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TXT下载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全文阅读

作者:林如斯     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txt下载     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62:我要跟你去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一点都不惊讶叶盛德找人收集了这些照片,毕宁作为宏盛董事长,足够在北城一手遮天企业家,不可能这点手段和人脉都没有。杜威出现在我家小区门口时,我就知道,一直以来我担心的问题,终于来了。

    之前和叶盛德见过几次,但那时我都是以叶琛女朋友或是女伴的名义参加他们的家族聚会或是商务晚宴。叶盛德那双眼睛早就经历够了人情世故,看多了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端倪。就像他刚才说的,经常喝茶的人和爱喝茶的人,只需要一口,就能品出茶叶的好坏。对人,自然也是一样的。虽说他之前一直对我淡淡的,算不上好态度,也算不上明显的排斥,但正是他的不咸不淡让我觉得,他对我是有防备的,不对,应该说对我作为叶琛的女朋友是防备的。

    “凌小姐,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叶盛德如是说。

    我觉得真好笑,电视剧里有钱人都是这么打发灰姑娘的,给一张已经签字盖章的支票,数字随便对方填,既显摆了自己有钱又衬托出对方的廉价。我扬眉笑了笑,拿起那一沓照片一张张翻开看,发现大多数都是我和乔江林在一起的,自然,也有和叶琛一起的,以及曾经我在会所陪酒的。应有尽有,让我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叶董,我什么都不要。”我一张张欣赏着照片,顺便回应叶盛德的提议,我说,“如果我有想要的东西,叶琛和乔江林都能满足我不是么?我何必大费周折在您这里拿到好处?”

    叶盛德端起茶杯,脸上带着神秘的笑,仿佛是在嘲讽我太年轻了,他吹着杯子里的茶水,抿了一口后放回茶几上,然后定定地看着我,老年人双眼浑浊,叶盛德也这般,但他的浑浊中透着难以言说的不可抗拒的精明厉害,毕竟是商场上驰骋了一辈子的人,我这种道行的小喽啰,他不知道斩杀过多少个。

    “人活着,必定是有所求的。凌小姐,我做生意几十年,从来不给人讲条件的机会,”叶盛德淡淡一笑,在警告我别得气焰嚣张,“年轻人,说话做事之前都要多加考虑,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偏偏我凌寒是个不怕死的,皮厚,越是让我不爽的越是威胁我的,我越是要对着干,本身在乔江林这件事上就没得商量,我要是稀罕钱,这些年早就从乔江林身上捞了不少了,能轮得到他叶盛德拿钱打发我?

    我说,叶董,你别白费心思了,我不可能离开乔江林。至于您儿子,您放心,我对他没意思,自然不会去招惹他,但他跟我是朋友,朋友之间的往来很正常,您说是吧?

    其实我有点摸不准叶盛德今天找我来是警告什么,远离叶琛还是远离乔江林?或者说两个我都得滚得远远的?所以我说了这么句话来试探。在叶琛和乔江林之间我必须选择一个点站住了,叶盛德才能信任我说的话。

    “年轻人,不属于你的东西,千万别去碰。”叶盛德看着我,顿了几秒,然后又从茶几底下抽出一叠东西来,这回是支票薄,叶盛德大笔一挥唰啦啦地写下名字,印鉴早就盖好了,他把支票扯下来递给我,“要多少,自己写,只要你和江林断了。”

    原来。

    果然啊,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在叶盛德眼里,一万个叶子仪和一万个出色的乔江林,都抵不过一个亲生儿子,叶琛。

    叶盛德看似是在关心我和乔江林的关系,但其实他更在意的是我和叶琛的关系,或者说,在我和乔江林这种特殊的关系下,我为什么和叶琛做朋友,叶琛为什么追我。这一切的一切,足够叶盛德猜测怀疑。

    “叶董,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您不用白费心机。”我本想说您老放心,我不会对叶子仪的婚姻构成威胁,但我并不清楚叶盛德对叶子仪和乔江林的婚姻了解多少,他是否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外人结婚只是为了和叶琛争夺家产,即使我厌恶叶子仪,但乔江林身处其中,我不能乱说话。

    叶盛德说,“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贪得无厌,欲壑难填。有这么好的进入上流社会的条件,你可能放弃吗?凌小姐,别自讨苦吃。”

    “叶董您千万别威胁我,不然到时候我真的什么都想要。”我冷笑,迎着叶盛德威胁的目光说,“如果您没事儿要说的话,我就先走了。”

    叶盛德没说话,扬了扬眉毛,倒了杯新茶继续喝,我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刚要开门时,叶盛德忽然叫住我,“凌小姐,等下。”

    离开私人山庄的时候,夕阳正好,金色的余晖洒满大道。白发管家给我安排了司机送我回城,这一次是个中年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个杜威一模一样的西装,但同样的衣服在他身上,和杜威穿出来又是两种感觉。毕竟年轻。

    虽然我并不是受欢迎的客人,但白发管家对我还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上车后司机也很客气恭敬地问我,“小姐,请问送您嗷哪里。”

    “先开走吧,先离开这里。”我说。

    “是。”司机应答。

    车子缓缓开出私人山庄,开了几分钟才出大门,可见这个山庄有多大。四周的树木葱葱茏茏,这会儿夕阳正好,晚霞漫天,一派祥和美满的样子,而我的心,却跌入了谷底。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想起叶盛德问我的话。叶盛德问我,想不想知道会所真正的主人是谁。

    车子行驶到公路上,往城区开去,司机再次问我去哪里,我没回答,路过之前我和杜威出事故的地方,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师傅,杜威呢?怎么不是杜威送我。”

    司机怔了怔,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说,“小姐您认识阿威?”

    “认识。”

    “哦,他在接您的时候出了事故,撞到脑袋,先去医院治疗了,所以让我送您。”司机说。

    “哪家医院?”

    “我打电话问问,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司机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看杜威,明明恨不得他去死的,竟然在此刻关心他的安危。我是个敏锐的人,自己思维和感情的变化太容易掌握,我问自己为什么,但找不到答案。但做事情一定要理由啊,于是我告诉自己,看在他为你出头的份上。

    最终司机送我去了杜威看急诊的医院,我在放射科报告室外面找到孤独的他,他当时正在吧台取报告,转过身来和我撞上,抬头四目相交的一瞬,他愣住了,眉毛微微跳动,半晌才吐出来一句话,“你、你怎么来了。”

    “撞脑残了吗?”我冷声说,面无表情盯着他的脸,才发现,额头哪里有点伤痕,但头发挡着,不太看得清楚。

    “没、没有啊。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嗨,医院都是瞎说,妈的,就是靠着下方向盘,能撞成脑震荡吗?”杜威吊儿郎当地说,“报告上什么也没写,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我一巴掌挡住他的去路,冷凝眸子看他,“别他妈废话,上楼找医生看报告。”

    可能是我语气不太好吧,杜威看着我,有点懵逼了,怔怔地看着我,像是傻了一样,但傻里傻气里渐渐展开笑脸,我特别不喜欢看他现在这个表情,我非常不满地瞪他一眼,兀自转身让开道,冷声说,“还杵着干嘛。”

    杜威灿然一笑,他笑的时候露出小虎牙,和平常的流氓样儿不太一样,他狠狠点头说,“知道了!”

    上了医生办公室后,我没进去,坐在门口等着他,听见医生确认说没什么大碍只需要休息后,我提前离开了。

    我觉得,关心到这里就够了。我和他,终究是不能够和解的。有些事情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不管是他强奸我还是他定罪帮我坐牢还是他害我失去宋志伟以及他对乔江林的车子下手。这些事情这辈子我都忘不掉。

    对于我和杜威来说,相忘于江湖,是我们俩最好的归宿。

    高跟鞋哒哒地踏在医院的走廊上,耳畔回响着在公路上,人高马大的杜威因为别人骂我小三二奶而怒发冲冠上前抓着那胖女人的头发让她跟我道歉。

    我站在风中,风扬起乱发,我就那么看着杜威像个偏执的疯子,扯着人的衣领和头发,让她跟我道歉。

    “她不是小三!你道歉!道歉听见没!你信不信我抽你!”

    那个胖女人被杜威吓得魂飞魄散,嚣张跋扈的样子一扫而光,脸上颤抖的横肉也变得害怕和唯唯诺诺,更可笑的是,站在一边的男人根本没上前来帮我,而是来求我,让我作罢。我问那个男人,你们是什么关系。男人支支吾吾说,朋友,是朋友。

    我说,哦,那半斤八两了,滚蛋吧。

    杜威仍旧抓着那个女人,那女人颤抖着身子和嗓子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笑了一笑,转身钻进车里。

    杜威回到车里后,点燃了一根烟,我擦干快速滑落的眼泪欲盖弥彰,“赶紧开车,你老板等着呢。”

    我想,我永远都忘不掉杜威当时回头看我的眼神,表情。

    他叼着烟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冷笑,埋汰我说,凌寒,你活该。

    跟你有关系吗?我死了都跟你没一毛钱关系。你废话什么劲儿。我说,你比我更活该,我离了你还能找个喜欢的男人,你呢,你呢?

    离开医院后,我打车去了乔江林的公司,那会儿已经是下班的点了,公司里寥无几人,但我没有卡上楼,只能打电话给他,然而,凑巧,他刚好准备下班。

    我们在停车场碰面,一见面我就扑上去搂着他脖子,他搂着我的腰,一手轻轻抚摸我突发,问我怎么了。

    我说,“想你了呀。”

    “不像你说的话。”

    “哪儿不像?”我松开乔江林的胳膊,盯着他眼睛,然后觉得他眼睛真是好看啊,我凑上去亲了一口,笑呵呵说,“这回像了么?”

    乔江林抿唇微笑,眉梢都飞舞起来,“像。妖精。”

    “我饿了。”

    乔江林揽着我胳膊往前走,司机刚好把车开出来,乔江林护着我上车,我坐在他身边枕着他肩膀问,“去哪里吃?”

    “你想吃什么?”

    “我听你的。”

    “那就去——————算了,回家吧。我给你做。”乔江林想了想说,“先去超市买食材,如何?”

    “当真!?”我欣喜万分的同时,又不禁怀疑,“乔叔叔,你做的东西能吃吗?我很怀疑你。”

    “这不是吃了才知道?试试,要是不能吃,我再带你出去吃好吃的。”乔江林说。

    我凑到他耳边,小小声暧昧地说,“要是不能吃,那我就吃——————-你。”

    乔江林绷着的脸一下就绽开了花,但立即收敛了,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余光偷偷瞄了瞄司机,确认人家没注意我们后,他才搂着我,在我耳后吻了一下,暧昧地说,“也好。”

    而后,我们去逛超市,乔江林让司机提前下班,我们一会儿自己开回去。到了超市,乔江林推车,我挑选东西,他说做牛肉和鱼,简单些,这会儿都饿了。我也没意见,去生鲜区挑东西,他不喜欢腥味,就拉着推车站在一边,我回头时发现他正在打电话,和刚才轻松的模样不一样,他表情严肃,好像出了什么事儿。

    他是一个很沉稳的人,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儿,一般情况下,他根本不会皱眉头。

    我不停地回头看他,超市工作人员问我话我都懒得正脸回答,一直注意着乔江林的反应。

    草草买好鱼后,我飞奔到他面前,他指了指推车,让我扶着,然后一个人往外走,因为超市里广播和人声鼎沸,太吵了。而且他步子迈得大,我推着推车要小跑起来才跟得上,但最后我们还是分开了,我要买单,他已经走出收银台门口打电话去了。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意识到他的事情更重要,我思考了两秒,丢下推车追出去找他,他站在门将偶不远处,背对着我讲电话,身材颀长,西装笔挺,我越走近他,越感觉得到他的着急。

    “你们先想办法!我马上赶过来!”乔江林说。语气里,是难有的着急和担忧,这让我不由地去想,电话那头,究竟是谁。

    乔江林挂了电话,紧紧攥在手心里,回头撞上我的视线,他急切的眼神松缓了一些,但眉心仍然紧拧着,我有点错愕,真的,我几乎没看到过这样的乔江林。

    “出什么事儿了?”

    “小寒,抱歉,今晚不能给你做饭了,你自己回去,我有事情要处理。”

    我怔怔看着乔江林,其实我是想问,到底什么事儿,你能不能让我知道?可不可以别每件事情都自己处理,恰当地告诉我一些,我是你的伴侣不是么?就算不能出谋划策做你的左膀右臂,也能成为你分担忧心的伴侣对不对?

    但这些话我说不出口。我有自尊,有骄傲,面对乔江林的决绝和不解释,我说不出口。

    “抱歉,先回家,夜里不必等我。”语气是抱歉的,但更是敷衍的,大约是那件事太紧急了吧。

    然后我愣在原地,看乔江林快步走向电梯,往停车场去。他的背影那么匆忙,让人抓不住,跟不上。

    要不是过路的人撞了我一下,我还在发呆里没回过神来,对方连忙道歉,我摆摆手说没关系。然后视线里已经没有乔江林了。我恍然明白过来什么,忙不迭冲向电梯,冲向停车场。

    等我冲到停车场时,乔江林刚把车子开出来,我张开双臂挡在路中间,他被迫停下车子来,我连忙上前敲窗,示意他打开车门。他解锁后,我拉开车门上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快速系好安全带,我说,“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乔江林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有点着急,但是不忍心跟我生气,只说,“小寒,别闹。我真有事。”

    “我知道你有事,但我不能陪你去吗?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去?我陪你不好?”

    “不是。”乔江林微微叹息,“小寒,以后有时间我跟你解释,ok?”

    “不ok!每次你都这样,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了,自己承担了,我呢?你妹想过我么?要是叶子仪跟你夫妻同心共同承担一些事,那也就算了,我没立场过问。但你和我才是真心的不是么?我应该关心你。你都为我的事情竭心尽力,乔叔叔,我也该关心你。”

    这话我说得十分坚定。我叹气,看着他眼睛,认真严肃地说,“乔叔叔,你什么都不说,那我来问,你负责回答就好,ok?”

    乔江林无奈,根本赶不走我,最终发动车子,并且说,“真拿你没办法。”

    开出停车场后,乔江林加快了速度,看来事情真的很急,我知道他心急如焚,更加好奇我们要去见的人去做的事,为问他,“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乔江林沉默着,迟迟不说话,我又问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侧脸,“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医院。”他冷冷地丢下两个字。

    我疑惑了,“医院?去见谁?”

    乔江林看着前方的夜色,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有些不安的烦躁,夜色清冷,乔江林的侧脸显得孤独落寞,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这样,明明我在身边,除了我,他还有陆岩,还有朋友,但他总是这样,一脸的落寞和孤独,隐藏在冰冷的外表下。

    “我母亲。”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一家高级私立医院,从外观装潢和医务人员的服务态度来看,这家医院不是有钱就能进来的,他们对病人的资料和家属关系完全保密,滴水不漏。病房的设置和普通病房也不一样,全部都是高级vip配置,设备一应俱全。

    我们到时,已经有穿护士服的年轻女护士在等我们,下车后,乔江林阔步向前,我忙不迭跟上去,女护士对乔江林恭敬的弯腰招呼,并且对我投来友好的眼神问好。

    “乔先生,您跟我来。”

    乔江林点了点头,和护士快步走向电梯口,我腿短啊,有点跟不上,乔江林急匆匆的走着,忽然想起我来,他回头来拉着我的手,一直到楼上才放下。我被他握着手,只感觉他手心里一阵冷汗,我呆呆抬头看他,他紧绷着脸,身子,像一只张开的弓。

    他在害怕。

    我默默地握紧了他的手,听他和护士交流,问的都是病人的情况。

    “今天晚上发现的,肌肉萎缩和肺部积水越来越严重,赵医生做了抢救,但是效果不佳,他让我请您过来看一看。”

    “脑意识呢?有恢复吗?”

    女护士遗憾地摇头说,“没有。”

    乔江林看似不动声色,和平常好似一般无二,但只有我知道,他所有的惊慌和颓败,都集中在手上了。他抓着我的手,越来越紧。

    这时电梯门开了,不用女护士带路,乔江林拉着我先走出电梯,看来,他很熟悉这路。我被他拉着走到一间病房门前,这边和普通医院的结构、氛围都不一样。这里太安静了,偶尔有医护人员走来走去,但都是极少数的,家属更是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没有。

    病房是自带监护设备的,一个苍老的女人躺在病床上,虽然盖着雪白的被子,但肉眼能看出被子底下人身体瘦骨嶙峋。她身上戴着各种仪器设备的连输线,氧气罩,监测心电图的仪器闪着我看不懂的线路。我和乔江林都站在门外,透过玻璃,清楚地看见医护人员在她身上做某种测试。

    我惊呆了。

    里面的女人就是乔江林的母亲。

    那么瘦弱、苍老,像一具——————

    手上的力度渐渐加重,而我身边的男人岿然不动地站着,波澜不惊地看着病房内,他生冷的表情和故作沉着,我都知道。

    医生掀开被子,将测试仪器拨片粘贴到病人的小腿上,护士掀开被子时,我不由吃惊,乔江林更是拧紧了眉头。

    被子底下的身体,不该说时瘦骨如柴,而是——————

    不管医生怎么动作,床上的人都毫无反应。

    ps:祝大家节日快乐哈~~~

    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钻石清零,宝宝们辛苦下,投啦投啦,表浪费啦!!!!!!

    爱你们!!!!!!

五一快乐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钻石清零,宝宝们辛苦下,投啦投啦,表浪费啦!!!!!!

    爱你们!!!!!!

    钻石票在个人账户里可以查看哈,免费的,随便砸

    祝大家五一节日快乐!!!

063:风起云涌时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那一整晚,我和乔江林都没怎么说话,医护人员的救治措施对病床上的女人毫无作用,我什么都不懂,只能坐在病房外等他,和他站在一起,抓着他的手,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他我在他身边,一直在。

    走廊上的灯光亮堂堂的,恍如白昼,四周的装潢都看得出来等级,都是钱砸出来的,和普通医院,哪怕是高级的私人医院相比,这里都遥遥领先。医护人员似乎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从言辞从举手投足可见一斑。据说,这里是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基地,对病人以及家属的一切信息都是隐秘的,绝对安全保险。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只看到医护人员,而鲜少看到家属的缘故吧。普通的病人,不会在这里住院。

    我们在病房外瞪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医护人员走出病房后,我才看清楚,是个非常年轻且英俊的男人,三十出头,双眼炯炯有神,和乔江林面对面的时候,二人势均力敌,他扫了一眼我和乔江林,目光在我身上逗留了几秒钟,随即他摘下口罩挂在左边耳朵上,淡淡看了乔江林一眼说,“跟我来吧。”

    我下意识地跟着乔江林去,看这时乔江林脱开我的手,语气十分坚定地说,“小寒,你在这里等我,卧一会儿就回来。”

    虽然他声音淡淡的,轻轻的,但语气里的坚定不容反驳,我盯着他眼睛,深邃如潭的双眸中闪着微光,那一瞬间太短暂了,我没来得及捕捉到他眼里的星火,他已经撒开我的手,转身跟着医生的脚步去。

    “小姐,您可以在这里休息等候,我陪着您。”留下来的年轻女护士跟我说,她手里抱着病例夹,似乎是刚做完检查的记录,我瞅了她一眼,问,“请问,里面那位病人情况如何了?”

    护士对我微微一笑,“对不起小姐,关于病人的一切我都无可奉告,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不好意思。”

    “好,没关系。”我说。

    看来,要想知道这一切,除了南源,就只能从乔江林这里了。

    随后,那位护士带我去休息室等候,并且给我送来了茶水。偌大的休息室里空无一人,我一个人坐着,有点心欠欠的,尤其是在医院这种阴森安静的地方,我越发地觉得毛骨悚然。一般的医院,你能看到病人来来回回,家属叽叽喳喳,但在这里,完全没有,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都没有。我端着茶水,暖和着手心,忐忑地等着乔江林。

    约摸半小时后,乔江林来休息室找我,他面无表情,冷淡地看着我,疲惫的双眸耷拉着,笔挺的西装肩头微皱,有点颓然的味道,我立即起身,搁下茶杯上前抓着他胳膊,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眼睛问,“怎么样了?”

    乔江林凝神看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苦笑着,“走吧,该回家了。”

    说毕,他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跟上他脚步,一面走一面问,“乔————-”名字刚喊出口,我才发现,好像我对乔江林没有什么特别的称呼,“乔叔叔”在这里、这个境况下叫,实在是不好,可是叫名字吗?太生疏了,这时候他需要的应该是安慰吧?既然不好叫名字,那便省了吧,我反手抓住他的手掌,和他十指紧扣,“怎么样了?你母亲——————”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我。虽然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的一切,我但我没能再继续问,看着乔江林此刻的状态,我狠不下心去剥开他的伤口。我预感一定有一个巨大伤痕存在他的过去,而这个伤痕和他为什么从来不提及家人有脱不开的关系。他母亲为什么不在正规的医院接受治疗,而要藏在秘密医院诊治?为什么?

    医院有人送我们下停车场,分别时候,乔江林一直叮嘱有情况随时通知,不管什么时候。上车后,乔江林冷着脸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后,可怜的微光也没了,外面漆黑一片,城市被浓黑如绸的夜色笼罩,一颗星星都没有,特别凄凉,无助。

    我陪他静默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行车到中途,他忽然找出一盒烟,一手抽烟,一手掌着方向盘,车窗开了一半,风呼啦呼啦地灌进来,我头发在风中狂舞。

    乔江林是个很懂得克制感情的人,真的,不管是好的感情还是坏的情绪,他都非常能控制,而往往这种收放自如的人,一定经历过不为人知的苦难和磨练,在岁月的苦难的洗礼后,才能变得波澜不惊,淡然自若。不像我,我经历过许多,但我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习惯了爱憎分明,但学不会隐藏,学不会筹谋等待。

    他一路无言,像是在思考什么,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回到家里,我刚开门,他疯了似地抓着我往墙上顶,没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开始胡乱剥掉我的衣裳,我顺手把门拉上时,他已经拔掉我肩带,内衣脱落到腰上,他疯狂地吻着我的嘴唇,脖子,并且一路向下——————-

    “乔江林——————你怎么了?”不管他怎么动作,我都没反抗,其实就算他要强奸我,我也懒得反抗,但现在的他,这样子太不寻常了,太疯狂可怜了。他亲吻我锁骨时,我抱着他脑袋,他头发很短,十指插进头发里很浅很浅,但我很想抓住他脑袋,于是用力地往我身上靠,他在我肌肤上狠狠咬了一口,翻开我双手,把我抱起来,双脚缠在他身上。

    我们没开灯,屋子里暗暗的一片,而在这片黑暗中,只看得见两人眼底的星光,急促而粗重的呼吸在空气里蔓延,我搂着乔江林的脖子,忽然吻了上去。

    他很快回应我,用最疯狂的方式。

    他把我当成了发泄的对象,从客厅到浴室,我被他的狂放折腾得直不起腰板来,但当我们来站在花洒下,他随着花洒洒落细细密密的温水哭泣。是的,他哭了。

    我惊慌失措,身子忽然僵了,他趴在我后背上,我身子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忽然就僵硬了,我感觉到他身体在颤抖,在伤心,抽泣的声音不停抖动。而那时,他还在我身体里。

    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太令人惊讶了。

    一向我冷傲的乔江林,这会儿在我背上哭得伤伤心心。当然,男人哭的时候,不像女人,也不像小孩,他们有自己的方式。隐忍的,自制的。

    我僵硬着身子愣在原地不敢动,我怕自己哪怕是一丝丝轻微的反应都能惊扰到他的哭泣。但最终,是他离开了我,他人一走开,花洒的水全淋到我背上,温热的,细细密密的。我转过身站直时,乔江林已经背对着我,他上身还穿着白衬衫,早就被温水打湿,贴在他精壮的后背上,肌肉纹理丝丝文明,但现在,他驼背,一个异常颓然的姿势。白衬衫上的水珠不断低落,耳边的水声,掩盖掉了抽泣。

    该做点什么呢?我问自己。

    我发誓,这一刻我心里的欢喜,绝对是因为这个男人肯在我面前示弱了。而不是一贯的高冷,让我感觉他像是个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不涉凡尘情爱。

    我轻轻走到他跟前,他头发都湿透了,水珠滴落在地板上,他没抬头看我,而是选择转身,骄傲的他,不想让我看到这般状态。

    但就是他转身的一刻,我快速抓住他的手腕,并且拥抱他,不对,可以说,我是硬生生把他拉进自己怀里的。

    一开始他还躲开了,挣扎着,像个良家妇女那样挣扎反抗。

    但我紧紧抱着他脖子,哽咽地着安慰说,“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哭吧,我不会笑你。”

    乔江林怔了怔,太明显了,真的,太明显了,那种身子忽然僵硬冲动,像是——————罢了,这个不重要了。

    那天晚上,乔江林在我怀里哭了。

    像个孩子。

    第二天一早醒来,他已经不见踪影,留给我一张纸条说先上班去了,叫我好好睡觉。不得不说,乔江林的字写的真好看,姑奶奶我念书那会儿,可以和他媲美。我把纸条贴在脸上,仿佛能感觉到他写纸条时候的表情和眼神——————再想想昨夜里,疯狂虽然疯狂,但伤感和怅然更多些。

    我感觉有些事情一定要弄清楚,至于是从乔江林这里,还是从南源哪里,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夜晚乔江林回来得很早,我抱着一盆车厘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他竟然回来了,而且手里拎着超市购物袋,他买菜了!!!我惊讶的下巴掉下来,他却淡定地走到我身边,抓了一颗车厘子塞嘴里,问我,“几点开始做饭?”

    我悻悻地看着他,心想,面前这人和昨夜里那一位,真的是一个吗?这低落心情转变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察觉到我在意淫他,他严肃地看我,“不吃?”

    “吃!”

    “那你快去。”

    “不是你做?”

    乔江林理所当然地说,“我不会。”

    “我也不会!”

    “撒谎,上次你跟周若棠打电话交流菜谱我都听见了。”

    “”我就想知道这事儿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乔总您怎么替我记得清清楚楚啊?

    晚餐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看八点档的狗血剧看的正嗨,乔江林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忽然关了电视,郑重其事地问我,你想知道什么,你问,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心想,这不是个坑吧?我悻悻地看着某人,人家那双火眼金睛早就识破我了,剑眉一扬,“看在晚餐的份上。”

    “你说的!不许反悔!”

    “三个问题。”乔江林坚决地说。

    “三个太少了吧!五个!最少五个!”我讨价还价,天知道你身上多少秘密是我跪着都想知道的,三个,太伤自尊了!

    乔江林背靠在沙发上,岿然不动,“两个。”

    “不行!五个!!!!”

    “一个。”

    “靠!你怎么这样!”我颓败,差点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冲上去揍他了,虽然不一定能赢,但我还是妥协了,我安慰自己,人要知足常乐,“那好吧,三个就三个吧。”

    然后我盘腿坐在沙发上,拿了个柔软的保证塞在怀里,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乔江林,脱口而出蹦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你和叶盛德有什么仇?”

    我话音刚落,乔江林就愣了,他好似不太想说这个问题,表情有点不屑,但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必须知道,可其实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随时翻盘都成,我连忙警告说,“你说的!不许反悔!正面回答问题!”

    乔江林凝眸看我,嘴角微微一扬,说,“是我低估你的智商了。”

    “你少废话,正面回答问题!”

    “血海深仇。”乔江林冷冷丢出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都掷地有声。

    “正面回答!血海深仇算个屁回答啊!我要前因后果,好伐!”

    乔江林警告地看我一眼,我瞪回去,他拧眉,思忖了几秒说,“他还得我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乔江林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提醒我说,“你还有一次机会!”

    哦,天,我真傻,一次机会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但我还有至少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要问啊,我苦恼地看着乔江林,撇嘴装可怜说,“乔叔叔,我还有两个问题,你选择性回答一个好咩?”

    “说。”

    高冷!

    “第一个,你和叶子仪合作,其实不是偶然,而是你的计划,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对不对?第二个,你——————你对我,有感情吗?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爱我吗?你对我是真的,对不对?”

    说完我自己也傻了,我这说的什么问题呢?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更重要的是,不要脸的乔江林,竟然模棱两可地回答我,“对。”

    对什么对?!哪个对!

    我拿着抱枕直接往他脸上砸,我真的怒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对什么对!你回答的哪个问题你给我说清楚!”

    抱枕弹性真是好,从他脑袋上弹开了,他抓着,往我脑袋上砸,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的胜利的贱笑,我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心想,日了狗了。我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竟然能笑得悠然自得,更是得意地伸手拧我鼻尖,“你的三次机会已经用完了,走,睡觉去。”

    “乔江林!我去你大爷的!”

    “不许说脏话。”乔江林警告我,尔后转身进了卧室,留下我一个人在客厅里咆哮,可怜的都是沙发上的枕头们,全都躺地上去受罪。

    夜半三更,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乔江林呼吸清浅均匀,想来是早就睡着了,是啊,人家倒是心知肚明,不用因为一句话一个表情去猜测其他的东西,只有我像个傻瓜似地,因为人家简简单单一个字,闹得现在睡不着,我真傻,我是宇宙无敌大傻逼!

    想着想着就激动了,我狠狠一踹被子,乔江林被我弄醒了,我心想说对不起的,可有啥不对起的,老娘不开心的时候全世界都错了。

    “还不睡?闹腾。”乔江林小声说。

    我置气地转过身侧着睡,背对着他,也不说话,然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某人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他索性直接搂着我,脑袋靠在我耳边,声音软软的,柔柔的,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耳边裸露的肌肤上,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像电流闪过全身。

    “两个都对。”

    我这人呢,关键时候总是反应慢半拍,等人家都睡着了,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两个都对“是什么意思。我高兴得快跳起来了,但怕吵醒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偷乐着。

    到底是解开了我心里的疑惑和不安,到底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其实这些年,在乔江林身边,我求的不过是一份真感情,别的,我跟谁都有。那些有钱的男人,家里没老婆,足够养我一辈子锦衣玉食衣食无忧的王老五,我不知道拒绝过几个,风月场里的男人其实都是一个样,看惯了男人丑陋的面目,我对乔江林的要求,就只剩下这么一点点的。

    这么多年,终究是等到了。

    遇见的那份幸运,走到今天,都是造化,都是因果。

    之后的那段日子,我和乔江林过得很愉快,好似是那次他对我敞开心扉后,我们之间的距离真正近了一步,不再是我一味地向前靠近,而他愣在原地岿然不动,我们俩,都在努力迎接彼此。

    那段时间,没有任何人的纷扰,我们过得平静而美好。我在家洗手作羹汤等他下班回家,一起去看场电影,听音乐会,或者守在电视机前看八点档狗血剧,日子过得安静而美好,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但这样的日子,终究没有过太久,风起云涌,注定要变天的。

    当媒体大肆报道叶盛德病危的消息时,宏盛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突如其来的惊天爆料,给了社会各界巨大的猜测空间。一向身体康泰的叶盛德在一夕之间羸弱不堪,从叶家别墅,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命在旦夕。

    宏盛股票狂跌时,我悄悄买进了一些,算是押本了,我知道,这场风云过后,这支股票一定上涨,就算赚不到盆满钵满,至少比现在的股价翻一倍,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等待这一场风云际会落幕。

    那几天,乔江林基本上不着家,跟我通电话都是偶尔,有时候跟我说话时,叶子仪还在旁边冷嘲热讽,叫他现在盯着正事儿,别想着女人,目光短浅。

    我成天呆家里看新闻看报纸,一边等南源的消息,一边等乔江林的消息。但两个人我都没等来,我等来大姨妈的延迟,告诉我,我怀孕了。

    大姨妈推迟两个星期没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北城的十一月不算萧条,梧桐树的叶子还没掉光,北风渐紧,我知道该裹着厚衣服出门,而不是以前那样逞漂亮。我先去小区附近的药房买了验孕棒回家测试,两条红杠吓得我坐在马桶上不知错所。不,不是吓,是惊喜。

    维生素那件事情过去后,我一直没去想要孩子,那时候我告诉自己,很多事情是要听天命的,该有的,始终都会有,而不该我的东西,我就算怎么祈求怎么期待都没有,不如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但现在,我什么都不求的时候,竟然有了。

    好像人生就是这样。

    我穿好衣服洗漱好去医院做检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后来想想挺奇怪的,为什么我一个人都没说,连若棠都没有。

    做完检查后,我按着体检报告单在地下车库哭得稀里哗啦,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反正就是忍不住心里那种悲怆的情绪,我感到害怕。莫名的害怕。

    正当我哭得昏天暗地时,有人敲我车窗户,我拂开乱发擦干净热泪一看,是叶琛。

    叶琛一身藏蓝色西装,疑惑地看着车内的我,用眼神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慌忙地塞好报告单在包里,又拿湿巾擦干净脸,这才镇定自若地摇下车窗看叶琛,并且带上微笑。

    “你怎么了?”叶琛狐疑地看着我,看着车里的一切,有些犹豫地问我,“刚才你在哭?”

    “你都看到了?”我脸上带着泪痕,没必要逞强说我没哭,他又不是乔江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我淡淡一笑,转移话题说,“你怎么在这儿?”

    “嗯,刚到,我爸爸住院在这家医院,下午没事儿,我过来看看。”叶琛说,“刚停车的时候看到车子,挺像你的,就过来看看。”

    说到叶盛德,我还一次没去看过,我拿了包下车,“我陪你上去看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叶琛淡淡一笑,“我不介意,但是我姐姐和姐夫都在上面,你没关系吗?”

    我们三人的关系,叶琛一直都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我主动挽着叶琛的胳膊肘,“我跟你一起上去,作为你的朋友探病,理所应当,不用怕。”

    “你还是这么率性。”叶琛笑道。

    “说我莽撞的意思?”我反问叶琛。

    “不,是率真,可爱。”

    “承蒙夸奖。哎,对了,你父亲怎么会忽然——————”

    跨入电梯门口,叶琛摁下楼层,他深深吸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大约是在想,我和乔江林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叶琛是个有素养的男人,即使他心里这么想,也不会直截了当地问我,他说,“他的病不是一天两天的,老毛病了。不过,最近发现了点新问题,但还不明朗,正在调查中。”

    “新问题?什么意思?”我捕捉到最关键的信息,但叶琛已经不肯说了,我厚不下脸皮继续问,便换了话题。

    上了楼后,叶琛带着我往病房去,但刚到门口,就碰见叶子仪和乔江林闹不和,两人好像刚吵了一架,叶子仪一脸愤怒,看着叶琛来了,更是不爽快,没给叶琛一点好脸色,当着叶母的面就质问叶琛,“爸爸才倒下,你就迫不及待把我弄出董事会,叶琛你几个意思啊!你以为一个项目砸了,你姐姐我就倒了吗!”

    叶琛并不理会她,乔江林也不说话,男人一般对这种泼妇骂街式的对峙都不感兴趣,叶子仪气馁,气冲冲地离开了病房。叶琛坐到叶母身边,叶母打扮还是有钱人家的贵气模样,但没了当初的神采奕奕,叶琛握着叶母的手关切了几句,然后看着我说,“妈,凌寒来看爸爸了。”

    叶母再不喜欢我,这时候也礼貌地点点头,寒暄了两句后,叶母转向乔江林,大约是我这个外人在的缘故吧,语气还算和蔼客气,她说,“江林,好歹你们也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妈,虽然叶子不是我亲生的孩子,但这些年我一直视如己出,她不理解我的苦心,你该理解吧?你是个好孩子,回去帮妈劝劝她,这家里的事情,你父亲都有安排,不用着急,谁着急都没用。”

    “是,您放心,我会跟她沟通的。”乔江林淡淡说,“那我先走了。”

    他路过我身边时,余光瞄了我一眼,其余时候,根本装作和我不认识。这叫叶琛蛮怀疑的,眼神问我是不是和乔江林吵架了,我撇撇嘴,没事儿。

    叶盛德病重被监护起来,除了医生,没人能进去病房,所以我也只是站在玻璃窗那儿看了两眼,前段时间还拿支票威胁我的老男人,此刻躺在床上被各种仪器照顾,挺可笑的。我借机去上洗手间,立即给南源打了个电话,他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回应我,“事情还没有眉目,姑奶奶你先别着急好么?”关注微,信公众,号“清婉”获取小说最新资讯。

    “不是那事儿,我问你,叶琛和叶子仪不是一个妈生的,这事儿你知道吗?”我说。

    ps:更了更了,大家五一快乐!!!!

    月初钻石比较多,宝宝们可以看看手里有几个哈,能点几下就是几个,不要浪费啦~~~么么哒!

064:陌生的男人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洗手间里回音蛮大的,我捂着听筒小小声地说,“南源,你做事情这么细心到位,不可能没查到这一点吧,亲。”

    “这不会吧,姑奶奶,我仔细查的!那个,你要是不信,我对天发誓!”南源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说,听他保证的语气,我都能想象出他现在的表情,大约是真的疏漏了吧,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南源的专业也有遗漏的时候,太正常了。

    我想了想,南源没必要在这事儿上忽悠我,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没必要揪着不放,便说,“行,那你现在赶紧着手查查看,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想知道因果关系,不然这一天一个惊喜的,我小心脏可受不了!”

    南源提了提精神,我听见大火气点燃的声音,他说,“刚才我细想了下,你叫我去挖乔江林和叶家的恩怨,我只是顺带查了下叶琛和叶子仪这姐弟的关系,虽然说算不上细致,但我南源做事儿还是认真到位的,而且,想这种家庭关系,一般不难查到,除非————-”

    他话说到一般停下来,急得我想一巴掌拍死他,“除非什么?你别卖关子!赶紧说!”

    “除非有人刻意隐瞒,不想让外人知道。刻意隐瞒了,而我的人恰好对用寻常思维去看这件事,自然就忽略了这一点。”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上流社会的人我真是搞不明白,搞得好像没人知道这姐弟俩就能成为亲生的似地,好笑!”

    “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叶家人选择了这么做,一定有理由,而且,还是天大的理由。我猜想啊,应该是跟叶子仪的亲生母亲有关系,一般都是家丑不可外扬,哼,肯定是叶盛德和小老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南源猜测说。

    “不见得是叶盛德,或许是叶子仪的母亲呢?”

    南源轻哼,笑说,“到底是怎样,我去查查就知道了,得了姑奶奶,我先挂了,回头联系吧,有事儿干咯!”

    “查到了发我邮箱,等你消息。”我说。

    挂了电话后我在洗手间呆了好一会儿,说来今天跟着叶琛上来踩点还是有作用的,意外收获。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外界都无人知晓叶子仪和叶琛并不是同父同母的姐弟?豪门世家里边二婚的多了去了,为什么叶盛德的偏偏要隐瞒?到底过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得了得了,等南源信息吧。

    想起方才乔江林的态度,我有点悻悻的,思考了下,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他那边迟迟没接起来,我一直耐心等着,就在我快失去耐心时,电话接通,乔江林和叶子仪的声音同时传来。

    “是我。”

    “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谈你的风花雪月?乔江林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叶子仪声音很尖,他夺走了乔江林的电话,迫不及待地骂我,满腔的恼羞成怒,“凌寒我警告你,你要是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最好是别来招惹乔江林分心,尤其是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你最好别在我面前晃荡,你不是挺爱乔江林的么?既然你这么义无反顾掏心掏肺,我给你指条明路如何?去,勾引叶琛,让叶琛告诉你他的计划,叶琛挺喜欢你的,你把他搞上床,用点狐媚子手段,他什么都说了,到时候我和乔江林都得感谢你,别说钱,就算你要乔太太的位置,我都给你,如何?你去不去?”

    电话里,乔江林一直在跟叶子仪争执抢电话,我听见乔江林骂她神经病,叶子仪反击过去,说乔江林脑残,两人一阵争执,我默默听着电话里的争吵,心想,这叶盛德一病倒,两边人都坐不住了,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电话掐断之前,我听见我乔江林骂叶子仪,说什么叫你那么心急,现在场面不能控制了怪谁,叶子仪咆哮,说东西是你准备的,你有什么资格反过来怪我?我们彼此彼此,目标一致!反正都见惯了对方丑陋的一面,就甭装清高了!

    我脑袋里一根弦紧绷着,不禁去想叶子仪话里的意思,好像他们俩做了什么事儿,和这次叶盛德病倒脱不开干系。而当我想继续听下去时,电话忽然中断了,我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不禁疑问,难不成叶盛德的病跟他俩有关系?

    要真是有,那太可怕了吧。

    豪门深似海,争夺家产这种事儿常见的,但为此搭上人命,那就是犯法了,乔江林不至于这么傻吧?他做事情稳扎稳打的,脑子不可能这么不好使。

    我正幻想着呢,叶琛一通电话打来,吓得我手机差点掉地上,我平复了情绪接起电话,叶琛叫我走了。

    放电话的时候,我看到包里的孕检报告单,我怔住了,走出隔间,站在盥洗台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这个境况下,我要告诉乔江林我怀孕了吗?他希望我怀孕吗?他知道我怀孕了会怎样呢?这个孩子是要,还是不要?他的第一反应将会是怎样的?

    我想象不到。

    补了补妆,遮盖泪痕,我若无其事地去找叶琛。

    我决定,怀孕这件事,谁都不要告诉。

    尔后,我和叶琛去了家咖啡厅,我巧妙地拒绝了咖啡和茶,点了鲜榨果汁,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见外面的车水马龙,是叶琛先开口的,他有点不知所措,尴尬难言,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小寒,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和叶子仪的关系?”

    我没想到叶琛会这么坦白,有时候我觉得叶琛很单纯,一眼就看穿了,但有时候我觉得他的心比乔江林的城府之深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现在,我不知道他主动告诉我,是单纯的目的,还是其他。很多时候,叶琛对我来说,就像森林里的雾气,迷迷糊糊的一团,缠绕在我周身,让我如临仙境,但看不清前方一片茫然。

    我点了点头,坦诚地说,“是挺好奇的。你如果愿意告诉我,那最好了,但如果你不方便说,放心,我不会问。”

    “我和她,不是一个母亲。”叶琛抿嘴,嘴角有一丝苦涩的笑,叶琛少有这样的时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非常非常的陌生。他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头,好像害怕和我对视,白色的瓷骨咖啡杯握在他手中,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埋着青色的血管,他说,“我们的关系并不好,或者说,并不像父亲以为的这样好。我们之间有一些很不好的回忆。”

    我一直没说话,默默听着,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发现自己找不到言语来接叶琛的话,我感觉他现在这个样子很悲伤,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儿,兴许正是他口中的,和叶子仪不太美好的回忆。

    叶琛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今天你刚好看到了,我也不想瞒着你,有些事儿你知道了也要。”

    “可是我之前看她跟你妈妈的关系挺好的,你们家人之间似乎没有什么隔阂呀。”我说。

    之前去叶琛家里,叶子仪和叶母的关系的确很好啊,如同亲母女般和谐,一点也不像是继母。但在医院那会儿,叶母对叶琛说的那些话,的确让我吃惊。原来关系再好的继母和女儿,又能怎样?人心始终偏向自己。

    叶琛苦笑,耸肩道,“她本身就是那样子,擅长伪装,用温和和柔软把一切粉饰得太平,家人都看不出来异样,外人又怎么看得出来呢?我妈是真心对待她的,至于她,可能心里永远只有仇恨。”

    “一家人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呵呵,家丑不可外扬,罢了,说太多了。”叶琛并不打算说,我忽然很庆幸自己的判断没有打算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不然我的求知若渴,可能给他带来困扰以及疑惑。叶琛提醒地说,“小寒,我对你的提醒,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追求你得到你,我是真心为你好。我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她不会放过你。”

    “谁知道呢,现在我别无选择不是么?不过就现在来看,你姐姐对我做不了什么,乔江林罩着我,她不敢轻举妄动。”我说,“她早就知道我和乔江林在一起了,但从来没理会过。”

    叶琛放下杯子,背靠在沙发上,淡淡看着我说,“你们的事情我了解一二,但小寒,你最好不要掉以轻心,她现在不对你下手,那是因为她不敢,她对你做手脚,姐夫怒了,他们的联盟就散架了,她现在还没能力单飞,等她不需要支撑的那一天,你看她会不会对你动手。她什么性格,我太了解了。”

    我淡笑着看叶琛,言辞中,他似乎对乔江林和叶子仪的关系有所把握,但又不太明朗,我没敢随意试探,只是笑了笑说,“你知道的挺多,谢谢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叶琛忽然正襟危坐,双手扣在一起,郑重其事地问我,“小寒,我和他们是避免不了战争,我也知道你一定会站在他们那边,但是这场战争注定你死我活,我想告诉你,提前告诉你,假如我做了什么事儿让乔江林陷入困境,我希望你不要埋怨我,也不要成为他的工具来对付我。因为,你始终是我的软肋。”

    我怔住了,完全没料到叶琛会这么跟我说,他表白过多次,但我都没在意,我甚至一直都没看清楚他的真心,以为他跟我在一起交往来回,是带着某种目的性的,但现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叶琛对我,好似是真心的。在他坚定地语气里,那句“你始终是我的软肋”,让我无言以对。

    “叶琛,你知道的,我没得选择。”

    “小寒,你不是没得选择,你是无需选择。”叶琛怅然叹气说,“当一个人心有所向的时候,她是不需要选择的。”

    我偏着脑袋看叶琛,觉得他说的这句话真有道理。

    我没有问叶琛,为什么一定要和叶子仪争夺,因为我已经明白一件事,挑起战争的,从来都不是叶琛。

    那天我们分开后,叶琛送了我一只手表,从他手腕上摘下来送我的。他说,那是他从来不离身的,他知道和我已经没了缘分,这份礼物,是唯一的纪念。我站在冷风里,看着那块还有余温的手表,大约猜出了接下来的紧迫,叶琛没有回头路可走,不会对叶子仪松手,自然和乔江林也是你死我活。

    回到家后,乔江林已经回来了,抱着电脑在客厅里看东西,我还蛮惊讶的,这么早回来,随口问了一句,“这么早?”

    “没去公司。”

    “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买菜回来。”我一边换鞋,一边悄悄把手表塞进包里。我觉得,这事儿不能给乔江林知道。

    “没电话。”

    我怔了怔,笑说,“给叶子仪摔了?”

    乔江林点点头,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打量他浑身上下,调侃说,“得了,人没事儿就好。手机坏了还能买新的,人坏了就——————”

    “瞎说。”

    “对了,叶子仪和叶琛不是亲兄妹,这事儿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拿起刀子削苹果,一面看着乔江林说,“你和叶子仪都结婚了,这事儿肯定瞒不过你,你心里明镜儿似地。”

    乔江林轻哼,眼睛盯着电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知道。”

    “似乎叶家人有意隐瞒的,外界都以为叶子仪和叶琛是亲的,今天我听到叶琛他妈说那话,我还给吓了一跳,叶子仪和她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啧啧,看来啊,这再好的关系,亲生的还是亲生的,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别人生的,怎么都比不上。”

    “你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的。她习惯了那样,你看不明白,很正常。”乔江林淡淡说。

    我手上动作缓下来,瞅了眼乔江林说,“哎,我问你,为什么叶家人要欲盖弥彰?叶家发生了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事儿,你知道么?”

    乔江林看也不看我,看着电脑,漫不经心地说,“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满足我的好奇心呗”,我撇嘴说,“回来之前我和叶琛去喝咖啡了,他说他和叶子仪有些不美好的回忆,说这场战争注定了你死我活,我有点纳闷儿,都是一个爹生的,家产分分不就好了,有什么好争的。既然闹得这么激烈,叶子仪不惜牺牲婚姻为代价找你做帮手,那肯定是有深仇大恨了,我八卦呗。”

    我切了一块苹果往乔江林嘴里塞,他刚咬一口,我就贼兮兮笑说,“吃人嘴短,必须说!”

    乔江林一脸无语地看着我,我拿刀指着他,扬起下巴示威,“你要是不说,我就去约叶琛喝咖啡,让他说。”

    “你不会。”乔江林撇开我的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放回去,特别自信地说,“你要是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就不会回来逼供我了。”

    “少废话,说嘛!”

    乔江林瞪我一眼,终究是拗不过我,搁下电脑拉着我肩膀靠在他胸口,“叶琛他妈是小三上位,在叶盛德发家不久后,带着叶琛倒叶家逼宫。恶俗的桥段,你电视剧也看得不少,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不算荡气回肠,但足够让叶子记仇一辈子。她认为叶盛德的家产,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她那么恨叶琛和他母亲,怎么可能把硕大的产业拱手让人。”

    “既然她舍不得拱手让人,又怎么会舍得跟你合作?你和她合作,必定不是平白无故帮忙,她一样要付出某种代价的,不是吗?叶子仪没那么傻,她脸自己的弟弟都不肯分一杯羹,你凭什么有自信从她手里拿到叶家的产业?”我盯着乔江林的眼睛说。

    当初他和叶子仪的契约婚姻,一定是以某些东西为代价的。而乔江林根本不缺钱,他和叶家有仇,想要的东西,除了宏盛的股份,没有其他。他跟叶子仪的婚姻只是和形式,这也就证明了他不爱叶子仪,没理由毫无条件帮她争家产。

    “当然。没有我的帮忙,她根本别想赢叶琛。”乔江林冷冷说,“你可能不太了解叶子,她这个人,太爱憎分明。她恨死了叶琛和他妈,所以,宁愿把股份给我这个外人,也不会便宜了叶琛。这就是叶子。”

    我盯着乔江林深邃的眼睛,看不见底的眼波和他的城府一样深,我总感觉,在叶琛和叶子仪争家产这事儿上,战争的硝烟少不了乔江林的贡献,叶子仪虽然嚣张,但城府和头脑都不够,叶琛虽然聪明懂得算计,但对叶子仪不见得多狠心,我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叶子仪步步相逼咄咄逼人,叶琛还做不到现在的份儿上。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想,这一切,其实都在乔江林的算计里?

    他的胃口会只是叶子仪分出来的一杯羹吗?不,不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乔江林,你是不是特想看到叶子仪和叶琛撕逼,越激烈越好,最好是闹得两败俱伤,宏盛也给他们折腾惨了最好,这样你就能有机可乘,趁火打劫,你的实力叶子仪不知道,叶琛不清楚,但我清楚。你明里暗里握着的武器,不知道有多少。”

    乔江林淡淡看着我,唇角勾着,似笑非笑,他盯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钟,沉默的空气满是尴尬,手里的苹果也氧化了,开始变黑,我心里一片混乱,忽然想起谁跟我说的,我一点都不了解乔江林。

    倘若这一切都是乔江林布局的,那他算是把自己搭进去,和叶琛玩,和叶子仪玩。这个男人不但拥有强大的大脑和阴谋,还有十足的耐心和底气,兜一个巨大的圈子,把所有人都玩的团团转。

    “这么复杂,步步为营,你不怕输吗?”我把变黑的苹果扔进垃圾桶,戚戚然问乔江林,“太冒险了。”

    乔江林轻笑,低头看着我,特别淡然自信地说,“要是赢得太容易,有什么好玩的?我本身一无所有,输了又何妨?”

    “可是——————”我刚要反驳,乔江林便吻住我,用亲吻堵住我的疑问,我睁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他坚毅的轮廓,他却笑眯眯的,捏着我脸蛋说,“好了,你的问题太多了,到此为止。”

    我眼珠子打转,忽然慌张了,那个对我打开心扉在我怀里哭泣的男人,不是常态,高冷傲慢的才是。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乔江林开玩笑说,“放心吧,就算我输的一无所有,养你还是足够的。”

    “要是你输了,我就少吃点。”

    “不至于。”

    “也是,你不会输。你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靠近他胸口,故意去听他的心跳。

    太平静了。

    夜晚乔江林洗澡的时候,我掏出包里的孕检单和叶琛的手表,手表随便放哪里都没关系,乔江林不会乱翻我的东西,可孕检单这玩意儿我实在是不敢随便放,手表我还能解释,这玩意儿没法子解释。几张纸而已,我留着也没多大意思,思前想后,我决定把他们给烧了,烧成灰烬总没人看得到了吧?

    我烧在水槽里,然后放水把灰烬给冲掉了,乔江林洗完澡出来闻到味道问我干什么,我打哈哈给圆了,好在他不是刨根问底的男人,用不着我精心算计。

    那些天,我都变了法儿的和乔江林分开睡,他还奇怪呢,有时候躲不过去,我只好顺着他,但是不敢像以前那样没羞没臊地玩儿,我小心翼翼地顾忌着,他竟然觉得我羞涩了,也挺好的,我一个枕头砸他脑袋上叫他滚,心想姑奶奶这是不方便,不然弄死你不可!

    三天后,我在家无聊时接到南源的电话,说东西已经发我邮箱了,叫我查看下。我立即从床上翻起来拿电脑看邮件,光是正文就叫我惊讶了,点开附件,我差点吓出心脏病来。看完后我立即给南源打了电话,问他哪里搞来的资料,这逆天啊。

    “别说你吓到了,我看了也是懵逼,太劲爆了好吗?我跟你说,你看到的东西都是我筛选的重要信息,那些太恶心的我都没敢发给你,昨晚上我整理资料的时候后背冷风一阵儿一阵儿的,半宿没睡着,说吧,你怎么补偿安慰我?”

    我划着鼠标,是不是闪开眼睛,不敢看屏幕上的画面,“我请你吃个饭吧,哪儿见?咱们见面聊。”

    ps:更新啦更新啦,明天就要上班了,这懒觉还没睡够呢,呜呜呜呜。

065:给你的人间烟火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我冷哼。

    “也许是弥补呢?叶琛他妈是真心想弥补叶子仪的。”南源问我,“你看我给你的资料没?后面那一页,叶子仪十岁那年,被叶琛推进游泳池里差点淹死了,是从那件事过后她才跟叶琛他妈关系好的。估计叶琛他妈是愧疚吧,自己儿子差点害死了人家,自己还抢了人妈正室的位置,愧疚总是有的吧?”

    我捏着筷子思考,当真是这样吗?叶琛说的不美好的回忆,就是这一段?

    “得了,这件事情拎清楚了,不去想了。另外的事儿呢,查得怎么样了?”我说。

    南源点头,扔给我一个黄色的牛皮纸文件袋,我看了一眼,然后往包里塞,我心想回去看,关于乔江林的一切,我不想在这里跟南源像讨论叶琛叶子仪这样,我觉得不尊重。

    然而我刚要塞包里,南源搁下筷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凌寒,我觉得这玩意儿你还是在这里看比较好,看完了你给我,我带走,你不要带回家。”

    我愣了,疑惑地看着南源,“为什么?”

    “你带回家,藏在哪里?被乔江林看见了怎么办?”

    “我有我的办法,你不用担心。”

    南源叹气,抿了抿嘴说,“你听我的准没错。我觉得吧,你悄悄查乔江林这事儿,千万不要让他知道,这对你俩来说不是好事儿。有些男人呢,不希望自己女人看到不堪的过去,尤其是乔江林这么高冷的男人,他不主动告诉你的事儿,你最好不要去踩雷。现在看吧,看完了给我,省得你回去还得找地方藏东西,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你运气不好呢?”

    “那好吧,我现在看。”

    看完那一叠资料后,我深以为南源的话是对的,这玩意儿我要是带回去,不小心被乔江林发现,我觉得而他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在此之前,我想象过无数种可能乔江林和叶盛德的仇恨,事实和我想象的,有所偏差,却惊人的相似。

    如果说在看完叶子仪和叶琛之间的恩怨后,我是带着旁观者的冷静和看戏的状态跟南源讨论的,那现在,面对乔江林和叶盛德之间的恩怨,我忽然不知所措了,室内的空调开得很暖,但我感觉周身一片冰冷,我拽着那叠资料,忽然感觉悲从中来。一个人要背负多少秘密,才能活得这么冷漠无情。

    我颓然地看着南源,“你确定这些资料没错?”

    南源瞪我一眼,自负地说,“姑奶奶,你这是怀疑我的专业,我做事情你还不相信?没把握的证据,我怎么会给你瞧?”

    “不,不是,”我摇头,解释说,“我不是怀疑你的专业——————只是,这玩意儿太让人震惊了,我有点不能接受,你让我静静。”

    我连着灌下两杯温水,还觉得口干舌燥,南源叫服务生再给我添一杯,我握着棱形玻璃杯看窗外,心里戚戚然的。我不是怀疑南源的专业,事实上,我很相信他,不然这么重要的事儿我也不会放心给他查,我只是没办法相信,乔江林经历过那些事儿,我想,这应该是心疼吧,心疼他。

    这些年无依无靠的日子,他都是一个人。

    沉默了一会儿,南源来了个电话着急要走,临走之前他收走了关于乔江林的资料,我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他把资料塞进牛皮纸袋里,只是一叠纸,却承载了乔江林这些年所有的苦楚,太轻描淡写,太漫不经心了。

    我低头叹气时,南源敲响桌面,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对了,看完资料你发现一件事儿没?乔江林有一段经历是空缺的,他十五岁到二十三岁的经历,我怎么查都没有查到。”

    “怎么会?长达八年的时间,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吧?”我忽然紧张起来,难道这段时间就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不可能。

    南源撇撇嘴说,“大姐,没什么事儿是不可能的,这说明在这段期间内,是乔江林秘密所在,这几年足够一个人做很多事情了。我查到的东西只是一份冠冕堂皇的简历,以小爷多年的侦探经验来看,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南源深深看了我一眼,用牛皮纸袋拍着桌面说,“得了,你也别费心思去想了,我这儿继续努力,你回去安心等我消息吧,别露出马脚来才是。”

    “知道了。”我有气无力地说。

    南源走后,我呆坐了一会儿才离开,埋单时被告知和我一起来的人已经买过了。我失魂落魄地回到车上,突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我不禁去想,到底那八年的时间,乔江林究竟在哪里?做了什么?

    难道真的像资料上说的那样,他一直在美国生活,二十三岁回到国内摇身一变年轻有为的商人,因为继承了祖上家产才有嚣张的资本?不不不,那份简历是骗人的,他根本不姓乔,他姓江。

    我想象不到其他的原因致使他隐姓埋名重新回到北城。除了复仇。

    他把自己的新身份做得滴水不漏,我相信叶盛德一定仔细调查过关于他的一切,不然怎么可能把叶子仪放心嫁给他?叶盛德多老谋深算啊,能那么轻易地让一个身份不明朗的人走进叶家吗?

    只能说,乔江林蛰伏了这么多年,不急不躁,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叶子仪,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傻逼,以为自己找到了得意的靠山,但未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停车场内昏暗的一片,像极了我现在的心情。

    我心疼乔江林,但好似这个男人根本不给别人心疼他的机会。他铜墙铁壁般的外表,隐藏着刀枪不入的心,兴许早就千疮百孔了,所以百毒不侵。

    而资料简历上漂亮的七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完成这次转身?

    夜晚回到家里洗了个澡,乔江林还没回家,我打了个电话给他,却是助理接的,说他还在开会,都七点了,还在开会。我让助理转告他夜晚回家吃饭,我等他。

    挂了电话后,我去超市买了菜回家做饭,九点一刻,乔江林风尘仆仆回来,而那是我面对着满桌子的菜,撑着脑袋睡着了。客厅里放着电视,卫视联播的狗血剧吵吵嚷嚷,灯火明亮,一屋子的人间烟火,我就不信乔江林感受不到。

    他以为我睡着了,想把我抱回卧室,但他刚碰上我胳膊,我就醒了,原本也只是趴在桌上小憩,眠浅呢,睁开迷迷糊糊双眼看乔江林,他比较高,刚好挡住了背后的灯光,那一瞬间,我眼里只有他。我捋了捋乱发,不好意思地笑,“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我站起身来,像个小女人似的靠在他胸膛,娇嗔地说,“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先洗个澡再吃饭。”

    乔江林抿嘴一笑,把我摁着坐下,温声说,“无妨,先吃饭吧。”他转而想向满桌子的菜,嘴角露出微笑,若有似无的,但我确定,那一瞬间乔江林一定在笑,从心底绽出来的笑。

    “额——————菜都凉了,你先换衣服洗个手,我把菜热一热就可以吃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好,我更换了衣服来帮你。”乔江林说。

    说毕,他搂着我胳膊,在我额头吻了吻,旋即离开,转身去了卧室,一面走一面脱衣服,那背影,真叫人着迷。

    我憋不住笑,觉得自己得逞了,兴许他要的,就是这么简单。

    我把鱼汤倒进锅里,又把炒菜热了下,看在奶白色的汤在锅里翻滚,心里乐开了花。乔江林换了居家服出来,脚下悄无声息,忽然从背后抱住我时,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耳畔,痒痒的,我挪了挪脑袋,侧脸看他,“喏,把汤盛出来吧,我熬了一两个小时,味道应该还可以。”

    “好。”乔江林说。

    但他根本找不到盆放在哪里了,一团翻,逗得我笑,我指着储物柜说,“在这边啦,你打开就看到了。”

    乔江林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他这样的时候真的很难得,那种腼腆羞涩的时候,太少见了。

    等我们坐上餐桌时,两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无以言表的笑,莫名其妙的,这一顿晚餐变得格外有意义。乔江林斯斯文文地喝着汤,动作优雅有礼,不疾不徐,这一点和我身边所有男人都不一样,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年我从医院醒来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的彬彬有礼一瞬间就俘虏了我。

    倒不是说他这样多彬彬有礼,要行为举止有逼格,叶琛是,陆岩也是,秦海洋是,程医生是。但他和宋志伟相比,和杜威相比,和我曾经接触的那一通普通男人们相比,太不一样了。

    也就是那一瞬间,我冥冥之中已经明白,我要的男人,应该是他这样。

    “以后这么晚不要等我了,早点睡觉,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我回来都会很晚。”乔江林夹了一块鸡翅到我碗里,温柔又淡然地看着我,“要像今天一样睡着了,我回来还得把你搬进屋里。”

    “我乐意,等你把我搬进屋里,我再拉着你一起睡觉,多好。”我笑笑说。

    乔江林扬眉,淡淡道,“老了,抱不动了,闪着腰你还得伺候我。”

    “谁说的?”我暧昧一笑,色色地说,“你在床上还是——————”

    乔江林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害羞了,我哈哈大笑,逗他说,“乔叔叔你羞什么羞,这里有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俩!”

    “瞎闹。”乔江林说。

    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我保证,他心里已经荡漾了。

    “不管你回来多晚,我都等你,”我端着碗,看着桌上的菜,心里忽然涌起来一股煽情的酸味儿,“做好菜等你回来。像一个正常的幸福的家庭。”

    乔江林缓缓抬头看我,迎着我的眼睛,愣神看了几秒,灿然一笑,“好。”

    都说人和人都是相互需要的,即使失望,人还是如此需要人。我想遍了我能做的所有,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样的。

    夜里我躺在乔江林怀里,本来还想聊点什么的,但我没说几句,乔江林轻缓的呼吸声有节奏的想起。他睡着了。

    太累了。

    我一个人看着寂静的夜色,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后半夜我忽然醒过来,破天荒地想吃饺子,可这大半夜的我上哪儿找饺子去?乔江林熟睡,我不好意思喊醒他,就一个人辗转反侧,眼皮沉重,但总是追不着,心里心心念念着饺子,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起床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但可怜的是,我看着面条,一点胃口都没有,凌晨四点,我静静地看着一碗面条渐渐变凉。

    后半夜我没敢回卧室睡,拿了羊绒毯在沙发上睡,天光大亮的时候被乔江林抱进房间,那会儿七点多,我缩在乔江林怀里,迷迷糊糊地说,“你要去哪儿?”

    “去医院。”

    “怎么这么早?”我有点不高兴。

    “叶子打电话来,说昨晚有点事儿。我去一趟,再去公司。”乔江林说。

    我忽然就清醒了,叶盛德出事儿了?我勾着乔江林脖子,“叶盛德——————”

    “回来再跟你说,你先睡觉,我得走了。”

    “好。”

    我缩进被子里,听着他从卧室出去,换鞋,关门离开。听见他走了后,我立即起床,第一件事是上网查,输入叶盛德名字后,搜索引擎里没跳出来我要的信息后,我缓了一口气,没死,没死。

    发现自己有这个想法后,我才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担心叶盛德的生死?

    奇怪。

    算了,别想了。

    感觉有点渴,我去厨房倒水喝,忽然看见桌上冷透了的面条,昨晚我忘了收,乔江林刚刚会不会看到了?

    大半夜起来吃面条,他会怀疑吗?我昨晚实在是吃的挺多的,没必要大晚上起来吃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了。

    我把面条倒进垃圾桶,把空碗扔进水槽里,打开水龙头冲水,觉得真恶心。这恶心的事儿不能想着,一想,心里涌起来一阵难受,我冲进浴室里抱着水槽吐,但其实根本吐出来,恶心了一阵,力气也没多少了,靠在墙上喘气。

    妈的,这要是被乔江林看见了还了得?

    他可是只老狐狸,一叶障目这种事儿在他身上根本不可能实现,他只会顺藤摸瓜。但都这样了,也没法挽回,我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他没看到。

    但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顺利,叶盛德在那一晚,病情加重,而奇怪的是,叶琛冷冷静静,叶子仪手忙脚乱,当天下午,宏盛两个少东家撕逼的事儿闹上实时新闻,而我打乔江林的电话,一直没通。

    这时候,我要想得知信息,除了南源,只剩下若棠了。乔江林和陆岩交好,陆岩肯定知道什么,我直接去问乔江林他肯定不会说,且这时候他和叶子仪在一起,我去就是添乱,她还不撕了我。

    我先给南源打电话,那孙子还在睡觉,这会儿着手去查也需要时间,我等不及,只好开车去了若棠家。

    正如我所料,陆岩根本不在家。若棠说他一早就去了医院,叶盛德的医院。

    “陆岩也去了?!”我讶异地说,陆岩不是叶家人,和叶家人的往来很少,唯独和乔江林交好,叶盛德出事儿关叶琛什么事儿?

    若棠点点头,看我着急,有点懵了,“是去了,大哥早上来的电话,一早就去了,八点钟不到吧。”

    “你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我不知道。陆岩不太跟我说这事儿,但他最近很晚回来,跟我说是和大哥在一起。”若棠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晚他拿了点东西回来,放在保险柜了,我随口问了两句,他说不是自己的东西,是大哥的。要不,我去给你拿了看看?”

    “好!”

    “咱们上楼!”

    说毕,若棠叫来保姆,把孩子给保姆,然后拉着我上了二楼,陆岩的书房。

    保险柜在书房内,安安静静地躺在角落里,窗外北风萧条,室内窗明几净。若棠挽起袖子,往保险柜面前一站,准备开门。

    ps:更换了,么么哒。今天的晚点见。爱你们。

066:都去死吧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保险柜在书房内,安安静静地躺在角落里,窗外北风萧条,室内窗明几净。若棠挽起袖子,往保险柜面前一站,准备开门。

    我抓着衣角站在墙边,脚下软了,没什么力气,我依靠着墙壁,心里早就慌了,我不知道乔江林留了什么东西给陆岩,但我隐隐觉得,那东西应该跟我有关系,或多或少。不过,也许是我想多了呢?乔江林的心思,我从来就摸不透,他也习惯了独来独往的思考,顶多和陆岩商议。可怜的乔江林,似乎只有陆岩这样一个真心的朋友了。

    “哎,不对啊,密码怎么不对了?”若棠捏着下巴懊恼地看着保险柜,思考了几秒,再试了一次。

    在刚才短短的几分钟里,我想象过无数种情景,里面存放的文件会是什么?脑海中掠过无数种可能,我忐忑地等待着,但遗憾的是,陆岩把密码换了,若棠根本打不开。而这保险柜好似和电话号码绑定的,若棠试了好几次密码都不正确,正准备给陆岩打电话呢,陆岩先打电话来了。

    若棠握着电话,有点惊讶,我和她面面相觑,她问我接不接,我说,“接,先看看他怎么说。”

    若棠点了点头,摁了免提,陆岩的声音温声细语的,和以前那个漠然高傲的男人全然不一样,他直截了当地问若棠,“你要开保险柜?”

    “嗯,是,想拿点东西。但是我试了好几次,密码不对,你给换了?”若棠试探性地说,我站在一边没说话,心里疑惑着,陆岩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翼翼,连自家老婆的不告诉。

    “凌寒跟你在一起?”

    若棠看着我,我连忙摇头,不让他告诉陆岩。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若棠说。

    “没有,随便问问。等我晚上回来给你拿吧,着急吗?”陆岩问,“着急的话,我一会儿回来。里面有些东西,我想保险一点,密码昨晚换的。”

    “不着急,等你晚上回来再说吧。”

    他们俩寒暄了两句,准备挂电话时,陆岩忽然叫住若棠,语气有点凝重,足足愣了半分钟他才说,“如果小寒和你在一起,你让她来找我,我在公司等她。”

    尼玛,都是狐狸!隔这么远都能嗅到味道。

    挂了电话,若棠问我,“小寒,你看怎么办?他好像知道了。”

    我抿嘴说没事儿,“我去找他吧。你老公多聪明啊,几句话就猜出来我跟你在一起,把你吃得死死的,还有啊,你这丫头根本不会说谎,刚说谎的那样儿,声音都在颤抖。”

    若棠不好意思地笑,揉着头发问我,“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好好在家照顾孩子吧,”看着若棠担忧的眼神,我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有什么消息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我等你。”

    送我离开时,若棠傻呵呵地抱我,舍不得我走,搂着我煽情地说,“虽然说这些话有点没头没脑的,但是小寒姐,我永远在你身边。”

    我觉得感动,但我不是一个容易承认感情和煽情的人,戳着她脑门儿开玩笑说,“肉麻死了!我要跟你保持距离!以免你爱上我!”

    开车去陆岩公司的路上,南源打电话给我,只说了三个字,出事儿了。

    我提心吊胆地问,你能不能不卖关子大哥?我小心脏承受不住,你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谁出事儿了!

    说到最后一句,我几乎是用吼的,气壮山河的吼,南源被我吓得不轻,说话都吐不清字眼,支支吾吾的说了一通,我才懂,是叶盛德出事儿了。

    “昨天晚上三点多,叶盛德忽然没了气,死亡时间三点一刻,但是目前知道消息的人不多,应该只有叶家人,宏盛的股东全都不知道,叶家人对外隐瞒了一切,秘不发丧懂吗?”南源说,“叶琛和叶子仪现在正是世界大战的时候,两个人撕逼的势态现在看来是完全没办法挽回了,这两个人,绝对的,你死我活。”

    “既然隐瞒了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是我的事儿,你甭问,现下最重要的时,宏盛的权利最终会落到谁手里,你先关心关心这个吧!叶盛德死得不明不白,这件事里,叶琛叶子仪和乔江林都脱不了干系,但究竟是谁,我真猜不到,凌寒你比我聪明,你自己想想去。”

    “什么叫死得不明不白?南源你把话说清楚点。”我莫名地狂躁,因为南源话里的意思,不就是乔江林和叶子仪干的好事儿吗?叶琛对他父亲没什么深仇大恨,且叶盛德明里暗里都是向着叶琛的,他完全没理由这么做,那剩下的,只能是叶子仪。而和叶子仪合谋的,是乔江林。

    叶子仪胸大无脑,有勇无谋,空长了一个脑袋,在大事情上根本做不出选择,尤其是这种杀人放火的缜密事情上,叶子仪是拿不准主意的。既然如此,那叶盛德倘若真是死于非命,幕后黑手是乔江林?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了,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上护栏,背后一连串车子摁着喇叭催促我,骂我傻逼,南源在电话里急吼吼问我在哪儿,是不是在开车,我没回应,他已经疯了,骂我傻逼不要命了,还说要来找我,见面谈。

    “别,你别来,南源,我拜托你还好帮我查查,叶盛德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好么?”

    “成。”

    “不说了,我有事儿。”

    挂了电话,我没时间心烦,身后的车子已经排了长龙,我庆幸这会儿不是高峰期,不然我肯定被口水淹死,去警察局坐着喝茶。我重新发动车子,在有人来敲窗骂我之前逃之夭夭。

    我到陆岩公司楼下停车场时,先打了个电话给他,他助理下来接我上楼,我没有门禁卡,寸步难行。

    一年前他公司搬了地址,到现在这座大厦,全北城最牛逼最昂贵的写字楼,三层都是他们的办公楼,翻身过后的陆岩,各方面的力量,和乔江林不知道谁高谁低。陆岩助理姓陈,我们曾见过,他很快找到我,带我上楼。

    陆岩的办公室在二十四层,大得吓人,但他不在,秘书给我送来咖啡,我一口没喝,懂得察言观色的姑娘悄无声息地给我换了果汁来,我礼貌地说谢谢,她告诉我陆岩在开会,稍后就来。

    二十四楼的位置,在高楼林立的四周来看,并不算高,看景色大好。陆岩进来时,我站在落地窗前看景色,我刚进大楼,外面就下起了雪,鹅毛大雪,飘飘洒洒。

    “来了?”陆岩招呼我,绷着脸,我发现他一直对我都是绷着脸的,不管我身边有没有乔江林。

    我开门见山,“嗯,你有事情跟我说。”

    陆岩坐到沙发上,秘书送来咖啡,陆岩扬扬下巴,秘书识趣地离开,带上门。他喝咖啡的功夫,我到他对面,镇定地看着他,但心里已经波澜起伏。陆岩和乔江林一样,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只不过两年之前的陆岩还心浮气躁,不如乔江林老练,但这两年来,陆岩变得沉稳,我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乔江林。

    “凌寒,你离开吧。”陆岩搁下咖啡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命令的语气,“条件随便你开,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不管是否离谱,我不会亏待你。看在你和若棠的感情上,更看在你对大哥的感情上。”

    “凭什么。”我冷声说。

    我觉得这样的条件,应该叶子仪或者叶琛来告诉我,至少我认为他们比陆岩更有资格这么跟我讲条件,因为有利益冲突。我说,陆岩,你凭什么叫我走。

    “凌寒,我不是叶子仪,不是叶琛,我对你的要求只为了大哥的利益。”陆岩冷冷说,他周身的那股气场越来越浓,明明是坐着,但居高临下,“如果你对大哥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你应该走,这对你或者对大哥,都好。”

    我冷笑,问陆岩,“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呢?或者,你有没有想过若棠?当初你们面临困难的时候,有人对若棠这么说,你什么心态?换了当初的若棠,你觉得她会怎么选择?”我冷哼,陆岩,你这样不痛不痒,会不会太自私了点?

    这话把陆岩给呛住了,他冷眼看我,目光似冷箭,但我一点都没退缩,我实话实说,现在乔江林处于水深火热中,我能走吗?还是说,乔江林要得到的东西必须以牺牲我为代价?

    “你的存在,对他来说是威胁,你应该清楚。”陆岩好不拐弯抹角,他说,凌寒你很聪明,有些事儿用不着我多说,倘若你和大哥的情况是像我和若棠,我不会跟你说这些。你很清楚,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陆岩你是觉得这么多年我在乔江林身边单单为了钱吗?”

    “当然不是,你若是,大哥不会留你到现在。”陆岩镇定地看着我,我言语上激烈他一点没被影响,淡然自若地说,“事实上,当初我主动让若棠离开。”

    我没说话,脑子乱了,陆岩也在等我冷静思考,偌大的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气氛诡异。

    窗外飞雪不断,疏忽而下,毫不留情。

    “陆岩,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声音里有些哽咽,“或者你告诉我,这是乔江林的有意思吗?他让你来找我?”

    “不是。”

    “那为什么?”

    “你说呢?”陆岩轻哼说,“每个人都有软肋。”

    我怔怔地看着陆岩,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乔江林曾经的温情在脑海中回放,他曾说,你永远是我的软肋。

    “我的存在会影响他的判断和决定?如果是,我走。但如果不是,我绝对不走。”我长叹气,坚定地看着陆岩说,“就算水深火热,我也会陪着他,死无葬身之地,我也会陪着他。陆岩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很可笑吗?要我告诉你为了乔江林我能去死,你信么?事实上,我觉得乔江林的实力不至于败落,虽然风险大,但不至于败落,所以,我为什么要走?他和叶子仪什么状态你比我清楚,我走了,谁陪他?他身边还能有个贴心的人吗?”

    我的字字珠玑,其实是给自己内心的不自信找借口,我害怕的是,我这么走了,带着陆岩给我的钱走了,乔江林会找我吗?不会。他不会找我。

    陆岩说得没错,我们不一样。乔江林不会像当初的陆岩,因为周若棠的出走而疯了,甚至和江佩珊翻天,乔江林不是陆岩,他做不出来陆岩的深情款款,忠心不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在乔江林心里,他想要的东西,不是感情。

    我忽然觉得自己死皮赖脸,嘴上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细细一听就知道牛头不对马嘴。

    “他要什么,你清楚吗?”陆岩语气软了一些,他顿了顿,忽然眯着眼睛看我,好像是试探,他说,“凌寒,你有没有想过——————-”但话说到一半,陆岩就没说了,顾左右而言他,“我这么做,为你好。感谢你对若棠的照顾。”

    我不得不奇怪,陆岩这话意思太多了,而偏偏我根本想不到他话里隐藏的玄机。

    但不管陆岩怎么说,我的决定很坚定,我不会走,除非有一天乔江林亲自推开我,让我滚。至少现在,乔江林还需要我,没有放开我。

    呵,你瞧,我究竟是卑微到了什么地步。

    “陆岩,这事儿没商量,我凌寒这辈子就是飞蛾,飞蛾要是不扑火,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飞蛾扑火,哪儿有人问她愿意不愿意。

    我拎包离开,陆岩也站起身来,叫住我,他说,凌寒,可能有时候人要多想想自己的后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应该为自己考虑。我觉得你人很好,但现实就是不公平的,你为自己想,并没有错。

    “谢谢你。”我转身对陆岩笑了笑,潇洒地离开他办公室,陆岩助理在外面等我,微笑说,“凌小姐,我送您下去。”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明白今天陆岩对我说的话,一方面是真的想给我一笔钱,远走高飞,过得潇潇洒洒。另外一方面,他知道我的选择,所以给我提醒,要我自私一点。我想,那时候,陆岩就算准了,在未来的某天,乔江林面临选择的时候,一定会放弃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岩和乔江林是一种人,所以,陆岩看得穿乔江林的选择,只是,他没有乔江林的狠心。

    当夜,乔江林没有回来,我做了满桌子的菜,一口都没有动。我坐在桌前看着菜冷下去,打电话给他,他说今夜不回来了,旁边是叶子仪的咆哮,问现在该怎么办!

    我说,出事儿了?

    “明天说,你先睡。”

    “你——————”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电话已经挂断了。嘟嘟嘟的声音响得讨厌,我直接把电话扔在桌上,顺手把桌子也掀了。

    都去死吧。

    后来,南源来家里,带给我热腾腾的饺子,我窝在沙发上,窗外还在飞雪,南源把饺子放在茶几上,叫我起来吃东西。

    “姑奶奶你趁热吃,外面太冷了,我骑摩托车转了好几家才买到的,塞衣服里捂着过来才是热的,别辜负我一番心意嘛!吃一口?”

    我觉得我要是不吃,就太没良心了,是我半夜打电话给人家说要吃饺子的,人家半夜满城晃悠买到的,我现在不吃,那不是作孽人吗?然后我起身,抱着羊绒毯子,南源把筷子递给我,喜笑颜开地,“这就对了,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收拾收拾。”

    就着醋,虽然食不知味,但觉得挺温暖的,那时候我就在想,我为什么不喜欢南源呢?南源对我这么好,我应该喜欢他,这样的男人,和他生活在一起,应该蛮幸福的,捧在手心里,像宝贝似的,他一定会珍惜我吧?

    看着南源帮我收拾残局,我哭了,乔江林从来没对我这样过,他总是太冷静,太支持,太一板一眼,好像根本没什么事情是能让他心软的。我承认,陆岩的话刺激了我,更让我看清楚了这些年来自己的小心翼翼和无可救药。

    很快,南源收拾好了,还给我倒了热牛奶,说你别噎着。

    “谢谢你。”我接过牛奶,无力地笑,刚把杯子凑到嘴边,那股牛奶的腥味一下子冲进我胃里,勾起来胃部反应不适,翻江倒海只是一瞬间,我连忙把杯子塞到南源手里,掀开羊绒毯子往洗手间冲,赤脚跑得飞快。

    我抱着水槽吐得昏天暗地,真正的昏天暗地,脚板贴在冰冷的瓷砖上,凉意从脚底窜上心尖。

    刚吃下去的饺子被我吐得一干二净。

    我扶着盥洗台寻找支撑点,好不容易才缓过来,那种要命的感觉简直——————我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到南源一脸茫然地站在门口,我拧开水龙头,冲走了污秽,捧着水洗干净头发丝儿上的污秽,然后捧凉水漱口。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双眼无神,神情恍惚。

    “姑奶奶,你怎么了?”南源张皇地看着我,“你是不是——————”

    我吸了吸鼻子,赤脚往外走,一掌掀开了南源径直向客厅去,南源跟上来,扶着颤颤巍巍脚下无力的我,“他知道吗?”

    当时我真的想丢开南源,但我真的没力气,找到这样一个支撑,也就抓住了,他扶我坐到沙发上,迅速去厨房倒了温水给我,“你喝点儿,缓一缓。”

    咕隆喝完一杯,南源问我,“还要吗?”

    “不用。”

    这人吐得天昏地暗,一点力气也无,我靠在沙发上,头顶上的水晶吊灯璀璨无比,灯光晃得我眼睛疼,我说,“把灯关了。”

    南源也是听话,当真把灯关了,开了壁灯,暖暖的颜色,瞬间把屋子里的气氛变了样儿。他坐到我身边来,帮我盖好羊绒毯子,捂好脚,又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不想要孩子。”

    “怎么会?你们不是备孕吗?我觉得乔江林是喜欢你的,你想多了吧?孕妇都多思。”南源说。

    “他给我吃避孕药。”

    “”

    “他不想要孩子。表面上跟我言笑晏晏,情深义重的,哦,不对,他没有情深义重,是敷衍了事。都是我自作多情。”

    “艹!他有病啊!你说怎么办!我帮你收拾他!”南源义愤填膺地说,“我就没见过这么拧巴的男人!他跟叶子仪又不是真的,还跟你玩儿呢?”

    “你收拾个屁。轮不到你收拾。”

    “那你总不能一直藏着吧?”南源盯着我毯子遮盖住的肚子,悻悻地说,“他妈的你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能不被发现吗?凌寒,你这是作死,我告诉你你藏不住的你个傻逼!”

    “等藏不住的时候再说,总有办法。”我说。

    “他爱你吗?”

    “不知道。”

    “那他到时候会要这个孩子吗?”

    “不知道。”我自嘲地笑,“应该会要吧,毕竟是他的种。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生的女儿他都要,我这个亲生的应该会要吧。说不定还会给我一大笔钱奖励呢,哈哈哈——————生孩子那么辛苦。”

    我笑得花枝乱颤,但南源一直冷着脸,叫我别笑了,我停不下来,然后南源给了我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打得我脸都歪了,我头发散着,刚刚打湿水的地方贴在我脸上,有点冷。

    打完南源就后悔了,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抬头整理头发,跟我说对不起,我无所谓地看着他,“挺疼的。”

    “凌寒,你别这样,我——————”

    “没事儿。”我笑笑,“真没事儿,我习惯了被人作践。”

    南源颓败,焦急地说,“你不要这样,真的,我认识的凌寒不是这样的,那个意气风发目空一切的女人才是你,真的,不是现在这样。”

    我说,意外么?我自己都觉得意外,你有什么好唏嘘的。

    南源还想说什么,这时门铃响了,我正想去开门,南源一把摁住我,“你别动,我去开门。”

    我以为是乔江林,心想他看见我和南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有什么反应呢,一个黑色的人影冲进屋来,被南源死死拉住。

    “滚出去。”

    ps:明天见哈,(づ ̄ 3 ̄)づ。

067:你有我想要的答案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南源哪儿肯松手,他知道我和杜威的过节,你死我活的场面他不是没见过,他怎么可能允许杜威踏进我家门,还是大半夜不请自来。南源比他矮些,两人对峙的时候杜威居高临下,南源傲慢地扬起头颅冷冽地瞪上杜威,语气已经开始撕逼,“她叫你滚没听见吗?”

    “我最后说一次,我松开!”杜威厉声道,两人僵持着,气势谁都不输给谁,这个状况下,我仿佛看见了七年前的杜威,那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小流氓。他脱下了司机穿的西装皮鞋,一身随意的黑色羽绒服牛仔裤,带着鸭舌帽,和先前那个西装革履卑躬屈膝的司机判若两人。

    “我也说最后一次,滚!”南源冷声回应,一点也不怯场,我发现他好像也有点当混混的潜质,说话掷地有声的,别看个子矮,气场却是十足。

    杜威冷笑,旋即一拳头砸在南源脸上,南源躲了一下,但拳头还是砸在侧脸上,他反应迅速,立即扑上去和杜威打起来,玄关处的花瓶碎了一地,两个男人打架斗殴的场面远比女人的撕扯来得猛烈,我坐在沙发上看他们拳打脚踢,谁也不让谁,像一场戏似的,两人势均力敌,脸上都挂了彩,但还未停歇。

    我心想,这么下去没个输赢,家里估计要一团乱了,且看他们俩打闹,我心里不是滋味,腾起站起来,抄起茶几上的果盘把水果倒出来,赤脚冲上去对准杜威脑袋一下子敲下去,尔后两人的动作都停了,气势汹汹地看着对方,一副要整死对方的模样。

    果然落到地上也碎了,杜威冷哼地看着我,嘲讽说,“凌寒,你够可以的啊,是个男人都喂你前赴后继了。”

    我剜他一眼,回敬说,“关你屁事。滚!”

    杜威嘴角冒出血迹,是南源的杰作,他抬起拇指在唇上抹了一下,舔了舔手指上的血迹,用一种特别恶心的微笑看着我,眼底的精明和讽刺一览无余,“该滚的不是我吧?”说毕,他转向南源,南源扬起拳头警告他闭嘴,但只换来他的冷笑。

    “那都滚吧。”

    “凌寒!”南源着急地喊我名字,我面无表情转身回沙发上坐下,抱着羊绒毯冷眼看他俩,“我说都滚蛋!没听见吗!”

    刚吐过一场,我现在身上毫无力气,脚底板发虚,要是不坐下,我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去,在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人面前,太他妈丢人了不是?我感觉有点冷,用毯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南源察觉了,找到被我丢弃在角落的空调遥控把温度调高,又去厨房给我倒了热水,我看着桌上渐渐冷却的牛奶犯困,真想他们都走,别在我眼前瞎晃悠,我烦。

    杜威摘下鸭舌帽朝我走来,南源挡在我面前和杜威一阵口角,杜威问他,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开。我有事儿跟她说。

    “总比你不是东西强,她不想见你,滚!”

    “她不想见我,但我想见她,况且,我这里有她想知道的情报,”杜威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把鸭舌帽往茶几上一扔,他脑门儿上留下来鲜血,顺着脸颊往下,似乎是我刚才的杰作。他伸手去摸额头,看到手指上全是血,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暖橘色的灯光下杜威的笑变得诡异和阴冷,他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学不会手下留情。你跟乔江林果然臭味相投,难怪窝在一起难分难舍。”

    “说话放尊重点儿!”南源怒道。

    “这儿有你什么事儿?滚吧。”杜威指着门口说,“我们俩有事儿要说。”

    我瞪着杜威,心想他还有马上幺蛾子要搞,三更半夜来找我,绝对不是偶然,刚才是冲动,现在冷静了些,思考问题也清楚点,我推开南源,拉他坐在我身边,杜威眯着眼睛看我,眼底有怒气,我视若无睹,面无表情迎上他的火光,“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滚蛋。”

    杜威抓起一颗苹果往嘴里塞,翘起二郎腿看我,“他在,我不说。”

    “那你可以滚蛋了。”

    “你会后悔的。”

    我冷哼,“我凌寒从不后悔。”

    “我能告诉你的秘密,这小子绝对帮你查不到,你信吗?”杜威放下二郎腿,端坐地看着我,他深锁着我的视线,我俩对视了几秒后,我叫南源先走。我虽然厌烦杜威,但我看得清他的心思,他不是乔江林深不可测,他其实没什么内涵,揣不住秘密的人,一眼就看穿。

    南源不太放心我和他在一起,我推着他到门口,我说,你放心,今晚要是避免不了你死我活,我保证死的人一定是他。

    南源重重地点头,合上门走了。我愣在门口好一会儿,盘算着该怎么从杜威嘴里逼出点事实来,他在叶盛德手下做事那么久,一定知道点什么。我想了想,赤脚去了厨房找了把剁骨头的菜刀拎去客厅,那时候杜威已经啃完一整颗苹果,用投篮的方式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

    苹果核掉进垃圾桶的一瞬间,我拎着菜刀出现在他面前,他看了眼,愣了两秒后开怀大笑,“这么多年,你还是习惯用这一招,凌寒,你一点都没长进。”

    我没说话,拎着菜刀凑近他,摁住他胳膊的同时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彼此彼此罢了,但你要相信,我还是长进了的。比如,七年前我只是拿刀子威胁你,不会真正下手,毕竟我没蠢到为了个人渣蹲大牢的地步,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吗?我做梦都想杀了你。所以,你现在最好说实话,以前不想做的事儿,说不定,一念之差呢。”

    “为了乔江林?”

    “你错了,我从来都是为了我自己。”

    杜威眼底划过一丝欣喜,他说,“你果然没变,这么多年,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他抬眸看我,眼珠子黑溜溜地打转,“我以为你会为了乔江林。呵,是我想多了,你这女人没心没肺,怎么会为了他。就算是为了他,到头来,你打算的还是自己。”

    “别废话。说,叶盛德的病是怎么回事儿。”我挑眉道,“你既然深更半夜不请自来找我,一定是憋不住秘密想跟我说,拿出点诚意来,杜威,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就别兜圈子了,你的秘密值多少钱,全凭你的诚意。”

    杜威定定地看着我,眼底有悲凉,他转开视线,低头看着我手里的菜刀,“这就是你的诚意?”

    “你没得选择。”

    “是啊,从老子上了你的那一刻,老子就没得选择了。”杜威咧嘴笑,流里流气,我说,既然你都清楚,那开门见山吧,杜威,叶琛护不住你,到时候你当替死鬼也说不定呢。

    杜威嘲笑地问我,“你怎么就确定是叶琛?你不怀疑乔江林?”

    我心里咯噔一下,当真是乔江林?但当时杜威眼睁睁看着我,他在测试我对乔江林的信任,我不动声色,自信地说,“他不会。”

    “看来你也没多了解他嘛。”杜威大笑,然后反手抓住我的手腕儿,把我的刀口贴近他脖子,刀口割破皮肤,鲜血涌出来,我本身是不晕血的,但看着杜威脖子上渗出鲜血,我胃里一阵恶寒,手腕上的力道减弱,决心变成了力不从心。我手颤了颤,杜威冷笑,“凌寒,你一点没变。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对我,都下不了手。”

    说毕,他捏着我手腕把刀子挪开,并且夺走了我的刀,他得意洋洋地把刀扔在茶几上,我忍不住恶心,想吐,但我怕杜威看出什么来,生生地把那一阵恶心给憋回去。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和他隔了一个人的距离,我实在是没力气挪位置了。

    “说吧。”

    “叶盛德死于非命,要不是有人下药,可能还要活个十年八年的,可惜了,有人看不惯他长命百岁,死了一团乱最好。”杜威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我没叫住他,在他吞云吐雾的时候,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挪到另一边去。

    哪儿知杜威一下子抓住我手腕儿拉住我不让走,四目相交的一刻,我看到杜威祈求的眼神,我俩就那么对峙着,半晌,他说,“凌寒,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从来不会害你对不对?你跟我走,真的,跟我走,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乔江林他心里没你,你何必蹚浑水?他们几个都不是好东西,跟我走,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也没关系,离开北城,去过新的生活。”

    “你可笑不可笑?我走了就天下太平了?”我努力甩开他的手,但他抓得太紧了,根本甩不开,我也不挣扎了,因为没力气,我说,“难道你跟叶琛合作就没有企图吗?我看你是班房没蹲够!下药这种事儿你都干得出来!”

    杜威自负地说,跟我没关系,做手脚的人不是我。

    莫名的,我舒了一口气,好像这事儿跟杜威没关系我还开心了似的,我讨厌自己这样的想法,我说,你和叶琛想干什么。

    杜威不说话,侧脸看着我,问我,你跟不跟我走。

    “你说呢?”

    “凌寒,我对你情真意切,你怎么看不到?”杜威自嘲地说,这么多年,你哪怕看到我一次,也不至于今天这个局面。

    你没资格这么跟我说,我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赐。如果你对我还有点愧疚,那就实话实说了,你也叶琛想干嘛,杜威,我警告你,要是乔江林出一点点事儿,我跟你没完。我对你,一定下得去手。

    杜威叼着烟,冷笑说,你脑子进水了吗?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事儿经历过一次还不够?非得——————

    他话里有话,明显地告诉我,乔江林这一次准备把我卖了。我虽然害怕,恐惧,但理智告诉我,杜威和叶琛是一伙儿的,我要是信了杜威的话,怀疑乔江林,那无疑是把自己逼向绝路,人活着要又希望,如果没了希望,那不如死了算了。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你以为你的三言两语挑拨离间就足够我离开乔江林?你和叶琛合作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和乔江林吗?我说得没错吧?”我挣脱开他的手,往后缩了一截,“叶琛安排你去叶盛德手底下,到底为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叶盛德死得蹊跷,要说跟你没关系,我死都不信!”

    杜威眼神冷下来,和刚才的深情款款判若两人,他盯着我笑,笑得诡异,然后问我,“凌寒,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跟不跟我走。”

    “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大可想象一下,我会对乔江林做什么。”杜威把燃烧的烟头扔进冷却的牛奶杯里,哧地一声,乳白的液体混入了肮脏,然后悄无声息了,这像是一个警告,警告我选择慎重。

    我抄起枕头我那个杜威脑门儿上砸,“所以你刚才都是在试探我?装好人测试我!”

    杜威抓着枕头,垫在后背,笑呵呵地说,“哼,我是在给你选择。”他笑容淡下来,“跟我走,我告诉你叶琛想做什么,你好给乔江林提醒不是?”

    我气得发抖,真的,浑身都在颤抖,在这之前,我真的以为杜威这人虽然吊儿郎当,但是骨子里不算坏,甚至,我觉得杜威是善良的,至少对我,有那么一丢丢善良在。但我发现我想多了,真的想多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骨子里注定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没了呢。我太天真了。

    “杜威,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愿意跟你吗?”我说。

    杜威抬眸看我,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好奇的,但他没反应,只是看着我,我淡淡一笑,说,“因为你身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你喜欢我是没错,但每次你都用错了方式,我凌寒身上的特点你没看到无所谓,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我是打死不认输不投降的我人。我的骄傲,我的自尊,次次被你碾压在地,你说我拿什么喜欢你?就像现在,你抓住我的软肋来威胁我,想让我投降,认输,对你俯首称臣,你大错特错!”

    “是,没错,乔江林的确是我的软肋,你也算准了我对乔江林来说没那么重要,你想刺激我,但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毁了。”我凑近杜威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就算最后乔江林一败涂地,我也会跟他一起承担。我不光光对你狠,我对他一样,倘若乔江林想舍弃我换些什么,那我一样跟他同归于尽。我凌寒本身就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怕。”

    杜威眼底的失望跃然,我大笑,站起身来指着门口说,“得了,你现在可以滚蛋了。”

    他愣了许久,看着我,在思考什么,我想这时候,杜威应该懂得放弃了。我所有的狠话,可能是给自己壮胆,可能是让他死心,但我最清楚,我既然选择了乔江林,那就算他让我去死,我也去了,心甘情愿。

    但除了他,没人能指挥我。

    杜威起身,黑色的羽绒服包裹着魁梧的背影,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门口,离开之前,转过头跟我说,“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从来没给过我机会。”

    我说,这就是命。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厚重的防盗门震动墙壁,一颤一颤的。和我的心一样。

    脚下忽然无力,我跌坐在沙发上,觉得头疼万分,我陷入了迷糊的状态,看不清楚乔江林的用意,看不懂叶琛的心机,我更看不懂杜威的野心。但我知道,现在的我,别无选择,我只能全力以赴,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帮乔江林赢。

    一定要赢。

    我不敢给自己退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里拽着那点儿渺茫的希望。我摸着小腹,平坦如常,而那一点点希望,正在我肚子里生根发芽。

    这一夜我都没睡着,在客厅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给乔江林打电话,机械提醒我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又给他助理打了一个,他助理刚起床,说一会儿去公司,我让他顺道来接我,助理犹豫了下,但还是答应了。

    我赶紧洗澡,一夜未眠换得面色惨白,我没心思化妆,便涂了个口红,拿手指搓了搓唇部直接往脸上抹,终于觉得气色好了些。我拎着包开门,南源拎着早餐从电梯口出来,错愕地看着我,问我去哪儿,我说去找乔江林。他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半晌才无反应过来要把早餐塞给我,还提醒我说,“你路上吃着,我一直捂着,还是热的,昨晚吃的你都吐了,孕妇要注意营养。”

    “南源,我怀孕的事儿,目前就你一个人知道,能不能别我挂在嘴上说,我不想太多人知道,可以吗?”我恳求说。

    南源愣了愣,鸡啄米般点头,“知道,知道。要不要我送你?”

    “他助理会来接我,你先回去,有什么消息,我会联系你的,好吗?”

    “好,那我就回去了。”南源笑呵呵道,他转身时,我发现他身上穿的衣服和昨晚的一模一样,脸上的倦怠提醒我,他昨晚一夜没回去,可能一直在这儿蹲着。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一片凄然,我觉得,我这是辜负了南源。但目前,我没他没办法保持距离,凌寒啊凌寒,你这是作孽——————

    乔江林助理接到我过后,有些戚戚然,估计是联系不上乔江林,他有点怕带我公司被乔江林骂,我给他吃定心丸,说一会儿到了公司要是乔江林不高兴,我会替他说情,就说是我在公司楼下蹲着的,请他带我上来。

    我们到公司时,八点多,写字楼陆陆续续有人进进出出,刷卡通过闸机,坐电梯上去时碰见公司同事寒暄,不免被人打量来去,我镇定自若,助理也不回应不解释,直接把我带去了乔江林办公室,开了空调让我等。

    屋子里很暖和,一夜没睡的我瞌睡虫造访,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不见乔江林人影,只看到周舟在他办公桌前整理资料,我身上披着乔江林的外套,带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合着屋子里暖乎乎的空气,觉得特别清冽。

    他来过了。

    周舟发现我醒了,笑吟吟走到跟前来,温声说,“凌小姐,乔总请您先等等,他出去打个电话,一会儿回来。”

    “好。”我点点头,继续小憩,瞌睡实在是太厉害了。

    但这会儿睡不着了,闭目养神,大约十来分钟后,乔江林推门进来,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是我没见过的,白衬衫外面套着藏蓝色的针织衫,搭配略微亮色的领带,西裤整整齐齐,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见我正打量他,他淡淡一笑,支开了周舟,坐到我身边来,我把外套还给他,他拿了放在一边,温声问我,“昨晚上没睡觉?”

    我嗯了声,并不太想承认,瞅着他的领带问,“你和叶子仪在一起?”

    “嗯,昨晚谈事情,来不及回家,就在那边换了一身。”乔江林淡淡说。其实我还是挺开心的,一巴掌完了给颗糖吃,足够让我喜笑颜开不计前嫌,我庆幸他还会给我解释,而不是沉默不语,任随我东想西想。他说,“昨晚等我了?”

    “你怎么知道?”

    “你黑眼圈都快掉下来了,”他微微叹气,有些心疼地捏我脸蛋,“一点都不听话,叫你别等我,你还等,傻不傻。”

    我傻里傻气,看他穿着陌生又好看的衣服,心里忽然没底了,有些气馁,底气不足地搂着他脖子,贴着他脸颊,“是挺傻的,家里没有你,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睡不着。”

    乔江林轻笑,揉着我头发说,“傻瓜。早餐吃了吗?陪我吃一个?”

    其实我是吃了几口的,早上没什么食欲,但南源一片心意,我辜负不得,只是没吃完。我乐呵乐呵点头,“好啊。”

    一个电话,周舟安排好早餐送进来,十分丰富。这一层的员工少,多数是些高层,其余的员工都不在这一层,所以安静些。乔江林胃口打开,吃了不少,吃饱喝足后,我跟他谈起了正事,来的路上的一直盘算着,怎么开口,我最讨厌的试探,却要用在我最爱的人身上,我为自己感到可耻。

    我们俩挨着坐的,距离很近,他身上薄荷香游走在空气中,那股清凉的感觉让我冷静下来,等我鼓起勇气开口时,乔江林打断我,扯了张餐巾纸帮我擦嘴,动作很轻,很温柔,我瞪着大眼睛看他,同时看到了他眼里,小心翼翼又温柔可人的自己。我从没想过,骄傲的凌寒,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一直以来,我都看不到自己。

    “嘴上有东西。”他擦完,笑一笑,那一笑,叫人如沐春风。

    我的心忽然就软了。

    “要跟我说什么?”乔江林切入正题,而我已经怂了,我说,没,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

    “别撒谎,你撒谎的技术并不高明,我已经看穿了。”乔江林淡淡道,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悉心说,“十点半我要开会,时间不多了。”

    我捏着他的针织衫,犹豫了半晌,他也等了我半晌,我心想,问吧,别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乱着急,不如问清楚了。

    “叶盛德的死,跟你有关系吗?”我也真是服了自己,一旦开口,就是开门见山,不会遮遮掩掩。

    乔江林愣了愣,然后笑了,“你知道了?”

    “知道了。”

    “去查了?”

    “查了。”

    我实话实说,乔江林忽然有点严肃,但似乎并不意外,他淡淡扫了我一眼,说,“我跟你说过,静静等,不要管,这些事跟你没关系。”

    “是跟我没关系,但跟我有关系的人是你,我不能不担心你。乔江林,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花瓶啊,什么都帮不了你,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要知道好了。”我有点生气,语气也抑制不住。

    乔江林说,“不是这个意思。你牵扯进来,这件事就更加复杂了,现在的局面我尚且还能掌控,你来了,节外生枝。叶琛他打你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叶琛?”我皱眉,“我跟他说得清清楚楚,他是明事理的人,不会胡搅蛮缠。”

    乔江林轻笑,正儿八经地看着我说,“你很聪明,但眼睛不够毒辣,看到的东西只是皮毛。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懂吗?”

    我一时语塞,发现乔江林根本是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他叶盛德的事儿跟他有没有关系,他却把我往其他地方带,是故意要隐瞒吗?我切回正题,严肃地说,“叶盛德的死不是意外,对不对?”

    乔江林不说话,面上没什么表情,他看着我,叹气,旋即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放回去。我又问,“那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我的直截了当,让乔江林不知所措,虽然他稳如泰山镇定自若,但我看得出来,他眼里的一丝意外,我追随着他的视线,一丝一毫的玄机都不放过,我需要答案。

    “没有。”乔江林如是说。

    这个答案是我期待的,但听到这两个字后,我并没有开心,甚至不知所措了,我发现自己蛮蠢的,就算知道了答案又如何?我什么都不能做。

    “前段时间,叶盛德找过我,他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你。”我凝眸注视乔江林,把那天的事儿跟他坦白了,“他的司机带我去了一个私人山庄,他拿着一叠照片威胁我让我走,虽然表面上他是让我离开你,实际却是为了叶琛。那叠照片里有我和你一起的证据,也有我和叶琛一起的证据。他看起来对叶琛姐弟是一碗水端平的,但他心里向着的,是叶琛。你要注意一下,叶盛德可能早就知道了你和叶子仪的野心,他可能别有安排。”

    乔江林静静听着,没什么反应,他的表现告诉我,他并不知道叶盛德私下找过我,有点意外吧,沉默了半晌,他的重心却在于,我为什么没有答应叶盛德的条件。

    我说,乔江林,我要是想离开你,何必等叶盛德找我?叶琛一直追我,虽然不知道目的,但要在他身上得到好的条件易如反掌,你说我为什么没答应叶盛德?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乔江林笑呵呵,真真是满意我的回到,他忽然搂着我肩膀,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说,你的脾气,我太了解了。

    我推开他,跟他隔开一段距离,正儿八经地说,“那天叶盛德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在你这里能找到答案,乔江林,你能给我答案吗?”

    乔江林抿嘴道,“什么问题。”

    “叶盛德问我,想不想知道会所的幕后老板是谁。”我紧紧盯着乔江林的眼睛,云波诡谲,“他说,你这里有我想要的答案。”

    ps:今天的更新来了,(づ ̄ 3 ̄)づ。钻石票,推荐票甩起来哈~~~

    推荐大家一本书,非常精彩!!!快去围观!!!

    55710《蜕变》:我是一个迷乱的女人

    用自己青春的心灵和身体,为年少的无知和叛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当岁月和男人从身上淌过之后,更加明白了平淡的意义

    我鼓起勇气把这段过去整理出来

    只想让你们了解那不曾熟知的黑暗面

068:冷艳无双的乔总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感觉乔江林好似掐准了有天我会问他这种问题,算准了一切的那种眼神盯着我,岿然不动的,我所坐的位置最恰好看到他的侧脸,他看着茶几上的咖啡杯,白色瓷骨的杯壁上沾了点咖啡渍,格外显眼。

    他淡淡笑了笑,好似是冷笑,又好似是在嘲讽我,搞得我有点精神恍惚了,不知道自己这么明目张胆的问,在他心里,作何感想,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根本没办法收回。我只好给自己打气,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事儿憋着全是问题,说开了,疑惑尽解除,是好事儿。

    可我还没那么好的心理素质面对他意味深长的笑没感触,我说,你笑什么呢,乔江林,我要答案。

    最近我总是叫他乔江林,这么多年来,我叫他全名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数。此刻我感到彷徨,我生怕自己踩下去的一脚不是平地,而是雷区。我太迫不及待了,太想知道,他究竟瞒着我多少事儿。

    乔江林身子微微向前倾,双手交叉在一起撑在膝盖上抬着下巴,稍稍侧脸看我,眼神淡淡的,波澜不惊,而正是这种波澜不惊,让我心底开始打退堂鼓,他的眼神太冷,太可怕,我不敢直视。我闪躲着,用尴尬的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我用尽全力表现得云淡风轻,“那天叶盛德叫我去,临走之前,他抛出这么个诱惑来,我一点也没犹豫,转身就走了。乔江林,我想,很多答案我应该在你身上找,而不是听从别人的煽动,我太相信你了是不是?所以,告诉我答案吧,我要答案。”

    “没有答案。”乔江林耸了耸眉毛,一边叹气,一边挺直了腰板看我,白衬衫和藏蓝色针织衫,太衬他的刺客的气质了,英俊笔挺,但暗涌深藏,像一汪清泉,看上去清澈见底,但实际上深不可测。

    他不准备告诉我。

    而此刻我已经没了改弦更张的机会,开工没有回头箭,我只能勇往直前。

    “你撒谎。”我脸上再也挂不住笑,笑又如何,还不是难看的苦笑,不如不笑,还没显得我那么急不可耐和毫无底气。我说,“答案你一定有,你只是不想告诉我,为什么呢?”

    乔江林的脸在不知不觉中严肃起来,面无表情地,像被冻僵了似的,他斜睨我一眼,然后慢悠悠地端起咖啡杯抿一口,向我投来坚定又冷淡的目光。其实那一刻,我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抵是如此了。

    场面一时间变得很尴尬,真的,特别尴尬,我搬起来一块石头,不偏不倚地往自己脚上砸,还不许喊疼,毕竟一切都是我选择的不是?我活该来着。

    我忍不住心里的失落和怆然,傻乎乎地点头,下巴不受控制地,我说,“好,你不说没关系,这事儿我也不再去问,我就想知道,叶盛德的死,跟你有直接关系吗?乔江林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叶盛德是死于非命,祸害遗千年,要不是有人想让他提前死,像他这种老狐狸,再活个十年八年的,完全不是问题。”

    乔江林冷眼看着我,像是在窥探我内心,窥探我对这件事情的掌握程度,我说,“真的,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外人,之所以这么问你,是想给我自己一点安定。你和叶子仪的联盟看似坚不可摧,可一旦叶盛德的事儿跟你们沾上关系,那就是——————”

    犯法两个字,我完全说不出口。因为在我心里,乔江林这么聪明的人,不至于用这种下下策,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能察觉的事情叶琛也能察觉,甚至更多,他们比我聪明太多了不是?

    “你想太多了。”乔江林微微叹气,不动声色地,旋即,他补充说,“我从来不做无用功,险棋可走,但必须胜利,万无一失。”

    “什么意思?”我这会儿大脑有点不开窍,乔江林的暗示我是一点都摸不透,着急道,“那到底是不是!”

    我语气震住了乔江林,他拧着眉头看我,问我,“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我跟你说过,你只需要静心等待,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你们斗得这么热火朝天的,我能安静吗?昨晚上杜威去找我了,半夜三更,他让我走,离开你,”我哽咽了,觉得只挺傻的,一向风风火火的人,此刻变得多愁善感,竟然想哭了,真没出息。我说,“他说,是有人想杀叶盛德,而那个人,除了你和叶琛,我根本想不到其他人!叶盛德偏爱叶琛,叶琛明知道自己老爹偏爱,还会痛下杀手吗?”

    说毕,我苦着脸看乔江林,后面的话不用说,一目了然了。

    “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凌寒,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乔江林前半句永远不是重点,他的重点一直喜欢藏在后面,比如他现在补充的,“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做。”

    说到底,他完全没把我当自己人。很多时候我觉得只活得连叶子仪都不如,叶子仪至少能跟他站在统一战线共同应对敌人,而我呢,永远站在背后,等他回头对我笑一笑,像个玩具似的,摆在一边,想要了就来拿,不要了,就只能安安静静蹲在一边。

    也就是这句话,伤透了我的心。在我心里,我一直认为,相爱的两个人,不,有感情的两人,生与死,幸福或是劫难,都应该共同面对的。

    我觉得没必要再说下去了,苦笑了两声,站起身来,乔江林抬头看我,但没说话,表情有点难看,我对他扯出冷笑,“这真是一个不太美好的早晨,我走了。”

    转身的瞬间,乔江林拉住我的手,有些命令的口吻说,“凌寒你别闹,小脾气收敛收敛。”

    我哑口无言,冷冷地看着他,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我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蹦出来一句,“原来,你一直觉得我对你的关心是闹腾。乔江林,你他妈的心脏是钢铁打的吗?没有温度吗?你看不出来我是在担心你关心你吗?”

    乔江林皱眉起身,拽着我胳膊想把我往沙发上摁,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就简单的四个字,“你先冷静!”

    “我哪里不冷静了!”

    “你现在这样子是冷静吗?”乔江林厉声斥责我,“冷静点!”

    他觉得我不冷静,我觉得他铁石心肠不可理喻,我说,“我就是不冷静了!”我奋力甩开他的手,他拽得太紧了,废了好大力气才甩开,刚甩开,他又抓上来,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逃避他的手掌,“你别碰我!”

    “凌寒,我的耐心就这么多,你一向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不要跟我闹!”乔江林尴尬地抽回手,眉头挂着浅浅的川字,命令我说,“先坐下,等你冷静了咱们再谈。”

    “没什么好谈的,乔江林,这几年,从始至终你都没让我参与过你的事情,你是压根儿就没想过让我参与你的世界呢,还是把我排除在外少些纠缠方便你以后用得着的时候一脚踹出去毫不留情也不需要伤心不舍?这几年来,我们明明是两个人生活,我的世界满满的都是你,可你呢?我是你生活的必需品还是玩物?我一心想着两个人的将来,你呢?两个人的事情,你从来都是自己做的决定!”

    我越说越激动,根本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火苗,一下子蹿上心头,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好像把忍了很久的火气一下子喷发出来,我要烧死乔江林,烧死他个没良心的!我把包扔在沙发上,一手叉腰,一手捋着额前的头发往后撩,乔江林唇角紧抿,发火的样子。

    “你都不问我杜威是谁吗?”我冷笑,“哈,你当然不用问,因为你早就知道了!你对我了若指掌,怎么可能不知道杜威是谁!”

    我几乎咆哮,我觉得我自己真是疯了,一个乔江林生生把我逼疯了,我做不到淡然自若,做不到置身事外,我怕,我怕他被叶琛整,怕他失去他想要的东西,以及,他的野心和城府。但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怕。

    乔江林凝眸看我,深邃如潭的眸子里一点惊慌都没有,他总是这样,面对任何事情都是淡然自若的,毫无在乎的态度,我忽然意识到,这些年我在他面前的伪装隐瞒,他全都知道,他算计我,掌控我,又纵容我。

    “呵,你还真是知道,怎么,看着我每天在你面前像个傻白甜一样等你爱你是不是很爽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啊,你一个笑就把我给逗乐了,得意忘形了,乔江林,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你就能随便欺负我啊!”说着我就发狂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疯婆子!彻彻底底的疯婆子!

    而乔江林呢,站在我面前,两步之外的距离,冷冷淡淡地看我,像个傻逼!我特别不爽,凭什么就我一个人抓狂?我不服!我完全丧失了理智,四处张望,慌张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往地上砸,不,是往茶几上砸,结果咖啡溅了乔江林一身,被子碎成片四处飞。乔江林惊呆了,在他面前,我性格虽然风火张狂,但是还算懂礼貌识趣味,不是胡搅蛮缠,撒娇耍横时时有,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过,疯狂得我自己都不认识。

    我狂躁地撩着头发,哪怕他现在上来扔给我一巴掌我都不会反抗,可他没有,就站在一边。

    气氛变得很奇怪,我的猖狂和暴躁,映衬他的冷静理智,两个鲜明的极端。以前我一直觉得乔江林听闷骚的,不管是生活里还是两个人暧昧的时候,他都是步步为营但步步勾人的,我让我不由自主地贴上去,现在看来,我是掉进了他的陷阱里,是他的猎物。而他的猎物,从来不止我一个。

    我气急了,自嘲冷笑地看他,这时周舟闻声而来,推开门的一瞬间,先是我爆发了,朝周舟大吼,“出去!”

    周舟愣在门口,尴尬地看着我和乔江林,小心翼翼地说,“乔总,要不要——————”

    “你先出去,门关上,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周舟连忙点头,落荒而逃。

    我负气背对这乔江林,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我憋得太辛苦了,真的,太苦了,眼泪都是酸涩的,我多骄傲啊,不想让他看见我哭。虽然都说眼泪是女人征服男人最好的武器,但这种武器,我从来没在乔江林身上试验过。我骄傲,我自卑,我又高傲自负,我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永远是那个十七岁的什么都不怕的勇敢的少女,爱和恨都轰轰烈烈,都热泪盈眶。

    其实,我多希望他这时候走上来,抱着我,把我圈在他坚实的臂膀里,哪怕是骗我也好,至少告诉我说,“你别哭,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走。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哪儿也别走。”

    然而,希望总是希望,希望总有沦落为失望的时候。就像现在。

    我们冷冽的对峙,谁也拉不下脸来求饶,也许我应该像个小女人,知道自己的刁蛮任性错了,扑上去抱住他说你原谅我,我太冲动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因为我爱你啊。

    但我说不出口,也做不出来低头的动作,一如他的冷漠,我始终捂不热。

    沉默了许久,我眼泪止也止不住,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多眼泪,好像这么多年的伤心,都爆发了。

    清冽的薄荷慢慢靠近我,像是做足了挣扎,走上前来,抓着我胳膊,轻轻扯了一下,他声音很低,很低,有些轻飘飘的,缥缈的,“可能我学不会怎么去爱人,这一点你不能要求我。凌寒,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要不是一定对等的,付出了不一定有收获。而我回答你的方式,只有一种。”

    我强颜欢笑,带着泪花转身,泪眼朦胧地看着乔江林,我说,“请问是哪一种呢?乔总,钱吗?”

    乔江林眉峰微蹙,意外我的回答,但是没有反驳,我止不住地冷笑,“原来你包养我就是最好的回答啊。我真是谢谢你!”

    我推搡他一把,力气有点大,他也没有防备,直接倒在沙发上去了,我抓起包往他身上砸,一边砸一边骂,“乔江林我艹你妈的,既然不是喜欢也不是哎,你他妈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无数个草泥马从我口中蹦出来。

    还好乔江林不打女人,不然我早死翘翘了。

    后来他就死死搂着我,我打也打累了,没力气,我就踹他,其实他抱住我的时候,我又心软了,我靠在他肩膀上一直哭,一直哭,我觉得自己真贱。他说学不会爱你就心酸了心疼了不要脸了?凌寒你有这么廉价吗?可怎么办啊,我就是疯了,无药可救了。

    我哭得昏天暗地,真的,一点都不夸张的说,他就抱着我,顺着我后背,说了句对不起。我说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爱我,乔江林,你这么聪明,你肯定知道这么多年,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只要那一样,别的我都不要。

    然后他就说不出话来,沉默了,最后还是对不起。

    我抱着他脖子开啃,使劲儿咬,我痛恨自己的没出息,没办法转身潇洒地走开,我怕我走了,他也这样淡淡地看着我走,根本不会来找我。

    他倒是不揍我也不推开我,随便我咬,终究还是我没出息,我憋不住,我心疼,要是真被我咬死了怎么办?他的千秋大业如何计算?然后我就放开了,自顾自躲到一边,他扳过我肩膀,抬着我下巴和他对视,问我,“凌寒,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揍你?我告诉你,我要是对你下手,你早死了千百次了。”

    “你揍我啊!那我就醒了,知道滚蛋了!”

    “你想得美,我不揍你。因为,”他顿了顿,看了我一眼,然后置气地放开我,低头看着脚下,小声地说,因为我舍不得。

    舍不得。

    可舍不得,是因为爱吗?

    我不懂。

    我抽泣着没说话,乔江林不耐烦地抽纸巾扔给我,“擦擦你鼻涕!丑死了!”

    “关你屁事!”

    “”

    然后乔江林扔开我,不着边际地说,“你让我想想,有些事情,该不该让你知道。其实活得简单点多好,我一直想让你活得简单点,要知道,简单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凌寒,苦尽甘来,也不是轻而易举的。”

    “你想让我等多久?”我哽咽,吸了吸鼻子说,乔江林,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你说个数,我数着日子来,这人活着还是得有希望不是?你别让我过的无望可以么?

    乔江林看着我,迟疑地点头,“凌寒,你让我想想。”

    那天上午,乔江林推掉了会议跟我一起吃午餐,大约是弥补我早上的发疯吧,我们俩竟然也能在争吵过后心平气和地吃一顿饭,中途乔江林电话不断,但他一个都没接,我知道他悄悄看了我的脸色,尽管我一直埋头吃东西,假装心无旁骛的,但余光总能看到点儿东西是不?

    但我不知道打电话来的是叶子仪,因为乔江林不接电话,叶子仪直接冲来餐厅找他,至于他怎么知道乔江林在哪儿的,当时我根本没注意。叶子仪气势汹汹冲进来的时候,我和乔江林一点防备都没有,压根儿没想到这号人会忽然出现。罗宋汤酸酸的,好喝极了,但我只喝了一口,剩下的全被叶子仪泼到我身上,准确地说,是从我脑袋上淋下来,胡萝卜丁粘在头发丝儿上,恶心极了。

    我二话没说,抄起面前的盘子往叶子仪脸上砸,没错,我真的是往她脸上砸,她闪躲得快,盘子掉到地上碎成片儿,脆响声惊呆了周围的食客,众人纷纷投来错愕的目光,撕逼大战免费看,多好的事儿啊。

    她躲开了,我不死心,迅速抓起乔江林面前的盘子继续砸,我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感觉叶子仪就是我倾泻的对象,姑奶奶正不爽呢,你要撞上刀口,都是自找的,欢迎光临。

    叶子仪精神尖叫的时候,我已经上前抓住她头发,乔江林冲上来叫我放手,有事儿好好说,我没同意,抓住叶子仪头发往桌案上拽,一面拽着一面往下压,我说,只给你一次机会,道歉!

    她是千金大小姐,哪里肯听我的话?抬起高跟鞋往我身上踹一脚,怒声斥骂的却是乔江林,“乔江林!你就这么站着!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抓起装面包的小篮子往她脑袋上扣,怒道,“我叫你道歉!”

    “我就不道歉!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叶子仪倔强地说,怒瞪着我,跟死鱼眼似地。

    “好啊,你不道歉是吧?成,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瞅了瞅乔江林那边的汤,他的汤是乳白色的,叫什么名字我忘了,黏黏糊糊了,我心想,对付叶子仪这种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以牙还牙,那我给赏她一盆汤好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端起小巧精致的汤碗,在叶子仪的挣扎和众人唏嘘瞩目地,把那一碗汤倒在叶子仪脑袋上,一滴不剩。

    叶子仪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餐厅,周围人不算多,但围观的趋势大增,纷纷猜测我们这一桌是怎么回事儿。倒完了后,我丢下汤碗,扔开叶子仪的脑袋退到一边,叶子仪猛地从桌上抬起身子,摸着脑袋上黏糊糊的汤,惊声尖叫。

    “你叫个屁!你往我脑袋上倒汤的时候就没想过我多不爽?”我往后退了一步,乔江林不知道哪里找来毛巾给我擦头发,我有点不高兴,扯走了他手里的毛巾,然后叶子仪气疯了,冲上来要揍我,我压根儿没想过退,我心想啊,她要是揍我,我一定会揍回去,但是偏偏乔江林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挡在了我面前,抓住叶子仪的手,冷声说,“不要闹了!有什么事,回公司说!”

    叶子仪冷哼,指着乔江林鼻子骂,“好呀乔江林,你真能耐,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让开让我收拾这贱人,我跟你没完!”叶子仪威胁地眼神看着乔江林,伸手戳他胸口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乔江林脸色微恙,但仍旧没有松开叶子仪的手,叶子仪狠狠瞪着他,乔江林表情沉下来,也没给叶子仪好脸色,他冷声回应说,“叶子,在我好说话之前消失。”

    “乔江林,你!!!”

    “走。”

    叶子仪扬起下巴,咬牙切齿地看着我,恨不得一口吞了我似地,她甩开乔江林的手,脑袋探向我,嘲讽道,“凌寒,总有我收拾你的时候!”

    我一边擦头发,一边笑,“哦,随时恭候大驾。”

    乔江林转身瞪我一眼,示意我不许在挑衅,而叶子仪,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匆匆离开餐厅。

    最后乔江林赔了不少钱,当然,都是周舟来办的。我和乔江林坐在车上,周舟回来说,乔总,一共赔了两千八百块。

    我说,抢劫啊,两个盘子而已,那么贵!

    周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小心翼翼说,凌小姐,您摔的盘子,一千三一只。

    我说,早知道不摔了,肉疼。

    然后乔江林默默看我一眼,谁拦得住呢?

    “你拦我了么?马后炮!”

    “这点钱,我还赔得起。”乔江林把毛巾扔给我,自己下车了,让司机送我去洗头,他打车回公司。

    然而,他刚下车,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就接起来,声音冷练严肃,喂。

    我趴在车窗边看他,只见他脸色突变,真的,一下子就变了,晴空万里忽然彤云密布,电闪雷鸣。

    ps:更了更了,明天见。

    推荐大家一本非常精彩的书,但是在黑岩哈,黑岩若初是一家,大家多多支持。这本书非常好看!

    55710《蜕变》:我是一个迷乱的女人

    用自己青春的心灵和身体,为年少的无知和叛逆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当岁月和男人从身上淌过之后,更加明白了平淡的意义

    我鼓起勇气把这段过去整理出来

    只想让你们了解那不曾熟知的黑暗面

069:游戏提前开始了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语气虽然是沉稳的,但着急口吻隐藏其中,他眉峰微蹙,转过脸看我说,“我先去公司,一会儿再让司机送你。”

    我心想,肯定是出事儿了,且这事儿还挺严重的,不然乔江林稳重有持,怎会着急了。我抓着他胳膊说,“出什么事儿了?”

    但他根本不打算告诉我,只看了我一眼,微微叹息,司机已经发动车子往公司开去。一路上我都没机会跟乔江林说话,他电话不断,一会儿是叶子仪,一会儿是叶琛,以及他的秘书。

    叶子仪电话里一直大声吼,问乔江林该怎么办,乔江林板着脸,叶子仪是看不到乔江林脸色难看的模样,倒是我,坐在一边,周身一股强大的气场伴随着,我动都不敢动。

    但无论叶子仪多着急,乔江林只有一句,“到公司再说。”

    叶子仪声音软下来,一点也不像刚才跟我撕逼的气焰嚣张的女人,她有点慌了,问乔江林,“江林,你说那件事会不会被发现?”

    “想太多了。”乔江林不耐烦地一句,紧接着,他挂断了电话。

    那件事?那件事是哪件事?

    挂了电话,乔江林愣了会儿,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一动不动地坐在我身边,思忖了半晌,他打电话给陆岩,深深呼吸,陆岩回应后,乔江林冷冽道,“帮我查一下,杜威人在哪儿。”

    杜威?!

    “知道了。”陆岩回答说。

    此刻我的惊讶已经无以言表,乔江林转过脑袋和我对视时,我一脸茫然,讲话支支吾吾的,我说,“你、你找杜威做什么?”

    “他昨晚几点去找你的?”乔江林忽略我的问题,问我,“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有点不知所措,呆呆看着乔江林,心里止不住去想他为什么找杜威,难道叶盛德的死真的是他让杜威做的手脚?现在出事儿了,他着急找杜威,是想——————

    乔江林眼神凌厉了些,重复道,“告诉我,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叶盛德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还让我——————让我跟他走,说你最后一定会舍弃我。”我实话实说。杜威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

    “就这些?”乔江林怀疑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精明。

    我说,就这些,说完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找他做什么?出什么事儿了?

    乔江林冷冷一句,他把叶盛德的死讯说出去了。

    这时司机刚好把车子停在公司门口,乔江林并未着急下车,因为大厦门口已经堵了不少记者,司机只好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但车库里也有记者堵着,乔江林根本没办法下车。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叶盛德的死之所以一直当做秘密掩盖着,是因为一旦公布这个消息,不仅仅让叶琛和叶子仪都手足无措,宏盛内部更是乱成一锅粥,董事会的人虎视眈眈,叶琛和叶子仪再内斗,没多少意思。所以在叶盛德死讯这件事上,叶子仪和叶琛,难得一致。但这并不代表两个人就此放过彼此,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华丽的反击。

    车子根本不敢久留,记者蜂拥上来围堵得水泄不通,恐怖极了。乔江林当机立断,让司机把车开去希尔顿,五星级酒店的安保措施比较全面,暂时隔断了记者的骚扰。

    开好房后,乔江林带我上楼,我去洗了个头,出来时乔江林正在跟陆岩打电话,我只听见他说查一切可能出入的关口,一定要找到杜威。

    其实当时我就知道了,叶盛德的死,跟乔江林脱不开关系,不然他这时候不可能着急找杜威,倘若杜威只是泄露了叶盛德的死讯,那他对乔江林来说,并不是威胁,记者媒体更想找到杜威才是,怎么会是乔江林?他就算找到杜威又如何,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宏盛那帮子股东又不是傻子,难不成乔江林把杜威押到股东面前说他散布谣言就完了?不可能。

    我愣在客厅里,抓着毛巾忘了擦头发,水滴从发丝上滴下来,掉到厚厚的柔软的地毯上,乔江林背对我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颀长,坚硬凌厉,他挂了电话,一手抓着电话不断用力,忽地转身时,发现我在打量他,他愣了愣,但立即掩饰了过去,问我,“小寒,你车钥匙呢?”

    “在包里。”

    “你车子给我开两天,这几天你先打车。”

    我点点头,酒店停车场的车子这几天没法用了,想来那帮神通广大的记者把他车库里的车子都查了一遍,那几辆车也没法开,不然去哪儿都成为焦点。乔江林打电话叫来司机,吩咐他去公寓停车场把我的车开来,人走后没多久,叶子仪就杀进来了。衣服换了,头发也洗干净了,一切好像没发生过。

    看到我的一刻,她虽然愤怒讨厌,但立即无视,她现在火烧眉毛,没空跟我撕逼,我也白她一眼,抓着毛巾坐在沙发上擦头发,乔江林叫她坐下,她不坐,斜睨我,示意乔江林叫我滚蛋。

    乔江林便不理她了,叶子仪也泄气了,双手抱在胸前,阴阳怪气地说,“我们要谈事情,你走开。”

    我看了乔江林一眼,他眨了眨眼睛,我便抓着毛巾去了卧室。我故意没把门关拢,所以他们的话,我基本上听得一清二楚。

    叶子仪迫不及待问乔江林,“你到底让杜威知道了多少事儿?!乔江林,我以为你很聪明的,可我越来越发现,只要跟这女人扯上关系的,你就智商为零!什么人你都没看清楚,你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事情让他做!”

    “你有更合适的人吗?”乔江林冷声反驳,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的冰冷,我靠在门背后,能想象到乔江林说这话的表情。

    叶子仪随即道,“他跟你明明就势不两立,你还敢冒险,乔江林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随便做决定的人了?你就不怕他跟叶琛合作吗?”

    “不会。”

    “你哪里来的自信他不会?哼,他跟叶琛合作整你一点都不奇怪吧?只要叶琛能抛出橄榄枝,你能给的条件,叶琛又有何不可?现在我们满世界都找不到人,说不定人早就跟叶琛在一起了!藏起来了叫我们找不到!”叶子仪越说越激动,声线提高,有点狂躁,乔江林一直淡淡然的,不管叶子仪怎么刺激和质疑,他都不怎么回答,当叶子仪追问他为什么那么肯定杜威不会和叶琛合作时,乔江林只有一句,“他想要的,只有我能给。”

    叶子仪冷笑,乔江林,你清醒点!我不会陪你玩这么危险的游戏,当初你答应过我的,一定会帮我拿到家产,如果拿不到,你公司的股权我不会还给你,你想都别想。当然,肯定不止这些,要是你妹帮我拿到我要的东西,凌寒那贱人,我不会手下留情。

    “除了我,你还能找到其他人吗?叶子,这么多年了,你虚张声势的功夫一点没少。别动不动威胁我,你要知道,我们俩在一条船上,任何时候我们俩的不和谐,都可能成为敌人钻空子的机会。”乔江林冷声斥责说,“叶琛比你聪明,比你有手段,与此同时,他比你手里抓的筹码多,这一局要是输了,你是倾家荡产。你一个孤女,难道还指望输了战争后,叶琛母子对你手下留情?你还指望叶家的长老们站在你这个长女身边支撑?该清醒的人是你。与其有功夫威胁我小心翼翼,不如趁这个时间,去帮我查到,杜威到底在哪儿。”

    “你!”叶子仪怒了,大约是被乔江林毫无遮掩地揭开现状恼羞成怒吧,她顿了顿,语气变了,嘲讽地笑着问乔江林,“说到了解,恐怕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杜威了吧!你何不问问她,说不定人家一清二楚呢?”

    “她不知道,你别瞎捣乱。动用你的人脉和资源,速战速决。你比我清楚,如果这人真跟叶琛勾结,吃亏的是谁。”乔江林说。

    而后闲扯了几句没用的,叶子仪匆匆走了,乔江林在客厅里一直打电话,我擦着头发,满腹心事。

    宏盛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股东们知道叶盛德病故的消息,并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对死者的悲悯哀伤,而是谴责叶琛和叶子仪隐瞒消息秘而不发的动机。记者堵住了百货商场门口,写字楼有保安进不去,成天守在楼下蹲点。

    如果说是乔江林指使杜威去给叶盛德下药,这一招会不会太狠了些?叶子仪相当于坐收渔翁之利,动动嘴皮子的功夫,把叶琛从叶家挤出去后,她坐拥江山,美得呢。可现在杜威不见了,不知道躲在哪里,这代表,他身上有秘密。这个秘密不仅仅乔江林着急,叶子仪担忧,更是叶琛想要的。

    倘若被外界发现叶盛德是死于非命,如此一来,叶琛或是叶子仪,谁都挡不住股东的排挤,很可能被推翻,重新组织董事会,那他们这一场内斗,到最后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有些人白捡便宜,啥都不用做。

    那杜威去哪里了?他为什么要躲?

    我倒是不担心他跑路了,跑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的话,那乔江林的秘密就没人知道了,没人能拿这事儿威胁他,可他要是被叶琛抓住了呢?不,倘若他本身就是跟叶琛合作的呢!

    我忽然慌了阵脚,瘫坐在床沿上,手里拽着毛巾不由地用力,杜威昨晚找我,说让我跟他一起走,这会不会是一个试探?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试探我,这么试探我的意义何在?

    “你在想什么?”忽然,乔江林的声音跌入我耳中,我猛地抬头看他,他站在门口,一手拉着门把,面色凝重地看着我,我说,“没、没什么。”

    乔江林低了低头,然后说,“我先走,你休息好回去。”

    我尴尬地看着乔江林,心里头有千万个问题要问,但理智提醒我,乔江林不一定会给我答案,但我告诉自己,这次不问,下次再开口我就能问了吗?不能等!乔江林转身的同时,我猛地站起来,扔下毛巾看乔江林,“你和杜威怎么回事?乔江林,我觉得我有必要知道。”

    乔江林侧身背对我,背影有点苍凉的味道,这么高大魁梧的人,低着脑袋的时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颓然。这段时间我太犹犹豫豫了,做什么事情都畏手畏脚,都不像我自己了!唯唯诺诺,怕失去,又想知道,世界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凌寒不是这样的。凌寒应该天不怕地不怕,爱恨无悔。

    我缓步上前,站在乔江林身后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他转过身来同我对视,目光淡淡的,好似在等着我开口提问,他知道,我一定会问。

    “是你安排杜威去叶琛手下做事的?顺着叶琛的手,让叶琛把他安排去叶盛德手下当司机,一切都顺理成章,顺着你的计划来,这样子,你在不知不觉中给叶盛德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对么?”我想起昨晚杜威说,他上头的人看不惯叶盛德活得好好的,要他早点死。这么算来,杜威口中的上头的人,就是乔江林了。

    乔江林凝眸看我,没说话,等着我继续猜测,我说,“可杜威不知道怎么了,他忽然背叛你逃之夭夭,你和叶子仪都心慌了,你们怕叶琛或是宏盛的董事们先找到他,那样,他可能泄露你的秘密,你们的计划安排。只要他说出叶盛德的死跟你们脱不了的干系,你和叶子仪,就永远出局了。”

    “你还知道什么?”乔江林淡淡看着我,眼底是深不可测的寒意,我望着那一泓清泉似地眼波,心尖一颤一颤的。如果我没找南源调查过乔江林和叶盛德的愁和怨,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甘愿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婚姻去和叶子仪合作,他的野心,真的只是叶子仪得逞后分给他百分之五十的股权么?

    当然不是!

    他的野心是吞灭全部!

    自作聪明的叶子仪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其实一切只是螳螂捕蝉的故事。

    我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说,“我想知道,你用什么跟杜威做的交易?”虽说几年没见,但我清楚杜威,金钱不足够打动他的决心。他一个人,虽算不上清白,但绝对没必要卷进这场家族斗争里。既然他进来了,说明,这场战争里,有他想要的战利品。

    乔江林嘴角微扬,没有回答我,潇然转身走了。

    那时候我以为,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或者说压根儿没想让我知道。只是心里头的涟漪荡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乔江林走后,我立即给南源打了电话,我也着急找到杜威,他身上有我想要的答案。南源匆匆赶来酒店接我,他骑摩托车,外面下雪,挺冷的。他把围巾摘下来给我圈上,一边呵着白气,一边问我,“你的骚红宝马呢?”

    我吸了吸鼻子,任随他帮我圈围巾,一圈一圈的,把我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见我不太说话,南源识趣地闭嘴,把头盔递给我,嘱咐说,“一会儿抱着我的腰杆,别害羞哈!”

    “知道了。”

    然后摩托车呼啦呼啦奔驰在街道上,雪花片片飞舞,美丽啊,但是太冷了。冷到人心里去。南源在逆风里,大声问我,“你怎么又要找他啦?昨晚上不是叫他滚蛋吗?你发神经啦!”

    我说你知道个屁,帮我找到人就是。我告诉你几个容易找到的地方,你回头多留心留心,一定可以的。

    南源叹气,哎,随你了,我帮你就是。

    之后他送我回家,到小区门口时,我整个人已经被冻傻了。南源更是,他把围巾给我我,自己冻成狗,我摘下围巾给他,认真地说谢谢,真的,除了乔江林,还没哪个男人对我这么细心周到。虽然乔江林只是偶尔,但他是我心里的第一名。永远的第一名。

    那两天,我和乔江林没有见面,但他每天晚上会打电话亲自告诉我不要等他,他不回家来。然后我整夜整夜的失眠,等着南源的消息。

    两天后,出事儿了。北城大大小小的报纸都刊登了叶家的豪门丑闻,不知道是谁爆出来叶盛德的死有蹊跷,经过媒体的推波助澜,掀起不小风浪。宏盛百货看上去波澜不惊,但管理层内部已经炸开了,股东大会要求延缓叶盛德的葬礼,准备着手调查叶盛德的真正死因。

    看到这个新闻时,我整个人都懵了,我打乔江林电话,他接了,问我怎么了。

    听见他的声音,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支支吾吾了几句,我说,“你还好吗?”

    乔江林轻笑,还好。不用担心。

    我说,“你找到人了吗?”

    “没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的是办法。”

    自信坦然到让人怀疑啊。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电话里传来秘书的声音,说会议马上开始,乔江林淡淡应答,然后跟我说要开会了。

    “听见了。”但我舍不得挂断电话,他也等着我先挂,我鼓起勇气,“乔江林,我问你,你会不会丢开我?”

    电话那端的人明显怔了,然后云淡风轻地说,“别瞎想。”

    终究还是挂断了。我心里空落落的,抱着电话趴在沙发上,拨通了给若棠。但是我没有在若棠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些天陆岩根本也是不回家,什么事儿也不告诉若棠,她看到新闻,知道是什么事儿,但也只能手足无措。

    两天后,我们仍然没有找到杜威。在这种情况下,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找盛楠。

    而到此时,我和盛楠已经很久很久不联系了。

    突然接到我电话,盛楠笑呵呵的,调侃地问我,“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我是来讨债的。

    盛楠笑笑,叫我等等,他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嘈杂的声音没了,安安静静的,连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找我有事儿?”

    “有事。”我说,“老板还欠我一个人情,我想要回来,不知道成不成。”

    “哦,我记得。”盛楠侃侃道,“说吧,什么事儿。我先帮你斟酌下。”

    “帮我找一个人,叫杜威,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越快越好。”

    “就这么简单?你确定?”盛楠惊讶地说,“凌寒,老板出手你要个几十万都没问题,你现在让我帮你找个人而已,有必要吗?”

    “当然。这个人不太好找。要麻烦你的,而且,我想要尽快。”

    “得了,找一个人而已。用不着只会老板,这样吧,我帮你找,找不到再说。老板欠你的情,还是搞点大事儿出来再用好伐?”

    要不是心情不好,我真想笑的,我说,“好,那麻烦你。我等你电话。”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的动作还未完成,宏盛内部,几乎要变天了。大大小小的新闻、报纸都报道叶盛德死与慢性毒药,刺激心脏功能无法正常运转,从而加速了死亡速度,被人刻意伪装成心脏病突发死亡。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豪门内部的谜团,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领头羊的变故,对宏盛旗下的项目造成动荡,股东们顶不住股票每况愈下的状态,纷纷施压,无论是叶琛还是叶子仪,又或是乔江林,一时间被推向风口浪尖。有关于叶盛德死因的猜测,成为娱乐小报夺人眼球的话题内容。

    同样,无论是叶琛还是叶子仪和乔江林,都被列入怀疑对象。叶盛德的“自然死亡”成为一桩有预谋的凶杀案,所有人都深陷泥潭,真相扑朔迷离。而真正掌握了重要秘密的杜威,逃之夭夭,不见人影。

    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看新闻看报纸,确认媒体没有发现端倪。每时每刻都活在提心吊胆里,傻不拉几的。

    盛楠打电话给我时,我正准备出门找南源,看见屏幕上名字闪烁跳跃的时候,我愣了两秒接起来。

    “凌寒,是我。”

070:让我靠一靠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姐,我听人说,会所换过一次老板,对么?”

    “是这样没错,”于姐搁下杯子,翘起二郎腿,白花花的大腿在我面前晃荡,“大老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死了,后来就是二当家的接手了会所。当然,二当家长啥样,没几个人知道,只有盛楠一个人吧,王成知道的都是大老板,他那条腿,曾经救过大老板一命,这人好色,没什么出息,但是为了那条腿,才给他管理会所的权利。实际上,一切权利都在生男生手里。所以你会发现,盛楠和王成不和,同级别的经理,王成得听盛楠差遣。”

    “姐,会所易主,是多久的事儿?”

    于姐想了想,皱眉,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数,大约是2000年那会儿?我算算,哎,好像是的,两千年。千禧年。我记得清楚。

    也就是十五年前。

    这个时间,正好和那空缺的八年对得上。

    我心中凄然,难道真的是他?

    倘若是,那一切不早就在他的掌握中吗?看着我堕入风尘,看着我因为目的靠近他,明明能拯救我于水火中,却甘愿看着我挣扎。

    但我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八年,乔江林经历了什么,才能从一个无依无靠的毛头小子成长为黑帮老大,会所二当家。我对会所了解不深,但清楚,盛楠手下掌握一个不小的黑帮,养着一大票人,而这些人,都是跟着一路成长的。

    他不是在美国吗?简历上不是写了在美国生活多年吗?难道美国都是幻影,都是泡沫?只是一个好看的华丽的骗局,用来掩盖曾经丑恶的过去?用来骗取叶盛德和叶子仪信任的?

    这一切,太难以想象了!

    “丫头,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于姐轻轻推我肩膀一下,她一手撑着脑袋,妩媚地看着我,“宏盛最近闹得好惨,我准备把股票都抛了,妈的,真的赔死了!”

    “干嘛甩?你持仓不动,等着这场风雨过去,一切都好了,还愁钱不回来吗?”我说。

    于姐瞬间坐端正了,抓着我胳膊来了精神,问我,“是不是乔江林给你内部消息了?你快给姐说说!”

    我叹息,淡淡道,“没有内部消息。宏盛最近闹得惨也是真的,但是,姐,这不代表你的钱坑了。你要相信我就持仓不动,只要你一直抓着股,就不算赔。这风雨最后总是要停的,阳光总在风雨后。”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于姐有些悻悻的。

    我拎包离开,笑道,“因为总有人要来评定风雨。等着吧。好了,我走了,不打扰你们温存。”

    “哎,你等等,那个,飘飘问过我你的近况,好似在找你。”

    “她?”我冷笑,“她啊。”

    “电话号码我给她了,应该会联系你。”

    “好,知道了。”

    进了电梯,我基本上确定了,乔江林就是会说的幕后老板,就算不是,他也跟老板认识,并且脱不了干系。而我本人,更倾向于,他就是老板。而这件事,我估计,叶盛德也是知道的,不然上次不会那么提醒我。

    也很可能,正是因为叶盛德知道了乔江林的底细,所以,乔江林才迫不及待要整死他。这一切解释起来,合情合理。

    只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乔江林不傻,犯法的事情,他也能做?

    我满腹疑惑,没有答案。

    离开江山一品后,我打车去了南源的工作室,小四小五蹲在电脑面前玩游戏,没生意的时候,他们一天到晚蹲着打英雄联盟,一群屌丝男唯一的shuyaya。

    果真,没听到回应,杜威冷笑了声,嘲讽的口吻说,“所以,你是舍不得吗?和你的秀丽江山相比,我要的只是——————”

070已经替换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070已经替换。

    刷新目录,清理缓存,退出重新登录。

    下午还有一更,等我哈。

    亲们钻石票投起来哈,么么哒~~~钻石钻石钻石~~~

071:你这是嫌弃我了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是哦,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做着白日梦。可我凭什么不能够?我也是女人,我也曾纯洁善良,积极向上,凭什么别人有的我不能有?我冷笑,反唇相讥,“杜威,那是你的视野,不是我的。你一直以为,我的目光在乔江林这样有钱有身份的男人身上,可你忘了,我凌寒本身就是个山里的村姑,没有多高大的视野,我只希望,我的男人光明正大足够担当。你想不通这个问题很正常,这本身就是你跟我的鸿沟,注定了咱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以为,宋志伟就算没出息,但我们俩在最穷最潦倒的时候,他把我捧在手心里,宁愿自己挨饿也要告诉我,我不饿,你吃吧,宋志伟有钱吗?没有吧。可我愿意跟他过一辈子,如果没有你的捣乱。你当真以为我跟他分开,是因为你侮辱了我么?我离开他,是因为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他没有帮我,反而把我卖给你抵债!你明白了吗!但事实上,我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清楚我想要的男人是什么。现在,你明白了吗?我就算守着一个虚妄的等待,守着一个并不那么爱我的男人我也愿意。因为在我最可怜的时候,最无地自容的时候,是他告诉我,我值得疼爱。”

    一口气说完这句话,锅也热了,我把鸡蛋倒进热油里,立马膨胀了,开出灿烂的花,杜威在油锅嘈杂的声音里沉默了,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不敢言语。

    “我也曾以为我很恨你,但你不值得。所以当你站在法庭上接受审判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都是可怜人,从今以后,谁也不要为难谁了。”我怅然地说,真的,当时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觉得吗?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就是相忘于江湖。我没办法平静的和你面对面,谈笑风生,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我那天早上醒来,你睡在我身边,那句嬉笑的讽刺,原来你还是个处女啊。兴许你认为,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和我睡一觉满足了你屌丝的意淫,可杜威啊,我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只有满腔的心高气傲,那件事,对我来说,是一辈子的耻辱。我没办法原谅你。虽然,我不想计较了。”

    当年我那些恶毒的报复手段,在那个雨夜,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我的一切心机,一切算计,在杜威走上法庭的时候,我都准备放下了。

    “凌寒,你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是说服我,还是说服你自己?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呵,你骗谁呢?你对我没感情,当初会费心一切心思救我奶奶的命吗!凌寒!你摸着你良心说!我杜威在你心里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杜威,不是所有作为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爱。我救你奶奶,是为了我心里那点最后的愧疚。张洋来找我的时候,跟我说,凌寒,这件事你不能不管,要不是你作孽,威哥不会蹲大牢,奶奶的病也轮不到你插手,现在人就在医院,不做手术,活不过三个月,奶奶一直挂念杜威,你自己想清楚吧!这些话是张洋的原话,一字不落的,我记着到今天,你自己斟酌看看,要换做是你,当初你怎么做?”

    杜威不到黄河心不死,他不相信我只是因为愧疚才回到夜场做小姐赚钱给他奶奶治病,他说,凌寒,你别想骗我,我心里有把称,知道衡量。

    我把鸡蛋剁碎了,加入番茄翻炒,吱吱的声音欢快地响着,香味扑鼻。

    “这么多年,你也一点没变,总喜欢用你的想法去绑架别人,杜威,你省省吧,不爱就是不爱,我凌寒什么时候在感情这件事上迷糊了?我心里想什么,你比我清楚吗?好了,这事儿我不跟你废话,你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哪天你被整死了,我也装作不知道。可我警告你,你要是跟叶琛合作,我跟你没完。乔江林要是倒下了,那你也跟着一起陪葬,我话说到这里,剩余的,你自己斟酌。要死要活,选择权在你手里。”

    “凌寒,你信不信,到最后,我要的东西,一定能得到?”杜威反问我,我冷笑,说,“有句话我告诉你,有些人得不到,是因为不求,有些人求也得不到,是因为妄求。”

    “是么?终有天,我要让你看得起我!你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才是最爱你的人!凌寒,你有心没心,总有时间来验证!”杜威咆哮说,“等你后悔的那天,你在想想今天对我说的话,是不是还这么信誓旦旦,这么坦然!”

    他说完,立即掐断了电话。我摇头叹气,翻炒着锅里的西红柿,熟透了的西红柿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红黄相间,惹人嘴馋,我放盐巴,掺进去一点开水熬煮,转身往客厅去,删掉通话记录的同时,我记下来那串号码,快速给南源短信过去。

    “杜威的新号码,查一查。”

    乔江林洗完澡出来时,一切都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他换好了睡衣,头发也擦干了,身上带着沐浴液的味道,在空气中敞开,窗户处吹来的风一扇,钻进我鼻子里,清新极了。

    “好了?”乔江林往餐桌前一坐,我端上浇好汤汁的面条给他,又去给他热了一杯牛奶,“吃完了喝牛奶,然后去睡一觉,记得关手机。”

    乔江林大口大口吃面,丢开了平日里的绅士风度,有点大快朵颐的意思,我坐在他身边撑着下巴看他,笑眯眯问,“好吃吗?”

    “嗯。”

    “事情处理如何了?”

    乔江林挑起一筷子面条,对我说,“你股票账户里还有多少钱?”

    我想了想,回答说,“就上次你帮我弄的,除去陆岩家的五十万股,应该只剩下几十万了,不多。我最近也没上去看。”

    乔江林低头吃面条,一面说,“知道了。”

    第二天,乔江林拿pad给我弄账户,买了宏盛两百万股,钱都是他出的,这两天宏盛跌得厉害,天天跌停,乔江林说,要再往下跌不太可能了,现在收进是最好的时机。当然,那些钱都是他出的。我算了一下,两百万股下来,这笔数字————

    然而,当我发现时,他已经去公司了。

    我抱着pad坐在沙发上发呆,加上陆岩公司的股票,我手里握着的资金已经超过五千万。这对我来说,不是欢喜,而是,炸弹。

    这些东西,都是他教我的,其实我对股市一窍不通,靠他指点,他说买什么就买什么,其实很多时候,他跟我讲专业的东西,我只能听听,脑子里根本没记住,光看他的脸去了。

    夜里乔江林回来,一脸的疲倦,早早洗了澡上床睡觉,他本来要我一起睡,但我说想看电视,其实我在等南源的电话。一天不找到杜威,我一天不能心安。

    心里恍恍惚惚的,然后饿了,我随便找了点吃的填肚子,没一会儿南源就发信息来,说查到了。我悄悄回卧室穿外套,拿着手机去楼道里打电话,我太害怕乔江林醒了发现猫腻,只能躲着。

    我直接给南源打了电话去,南源说号码是新办理的,好像是察觉到有人找他,所以换了号码,而归属地,仍然是在北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为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杜威根本没跑。

    “他可能根本就没想过要跑,要是打算跑,凭杜威的能力,要逃过我们寻找,很简单的。你不是说他以前是混混吗?多少认识些朋友,你要知道,这些地头蛇,乱七八糟的点子可多了,你想找都找不到。”

    “你查记录了吗?他用这个号码跟叶琛联系了吗?”

    “没有联系。目前只联系了乔江林和那个叫林茵的。凌寒,我觉得,你可以从林茵身上下手,这丫头一定知道点东西,你不妨试试。”南源建议说。

    于姐说林茵拿了我的手机号,但这两天都没动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心想静观其变,可忍不住去想,她存了心思找我,应该有点猫腻不是?

    “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很久没跟叶琛联系了?”南源忽然说。

    我顿时愣了,南源不说,我都没发现,我和叶琛已经快两个月没见面了,也没有一个电话,这段时间,我自己的事情自顾不暇,出了叶盛德那档事儿,我的重心全在乔江林身上,忽略了叶琛。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我对叶琛,似乎——————看法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叶琛没对我下手过,算得上坦诚,但又不是完全的坦诚。渐渐的,我觉得,他对我,也是有目的性的。不管这个目的是什么,让我都无法平静对待。尤其是,他拿杜威做筹码。

    我说,是,很久不联系了。他估计很忙吧,宏盛的事儿,足够他头疼,一个叶子仪一个乔江林,加上宏盛虎视眈眈的股东,自顾不暇。

    “你叫我帮你留意叶琛,我让小四注意了,他倒是没什么动静,但我发现另外一件事,可能这里边,我们能找到点东西。”

    “什么事儿?”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哎,我对乔江林太偏心了是不是?

    南源说,“昨天晚上,叶琛和他妈大吵一架,吵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叶琛好像在背后调查他妈,被发现了,母子俩闹得动静蛮大的,叶琛半夜去了医院,脑袋上被砸了一个口子。他妈跟着去医院,被叶琛赶走了,闹得挺难看的。”

    “吵架?这怎么可能。叶琛向来最孝顺,他妈妈也挺温和的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可吵的?”我觉得奇怪。叶琛他妈我见过好几次,是典型的豪门夫人形象,笑眯眯的,和蔼可亲,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四十几岁,和叶盛德站在一起,年轻许多。但乔江林曾说,叶琛他妈是我五十年代生的,五十好几了。

    “千真万确,小四做事情还是靠谱的。我就是问问你,要不要我去查查?这越是诡异的事儿,里面越是有玄机。反正多查查看,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南源说。

    “好。那辛苦你。”

    既然都到了这一步,查查看也无妨。

    后来,真相浮出水面的一刻,我才感慨,如果没有南源这通电话,我没有找到叶琛的命门,那一切,很可能是另一番天地。

    我在楼道里吹了会儿风,看朋友圈,叶琛难得发了条状态,一句很深奥的话: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很不厚道,给他点了个赞。

    然后他立即私信我,问我睡了吗?

    我说没睡啊,看电视。

    他说,好久不见了,明天一起吃个饭?

    我想了想,飞快地打字,好啊,地方你选。

    叶琛:好,要我去接你吗?

    我:要,我车子被乔江林霸占了。

    叶琛:好,明天联系。

    我没回复,过了一会儿,叶琛又说,早点休息,明天见。

    叶琛有心事。

    等我再去刷朋友圈时,叶琛那条动态不见了。几分钟的时间,没了。

    我关了微信,轻手轻脚回卧室。屋子里黑漆漆的,乔江林已经熟睡了。我悄悄走到床前,掀起被子躺下去,这还没睡稳当呢,乔江林忽然翻身过来,把我抱在怀里。他是从背后抱着我的,双手放在我腰上圈着,迷迷糊糊的呢喃,“困了?”

    “吵到你了?”

    “没有。”

    乔江林手不老实,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然后抚摸着肚子那一块,声音忽然精神了不少,问我,“最近好像胖了。”

    我一个机灵,心虚了,妈的,不会是发现了吧,我说,可能吧,冬天衣服厚,我自己都没察觉。哎,你这是嫌弃我了?

    “没有。”乔江林淡淡道。

    “看你的口气是。”我撇嘴。

    “胖了也好看。”

    “是么?那我吃胖一点。”

    他悄悄把手往上,捏着胸前的柔软说,胖了有手感。

    “我去你大爷的!”

    乔江林得意地笑,我转过身攥拳头打他胸口,“你太坏了吧!原来一直嫌弃我小!我这还小?乔叔叔你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不小,不小。”乔江林把我搂得紧紧的,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睡吧,很晚了。”

    然后我就乖乖依偎他胸口,安心地闭眼睛。

    后半夜我又醒了,饿醒的,我明明睡觉前不久吃了东西的,但竟然又饿醒了!对!你没看错!是又!

    要是换做平常人家的姑娘怀孕了要求老公半夜起床做吃的,那可不是马不停蹄的事儿?不给做?滚蛋!

    但我没办法要求乔江林,虽然我觉得,我要是闹着要吃东西,他一定会答应的,就算闭着眼睛去买,也要给我搞回来!

    可我要是说了,他不该察觉了么?他那么聪明,不晓得才怪!所以我只能逼自己睡觉,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对,睡着了就不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日光明媚,乔江林不见踪影,留给我纸条去公司了。我起来没多久,周舟来找我,说今晚乔江林可能会回来晚点,夜晚有个商务宴请,是张伟他们公司的周年庆酒会,虽然周舟没说,我也清楚,乔江林是要跟叶子仪一同出席的。

    我心想,张伟的酒会,飘飘会去吗?好像不太可能,这种宴会,张伟只会带上自己的发妻,带飘飘去,那不是找死么?但我觉得,飘飘这个性格,一定回去现场观摩,就算远远站着,也要跟张伟眉目传情,她那么张扬,不去可惜了。

    然后我问周舟,能不能带我去一起?

    周舟为难地说,凌小姐,恐怕不行,叶小姐要去,乔总那边——————

    我说,我不跟乔江林,我自己去就是,你那边有邀请函吗?给我一张。结果周舟说,邀请函只有一张,是给乔江林和叶子仪的。

    我泄气,但若棠电话来了,问我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去玩,我高兴死了,恨不得飞去她家亲她一口,我说去去去!必须去!

    “那我让司机去接你?”

    “陆岩知道吗?”

    “他让我找你的,说晚上没空陪我,带你去有个伴儿。你知道的,我不习惯那种场合,但又不得不去。”

    若棠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这哪里是陆岩的意思?明明是乔江林的意思!没有乔江林的准许,陆岩还没这个胆子,明知道叶子仪也去,把我插过去,那不是存心撕逼吗?

    若棠打趣我说,“当然,陆岩的意思也就是——————”

    “别贫!小心我晚上跟着起哄洗涮你!”

    “不不不,姑奶奶我错了!”

    “晚上见。”

    挂了电话后,我给叶琛发微信,基本上是同步骤,叶琛给我发来一条语音,我点开听,他问我晚上地方能不能换一个?陪他去一个酒会。

    不用说,碰巧了,是张伟的酒会。

    我说不用,我和若棠一起去,晚上见。这样一来,我成了叶琛的女伴。但为了避免晚上乔江林看见我跟叶琛在一起吃味,我还是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晚上见,我和叶琛一起。

    乔江林没回我。

    等傍晚,若棠来接我,我们一同去了酒店。在门口下车时,我看见乔江林和叶子仪在一起,他也看到我,但站在他们身边的叶琛笑盈盈走向我,乔江林脸都绿了。

    叶琛对我笑,说抱歉,临时决定来的,下次一定请我吃好吃的。

    我说没关系,然后叶琛伸出胳膊,绅士的动作,我没拒绝,作为女伴,应该挽着他胳膊。

    叶子仪凑到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乔江林冷淡看了她一眼,丢下她一个人进了酒店,叶子仪气呼呼看乔江林背影,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满满的怨怼啊。

    我大大方方对叶子仪笑,挑眉挑衅。

    叶子仪冷哼,扭着屁股转身进去了。

    陆岩没出来,若棠也不着急,跟着我和叶琛进去,结果刚到大厅,看见陆岩身边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叶琛去取香槟,我和若棠站着等,我调侃若棠说,“我还说呢,陆岩怎么不出去找你,原来是被缠住了。不过,你瞧瞧他脸上,一点笑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怎么就没点自知之明,还圈得住,不怕被冻死吗?”

    若棠噗嗤笑,捏了捏我胳膊说,别瞎说。

    “哎哎哎,陆岩看你了哎。”

    若棠转过脸去看陆岩,跟他招手,陆岩回应,粲然一笑。我忍不住赞叹,靠,这孙子太心机了!他身边的女人看他笑,顺着视线看过来,全是嫉妒啊。

    “不跟你说了,我先过去,一会儿见。”

    我看着若棠缓步走向陆岩,要说她这个模样,没人看得出来,曾经是风月场的一枝花。举手投足,全都是优雅。

    这一对璧人,真叫人羡慕。

    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我回头一看,撞上一张青春洋溢魅惑十足的脸蛋。

072:被人捷足先登了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为什么说是青春洋溢又魅惑十足呢?因为这张脸明明年轻神采飞扬,但故意把眼线拉得长长的,加上卷翘的睫毛,黑眉红唇,十分妩媚。用粉底堆砌出来的成熟妩媚,带着点青春洋溢,是说不出来的好滋味。

    一袭黑色的迆地长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胸口开叉,露出一片雪白叫人浮想联翩,斜分的长发衬得整张脸精致小巧,下巴尖尖的,往下是洁白的脖子,漂亮的锁骨。碎钻项链垂着胸前的沟,美不胜收。

    这扮相,似曾相识。

    “好巧。”飘飘挂着灿烂的笑同我招呼,红唇微扬,一手撑着端着香槟的手肘,满面春风。

    “方便说话?”我没功夫跟她闲聊,今夜来这宴会场,本身就是为了撞见她,只有她清楚,杜威现在身在何处。

    飘飘扬眉,得意的微笑,举手投足,馨香味传来,和她的红唇一样魅惑,她朱唇轻启道,“不太方便呢。”

    她这是故意拿捏我,知道我想说什么,故意摆谱,这就是她的性格。我说,“如果你不想在这么热闹的宴会场里被张太太认识,那不必跟我聊下去了。我想,你会有办法应付自如。”

    说毕,我笑吟吟看着飘飘,她脸色微恙,但还算镇定,毕竟这么多年的磨炼,风浪也见过不少。她轻哼了声,不屑地说,“你敢拆穿我,就不怕我拆穿你?”她往乔江林和叶子仪的方向看去,对我挑了挑眉,以示挑衅。

    我顺着她视线看过去,在一群人的喜笑颜开里,叶子仪优雅地玩着乔江林的胳膊肘和众人谈笑风生。我淡淡一笑,回过头来看着飘飘慢悠悠道,“要是怕,我就不来这里找你了。”

    总有办法治得了你。

    “小寒姐,别这么嘴硬,听说这乔太太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你当真不怕?我听闻先前你被她绑了,后果很惨淡呀。”

    我保持微笑,转身寻找若棠的身影,她跟陆岩在一起,应付她最不擅长的场合,笑得脸都僵了,我一直看着她,她感觉到视线,和我相撞,我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在陆岩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向众人致歉,把杯子放在侍者托盘里,迈着优雅的步子朝我走来。

    飘飘还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若棠一上来,她倒是乖巧,客客气气地跟若棠打招呼,“若棠姐,好久不见。”

    若棠为人最是和气,淡淡一笑,“你也好久不见。”

    这么寒暄下去没意思,我跟若棠说,“认识张伟的老婆吗?带我去见见,聊几句。”

    若棠登时盯着我,又看看飘飘,眼神里尽是疑惑,但若棠聪明,很快就明白过来我的意思,虽然有点尴尬,但她义无反顾站在我这边,温声说,“见过几次,认识的,我带你去?”若棠张望四周我,然后在大厅最耀眼的位置找到张伟和他老婆,“喏,人在那边。”

    我故意瞄了飘飘一眼,她面如酱色,我心想,小样,你不怕那就给我端着,别怂。我轻笑着挽住若棠的胳膊,欢快道,“走,跟张太太招呼一个去。”

    飘飘沉默地站在原地,发现我和若棠真的准备去找张伟老婆后,怂了,立即叫住我们,“等等。”

    我和若棠相视一笑,转身看她,我说,“嗯哼?”

    “你跟我走。”

    “早这么听话,何必呢?不见棺材不掉泪。”

    飘飘瞪我一眼,气冲冲转身走了,也顾不上优雅。

    “小寒,你有没有发现,飘飘这丫头,有点像你当初的模样?”若棠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地说,“真的,越看越像。我刚才还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想想,还真是。”

    我松开若棠胳膊,撇嘴道,“哪儿像了?我跟她一点都不像。”

    “你仔细看,她的打扮,举手投足,我感觉特别像。”

    我仔细看飘飘的背影,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

    “哎,谁知道呢。”我推推若棠胳膊,“谢谢你仗义,去找陆岩吧,我跟她说点事儿再回来找你。等我。”

    若棠点点头,然后我就跟着飘飘的背影一路跟过去。

    她找了个人少的露台,大厅里人山人海,衣香鬓影,昏暗的露台上却冷冷清清,这会儿宴会厅人正多,都抓准时机结交寒暄,没人有功夫像我们一样在露台上吹风。露台蛮大的,这边的建筑有点像别墅阳台,露台上点亮了一盏昏黄的灯,暧昧的颜色下,飘飘的背影纤长瘦弱,黑色的裙子散发着一种肃然的味道。我缓缓向前,走到她身边,发现她正在看楼下的灯火迷离。

    我们俩从来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要么唇枪舌剑,要么冷嘲热讽,反正谁也不让着最谁。但我不讨厌飘飘,真的,一点都不讨厌,一直以来我都只是觉得这丫头不懂事,还有点傻乎乎的,若棠说她像我,不止是穿着打扮,还有身上那股倔强,也很像。只不过,她的飞扬跋扈只因为一个男人。

    “杜威在哪儿。”我直截了当地说,“你早知道我会等你来,所以,咱们俩就别绕弯子了。”

    飘飘目视前方,冷哼说,“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

    “你若是不想告诉我,就不会出现在这宴会上。叶子仪的蛮横可比不上张太太的心狠手辣,多少女人残在她手下,你跟张伟在一起这么多年,会不清楚吗?”

    “你少自以为是,”飘飘转过身来同我面对面,羞辱我说,“我就是存心耍你,不懂吗?我知道你现在着急找杜威出来,然而我也正好有兴趣看好戏,看你焦急不安的样子,看你看不惯我又得求着我告诉你的样子。你知道的,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我轻哼,淡然地看着她,真是小孩子气,露台上有点冷,毕竟一月份,隆冬时节,北风可不是温柔的,我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轻轻摸着那一层凹凸,笑道,“你要是想在这件事上开玩笑,那我也没办法。你这么在意杜威,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无葬身之地吧?”

    飘飘神色一紧,忽然语塞,只能用愤怒的表情来回应我,我说,“你很清楚,你认识的人里,只有我能救他,不是么?”

    “你会救他?呵呵,我怎么知道你不会算计他,凌寒,你恨他。”

    “一码归一码,只要他给我想要的东西,我自然能保住他。”我认真说,“但要是他不自量力,死在谁手里,我都无可奈何。对啊,我恨他,所以他要是再跟我玩花招,说不定我还会反过来对付他,你信吗?”

    我当真不是威胁飘飘的,要是杜威帮着叶琛对付乔江林,把乔江林的秘密捅出去,不等乔江林整死他,我已经拎着刀上去了。

    “你有心吗?”

    “你说呢?”

    飘飘沉默了,她抱着胳膊,高跟鞋在脚下一点一点的,她在犹豫,她心里疑虑,因为不相信我。

    “林茵,这是你最好的选择。如果杜威糊涂做错了事儿,再进班房,这辈子都出不来了。真是对他好,你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这个漩涡有多深,你跟我都不知道,我不是吓唬你,那些人什么手段,我们根本无法想象。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只要露出一点马脚,他必死无疑。”

    飘飘冷眼看我,她在思考我的保证是否有效,有这种疑虑很正常,而此刻我要做的是有沉默,有时候说太多保证太多,反而没有可信度,此时无声胜有声。

    冷风吹在身上,我感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要生根发芽长出大树来了,我上下摩擦着,想要暖和点,飘飘一直绷着身子,忽然颤了颤,然后憋不住了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为什么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我没办法给她保证,但其实,不管怎么样,只要杜威肯合作,我会尽力保住他。

    “没有为什么。毕竟你别无选择,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便不会在这里等我。”

    其实她根本没必要出现在宴会上,她是个足够聪明的女孩子,张伟不可能容忍她挑拨离间,更不可能为了他离开结发妻子,说到底,来这里,飘飘是冒了风险的,回去指不定怎么跟张伟撒娇认错。

    被我拆穿了,飘飘无计可施,只能盯着我,怨怼的目光,我觉得莫名的喜感,她这样其实挺可shuyaya查了见红会不会出事儿,好在万能的百度给我吃定心丸,只是我再也不敢这样做了。我坐在马桶上翻手机出来看,确确实实短信是发送成功的,乔江林怎么会没收到?难不成有人背着他动了手机把短信给删了?目的何在?

    我思前想后,能做出这事儿的人,只有叶子仪一个,她一整天都跟乔江林在一起,本身也看不惯我,想搞点幺蛾子也不是不可能。真是幼稚,以为乔江林见着我和叶琛亲密就大发雷霆一脚把我踹了么?忘了姑奶奶有的是办法把乔江林收拾得服服帖帖吗?

    后半场我没待太久,叶琛四处找我,我撒谎说肚子疼去洗手间了,他还当真,叫我撑一会儿,他招呼了一周,然后带着我离开,说去吃宵夜。我说正好,饿着肚子来,就灌了两杯果汁,酒水我只一地不沾的,叶琛还蛮疑惑,我强调身体不舒服,他也替我挡了不少。

    临走时我没找到若棠,叶琛开车时我给她发短信说先走了,刚搁下手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是一个地址,我看了一眼,忍不住叹气,真亏了杜威想得出来!我给她回复一条,知道了。

    没一会儿,飘飘又回我,“你先别去,等我安排,别打草惊蛇。”

    “好。”

    叶琛一面开车,一面撇过脸看我,问我在笑什么,我说,“没什么,一个冷笑话,带我去吃什么?”

    “你肚子不舒服,喝粥吧,我知道一下潮汕粥做得特别好,你可能会喜欢的。”

    “成。”

    二十来分钟后,叶琛带我来到一家饭店,要了个大包间,点了鱼片粥和小菜。偌大的包间里空荡荡的两个人,对视时还有点尴尬。

    我打开话匣子,问他近况如何。叶琛摇头,说就那样,公司的情况,姐夫应该跟你说了。

    “没说,我不太过问他的公事,他不喜欢我问太多,我也不感兴趣。但最近头条不断,想必,你们都很头疼。”我绕着话题,最终问到他怎么处理叶盛德的后事,“死者为大,再怎么撕也得先把后事办了吧?百善孝为先。”

    “董事会那边闹得厉害,一定要有个结果,我周旋了几番都无果,平日里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人,在这件事情上没少给我使绊子,我现在是黔驴技穷。他们吵着嚷着要尸检结果,我和姐姐都觉得,不该做。现在孩子僵持,不分高下。”叶琛说。

    我感觉有点奇怪,按道理说,叶琛现在应该怀疑叶盛德的死跟乔江林脱不了干系,他要想把乔江林和叶子仪赶下台,趁着这个势头搞个明明白白的尸检结果,再找到杜威作证,一切不是顺水推舟的事儿吗?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我疑惑地看着叶琛,心想他该不会是在打太极吧,还是他真的孝顺不愿意叶盛德的遗体被不尊重?

    “怎么了?”

    “有个结果,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儿吗?”

    说完,叶琛愣愣地看着我,我恍然察觉自己这话说得太露骨了,我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说,“你额头怎么回事儿?”

    “不小心撞了,小伤,没什么大碍。”

    面对叶琛的谎言,我不动声色地说,“哦,小心点。”心里却在想,一定有事儿。

    话题到这里,好像尴尬了,无话可说,我始终没有问叶琛那条迅速删除的多愁善感的朋友前是缘和而发,他也没有提及心事,我们安安静静的喝粥,勺子和碗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

    吃过饭后,叶琛鼓起勇气问我,“小寒,你和杜威,有联系吗?”

    “没有。”

    “你有没有什么事儿要问我?关于杜威。”

    我笑笑说,“没有。”

    叶琛也没解释,看了我一会儿,无话可说,然后叫来服务员签单,我百无聊赖看着他签字,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他签单的笔记和上次南源给我看的医院签单的笔记不一样,完全两种不同的字体。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唯独记性很好,两种字体很容易分辨。

    “你签名挺好看的?”我说。

    叶琛抿嘴微笑,“用了许多年了。”

    “字迹正好看。”

    如果说这个签名才是叶琛的真正笔记,那上次杜威住院,叶琛签单的事儿就好解释了,他当时给我的回答是,跟踪我去了杜威家后他直接回家了,他没撒谎,只是他没告诉我,他叫人送杜威去医院,并且为他治疗付款。

    也就是说,叶琛可能真是为了我好才跟踪我,但就是那次过后,她和杜威真正勾搭上。

    所以,叶琛不是存心的。

    那次过后,乔江林肯定知道了叶琛和杜威的渊源,他完全有可能叫杜威顺势而下,向叶琛示好,亮出他和乔江林恩怨,然后顺利成为潜伏在叶琛手底下的卧底,表面上给叶琛做事,实际上,却是给乔江林方便。

    如果是这样,那可否解释说,叶琛之所以不愿意尸检,是因为他发现了叶盛德的死是杜威下手的,他以为杜威被乔江林保护起来,而自己现在本根找不到人作证,那董事会的人闹起来要尸检,最后顺着源头查下去,发现是杜威做的,他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毕竟,杜威是他一手安排进宏盛,并且顺利送到叶盛德手下当司机的。

    他和叶子仪争家产的事儿现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姐弟俩同爹不同妈,要撕逼起来,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如此一来,舆论导向,最终会偏向叶子仪,而他,就失去了好时机。

    那叶琛的母亲呢?因为叶琛强撑着不肯尸检,他母亲感到难过?在我的记忆里,叶母和叶父的感情很好,有这个可能。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

    叶琛送我回家,我下车时,他问我,倘若乔江林有一天失败了,我会不会后悔跟了他。

    我说,我这人随性,爱怎样就怎样,照我的意思去做事情,就算后悔,到时候我要是使劲后悔。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叶琛苦笑,没跟我说再见。

    我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戚戚然。

    “嘿!你上哪儿去了!”南源忽然从背后的花坛里蹿出来,狠狠拍了我肩膀一下,吓得我魂飞魄散。

    我惊魂未定,他已经被我表情给吓傻了,悻悻道,“不是吧,这么不经吓——————姑奶奶,你别打我,我错了!”

    “你最好是给我一个完美的理由说服我你一定得半夜三更出来吓我。”

    “我发现杜威的踪迹了,这算不算好的理由?”南源得意地看着我。

    我白他一眼,“我也已经知道了。”

    南源不相信,埋汰我说,“不可能,你哪儿有我快!”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们俩都跟傻瓜似的四处找,可人家就在身边,我说得对不对?”

    “你真知道——————你找林茵了?”

    我没说话,转身进电梯间,南源跟在我后头神神叨叨,“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事不宜迟。”

    “今晚?”

    我摁下楼层,问南源,“你能找到多少人手?我要那种特别能打的,练家子,不要小白脸充门面。”

    “四五个吧,但是今晚会不会才仓促了?”

    “我怕晚了人就跑了!”

    回到家里,我迅速换了身头套运动衫,牛仔裤和运动鞋,把头发炸起来,戴上围巾,南源看我这身装备啧啧赞叹,“姐,没想到你这么穿挺好看的。”

    “要你瞎说大实话,人叫上没?”

    “叫了叫了,都在路上。”

    我点点头,看到果盘里放着的水果刀,犹豫了两秒,然后捡起来塞进羽绒外套的袖子里,南源哼唧说,“我保护你,你还带刀干什么?”

    “紧要关头,还得靠自己。”

    出门后,我看了看时间,这会儿才九点多,等南源的人到差不多九点一刻,再去隔壁小区找上门,应该在九点半之前能到。虽然两个小区挨在一起,但环境大不一样,隔壁的安保条件差点,南源说,“我已经查过了,那边的保安一到晚上都不在,插科打诨去了,我们很容易进去,他们的房子是老的电梯公寓,没有门禁,要摸上去很容易。”

    “他在二十四楼,一个人住。”

    “一会儿我找人堵住安全通道,以防万一,我跟着你进去,带上小四,他能打一些。”南源强调说,“姑奶奶,你得跟我保证,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不能冲动,你要是冲上去我可跟你急,想想你肚子里的小人,别意气用事!”

    “你才小人!”

    九点十分,南源的人匆匆赶来,我们一行六七个人,摸黑进了小区,找到单元楼,果真是老式电梯公寓,轻而易举就进来了,毫无阻碍。黑压压的一片人挤满了电梯,看着橙红色的数字一点点上升,我的心也跟着跳起来,我握紧了包里的银行卡,觉得手心滑腻腻的,一片汗渍。

    终于到达二十四楼,“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南源对我点点头,然后只会小五和另外一个小伙子守在安全通道,他带着小四先走前面,我跟在中间,后面还跟了个鸭舌帽小伙子。

    2403在角落里,让人奇怪的是,房门竟然虚掩着,根本没关,南源停下来,回头看我,满脸疑惑,我点了点头,他掀开房门,先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愣了,我焦急万分,冲上去一看,房间里杂乱无章,东西被翻了个底朝天,跟被抢劫了似的。

    一身黑裙的飘飘坐在翻到的沙发上,双手插在头发里,看不到脸。

    我错愕地走进房间,南源他们跟着进来,同样惊讶地看着房间里的杂乱,南源说,“靠,这是被打劫了吗?”

    飘飘抬起脸看我,满是怨恨的表情,她直愣愣冲上来,在我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抓着我肩膀,一巴掌扇到我脸上,像嗑药发疯了一般对我咆哮,“凌寒我去你妈的!你个贱人!都是你干的好事儿!”

073:怕你一个人害怕呀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一巴掌稳稳当当落在我脸上,我毫无防备,飘飘像头发狂的野兽冲上来抓着我头发,想拽着头发往一边的白墙上撞,南源想护着我都来不及,亏得我当时穿的运动鞋,她拖拽我的时候我脚下用力和她对抗,但这样一来就导致我头皮疼得要命,被她使劲儿抓住的那一块感觉头皮要掉下来似的,我赶紧抓着飘飘的手腕缓冲力道,和她拼命对抗着。

    这是南源已经冲上来帮我,我低着头看不见南源的动作,不知道他只怎么把我从发狂的飘飘手里拽回来的,南源拉开我后,飘飘又冲上来,小四拽着她腰部往后拉,但她真的太疯狂了,一巴掌甩到南源脸上,响亮的一声,等我抬起头来时,小四已经控制住她,再看南源,被飘飘扇过的半边脸家留下了鲜红的掌印,以及两三条指甲刮破皮肉的痕迹。

    南源捂着脸骂了句“妈的”,但他顾不上多的,一手捂着脸,一手抓着我胳膊,着急地问我还好吗?我拧着眉头,头皮开始发麻,方才那一巴掌和拖拽头发的动作,她用足了力气,仿佛把所有的恨意都集中在手上蓄势待发,恨不得一下子把我整死似的。

    “还好。”我拍开南源的手,目光转向被控制住但仍然不停拳打脚踢甚至撕咬小四胳膊的女人,黑色的迆地长裙此刻凌乱不堪,肩带掉下去半截,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上面泛着红痕,想必是方才挣扎的时候不下心弄到的。

    南源愤恨地看着飘飘,挡着我的去路说,“这女的疯了,你先别上去,小心伤着你。”他刻意看了看我肚子,示意我小心为上,我点了点头,说没事儿,但南源还是不放心,对站在一边的鸭舌帽男人扬了扬下巴,那男的立刻意会,上前帮小四抓住飘飘的胳膊,让她不能动弹,南源则跟着我上前。

    飘飘力气再大再疯狂,被两个大男人抓住后还是少了嚣张的资本,我看小四脸上被抓破了,细细的血丝渗出来,但他似乎没察觉到,问我,“小寒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绑起来?”

    我摇头,“不用,你们俩先抓住了。”

    “凌寒你个贱人!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你这个出尔反尔的贱人!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怎么不去死啊你!”飘飘疯狂地扭动着身子不停挣扎,原本整齐柔顺的头发被她甩得一团糟糕,一部分挡着脸颊,只露出两只眼睛,眼底噙满了恨意和狠毒,我相信要是此刻南源他们不在,她一定会冲上来掐死我,而我,也无里反抗。

    她额头上全是汗水,细细密密的,额角的碎发被沾湿了贴在光洁的皮肤上,像个疯子。

    我深吸了两口气平复心情,用手指轻轻梳了梳发丝缓解头疼,等我冷静一些后,我迎上飘飘的目光,咬了咬唇,尽管我克制了,但我仍然控住不住心底的怒气,她那一巴掌扇得我快歇菜,我不还回去,太窝囊废了。

    “你做事情能不能用点脑子?林茵,你脑袋里装的是豆渣吗!傻逼!”

    我的力气也挺足的,一巴掌下去,飘飘的脸都被打歪了,乱发挡住她半边脸,她脚下一软,但是掉不下去,小四他们抓着胳膊撑起来,我走上前去,掰过她的脸和我对视,我冷声问,“什么时候来的,杜威人呢?”

    南源找遍了房间也没找到杜威的踪迹,房间里一片杂乱,好像被翻过了,家具都乱七八糟地横着,一定不止一个人来过。我心里不禁疑惑,是有人先我一步找来这里,还是飘飘根本在骗我,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我太轻易就相信她了,我以为,她真的知道。

    飘飘迎上我的目光,明显愣了楞,她深锁我的视线,仿佛在考究我话语的真实性,最终,她选择了怀疑我,冷笑了两声,随即朝我淬了一口唾沫,我闪得快,但还是被她喷了一脸,南源地上纸巾给我搽脸,我接过胡乱擦了两下,气呼呼扔掉纸巾,心里的火气越来越旺盛,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我抬起手又给她一巴掌。

    很快,她嘴角渗出血丝来,眼底闪着倔强的晶莹,我抬起她下巴,使劲儿捏着,逼问说,“林茵,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凌寒你跟我装什么装?我前脚告诉你人在哪儿,后脚跟过来,这边就翻天了,你当我傻吗!不是你干的好事儿?”飘飘反问我。

    原来她以为是我不守承诺来收拾了杜威,我冷笑,刚想骂她蠢,她紧接着说,“阿威说得没错,为了乔江林,你真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怎么?没找到想要的东西重新回来找?你怎么就确定东西一定在这里?”

    我感觉跟她解释已经没必要了,她现在完全不相信我,我说什么都是废话,既然是废话,我也不高兴浪费表情。我让南源把外面的两个人叫进来,一起找找看屋里还有其他线索没。只是一两个小时的功夫,这边就被翻了,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南源带着人四处翻找,但是什么都没发现。衣柜里只有简单的两套衣服,洗手间里也只有简单的洗漱用品,我们能想到的地方,别人都已经翻过了,没剩下一点蛛丝马迹。

    飘飘一直骂我,我觉得厌烦,正想叫她闭嘴,南源先忍不住了,从口袋里掏出黑色的胶带撕了一条贴她嘴上,指着她鼻子警告说,“我不打女人,你最好别逼我,不然有得你好受!”

    南源挪了根凳子给我坐,看着乱糟糟的房间说,“应该是有人先来过了,杜威可能已经被带走了。”

    “也可能是自己跑了也说不定,可能在他跑之后不久,就有人捷足先登翻找一通了,你看房间里,基本上每个地方都被翻了一遍,一定是在找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我说。

    南源摇头,指着玄关处的鞋子说,“你看那边,只剩下一只毛拖鞋,有谁在逃跑的时候带上一只拖鞋连运动鞋都来不及换的?还有洗手间里新鲜的水渍,我摸过,浴缸的水还有温度,按照这个温度下,热水冷却的速度来看,应该是发生在一个小时之前。也就是说,杜威原本在家里洗澡准备休息,但忽然有人来,并且强行带走了他。看到那边墙上的脚印没?平白无故谁会在墙上留下新鲜的脚印?我算了一下,看鞋码的长度和脚印踩下去的深度来看,是个男人,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体重八十公斤左右。你想想看,什么样的人,能又这种身手?”

    我惊讶南源这方面聪明才智的同时,意识到,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来过,并且和杜威发生了争执。

    南源转身去看门锁,回来告诉我,门锁是被一根细细的钢针撬开的,这边的住宅老一些,不像新小区,门禁和防盗门都比较严格,这种普通的铁门,会开锁了人,只需要一两分钟就能轻易搞定。

    “我和你想的一样,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杜威本人,还有他手上可能藏着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我想,只有带走他的人才知道。”南源重重地拍了拍我肩膀说,“能对杜威感兴趣的人,无非就是乔江林或者叶琛,至于是谁,我就没答案了。但只能是他们两个。”

    我同意南源的说法,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释了。我没多想,立即摸出电话打给乔江林,当着南源和飘飘的面。乔江林很快接起电话,先入耳的是一阵嘈杂,像是再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因为耳边有女人嗲嗲的劝酒声,以及夜场了特有的音乐声。我在夜场做了那么多年,这点还是很敏感的。

    乔江林毫不避讳,问我还没睡?

    “你在会所?”

    乔江林说是,有个应酬,晚点会回去,你先休息,不要等我。

    我在乔江林的话里听不出来什么异样,但我不是一个兜得住事情喜欢拐弯抹角的女人,我直接问他,“杜威在不在你手上。”

    南源倒吸一口凉气,许是没想到我这么直接,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乔江林没马上回答我,这让我有点心急,我不自然地看飘飘,她瞪着我,俨然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

    渐渐的,耳边的嘈杂声没了,乔江林应该是进了包房的洗手间,我记得会所的洗手间隔音效果很好。他声音很低,但是沉稳有力,掷地有声,“出什么事情了?”

    “你实话跟我说,杜威在不在你手上?”

    “不在。”

    我顿时心慌了,心慌里还有点庆幸。乔江林说不在,那一定是不在,他没必要骗我,那天我们在办公室吵架,已经把该说的都说通透了,他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群殴庆幸乔江林没对杜威下手,或许我一早心里就清楚,乔江林的手段狠毒,倘若兴风作浪的杜威被他抓住,一定没好果子吃。

    但我又高兴不起来,不在乔江林手上,那就是叶琛了。

    “你马上打电话问问叶子仪,是不是她找到杜威了。”我恍然想起来还有叶子仪这么个搅屎棍,她心急,要是背着乔江林做坏事呢?

    但乔江林马上就否认了,说叶子仪一直跟他在一起,不可能找人了。

    我的心愈加慌乱了,乔江林问我,你找到他的住处了?

    “找是找到了,但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乔江林,他被人带走了。家里一片混乱,像是翻找过什么东西,很可能,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我泄气地说,“现在怎么办?”

    我们心照不宣那个人是谁。

    乔江林思忖了两秒,安慰我说,“这件事暂时先这样,你先回去,我会找人去处理。”

    “可是——————”

    “相信我。”乔江林用三个字堵住我的担心,温声劝慰说,“回家睡觉,我尽快回来,害怕就把夜灯点亮,我很快就回来。”

    “好。”

    好像只能这样了。

    挂了电话,我颓然地看着南源,他已经听见电话里乔江林说什么,招呼那几个兄弟手工,小四他们松开飘飘,她听完我和乔江林的通话,大致上相信了我真的不知道杜威去了哪儿。她颓败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和那个鹤立鸡群的美少女判若两人。

    我看了她一眼,没想说什么,一边梳理头发,一边往门口去。

    飘飘忽然叫住我,我没理会她,然后她就冲上来拉着我胳膊,求饶似地喊我名字,小寒姐,小寒姐,是我不对,求求你,你帮我找找杜威。

    我松了一口气,掰开她的手,冷声说,“我尽力了。”

    飘飘挡住去路不让我走,指责说一定是我泄露了消息,杜威的住处他只告诉了我,没告诉我之前都是安全的,刚告诉我就出事儿,这件事我有推不开的责任,我要想这么安逸当甩手掌柜,那不可能。

    “那你想我怎么样?”我双手抱着胸前,嘲讽地笑,“你想让我怎么样?你聪明,你给我指条明路。”

    飘飘气急,胸口不断起伏,我看得见那团柔软的诱惑,但她负气骄傲的表情,rain让人难受了,我看不惯,好似全世界都欠他钱。

    “你想置身事外?不可能!”飘飘威胁我说,“杜威手里的证据,足够让乔江林牢底坐穿你信不信!难道你就不怕他手里的东西被别人拿到,比如乔江林的小舅子叶琛!据我所知,他们俩现在斗得你死我活,宏盛的掌门人模糊不清,说不定叶琛抓住证据,扯断乔江林的救命稻草呢!”

    我说过,林茵很聪明,真的,像他这么聪明伶俐的丫头不多了,若不是她太冲动,做事情太不经大脑,她不管混在那个行当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从小和流氓小混混在一起,身上戾气太重。

    这不,她看什么都准,一下子就掐中我的名门,我的软肋。

    我走上前,脸上挂着冷笑,若有似无的,看的飘飘眼神暗淡,她还是挺害怕我的,不然我的靠近怎么可能让她瑟瑟发抖。我一把抓住她下巴,捏着把他脸蛋抬起来,恨恨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林茵,我警告你,下次不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你要是真为他着想,就别瞎折腾,知道什么消息都告诉我,我好去找人。你要是敢背着我兴风作浪,那我就不是帮你找杜威了,我可能先找到,再一刀砍死他!”

    飘飘怒瞪我,但对我无可奈何,最后那股子狠劲儿也没了,变成了抽泣,然后变成了大哭。她说,小寒姐,是我不对,算我求你了,你帮我找到阿威好不好?他不能再出事儿了。他奶奶临终前说过,要他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我丢开飘飘的下巴,冷哼说,要不要好好做人,选择权一直在他自己手里,我何曾替他做主了。

    然后我们走了,留下了飘飘一个人。进了电梯,她的哭声响亮,响彻了这座老旧的公寓。

    “市中心还有这样老旧的房子?为什么?”我不禁好奇。

    南源笑道,“嗨,什么地方没有?世界这么大,不是每个角落你都看过。”

    我没说话,南源问我,看来人在叶琛那里了,你打算怎么办?嘿,我说,叶琛怎么知道的?就算跟踪咱们也不至于这么快是不?

    “不知道。但信息很可能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的。”

    “何以见得?”

    我叹气说,今晚我陪他去了一个酒会,他送我回来时,飘飘正好给我发了个地址,就是这里。

    “他不至于有千里眼吧?能看透你手机里的短信?”

    “在饭店喝粥的时候,中途我去过一次洗手间。”我严肃地看着南源说,很可能,就是那时候他偷看了我的短信。不然吃过饭,他没理由跟我瞎聊那么多没用的东西。他在拖延时间。

    我这么想,合情合理。毕竟今夜在饭店包间里,叶琛没跟我说什么要紧的东西,就像是普通的寒暄,客客气气的。

    南源摸着下巴冷笑,操,这孙子够阴的,偷看短信这事儿都干得出来,有意思。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盯紧了,多找点人,跟踪叶琛,一定能找到点东西。如果杜威手里有东西,他肯定会亲自问杜威要,像林茵说的,那是他对付乔江林最好的武器。”

    “好。”

    “南源,”我深吸了一口气,这时电梯也到了一楼,小四他们几个走在前面,我和南源在后面,我郑重其事地拜托说,“事关重大,拜托你了。”

    南源有点不习惯我这样郑重,挠了挠脑袋说,知道了姑奶奶,你跟我客气什么,躲给我算点钱就好,我喜欢钱。

    我说,事成之后,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然后南源悻悻看我一眼,说,我送你回家。

    一段短短的路程,我和南源走了二十分钟,一直在聊天分析叶琛可能把人弄倒哪里去,但事实是一片迷茫。

    结果我们俩刚到小区门口,便撞上乔江林开车回来,南源自觉告退,乔江林下车来,第一件事是摸我身上衣服的厚度,抓我的双手,拧着眉头说,“不是让你先回家吗?怎么折腾这么久?”

    他的大手握着我的,真是温暖啊,大大的,包裹着我的手掌,在手心里慢慢揉搓,揉搓出温度来。我穿平底鞋后,他比我更高出许多,我只能抬头仰望他,笑吟吟说,“跟南源聊了一会儿,你怎么这么快?不是说要应酬吗?”

    乔江林抿抿嘴,把我手掌一直拽着往家走,一面走,我一面看他的侧脸,路灯光下,昏暗光线的映衬,他的轮廓如刀刻,刚毅硬朗,好看极了。发现我在看他,他侧过脸来盯着我,眼神幽深有神,像黑夜里的一盏灯,“你看着我傻笑做什么?”

    “没有,就是觉得你好看。”我嘿嘿笑,不自觉地靠着他胳膊走路,“我以为你要半夜才回来,没想到这么快。”

    “怕你一个人害怕。”乔江林淡淡说。

    “你这话说得不真实,之前我也经常一个人到半夜,或是一整夜,也不见得你担心我害怕。我不信。”我撇嘴道。

    我脑袋靠在他胳膊肘上叹气,他伸手推了推我脑袋,看着我眼睛一本正经地说,“总有例外的时候。只不过今夜的应酬可有可无,回来看你不挺好吗?最近不比从前。”

    “因为杜威吗?”我问。

    乔江林嗯了声,思忖了两秒,又问我,“你怎么找到他住处的?”

    我老老实实把话说了一遍,乔江林没发言,像是在思考什么,而我一直等着他说话,半晌他不动声色,我有点急了,我说,“你觉得,是不是叶琛做的?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

    “是他。”乔江林肯定地说。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叶琛抓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我没敢说无非就是有证据证明你对叶盛德下手了,那是致命的玩意儿。看着乔江林凌冽的眼神,我有点悻悻然,有些时候很多话是不能说的,不管什么场合下,跟谁在一起。我说,“咱们得想办法了。不能让叶琛将军。”

    “不急。”乔江林无所谓地说。语气平平淡淡的,我发现,他好像一点都不怕叶琛用这个威胁他,倒是比谁都坦然,不知道是真坦然呢,还是故作镇定,或是他一直都怎么稳重,临危不乱,有王者风范,

    “怎么不急?现在可是关键时候,叶子仪要知道了,可不跟你闹?”

    “我手中也有筹码,”乔江林说,他指了指门禁,叫我刷卡开门,进了公寓后一片敞亮,我摁下电梯,疑惑地看他,“什么筹码?”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不可能留给敌人扼住我咽喉的机会。”乔江林说,电梯到了,他揽着我肩膀进电梯,站的笔直端正,仍旧拉着我的手,我看反光的镜子里,我穿着休闲装,他穿着整齐的西装,怎么看都觉得格格不入,他说,“上战场既要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也要有足够的勇气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不知道为什么,乔江林忽然这么说,我有点毛骨悚然。我恍然发现,其实他是一个把自己命拴在裤腰带上找叶家人寻仇的家伙。可能在他决定要报仇的一瞬间,一切后果他都算计好了。像一张地图,他把所有行走的步骤和可能遇到的麻烦都算计在内,做最坏的打算,下最狠的居心,不破楼兰终不还。

    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人,都有着无敌的勇气和足够的耐性。在不停的磨难中面不改色,坚持前进,并且始终毫无畏惧。

    但我不得不好奇,他口中所言的筹码是什么。有什么东西能让叶琛放弃用杜威做陷阱?其实只要他放出问杜威来,乔江林就完蛋了,他建立起来的豪华宫城也将在一夜之间轰然倾塌。

    但转念一想,如果乔江林这么容易失败,哪儿用得着叶琛处心积虑?两个人势均力敌,棋逢对手,这场战争才变得有趣。

    我越来越好奇,叶琛背后,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太好奇了。

    回到家里,乔江林扒掉西装拉着我去洗澡被我拒绝了,这几天肚子上慢慢长了点肉,我怕他看出来什么端倪,说实话,在我没有摸准乔江林的意思之前,我不敢轻举妄动,我怕自己输得难看。终究是不自信。对我们这段关系的不自信。

    我心想,在大获全胜之时,兴许,这算得上是一个惊喜。那时候他毫无畏惧,应该会高兴吧。一个完整的家庭,怎么能没有孩子?

    第二天一早起来,迎接我的不是美好的阳光,也不是乔江林的亲吻,而是门口站着的大盖帽蓝制服。

    警察一脸官方表情坐在客厅里,问我,认不认识杜威。

    乔江林坐在我身边,帮我披上羊绒披肩,我下意识地抓着他的手,他对我点点头,叫我别怕。

    “凌小姐,请回答我们的问题,你认不认识杜威?”

    我点头,重重地点头,“认识。”

    “请问你们俩是什么关系?”两个人分工合作,一个问,一个记录,特别严肃的样子。

    我手心里捂出一把汗水来,黏黏腻腻的,心中忽感惶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干胡乱回答,只说,“朋、朋友。”

    “你们有什么过节吗?”警察强调说,“你和杜威是否有什么过节?”

    “没有。我们不是很熟。”我撒谎了。

    “凌小姐,请你说实话,我们既然这么问你,肯定是有一定根据的,麻烦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提问的警察表情更加严肃了,看着我的时候,眼神特别凌厉,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种老练的警察一样,在面对狡猾的罪犯时,警告的目光,我不禁心尖一颤,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有人指证八年前,杜威曾经强奸过你,有这回事吗?”见我沉默着不说话,提问的警察忽然说。

074:亲自掀开那块伤疤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我舒了一口气,老警察又问我,“说说你为什么要带人去杜威的住处?据我们调查得知,杜威和你已经很久不联系了。而且,你最近好像一直在找他,为什么找他?”

    “一个变态把房子租在我家对面,我能不害怕?”我反问警察。

    其实我很想说,他是宏盛的员工,宏盛的老板死了不久他就消失无踪,你们不该去考虑这个原因吗?追着我不放干什么。但我不敢说,我怕我对警察的引导,最终这把火会烧到乔江林身上。

    “凌小姐,你认识叶琛吗?”

    “认识。”我警惕地看了警察一眼,说,“我们是朋友。”

    “对叶琛和杜威的关系,你有什么看法。”警察盯着我,一双眼睛犀利。他们找到了杜威家里的医院签单,上面是叶琛的名字,再顺着线索查下去,不难发现杜威是被叶琛介绍进宏盛的。

    我忽然感觉不安,原来就算我极力隐藏叶琛和杜威的关系,警察敏锐的嗅觉还是不可救药地发现了叶琛和杜威,已经杜威和叶盛德之间的关系。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也没有问过叶琛。我和杜威的恩怨,我没告诉过叶琛,对谁我都不想提,包括乔江林。”我说。

    “昨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你人在哪里。”警察强调说,“详细的告诉我。”

    “我去了一个酒会,一直跟叶琛在一起,在酒会上遇见了林茵,他是我和杜威共同认识的人,她告诉我杜威的地址,大约八点钟的时候我和叶琛去湘江饭店用餐,然后他送我回家。之后就是我回家换衣服,带人去杜威家,我到他家里的时候,应该是九点半不到。”

    “林茵给你地址是多久时间,记得吗?”

    “我找找,说条短信。”我翻开手机短信箱,确认了时间说,“是八点零五分。”

    “好,我们的提问就到这里。”老警察说完,记录的人合上笔记本,两人脸上的表情一刻都没有松缓过,一副扑克脸,“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问题,我们会再次登门。”

    “好。”

    我起身送两人到门口,他们叫我留步,我犹豫了两秒,我叫住警察问,“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现在有什么发现吗?他人是否还——————还活着。”

    老警察看了我一眼,说,“目前没发现尸体,很可能还活着。”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

    我靠在门框上,脚下没力气,脑袋一片空白,我忍不住去想此时此刻,杜威人在哪里,是否安全。他会否为了保存性命,说出乔江林的秘密,成为叶琛的枪,准确无误地对准乔江林的脑门。

    他爱我,应该更恨我,说不定——————

    想到这里,我就心慌起来,手指插进头发里揉了揉,还是无法冷静下来。我抓狂着转身,发现乔江林正站在我面前两三米的距离,一手插在裤袋里,浅灰色的居家服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好似三十出头的男人,充满张力。剑眉下深眸微沉,脉脉幽光扫遍我全身,轻抿的唇角和着目光,仿佛在说,在想什么?

    我垂下脑袋,长发散开,几乎挡住我的脸。悄无声息的,一双笔直的腿悄然走到我跟前,我知道他来了,但我不敢抬头,我怕一抬头和他对视,就败露了心迹。

    薄荷香在这个早晨,成为我唯一追寻的依靠。

    当他的手在我脸颊上轻轻滑动时,微凉的指尖划过滚烫的肌肤,冰与火的交融,让每一颗细胞都在颤抖。他轻轻捋开头发,帮我夹在耳边,捏着我下巴轻轻摩挲,我忽然倍感哀伤,眼泪倏忽而下。

    没等他动作,我已经迫不及待冲进他怀里,紧紧圈住他结实的腰肢,他没有迟疑,同样紧紧抱住我,一手放在我后背上,一手揉着我头顶发丝,把我脑袋摁在他胸口,嘴里轻声念叨着,没事了,没事了。

    我很庆幸乔江林没有问我关于过去。即使我知道,隔着房间的距离,并不足以消磨和我警察对话的声音,静谧的房间里,他一定听得到我的自述。其实把他支开,并不是因为欲盖弥彰,而是我怕,我怕当着他的面,我没有办法镇定自若的钻进盔甲里,无法心平气和的正视自己的懦弱和虚张声势的冷漠。

    在最爱的人面前,无论多勇敢多坚强的女人,都是柔软的,都需要被保护,被关爱,被心疼。

    只是我的骄傲和自尊告诉我,即使这点可怜的骄傲和仅剩的自尊会成为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阻碍。但我一直记得某个电影里的那句话,就算这自尊廉价,我也要拽着过一辈子。

    凌寒什么都没有,除了这点骄傲和自尊。

    那个不太美好的早晨,我在乔江林怀里哭得放肆。

    很久没有哭得这么酣畅淋漓了。哭累了,乔江林就抱我去睡觉,他没有去公司,一直守在床边等我睡着。

    我抓着他的手,像是抓住了全世界。

    中午起床时,已经是两点半,乔江林不会做饭,叫了饭店送外卖来,都是平时我喜欢的,我起床刷牙洗脸,浴室的小窗户里偷跑进来明媚的阳光,我没有开灯,叼着牙刷看那一团光亮里的明媚多彩。

    我忽然想起,八年前,我住在十块钱的小旅馆里,隔壁的小姐带着客人咚咚咚下楼,木质的楼梯蹭蹭响,楼下的老板娘有用方言和小姐讨价还价,说她弄脏了棉被,还骂她作死的贱人。而我,穿着几天没换洗的衣服,抱着双膝坐在窄小的床上,看着天窗里飞进来的阳光带着尘埃的踪迹,想着找一份工作,可以不用每天都吃馒头,还只能吃一个。

    那一段可怜又苦楚的日子,一晃,竟然过去这么多年了。

    然后我吐了,牙刷含在嘴里长时间不动,泡沫在嘴里越来越多,胃部开始抽搐,我赶紧低下脑袋,抱着水槽呕吐,不停地灌水漱口,想要自己舒服点。但因为没有吃早餐的关系,胃里没有东西可以吐,我甚至吐不出来——————医生说,孕吐会经常干呕,而我呕出来的只是一连串的酸水。

    我抓紧了盥洗台的边缘,冰冷的台面被我抓热,但我什么都看不到,面前一阵黑暗,脚下无力,几乎扑倒在盥洗台上。反胃的痛苦让我忘记了隐藏声音,我忘了客厅里还有等我吃饭的乔江林。

    然而,等我反应过来时,乔江林已经站在洗手间门口。他傻愣愣地站着,我想他时有经验的,不然怎么会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选择了隐瞒,因为他脸上的错愕?因为他眼底的无奈?还是因为他语气的质疑和不悦?

    我不知道。

    “大姨妈刚刚来,可能怀孕吗?”

    乔江林愣了一愣,我猜他在回忆我的生理期,等他算准了时间后,问我,“推迟了?”

    你看,他比我记得清楚。

    “嗯,最近休息不好,压力大了。推迟一个星期左右,也是正常的。”

    大约是我表现一如寻常,乔江林没多说什么,一面扶着我,一面拿毛巾给我擦嘴巴。我无力地笑一笑,违心的说了一句,谢谢啦。

    最后那顿饭是我自己吃的,乔江林给我盛了粥,接到助理的电话,象征性地吃了两口然后快速换了正装去公司,司机一直等在楼下。

    临走之前他跟我说,明天安排个空闲的时间,叫周舟陪我去看房子。

    我说看什么房子?

    他云淡风轻道,“斑竹湾新开盘别墅。这边太小了,是时候换一个,你今年生日还没送你礼物,就当后补了。”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他记得,原来他记得。

    我不动声色地喝粥,沉默了两秒,抬起头时粲然一笑,“好啊,我叫上若棠一起去看看,周舟陪着我,她又不太爱说话,挺寂寞的。”

    “那换了房子,给你请两个保姆,不然房子大了,你更寂寞。”乔江林说。

    我不知道他话里有没有别的意思,但我理解了另外一层。

    “不会寂寞的,有你在嘛。”我咧嘴笑。

    乔江林愣了愣,对我笑了笑,但是没回答我。谁知道他眼角的落寞,是不是因为我。

    房门重重关上的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哗啦啦泪水直下,我觉得自己挺恶心的额,看着碗里的牛乳粥也挺恶心的,可我还是一勺又一勺的往嘴里送,吃,怎么不吃?不吃得白白胖胖的健健康康的,我怎么生孩子?

    我抹了泪水,喝光了一盆粥,最后再抱着马桶吐。

    接连着几天,我吃什么吐什么。看房子之前,我和若棠约在环宇城的茶餐厅吃午餐,我尽量点清淡的,但还时吐,把若棠给吓坏了,她追着我到洗手间,帮我顺背,站在边上不敢说话。

    但她知道了。

    她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吐干净了,吐得没力气了,我背靠在盥洗台上擦嘴角的水渍,若棠叹气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飞快地跑出去,没过一会儿拿了瓶矿泉水回来给我漱口。我调侃说,这几天看得最多的就是马桶和水槽了。

    若棠并不接我的话,凝重地看着我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早就说过,若棠时多聪明的女人,看穿了我和乔江林的一切,都不问我乔江林是否知道。

    “当然时生下来,我的孩子,我自己做主。”像是自我安慰,自我说服,我说,“谁也拦不住我。”

    “无论如何,我站在你这边。但是小寒姐,藏不住的,你要想好对策。”若棠上前来,握紧我的手。

    我冷笑,看着若棠白皙小巧的脸蛋,“可不是?但那又如何,从我决定背着他要这个孩子开始,我就没害怕过,人总是要散的,给自己留点念想也好,他拦不住我。他要时想拦住我,我宁愿一刀砍死他。这人不能太贪心,想潇潇洒洒,又不给人自在,哪儿有这样的好事。再说了,怎么都是流着他的血,他要是对我下手,那他就是畜生。”

    “大哥不至于这样,小寒,兴许他有自己的难处。有些人心里时带着遗憾和恐惧的,对婚姻和家庭,可能他有东西放不开。你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我始终相信你们的感情时真的,这情真意切的事儿,你比我懂,你最能感受到。不要妄做决定,陆岩说过,大哥跟叶子仪,是不可能长久的。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这背后,肯定有大招。”

    “别安慰我,自己肚子疼,只有自己知道。我看得开。”我笑。

    “好。你是我的姐姐,我肯定站在你这边,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想着自己抗,你还有我不是?”

    “知道。”我深吸气,“走吧,看房子去。”

    斑竹湾这边靠近温泉去,周围有南山国际高尔夫球场,这一期开盘,只有二十三席,就算是有钱人也挤不进来,也只有乔江林这样身段的人才有办法拍到第一号,训练有素的售楼小姐穿着开叉旗袍送来资料给我看,声音软软的,甜糯的,那身段儿那脸蛋儿,放哪儿都是招惹遐想的小妖精,哪怕我时女人,也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最后选了我一栋,不是最大的,但是风景最好的,若棠和我都一致觉得不错。但当售楼小姐报价的时候,我有点懵了,三千多万,我有些悻悻然,这时站在一边的周舟出来说话了,她站在我身后,躬身在我耳边说,“乔总说,您喜欢,今天就买下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座的人都听得见。

    若棠问我,“你喜欢吗?大哥这么安排,就是让你选好喜欢的,这种号不是谁都能拿,最后进来的都时别人选剩下的。”

    “既然他这么悉心,那买吧。”我说。

    这时售楼小姐的眼睛都亮了,对我笑得灿烂,我估计要我是个男人,她得扑上来。尔后周舟我随她去办手续,我和若棠在贵宾休息区喝茶,果真是上好的楼盘贵宾级的待遇,下午茶都这么奢侈。

    办完手续,周舟叫司机开车过来接我们,若棠有自己的司机,于是我们各走各的,上车后我问周舟,“他安排这个多久了?”

    周舟坐在副驾驶,回头礼貌地看着我说,“两个月之前开始安排的,正好有合适的,就定下来了。本来乔总准备自己选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您选,乔总说,一定要您满意。”

    我讽刺的笑了笑,说,满意,当然满意。

    周舟有点尴尬,我说,现在去哪儿?回家吗?

    “乔总订了餐厅,想和您共进晚餐。”

    “不去。”

    “凌小姐——————”

    周舟为难地看着我,我叹气,淡淡道,“我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你这么跟他说。”

    “好。”

    要是一会儿在餐厅里吐了,他该察觉了。

    回到家里,我没让周舟送我,一个人上楼,开门,径直冲进卧室,扑在被子上嚎啕大哭。

    憋得太难受了。

    但哭完了,我凌寒还是一条美汉子。

    夜晚乔江林回来,我又像个没事儿人,倒不是我心大,不知道心疼自己,我只是觉得,这样岁月静好的二人世界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要珍惜。

    我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都绝口不提别墅的事儿,也不提杜威和叶琛,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避过了这些话题,当它们不存在。

    看完电视,乔江林伸懒腰去洗澡,他这个人对自己要求很高,从来不漏怯色和疲倦,永远是精神抖擞的模样,我还蛮意外的,看他伸懒腰,撑着摇杆往浴室去。没一会儿,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来,他在洗澡了。

    我继续看八点档的狗血剧,撕逼大战,看到正精彩的地方,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

    乔江林的手机。

    我没接,出于礼貌。心想等他出来了再告诉他。其实这时候,这个阶段,我对他的很多事情已经不好奇了。

    但我没想到,消停了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了。

    我心想,可能比较重要吧,那接呗。

    “喂,您好,是乔江林先生吗?”一个女人的声音,着急的,慌张的。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415/ 第一时间欣赏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最新章节! 作者:林如斯所写的《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为转载作品,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介绍:
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会记得你,然后爱别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