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3话、不动为静一一拔一窜
王六这憨匹哪知道尉迟的‘险恶用心’,都是听命于主子的人,他是将尉迟也当做生死至交的好兄弟的。
而且尉迟可是一军主将,在王六的眼中,那脑子绝对是比自个聪明。
于是,压根就没任何避讳的问道:“你说,主子既然知道朱雀的凤王在城西的破庙那儿,为什么没有去把她拿下?”
一开始主子派他去他没多想,破庙里人去楼空,城内寻不到人,城墙上驻守的士兵和城门兵也都没有发现,如果不是主子让他去捉拿凤王,他都不敢信凤王真的在茇城内。
自王六跟着祈宝儿起,祈宝儿对他下的令他就没有没完成的,今儿是头一遭。
所以王六特失意也特自责,一回来就到主子面前请罪来了。
哪知主子不仅没生气还只是不咸不淡的‘恩’了声就让他退下。
王六这人性子直为人轴,换句话就,就是拗,特认自个认定的死理那种。
他觉得错了,主子不罚他他就全身不得劲。
已经不算短时间的同事关系,尉迟又是个观察仔细,早已摸清了王六的性子,自是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嘴上说是说看他不顺眼,可真瞅着他这副像是被主人给丢了的小狗儿般的可怜样,尉迟还是没忍住用着极为嫌弃的表情教导他。
“凤王是哪里人?”
王六:“……朱雀啊。”这什么问题啊都。
尉迟:“朱雀国与朱雀皇在百姓心中现在勉强能地位一样的凤王,却是在咱们的麒麟国出事,这种事儿如果发生,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王六是轴可不是真蠢,尉迟一点他脑子再一转悠,即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声用口型道:‘凤王绝不能在咱们这出事。’
尉迟看他明白了便也不再理他,自个再慢慢琢磨去吧,他推开前方的门抱着卷宗进去了。
缓缓命上的房门透出里面他的声音,“王爷,这是知府衙门那边刚送来的举人名册。”
什么事都是这样,你不管它它啥事儿没有,天下太平;可你要是去细一查,那是一节一节又一节没完没了。
算是祈宝儿自个教出来的无影军出动,那行动力真真应了‘无影’二字,在茇城内但凡是涉及到了通一敌和贪一赃一枉一法的无论是官员还是乡绅,有一个算一个全被下在大狱。
齐同知临危受命,暂代知州一职。
但齐同知毕竟仅只是个一城同知,知州能行使的权利他连一成都行使不到;所以现在的茇州根本来说,做主的是祈宝儿和郑相两人,齐同知是在外跑腿的那个。
一座城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何况是一州三城。
祈宝儿和郑相俩来这边真正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整顿茇州,他们自然不能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茇州的事务上。
所以两人相商了下,把事务三二一着分一分,你暂管一部分我暂管一部分。
而现在尉迟抱进来的举人名册,便是祈宝儿要管的那一块中的一项。
将名册放下,尉迟拿起最上面一本呈上前,“王爷,这就是那个叫刘僮的名册,的确如状告者所说的无二。
香村人,XX年十二月初二所生,现年二十整,并未上京,现今还在村里教书。”
事情要说到今儿早上,一早天还没亮,祈宝儿所住的客栈就不知从哪跑来了将近三十号人跪下哭求,都喊着‘求大人做主’这类的话。
祈宝儿身边守护的不是真正她亲手教出来的祈卫,就是无影军那抽过来的士兵,都有纪一律有规矩,不会随意对百姓动手。
碰到这样的情况,他们顶了天也就是冷了脸的上前呵斥着让人快快离开。
不过祈卫和无影军那都是见过血的人,身上满是煞气,要换往常,寻常百姓碰到他们这样的人不说是被呵斥了,隔老远都已经躲开,若是真被呵斥,屁滚尿流的逃那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但今儿早晨来求的那些却喝不走,个个是都已经怕得满脸苍白全身发抖,可就是全强撑着在那不停的嗑头。
是否真是寻常百姓,从对方的穿着和面貌及状态这些多少都能看得出来,无影军们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所以对这些百姓如此的执着,再一联想茇城内现在的真实情况···这背不住有大冤情啊。
于是,这事儿便传到了祈宝儿面前。
来人全是离着茇城不远只需要不到一个时路程的一个叫香村村子里的村民。
见礼叫起后,为首的一位最为年长的老叟站出来说话,他先是畏惧的磕磕吧吧,后来越说越顺,最后竟是又哭跪到了地上。
据老叟所说,香村虽然离着茇城近,但茇城所收的粮税是五成,而香村那一片的地,又都是祖辈以前就被人给买走,香村一整个村子的村民全是佃农,田地的主人殷员外还要再收三成的佃租。
这么一加,也就是香村村民们种地一年,真正能落到他们自己手里的,仅只有二成的粮。
香村那地儿呢,收成也只能算是一般,这只二成属于自己,那就是全村的人种了一年的地,结果却是连自个都没法吃饱。
一个不算典型的贫穷村子。
香村的村民们是一个祖宗,都晓得读书能换门庭,考中了举子便能有一定的田地不用再交赋税,所以村民们每一代都会挑出几个娃来全村人集资将他们送到堂去,以期能有一个能光宗耀祖的同时还能兴旺后辈。
只是,可能是祖上就没读书的慧根在,刘氏这一代一代下来在学业上都不怎么如意,最多也就有人考中个秀才。
直到这一辈的刘僮出现,这娃似乎就是为了读书而生,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还很会举一反三,才堪堪十三时就已经考中了童生,十六成了秀才,十七成举人。
本来按着他这连连往上跃着的连考加试,大家都猜他能十八得进士,成为朝廷中通过科举进去的最年轻的官员。
无奈老天给了一个人某一优势时,就会抽走他的其它东西。
刘僮,被老天抽走了健康。
刘僮是个早产儿,自小就体虚身子骨弱,没到三步一喘五步就倒的地步,可九天的连考对他来说已经是道几乎无法翻越的山脊。
刘僮在上一次会试便已经去参加,堪堪撑住了府试的六天数便被抬了出来。
第1084话、第一条就不合规矩
刘僮可不仅是整个香村的希望和骄傲,还是他们的宝贝。
所以今年的这次会试,老村长和几个族老做了主,“僮娃子身子骨差,现在虽然瞧着已经好些了,可先是进京后再继续的撑个十天半月的,我们都觉得僮娃子估计撑不下来。”
考一次被抬出去还能说身子不好,这要第二次还被抬出去,不说其它人会怎么看,僮娃子性子本就要强,估计他自个会先受不住。
老叟抹了下泪继续说:“我们就商量着,全村人大家一起凑一凑,再请大夫开些方子给僮娃子好好养养,再养个三年,咋的身子也会比现在强些。”
所以,刘僮今年并没有参加朝廷特开的会试,而是留在了家中继续教书的同时调养身子。
那么问题来了··
老叟痛心疾首的拍着胸口,“草民的娘舅家离着京城近,放榜的时候,草民娘舅家的人好奇的跑去看,竟然在榜上看到了僮娃子的名字。”
祈宝儿和郑相俩都是在京中安排了一通事宜之后才放心的离京来茇州这办案,他们出发时,会试都已经结束,祈宝儿还和她那个可算是无事一身轻的大哥在夜里嘬了几壶小酒。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初十,而十二月初五是放榜的日子;五天的时间,快马的话,着实是足够将消息从京城传到这。
至于老叟所说的娘舅,这点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
这种事不是你告了我就立马给你回复,所以祈宝儿向他们保证会细查后,便让他们先离开,但最好先别出城,方便她有事想寻问时能及时找到人。
正好着这些人之所以戒严期间会在城里,是因为全村的汉子有一大半都在茇城戒严的前一天进城来为村里嫁到城里来的一个小媳妇做主,然后就很不巧的全被困在了城里。
说了刘僮,尉迟又抽出了三份名册,“王爷,还有这三个人,在茇城也都是数一数二的聪慧人,同样今年都没进京赶考,不过名字都在参考举子中,只是这仨都没得中。”
所以没引来其家人的注意。
“今年审查这些是由谁负责?”
尉迟脸色有些难看:“属下问过齐同知,是师爷。”
“师爷?”
这第一条就不合规矩了。
官府中对于学子是有专门的部门的,就类比于祈宝儿前世有个教育局一个道理,麒麟国的官府对于天下学子也设有学政司。
学政司在地方属于归官一府管又不归官一府管这类,怎么说呢,简白点,就是学政司里要用钱从官一府那拿,但是学政司内的事,人没违一法犯事,你官一府就无权过问。
而乡试府试会试这些参考人员的名册,同样是也不需要上呈到官一府那去,而是直接由一地的学政司上呈到京中的学政衙门。
人自个有条从上到下顺畅的线,在地方,压根就用不着你官一府从中插手什么。
所以‘师爷管的参考学子名册’这点,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祈宝儿问:“审问过这个师爷没?”
尉迟顿时苦脸,“属下失职,那师爷在家被抄时撞柱身亡了。”
祈宝儿:“……”
“替代了他们名字的人可有查到?”
这问题让尉迟重拾回了信心,他从怀中套出张纸呈上,“王爷,都记在这上面了。”
且,都是‘熟人’。
祈宝儿一看,好家伙,还真都是‘熟人’,这个熟嘛,就是这替代了别人名字去参加会试的人,他们家都在昨晚被抄的那些人家里。
更那什么的是,其中有个竟然是庞知州的儿子。
祈宝儿眉头跳了好几跳,视线移向尉迟。
尉迟像是有读心术般的秒懂她的意思,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解释道:“庞知州和茇城叶家二房的那位是那种关系,叶家二房次子真实身份其实是庞知州的儿子。”
这位叶小公子,也就是替代了刘僮名字的那个。
有些人可能不懂,这替代了别人的名字去考试意义在哪里?
这问题只要想明白一点就够了,要是这人是个府试都过不了甚至是乡试都过不了的人呢?!
至于说偷了别人的名字去考又能不能考上这点,这不还能再想其它法子嘛。
那位是庞知州儿子的叶小公子,真实身份就是个连童生都不是的学渣。
祈宝儿一手轻敲着桌面一边头疼的揉睛明穴,“这次会试可是几位阁臣各自出题,防守更是从未有过的严格,竟然···”还是泄题了。
尉迟在路上就已经想到了这点,只是这话不是他能去附和的,所以只当是没有听到的默默垂首静静站着。
祈宝儿也没为难他,“去请郑相。”
“是。”
这事儿显然郑相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尉迟还没出去一会儿郑相就匆匆而来,手里同样的抱着一堆的卷宗。
不过他抱的是真卷宗,茇城官一府里堆积的案件实在是多得能压死个人,他现在是连去茅房都拿着卷宗在看。
事情多时间赶,再加俩也是熟人,也就没必要多余的客套;郑相一进来便直言道:“贤王爷,会试的题被泄露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祈宝儿点头,将几个名字被人替代了的名册推了过去,并将刚才尉迟汇报的事也告诉了他。
最后她说道:“茇城这边不难解决,将扰乱会试考场的人一一抓回重判,再把刘僮这个名字还给本人,事情便也就了了。
现在麻烦的是京城那边,这次会试可是皇上特指,想来京中且得动荡一阵。”
郑相也是想到这才匆匆赶过来,“要不,咱俩慢慢办差,年过完后再回京?”
这时候回去,正正好去迎皇上的怒火,那是头铁。
“正巧咱们拐个弯去沸城转转,小宝儿也好一阵没见到你了。”
郑家有一位族人在沸城混得不错,郑相的妹婿原来一直都在跟着那位一块做生意,去年初更是在沸城买了院子,带着郑相的妹妹和那个祈宝儿师徒俩一块救的孩子去了沸城定居。
夫妻俩是因为担心孩子会对郑家不利所以远离郑相,可也许单纯只是缘分,也许是郑相对那孩子尽了太多的心自然的也就上心,所以郑相对那孩子及为的喜爱,甚至超过了自个府上那几个半大的娃子们。
这不快一年没见了,心里一直都惦记着。
第1085话、一生的苦都凑一块受
祈宝儿眸色深深的看着郑相,粉唇轻启:“郑相大人,你这可是在徇一私。”
可这话吧,要是换个官员在这种情况下和郑相说,郑相可能还会有所避忌而加以收敛,但这个对象是眼前这妮子···
没甚在意的拉来张椅子坐下,还顺手拿走了祈宝儿桌上的一盘圣女果直接抱怀里一口一个,“你想尽快回京?”
这问题问的··
“怎么可能?”
这时候的京城,那就是个一锅浑浊到什么都看不清的粥,又是家族君氏那边做怪,又是皇亲背叛,又是朱雀国的暗子,等等等等。
虽说他俩在这些事里都不掺合吧,可谁让他俩的官职都不小呢,要是人在京城,什么时候没个注意的陷进这其中一项里去背不住自个都不知道。
祈宝儿挑了挑眉瞅郑相,一点没带客气的拆穿他,“你去看妹妹一家是假,避事才是真吧。”
难怪郑家能在两朝中都屹立着,这份避祸的能力,真真是非一般人能所为。
瞅这时机挑的多好,理由多好哦。
会试还在继续中离京,算是避开了皇上特批的会试,他们离开时会试虽已结束可成绩还没出来;所以将来甭管会试是否出问题,基本上都与他无关。
不过,玩笑归玩笑,俩倒都不是那真不仗义的,互相的调侃了对方几句后,又将心思放到了正事上。
郑相甩了甩手里刚拿过来看的祈宝儿递给他的茇城举子名册,“茇城是如此,想来其它地方也会有同样的事发生。”
说到这,郑相略凑宾了祈宝儿些谨慎道:“皇上定下今年会试到现在还不到一年时间,茇城这里··”
他又抖了抖名册,“时间还算足够,如若偏远些的地方也有类似的事情,这事儿可就真得血流成河了。”
郑相只说了结果,不过真正的意思也听得明白,他点出了一点——皇上身边的信重之臣中,有问题。
这也是郑相向祈宝儿提议他俩暂不回京的原因。
要说当今圣上最为信重的朝臣,他们俩,那都是当仁不让啊!
这是一点,其二则是,,“朱雀国凤王一事,虽说我们有意放她离开,可该装还是要装一装。”
别太明显表现出来‘咱就是故意放你走’的意思,省得把对方给逼急了的把活一死一人大军用来对付他们麒麟国,那岂不是要让麒麟的百姓替朱雀的百姓受过?!
还有,“朱雀楚王一直没有露面,至今不知生死;他要是真出事了,于咱们来说,弊大于利。”
这桩桩件件,可把郑相给愁的,刚才的午饭他都多吃了两碗。
能者多劳这话其实是真理,郑相所说的这些事若是寻常人那是真麻爪,可在祈宝儿看来,就压根不是事。
先说朱雀国的那位凤王,祈宝儿同样神秘兮兮的凑近了郑相些,嘀嘀咕咕的会儿后,郑相那个表情哦···
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话:“你怎么这么坏?”
祈宝儿:“……”
这话怎么就让人听着感觉这么怪呢?
“郑叔,你可是当朝的相爷大人,这话不可以乱说的道理想来不用我来提醒你吧?”祈宝儿目光阴恻恻的瞪着他。
她哪坏了她?
郑相可不惧她,抬手虚空的戳了戳她的额头,在对方目光越来越危险后,手势一转,虚空戳人秒变竖起了大拇指。
脸上更是真诚得不要不要的夸道:“厉害。”
的确是厉害,他们只能调动人,这丫用飘去赶人。
碰到个这么变一态的所谓对手,凤王此行可以说是把她这一生中该受的苦都凑在一块的受了。
先是得力助手被抓,不得以的只能赶紧逃离;
可这些年里凤王的许多事都是阿潢在安排和处理,阿潢说是她的左右手属下,还不如说是她身边的一个超能管家,就是凤王只要躺着,他能把所有事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那种。
所以阿潢这淬不及防的被抓,凤王的匆匆而逃就成了真的匆忙,跟个无关苍蝇四处窜的那种。
‘好不容易’的逃出茇城,身边的人已经没了一大半,不过这时凤王可不敢停,她是爱慕楚王,但在楚王和自个之间,她首选的还是自个。
她暂时还不知茇城内的掌事人是谁,可能拿下阿潢的人,凤王不敢去赌。
所以逃出了茇城后,凤王是一步没停的继续一路朝着西北逃去。
她准备先逃往斯兰国。
可哪里知道他们在路过一间破调时,凤王因从未如此狼狈过的脾气上来,随意的抬腿踹了一脚,结果这一脚就是那么寸的踹在了停在破庙内被一堆茅草所遮盖住的一具棺椁上。
然后,他们就开启了无时无刻不被飘给追着的悲惨旅途。
等凤王历经千辛万苦,睡过狗窝住过牛棚躲过茅坑旁和猫抢过食等等等等,终于过了麒麟边境线到达斯兰国时,早已看不出那个曾经明艳绝丽的模样。
“这哭得也太惨了。”蔫巴不无同情。
同样和他一块趴在一土堆后的孬仔深深赞同的直点头,“姑奶奶可也太坏了,这还不如直接给个干脆呢。”
一旁坐那嚼着甘蔗的谢柄荣一听孬仔这话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大比兜,“说啥呢,咱们姑奶奶那可是人美心善,这世间啥还有比命更重要的?”
孬仔瞅着还是曾经的那个孬仔,被打了他也没脾气,只挠着头嘿嘿笑着。
谢柄荣没眼看了警告着瞪了他一眼,继续转头去看那位‘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的朱雀国凤王。
谢柄荣嘴上是骂了孬仔,但他的心里却是认同得不要再认同孬仔的话——他们祈家村的姑奶奶,的确是很坏。
听说朱雀国凤王进麒麟国时带了将近五千的人,现在却只剩下孤身一人离开,还离开得这般的狼狈。
对于朱雀国凤王的事迹,老百姓并不知晓,可各国但凡手里有那么些权势在手的,多少都会知道一些。
谢柄荣现在是跟着军师在混,祈康安很明显的有意让他成为祈家军的下一任军师,所以许多事都会告知谢柄荣。
因此,谢柄荣是知道朱雀国凤王这些年来是如何在朱雀做威做福,又是在几大国间有着何等地位的。
说朱雀国的凤王地位堪比朱雀皇,这还差点,可说她在朱雀的地位与他们姑奶奶在麒麟国的地位相当,那还真不为过。
第1086话、回京
人就是这样,这俩在两大国间地位相当的人很自然的就会被人拿去比较,想来朱雀国的凤王自个本身也会将自个拿来跟他们的姑奶奶对比,否则也就不会特意的从朱雀国跑他们麒麟国来了。
谢柄荣眸光阴森的看着那边正发泄着怒火在看又跳又扯头发的发疯尖叫着的女一人,可是一点都不同情她。
先不说就这样的东西她是哪来的脸自认能和他们姑奶奶站在平行位置的,就说她做过的那些事,往大了说那是至天下百姓于不顾,往小了说可以说是连人都不能再算是。
又哪配和他们姑奶奶一块相提并论?
这时蔫巴这个面上憨傻的人说了一句:“从今儿起,咱们姑奶奶的名声又要更盛了。”
背不住这回三头六臂的传言能传到其它三大国去。
祈宝儿:又是风评被害的一天!
不过眼前这一幕,那都是几个月后的事,这会儿祈家军那头才刚接到祈宝儿的传书,一个个得了信儿的都在摩拳擦掌着准备着怎么‘拦截’朱雀国凤王呢。
话回茇城。
十几天过去的茇城已经再不是祈宝儿他们刚到茇城时的那四处压抑严谨的气氛,街道两旁的商铺早已开张,街道上也已是恢复了人来人往。
再不见曾经那身穿玄银军服,小孩儿瞅一眼就能被吓哭的士兵们;街道上行走的官差是茇城自个的衙役,守城门的士兵是他们所熟悉的自个的茇州军。
似乎一切都已过去,前阵子的那一出不过是茇城的百姓们一块的做了场恶梦而以。
至于说昨儿一早出城的那排成望不到头长窜的囚车,对大部分的百姓们来说,也就是看个热闹多了个谈资。
视线转向京城。
今儿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六,年关临近,这办年货的,走亲访友的,真真是走哪哪都是人头孱动着;有些热闹的地方,你全须全眼的挤进去,整不好出来时就像是刚遭到了蹂一躏。
四城门的城门口同样是人挤着人车怼着车。
此刻在西城门口排着的步行队伍的最后方,跟闪现一样的突然间的出现了俩姿态很是令人费解的男一女。
“我说你能不能尊老受幼一点,这么冷的天你拎我一路就算了,现在都已经到京城了,你能不能把我放下先。”
他一堂堂相国,不要面子的吗?
没错,正在压着声不满嘀咕的,就是咱们的郑相大人;他此刻正被旁边的祈宝儿提溜着后衣领成半趴试的脚刚着地。
茇州的事已了,他们俩这紧赶慢赶的,可算是在二十六这天赶回了京城。
至于说开溜躲起来这话,那都不过是玩笑而以;身在其位谋其职,俩又都是皇上的信重之臣,哪能真朝廷有事他们就避事先开溜的。
祈宝儿等他站稳后松了手,背着爪爪跟着前方排队的人往前走,压根就没去理郑相的哗叨叨。
她已经很顾他面子的特意让周围的人不注意到他们,还想咋地?
郑相整了整被拎皱的衣服,其实视线余光一直在注意到周围;说来揪了一路想整齐也整齐不起来了,他也就是习惯的整理了下前面,至于背后,反正自个也看不到。
看周围的人都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郑相便知这又是贤王爷的手笔。
心中微有些感动,又有些不自在,脚却还是不受控的跟了上去,“你说这会儿朱雀国的凤王逃出了麒麟没有?”
自从知晓了贤王爷的安排后,这事儿就是一直在他心里掂着,一天至少都要问个三回。
祈宝儿对着他的后脑勺摇了摇,她已经没脾气了,木着脸回答道:“才十几天,估计才刚出茇州。”
她借来的那位鬼王是个‘调皮’的,整天都在逗着朱雀国的凤王在绕圈圈。
郑相可以说是抓心挠肝的好奇,可又不好太过多问,要不相国的面子往哪搁?!
两人都有通知府上,这会儿城门口两府的人都已经早备着马车在等候。
郑相只能在上马车前叮嘱了句:“等那位离开了,你可得来告诉我。”
同样正踩着马凳上马车的祈宝儿:“……”
压根没理的进了车厢,命后面进去的秋雨关上车厢门。
这回换还在等回复的郑相:“……”
来接他的郑大公子略有些担忧的小心翼翼着看了眼被当众扫了面子的亲爹,就怕他会一时气急的也当众朝贤王爷发怒。
只他的担心显得很是多余,他爹完全一副没事人一样连个脸色都没变的悠然进了马车厢内。
贤王府。
洗漱了一翻后,祈宝儿让下人带上她从茇城买回的礼物去了寿康院。
在回来的这短时间内她已经知道,她哥这回考得不错,虽没夸张如小话本一样的得中状元,也是给祈家争了光的中了探花。
林公公满脸笑得都是褶子的跟在后面,“那天大公子去游街奴婢也去看了,大公子可威风了。”
他原本想说‘状元榜眼都没他们大公子俊’,猛然间警醒过来这话可不是他们这种府邸里的人能说的,一个不好就会被扣上个帽子。
舌尖一转便换了个说法:“在奴婢这瞧着,咱们大公子最俊。”
这次得中的三甲,学籍在京城里的,就只大郞一个,状元和榜眼俩都是外地人。
状元的年纪已经三十出头,这年纪上大郞就占了优势;榜眼长相平平,如果不是得中了榜眼的能戴着大红花骑在巴上,他要是站在人群中你就是特意去找都不定能找得出来。
这不就显得大郞特别俊嘛。
所以那天大郞被丢手帕和荷包这些是最多的一个。
想到这,林公公憋着笑告诉祈宝儿一件趣事,“有位姑娘在荷包里放了块差不多有这么大的玉佩。”
林公公抬手伸出三个指头,“当时要不是大公子及时发现那荷包有问题,大公子背不住脑袋都会被砸到。”
他是看得真真的,直冲着大公子的脑门就砸了过去。
林公公一开始是怀疑是否有人要害大公子,后来去查了后发现,这就是一乌龙。
人还真没要害大公子的意思,相反着,是对他们大公子一见钟情了;那块玉佩是小姑娘出身时就带在身边的,小姑娘觉得荷包不是自个绣的没有诚意,将那玉佩给装进了荷包,还瞄了好一会儿的角度特认真的投掷。
哪知还是扔歪了。
第1087话、御史台许家姑娘
这种事儿却值得林公公在在她刚回来时特意的拿出来说,这里头···有事儿啊!
祈宝儿来了兴致,“展开说说。”
听着前方主子那满是兴味的声音,林公公没忍住笑意又深了几许,“许姑娘和咱们大公子还怪有缘的,大公子一次在柯州办差时还被许姑娘救过。”
哎哟,英雄救美啊!
她就说嘛,那些写着穿越异世的书里,不是总缺不了英雄救美的姑娘,为啥她总是没碰到?【自个是个啥狼人心里没个数?】
原来是发生在她大哥身上,还调了个。
这下祈宝儿是瓜性大起,倒退几步的索性和林公公一块排排走,“和我说说许姑娘的大哥的事。”
林公公是个非常合格的内侍总管,自然知道主子喜欢听什么又该怎么说才会让主子听得舒心,于是从头到尾包括了他口中许姑娘身份身世这些一样没落下。
这里面涉及个真假千金的故事。
许姑娘姓就不用再说了,其名瑜瑜,是许御史的嫡女,也是许御史唯一的女儿。
许御史一生只一妻,无妾无通房无外室,但孩子也并不少,儿子有五个,最后在许御史已经都四十了,许夫人又给他生下了唯一也是最小的小女儿。
儿子多了就不值钱了,这个老来女好像很是理所应当的成了许御史夫妇俩的宝贝疙瘩。
可都说了涉及真假千金了嘛,许瑜瑜自然不会这么运气的一直受着父母的疼爱一帆风顺,她在两岁时,被许家几个儿子带着上街玩时走丢了。
再之后就是很瓜皮的许夫人心里接受不了,人跟疯了一样的连对几个儿子也不待见了,甚至是恨他们把妹妹弄丢的时常非打即骂。
更是在一次回娘家走亲戚时,不知是听了谁的劝的把娘家一个和许瑜瑜年龄相当的一个侄女认了女儿的抱回府养。
许瑜瑜刚走丢的那段时间,许夫人的发疯让整个许家是家不成家,许御史情愿住在职房里,许家几个哥儿都跑二房那去借缩。
在许夫人收养了个女儿后,这情况便在逐渐的改善,许夫人慢慢的好了起来,许府也总算是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许御史和几个儿子都是松了口气。
但别误会,许夫人是疯,许御史和几个儿子脑子没抽,一直都没停止寻找许瑜瑜。
而许瑜瑜这边呢,许家几个哥儿一时没看中妹妹,让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独自在街上,这不就入了人一贩一子的眼。
好在许瑜瑜虽长得可爱也吃得好瞧着喜人值钱,但那人一贩一子良心没有完全的死透,没将许瑜瑜卖入些不好的地方,而是将其卖到了柯城一户成亲多年未生育的家里日子还算不错的小商户那。
那家人对许瑜瑜视如亲生,因为她是被拐来的,那家人可能是担心许瑜瑜会容易被骗,自小教她不是以对女儿家的方式来教,而是像对男儿般的不只进学堂读书习字还特意的请了武师教她拳脚功夫。
也是因此,大郞在一次奉命去柯城办差时遇到恶飘,大郞将恶飘斩杀后体力不支昏在一个林中,被骑马路过的许瑜瑜救到客栈。
所以许瑜瑜是认得大郞的,但大郞并不知当初救了自己的人长的啥样。
说到这,林公公面露怜惜,他颇为感慨着说:“京中许多人都说许小姐这被认回来还不如不认,奴婢以前不知其意,这次去查了后才明白,还真有点这么个理。”
许瑜瑜是在半年前被认回了许家,许家大儿子在去年一次去柯城看望同窗时无意间碰到了许瑜瑜,经过了一翻查证后,终于确定了许瑜瑜是他们许家那个走失了十几年的女儿。
可许瑜瑜被接到府上后日子过得却是并不如意。
当年那个因为她失踪而发疯的母亲,眼里早已没了她这个亲生女儿,只有那个陪着她走出了人生最黑暗时刻的养女。
许御史和几个许家儿子倒是拎得清,可他们一方面担心许夫人会再受了刺激的发疯,另一方面后宅的事男子着实是差不了多少手,且许家大哥和二哥都已经成婚有了孩子,这能放在妹妹身上的注意自然就要少许多。
祈宝儿:“许御史家的女儿,就是有心疾的那个?”
她从记忆角落里把那见过一面的女子给扒拉了出来,那是一次宫宴,她随许夫人进宫赴宴,当时秋雨还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说是幼时为救落水的兄长而落下了心疾的毛病。
林公公:“的确是,许三公子幼时顽劣,爬到湖旁的树上没注意落进了湖里,是当时正巧路过的许小姐跳进了水中将许三公子救了起来。”
祈宝儿嘴角扯了扯,吐出俩字:“厉害。”
林公公笑着点头,“着实聪明。”
来到寿康院后,这祖孙又是好长时间没见的自是要一翻亲妮闲谈。
一直叨叨咕咕到了都吃过午饭,田老太解了‘相一思’之苦后可算是想起来了她不仅只有一个孙女。
神秘兮兮的拽着孙女坐到软榻上,老太太问道:“宝啊,御史台许家你知不知道人咋样?”
祈宝儿一联想路上林公公和她所说的那些,便明白了他们这主仆是个什么意思。
大哥的大事情,她没反对的意思,所以认真的去想了想许御史这人。
许御史这人不随便的弹劾人,好像话也不多,在朝中似乎朋友也不多,所以还真不怎么引人注意。
御史台里所有的御史加起来有近五十人,其中有半数都弹劾过祈宝儿,另一半吧,就算是没弹劾过祈宝儿,但也是在祈宝儿入朝为官后有见他们弹劾过其它的官一员。
在祈宝儿的记忆中,似乎就这个许御史,似乎就是在御史台那混日子。
人还真给混出来了,上任御史台大人封御史回家养老后,皇上亲点了许御史为御史台。
这也是许御史最为高光的时刻。
可这丫也就高光那么几天,之所以高光还是因为升为了特史台后别人对他的奉承和关注,等那股子热闹劲一个,他又是曾经那个咸鱼御史。
“呃,不是那种爱挑事的人,从来没弹劾过我,似乎也不怎么爱理事,应该,,是个比较容易相处的人。”
这说的,和没说一样样。
第1088话、吃许家大瓜(一)
不过老太太从中听出了孙女的态度,没恶感。
那就足够了,老太太和孙女叨叨,“许御史大人府上最近闹出了些事,京里都传是那个新回来的亲女儿有问题,不过奶瞅着有问题的不定是谁呢。”
祈宝儿顺着她的配合问道:“奶怎么会这么说?”
老太太给了她一赞赏眼神,继续道:“奶见过许家新回来的那个,实话实说,的确是没有京中贵女们的那种瞅着就矜贵的样儿,倒是很像村里出来的野丫头。”
“可人不难相处,性子也是那种直爽的,就是嘴不太会拐弯。”
祈宝儿:“……”这都啥评价?
“人姑娘心地挺好的,奶那天在府里闲得无聊的正好祈管家去庄里办事,奶也跟着一块去走走,哪知道运气就那么背的滑了一脚。”
当时田老太是想自个在地头转转,所以身边没带着丫环小厮,这一摔倒可不就连个扶的人都没。
那天老太太去的那座庄子隔壁的一座就是许家的庄子,在许瑜瑜回来后许御史便将那座庄子送给了许瑜瑜,大有补偿的意思。
好像是命运齿轮一样的就是那么巧,那天许瑜瑜也去了庄子里,还就碰巧的远远路过了老太太摔倒的地方。
老太太呢,心本来就善,也念恩,许瑜瑜这虽说不是救命大恩,但也是帮了大忙的,老太太感念着呢,住在庄里的那些日子没少往隔壁送吃送喝,也没少把人叫到身边来说话。
两人的缘分就这么结下了。
“瑜瑜那丫头命苦,养父母人倒是好,可命不好,在瑜瑜不到十岁就都双双去世了;好不容易等来了亲生父母,生母又是个拎不清的。”
祈宝儿:“0!0”原来还有这一出?!
据老太太所说,许瑜瑜的养父母在许瑜瑜将近十岁时,听了一个所谓好友的骗把家里的商铺和银钱都给骗光了,养父母没办法,只得挺而走险的向其兄长借了银子来准备当走商。
可老天给人磨难总是不会仅只一个,两人在路上碰到了大暴雨,马车打滑的双双遇了难。
好在是养父母人好他们的大哥大嫂人也不错,虽说许瑜瑜不是亲生的,可在养父母出事后,许瑜瑜的大伯大伯母就接手了父母这角色。
所以许瑜瑜在柯城那边所过的日子还是不错的,除了家庭没有许家有权势有钱外,一家子人对许瑜瑜都是当成亲生的来疼。
要不然也不能把人给养成了‘野丫头’,而应该是像当初的安月英一样自卑且懦弱。
老太太又说到了许夫人,“瑜瑜回来了,许御史原是说将家里那个送回去,反正这些年里两家也没停了走动,那位也一直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田老太这么说都是轻的,事实是那位平素里可没少扒拉许家的东西给她自己的亲生父母。
老太太瘪了瘪嘴很是不屑的继续道:“许御史这么一提,那位就捂着心口发病了,也就是许夫人蠢,还是那个许家老三,竟是老反过来的去责备起瑜瑜来,说她不能容人。”
小姑娘这刚回到亲生父母家就被来了这么一出,可想而知当时许瑜瑜那心里是有多难受。
“有许夫人在那挡着,又是发疯又是要上吊的,许御史就算是不为家合,为了瑜瑜的名声,他也不好再继续坚持把人送走。”
许御史知道自己亲女儿受了委屈,只能在其它方面去尽力的补偿她,比如吃喝穿用这些物质上的,还有商铺庄子什么的可劲儿送。
许家的五个哥也是一样,要么怜惜要么愧疚,要么就是别人送了他不送说不过去的跟随【不用想,这就是那个许家老三】,许瑜瑜在回了亲生父母家后倒是富了一拨。
老太太面露欣慰,“有着那么个亲娘在,换个心思浅的都得生生把自个给委屈死;好在瑜瑜那孩子是想得开的,在府上住得憋屈了,她就自个到庄子上住着。”
祈老头在一旁插话道:“你啊就是瞎操心,许老爷子我认识的,那是个拎得清的,瑜瑜那丫头受不了多少委屈。”
老太太不满他这话的白了他一眼,“东西是东西,银子是银子,又怎能和亲娘相比?”
碰到那样一个拎不清的生母,真的就是端看人自个能不能想通,否则再多物质上的补偿那都是白瞎。
老太太是很能体会这点的,她自己小时候就不受父母的待见,要不是她勤劳能干能被父母当成头驴来使,真真是不定能活到嫁给死老头的那天。
正是老太太自个有着这切身的经历,已经把许瑜瑜当成了自己人的老太太就有了想法。
她扯了扯孙女的衣袖小声问道:“宝,你说奶给瑜瑜寻摸个好夫人怎样?”
祈宝儿用着‘了然’的目光看着她奶,可算是说到重点了,她状似什么都没察觉的好奇问道:“奶可是有人选了?”
老太太以为孙女是认同自个的想法,乐巅巅的说道:“还没呢,不过奶手里有一堆的画册,改天瑜瑜来府上,奶可以拿来让她慢慢挑。”
祈宝儿兴味的目光逐渐定住,脸上的神色也不自然的在僵硬。
哈嗒,原来不是想把人介绍给她大哥!!!
等等,等等。
眼瞅她奶似乎就要付诸行动,祈宝儿忙拽住她奶的袖子,“我的亲奶啊,你咋说风就是雨呢,咱和那许瑜瑜关系再好那也是外人,有些事自个悄摸的想想也就算了,哪能去掺合人家的亲事?”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不只,还给了她一大比兜,“你当奶傻呢,奶这不是想先拿出来让你先瞅瞅,你觉得不错的奶到时再给她看,也就私一下看,不谈其它。”
“到时真要是有看中顺眼的,你爷不是和许老爷子熟嘛,让你爷和许老爷子说。”
这话说得祈宝儿都有些恍惚了,她的亲奶啊,你倒是安排得挺顺溜的,可你知道你在绿你自个的亲孙子吗?
她大哥她了解,要真是心里没一丢丢想法,就那块朝他直面而去的玉佩,她哥一准是让它按着原轨迹的给‘还’回去。
修灵的人,找个救命恩人哪里会难?
扯什么找不到人的一直在找的这破理由呢,丫就是个闷/骚,指不定是在悄悄的等人长大。
她可没忽视了许瑜瑜的年纪,芳华正十六。
牲口。
第1089话、大哥发彪
好不容易把她奶的那股非要给她大哥的帽子换个颜色的兴奋劲给缓过去,转个头出来就碰到了那个牲口。
“宝你回来啦。”早已看着是个成一熟男子的大郞,也就是在妹妹的面前会咧着嘴的笑得像个二傻子。
可这次他一妹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看到他也高兴,而是一脸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后,抬脚就走。
他这是···做错咋事惹了他一妹生气了?
心里嘀咕着,也不影响他的双腿不紧不慢的跟上妹妹,就是从后看去,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只被主人给抛弃了般的修勾。
二人来到就离着寿康院不远的小花园亭子里,下人们手脚麻利的迅速炭盆茶具瓜果茶点等,又训练有素的迅速退下。
祈宝儿坐下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大郞没有任何异议的乖乖坐下。
这俩的角色,那是完全的反转,这会儿看着妥妥是姐弟。
“说说吧,那个许家叫瑜瑜的姑娘。”
心里在意,却一直不说。
以前还可以勉强说是在意对方的身份,不过据她所了解,她大哥不是那种人,但也可以勉强用这理由先顶顶。
可现在呢,对方是御史台大人的嫡女,配他这个贤王爷的大哥已经不是完全的配不上。
大郞就知道瑜瑜只要一露面就一准瞒不住他一妹,而且有些事他也着实只能从妹这儿得到解惑,所以秃噜得倒是没有纠结。
“其实,我和瑜瑜很早就认识。”
祈宝儿:“……???”是她理解的那认识?
你说这瓜吃的,一个人一个说法,到底啥是真?
大郞喝了口茶后,垂眸注视着手里的茶杯缓声的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大郞只是力竭并没完全的昏迷,还是有一定的意识,知道是谁救了他,甚至许瑜瑜在送他去客栈的途中,他还睁开过眼看清过对方的样貌。
许瑜瑜是个寻常人看不到,其实当时大郞要对付的那个恶飘并不是一个飘在,而是有带着好几个都是已经快要到鬼将级的小弟,杀死鬼王后,力竭的大郞那时如果不是阳气旺的许瑜瑜路过将受了伤了其它飘给吓跑又将他带走,大郞在那次是铁定的要栽个大扥头。
大郞在迷糊中看着许瑜瑜关键的侧脸,那瞬间只觉惊为天人,心脏被什么东西给猛捶了一下,又麻又涨,然后安安心心的让自己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等大郞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许瑜瑜。
那时他还不明白自己是动了‘不该用’的心思,而是以为自己只是想寻到救命恩人去报恩。
在别人看来,许瑜瑜对大郞的恩情似乎不过只是顺手而为的小事,严谨点来说,都谈不上个恩字;可大郞自个明白,如果不是许瑜瑜的顺手,他早已经被那些恶飘给撕了个稀烂。
这点,大郞回京后也告知了俩老,这也是俩老对许瑜瑜态度会如此特别的原因,再怎么说也是长孙的命呢!
还是老祈家最出息的一个孙子。
话题回来,,
找许瑜瑜也并没有林公公所听到的那么难,相反着,许瑜瑜的大伯大伯母为人极善,对已逝弟弟的所遗留下来的独女是几乎整个柯城都众所周知的比对自个家儿女还宠。
【许大伯同样也是经商,不过许大伯的事业做得比许瑜瑜的父亲要成功,他是接的父业,许家是个很标准的家族,嫡长子接家族传承,次子成一年娶了亲后便自个分出去独立单过。】
因而许瑜瑜并没因为养父母的离世就过得艰难,而是被接进了许宅后,依旧上/她的学堂习她的武。
更是因为几个堂兄堂姐也护着她,要是有人欺负她,隔天就会有一堆姓许的冲过去替她出头。
所以许瑜瑜在柯城的名声很响,是那即可怜又命好,还不能随便得罪的存在。
大郞都不用太费心思就查到了救命恩人的所在。
说到这,大郞有些扭捏,耳根子也开始微微泛起红来。
瞅到这幕变化的祈宝儿:“0-0”大哥,你又干了啥?
扭捏归扭捏,大郞还是继续说道:“瑜瑜是纯阳命格,鬼神不惧,当她知晓我所做的事后,便求着让我带他去见见世面。”
好家伙,那抹红从耳朵开始往脸上蔓延。
这看得祈宝儿是好一阵的稀奇,她一直记得她大哥皮好厚来着。
两人怎么认识怎么相熟大郞没好意思和妹妹说,直接跳过的说起了两人一块除邪除恶的事。
纯阳命格的人,那些阴邪之物最是惧怕,等级低的恶鬼背不住被纯阳命格的人触碰到就会灰飞烟灭。
这不,有了许瑜瑜的加入,大郞不只很快就将当时处理鬼王时所遗留的那些将近鬼将的恶鬼解决,还借着在柯州办差还有富余的时间里俩一块送下去好几个怨气重的飘。
等到了大郞离开,两人间的联系也没有断开,大郞时常会【学他一妹】托阿飘给许瑜瑜送信,许瑜瑜回了信后那阿飘再把信带回来。
说是‘暗度陈仓’都不为过了。
祈宝儿可算明白为啥外界都不晓得这俩关系是已经近到了这地步,那些瓜中哥儿姐儿们的私一定一终生,都没她大哥这玩的花。
再把她大哥和三哥一比,俩其实在这时代来说,都不是好东西,可···
瞅瞅她大哥把事给办的,秘密是真秘密,要不是她大哥自个主动说出来,连她都不晓得。
而她三哥呢,俩才见几次面呢,她奶都知道了。
有时想想,还真别怪她爷区别对待,这就是差别。
皮厚的人冷静的快,大郞这会儿已经脸不红心不虚了,还微有些讨好的给祈宝儿倒了杯茶,表情认真得不要再认真的请教:
“妹,哥是真的很想娶瑜瑜,可咱们灵修,是不是不能娶亲啊?”
祈宝儿:“???啥?”
你搁这跟我提和尚做甚?
大郞看他一妹这反应,自个也懵了,“能,,能吗?”
难不成,一直都是他自个在为难自个?
“你修的又不是无情道,你娶不娶妻跟你是不是灵修有个锤子的关系?”
修无情道的想飞升还玩个杀妻征道这一出呢,你丫个这辈子连灵将都混不上,现在才堪堪是个灵修的人,操的什么成尊后的心?
第1090话、许瑜瑜
等等···
她没告诉过她哥这些吗?
大郞哀怨的瞪她,“没,你啥都没有说过。”
如果有说过,他至于这以多年的自个折磨自个吗?
早就媳妇孩子热炕头了。
祈宝儿:“……”
这,,,还真是她给忽视了。
讪讪的揉了揉鼻子,眼珠子一转,立马转移话题,“哥,你是认准了许瑜瑜是不是?”
这话题转的那叫个生硬,可大郞这个妹控做不出为难他一妹的事,便也顺着的回道:“嗯哪。”
就是语气还有些哀怨,目光也悠悠的。
对这些,祈宝儿这个更皮厚的直接选择了无视,“那你快让咱奶去向许家提亲,否则奶可是要给许瑜瑜介绍别的男子了。”
说这还不够,祈宝儿幸灾乐祸的又添了一句:“奶刚才把画册给我看了,里面就有你们这次的状元和榜眼。”
啥?
“那俩家里有妻又有妾的,奶这是做甚啊~~。”
最后那个啊字,在空中成波浪形的飘了好一会儿。
瞅着跟火烧了屁一股一样跑远的大哥,祈宝儿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小样,跟我斗!
林公公在旁憋着笑说:“王爷,等大公子知道您又唬他,那可就要气上加气了。”
祈宝儿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放心,你王爷我有法子对付他。”
有了这么明显的弱点,她还怕他?
主子们的事,做下人的自是不好多说什么,林公公只感叹道:“原来大公子与许瑜瑜小姐的缘分竟是这么的深。”
大公子也太谨慎了,瞒得如此深,连他们王爷都才刚刚知晓。
不过···
私/心里来说,林公公对于大公子隐瞒自家王爷这点多少是有些不满,大公子和许瑜瑜小姐曾经的事,往小的说是两人间自个的情谊,可往大了说,那是私一相一授一受。
若是被外人所知,先有三公子和三少夫人的那出,再来个大公子的事,他们王爷的名声那是指定会受到牵连。
大公子竟还瞒着他们王爷,真到了那天,王爷可是连做准备的机会都没。
不过听了大公子所说的两人间往来的经过后,林公公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像祈宝儿一样的有些理解了祈老头为何会更加重视大郞。
他做事周全,护着家的同时也护着姑娘家的名声,瞒着他们王爷的真正原因也不是不信他们王爷,而是他自个觉得此生与许瑜瑜小姐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从许瑜瑜小姐那来说,大公子着实是个可托付的良人。
祈宝儿支着下巴眼眸微弯,“林公公,你去查查我的私库,拿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出来给大公子那送去。”
没有什么怒气是一套价值不菲又正中喜好的礼物所熄灭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送一套。
“是。”
祈宝儿原以为要到大年夜那天的宫宴上才会看到许瑜瑜。
许夫人再怎么疼爱养女,这亲生女儿回来,在宫宴这样严谨的事上她也不敢犯糊涂,那是真会犯众怒的。
好在她曾经也从来没带养女参加过过年夜的这种大型宫宴。
没曾想第二天中午她从兵部回来,下人就告诉她老太太叫她去寿康院用午膳,她到了后就发现寿康院里不只俩老在,还有另外陌生面孔的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小姑娘。
田老太正和那位老妇人聊天,两人似乎说了什么趣事,田老太的脸上那都笑出了褶子来。
转头看到孙女迈步进来,田老太脸上的笑都没落下的朝着祈宝儿招手,“宝儿回来了。”
老妇人和女子这才发现进来的身上还穿着朝服的贤王爷,神色秒变严肃的连忙起身行礼。
“臣妇路氏,参见贤王爷,贤王爷大安。”
“臣女许瑜瑜,参见贤王爷,贤王爷大安。”
路氏?
再看年纪,这不就是许老夫人!
原来这位就是许瑜瑜啊,她哥可真牲口,这还未一成一年呢。
难怪老太太会挂在嘴边的夸,长得是讨老人家喜欢的那一类型,小脸微圆很显福气,小鹿般精灵又可爱的双眼,翘鼻樱唇。
有种涉世未深的单纯,又有些憨憨,双眼却是灵魂可人。
她哥,可真是牲口。
心里埋汰着,也不影响祈宝儿面上的动作,快步上前搀扶起许老夫人,“老夫人快请起,这在家里,无需如此多礼,显得生分了不是。”
又转头对许瑜瑜道:“许小姐请起。”
许老夫人和许瑜瑜俩自是谢恩站好,心里因贤王爷到来而产生的畏惧因为贤王爷这明显和善的态度落下不少。
许瑜瑜单纯是真单纯,她倒是没有多想,只觉得瑜轩哥【瑜轩是祈老头给大郞起的字】没有哄她,贤王爷是真的很好相处。
而做为当家主母了大半生的许老夫人自是不同,她立刻就明显了贤王爷,乃至是整个祈家的意思:他们都很看中瑜瑜这丫头。
好,好啊!
瑜丫头可算是苦尽甘来了,今后有贤王爷护着,看卫氏那傻子还敢不敢欺负她。
许老夫人心里恨恨,可双眼却是微微泛起了红。
她可是太心疼瑜丫头这个孙女了,自小走丢了不说,还碰到那么个不着调的母亲。
只是几个儿子都各自分了家单过,他们俩老是跟着老大。
这老大家里的事他们还能说一说,老三那就···
所以许老夫人心里一直在替许瑜瑜着急,瑜丫头已经一十有六,在京中这年岁的姑娘没定亲的都会被人说道,也就是瑜丫头刚回京大家没去注意这个,可也仅是暂时,这亲事必是要提上日程的。
她家老三她知道,那就是个懒蛋,疼闺女是会疼,可也就是买点东西送个铺子庄子啥的,要再多,那是甭想。
这种女儿家的亲事,一准儿最后拿主意的人还是卫氏。
许老夫人就怕卫氏会给瑜丫头寻摸个乱七八遭的人。
而且,老三府里的那个养女也不是个好的,她一活了几十年的老婆子哪还有看不明白的,那姑娘心里藏着女干呢。
她可是亲眼看到过,那女娃看着她家瑜丫头的眼神,眼里可都是带着嫉恨。
可卫氏心偏向那女娃,许老夫人就担心她会背后使招的害了瑜丫头。
第1091话、祈许两姓结亲
换往常,许老夫人做不出来两边连个声儿都没透,身为女方家属却往男方家里去这种失礼又跌份儿的事儿。
就因着卫氏那个不着调的,今儿一早祈老夫人替了请贴来府上说是府里得了罐上好的茶叶请她来品茗,她便二话不说的带着长孙和瑜丫头就来了。
不过许老夫人也不是那没成算的人,心里急是一回事,可她安排事谊也是做到了处处不会落人口实。
先是田老太替了请贴,她来赴贴这很正常。
她是带了最关键的许瑜瑜,不过除许瑜瑜外她还带了长孙和另一个孙女。
田老太这边也听了叶嬷嬷劝的多请了对面府的晋王妃,晋王妃同样带来了府上的几个小辈。
晋王妃倒是没有多心,她就是单纯冲着大郞的学识来的,探花哎,有些机会,还不赶紧带上小辈过去和探花郞多熟悉熟悉,哪怕有机会被指点一二都好。
心思虽然不同,可这不就凑了个巧,谁还能传得出闲话去?
哦,虽然这里有一点很重要的没说,就是来的小辈中,除了许瑜瑜和许家长孙外,其它都在十岁以下。
祈宝儿坐下没会儿,晋王妃便领着一群的孩子们过来。
小老晋王妃来贤王府做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是京中难得的贤王府的常客,瞅人这人未到声先到的自在调调,就能看得出来双方关系的确是如京中传言一样的比较亲厚。
“田姐姐,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又传来了一群娃子争先恐后的喊声,“田奶奶,我回来了。”
“田奶奶,我肥来了。”
这··
许老夫人瞳孔震惊,余光偷瞄的去瞧那边祖孙俩,却刚他们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田老太笑呵呵的起来往外走,边走还边说:“我就瞅着这午膳都备好了。”
这话···?
小老晋王妃这时已经携着一群童子军走了进来,因为丈夫而显得自个也不年轻的她其实真实年纪才不到四十,有丈夫疼继子继女又孝顺的她看着也比本身的年纪要小,瞧过去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模样,还娇娇俏俏呢。
脸上两个小梨窝跟着她的笑若隐若现,“还是田姐姐了解我。”
声音中藏着丝丝儒慕之意,亲妮的有些不太像是京中那些贵妇们间互相该有的态度。
不过许老夫人也并不会不知趣的去深究这些,只默默的记下这点。
祈宝儿中午还要进宫,她此行出京的工作还没向皇上汇报呢,所以并没真留下陪他们一块用膳。
不过,这种事儿也不需要她一未婚的姑娘在场,她这一家之子过来露个面,已经是在给许家面子,也是表明了贤王府的态度。
等到祈宝儿从宫中回来,田老太心里憋不住的不等她去寿康院而是已经等在了她的院中。
祈宝儿抻着手由秋雨为她更衣,边与田老太说话,“奶看来是极为满意许瑜瑜。”
老太太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是个好姑娘,咱家大郞能娶她,那是咱老祈家的福气。”
哎哟,老祈家的福气这话都出来了,显然已经不是只一个很满意。
祈宝儿也笑了,“今儿这是定下了?”
她对这些并不是很懂,也没特意去了解过,当初三郞的亲事办得也比较匆忙,所以祈宝儿以为双方长辈都满意的前提下,家长见了面了再互换个信物啥的,就算是定下了。
田老太斜眼瞪她,“哪能这般随便的,就是在乡下,那也是得咱男方长辈带着媒人一块,再带上厚礼上门。”
不定是非得很贵,但一定得表示出诚意来。
祈宝儿悟了的点点头,今儿这情况着实不太合适,“那奶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上门提亲?”
嘿,说到这老太太可就有得说了。
“奶和许老夫人商量了,今儿已经二十七,今年只有二十九,年前若是定亲显得太过匆忙了些。”
祈宝儿再次点头认同,似乎定亲需要不少东西都得准备个一阵子,比如寓意夫妻同心的对雁,若要显诚意去抓活的,没个半月一月的一般弄不来。
田老太眸光若有些微微暗下,“不过定亲虽没定,但这意思咱还是得在这两天给传出去,我也交待了大郞,可以多去许家走动走动。”
正好着大郞今儿和许家的长孙俩处得来。
祈宝儿听到这话就知道又出事情了,心思一转··“是许夫人那边??”
这回田老太是连脸上的笑都难保持,在孙女面前她也不用做戏,沉了脸一拍大腿愤愤道:“那就不是个亲娘,后娘都没她那么狠的。”
太过生气,都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文之这个当人后娘的,你看她那几个继子继女多孝顺,孙子孙女们也都喜欢围着她;自古都是人心换人心,她要不是先对继子继女和孙子孙女们好,人又怎么会真心对她···”
还有一通的叭啦,全被叶嬷嬷一手捂住,“老夫人,慎言。”
这种事儿,可不兴这般大声的拿来啷啷哦,哪怕你们俩的关系瞧着很是亲厚。
老太太也是气急了,被叶嬷嬷这么一阻她便冷静了下来,但也不惧,在孙女这儿,可没秘一密能被传出去。
喝了口水后继续和祈宝儿叨哗哗,“那个养女跟她说为了许家大郞的前程,许家大郞的上峰正好嫡妻去逝一年有余,家中还有俩不到四岁的龙凤胎,将瑜丫头嫁过去,只要把那俩龙凤胎给照顾好了,又有了连襟的关系,许家大郞就是不会立刻升牵,今后有了机会他也必会是首选的一个。”
气儿不顺的又大大罐了口水,“那糊涂的竟是真听了养女的话起了心思,不敢与许御史说这事儿,跑去和许大夫人打听起了许家大郞上峰。”
好在是她脑子不甚清醒的是跑去身许大夫人打听,许大夫人转个身便将此事告知了许老夫人,这才有了今儿许老夫人顾不得太多的带许瑜瑜来贤王府这一出。
许老爷子和许老夫人是能管小辈的婚事,可按着世俗的普遍想法,像是许御史这种分了家出去的,老一辈一般是不能越过了孙辈的父母去插手孙辈的亲事。
许老爷子和许老夫人不是只许御史一个儿子,也不是只许瑜瑜一个孙女,所以许多事他们也不好太过独断,免得招来个家宅不宁的祸事。
第1092话、做亲娘的怎能如此狠心
“许家大郞的上峰?”
祈宝儿走到田老太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口边沉思着,好一会儿才从硬盘中的角角落里把对上号的那人给扯了出来。
如果她没记错,许家大郞是在永定城的官府里做同知,他的上峰,不就是永定城的知府。
永定城前任知府去年刚调回了京中,现在这位巧合的原先是柯州的知州,任满后正好永定城知府的职位空了出来,他便补了上去。
祈宝儿也就是在那时无意间的见到过回京述职的严知府一面,当时的感觉,就四个字——惊为天人。
“那个都快五十的人了,许夫人脑子是怎么想的?”
是真看不出来养女是对她亲生女儿不怀好意,还是真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亲生女儿?
田老太:“可不,许夫人去问了许大夫人后,许老爷子就派人去查了那个严知府,好家伙,又矮又胖,脸都挤得看不到眼睛了,还年纪那么老,她怎么狠得下心给亲闺女寻这样的亲事?”
像许御史那样的家世,后娘都没这个胆子。
祈宝儿看着她奶那嫌弃样儿忍不住憋笑,中肯道:“的确长得不如意。”
就因为严知府长得不如意,事业起来又晚了些,年轻时没有姑娘愿意嫁他,这亲事一拖再拖的到终于得中进士后当上了县令,这才都快三十了可算是娶了妻。
只是娶的夫人是娘家独女,严知府当初要去赴任的县城地方偏,人娘家舍不得自家姑娘跟着去受苦,这又让夫妻俩两地分隔了好几年。
一直是到严知府在柯州当了知州,其夫人才跟在了身边,龙凤胎便是这时才有的。
结果···
可能是高龄产妇的原因吧,严夫人难产大出血没能挺过来。
然后,严知府又成了老大难。
的确是官职已经不低,可也正因官职不低了严知府自个对续弦也有了要求,一般人家那是已经看不起了,但那种好人家的闺女,人家也瞧不上好不好。
这不,就又拖了快四年还是个鳏夫。
但严知府没有妻子可不意味着没有女一人,府上妾室可是有好几个呢。
就这样的,把自个如花似玉才十六岁的亲闺女准备嫁过去???
祈宝儿都想去许夫人面前问一句:你没事吧?脑袋瓜子晃一晃是不是能听到里面大海的浪声?
田老太埋汰得都不想多提那人,“许老夫人和我商量,咱两家先将两家要结亲的消息给传出去,大年夜进宫赴宴,到时那严知府也会来,她就怕许夫人会做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来败了瑜丫头的名声。”
祈宝儿:“……不能吧?”
田老太自个也是觉得应该不能,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亲生母亲呢,可···
“奶瞅着许老夫人很是揪心,像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又不好和咱们这些外人说。”
祈宝儿挑了挑眉,磨搓着下巴,“放出风声去倒是的确稳妥些,甭管许老夫人所猜测的会不会为真,有咱们这先放出风声,许夫人只要脑子不是真的蠢到没救,就不会真去为难许瑜瑜。
严知府那边,自也是不敢。”
老太太也是这想法,得了孙女的肯,她转头便将这事交给了叶嬷嬷。
叶嬷嬷的动作很快,当天傍晚,京中就四处都是祈许两家准备结亲的消息。
许老夫人虽说是已经和田老太相商好了,可早上那双方短暂的见面中许老夫人也看出了他们老祈家真正做主的人是谁,她没得贤王爷亲口的准,回到府上这心里依旧是七上八下着。
略显富态又不失端庄的许夫人只能压下心中同样的不安来劝她,“母亲,祈老夫人即是与您说好,您也说贤王爷并不似外界所传的那般不近人情,也对咱们瑜丫头比较满意,那想来事情必是会顺利的。”
许老夫人对大儿媳是相当满意的,俩婆媳平素里就处得跟亲母女一样,所以她和大儿媳说话也从来不整虚的。
实言道:“理我都晓得,这不是还没消息传来我这心里实在安不下来。”
要传两家结亲的消息,那指定不能是女方去传,显得掉价,在外人看来甚至还有种不值钱的想巴上人家而胁一迫的意思。
于女子的名声大大有损,将来哪怕是两府真结了亲,那女子在京中的那些贵妇贵女中,也只会是被耻笑的存在。
许老夫人自是不会将许瑜瑜至于这般的境地,田老太也不愿,所以俩老太相商的结果,祈许两姓要结姻亲之好这消息,由贤王府和祈将军府那边来一块放。
这不就让许老夫人只能坐这焦急的等着,就怕贤王爷会不同意的事情不了了知,再过两天可就是宫宴。
许夫人显然和许老夫人想到了一块,难得在许老夫人面前像是在挑事般的啐了一口骂道:“做亲娘的怎能如此狠心,哪怕是没有亲手抚养一天没有感情,可好歹也是她自个肚子里落下的肉。”
“若是事一成,她可有想过瑜丫头还能不能活?又可想过二郞今后还能不能做人?”【许御史的长子在老许家孙辈中排第二】
许老夫人脸色也沉了下去,只是现在的她对老/二媳妇失望得是连气都懒得生了,只说道:“瑜丫头与祈家的亲事,到时还得你去给盯着,省得她又亏待了瑜丫头。”
许大夫人没二话的点头,“母亲放心,我省得。”
这时,由远而近的传来道正在奔跑的脚步声。
俩婆媳都歇了嘴的不约而同的探着脑袋朝门口看去。
没一会儿,一个满头大汗,瞅着气息不均到都快要断气的丫环跑了进来。
一进来停下后,双手支着双膝都顾不得先将气给顺均就说:“老,老夫人,夫人,外面,外面在传了。”
婆媳俩顿时都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身子显眼瞧着放松了下来。
许夫人:“办得好,有赏,你快下去休息。”
“谢夫人。”
等丫环走后,面对着脸上可算是有了笑模样的婆母,许夫人默了默,还是败气氛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母亲,瑜丫头在严知府那里的小衣可怎么办?”
【小衣,也就是女子的贴身主物,就是肚一兜。】
许老夫人的喜色僵在脸上,转动着手上的佛珠好一会儿后,她才沉着声说:“只能请你父亲出手了,现在有了瑜丫头和贤王爷嫡亲长兄的亲事在,你父亲知道轻重。”
第1093话、许家【一】
事情要从卫氏向许大夫人这打听严知府说起。
许大夫人娘家就在永定城,是永定城的首富之家,也是皇商之一,卫氏向她来打听永定城的知府,这点倒是没毛病。
许大夫人当时并没多想,真以为卫氏是为了女儿好的准备给她寻个好婆家。
心里还寻思着:瑜丫头嫁到永定城也好,知府夫人之尊,又有她娘家帮衬着,怎么的也比身要京中受亲娘不待见,看养女比自个这亲生女儿更得宠要舒坦。
于是许大夫人立刻就向父亲去了信。
哪知父亲的回信里竟是把她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要不是父亲身在永定城不在身边,她都怀疑父亲会像小时候一样的拿棍子抽她一顿。
好在骂归骂训归训,信中倒是将父亲对严知府这人的所知都告知了个明白。
严知府这人,按着她父亲所说,在为官上虽没到无可挑剔的地步,也是有将百姓放在眼里的,上任后做了几个决定都是于百姓更有利,对犯事者也是以严惩为主,对他们这些乡绅更是保持着得当的距离。
父亲说,严知府能无家世无甚助力的一路爬到了永定城知府的位置,自是有他的本事与原则。
但在女涩上,严知府虽是其貌不扬却是颇有些来者不拒和放纵,也就是在妻这位置的人选上有要求,至于别它,反正在永定城里他和好几个寡妇都有来往。
【这时为官可没私生活不检点就是错误这说法,且因麒麟国对女子有些方面还是比较仁义,比如成了寡妇的这种,是可以另行再嫁或是自个回娘家去守寡,换句话说,就是寡妇和男子有私下往来,寡妇前夫的家人按着原则来说,是没立场说些什么的。】
李父以为自家闺女来替许家刚回来的侄女问严知府,是他闺女自个想把严知府介绍给新侄女,这才二话不说先把人给训了个狗血淋头。
长得又搓,家里妾一堆,还是个不检点的,且嫁过去就是个后娘···
都无力吐槽的说。
李父疼自个闺女,同理着,他也见不得别人糟践其它姑娘家,何况再怎么说许瑜瑜和他闺女虽没血亲那也是极亲的关系,颇有些爱屋极屋。
许大夫人只得苦笑着给李父回信,将许瑜瑜的事没隐瞒的告知,并且希望父亲能帮着盯一盯严知府那,她觉得卫氏脑子有些不大正常,担心她会不会背着许家去做些于许瑜瑜不利的无可挽回的事。
本只是随意的提一句,以防个万一,哪知后面所发生的事,真真是万幸了她当时的‘小人之心’。
不是卫氏自个出的手,而是二房的那个养女,竟是命人给严知府送去了一方小衣,上面绣着瑜瑜闺名的小衣。
李父得了闺女的信后没有不将许瑜瑜的事不当回事,私底下还真命人去盯着了严知府。
这一盯不仅是被他盯到二房的养女送了件许瑜瑜的小衣给严知府,还盯到另一件秘一密。
原来严知府在到柯州赴任进柯城时,和当时骑马正准备出城的许瑜瑜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门当户对,什么要找一个温柔端方家世又好的,那不过都是借口而以,至少在严知府这儿是抵不过两个‘颜色’二字。
严知府对许瑜瑜往文雅的说是一见忠情,咱简白点说那就是见色起意。
只是那时严知府初到任,命人去查了许瑜瑜的身份又得知其伯父在柯州的商界地位也就只比李家低一些后,只能将心里的那份悸动暂时压制,准备寻机而动。
哪知没多久京城许家来人将许瑜瑜给接走了,人竟然是御史台许御史的亲女儿。
严知府倒不是个不识趣的,没说许瑜瑜的身份提高了后他还有想法,就如李父说的那样,这人识实务着。
可这不是许家二房的养女把许瑜瑜的小衣给他寄去了嘛,又把严知府心里的玉望给挑了出来。
女儿家最是重名声,他握住了许瑜瑜的小衣,可不就约等于是握住了许瑜瑜这个人。
李父赶忙将此事告知了许大夫人,许大夫人也从未碰到过这种事,麻了爪的转头就去寻许老夫人。
再说许老夫人这边。
知晓了此事后,本来就对许瑜瑜走丢了多年而愧疚的一直在补偿的老太太自然是气得不行。
可有一点严知府没有寻思错,女儿家的名声重于天,她就算是再气,也不能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甚至,都不能直接寻卫氏来问个明白,因为这个亲娘太过糊涂,许老夫人深怕没能把事问清楚,反而会让对方多了个把亲生女儿推出去的理由。
况且,这也已经没什么好问的,现在关键问题是怎么解决麻烦。
最好的办法便是让许老爷子出手,许家也是有暗卫在的,让暗卫去严知府那把许瑜瑜的小衣给偷出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知了。
但··
这世间最讨厌的就是个‘但’字。
许老爷子这人虽也因为许瑜瑜的身世而心有怜惜,可在许老爷子的心目中,家族颜面这些地位要更重,连长年养在身边的亲孙子许老爷子都可以因为对方在外‘抹黑’了许家的脸面而让对方去给人当了一个月的‘下人’,又何况是许瑜瑜这认回来没多久的孙女?!
所以许老夫人连提都不敢在许老爷子面前提,就怕许老爷子会来一句‘那就嫁吧,嫁妆备厚些’这种话。
这就是许老夫人今儿会如此主动去贤王府的真正原因。
只要祈许两家真结了亲,她再去找许老爷子说小衣的事底气就足了,暗卫出手,小衣定是会拿得回来,彼时小衣这事也不会传到祈家人的耳中而影响了两府的亲事。
完美。
“屁个完美,你这脑子里原来整日的都在如此编排我,咱俩夫妻已经数十载,竟是在你心中,我就是那薄情薄义视家人于不顾的无情之辈。”
一身以儒雅闻名的许老爷子,人生中头一次的像只牤牛一样的叉着腰站在许老夫人面前喷得是口水直溅。
那叫一个眼红脖子粗的,瞅着似乎一个错眼他就能直接扑上前去和许老夫人凎一架。
不说是许老大和许大夫人这儿子儿媳没见过他这样的被吓到,就是陪伴了大半生的许老夫人也被许老爷子的这副模样给惊得都忘了要掉眼泪。
第1094话、许家【二】
许崇之用手肘怼了怼自家夫人,用气音问道:‘你和娘这是做了什么,怎的把爹给气成了这样?’
从未见过哦,他母亲和夫人也是厉害了。
事虽不是许大夫人做的决定,可她也没反对,许大夫人还是有一丢丢心虚的。
所以一时想不出来怎么回答,只目光闪烁着不敢看他。
许崇之:“……”
这心虚的小模样,就是可爱。
小心翼翼的瞧了眼上首父母所在的方向,趁他们都没注意这边,伏身过去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许大夫人顿时脸色爆红,自以为凶巴巴,其实娇嗔的瞪了许崇之一眼。
可差点没把许崇之的骨头给瞪酥,手软脚软的整个人在椅子上都成了葛优躺。
‘就会做怪。’许大夫人同样用口型骂他。
可许大夫人的眼中,那笑意是怎么压也压不住。
所以说,生儿子有锤子用,父母那头都快要打起来了,这头夫妻俩还在你浓我浓呢。
不愧是为亲母子,许老夫人在对付许老爷子前,也是先撇了眼儿子儿媳那边,确认他们没注意这头后,面色戚戚的轻轻扯了扯唯一在场是在真情实意生气的许老爷子的袖子。
“那我不是被你上回对文斌的事给弄怕了嘛,明明不全是文斌的错,你却是让文斌去给人当了一个月的下人。”
被老妻这么一撒娇,许老爷子虽然还在生气中,可已经缓了不少,至少是能好好说话了。
只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训道:“文斌和瑜丫头的情况又怎么会一样?你也说了,不全是文斌的错,那就是文斌他本身自个也有错,有错自当该罚。”
许文斌,但是许老夫人今儿早上一块带到贤王府去向大郞请教的那位,是许家的嫡长孙。
许老爷子致仕前是大学士,长子继承了自己本事的现今也已进入了文渊阁,所以许老爷子对许文斌这个长孙那是相当的寄予厚望,对他的要求不只是在学识上,还有平素里的为人处事这些。
大约在一年前,许文斌和纯安候府的嫡公子起了冲突,起因竟是为了一个青一楼女子。
哪怕后来许老爷子查明了事情不是因许文斌而起,只是许文斌倒霉的当时正巧从那青一楼路过,纯安候府的嫡公子追着一个青一楼女子出来时,那女子撞到了许文斌的身上。
然后嘛,故事就很有些老套加魔幻了。
一头是那位青一楼女子嘤嘤嘤的躲到了许文斌的身后求救,说她是好人家的女儿,是被青一楼给强抓去的。
另一头是已经喝迷糊的纯安候府嫡公子不知怎的就说许文斌是来和他抢姑娘,摇摇晃晃的就要打许文斌。
那环境,这种事儿,,,反正最后结果就是俩打到了一块,都受了伤的被各自府里赶来的人给抬了回去。
想到这,许老爷子那心里的气又涌了上来,“文斌是许家的长孙,是将来许家顶立家门的那个,都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竟是连这般小小的算计都看不出来,我若再不罚他让他长长教训,将来他岂能成大器?”
和瑜丫头那是能一样吗?
一个是拿来顶门户的,一个是拿来疼的,一个是有事自己扛,一个是有事要让它别扰到本人面前的家人先给解决了。
许老夫人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那,小衣的事··?”
许老爷子:“……”合着他的气白生了?
可眼前这个是自己宠了一辈子的媳妇,还能怎么办?
他就这命了,除了继续宠着还能怎么办!
“放心,我命人去取回来,只是,老/二家的那个养女···”
说到后面,许老爷子的目光已经染上了利色。
他倒是没想到,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竟会是如此的心黑。
一提那个,许老夫人也是气儿不顺,“也就是老/二媳妇瞎了眼,将来且有她后悔的。”
许家家风与其它人不同,许家没规定什么男子怎样怎样的不纳妾这说法,但许家人都极少是有纳妾的,尤其是嫡系这一脉。
许老爷子这一生就只许老夫人一个,许崇之也是一样的只有许大夫人一个,许御史也是;唯有老三许平之元配去逝了后续娶了一位继夫人,可也同样没有纳妾和养外室啥的这些。
许家还有一点,就是儿孙分家出去单过后,长辈便不再继续去插手儿孙们自个小家里的事。
没明着的规矩,可是吧,有些东西是潜移默化中不自觉间就印入了骨子里的,所以许夫人才能这么不着调着许老夫人却并没多过问什么,只是怜惜的将许瑜瑜经常带在身边。
而现在,许老爷子却是对许大夫人说:“你是许家的当家主母,二房那头,当管你就管,若是他们敢对你不敬,你尽可回来告诉你母亲或是告诉我。”
这···
许老爷子这突然的决定把许大夫人都吓了一跳,不安的本能着就看向自家相公。
许崇之只一转念便知道父亲的意思,但这会儿不好和媳妇多说什么,只能鼓励的朝着她微微点了下头。
许大夫人心里还是不安着,可有了夫君的首肯,又是公爹发的话,她自是不好说不,忙起身领命。
“是,儿媳明白。”
夜,许崇之夫妇俩的屋内。
许崇之刚和父亲谈完话回来,衣服刚换好就被自家媳妇给怼在了墙上。
你没看错,许大夫人是有功夫的,李父‘为之深无’的怕自家闺女嫁人后会受欺负,是在许大夫人刚会跑不久就请了专门的女师傅来教她。
而进了文渊阁的许崇之,那是纯纯一个标准的读书人,没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地步,可体/力啥的也就和正常的男子没大差别,在会武的夫人面前,丫从来都只有被‘欺负’的份。
只是,他乐在其中就是。
就像此刻,比他要矮一个头风韵犹存的媳妇只穿着一身的寝衣,说是压制着他还不如说是整个人都扒拉在他身上的奶凶奶凶的扬着头来瞪他。
“说,爹为什么突然让我去管二房的事?”
他们许家不是一身分家了后都是各房自管各房自己的事?
要是换个人,可能会觉得多管一房手里有了权般的感觉很/爽,可许大夫人不是,她只觉得烦人。
她是真烦透了二房的卫氏,都巴不得此生最好能不见那种。
第1095话、夫妻夜话
许崇之知道自家媳妇不喜二房的那位,只是···
他熟练的反‘擒’住媳妇,在对方不满的目光中讨好的笑了笑,将人小心的扶到床一上坐好。
“你先别急,听为夫慢慢和你说。”
许大夫人依旧气鼓鼓,“那你说。”
许崇之也跟在坐到她旁边,挚起媳妇的小手轻轻揉捏着,轻叹了声娓娓道来。
“瑜丫头和瑜轩他们俩的亲事,往小了说是祈许两家结两姓之好,往大了说,是咱们许家在高攀一人之下的贤王爷。”
“贤王爷若是个男儿,这亲,它无论是多美满多合适,我们也是不敢想的。”
许大夫人不是那真正只晓得上从父中从夫下从子的内宅妇人,这些理就是一时不明,有丈夫点明后,她转个脑子一寻思也就明白了。
就是···“爹是怕卫氏闹出事情来没法收场会害到贤王爷?”
许崇之赞许的啵了媳妇一口,“还是我上辈子积了大德,才能娶到你这么聪明的媳妇。”
许大夫人没好气的将人推开,“说正事呢,别闹。”
“好好,不闹,不闹。”许崇之举手投降,立刻坐板正,脸色也骤然正经。
“贤王爷手里所掌的权,是麒麟国自立国以来除帝王外在臣子手上开天辟地的头一个。”
“她着实不凡,也当得先帝和皇上如此的信重她。”
“不说其它,就前阵子,茇城那边发生了活一死一人拦路抢军中犒赏的事,如果不是贤王爷赶过去,当时护送着犒赏的近万将士们将有很大可能会无一生还。”
“之后贤王爷和郑相一块私服的去了茇州暗查,只堪堪半月有余,他们就将茇州内的十几处私牢全部拔出,还有旁边两州内朱雀国的那些暗子们也被一一的拔出。”
许崇之面色微微泛着红,崇拜的语气激动得都有些颤抖,“郑相在早朝上当着一众朝臣的面说,茇州的事情基本都是贤王爷解决的,他就只是跟在贤王爷的后面帮着做些贤王爷没空去过问的小事。”
【这得感谢朱雀凤王身边的左膀右臂君阿潢同志】
“朱雀国凤王的人在茇州那儿潜伏并且做恶可已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说一个官员笨,但总不能说每个到茇州赴任的官员都蠢吧?”
“可他们除了被贤王爷和郑相所查出的那些是与端王府有勾一结外,以前的那些可也同样是未发生一丝的问题。”
只这般听着似乎没感觉,只是:啊,贤王爷他们好厉害。
可只要你去细一寻思,就晓得这其中是有多困难,贤王爷他们办这趟差的速度是有多神化。
以前大家对贤王爷当兵部尚书,都只当她是武力突出的先帝才会如此重用,不敢违背帝王旨意,武力出众的也不敢随意得罪,但,,,不是没有人一直在盯着贤王爷,就等着她处理不好兵部的事而丢脸失圣心甚至丢命。
可贤王爷没如他们的意,只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竟是真将兵部事宜打理得妥妥当当,还因为她成为了兵部尚书后,各军的日子都跟着好过了许多【户部不敢再施欠军饷】。
只是这些吧,其实并不怎么能显出贤王爷的真正能力来,毕竟以前的尚书也是将兵部打理得井井有条,她来了乱了才明显,顺当着反而在许多人眼中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后来贤王爷成了贤王爷,接管了大贤王手里的镇南军和无影军,大刀阔虎的将无影军改造,镇南军那边也同样得利。
镇南军先撇开不说,无影军这边大家伙是眼睁睁瞧着的,已经在走下坡路的无影军在到了贤王爷手里手那势头一下就起来了,许多险之又险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无影军都能完成,并且伤亡还都不重。
一次,两次,三次,都不用渐渐二字,不到半年,现在再提到无影军,许多人已经又有了胆颤的畏惧。
一人强会让人惧怕但不至于让人真正的感觉到恐惧,人无三头六臂;可若是一个强者还能以及快的速度培养出强有力且只听命于他/她的帮手,这才真正会令人畏惧的。
现在的贤王爷,就是这样的人。
况且她自个本身能力出众,别人办不了的事交到她手里,似乎只是撒撒水般,又让人对她裹了层神秘且近似于这人是无敌的面纱。
现在的贤王爷,怕她的人对她不敢起害她的心思;崇拜她的人奉她为神。
而许崇之,就是崇拜她的人中其中一个。
能与自个崇拜的人成为亲家,许崇之是不要太高兴。
许老爷子就是知道自个长子的那些心思,所以刚才才特意的将他留下谈话,严肃到严厉的对许崇之告诫了一翻。
现在,冷静下来的许崇之将父亲的话捡了些重要的转过来告知夫人,“贤王爷虽厉害,惧怕她的人多,可就如刚才我所说的,贤王爷手里所握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过招人眼。”
“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财帛动人心;这权势啊,那就更是。”
“暂时动不了贤王爷,他们对会将目光放在贤王爷身边的亲眷身上;还有那些个心眼小的,不定是真要对付贤王爷,可因着嫉妒,不敢在贤王爷面前说些什么,但对瑜轩他们这些小辈,可就未必了。”
这许崇之一点许大夫人是立刻了悟,她不屑的瘪了瘪嘴,“我明白了。”
在后宅中那种因嫉妒而跑人面前哗叨叨的事不要太多,且,后宅中的阴私,大部分那可都是兵不血刃,说真的,未必没有朝堂风云凶险。
就说他们家二房那个养女,这次是她‘多事’的去了信给父亲,否则等那严知府都拿小衣来提亲了,他们可能还依旧蒙在鼓里。
许大夫人想到这不是想邀功什么,而是这内宅的阴一私啊,二房里养女这种手段的,都只能算是一般。
真正厉害的,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是她做的,可无论你怎么查,她都是片叶不粘身。
想到这,许大夫人猛的脑袋转向夫君,“我明白了,原来爹是这个意思。”
许崇之再次赞许的笑了笑。
换来自家媳妇突然扑过来的一顿猛捶,“让我盯住卫氏,再多教教瑜丫头,你直说就是,何必跟我扯前面那些有的没的。”
显得你了不是。
第1096话、暴发户祈宝儿
许崇之房里夫妻俩在嬉闹,许老爷子的房中也并不宁静。
就是俩年纪都不小的没像儿子儿媳那般的没个正形,而是并排躺床一上说话。
许老爷子说:“和祈家结亲,这是咱们许家的大喜事,但咱们从今往后对他们更是要严家管教着告诫他们要警言慎行,万不可因咱们许家而连累了贤王爷那边。”
许老夫人:“其它人还好,我就担心二房那边,卫氏一心都在养女身上,那又不是个好的,我担心有了贤王爷这个亲家后,那个养女又会做出妖儿事来。”
许老夫人一直都不喜二房里的那个养女,她这双眼不说是已经达到了火眼睛睛的地步,可年岁摆在这呢,人生阅历让她至少着在识人这点是有一定的段数。
那姑娘眼神不正,说着话明着听什么,可细一琢磨,句句另有意思,不经意间便挑起了别人的怒火,是个挑拨的好手。
因着她,曾经大房院里的俩双生女还闹过矛盾。
这样的人,你说她怎么喜的来?
许老爷子没有多想,只道:“她不是已经定了亲,等嫁出去就好了;她们母女间见面少了,李氏再多去劝解下卫氏。”
许老夫人没好气的转头瞪了眼想当然的许老爷子,“我就是担心她那亲事,以前没有许家和祈家结亲这事,她那亲事在京中来说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好;可现在瑜丫头会成为贤王爷的嫡亲嫂子,瑜轩还是祈家的长孙,自个也本事的得中探花,他又本就在户部里任职,这次高中后想来也是继续进户部,那可就不再是个无品的文书了。”
“这亲事啊,说句大不敬的话,比进宫当嫔妃都好。”
“就那小心眼的在瑜丫头回来后便算计瑜丫头婚事,想将她嫁给个快五十岁丑老男人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嫉妒,会不去想法子破坏?”
哎哟,愁死她了都。
被许老夫人这么一说,许老爷子的心也提了起来,“不能吧,她敢去算计贤王府?”
“敢不敢算计贤王爷我不知道,但指定是会对她自个的亲事不满,谁知道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夫妇俩嘀咕着,是越嘀咕越觉得二房那边得看管起来,甚至许老夫人都起了要将二房给弄回来继续和大房住一块的想法。
许家的这些思思道道祈宝儿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她估计也不会去在意,她正跟着她奶一块在清点她奶的私库,准备她大哥的‘嫁妆’。
三郞成亲刚不久,甭管心里是个什么想法,至少这明面上大郞的聘礼也不能越过三郞太多。
况且,安月英还怀着孕呢,她心里会不会介意那是另一回事,老祈家可做不出来这种时候去刺激她的事。
所以老太太给出来的聘礼礼单在价值上和当初给安月英的差不多,“是否还要再添其它,就看大郞自个的本事了。”
大郞这些人挣的钱其实不少,明面上他在户部任一个无品级的文书,一个月只堪堪三两银子的月俸,还不够自个添置衣服的;可暗地里,他会抓飘除阴邪的这本事让他挣了不少的外块,都是熟人介绍熟人着,一趟下来最少也是不下百两。
祈宝儿接过礼单又在上面添了几笔,“大哥再怎么说也是咱们祈家的长孙,这聘礼上只两套头面轻了些。”
老太太看到她又添了一套玉制的头面和一箱珍珠,有些担忧道:“你给添了这么大的礼,月英那边会不会不舒服?”
“奶,咱补上不就好了,头面当初我也送过三嫂,珍珠是我最近刚得的,改日给三嫂也送一箱过去。”
老太太:“……”
头一次听到珍珠是论箱来送。
“你师傅到底送了多少珍珠给你?”
“嗯哪。”
是的,祈宝儿这些珍珠全是小老头送的。
小老头嘴上叨叨着几个宗门的掌一权一人跑他那吃吃喝喝的亏了,但其实啊,他用着‘徒弟在外吃苦他心疼得不要不要的’这理由,从那些人手里坑来不少的东西,那老大两箱的珍珠不过是其中并不显眼的一样。
当然,现在那些东西全进了祈宝儿的兜里。
最那什么的是,在海的那边黄金白银这些玩艺儿并不值钱,审美观不同,也没有人会去喜欢黄金白银这类的首饰,流通货币又是玉,也跟它们没啥关系;而凌云宗,今年就倒霉的抽到了一座金矿和一座银矿。
在海那边,那是真倒霉,抽到时大长老一近百岁的老头,都快哭了都。
没人要的东西,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去开采,两座巨山般屹立在那的矿山,从它们存在起里面的金银就没人去动过。
小老头这次回去的第一目标就是冲着那俩大山去的,为了求徒弟原谅他可是费了老鼻子劲,愣是画了一堆的小纸人差点把自个给整虚月兑的去将两座大山里的矿都给挖空了带来。
结果···
他徒弟是不仅收了他的道歉礼,还不要脸的抢走了他从其它人那坑来的宝贝!!
所以,祈宝儿现在是非常非常的富有,国库都不定比她有钱。
要想给大哥办个风风光光的喜事完全不在话下,别说是几十台聘礼了,就几百抬都是小意思。
可还是那句话,不好越过三哥太多。
老太太不知道这些,但也知道孙女口袋很富有,再加她从来对钱财这块就在不意,所以听到孙女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这话题便就过了。
“明儿我就去月英那边看看,那孩子心思深,有啥事儿都藏心里,觉得委屈了她也不说。”
要不是李琴无意间看到安月英在屋里抹眼泪,平素里真真是压根看不出来那孩子心里藏着委屈,总是笑呵呵的,她去将军府时那孩子还反过来的哄她。
太懂事了,懂事得令人心疼。
祈宝儿也知道安月英的事,那天二婶来府上时她也在。
“三嫂应该是想三哥了,二婶将三嫂照顾得极好。”她去瞅过几趟,一次比一次更显圆润,气色也是白里透着红的健康得不要不要的。
“你二婶我哪还有不放心的,我就是担心她自个心思重的伤着身子。”
怀着孕的女子,可不兴整日里伤心难过,伤人着呢。
至于说安月英腹中的胎儿,老太太这会儿还真没多去担忧,她不是那只要孩子不要母亲的人。
只要母亲在,孩子还怕没有?!
第1097话、下朝闲聊
第二天上朝,无论是在路上还是在朝堂之上,大大小小官员都会时不时不自觉间的将目光转到祈宝儿身上。
按说依着祈宝儿的身份,以极她那可以很自信的说是世间再难找出另一个能比的容貌,她应该是那甭管啥时只要出现在人群中就是最受瞩目的那位。
可谁让这丫的有挂呢!
祈宝儿自回京后她没怎么掩盖过真正的容颜,她是一直在用灵力让看到她的人都会降低对她的注意,两相一抵,可不就相当于是在看一个寻常人。
所以祈宝儿平素里上朝,事不关到她,大臣们像是这种注意力几乎都在她身上的,那是没有。
好在这丫皮实,看就看,又不会掉块肉,她一点没在意。
下朝后,已经有了革一命感情的郑相凑了过来,“贤王爷,听说祈家要和许家结亲?”
有些同好奇故意放慢了脚步只等有人上前寻问能听一耳的大臣们立刻竖起了耳朵。
话说,从这点上也能看出,外界众人对祈家的几个郞,态度上这差别也太明显了。
祈宝儿没瞒郑相,还故意的微扬了声满足了身后那些状似只是走得慢些的吃瓜群众,“是,大哥与许御史的嫡女八字相合是乃天作之合,由着两府的老太太做主,正准备为他们定亲。”
许御史嫡女?
众人惊之。
这不就是许御史那刚认回来没多久就家小许家给搅得家宅不宁许御史都睡到了职房的那个?
就是郑相这个刚回京才两天都听说了小许家的事,虽没像后面的大臣们一样一听说许瑜瑜这人就有人连表面功夫都一时没能忍住的面色不虞,但多少也是受到了些影响的。
不过对比于传言,他更相信有着革一命友谊的祈宝儿,带着好奇语气的也扬了些声:“这可是大喜事,瑜轩也已经二十有一了,又正中探花,这可是大登科加小登科,喜上加喜。”
后面有大臣瘪了瘪嘴,还小登科呢,祈家似乎这看人的眼光不行啊。
三郞娶的是个五品官的干女儿就不说了,还婚前就闹出了那么些的丑事,要不是贤王爷及时的压住,现在传言早满天飞了;
这顶门户也着实不负其责任的高中成了探花郞的大郞,京中现在哪个不是当他将乘龙快婿来看?祈家却是给他找了个名声尽毁的。
坐到他们这位置的人,真没蠢到有个传言就信,主要是小许家的事真真假假的没人会真在意里面的真实,他们看的只是,这人现在在京中的名声如何。
这也是为何想走仕途的人为何在没成功前那么在乎名声的原因,谁在乎你名声差了之后真正的真相是什么啊,来查的人只要确定你在外人眼中是个品德有损的人,把人名字一删,你这前途就没了。
话归回来。
祈宝儿和郑相俩互喜了几句排场话后,郑相话头一转,状似与祈宝儿耳语,但其实他说的话后面的大臣都能听到。
“你刚回来是不是没注意外面,许御史家似乎出了点事。”
比如,身为御史台的许御史今儿就请了病假。
祈宝儿相当配合的做出一副惊讶状,“许御史家出事了?”
郑相了悟般的又靠近一步,这回声微微往下压了压,当然,还是不影响后面听到。
“你刚才说瑜轩是和许御史的嫡女定亲吧?”
“是。”
“我也不甚了解,只是从手下那儿听说,许御史的这个亲生女儿是刚认回来没多久,认回来了之后,许御史家就一直在闹腾着,外面都说许御史这个亲生女儿不是个能容人的。”
祈宝儿面色随着郑相的话逐渐冷了下去,尤其听到最后一句,她是连周围的气压都随着她的动怒而真实的沉了下去。
不能容人,这一传言出来就相当于是断了许瑜瑜嫁入世家的这条路,没几个世家男儿会不纳妾,一个不能容人的姑娘,绝不是他们眼中能做正妻的好人选。
难怪今儿众朝臣看她的目光大多数都带了丝瞅她像是个冤种一样的的怜悯。
好在祈宝儿怒气收敛的快,郑相和后头的大臣只那瞬间感觉呼吸一窒,然后就恢复了正常。
但,这不影响众人都明显贤王爷这是生气了。
就是不知她这会儿生的是外界传言的气,还是在生许御史家那个亲生女儿的气,或是生整个许家的气?
不过不影响他们,继续吃瓜,继续吃瓜。
别说,祈宝儿一生气,连郑相都感觉胆寒,也就是拼着那点子稀薄的革一命友情他才能在这时依旧在大臣们眼中如座山一般的屹立在贤王爷的身边。
郑相还劝着呢,就是劝人的话听起来不像是个读书几十年的文化人。
“贤王爷莫气,这传言二字咱也知道,真真假假的向来是没个准数;再说了,许御史的亲生女儿刚回京不到一年,竟是能名声远扬到了几乎满京城皆知,此本事可是非一般人能所为。”
这话?
众大臣不自觉被带走的心里也开始嘀咕,可不是嘛,一个刚认回来的亲生女儿,怎有那本事才堪堪的半年时光就是连他们这些一二品官员都知道了她不能容人这点?
他们也没见过这姑娘啊。
话说就是生在京中养在京中的那些贵女们,他们都不定能认识几个呢,真当他们身上的品级是皇上送的?忙着呢。
好家伙,这里头看来道道不浅。
都聪明人,不用明说,只一点,大家伙心中就都有了数。
等前方的贤王爷和郑相走远,这群吃瓜的边走边视线交集着,无声间像是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交谈。
而加快了脚步拐入了去往六部小道上的祈宝儿和郑相二人,依旧没停止对许家的谈话。
左右都是自己人【各自侍卫已懂事的将周围清空】,郑相这回是真情实感的问道:“就凭着你数次救我的交情,万事尽可开口。”
在茇州,后来去剿其它几个私牢时,有碰到里头还有人的,没武功的郑相好几次都是托了祈宝儿的福他现在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还受了皇上不菲的赏赐。
祈宝儿笑了笑没扯虚的说不要这些,“好,真有需要劳烦到你的,我必是不会与相爷生分。”
这一回答,俩好像又回到茇州那时一样,回京后的疏离感瞬间就没了。
郑相也笑了,“许御史那亲生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