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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啃魂     幸福武侠txt下载     幸福武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一章 朝野不同

    江宁钟山王安石的宅邸中。

    “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拔清波。”清脆声童声响起。

    王安石笑得合不拢嘴,摸着小童的脑袋点头道:“好,背得很好,这首诗是骆宾王七岁写的诗,我家小吴侔要是七岁也能作诗,爷爷就高兴喽。”

    “爷爷,我会做。”小男童不服气的叫了起来。

    “哦?”王安石大为惊讶,“那好,你做首给爷爷听听。”

    “听好啦。”小男童咳嗽两人声,双眼看着不远处追逐的一群鸡,吟道:“鸡,鸡,鸡!埋头吃小米。转身护小鸡,见人咯咯咯,拉下一坨屎,人人笑呵呵。怎么样?爷爷,我做的不比骆宾王差吧?”

    不远处一中年人笑看着王安石逗弄小外孙。

    “新的报纸应该快来了吧。”王旁低低自语,以往这个时候王安石早已经跨驴出门了,今天能在呆逗小外孙真正的原因是等报纸,更确实的说是等那个作业题公布答案。

    小男童作了一首诗,兴奋得跑出去找父母炫耀去了,王安石微微摇了摇头,来到王旁身边。

    “旁儿,还没来么?”

    “快了,过不了一盏茶功夫,新报便应该到家了。”王旁连说道,看向王安石又道:“父亲,这报上载的司马伯伯写给您的信,这会不会是司马伯伯他自己……”

    司马光写给王安石的《与王介甫书》,王安石除了给王雱、王旁看外,其他人都没有展示过。

    可是现在却出现在报上。

    王安石微一沉吟:“不会,司马君实是个实诚的老实人,这种人做什么事都是缩头缩尾,生怕出意外。报纸这种有违常规,会颠覆天下一切正常秩序的新鲜事物,他避开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凑上去,这报纸,这《工具论》若说天下谁最想封禁取缔。此人非司马君实不可,此信万万不可能是司马君实泄露,只是秦仙傲又从何处得知此信的原文,这倒是奇事一桩。”

    “那这秦仙傲用那信做文章,这事会不会让人怀疑到我们头上?”王旁又道。

    王安石淡淡一笑:“我王安石毁满天下,誉满天下,做事但凭良心,这些信并不是我们泄露给秦仙傲的,只要自己心里无愧。其余谁管得了那么多。倒是秦仙傲此人,当真是初生牛犊呀。”

    “初生牛犊?”王旁疑惑,“父亲您不是说他得到了慈航静斋的支持么?有慈航静斋支持,拿司马光的信做文章,他怕什么?”

    “你不懂。”王安石摇头,“秦仙傲固然得到了慈航静斋的支持,可是司马光就是好惹的?慈航静斋是支持司马光的多,还是秦仙傲的多?司马君实数十年积累起来的人脉。以及众人对他的信心,不是秦仙傲能够比的。秦仙傲固然不错,可是毕竟年轻,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轻人火气盛,阅历少。自然冲劲足,若是有天时地利人和相助,往往能干成大事,这是老人比不了的。”

    “可是,运道不在。往往年轻人死得更快,老年人才能活下来。”

    “如今世道,运道在秦仙傲,还是在司马君实?谁又说得清?至少我没看到他秦仙傲真有什么天时地利人和。”

    “那父亲如何看待司马君实的那些信?”

    “司马君实与其兄司马旦一样,是良将而非良相,有将才无帅才,能治好一个郡县便不错了,做宰相……”王安石摇了摇头,“司马君实的信看似句句在理,处处是事实,却是见树不见林,主次不分,还记得如月、妙玉连载的文章中某些诡辩便是如此,细节,每一句话都对,可是连在一起便错了。”

    “司马君实写给我的信,亦是如此,故而他洋洋洒洒数千字的《与王介甫书》,我只以三言两语的《答司马谏议》便让他无话可说。”王安石说到这里很有一些得意,他那一篇《答司马谏议书》现在想来,王安石依然觉得写得妙到极点。

    “如月、妙玉拿他的信做例题,显然他们也是看到了这一点,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那司马伯伯现在会如何?”王旁笑道。

    王安石双眉微皱:“是啊,他会如何,我看恐怕也很头痛,秦仙傲这一次做得有些不地道,不过谁让司马君实是当朝宰相,文坛领袖呢。当宰相,岂是那么容易的。”王安石很是感慨,一国之相,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看似风光,可这风光背后是无尽的压力。

    王安石、王旁两父子就这么闲聊着,没多久。

    “老爷,报纸买来了。”

    “快拿来。”

    王安石、王旁连接过新报纸,翻开找到头版,目光一扫,两人脸色都变了,只见上面一行大字:“答司马谏议书。”

    王安石微微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看。

    要知道刚刚他们俩父子还在笑话司马光被秦仙傲给缠上了,司马光的《与王介甫书》写不好,见树不见林。转眼自己也成了秦仙傲的靶子。

    王安石看得很快,没过多久便将这一篇全部看完。

    王旁也很快看完。

    “父亲,这如月、妙玉绝没这么大胆子,既拿司马伯伯开刀,又拿您开刀,一定是秦仙傲主指的。”王旁说道。

    “那又如何?”王安石淡淡道,“人人都知道是秦仙傲主使的又如何,这《工具论》是秦仙傲的学说,这门学说讲的东西倒没什么,可是无论从文采,从广度都已经注定了这篇文章有影响,却远远不如诸子百家,因此他想走旁门。”

    “父亲,最可恨的就是此人掌握着报纸,能随意愚弄百姓。”王旁道。

    “不用在意,我们头痛,司马君实更头痛,我王安石变法。天下早已经是毁誉参半,还在乎这么一封信?”王安石淡淡而笑。

    “我就怕这封中真有什么……”王旁担忧道。

    “不可能的。”王安石淡淡一笑,“我王安石写的这一封《答司马谏议书》理足气完,无懈可击,司马君实读了这封信都说不出什么,何况外人?我们怕甚么?有什么好怕的。反倒是我看秦仙傲,看那如月、妙玉如何下台。”

    王安石将报纸往怀里一揣,看向旁边仆人。

    “去牵驴来。”

    “是。”

    很快王安石跨着驴晃悠悠的出了门。

    “秦仙傲才华是很不错,可惜了。”王安石轻轻一叹。

    “老爷,可惜什么?”旁边仆人接口道。

    “可惜品性有些问题,司马君实的《与王介甫书》中不是说我变法‘用心太过’,‘自信太厚’么,以我看,秦仙傲现在亦是犯了这个大毛病。我用心太过,无非是变法急了点,出了点差错,可他,居然用司马君实与我王介甫作踏脚石,来成全他的名声,这条损人利己的路可走不得,我就怕他越走越远。最终走上沈括的老路,那便无可救药了。”

    ……

    司马光、王安石没想到如月、妙玉的作业真的是将司马光的信来做例子。而且不止他司马光的信,连同王安石的信也放在里面做例子。程颐、文彦博、吕公著、韩忠彦、苏轼……一个个都感觉到异外。

    “司马君实与王介甫写的东西,虽然未必都正确。”程颐摇了摇头,“可是这几封信,已经理气完备,挑不出错漏。我不知道是秦仙傲走了眼,还是故意的,这一次征文,你们吩咐下面,都别去掺合了。”

    “真的挑不出错漏?如果用《工具论》的方法?”

    “没有错漏。用再好的工具和方法也是挑不出的。”程颐淡淡道,“你看着吧,这一次征文,是秦仙傲在拍司马君实和王介甫的的马屁,可惜,他错了,司马君实和王介甫岂是你拍拍马屁就能帮你的?这两人都是个木头,只认死理,不认马屁的,更何这秦仙傲年轻,不知道司马君实与王介甫两派已势同水火,不可调和,秦仙傲若只是拍一人马屁还能起点作用,可是同时拍,秦仙傲还是太年轻了!”

    ……

    “此四封信,当为千古典范,攻得妙,答得巧,理、气、神、韵尽皆完备,后辈小子学文,此四文不可不读,不可不钻研,难怪秦仙傲会选中它们。”文彦博摇头。

    “我不知该笑秦仙傲少智,还是笑如月、妙玉无谋。此四信,文辞皆入化,用其做例子,来分析诡辩,譬如用圣人做例子来讲解何为缺德,看来秦仙傲也意识到了办报一事,不得人心,故而想拉拢司马公及安石公,可惜终将竹篮打水……”韩忠彦心中摇头。

    “秦仙傲其人很可怕。”吕公著对着报纸只说了一句话,也不解释,便转身入了书房。

    “感谢酒色公子,让苏某人得窥如此雄文四篇。”苏轼哈哈大笑着饮酒。

    ……

    虽然很意外,可是老一辈的鸿学大儒、学问家,几乎一致认同这四封信的水平很高,气、理、神完备,几乎无懈可击。在这种想法下自然不会认为信中有什么真正的逻辑错误,或者诡辩存在。至于用《工具论》中的方法去剖析,没人丢得起那个脸。

    朝庭大员,鸿学大儒怕丢脸,《工具论》只是图新鲜,看看而己,不会真正去使用其中所叙的方式做学问,研究道理,因为他们有自信,也从骨子里看不起《工具论》所载,民间却是另外一回事。

    “真的是用这些信做例子,看来信中绝对有问题。”

    “那为什么我们没发现?”

    “没发现就表示没有么?如月、妙玉书中的例子,有多少不是直到她指出其中的谬误我们才知道那里错了?”

    ……

    普通读书人,普通书院学子,民间很多识字的人兴奋了。

    如果能发现王安石与司马光信件中的错误之处,并写文章,因此而在报上扬名,这荣耀便足以让人疯狂。

    更何况这一次秦仙傲可是在上面实行有奖征文,一旦中了奖,以后新青年报社出版的任何书籍都可以免费得到一本,而且还有大量的银钱奖励,这些钱虽然对大富人家不算什么,可是对一些穷人,那可是足足抵得十年的家用。

    物质奖励。

    加上无上荣耀。

    再加上黎民百姓没有当官的,没有读书人那么多花花肠子,易轻信,很多人又相信神仙国度真的存在,自然也相信《工具论》真是神仙国的书籍。

    你司马光、王安石再厉害,比得过神仙国的大贤?

    普通读书人,年轻的学子也没有鸿学大儒那种顾及名声的羁绊,认为《工具论》只是笨人的工具,而不去使用,不去钻研,避之唯恐不及。

    反而越是年轻人,因为年轻,越容易轻信,好尝试。

    这带起来的便是一股分析四封信的风暴。(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岳武穆的师傅

    汤阴县一乡村。※%,

    “司马君实与王介甫虽然大名在外,却并非不犯错的圣贤。”

    “这一次秦仙傲显然就是对他们出的招,对这两尊大人物出招,就是对整个天下文人士子阶层出招,秦仙傲所谋实大。”

    两条青衣大汉,一人背剑,一人跨刀缓缓走向这乡村的私塾处。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私塾内传朗朗读书声,其中跨刀中年大汉眼睛一扫私塾教室,教室内除了稚子学童正读书外,并无他人,这大汉笑道:“陈广兄定然在后山练枪,你我有眼福了。”

    “眼福?”

    背剑大汉微微皱眉,不得允许偷看他人习武是江湖大忌,虽然他这样的读书人不是很在乎,可是江湖有江湖规矩。

    “陈兄的枪法,据他说是传自罗家一脉的罗家枪。”跨刀汉子笑说道,同时往后山走去。

    “罗家枪?”

    背剑汉子微微一笑:“可是五虎断魂枪?”

    跨刀汉子点头:“杨兄果然见识广博,正是五虎断魂枪,陈兄虽然学的五虎断魂枪,却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并不忌人观望。”

    “哦?”背剑大汉眉一挑,他杨家枪法也是十分出众的,如今能再识到另一个枪法名家,自然心痒。

    两个大汉转过私塾登上后山,远远的便看见一团银光裹着一条人影在上飞翻飞。

    “好枪法!”

    背剑大汉远远一看便双眼放光,随即又咦了一声,而后双眼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一样瞪着那枪法。

    跨刀大汉微微一笑,仿佛旁边大汉的举动极为正常一样。

    两人走近那使枪者,这使枪的是个光头的凶恶大汉,两人看了一会。渐渐山下的读书声停息,这时似乎那使枪者也要停下。跨刀大汉微微一笑,随手在旁边树上折下三根树枝:“杨兄,我让你看个把戏。”

    “把戏?”背剑汉子一愣。

    这时跨刀大汉手一抖,三根树枝仿佛三支利箭般直射那使枪者。

    “好暗器手法!”背剑大汉双眉一挑,这三根树枝几乎是同时从三个诡异的角度射向使枪者。

    “这样射来。若是我杨家枪……”背剑大汉脑中思索着如果是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三支不同角度同时射来的树枝,却发现除了挡,拔外,更无好的方法。

    这时。

    那使枪汉子目光一扫射来的三支‘箭’,不挡,不拔,只是一枪直直刺出。

    刺?

    背剑大汉双眼瞪大,对着这射来的暗器,刺不是不可以。可是无论如何都只能刺中一枝,可现在有三支,三个方向,刺中了一个方向的暗器,另外两个方向的怎么办?

    这时似乎使枪汉子持枪的手微微一拧,那笔直刺出的枪,突兀的便生出了变法。

    飞刺而出的枪仿佛活了过来。

    扭曲着仿佛变成了一条蛇一般,做着诡异的动作。枪头点中最先到达的树枝后,再次向前方向却是到了另一个方向。

    第二根树枝。点飞。

    这时枪势已尽,可是使枪汉子手再一拧,刺出的枪杆莫名的划了一个大圈,拍中第三根树枝。

    三个方向的‘箭’居然真的一枪刺落。

    “这……”

    背剑大汉瞠目结舌,**的枪居然可以半空诡异的扭动?

    陈广一枪刺落三根射来的树枝后,收枪走向跨刀大汉。又向背剑大汉微笑着点了下头,这才向跨刀大汉道:“光祖不在汴梁当你的禁军教头,跑到我这穷乡僻野来打秋风,莫非是受了上面的气,跑到我这里来散心?”

    “如今司马相公主政。辽国、西夏皆畏他老人家的威风,绝不会无故生事。”跨刀大汉笑道,“再加之司马相公也有意与其讲和,不想再生战事,致使生民受苦,我们当军的只要司马相公在一日,便不会有战事之祸,自然轻松,能受什么气?”

    “虽然没仗打,可司马相公如今被酒色公子弄得灰头灰脸,不会把气发泄到下面身上?”

    “司马相公若是这点肚量都没有,那他也不会有偌大的名声,成为众望所归的宰相。倒是你陈广,每日里闷在这里乡村练拳,这武艺练得再好,不能卖与官家又有何用?”

    “我陈广练枪图得就是一个自己开心,倘若当真入了官场,反而处处擎肘,就像你周光祖,再怎么一身武艺盖世又如何,还不是郁郁不得志,一身所学施展不开。”陈广说完微笑着看向背剑大汉,“还未请教?”

    “这位是杨同兄,虽然我周侗与杨兄都有一个同字,不过杨兄是走文的,这命可比我周侗要好多喽。”跨刀大汉周侗笑说道。

    “走文的?”陈广惊讶看向杨同。

    杨同一拱手,说道:“在下未得允许,私自偷看陈兄练枪,还请包涵。”

    “这算什么偷看,我陈广的枪法,你若是偷看能偷得到招,那就是你的。”陈广笑道,一脸桀骜自信,偷拳?那也要看对角,他陈广的枪法岂是你在外面随便看看便能偷走的?

    “对了,杨先生走文的,不知是何……”陈广询问。

    “杨兄的兄长叫杨恒,是元丰二年的进士,杨兄是上一期科举的进士,杨兄还有一弟弟杨求,也是学富五车之辈,已经是解试头名,下一期中进士是必然的。嘻嘻,一门三进士……”周侗一旁得意说道。

    陈广顿时肃然起敬,大宋读书人地位极高,普通人见到读书人都不自然的低人一等,何况遇到中过进士的当官者,陈广虽然不是凡人,没有普通百姓那种诚惶诚恐,可是也高看杨同一眼。

    杨同微笑着:“陈兄不必客气,你我都是既读书又喜习武的人,不过我侥幸考中了进士而已。我与周兄便是兄弟相称,你我不妨也如此,不然这话便说得不痛快。”

    “哈哈,爽快。”陈广当即一声朗笑,“杨兄,你不客气。我陈广更是不知客气为何物。”

    ……

    三人不远处一山包上。

    “秦公子这一枪倒是不错。”

    一面如冠玉,貌胜潘安的年青人也持着一杆枪,枪出如游龙,将青年整个裹成一团,如果陈广看到此人的枪法,一定会震惊得眼珠子都会掉落下来。

    他从不怕被人偷学的枪术,居然被这青年给偷到手了。

    “秦公子应该算是完全偷学到了陈广的枪术精髓。”旁边青白两道秀美的玉影,漂亮的眼眸中都是光彩。

    对于秦朝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找陈广学枪术,君月如、怜妙玉都是很想不通。陈广的枪术确实有些名堂,可是两女看来,并不算多么神奇到值得秦朝这种高手来学习。

    “咻!”

    一枪刺出,如同龙出水,凤舞天,秦朝双眼冰冷如电。

    “陈广的枪法虽然很有名堂,可确实离顶尖武功差得远,可是……他是岳飞的师傅。”秦朝可是清楚的记得传授岳飞武艺的有两个人。

    一是陈广。岳飞的枪法便是从他手中所得。

    “后来举世闻名的岳家枪,更因此而开创了内家拳一脉的岳家枪法根源就是陈广的枪术。”

    探索内家拳起源。

    从杨露蝉往上到陈家沟的陈王廷。再往上便是戚继光,再到张三丰,再往上便到了岳飞。当然如果从岳飞再向上溯源,自然便是陈广,而后是罗成,再到三国时的赵云赵子龙。

    但是真正对内家拳成形有大贡献的。一是使枪法产生大变的岳家枪,其次就是张三丰。

    但岳家枪是最最关键的。

    因为形意拳也是内家拳。

    而张三丰的内家拳一脉是太极,与形意并无一丝一缕关系,形意祖师是姬际可,姬际可得异人授《岳武穆拳谱》。尽得其精妙,创出形意拳,因此形意拳也将这门拳法的祖师认为是岳飞。

    所以将内家拳的祖师认为是岳飞是比较正确的。

    “岳飞向陈广学枪,学成后一县无敌。”秦朝脑子里闪现着前世的资料,“枪术来自陈广,骑射则来自周侗。”

    岳飞的另一个武术师父则是周侗。

    周侗,字光祖,也会枪术,但是与陈广只会枪术不同,周侗所会武艺极广,刀枪剑拳脚都是一等一的,开创鹰爪翻子门,关中红拳,更重要的是他的箭术出神入化,最为了得。

    因此周侗被称为‘铁臂膀’周侗,这‘铁臂膀’的成名靠的就是他的箭术。

    周侗是受包拯赏识得以入伍,他在历史中名气远远高于陈广。

    陈广虽然枪法独特,可几乎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若不是岳飞,恐怕后世没人知道有这一号人物。可是周侗。

    不说各种小说中他是如李药师、黎山老母一样神一般的人物。

    单说他的弟子,便个个有名。

    一部《水浒传》,最牛的几个几乎都是周侗的弟子,像玉麒麟卢俊义,豹子头林冲,射死晁盖的史文恭,甚至武松也是他记名弟子。

    当然周侗弟子中最有名的还属岳飞岳鹏举。

    除了弟子有名外,周侗本身也是武侠小说中的主角般的存在,汪云衡与筱云龙所著《铁臂金刀周侗传》便是以他为主角的。

    “周侗弟子卢俊义、林冲、史文恭都最擅长枪法,可见周侗的枪法也是不错的,可是周侗枪法不错,却让岳飞师从陈广学枪,而不是自己教他枪法。”

    “论武艺,陈广未必是最高,可是陈广枪法独到之处,显然周侗也是叹服的。”

    “形意枪,形意内家拳,我不能去找岳飞。”

    如今历史被秦朝一改,岳飞母亲都已经进了高天籁的女子书院,岳鹏举会不会出世还在两可,而且即便岳飞能够正常出生,秦朝也等不了那么久,这才从岳飞母亲姚秀兰处问明陈广的住处,来到这小山村偷拳。(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拳到至高唯养生

    山包上秦朝枪出如电,一片飘下的落叶被他枪尖一点便成为碎屑,怜妙玉忽然眉一挑。∈♀,

    “秦公子,接招!”

    玉手一挥,旁边树上三截挂在枝叶间的断枝,莫名的如箭飞射而出,从三个方向射向秦朝,赫然与先前周侗所施展的暗器十分相似。

    “嗯?”

    秦朝枪一摆,一枪刺出。

    如先前陈广一样,枪刺在半途中便开始扭曲,点中第一根树枝,又点上第二根,第三根。

    怜妙玉微微一笑。

    “看来你真的掌握到了陈广的精髓,不过这样值得么?”

    君月如一双凤目也注视着秦朝,陈广的枪法只是稍有独到之处,既用软枪代替硬枪,因为枪的材质变了,自然招式也生出相应的变化,其余若要说起,君月如、怜妙玉根本不屑一顾。

    不说慈航静斋所拥有的武技,无论拿出那一种来,都远远高于陈广的枪法,就秦朝本身。

    “你们秦家寨虽然不怎么样。”怜妙玉说道,“那一套被你们寨中用来做镇寨之宝的五虎断门刀,其实不过尔尔。”

    五虎断门刀在后天武学中,也是地级武学,可是在两女眼中屁都不是。

    只是这屁都不是的刀法到了秦朝手里。

    “佛家有三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你的刀法在后天武学中很早便迈过了这三重境界。”怜妙玉说到这,心里很有些感慨,秦朝年纪轻,出身又不算多好,一个极落后,都差点要灭亡的武林世家。按理说怜妙玉以为这样的人不可能身手有多高。

    可是怜妙玉还记得第一次给秦朝喂招的场景。

    “他明明所有心思都发在学问上面,刀法也就每天打打那套慢悠悠的二郎断门刀,可是刀法的境界却是……”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最简洁的,最佳的,最适合的。

    “一丝一毫都不浪费。已经掌握了刀法的一切终极奥妙。”

    怜妙玉眼中,秦朝的刀法已经到了返朴归真,后天武学的最高层次,后天中不是没有比秦朝更好,更巧妙的招式,但是境界却没有更高的,只有各人使用不同而已。

    天天玩学问,练毛笔字,年纪也不大。刀法却达到了,怜妙玉因此很好奇秦朝的刀法是谁教出来的,可是……

    一番番打听之后才知道。

    这人居然没有师父,就算在秦家寨学刀法,也是自己看别人练刀,而后学来的。

    而且在秦家寨时就练刀练得不是很勤,反而天天练字。

    这很让人惊讶,要知道搏击虽然有资质之分。可不练习就算是千百万年来最好的资质,也会无法使用到手。这和毛笔书法是一个模样。

    就是你心到,手不到。

    可秦朝,可不是心到手不到,而是指哪打哪,一把刀在他手中如臂使指,这种掌控力比很多练了一辈子刀的人都强。

    直到怜妙玉前些天实在忍不住了。询问之下。

    秦朝双眼一翻,道:“你哪只眼见我没练刀?”

    “本公子七岁就将刀法融入到了书法中。”

    “本公子练字就是练刀,不然你以为我干嘛每天必练书法。”

    练字就是在练拳。

    听了这个说法别说怜妙玉,就是君月如也是瞪着眼睛瞠目结舌,半天表情都像木了一样。

    正因为如此。怜妙玉做秦朝的保镖,真的很轻松,秦朝有这样的刀法,内功也是后天中一等一的,除了要小心先天外,后天武林中,她怜妙玉还用得着操心么?

    而前些天,秦朝一举突破至先天。

    而且还是一进入先天,便达到了先天中级,天下能威胁到他的人更少了,怜妙玉就更轻松了。

    “秦公子你刀法在未入先天之前,便达到了后天的顶级境界,现在又进入了先天,还是先天中级,已经能够感悟到天地玄奥,这刀法更是进入到了一种契合天地玄奥的玄妙之境,后天武学更是没什么用了,为何还非要学这枪法?”怜妙玉询问道。

    “我这不是学枪。”秦朝手一抖,枪往前刺,枪身拐了半个弯,枪头却往身后刺去。

    “不是学枪?”

    “是学感悟!”秦朝沉声。

    “啊!”两女瞪眼。

    “感悟天地玄奥。”秦朝眯着眼。

    形意枪,太极鞭。

    学枪,就是为了琢磨出形意拳。

    “内家拳,我本来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十年太极修炼,日夜不辍,秦朝的太极拳本来已经接近到了一个瓶颈,可是这一年河底捉鱼,水中打拳,又使他的太极拳进度重新步入到了高速道。

    可秦朝明白就算利用这种方法将太极拳境界一直往上推去,走到终点,自己的内家拳也是不完美的。

    “太极鞭。”

    “我练到极致也只是将太极内家拳练到了极致。”

    如果不知道形意拳这一脉内家拳也罢,可是知道了,又感觉到河底打拳,使太极内家拳隐隐有很快突破这一层次,达到另一个境界的预兆。

    秦朝岂能不急。

    “苗幼才好造型。”树小的时候想把它弄成什么样,便能弄成什么样,可等长成了参天大树,你去把树杆折成各种花样试试?秦朝明白,内家拳最好是一开始就走上正确的路,不然等以后太极拳境界太高了,就算知道了形意拳法,再去修炼。

    太极拳境界太高反而成了一种阻碍,极难练好。

    “而且练武和书法相似。”

    “书法讲究侧锋、中锋。”

    武学之中,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

    棍是没有锋的,便如书法中的硬笔,所以月棍。

    刀有锋,却只能一面出锋,相当于书法中的侧锋。因此年刀。

    而枪则是四面出锋,相当于书法中的中锋,书法高手都讲中锋,要练一辈子,枪亦如此。秦朝将鞭练到了极致,远远不够。只有将枪也练到极致才能真正的掌控手中任何武器,那时才是内家拳第一阶段的大成之境。

    内家拳第一阶段会是什么样?

    秦朝不敢揣测。

    内家拳虽然也讲搏击格斗,可是前世无数人都知道,用内家拳来格斗,是大材小用,它真正的大作用在于‘养’。

    拳到至高唯养生。

    内家拳又叫养生拳。

    学拳初始,劲力可以粗,可越往后,内家拳便越穷究劲力。这究劲力,就是究自身,掌控自身的每一根毛孔,每一块肌肉,渐趋入微,那时虽然肌肉本身的力量还是那个力量,可发挥出来的却是另一层次。就像同样的汽油在不同的车子上,不同的档位上能够发挥出的效用不同一样。人随意一出拳,一伸腿。都能像炮弹出膛一样。

    炮弹出腔那是什么层次?

    那是蹭着伤,碰着碎。

    脆弱人体在这种巨力下,根本无可抵挡。

    “越是入微,搏击时发挥出的力量就越恐怖,天地是最公平的,你用出多少力。作用于外,就有多少反作用力作用于内。”

    就像一拳击打在墙上,你用多大力击墙,墙就有多大力反传递到你手上。

    当使用内家拳技巧将每一拳的威力提升到一个程度时,对自身肌肉、韧带、关节的拉伤、甚至内脏的震动伤害也是非常大的。这时就更讲究对自身**的控制入微,才能控制自身**的任何一处都符合人体工程、生物力学、生理要求等等,只有这样处处合规才能免去自身伤害。

    这种处处控制自身**,使之符合一切人体工程、生理生物工程各种规则,从而让自身的**器官始终保持在最佳状态便是养。内家拳真正的目的为的是长生大道,而非生死搏击。

    而这一世,秦朝又发现了内家拳的另一个奥妙。

    内家拳是掌控自身**的拳。

    自然境界越高,对肉身掌控就越厉害,器官就越灵敏,浑身上下四万八千毛孔便如四万八千眼睛一样。

    因此内家拳是用身体去打拳。

    什么意思,就是内家拳无招无式,全凭对方的劲力攻击,因之而动。

    太极拳谱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太极拳讲究‘舍己从人’,用身体去感悟感觉别人招式的劲力走向,从而做出应对。

    所以内家拳真正博击有时招式很难看。

    内家拳是用身体去听劲。

    先天高手感悟天地玄奥,也是放空心灵,听任身体去听天地的劲。

    秦朝发现这两者是完全一致的。

    “上一次我之所以如此快感悟天地玄奥成功,晋入先天,真正的功臣便是内家拳。”发现了这一点后,秦朝岂能不再一次把如何提升内家拳的境界提上一个高度。

    除了海底打拳,平日里太极书法,太极拳不离手外,唯一能最快速度提高内家拳修养的便是学到内家拳另一分支——形意拳。

    “感悟天地?”怜妙玉好笑的看着秦朝,“你倒是给我说说,如何练枪就是感悟天地啦?”

    秦朝瞟了怜妙玉一眼:“道可道,非常道。这练枪如何感悟天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以怜姐姐你的智商,我更是无法给你解释。”

    “我的智商很低?”怜妙玉跟了秦朝这么久,当然明白‘智商’这个词的意思,她气鼓鼓瞪了秦朝一眼,“你秦仙傲不是很聪明,出版过《工具论》论的么,按《工具论》所载,天下还有讲不明白的道理么?尤其是你秦仙傲讲不明白的。”

    “本公子真要开口说法,虽然没有佛道菩萨那种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但是百兽伏首,万禽向道还是可以的。”秦朝笑看着怜妙玉,“本公子连只猪都能说得它明白,你怜妙玉虽然笨点,可要你听明白也不是不能,只是凭什么?”

    怜妙玉一瞪眼:“别耍贫嘴,快说!”

    秦朝将枪往地上一扔,左勾手,右掌一划,比划了个太极拳‘单鞭’的姿式。

    “我这一次是为了完善这一门拳法。”秦朝说着,笑看着怜妙玉,“怜姐姐你真的想知道,等跟我回了秦家寨,给你婆婆敬过茶再说。”

    怜妙玉脸微微一热,转过头:“不肯说就算了,别找借口来胡说八道。”

    “我可没胡说八道,你们以后就知道了。”秦朝转身往陈广、周侗、杨同三人所在的山坡走去,心里有些憋郁,怜妙玉、君如月至今对秦朝不冷不热,丝毫没有愿做他女人的迹象。(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前辈

    私塾后山陈广、周侗、杨同并肩往山下走去。…≦,

    “陈兄,我今日来找你,除了介绍杨兄与你相识外,还有两件事,其一,不知你看过最近的报纸没有。”周侗笑说道。

    陈广苦笑一声:“小弟隐居这深山僻野,可不像你们住在东京,出门撒泡尿都能随手买到报纸,我这要买报得专程出门一趟,哪得那么方便,半月前的报纸倒是看了,后面的准备过两天出山一趟,怎么,最近这报上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确实出了一件大事。”周侗说道,“这事不忙,我知道你肯定没法买到报纸,故而带来了,等会给你看便是,倒是另一件事,就是苏星河奉请天下精通棋艺的才俊,驾临河南擂鼓山天聋弈棋。”

    “弈棋?”陈广双眉一挑,他除了好枪棒外,对于棋弈也是极痴迷的。

    “我知你棋艺不凡,故而来通知你一声,去还是不去,一言可决。”周侗笑道。

    陈广不答,说道:“聋哑门掌门聪辩先生苏星河的名字我也听过,听说此人琴棋书画,六艺百工无所不通,无所不精,没人知道他有多高深的学问,多强横的武艺,想不到棋艺高明到如此地步,竟然敢摆下棋局,邀请天下棋中高手前往弈棋,我倒是很有兴趣前往一观,只是他当真只是为了与人对弈?”

    “他门人给我的邀请涵倒是没说别的,即便另有内情,也必须得赢了他的棋局方才能知晓。”

    陈广点点头:“既如此,倒是得出山一趟,好了,周兄。把报纸拿出来吧。”

    “就知道你急不可奈了。”周侗轻轻一笑,取出包裹打开,里面一叠报纸,他取出最上面一份。“这是最近一期的,头版你看了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广连接过打开。

    不多久后。

    “看秦仙傲的意思是司马相公与王相公这些信里面有不少错误或者不合道理的地方存在。”陈广抬头看向周侗,“你们该不会是也想去试一试这个有奖征文?”

    “为什么不呢?”周侗笑道。

    “陈兄。不仅我们可以,你也同样可以,只要仔细把《工具论》钻研透,再把这报上连载的《诡辩的艺术》也给弄透,我相信要找出司马相公与王相公信中不对的地方是轻而易举的。”杨同也说道。

    陈广微微皱着眉。

    “完成这篇文章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想得奖就不是易事了。”

    “本来就是玩玩而已,能够得奖便赚大了,得不了又有什么关系,《工具论》与《诡辩的艺术》能得到秦仙傲的推崇。必然有其不可思议的地方,你总不能说我们的智慧比秦仙傲还高吧?”杨同笑道。

    陈广浓眉一耸:“秦仙傲是有些名堂,可也不过是玩玩文字而已,玩文字,大宋高人多着,司马光、王安石、苏轼、程颐,如今朝庭上衣冠楚楚之辈,哪一个不是高手?可是他们真正的能力也就在玩文字上面。治国……”

    陈广嘿嘿冷笑两人声道:“王安石空负天下黎民期望,好一个‘安石不出。奈天下苍生何’,独负天下大名三十余年,可是一上台,一推行新法,顿时由人人期望,变得人人牢骚。”

    “请神容易送神难。王安石做了宰相,要想让他下台反而不易了,他搞得天下乌烟瘴气,变法之中难得有一点点利民的地方,偏偏另一个背负四十余年民望的大高手司马相公上台。一下又给毁了。”

    “《道德经》上说‘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不可执也。’又说‘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这个天下就是被他们这些自以为是,自以为聪明的人给玩坏的。”陈广冷笑连连,“秦仙傲现在看起来是不错,诗词开一代新风,文章即便用大白话也是各具神韵,更兼写历史,广度不说,深度绝不亚于司马光,还能左右开弓,写那么多文章同时写下这《三国演义》奇书。可是当初司马光、王安石哪一个不是自幼便天资聪疑,过目不忘,让人自愧不如的人才?”

    “呃……”杨同张了张嘴。

    周侗笑了笑:“杨兄,我没说错吧,陈兄就是这样看透了才一心躲入深山老林,教教孩童,练练枪棒隐世自娱的。”

    陈广这时也笑了笑:“杨兄,我这人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即便走上官场也是得罪人的份。”

    “哈哈。”杨同朗声一笑,“其实我与陈兄也差不多,现在别看中了个进士,当了个官,其实这心呀,还是在江湖。当官当官,人人向往,风光背后也受拘束,可是又能怎样,杨某不像陈兄,杨某背后有一家子,光宗耀祖这‘名’之一字,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这官位是不得不坐,咦……”

    杨同看向一处。

    陈广、周侗也看向一处。

    前方草坡上。

    刚刚还是空荡荡的,这时却出现了三个人。

    一男二女,悠闲走来。

    不知是什么时候走来的。

    男子白衣如雪,摇着折扇,面如冠玉,眼如朗星,眉目似画,看着这一张脸,三人脑中只有一个词‘貌胜潘安’,女子一青一白,都是美貌至极,尤其是那青衣背着古剑的女子,三人一眼望去,脑中只有一个‘秀’字,仿佛她就是天地的宠儿,集中了全天下所有的山水灵秀一般。

    这么三个人毫无声息的便出现在眼帘,踏着满坡的绿草随意的悠闲走来。

    陈广、周侗、杨同眼中三人一举手,一抬足每一个动作都似蕴含着一种奇妙的韵律,是那么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陈广、周侗、杨同对视一眼。

    “高手!”

    三人眼中都是掩藏不住的震惊和惊骇。

    三人可是都知道自己的身手达到了何等高强的地步,以他们现在的武功,又是三人聚集一起,可以说四周百丈内外。一般的风吹草动都能清晰明了。这三人却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来到了他们近身处。

    这简直超出了三人的想象。

    再加上这三人如此容貌气质,若不是他们知道这世间不可能有神仙,还真以为是大白天见到了鬼。

    “好身手。”周侗朗声一笑,向秦朝、怜妙玉、君月如一拱手行礼道,“我三人也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三位前辈能在我们毫无察觉下来到我们身边。即便是现在,我一闭上眼,恐怕都感觉不到三位前辈的存在,这份武功,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若不是今天见到三位前辈显露,还真是不敢相信天下居然有武功高到这种层次的存在。”

    周侗这么一恭敬行礼。

    杨同、陈广也醒悟过来,杨同连拱手行礼。陈广微皱了下眉,也勉强行了个礼。

    他们虽然有些傲气。

    可也都不是傻子,见到这样的高手,将对方当成前辈并不算多么丢脸,毕竟这样的高手可是很危险的,若是一个心情不好,随手杀了你,或者弄得你缺胳膊少腿。哭都没地方哭,而这对于这种高手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故意装高傲去激怒对方。

    更何况这种高手愿意现身来见你,就是你的一种缘份,若是运气好,能拜对方为师,甚至只是得到一些指点都是大好事。

    “别客气。”秦朝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拱手回了个礼。

    君月如、怜妙玉却是坦然受了三人的礼。

    “你们三个都很不错。”秦朝说道,目光在杨同身上停了一下。

    陈广、周侗是岳飞的授业恩师,杨同本身虽然无名,却是杨再兴的养祖父。岳飞手下最有名的大将之一杨再兴生父叫杨邦乂,杨邦乂是杨庆的遗腹子。也就是他还没出生父亲就死了,所以杨邦乂是杨庆兄弟杨同养育大的。

    见秦朝言语客气,礼节周到。

    周侗、陈广、杨同再次对视一眼,都露出讶然之色。不过三人不是蠢人,可不会因秦朝言语客气就因此而猖狂无礼。

    “还未请教前辈贵姓,来此可是有甚指教我三人?”周侗恭敬道。

    “我姓秦。”秦朝微笑道,“你们也不必前辈长,前辈短的,我可不是什么老不死的老妖怪,外貌即年龄,不满二十,你们叫我秦兄,秦公子都可以,倒是这两位,看着年轻,其实是个老不死的。”秦朝一指身边君月如、怜妙玉。

    君月如脸色一寒。怜妙玉咯咯一笑,艳光四射。

    “秦公子!”

    “秦公子若有指教尽管开口。”

    周侗、杨同连说道,杨同虽然是做官的,但也知道他这种官,在这种地方,这种高手面前根本没什么效用。

    “我是找陈兄的。”秦朝道。

    周侗、杨同连看向陈广,陈广一愣,连道:“秦公子找我啥事?”

    “借你的枪一用。”秦朝说道。

    武林中人兵器不离手,更有甚者像聚贤庄庄主游氏双雄一样剑在人在,剑毁人亡,不过陈广没这规则。

    “秦公子,我这枪与普通枪不同,杆子是用白蜡木制作的,有弹性。”陈广恭敬递上。

    秦朝一笑:“有弹性好,不过你这枪……”秦朝抓过陈广的枪手微微一抖,眉便皱了一下,“你这枪软了点,白蜡木做枪,我教你个招,在院中栽好白蜡木,等长到半人高时,便去其侧枝,只留顶头几片叶子,如此一次次修剪,长成后做枪杆,纹路细密,能受得住力。”

    “啊,前辈也是此中高手?”陈广眼睛一亮,用有弹性的木做枪杆是他最大的得意处,可是听秦朝这么一说,好像面前的这位秦公子也是此中老手。

    秦朝微笑:“我刚才那方法虽然好,但白蜡木做枪杆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用牛筋木。”

    “牛筋木?”

    陈广期望的看着秦朝。

    “牛筋木韧性和抗扭性都远远高于这白蜡木,而且硬度也更高,承力更大,这种木大理比较多,其他地方么……极为少见。”秦朝道。

    陈广眼中光芒黯了下来,他可没那闲钱跑到大理去。

    秦朝走向一旁空地。

    “矛、槊用的是硬木,而枪用有弹性的杆子,枪身用有弹性的杆子是个革命性的进步,内家功夫自此开始形成。”当战场的枪真正从硬木转为带弹性的杆子时,枪的威力才真正开始显现,自此成就岳家军威名,也成就枪为百兵之王的威名,因此秦朝对枪杆的材料还是知道一点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你有要求尽管提

    平地上青年卓然而立。∑,

    一手置于腹前,一手高举。

    **大枪之第一式‘朝天枪’在秦朝手中亮相,而后枪头一转,上手顺势回收,抓于枪尾,枪头微微指地,这便是第二式‘滴水枪’。

    因前世练剑秦朝练过枪,而现在施展的枪法便是前世有名的传统枪法‘**枪’。所谓的**,其一指内三合、外三合。

    内三合为精气神,外三合腰手眼,这与形意拳,内家拳的要求是一致。

    其二则是这门枪法是由六家枪法合起来的。

    第一门:楚霸王项羽的项家枪,占一个霸字。

    第二门:三国常山赵云赵子龙的赵家枪,占一个柔字。

    第三门:罗成罗家的罗家枪,占一个诡字。

    第四门:六郎杨景杨延昭的杨家枪,占一个绝字。

    第五门:白马银枪高思继,占一个奇字。

    第六门:小霸王项鸿家。

    六家枪法而而为一,秦朝因是剑术高手,剑通枪,故而枪法也极为高明,此刻一施展开,君月如、怜妙玉本身眼角高,又看多了秦朝练枪倒没什么,可是陈广、杨同、周侗。

    这三人都是练枪的,也都是枪中好手,岂能看不出真正好枪法的妙处。

    “包罗万象,至简至大!”

    “枪扎一条线,抢枪不见面,有龙虎之势,又有蛇兔之巧,仿佛有一股神在里面,似散却又极凝聚!”

    “这一枪好似我罗家枪,不对,不完全是罗家枪,比我罗家枪更加奇诡。这是将罗家枪使到了极致。”

    “这一枪好像是我杨家枪,咦,也不能说完全是杨家枪……”

    “这一枪好像是霸王枪……”

    ……

    陈广、杨同、周侗双目发亮,一下子便完全进入到了秦朝的枪法中。

    一路**大枪秦朝施展了一遍,再到第二遍,这枪法又变了。变得更加神出鬼没,滑溜奇诡,而第三遍这种捉摸不透更加强烈,到第四遍,已经不是霸王枪,不是罗家枪,不是杨家家……六家枪法似乎已经完全消失了,成了一种全新的枪法。

    第四遍!

    第五遍!

    ……

    渐渐的众人也看出了,枪招式的根子还是那个招。只是越往后秦朝使用枪的弹性的地方便越多,枪身就着弹性一抖,便是万朵梨花,这自然更加奇诡难挡。

    第六遍!

    第七遍!

    第八遍!

    施展完第九遍,秦朝一收枪,满天枪影尽皆散去,只剩下秦朝挺拔的身影仿佛神仙一般卓然而立。将枪一插,秦朝走到一旁背手看着远处山影。

    陈广、周侗、杨同默默回响思索着刚刚秦朝施展的枪法。许久后才回过神来。

    “多谢秦公子指教。”周侗微微行了个礼。

    陈广、杨同也略行了个礼,秦朝这一路枪。从简单的开始,向着复杂,神妙方向演变,这其实就是在点拔,而他们也确实心中隐约有所收获,只是时间短骤。环境不对,无法一一验证。

    秦朝转过身,走向三人:“什么指教不指教,我不过是演了遍自己所掌握的枪法而已。陈广兄,我这枪法里面有你的影子。可看出来了?”

    “秦公子的枪法岂止有我的枪法影子。”陈广苦笑,“如果我没看错,前辈的枪法包含甚广,怕不下于三四种枪法吧?”

    “你倒是好眼力,我这枪法包含‘霸’‘柔’‘诡’‘绝’‘奇’‘幻’六式,是合六家枪法为一炉,又讲究内三合,外三合,即精气神合一为内三合,腰眼手合一为外三合……”

    秦朝又细细讲叙了一遍内外三合的各个方面的细处要求,这里稍微涉及到了内家拳的一些奥秘,不过君如月、怜妙玉是自己人,这三人,有两个是岳飞的授业恩师,另一个也是品性极高的人,秦朝自然不会藏私,再说这一点点内家拳的东西,在整个内家拳体系中也算不了什么。

    内家拳向来是‘事少功多’。

    看似简简单单的内外三合,里面要做的可多着呢。

    君月如、怜妙玉开始听着没什么,可越听便越感觉不对劲了,两人虽然武学见识极高,心思极灵敏,对于某些东西有一种天然的第六感。

    这时也感觉到了秦朝说的一定是很重要的。

    可是毕竟她们不是内家拳者。

    虽然知道秦朝说的一定极重要,可是真正哪里重要,会起什么作用却懵然不明白。

    “这姓秦的好像神色很凝重,又似有些不愿讲,说不定就是他创造的那个传媳不传女的太极拳中的东西……”怜妙玉一幅不在意的模样,双耳却竖得老高。

    君月如面无表情。

    “一个腰眼手,正常来说用不着这么注意,但是秦公子也不可能去耍这三人,那么就一定是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妙玉。”君如月将秦朝讲的每一个字都记在耳里。

    秦朝这一讲,便是一个时辰。

    君月如、怜妙玉细细记在心中。陈广、周侗、杨同三人眼中秦朝、君月如、怜妙玉都是高人,这时知道这高人在传自己武学,自然不敢不小心,不敢不记住。

    一个小时后。

    秦朝说完了**,又沉声道:“这内外三合,是我的看家宝之一,蕴含极大的价值,你们自己可以练,也不是不能传人,但不可胡乱传人,需得极为信得过的才能传,当然陈广兄不在此例。”

    “是!”

    周侗、杨同连沉声道。

    陈广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为何我能例外?

    只听秦朝继续说道:“因合六家为一,又讲究内外三合,故而我这枪法名为**枪。因我最近想要以枪法创造一门拳术,听说陈广兄枪法颇有些奇异之处,故而来此。我来这里看陈兄练枪已有数日,今天便将离去,陈兄,我偷学了你的枪法,自然不能就此离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当然让我拜你为师是不可能的。”

    周侗、杨同一怔。

    怪不是这高人对他们,尤其是对陈广这么客气,无缘无故跑来,亲自演练枪法供他们参悟,原来是看了陈广练枪有所启发,心里过意不去。

    陈广更是神色怪异,他陈广练枪从不拘人观看,因为他认为没人能从中偷到什么,如果这样都能偷到拳。那他陈广与人交手,也是能够被偷到的。

    陈广一愣之后,哈哈一声大笑。

    “秦公子说什么话,你的枪术已然通神,比我可高多了,我练枪,从不避讳让人观看,别人能从中有所增益。那是他自己到了那个地步,秦公子真从我枪法中得到了些许好处。也是秦公子自己的努力,我可不敢居功。”

    秦朝一笑:“不管怎么说,我从你那里得到的好处是实在的,我不想欠着这份恩,你想要什么,文的。武的,财名,我能够办到的事很多。”

    “哦?你能够办到的事很多?”陈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秦朝一点头:“当然,不能办到的也很多,比如说让你当大宋皇帝。但一些小事是能够的。”

    “小事,我们需要么?”陈广摇了摇头,“秦公子,你并不欠我什么,就算欠了,刚刚你演示枪法,讲解**,不也还了么?”

    “这姓秦的,能办到的一些事对他自己没用,可对你们却是有用的。”怜妙玉微微一笑,插嘴道,“比方说你们三人刚刚讲的两件事。”

    “你是说,他能让陈兄在征文中中奖。”

    “还能让陈兄弈棋胜过苏星河,或者能告诉陈兄苏星河在擂鼓山摆棋局的背后真意?”周侗、杨同好奇询问。

    这两件事。

    报上征文能够决定中奖人选的,只有三大主编有那个资格,而擂鼓山之事,就更扑朔迷离,与三大主编绝对是风马牛不相干的,如果有人在这两件事上都有内幕,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这两件事是小事。”秦朝一笑,“陈兄若想要中征文奖,我一句便能办到,苏星河摆棋局背后的原因天下只有三人知道,其中一人便是我,他那局棋天下能破的不超过三人,其中也有一人是我。”

    这话一出。

    陈广、周侗、杨同瞪大了眼。

    “姓秦,能一言而定报纸征文中奖……”忽然周侗眼睛一亮,连说道:“秦公子,您莫非就是……”

    秦朝一摆手阻止周侗往下说。

    “你不要多想。”秦朝道,又看向陈广,“陈兄,我给你半盏茶时间想一下。”

    陈广眉一挑:“不用想了……”

    “陈兄。”周侗连碰了碰陈广,陈广一愣,连看向周侗:“光祖,你想说什么?”

    “这位秦公子,应该是个大人物,你不是想做点事,又不想受官场的窝囊气么,你可以要求跟在他身边,做一些事呀。”周侗低声道,眼睛直往陈广怀中的报纸看过去。

    “跟在他身边做事?”陈广眨了眨眼,眼前一男二女一看就知道是成天游山玩水,参悟武道的人,而自己要做的事那可是实实在在的……

    “周兄,你瞎出什么主意。”陈广哭笑不得。

    杨同也是好奇的看着周侗,满是不解。

    “这位秦公子做的事,很可能是一举一动,都能搅起风云的大事,而且也不用受官场的气,我有这种预感。”周侗知道秦朝不想他说出秦朝的身份,又不能直接说去报社做事,只得转着弯说道。

    陈广一笑:“周兄,你不用多说了,我陈广无功不受禄。”随即抱拳向秦朝道:“秦公子,不用多想了,我陈广打定主意这一辈子就窝在这山里教教书,练练枪,也是逍遥自在没人管,岂不快哉。”

    秦朝点了点头。

    “你若想好了,便可来找我,告辞。”而后也不说去哪里找他,直接转身向山下走去。

    “能讹姓秦的一把,这机会可是很难得的呀,你可要抓住了。”怜妙玉向陈广嫣然一笑,和君月如转身追随秦朝离去,转眼间一男二女消失无影无踪。

    “周兄,你先前说他是谁?”杨同询问。

    “我怀疑,他就是酒色公子。”周侗道。

    “酒色公子秦仙傲?”

    陈广、杨同眼睛瞪得滚圆。

    很快杨同说道:“还真有可能,能决定报纸征文,只有三大主编,这三大主编除了秦仙傲外,还有两人叫天竹、小婉,那小婉是个女性化的名字,那天竹,也男女难分,说不定就是个女子,这一男二女,说不定就是……”

    “这绝不可能。”陈广摇头。

    岂不说三大主编是不是真如你所说是一男两女,就算真是,你想想秦仙傲做的事。

    杨同、周侗苦笑。

    他们都是聪明人,也都明白秦仙傲是专攻学问的人,每一期都要在报上连载这么多文章,那些文章,只是一篇要写到那个份上,以他们自己的时间来算,短的半天,长的有时便是半个月。秦朝期期要写那么多文章,这所耗时间不用说,一定是极恐怖的。就算秦仙傲文思比常人敏锐百倍,下笔成章,也得忙得屁股都冒烟。

    而如今这一男两女,一看就是四处游玩,修炼琢磨武学。

    “我陈广远离江湖,躲在这个小山村中,虽然本身枪法有些特别,可武功并不多么出众,能有什么名声?可以说除了极少数人外,江湖中根本没人知道我这号人。”

    “我这种无名之辈,秦公子居然也能找过来,显然他是个没啥事天天四处游荡江湖,钻研武学的人。”

    “只是这人钻研枪技居然是要用来创造一门拳法,用枪创拳法……”陈广心中摇了摇头。秦朝说有要求尽管提,陈广不是想不到提什么。

    毕竟光武学。

    秦朝三人展露在他面前的便是深不可测。

    “我陈广并没有给予你多少,就算你偷看我练枪得到了些许益处,我也从你的枪法中得到了相应回报,更何况你还给了我一个**法,我若再不知足,那就太过份了。”陈广有自己的傲气,所以不认为自己吃了亏。

    “光祖、杨兄。”忽然陈广爽朗一笑,“今天看了秦公子三人的武学,我才知道天外的天到底有多高,想不到武功能够练到那种程度。”

    “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何其之多。”周侗也点了点头,“不过我看这三人的武学,就算放在整个天下的高手中,也是凤毛鳞角的。”

    “这三人比北乔峰、南慕容不知高了多少,完全是另一个层次的。”杨同感慨一声,心中很是好奇,如果这真是秦仙傲,那这秦仙傲就太可怕了。

    感慨着三人走向私塾。(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惊喜

    不远处秦朝、怜妙玉、君月如步履如飞。↑,

    “这陈广倒是很有傲气。”君月如忽然开口,怜妙玉也点头。“不过最奇怪的是秦公子。”君如月眼神看着秦朝有一丝怪异。

    君如月、怜妙玉两人一直保护秦朝,对秦朝的脾性也算是很有了解。

    秦朝虽然不算是坏人。

    可也绝非迂腐,儒家所倡导的那种道德君子。比如说秦朝对于忠君就极为不屑,对皇家,当官的,甚至富户士绅就骨子里极为不喜。对儒家某些说法如‘刑不上士大夫,礼不下庶人’等一些观点就极为痛恨。

    这样的人。

    居然会因偷看了陈广的枪法,从中有所获益就愿意答应陈广一个要求,而且还大方的传授了陈广、周侗、杨同三人**法,连带着她们两人都受益。这根本就是一个道德高尚,接近圣人的人所为。

    这很不正常。

    秦朝自然明白君如月话中的意思,不由一瞪眼:“我说君仙子,你这什么眼神,我秦盛朝本就是个不欺暗室,坐怀不乱,拾金不昧,讲文明、讲礼貌、讲卫生、讲秩序、讲道德,心灵美、语言美、行为美、环境美,四讲四美三热爱的四有新人。”

    君如月收回眼神,掩饰眼里一丝笑意,其实和秦朝说话还是很有趣的,不过她慈航静斋门人,而且她还曾是慈航静斋的上代门主,若是嘻嘻哈哈,那便不是慈航静斋了。

    “你不欺暗室?”怜妙玉咯咯一笑,“你还坐怀不乱?那天下没人不是柳下惠了,对了啊,那五讲四美三热爱的三热爱又是什么?还有什么叫四有新人?”

    “四有就是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至于三热爱么,你懂的。”秦朝道。

    怜妙玉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人的三热爱中我敢肯定有一个是热爱美色。”怜妙玉心中转过念头,又询问道:“姓秦的,现在我们又去哪?”

    “去哪?”

    秦朝脑中浮现起几道俏丽美貌的盈盈身影,那是郭媛媛、阿朱、阿碧等人的身影。

    “回洛阳!”

    洛阳城。

    秦朝、君月如、怜妙玉走在大街上。

    “听说了么。冯先生在司马相公和王相公的书信中找出了三处错误。”

    “真的假的,司马相公和王相公的信真的有不讲道理的?这未免也……”

    “别说那么大声,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嗨,冯先生已经写成文章投报社了,你说会不会得奖?”

    “这难说,毕竟投稿的可不止他一人……”

    像这种议论不时钻入三人耳里,君如月微微一叹:“秦公子,君实和王介甫的名声算是被我们这么一来,给毁了不少。”“治国治不好。他们的名声终究好不了。”秦朝淡淡道。说着话三人往报社走去。

    报社内。

    冯小婉读着手边的一张张来稿,她旁边一女子身材高挑,样貌灵秀美艳。

    “这仙玉婷,还真是……”冯小婉瞥了旁边女子一眼。

    她和高天籁被秦朝强行扯进报社当主编,可两人毕竟都是一派之主,也是各派用来行走江湖撑门面角色。

    这样的人各方面都必须十分优秀,必须时时刻刻充电,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各方面的素质。才能不丢门派的脸面。

    又岂能将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重复审稿中?

    因此除了一开始报社初立,两人来得比较多外。后来几乎都是每隔一阵子才来一次,可就这样,两人都觉得在大大浪费时间,只是她们不来,秦朝也经常翘课,真正的主编责任便压在郭媛媛身上。两人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才……偶尔过来帮一下忙。

    “仙玉婷是高天籁的师父,作为上一代门主,最要紧的是感悟天地,破碎虚空。可这仙玉婷居然正事不干,跑来帮弟子……”

    对于仙玉婷帮助高天籁来报社帮忙,冯小婉岂能不羡慕,嫉妒。

    “我门中,这样能牺牲自己帮我的太少了。慈航静斋如此团结,难怪我阴癸派比不过她们。”冯小婉暗叹。

    “嗯?”

    仙玉婷忽然抬起头看向一个方向,眼中露出讶异之色。

    那里秦朝、怜妙玉、君月如正悠然如仙的走向这边。

    “怎么,仙门主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冯小婉看向仙玉婷道。

    “有三个先天高手往这边来了。”仙玉婷秀眉微动,“其中有一人是如月,另外两个……如月不是保护秦盛朝了么……”因为秦朝的吩咐,君月如、怜妙玉并没有把秦朝入先天的事回报门内。

    “君仙子是和我师姐怜妙玉在一起的,这应该是两个先天高手再加一个……”冯小婉也露出疑惑。

    没一会儿,秦朝、怜妙玉、君月如越发逼近这报社。冯小婉眼睛刷的瞪大,露出不可思议的骇然神色。

    “冯师侄。”仙玉婷疑惑道,“你知道了那人是谁?”

    “有我师姐怜妙玉,也有君仙子,另外一个是……是……秦……”冯小婉微微张着嘴,声音有些有变形。

    “是他……”仙玉婷这时双眼也射出不可思议的光芒,她自然是见过秦朝的,虽然不是很熟,但这时也认出来了。

    “那是秦盛朝,真是秦盛朝?就算是修炼先天功法,修炼那道心种魔是正确的,也不可能,他这么快就……”仙玉婷几乎都怀疑是自己感觉出错了。

    仙玉婷的感觉是不可能出错的,很快君月如便出现在仙玉婷身前。

    “秦公子进入了先天。”君月如低声道。

    “他一进入就是先天中级。”怜妙玉也站在冯小婉身前道。

    ……

    秦朝归来第一时间便是与郭媛媛见面。

    一间房内。

    “媛媛,我这一次进入先天,本来早该回来,只是有些事耽搁了。”秦朝笑说道。

    “先天?”

    郭媛媛满脸红光的看着秦朝,眼睛里闪着一抹抹流动的光芒,却是没有说话。

    先天。在这个世界来说,进入了这个层次,便是真正的人上人了,不说地位超然,运气好更有可能窥破天地玄奥,破碎虚空。寻找真正的长生大道。

    可是先天功法,只有各个门派最核心的谪系才能拥有。

    她郭媛媛在花间派自然不是谪系,所以只能羡慕,而如今虽然不是自己进入了先天,可是自己男人进入了这个层次,郭媛媛岂能不开心。

    秦朝自然能看出郭媛媛发自内心的开心,他伸手握住郭媛媛玉手。郭媛媛轻轻抽了一下,低声道:“你……你不会是修炼那个道心种魔**成功了?”眼里既开心又有担心,秦朝是和她说过道心种魔**的缺陷和危险的。

    “那东西么。”秦朝微微一笑。“毒得很,一不小心就能让人变成变态或者毁容,你不想你丈夫是个丑八怪吧,没有十足把握我可不敢乱碰,对了,这一次……我不是说给你惊喜么。”

    “惊喜?”

    郭媛媛吁了口气,“不是道心种魔就好,原来你说的惊喜就是入了先天。害得我胡思乱猜,都没猜中。咦,你……”郭媛媛忽然意识到秦朝话中有话。

    “莫非你指的惊喜不是你自己进入了先天?”郭媛媛微微张着嘴道。

    “聪明!”

    秦朝咧嘴一笑。

    “我这一次进入先天,是感悟天地成功自然而然突破的。”秦朝说道。

    “感悟天地成功?”郭媛媛一下便意识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没有任何先天功法,不在精神上做出突破。也能通过感悟天地从而突破至先天境界?”如果秦朝所说的惊喜是指不用先天功法,不在精神上做出突破,通过感悟天地突破,而且还能感悟成功……

    郭媛媛心中一下子仿佛点燃了一团火,这火是那么激烈。激烈到她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

    “这还用说。”秦朝一脸得意洋洋,揉搓着手中的玉手。

    郭媛媛恍若不觉。

    “直接感悟从而突破,可是这种方法以前怎么从没有过?”郭媛媛说着双眼死死盯着秦朝,都是渴望。

    秦朝头一昂:“天才的世界你不懂,别人是天才么?”

    “你……”郭媛媛死死瞪着秦朝不说话。

    “好了,我告诉你,凑耳过来。”秦朝说道。郭媛媛也知道这事极重大,岂能让外人随意听去,当下微微侧头,便感觉到秦朝嘴唇凑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真正的原因在于我传你的内家拳……”

    “内家拳?”

    “嗯,感悟天地玄奥是用身体去感悟,而内家拳……”

    ……

    郭媛媛跟了秦朝几年,如今内家拳也颇有成就,再点破先天高手感悟天地的方式,秦朝相信郭媛媛甚至不需要去河底,海底打拳,便能很快也进入先天。

    时间流逝,秦盛朝通过感悟天地直接进入先天,而且一进入便直接是先天中级这事只是慈航静斋和阴癸派核心人员知道。

    而《工具论》一事。

    有奖征文这种新鲜的事情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所取得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各地信稿雪花般飞向各地的报社。

    秦朝、仙玉婷、阿朱、阿碧每天看稿都看得头昏脑胀,虽然完全合格的五六十份之一,可是驾不住基数大。

    这一天正是有奖征文刊出得奖文章的日子。

    伊川书院后山小道上,程颐悠闲的散着步。

    “伊川先生早!”

    “伊川先生好闲情呀!”偶尔有人见到连行礼打招呼,目光中都是极度的恭敬和崇拜。

    程颐身边跟着一人,眉头微皱。

    “老师,那四封信真的没问题么?这结果马上出来,我总觉得不安。”游酢说道。

    程颐微微一笑:“就算有问题,丢人也是丢他司马君实、王介甫的脸,你不安什么,再说这四封信,我很是认真的看过。”程颐很有些感慨,司马光、王安石的信无论是从文学,讲逻辑,还是从其他角度都无可挑剔。

    “你知道么,这四封信是该千古扬名的。”

    “千古扬名,可以用来做读书人学写信件必读文章的书信,老夫都羡慕司马君实与王介甫呀。”程颐感慨连连。

    “老爷。”一中年仆人小跑着冲来,“这是新的报纸。”

    程颐点了下头,接过报纸,又递过一份给游酢,这才不紧不慢打开看向头版。

    “嗯?”

    只是稍一看了片刻程颐脸色便难看了。

    游酢也是眉头紧皱。

    许久游酢叠好报看向程颐。

    “报上所说,乍看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倒底是报上诡辩,还是那些信真有不对,难说!但无疑,司马君实和王介甫这一次栽了个大跟头,有得受了。”程颐表情淡淡,心中却是波滔翻滚,难以平息。(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各打一耙

    与此同时吕公着府邸。

    摊开的报纸置于桌上,站着的老人目光落在纸上那一段段文字上,眼里满是惊骇的神色,忽然他重重瘫坐了下来。

    “希哲,你是对的。”

    “父亲,我这人耳根软,什么学问都觉得有理,上次只是预感。”吕希哲苦笑。

    吕公着苦笑着摆了摆手:“老了,眼光毕竟不如年轻人敏锐,司马君实和王介甫的这四封信,我看来看去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

    “父亲。”一旁吕希纯不服气,“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秦仙傲等人选出的文章,看似有理,可司马相公和王相公的四封何尝不是看似有理?”

    吕公着摇了摇头:“输了就是输了,没必要强辞夺理,不然便成了王介甫,嘴上赢了,可事情却输了,最终连嘴上也输了。”

    “可是……”吕希纯很是不服气,这一次他可是在报上发表了很多怦击《工具论》《驳辩的艺术》言论的,这篇文章一出,有心人都会知道,吕希纯上次报上所说的不可信。

    “放心吧,秦仙傲只是赢得一时,这满朝文武大官哪一个不是年轻时聪明绝顶,过目成诵之辈,年轻时见事极明,三岁小孩能崩倒八十老翁,可一旦他们也走上前台,真正进入到治政这纷乱之中和我们没两样,甚至还会更差。”

    “没错,站着说话不腰疼。”吕希纯也是熟知历史的,历史上很多在民野时极厉害,名气极高者,往往真正走上朝庭时表现得简直不堪入目。

    吕希哲一皱眉:“话虽如此,可我总觉得这秦仙傲与历史上其他人不一样。”

    “外在不一样,本质却也没多大差别。”吕公着微笑着一叹气,“我们也不必多想,这文章将司马君实与王介甫各打一耙,最头痛的恐怕是司马君实和王介甫两人。”

    ……

    程颐、吕公着、文彦博、韩忠彦……一个个认定了四封信能够名传千古。事实上这四封信在真正的历史上也确实是名传千古,即便放到现代社会也是被一个个专家称赞夸奖捧到天上甚至不认为有什么大漏洞的。

    可是此时报上文章却一条条明显的揭露了不对。

    越是聪明人就越自信。

    而且中国古代文人尤其清高自傲,甚至自信到一种很难令人理解的角度,所以当他们看到事情并非往自己所想方向发展时。虽然有些触动,却也不完全认为自己是错了,只是双方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

    “秦仙傲根本没抓对重点,在一些细节上去纠缠对错,根本就是走错路了。”

    “报上文章本身也是道理不通。别人说的是做的事对不对,他却抓住衣服扣子没扣上来搅事,主次不分,这样的文章也能得奖?可见三大主编内心阴暗,另有阴谋。”

    “司马君实与王介甫绝没错,那错的就一定是报上文章,只不过此人擅诡辩,我们一时找不到诡辩的方式而己。”

    ……

    汴梁宰相府。

    老仆人拿着新到的报纸飞跑着冲向司马光。

    “外面那些无知的人都说相爷的信有问题,不知这事是真是假,相爷的才华哪是秦仙傲一个毛头小伙能随意置评的。”老仆人心中冷笑。

    很快老仆人递上报纸。

    司马光毫不在意的先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的翻开报纸,眼睛一扫便看到头版的文章。“这秦仙傲这次不知道给我什么惊喜。”司马光微微一笑,悠闲的往下看。

    “在对这四封书信进行分析之前,必须先要弄晴白一点,司马光写信给王安石的背景……”

    开篇便是这一句话,司马光暗自点头。

    无论什么文章都必须放在大环境中去讲,不然便是断章取义,这一点这篇文章似乎已经注意到了。

    “不过也对,秦仙傲若是连这一点都忽略了,也不会有如此大名声。”司马光微笑着继续往下看。

    “我大宋立国于乱世。太祖针对时弊定下许多国策,当其时这些国策是为良策,然则时代变迁,沧海桑田。环境在变化,当年的良策走至今日往往会积累种种弊端。”

    “其弊有三冗两积……”

    “我大宋立国后,为了防止地方割据,收归行政权,财树……”

    “导致官员多贪恋权位,官僚机构庞大而臃肿。此为冗员。”

    ……

    文中将大宋积累的弊端一一阐述。

    “好!”

    司马光又赞了一声,时政弊端,他们这些朝庭大员知道得很清楚,可是江湖民野之中,得不到朝庭的资料数据,虽然也能感应到处处不对劲,却是无法看得如此清晰明了,说得如此透彻的。

    “此人也算是个人才。”司马光心点微微点头,只见下面接着写道。

    “此中种种弊端,天下有识之士固然看在眼里……”

    “而黎民百姓尽管眼睛只盯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都能感觉到处境的恶化,世道唯艰……”

    “然则范仲淹、欧阳修……虽然尽力支撑,竭力变法,却收效几无。……”

    “庆历新政失败,境界一再恶化,然而弊端虽明白,可大宋发展到现在,各种矛盾牵扯不清,犹如一团乱麻……”

    “范仲淹、欧阳修如此神人亦为之束手,况乎他人。……”

    “朝廷内外危机四伏,呼唤变法声音一再高涨。”

    “嘉佑三年,有一个人进京述职,作《上仁宗皇帝言事书》,此书提出了变法一系列主张,震动朝庭,此人正是王安石。”

    ……

    文中对王安石的出现,而后种种历史背景,事件讲叙得既生动有趣,又条理清晰,司马光越看便越点头。

    “然而变法不是过家家酒,不是请客吃饭。”

    “司马相公的信既然是畅聊新法种种弊端,虽则话里温文尔雅。温良恭俭让,可这不过是文人朋友之间的客套罢了,真正的主题是……”

    看到这司马光精神一震,确实。他写信给王安石可不是为了聊家常,而是针对王安石变法的错误而来的。

    “这里其实指的是王安石错在‘用心太过,自信太厚’……”

    “在侵官这一类之中,司马相公真正的讲叙的是……”

    “‘自古人臣之圣者,无过……’这些话是针对王安石……”

    ……

    接下来是一一分析司马光信中各句话真正指的意思。司马光也不由看得眼睛瞪大,他写时虽然有这样的意思,但是潜意识的一种感觉,如今居然被人完全一一现于纸上。

    “秦仙傲搞这个征文也未必是坏事。”

    司马光脸上泛起红光,继续往下看。

    “既然明了主题,知道了司马相公的真正辩题所在,那么我们再来看王相公的回复……”

    “我们都知道司马相公三番两次,数千言的长篇大论,王相公只以四百字便噎得司马相公无话可说,为何会如此?”

    “这封《答司马谏议》书中客套话我们不用管它。而正文的内容……”

    ……

    这接下来是剖析王安石的信中真意,这里写得很清晰,让人无可辩驳,司马光越看便眼睛里笑意越越浓,虽然这时文章没有直接批评王安石的答信是错了,可是明眼人看了文中对两封信真意的剖析便明白谁对谁错。

    “这一招在如月、妙玉书中讲便是混淆论点……”

    “论点错了,概念不对,即便后面的话都是正确有道理的,按《工具论》来说,也是无效的辩论……”

    “可是即便我们抛弃以上所说的。光论后面无效辩论中的道理,就真的无问题么?……”

    “王相公在这里讲‘辟邪说,难壬人’,指责司马相公是壬人。何谓壬人……”

    “其次,自相矛盾,王相公在这里讲‘举先王之政,以兴利除弊’,变法是改变祖宗制度的事,何以又以‘举先王之政’为由头……”

    ……

    司马光眼睛越来越高。当年他一再写信相劝王安石,王安石以一封《答司马谏议书》将他驳得哑口无方,几欲呕血,司马光心中岂能没看法。

    “当年我不辩,是辩之没用,这文中所写种种,你王介甫的诡辩之道,我司马光岂没看出?”

    司马光心中摇头,当年正是看出了王安石已经不讲理了,所以司马光觉得势不可挡,故而才隐居洛阳地窑专心写《资治通鉴》,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过王介甫也确实辩才无双。”

    还有一个原因也是司马光无奈的,就是他知道这四封信倘若展示于众,无论是程颐、文彦博、韩忠彦……还是后世的智谋之士,鸿学大儒都会认为王安石辩倒了司马光,绝对会认可王安石的信,而后世事实也是大抵如此。

    “王介甫以区区不足四百字,辩倒我司马光四千字……”

    “有了这篇文章,我司马光总算是沉冤得雪!”

    ……

    司马光继续往下看。

    “然则为何如此?我仔细翻阅王相公的平生事迹,发现王相公向来是正人诚实君子,并非蛮不讲理,以歪理诡辩邪说压人……”

    “这么一个诚实君子,在与司马相公这么一个好朋友交往中,却以诡辩来答复友人的好心相劝,事情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吧?”

    “种种分析,王相公写《答司马谏议书》内心非诡辩……”

    “那只有一个可能,司马相公的《与王介甫书》犯了错……”

    ……

    司马光脸色一下难看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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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鸡蛋里挑骨头

    只见文中开始一一剖析。

    “‘今介甫从政始期年……’此句所立论者,如何得之?可有调查?……”

    “孔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吾未以为也……”

    “夫侵官,乱政也。贷息钱,鄙事也……如插标卖首,徒给王相公反击,不怪乎《答司马谏议书》只用一二语,便可扫却他数大段,此处之荒谬,以至尽矣……”

    ……

    说得多,错得多。

    王安石一篇《答司马谏议书》不满四百字,尚且能挑出错漏。而司马光的《与王介甫书》便有三千九百多字。

    再加上时代的局限,古代的文人做学问,写立论,并不像现代,尤其后世中国讲究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讲究严密的论证和逻辑,以及科学的实验验证……种种手段,使每一个论点都能够数据化。

    就像司马光第一个论点。

    ‘今介甫从政始期年,而士大夫在朝廷及自四方来者,莫不非议介甫,如出一口,至闾阎细民小吏走卒,亦窃窃怨叹,人人归咎于介甫……’

    这话大概意思就是你王安石变法才一年,所有的士大夫,朝廷人士,四面八方的来人,都在讲你变法不对,就算民间贩夫走 卒,小吏,老百姓也全部私下怨言,都认为是你王安石的错。

    这话放在现代,被严谨的人看到,不怦击得体无完肤才怪。

    现代即便是什么不懂的人也知道要想得到类似这样的一个结论,都必须搞民调,而后才能拿出真实的数据,调查了多少人,都是什么职业。身份,财富,民族……调查的方法,其中百分之几的人持何种看法,百分之几的人又恃何种看法……一系列详实的数据。

    可是这话放在这时代,谁都不会认为司马光这样说有什么不对……但是越是研究《工具论》透彻。理解深入的就越觉得这是不对的。

    偏偏司马光一封信中这样‘信口开河’,随意下定论的话比比皆是,如果说有什么辅证,无非就是孔子说,小人喻于利,孔老先生很瞧不起这种人,有人种庄稼,孔子都鄙视,你王安石居然讲商贾之利。这是很不对的……然后老子说‘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你那样做也是不对的,孟子又如何说‘为民父母,使民盻盻然……’你王安石这里又违背了。

    《与王介甫书》这样的文风,这样的自下定论,以圣贤口吻教训人放在文言文中,放在当时时代,在文学中无疑是光芒四射。

    可是拿到现代。

    一篇真正的非文学性质的论文。要及格至少也要达到**的《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这样模样。

    而这篇文章显然作者是拼了命不理会司马光权威的名声,只要找得到漏洞便是一通死批。狠批……

    放在现代可能众人看了后会点头。

    毕竟是事实。

    可是这个时代,照你这么批……你找出一篇合格的来试试?

    司马光越看呼吸便越粗重,脑袋里一片嗡嗡然。

    他司马光这一篇《与王介甫书》在十多年前熙宁年间写时也许还不算什么,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变法的好坏对错越来越明显,里面很多劝告王安石的。越来越证明都是正确的,是至理名言。

    可是在这篇文章中——

    “竖子,根本不可能!”

    “完全胡说八道,倘若照这样写,那成什么样子啦。自古圣贤写文章都是那样写的,我司马光这样写就不行?”

    “荒唐,荒之大谬……”

    ……

    司马光看了一会,微微眯了下眼,长吸一口气,又继续看,过了一会,再次眯着眼……

    一旁老仆人不由皱起眉。

    “相爷今日看报怎么……”司马光向来是温文君子,所谓三岁看老,司马光才六岁,遇到有人落水掉进缸里,其他小伙伴们都惊慌失措,奔走叫大人,唯有司马光能够冷静下来,思索对策,进而找到最合适的办法砸缸救人,司马光自小冷静老成,长大后更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改色,这一次却是……

    老仆人心中叹息。

    不久司马光面色开始缓缓恢复正常。

    “老了,总沉不住气,这篇文章看似处处道理,真和他论理,还真说不过,可是……照他这样来规定,天下真正论到了实处的哪篇文章没错误?”

    “我司马光也真是,居然……居然起了无名火。”

    “秦仙傲不过是一后辈而已,他这样写,荒谬透顶,这么荒谬的文章,我与他置什么气,无端的掉了身份。”

    司马光再次往下看,脸色已是恢复平静自然,又看了一会报,便稍稍抬起头。

    “相爷,这文章中可是说了您一些坏话?”老仆人连询问。

    司马光微微一笑。

    “在他们看来,确实是在说我司马光的坏话,当然也说了王介甫的坏话,不过……”司马光眉一挑,神采飞扬,“在我看来,这是秦仙傲等人自曝其短,自曝其短呀。”

    “哦?”老仆人瞪着眼。

    “老爷不是一直都说秦仙傲很聪明?这一次怎么……”

    “再聪明的人也有糊涂时。”司马光淡淡一笑,转身走向书房。

    “吕公著曾说‘不善加己,直为受之’,别人的批评,若是正确的,我司马光岂会不接受。”

    “可是这秦仙傲明显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呀!”司马光轻轻叹息着,对秦朝,他还是抱着很大的期望,可是这一次……

    “如月她好像就在秦仙傲身边,秦仙傲做出这么明显的错误,为何她不阻止?难道这一次刊文之事,另有内情?”

    ……

    江宁王安石隐居的半山院。

    室内煮着茶。

    一僧人饮着茶,目光却落在对面的王安石身上,王安石正读着刚刚出炉的报纸。

    “那秦仙傲当真是大胆。将司马君实和王介甫都批得个体无完肤。”觉海禅师目光疑惑落在王安石脸上,王安石看报已经很久,一开始倒是脸色极为精彩,可是现在却极为平静,这种平静已经持续很久了,久到那篇文章能够看两遍。

    这时王安石放下报纸。

    “如何?”觉海禅师开口。

    王安石轻轻一叹:“好。报上这篇文章写得极好,很好。”

    觉海禅师一愣。

    “介甫,你不会是说反话吧?”

    “不是,我是真的觉得很好。”王安石眼神极为平静,“虽然我一开始以为秦仙傲是借我与司马君实的名声上位,把我们当他成名的踏脚石与终南捷径,可是他这篇文章我反复思量,梳理,发现当真写得没一条错误。都是对的。”

    “呃……”

    “那你怎么还这么平静?”

    “为什么不平静?”王安石疑惑看向觉海禅师。

    “他是对的,你王介甫就是错的,难道介甫当真到了万事不萦于心的境界?”觉海禅师怪异道。

    “万事不萦于心?”王安石微微一叹,端起茶饮了一口,“这种境界你觉海大师还有可能,但我王介甫怕是终身也达不到了,我之所以无动于衷,在于这文章虽然我认为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但是我并没有错,司马君实写的信也没有错。”

    “哦?”觉海禅师双眉微微一挑。“介甫不会是与我在打禅机吧?”

    王安石再次饮了口茶,才放下茶杯,指着报纸道:“这上面是就辩论言语而写,其宗旨无非是‘言必有据,论必合理,不得随意以简单的经验来枉言’。对于合理这一词抓到了极致,是以才事事盘根究底,不追到尽头不罢休。如此作为,谁也说不出不对来,所以我说此文是正确的。也是对的,我对秦仙傲此子,确实也有些许佩服。”

    “然而佩服他这种精神,偌若我大宋子民,人人如此,那我王安石变法,早已成功,大宋也不再是这个大宋,秦仙傲的《神仙国游记》虽然荒谬,但朝着那个方向走,未必不行。”

    “只是黎民百姓做事需得像秦仙傲所提倡,但我等却又不同。”

    “我与司马君实,皆是朝廷要员,国家政策,语少而事多,往往一事,嘴里说出来只一二词便能概括,可究到细处,无穷无尽。因此,做大事,领头羊,需得抓大处。我与司马君实写这信亦是如此,大处得了,小处不必细究,倘若真照这文章所写去做,就这四封信,便能让人脱不开身,你想想,一国之相,为了一封信,便要穷数月之工,这何等可怕?”

    “所以,我与司马君实这样写信是对的,这四封信,必能千古名扬。而这篇文章所说也是对的,只是在朝与在野,一国之相与布衣小民各处角度不同而已,我相信这一点司马君实也能看到。”

    觉海禅师眼睛闪着光。

    “王大人,你变了。”

    “变法教训尤在眼前,岂能不变。我王安石当年变法,错就错在太细了。司马君实在那封信中不是说‘观介甫之意,必欲力战天下之人,与之一决胜负’,说我要以一人之力战天下。”

    王安石脑中浮想起一本书。

    那是几年前苏轼寄来的,高天籁抄录的秦朝论带队伍一书。

    “真正的上位者,便如秦仙傲西湖边所写的文章,办事第一要义是‘建班子,定战略,带队伍’,这话放在以前,我王安石虽然不认为错,可也不会重视,现在看来诚至理名言,我王安石当年若是……”王安石眼中有些唏吁。

    以一人之力决斗天下,何其壮哉,可结果……

    觉海禅师也很有些感慨,他与王安石向来是好友,可是王安石入朝为相,觉海禅师感觉王安石变了个人,便断绝关系,躲避王安石,直到王安石退位,隐居这江宁钟山,觉海禅师发现王安石再次改变,这才继续交往。

    “王大人,这文章中的奥妙虽然你我能看透,可是于小民,于天下……”觉海禅师道。

    王安石也不由皱起眉。

    司马光、王安石虽然认为文章道理说得过去,却不认同,可是他们自己可以不认同,天下读者,普通的市民又会如何?

    恍惚间王安石似感觉到了秦朝的用意,可仔细一想,却又有些模糊不清。(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仙玉婷的预感

    司马光也罢,王安石、程颐、吕公着、文彦博……这些一个个身份超然的大儒们对这篇文章第一时间关注的是自己有没有错,自己先前所下的定义,如何解释?如何圆过来,文章的冲击和触动暂时并没有让他们想到太多,可外界的变化却不因他们没想到而停止。

    洛阳。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一女子淡然而行。

    “那是……”

    凡是看到这女子的往往神色一肃,收起轻佻动作,露出恭敬敬畏的神色,说话声音也小了半分,无一例外。

    没人认识这女子,但是凡见过的都有一种感觉,这走来的女子不是人,而是仙,只有菩萨下凡,天仙降世才会钟集了天下所有的灵秀之气,偏偏又凛然不可侵犯。

    这女子身材高挑,面容冷艳。

    “慈航静斋的魅惑之术当真是……”女子身后一丈远,秦朝摇着折扇,眼里露出感慨,仙玉婷的圣洁高雅气质,连秦朝都受到影响,目光落过去,便有些移不开,更不用说别人。

    “秦公子。”

    仙玉婷淡雅的声音响起,她此时眼里有一丝忧郁和恼怒,“你非要选那篇文章登报,将司马光和王安石从神位上拉下来,如今目的达到,这下你可得意了?”这一次有奖征文来稿甚多,虽然秦朝在报上说是最后选出的合格者,再通过抓阄选择最后的中奖者,可事实并非如此,而是择最优者上。

    在最终的文章选择上秦朝和仙玉婷有了争执。

    当然最后仙玉婷还是随了秦朝,也就是选择了这对司马光、王安石四封信批判得最为厉害的一篇。

    “得意什么?”秦朝笑道。

    “你又何必故作不知。”仙玉婷轻轻一叹,目光落在左前方一处货铺中,十丈外的那家货铺内一些人正在谈论着报上有奖征文的文章。

    “老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司马相公和王相公出错我并不认为有什么意外,可是我没想到……”

    “这文章中所披露的错误太多了。”

    “多也就罢了,问题是那些明明是可以避免的。为何他们不去避免?”

    “可以避免,你这是马后炮,先前我可没听你说可以避免。”

    “不是马后炮,先前不是他们的文章故弄玄虚。写得人看不明白么,若是他们的文章也是大白话,你以为我发现不了?”

    “你看不懂他们的文章就是你学识不够,你有什么资格。”

    “江湖暗语你懂么?他们用这些话来写文章,与我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人用暗语。切语交流是一个道理,只是他们的更加庞大复杂而己,当年我若是拜得明师,或者家学渊源可以教我,未必不能懂。”

    “你这么说倒也有一定道理,可是事情绝没你想象那么简单,就算是白话文,要挑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至少要容易百倍,至少类似的问题不会直到今日才被秦仙傲捅出。”

    ……

    仙玉婷又将目光看向右边一处阁楼。

    阁楼上几个书生也正感慨。

    “文言文如今在百姓眼中都成了故弄玄虚,一些人嚷着士大夫根本就是在愚弄他们。难道天下治不好,难怪同样千年发展,另一处地方成了神仙国度,而我大宋却民不聊生。”

    “真说起来,文言文又何尝不是故弄玄虚?秦仙傲这样做未必真错了。”

    “做学问不是糊弄人,你糊弄人最终还是糊弄了自己。我大宋一国之相,未必过得比神仙国一普通百姓好,虽然秦仙傲的《神仙国游记》上面的那些大佬们,无论是伊川先生还是司马相公,所有老一辈的都当他是放屁。可是……”

    “可是《神仙国游记》写到现在,越来越深入,从民生到生活习惯,到民俗。到经济、政治、教育……虽然夸张,可每每细思又颇为合理,看不透,完全看不透。”

    ……

    仙玉婷耳朵微微一竖,后侧一个角落。

    “你们说为什么,为什么司马相公和王相公如此慎重其事。讲叙关系到我大宋亿万子民生计的变法大事所写的信件居然如此错谬百出,不堪一击?”

    “错?哪里错了?那些人至今不认为这样是错的,这才是无可救药的。”

    “上面的人开口闭口讲道德,讲品德,德操,弄得自己好像圣人一样,其实都是一群懒人,照这报上文章所说去做事,那多麻烦?”

    “对,他们不是不知道,而不愿意做。”

    “千里做官只为财,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猪。”

    ……

    仙玉婷脸色很有些沉重,微微一叹。

    “秦公子,玉婷不能不说小看了你。”

    “这话你不是第一个说。”秦朝说着,见她气质圣洁高雅,凛然不可侵犯,不由故意激道,“小看我的人太多了,你又算第几?”

    仙玉婷依然平静如水,仿佛秦朝的话激不起她丝毫怒火,反而更加感慨:“我总算明白你的一系列打算,秦公子,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不仅是要自开一派,而且还要一扫诸子百家,来一个罢黜百家,独尊你的学说。”

    秦朝笑了笑:“仙子是不是很崇拜我?”

    仙玉婷充耳不闻,低声道:“你要开报纸,我虽然阻止,可终究报着一丝希望,你要用白话,我也报着不破不立,可谁又想到你居然是环环相扣,计计相连……”仙玉婷心中轻叹。秦朝先是龙神宫初扬名。

    而后凭着怦击王安石变法的独特言论,再加上那篇认带队伍的书,以及飞天装置让他的大名真正在天下传遍。

    尤其是那一次飞天。

    明明能够完整的结束飞行,安全落地,秦仙傲却以安全为由,直接弄出一个事故,其实却是金蝉脱壳,这一计很凶。

    如果正正常常的飞天,正正常常安全着地,虽然他也能名动天下。可是历朝历代的约定俗成潜规则是对那些真正做出贡献,有成就的人活着时尽一切力量打压,死去后才全力宣扬。活着的名气与事故死去的名气相比,相差不以道里计。

    秦朝借着死去抛出诗词。一下奠定了他天下第一聪明,而且在诗词上开宗立派,不弱苏轼的地位。

    这种地位,如果没有那一次假死。

    秦朝少则要多奋斗十年,多则要二十年。

    有了这个地位。再于洛阳现身办报纸,这报纸才有了那样的风光,不然,又有几人会正视?

    “办了报后白话是第一步,《论语》擂台却是最关键的,再到《神仙国游记》,《工具论》出世……”

    “这《工具论》大框架与那个地方的学说差不多,我明明让君月如、高天籁告诫,劝说过他,可是他为何会如此痴迷?”

    虽然秦朝的《工具论》和亚里士多德的原本并不一致。

    可是作为慈航静斋上代斋主的仙玉婷仔细翻阅慈航静斋藏书后。岂会看不出这本《工具论》的架构还是与亚里士多德的是一样的。

    “他出身是大理秦家寨,并非那个地方的人,应该没必要为了那个地方而……”

    若非心里知道秦朝不是希腊那边的人,仙玉婷都怀疑秦朝是不是故意的捣乱,毁掉整个大宋儒家文化圈的。

    “他也是为了寻找出路。”

    “只是这个出路,怎么都让人胆颤心惊。”

    通过历史合长生诀的事实证明希腊的各种学说是错误的,可秦朝明明知道这一点,还这样不遗余力的推行所谓的《工具论》,仙玉婷岂能不胆颤心惊。

    若只是这样也罢了。

    偏偏。

    “就这一期,一篇有奖征文文章。便引得这满大街的……”

    听着四周一个个的议论,越是普通读书人,越是与程颐、司马光、文彦博等上层大儒关系疏远的读书人就越是对自己所受的教育有着浓重的怀疑。

    士子阶层本来就是一个王朝是否稳固的基础,这么一个阶层被现在报上的一篇文章给动摇了。

    “一旦有人振臂一挥。说不定……改朝换代……”

    仙玉婷往坏里想,就更是冷汗津津,尤其这一次的变化在历史上找不到任何可以借鉴的地方。

    历史上任何改朝换代,都是民不聊生,那些处于下层的贫苦人们活不下去了才不得不,整个士子阶层虽然也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是他们总体对于儒家学说,对于历朝历代积累的道家、释家、诸子百家学说的信仰是大体不动摇的。

    就像现在程颐、司马光、邵雍、王安石、苏轼、吕公着……哪一个不是建立了自己的学派,可是无论是谁建立了什么学派,都是在儒家的基础上再或引以释道之中的思想,或参考诸子百家的想法,整体脱不了儒家。

    整个士子阶层大体都是信仰儒家。

    那样再怎么改朝换代,仙玉婷也不是很在乎,因为换朝代,不过是换一个姓来坐皇位,其余没什么大变化,儒家学说,各种前朝留下的学说依然长盛不衰。

    可是现在。

    耳边不时响起愤慨的怦击声。

    “司马相公可谓是集诸圣学问之大成,你看他这一篇《与王介甫书》里面广征博引,各家经典随手拈来,可是这些随手拈来的真的就是正确的?就像他这引用的第一个圣人之言,孔夫子说庄稼之事,君子不为,讲钱财,更是不能做,真的是正确的?”

    “司马相公下定论,从来都是自己想当然,顶天了从圣贤书中摘一句名言来证明自己说得对,这……这……我不得不怀疑这样的治国当真能治好?”

    “秦仙傲写《神仙国游记》,那里面一条狗都过得比我们好,那些肉食者鄙之以为实现不了,照他们这样不做事,一开口满嘴孔子曰,孟子曰,天天仁义道德,如何实现得了?所以他们的世界中那就荒谬邪说。”

    ……

    司马光、王安石的名声在整个大宋都是最顶尖的,唯一能与他们媲美的也就苏轼、朱熹、岳飞等不多的几个。

    而且司马光、王安石的道德也是说不出坏话的。

    可以说,此时司马光、王安石、苏轼、程颐就是天下文坛的顶尖四位,这样的人写的东西被找出如此多的不严谨,这对人的打击是很大的。

    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读书人就知道,出现了这种问题,不是司马光不好,也不是王安石不好,因为这两人智慧已经是最顶尖,勤奋也是最顶尖的,所拥有的教育资源也是一等一的,在种种顶尖条件下,已经做到了一个儒学,一个读书人所能做到的极限。

    到了读书人的极限却是这么一个样子。

    岂能不让人失望?

    那么,错在哪里?

    所以一个个读书人想到了同一点——教材以及传统的教育,即所谓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一些绝对有着缺陷。

    庞大到可怕的整个普通士子阶层动摇了,动摇了对儒家的信仰,动摇了对释、道,对诸子百家的信仰,这种情况在历史上根本找不到可以借鉴的地方。

    仙玉婷岂能不害怕?

    尤其是不仅士子阶层动摇了,很多不管识字不识字的普通黎民百姓也在怦击那些圣贤说,也在怀疑治国的那些人,贪官污吏不用说,就是所谓的清官,正直官员也是有道德没能力,读了一肚子没用的东西去治国时,这会演变成什么?

    “秦公子,你真的希望天下大乱么?”仙玉婷忽然目光如炽,转头死死盯着秦朝。

    秦朝目光平静,笑眯眯的看着仙玉婷。

    “仙子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不是不明白。”仙玉婷双眼死死看着秦朝,“你真想过照你这么来,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模样么?”

    “天下会变什么样,你不该问我。”秦朝迎着仙玉婷逼得人心慌的目光,微笑道,“你应该去问创立百源学派的邵雍,他通易数,能算过去末来。”

    “玉婷好生和你说话。”仙玉婷眼中仿佛闪过一丝浓浓的失望。

    秦朝不知为何,心中一颤,觉得好像自己这样插科打浑有些对不住她似的。

    “仙子的媚功又有长进,连小生都抵挡不住。”秦朝赞叹道。

    仙玉婷眼中似有一丝强忍的难过之色:“秦公子,你对我戒心很重,我又如何好生支持你?”(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摸着石头过河

    “你们慈航静斋又何尝不是戒心重重,处处高高在上?”秦朝低叹,心中自然明白,儒家为主的学说在慈航静斋眼中,就如当年中国建国前三十年‘计划经济’‘阶级斗争’等在**及一些拥趸者眼中一样,是万万不能丢的命根子,一旦丢失或者走偏了,整个社会也就偏了,人民就会滑入沦落的深渊。

    这种强烈的意识形态,或者叫理念、信仰其实未必不能失。

    儒家不在,地球照样转。

    计划经济,阶级斗争不搞了,市场经济也不是那么差。

    可是后世的情形说出来谁信?

    “我慈航静斋处在这么一个地位,该如何做,你应该明白。”仙玉婷叹声道,“而且,我这种姿态,也许你觉得不是很亲切,可是那是从小养成,已经入了骨子里无法改变,若改变了,慈航静斋就没有现在这种超然,我希望你能理解。”

    秦朝自然明白她说的是自己的圣洁,凛然的气质以及对外人或者说是下属戒心重重,不完全吐透心声的做法。

    “仙子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我问仙子一句,你相信神仙国么?”

    “神仙国?”

    仙玉婷眼神更加悲哀:“秦公子真的不愿与玉婷剖心置腹么?”

    “我不是在开玩笑。”秦朝眼神真诚,“也许在你心中以为我在开玩笑,以为神仙国只是我杜撰出来的。”

    “不是么?”仙玉婷微蹙眉。

    “仙子我问你,如果是在神仙国,长生诀的破译成功性你认为会如何?”秦朝询问。

    仙玉婷眼神怪异:“这是不可能的。”

    “我是说假如。”

    仙玉婷微微沉默:“神仙国是不可能存在,也不可能实现,对这种不可能存在的事物进行推测,我没兴趣。”

    秦朝望着仙玉婷的眼睛没说话。

    片刻后,仙玉婷一蹙眉,吐字道:“如果真是那样的国家,按你书中讲,人工几十年。几百年的计算量,用那种叫电脑的机器顷刻间便能算完,这自然是能够的,可是我还是要说。那种国度是不可能成功的。”

    “我知道,要完全达到我书中的世界没有上百年,甚至五六百年是达不到的,可是不需要达到那种程度,只需要向着那个方向前进。生产力稍微前进一步,经济效率稍微多走几步,便能腾出数万,数十万人为合长生诀服务,那时即便真不能够破译长生诀,至少我们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了。”秦朝道。

    仙玉婷眼睛微微一亮,随即又黯然下来,低低一叹道:“这便是你的心里话,你的理想么?理想是好,可是做梦谁都会。我希望更加切实的,你说司马光的《与王介甫书》写得不行,内容太过空洞,自然打动不了王安石,可是你给我的更加空洞。”

    “治国之道何其复杂,又何其简单,你知道么,在神仙国里有那么两个伟人。”秦朝脑海中浮现出**和邓老的身影,低声道:“其中一个其打天下的过程堪称举世无双,其魅力更是无人能敌。可是天下打下来,第一个五年计划运行得很好,可是接下来……而另一个在接过他留下的烂摊子,说了一句经典的治国方法。这个方法真正拯救了这个国度,让其快速步入到世界强国之林。”

    “那是什么话?”仙玉婷眼中显出一丝好奇。

    “摸着石头过河。”秦朝沉声。

    仙玉婷眼睛瞪得滚圆。

    她想过无数经典的治国方法,可是怎么也想不到聪明无比的秦盛朝说的最佳的治国方法居然是‘摸着石头过河’这一句话。

    看着一直以来风雨不惊的仙玉婷第一次露出错愕的表情,秦朝心中苦笑,确实,这么一句话很普通。很简单,很平凡,根本没有蕴含什么大道理,可是他产生的效果却是杠杠的。

    “那个国家总结出一套治国理论。”秦朝低声道,“这治国理论简而言之就是八个字‘实事求是,解放思想’。”

    仙玉婷再次瞠目。

    实事求是,解放思想这两句话的意思她当然明白,可正是因为明白才觉得荒谬。

    仙玉婷摇头一叹:“秦公子,玉婷和你实实在在说话,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你却……”

    “我不是在搪塞你,那两个伟人治国的事我会写进《神仙国游记》。”秦朝沉声。

    “神仙国游记?”仙玉婷眼皮微微垂下,秦朝的《神仙国游记》一开始展现的是像汽车、飞机、火车、电视、电脑……等一切高科技物质文化生活,而连载到现在这样的物质文化生活的展示已经变得极少,可是看头并没有减弱。

    尤其是对某些人来说,真正的精彩反而正在开始。

    因为已经开始涉及到了国家各个层面,经济、文化、教育、甚至政治……

    “儒家治国有他的优越性,这我不可否认,可是它的局限性也是有的。”秦朝微微一笑,“既然仙子想和我剖心析胆,那秦某只好奉陪,不过秦某不敢保证能够让仙子完全满意。”治国之道涉及何其之广,秦朝本不想多做解释,因为解释不通,除非有一个现成的例子,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秦朝、仙玉婷说着话走向一家酒楼。

    洛阳报社。

    僻静内院一处大房间,房门严密,房中两道秀丽的人影缓缓打着拳。

    “赶月追风手摘星!”

    “摘却织女劈牛郎!”

    ……

    太极版二郎断门刀秦朝也教给了阿朱、阿碧,两个妮子不是很喜欢练武,再加上报社事忙,这刀法其实练得不是很勤,可这一次秦朝回来却严厉叮嘱她们必须练好。

    “公子说等我们把刀法练好了,就传我们更高层次的。”阿碧一路刀法打完笑说道,“阿朱姊姊,你说公子说的能让我们破碎虚空,是不是真的?”

    阿朱这时也收了拳:“死阿碧,你不是早就信了么?不然怎么打拳打得这么认真。”

    ……

    阿朱、阿碧笑说着出了门,忽然眉都是一皱。

    报社大门外。

    “让开。让开,衙门拿人,都给老子让开点!”

    一队官兵冲向报社,那领头者‘篷’的一脚踢在大门上。这才吼道:“王黑,你带人守好大门,报社内出来的人,一个也别让他们溜了,其余人跟老子进去。”

    顿时十多个官兵凶神恶煞冲进屋内。

    “几位大爷!”

    前屋的沈和听到声音连冲过来。一见众凶神恶煞般的官兵脸色便变了。

    “抓起来!”

    领头者一挥手,五六个官差齐齐抽出刀,对准沈和,其中两个汉子直接拿出锁链。

    “大爷,我沈和犯了什么罪?”沈和额头冷汗津津,民不与官斗,再有钱的人也不敢和官府作对,这是至理,他可不敢反抗。

    “犯了什么罪,你的罪大着呢。”领头者吼了声。一挥手,两人押着沈和往外走,其余则是冲向更里面。

    “几位官爷,我们……”

    “别废话,抓走!”

    “大爷,请问……”

    “抓!”

    ……

    短短片刻,众官差便押了五六个报社伙计出去,这时一个官差踢开一扇门,眼睛便是一亮。

    迎面两个俏丽的少女走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阿碧皱眉道。

    “什么人?”一个官差冷笑,旁边一众官差都是眼睛闪亮打量着阿碧、阿朱。目光仿佛刀子一般要划破衣服。

    “队长,这里有两个漂亮丫头,不知是沈和的家眷还是秦仙傲等人的家眷,那个水灵。可真娇滴滴的绝色佳人呀。”

    “放肆!”阿朱脸色一沉,“谁是头?”

    “唷,小丫头胆子挺大的。”声音响起,那领头者一声喝,“还愣着干嘛,绑走。”

    “是。头!”

    七八个官差嘴角露出狞笑,扑向阿朱、阿碧。

    “敬酒不吃吃罚酒。”阿朱低叹一声,就这么悠闲迎向扑来的官差。

    “住手!”领头者沉喝。

    顿时那七八个官差齐齐收住手脚。

    “上面说这秦仙傲的报社卧虎藏龙,这两个姑娘虽然是作丫头打扮,可这气质,就是那些世家贵族的大家闺秀都没有,而且面对着我们面不改色,还敢出言喝斥,就算七子他们扑上去要抓她们俩个,也是毫无畏意,不是有所仗恃,就是个练家子。”领头者微微皱眉。

    他来之前上面便吩咐了,做事尽量小心,不过蛮来,一开始这领头者还不怎么相信,想像平时办案一样耍威风,甚至敲诈点外需。

    “阁下或许有些本领。”领头者沉声喝道,“可以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可是这次的事是上面吩咐的,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和官府作对,即便你有北乔峰、南慕容的身手也讨不了好。”

    “北乔峰,南慕容么?”

    阿朱、阿碧轻轻一笑,以前慕容复的身手她们的确很崇拜,可是跟了秦朝这么久,秦朝早已经替她们打通了经脉,传了新的内功,如今……随手便能发三四千斤力道,就算面对乔峰、慕容她们也自信不落下风,甚至战而胜之。

    “你说我和官府作对?”阿朱嘴角微微翘着,“司马光、文彦博、吕公著、王安石、韩忠彦、曾布、吕大防、刘挚……这大宋的上头的官员,我没见过一半,也有四成,不知你见过几人?”

    领头者微微一皱眉,面前这看似丫环般的少女神色自如,言笑嫣然,旁边那一个同样甜美的俏丫头也是笑意盈盈,显然这两个绝不是普通角色。

    “二位娘子,本官乃是奉命行事,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奉命,奉得什么命?”阿朱淡淡道。

    “新青年报社妖言惑众、诋毁圣贤、败坏社会道德、无端滋事,不可不惩罚,上级令我拿你等上堂问罪,有什么话,你可以去堂上和我大人说。”领头者沉声道。

    阿朱、阿碧眉头微蹙,心中隐约有些明了。

    “阿朱姊姊,该么办,民不与官斗,我们如此乱来,报社和官府闹僵了,我们是没事,可秦公子……”阿碧低声道,以她们的武功倒是不怕什么官府之类的,可是官府最厉害的就是你得罪了他们就不能明面上好好做事。(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下面人所为?

    “怕什么!”

    阿朱一瞪阿碧,阿碧都能想明白的事,她岂会不明白。

    “这一次的事就是报上这篇文章惹的祸,这人说我们诋毁圣贤……”阿朱心中冷笑,她聪明伶俐,虽然秦朝与天下诸学派斗法的事并没有告诉她,可是在报社混了这么久,也看出了秦朝一些心思,可以说这一次报上这篇文章就是冲着天下往圣学说去的。

    诋毁圣贤,虽然文章中没有,可是怦击那四封信的目的就是诋毁圣贤,真说起来这官差说出的罪名也能够成立。

    可是——

    “公子爷既然敢叫板天下诸派,敢拿司马光和王安石开涮,岂是没后台的?”

    “倘若我们当真就这样束手就缚,那这一次的效果……”阿朱心念一转,嘴角冷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历朝历代从来没有禁止人们说话的,况且大宋律法,我很清楚,我大宋祖法,与士大夫共天下,不以言论立罪,更是何来妖言惑众,诋毁圣贤之罪?至于败坏道德,无端生事更是无稽之谈。”

    “小娘子。”领头者脸色更难看,“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小娘子的话跟我们说没用,要说也是去衙门跟我们大人说。”

    阿朱更是冷笑连连:“你家大人是饱读诗书的有识之士,更是明白大宋律法,岂会下此儿戏命令?我大宋不以言论立罪,稚子小童亦知,你家大人会不知?一定是你们私下里行动,做出这种违法之事,既如此,我正好拿下尔等,向你家大人问个明白,他是怎么管教手下的。”

    “大胆!”领头者怒吼道。

    “找死!”

    “尔等敢拒捕?”

    “与官府作对,你们不想活了?”

    ……

    一声声厉喝响起。阿朱只是淡淡一笑。

    “阿碧妹妹,动手!”

    “嗯!”

    只见红绿两道人影轻盈的闯入众官差中,东出一指。西点一下,阿朱阿碧的武技虽然不乍样,可这官差更是不行,何况两人武技不行。可内力之深厚比之天龙后期的虚竹都要强大,拿下这些官差不费吹灰之力。

    没多久,这一队官差便都被点了穴,甚至阿朱一不做二不休把外面守门的众官差也一并拿下,扔在报社大门前。堆成罗汉。

    “阿朱姊姊,这真的行么?”阿碧有些忐忑。

    “怎么不行。”阿朱冷笑,她就不信以秦朝这么聪明的人面对这种事会没手段。

    “这一次报上征文之事,公子恐怕要的就是天下人人诋毁圣贤,如果我们真让他们给弄到衙门,一旦宣扬开来,才真是人心惶惶,街头巷尾都不敢再多议此次文章之事,甚至偷偷烧毁报纸,那即便最后公子把我们弄出来。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过去了,也已经过了最佳时期。”

    “阿碧,我们这样做,就是做给天下人看,做给洛阳城的老百姓看,我们办报纸的都不怕,他们谈论那些事怕什么?”

    “嗯,希望不给公子惹麻烦吧。”阿碧低声祈祷,她和阿朱是管秦朝财政大权的。整个新青年报,除了编辑外,几乎所有经营活动都是她们俩在负责,而且为了使报纸真正形成影响力。深入到基层的影响力,这报纸每一份的贩价可是低得可怜。

    这种贩价本就是亏本卖,虽然有着广告收入,可还是入不敷出。

    真正支撑秦朝整个庞大开支的是另一样经营——云南白药。

    云南白药是秦朝前世中国在世界上销售最好的一种药品,其药方一直以来都是国家机密,只有三人知道。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三百年,直到秦朝所在的23世纪才解密,当时解密‘云南白药’成份成为媒体上的一件大事,被连篇累赘的报导,秦朝才记住了那些个药方,这一世,正好缺钱,虽然秦朝有着很多方法赚钱。

    像一些穿越小说中常说的制造玻璃、造高度白酒……不是不行,只是秦朝更明白,玻璃和白酒以及大多数穿越小说中的发财事物在这时代绝不可能像小说中所写那样畅销,只能赚到最顶尖的一部分富人的钱,这一部分人是极少数的,他们买过以后,即便你降价,一降再降,能赚到的钱也极及有限。

    这个时代人们普通的要求还在于温饱以及医疗,庞大的‘中产阶级’真正愿意花钱的也就是衣食住行,除此之外,顶多在文化教育上支付一点。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云南白药对社会更有益。

    立下云南白药作为主财路后,秦朝便利用报纸打起广告,新青年报这个时代的权威比之前世的什么央视,什么时代广场要强不知多少,又是全天下只此一家报纸,又是第一次用报纸打广告,这效应之好,简直出乎人的意料,因此云南白药的销路一下便畅销开来,至今供不应求。

    广告的效应也因此为各大城池的商家所看到,眼光敏锐,胆子大,肯冒险的商人都很愿意花大价钱在报上为自己的商品打广告。

    而尝到了甜头后,下一次就更愿花钱。

    报上广告的价位一次比一次涨得疯狂。

    如今报上广告已经成为了报纸的一项大收入,而且一直在疯狂增长,这样下去报社收支平衡是很快就会到来。

    这一切都是秦朝定战略,出主意,出药方,可实际操作的都是阿朱、阿碧两个妮子,所以两人对于秦朝的支出是极为敏感的,这一次有奖征文,奖励品的开支可是很大一笔支出,虽然这笔钱在整个现金库存中连千分之一都不到,可阿碧依然觉得极为心疼。

    春风楼雅室中。

    仙玉婷和秦朝对坐着,两人都喝着茶。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

    仙玉婷回想着刚刚的谈话,她的询问,每一个问题秦朝都作了答复,这答复也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仙玉婷依然不安,依然无法相信秦朝的每一句话,因为这些都只是秦朝异相天开的想法,无法完全证明就是正确的。

    秦朝也是无语,经济、政治、社会……每一科在前世都是一门极大的学问,研究这些东西的书籍堆起来都能堆成山,而且前世还有着无数的试验和实验,以及数不尽的案例,而现在能有什么?

    “我前世也不是学经济的,更不是专研政治学、社会学的。”

    秦朝明白之所以无法说服仙玉婷,说服慈航静斋各个门人,除了自己懂得少外,还有就是这个时代的局限性,仙玉婷思维的局限让她无法理解超出正常的东西。

    “秦公子,我这还一个疑惑……”仙玉婷开口,忽然眉一皱。

    秦朝也皱起眉,两人对视一眼都起身。

    春风楼大厅内一个卖报的小男童瞪眼看着围过来的三个官差。

    “上面有令,新青年报社以妖言邪说惑众,诋毁圣贤,败坏道德,特予封拿定罪。”一个官差吼叫道,另一个则是冲上前一把锁住那卖报男童。

    “大人,饶命!”小男童惊恐的哭了起来,连连挣扎。

    “老实点。”那锁住男童的官差吼道。

    这时另一个官差凶狠狠一扫整个大堂食客。

    “都听着,尔等议论天下之事,官府本管不着,可是这一次报上借怦击司马相公和王相公之文,实则诋毁圣贤讲的忠、孝、仁、义,天地君亲师等等,若是官府放任不管,天下风气自此败坏,不忠不孝不义之徒会泛滥成灾,天下大乱,此不可不严查,不可不严管,都把嘴巴管严点。”

    这话一出,整个大堂很多食客噤若寒蝉。

    “走!”

    三个官差押着哭哭泣泣的小男童往酒楼外走去。

    酒楼雅间出口,秦朝脸色难看得很。

    “仙子,这是怎么回事?”秦朝沉声。

    仙玉婷眉头也微微一蹙,低声道:“这事我并不知道,那些人我也叮嘱过了,不会来动你的报社的,这……应该是下面的人所为。”

    “下面人所为?”秦朝冷笑两声,身子一动,两个闪身便出现在三个官差身前。

    “东家。”

    小男孩一见秦朝,眼睛便是一亮,连叫了起来,他经常去报社拿报,也是见过秦朝几面,知道这位年轻的哥哥就是新青年报社的真正东家,酒色公子秦仙傲。

    “东家?”

    三个官差脸色微微一变,刚才秦朝出现时就像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一样,他们眼力岂能看不出这人不好惹,可是他们是官。

    “放肆,敢挡官爷的路,你是何人?”

    “大胆,你也是新青年报社的?”其中两个官差喝叫道。

    秦朝身子一晃。

    “啪!”“啪!”“啪!”

    三个清脆的耳光响起,而后秦朝脚一抬,将三个官差踢了出去,这才走到小男孩身前,温和笑道:“我记得你叫罗小晋是吧?别怕,继续卖你的报。”

    “东家,我……我……”小男孩抽抽噎噎的。

    “也罢,你跟在我身边。”秦朝笑道,拉着小男孩的手往酒楼大门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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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年轻最大的资本是任性

    “秦公子。”大堂一桌站起两人,追上秦朝。

    “嗯?”秦朝看向追来的两个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两个青年气质极为出众,在一众大堂食客中如鹤立鸡群。

    而且秦朝可是记得先前官差凶恶训话时整个大堂众食客大多畏怯,而这两人不仅若无其事,反而眼露不屑。

    “请问秦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秦仙傲?”略高一点的青年说道。

    “秦仙傲?”

    这声音一出,整个大堂顿时一双双眼睛看向秦朝,司马光都能引起万人空巷,因着报纸,秦仙傲这三个字有时也有一种魔力。

    “正是。”秦朝淡淡道。立时大堂中响起一片声音。

    “原来他就是秦公子呀。”

    “怪不得他出手,秦公子还真是够狠的,直接便把官差给打了。”

    “秦公子的名气,打几个小官差算什么,我看那几个官差被他打了还是荣幸,这天下多少人求着被秦公子打,都没那个福气。”

    “嗯,就是这道理。”

    ……

    说话声中一些人也连站了起来,走向秦朝,这榜样一起,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整个大堂的人都走向秦朝。

    “在下张绎,字思叔,不知秦公子可有印象。”那青年道。

    “张绎张思叔?”秦朝眼里露出笑容。

    程颢、程颐创立洛学后,桃李满天下,弟子门生遍布中原、河东、蜀中、关中、闽赣、吴越、湖湘等地,其中杨时、罗从彦、吕大临、游酢、谢良佐、李侗、刘绚、李吁、张绎、尹淳最为有名。其中张绎、尹淳是程颐晚年才收的两个弟子,也是程颐最得意的弟子。

    程颐曾多次说“吾晚得二士”,指的就是晚年所收的弟子张绎与尹淳。

    而这两人也确实没有辜负程颐的厚望。

    这时旁边青年也抱拳道:“在下尹淳,字彦明,想必秦公子没听过。”

    “张公子住光和胡同,尹公子我没猜错的话,令祖是刑部侍郎尹崇瑞吧。”秦朝淡淡道。这话一出张绎、尹淳眼睛瞪得滚圆。

    “秦公子何以知道我的住处?”张绎惊叫道。

    “没错,你说的正是我曾祖父。”尹淳也惊声道。

    秦朝眉一皱。眼露不悦:“两位这般大惊小怪,莫不是嘲笑秦某?我上次有奖征文你二人皆投了稿子,稿上有地名,张公子你的地名我猜不出你的出身。可尹公子的地名,我若还猜不出令祖是尹崇瑞我秦仙傲不是白得诺大名声。”

    “你这都记得?”

    张绎、尹淳看着秦朝眼神更是变了,虽然他们没有内幕,却能猜到这一次有奖征文的稿子有多少,这么多稿子。秦仙傲作为一个主编居然还记得里面两个没中奖的人名,地点,以及出身。

    旁边围上来和秦朝‘攀交情’的食客也都眼露惊讶。

    “秦公子,在下李四海。”

    “秦公子,我叫王浪。”

    “秦公子,我是这酒楼的掌柜曲东生。”

    ……

    这些围过来的纷纷和秦朝打招呼,秦朝微微点头,随即眉微微一皱:“秦某事忙,诸位如果没大事,还请便。另外秦某在这里的事,还请暂时不要在外宣扬,要是都围过来看秦某,秦某会不好意思的。”

    “哈哈!”

    众人笑了起来,都纷纷回到各自座位,一些原本准备出去呼朋唤友宣扬秦仙傲在此的,这时也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秦朝看向依然站在身前的张绎、尹淳:“你二人的稿件都写得很不错,有登报的资格,可惜抓阉运气不好,没中奖。你们可还有事?”

    “秦公子这次可是坑了万千学子呀。”尹淳连说道。

    “坑?”

    秦朝眼里露出丝笑,并不答话。

    尹淳继续道:“我与张兄也是被坑者之一,想必秦公子是记得的。”说到这,他心中很是感慨。

    这一次有奖征文。尹淳对所谓的奖品并没有**,不过对司马光和王安石都有些看法,这才写了封稿件,而这稿件中,只是稍微点了一下司马光和王安石的错误,这错误加起来都不超过四个。其余都是本着良心讲叙四封如何写得好,写得妙,可以作为书信的千古范文。

    尹淳的信虽然也怦击了司马光、王安石,可若是刊出来,人们只会更加认可王安石、司马光不愧是持文坛牛耳的大家。

    可是……

    最终报上刊出的那篇文章,虽然前面也夸了王安石、司马光,但后面的内容一出,实质是黑王安石、司马光,而且这黑可谓一黑到底,其批露出的错误,就尹淳自己每看一条都感觉触目惊心,心惊肉跳,而且这批判的错误太多了,尤其是写到司马光时。

    你秦仙傲这样打击司马光、王安石,他尹淳本是不在意。

    可是……

    尹淳至今还记得买最后这一份报纸时,卖报小童手中还一份附品,即有资格登报,进行抓阉的文章作者名字。

    这份附品只有作者名字,价钱又贵,自然没多少人会买过来。

    可是普通人不会买,那些寄过征文稿的作者岂会不买?

    尹淳当时心中一动便买下了翻看,他的文章可以算是捧司马光、王安石四封信,而且批露的错误和报上文章比,如九牛一毛,尹淳并不认为自己的名字会刊登在这附品上,可是附品上却出现了他尹淳的名字。

    而且也出现了张绎的名字。

    张绎和尹淳是好友,他的文章尹淳也是看过的,如果说尹淳的文章还点出四处错误,张绎顶多才点出两处错误,这居然也上报了。

    两人都是智慧通达之士,稍一思索便明白了。

    秦仙傲坑了他们,或者说秦仙傲坑了那份附品上的所有人。

    两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报上的文章大肆怦击四封信如何错漏百出,那其他有资格参加抽奖的作品,在所有读者眼里定然也是一丘之貉。

    他们两人的名字上了附品。

    外人眼里就是他们的作品也是怦击四封信那一方,而且还是类似报上载出的那一篇那样不遗余力怦击。

    传出去,他们俩人既得罪了司马光一脉,也得罪了王安石一脉。

    整个大宋官场和学问界。不是司马党就是安石党,他们把两党都得罪光了,那今后往哪里走?就算你跑到司马党或者变法党人物面前说自己投的有奖征文稿内容是捧他们的,不是黑他们的。不说有没有信,就算有人信,他们一个个去解释,也丢不起那个脸。

    司马党和变法党的门被堵死了,还能去哪里。只能投奔秦仙傲,这与司马光、王安石作对的一脉。

    两人想通这一点后,一方面对秦仙傲恨得牙根痒痒,一方面也佩服秦仙傲这一手玩得漂亮,要知道那封附品的名单可是长得吓人,有三千六百五十九名。

    也就是说这三千六百多人如果要想在学问界,在官场混出个人样,就必须尽力支持秦仙傲,为秦仙傲一切举措鼓吹,秦仙傲好。他们就好,秦仙傲上位了,他们便可投奔秦仙傲门下,同样上位。

    秦朝面色微微缓和。

    “尹公子悲观了,你二人的文章我记得,写得极为不错,二位的聪明才智,以我看完全能够凭着自己的本事打出一片天地。”

    “如今这世道,这大宋,看似繁华承平。实则盛极而衰,危机四伏,这危机不仅现于内,也出于外。二位非平凡之士,定然能够看出,可是这天下以往的学说,真能解决得了?时代变了,我大宋的繁荣与历朝历代盛世相似而又不似,是以才有王相公变法。其法规条律前无古人。”

    “王相公失败,司马相公只知缩头守成,这天下种种积弊即因守成而来,你真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我只能说是暂时性的最不坏的策略。”

    “况且司马相公若故去,谁为扛鼎之人?”

    尹淳、张绎一震。

    四周挨得近的也一个个张耳倾听。

    “司马相公和王相公,一为盾,一为矛,都已把圣贤书读烂了,读到了顶,他们已经达到了最高峰,前面……没有路了。”

    “不管你们愿不愿意,这天下将是我们的。”

    “扛起这片天的将是我们这一批人,用他们的学说,那些他们自己都磕磕碰碰,无力回天的学问你认为我们能撑得下,能守得住大宋这赵家天下?”

    尹淳、张绎脸色沉凝,其实天下繁华依旧,他们这些年轻人虽然看到这样那样的不是,可是却没有急迫感,毕竟懂得少。

    可是秦朝这么一说,他们却不由有些信了。

    “二位和秦某一样,也是大好年华的青年。年轻人最大的资本是什么?不是钱,不是资源,不是人脉,而是可以任性!”

    “年轻最大的优势是可以任性!”

    尹淳、张绎对视一眼,眼里都放出光芒,是啊,年轻时不任性,什么时候任性?

    旁边一些听到秦朝发表‘演讲’的人,也一个个眼露感慨,年轻时不任性,老了还任性不成?

    “年轻人就该天不怕,地不怕,就该有股子锐气,有闯劲,不要老气沉沉,处处斤斤计较,这才是干大事者所为。”秦朝慷慨激昂,“这天下本没有路,顶尖的英雄开路,第二级英雄修路,最差的人才只是走前人的路,只知借着祖宗荫庇享福,即便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头,前面只剩下悬崖,依然不敢自己开路。”

    “你们又愿意做第几级英雄?”两人再次心中震动。

    “我闻大道有三千,旁门有八百,可是诸子百家,这才几条路?”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孔圣人,孟圣人、老子,诸子百家诸位前人已经开辟了他们的路,就算这些路还没有走到尽头,还能继续开辟,无限延伸。”

    “可是千年以来。”

    “居然没有一人另开新路。”

    “神仙国的故事真的不可实现?”

    “坐井观天,自然不知天之大,二位大好年华,若是跳进他们那一口井,又岂是那么容易跳出来的,不若一开始便不进入那一片天。”

    “圣人之前,诸子之前,天下未必便有路,是他们闯出了路,他们能够,二位做为我大宋顶尖英才,难道就不能够?”

    “能力不够又如何,最怕的是连自开天地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让人不屑。”

    “二位说我秦仙傲给你们挖了一个坑,好吧,就算是这坑,也是我秦仙傲看中了你们的才华,不过你们有没有勇气……”

    ……

    秦朝激情澎湃的骟动着两人,四周鸦雀无声,一个个食客也听得双眼冒光,很多人眼神感慨,不愧是秦仙傲公子,随口说的话都是那么有水平。

    许久,秦朝拉着小男童转身走出酒店。

    尹淳、张绎怔怔愣在原地。

    “顶尖的英雄开路,次级英雄修路,最差的才亦步亦趋,只走前人的路。”

    “前人能开路,我们就不能开路?”

    “能力不够不可耻,最怕的就是连闯不闯的勇力都没有。”

    “圣贤宁有种乎?”

    “后辈最大的不孝不是没有继承前人的学说,而是没有超过他们……”

    ……

    一句句话回荡在他们耳边,年轻人本就气盛,一腔热血澎湃,又不知天高地厚,很容易就被骟动,秦朝这么一说,两人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

    许久,尹淳、张绎对视一眼,冲出酒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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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幕后之人

    洛阳发出的封禁报社行动,并没有停止,无数与报社相关的人被抓,甚至一些议论此事的人也被抓,不过被阿朱那么一闹,再没人敢直接进入报社放肆。

    同时各大官榜张贴处也贴出一张张榜文,其意是新青年报若只是怦击司马相公和王相公,尚无大碍,可是宣扬邪说歪理,这却万万不可。

    如今新青年报以怦击司马相公与王相公的信件为由,实则直指圣贤,直指忠孝仁义,此是败坏社会风纪,不处理恐引起谋逆造反,天下大乱,因此进行封禁。同时官府禁止河南府百姓议论诋毁圣贤,违背主流道德价值观,大逆不道的言论,一旦发现必抓无敕云云……

    这事产生了两种效果。

    一是读书人反而更加兴奋,尤其是一些年青气盛的读书人。很多原本不怎怦击四信,或者只是怦击也只是怦击信中一些明显的漏洞,却万万不敢辱及圣贤书的,这时反而无所顾忌,开始四处发表‘演说’,一些人还专往公共场所发表这种言论,即便被官差带走,一个个面带微笑,好像多么光荣似的。

    二是普通百姓,市井小民,做生意养家糊口的一个个噤若寒蝉。

    ……

    汴梁宰相府。

    司马光漫步在大堂中脸色很有些难看。

    “我早该想到以秦仙傲的聪明,他的真正目的不在于仅仅是怦击我的信。”一开始司马光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报上的文章看似将自己的信给怦击得一无是处,可实质上有些强辞夺理,可是时间久了,司马光也回味过来,这篇文章的真正目的恐怕不是针对他司马光,也不是针对学问界,而是针对下面的人。

    果然司马光派人往外面一走,一打听,整个汴梁非议甚多。而且这些非议不仅直指他司马光、王安石无能,更直指统治了千多年的儒家大道。

    “王介甫大奸似忠。”司马光背着手看着窗外,轻轻一叹,帝国何其多灾。难道这天真的要变了?“先是王介甫,王介甫再厉害,也不过是在治政上当搅屎棍,可这秦仙傲……”

    如果是别人还察觉不到其中的危险。

    可是司马光,那可是千年历史烂熟于心的。自然明白秦朝这一招从思想、理念、文化界上下手有多毒。

    “他这是釜底抽薪,若是连孔夫子都被他打倒了,那政治上的任何变法,都合乎大义,自然能顺势而下,势如破竹,当年王介甫也不是没想过这一招,可惜他的‘新学’再怎么乱来,都还在儒家圈子里打转,不敢推翻孔孟二圣。”

    司马光沉思着。

    他们这些武道界的文人治理朝政是有一定的时间的。到了时间便需假死隐世,开始全心全意钻研武道,以期破碎虚空。

    这一隐世,便是真正的放下一切,哪怕是外面整个世界毁灭都不能再管了,这是规则,倘若不遵整个先天武林界都会以你为敌,出手格杀。

    司马光的前辈欧阳修、范仲淹、邵雍等等都是进了秘境,不是不知道现在的世道,只是他们不再管。就如世上真的没有他们一样。

    与司马光同辈的曾巩也已经隐世了,程颢比司马光小十多岁可也隐世了,至于王安石本来去年就该隐世,可是秦仙傲横空出世。王安石又拖了下来,苏轼也到了隐世的年龄段,司马光自然更是如此,只是司马光心有不甘,这才一拖再拖不假死隐世。

    可这样的拖着不隐世虽然能在朝野发挥着影响力,可对自己。对自己破碎虚空却是一种极大的阻碍,破碎虚空对司马光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嗯?”

    “父亲,出事了。”司马康大步奔来,“刚刚报社的人来报,说一个时辰前洛阳官府出动了官差对当地报社进行封禁抓人,所有与报社有关的人尽皆抓捕,而且张贴榜文,不许民间议论发表诋毁圣贤言论。”

    “有这事?”司马光眉一挑,随即一皱眉,“不对,你是说一个时辰前?”

    “东京报社的人确实如此说的,我当时也疑惑,并且询问了,他们说,他们有类似于神仙国游记里所载的特殊联系方式,所以才能第一时间知道。”

    “类似神仙国里的方式?”司马光冷笑。

    “康儿,他们的联系方式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却未必是假,应该是他们数日前便已经做了什么手脚或者得到了什么消息,是以知道今天一个时辰前定然会在洛阳发生刚刚所说的这种事。”司马光沉声道。

    司马康也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不管如何,封禁报社,抓人定罪,甚至张贴榜文,禁止民议,这种做法大大不妥,未免让人以为是我司马光看了文章心虚,恼羞成怒这才下令的,我司马光虽然不是很喜欢那篇文章,可还没到这么不顾吃相,这么一点胸怀都没有。”司马光沉声,“这是有人在陷害我,不可不严查。”

    “我也是如此想。”

    “不管如何,还是先查一查,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理该如此,不过抓人定罪,禁止民议这事虽然不对,可是这篇文章确实动摇了我们儒家学说的基础,如今孩儿出门,人人都在怀疑圣贤文章,甚至怦击孔圣人。”司马康眼中都是担忧。

    司马光微微一蹙眉。

    “康儿,秦仙傲确实厉害,可是天下事哪有那么容易的。”司马光眼里闪过一丝冷色,“你知道我为何只略有担忧,并不是很在意他这文章么?”

    “父亲。”司马康苦笑,“天下可不是人人都有父亲你的智慧的。”

    “我不是很担忧,是因为秦仙傲只破坏,建设却跟不上。”司马光冷笑,“一块地里拔去了草就行了么?要想草不再长起,必须得栽上菜。天下学说中儒家便是草,扔在哪块地里就能发芽,蔓延开来,秦仙傲如此顶多算是拔了一些草,黎民百姓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满,因而怦击圣贤说,可是没有新的足够替代儒家的学说出现,这儒家照样还是天下第一号学说,还是独尊儒家。”

    司马康一震,是啊,毁去儒家,又有什么能够替代它呢,没有替代,百姓们顶多发发牢骚而已。

    ……

    洛阳城一处院子。

    “仙玉婷已经发出警告,我们是不是该停止了?”

    “允和你怕甚么,慈航静斋昏了头,选择了秦仙傲这么一个魔王辅助,天下有识之士苦她们久矣。”

    两个老者笑眯眯的下着棋,年长的放下一颗棋子笑眯眯说道:“我们稍稍出格又能怎样?再说了,我们两人既然已经打算归隐,秦仙傲露出这大的破绽,机会难得,不用白不用,一则奠定你我的历史地位。”

    “子华兄的历史地位已经够高了。”孙固连道,他对面年长的老者叫韩绛,字子华。

    是大宋名臣韩亿的第三子。庆历二年中进士甲科探花,当时榜眼是牛人王珪,而第四名就是王安石。韩绛一生做得最大的官便是宰相。

    韩绛一笑,继续说道:“我虽然有些成就,然而错就错在与王安石、司马光生在同一期,算不了什么。这一次的事除了奠定历史地位外,其次就是为司马相公,伊川先生等人扫清这么一个大障碍,到时儒家青史上,也能给你我添上浓浓一大笔。”

    “这秦仙傲也算是个人杰,明明只是一在野之士,却凭借着一份报纸,搅动风云。”孙固感慨一声,他受太后重视,以正议大夫知河南府,原本极为轻闲,偏偏秦仙傲跑到这河南府来,先是搅动得洛阳不得安生,而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大宋,大半江山几乎都被报纸给覆盖了。

    看着报纸一次次打脸正统学说,偏偏他只能一旁干瞪眼。

    “秦仙傲若不是人杰慈航静斋也不会支持他。”韩绛也是一声感慨,“秦仙傲这次做出的事,若是成功,必将天地反覆,生民涂炭,幸好他这里面有一个大漏洞。”

    “是啊,他说任何学问,必须严谨,道理丝丝入扣。”孙固感慨着,报上提倡的从道理上看没有错误,孙固、韩绛也知道从理上很难去反驳,所以两人试着将圣贤书按照报上提倡的方式进行逻辑化,可是这一做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那些学说,就是他秦仙傲来,也不可能照他所说的做到。”韩绛沉声,“这些事若不是我们俩会同门生苦心研究还发现不了,既然已经发现了,若不利用才真是暴怠天物。”

    “只是……”孙固微微皱了下眉,“我们做不到,秦仙傲真的也做不到么?”

    “我们自小哪个不是神童,哪个不是早慧聪敏?他秦仙傲也不比我们聪明多少,不过喜欢出奇致胜,不走正门而已,别高看他了。”韩绛笑道。

    “这倒也是。”孙固笑了笑,可心头总有一丝不安。

    ……(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战斗的檄文

    针对报社的这一次戒严封禁活动持续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早上才放开,一个个被抓者也都放了出来。发生了如此大的事,做为士子中青年一代的领袖,一向强硬高傲秦仙傲会如何做?

    无数读书人,尤其是青年学子个个翘首以盼。

    很快新的报纸发行。

    报上刊出了一篇文章。

    “十月初十,天晴朗!我与友人会于春风楼……”

    “贩卖报纸不过为糊口而已,稚子小儿有何罪?……”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周厉王前车之鉴千年流传……”

    “真正的宝剑,越是磨砺越是锋芒。学而不厌,诲而不倦,我从没听过真正的大道至理,必须用刀子搁在他人的脖子上才能让人信服?……”

    “儒家之学自孔圣人起,已历千年,又经代代鸿儒完善,居然害怕被报上一篇小小的文章给打倒……”

    “败坏风纪,道德沦丧?如此下去国将不国?……”

    ……

    这是秦朝以模仿鲁迅的杂文风格写的一篇文章,一开篇只是如实讲叙了最近官差抓人,禁止百姓议论之事,而后文辞便变得犀利起来,指出报上的文章都是合理,合情,符合普世价值观的,至于真理的讨论,说这文章是歪理邪说,嗦使,骟动人们怀疑圣贤,一则完全是无中生有,二则圣贤文章已历千年,经过官方的反复宣传,倘若这样被无数圣贤,历朝历代一个个鸿学大儒加以完善的学说会被一篇小小的文章给打倒,实在可笑之极。

    作者秦仙傲强烈遣责了河南府官府这一次的行动。

    认为学问上的事物必须以学问的方式解决才能有助学术的进步,以政治的方法强硬打断,是阻止民智的开启,会让整个天下止步不前,陷入一次次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诅咒之中云云……

    更断言这样的白色恐怖吓不倒他秦仙傲。为了真理,为了大宋天下,为了学术界的进步,他秦仙傲宁死也不会屈服。今后更将无所顾忌,只要是真理,便敢说,便敢刊,官家来了也不卖面子等等。

    ……

    这篇《道德沦丧论》的文章一经发布。尤其是看到秦仙傲在报上遣责官府,以类似鲁迅似的那种犀利,带着一种愤青似的讽刺挖苦,更放狂言要斗争到底等嚣张的话,顿时无数人拍手叫好——这才是真正大宋士人该有的风骨。

    无疑,秦仙傲没有被朝廷,官府给吓倒,反而以强硬的手段针锋相对,犀利的言辞,强大的逻辑。或冷嘲热讽,或竭力嘶喊,或排比、重复局势交叉运用,或长句短句、陈述句、反问句。

    就像当初鲁迅好好写文章反而没什么人关注,直到《狂人日记》一出,这种疯狂,这种犀利,挖苦,反讽,这种狠劲和号角似的风格一出。顿时天下轰动。

    作为青年文坛的领袖。

    秦朝这篇文章一出,无数对现实不满的愤青,士子,年青读书人仿佛喝到一剂鸡血一样。激动,兴奋了!

    “白色恐怖真能压倒思想的脊梁?”

    “真正的道德居然不允许人们坚持真理?”

    “自己三妻四妾,锦衣玉食,成天靡靡之音不绝于耳,民间稍有微词,便言之败坏道德?”

    “若是鲜血能够唤醒坚持真理的良知。这样的流血,我愿意!”

    ……

    而这一期报上还附载了一则通告,这则通告上列出了一个个因言论被立罪抓入大牢的人名,同时也例出了这一次新青年报社因此事牵连者的名单,宣称这些人都是英雄,报社将对新青年报社牵连的员工以每人五十俩纹银的钱财给予补偿。

    这通告一出。

    “买了今天的报纸么?”

    “看到上面因怦击圣贤被抓的名字里第九行,第三十九列,看到了没有……”

    “得意什么,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上报了,我是运气不好,跑到春风楼酒楼扯着喉咙议论这一次的事,可是那官差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来抓。”

    “不是不抓你,而是官牢已经塞满了人,你去得太迟,再说了,两天抓那么多人,官差也累呀。”

    ……

    宋朝士大夫风骨凛然,对国家大事,学问之事尤其关心,可是官位就那么些,很多人终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建功立业,出名的机会,只能私底下暗叹空有一身学问。

    而此次被抓。

    明朝的文人就很喜欢骂皇帝,骂朝政,因为这样而被朝廷,被皇家责打,贬斥,惩罚而洋洋得意。

    大宋这些找不到出名的出路的读书人很有一些也是如此。

    对他们来说,头可断,血可流,默默无闻才是读书人最大的悲哀。

    所以一个个因言论被抓,特别是读书人放出来后都变得意洋洋,趾高气昂,没事便到处溜达,仿佛蹲了一次牢房,更名字上报了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一样,而那些虽然也在公共场所发表议论,怦击司马光、王安石,甚至圣贤言论的,却没被抓走的更是一个个捶胸顿足,唉叹运气如何不好。

    新报纸出来后朝廷终于也查清了这一次的事,而后一份谕告直发洛阳城,对这一次的直接责任人给予了重重一番责骂,谕告刚到不久,一份圣旨更是到达,再次臭骂了此事相关官员一顿。

    这一下无数青年读书人,蹲过牢房的读书人更是如同打了胜仗一样。

    春风楼一个角落里两个俊俏书生吃着饭。

    “小姐,秦仙傲公子就是在这里吃饭,而后发表了那篇演说?”绣儿小丫头低声道。

    李清照微微一笑:“莫非我家绣儿也想在这里碰到秦公子不成?”前些天秦朝、仙玉婷在这里吃饭遇到了张绎、尹淳两人,秦朝劝说尹淳、张绎的话不知怎么回事被人抄录成文章,四处传扬。

    那篇文章也是很有些骟动的,再加上这一次报上秦朝战斗似的文章。

    顿时让那一篇更加流行起来,整个洛阳凡是年轻读书人如果说没看过那篇文章都无脸见人。李清照自然也看过那篇讲话,对里面秦朝讲的一些年轻人应该朝气蓬勃,锐意进取之类的话也很有些感触。

    “我对什么秦公子的没兴趣,只对赵公子有兴趣。”绣儿轻笑道,眼睛瞥向一个地方,“你说赵公子怎么还没来?”

    李清照淡然一笑。忽然目光看向门口。

    一白衣青年潇洒走进。

    “德甫大哥,这里。”

    “致道,酒菜你可点好了?”一身白衣的赵明诚走向东边一桌,那一桌一个少年。两青年,都向赵明诚打招呼,很快赵明诚落座。

    “明诚,这一次官府抓人之事,你如何看待?”一青年高声询问道。他旁边二人也都看向赵明诚,“秦仙傲的那篇文章,你觉得如何?”

    赵明诚脸色忽然严肃了:“德夫,刚刚我得到消息,此次的事幕后之手是韩大人,康国公韩绛。”

    “韩相公?”

    四周一个个听到这话的都愕然失色。

    韩绛也算是洛阳人,王安石主政期间,曾任宰相之职,哲宗继位前一直都是任河南知府,掌管洛阳之事。如今是镇江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判大名府,封康国公。

    这是一尊与司马光、王安石同期别的大神,这样一尊大神怎么着也不可能参予这种事情之中,毕竟他们要参与,只要一个眼色,便会有门生故吏帮忙。

    陆德夫也顾不得询问秦仙傲的文章,连询问道:“明诚兄的消息可靠?”

    赵明诚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韩绛这等人物就算真是幕后之手。也绝不可能被人知道的。

    “消息是韩相公一系的亲近之人发出,而且还四处宣扬,岂能假得了?”赵明诚沉声道。众人更是惊讶。

    “德甫大哥,你的意思是幕后之手是韩相公的事虽韩相公自己暴料出来的?”少年程俱脆声道。

    “没错。不仅韩相公站出来说此事由他负责,而且……”赵明诚沉声道,“而且孙大人也站出来说,此事是他与韩相公所为。”

    “你是说孙府尹?”

    “正是。”赵明诚微微点头。

    众人再次吸一口气,韩绛判大名府后,他的河南府知府职位便是由孙固。孙允中担任,孙固和韩绛一样,也是任过宰相的,这么两尊大神同时站出来承认为这次事件负责,这是什么意思?

    *****

    秦仙傲的战斗文章余波未息,偏偏这时韩绛、孙固站出来说自己就是策划这起事的主谋。

    这便如一块巨石扔进水中。

    消息以风暴一般的速度扩散开来,向着整个大宋天下传扬开去。

    韩绛的名声还是很好的。

    孙固也不弱。

    这两个人,在整个大宋百姓中的名望都是极不错的,为什么这一次……

    无数百姓愕然了。

    一个个读书人在作着解读,或辱骂韩绛、孙固老糊涂了,或为孙固、韩绛辩驳,或者直指报上的有奖征文不妥是邪说。

    一时间天下纷纷攘攘,可这一天再次传出消息,韩绛、孙固上书朝廷请求封锁取缔报社,并且对那篇有奖征文实行惩罚。

    这事一传开。

    “韩相公、孙相公和秦仙傲扛上了。”

    “竟然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完全不顾秦仙傲在报上讲的学问界就该以学问界的方式来解决。”

    韩绛、孙固这一种做法,就像秦仙傲和他们讲道理,而他们两人却直接拿刀子,或杀,或直接流放,或者关押,根本不和你讲道理。

    两个当宰相的人,而且都是学富广博,学识未必弱于司马光、王安石居然不与秦仙傲比划,论说对错,直接斥之于武力,这种做法更是让无数人懵神了。

    是两人老糊涂了。

    还是太过气愤,又或者自知理亏?

    一时间,天下更是议论纷纷。

    韩绛、孙固的意见自然不会被朝廷实施,可是这两人似乎与秦仙傲扛上了,第一封没用,第二封继续,第二封没用,第三封再上,而且不仅将奏折递至朝廷,更将奏折内容散布开来。

    韩绛、孙固如此不依不休,不讲道理的作风,渐渐的也让无数人开始反思,是不是报上那篇文章真有不妥?才让两个老大人如此失去理智?

    就在一个个反思时,一个噩耗传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辩奸雄

    春风楼李清照、绣儿主仆依然女扮男装,坐着喝茶观察着赵明诚等人的谈话。

    “听说了么,韩相公去了。”

    “去了?”

    “驾鹤西游去了!”

    当赵明诚暴出这个消息时,不仅他那一桌的伙伴都愣住了,李清照也是一怔,好好的怎么就死了,这韩绛一死,这出戏岂不是演到一半便中止了?

    “据传出的消息他是被气死的。”

    “气死?”

    “韩相公一直提议将宣扬歪理邪说的秦仙傲以及新青年报社予以取缔,对最过份的有奖征文的那篇文章更需对直接负责人绳之以法,可是朝廷一而再的不受理,因此。”赵明诚声音很沉重,“据韩府的家人仆人诉说,这些天来韩相公一直积愤于心,时而呕血,说诋毁圣贤言,歪曲道德的报纸不除,天下将道德沦丧,无可救药,长久积郁之下,已经病倒,只是强撑着一口气要斗倒秦仙傲,这才没仙逝。”

    “只是连续三封奏折尽皆不利,他知道这事恐怕是办不成了,更是一口气出不了。”

    “据说,他死前曾呕血半升,以血书《辩奸雄》一文,而后长哭离世。”

    静!

    四周一片安静,一代牛人韩绛居然就这么郁郁而终,被气得呕血而亡?

    韩绛在洛阳做府尹这么多年,洛阳人对他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如今居然为了和秦仙傲‘怄气’,活活气死。

    “那篇《辩奸雄》?”陆德夫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文章我背得。”

    “有僧人知天,说佛法于摩西国,远近闻名,众皆云集而来,听其说一法,莫不拜首,善恶皆伏……”赵明诚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知天名达于诸国。有罗汉善行,为西天佛祖门下弟子,游历经过,倾而拜之。与之详谈……”

    “善行归西天,见佛祖。佛祖双目视其顷刻,曰:汝何以入魔?善行大惊,曰:弟子无一刻不行善事,无一刻不参佛学。何以入魔?”

    ……

    这一篇文章一开始讲了一个寓言,说是有一个叫做‘知天’的高僧,在摩西国开坛讲佛法,渡人行善,因为他佛法讲得动听,远近闻名,一时间人们纷纷而来,无论是大善之人,还是穷凶极恶之辈,只要听了知天的讲佛。便会皈依。

    有一天佛祖门下弟子,一个叫‘善行’的罗汉,行走诸国普渡众生时听到了‘知天’的故事,遂心生好奇向往,前往拜见,与之详谈佛法,大感倾佩。

    善行罗汉回到西天见到如来佛祖,佛祖看了他一眼后,面色凝重道,你身上魔气重重。怎么入了魔道。善行大为吃惊,说道,我一直按照着您的要求,以佛法行善。普渡众生,为何会入了魔道?

    ……

    寓言讲毕,文章便开始论叙讲解,说越是漂亮鲜艳的蘑菇,越是有毒,美丽娇艳的女子。最能祸国殃民,倘若外表能让人一眼看出邪恶,即便是恶人,也造不成多大的危害,所以小奸雄相貌丑恶,中等奸雄言语放肆,真正奸雄反而是一切完美,似仙似佛,似普渡众生的大慈大悲菩萨,言语有节,样貌不凡,处处为他人考虑,甚而能割肉喂鹰,舍己救人。

    处低位而无私利,居中位而济他人,处庙堂则游刃有余。

    韩绛是中过探花的,其文采自不用说,而且这么多年官场历练,对人心,对文辞如何打动人心自有一套,经过赵明诚之口吟诵而出。

    “好文章!”

    “好一个大奸似忠!”

    “好一个其无私心?非真无私也,不过非有神眼通之能难以看出。其为天下?非真为天下而已,不过借为天下谋自己私名。”

    一个个读书人眼睛发亮,都想拍案高喝。

    而赵明诚吟诵过后再用白话文一句句解释下来,就是那些先前没听懂的普通食客也不由心中叫好,这文章的效用之好,即便是李清照也不由心情沉重至极。

    “那篇文章,就算是怦击圣贤……”李清照心中迷茫,“难道真的有那么大的危害,不清除,将流毒千古,天下将陷入黑暗之中?”

    “奸雄者,外表忠厚,内里邪恶,故而大奸似忠,巧言,而非直言,看似句句在理,实则句句诡辩……”陆德夫低低自语。

    “做学问要有道德底限,做人更要有道德底限,什么该怀疑,什么不该怀疑,以巧言指鹿为马,将明显的不道德也说成道德,实则是奸邪,虽然言句在理,实则祸害天下……”程俱眼睛里都是沉重。

    ……

    “什么?韩绛死了?”

    洛阳报社内,秦朝瞪着说出这话的尹淳。张绎、尹淳一则上了报上名单,被逼无奈,二则被秦朝那天那番话一激,也放弃了拜师程颐的打算,想跟着秦朝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毕竟秦朝如今已算是文坛中青年一代当之无愧的领袖人物,看其诗词,看他写在报上的各种类型的文章,文才在某些方面都能和程颐、司马光、王安石等老一辈的比。

    文才差不多能比得上老一辈顶尖高手,年纪却又这么年轻。

    谁都想得到秦朝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

    一二十年后,程颐、司马光等人故去,这片天下一定是秦朝的。他们提前跟着这样的人混,其好处是巨大的,因此两人很快找到了新青年报社。

    秦朝这时最缺的就是人才太少,张绎、尹淳既然在史书中被程颐一再称道,显然两人的基础功底是极为扎实的,而秦朝一番考核,这两人的基础确实已经不错了。

    于是秦朝便让两人进了报社,开始接替阿朱、阿碧的一部份看稿的工作,最终是让这两人承担主编的工作,当然秦朝也没完全把他们当劳动力使,有时间也会指点,给二人安排功课,毕竟这就是自己的门生,也是将来为自己撑门面的人物。

    “韩绛什么时候死不可,这个时候?”秦朝直觉这其中有阴谋。

    武道界老一辈的人,像欧阳修、范仲淹、邵雍等一个个都没有真的死亡。而是不管世事,隐姓埋名全力感悟天地以期破碎虚空,秦朝自然也是知道的。

    “历史中韩绛也确实在这一两年归隐的。”

    按照真实的历史,如果没有秦朝的出现。王安石这时已经‘仙游’了,而后司马光也会接着归隐,接着韩绛、孙固等一个个都会开始仙游。

    “彦明,你和我仔细说说,韩相公死前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举动。”秦朝连向尹淳询问道。

    “据外面传。韩相公这一阵子……”尹淳连将听到的一一说道,越听秦朝脸色也越难看,这时秦朝岂能不明白,韩绛是借着归隐给自己下了一个套,毕竟知道武道界真相的只有真正进了武道界核心层次的人才知道。

    “老师,现在外面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这篇《辩奸雄》,已经是人人争相抄阅,洛阳纸贵。”尹淳沉声说道,辩奸雄一文他也看了。看了后心惊肉跳,这一篇文章没一处置词点明秦朝是奸雄,可是综合韩绛这一段日子所做所为,无人不知道这文章所指的外表良善无比的大魔头,大奸似忠的大奸雄是谁。

    “而且这篇辩奸雄都是写虚的,却又处处让人产生联想。”尹淳皱眉道。

    秦朝眼中都是怒火。

    确实《辩奸雄》一文可以说完全集合了古文学的精华,就是处处用喻,这些比喻,或者格言非常发人深省,而且巧妙让人一读便印象深刻。朗朗上口。

    就如同‘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这种比喻如果真用《工具论》中的方式来剖析自然是什么也不是,可不用严谨逻辑来分析。每一个比喻都是很正确的道理,很让人眉飞色舞,拍案叫好。

    谁看书时时刻刻都用正宗的逻辑方法去分析里面的每一种喻比,后世文明发展到了那种情度都没人这样做,何况这时。

    如果说司马光信中所犯的毛病,就是以假逻辑代替真逻辑。用不完全正当的比喻来代替讲理。那这一篇那更是将这一点发扬到了极致,根本就不与你用逻辑方式来说正经道理,甚至根本就不置一实词,说一句真正的实在话,一切都是不指实物,不指实人,不指实事。

    一切都靠你自己想。

    这样的文章读起来酣畅淋漓,尤其是很多人联想到韩绛写这篇文章虽然没点明是骂秦仙傲,可是死前一直在与秦仙傲作对,这杀伤力自然也是极大的。

    “奸者,必巧言令色。”

    秦朝回荡着文中的话语,这篇文章还有一点更是杀伤力超暴,那就是《辩奸雄》最反对用理来辩驳。文中假扮得道高僧的大魔头‘知天’,便是所说的话句句在理,无人能够辩得过他,即便他指鹿为马,也人人信服,从无怀疑。

    秦朝若用道理将《辩奸雄》一文辩得一无是处,无疑更是成了其文中所指的‘知天’魔头,天下读者更加会认同《辩奸雄》所说的他秦仙傲是貌忠实奸的大魔头,这就是一个二难,不辩不是,辩更不是。

    除了这两点外,另一个大陷阱就是韩绛已经死了。

    中国人讲人死为大。

    上一次龙神宫之行,秦朝借死而攫获巨大的名声,这一次韩绛是以同样的方式,只不过是用来陷害秦朝。

    因为死了。

    有再大的过错,你也不能去宣扬,反而要为他歌功颂德,以显示自己的大度。

    因为你是秦仙傲。

    因为你是文坛青年领袖,不是真正的无所顾忌的小人。

    不然会激起人们的愤慨和指责。被人打了一耳光,既不能还手,甚至连嘴上过过嘴瘾都不行,反而还要陪着笑,去违心赞扬对方,岂能不让人感觉窝囊?

    可秦朝真的会称赞对方么!(未完待续。)

    PS:  (看到武侠版别的书推荐票在上涨,好羡慕,也请各位好汉助我一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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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武侠介绍:
一代宗师,武侠小说作家金庸老爷子在《射雕英雄传》中讲黄裳抄辑道藏,精通了道家学说,自悟内功后创《九阴真经》,这部为无数武林人士争相抢夺的绝世秘芨,原书中也讲了其实是上下两卷经书。九阴其实是道经,降龙十八掌出自《易经》。如果你回到古代,扔给你一部佛经,如何用来修炼绝世内功?
这里武道即学问,佛道儒法墨,百家学说经籍表面讲叙的是治国救民的哲学道理,实质阐述的却是武功,所以要想自创内功就得精通各家学问。
不通百家学说,不懂佛经道典,只耍过一套太极的小朝哥回到了北宋,偏偏成了一个武林世家的普通子弟。
佛道儒,你通哪一家?小朝哥学的是科学!
新派创功流武侠,不一样的武林,不一样的刀光剑影,铁骨柔情,活色生香,缠绵悱恻,荡气回肠!
幸福武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幸福武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幸福武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