果真的是第一次,她的动作不会这么娴熟。

    所以,这世上真的有人能躲开他的调查,将自己想要影藏的东西遮得干干净净?

    他在云溪的身后,一边以手圈着她的腰,做好防范措施,忽然,慵懒淡笑。

    谜一样的女人,这世上,怕只有她一人,能让他这样上瘾!

    上了直升机,两个人默契地靠在一起,享受着最后的空中风景。

    一路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开飞机的某人反而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要是让自家boss

    ,要是让自家boss来驾驶,估计这两人能开到天涯海角去。

    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直升机终于成功降落于黄石公园外三百多公里的一家酒店。

    某人看了自家一对boss,摸了摸鼻子,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开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然后自动消失。

    酒店晚上的客人不算多,突然见到这样一对外貌出色的亚洲男女,不少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滞,随即,便满是好奇。

    云溪和峤子墨却像是对眼前所有的神色都免疫了一样,直接要了一间最好的顶级套房。

    服务生一边领着路,一边用眼角不停地瞥着他们两人,心想,长得真和电影明星似的,刚刚竟然还是开直升飞机来的,难道,是某个国家的皇室?

    只是,从一楼到顶楼的电梯十分给力,服务生还没来记得在内心里八卦出答案,“叮”地一声,电梯大门就已经打开了。

    云溪有点疲惫的眼睛这次是真的撑得有些大了。

    她没想到,直达电梯打开之后,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喜不喜欢?”峤子墨轻轻地将她的腰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下,云溪便半倚在他怀里。

    如果说,今天白天他带着她乘坐直升机观赏景观是“正中下怀”的话,现在,这一刻,简直只能用“喜出望外”来形容!

    服务生微笑地解释道:“这间套房是本店最出名的房间,整个第十层全部打通,组成这一间房,也就是您现在看到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观景房。”

    观景房不出奇,三百六十度观景也不是没见过,可最让人惊奇的是,这座酒店,竟然是建在山崖处。

    云溪他们是从酒店正门的位置进来的,所以,她竟然没想到,这间酒店竟是是临海而造。

    也就是说,这一间房,向东,是绵延无际的大海,向西,却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原。

    就像是,一步之隔,她竟然能横穿两个世界!

    云溪被眼前的景色震惊失神的片刻,峤子墨递出小费,服务生非常有眼色地自动消失。

    “咯哒”——

    极轻微的一声,不知是不是错觉,房间内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炙热起来。

    云溪还未转身,就感觉到一具热烫的身体靠了过来。

    他半搂着她,轻轻地在她耳旁呼出一口气。

    “要不要去阳台看看?”声音低沉而喑哑,不知道为什么,素日里早已经听惯的声音,这一刻,竟磁性得让人心魂直颤。

    云溪望了一眼靠着海岸边上的阳台,微微点了点头,只是,还不等她迈开步子,整个人,下一瞬间,便已经腾空而起。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峤子墨却微微一笑:“搂紧我。”

    云溪抬头,恰对上他那双看不清底的眼眸。漆黑的,仿佛世间一切都无法在那里面留下一丝丝波澜,此刻,却静谧地让人感觉到某种即将呼之欲出的东西即将出闸。

    她双手交叉,搂住他的脖子,顺应地往他的怀里更靠紧了些。

    峤子墨的步子停了下,才继续往阳台走去。

    房间太大,从入口处走到阳台,基本上也花了两分钟的功夫,感应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地暗了下去,随着离阳台越来越近,整个房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可闻,云溪几乎可以感觉到,她和峤子墨的呼吸从此起彼伏,到越来越相近。

    直到,站在阳台上,他按下了按钮。

    刹那间,原本罩在阳台上的玻璃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姿态,慢慢打开。

    星光、月光和湿润的海风,刹那间倾袭而来。

    她的眼睛几乎被这种寂静到华美的景色而瞬间征服。

    像是再也无所顾忌一般,她冲到阳台的最边处,俯瞰着这巅峰之际的美景,被这鬼斧神舟的夜色虏获。

    原来,不仅仅是靠着海边,鳞次栉比的悬崖峭壁以一种雷霆之势将整间套房如众星捧月一般突出,脚下,是海水拍打着岸边的声音,眼前,是极致的波涛汹涌。

    这一刻,云溪忽然觉得,原来,世间真的有仙境。

    她徜徉在这样的景色里,不可自拔,却忽然眼前一暗。

    峤子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一根暗黑色的丝绸,轻而易举地遮住了她的眼睛,这一双绝世无双的眼。

    云溪的心倏然一静,随之,她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在身后静静响起。

    “你在干什么?”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看你。”你站在桥头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看你。第一次,他明白了这首诗的意思。

    “那为什么要蒙住我眼睛?”云溪歪歪头,脸上带出一份少有的迷惑。

    “因为,”峤子墨慢慢地走近,云溪眼睛被蒙住了,其他的感官却像是瞬间被放大了,她听着峤子墨的脚步声,当数到“三”的时候,果然,他停在了她身后,然后,俯身而下的某人,静静地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

    酥麻的感觉,像是一道闪电,瞬间从她脊柱一路蜿蜒而上。

    身体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开始颤栗,脸上的温度,不自觉地升了上来。她刹那间,觉得自己的脚竟有点软。

    竟然为了他吹的一口气就这么不淡定,云溪咬牙。

    只是,她还来不及镇定,便听那向来华美优雅的男声以一种奢靡的姿态慢慢地,在她耳边划下一句话。

    之后,许久许久,在她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气息中,她始终记得,他这晚所说的这句话。

    他说,“今晚,我要做一件坏事。”( )

第二百二十章 千年等一回

    一只纤细洁白的手,从厚实的羊毛被中微微露出一角。细弱的血管带着一种脆弱的味道,却又同时被那白得近乎无暇的肤色衬得格外透明。

    早晨的朝阳落在她的手背处,越发显得皎洁而柔顺,她轻轻呢喃一声,有些吃力地转了个身,大半个身子便露到了外面,酸痛的感觉,一次次的敲击着她身体的每一块骨头,简直比宿醉好不到哪去。

    她只记得昨晚峤子墨最后那一句满含深意的话。

    “今晚,我要做一件坏事。”——

    后面,便只剩癫狂。

    “嗯~”她难耐地摸了摸脖子,下一刻,一双古铜色坚毅的双手从背后将她搂住。

    “醒了?”早起还未完全清醒的声音,带着天生的蛊惑和优雅,淡淡的尾音,几乎让云溪微微一颤。

    “嗯。”她又嗯了一声,声音倒是带着点慵懒的味道,半侧过身子,望着眼前这副谪仙堕尘的样子,越发觉得,他身上带了些凡俗的味道后,怎么看,怎么顺眼。

    “饿不饿?”轻轻地从被子外抽出她的一件外套,放在云溪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并不急着离开,反而搂得更紧了些:“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他要给她做早饭?

    云溪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原来,某人做完坏事之后,还知道要补偿?

    可惜,她实在想象不出,这位优雅到人神共愤的月下美人出入厨房的样子。所以,挑眉,极为挑剔地点了一道手工菜:“虾肉馄饨。”

    虾肉馄饨倒的确不复杂,只不过……。

    峤子墨深深地看她一眼,目光深处,瞳孔似乎微微一闪。

    云溪只觉得被子底下似乎温度立即升了几分,可还未等她推开,他却已经一把掀开他那半边的被子,直接走向卫生间。

    ……。

    云溪一时间有些没弄明白他要干嘛,于是,呆呆地看着他还没有了丝毫遮挡的裸背。

    这线条惊人的弧度和肌肉……

    云溪怔怔地望着峤子墨那毫无赘肉宛若天神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身体,情不自禁地闭了闭眼。

    只觉得,嗯,不管他做出来的东西能不能吃,这双眼吃到的冰淇淋绝对是世界上顶尖的。

    被子里少了一个人,立马觉得空荡荡的,云溪原本想在床上再赖一会,但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的稀稀疏疏的声影,想想,还是拿起峤子墨刚刚递过来的衣服,慢条斯理地起床。

    峤子墨恰好此刻从卫生间洗漱出来,撞见云溪挑起满头黑发松松散散盘了个发髻,那调皮的碎发落在她肩胛处,越发承托得她那处皮肤宛若白瓷。

    忍不住走过来,低头,深深**她的唇。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微微的,带着些叹息的声音,竟让昨晚的旖旎似乎瞬间扑面而来。

    云溪侧头,轻轻咬了咬他的脖子。

    某人瞬间僵硬。

    下一刻,云溪却是毫不迟疑地直接推开他:“再不做早餐,我肚子就要唱空城计了。”说着,指了指小腹,一副饿到无力的样子。

    冷家最宠的幺女,他认识她之后,便见识过她各种风情,更仔细查验过她从出身以来的种种。

    骄纵任性的、张扬利落的、冷静自持的、霸气惊艳的,似乎她有着千万张面孔,但是这般娇蛮清澈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心中微微一荡,恨不能把她重新拐到床上再来一翻,若不是自持力惊人,怕是那张刚刚铺好的床又要恢复凌乱繁芜。

    峤子墨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忍住那份冲动,走到电话座机旁,拨了个电话。

    云溪原以为,他是打给酒店总台,可听了两句才发现,压根不是。

    貌似,是交代昨天驾驶直升机的某人帮开飞机去买菜。

    嗯,是的,买菜。

    直到现在,云溪才惊觉。

    这可是在美国,虾肉是一点都不用担心,可馄饨皮什么的,在这地块,那就纯属天外飞仙才能变出来的二次元东西,别说是酒店前台,就算是冲到附近最大的超市,估计也没有任何买到的可能。

    峤子墨却似乎压根不知道他交代的事情属于多么困难的事,电话结束前,声音清淡如水地加了句:“我给你半个小时。”

    说完,拇指轻轻一点,电话挂断,丝毫不管电话另一端某人几乎崩溃的纠结呐喊。

    他就知道,偷窥boss度假,压根不得好死!

    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刷牙洗脸的某人悲凉地放下电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拿了钥匙就飞奔到停机场去……。

    云溪几乎可以听到三十秒后,某人怒吼着架着飞机腾空的声音。

    “其实……。”实在麻烦的话,她可以勉为其难地吃其他东西的。

    她慢慢地开了口,可惜话还没说完,峤子墨却忽然转身,静静地看她一眼。

    此刻,他从卫生间出来,不过是在胯间松松地搭了条毛巾,阳光从他背后映来,仿佛,是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闪耀的光。

    “只要是你想要的,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他浅浅一笑,忽然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云溪一时间被他刚刚嘴角那道浅笑掠了神,整个人都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直到进了浴室,整个人都还晕乎乎的。

    却见他回头,眉鬓风流,似笑非

    头,眉鬓风流,似笑非笑:“需要我陪你一起洗吗?”

    云溪一呆,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开关,浴池里已放满了半池的水。

    那哗哗流淌的水声映着他脸上那莫名危险的神色,当真是,色授魂与、祸国殃民……。

    云溪面上一热,当下却面上若无其事,食指轻轻点住他的胸口:“想得美。”

    轻而易举,将他推到门外。

    直到她反手关了门,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望着镜子上,自己微微发红的脸颊,深深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担忧一把。为嘛觉得,不过一个晚上,这厮开始朝着黑化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了?

    等云溪镇定下来,洗好澡,穿好浴袍出来的时候,峤子墨已经换上日常的外套,一手悠闲地摆弄着一台ipad,一手将虾肉挤出,放入碗里。

    好快!

    云溪惊讶地看了一眼时间,竟然真的半个小时之内,就把食材都买到手了。望着桌上那一叠匀称粉白的馄饨皮,云溪连惊讶的表情都省了。

    不过国内最顶尖最高端的精英开着直升机为她去买馄饨皮,这种事情,说出去,她大概会被唾沫淹死吧?

    云溪轻轻地打了个呵欠,随即目光一顿。

    峤子墨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不时翻看ipad查阅食谱。

    云溪表情纠结,揉了揉头发,望着峤子墨,眼神忽明忽暗。

    难道,这厮压根就不会做虾肉馄饨?不,不不,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峤子墨,我问你件事。”她半靠在桌台前,一脸神色奇异地看着他。

    “你说。”他低头,继续仔细研究虾肉和配料的比例,仿佛心无旁骛。

    “你,该不会,从来没有下过厨吧?”云溪从来没觉得一个男人下厨有什么神奇的,可这一刻,看着他用精细挑剔的眼神望着桌上的各种食物时,她忽然有种非比寻常的感觉。

    至于,她在非比寻常些什么,她自己都有点弄不懂。

    她话音刚落,峤子墨手中的动作便是一顿。

    良久,他抬头,朝她轻缓一笑:“会不会嫌弃我手艺差?”

    虽然没直接回答,可这话里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天知道,整个b市能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一双手都能数得出来,能得他下厨服侍的人,估摸着,云溪砸吧砸吧着嘴,想了想,还真没有几个。

    顿时,她目光有点闪烁地望着那几乎进展了大半的馄饨馅料。

    虽然,感动于他的“第一次”就这样奉献出来了,可是,问题是,他会不会直接烧出一锅“黑暗料理”?

    四十分钟后,当那碟云溪不敢多看的馄饨搬到餐桌的时候,云溪深深地了解到,这世上,当真有那种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怎么有人可以第一次下厨就把东西做的这么好吃!

    好吃到她恨不得把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有木有!

    云溪从双眼睁得像铜铃大小一般,到下一刻立马低下头,也只不过用了一瞬。

    从第一口开始,就再也没有转移过视线,直直地盯着碗里的馄饨,恨不得,从此和它缠缠绵绵共天涯!

    虾肉的鲜香,馅料里带着些蔬菜的鲜甜,就连汤料都鲜美的让她舌头都要掉到碗里,这世上,怎么有人可以把虾肉馄饨做得这么美味!

    “慢点吃,不够的话,我再去做。”

    望着一脸满足,恨不得将脸都埋进碗里的云溪,峤子墨眼底微微一深,半晌,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桌上的馄饨,云溪一个人几乎消灭大半,肚子撑得实在吃不下,才放下了调羹,往后微微一靠,一脸满足。

    “有这么好吃?”峤子墨身子前仰,抽出一张面巾纸,示意云溪往他这边靠。

    云溪诧异地看他一眼:“你还没吃?”

    望他碗里看了一眼,果然,还什么都没动的样子。

    “我想吃的,不是它。”峤子墨轻轻地用纸巾擦了擦她靠过来的嘴角。

    云溪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吃相太凶悍,导致连嘴角沾了东西都没发现,谁料,他刚刚用纸巾抹了抹她嘴角后,便如行云流水般地以中指和食指轻而易举地夹住她的下颚,一个倾身,便吃了她的唇。

    好吧,她吃馄饨,他吃她。果然,他才是食物链的最高层。

    云溪一边晕乎乎地接吻,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就在她觉得,峤子墨吻的方向越来越有向下发展的趋势时,她的手机忽然一阵响。

    云溪睁开双眼,略带歉意地看了看他,半晌,才被某人放开,去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挺固执,铃声响了那么久没人接也毫不放弃。

    等她刚按下通话键,还没开始说话的时候,对面就已经劈头盖脸地开了腔:“老幺,我告诉你一则天大的桃色新闻!”

    云溪揉了揉耳朵,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被峤子墨吻傻了,否则,怎么会忘了看来电显示。

    司徒白的大嗓门,从寝室这头都能将整个楼道叫的颠上三颠,她耳朵凑得这么近,没被轰出个耳鸣,简直是奇迹。

    “跟你说话呢?有没有听到?”司徒白喊了一嗓子,见云溪那边没有一丁点反应,有点怀疑是不是通讯问题。

    “你确定是桃色新闻,不是花边新闻?”云溪叹息一声,未免自己耳朵再受荼毒,只好接过话题。

    “何止!”一听到云溪的声音,她那边简直立马兴奋开了:“简直是铁树开花,百年一遇,千年等一回!”( )

第二百二十一章 英雄救美

    一听到“铁树开花”,云溪立马表情一动。在她和司徒白共同认识的人当中,能当得住这么一句称呼的,除了鎏金外,还真的不做她想。

    她们这个寝室,算起来,每个人都有一笔情史,只独有鎏金,作为寝室最年长的一个,也是平日里最照顾别人情绪的,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过男朋友。

    想来,能当得起“百年一遇,千年等一回”这样的评价,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

    “鎏金的那位,该不会,是我们都认识吧?”云溪颇为兴趣地换了个坐姿,吃了太多馄饨,忽然觉得有点口渴,于是往餐桌上瞄了一眼,也不知道峤子墨是和她心有灵犀还是其他什么缘故,竟然直接走到厨房去拿了个杯子,倒了温水过来。

    云溪正要用另一只手接过,谁知他却是轻轻一让,避开了。

    峤子墨往她身边坐近了些,半侧着身,无言示意,要想喝水,必须是喝他喂的。

    虽说,昨晚已经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好好地体验了一遍他的手段,可这耳朵边还响着司徒白的声音呢,徒然感觉,那种亲昵亵意的感觉一下子热了耳根。

    “云溪,你在干吗呢?和你说话,怎么有一茬没一茬的?”司徒白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但知道云溪此刻在美国,按理来说,和张先生死磕都来不及,怎么听这感觉,倒像是整个人都有点心思不属?

    “嗯,刚刚渴了,在喝水。”云溪低头,半撩起自己垂着的发丝,轻巧地凑过去,正对着杯子。峤子墨手腕微微一动,那温水便顺着弧度,流入她的嘴里。而他,静静地盯着她那双被水渍浸润后越发显得娇艳湿糯的红唇,忍不住,轻声笑了。

    那笑,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魅力,清清淡淡中,却夹杂着浓浓的黯哑之意。

    司徒白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地一声,顿时,半边身子都酥了。哆哆嗦嗦地,对着手机支吾:“月下美男也在?嗷,按时差算,云溪,你那可不是下午,该不会,该不会,他在你那留宿了吧。”

    第一次见到峤子墨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此君远在天边,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这还是云溪说给她们听的,怎么,怎么去了一趟美国,就成事了?

    而且,听着刚刚峤仙人那声轻笑,明明是被喂饱之后的餍足嘛!

    这么创世纪、有意义、养眼至极的事情,她要是没打这个电话,压根就会被云溪这个狐狸若无其事地抹得一干二净!

    一想到这个,她连八卦刚刚那个话题的心思都被彻底歪楼了。

    什么时候,云溪和峤子墨事成了?峤仙人到底使了多么高明的手段才能摆明云溪这个妖精。

    啊呀,坐在酒店餐厅里,一脸挠心挠肺的好奇心的司徒白,压根不知道,她吸引了周边多少异样的眼光。

    云溪忍不住又把电话离自己远一点,认认真真地看了峤子墨一眼,她敢用整副身价发誓,这厮觉得是故意的。故意发出刚刚那么一声引人遐想的声音,故意让司徒白听到,也,故意,这样撩拨她的。

    “你别打岔,鎏金到底找了个什么人?”云溪觉得,乘司徒白更多的话出来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发制人,直接堵住她的话头,等她想起来,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反正眼下,她最在意的不是满足司徒白的好奇心,而是,鎏金,鎏家最金贵的千金,究竟在她离开b市短短的时间里,怎么突然撞上红鸾了?

    “你别转移话题,等你回来了,让峤公子请客,一定要请我们,我们可是娘家人。”司徒白自从获得了cris的品牌代言后,也基本上成了空中飞人,早已经和当初被云溪牵着鼻子走的样子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谁让这位峤公子颜值爆表、魅力惊人、倾国倾城,碰到这样的极品,作为云溪最重要的死党,不乘机好好敲诈一顿,简直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好了,好了,等见了面,你想吃什么,都让他请。赶紧和我说正题。”云溪估摸着,这姑娘再长进,以后也只能是个吃货了。什么事搞到最后才是扯到吃,到底是姐妹重要,还是吃重要?

    “哦,对,对,鎏金!”司徒白赶紧续上原来的话头:“我告诉你,你可别吃惊,我刚刚去古玉轩,准备找鎏金一道吃饭的,哪想到在餐馆碰到一个意大利男人,非缠着要找鎏金聊天。老金不同意,他就坐在我们旁边,点菜请客,死缠着不走。你都不知道,全场的人都盯着我们俩看。关键是,那老外竟然长得还不丑,一看就是个有来头的。其他人都当老金是欲拒还迎,妈的,各个都坐着看好戏,我叫大堂经理过来,他也在那打太极,气得我恨不得要打110了!”

    云溪听完,扬眉,几乎可以猜到,当时场景有多奇葩。这世上,可不是什么人看到有金的外国人就立马扑过去的,以老金的心性,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向来直爽,哪来什么欲拒还迎?

    “所以,就有人英雄救美了?”云溪几乎猜到了这位让老金铁树开花的男人出场的情景。

    司徒白在那忍不住砸吧砸吧了下嘴巴,要说,和云溪说八卦,大概是最没有成就感的。什么事情刚开了个头就猜到了结果,让她这种立即赶着过来打越洋电话的人,很没有成就感啊喂。

    “的确是有人英雄了。啧啧啧,要说那意大利佬长得也算够可以的了,高鼻

    也算够可以的了,高鼻子,深邃的眼,可和那位比起来,当场,气质就不够看了。”她当时就坐在老金的身边,看得清清楚楚,那位“英雄”一出场,老金的眼神就楞了。

    “说了半天,到底是谁?”气质好?她们身边气质好的男人倒是不少,可是能把容貌都压下去的气质,云溪想了想,要不然就像是峤子墨这类的,清俊孤高、让人心生敬畏,要么,就是那种孤山君子,洁净疏离,美好得让人无法拒绝。

    前一种,商场的俊杰或多或少会沾点边,可后一种,却是不多见。

    就在云溪脑子里过滤着各类人选的时候,司徒白终于丢出了答案:“就是晁凡。”

    晁凡?云溪一愣,心思百转千回,却绝对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她还记得,当初离开b市前,她最小的师兄——凮峥带着她到隐居的金融大师晁季仑家拜访,这位当年惊才绝艳的大师妻子早逝,就留下一个独子——晁凡。

    云溪对他的记忆,大多是是,天生才华横溢,却身体羸弱,和凮峥几乎是一起长大的情谊,最多的接触,也是因为当初在开罗,因为“古玉轩”参加国际钻石设计大赛的时候,他和凮峥一起出现在开罗。

    只可惜,因为峤子墨的手腕,凮峥当初那场表白几乎是以惨淡收场,晁凡几乎是见证了她和凮峥之间最尴尬无奈的始末。

    不过,除去他身体不太好的这一条来看,的确当得起司徒白那句“气质”。君子如玉,大隐隐于市,说的便是这一位。

    如果真的说起来,他和老金认识的缘由,怕也是源自于那次开罗之行。她记得,当初,她和司徒白一起跟自己带着自家学校一个初出茅庐的师弟到开罗参加钻石设计大赛,这才会和向来很少涉世的晁凡认识。

    “你都不知道,我以前看他一副清瘦的样子,一直以为他身体不好,谁知道,单手就把那个意大利佬单挑ko了!当时,全餐厅的人,看着他就像是看到外星人!”司徒白叽叽喳喳地把当时的场景描述了一遍,过了这么久,简直还无法平息,就跟小说似的。

    云溪对于司徒白的言语形容和夸张形象主义向来是知之甚深,晁凡的底子在那,身体强健宛如大力士是不太可能的,但练过什么强身健体的防身术倒不是没可能。最少,英雄救美得颇为让人印象深刻。

    “就因为他帮鎏金打发了那个意大利人,她就以身相许了?”云溪觉得,事情该不会这么简单吧?鎏金又不是花痴,身边的世家子弟应该也见过不少,总不至于因为别人的举手之劳就这么卖身了吧?

    “所以,我才说,这是桃色新闻。她俩绝对是暗度陈仓了许久,你都没看到,两个人眼睛对上的时候,那一笑,啧啧啧,火花直冒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司徒白以手扶额,一脸惋惜,当时恨不得拉着老金的手,死劲地告诉她,“矜持,矜持,要矜持!”按理说,鎏金也不是经不起事的人啊。怎么当时,笑得那么春光**?太没有逼格了,太没有逼格了。

    “所以,某人跟着‘英雄’直接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给我打电话?”云溪忍俊不禁,侧身笑了笑。

    司徒白自从经历了厉牧的背叛之后,整个人的性格都变得沉静了许多。难得见她心情明媚了一把,云溪毫不客气地加把力。

    “我听说你最近身价大涨,连其他品牌都找你代言。干脆,乘着这个机会,你也长长见识,看看国外有没有适合你口味的。”她总归是见不得小白这样一直寂寞的。以前她还有自己和老金陪着,如今老金也遇上了中意人,怕是再不能像以前那般随时随地都陪着她。

    云溪眼底不自觉地带了一份联系和遗憾,却见峤子墨这时已经把餐具都收拾妥当,往她这边走来,当下心头一紧,未免被司徒白再听到什么非礼勿听的声音,她赶紧道:“这样吧,我马上也快回国了,到时候我们俩去找鎏金严刑逼供,绝对会有好料。”以老金的性格,绝不可能对一个人认识还不深的情况下,就这样付出一颗真心,想来,在她和司徒白不知道的时候,老金应该和晁凡交往了有一阵子了。

    “诶,你别挂电话啊,我话还没说完。”司徒白一听她声音就知道云溪要挂电话,赶紧大声道:“鎏金昨天和我商量好了,我们明天一起去纽约度假。”

    这不更好?送上来的刀俎……。

    云溪勾唇一笑,只可惜,那笑容太妩媚,招惹了某位还没有吃饱的人,于是……

    那张好不容易铺好的被子被某位人士极不人道地踢到一边。

    某位好不容易吃了几口馄饨刚涂个口腹之欲的美人,却已然被封了口,嘤嘤嘤地连话都没法说出口。

    此间,室温直线上升。奈何,房内的某人,越发得了趣味,突然觉得,虽然没有户外泳池方便,但浴室也是个极好的地方。

    于是,这一天,任外面天气再好,云溪也无缘得见。

    晚间,当她扶着腰,看着夜幕降临的天色,悲凉的发现,她几乎一步也没有走出酒店……。( )

第二百二十二章 情丝

    既然鎏金和司徒白已经商量好了今天要来纽约,云溪是无论如何不会任着峤子墨再呆酒店一天的打算的。

    死活扶着自己酸胀的备受折磨的腰,穿戴整齐,拉着峤子墨就往酒店总台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来此度假的人。

    大约连云溪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她此刻身上隐约带出的妩媚、眉梢间那悄然的味道,有多么吸引人,于是,衬着峤子墨那双幽深餍足的眼,简直让人觉得挪不开眼。

    明明被无数人围观,两人却目光连眨都没眨,如入无人知,上午退的房,下午就乘飞机到了纽约。

    云溪乘着空隙给司徒白打了个电话,果然那边,她们已经到了酒店,订的是离时代广场最近的一间五星级。当然,原本是计划好的闺蜜双人行,如今是成了果断的三人游。

    峤子墨开车带云溪到她们酒店的时候,已然华灯初上,名闻国际的时代广场正是最热闹的时间。

    “啊!”云溪刚进了酒店大厅,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个飞扑拽进怀里。

    下一刻,四周步行匆匆的人忍不住转过脸朝她们惊讶地望过来。

    云溪无奈,恰了司徒白的腰上一把:“作死啊!又不是分开了好久,至于这么夸张吗?”

    司徒白扭腰,纠结得一塌糊涂,飞机上看着鎏金和晁凡之间的脉脉温情也就算了,她不过是扑云溪一下,为嘛看着峤公子那微微皱起来的眉头,她顿时有点胆战心惊的感觉?

    “我高兴,不成啊。”可惜,慑于峤公子那张俊彦,小白再大的胆子也变得自动淑女起来,默默地放下自己的一双爪子,“我们都飞了一天了,赶紧带我们去吃好吃的。”

    说话间,身边的其他酒店客人,似乎一下子认识了最近代言不断的司徒白,满脸惊奇地叫了声她的外国名字。

    云溪一愣,却见司徒白立马表情一收,从耍泼吃货秒变端庄淑媛,就差摆手挥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下,对cris特有的训练感到无比崇敬,想当初,为了能登上cris服装的秀场,她几乎也是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当时司徒白还幸灾乐祸,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倒真让她见识了一回。

    云溪目光一抬,便望向了一直站在司徒白背后的那对璧人。

    不得不说,认识鎏金这么久,还没见过她这么“贤良淑德”的表情,不过,以她的猜测,绝不是带着男朋友见娘家人的羞涩,而是,恩,在她们眼皮子底下,竟然和某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这么久,地下隐情的手段着实不是一般啊。

    云溪勾了勾手指,鎏金很是识时务地冲了过来:“幺儿,您吩咐。”

    作揖,弯腰,只差双手往她肩上一摆,千依百顺地将她当慈禧皇太后一样侍奉着。

    云溪软糯一笑,吓得鎏金双手一抖。

    只得赶紧朝峤公子搬救兵,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时间不早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峤子墨回她一个轻笑,着实没想到,自家的这位在寝室里面这么占主导地位,这是不是代表,以后,他有个什么事情,都得立刻汇报?

    汇报?

    恩,他忽然有点喜欢这个词了。

    晁凡这时候也走到鎏金身后,轻飘飘地拉住了鎏金的右手。

    倒不是他小气,实在是,连他都没有享受过女友这样的殷勤待遇,望着云溪理所当然地被鎏金揉肩按摩,着实有些,眼红。

    云溪到底还知道把握个度,玩得差不多也就得了。再说,晁凡毕竟和别人不同,是凮峥一起从小长大的交情。她对自己那位最小的师兄着实有点愧疚,虽说感情的事情不能怪谁,可是当初凮峥和晁凡不远万里地帮她,这笔人情,她还是记着的。

    “这附近有一家地道的米其林餐馆,味道我唱过,绝对值得一去再去。”云溪转身,顺其自然地左边勾着鎏金的手臂,右边拉着司徒白,三人直直地往酒店外面走去。

    峤子墨和晁凡互看了一眼,顿时有些无可奈何。

    若说起来,怕是这三个女人之间的情谊比谁想得都深。不过是逗着玩,哪里会真的伤到感情。

    晚餐在峤子墨的安排下,近乎奢侈。

    一轮又一轮的菜品,几乎让几个人的视线都无法从那些堪称艺术品的美食上挪开眼神,酒足饭饱之际,鎏金不得不满足云溪和司徒白的好奇心,老老实实地扒自己的“情史”。

    “其实,刚从埃及回来的时候,我和晁凡几乎没再见过。”鎏金抿了抿唇,虽说对面坐着的两个是绝对的死党,可还是感觉,说这种事情有点不好意思,脸上难得地升起两朵红晕,朝云溪多看了一眼:“有一次,我约你逛街,那啥,逛着好好的时候,不是峤公子突然来了嘛,我就自动让贤了。那个时候你忙着金贸国际的纽交所上市,小白又在国外,无聊的很,我就随便叫他出来一起吃放了。”

    其实……。

    鎏金在心底微微一顿。

    那时,压根不是“随便”之下叫的晁凡,当初见面的目的,恰是她想婉转地劝晁凡退出金贸国际的上市运作。毕竟当时,她是完全站在云溪的朋友的角度去处理一切事物。

    司徒白正听得津津有味,云溪却是目光一顿,倏然记起了当初的缘由。

    自埃及那夺得钻石设计大赛的庆功宴上,凮

    计大赛的庆功宴上,凮峥当着全场富贵权势的人物面前宣布“冷云溪,是我倾慕的女人。”后,她就有意拉远距离。

    他是她的师兄,是她学习金融风投的前辈,是给予她六十亿美元投资的注资人。可就是这样的人,他的任何多于普通同门之情之外的情感她皆无法回应,于是,便只能过水无痕,任它如天边的一道云霞,慢慢消散。

    她却不知,当时,她已然觉得那是诀别,他却已经为她安排了晁凡,只为了金茂国际的纽交所上市一马平川!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晁凡压根没想过掩饰,竟然在埃及与鎏金、司徒白在那晚一起“散步”的时候,就和盘托出。所以鎏金在那次逛街的时候,问过她,对负责金茂国际盈利预测和风险管控的晁凡有何打算。

    她当初为了能在财经这块有所斩获,在凮峥公司学习积累经验时不可谓不苦,其中艰辛常人难以想象。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想在没有任何外援协助的情况下,考验自己真正的深浅。

    跟何况,当时卓风卓大公子对她外公公司的调查恰好到了关键时刻,她如果再不能恰如其分的“介入”,后面这个谜团只会越来越大,不是她对卓风的能力不信任,而是这个世上,与其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

    只有自己,才是真正可以依靠的。

    所以,她记得,当时鎏金的反应,她说,“我看这样吧,我先约晁凡出来。”

    晁凡见鎏金的话头忽然断了,以为她是因为羞于在别人面前提当初交往的种种,便自然地握了握她的手,接过话题。

    “那天,她穿着一件定制的白色连衣裙,约我去川菜店吃饭,竟然碰到了停电。”

    司徒白忍不住“啊?”了一声。

    明摆着嘛,川菜店怎么肯能有应急停电措施?

    晁凡笑了笑:“所以,很搞笑的是,那片停电后,附近的餐馆都歇业了,开车到市中心最近的高档餐厅至少也要二十分钟。所以,我们干脆一路逛着沿街的小吃铺,随手买着路边摊。”

    不用晁凡说下去,司徒白就已经可以想象到当初的场景。

    穿着定制的套装,站在路边吃十块钱都不到的小吃,这种违和感,估摸四周所有人望过来的眼神都绝对堪称x射线。

    鎏金望着晁凡似笑非笑的样子,就忍不住扶额,当时就是因为那条裙子的剪裁太好,身体曲线展露无遗。在酒店餐馆里倒还算了,站在路边摊旁边简直要多显眼就多显眼。所以当时晁凡脱下外套,轻轻搭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绝对是充满感激的。

    随后的聊天却是彻底改变了她对他的想法。

    原来,身为金融泰斗晁季仑的独子,他爱的不是金融,而是画画。

    原来,这个看上去清润如水、皎洁如玉的世家才子,面上温和圆润,心底却是透彻明镜至极!

    当然,再之后,见识过他真正的心计水平后,她才惊觉,自己才是那只姜太公钓上岸的鱼!当真是傻到不能再傻!

    司徒白怪异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怎么讲到一半,都有停下来大喘气的习惯,吃着路边摊后呢?总该有下文吧?否则,怎么暗渡成仓?

    “咳咳。”鎏金脸上忽然一片火热,死死地掐了晁凡一把,防止他再往下说下去。“反正,反正就是那样在一起了嘛,问那么多干嘛。”

    她到底是该有多丢脸才能告诉别人,当初,她自以为是地以“美人计”设计晁凡打赌,只要他放手,让云溪**去操纵金贸国际的上市事宜,她就把自己作为筹码和他赌了。

    可天知道,明明是她赌赢了,云溪成功让金贸国际在纽交所成功上市了,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这厮给收了!

    说到底,他才是真正的腹黑。

    在座的,各个都是人精,眼见鎏金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顿时也就歇了继续八卦的心思。

    本来嘛,感情这事,冷暖自知,当初詹温蓝那般“情深意重”,到最后,还不是选择了背叛。

    所以,对于感情,唯有时间才是真正的检验。

    至少,晁凡这位男士,看上去让人足够放心,至于其他的,只能在日后的相处里,积少成多。

    司徒白见气氛忽然有点冷,立马想了个主意,还是个觉得自己格外天才的主意:“话说,最近好多人去挪威看极光啊,我们要不要也一起去凑个热闹?”

    这个时节,许多喜欢北极光的人早已经信誓旦旦。毕竟,不是哪里都能看到那样绮丽的壮观景象。

    鎏金难得和晁凡一起出游,当然点头,满含兴致。

    却见云溪微微侧头,朝峤子墨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可能要赴一个三周前就定下的约会。”

    当着峤公子的面,说自己和别人三周前就定下了约会?

    不管对方是个男人还是女人,鎏金和司徒白默默地在心底给云溪竖了个大大的拇指,只是,很坑爹的是,她们两个竟然此刻不敢去看峤公子的表情……。( )

第二百二十三章 早已有约

    峤子墨略微回忆了一下,她所说的“三周前”,神色微微一动,却并没有像鎏金和司徒白以为的那样沉下脸色,相反,他只是淡淡地捏了捏云溪的手,脸上的表情颇为让人寻味。“既然一早就约好的,千万不要迟到。”

    云溪倒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气,连她约了谁都没问。

    望着满眼感动、甚至恨不得用偶像的眼神膜拜他的鎏金和司徒白,云溪很想让她们倆见识见识这厮昨天在悬崖酒店里的无耻和霸道。

    “既然云溪有事,那小白白你可和我们一起去?”鎏金转头,望向司徒白。倒不是她胆子小,而是云溪既然不去,峤公子肯定是没兴致跟着她们去挪威,唯一可能参加的就是司徒白了。

    “去,干嘛不去!”要以为她会因为怕打扰她们二人世界就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扭头走人,那时万万不可能的。鎏金虽然万年修得一次铁树开花,但这花算不算的是朵奇葩还有待观察。她不介意好好地去帮她监督一二。

    晁凡在一边喝了一口度数极低的餐后酒,绝不打扰她们的谈话。

    在他看来,这三个年轻女子的默契让人难以插足,连峤子墨都不参与,他自然不会傻到发表不同意见。虽然,他是很想和鎏金来个浪漫双人游。

    吃晚饭,云溪和峤子墨先行离开,鎏金跟着晁凡、司徒白住进酒店,同时约好一个星期后b市再聚。

    回去的路上,云溪踩着盈满月光的路牙,回头朝峤子墨懒懒一笑:“当真不问我和谁约好的?”

    “你想告诉我吗?”峤子墨轻轻一勾,云溪被他半抬起身子,几乎半边悬空,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一口**了唇。

    耳鬓厮磨的温度让夜色都忍不住有些娇羞,四周来来去去的人群中偶尔会有人忍不住驻足,善意地注视着他们的亲吻。

    云溪被吻得有些呼吸不畅,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换来某人贪得无厌的深入,随后,轻轻地放开她,颇为无奈地道:“你该锻炼了。”肺活量实在有点欠缺。

    云溪脸上因为缺氧显得有些红润得过分,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辈子都干脆别想知道她和谁明天见面。

    双手抚了抚脸,试图把脸上的温度降下去,可谁知,下一刻,他已经敞开衣领,将她搂在怀里:“走吧,小心感冒。”晚上的温度毕竟和白天不同,温差有点大,他搂过来的温度,让云溪心底微微一烫,下一刻,却又觉得自己被什么熨帖了一般,整个人都一阵舒爽。

    回去的时候,峤子墨果然什么都没问,云溪还觉得奇怪,难道这人的性子变了?谁知,隔天一大早,她还没有起床,峤子墨的电话就已经响了。

    他似乎担心吵醒她,漫不经心地听着电话,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

    早晨的房间因此显得格外的安静,云溪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彼端报出了一个航班号,似乎有急事等着他回国处理。

    “没想到,竟然是你先走。”电话挂断后,云溪懒懒地翻了个身,嘲笑地望他一眼。这人昨晚明明一副他宽宏大量的模样,其实,压根就已经算准了,他今天没功夫耽搁,怪不得会那么好说话。

    “你要是离不开我,说一声就行,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峤子墨一手侧过,下一瞬,俯身在她半空处,整个人伏在她上面,吓得云溪什么调侃也接不下去。

    她可不想再在酒店房间里呆上个二十四小时,出门的时候,感觉酒店前台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

    “那什么,俗话说的好,凡事要细水流长。你有事先忙,先忙,千万不要因为我耽误了,那样我罪过可大了。”云溪瞄了一眼峤子墨的手臂,估计了一下自己现在跳下床几秒之内就能被他捉回来。考虑了几种方案,最后发现,自己还是以静制动、这样老老实实地呆着就好。

    话说,有时候,男朋友的身手太好固然安全感爆棚,可想要耍个花枪,也实在有点困难。毕竟,她那点三脚猫的防身术在他眼底,估计连真正的三招都走不到。

    峤子墨深深地看她一眼,觉得那句“细水流长”深得他心,颇为好心情地拍了拍她的大腿,“这可是你说的,回了b市,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云溪现在已经顾不得回不回b市了,她只想这位长相过分气场过分神色过分的某人赶紧从她身上挪开,压得她喘气都有点困难了,他难道不知道吗!

    最后,两人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差点没有又一次擦枪走火。

    好在峤子墨那边的事情看样子很急,又来了通电话,才堪堪让他三五分钟就收拾好了一切。

    “回国的时候打我电话,我来接你。”离开前,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嘱咐,云溪点头,毫不迟疑。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事。

    等楼下的专车徐徐开走,云溪摸了摸耳垂,慢慢地从窗边拉下窗帘,走到客厅处,静了一静,良久,才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因为是国际长途,接听的时间有点久,音乐铃声和提示女音结束后,终于被那个人接起。

    她还未开口,他却已经在那边轻声笑了:“云溪,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要给我打电话。”

    听着熟悉的声音,云溪勾唇,浑身放松地移到沙发上坐下,“为什么,听你的口气,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不知

    事。”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他说话,她都会觉得格外的放松。

    “我这不是担心你沉溺于新恋情,从此甘做甜腻女人,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吗?”grantham翻开膝盖上的报纸,垂眸看了两眼,若有似无地笑了笑,语气却是带着难得的调侃。

    旁边的宫廷侍卫看到了,连连称奇,神色惊讶地望着grantham。

    “我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望。”云溪起身,拿起随身衣物,走进卫生间:“待会你把见面的地方发过来,我晚上到。”算了算时差,云溪觉得,这样的安排还算比较合适,又和grantham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淋浴头打开后,她对着热水散开头发,海藻般的黑发被水打湿,慢慢地附在她的背上,远远看去,竟像是只海妖,还是只食人心脏灵魂的海妖……。

    乘上飞机、搭上出租车,辗转到达约定好的地方时,早已是华灯初上。

    云溪坐在当初的餐馆,静静地点了双人餐,等着grantham。

    餐馆的老板似乎早已经得到吩咐,过来极为客气地询问,她是否要上楼上包厢。

    云溪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河流。

    台伯河,和她的名字一样闻名遐迩的书,她在各个国家都有看到过译本。《台伯河边的爱情》,望着渐渐被漆黑的夜幕遮盖下,灯光闪闪的河面,她的眼幽幽散出一种难言的味道。梵蒂冈在意大利首都罗马城西北角,三面都有城墙环绕,这国境内,唯有这么一条河。

    若是峤子墨还在这里,看到她现在呆着的地方,怕只会吃惊地愣住神。

    无他,此处正是她当初为他、卓风和grantham介绍认识的地方。

    离梵蒂冈近道只需要几个小时的路程。

    风尘仆仆赶来的grantham进门的时候,恰好对上云溪版侧着头对着河水微微发呆的样子。

    四周的服务员想要走过来服务,却被他挥手散开了。

    来开椅子,他低头点菜的时候,云溪才反应过来,等着的人,已经到了。

    “怎么,你一个人来的?”平时他出来,身边至少也要跟着几个侍卫,怎么今天倒这么亲近。

    “没什么事,就让他们回去了。”grantham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云溪,赶紧吃饭,晚上十二点,梵蒂冈大教堂就要举行弥撒了。

    云溪之所以今天一定要来这,也正是为了这场弥撒,所以两人没有多说,吃了饭,就直接上车往梵蒂冈去。

    等到他们到达的时候,教堂周边已经被各种天主教堂围住了,好在grantham身份特殊,早早有人迎了上来,为他们引路。

    等到了仪式举办的地方,所有人员正肃颜以待。

    神父、主教举行弥撒,必须穿着祭服。参礼的执事及辅祭员也都需着礼服。

    神父做弥撒时,先在更衣室穿上“长白衣”,佩上“领带”,再穿上“祭披”。祭服须祝福后才能使用。“祭披”有两种式样,一是“罗马式”,一是“哥德式”。罗马式是背后、胸前都有下垂的一幅,双臂不被遮盖,行动便利,比较普遍。哥德式是一件大圆衣,双臂遮在里面,外观上比罗马式古雅大方,须质料柔软,才不妨碍行动。“祭披”背部胸前通常绣着十字圣号或其它象征祭献的标记。

    执事穿“长白衣”,“领带”挂在左肩上,斜向右腋下,表示与主祭不同。

    辅祭员穿“小白衣”,在盛大的礼仪中,也可穿长白袍,系腰带。

    主教的祭服,除“长白衣”、“领带”、“祭披”外,平时头带紫色“小帽”;举行大礼弥撒时,头戴“高冠”,手执“权杖”,右手无名指戴“权戒”。

    祭服的颜色及意义:祭披和领带随着弥撒的内容及礼仪的意义而更换颜色。其颜色有白、红、绿、紫、黑。白色表示喜乐、洁净,用于耶稣(除耶稣受难外)、圣母、天神、精修圣人的瞻礼及圣诞期、复活期的主日和平日;红色表示热爱、牺牲、壮烈,用于耶稣受难、圣神降临及殉道圣人瞻礼;绿色表示希望、生命,用于常年期的弥撒;紫色表示悔罪、刻苦、补赎,用于将临期和四旬期,也可用于追思弥撒;黑色表示哀悼,用于追思亡者弥撒。此外,还有金色,可以代替白色、红色、绿色,也可在大瞻礼上使用。(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变天

    烛火被微风似乎轻轻一带,整个教堂内忽然一阵随着珠光阴暗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亮堂,就仿佛,刚刚那一刹那,不过是人的幻觉一样。

    主教若有所思地挪开眼神,觉得自己大约是年纪大了,否则,怎么会觉得那么一个年轻的东方女郎总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众人等待已久的弥撒终于开始。

    细细算来,除去那次陪张翠和主治医生在s市郊外参加的弥撒,这次应该是第二次真正地聆听天主教众的活动。

    grantham和她一样是不信仰任何宗教,但作为尊重,从头到尾,依旧是低着头,随众人虔诚地参与其中。

    云溪低垂着眼,静默地看了四周一眼,良久,双手合十。

    弥撒在教徒们极为激动的情绪下,历经一个多小时,终于缓缓结束。所有人静默地望着主教,眼神清澈而满怀敬畏,就连说话声都压得极为轻,仿佛害怕惊动了什么一样。

    就在这时,grantham忽然拍了拍她的手,云溪一愣,随即随他往右手侧第一个转角处走去,那里,正是神职人员暂时消息的地方。

    显然,主教大人因为某种原因,暂时不能离开教堂。

    云溪见grantham走到主教面前,用极为正宗的拉丁语与其交谈。她只能大约听懂几个词汇,具体的内容却是猜不透,索性,只礼貌微笑地望着众人随着grantham的介绍忽然朝她看来。

    虽然不知道grantham说了什么,但见主教一脸惊讶地望着她,云溪猜测,这位主教伸出手心的意思,大约是表示极为罕见的待见和尊重。

    grantham轻轻做了个手势,云溪心领神会,上前,慢慢地躬身,浅浅地隔着手套行了一个吻手礼。

    主教善意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和蔼一笑,用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中央。

    这期间不过是几秒的时间,四周的人却都一副惊奇连连的样子,刹那间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一变。

    教堂内的天主教徒们迟迟不肯散去,早已经处事不惊的神职人员见一切都已经安排完毕,这才护卫着主教,有序离开。

    直到那头发花白、走路都微微有些徘徊的主教大人离开,云溪这才缓缓地对grantham绽开一个笑容。“没想到,你竟然和他这么熟。”

    就她所知,grantham虽然是贵族,却从来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表明过自己的宗教信仰,当初她还猜测,他是因为无心于此才毫无所动,谁知道,他竟然连罗马教皇都能这么熟稔。

    是的,那位看上去极为和蔼,实则眼神利刃如刀的主教,正是全世界罗马天主教会最高领袖和梵蒂冈元首——教皇。

    已然有多少年,他没有亲自支持过弥撒,就连在公众场合,他也已经甚少露面。此间,虽看上去和平日的梵蒂冈大教堂并没有两样,但位于暗处的保安和戒备,何止高于平常,简直是常人插上翅膀也难入其内。怕是今晚所有能有幸进入教堂的教徒们也是经过千挑万选还能有幸一睹教皇真容。

    若不是grantham,云溪低头哂笑,怕是她这张在这里极为罕见的东方面孔,是绝不可能混入其中。

    这,怕也是那位教皇大人今晚一而再再而三地目露惊讶地望向她的缘故。

    “当初,你留在欧洲三个月,不就是因为,你知道我能帮你安排这一刻吗?”grantham丝毫不为云溪那玩笑般的称赞自夸,相反,他理智而清醒地明白,从最开始,最让人摸不着头绪的时候,她就已经将一切的引线都不着痕迹地埋下。

    最开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grantham抬头看了一眼月色,唇边露出一抹飘忽的笑容。

    似乎,直到几周前,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才真正的看清,她当初的棋子落得有多么的高明。

    时间已然不早,云溪没有给grantham多少时间回忆当初,而是拉着他一起出了教堂,上了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候在路边的轿车。

    开车的司机回头,朝云溪笑了笑,云溪点头致意,这是grantham身边最常见的保镖之一。

    保镖提前为他们已经办理好了酒店的入住手续,到达酒店的时候,云溪和grantham在十五楼大厅分开,各自回房,约好了明天早上再见,至于,见面后要干什么,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多说。

    保镖见grantham一路上一言不语,便以为他是因为旅途劳累,于是,默默地将一切事物处理妥当,静静地离开,留下足够的个人空间。

    grantham此时却一点也睡不着,相反,他走到酒柜,开了一瓶年份不错的红酒,倒了半杯,坐到了阳台上的露天椅子上。

    半倚在窗边,望着这寂静的夜色,良久,将心中所有的猜想渐渐串联,那一瞬,他像是解开了困惑许久的谜题,眼神清亮到灼热,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原来,原来!”

    他用中文,静静地说出这四个字之后,像是忽然觉得用言语都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仰头,将杯子里所有的酒一饮而尽!

    怪不得,当初被詹家陷害后,整个冷家陷入那般境地,连冷老爷子都被请去“调查”,她却不管不顾、跟着卓风

    却不管不顾、跟着卓风和冷云溪在欧洲逗留了三个月之久!

    就连冷家都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一下子石沉大海,面对詹家和乔老的手段,一直保持缄默。

    原来,这最终的根源竟然就在自己这,他竟然迟钝到今天才彻底发现!

    grantham怔怔地看着晶莹剔透的水晶酒杯,已然不知道该惊骇于冷云溪洞若明火的观察,还是,她那双可以彻底摸透人心的眼睛。

    从一开始,她就认定,无论是詹家和乔老联手,还是出现其他更惊人的事故,只要冷家保持冷静,栽赃陷害的事情,不到证据确凿,绝没有人敢真正断案。

    而詹家的根基毕竟和冷家无法相比,詹温蓝的父亲当初就是靠着冷家的赏识一路升上来的,在b市,若论基础,如果不是乔老处处相帮,哪里有拉下冷家的可能。

    但,最让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能想到最让人无法置信的地方——乔老是个天主教徒!

    对于无信仰人士来说,或许他们根本无法料到,信仰对于一个教徒来说的神圣和不可轻犯!

    从他私下调查乔老的档案里,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看到过,他寻求心灵平静的各种方式和救赎。

    当初,一位英国神父被借调到s市郊外支持弥撒的时候,便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

    “主,我有罪……”从视频里,他轻而易举地可以听得出张先生当初虽然在忏悔,但掩饰不住他心底的癫狂,做礼拜的主教慈和地看着他,“只要你现在肯放弃,主愿意宽恕你的罪。”

    “不。你是天主派来的使者,你清楚我这么多年来的苦难。我绝不原谅,决不放手。”

    她之所以当初呆在欧洲,并不是为了躲避风头,相反,她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这个一步一步接近教皇的机会!

    当初,卓风和峤子墨出访欧洲的最后一站便是罗马,她通过他们俩的特殊身份,在罗马官员的陪同下走进了梵蒂冈大教堂,从而第一次结识了这里的神职人员。

    那次,只是一次试探,却没想到,在台伯河边,她介绍他与峤子墨、卓风认识的时候,就已经料定,他能帮助她走得离这里最高神职领袖更近!

    他和教皇的关系隐秘到连皇室内部都没有几个人知道,追根溯源,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份使然,当初和教皇的认识,是因为偶然的机会,而年纪几乎可以当他祖父的教皇也因此对他格外照拂,从未因为他是身为皇室而另有芥蒂。

    冷云溪是从何处得知,他已经无法寻觅,但是,这么久之前埋下的伏笔,她竟然有这般的耐心和手段,等到如今才一一挖掘……

    grantham强自安奈住自己心头猛跳的感觉,难道,是她已然断定,时间已然成熟?

    所以,今晚,这般直截了当地让他将她介绍给教皇,是因为,她已经准备真正动手了?

    想到昨天报告中看到的张先生那半身不遂的样子,和乔老站在巷头解散那群黑人杀手的照片,grantham忽然觉得,这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神父、主教举行弥撒,必须穿着祭服。参礼的执事及辅祭员也都需着礼服。

    神父做弥撒时,先在更衣室穿上“长白衣”,佩上“领带”,再穿上“祭披”。祭服须祝福后才能使用。“祭披”有两种式样,一是“罗马式”,一是“哥德式”。罗马式是背后、胸前都有下垂的一幅,双臂不被遮盖,行动便利,比较普遍。哥德式是一件大圆衣。( )

第二百二十五章 预感

    第二天一早,云溪和grantham约在一处吃早餐。法式面包加上香浓的咖啡,味道醇香而唯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云溪却是有点怀念那天早上的虾肉馄饨的味道。

    grantham见她有点微微出神,忍不住调侃:“昨晚没睡好?”

    说来,其实能有幸认识并与昨晚那位主教那么近距离接触的人,便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阶层中,也没有几个人。他倒不是怀疑她没见过场面,只是,但凡对宗教信仰比较上心的人,怕都无法平息心情。

    谁知云溪只是抹了抹唇角,神色迷离地打了个呵欠:“嗯?你说什么?”她的味蕾还没有完全唤醒,整个人还沉迷在记忆中的美味,望着对面男人错愕的表情,顿时心情好上了几分。

    别说,当初她和grantham认识,还是因为在老巷口他那位奇葩妹妹一直叫她“肥羊姐姐”,恩,那个时候,她仿佛也是在吃着什么。豆浆油条?不太记得了。

    不过,这样看来,自己果然对“吃”格外上心。

    云溪思维在莫名其妙地发散着,grantham却心底念着另外一件事。

    “你和峤子墨已经正式定下来了?”他来之前,听说鎏金和司徒白也过来了,当时峤子墨似乎也和她们一起见了面、吃了饭,按理来说,以云溪的个性,这几乎已经是实打实地承认他是她正牌男友的意思了。

    “恩,”云溪眯了眯眼睛,又喝了一口咖啡,整个人的精神终于是缓过来了。望着窗外的阳光:“怎么,看到我定下来眼红了?那还不快点找个女朋友。虽说你被列为全球十大黄金单身汉之一,但单着久了,别人说不定会怀疑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grantham面上顿时一脸,望着她一脸好整以暇的样子,只觉得牙后跟要得发酸发胀!

    他这明明叫洁身自好,给她说的,好像是“寡人有疾”一样!

    grantham深吸一口气,觉得女人果然找了男朋友之后就变得不一样,还是说,昨晚随了她的打算之后,她是彻底地主导了局面,所以越发显得随性起来?

    “峤子墨回国去了,你既然昨晚见着了主教也没什么其他事,干脆……。”他后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溪直接打断。

    “什么叫没其他事,好玩的事才刚刚开始。”说完,从包里抽出一张烫金邀请函。

    grantham的眼微微一眯,从来显得漂亮过分的淡色双眸因为这个动作,越发显得深邃而立体,“谁给你发的?”

    云溪轻轻摇了摇头:“你看,狮子还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人。一个个都以为我人在国外,对国内的事情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可能吗?”

    她说话的时候,明明语调软糯,grantham却听得分明,她声音中带着一抹不以为然和嘲讽。

    心中微微一叹,却是动作自然地接过那张邀请函:“这事,我原本不准备告诉你的。”

    说来,当初云溪因为德国扑克的三局两胜加入“b市商会”,看上去不过是个赌局,可却因为这场梭哈,彼时形如兄弟的萧然和陈昊第一次在公众场合中发生争执。

    如今,萧氏美国公司受创,本不会在短时间内举办年会,却没想到,今年的商会年会竟还是如期而至……。

    “说起来,我还是商会里最年轻的理事。”虽然,她这个理事,从来没在那群人面前露过面就是了。谁人不知,她的这个理事身份,是萧然与陈昊博弈的结果,曾经还有人刊登了那晚陈昊与她站在一处的照片,恨不得打上一个“红颜祸水”的标题。

    “宴无好宴。”grantham静了静,明知她既然拿出了这张邀请函便是一定要参加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劝一劝。

    “正好,我闲得无聊,借此打发时间,刚好。”云溪最后瞟了一眼桌上的咖啡,终于还是嫌弃地推开,侧过头,将那张邀请函接过来,慢慢打开。

    端庄大气的楷体,带着飘渺墨香的味道,已然很多年,没有看到这么古朴的手写邀请函,且,这字体毫不逊于书法大家,也不知道是商会重金请来的哪位名门。

    grantham看了两眼便挪开了视线,昨晚心悸的感觉越发明显,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享用早餐的同时,那位给云溪发出邀请函的正主,此刻也恰好飞了半个地球。

    医院特殊病房内依旧被保护得滴水不漏,吴总战战兢兢地跟着别人站在门口,等着某人的召唤。

    没过多久,门从里面被推开。

    一个年纪四十的女人,穿着一身当季套装,将她的气质衬托得越发清高自满。只是睨了他一眼,却仿佛污了她的眼睛一般立马转了视线,随即满脸“温柔”地看向床上的老人,“我……”她刚想说话,却对上张先生那张狠戾的脸,“出,出去!”

    虽说嘴边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可她还是吓得一惊,立马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吴总只当什么都没看见。毕竟,这位女士是萧然的小姨,当初,差点当了整个萧氏的继承人。张先生可以对她颐气指使,他却没有那个资格露出任何敌意。

    “你……。坐。”明明只有两个字,张先生说起来,却极为吃力。

    吴总虽听说他已经中风,抬

    虽听说他已经中风,抬头一看,却当即愣在了原地,整个人都回不了神。

    当初,几乎在商界只手遮天的萧氏当家人,竟有一天会落得这般孤独凄凉的情况。

    虽说是住在最顶尖的医院,最好的房间,可看着里里外外的戒备,倒不像是保护,反而,像是一种另类的……。监视。

    而这世上,敢这样明目张胆,也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

    吴总心里一颤,只觉得,自己当初听张先生的话,做得那些事,若是真被翻出来,怕是一辈子都没法在阳光下走动了。

    张先生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一样,冰冷地笑了笑:“别……。怕。你,只要,帮我做成一件事,”他声音沉缓而浑浊,带着一种老人特有的暮年之气,无端让人心寒。“之前的……一切,一笔勾销。”

    吴总的眼皮子忽然一颤。

    他抬头,却对上那双满眼杀气的眼睛,登时,哆嗦起来,想说什么,却什么也不敢提。

    张先生看他一眼,眼底蓄满了讥讽。

    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指着电脑,让他自己拿过来。

    吴总低头,取了电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点开了界面上唯一的视频。

    漆黑的街角处,一辆豪车停在路边。

    明明是极正常的一副画面,吴总的脸色却忽然一白!

    他几乎颤栗着指头,望着那画面的进展。

    一个女人忽然失魂落魄地走到街头,脸上流满了泪水,整个人似乎神智都开始发蒙的样子。

    却见,忽然所有人都在大声惊叫,然后,一具尸体,从天而降……。

    血液横流,脑浆迸裂,然后,那辆豪车就在此时,忽然启动!

    吴总只觉得血液都从脚底逆流到脑门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震惊地望着那视屏,不敢出声。

    张先生垂了垂眼帘,任眼底的那抹狠辣缓缓流过。

    他虽然中风了,可脑子还没坏。

    以他如今被萧然罢黜权利的处境,若不是拿捏着这人的把柄,他会乖乖就范?

    说到底,人与人之间,除了利用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您,想让我怎么办?”沉默了良久,吴总终于出声。

    他知道,当初就不该光图眼前利益,为了一时之势,干出那样的事。

    虽说是张先生授意他守株待兔,等在大厦底下,将那个女人活活撞死,可肇事者毕竟是他,要是真的事发,他才是直接凶手!

    “杀了她!”张先生忽然一个挺起,整个人几乎半坐起来,双眼睁大,仿佛活活盯着某个死物一样:“我,我要她死!”

    她让萧然对他不孝倒是算了,但是,她竟然准备让整个萧氏代他陪葬!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死!谁能笑倒最后!

    吴总手心一抖,电脑咕咚一下,顺着病床,掉到了地上。

    “不,不。”他已经为他杀了一次人,可当初,张先生势力滔天,将一切都瞒了下去,并且许诺了他那么多的好处,如今,他已经风烛残年,他绝不可能再敢一次这样的事……。

    可话刚说出口,就对上张先生那双冰冷的眼。

    目光登时落到了地上的电脑上。

    这事,如今,已然由不得他……。

    他若不应,怕是这视频,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能立马传到b市某处,从此,他莫说在商界尽享荣华,怕是,从此再无重见天日的一天。

    吴总哆哆嗦嗦地闭了闭眼,良久,狠狠地拍了大腿一把:“您说,要怎么办!”

    那声音,除了咬牙切齿之外,更多了一份破釜沉舟。

    于是,目龇牙咧许久的张先生,终于,缓缓地露出一个笑……。( )

第二百二十六章 犯了众怒

    吴总坐在回国飞机的头等舱,手心紧紧攥住,面色紧绷,继而发白。

    空姐有些迟疑地走到他身边:“先生,您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虽见过不少头等舱的客人因为各种原因出现脸白胸闷的症状,可空姐看到眼前这年岁不轻的老人,还是觉得他的表情太过凝重。

    “不用管我。”他挥了挥手,神色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空姐当下有些讪讪,于是不再说话,转身为其他客人服务去了。

    只是吴总的脸色,却随着飞机的起飞越加的难看。

    张先生那番话已然不仅仅是要求,说的直白点,说是危险恐吓也不为过。

    他压根咬紧,脸色一片青色。

    若不是他当初发家发得不光彩,又没有厚实的靠山,到了b市舔着脸上门去求着张先生,被他当做恶犬一样的用着,才一步一步站稳了脚,如今,他也不会被这么个半边都已经瘫痪了的老头子逼得走头无门!

    想到张先生交代的事,他的脸色越发的阴沉难看。

    目光一移,落在窗外的云层上,只觉得,这一条道若不能一路走到黑,怕是这辈子,只能止步于此。后半生,画地为牢,无期徒刑怕都是轻的。

    可,到底是心虚不止。

    “杀了她!”耳边又响起那冰冷惨白的病房里,张先生那沙哑残酷的声音。

    吴老身体微微一颤。

    杀了当初的冷云溪,或许,还不算难,毕竟,萧然刚开始对她的敌意几乎让整个商会都一目了然。可如今……。

    如今……。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商会年会邀请函,只觉得,寒气自脚底蔓延而上。

    莫说冷云溪早已今非昔比,就连萧然,为了她,竟然冲冠一怒,当着全世界的面,罢黜了他祖父的权。这样的人……

    飞机落地的那一刹那,他闭着眼,狠狠地握紧了双手。

    事已如此,退后一步都是死,索性……。

    吴老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良久,对方才接起。

    可他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眼前一闪而过的身影吓得连话都僵在了嘴边。

    那,那是……

    “云溪,怎么了?”冷偳接过她的行李,诧异地望着她忽然转头望去的眼神,随着她的目光四处扫视,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

    “没什么。”她淡淡回头,浅浅地笑了笑。对于自家这位许久都呆在国外享受假期的堂兄竟然会第一时间跑来接机的表现没有丝毫诧异。

    谁让,老爷子已然发话,今年谁要是过年缺席家宴,这辈子就不用回来了。

    “没什么就快走吧,待会人多了,路上堵车还不知道堵成什么样子。”冷偳耸了耸肩,四处张望了一眼,见没有峤子墨的身影,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

    女朋友好不容易回国,身为正牌男友的峤子墨竟然没有任何表示?

    “我让他别来的。”云溪不用抬头都知道这厮想的是什么,慵懒地摆了摆手,也不再废话,搭上墨镜,随他一起走出大厅。

    虽说不知道卓风到底找他做什么,但以他最近给她电话的时间来看,估摸着他这段时间绝对是被事包围得连睡个安稳觉都是奢侈。

    冷偳了解般的点了点头,不再废话,推着行李车直接往前走。

    人来人往间,吴老怔怔地挂断了电话,心有余悸。只觉得,这场即将举办的商会年会,越发的让他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那厢,云溪和冷偳驱车直接回了冷宅,家里的一干人等早早就已经等在客厅,见两人回来,立刻指了指楼上,神色略带深意。

    两人点了点头,放下行李,连回房收拾一下仪容都没有,直接恭恭敬敬地上了楼,向老爷子请安去了。

    张翠看着云溪的背影,良久,回头看了一眼丈夫:“是不是要开始准备嫁妆了?”

    冷国翼无奈地看着妻子一眼:“老爷子都不急,你这么急干嘛?”再说,要急也该是峤子墨那边急,他千娇万宠的女儿,想要娶回家,哪有这么容易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想当初,和冷云溪几乎从来没有心平气和处过的冷国翼,只差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张狂”“逆女”,如今,如珠如玉地捧着,全天下最优秀的男人放在眼前,都觉得不为过。

    当然,对于峤子墨,他还是,极为,极为满意的。

    张翠也不点破他心底的那点惆怅,只当他是舍不得自家的小棉袄即将成为别人家的,所以微微一笑,便张罗着李嫂去厨房端来饭菜。

    云溪和冷偳那边恭恭敬敬地给老爷子问安的时候,倒是没想到家里竟然已经在商量她的人生大事了,不过,今晚的这一餐家宴,倒是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原以为不过是他们几个人热闹热闹,没想到,等她下楼的时候,家里的几个长辈和那几位平时不怎么交际的堂姐们竟然都到了。

    老爷子下楼的时候,是云溪扶着的,所以,一家人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云溪看到自己那两位目光闪闪的堂姐和姐夫们,只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当初,某人还把她当做情敌,怎么看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今竟然也能笑靥如花地走过来,故作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了。

    冷偳显然知道她本性,赶紧从一般拉开这位奇葩堂姐的手,改为热情地朝

    姐的手,改为热情地朝她和她丈夫寒暄。周边的大家长们,只当什么都没看到,笑呵呵地坐下来,围着桌子喜气洋洋地开饭。

    这顿饭,吃得极慢,直到月上枝头,才堪堪打住。

    云溪晚上喝了点红酒,脸上气色越发显得娇嫩。

    两个堂姐的目光不时地扫过来,就连张翠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家中男人们已早早离开餐桌,在院子里点烟闲聊。

    冷偳终于逮到机会和云溪嘀咕了一句:“你家那位可真的算是男女老少通吃了。”

    瞧着状态,估摸着,峤子墨是不仅拜访了老爷子和云溪她爸,连家族里其他人都打点好了。啧啧,虽然人没到,但这架势,妥妥地是霸道宣布主权的节奏啊。

    云溪勾了勾下巴,回他一笑。

    冷偳赶紧侧头,不敢直视这逼人的艳色。望向自家两位堂姐颇具内涵的表情,越发同情。

    所以说嘛,女人就是麻烦。羡慕嫉妒恨也不用这么明摆着吧,虽然那什么,峤子墨是有点不似凡人了点,但你们眼底的神色能不能收敛点?你们家男人还是身边呢,不是。

    好不容易等这场家宴正式结束,差不多也是晚上九点多了。

    云溪刚回到床上,就接到某人的电话,时间点准到她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在她身上安装了监控器。

    “准备休息了?”淡淡的,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这是一管光是音色就能让人无法平静的男声。

    云溪揉了揉额头,轻轻嗯了一声,“你呢?还在忙?”

    似乎有纸张翻阅的声音,她听着,轻轻吐出一口气,却听那人静静地在笑,“忙得差不多了,明天一起吃饭?”

    “你下厨?”云溪几乎脱口而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边已经传来磁性低哑的笑声。

    “当然,荣幸之至。”这六个字划出,云溪只觉得自己耳膜处微微发痒,顿时,有些无语地在心中低叹了一声:果然,男色害人。

    “那就明天下午见吧,你不要太累,早点睡。”既然被人养叼了口味,那就让他负责到底吧,云溪有点破罐子破摔地想。

    李嫂过来送牛奶的时候恰好云溪和峤子墨的通话结束,挤眉弄眼地看着她,恨不得好好唠嗑上两句。

    到底是顾念着她调生物钟,不好再让她睡不好,于是,逼她喝完牛奶,便小心翼翼地下楼和张翠说话去了。

    第二天,阳光明媚,云溪睡到中午才自然醒。

    陪着老爷子练了会字,才施施然地吃了点点心换了衣服走了。

    约了峤子墨在他家见,却还没进门就被某人在门口给逮住。

    “想吃什么?”峤子墨穿着白色的外套,昏黄的树叶在他背后,宛若一夜秋风,只衬得他越发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物一样。

    云溪忍不住眯了眯眼,“火锅?”

    这么冷的天,吃这个,很应景。云溪想了会,毫不迟疑道。

    “真好养。”峤子墨听了后,愣了一愣,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忍不住低头,在她唇边吻了口。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连下厨都省了,直接买了菜,洗洗烫烫就行,当真是体恤他。

    可一想到她吃了辣椒后那红润饱满的唇,便越发觉得这个主意极好,恩,极好。

    峤子墨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一暗。目光顺着她的唇慢慢地往下移去,那纤细白嫩的颈项,搭着一条卡其色的围巾,再往下……。

    可惜,什么都看不到了。

    峤子墨颇为惋惜地移开视线,微笑地勾着云溪的下巴,又索了一吻。

    于是,云溪第一次体验到,在一众惊艳诧异的眼神中,被某位谪仙拉着手,一起逛超市的感觉。

    这感觉,这围观度,简直像是,拍偶像剧一样,那一双双满含红心,恨不得将她挤开以身替之的模样,当真让她感觉到,自己是犯了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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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者归来介绍:
他英俊,高贵,冷漠,疏离,是贵族圈中人人膜拜景仰的神。
她低调,平和,温柔,美丽,是箫氏门下最值钱的操盘手,千金一诺,业界翘楚。
一次放纵,她成了他的枕边人,却不知,原来竟是一场背叛阴谋!
一次车祸,阴差阳错,她重生成B大新生。
这一世,她身世不凡,容貌极品,形同妖孽。望着杂志封面上那个曾将她打入地狱的英俊男子,她眯着滟滟双眸,淡然一笑。这一世,她要王者归来!
重生之王者归来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王者归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王者归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