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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诩铭     雍王卫txt下载     雍王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二一章 知微事见

    在想到这里之后,盛青峰并没有去接着谢流云的话头,继续进行着下面的交流,来发表自己的见解。

    盛青峰却是转而直接的来询问谢流云,关于这下一步的事情要做如何的安排。

    “流泉,我们现在是否就直接过去那块空地呢?”

    谢流云看着盛青峰,点点头道:“青牛,既然是方针已定了,也就别无它事可商讨了。我们不在这里耽搁了,这就过去吧。”

    说完,谢流云就指了指身侧的位置,然后提枪当先朝着树林深处走去了。

    盛青峰立刻会意了谢流云的意思,忙随后跟上,很自然的与谢流云拉开了三四米的距离。

    他同谢流云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向着那日与“共牲会”先遣队激战的战斗现场走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深藏在树林深处的那块空地之上。

    这时,只见泉晨带着泉超和泉琛两人,正站在汶河边的蒿草丛前。

    他们双手都是交叉放在身前,双脚略微分开着,目视着前方,很是安静的站着。

    而先于谢流云和盛青峰两人到达空地的泉泽和泉哲,则是低头垂手的侍立在他们的东侧,只不过是面朝着西边的方向。

    忽然,从谢流云和盛青峰的身后生起一阵风,卷起了地上的灰尘,打着滚的掠过泉晨等人的身前,晃动着他们身后的蒿草丛。

    若不是,泉晨等人的目光炯炯,衣服的衣角在随风摆动着,盛青峰真以为他们是入定了一般的。

    虽然,现场并没有出现盛青峰所担心的异常情况。

    但这样的情景,让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

    这是因为,他没有看到雍铭和尚白风及黄寒涵的身影。

    而现在的时间,已是四点过一刻了。

    他和谢流云两人,却是不知雍铭一行人如今在何处?

    这样的一种状况,能不让盛青峰为之心焦吗?

    盛青峰边担心着,边向着谢流云靠拢了过去。

    谢流云在走入空地之后,就停住了脚步,观察着现场的情况。

    在确认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之后,谢流云就将自己的配枪收了起来。

    在见盛青峰走到了自己的身边,谢流云就微笑着对盛青峰说道:“青牛,我们要见铭公了,你这配枪还不收起来吗?”

    被谢流云这么一提醒,盛青峰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握着配枪。

    在这样安全的状况下,此举确实是没有什么必要的。

    于是,盛青峰就将自己的配枪收放了起来。

    看着谢流云很是放松的神情,不似刚才那般的担忧之后,盛青峰就开口问道:“流泉,你这前后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怎么看似这心情却是截然不同呢?”

    “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的一个情况。这心情好了,自然整个人的状态就好了。

    不过,这也是事出有因的。铭公他们已经到了这里,我这心里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情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谢流云微笑的说着自己心情变好的原因。

    盛青峰闻言不禁又转头去重新打量了一下泉晨他们,可是他并没有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盛青峰又转回头来看着谢流云,面带不解之色的看着谢流云。

    已经看出盛青峰心思的谢流云则不等他开口相问,就主动说道:“青牛,我说铭公已然到此,可不是在说虚言妄想之词,而是有着充分根据的。

    你且顺着我的眼神去看泉晨他们的情况,我来具体给你说一下我的判断。”

    说着话,谢流云用眼神示意着盛青峰,让他重新去审视泉晨他们。

    在盛青峰点点头,去看着泉晨他们时,谢流云就在旁边给他做着情况的分析。

    “青牛,你仔细看他们的神态和站姿,是不是完全处在随时待命的一种状态中呢?

    如果铭公没有到这里的话,泉晨做为我安排的会合地点的外围巡逻小组,在此地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下,为何要这么似入定一般的,安静的待在这里呢?

    此为,其可疑的地方之一。

    另外,我们派出的泉泽和泉哲两人,在见到泉晨他们,并没有在了解完情况之后,来回报我们。

    这样的做法,符合常规的情况吗?

    此其,为可疑的地方之二。

    现在,泉泽和泉哲的表现是什么呢?

    他们站在泉晨等三人的一侧,低头垂手侍立着,并不敢乱出声音,也不敢乱动的。

    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很奇怪呢?

    此其,为可疑的地方之三。

    针对他们表现上的这三个可疑之处,我就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他们有这样的反应呢?

    这细想之下,唯有是铭公已经到了这里,他们才会这样做的。

    否则,谁又会有这样的权威让泉晨他们如此恭敬的待命呢?”

    听着谢流云头头是道的分析,不由得盛青峰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确实,也只有雍铭出现在这里,才会让泉晨这些雍氏一族中的精干后辈有着如此凝重肃静的表现的。

    盛青峰点着头,赞同道:“流泉,你的分析是对的。泉晨他们的表现如此特别,此地又是无什么安全隐患的情况,确实是在表明着这里有重要人物在此了。

    而在我们这个团队中,能称之为重要人物的人就只有一位,那就是铭公了。

    可是,我有些不理解的是,铭公和白鹤及寒烟他们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呢?

    而且,结合泉晨他们进入树林,再到吹响哨音的时间间隔来看,泉晨他们应该是在到了这个我们首战'共牲会'的现场之后,就没有再去过别的地方了。

    那是不是可以这样来理解呢?

    即,铭公他们是比我们先到达的这里。

    只不过,铭公他们到的是这块空地,并没有到大路那边罢了。”

    在肯定了谢流云的观点之后,盛青峰也说着自己的疑惑之处及对此的猜测。

    谢流云对于雍铭他们一行是否是先于自己和盛青峰到达这里的问题,倒是没有做考虑的。

    听了盛青峰的疑问之后,谢流云就看着泉晨他们,做着时间和事情发展演变上的推算。

    在迅速衡量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之后,谢流云的心中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

第七二二章 异于常人

    谢流云知道自己现在距泉晨等人所站的位置,尚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

    看目前这个情形,他们若是不走过去的话,是不会等到泉晨他们过来的。

    在想了一下之后,谢流云就说道:“对于铭公是何时到的这里的这个问题,我们在见了铭公以后,就自会知晓的。

    我们两人不用费脑子去琢磨,平白的耽误时间。

    青牛,我们现在就去觐见铭公。”

    “好!走吧。”

    盛青峰在从谢流云结合实际情况的判断中,确信雍铭已经到这里之后,那颗本来是悬着的心早就落到肚子里了。

    现在,他是一身轻松的感觉。

    谢流云看着满面欣喜模样的盛青峰,也是觉得有趣。

    他觉得虽然这个老大哥年长自己不小岁数,但有时的表现就如是一个小顽童一般,很是可爱的。

    这样的感情,是只有在完全信任的人面前才会有的。

    谢流云感觉自己不也是有时会同盛青峰一样,说话间的语气和神态是充满了孩子气吗?

    谢流云自问自己跟盛青峰,这也是彼此彼此了。

    在这么想的功夫,他同盛青峰一起就走到了泉晨他们面前。

    其实,泉晨在谢流云和盛青峰两人从树林中走出来,到空地上的时候,就是已经看见他们了。

    他之所以没有任何的反应,看上去就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是因为自己职责在身,不得不如此这么做的。

    而这份职责,就是保护好雍铭的安全。

    这于公而言,是保护“雍王卫”的主使。

    这于私而言,是保护雍氏一族的族长。

    这是“飞龙队”创建伊始,就确立的一项铁律,从未有人忽视和违背过的。

    所以,在刚才他带着泉超和泉琛第一时间来到这里,重新检视那日发生过战斗的现场,以确认战斗痕迹消除的情况时,发现雍铭等人已经站在了这里,当时真是又惊又喜的。

    泉晨他们是绝没有想到,自己的族长会出现在这里。

    泉晨心里琢磨着,族长不是昨晚就有要事需处理而离开了吗?他怎么会比我们还早到了这里呢?

    真是一件咄咄的怪事!

    泉晨最后是这么来定义,雍铭等人出现的这种情况的。

    而雍铭似乎是早就料到泉晨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意外。

    其实,雍铭能在到这里之后,就特意的等在这里,本身就是有原因的。

    当然,这与在昨晚出发前,雍泉世召集特别行动小组的全体队员,向他们交代一些注意事项是有着必然关联的。

    当时,这与雍铭出于全面的考虑而走到一边,给自己的行政助理泉勇做了一番特意的交代,也是存在着关系的。

    在有了这两方面的预先准备之后,也就决定了今日在由轿车和卡车组成的车队,行驶到这里之后,泉勇就将雍铭的专车停了下来,并不再向前去的情况出现了。

    泉勇之所以将车停到这里,原因就是奉了雍铭的命令。

    只不过,雍铭的命令是笼统的。

    雍铭只是指定那日发生战斗的树林是明日的会合地点,并没有限定车辆具体的停靠地点。

    关于这点,雍铭是让泉勇自己来做定夺的。

    这有关会合地点的大方向已经定了,关于细节的地方,雍铭是鼓励泉勇自己来处理决定的。

    对于泉勇,雍铭是不失时机的要对其进行锻炼和调教的。

    可见,雍铭从心中对于泉勇是寄予厚望的。

    而泉勇也是非常争气的一个年轻人,每次都是能很好的完成雍铭所交办的任务,从未出过纰漏的。

    说到这里,就有必要再多说一点了。

    这个泉勇还有一个本事,也是很厉害的。

    那就是,泉勇对于自己开车所经过的路线,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的。

    那些沿途的地理地貌,重要位置或是店铺商家的情况,泉勇只要是驾车经过之后,都会对其有着深刻的印象的,如同照相机一般。

    自从拥有了这样的能力,泉勇在执行任务时,就有着很多便利的条件,能够有着较强的主动性。

    但是,这个明显胜出常人许多的本领,可不是泉勇与生俱来的。

    说实话,泉勇在刚入职到雍铭身边的时候,是完全没有这个留意身边情况的概念的。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跟随雍铭参与事务的机会多了之后,泉勇觉得自己是有必要掌握周围情况的。

    他发现,雍铭在针对一些事情做决定的时候,是需要对所在区域的情况有一个熟悉掌握的。

    只有在了解当地和当时的一些客观情况后,雍铭所做的决定才是无瑕疵的。

    泉勇在被雍铭几次问起所在地的相关情况,都无法给出比较好的回答之后,就暗自下决心要对这个方面的缺陷进行弥补。

    他觉得,自己既然在雍铭的身边做事,就必须要做到,能为雍铭提供关于行动任务的发生地,所牵涉之处周边的情况介绍,以做为雍铭来进行参考的依据的。

    这是自己的职责,是责无旁贷的。

    而做不好,就是自己的失职。

    好强的泉勇,是绝不会让这种丢脸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因而,泉勇非常用心的,在半年多的时间来强化自己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刻苦进行着有关提高自身综合分析能力的训练。

    这功夫不负有心人,泉勇的付出很快就有了回报。

    通过不懈的努力,泉勇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只要是跟随雍铭出行,他总是能对沿途和目的地的情况,做出如数家珍的情况介绍。

    雍铭对于泉勇的这个可喜变化,是不止一次的进行了表扬。

    雍铭觉得泉勇是用心的提前对行动任务的执行地情况,做了一番“功课”的。

    否则,泉勇这个并不怎么出去的人,怎么会对外面的情况这么了解呢?

    当然,最让雍铭所看重的是,泉勇在掌握了驾驶技术,成为了自己的专车驾驶员之后,对于驾车所走过的路线沿途情况,能做到过目不忘。

    这点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异于常人的优势,说实话,是让雍铭心里为之欣喜不已的。

第七二三章 界限与频率

    正是基于对泉勇的了解,雍铭在指定了明日的会合地点以后,是很放心的来让泉勇自己选择车辆的具体停靠地点的。

    他这样做,是有其内在原因的。

    在充分了解自己人员情况的条件下,抓大放小,是为帅者必备的一项用人之策。

    即便是从谢流云等人的角度看,也是完全不用担心的一个安排。

    当然,泉勇在今日的表现,是不负雍铭如此信任的。

    他开车进入这片那日同“共牲会”的先遣队发生战斗的树林以后,观察了一下道路的情况,很快就选定了自己停车的位置了。

    这个合适的停车地点,就是这片横跨大路南北两侧的树林边缘。

    泉勇在车辆即将驶出树林的时候,选择了靠边停车。

    他要在这里就地待命,等候后面的行动指令。

    泉勇这样做,是很聪明的一个做法。

    对于泉勇的这个选择,谢流云是看出了其中的道道的。

    故而在没有下车之前,他就特意的对泉勇进行了称赞。

    这样的停车位置,对于己方的两辆车和随车人员而言,可以说是最佳的一个防守位置。

    谢流云自知处在这个位置上,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的。

    若是附近埋伏有敌方人员,对己方发动突袭攻击的话,己方就可以有从容的应对时间来进行抵御和反击。

    具体而言,这敌方的突袭要是来自于树林中,那己方就可以依托车辆进行就地的抵御。

    敌方势猛难以击退时,则可以驾驶车辆驶出树林,到前方的空地处,避其锋芒。

    这叫“引蛇出洞”,敌方既然发动突袭,自是想吃掉己方的。

    在眼见到嘴的肉要飞走了,敌方怎会善罢甘休呢?

    只要能将敌方人员引出其所藏身的树林,对己方实施追击,那己方就迎来了反击的机会了。

    在实现引敌追击的目的后,己方就可在四周空旷,视野开阔之地,组织有力的对敌反击,力争在地形利于我方的情况下,一举消灭敌方的设伏人员。

    而当敌方的突袭是来自于树林之外时,己方就可以凭借车辆和树木的掩护,对敌展开稳固的防守和适时的反击。

    在占有地形优势的情况下,即便敌方是来势汹汹的,己方也不至于会有大的损失的。

    相反的是,己方会充分发挥地形的优势,使志在必得的敌方人员忽视“逢林莫入”的警示,而进到树林之中。

    在实现诱敌深入的目的后,己方就可化整为零的对敌方人员实施包抄分割,让敌方人员之间彼此难顾,从而方便己方对其予以分别的歼灭。

    你说,在看到泉勇所选的停车位置有着这么多好处以后,能不让谢流云为之高兴,而称赞于他吗?

    如今,已经领先谢流云一行人到达这片树林的雍铭,在见到从大路方向走来的泉晨等人之后,就知道泉勇是选了一个好的停车位置。

    这是因为,泉晨他们三个出现在这块空地上的时候,位置是在东边的。

    从他们出现的位置,就可以判断出他们三人在树林中穿行的一个行动路线轨迹的。

    雍铭清楚,这是谢流云在以车辆停放位置为会合地点后,派出的一个外围巡逻小队,以对周边的情况进行侦查确认。

    而巡逻小队根据行动准则的要求,必然不会舍近求远的来对周边进行巡视。

    这样的情况下,巡逻小队所行进的路线,就多是以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来进行规划的。

    现在,“飞龙队”执行的行动准则是由雍铭亲自修订确立并颁布实行的。

    在其中,对于野外驻扎地的巡逻警戒任务,所做的具体规定是比较全面的。

    相比于在建筑物周边的巡逻警戒任务而言,野外驻扎地的巡逻警戒任务则突出了“界限”和“频率”两个方面。

    关于“界限”的规定,简而言之就是界定巡逻的范围,约定警戒的限定级别。

    这不同的任务要求,自然也就对应着不同的“界限”规定。

    一般来讲,任务越是复杂,其巡逻的范围就会越小,警戒的限定级别就会越高。

    而关于“频率”的规定,则强调的是巡逻的频次高低,往复的间隙长短。

    其与“界限”的规定是类似的,即任务越是复杂,其巡逻的间隙就会越小,巡逻的力度就会越高。

    现在,承担着会合地点外围警戒的泉晨所带的小队,在泉勇停车,实际确定了会合地点之后,就按照已经事先跟谢流云确定好的安保方案,带队进入树林中进行巡逻。

    他们直奔那日与“共牲会”先遣队的激战现场,就是牢记着昨晚在雍泉世离开前所做的叮嘱交代。

    严格遵照“飞龙队”行动准则,执行组长的特意指令,在这样的双重条规约束之下,泉晨等三人怎么会放着直道捷径不走,而去绕圈子远行呢?

    所以,通过疾行而至的泉晨三人的表现,雍铭就判断出了泉勇停车的位置,对于谢流云所做的针对会合地点的安保措施,也有了直观的一个了解。

    这也是,雍铭要在带着那个解救于此处的小男孩儿,处理完事情之后,就直接赶赴这里的缘故了。

    他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里,从侧面来了解由谢流云实际带队,盛青峰辅佐的这支队伍,在抵达昨日约定的会合地点之后,会有着怎样的一种表现。

    这对于雍铭来讲,是一个非常好的考验谢流云和盛青峰的机会,那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了。

    而对泉勇及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们,雍铭也将这次的返回安丘之行,视为绝佳的进行考察的一次机会。

    之前,在“德润丰增亭”那里的时候,雍铭对于特别行动小组就心生另行安排的打算了。

    那在经过与“共牲会”先遣队的遭遇战,处理突发于济南的事件以后,雍铭心里的这个想法就更加的确定了。

    眼前的这个特别行动小组,雍铭已经将他们做为自己未来新设机构的基本组成力量了。

    只不过,因为需要一个完整的时间来考虑具体的细节问题,这几日里雍铭只是做着考虑,并没有正式的宣布罢了。

第七二四章 船上晤面

    在等泉晨三人走到近前,泉超和泉琛负责安全警戒之后,雍铭就简单的询问了泉晨几个问题。

    在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雍铭就对泉晨吩咐道:“一会儿,我会返回到停靠在河岸边的船上。

    你就吹响联络用的小哨子,通知在原会合地的队员,让他们注意警戒,防止有人借机偷袭。

    同时,通过哨音向流泉和青牛发出前来此处的邀请。

    切记,这是邀请,不是命令。

    在这个过程中,你是不能使用强制性的言词,来表达这个邀请的意思的。”

    “族长,属下明白。属下想再确认一下,流泉可是谢长官,青牛可是盛长官呢?”

    泉晨点头应道,然后就谢流云和盛青峰两人所对应的别称,向雍铭进行着求证。

    “嗯!你对应的他们的别称是对的。

    不过即便不对也没什么要紧的,只需将邀请他们过来此地的意思表达清楚就好。

    泉晨,关于别的地方,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雍铭颔首,温和的对泉晨说道。

    “族长,在谢长官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我需要怎么来对他们讲说呢?”

    泉晨马上就此关切问题,开口询问道。

    “在流泉他们到了这里之后,你就告知他们,我在船上。

    在带他们到岸边后,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至于这后面的事情,你只需听从泉世的安排就好。”

    雍铭向泉晨做着交代,以便他知道怎么来回应谢流云和盛青峰的询问。

    “是,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泉晨躬身说道。

    “在流泉他们上船之后,你就向大路那边发出信号,告知他们做好出发的准备。”

    雍铭说着后面的安排。

    “是,属下谨遵族长命。”

    泉晨再次躬身应道。

    在交代完事情之后,雍铭环视了一下这块曾经发生过激烈战斗的空地,微微点点头之后,就转身走入了蒿草丛中。

    随后,听闻泉晨吹响的哨音,而前来查看情况的谢流云和盛青峰,在听泉晨讲说雍铭果真是到了这里,此刻正在船上等着他们时,真是喜出望外的。

    虽然,在哨音响起之后,因无人出来给予解释,谢流云和盛青峰对哨音中的含义是不明所以的。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妨碍他们两人对于哨音所表达的意思的推测。

    谢流云和盛青峰凭借着自己敏锐的观察,深入细致的分析,成功的判断出了哨音的含义,从而给自己后面所采取的行动,提供了一个好的指导。

    在从泉晨的口中,知道雍铭就在蒿草丛后面的汶河中的船上时,谢流云和盛青峰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雍铭一行人会比他们先到这里的原因就是走的水路。

    这顺流而下,自然是要比路上开车要快的多了。

    谢流云和盛青峰是清楚这汶河的基本情况的。

    一眼看上去,汶河的河道是宽阔的并无淤阻之处,船行其间是顺畅无比的。

    如果能有一叶扁舟,供自己驾驭的话,谢流云是自信也能做到“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情况的。

    “铭公,可是要我们去船上与他见面呢?”

    谢流云恳切的问泉晨道。

    “谢长官,您猜的是对的。族长正是让属下在这里等您,然后引领您和盛长官去到河边,登船与族长相见的。”

    泉晨笑意盈盈的回道。

    谢流云在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盛青峰,点了点头之后,重新转过脸,看着泉晨说道:“那就有劳你头前带路了。”

    盛青峰在谢流云看向自己的时候,就知道谢流云是什么意思了。

    谢流云那是在让自己做好见到雍铭之后,向雍铭阐述他们刚才对那个出现在桐庐谢流云家中的,外形是小男孩儿,实则是另有其人的具体情况的商讨和分析的结论,以及他与“流泉卫”负责运营的福利院间的关联。

    这或许能与解救自“共牲会”先遣队手中的,小男孩儿的情况进行横向的联系,对破解“流泉卫”内乱背后的黑幕有所帮助。

    而一旦揭开了笼罩在“流泉卫”乱局之上的黑幕一角,则就能循迹而入的将这个黑幕掀掉,让阳光重新投射到卫部之中。

    那个时时在幕后折腾捣乱的“黑手”,也就无从遁形了。

    如能抓住这个“黑手”,也就能揪出躲藏在幕后的那个人或是组织了。

    这么一来,“流泉卫”的局面就会为总卫所彻底掌握,而不会再有什么人能兴风作浪了。

    即便是不能抓住这个“黑手”,那能通过系列的行动,最终斩断这个搅动“流泉卫”安定局面的“黑手”,也会是一个很好的结果。

    正是意识到这个出现在自己家中的,假冒成小男孩儿的擅长伪装的人,是非常关键的一个线索。

    谢流云才会特意的去对盛青峰做出示意的举动,以让他能提前构思一下,做好语言上的组织和逻辑上的梳理。

    谢流云是清楚雍铭在有关事情研究上的严谨性的。

    既然,能在进入安丘前,有一个单独与雍铭相处的时间,谢流云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与雍铭进行交流的好机会的。

    谁知道,回到安丘城中以后,会有多少事情正堆积在雍铭的办公桌上,等着雍铭去做处理呢?

    到那时,雍铭会有时间来专门听取他们对于那个可疑之人的情况分析和陈述吗?

    谢流云觉得与其让事情处于那样的不确定性中,倒不如在自己能够把控的时候,努力做好眼前的事情,才是最把稳的。

    在见到盛青峰领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谢流云就很是放心的要求泉晨带他们去见雍铭。

    泉晨在对泉超和泉琛交代了一下,让他们留意附近的情况之后,就侧身引领着谢流云和盛青峰两人,走到蒿草丛前一处有着小径入口的地方。

    在停住脚步之后,泉晨微笑着对谢流云和盛青峰说道:“谢长官,盛长官,请恕属下失礼冒昧了。

    因从这通往河道的路径比较狭窄,刚好能容一人前行。

    这待会儿的时候,属下可是要走在您们的前面了,有冒犯之处,还请您们能给予谅解。”

第七二五章 险些之事

    听泉晨说的话是如此的客气,谢流云和盛青峰不禁是相视一笑。

    盛青峰笑着开口道:“泉晨,你给我讲讲,这不走在前面,你可怎么来给我们带路呢?”

    泉晨闻听此言就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所以,在前面带路是你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对此你何须心里不安呢?

    若是以后你再对我们说这样的客气之话,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到时自是要责罚于你的。”

    盛青峰用半是认真,半是轻松的话语提点着泉晨。

    “是,盛长官教训的是,属下知道要怎么做了。属下这就从前带路,您们二位随我来就好。”

    说完,泉晨微笑着对谢流云和盛青峰示意之后,就当前顺着蒿草丛中的小径向着河边走去。

    这蒿草丛确实是长的茂密,在空地上看着的话,还不怎么觉得。

    等谢流云和盛青峰跟着泉晨走进去之后,才感觉到在这蒿草丛中行走,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究其原因,就是蒿草丛里的蒿草是生的很高大的,有一人多高。

    人身处在蒿草丛中的话,就会感觉这光线比之在外面是要弱了不少的。

    虽然这蒿草的茎叶并不是粗壮的,但由于比较密集,是很难透过每株蒿草间的缝隙看到远处情况的。

    若不是前面有泉晨为向导带着路,地上有路径可以遵循,远处有河水流淌的声音做为引导,走入其间的人,真是容易不辨方向的。

    谢流云边向前走着,边对身后的盛青峰讲道:“青牛,那日在对'共牲会'的先遣队展开行动的过程中,若是让先遣队的人员退入到这河边的蒿草丛中,当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因为,谢流云要注意着脚下的路,在说话的时候,是没有回头去看盛青峰的。

    在听了谢流云所说的感叹话语之后,盛青峰也是满腹感慨的回应道:“流泉,你这话让我听了,真是深有同感的。

    那日的对敌行动,若不是铭公临敌之际果断变阵,改'正面进攻'为'对向夹击',绝了这'共牲会'先遣队退往蒿草丛的退路,使我们的行动掌握了主动。

    若是让'共牲会'的先遣队从容的退守进了这片蒿草丛,组织起反击,那这最后的战斗结果,还真是不好讲的。

    不过,在当时最让我感到惊险的情况是,那个假意投诚我们的'十二地煞'的成员做出的疯狂举动。

    这个眼见自己的伪装和阴谋被铭公一层层的揭开,最终无法再行隐藏自己的意图,拖延下去的'十二地煞'的成员,突然间向你发难。

    从这个'十二地煞'的成员扑向你的那股势头,可以看出它是想要控制你而要挟于我们的。

    但是,也能感觉的出,这个'十二地煞'的成员在不能控制你的时候,肯定是会伤害你的。

    只有这样,它才能从你所把守的北侧方向突围出去,借助汶河的掩护而逃遁脱身的。

    当时,从侧面看到你在独挡这个'十二地煞'成员的凌厉攻势时,我真是有种被人勒住了脖颈,窒息到不能呼吸的感觉的。

    庆幸的是,你临危不惧,果断的开枪击毙了这个'十二地煞'成员,避免它给我们造成更大的危害。

    时至今日,对于你那日的英勇表现,我依然是记忆犹新,敬佩不已的。”

    一边随着身前的泉晨向前走着,一边听着身后的盛青峰讲着话,谢流云的心中是思绪不断的。

    他既在考虑着待会儿见到雍铭以后,要怎么来开口向雍铭做自己想法的陈述,也在感受着盛青峰言语中所传递出的那种紧张的情绪。

    虽然,当时在确认那个“十二地煞”的成员已被击毙之后,谢流云听了雍铭等人针对当时情况的分析,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后怕的感觉之外,说实话不论是在当时,还是在现在,谢流云的内心对于自己所亲身经历的这次危急情况,都是无所畏惧的。

    即便是这样的情况再次重演一遍,谢流云同样也会冷静无畏的给以应对的。

    倒是,盛青峰的话中所表露出来的深意,让谢流云有些触动。

    概况起来的话,谢流云将之归结为两句话,即“灵活应变对敌,方能克敌制胜”和“对强敌需有临危不惧之心,敢决断必得卫己退敌之果”。

    这样的总结,对于谢流云来说,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他觉得自己对于那日对“共牲会”展开的首战行动,自我总结的还是有些不够深刻的。

    相对于盛青峰的感慨之词,自己的行动总结中,就缺少了对雍铭临敌指挥方面的分析与感悟。

    从现在的情况看,自己已经做好的形成文字的行动总结,是不完整的,并没有全面的再现当日整个对敌行动的各个方面。

    谢流云庆幸自己刚才同盛青峰所讲的感慨话语,引发了盛青峰的同感,才让自己听到了一番能够启示自己的话。

    想到这里,谢流云就回过头来,对盛青峰轻声道:“青牛,谢谢你。”

    结果,他这么一回头,脚下走路时就不小心踩到了一处比较滑的地方,身体在霎时间失去了平衡的向前扑倒下去。

    谢流云出现的这样的一个意外情况,让随行在他身后的盛青峰不由得是发出一声惊呼,待要伸手去拉扶谢流云的时候,看情形已是来不及了。

    眼见的谢流云马上就要跌倒在地的时候,走在他身前的泉晨反应很是机敏的,回身拉住了谢流云正在前扑下坠的身体,从而避免了谢流云扑倒在地的窘状发生。

    在泉晨的搀扶下,站直了身体的谢流云很是自嘲的笑道:“这真是'一失足险成嘴啃泥'啊!

    泉晨,对你这及时伸出援手的帮扶之恩,我向你表示真诚的感谢啦!”

    说着话,谢流云就抱拳向泉晨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泉晨见状,忙拱手回礼道:“谢长官,您何须这样呢?

    我离着您不远,又是您跌倒的方向,这自然反应之下的举手之劳,怎能承受您这样正式的谢意呢?”

第七二六章 补位意识

    谢流云听完泉晨说的话,对于泉晨不居功的表现,很是欣赏。

    在对泉晨点着头,以示嘉许之后,谢流云看着泉晨讲道:“泉晨,你这说的是过谦之词语,我的言语也是感激之话。

    你不要认为这只不过是见我要摔倒了,伸手拉扶了我一把,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而觉得不需我说言谢的话。

    我对刚才的事情,所有的理解是,这在走路间,如果是不小心脚下之路的时候,是一定会受到这条路的惩戒的。

    走路看似是简单的事情,可是要做好也不是容易的。

    我们一定要具备的能力是,能走好的平坦之路,也要能走烂的崎岖之道。

    在走路时,要时刻保证自己的注意力不分散,心态自然放平稳,心浮气躁是大忌。

    这眼睛不能只看近前,专注于走好脚下之路,而忽视了道路远处的情况,降低预防危险的意识。

    但也不能光看远处,只关注远处的情况,而忽视了近处的危险。

    我们在走路的时候,必须做到的是既要能发现前方的险情,也要能察觉眼前的威胁。

    你说,做为帮我化解了一次安全危机的你来讲,我能不郑重的表达自己的谢意吗?”

    谢流云充分的借着这次自己险些滑到的事情,说着既是警示自己,也是启发泉晨的话,引得泉晨听了之后是点头不已。

    “受教了!”

    “说得真好!”

    泉晨微笑着刚说完“受教了”三个字,就听见谢流云的身后传来了“说得真好”四个字,与他是不约而同的一起说出口的,泉晨就偏着脑袋朝后面看着。

    在自己的眼神同盛青峰的眼神相交时,泉晨就笑了起来。

    这是一种与盛青峰心领神会之后的微笑,让泉晨觉得不管是谢流云,还是盛青峰,都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

    谢流云没想到自己的话,竟然让盛青峰也发出了感慨,很是有些意外的。

    他刚才所说的话,本是在给自己做着总结和提醒,当然也是在借机提点着泉晨,好让其在一些小的事情上,能学会总结经验和教训,快速的得到成长和进步。

    不过,他没有料到盛青峰对于自己的话,也是有着感觉的。

    所以,谢流云忙回身去看盛青峰,意欲给他一个积极的回应。

    结果,没等他将身子转回去,就听到河道的方向传来了一声询问。

    “怎么了?是谢长官和盛长官出了什么事了吗?”

    说话之人的声音很是洪亮,威势十足的。

    这一听之下,谢流云就知道问出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雍泉世了。

    他一定是听到了刚才这边自己因为脚下所踩之地湿滑,而险些摔倒的时候,盛青峰出于关心自己而发出的那声惊呼了。

    对于雍泉世的出声询问,谢流云是理解的。

    这样一来可以给船上的雍铭等人示警,让他们知道岸边有情况出现。

    二来是可以警示岸边的己方人员,留意蒿草丛中有情况,提高警惕,做好两面夹击的准备。

    谢流云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知道自己和盛青峰及泉晨所处的位置,刚好是一个观察的死角。

    从外面来看的话,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这里的情况的。

    而事实证明,谢流云的判断是正确的。

    因为,被一人多高的蒿草丛挡住了视线,且河道处的地势是要低于临近空地的岸边的,守卫在岸边船旁的雍泉世,并不能看到谢流云等人的情况。

    所以,在听到了盛青峰的惊呼之声以后,站在岸边负责警戒的雍泉世就对站在身边的泉盛说道:“你在这里守好位置,我去看看那边是出了什么事情,好做定夺。”

    “是,组长。”

    泉盛答应道,立刻站到了雍泉世刚才所站的位置,那个搭在岸边方便上船的跳板处。

    这处位置是关系到船上雍铭等人安全的关键所在,并且是有着特别的约定在里面的。

    一旦岸边出现了危险,在紧急情况下,站在岸边,负责安全警戒的人员就必须要将跳板撤掉,防止有人由此上船,控制了船只,对船上的人造成伤害。

    而跳板一旦被撤掉,不管在岸边的己方人员是否上船,都意味着停靠的船只是必须要马上启动,离开岸边以避风险的。

    所以,原先守卫跳板的人是雍泉世,负责从旁协助,担任警戒瞭望任务的是泉盛。

    现在,雍泉世要前出离开岸边,去蒿草丛中查看情况,这是很重要的消除威胁的行动。

    泉盛知道雍泉世是高度重视他们前方二十米左右的,这个直线距离内的安全问题的。

    他要亲自前去查看情况,自是要排查风险的。

    自己作为组长的助手,就必须要予以积极的配合。

    虽然,在泉盛的心中,觉得自己是更好的前去检查情况的人选。

    但在这个时候,他是不敢给组长雍泉世提出这个要求的。

    泉盛知道,那守卫联系船只和岸边的跳板的重任,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了。

    这同等是重要的事情,自己也是必须要尽职尽责的做好的。

    看着泉盛自觉的补缺了自己空出来的防守位置,表现出来的补位意识很强,雍泉世就很是放心的点点头。

    他对这批带出来的特别行动小组的队员,最为看重和满意的人就是泉盛了。

    若不是如此的话,他也不会在昨晚跟随雍铭出发的时候,从十个队员中挑选了泉盛来作为自己的行动助手。

    从昨晚到现在,泉盛的行为举止得体,行动反应敏捷,使的自己安排起事情来,省了不少的心,表现让他是很满意的。

    在看了一下岸边的情况,确认别处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雍泉世就循着刚才传出声音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在穿过二十米左右的空地之后,雍泉世就走进了茂密的蒿草丛中。

    看着雍泉世的身影消失在了蒿草丛处,泉盛立刻压低了自己的身体,呈蹲踞式的守卫在了岸边的跳板处,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情况,丝毫不敢大意。

第七二七章 乘风破浪

    此时,从泉盛身后的船上,传来了雍铭的声音。

    “泉盛,你跟着过去看一下情况,顺便给泉世讲一下我的安排。

    待会儿,你们直接返回到大路那边,随车队返回安丘,后面的行动按计划进行。”

    听到身后传来了雍铭的声音,泉盛马上站直了身体,转过身来恭敬的垂首听着雍铭的指令。

    在认真的听完雍铭的安排之后,泉盛马上应道:“属下谨遵族长令,这就过去做通知。”

    在说完这话之后,泉盛就折身向着前面的蒿草丛跑去。

    等到谢流云和盛青峰来到岸边,站在跳板前的时候,雍泉世已经带着泉盛和泉晨他们向着大路的方向走去了。

    谢流云和盛青峰看着眼前停靠在岸边的这艘船,很是有些欣喜的。

    这艘船的状况,完全是出乎他们意料的。

    它并不是谢流云和盛青峰之前所想象的是条小木船,而是一艘有着铁皮外壳,带有螺旋桨驱动力的快艇。

    快艇的中部有着一个高高的驾驶舱,能够轻松的观察到水面和岸上的情况。

    驾驶舱的前后有宽绰的甲板,即便是五六个人员站在其上,也是不嫌局促和拥挤的。

    在驾驶舱的两侧有通道连接着前后的甲板,可以供快艇的乘员站立或行走。

    快艇全身涂装着浅灰色的防锈漆,同时也是有效的伪装保护色。

    许是为了掩藏身份和行迹,快艇的全身没有做任何的标记。

    谢流云和盛青峰站在岸边,看着这个前后长约七八米的快艇,被快艇的样子所吸引,并没有想要上船的意思。

    “流泉,青牛,你们在岸边站着干什么呢?快点上船啊!”

    从驾驶舱里露出一个头的尚白风,冲着谢流云和盛青峰喊道。

    被尚白风这么一喊,谢流云和盛青峰才意识到,他们光站着看快艇了,都忘了要上船的事了。

    两个人赶紧顺着搭在岸边的跳板,一先一后的走上了快艇。

    在他们上船的时候,尚白风就从驾驶舱里面走了出来,把跳板收回到了快艇上,顺在驾驶舱的侧面,用绳索固定好了。

    在帮着尚白风固定跳板的时候,谢流云就有些羡慕的对尚白风说道:“白鹤,怪不得你们能这么快就到了这里,原来是开着快艇过来的呀!”

    尚白风一边用绳索固定着跳板,一边有些得意的笑嘻嘻的回答道:“是啊!这坐船顺水而行,就是比在陆地上开车要快许多的。

    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会是坐着快艇过来的。

    今日,我和寒烟随着铭公处理完事情,出发的时候,时间基本上快要到两点了。

    我本想着,铭公和我们怎么也不可能会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到达这里的。

    当时看情形,我们一定是要晚于同你们约定的时间,抵达会合地点了。

    可结果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是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这里,什么事情也没耽搁,真是得亏了这艘快艇了。

    人坐在快艇上,就如同是贴着水面在飞行一般。

    既便利快速,又安全直达,关键乘坐起来还舒服。

    这一路上过来,是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的。”

    尚白峰在说完话的时候,也把跳板固定好了,就拍了拍手站起来。

    “走吧,我们去船尾把手洗一洗,就进驾驶舱去见铭公吧。”

    尚白风说着话,就当先引导着谢流云向船尾走去。

    此时,眼看着帮不上他们两个什么忙的盛青峰,早已是走进了驾驶舱里面了。

    等尚白风和谢流云洗完手,一边甩着手,一边走进驾驶舱的时候,雍铭已经启动了艇首的绞盘,收提起了快艇的船锚。

    在同谢流云打过招呼之后,雍铭就准备启动快艇的发动机,将快艇驶离岸边。

    在雍铭转过身来准备操作的时候,谢流云就走到雍铭的身边,轻声的问道:“铭公,那个小男孩儿,怎么不在这里呢?”

    “他是关键的人证,今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为了他的人身安全,我把他安排在妥善的地方,进行照顾和治疗了。”

    雍铭转头看着谢流云,对其解释道。

    对于雍铭的如此安排,谢流云自然是放心的。

    而且,他也感到之前盛青峰的分析是对的,这个小男孩儿的心理问题是需要做特别处理,才能让他真正的恢复身心健康的。

    扪心自问,谢流云觉得这个小男孩儿虽然是不幸的,但也是极其幸运的。

    他能够被他们在那日的激战中,从“共牲会”的手中解救出来,同时现在又被妥善的予以安置,进行治疗,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铭公,就小男孩儿的情况,我和青牛有做具体的分析和研究,现在方便给您做汇报吗?”

    看着已经转头过去,正在检查着快艇操作面板的雍铭,谢流云试探性的问道。

    “流泉,这有何不可的呢?

    你和青牛有什么分析的意见,直接说就好了,并不妨碍我驾驶快艇的。”

    在说着话的同时,雍铭就启动了快艇的发动机。

    随着发动机的一声轰鸣,快艇的船身整个的震动了一下。

    “大家抓握好身边的把手或是坐好了,不要乱走动,我要开船了。”

    在提醒了众人注意保持身体的平衡和安全之后,雍铭就转动着驾驶面板上的方向盘,将快艇迅速的地驶离了岸边,顺着河道向前面疾驰而去。

    最多是七八分钟的时间,雍铭驾驶着快艇就到了安丘城外汶河边上的一处码头。

    这是属于“雍然馆”的一个商用码头,在码头上工作的人员是由雍氏的族人,以及在“雍然馆”做事有五年以上时间的老员工组成的,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码头上正在忙碌的人员看到自家的快艇驶来了,马上驾轻就熟的将一个建于水面之上的,方便装卸货物的水仓的闸门打开,以便快艇驶进去停放。

    在快艇到了码头之后,就将速度放慢下来的雍铭,慢慢的驾驶着快艇驶进了水仓。

    水仓中的人,在快艇关闭了驱动力,缓缓的靠向木质桥板的时候,就手拉拖拽的用绳索将快艇固定好了。

    在驾驶快艇向着安丘进发的这七八分钟的时间里,雍铭已经认真的听取完了,谢流云和盛青峰关于那个出现在桐庐谢流云家中的,易容伪装成小男孩儿的人的情况分析。

    在这个过程中,雍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认真的聆听着。

    在见快艇已经被水仓的人员固定好之后,雍铭就转过身来对驾驶舱中的谢流云、盛青峰、尚白风和黄寒涵等四人说道:“现在桐庐的事情,已经大体有了眉目了。

    距离平息'流泉卫'的内乱局面,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

    刚才我听了,流泉和青牛针对可疑人员所做的分析,再结合我于昨晚和今日白天所了解到的情况,今晚我们会连夜召开会议,研究商讨具体的关键问题。

    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有过多的时间来休息,咱们抓紧时间上岸,返回集训教室。”

    说着话,雍铭就将快艇的钥匙从控制面板上拔了下来,走出了驾驶舱,几个箭步就上了旁边的桥板。

第七二八章 送上门的线索

    初冬时节的杭州,虽然是寒风廖峭的,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说法还是名不虚传的。

    在这民国的乱世之中,杭州独有着一份韵味,依然延续着千年以来的繁荣景象。

    谢流云祖籍是安丘,但出生在杭州区划内的桐庐,虽不曾来过杭州几次,但怎么算也是一个杭州人了。

    但是,在这两日到了杭州之后,谢流云可是被身旁的尚白风奚落的不轻。

    那他被尚白风奚落的原因是什么呢?

    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就是一个,那就是尚白风问及有关杭州的情况时,谢流云基本上是答不出来的。

    这倒不是说,谢流云是知道杭州当地的情况,但故意不对尚白风去解说的。

    事实是,谢流云是真的不很了解杭州城里的情况的。

    从小到大,谢流云总共就没有来过杭州几次,对杭州能有多少熟悉呢?

    以前来杭州,他是年纪小并不记事的,这怪不得他。

    以后,他来杭州是只办事并不逛过街,也难为他了。

    这样的情况下,任谁也是不能对杭州的情况做出掌握的介绍的。

    可是,对于这样的客观情况,尚白风却是不去理会的。

    他只觉得,做为一个杭州辖区内出生的人,对于自己的出生地,是必须要了解的。

    虽然,谢流云对此是进行了解释,明说他对于桐庐是可以做到闭着眼睛走路,也不会迷路的。

    然而,尚白风却是对此不以为然的。

    他只强调一点,就是他们现在随着雍铭来到的地方是杭州,并不是他“流泉卫”的驻地——桐庐。

    谢流云对桐庐熟悉的现实情况,能弥补他不熟悉杭州的见识上的短板吗?

    被尚白风这么一说,谢流云倒是有些无言以对的。

    严格的来讲,确实是自己对于杭州太过于陌生,而这样的情况是不应该出现的。

    好在做为搭档的谢流云和尚白风,只是把这样的事情当做是调侃和放松的一种方式,并没有谁会当真的。

    “白鹤,我们现在奉命来寻查那日因为喝了'瑞祥轩'茶庄售卖的茶叶,而毒发身亡的客人的背景资料,可是有着突破性的发现。

    关于这个客人的情况,我们是要尽快呈报给铭公,以做分析研究所用的。”

    谢流云坐在杭州最繁华的街口,“埭南路”的一处角亭处的栏杆上,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对尚白风说道。

    尚白风盘算着时间,约摸着雍铭和盛青峰及黄寒涵三人,应该是从司法处出来了。

    “流泉,我们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再来顺一顺今日的调查情况,看看哪里还有着什么的遗漏。

    万一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没有察觉的,那在见铭公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去落实弥补的。”

    尚白风经过了在安丘的特别集训之后,这经验和阅历是长进了不少的。

    他在回顾着今日的调查经过,期望着不会有什么方面是没有想到的,而造成调查是有缺陷的。

    尚白风所说的话,其实也是谢流云内心里的一种担心。

    他何尝不是因为今日在实地调查中的突破而高兴呢?

    但他又觉得昨日还是一头雾水,并没有任何线索的一种情况。

    怎么今日就会这么容易的就有了可喜的重要线索,使得调查获得重要的突破呢?

    他相信这“功夫不负有心人”的话,坚信只要肯努力,“铁杵也是能磨成针”的。

    可另一方面,他也是不相信在自己这里会有着“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的。

    这样的低概率事件,还是不要去想为好的。

    谢流云是一个坚信要想实现自己的目标,取得好的成绩,是必须要付出实打实的努力才行的。

    当然,谢流云不否认这其中也会有着好运当头的情况发生,如果有的话,谢流云自是欢迎的。

    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谢流云是不会拒绝的,只不过是先要确定一下事情的真伪才好接受的。

    万一要是敌方或是犯罪分子为了诱导自己,使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而故意设下的陷阱,那自己不加辨别的就予以相信,岂不是正中坏人的奸计了吗?

    而轻信未经验证的证据和线索,这是侦破案件时的大忌讳。

    尚白风的善意提醒,谢流云自是心领神会的,也是高度重视的。

    “白鹤,你说那家诊所,我要不要再去一趟呢?”

    谢流云转头看着尚白风问道。

    “我觉得诊所应该问题不大,但提供我们线索的罗宏山,我倒是觉得有必要去他家里,找他再聊一聊的。”

    尚白风说着自己的意见。

    “他是死在'瑞祥轩'茶庄里的张台江的私人医生,原先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的。

    我们从张台江家中留下的,他以往诊病的病历中,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若不是,我们决定从为张台江诊病的医院和诊所中入手调查,还碰不上来打听张台江情况的罗宏山。

    这也真的是凑巧之事,算是送上门的线索了。

    白鹤,你既然怀疑他,就不妨说一说自己的理由吧。”

    谢流云的心中已有着判断了,只不过他想再听听尚白风的意见,看他是否同自己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尚白风听了谢流云的话,就点点头,从旁边的亭柱前走到谢流云的身边,坐了下来,将自己的鸭舌帽往上抬了抬。

    然后,在向谢流云又坐近了一点之后,才开口道:“流泉,我想自己怀疑罗宏山的原因,你肯定是知道的。

    只不过,我可能怀疑他的依据里面有一条,是你所没有想到的。

    我先来说一下从常规的角度来总结的,我怀疑罗宏山的依据吧。”

    说完这些话之后,看谢流云似笑非笑的样子,尚白风就笑着指了指谢流云,说道:“怎么样?被我说中心事了吧?”

    谢流云并不想掩饰自己的态度,说道:“我的想法,果真是被你说中了。

    我刚才整理了一下今日的调查过程,发现罗宏山的情况是有可疑之处的。

    不过,我不知道你怀疑他的依据是什么?

    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看我们是不是想到一起去了。”

第七二九章 跃跃欲试

    尚白风听谢流云这么一说,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这是在对自己进行着一次小的考验。

    对于这样的考验,在安丘的整个集训期间,尚白风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

    在雍铭严格的监督之下,自上次从济南返回之后,他和谢流云等人就没有再离开过安丘,而是安心的接受着专门的训练和教导。

    如今,他们都以优异的考核成绩完成了为期一个月的集训。

    其中,集训考核总成绩第一名的殊荣自然是非谢流云莫属的了。

    黄寒涵也是毫无悬念的以总体考核的成绩,位列集训考核总成绩的第二名。

    而盛青峰和自己则是分列集训考核总成绩的第三和第四名。

    虽然,自己同样是以毫无悬念的“优势”获得了第四名,位列“雍氏四大卫”的末席。

    但尚白风却是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是充满了自豪感。

    这是因为,通过此次的集训,尚白风觉得自己真真正正的学到了东西。

    而这样的结果,相比起最后的成绩而言,自然是让尚白风更加感到高兴的。

    对于自己在一个能力超强的团队里,排名最后的现实,尚白风并不觉得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尚白风认为,自己能在这样的团队里成长,得到锻炼,是无比幸福的事情。

    在这样的幸福面前,自己怎么会感到沮丧或是失望呢?

    说实话,都有好几次,在睡梦中,尚白风因为喜悦而把自己给弄醒了。

    尚白风觉得自己此生都是不能跟这个团队分开了,他要为这个团队的共同利益去奋斗终生。

    所以,在集训结束之后,他就期盼着能有机会去实际的参加行动。

    这一来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已经不像上次临时去济南的时候了。

    那时的自己参加集训没几天,很多事情是不懂的,连基本的现代作战模式下的实战经验都是没有的。

    而今,已经完成了全部集训科目内容学习的尚白风,自我感觉是非常好的。

    从枪械在实战中的运用,团队之间的技战术配合,车辆的特种驾驶等方面,尚白风都已能做到熟练的运用和掌握了。

    对执行行动任务的时候,会涉及到的法医学、社会经济学和各地的风土人情等方面,尚白风也是学习的很扎实。

    虽然,尚白风最后的考核成绩,不如谢流云、盛青峰和黄寒涵他们所获得的优秀考评。

    但用雍铭的话来说,尚白风的考核成绩也是达到了良好评定的,是很不错的。

    这样的评语,让尚白风是深受鼓舞的。

    而在有了这些必备技能的加身之后,尚白风想做的事情就是接受行动任务的检验,以锤炼自己,将所学到的东西,真正的转化为自己的能力。

    在心中存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尚白风是积极的做着每日的训练,刻苦程度并不亚于在集训的时候。

    见他如此,谢流云和盛青峰是放心的。

    他们最怕的情况,就是尚白风在集训结束之后,整个人就会松懈下来。

    若果真是如此的话,谢流云和盛青峰就必须要花费些精力来调整他的状态了。

    可尚白风的表现是,在完成了集训考核之后,还是依然保持着旺盛的学习动力,没有放松对自己的日常要求。

    这样的一种表现,自是让谢流云和盛青峰两人是欣慰不已的。

    做为“雍氏四大卫”的核心,谢流云很好的管理和带领着盛青峰等人。

    在有规律的集训生活结束之后,每日里的作息安排还是保持了一个有序的安排。

    曾经雍铭传授和要求他们每日里进行的内功心法的练习,也是做到了很好的坚持。

    他们每个人的内功功力,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当然,这不是说他们当中有人是在偷懒,没有认真的进行练功。

    而是因为,这内功的修为,本就与每个人的体质和悟性是有着很大关联的。

    其中,为谢流云等人公认的内功精进的人就是盛青峰。

    论起体力和耐力,尚白风绝对是独占鳌头的。

    但内功的修为,比拼的却不是简单的体能。

    体质和体能是有着根本的区别的,两者的侧重点也是不相同的。

    单纯而言,谢流云等人的身体素质都是不错的,状态和水平应是旗鼓相当的。

    在体质方面,无人能胜出别人多少的情况下,内功修为研习水平的高低,就取决于每个人的悟性了。

    关于这一点,在他们当中最为年长的盛青峰,因为有着丰富的社会经验和江湖阅历,可谓是见多识广之人,在领悟力方面,相比谢流云、尚白风和黄寒涵等人是要略胜一筹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的优势,盛青峰在内功修为方面的进展是要快于他们三个人的。

    在知道这个情况之后,盛青峰就很是热心的在研习内功心法方面,将自己的经验和心得毫无保留的分享给了谢流云他们。

    如此的互帮互助之下,谢流云等人的内功修为也逐渐的步入了正轨,有了不错的进展。

    在集训结束后的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谢流云他们过得很是充实的,并没有觉得无事可做。

    而让尚白风感到非常高兴的是,在第三周的周一上午,在同雍铭共进早餐的时候,他听到了一直想要听到的好消息。

    他们要去杭州了,那里有人需要得到他们的帮助。

    这是一个让尚白风期盼了已久的消息,以至于在餐桌上,尚白风就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很是兴奋的向雍铭打听着杭州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向己方发出了援助的请求。

    虽然,尚白风因为高兴而在雍铭面前的表现,显得有些莽撞,但他所提出的问题,却也是谢流云、盛青峰和黄寒涵他们所关心的。

    雍铭对于尚白风的问题,并没有回避,而是耐心的做了解答。

    原来,在杭州有一个商号为“瑞祥轩”的茶庄,在前日的时候,一个到店里来采购茶叶的客户,在店中选购好茶叶以后,饮用茶庄为其冲泡的茶水之后,忽然中毒身亡了。

第七三0章 伸出援手

    这下可是惹上了大麻烦,弄得“瑞祥轩”的茶庄的老板邓成峰被当做了具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而被抓进了警局的看守所,身陷囹圄之中。

    这个邓成峰是一个颇具实力的茶商,其经营的龙井茶和普洱茶,几乎是占了江浙一带市场的三成份额。

    其为人也是极有原则的,从不做以次充好,以假充真的事情。

    须知这茶叶的生意,想要做一些手脚,捣一些鬼的话,还是容易操作的。

    一般的茶叶,若是经过特意的加工或是炒作,是可以做到以地摊之资,等上大雅之堂的。

    现实生活中,“麻雀变凤凰”的事情不常有,但在茶叶生意中,却是多见发生的。

    所以,做人和经商都是有原则的邓成峰就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

    也正因为这样的一个缘故,邓成峰的口碑不是一般的好。

    大家都知道他的茶叶是绝无劣质的优等品,是如假包换的真品。

    因而,“瑞祥轩”茶庄的生意是兴隆的,很多客商都是非“瑞祥轩”的茶叶不卖的。

    基于这些原因,“瑞祥轩”茶庄就很自然的成为了“雍然馆”的重要客户之一。

    多年合作下来,“瑞祥轩”茶庄与杭州“雍然馆”之间,就建立了坚实的合作关系。

    “瑞祥轩”茶庄专做茶叶的大宗批发,也兼营着零售。

    这与主营业务为物流中转,批发为主的“雍然馆”,形成了良好的商业互补,因而两家的合作是极为密切的。

    在自己的茶庄中出现了客人中毒身亡的事情,当家人邓成峰又被警方以投毒嫌疑人的身份抓进了拘留所。

    失去了主心骨的邓家上下,顿时是乱做了一团。

    为了迅速的找到真正投毒嫁祸之人,邓家就找到了杭州“雍然馆”,通过“雍然馆”向江湖发出了悬赏提供涉案线索的通告,以期尽快得到有价值的线索,提供给警方,争取还邓成峰以清白。

    但邓家显然是忽视了江湖人心的险恶,悬赏通告发出去没多久,就陆续有人登门提供线索。

    可是这些所谓的线索,连与基本的案情都不匹配,明显就是来骗取邓家钱财的。

    在回绝了一些居心不良的人之后,邓家就接到了敲诈勒索的电话,说是给了钱,就会提供投毒之人的线索给他们。

    若是不给他们钱的话,他们就要将真正的投毒之人交给出价高的人,以换取钱财。

    遇到这样意想不到的事情之后,不知道如何去做的邓家人,只得再次向杭州的“雍然馆”进行求助。

    在邓家人求助之后,“雍然馆”杭州分馆对邓家伸出了援手,迅速派出人员对向邓家打勒索电话的恶徒进行了惩戒。

    此举意味着“雍然馆”正式插手了“瑞祥轩”茶庄投毒杀人一案,江湖上本想借机从此次事件中捞取不义之财的人,从此也就不敢再打邓家人的主意了。

    如今,接到了“雍然馆”杭州分馆对于此事的呈报,雍铭就决定带谢流云等人亲自前往处置。

    在将这个决定讲给谢流云等人之后,看着他们几个都是摩拳擦掌的模样,雍铭觉得当是借此机会让他们好好锤炼一番了。

    不过,这里面也有着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雍铭想要实地去一趟桐庐,对“雍氏四大卫”的首卫“流泉卫”,进行巡视。

    在谢流云等人还没有结束集训的时候,雍铭就已经安排虽然还处于失忆状态中,但身体情况基本无大碍的谢听松返回了桐庐,配合着雍诗菁来进行“流泉卫”的内部整顿。

    从随后反馈的消息中,可以得知谢听松在重回桐庐之后,对于“流泉卫”的整顿是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的。

    “流泉卫”的卫部部属在见到谢听松后,这纷乱的心态就得到了稳定,对于总卫施行的整顿,更加积极的予以配合。

    目前来看,“流泉卫”的局面在全面向好的发展中。

    在雍铭就尚白风的问题,从案件本身的需要和“流泉卫”整顿的方面,进行了行动任务的介绍之后,谢流云等人也明白了雍铭的真实用意。

    从谢流云和盛青峰随后同雍铭的交流中,可以知道,这绝对是“一举三得”之举。

    其一是,可以维护正义,还无辜遭受到冤屈的人以清白。

    其二是,实地巡查“流泉卫”,彻底完成卫部的整顿事宜。

    其三是,实际检验谢流云等人的集训学习水平,实现学以致用的目标。

    在谢流云和盛青峰他们向雍铭表达完了这层意思之后,黄寒涵提出来在这个“一举三得”的基础上,还要再加上“一得”才好。

    而这个新提出的“一得”就是,谢流云终于可以以“流泉卫”新任主官的身份回到桐庐了。

    这对于谢流云今后实际承担起卫部主官一职,是有着很积极的意义的。

    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忘了提起呢?

    黄寒涵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雍铭没想到黄寒涵会想到这一层,觉得这个与自己同龄的女孩儿,在考虑事情方面,确实是有着自己的特点的。

    这么一说之下,就连一向沉稳的谢流云,对于此次杭州之行,也是跃跃欲试了。

    在将事情做了交代之后,雍铭就告知了谢流云等人当日出发的时间,然后起身离开了集训教室。

    之后,他们就又像上次去济南一样,在当日的中午时分,连同特别行动小组一起分乘两辆车出发前往杭州。

    在到达杭州之后,根据侦破案件的需要,雍铭将人员分做了三部分来开展调查工作。

    其中,被分做一组来对中毒身亡于“瑞祥轩”茶庄的张台江,其身份背景等具体的个人情况,进行深入调查的是谢流云和尚白风。

    在随着雍铭和盛青峰及黄寒涵勘验完当时的案发现场之后,雍铭就特意叮嘱谢流云要留意死者张台江的身体状况,看是否是其早就有着病症,而被人加以利用,导致中毒身亡。

    对雍铭在勘验完现场,就提出的这个假设,谢流云是相当重视的。

    这个假设要是被证明了是真的话,那这次投毒杀人的案件,可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第七三一章 有病之人

    如果,这起案子单纯的是投毒害人性命,嫁祸于人,以实现打击“瑞祥轩”茶庄的目的。

    那完全是可以将之归类为,是因为商业利益而实施的恶劣行为,手段是极其卑鄙的。

    可事实若不是这样的呢?

    那这个投毒杀人的案子的性质,就等于是彻底的发生了变化。

    有人事先是知道被害人张台江已经患有了某种疾病,然后利用专业的手段诱发了被害人张台江的疾病发作,导致被害人张台江突发疾病而死亡。

    只不过,被害人张台江死亡的地点不是在家中,而是死在了公开的场合,从而牵涉到了无辜之人。

    如果事实是这样的,那就可以推测这个被害人张台江是被人故意使用手段给害死的。

    循着这个思路,就要尽快弄清楚被害人张台江的身份背景及社会关系,才能准确的梳理出他被害的原因。

    至于,被害人张台江究竟是因怨生恨而被仇杀,还是与人纠葛而被情杀,亦或是知人隐私而被灭口,就要看调查所收集到的线索,具体分析的结果是怎么样的了。

    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邓成峰绝不会是投毒杀害被害人张台江的人。

    如果邓成峰与被害人张台江是素有仇怨的,他对于被害人张台江即便是再欲除之,也不可能会愚蠢到在自家的茶庄里动手杀人的。

    且不说邓成峰不是做这样违法勾当的人,即便是他为了某种目的而铤而走险的要让被害人张台江消失,那他也有的是机会在别处动手,怎么会让自己被牵扯进去呢?

    何况当时被害人张台江毒发身亡的时候,邓成峰就在现场,他若是凶手的话,连这点避讳都不知道吗?

    在首先排除了邓成峰的嫌疑之后,雍铭带领着谢流云等人将注意力重点放在了“瑞祥轩”茶庄的外部。

    当然,在勘验完现场之后,雍铭还是有些发现的。

    但雍铭没有选择将自己的发现告知谢流云等人,而是要加以确认之后,才会正式做为重要的线索公之于众的。

    在安排雍泉世对与“瑞祥轩”茶庄有商业往来的商家进行逐一的情况摸排之后,雍铭就带着盛青峰和黄寒涵去了杭州警察局和司法局,就本次投毒杀人案件的其它情况进行了解。

    雍铭与负责调查被害人张台江情况的谢流云和尚白风约定的是在今日下午五点钟会合,会合的地点是“瑞祥轩”茶庄。

    现在,“瑞祥轩”茶庄因为涉凶杀案,已经被警察局勒令停业整顿了。

    邓家只留了两个伙计在“瑞祥轩”茶庄里,负责照看着整个铺面。

    在这个冷清的无人打扰的场所,恰恰是雍铭等人做为案情交流的最佳场所。

    针对各方收集到的线索,在这样的环境中,可以方便的在现场进行验证和推敲,往往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昨日上午,就与雍铭和盛青峰及黄寒涵分开的谢流云和尚白风,为了提高查案的进度,昨晚是没有返回“雍然馆”杭州分馆休息的。

    在昨晚忙完了对张台江曾经就诊过的医院和诊所的走访调查之后,已经是深夜了,谢流云和尚白风一合计,觉得就不会去打扰雍铭他们了。

    在饱饱的吃了一顿宵夜,浑身热乎乎的谢流云和尚白风就找了一处能遮风挡寒的廊檐,寻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

    他们一边小声交流讨论着案情,一边靠坐在一起,互相取着暖,也是其乐融融的。

    在约定好了轮流值守警戒的安排之后,谢流云和尚白风两个人在交流累了之后,就轮流休息着。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两个人算是糊弄了一个晚上。

    在今早六点的时候,轮到值守的谢流云叫醒了尚白风,开始了今日的案情调查。

    两个人简单的在街口的小吃摊上吃了早点,就按照从张台江家中搜索出来的病历本和医药处方单据,制定的排查顺序,对剩下的三个诊所进行着暗访调查。

    张台江的家中,其实早已是被警方捜检过了。

    谢流云和尚白风去的时候,在亮明了自己是邓家委托人的身份,来家里是调查杀害张台江的凶手是谁时,出乎意料的是没有受到张台江父亲的刁难和阻挠。

    张台江的父亲似乎是对于张台江死于“瑞祥轩”茶庄,也是持有严重怀疑的。

    从与张台江父亲的交流中,谢流云和尚白风还得知了一些有关张台江的个人习惯。

    比如说,张台江有着长年喝茶的习惯,是很喜欢喝茶的,尤其是喜欢喝龙井茶。

    张台江是一个没有什么别的嗜好的人,除了喝茶,就是喜欢侍弄些花草。

    不过有一点是比较令人生疑的,那就是张台江所从事的事情,其父亲是说不清楚的。

    你说他是上班的人吧,他从家里出去和回到家里来的时间,从来都是不固定的。

    你要说他是经商的人吧,也没见到他有挣很多钱回来。

    看张台江家里的装潢、面积和家具陈设,并不是多么富裕的一个家庭。

    这从哪方面来看,张台江的家也不像是从事商业贸易经营的殷实之家。

    对于这个方面,谢流云觉得是要给予重点关注,进行深入了解的。

    在从张台江家的书房摆放的书柜中,翻找到张台江看病时所用到病历本和医药处方单据时,谢流云是感到颇为惊讶的。

    他不知是由于什么样的原因,警方并没有留意到这些收放在张台江书柜中的病历本和医药处方单据,也没有收走它们。

    但在谢流云看来,这不亚于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这张台江光是保存的病历本,就有着七八本之多,再加上厚厚一摞的医药处方单据,说明他的身体是有着问题的。

    这样的情况,符合昨日在勘验完案发现场——“瑞祥轩”茶庄之后,雍铭对于张台江个人情况的设想。

    谢流云按捺着心中的兴奋,很是镇定的将这些病历本和医药处方单据收到了自己的挎包里。

第七三二章 暗访

    一直陪同着他们,并没有离开过的张台江的父亲,没有阻拦谢流云的举动,而是默许了谢流云的行为。

    他觉得,谢流云和尚白风在家里的检视,是在家里做着有助于破案的证据和线索的查找。

    张台江父亲的支持,让谢流云很是有些感动的。

    在确认没有别的什么线索之后,谢流云就对张台江的父亲表达了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查找出杀害张台江的凶手,告慰逝去的张台江的心愿想法。

    谢流云温暖的话语,让饱受丧子之痛的张台江的父亲,身心上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他代表自己因为痛失独子而伤心欲绝的妻子,很是理解的向谢流云和尚白风表示着感谢。

    他相信在有着多方努力的情况下,一定会将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绳之以法的。

    对于这个看上去跟自己的父亲差不多年纪的长者,谢流云和尚白风是充满了同情的。

    最后,他们在离开这个充满了悲伤情绪的家庭时,心情是沉重的。

    这样的沉重感,让谢流云和尚白风更是有着满满的责任感。

    他们觉得自己身上所担负着,是来自两个家庭的重托。

    对于邓家来说,他们必须要努力做好案件的深入调查,找寻出真正的杀人凶手,洗去笼罩在邓成峰身上的杀人嫌疑的罪名,使其恢复自由之身。

    早一日捉拿到凶手,就能早一日给邓家以交代,让这世间又少一份冤屈。

    那对于被害人张台江来说,就是让杀害他的人,早日得到法律的惩罚,以告慰他的家人。

    即便最后的调查结果,表明张台江是有违法行为的,但只要有心悔改,也是罪不至死的。

    从张台江被毒杀的情况来分析,谢流云是相信张台江绝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他的被害,应该是有着内在的原因,不排除是因为知道了太多的事情,或是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而为人所害。

    但不论是以什么样的理由,谁也不能剥夺依然有着良知的人的生命,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

    谢流云和尚白风迅速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浑身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在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对收取到的病历本和医药处方单据,进行了逐一的检查和分析。

    从病历本上的记载来看,张台江所患的是不明原因的头痛病,且是比较严重的一种状况。

    从病历本的前后时间顺序上,可以看出张台江受到头痛病的困扰,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了。

    谢流云结合着这些医院和诊所开具的医药处方单据,同尚白风进一步的分析了张台江病症的情况。

    他发现张台江自第一次去医院做了检查之后,一直以来都是服用一种国产的镇痛和一种镇定神经的药物。

    其从医院和诊所中,每次所开出来的药量不多,但频率是很有规律的。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张台江针对这三家医院和五家诊所,都是交叉的去进行病症的诊治的。

    尚白风对此提出的解释是,张台江是在刻意的隐瞒着自己的患病情况,不想在某一家医院或是诊所中,给医生留下自己的病症比较严重的印象。

    谢流云对于尚白风的这个想法,并没有反对,但自觉这应该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张台江所患的头痛病,虽然严重,但并不是什么绝症,只是比较难以确认导致头痛发作的真正原因。

    所以,在具体诊治的过程中,是比较耗费时间和精力的。

    这样的一种身体状况,也能解释为何张台江会喜欢喝茶和侍弄花草了。

    茶,冲泡长饮,能清新除烦,安神定心。

    种植花草,能陶冶情操,静心养性。

    可以讲,张台江的这两个爱好是有着相同的一点的,即很是安静心神的。

    虽然,谢流云和尚白风不是医学专业出身,却并不妨碍他们对于张台江身体情况的判断。

    这是因为,在刚刚进行完的集训中,谢流云和尚白风是专门学习了法医学,涉猎了部分内外科的医学知识的。

    在这个时候,他们学到的有关医学方面的知识,就对他们分析此次收到的证据,提供了不小的帮助。

    谢流云和尚白风将病历本和医药处方单据整理了一遍之后,清楚的制定了一个暗访调查的顺序。

    之所以,他们对于这三家医院和五家诊所要实施暗访,主要是谢流云的主意。

    谢流云认为,在对人流量比较大,人员比较复杂的医院和诊所进行案件的相关调查时,是必须要谨慎行事的。

    谁也不敢保证,在这些看病的人员中,会有着什么目的和心思的人混杂在其中。

    张台江被害一事,是不宜向不相干的人群进行扩大的。

    在情况不明的时候,低调做事是有利于案件调查的顺利进行的。

    同时,很重要的一点,这样的谨慎开展调查,也是在很好的保护着自身。

    谢流云知道己方相对于做下投毒杀人之事的一方而言,是处于明处的。

    在没有接近到为恶之人的时候,这就是不利于己方的一点。

    面对这样的一种局面,谢流云是必须要为整体的情况来进行考虑的。

    现实让谢流云不得不选择谨慎行事,这是聪明的未雨绸缪之举。

    针对此次循着张台江留下的线索,来开展的案件调查工作。

    谢流云的决定是,先从医院来开始进行暗访调查。

    如此的选择,是因为医院场地大,人流量也大,他和尚白风在医院里并不会引人瞩目的。

    同时,在扮作病人对医院进行暗访调查的时候,谢流云和尚白风正好可以积累一下与医生交流的经验,知道如何来更好的隐藏自己的身份,组织好自己的语言。

    有了这样的实践之后,再去至空间不大,人员不多的诊所,开展暗访调查工作时,就会得心应手许多的。

    基于这样的考虑,谢流云和尚白风在昨日开展的针对三家医院和两家诊所的暗访调查,进行的是很顺利的。

第七三三章 非常之事

    虽然,在这个调查的过程中,谢流云和尚白风并没有获取到用价值的线索。

    但这三家医院和两家诊所的有关科室的医生,对于张台江的病症情况是有印象的。

    对于假借张台江的名义,介绍而来院里看病的谢流云,他们因为是有着熟人介绍的缘故,是给予了细心的诊治的。

    这看病的次数多了,身为病患的张台江居然跟为其诊病的医生成为了相识的人。

    虽然,彼此说不上是朋友,但相熟是肯定的了。

    也不知,这样情况下的一种熟悉感觉,对于张台江来说,是喜,还是忧呢?

    谢流云在当日的调查结束之后,对此也是深有些感慨的。

    恐怕,在所有的相识,乃至相熟的关系中,病患与医生的关系是最为微妙的。

    他相信,任何一个健康的人,都是不希望在自己身体不好的时候,而与医生因为看病和治病的医患关系,成为了不一样的“朋友”。

    这样的特殊的“朋友”关系,谢流云是不想拥有的。

    虽然,在这个首日的暗访调查过程中,谢流云和尚白风没有获得对案件的侦破有直接关系的线索。

    但在这个过程中,谢流云了解到张台江的头痛病,情况是比较严重的。

    在患上了这种头痛病之后,张台江就被其深深的困扰着,让他是苦恼不已的。

    但是,比较有意思的情况是,在三年之前,张台江是没有犯过头痛病的。

    因为,张台江不能确切的说明自己的头痛病是因何而起的,导致医生对其实施的诊治,总是不得要领,未能彻底的予以治愈。

    而在尝试了多种治疗方案之后,配合进行治疗的张台江感觉自己的病症状况,并没有明显的得到改善。

    在无奈的接受了这样一个现实之后,张台江就只得接受保守的药物治疗了。

    然而,在之前整理医药处方单据的时候,谢流云就发现这些单据仅是开具了,却是没有给付药费的。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情况,谢流云虽然发现了,却是不敢直接予以肯定的。

    在医院装作病人诊病的时候,经过亲身的体验,谢流云才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张台江之所以会有着这么多的医药处方单据,其原因就是他没有从医院实际的取药。

    严格的说,这些医药处方单据是有效的,证明了张台江的病症是需要进行服药治疗的。

    但这些医药处方单据,是最终没有生效的。

    那这就意味着,张台江在医院里看完了病,让医生给其开具了医药的处方单据,但却没有实际付费取药。

    当然,还有一点是必须要说明的。

    在这些医药处方单据中,是没有那五家诊所的取药单据的。

    可这并不能意味着,张台江没有从医院中取药,就一定是老老实实的从这五家诊所中取药的。

    谢流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条线索,必须要好好思索其中的含义的。

    现在,对在今日暗访三家诊所的过程中,突然冒出来的罗宏山,谢流云和尚白风都是颇感意外的。

    但这毕竟是在两日来的案件调查中,出现的重要的人证,谢流云和尚白风自是不能对其忽视的。

    不过,谢流云和尚白风对其都是有着怀疑的。

    这不是因为谢流云和尚白风过于的提防陌生人,而是由于罗宏山的出现,是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事情巧合到,让谢流云和尚白风两人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了。

    如今,在各自的心中通顺了一遍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之后,谢流云和尚白风专门就罗宏山的情况,进行着沟通。

    听了谢流云有些意味的话语之后,尚白风就自己心中觉得可疑之处,对谢流云说着自己的意见。

    “流泉,我对罗宏山的怀疑之处,归纳起来主要有四点。

    第一是,他既然记挂着张台江的情况,那为何会在案发之后的第五日,才想着去到与张台江相识的诊所,打听他的近况呢?

    他如果在见不到张台江,而担心他的情况下,为何不早去打听情况呢?

    由此可见,他与张太江的关系不是很密切的。

    但是,他今日在我们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又显示着他是非常关心张台江的安危的,这不是自相矛盾的事情吗?

    第二是,今日是我们先到的诊所,罗宏山是后到的。

    他在进入诊所之后,见到我们在里面,他立即转身就要走。

    只是,由于其神色过于紧张,举动很不自然,而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被我们在诊所外面给拦下了。

    在我们向其表明是受邓家的委托,在调查张台江的社会背景后,罗宏山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这是相当令人怀疑的地方。

    第三是,罗宏山解释其见了我们就离开的原因是,我们都是生面孔,他觉得有危险,因而选择躲开。

    这样的解释,完全是说不通的呀?

    在私人诊所,见到来看病的陌生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为何罗宏山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呢?

    除非,他是有做了什么亏心事,而生怕为人所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是一定要问出罗宏山没有给我们讲说出来的隐情的。”

    在说到这里之后,尚白风就停下了,没有再继续讲下去的意思。

    本来对尚白风所讲的内容,听的很是津津有味的谢流云,被尚白风突然停下来的节奏,弄的是措不及防的。

    他转过脸来看着尚白风,纳闷的问道:“白鹤,你怎么不接着讲下去了呢?我这听得正有意思,觉得你说的意见很有道理。”

    “流泉,我这已经是把自己的想法讲完了啊?”

    尚白风笑着反问着谢流云道。

    “什么?你说自己已经讲完了?我没有听错吧?

    这你明明说的是,对罗宏山有四个方面是怀疑的。

    可如今,你才说了三点意见,这明显是没有说完的呀?

    你可不要想着糊弄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怎么说啦?”

    谢流云立刻表达了自己的不解,但也同时给尚白风找了一个台阶来下,以免其觉得尴尬。

第七三四章 重建自信

    看着谢流云虽然对自己的行为,不是很理解,但依然是维护着自己的情形。

    尚白风心里面想到,这谢流云不愧是为兄为长之人,自然而然的就有种威严气势在。

    即便是他没有理解你的用意,但你却不会因此而小瞧于他。

    见谢流云认真的在看着自己,尚白风知道是不能再在谢流云面前,这么的故弄玄虚了。

    于是,尚白风马上收起了自己原本是有些嬉戏的心情,一本正经的说道:“流泉,我不想再说罗宏山身上所有的第四点怀疑的原因是,这个疑点不是罗宏山表现出来的,而是我的一种感觉。”

    “白鹤,你的意思是,你对罗宏山抱有的最后一个疑点,是自我的一种感觉,而不是察觉自罗宏山今日的表现中,是吗?”

    谢流云针对尚白风的话,再次强调道。

    “是的,我的想法就是这样的。我自己觉得有些太过于玄妙了,所以就不想再说将出来了。”

    尚白风点头道。

    “白鹤,你这样想,对于一些事情而言,是有些保守了。

    很多时候,我们的'第六感'就是有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东西在里面。

    对于周围的事物,内心中升腾起的那种自我的感觉,往往被最后的事实证明是正确的。

    但是,你要让我来具体说明这其中所包含的道理的话,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我是说不出来的。

    这样的情况,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呢?

    那就是,不要轻易的否定自己,也不要盲目的自信。

    凡是人,都会有'第六感'的。

    如果这个'第六感'是基于你的充分观察,结合实际的情况或是环境,而生成的。

    我想,这样的'第六感',应该是可信度很高的。

    反之的话,则是一种无依据性的臆想。

    在我看来,这样的'第六感',不要也罢。

    完全基于自我的一种认识,没有客观条件的辅助,如此形成的一个'第六感',跟胡猜乱猜瞎猜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凭借着这样的'第六感'而形成的判断,是会让人犯错误的。

    而有些人对此是不自知的,往往会自信的认为自己的'第六感'是不会有错的。

    如此的盲目自大,焉能不出问题呢?

    白鹤,你觉得自己的想法有没有问题呢?”

    谢流云在肯定了尚白风的“第六感”之后,又对其讲述了对待事物应有的一个做出预判的准则,算是在提点着尚白风了。

    谢流云的话让尚白风很受鼓舞,在没有领略到雍铭的睿智,没有感受到谢流云、盛青峰和黄寒涵的聪慧之前,他其实是一个很自信的人的。

    只是,在后来的日常相处和共同学习中,尚白风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上存在着的不足。

    这样的一种与团队成员之间存在着的差距感,就让尚白风在感到失落的同时,也明显的减弱了自己的自信心。

    久而久之,尚白风变得有些自信不足了。

    如今,他不想继续说出“第六感”的表现,就是标准的自信不足的反应。

    谢流云很是注意到了尚白风的这一点情况,所以就给予了及时的指出。

    为此,谢流云不惜多费些口舌,也要给尚白风解开这个心结。

    不过,谢流云也知道,这个重拾自信心的事情,可不是一朝一夕间就能完成的。

    一方面,需要尚白风自身的努力,积极调整自己的心态。

    一方面,也需要自己及盛青峰和黄寒涵一起来帮助他,让他更多的感受到自己被认可。

    然而,谢流云对尚白风这样的情况,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他不明白,这尚白风看似是一个大咧咧的性格,对什么事情都好似是看得很开的样子,怎么会逐渐变得没有自信了呢?

    孰不知,这正是尚白风性格中的优点,却也是一个缺点。

    看似是性格豪爽之人,对于什么事情都是满不在乎的,往往这样的人是非常要强的。

    他们对待身边的人和事,越是显得满不在乎,其内心就越是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在这样的心态驱使下,性格大咧的人就会担心自己做不好事情,或是说了不得体的话,而为人所指责。

    这种外在表现与内心状态的强烈反差,就会造成心理负担。

    心理负担之下,就会生成固有的心理问题。

    而心理问题如果得不到好的梳理和消解,就会造成严重的心理障碍。

    如此周而复始之下,最终就会将一个看上去身体很健康强壮的人给压垮。

    这样的情况,在现实生活中,是不鲜见的。

    谢流云不是心理问题方面的专家,也没有学过相关的知识,是比不了盛青峰的。

    但谢流云有着很朴素的一个想法,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要多沟通,通过交心的谈话来化解掉这压在心上的负担。

    这负担减轻了,整个人的心态就会变得轻松。

    而精神放松之下,对待问题的看法就会变得积极和阳光。

    在这样的一种趋势引导下,曾经有的心理问题,就会得到化解。

    谢流云从尚白风故作轻松的外在表现,实际上在言语中进行刻意回避的举动中,体会出了尚白风内心中所郁积的问题。

    大概这也是尚白风已经意识到,却是从未想过怎么来解决的一种状况了。

    既然做为当事人的尚白风不知怎么来调整自己的状态,那做为团队伙伴,既是战友,又是兄长的自己,就有责任来帮助他了。

    尚白风是聪明之人,在刚才谢流云给自己说的这番话中,立马就体会出了提点自己的意思。

    他对自己越来越不自信的情况是清楚的,可是苦于不知怎么来进行调整,所以也就默认了这样的一种现状而一筹莫展的。

    如今,在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谢流云的肯定,意见也被充分认可的情况下,一下子让尚白风觉得自信心恢复了不少。

    原来,这恢复自信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积极的开动脑筋,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勇敢的敞开心扉的进行交流。

    在这个充分表现自己的过程中,即便是自己说的不对,想问题的角度有偏差,也是不需要过度去在意的。

    简而言之,就是要敢于正视自己的短处,勇于去进行改进。

    在这么做了之后,那自己的状态很快就会恢复到像以前那样的充满了自信,积极且乐观。

第七三五章 商讨的原则

    “流泉,关于我说的这四点对罗宏山的怀疑之处,哪些与你的想法是相同的呢?”

    尚白风终于敢于就自己所说的意见,大胆向谢流云来做着求证了。

    “关于你说的第二条和第三条,我的理解是可以合成一条的。嗯……,在这条上咱们俩的想法是一样的。”

    谢流云说着自己的意见。

    “这么说,你是觉得第一条,时隔几日之后才来打听张台江的情况,并不是罗宏山身上的可疑之处了?”

    尚白风没想到自己说的第一条怀疑罗宏山的意见,就没有得到谢流云的认可。

    “白鹤,你这么来说也可以。不过,我听你的意思,好像是你对我的这个不认同的意见,是没有想通吗?”

    谢流云看着尚白风,冷静的问道。

    尚白风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流泉,我确实就此关节处,是没有想通的。

    你能给我再具体说一下,关于我刚才讲的第一条意见,你是怎么来考虑的吗?”

    “白鹤,我答应你的这个要求。而且,就你刚才所说的这几点意见,我不如就系统的说一下,自己的具体想法吧。”

    谢流云很是欣然的接受了尚白风让他详细解说一下自己想法的要求,并且是全面的来就他所说的意见来阐述自己的想法。

    这样的情况,当然是让尚白风感到非常高兴的。

    所以,尚白风有些喜出望外的看着谢流云,说道:“流泉,你能这样的来阐述自己的想法,是我所没有想到的事情。

    对此,我是举双手表示欢迎的。你快些讲吧,我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要洗耳恭听了。”

    对于尚白风的这种表现,谢流云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但是转念一想,对于他这样的反应,也就了然于胸了。

    尚白风是想追求上进的,他自然是想让自己在思考问题时,能够做到更加全面的。

    对此,谢流云是表示理解的。

    “好吧!那我先来就你的第一个观点,说一下自己是怎么想的吧。

    我认为,每个人获知信息的渠道是不相同的,也有可能是受限于他自己的活动范围,使得他错失了知晓事情进展的机会。

    这些都是可能存在的客观因素,我们在分析罗宏山身上存在的问题时,是不能将这个因素给忽略掉的。

    所以,在张台江出事几天之后,罗宏山才去打听他的情况,本身不算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从我的理解角度来讲的话,我觉得罗宏山在这个事情上的表现是正常的。

    白鹤,听完了我对这一点所说的意见,你觉得呢?”

    谢流云言简意赅的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看着尚白风问道。

    尚白风点点头,想了想之后,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意见想要补充或是阐述的。

    而且,谢流云说的很有道理,让他是信服的。

    从谢流云分析的角度来看的话,罗宏山在这个方面的表现确实是疑点不足的。

    “流泉,我没有什么意见想要补充的。

    我觉得我可以重新来考虑,我所说的这个罗宏山身上的疑点。

    细究起来,是有些经不起推敲的。

    不如,我就将这一点的意见收回去吧?”

    尚白风没有因为自己的意见被谢流云否定了而感到沮丧,反而是很诚恳的说道。

    在最后,他说想要收回自己的意见,并不见得是真想这么做,多少是有些试探意味在里面的。

    谢流云看的出来,尚白风的心态比之刚才回避说自己想法的时候,是要稳定了许多的。

    但他身上的问题依旧是存在的,整体还是有些自信心不足的。

    但不管怎么讲,有了一定的改善,总归是件好事情。

    虽然,这个变好的过程会慢一些,但是情况一直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那最后得到的结果就一定是好的。

    “白鹤,你既然赞同我所说的意见,那就证明我们思虑问题的角度是一样的。

    可是,赞同我所说的意见,并不代表你的观点就是错的,你大可不必收回自己刚才所说的观点的。”

    谢流云肯定了尚白风的态度,但也对他做着开导。

    “我是觉得自己的观点有问题,所以才想着要收回自己说的话。我这么做,并不是在否定自己。”

    尚白风担心谢流云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对他解释道。

    “白鹤,要记住。

    我们在商讨分析的过程之中,心中一定要摒弃掉,谁的观点是正确的,谁想的是错误的,这样的'非黑即是白'的想法。

    观点正确与否,并不是在商讨分析这个阶段,所要出现的问题。

    大家畅所欲言,没有任何拘束的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才是商讨的核心意义。

    只有在这样的氛围中,我们才能够开放自己的思维,很容易的把情况分析清楚,搞明白事情的本质。

    如果在商讨分析的过程中,就加以条条框框的限制,必然会束缚我们的想法,在分析的过程中产生不和谐的一种状况。”

    在强调了有关商讨分析的原则问题后,谢流云就针对尚白风想要收回自己意见的做法,说着自己的看法。

    “在发现自己的观点,没有经过全面的思考,而出现了纰漏,就予以自我否定,是非常不好的一个情况。

    这种情况,在今后是绝对要避免发生的。如果不注意纠正的话,继续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不利于我们进行交流与沟通的。

    对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是有必要跟你说明一下,必须引以为戒,做好处理的。”

    谢流云知道尚白风是怎么想的,在听了他的解释后,明白他是有着自知之明的。

    但谢流云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给他强调一下,以避免他在思想上存有着结扣,而形成了对于自己的新的压力。

    “流泉,我明白你的意思,一定会放松心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的。

    关于这点,请你放心,也请你监督好我,不至于再犯同样的问题。

    下面,我还想听你讲关于我的另外几个观点的意见。

    也好让我知道,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去考虑和分析问题。

    别耽搁了,你快些继续讲下去吧。”

    为了不让谢流云担心,尚白风面带微笑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和意见,并催促着谢流云继续讲下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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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4072/ 第一时间欣赏雍王卫最新章节! 作者:诩铭所写的《雍王卫》为转载作品,雍王卫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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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卫介绍:
出身大宋皇家,贵为皇族龙裔,“雍王卫”立风云潮头,经九百年家国风雨,凡七百年韬光,近三百年隐身,于民国乱世中重现世间江湖。
“雍王卫”新一代的领军人雍铭携精锐的“四大卫”在这个风云际会的年代中将会“重书春秋万里山,潜龙出海啸九天”。雍王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雍王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雍王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