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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属裂纹     喋血深空之我是空降兵txt下载     喋血深空之我是空降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0 夜屠巨鸟

    “其他信号?”薛毅飞又惊又喜,“在哪里?”

    虽然他早就不是现役军人了,可从军多年,身上早就打下了无法磨灭的烙印。

    所以,他在防守青坳时竭尽所能;所以,他在怪鸟袭击飞船时第一个冲向客舱;所以,他在自身安全之后,主动寻找二号舱。

    老薛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出风头,更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而是因为责任和信念,早已成为他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老刘叔指向飞艇侧前方:“就在那里!”

    在其他人眼里,飞艇之外一片黑暗,但在飞船的控制设备,还有薛毅飞的装甲上都有夜视装备,黑夜与白昼没有任何区别。

    罗胖子兴奋地问:“都谁在那儿?”

    老刘叔摇头:“呼叫好几遍了,但是一直没回应。”

    大伙都愣住了,没人愿意同伴出事,可又不由自主地往最坏的方向猜测。

    飞艇继续前进,没多一会儿,就看到湖边一片高耸的悬崖,通讯设备上的信号也分成了一两个,一个在悬崖上,另一个在悬崖底部。

    老刘叔熟练地操纵设备,崖上崖下,又分成了许多单独的信号。

    大家都知道,每一个信号,都代表一只个人终端。

    只从数量来看,悬崖上下少说也有七八十人。

    可每个人心里都有同样的疑问:真有那么多幸存者吗?

    还没飞到悬崖上方,罗胖子就指着屏幕惊呼:“鸟巢?”

    不用他大呼小叫,其他人同样看得一清二楚,那一处悬崖范围不小,而且崖面凹凸不平,,到处都是突出的怪石,每一块突出崖面的怪石之上,都有一个巨大的鸟巢,伏在巢中的怪鸟清晰可见。

    大多数怪鸟都是成双成对,只有很少一部分形单影只,另外,空巢也有那么几个,总数少说也有一百多只。

    老刘叔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信号就在巢里。”

    只这一句,不必再说,所有人都明白话里的意思。

    薛毅飞当仁不让,回手摘下步枪:“我下去看看!”

    老刘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下去?”

    薛毅飞想了想说:“适当高度悬停,我直接跳下去!”

    没人见过怪鸟在晚上活动,但不活动不代表它们飞不起来,若是飞艇降低高度,离怪鸟就太近了,一旦怪鸟起飞,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老刘叔半点也不含糊:“多高?”

    “优先保证飞艇安全!”

    “好!”老刘叔答应一声,飞船缓缓飞到悬崖正上方,悬停高度三百米。

    与此同时,悬浮在飞艇四周的无人机,集体向下移动,在飞艇和悬崖之间布下一道稀疏的防线。

    飞艇上的两组螺旋桨异常安静,哪怕在寂静的夜里,也听不到多余的声音,直到这个时候,崖上的怪鸟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舱门打开,清凉的夜风吹进船舱,薛毅飞忽然想起,曾几何时,他就是这样站在打开的舱门之内,与那些同生共死的战友一起,纵身跃下。

    想到这里,他忽然回身,单手提枪,举手敬礼。

    老刘叔,罗胖子,还有许多连名字都叫不上的人,同时举手还礼。

    薛毅飞笑了,就那么直愣愣地后倒,一个倒栽葱坠入夜色之中。

    罗胖子吓了一跳,赶紧冲过去,扶住舱门往下看……其实他不扶着也没关系,就那身板,那宽度,想挤出舱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俯视大地,罗胖子隐约看见老薛一个翻身稳住姿态,接着一声急促的呼啸,急速坠落的身影陡然顿住,随即轻盈落地。

    好家伙!

    罗胖子一抹掉额头的冷汗,玩的这么悬,是不是搞事情?

    光头老人眨眨眼睛:“倒着往下跳?艺高人胆大啊这是!”

    罗胖子哼了一声,心说什么艺高人胆大,这特么是玩命好伐?

    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再这么秀,早晚有一天把自己玩死。

    减速的短促呼啸惊动了沉睡的怪鸟,刚刚还一片寂静的悬崖,突然变得不安和骚动。

    薛毅飞居高临下,突然跳下悬崖,人还在空中,手里的步枪已经吐出炙烈的火焰,一只怪鸟身中数弹,光秃秃的身上绽开数朵血花,当场毙命。

    枪声令怪鸟变得极其躁动,却没有一只怪鸟飞上天空。

    薛毅飞根本不关心这是为什么,落到一块突出的巨石之上,转身朝另一只怪鸟开火。

    纷飞的子弹开出十几个血窟窿,怪鸟无力地扑倒,从鸟巢里摔出去,一路跌落悬崖,一头扎进水里。

    鸟巢里,四枚足有西瓜大小的鸟蛋紧紧挨在一起,不知道是挨了子弹,还是怪鸟毙命时失去控制,四枚鸟蛋碎了两对,蛋里的幼鸟已经成型,在流淌的蛋流里无力地挣扎。

    一连干掉两只怪鸟,空气中飘荡着硝烟混合着血腥的气味儿,对身穿装甲的老薛毫无影响,其他的怪鸟已经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不知道哪个实在随不住,突然展翅高飞,瞬间带动了一群怪鸟,转眼之间,半数怪鸟飞上天空,但还有一半儿依旧窝在巢里,死活不肯离开。

    薛毅飞不是滥好人,就算面对一群敌人,都不会有半点手软,更不用说眼下面对的是一群禽兽。

    飞起来的他薛毅飞管不了,但留下的全都归他!于是老薛继续向盘踞巢中的怪鸟开火,将它们一只只击毙在巢里。

    空中,一群炸窝的怪鸟腾空而起,飞艇上的几个舱门全就打开,就连升降平台都降下去一点,空出足够射击的空隙。

    艇上的民兵各自寻找最合适自己的射击位置,瞄准疯狂扑腾翅膀的怪鸟猛烈开火,激烈的枪声打破湖畔的宁静,没头苍蝇般的怪鸟纷纷中弹坠落。

    天实在太黑了,民兵们缺乏夜视器材,只能凭感觉开火,明明距离不怎么远,命中率却低得令人发指,不然早就解决了所有怪鸟。

    只有不差钱反应最快,把老薛交给陈翊飞的眼镜抢过来戴上,顿时整个世界亮如白昼,瞄准怪鸟扣住扳机就不撒手,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光他一个人就击落三只怪鸟,堪称战果辉煌!

61 崖坑狼群

    不仅艇上的民兵纷纷开火,护卫飞艇的无人机更是第一时间降低高度,主动撞上乱飞的怪鸟,空中一连发生二十几次爆炸,无人机每一次炸响,都有一只怪鸟坠落在地。

    地上一个薛毅飞,空中一艘飞艇,勉强算得上空地协同,只用了很短一点时间,就彻底解决了一百多只怪鸟。

    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这种鸟没人知道,总之这片悬崖完全清空。就连鸟巢里的蛋,都被老薛全部打爆,一只都没留下。

    不是泄愤,而是怪鸟来历不明,老薛觉得这东西不像正常生物,万一成鸟没了,鸟蛋还能继续孵化就不好玩的,还是斩草除根安心一些。

    湖畔的夜晚恢复宁静,只有还没散尽的硝烟和满地的鸟尸,记录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战斗结束,老刘叔第一时间联系薛毅飞:“小薛,我给你指位置,你赶紧看看信号!”

    “收到!”薛毅飞心往下沉,接到飞艇分享的信号位置之后,马上找过去。

    他在第一个信号位置找到了半截断臂;第二个信号位置,干脆就在怪鸟的肚子里,第三个也是……剩下的已经没有必要再找了。

    尽管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飞艇中的气氛依旧陷入凝固,所有人都沉默着,但大家的心里,都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

    崖上的信号没有一个来自志愿者,那么崖底的信号,又是什么情况?

    薛毅飞正准备下到崖底,空中的飞艇忽然发现一点不同寻常的情况:丛林中有大量生物快速移动!

    按说飞艇不该有这方面的探测设备,但这艘飞艇不同,它是人类殖民鹭州初期,用于勘测行星情况的科研飞艇,艇上装有对地、对空及其他各种必需的探测设备,生物雷达不过是常规装备!

    老刘叔马上联系薛毅飞:“小薛,丛林里有东西,很多,应该是棕狼!

    薛毅飞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棕狗?”

    “对,就那玩意。”老刘叔说,“这东西已经正式命名为棕狼,鹭岛定的。”

    这个新物种不止出现在青坳,更出现在其他定居点,因为长相问题,许多地方和青坳一样,都管这东西叫棕狗。

    但这东西凶猛、残忍、无畏,又是群体活动,习性更接近于狼而不是狗,所以鹭岛正式把这东西命名为棕狼。

    何宇辰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非常明确:有个狼字,突出这一新特种的凶残本性。取一个狗字,难道这东西还能冲你摇尾巴?

    薛毅飞长叹一声:“明白了!”说句老实话,棕狼确实比棕狗更加贴切。

    当初为什么叫棕狗来着?

    噢,对了,是因为山羊胡不喜欢,大伙故意恶心他……不知道山羊胡现在怎么样了!

    暂停下崖计划,老薛几个纵跃跳上一个较高的平台,与崖顶的距离不过十多米,抱着枪躺下,默默等待狼群抵达。

    也就是十多秒后,一群棕狼冲出丛林,它们好似见了血的苍蝇,疯狂扑向坠地的怪鸟,很快就把怪鸟层层淹没。

    飞艇居高临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止丛林之外,落入丛林的怪鸟也没能逃过棕狼的啃食,只有一只挂在树上的怪鸟留了个全尸。

    没多一会儿,三十多只怪鸟就被狼群吃了个精光,可棕狼实在太多了,这点肉连垫底都算不上。

    大概是嗅到了崖底的血腥叶儿,大群棕狼聚集崖顶,沿着山崖边缘整整齐齐地排成一行,冒着绿光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悬崖下面。

    聚集的棕狼越来越多,山顶拥挤不堪,几只棕狼失足坠落,掉下悬崖摔了个死无全尸,可也有一只幸运的,正好被平台接住,居然翻了个身又爬起来,迅速冲进附近的鸟巢,霸占鸟尸大快朵颐。

    崖上的棕狼经不住诱惑,也不用后面的同伴往下推,玩什么失踪坠落,干脆来了个大坝溃堤,就那么直愣愣地往下跳。

    上面的飞艇看不太清楚,可下边的老薛那是一清二楚啊,就那么看着棕狼从天而降,一头撞在平台上扭断了脖子,然后坠向崖底。

    还有的原本瞄准平台,可起跳时遇到了坑货,结果飞出平台之外,扑腾着爪子坠下悬崖。

    也有的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虽然落到平台之上,却摔断了腿。

    真正平安无事,又能爬进鸟巢的,也就十分之一,最多不过十分之二……薛毅飞都惊呆了,你们这是来干什么?为吃不要命吗?

    不过,这似乎是个好现象,老薛临时决定加一把火,照着崖顶就是一个长点射。

    这下狼群当场炸窝,前边的棕狼想不想跳崖老薛不知道,但他知道后边的棕狼一定急得要死,疯了一样死命往前拱,那些位于悬崖边缘的棕狼倒了血霉,跟下饺子一样往下掉,又像悬崖上出现一条流淌着棕狼的瀑布,像水流一样连绵不绝。

    老薛根本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棕狼坠崖,只能看到直接坠入崖底的少之又少,绝大多数棕狼都在坠落途中撞在凸起的怪石之上,没等落到崖底,就已经命丧黄泉,就算运气好,落到最高的几个平台上,最终能重新站起来的也是少之又少。

    薛毅飞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飞艇上的众人却是眼珠子掉一地。

    早就知道棕狼骨头里都带着疯狂,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东西能疯狂一这个地步,这特么的,简直就是一串子弹引发的血案啊!

    最起码八成棕狼坠崖之后,剩余的棕狼终于站住脚跟,不再被后面的同伴挤下悬崖,乐不可支的老薛再打一个点射,狼群一阵骚动,又挤下来十多只,却没再有刚刚那样壮观的坠落景象。

    这特么的,也不够劲儿啊!

    薛毅飞很想建议飞艇,再搞出点动静来,吸引更多棕狼,但老刘叔及时提醒:“小薛,别玩了,咱们不是来消灭狼群的,你尽快下去看一看情况!”

    薛毅飞很遗憾地答应一声:“下面的信号呼叫了没有?”

    “叫了,一样没回应!”

    薛毅飞心往下沉:“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62 全力救援

    悬崖对棕狼而言非常危险,但对薛毅飞来说,与平地没什么两样,他就像会轻功似的,在高低不同的平台之间上蹿下跳,三五米的高度,一个纵跃就能跳上去。

    悬崖的上半截,到处都能看到巨大的鸟巢,下半截恰恰相反,一个鸟巢都没有。

    这倒给了老薛不少方便,没多一会儿,他就成功下到崖底。

    离水面还有几十米高,薛毅飞就看了崖底的水面上漂浮着几只救生筏,但艇上并没发现幸存者的踪迹。

    好现象!

    薛毅飞打开通讯设备:“飞艇,呼叫信号有没有回应?”

    “没有,你那里有什么发现?”

    “救生筏四只,没人。”

    “尽快确认信号源!”

    “收到!”

    薛毅飞直奔最近的通讯信号,在靠近水线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入口不大,内部却很宽敞的溶洞。

    他都不用走进去,站在洞外,就能看到洞里横七竖八的幸存者,还有几个半泡在水里。

    老薛心头一跳,赶紧钻进洞里,确认大家的情况。

    很幸运,绝大多数人只是昏迷,只有两个人不幸遇难,

    他还在人堆里找到了卷毛和山羊胡,他们俩的枪还在身边,可子弹全都打光了,另外还找到了几个带枪的民兵,昨天晚上听到的枪声,九成九来自于这里。

    大概是因为隐藏的位置靠近悬崖,怪鸟身形又过于巨大,很难靠近崖底,所以才让这些幸存者逃过一劫。

    人找到了,薛毅飞马上通知上面:“飞艇,找着人了,一共三十多,都在崖底的洞里……飞艇能降下来吗?”

    “抱歉,不能,飞艇起降必须有足够大的空间!”

    “那我把他们搬救生筏上去,往湖里走一走再上飞艇!”

    “好,辛苦你了!”

    “没事,应该的。”

    通话结束,薛毅飞化身勤劳的搬运工,先把几个救生筏全都拽到洞口附近,再把昏迷的幸存者全都搬到筏上。

    将洞里的三十多人转移到救生筏上之后,老薛也不管有没有信号,又把附近仔细搜索一遍,还真让他在一处不起眼的平台上,找到了另外几个幸存者,将崖底幸存者的数量提升到四十以上。

    所有信号源全部查找一遍,又将崖底反复搜索几遍之后,确信没有遗漏,这才拖着救生筏往湖面上走。

    离岸二百多米后,飞艇落下,费了不少手脚,总算把众人挪到艇上。

    最后一个人挪到平台上,还没等平台升入船舱,飞艇就开始升高前进,吓了老薛一跳,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急这一会儿吗?

    等进了飞艇,罗胖子马上找过来:“老薛,又找到两群信号!”

    薛毅飞着实有些意外:“在哪里?”

    “一个信号在湖对面,另一个信号在湖里一个小岛上。”

    老薛顿时愕然:“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不对,你们联系上了?”

    罗胖子点头:“联系上了,那边情况很不好。”

    薛毅飞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急呢:“仔细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不用说了。”老刘叔出声打断,“到地方了!”

    说话间,飞艇已经抵达预定位置,这是一片位于湖边的密林,不必靠近,雷达已经在丛林中发现大批生物信号,可以确定,绝大多数都是棕狼,但茂密的丛林隔绝了视线,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薛毅飞身上。

    老薛认命地叹了口气,再次跳出飞艇,落地后不等棕狼围拢过来,已经发射勾索蹿到树上。

    树下,一群棕狼冲到地头,却没找到目标,悲愤地低吼嘶号。

    蹿到树上的薛毅飞装没看见,以最快速度接近信号源,很快,他就找到了一群躲在树上的幸存者。

    他们藏身的大树已经被狼群彻底包围,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棕狼。

    大多数幸存者已经昏迷,只有五个人依旧保持清醒,其中就有大壮。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薛毅飞启动激光炮,一道光束在老薛头顶转了半圈,凡是被激光扫中的树枝树叶,全都断成两截,粗细不一的枝干下雨一样坠落,没多一会,就在茂密的丛林上方掏出一个大窟窿,单单拦腰截断的大树就有几十株。

    将幸存者全部转移到安全的树上,再用激光把另一边扫一遍,老薛硬是用激光,在茂密的丛林中掏出一个喇叭口状的大窟窿。

    飞艇缓缓落进这个窟窿里,众人向艇上转移,薛毅飞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大壮等人为了防止昏迷的幸存者无意间翻身坠落,把所有昏迷的人全都绑在了树上。

    所有人全部上艇之后,大壮等人一句话都不说,随便找个地方倒头就睡。

    被狼群围困两日两夜,昏迷的还好些,有清醒的人照顾,那些没发烧没昏迷的,整整三十多个小时都没合过眼,所有人都疲倦到极点。

    若是没等来救援,或许还能继续坚持,可是飞艇来了,那股子心气一泄,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不过没关系,飞艇上很安全,他们可以像拱进苹果里的虫子一样,好好地睡个饱。

    飞艇转向最后一个信号,因为远离湖岸,岛上的幸存者得已避开凶残的狗群,但岛上几乎没有任何遮蔽,晚上还没什么,一到白天,怪鸟一直在小岛上空盘旋,一有机就会扑下来。

    岛上没什么资源,也没有老薛这样的外挂,好在民兵不少,打下了几只怪鸟,不过两天时间,岛上的幸存者硬是吃光了两只怪鸟。

    所有能找到的信号源全都找过了,可救回来的幸存者,还不到失事总人数的四分之一,而且飞艇上仍有许多空间,老刘叔建议绕湖飞一圈,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幸存者。

    飞艇是鹭岛能派出来的唯一救援手段,而且仅有这一次,再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可以说,飞艇是所有失事人员唯一的希望,一旦飞艇离开,剩余的幸存者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所有人都相信,197湖附近肯定还有更多幸存者,纷纷赞同老刘叔的建议,但飞艇绕湖飞了几圈,可直到天明,也没能发现更多幸存者。

    清晨时分,飞艇终于踏上了返航的旅途。

63 坐下慢慢说

    就像淹没于水下的溺水者突然浮上水面,陈翊飞混沌的意识好像重新启动的计算机,终于恢复清明。

    睁开眼睛,小陈同志忽然愣住……上一秒,他还在湖面上的救生筏里,不知道明天在哪儿;下一秒,他已经住在适合的病房。

    变化实在太突然,令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呦,舍得醒了?”薛毅飞贱兮兮的笑容拱进他的视野,“你小子说昏迷就昏迷,还这么多天都不肯醒过来,我都寻思着找人帮忙寻找一片好风水了!”

    陈翊飞眨眨眼睛:“风水什么意思?”

    老薛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呛死:“跟我装傻是吧?算了算了,看在你刚醒的份儿上,我老人家不跟你计较……怎么样,睡了这么多天,感觉怎么样?”

    陈翊飞一怔,脑子没转过弯来:“我睡了……不是,我那是睡觉么?”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老薛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你就说你感觉怎么样吧!”

    陈翊飞一阵纳闷儿,动动胳膊晃晃腿:“挺好的呀!”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没?”薛毅飞又问。

    不一样的地方?

    陈翊飞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触电了一般掀开裤子……还好还好,小小飞安然无恙!

    他嘴一咧笑开了花:“没什么不一样啊!”

    老薛脸都黑了,恨不得当场暴揍这个混小子一顿,老子问的是这个么?合着昏迷这么多天,一醒过来就担心老子切了你的小小飞是吧?老子怎么就没给你切了?

    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嗨、嗨,喜欢看,回头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看去!”

    陈翊飞一脸无辜,振振有词地反驳:“不是你问我哪儿不一样么!”

    “我是问你这个么?”薛毅飞暴跳如雷,“我是问你,烧了这么多天,有没有哪儿觉得不对劲儿,你解裤子干个毛线?”

    陈翊飞认真地想了想:“好像……没有……”

    老薛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我叉叉你个圈圈,故意的是吧?

    “你小子脑子烧坏了吧?给我下来!”

    陈翊飞咧咧嘴:“我才刚醒啊,我还是病号啊……”

    “少特么废话,赶紧给我下来!”

    小陈同志委委屈屈地撇撇嘴,终究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从病床上爬了起来……他本以为自己刚刚苏醒,这一套动作不会很顺利,甚至不有不管哪里不对劲儿,都立马倒地上不起来的想法,可下了地才发现,他的状态好得不能再好,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异常。

    诶,这可真邪了门了,别说是昏迷,就算是一连躺床上睡几天,起来的时候也得腰酸背疼的,怎么会一点后遗症都木有?

    老薛要是知道他想什么,非大耳刮子呼他不可,特么的没事还不好?非得全身哪都不对,就正常了?

    这都什么见鬼的想法?

    现在的年轻人,想法都这么跳的吗?

    “跟我来!”老薛冲小陈同志歪歪头,带他走出病房。

    陈翊飞这才发现,这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医院,而是一间实验室!

    尽管全身上下半点问题都没有,可他还是有股寒气罩体的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什么地方?”

    “鹭岛呗!”薛毅飞头也不回地说,“还能是什么地方?”

    陈翊飞紧追几步:“具体点,鹭岛什么地方?”

    “医院,医院啦!”薛毅飞语气那叫一个不耐烦,“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陈翊飞那叫一个气啊:“我才刚醒过来,我还是病号你知道不知道?”

    老薛根本不理他,这时前边一个身穿医生制服的人迎了过来,离着还有几步远,就跟薛毅飞打招呼,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陈翊飞:“小陈醒了,不错不错!”

    老薛为二人介绍:“小飞,这是吴穹吴医生,鹭州医学界的大拿;这是小陈,陈翊飞。”

    吴医生主动伸出右手,陈翊飞呆头呆脑地抬起胳膊,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握住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

    寒暄几句,吴医生把陈翊飞带进测试中心,先量身高体重,再测心率呼吸,来了个全方位的身体检查。

    陈翊飞以为就是检查身体,没想到查完之后,还有测试环节,深蹲卧推,拉力推力,百米冲刺……各种方**番上阵,许多测试项目他连听都没听过。

    每一项测试完毕,吴医生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一些,薛毅飞虽然一直板着脸,可眼睛里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这俩人没毛病吧?到底什么情况这是?

    不过,随着测试的进行,陈翊飞感觉到了明显的变化——他好像比以往强壮多了,从前根本举不起来的重量,现在可以很轻松地举过头顶;从前三四十个俯卧撑就已经很吃力,现在随随便便就一二百个;从前百米冲刺十多秒,现在轻轻松松十秒以内!

    陈翊飞差点陷入自我怀疑的泥潭中不可自拔:这还是我么?不是做梦吧?

    “我这是怎么了?”小陈同志找了个机会,当面提出疑问。

    “没什么。”薛毅飞终于还是笑了出来,“细胞融合而已。”

    陈翊飞嘴巴都合不上了:“细胞融合?还而已?咱闹着玩能不抠眼珠子么?欺负我没常识是不是?”

    怪不得身体素质大幅度提升,原来是细胞融合……这玩意本质上是一种基因改造技术,只有特殊部队或者特殊兵种,才会使用这种技术全方位提升身体素质。

    从基因上讲,接受细胞融合,就不再是真正的人类,因为DNA里嵌入了多种生物的基因。

    但这种技术不会改变人类的外形,最多就是再长高点,长壮点。

    薛毅飞扯扯嘴角:“很意外?”

    陈翊飞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我不应该意外么?我同意接受融合了么?”

    薛毅飞沉默片刻,随手抄起测试用的哑铃,非常轻松地抛上抛下:“你不是说,想和我一样么?细胞整合是最基础的基础。”

    陈翊飞有点语塞,可还是努力争辩:“那也得先让我知道吧?这么不声不响就把事办了,算什么啊?”

    老薛放下哑铃,摆出一本正经的无耻嘴脸:“我倒是告诉你了,但是你一直昏迷,也不跟我说话啊,没办法,我只能当你默认了!”

    陈翊飞差点没气晕过去,听听,这特么是人说的话么?

    吴医生实在看不过去了:“老薛,你就别逗他玩了!”

    薛毅飞嘿嘿一笑:“小飞啊,这事还得从几天前说起,来来来,坐下,咱们慢慢说!”

64 特殊价值

    几天前,完成救援任务的飞艇返回鹭岛,刚一降落,就被一群防护服团团包围。

    现场指挥员第一时间站出来:“各位,我是现场指挥官徐岚,按指挥中心的要求,所有人返回鹭岛之后必须立即隔离,直到控制住疫情为止!请各位理解我们的苦衷,按工作人员的要求行动,谢谢!”

    一脸憔悴的山羊胡立马急了,拽住罗胖子的胳膊就不撒手:“罗老板,罗爹,我媳妇儿,我媳妇儿!”

    “别急别急,老刘刚才不是说了么,你媳妇没事。”

    “瞅瞅你都啥样了,先顾了你自己再说吧,别你媳妇没事,你倒先挂了。”不差钱一脸嫌弃地说。

    山羊胡刚苏醒不久,听了这话差点又晕过去,不过这一回是气的。

    罗胖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话糙理不糙,你别着急,一会儿看看再说,都是青坳出来的,隔离八成也在一起。

    徐岚的话讲完了,工作人员入场,开始询问所有人的情况,姓名年龄、是否发病昏迷等等,已经昏迷的、未昏迷的、发烧或不发烧,都有不同的去处。

    薛毅飞觉得声音耳熟,直接找到了徐岚,现场的工作人员看他一身动力装甲,全都不敢拦着。

    两个人见面,徐岚马上点明老薛的身份:“您就是薛先生吧,我是徐岚!”

    薛毅飞也挺客气,打了声招呼,开始说明艇上的情况:经过一天加半夜的航程,部分人先后苏醒,占所有幸存者人员的百分之六十还多,大家除了大病初愈导致的绵软无力,再没有其他不良反应。

    老薛说这些的原因,是希望给鹭岛一个参考,毕竟那么多人都醒过来了。

    徐岚不知道薛毅飞特殊在哪里,但那一身动力装甲,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于是透露了一点不算秘密的消息:未知病毒正在全球范围内不断扩散,不管鹭岛还是岛外定居点,都有大批民众昏迷。

    疫情暴发时,感染者主要是从定居点撤回来的民众,昏迷比例高达百分之七十六,截止到目前为止,大多数昏迷病例均已自行苏醒,除浑身无力之外,暂时未发现其他不良反应,相关的研究正在进行之中。

    少数仍在昏迷中的病例,情况大多也不危急,以吴穹医生为首的研究小组确信,只要得到良好的照顾,绝大多数病例都将在昏迷后半天到三天之间苏醒。

    仍未苏醒的病例需要更加细致的照顾,但只要控制住体温,应该不会出现大量死亡——因疫情初期对该病不了解,部分病例因体温失控而脑死亡。

    一般来说,一旦爆发疫情,最严重的年龄段往往是体弱的老人和孩子,但这种病毒不是,最严重的年龄段出现在十五至二十四周岁之间,百分之八十的严重病例,集中在这一年龄段,死亡病例,也集中在这一年龄段,而且越年轻越危险,致死率约为百分之五。

    老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传染速度快,致死率低,发病人群集中在青壮年……这特么的,是生物武器吧?

    徐岚不知道这种病是不是由生物武器引起,除了以上这些公开信息,他只知道直到目前为止,鹭岛仍然不知道怎么治疗这种奇怪的毛病,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发病人员。

    最新的调查发现,凡是得到良好看护的病例,死亡率不足百分之零点零四,目前的死亡病例,全都来自未得到良好照看的病例。

    老薛异常惊诧,既然知道好好看护就没问题,那为什么不好好照看?

    其实不是官方不好好照看,也不是医务人员失职,而是病毒正在鹭岛居民之间高速扩散,许多人发病时家里只有自己,或者一家人全部发病昏迷,连打个电话的机会都没有,等其他人发现不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为了避免悲剧再度发生,指挥中心已经启动应急预案,紧急联系所有在岛居民,凡是没有回应的,立即派人上门查看情况,但凡发现危重病例,均第一时间注射冬眠素。

    毫不夸张地说,鹭岛已经把能用的手段全都用上了,而且执行了最严格的隔离制度,可发病率依旧居高不下。

    已经可以确定,这种病毒要么早已在人群中扩散,只是最近才进入爆发期,要么就是传统的隔离手段根本没用。

    只有接受过细胞融合,情况才会好一点,指挥中心已经注意到这一点,把所有重要岗位上的人员,全都换了一遍。

    老薛适时将陈翊飞的情况说了一遍,重点说明小陈同志未注射冬眠素,且状态已经得到控制。

    徐岚确认,陈翊飞确实属于危重病例,但以纳米机器人控制病情,他却是闻所未闻。

    于是他马上联系吴医生,说明陈翊飞的情况。

    吴医生早就被疫情搞得焦头烂额,但仍表示陈翊飞的情况非常特殊,决定立即把小陈同志接到医院。

    薛毅飞主动提出跟随,徐岚在了解老薛的情况之后,同意了这个想法。

    换成一天之前,徐岚说什么都不敢答应,但今天不同于昨日,对疫情已经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甚至已经确认隔离无效,只是为了稳定局面,才继续维持隔离制度。

    就这样,陈翊飞在老薛的看护下进入医院,但没进普通病房,而是直接进研究室。

    听到这里陈翊飞差点没炸了,合着是要把我切片研究了是吧?

    切片是不存在的,但研究确实研究了,而且是在吴医生的主持下,深入细致的全身检查,再加上仔细的全面分析研究。

    没多一会儿,吴医生就找到了薛毅飞:“他现在的情况非常奇妙,病毒在他的细胞内不断破坏DNA,纳米机器人全力阻止病毒并修复DNA,双方势均力敌,谁也占不到上风……如果说病毒和纳米机器人,是战争中互相敌对的两支军队,那么陈翊飞的身体,就是战争的主战场。”

    “这种情况很有研究价值,有可能改变我们对病毒的认知,对进一步治愈这种疾病,有极其重要的参考意义。”

65 你觉得呢?

    薛毅飞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我不关心什么参考意义,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控制他的病情!”

    吴医生咧咧嘴:“很抱歉,目前还没有。”

    “细胞融合试过没有?”老薛直截了当,“我想你也知道,接受过细胞融合的人,不感染也不发烧,是不是可以对他执行细胞融合?”

    吴医生仔细考虑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技术上没有困难,但是他还未成年吧?”

    “现在讨论的是怎么救他的命,而不是他到底满不满十八岁!”

    “基因融合需要本人授权!”

    老薛指着陈翊飞:“就他现在这副样子,怎么给你授权?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我用纳米机器人给他吊命,他现在就只能注射冬眠素,我问你,是救人重要,还是授权重要?”

    吴医生摇头:“如果他醒过来之后追究责任,我们承担不起!”

    “我担着!”薛毅飞毫不犹豫地说,“有什么责任,我来负!”

    吴医生沉默片刻:“我还需要殖民局的授权。”

    “我帮你搞定军方的授权,可以了吧?”

    吴医生震惊不已:“军方的?可以可以,完全没问题!”

    细胞融合技术在民间应用不广,只有特殊职业才有这方面的需要,可在军方,那是一条硬杠杠,不接受细胞融合,那么对不起,许多特殊兵种重要岗位统统对你关上大门,连告状都找不着地方。

    强权?

    不人道?

    你想多了,不经过细胞融合,就把你安排到特殊岗位去,才是真正的不人道,搞不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薛毅飞性子急,马上联系星宿号,把情况一说,宁晓龙也犯了难:“老首长,这事儿倒是好办,我给他一个特招名额就完了,但是他得志愿加入才行啊?人还昏迷呢,怎么物签字啊?”

    老薛也有点蛋疼:“你先把手续给你做上,等他醒了再补,这小子应该不会拒绝?”

    宁晓龙有点怀疑:“您确定?”

    “确定,前天他还跟我打听这事儿来着,你放心,出事我兜着,我就不信了,老子想方设法救他的命,他还能狗咬吕洞宾不成?”

    “那好,我马上安排!”宁晓龙答应一声,结束了通讯。

    稍候,星宿号发给陈翊飞一份特召文件,扫除了细胞融合的最后一道障碍。

    吴医生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第一时间安排下去,为陈翊飞注射细胞融合剂,剩下的就是仔细照顾,慢慢等待。

    细胞融合需要几天时间,研究小组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观察陈翊飞的情况,防止意外情况,及时补充营养,确保融合过程不出问题。

    通过观察分析,吴医生很快就提出了新的论点:从本质上说,细胞融合是人工干预DNA的手段,为了防止融合失败,融合过程中最重要的一项技术,就是如何让新的DNA保持稳定。

    一般来说,细胞融合剂最重要的成分就是稳定剂,它可以防止融合失控,使完成融合的DNA异常牢固,就算是危险的辐射,剂量低了也不能破坏DNA。

    这也是不接受细胞融合,就不能成为特殊兵种的重要原因之一!

    吴医生的团队已经确认,病毒不是不感染薛毅飞等人,而是病毒感染后,无法对这些人的DNA起作用!

    既然稳定剂可以稳定融合后的细胞,那么给正常人注射稳定剂,会不会阻止病毒?

    吴医生马上开始实验,很快就取得了重大进展,确认稳定剂可以阻断病毒破坏DNA,算是找到了对付病毒的特效药。

    但是细胞融合剂本身就是严格管制的特殊药品,稳定剂更是严中之严——这东西看似无害,可是打个方式,若是给发育不完全的孩子注射稳定剂,完全有可能将孩子的生理年龄固定在目前的程度,再也不能继续长大。

    所以,这东西也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不过这些就是吴医生该头疼的问题了,与陈翊飞无关,更和老薛扯不上关系。

    在此期间,发病人群持续扩大,但指挥中心已经知道怎么对付这种疾病,尽管隔离仍未解除,尽管发病数量大幅度增长,但鹭岛民众已经不再恐慌,可以理智面对病人,解除隔离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听完了老薛的讲述,陈翊飞愣了好一会儿,摊开手掌看了看:“我融合完了?”

    “对!”薛毅飞点头。

    “我特招入伍了?”

    “对!”老薛继续点头。

    陈翊飞挠了挠头:“也没什么地方不一样啊!”

    “你还想怎么不一样?跟超人一样自己就会飞?你想多了吧你!”薛毅飞翻了个白眼儿,“说正经的,你想不想进舰队,要是不想,我就跟星宿号说一声,回头再给你个处分,直接除名就完了。”

    陈翊飞眼里全是茫然:“我不知道……”

    “啊?”薛毅飞有点懵,“什么叫你不知道?”

    小陈同志一脸纠结:“你也知道我来这是为了什么,但是现在这么乱,肯定没指望了,我真不知道以后该干点什么。”

    薛毅飞能理解年轻人这种迷茫的心情,他想了想说:“以后走什么路,必须你自己选,我给你一点建议吧,你想听吗?”

    看陈翊飞点头,老薛才语重心长地问:“小飞啊,你对自己的将来,有过什么打算没有?”

    陈翊飞证据低沉:“有过,但是因为我父母的事来了鹭州,以前有什么打算都没用了。”

    老薛拍拍他的肩膀:“相信你也知道,你将来返回徵州星的可能性极小,那么我再问你,你在鹭州能干什么?”

    “我,我不知道!”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在舰队里留一阵?鹭州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本来就没多少线索,鹭州这么一乱,你就更没机会了……我现在就能让你离开舰队,可你在这儿既没有亲友也没有房产,更没有生存手段,你告诉我,你靠什么活着?”

    陈翊飞眼巴巴地瞅着老薛,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薛毅飞叹了口气:“当兵苦,当兵累,但当兵能让你好好活下去,所以,我建议你先留下,等将来你更了解鹭州,有了生存下去的手段,再决定是不是继续留在舰队也不迟……你觉得呢?”

66 悔不当初陈翊飞

    “后悔了,我特么后悔了行不行!”陈翊飞脸红脖子粗,赖在地上装死狗,死活也不肯爬起来。

    薛毅飞一头黑线,语气变得异常生硬:“你给我起来!”

    “不起!”陈翊飞一脸毅然决然,趴地上继续耍赖,“我反悔了不行么?”

    “不行!”一口怒气在薛毅飞胸膛里翻涌,差点当场炸开,“给我起来继续跑,我这么大岁数都比你坚持的时间长,你才跑几步远就趴地下撒泼耍赖?比特么娘们儿还像娘们儿,你脸不脸红啊你!”

    陈翊飞早就豁出去了:“我不啊,我一点也不!”

    老薛脸更黑了:“你给我起来听见没有?别说我没警告你!”

    “你说你随时都能让我离开舰队的,我现在后悔了,你就让我退出来不行么?”陈翊飞苦苦哀求,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不起来。

    小爷就不信了,你丫还能揍小爷一顿?

    薛毅飞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又是什么时候?过了那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我当初跟你说什么了?当兵苦,当兵累,对吧?是你自己愿意留下的,对吧?”

    陈翊飞不吱声了,这话老薛确实说过,可他哪知道是这么个累法啊?

    瞅瞅这都什么玩意?

    早晨起来不吃不喝,先跑一趟十公里。长跑就算了,还特么不是徒手,而是二十公斤负重!

    那可是二十公斤,光是背在身上就是不小的压力,还得在规定时间内跑完全程,这哪是锻炼,根本就是折磨人好伐?

    他极度怀疑,老薛这人有隐藏的虐待狂属性,而且被自己无意间激活!

    陈翊飞甚至连徐岚都恨上了,你丫安排这帮人上哪儿隔离不好,非得安排到体育馆?这倒好,跑道什么的全都是现成的,连地方都不用找。

    小陈同志对老薛的计划提出强烈抗议,但马上遭到了薛毅飞的无情镇压,你想干啥,造反是不?别整那么多没用的,我老薛也背上二十公斤,陪你一起跑!

    这下陈翊飞没话说了,硬撑着上场,勉强跑完四分之一就彻底累瘫了。

    老薛呢?在陈翊飞的注视之下,在规定时间内一口气跑完全程。

    陈翊飞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还是人么?人皮里头装了一头牲口好吧?

    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拖到吃饭时间,到底还是没跑完。

    陈翊飞已经可以预见,吃完饭也消停不了,于是故意拖延,结果又一次遭到无情镇压: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吃完,不然就别吃了!

    稍作休息,随后就是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蹲起,一百个双杠撑臂,一百个引体向上,最后是10趟一百米的冲刺……一整套项目还没做完十分之一,陈翊飞就彻底趴窝,再也不肯爬起来。

    开玩笑,谁特么起来谁孙子,老子今天说不起来就不起来!

    老薛虽然不知道陈翊飞想些什么,但他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多少能猜到一点,语重心长地劝解:“小飞啊,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不是挺有信心的么?怎么着,一动真格的你小子就怂啦?”

    毕竟是出尔反尔,陈翊飞脸上有点挂不住,跟垂死的猪一样哼哼两声:“你坑我!”

    薛毅飞好一阵哭笑不得:“我坑你什么了?当兵的就这样,你以为跟电影上似的,成天这么浪漫那么浪漫,没事的时候还能跟小姑娘打情骂俏?现实点,别做梦了!”

    陈翊飞都快哭了:“你这是安慰我,还是打击我?”

    “既是安慰也是打击。”老薛一本正经地扯蛋,“打击这玩意就跟弹簧一样,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等你习惯了,扛过去了,其实跟安慰一样效果。”

    陈翊飞翻了个白眼儿,彻底不想理这家伙了。

    薛毅飞依旧喋喋不休:“小飞呀,当年我当兵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刚到新兵连,嚯,新鲜,光荣,高大,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但是人哪能说变就变啊,没两天我就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是人都到部队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就只能咬牙坚持。”

    小陈同志根本不接茬,闭上眼睛装听不见,可那又不是真听不见,老薛的话依旧不断钻进他的耳朵:“我们当时有这么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三个月,重新学会走路;一年,刚能让军装合体……”

    说到这里,老薛突然停顿一下,在心里补充:勇敢、坚强,一辈子,永不更改,英雄气……记忆深处那一幕幕悄然涌上心头,他的思绪突然有点断档,神情也有些恍惚。

    怎么说到一半儿突然不讲了?

    陈翊飞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小缝,悄悄观察失神的薛毅飞:肌肉僵硬双眼无神……这是什么表情?老薛到底想什么呢?

    薛毅飞很快恢复正常,小陈同志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死狗。

    老薛继续语重心长:“你说说你,这才第一天就坚持不住了?”

    “谁坚持不住了,谁坚持不住了?”陈翊飞不干了,“谁第一天到部队,早晨起来二话不说就跑负重一万米?”

    薛毅飞咧咧嘴,担起这一茬,还真特么有点心虚:“是,我的要求是严格了点,但你也不是正常入伍的新兵是不是?非常时期非常办法,不给你加点份量,你什么时候能练出来?”

    “你这是加一点份量么?”

    “那你也跟其他人不一样啊,噢,你听说过谁先细胞融合,然后才进新兵连的?我跟你说,这也就是我单独培训你,就你这态度,要是进了新兵连,还不哭死你丫的!”

    陈翊飞脖子一梗:“谁哭了?谁哭了?”

    “你是没哭,但也快了!”老薛不屑地撇嘴。

    军队是个特殊的集体,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训练,一个人犯错一起受罚。

    如果这是真正的新兵训练,不管陈翊飞还是别的什么人,敢趴地上装死狗不起来?

    呵呵,好事儿啊,所有人跟着一起吃瓜落就完了,班长巴不得跳出个找事的来!

67 老薛的杀手锏(求收藏求推荐)

    军队是一个集体,因为你一个人,所有人都跟着加倍训练,你是什么心情大伙没心情管,但大伙什么心情你能想象出来不?

    就算大家一个字的埋怨都不用说,光是来自眼神的责备,就能让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是一样的年纪,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什么别人都能坚持,就你不行?

    苦算什么?累算什么?那种心灵上的折磨,那些异样的眼神,比什么样的激励都管用,但凡还要一点脸,就不可能继续趴在地上装死。

    新兵嘛,你可以掉队,可以不行,这是身体素质问题,可以通过努力慢慢改善;可装死狗逃避训练,这就是态度问题了,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半点不在乎的也不是没有,但那种人基本等于病入膏肓,属于需要特殊手段处置的特殊情况。

    也就是老薛手上就小陈同志这一个新兵蛋子,要不然哪能给他耍赖的机会?

    陈翊飞根本就不认账:“扯,看不起谁呢?”

    “还能有谁,就你呗!”薛毅飞得那叫一个揶揄,“我跟你讲,当兵的讲究个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你丫是不是个带把的老爷们儿?”

    “我特么的,你少拿激将法阴我,当我听不出来怎么滴?我告诉你,没用!”

    “吆喝,你还跟我杠上了是不是?少特么废话,你给我起来!”

    “我就不!”

    “起来!”

    “不!”

    “你起不起来?”

    “不起!”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那行,你在这儿趴着吧!”薛毅飞抬腿就走,“谁起来谁孙子!”

    “不起就不起,怕你怎么嘀!”陈翊飞豁出去了,今天老子就趴这儿了!

    薛毅飞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小样,你以为你豁出脸去耍赖,老子就没法对付你了么?你给我等着!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陈翊飞睁开一只眼睛,做贼一样一通乱瞄:真走啦?哈哈,这一关总算闯过来了!

    小陈同志美滋滋地坐了起来,呵呵,再让你折腾我,小爷我是这么好折腾的么?喝小爷的洗脚水去吧!

    嗯,改造过的身体就是不一样,刚才跑的时候,还累的要死,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没啥感觉了,不错不错,赚翻了!

    其实不是他恢复的快,而是他远远没到极限,不然,哪有这么快就恢复过来?

    正琢磨到哪儿才能避开老薛,把这美好的一天夺回来,那边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小陈同志赶紧往后一倒又翻了个身,又变成了那副趴地上装死狗的模样。

    做戏做全套,甭管来的是谁,总之装死狗就对了!

    脚步声在陈翊飞身边停下,老薛戏谑的声音响起:“小陈啊,休息够了吧?你瞅瞅谁来看你了!”

    陈翊飞不为所动,权当是没听见。

    他在这鬼地方又不认识几个人,除了那帮子队友,还能有谁?

    薛毅飞半点都不气馁:“小陈啊,我可是把姑娘们都给你叫过来了,小姐姐们都看着你呢,来来来,好好训练,我都跟她们讲好了,表现得好,有奖励喔!”

    小姐姐?

    陈翊飞猛地瞪大眼睛,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十多个青春靓丽的小姐姐正边上站着呢,笑嘻嘻地瞅着小陈同志,篝火晚会那天,差点跟他一起钻小树林那俩小姐姐,也在其中!

    再看一脸猥琐相的老薛,陈翊飞瞬间秒懂奖励是什么意思。

    想起差一点就发生点什么的那个夜晚,小陈同志心头一片火热,那叫一个浮想联翩,瞬间满血复活:“我,我休息好了!”

    薛毅飞老脸一板:“那你还赖在地上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起来!我也不难为你,这样,你把早上没跑完的补回来,今天上午就这么算了,你看怎么样?”

    陈翊飞恨恨发瞪了老薛一眼,心说你给我等着!

    脑子里这么想,身体却已经爬起来,按老薛的要求继续跑圈。

    老薛说,这些都是他们当年的基础科目,只有一口气完成六个一百,才有进部队的资格。

    注意,只是资格!

    神特么资格,老薛当年到底在什么部队?都特么招不到人吧?

    薛毅飞心里大乐,心说小样的,老子都把绝招使出来了,你要是还有耍赖的脸皮,我老薛认栽!

    可能是休息够了,但更可能是一群小姐姐外加特殊奖励的激励,陈翊飞很是坚持了一会儿,但时间长了难免疲惫,两条腿跟灌了铅一样沉重。

    有心赖皮,可面对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姐姐,小陈同志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只能咬牙继续坚持。

    姓薛的,算你狠,小爷记住你了,小爷跟你不共戴天!

    薛毅飞笑呵呵地瞅着陈翊飞跑圈,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一个女孩凑到老薛身边:“薛叔……”

    这句话就像暴了老薛的菊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哎哎,什么叔,叫哥!”

    女孩很是腼腆,红着脸用蚊子音回应:“罗叔说了,必须防着你点,必须叫叔。”

    薛毅飞气不打一处来,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死胖子,阴老子是不是你等着,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小姑娘可不知道老薛那么多内心戏,不好意思地问:“薛叔,我们都在这儿半天了,还得看到什么时候啊?”

    “再过一会儿吧,等他跑完十公里就行了。”

    “啊?”小姑娘花容失色,“十公里?”

    她吃惊地瞅瞅跑道上那个步履蹒跚的身影,好看的杏核眼瞪得溜圆。

    “放心吧。”老薛微笑,“他可以的!”

    他很想展现一下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但女孩年纪太小,实在没法下手。年纪差不多的,好像都得了罗胖子的警告,根本不往他身边凑,差点没把老薛郁闷死。

    陈翊飞开始的时候,还能想些有的没有,没多一会儿,就累得只剩下疲惫,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他真想像刚刚那样往地上一躺就再也不动弹。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再坚持,几次想要放弃,又咬着牙挺过来……似乎、好像,负重跑也没想象的那么困难!

    以他现在的体质,马拉松或许拿不下来,但十几二十公里,坚持坚持就有了,真说不上多么困难。

68 最可怕的地方

    埋头冲进终点,身上那股劲儿瞬间松懈,陈翊飞连迈几个大步停了下来,扶着膝盖呼呼直喘。

    老薛赶紧阻止:“哎哎,别停别停,再跑一会儿!”

    陈翊飞都要疯了:“还跑,这都十公里了!”

    “慢跑一会儿,再一小会儿!”薛毅飞连声劝说,“剧烈运动之后不能马上停下,快快,再跑几步……要不你走一走也行,总之不能停下。”

    “不用,我没事!”陈翊飞坚决拒绝。

    “什么没事,等有事就晚了!”薛毅飞一把抓住小陈同志的胳膊,硬是把他拽起来,“来来,我扶着你走几步!”

    陈翊飞直翻白眼儿:“你就不能让我歇会儿?”

    老薛一脸理所当然:“该歇的时候我没让你歇么?休息时间我没让你训练吧?现在是训练时间,那就肯定不能歇着,你说对吧?”

    “我算是看透了,我算是上了贼船了我,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老薛得意洋洋:“没办法,遇上我,算你倒霉吧。”

    陈翊飞差点气出毛病来:“我都让你折腾成这样了,你就不能让我舒心舒心?”

    “我还是那句话,习惯了就全都是安慰,听我的,没错!”

    “你快啦倒吧,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上你!”

    薛毅飞忍不住乐了:“你丫才屁大一点,张嘴闭嘴就这辈子下辈子,不知道的还以你成精了呢!”

    “老而不死谓之贼,谁能跟你比啊……”

    “呦呦呦,还这么有劲儿,十公里难不倒你了是吧?行,我看你这状态,确实比前几天强多了,来来来,咱们继续!”

    陈翊飞……

    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虽说训练的时间不长,可陈翊飞已经渐渐适应了高强度训练,跟老薛吹牛皮侃大山,无非是想多休息一会儿。

    可薛毅飞哪能看不出他那点小算盘?根本不给小陈偷懒的机会。

    老薛准备的,也远远不止体能大餐,看小陈活动的差不多了,马上进行下一个科目:“俯卧撑预备!”

    陈翊飞认命地趴上,身体挺得笔直,两只胳膊撑在地上,嘀嘀咕咕地埋怨:“俯卧撑俯卧撑,一天到晚就知道俯卧撑,我奖励呢?你还能不能有点信用?”

    前几天,薛毅飞还找一群小姐姐过来激励士气,等他适应了高强度训练,老薛立马翻脸不认人,什么奖励什么承诺,全特么都是放屁!

    陈翊飞这个怨念就甭提了,简直就是怨气冲天!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薛毅飞才不惯着他的毛病,搁小陈身边趴下,“准备好了没有?一……”

    伏下,起来。

    “二……”

    再伏下,再起来。

    “三……哎,这么练也太单调了,是吧?”老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笑呵呵地看着陈翊飞。

    是你个鬼啊是,你丫又想干什么?

    陈翊飞心里那根弦陡然拉紧:“满脸笑嘻嘻,不是好东西,你肯定又想坑我!”

    吃一堑长一智,让老薛坑得多了,小陈同志太了解老薛什么尿性了,心里头警醒着呢,不管老薛说什么,都得加几分小心。

    “哎哎,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说话呢,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懂不懂?”薛毅飞不乐意了,“来来来,咱们一边练一边学,双管齐下就不单调了。”

    陈翊飞脑子有点懵,神特么一边练一边学,就这状态,学毛啊?

    老薛才不管那么多,也不管刚才数到哪儿了,直接从头开始:“一!”

    陈翊飞伏下,起来,正准备第二个,薛毅飞却换了套路:“跟我念,第一条,服从命令听从指挥……”

    “二,严守岗位履行职责……”

    “三……”

    “四……”

    整整十条背完,薛毅飞终于满意了:“我跟你说,这个东西吧,死记硬背印象不深,俯卧撑背留下的印象特别深刻,来来来,你背一遍,看看你背下来多少了!”

    陈翊飞……

    我叉叉你个圈圈啊,我只听了一遍你就让我背?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薛毅飞换了个姿势,蹲在陈翊飞身边,身体使劲前倾,脑袋使劲往一边弯,就跟一只即将趴在地上的蛤蟆似的:“怎么着?不是吧?没背下来?那行,别说我欺负你,咱们再来一遍,这回记住了,一……哎我让你停了么,别偷懒,偷懒咱可加练,俯卧撑不能停啊,赶紧赶紧!”

    神特么不能停!

    陈翊飞都不知道怎么吐槽才好,要不是他这副小身板顶不住老薛的心狠手辣,小陈同志早就高举红旗闹革命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可这是敢反抗就往死里压啊!

    “天天体能体能,咱就不能练点别的么?”陈翊飞实在忍不住了,终于提出自己的想法,“不是还有队列什么的么?咱们就不能换一换?”

    薛毅飞又一次开启语重心长模式:“小飞啊,我跟你说,你是没经历过,经历过的都知道,新兵最怕的不是体能,而是队列你懂不懂?你以为我不想让你练队列么?不是不想,而是咱们根本没那个条件,就我跟你两个人,怎么练?”

    陈翊飞是真纳闷儿了:“两个人不能练?”

    “能是肯定能,但是这么练,也就是个形式,队列真正的意义不是让你走的多整齐,而是……嗨,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啊,这么跟你讲吧,军队是个集体你懂不懂?我看过这么一句话,军队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一剑能当百万兵,而是百万大军如一人你懂不懂?”

    陈翊飞听得呆了,他正是最热血最冲动的年纪,也正是对这种话最没抵抗力的年纪,光是听一听,就有种热血上涌的感觉。

    薛毅飞继续:“怎么才能百万大军如一人?靠的是纪律和团结,是磨灭每一个人的个性,而这一切就是从队列开始你懂不懂?你说你连个同伴都没有,就你跟我,撑死就是两人大军如一人,有屁用啊?”

    陈翊飞抓住破绽大声反驳:“我也得先学会了,才能懂吧?”

    老薛长叹一声:“换个时间,咱们可以按部就班慢慢来,但是现在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咱们先解决最关键的,剩下以后能补课的,有机会再补吧。”

69 形势巨变

    就在陈翊飞的训练逐步走上正轨的时候,疫情悄然结束,一夜醒来,隔离无声无息地解除。

    也不能说疫情结束,准确地说,是得到了全面控制。

    以吴医生为首的研究团队发现,这种病毒虽然有改变人类基因的能力,可后果却不是很明显,只要在最初的高热昏迷时及时降温,并在昏迷期间及时补充营养水分,再严重的病例都没有生命危险。

    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诧异?是不是很戏剧?

    可是疫情初期根本没有了解病毒,等了解病毒的特性之后,最严重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现实永远比故事更加离奇,若不是这场大戏真真切切地在众人眼前上演,谁敢相信这是真的?

    事后,这个消息不可避免地扩散,许多人都认为,官方完全没有启动一级响应,大伙挺一挺就过去了。

    确实,不隔离疫情也会过去,官方白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和资源,想想就让人心疼。

    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鹭岛的全面隔离,不过是因为不了解病毒导致的虚惊一场。可虚惊一场最多吓出一身冷汗,总比疫情全面爆发死一堆人强吧?

    再说了,事后诸葛亮谁不会做?有本事做个事前诸葛亮啊!

    而且疫情对鹭州的影响绝对不是浪费一点人力物力,这种病毒的致死率虽然不高,可全球死亡病例仍然多达十几万,对鹭州长期影响不是一点半点——它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因为暴发点恰好处于撤离行动的关键时期,撤离计划受到了极大影响。

    根据鹭州殖民局官方记录,四十多个原本有机会撤离的定居点,因疫情的影响延迟撤离,其中六个因延迟而被狼群攻破,所有民众无人幸存。

    同时,多地出现怪鸟的踪迹,为躲避怪鸟的袭击,承担撤离任务的飞船不是提升高度就是转道绕行,航程和成本都有大幅度提高。

    绕点路倒没什么,关键是消耗的时间更多,再加上每一次飞行都要进行全面消毒,消耗的时间就更多了,一艘飞船时间延误,就得重新安排,所有飞船全都延误,撤离计划就彻底乱了套,而且是根本没法弥补那种。

    在席卷全球的棕狼狂潮面前,原本就非常有限的飞船更加捉襟见肘。

    同样两个即将被棕狼包围的定居点,撤出一个,另一个就再也没机会撤出来,而撤哪个放弃哪个,不过是取决于调度员的一句话。

    一句话就要决定数百上千人的命运,别管心理素质多么出色,也没法随如此巨大的心理压力。

    何宇辰不得不组建一个应急小组,专门负责调度事宜,而最终的结果,是尽可能把孩子、妇女和老人接出来,把青壮年留下对抗狼群。

    而实际情况和青坳差不多,每一个定居点的老人,都会志愿留下,老人不够的时候,中年人继续,直到一比一转换为青年人为止。

    “把机会让给年轻人!”是这一阶段最流行的一句话,当狼群冲向定居点的时候,城墙上往往是清一色的中老年。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为年轻人争取一线生机。

    这也是人类进入星际殖民时代之后,逐步发展出来的一条潜规则。

    一位无名老人曾说过一句话:如果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这种时候还倚老卖老,那人类干脆灭绝算球了!

    没人维持这条规则,许多人甚至是极力反对,可是每当灾难来临,那些可敬可爱的老人家,总是把生的机会留给年轻人。

    许多如今的老人,当年都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今天,他们身体力行,将这个算不上优良,但绝对良心的传统继续传承下去。

    许多定居点被棕狼包围的时候,走上战场的老人还拖着尚未痊愈的病体。

    残忍吗?

    或许。

    应该吗?

    可能。

    需要吗?

    这个不用问,人类之所以能走到今天,不仅是少数顶尖大脑的灵光一现,更是这个族群,这个种族前赴后继的牺牲和奉献。

    现在轮到鹭州,没什么大不了,顶上去就是了。

    如果说疫情只是给殖民局带来压力,那么狼潮就是吸附在殖民局身上,不断吸血的魔鬼,令整个行星的局势雪上加霜——鹭岛只是一个面积大些的海岛,之所以将殖民的第一站选在这里,是因为鹭岛远离陆地,在不了解新行星的前提下,大海可以有效阻隔各种未知的危险。

    鹭岛毕竟只是个岛,资源产出十分有限,殖民初期还不明显,等殖民发展到一定规模,原本的优点反倒成了限制发展的因素!

    岛外为什么有那么多定居点?最重要的原因为是殖民局想走出去,而是岛上光头贫瘠,岛外的定居点不仅是殖民全球的桥头堡,还担负着收集资源的重任,特别是粮食和矿产。

    放弃定居点等于放弃资源,短期影响不大,可长期影响就大了去了。

    为此,何宇辰焦头烂额。

    外界的变化很大,但陈翊飞早就让老薛操练得欲仙欲死,根本没精力关心外界的变化。

    对于小陈同志来说,唯一的变化就是解除隔离之后,不必继续闷在体育场里训练。

    不过体育场依旧是安置撤回人员的主要场所之一,晚上睡觉还是要回去的。

    薛毅飞因地制宜,只花了几秒钟,就定好了新的训练计划,直接把陈翊飞拉到海边,把负重武装十公里,改成了负重沙滩十公里。

    最适合跑步的跑道,和一脚一个坑的沙滩,跑起来能一样么?

    另外,老薛还增加了新的训练科目:五公里武装泅渡!

    陈翊飞还停留在狗刨都刨不怎么明白的水平,一听要下水,还是五公里,当场就趴地上装死狗,死活不肯起来。

    这回老薛可没惯着他,直接一脚踹水里……前后不过两天,只会狗刨的陈翊飞,已经变成了一条能在海里玩出花的鱼,一会儿水上一会儿水下,各种不亦乐乎。

    “这主要是我学的好!”陈翊飞如此刺激老薛。

    老薛也不含糊,立马教了一样绝的:绑住双手双脚扔进水里,通过呼吸控制沉浮,保证淹不死……果然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陈翊飞当场就跪了。

70 紧急征召

    指挥中心,主任办公室。

    徐岚又一次站在何宇辰面前,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主任,情况越来越恶劣,必须加快撤离速度。”

    何宇辰使劲揉捏太阳穴:“撤离撤离,一天到晚就知道撤离,你们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徐岚嘴角隐蔽地抽了抽,闭紧嘴巴不说话。

    不管何宇辰有意针对还是无意发泄,徐岚都不该接话,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应对。

    何宇辰疲惫地闭上眼睛,仰头沉默片刻:“棕狼的来历,还没有线索吗?”

    “目前还没有。”徐岚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们的任务太多了,根本抽不出人手调查。”

    何宇辰幽幽长叹,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我知道,我都知道……算了,不用管我,找我有什么事?”

    徐岚硬着头皮回应:“我们最重要的几个资源点,正受狼群的威胁,根据应急小组的评估……”

    “守不住是不是?必须尽快把人撤出来是不是?”

    “是!”徐岚老老实实地回答。

    “撤出来就完了?”

    “不,封闭仓库再撤,狼群对矿产资源不感兴趣。”

    “知道了。”何宇辰更加疼,“给我一份详细的计划。”

    “是……主任,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们的兵力不足,严重影响定居点的安全,应急小组建议征召预备役,让有作战经验的老兵当指挥官,补充一线战损。”

    “给我一份详细计划,去吧。”

    徐岚离开,两份计划很快就摆在何宇辰面前,仔细看了几遍,又小心斟酌片刻,何宇辰郑重签下自己的名字。

    鹭岛临时安置点。

    清晨,薛毅飞正想带着陈翊飞出门晨练,不想半路被罗胖子拦住:“老薛,有情况,跟我来!”

    薛毅飞很是惊诧,马上带着陈翊飞跟上。

    罗胖子扫了小陈同志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又忍住了:“小飞训练得怎么样了?”

    薛毅飞笑笑:“这小子不错,还不到一个月,基础就打好了,咱们条件有限,下一阶段准备以战术为主,到时候,你帮我挑几个人帮我个忙。”

    罗胖子避而不答:“刚才指挥中心来人了。”

    薛毅飞一怔:“什么意思?”

    指挥部来人,应该跟他扯不上关系,可罗胖子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事儿,他可就不能不想想了。

    “前两天那个准备征召预备役的消息,你知道吧?”

    “知道,怎么?这是正式开始了?”

    “嗯。”罗胖子有点失落,“指挥部要求我们组建一支部队,还特别提到了你。”

    “哎哎,他提我干什么?我虽然跟你们住一个地方,但我们这几个人也不是你们青坳的人呀!”

    罗胖子扯扯嘴角:“那套动力装甲不是一直在你手里么?鹭岛现在不止兵力不足,装备也不足,有一套算一套,全都得利用起来。”

    “这样啊……”薛毅飞苦笑,“我这是让指挥中心惦记上了!”

    罗胖子突然停步:“你要是不愿意去,没人能逼你。”

    老罗虽然不清楚薛毅飞的确切身份,可两个人接触了这么久,罗胖子再不长心眼,也知道薛毅飞的身份不简单。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简单点说,就是出于平衡考虑,殖民星上的军权和政权互相独立,谁也管不着谁。

    拿鹭州来讲,星宿号是真正的军方力量,指挥中心根本没资格指挥星宿号,只能在必要的时候,以殖民局的名义请星宿号提供支援,二者之间不存在谁指挥谁的问题,而是在一个统一的大框架之下互相协作。

    指挥中心连属于军方的装备不能管,所以,老薛从星宿号得来的装甲一直留在体育馆,而不是被指挥中心收走。

    军方属于对外的军事力量,虽然在鹭州只有一艘战舰千八百人,但其作战能力不容小觑。

    而且军方并不是殖民星唯一的军事力量,殖民局手里也有一支准军事力量,即殖民局武装警察。

    其职责是针对殖民星内部的局势和危险,人数虽多,但装备远不如军方,综合战斗力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差距来自于装备,而非人员素质!

    徐岚报告的兵力不足,指的就是这支部队。

    指挥中心征召预备役,补充的也是这支部队。

    就连陈翊飞的父母,都是属于这支部队。

    如果不是薛毅飞身份特殊,指挥中心完全可以一纸命令,就把他纳入征召范围,可老薛拥有军方背景就不好办了,强制征召根本就是扯蛋,要么通过星宿号下达正式的作战命令,要么好言相劝让薛毅飞主动帮忙,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罗胖子说没人能逼薛毅飞,就是因为他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

    薛毅飞也知道,但陈翊飞就个半吊子二把刀,跟着老薛身后听了个一字不差,脑子里却跟灌了浆糊似的乱成一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头。

    一路跟着罗胖子,最后进了一间更衣室,里面少说也有百多人,陈翊飞看见不少熟人,大伙的目光更是集中在小陈同志身上。

    小胡子很意外,先跟老薛打了声招呼,马上看向罗胖子:“老罗,情况你都说了吧?”

    罗胖子点头:“说了。”

    “老薛,只有被征召的才能来这儿,小飞他太小了。”

    陈翊飞立马就不服气了,说谁小呢,你们全家都小!

    要不是这段时间,一直被薛毅飞灌输少说话多做事的观念,保不齐他就直接开口怼上了。

    薛毅飞拍拍小陈同志的肩膀:“机会难得,我想带着他,当然了,到底去不去还得看他自己。”

    机会?

    一群人的眼神全都变了,这是殖民局兵力不足,吹哨子叫人上去拼命好么?神特么机会!

    薛毅飞可不这么想,在他心里,狼潮不过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战场比这惨烈多了,既然是低烈度战场,怎么就不是机会?

    陈翊飞才不管那么多,脖子一梗眼睛一瞪:“去,为什么不去!”

    虽然他依旧是个半吊子,可是让薛毅飞训练了这么久,这小子自我感觉十分良好,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透着一股子跃跃欲试。

    小胡子当机立断:“好,陈翊飞留下,现在开会!”

71 基本情况

    “现在我来说明一下情况!”小胡子当仁不让,“今天早上,我接到了指挥中心发来的征召命令,准备组建四个战斗小组,我带第一队,老罗第二队,荣哥第三队,家伟第四队,指挥中心希望由薛先生担任总指挥,我本人也非常认同这一点,你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这个,不合适吧?”身材高大的荣哥率先开口,“事先说明,咱对事不对人昂,我对薛先生没有任何意见,关键吧,您也不了解我们这些人的情况,将不知兵,这不是什么好事,对吧?”

    薛毅飞没说话,倒是陈翊飞很有一点愤愤不平,说是没意见,其实意见大了去了,对吧?

    那个叫家伟的也要站出来,却被小胡子一眼瞪了回去:“你们懂什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回头我给薛队长当参谋,没意见了吧?”

    大伙一听,都不说话了。

    小胡子都亲自为老薛站台了,大伙还能说什么?

    薛毅飞突然搂住小陈的肩膀:“你说,他们到底图我点什么?”

    陈翊飞想了想说:“动力装甲?”

    老薛笑了:“只是一部分,而且是很小一部分。”

    “指挥能力?”陈翊飞继续猜。

    老薛笑得更灿烂了,却有一种皮笑肉不笑的诡异感觉:“他们怎么知道我指挥的好?”

    陈翊飞接不上了,表情那叫一个精彩:“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们是看上了我背后的东西,懂?”

    “不懂!”

    “不懂就自己想。”薛毅飞放开小陈同志的肩膀,不说话了。

    小胡子看向老薛:“薛队长,这么安排,可以吧?”

    “不用这么客气。”薛毅飞半点推托的意思都没有,直接默认了这个安排。

    不是他有什么想法,而是不管在什么地方,战场都是个非常特殊的地方,只要你答应一句,就默认了战场规则,若是小胡子指挥得当也就算了,万一是个半桶水二把刀怎么办?明明是错误的命令也要执行?

    别闹了,他老薛可没把身家性命交给陌生人的习惯,以他的指挥水平,这种规模的作战行动根本就提不上嘴,既然如何,为什么要推辞?

    只为了面子,为了客气?

    战场可不跟你讲什么面子客气。

    至于这帮人听不听指挥,呵呵,听就好好指挥,不听就随便怎么指挥,只要不被随便哪只阿猫阿狗指挥就行。

    小胡子明显愣了一下,但他掩饰的很好,马上进入正题:“现在,我来介绍一下基本情况……咳咳,具体任务,一会儿由薛队长安排。”

    他特意看了薛毅飞一眼,发现老薛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才端起胳膊,用个人终端投影一副地图:“这是任务位置,九号定居点,离鹭岛最近的资源点之一!”

    众人心头一跳,居然是这地方?

    小胡子继续:“不久之前,狼群逼近,这里的居民奉命封闭仓库,所有人全部撤出。”他在地图一侧画了个圈,“这里就是仓库,储存着大量可直接用于3D打印的金属粉末,我们的任务就是秘密进驻资源点,布下一道防线,为转运物资提供安全保障,只要多加小心,完全可以在不惊动狼群的情况下完成任务。”

    小胡子故意停顿一下,见大家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才接茬往下说:“定居点北侧是矿区,露天裸矿,有些采矿设备,没什么好说的;这里是居住区,可以看到,屋舍损坏严重;仓储区的情况比居住区好得多,目前没发现破损,也没发现狼群逗留;这里是外墙,严重破损,已经无法提供保护,而且外墙范围过大,防御非常困难,基本情况就是这样,薛队长?”

    薛毅飞摸着下巴:“我对你们的情况不是很了解,鹭岛可以提供什么装备?”

    小胡子:“陆军版动力装甲,配套的步枪机枪、各种手榴弹,还有各种重型单兵武器。”

    “作战小组的武器搭配呢?”

    “按标准来,一班机一狙击,其他都是步枪,重型武器自选……我们都是民兵预备役,配合上没有问题。”

    “明白了。”薛毅飞点头,“我的要求是,所有人必须选择面杀伤武器,激光、爆破均可,另外,多带地雷……有布撒器没有?”

    “我也不清楚,回头我问下。”

    “也不用问了,直接让指挥中心给份装备清单,既然让咱们上战场拼命,装备总得给足了吧?”

    “没问题,我负责。”

    “转运全部物资,预计需要多长时间?”

    “顺利的话,三到五天。”

    “太笼统,给我个准确时间。”

    “五天!”小胡子毫不犹豫地给了一个冗余比较充分的时间。

    “不是一次能运完的吧?”

    “大概需要七到九趟。”

    “运输方式是什么?”

    “飞艇,速度慢些,但载重量大。”

    “那好,和指挥中心说清楚,第一,因为执行任务的时间比较长,除了我们随身携带的弹药之外,每一次飞艇返回,必须按我们的实际需要补充指定的武器装备,无法补充必须及时通知我;第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需要全部指挥权,任何情况下,鹭岛不得横加干涉,有什么要求可以通知我,是否执行由我视情况决定;第三,鹭岛必须为我们提供可靠的撤离手段,什么时候中断任务我说的算……暂时就这些,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补充。”

    小胡子差点没晕过去,这要求提的,除了没要报酬,其他的全都齐了:“我尽力和指挥中心沟通吧,到底行不行我也不敢保证。”

    “不同意就让他们换人吧,这个队长我当不起。”薛毅飞直接放狠话。

    他本来就不想趟这个浑水,可人在鹭岛,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好,即将指挥中心漫天要价,那他老薛就坐地还钱,答应了他就走这一趟,不答应也能好聚好散。

    小胡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说你搁这儿跟我放狠话,我能跟指挥中心这么说么?

    这特么的,简直要了亲命了啊!

72 特殊训练

    舱门打开,暴烈的狂风涌进船舱,陈翊飞趴在门边上往下一看,顿时脑子一晕。

    太特么高了,太特么高了呀!

    老薛脸色黑的直逼非洲人,语气带着零下好几十度的低温:“跳!”

    “啊?”陈翊飞毫不犹豫地猛摇头。

    “跳啊!”

    “我不!”

    薛毅飞暴跳如雷,一脚踹在小陈同志的屁股上:“你给我跳!”

    “我不……啊——你给我等着——”

    烈烈风声呼啸而来,失控的陈翊飞在空中前翻后滚,蓝天大地白云走马灯一样交替闪过,他的眼前一片混乱,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该干什么来着?

    喔,对,对了,缓冲减速……装甲猛然启动喷射器,可他还在空中滚着呢,根本不是正确的降落姿势,结果没减速不说,反倒头下脚上,一头栽向地面。

    轰地一声响,陈翊飞仿佛听到了脖子折断的声音,他的视线迅速被血红淹没,随即画面崩解,像沙漏里的沙子一样迅速滑落,只剩下一行血色大字:训练结束。

    摘下头盔,迎接陈翊飞的,是老薛那张黑如锅底、外加各种嫌弃的老脸:“你怎么死的?”

    陈翊飞不敢看薛毅飞的眼睛:“摔死的。”

    “猪是怎么死的?”

    诶?

    老薛这个弯转的太快,陈翊飞的思绪跟不上溜,一下子断了档。

    “跟你一样,笨死的!”薛毅飞恨铁不成钢,“我一再跟你强调,平衡、平衡、保持平衡!记住了没有!”

    “记、记住了!”陈翊飞弱弱地说。

    薛毅飞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说:“记住,这只是模拟训练,不是真的,我都服了你了,明明知道是模拟训练还不敢往下跳,你这胆子得多小啊?”

    陈翊飞陪着几分小心:“可是看着像真的啊!”

    老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再像它也是假的!”

    “好好,假的,假的!”陈翊飞内心是崩溃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还能摊上这么一档子烂事。

    殖民局非常重视征召预备役的问题,老薛提出的条件一路绿灯,各种准备更是效率超凡,不到半个上午,已经做好出发准备。

    飞艇调配到位,四个全副武装的战斗组立刻登艇出发。

    刚穿上动力装甲,陈翊飞一会动动胳膊,一会儿抬抬腿,哪儿都觉得新鲜。

    还没新鲜够呢,薛毅飞就凑过来:“小飞啊,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过会就到地方了,正好趁这个时间练练空降!”

    陈翊飞满头问号:“空降?怎么练?”

    “虚拟现实,我特意要的。”薛毅飞把小陈同志带到船舱的角落,把动力装甲和虚拟设备连接在一起。

    陈翊飞眼前的景象迅速崩塌,转眼间由飞艇变成了陌生的机舱,于是上演了之前那一幕。

    这会儿他有点清醒了,忽然出声质问:“老飞,我这是不是太快了?要不咱们先练点别的?”

    “别的?”薛毅飞的目光特别鄙视,“你丫怕了吧?”

    这回轮到陈翊飞脸色发黑了:“我早就说过了,激将法对我没用……”

    “嗯,小姐姐有用,我知道。”

    陈翊飞脸更黑了:“就是有用,怎么了?你有本事,把她们都找过来啊!”

    老薛的表情特别玩味:“你确定队伍里没有女兵?”

    陈翊飞顿时语塞,脑子里使劲回忆,可他根本就没注意这些,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女兵。

    “别扯没用的!”老薛根本不给小陈同志思考的地,“再来一遍!”

    小陈同志眼睛都直了:“还来?”

    话音未落,眼前的景色已经变了,还是刚刚那个陌生的机舱……嗯,当然了,现在已经稍微熟悉了一点。

    舱门再次打开,风声呼啸。

    “跳!”薛毅飞没得感情的声音催促。

    虽然有了一次经验,可是这个虚拟现实真的太现实了啊,陈翊飞扒着门框,又是一阵眩晕。

    薛毅飞气不打一处来:“你特么给我跳啊!”一脚又路踹了过去。

    哪成想陈翊飞有了前一次的经验,这一回已经没那么怕了,即将被老薛踹中的同时,猛地一声暴吼蹿出门外。

    薛毅飞一脚踹了个空,整个人都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摸着脑袋笑了起来:“这小子行啊!”说完也跟着跳了出去。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他也不想拔苗助长,他也希望按部就班慢慢训练陈翊飞,可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鬼都不知道鹭州今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人家都是赶鸭子上架,他这是还没赶,鸭子已经在架上了,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多教一点是一点。

    要不是因为这个,他老薛何必见天盯着个十六岁的孩子死磕?

    陈翊飞这一回又是一阵乱翻,好在记住了老薛的反复指点的要领,第一时间张开胳膊,整个人呈反弓形,身体立刻自然稳定,面朝下不断下坠。

    他的目光四下里乱看,蓝天白云大地,风声还有呼吸声,所有的一切混杂在一起,与真正的世界没有半点区别。

    这时薛毅飞落到小陈同志身边:“怎么样,感觉不错吧?来来来,跟我学!”说完一撅屁股,身体一翻变成背向下面向上。

    学着老薛的样子弯折身体,陈翊飞也翻身换了个姿态。

    两个人一教一学,没多一会儿就把该学的全学会了,剩下的就是熟悉熟练,直到变成本能。

    薛毅飞索性开启无限空降模式,人在这个模式下会一直空降再空降,却永远摸不着地面。

    陈翊飞的平衡能力还不错,很快就熟练掌握各种动作,各种动作之间的切换犹如本能,不管薛毅飞下什么指令,都能立刻照办,空中站立也没问题,唯独一点,打开减速火箭就立马破功,始终掌握不好落地姿态。

    可空降,最关键的不就是落地么?落地都掌握不好算什么空降兵?

    陈翊飞也发了狠,一次又一次地实验,失败一次再来一次,反正都是模拟,重来多少遍都没问题。

    前后折腾两个多小时,陈翊飞总算掌握住空降姿势的平衡点,老薛这才放过他,关闭虚统回归船舱。

73 一切顺利

    “准备降落——”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检查装备,按各自所属的分队排列整齐。

    陈翊飞一直跟在老薛身边,闻言下意识地握紧了步枪。

    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分队,只需要跟着老薛就好。

    舱门打开,风声灌进船舱,不强烈,但很明显。

    小陈同志难掩内心的激动。

    虽然模拟很不成功。

    虽然几经努力才慢慢熟练。

    虽然有一定的危险,可他还是有试上一试的冲动。

    男孩子嘛,向往天空、向往大海,向往无限的宇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跟小娘们儿一样喜欢过家家和芭比娃娃才叫奇怪。

    透过舷窗俯视大地,绿色的森林一眼望不到边,奇峻的险峰层峦叠嶂。

    这里的山非常奇特,不是那种一座连着一座,所有的山连在一起那种脉络清晰的模样,而是奇形怪状的山峰突兀的竖立在丛林之中,近乎于垂直的崖壁裸露着岩石的本身,只有崖顶崖底郁郁葱葱。

    一眼看过去,就好像先种下了山峰的种子,从大地深处长出一根根直径惊人的石柱,把好好一片森林拱得支离破碎。

    没多一会儿,飞艇减速悬停。

    薛毅飞声音低沉:“下面情况怎么样?”

    小胡子回应:“没发现大群棕狼。”

    老薛半点都不敢放松:“好现象,但不能麻痹大意,落单的发现几只?”飞船失事就是一个教训,明明没发现几只棕狼,转眼之间就是一大群冒出来。

    “矿区附近大概有十多只。”

    陈翊飞探头探脑地往下看,却没发现矿区在哪儿,一连换了几个角度,才在艇下柱山一侧,发现了一片空地。

    这么大一片森林,就那里光秃秃的,不是矿区还能是什么?

    可是这个高度空降……是不是太低了点?

    扫描山顶没有任何问题,薛毅飞立刻说了一句话:“第一点降落柱山,炮组在山顶建立阵地控场……”

    陈翊飞整个人都不好了,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一脸的幽怨。

    合着他练了一路,最后根本就没空降什么事儿啊?这心情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不是滋味儿呢?

    老薛才不管那么多,指挥飞艇降到柱山上方,垂直高度大概十多米的位置,用升降平台把炮组送到地面。

    炮组的动力装甲没什么特别,但其他装备特别的多,只有二十几个人的队伍,却有大大小小四十多个箱子,平均每人三个。

    飞艇升高,炮组迅速建立阵地……其实就是伐倒几棵大树,清理出一片空地安置迫击炮,再放飞几架无人机,将整个矿区纳入无人机的监控之下。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炮组已经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只要一声令下,方圆几公里之内,炮弹指哪打哪。

    飞艇再次降落,这一次总算落入矿区,三个小组立刻按计划展开,两人一组,抬着硕大的箱子,分头赶往不同方向,迅速抢占关键节点,在预定防线三百米外停下,打开箱子,将一个个金属圆桶按一定间隔杵在地上。

    这里的植被太密集了,别说三百米,十米之外都看不到人影。

    薛毅飞也没闲着,他跟陈翊飞一组,抬着箱子赶往正北方向,同样布下一批圆桶。

    所有圆桶安置完毕,恰好将库区包围起来。

    但这只是第一步,众人匆匆赶回飞艇,继续往下抬箱子,继续设置第二道防线。

    打开箱子,薛毅飞忍不住笑了:“嘿嘿,阔剑……”

    陈翊飞愕然,明明是暴风式反步兵定向雷,怎么到了老薛嘴里就成了阔剑?

    老薛根本不解释,挑最合适的地方布设地雷,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简单点说,从外到内,用各种不同型号不同用途的地雷布下了整整七道防线,然后以军用装甲加固库房,最后加高天台边缘,形成一道包围整个库区的城墙。

    至此,所有准备工作全部完成,老薛亲自动手,用爆破索在天台上摆了个四四方方的框,一声爆响,炸出个四四方方的窟窿,直接跳进库房就可以转移物资。

    爆炸声远远传来,老薛立刻打开通讯设备:“飞艇飞船,是否发现异常情况,完毕!”

    “薛队薛队,飞艇未发现异常情况,完毕!”

    “收到,飞艇注意警戒……炮队炮队,是否发现异常情况,完毕!”

    罗胖子迅速切换无人机视角:“炮队未发现异常情况,完毕!”

    他实在是太胖了,最大号的动力装甲都装不下他,为了参加这次任务,只能放弃装甲,穿一身软式外骨骼上阵。

    “飞艇,我是薛毅飞,可以降落,完毕!”

    “飞艇收到,正在降落,完毕!”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保持警戒,完毕!”

    “炮队收到,完毕!”

    “一组收到,完毕!”

    “二组收到,完毕!”

    “三组收到,完毕!”

    安排好一切,薛毅飞长出一口气,目光扫过丛林:“要是有时间,应该把二百米内的植被全都清掉!”

    陈翊飞一怔,马上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库区大致是个长方形,面积虽然不小,尺寸却不比飞艇大到哪儿去,安全起见,飞艇必须艏艉对正长方形的对角,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飞艇全部落到城墙里。

    开天窗的时候,老薛就考虑到这一点,飞艇落下之后,升降台正好对准天窗。

    艇上有专门为搬运物资而来的工程机器人,还有负责控制它们的技术人员,他们第一时间投入工作,清理破碎的天花板,往飞艇上搬运库存物资,犹如一群勤劳的小蚂蚁。

    机器人动作精准效率惊人,升降台的动力也不差,每升降一次就是大几十吨,要不是面积有限,还能更多一点。

    没多一会儿,已经把一千多吨金属粉末送上飞艇,接近飞艇的负载极限。

    就在飞艇即将起航的时候,薛毅飞收到炮队的紧急通讯:“老薛,正南方向发现大量运动目标,应该是狼群。”

    薛毅飞呵呵一笑:“时间刚刚好,还有多长时间进雷区?”

    “十二分钟吧。”罗胖子说。

    “收到……飞艇注意,马上升空,各单位,准备撤离!”

74 目的不同,方法不同

    飞艇还没装满,但也差不了许多,接到命令毫不迟疑,立即放弃装载准备升空,负责搬运物资的机器人全部留在库房。

    机器人操作员却没上飞艇,而是一路飞跑找到薛毅飞:“薛队长,让我留下吧,要是什么危险的活,可以交给我的小宝贝儿。”

    薛毅飞差点现场宕机,管老婆孩子叫宝贝的不少,管阿猫阿狗叫宝贝的也不少,可管机器人叫小宝贝儿的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这小子不是脑子有毛病吧?听说有特殊能力的,脑子多多少少都有点不正常……这毛病,得钱治了!

    看在他脑子不好,还能主动要求留下的份儿上……嗯,更主要还是看在那百十台机器人的份儿上,老薛决定网开一面:“你叫什么?”

    “项晓波。”

    “留下可以,但必须听指挥,不管让你干什么,都不能打半点折扣!”

    项晓波喜上眉梢:“没问题没问题,我也是预备役,有什么事吩咐我就成!”

    “上飞艇去。”老薛说。

    “啊?”

    “啊什么啊,我让你上飞艇去!”老薛瞪圆了牛眼,一副你敢不听话我就揍你的模样,“上去,一会儿到炮兵那儿再下来,机器人也带两台上去!”

    项晓波恍然大悟,扭头就往飞艇上跑。

    不止项晓波上了飞艇,二组和三组也被老薛撵了上去。

    飞艇拖着一根比筷子粗不到哪儿去的高强度缆索缓缓升空,留在天台上的一组虽然没说什么,但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和谐的想法。

    薛毅飞才不管那么多,长出一口气呼叫炮组:“老罗,狼群到哪儿了?”

    罗胖子紧盯监控屏幕:“预计九分钟接触。”

    “距离呢?”

    “十二公里!”

    速度还挺快?

    薛毅飞直嘬牙花子:“老罗,交给你个任务。”

    “你说!”

    “狼群进射程之后马上开炮,往狼群后边打,看看能不能把狼群引开。”

    罗胖子一怔,马上明白老薛的用意:“这炮口径太小,迫击炮弹最大射程只有4.4公里,算上高度加成也就五公里出头,要不还是用榴弹吧,现在就可以开炮。”

    薛毅飞翻了个白眼儿:“榴弹动静太大了,爆破个屋顶都能把狼群引过来,也就迫击炮声音小点。”

    罗胖子马上意识到自己想岔了:“知道了,你看我这脑子。”

    “注意,等狼群过去一点再开炮。”

    “放心,出不了岔子。”

    老薛还是不怎么放心:“一会儿飞艇上去了,你匀点炮弹上去,让飞艇走远点再往下扔。”

    “收到!”

    通讯结束,薛毅飞回身大吼:“一组,跟我来!”

    二十多个人一拥而上,将预留的几块装甲板拼在一起,用激光焊住接缝,所有人一齐出力,用沉重的装甲板封死天窗。

    虽然仓库里只有金属粉末,棕狼进去了也不损失什么。但库房里金属箱堆积如山,空间狭窄通道复杂,一旦棕狼进入,清除是个大麻烦,搞不好还会影响后续的转运计划,所以必须防患于未然。

    飞艇抵达柱山,炮组马上把缆索牢牢固定在一株直径不下三米的大树上,正式建立连通上下的索道。

    “撤!”老薛第一个摘下升降器挂在缆索上,启动升降器后,只有巴掌长的滑轮组快速旋转,带动老薛逆行而上,没多一会儿就登上了山顶。

    这时飞艇还在柱山上方,正挪向侧面移动,为炮兵阵地让开射界。

    薛毅飞松水落地,项晓波第一个冲过来:“队长,有什么需要我干的?”

    老薛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一边呆着去,老实等着!”

    项晓波喔了一声,很失落地走到一边。

    一身软式外骨骼的罗胖子迎了上来……这东西可以视为软式防弹衣和外骨骼的结合体,优点是更换软式防护层,就能适应多种体型,特别是类似罗胖子的特殊体型;缺点是强度不足,携带装备也比硬式动力装甲麻烦得多。

    薛毅飞抢先说话:“老罗,还有多远?”

    “六公里左右,我这儿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炮。”

    数米之外,六个战士已经做好开炮准备,原本折在身后的短粗炮管竖在肩上,炮管通过柔性输弹结构与硕大的弹药箱连接在一起。

    这东西全称48式超轻型迫榴炮,是动力装甲的专用火力支援装备,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炮管直径为48mm。

    这是一种非常方便的武器,既可以在机动状态下使用装甲携带的炮弹,也可以在阵地状态下外接弹药箱,为己方提供持续火力。

    老薛还听过一点小道消息,据说鹭州根本就没装备这玩意,席卷全球的狼潮暴发之后,缺乏重火力的殖民部队深陷火力不足的烦恼。

    根据各个部队的反馈,眼下最需要的不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一种射程适中、射速快、覆盖面积大兼机动灵活的轻型支援火力。

    这样的要求乍一看很没道理,对付狼群,不是杀伤力越大越好么?

    话是这么说,但武器的威力,不仅和它们的科技含量有着直接关系,还跟它们的体积息息相关。

    鹭岛有能力制造重型武器,却很难把它们运到需要的地方去,加上重型武器技术含量高,制造和使用成本居高不下,用那些先进的重型装备打棕狼,呵呵,比大炮打蚊子还要奢侈。

    棕狼只是一种特殊生物,即没有装甲也没超凡的速度,仅有的优势就是凶残和压倒性的数量。

    好么,为了对付一只棕狼,二话不说就是一枚洲际导弹,这不是开玩笑么?

    对付这种目标,最好的办法就是轻火力覆盖,于是鹭岛选中了这种制造方便,使用方便,携带同样方便的超轻型迫榴炮。

    武器这东西,确实是越贵越先进越好,可用的时候,还得看到底合适不合适。很多时候并不是威力越大越好,而是必须考虑具体使用环境。

    最明显的是例子就是军刀。人类已经进入星际殖民时代近四千年,但军刀依然是每一个军人的标准装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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