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话、我能
“王爷,皇上情况如何?可是大好?”
这都能扶着走出来了,还废个什么话?
还有啊,你俩能不能别只一脸着急的在旁看着,搭把手不行吗?
祈宝儿的眼睛一向会说话,福白俩公公又都是会看眼色的,一看就看懂了祈宝儿的意思。
只是···
他们更怕皇上啊!!
白公公一脸焦急的一拍脑门,“哎哟奴婢这记性,药还在小厨房呢,奴婢可得去亲自盯着。”
说完也不管旁人怎么想,抹脚就开溜。
正想用这招却慢了一步的福公公:“……”
“呵呵。”祈宝儿无语的撇了眼张嘴想说啥的老福同志,懒得和他们再费劲演戏,扶着君宸渊就朝寝殿走去。
君宸渊这货对她有啥心思她要是现在还不知道那也白活这些年了。
祈宝儿说不上来自个给君宸渊是个什么想法,说爱那肯定没有,但喜欢多少有点,至少着这人在她心目中是占着一定地位的,要不她也不会听到他出事就爷奶都‘扔’城外的赶进宫。
福公公默默的鼓捣着双腿紧紧跟上,先一步进殿将龙床整理出来,又知趣的眨个眼就消失不见。
祈宝儿将人给扶到床一上坐到,瞅着这人坐下后还一副没骨头一样的要往她这边倒,没好气的拿手撑住那狗头,“你够了啊。”
君宸渊也知道自个这一路的装相小姑娘早已心里门儿清,可这一路的软香在怀已经将他心中的某个桎梏彻底被打破了般,他不再准备继续在她面前做那正人君子的帝王。
坐正了身子,却是伸手抓住了小姑娘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柔夷,还顺势捏了捏嫩滑的小禸掌。
“不够,我恨不得将你变小能时刻揣在怀里。”
这露一骨的话,还有这灼热的眼神,一下就把祈宝儿这个感情白痴给整不会了。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一人好几秒,才嘟喃了句:“是不是男一人都会说这种花花话啊?”
就连平素里那么冷然的一个人,竟然说起情一话来一点儿不比那些所谓文人要差。
君宸渊差点笑出声,手上动作依旧,面目却是一板一眼像是在讨论国事一般认真的回答道:“那要看人,这天下除了你,我不会对其它任何人说这样的话。”
禸瓜子被某人捏得有些痒痒,祈宝儿使了使力示意对方放手。
君宸渊倒是没再孟一浪,虽然很是不舍,可他怕事得其反的惊了小姑娘再没了后续,也就顺应着松了手。
不过还是执着的看着她,“我立你为后好不好?”
祈宝儿:“……”
这,这么突然的吗?
很吓人好不好?
随便换个女子,不管是真是假,这时都应会羞羞哒哒的,反对也罢顺应也好,总是要表现出女儿家的矜持来,省得被人看轻以为是恨嫁,或是以为冲着身份而来。
然,咱的祈宝儿她一直都和【寻常人】没啥关系,一点看不出羞意只是眨巴着大眼睛问:
“哪有立后这么随便的?再说了,我现在又是掌着无影军和镇南军的贤王,又是兵部尚书,你信不信,你要真将立我为后的圣旨一下达,所有的老臣都会站出来反对。”
君宸渊:“……”
这丫头可真是会坏气氛。
可不得不说,小姑娘说的话也着实不虚。
小姑娘手里握着的东西太多太多,如果她是男子,如果换个疑心病重的帝王,小姑娘早已是帝王的眼中钉禸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的第一人必会是她。
若是立她为后,在众人的眼中便等于她手里所握着的这些全归到了他这帝王的手里,那些老臣又岂会心平气和的看着?
哪怕他们知晓阻拦不住,可要闹出个啥在婚前令小姑娘闹心也着实不美。
不过···
君宸渊心中悬了许久的巨石今儿总算是能安然落下,小姑娘能说这话,不等于变相的承认对他也有意?!
这就足够了,至于其它,那便该是他要解决的事。
这般想,他也是这般和祈宝儿说:“老臣们不是问题,你所顾忌的那些都交给我。”
祈宝儿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后退了几步坐到圆凳上,手肘怼圆桌支着下巴一副沉思状。
见状,君宸渊也没去扰她,而是起身去屏风后更衣。
君宸渊不是不能不问祈宝儿意愿的一个圣旨就立后,可他从来都不愿去强一迫他的小姑娘,现今这已经是最后的一哆嗦,他就更不会自毁长城。
祈宝儿倒是也没纠结多久,等君宸渊换了身便服出来,她指了指圆桌对面的圆凳,板着小脸却是一点看不出严肃只能看出软萌的一副谈判架式。
君宸渊忍着笑乖乖的过去坐下,还甚是有些‘福公公’的给祈宝儿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先喝杯水再说。”
祈宝儿:“……”
好吧,她真渴了,先喝水。
小姑娘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水,再难保持住刚才那严肃架式,君宸渊看着只感觉心都软成了滩水,眼底的柔情只差点便能溢出来。
只是这丫是真能忍,在祈宝儿喝完水抬起头,他就跟个机器体内有个开关一样的立马又恢复成了祈宝儿所熟悉的沉稳帝王,再看不出一丝其多余的情绪来。
这样的君宸渊才是祈宝儿所熟悉,面对着这样的君宸渊她才会感觉更自在。
心里早转了无数圈的话也就很自然的月兑口而出:“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一生要嫁人的事,我是修灵者,我的寿命会长于普通人。
若是嫁人生子,没有感情的姻缘我并不喜欢也不会去承受,这点我爷奶和爹娘都不会强迫我。
可如果有了感情,都说夫妻数十载,但在我这,数十载不过只是很短的时间。”
君宸渊没有打断她,只沉默的看着她静静听着。
这变相鼓励的态度让祈宝儿越说越顺,“终是要分别的独留我一个人痛苦几百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又何必要开始呢?
如果分别于我来说不痛不痒,又何必要开始呢?”
两个又何必要开始,让君宸渊算是彻底明白了小姑娘心中真正的顾虑。
和什么家世什么老臣什么朝廷稳固都没任何关系,单纯的只是小姑娘因为必将到来的孤寂自个不愿。
君宸渊轻笑出声,但手握住小姑娘置于圆桌上的小手,“别人不能,我能。”
瞧瞧,多合适,就是天生一对!
第1054话、边关出事
情一情一爱一爱这些可能真不适合一个帝王和一个在兵部当尚书的实权王爷。
俩在寝殿内还没待一会儿呢,一份边关急报就递到了君宸渊的手上。
么事呢?
这事儿说来和祈宝儿还能扯上点关系。
斯兰国那位二王子,哦不,现在应该叫他王了,这货在半个月前又恁死了另一个王子后彻底的没了对手,很丝滑的登基为王。
这位新上位的斯兰王又又搞事情了。
可能是觉得祈家军那不好攻打,这丫与领国孟塔尔国驻守在边关的四皇子勾一结,竟在七天前突然朝我镇西军发起了进攻。
镇西军倒是还稳得住,没向朝廷求助,就是将此事飞鹰急报给了皇上。
祈宝儿看过急报又将其还给了君宸渊,一言难尽道:“可算是打起来了。”
祈宝儿之所以有这样的吐槽,实在是孟塔尔国的大军,准确的说是那位四皇子,忒不要脸,是个正常人都会想给他几个大比兜。
急报是镇西将军亲手所书,急报上说了孟塔尔国和斯兰国向我国开战的真正原因。
不是抢地盘,也不是抢老百姓的钱财粮食,而是冲着整个大西方边关驻/军之地都在种的土豆和地瓜。
是的,就是冲着这俩瞅着似乎和战一争扯不上关系的农作物。
生气归生气,但其实冷静下来去想,倒是也不难理解···个屁哦。
在麒麟国的西面靠近边关就已经是到处沙漠或是戈壁,再往西和北继续延伸的孟塔尔国和斯兰国的地理环境那是可想而知。
但这两国也不是说真完全身在沙漠中和戈壁中,人要生存肯定需要水,能成为一个国就指定不是只有几人几百人或是上千人的事,水源自然不会太小才能保障老百姓的正常生存。
有水源就会有树有林,就能种植。
但是吧,这两个国一家的土质不好农作物产量低这问题也着实是一直存在着。
以前他们都是用着钱财或是特产矿产这些向周围有粮的国一家采买或是交换,地广物博的麒麟国就是他们最大的卖家。
这次的事之所以闹到这么大,说来事情的源头还真不算是什么大事,至少上升不到国与国之间要凎起来的地步。
斯兰王在观战大王子的军一队和祈家军对打时有特别去注意过祈家军的粮草供应,这一注意,便被他发现了祈家军的主食竟然不是大米和面粉,而是不知道是啥玩艺儿的大小疙瘩。
派了人去偷了几个回来尝试了下,发现这是个好东西,味道甘甜,软腻可口,还贼顶饿。
祈家军有教周围村里的百姓一块种土豆和地瓜,斯兰王不是个傻子,他自个是不会去和祈家军正面对上的,于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些有种这俩作物的村子。
村民们见识少防备心弱,且这俩作物已经在周围的村子里早不是啥新奇到值得保守啥种植秘密的东西,斯兰王的人装扮成路过的穷苦人没费多少功夫就将村民的话给套了去。
能在沙地里种植,还亩产可高达四五千斤!!!
斯兰王听到这消息差点没疯。
如果他们斯兰国能得到此作物,那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斯兰国的百姓将不再挨饿,意味着斯兰国将不再因粮食而受制于其它国一家;尤其是麒麟国,几乎年年都要掏去斯兰国一半的国库。
斯兰王倒不是说不想向麒麟国买这俩作物的种子,而是知道要想买这种变相等于是让斯兰国从此都没了后顾之忧,让麒麟国从此再挣不到斯兰国在粮食方面的钱财的宝贝,他们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小。
甚至代价有可能是他所承受不起的,毕竟斯兰国刚内/战结束,内部损耗不是一点两点,再掏不出多少钱财来了。
换句话说,就是斯兰国现在已经很穷,斯兰王心里明白他买不起这俩作物的种子。
至于说偷,他更是不敢。
斯兰国现在自个是千穿百孔,他除非是想灭国,否则哪敢再去惹兵/力加大的麒麟国?
正好巧了,孟塔尔国的四皇子受其它皇子的排挤被硬是挤到了边关成了个守关将军,且其它的皇子们就是想将他长留在边关,所以四皇子到了边关后的多年里大军的军饷都从来没给足过。
边关驻军竟然有被生生饿死的,你敢信?
可孟塔尔国就出现了这相当于是在自毁长城的事。
孟塔尔国的四皇子乌特勒为粮食那是愁了多年,这丫一来没办法了,二来也着实是脸皮厚的无赖;麒麟国与孟塔尔国边境地区附近的村子,就没一个没有被乌特勒手下的大军打/劫过。
都是一小队一小队装成土/匪翻山越岭的过来,抢了就跑。
两国间之所以没因这事打起来,只是因为对方从来没真正的伤了人命。
这也是乌特勒聪明的地方,只要没发生伤人性命的事,没当场抓住他的士兵,麒麟国一个如此大国,就不好无故向孟塔尔国发兵。
所以乌特勒的大军在镇西军的眼中就跟臭虫一样,它不伤人但恶心人。
朝廷对孟塔尔国的态度,就是膈应,贼膈应那种。
可也正如乌特勒所谋算的那般,拿他们没有办法,乌特勒的兵在逃跑这点几乎是点满了技能。
“斯兰王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斯兰国缺粮,可没有乌特勒那么缺。
想要白得到种子,斯兰王第一个想到能合作的人就是乌特勒。
但这人特贼,是喜欢那种永远只在背后搞动作的小人。
他不会做派使者上门这种将自己给暴一露出来的事,而是使了法子将麒麟国有这俩种高产作物的消息传到了乌特勒的耳中。
乌特勒派人去查证又正好看到镇西军连大冬天的都在开荒,再一打听,镇西军原来都已经收过一茬了,亩产量的确是高得惊人。
自个能拥有谁乐意一直当土匪的被人叫老鼠?
而且,如果他的手里有了这么高产量的作物的话,等种个几年攒下大量的粮食,就是带兵/攻回京城复仇,再拿下王位,都不再是梦。
可乌特勒和斯兰王同样面对一个问题,穷,买不起种子。
那就抢吧,反正又不是没有抢过,这可是他们的强项。
差别就是以前只抢麒麟国百姓的,这回咱要抢他们军中的东西。
好在种植的地方没有大军驻守,只要跑得够快,种子就能到手。
第1055话、三郞遇险(一)
乌特勒和镇西军打交道多年,互相间那套路都早已是熟得不能再熟。
可也正因为太熟了,乌特勒用着习惯的看法去看镇西军,没曾想镇西军从祈家军那弄来这俩作物本能代表就不小,镇西军自个也还将这俩作物当成宝贝,就怕有人盯上他们的宝贝,所以明面上种植的地方没什么人在,但其实无时无刻都有士兵在巡逻。
这也是镇西军太过熟悉乌特勒,就防着他知道这俩作物的存在后会过来抢呢。
这不,乌特勒亲自带着几百人想去抢粮种,就撞进了镇西军的包围圈中。
难得的两一军脸对脸撞上,乌特勒这个主将还在场,这要不想法子的逮住他,那镇西军就是傻。
可那乌特勒能和镇西军对了这么多年两军都没真正的打起来,其也不是个没本事的。
结果就是,乌特勒重伤,被属下拼了命的保着逃回了孟搭尔国。
这是双方都见了血的真正一战。
乌特勒受伤严重,传闻其一直处在昏迷中。
孟搭尔国的人甭管男女性子都冲,是真正‘你啾啥,啾你咋的’后就能打起来的国一家。
自个的主将被镇西军重伤,底下的将士们忍不住了,又没了乌特勒管着,孟搭尔国大军,算是正式的向我西关发起了进攻。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双方现在已经打得如火如茶着,不过依镇西将军的来信来看,镇西军还挺游刃有余。
唯一烦恼的就是,乌特勒手下的兵逃跑技术实在是太厉害,一块跑吧镇西军追不上人家,林子里穿吧人又比镇西军要更精通林间的逃跑技术。
最那什么的是,乌特勒的兵脸皮特厚,一旦有处弱势的苗头他们立马就撤,让镇西军这仗打得那叫一个难受。
想畅畅快快面对面一决高下的机会都没。
祈老头:“……”
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乖乖,你爹他们碰不到这个乌特勒的兵吧?”
祈宝儿知道她爷在担心什么,失笑回话:“离着说来也不算很远,路程上十来天就能到;不过孟搭尔国与浅阳关【祈家军所驻守主关隘】中间是隔着座大沙漠的,那座沙漠地势有些特殊,一般人进去都很难能再走出来,乌特勒的大军绝对不敢去穿那个沙漠。”
而要想绕过沙漠到浅阳关,要么是必须要穿过镇西军的驻地,要么就是得从斯兰国穿过。
祈老头听明白了孙女的意思,大大的松了口气,虽然他对儿子就像个后爹,可好歹也是自个的骨血,总是盼着其好的。
没了担忧,就有了一块侃大山的兴致,祈老头抓了把花生边剥边问:“乖乖,镇西军那边和乌特勒的大军打起来了,你们兵部是不是又得忙起来?”
祈宝儿接过她爷递过来的花生仁嚼着,默了会儿才说道:“暂时应该还惊动不到兵部来,吕尚书已经在回京,欠了西边三大军的军饷也已在陆续的往西边运,镇西军的粮草暂时不会出问题。”
祈老头对朝中的这些事不懂,他也知趣的从来不多问,有时与孙女闲谈扯到朝廷大事他还会避嫌般的立马转开话题,比如现在。
话题已经牵扯到了户部的尚书和军饷这些,祈老头脑袋瓜子中的警报立响,但瞅着却是很自然的说道:
“那就好,这快过年了,爷就担心你又得离京;说到西边,也不晓得三郞这会儿到哪了?
对了,乖乖,你二婶今儿传信过来,说是你二叔想回趟老家,爷寻思着,咱们有两年没回老家过年了,咱备点东西让你二叔带回去给乡里人咋样?”
祈宝儿:“……”
她爷这话拐的,她还以为她爷会说‘咱们有两年没回老家过年了,今年咱回去一趟咋样’呢。
“我觉得挺好,爷做主就好。”
有时小老头和小老太俩的坚持祈宝儿有些不理解,就比如说这备年礼给乡亲们吧,他们是绝对不会动用王府内的银子,只会掏自个的私房。
不过对于小老头和小老太的有些坚持祈宝儿也从来不会以‘我为你好’或是‘我孝顺你’的这些理由来擅自的去改变,谁还没个自己的想法不是。
要都按着另一人的想法去做去思,那还活俩人做甚,一个就够了。
祈老头显然早有准备,放下花生拍了拍手上的灰,从袖中掏出个单子递给了孙女,“这是爷例的单子,乖乖你帮爷瞅瞅还有没有要添置的。”
祈宝儿很自然的接过和她爷商讨了起来。
爷啊,只送锦布是不是差了点?
不差不差,都地头里做活的人,穿着绫罗绸缎那像个什么?
那人家也有成亲或是办其它喜事时需要体面呀。
也是哦,要不每家添一匹。
成,这条加上。
爷哦,这堂只捐书是不是少了点,咱要不要笔墨纸也送一些?反正灼友他们那边都有,咱自己人买便宜。
这爷给忘了,添上添上。
爷孙俩讨论得那叫一个认真,不细听他们在说什么的话,还以为在商谈什么国一家大事呢。
而此刻那位只被他亲爷随意的提了一嘴的三郞,却是陷入了离京后的第一次劫难中。
运送犒赏大军碰到了土/匪。
整个麒麟国本就偏北,十一月的京城就已经不是冷而是冻,越发往西北方向去自然是越发的冷。
除了温度越来越低外,大军行进还有另一大难题,就是路难走。
这个难走可不仅仅只是道路不平,而是雪。
雪要是下得大,人走过去都一步一个窟窿,就更甭提车马行进了;雪要是小些,马车轮碾过后路会变得泥泞湿滑。
无论是哪种,都造成了运送犒赏大军行进的速度比正常的行进速度至少要慢了一半。
而这个缓慢的时间差,就给了他们沿途路上的土/匪们得到消息并且做好拦截准备的时间。
昨儿晚上又是大雪封路的一晚,天寒地冻又视线受阻,就算身在大山中并不安全,三郞也只能下令寻了个背风的地方驻扎休息。
可无奈一晚过去雪却是一点没见小,反而颇有些越下越大的架式。
三郞和京都城防营荣副将相商后,决定还是继续前行,毕竟他俩都不傻,晓得如果再施下去,这沿途路上的风险只会越来越大。
第1056话、三郞遇险(二)
可就在大军正准备启程时,突然的从四周的雪地里窜出来一伙人,嗷嗷叫着将大军与犒赏都给团团围住。
是真窜,就好像这些人原先一直躲在雪下,这会儿才突然的破雪而出;因为雪面上在他们没冲出来前并无任何有人或动物躲在下面的痕迹。
说来此次祈宝儿和吕轻何磨嘴皮子后讨来的东西是真不少,吃喝穿用那是都有,她自个又凑了些,是足足给准备了百辆马车。
你说这都不用说护送的大军了,就只把这百辆马车给围住那都得不少人,可见这伙土/匪人数的庞大。
但是这伙人你要说他们是土/匪,似乎又并不太像,没有土/匪那嚣张的举着家伙什的‘此路是我开’,而是就‘嗷’‘嗷’这样叫着,还全像是没脸见人般的低垂着头。
且从他们的穿着上来看,就一个字···惨!
荣副将原本抽出一半的配刀在看清对面土/匪的真实情况后都又插/了回去,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我的那个天,这都是哪来的难民?”
他手肘怼了怼旁边的三郞,为防扰乱军心,压着声道:“有没感觉这些人很怪异?贤王爷有没给你带啥保命的东西?”
说他们像难民,在这般寒冷的天里,那一个个身上就没几个是穿着棉衣的,不是衣服一层层套着打着哆嗦晃悠着朝他们踉跄过来,就是索性的站在原地抖着在那里嗷嗷几声。
哪怕是有穿棉衣的明显是这伙人头子的几个,身上的棉衣也是补丁垒补丁,看过去一点也不暖和。
事实应也是如此,因为这几个同样也在寒风中直打哆嗦。
你说就这样的土/匪,讲句实在话,都不用将士们自个动手,就这么站着和对方只要对持个半个时左右,我方稳赢。
可就这怪异的一直低垂着头朝他们这边嗷嗷叫着挪,再寻思寻思他们冲出雪面前雪面上的无痕···
三郞同样的绷紧了神经,与荣副将对视了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凝重。
这事不对,太不对劲了。
一士兵厉声喝道:“站住,我们这是运送军饷的队伍,有斩杀劫路者之权,你们若再靠近,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最前方的一个中年男子脚步顿住,抬起头朝着吼话的士兵看来。
这一抬头终于让荣副将和和他站一块的三郞看清他的脸,俩人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个寒气。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哦。
只见中年男子瘦得已经是皮包着骨的脸上像是树根一样的布满了青紫色的一条条或粗或细的血管,或更准确的说,这人的脸上如果不是还有着属于人类的五官在,看过去真的跟树皮几乎一模一样。
“这···”
不只是荣副将和三郞俩被中年男子吓到,同样瞧清了他模样的士兵们也皆是吓得汗毛倒竖,吼话的那位靠着中年男子最近,也是受到惊吓最直观的一位,已经惊恐的在连连倒退。
对方如果是个正常人,哪样是举着刀朝他们砍来他们都不惧;可这明显就已经和正常人扯不上关系了好吧?!
中年男子似乎被士兵的反应给逗乐了,那树皮般的脸上咧出一个堪称为恐怖片本片的笑容,“嗷嗷~”
荣副将也是经历战场无数的人,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但刚刚平复的心被这一声‘嗷嗷’又给吊了起来。
他再次用手肘怼了怼三郞,“他说啥?”
三郞:“……”
你问我我问谁?
心里虽然这样嘀咕,不过三郞还是认真的去回忆他一妹和大哥曾经和他讲过的一些带灵异色彩的记忆。
在场的人中估计也就三郞一个没有被眼前的这些‘土一匪’给吓到,倒不是他多大胆什么,而是一看到这些行动怪异叫声也非正常的人,他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光顾着找记忆去了,一时没顾得上害怕。
那些人已经越靠越近,将士们虽胆颤心惊但本能的都举起了武一器,眼见着双方有一个直接的碰撞。
这时三郞可算是想了起来,整张脸都惊恐到变异的大吼:“撤,大家快撤,千万别碰到这些人,也别被他们抓伤。”
边吼,他已经边一手拽住荣副将一手拽住另一边的士兵迅速朝后退去。
四周都已被怪异人群包围着,退也同样会撞上怪人,好在三郞能当上千户是靠着真本事,也万幸这些怪人的行动非常迟缓,三郞便是左右手各拎一人左闪右躲着迅速的就窜出了那些怪人圈。
出了圈后,将荣副将两人朝雪地上随便一丢,他又闪身窜进了怪人堆中,没会儿继续拎着俩士兵出来。
说时慢但三郞的行动却是不慢,都拎出了十好几人也不过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好几个被拎出来的士兵只感觉前一刻刚听到祈千户的命令,下一秒人已经被丢在了雪地里。
荣副将的反应也不慢,他不明白三郞为何突然如此惊恐的连犒赏都不要的下令撤退,可在这个时候已不容得他多做其它想法,本能的跃起也跟着赶紧冲进怪人堆中去救人。
是的,救人。
三郞此刻的行为给荣副将的感觉,他就是在争分夺秒的救人,情愿大批物资都不要的争分夺秒救人。
荣副将也不好叫其它人帮着救人,他没忽视刚才三郞吼的那句‘别碰到这些人,别被这些人抓伤’的话。
这次护送犒赏的将士全是他们京都城防营的兵,自个手底下的人自个心疼,他身为京都城防营里的副将,自是珍惜自个手底下将士们的性命。
好在将士们反应都不慢,虽然都和荣副将一样的不明白三郞的话是什么意思,可令行禁止是为兵者的本能;再说了,自个的命自个珍惜不是。
似乎只个眨眼的功夫,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中。
将士们瞅着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的在那些怪人中左右躲避着穿梭,那些怪人是真不愧一个怪字,一有将士靠近他们,就嗷嗷叫着伸出双手抓向他们。
也是这时候他们才有些明白祈千户为什么提醒不要被抓伤,那一双双像是枯树般的手,那如枯树的双手上又长又黑的指甲,这要是真被抓到···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绝对没好事。
救个大命哦,这都啥玩艺儿啊!!!
没听说运送个犒赏会这么可怕啊!!!!
第1057话、堪称神迹
“跑~”
等所有将士们都出了怪人圈后,随着荣副将的一声‘跑’,那场面就更怪了。
他们可是因为昨夜雪太大才停在这休整的,这会儿雪又是越下越大,地面上那积的雪早已经一脚踩下去能陷到膝盖还要往上一点,这也是造成怪人行动迟缓的原因之一。
而能让怪人行动变慢的积雪,自然的也对将士们有影响。
所以,这会儿如果从空中朝下俯视的话,就是这么个局面:一群身穿着将士服的人上半身做着跑的动作,却是踉踉跄跄的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蹒跚的往前;而就在他们后方不远处的地方,另一群衣裳破烂嗷嗷叫的怪人朝前伸着爪子同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追着。
瞅着都潜他们急。
这要是来个急脾气的看到,估计都会忍不住下去帮一把。
荣副将迈着沉重的步伐张嘴白雾一块出来的问:“祈千户,那些都是什么人啊?”
没问为什么要逃这蠢话,瞅到那不正常的指甲是个人都晓得那些人有危险。
三郞半拽半拖着一个崴了脚的士兵,“我没见过这种人,就猜的。”
都竖起耳朵来听的大家伙:“……”
能靠谱点不?
好在三郞没真一点不靠谱,他捂了捂脖子上的围巾继续说道:“你们也晓得我妹,,就是贤王爷,她会一些寻常人不会的本事。”
“抓鬼除魔这些我妹也精通,经常会去处理些你们可能听都没听过但很凶险的事。”
这事儿荣副将还真知道,他没亲眼见过但听说过,还就是他的上一京都城防营副将告诉他的,京中曾经出过好几起灵异鬼怪的事连城外的道家和佛家出手都没办法,最后还是贤王爷亲自出面才灭的灭、封的封。
他猜道:“是贤王爷也碰到这后面这种东西?!”
三郞点了点头,“我妹遇到过很多不是人的东西,除了鬼怪之外,还有活一死一人,药人这种;咱们后面那些,就跟我妹告诉我的活一死一人和药人很像。”
要不是现在跑得费劲,荣副将舍不得浪费了一点点力气,他都恨不得反手怼这货一下。
忍了忍,再瞅着对方左右手都在帮人的走得比他还费劲,还是将脾气给压了下去的好声好气问道:“那什么活一死一人和药人,咱们该怎么对付?不能杀吗?”
他们是兵哎,搁这逃跑像个什么话?
说出去都丢人。
三郞:“还真不能杀,我妹特意提醒过我,我妹说无论是活一死一人还是药人它们身上的血都是有毒的,甚至碰到就会被传一染上,要么没救要么也会变成活一死一人。”
“嘶~”荣副将倒抽了口寒气。
周围都在竖着耳朵听的将士们也是一阵的后怕。
要不是有祈千户喊他们跑,遇到这种情况他们正常的反应那一准是冲上去凎。
粘到血就会变成和怪人一样,再想想那些爪子,估计被那黑爪子抓到也是一样的后果。
我凎,真真是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荣副将瞧后瞅了眼,看着还在穷追不舍的怪人人他是愁得脸都黑了,回头时顺手拽住一旁踉跄要摔倒的士兵,“别腿软,被追上可没人能救你们。”
又扬了声大喊道:“左右互相都注意点,别掉队了。”
接着继续问对于他们此刻来说已经是希望的三郞,“咱们就这么一直跑能行不?”
活一死一人啊,这名儿听着就令他感觉不安。
三郞也头大着,无奈看着荣副将压了声的尽量别让太多人听到,“如果咱们后面真是活一死一人或是药人,我妹说过这两种它们都不知道累的。”
荣副将:“……”
也就是,他们现在这费劲吧啦的跑只是在跑一个寂寞是吗?
就在这时,一道破风声传来,荣副将神色一凝,‘有暗器’仨字差点月兑口而出。
好在眼神还算不错的先看到一个身穿无影军军服的蒙面人站在了祈千户的身边。
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人竟似乎一点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他踩在雪地上那积雪仅仅只没过他的脚面。
来人是无影军副将之一巫勉,也是此次奉命前往西北办差顺利护送下三郞他们的主负责人。
这种只是顺便的暗中护送,只要三郞他们没遇到涉及生命危险的事,他们都绝不可能出来,因为到了西北之后他们所要办的事原就是不便于现身那种。
所以刚才在三郞他们面对那些怪人时无影军们一个都没出现,如果一群瞅着就没战斗力的难民这些人都对付不了的需要他们出面,那索性也甭往西北去了,打道回京找娘去吧。
看清了那些人有怪他们同样没露面,走得那么慢,如果这都逃不开,还是回京吧。。
直到三郞说到活一死一人和药人,还有这俩种人都不会累后,巫勉看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原先也同三郞一样的对这两种怪人都听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
三郞认得巫勉,一见到他脸上终于露出了急色来,“巫副将,赶紧将这里的事传信给你们王爷,后面的东西一般人解决不了。”
巫勉边缓步走着边平淡的瞅了他一眼,那眼神明就差明晃晃的写着:‘还用你说?’
他将他们此行中唯一的宝贝速度神人都派出去送信了。
大约一个时后,一身朝服的祈宝儿就已出现在了三郞等人的面前。
所以说,神人之所以被世俗所追捧敬重它并不是没有道理。
三郞他们都已经走了几天了,人家一个来回就一个时左右。
祈宝儿没有和三郞他们多费话,甚至是理都没理他们,到了之后刚站定抬手间就拔起了瞅过去至少上百的怪人。
是真拔起来那种,眼见着那些还嗷嗷叫着张牙舞爪的怪人们窜出雪地飞腾而起,然后悬在半空中就像是自燃一样的全身起火燃烧起来。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火是两层,里面一层竟然是黑色的,外面一层赤红当中又泛着些许的白。
两种看着都不是一般的火。
更更神奇的是,人被大火灼烧却是一滴液体都没有落下,那双层火及为可怕,只几息时间一个刚才还嗷嗷叫着的怪人连个粉末都没有留下。
不知何时早已在雪地里跑得快要力竭却依着求生本能依旧在往前挪的将士们都已停下,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堪称神迹的一幕。
第1058话、有问题
追了大家将近三个时的怪人,贤王爷用了仅不到二十分钟就让他们一个不剩。
除了寒风带着飘雪呼呼的从耳边刮过之外,几千人的世界里竟然一个人声都没。
好一会儿后,才突然传来‘哎哟’的痛叫声,一个士兵实在是力竭的倒到了雪地上,整个人都襄入雪中一半还头朝下的整张脸都埋进了雪里。
周围的士兵们赶紧去救他,可都是又在雪地里逃了将近三个时还心惊胆颤着,这会儿还能站着都已经是体质好了,所以这救人的场面就很是显得手忙脚乱费劲巴啦。
他们这一动静也可算是把大家都从震惊呆滞中唤回了神,危险解除顿时那累劲就上来了,‘哎哟’声一片的全倒下,就剩荣副将和三郞俩还能强撑着朝祈宝儿方向‘挪’过来。
眼前这一幕让祈宝儿看得是眉心直跳,她索性移开视线的扫视了眼周围,不得不说,这些人运气那是真的挺背。
来的路上她已经注意到了这些人被埋伏的地方,毕竟那犒赏祈家军的百辆马车的物资都还停着呢。
那是一处山坳的地势,选在那样的地方挡风雪的确不错,就是如果遇到伏击,那也是个绝佳的伏击地点。
不过这倒也怪不得他们选错地方,没办法,出了山坳地外面可就是片大平原,总不能让将士们在平原上过夜。
像他们这样运送着大量物资的队伍,自然是能少带点自个的东西就尽量少带的减轻负担,所以帐篷一般都是带着单层的那种,搭时方便,收起来也不怎么占地方。
这种帐篷,小风小雨的能挡挡,像昨晚和今天的这种大雪寒风,其可以说是除了能挡住天上的月亮外就没甚作用了。
谁的兵谁自个心疼不是。
而眼前这些人呢,现在就处在出山坳后的雪地平原中。
也就是说,他们在逃出了活一死一人包围圈后,就一直在一片平原的雪地上和那些不会累的东西耗体力。
更惨的是,他们在这雪地平原中倒是和活一死一人赛跑了挺久,可就这儿往山坳方向看去,还能看到那边的山峰。
“妹,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你可就再见不到你哥了。”三哥‘挪’到离祈宝儿不远处就瘫坐到了雪地里。
荣副将早已经‘挪’不过来了,已经瘫在了半道直喘着粗气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
祈宝儿收回看着山坳方向的视线,脚步轻移蹲到她哥面前,“你们是自己往这平原上跑?”
这问题···
三郞喘一息都顿了下,累得已经混沌的脑子勉强的去回忆几个时之前的事。
祈宝儿也不催他,只默默的等着。
好一会儿后,三郞才不是很确定的说道:“当时我们已经整队准备出发,我和荣副将已经是在山坳口的位置,那些怪人出现后,我察觉有异的叫大家撤退,脑子没多想的就是往山坳外面跑。”
应该算是他们自己往平原上跑,,,吧?
本来很确定的事儿,被他一妹这么一问,三郞又不敢确定了。
祈宝儿点了点头没有一点要为三郞解惑的意思,又站了起来凝眉看向了远方。
三郞所说的并不难理解,这应该是属于为将者的本能,山坳地在兵法上来说它就是个绝佳的伏击地,被伏击一方自然的第一本能就是先离开如此险地再说。
但去结一合活一死一人的特性来说,祈宝儿不得不怀疑三郞他们是不是被人引导着往平原方向跑,为的就是要不知疲倦的活一死一人生生的耗死这些将士们。
可,为什么呢?
对方图的是什么?
冲的是犒赏而来?
还是冲着三郞或是荣副将?
再或是京城城防营?
她又转头问一旁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悠闲样儿,现在状态看上去也不比三郞要好多少的巫勉,“你们除了那些活一死一人外,可还有发现其它人?”
巫勉虽也狼狈但状态还好,至少着回答祈宝儿问题语气还是比较正常的,“末将无能,并未发现有其它活人在。”
他明白王爷的意思,是问他们有没有发现指使者或是在背后指挥那些活一死一人的人。
无奈的是,他们在方圆十几公里内都查找过了,一个活人没有。
视觉上的太过冲击会让人忽视一些本不应该忽视的问题,就比如说那些突然出现的活一死一人。
他们其实都是只会动的尸体,若是大家细心,一开始在他们出现时就能发现他们的怪异。
没有呼吸,身上无热源,躲在雪地里竟然衣服一点没湿,等等等等。
但因为这些活一死一人出现的太突兀,且数量庞大到惊人,不只是三郞和荣副将一时没去注意这些,就是隐在暗处的巫勉一开始也只注意到眼睛所看到的人数。
也就让他们错过了最初那些活一死一人朝大军包围过去时的那段时间,出了山坳是平原,可山坳的两侧和他们来时的方向那都是森林,且其中好些都是要几人才能合抱的参天大树。
活一死一人肢体僵硬,双腿挪动都不是很灵活,爬树那就更是不可能,哪怕他们力气要比寻常的活人大,可那些大树他们也撞不到。
换句话说,就是将士们原本是可以爬到树上暂时躲避活一死一人,等待救援;可三郞他们却是非常自然的,连他们自个都没发现有异样的被活一死一人给在雪地里追了三个时的时间。
如果不是暗中有巫勉在,他们最终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力竭后成为活一死一人的一份子。
将士们费劲力气跑到这用了三个时,可物资啥的还在山坳里呢,他们自个的伙食也一样,一个个还是得费劲巴拉的爬起来再回去。
好在还有上百无影军在,将他们的干粮取了过来先垫垫肚子。
至于热水什么的,忍忍吧,回到山坳再说。
百年难得一遇这般好运气的碰到活一死一人大军,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大军往回走的路上,祈宝儿终于想起个她刚才忽视掉的问题,“伤亡如何?”
荣副将和三郞俩都默了。
这反应,看来还是有伤亡在。
没看到伤者也没看到尸/体,她原来以为这些人运气好的都躲过了一劫呢。
第1059话、命河
回去的路上,祈宝儿亲眼见到了那些因跑得慢而被活一死一人给或是当场残害或是受了伤拖着拖着就撑不住的尸/体。
那种受了伤被人救走却是半道撑不住的还算万幸,至少着部分还保留了个全尸;而那些没有逃脱的,不是只剩下了残肢,就是仅能在一堆血迹中看到些布片。
大队伍原本被救的劫后余生的庆幸气氛已经消失,在他们遇到第一具尸/体后,大队伍的整个气息便越来越沉重,不少士兵都已经忘了落泪会被冻伤脸的满脸薄冰。
那些活一死一人,它们还食/一人。
荣副将悲愤的脸上还残留着难以置信,已经对将士们下了封口严令的他不好自个去打破严令,所以靠近了祈宝儿后只敢用极为小的声音说话。
“王爷,末将觉得,此事应不是单纯冲着我们这些人来的。”
“嗯?说说。”
没与祈宝儿接触过的荣副将本来就对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祈宝儿本能的畏惧,再看到她刚才那手神乎奇迹的能力,那更是畏惧中加了恐惧。
人便是如此,对超乎于正常的力量在羡慕与敬仰的同时,更多的其实是害怕。
所以他哪怕壮起了胆子过来说话,人依旧还是战战兢兢着,很是有种祈宝儿要是有一点生气迹象他就会跪下请罪的架式,膝盖就一直没直溜过。
祈宝儿现在这一副好说话的样儿,传递给了荣副将丢丢的勇气,别的不看,这丫立马把膝盖给站直了,说话声也没再抖得像是在弹琴。
荣副将和祈宝儿分析了他刚越想越不对的一点,就是他们这次护送犒赏去西北祈家军那并不是早就是朝廷计划内的事,是临时决定且匆匆出发的;祈宝儿向皇上讨的匆忙,命人往西北送也是想赶在过年前送到的匆忙。
这完全是一个临时的任务,如果对方是冲着他们来的,除非对方的大本营就在这附近,否则那么多的活一死一人,单说弄到这里埋伏好,那也是需要不少时间。
荣副将对活一死一人这些别的不懂,但有一点在刚才逃的路上他是观察着分明,活一死一人并非伤到人后被伤的人就会跟着一块变成活一死一人,那些被伤到的士兵都是跟中了巨毒一样的没撑住一会儿便口吐黑血而亡。
所以,他基本肯定活一死一人也并不是随便就能一大群一大群,估计背后的人弄出个活一死一人来也是要费些功夫。
他没忘记刚才无影军的那位副将向贤王爷汇报时说周围并没有发现其它人在。
那是不是可以猜测,那些活一死一人并非是有人就在这附近造出来的,而是从远处被人带到这里面。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的活一死一人如果是从远处带到此地来埋伏人,赶的话中途中又岂能不被发现?
麒麟国国土辽阔,也就造成了许多相对遍远些的地方会有传递个紧急消息进京却得要个一年半载,结果黄花菜都凉了的事儿。
因此,在启明帝下任帝王时,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所有衙门与军一营都必须养‘信使’,离京近的养速度快但耐力相对要差些的信鸽,远的便是鹰。
也就是说,只要有地方发现了这伙活一死一人,这般不正常的玩艺儿肯定会引来官一府的注意,飞信京中也是肯定。
可,据他所知,京中似乎并未收到任何这方面的消息,否则贤王爷不会让自己的亲哥哥跟着他们这个队伍一块回西北。
也就是说,那些活一死一人是被悄悄的带到这里。
这里还在茇州地界内,除非茇州的官一府与活一死一人背后的人有勾一结而欺上瞒下,否则这么大数量的活一死一人队伍,要想躲过官一府的视线,那可不是朝一兮的事。
祈宝儿没有赞同他的话,但也没有反驳,只是面色平静的往前走。
她这反应,自是更鼓励了荣副将,说话也更顺溜了。
他鼓了鼓勇气,喉头滚动了下继续道:“王爷,据末将所知,年过后户部有一笔修河银子要运往西北。”
荣副将能知道这事儿并不是因为他有啥关系,而是这事早已在朝中不是秘密,朝堂上为这笔银子都已经吵过了不只一架。
西北是个水源少沙漠化多的地方,不过西北有条类似于祈宝儿前世那世界黄河那样的一条从南一直穿过西又通向北的大河。
那条河被西北人称之为‘命河’。
西北沙地多,命河在西北所过的地方许多都是沙地,这也是造成了在沙多的地方的下游的河水是水中裹着沙,河水经过缓流的位置便会让水中的沙沉淀下来而堆积了河滩,甚至是堵塞了河道而造成两岸发生水患。
这时候的人没有啥治水的法子,除了两岸有百姓居住的位置修建河堤,每年都会安排百姓到上游去清理河道外,就没其它手段了。
可很明显光是这样绝对不行,就说去年,西北的一个叫晖州的地方就突然的遭遇了巨大洪流,不仅是靠近命河的村落遭了难,连主城晖城都被淹了大半。
此事自是惊动了朝堂。
然后就有得吵了,工部建议将河堤延伸,户部站出来说莫得钱钱,好些老臣也觉得没必要搞得这么大,年轻臣子觉得为了未来咱还是得挤点银子出来。。
总之就是各有各的想法和充足的理由,足吵了有小半年这事儿才算有了结果。
算是双方都赢了,河堤延伸,但也要在国库所能承受之内。
祈宝儿不懂修河这些,她个兵部尚书也不适合掺合进这里面来,再加上她懒,所以对这事儿知道的并不详细,只知道从年过后开始,朝廷就会开始大力整顿命河,保两岸百姓。
但她再不懂也晓得这事儿不是一朝一兮能做成的事,是一个长期战,需要的银两那数目是一般人想象都不敢去想象的。
荣副将所说的明年初的那笔银子,不过是朝廷将要运往西北修河道和建河堤的第一笔。
怎么说呢,不甘她事,所以没多去关注,祈宝儿也就没对这里头的事多费心思,现在被荣副将一提醒···
看到贤王爷脸色开始凝重,荣副将心中松了口气,他不是吃饱了撑着拿命来多事,委实是此事干系重大,他即是已猜到,如果不说出,将来若修河银子真出了事,他这辈子良心都会不安。
更何况,他的兵又岂能白死?
第1060话、御书房
不把事儿往大了去说,要是贤王爷不重视咋办?
对于一个兵部尚书来说,想来一支几千人的大军只死了十几个应是不会放在眼里【并不】。
这就纯纯是荣副将多余担忧了,如果他们是路遇土/匪打/劫祈宝儿那指定是不会亲自来管,可出现的是活一死一人,这往重了说,有可能就是关乎着天下苍生的大事儿,她又怎么可能轻飘飘的过去?!
“此事本王知晓了,你带兵先去整顿。”
“是。”
目的达到,荣副将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的离开。
等荣副将走远,三郞蔫蔫的走了过来,眼神飘呼着都不敢往亲妹的身上瞅。
“妹,哥是不是很没用?”
祈宝儿:“???”
这问题问的,“碰到活一死一人不跑你还能做啥?”
这话一点没安慰到三郞,反而让他更蔫巴了,整个人全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黑色丧气,“可跑了却差点全军覆没。”
他已经想明白了,他们遇到活一死一人时的地势其实完全是可以全躲到树上的。
如果不是他喊了跑,现在可能就会死了这么多人。
十好几个呢,能收到完整尸/体却是仅有三人,那还是大家看到了怪人食一人后将他们特意藏到了雪下的结果。
瞅着她三哥那欠样儿,祈宝儿一时很是怀疑自个的眼光。
她一直都觉得她三哥在西北待了那么多年已经长大,虽然还是不够成熟吧,可好歹已经经历了不少的战事见过红,心性上好歹不像小时候一样的总是在不该柔软的时候柔软,就比如当初一家子逃难半道他竟然把饼子分给难民这事儿。
现在看来,她爷说的果然没错,她三哥还是欠教训,缺少社会的毒打。
撇了他一眼后便不再理会,抬手将刚刚到达的十二叫过来,“你跟着他们,到达了西北后再回去。”
“是。”
三郞看到妹在交待事情便不好再说什么,只他一妹显然也不准备再继续的听他无病呻吟,交待了十二一句后便消失了身影。
三郞:“……”
不是,妹啊,哥还有话要说。
都快到京城的祈宝儿表示,说个屁哦说,她是他一妹又不是他一娘,自个慢慢成长去吧。。
“什么?”
郑相惊得跟屁屁下被扎了针一样的整个弹跳了起来,“活,,,活一死一人?又出现活一死一人了?”
他惊恐的看向龙案后的帝王,又转头看向正站在那拍着大氅上的积雪的祈宝儿,声音不自觉间已经带上了颤。
“贤王爷,此事可是真?”
祈宝儿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击碎他的期望,“我这才刚从茇州回来呢,一千两百整的活一死一人。方圆附近我已查过,并无身负大业障之人。”
她说得保守,其实已经用神识将整个苃州都扫视过。
郑相听得明白她的意思,并不是说苃州里没有可疑的人,而是制造出那些活一死一人的人并不在苃州内。
郑相听得明白,君宸渊自也明折,这事儿他听到同样是惊诧,不过是郑相跳起来比他快了步,让他好歹借机稳住的保住了帝王威严。
这会儿冷静了下来,立刻招来麟卫头领,“速去茇州查明此事。”
默了默又交待了声:“查到可疑之处不可擅自行动,若遇活一死一人,更不可直接与它们对上。”
活一死一人他接触过,知道其可怕;麟卫每一个培养起来都不容易,可不能随便的折在这里面。
这交待可把那全身都包在黑布里的头领给感动的,眼都红了,“是。”
领命后立刻消失,所带的气流都带着欢悦气息。
祈宝儿震惊:“!!!”
再看郑相,好家伙,这丫也是一脸‘我跟对了主子’。
祈宝儿不得不说,君宸渊这丫的御下是真的有一套。
不过此刻不是嘀咕这些的时候,祈宝儿将荣副将猜测的事提了出来。
郑相听后沉凝了片刻道:“修整【命河】所需要的银两数目庞大到一般人压根就没法想象,单说明年初这笔,便是足足五百万两银子,有人惦记实属再正常不过的事。”
不过,,“能造出活一死一人的人,想来其背后势力必是不小,只为打一劫一次似乎···”
五百万两说来对一般人那绝对是有着天大的吸引力,讲句那啥的话,五百万两都能养得起四大‘镇’关军中的其中一支呢,就是造一反都是暂时足够的。
可事儿得从全面看,就如他刚才所说,能造出活一死一人的人,或是他背后的人,其实力那已经不是只用一个大军去微量的。
当年明面上是宣王,其实背地里是朱雀国他们之所以能在盈州造下那么大的孽,根本原因说句大不敬的话,是先帝对宣王的仁慈。
麒麟国对拥有封地的人一向是只有享受封地税赋的权利,却并无管理封地的权利。
如果不是先帝放任宣王,宣王压根就没有那机会将盈州握在手里,也就没了后来连先帝都不知晓盈州内真实情况的局面。
让宣王能在盈州内为所欲为,给了其充足的自由想造出了那些活一死一人出来。
给皇上留下了如此大的隐患。
想到这,郑相对先帝心里是颇有怨言的。
郑相现在很怀疑,现在出现的这些活一死一人和当年在盈州出现的那些应该有关联。
很有可能,其背后的主子就是同一人。
他猜道:“背后之人,会不会又是朱雀?”
祈宝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还用问会不会?铁瓷的事儿,朱雀国的那位凤王把野心就差写在脸上了。”
朱雀原先虽说女子的身份要更高,帝王都是女子,但男子的地位说来也没太低,毕竟朱雀国的女子也没长得五大三粗个个力大无穷,壮劳力依靠的还是男子。
可自从这位凤王开始展露头脚后,朱雀国女子的地位就开始越来越高,短短才十来年的时间过去,现在差不离已经是个女尊国了。
是的,那位凤王在朱雀开始冒头就是在当年盈州出事的差不离时间,所依仗就是活一死一人大军。
凤王原是被朱雀皇所不喜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被朱雀皇给赶到边疆自生自灭,谁都没料到她会突然有一天手里握着那么一支数量庞大的活一死一人大军打入了皇城。
第1061话、严父
可五大国各自的这个‘大’字,也都不是随便叫叫的,那都是各自有着各自庞大的底蕴在。
朱雀皇手里握个朱雀国数十代帝王所传下来的宝贝,又岂是一个凤王靠着一支活一死一人大军就能将她给随意赶下台的?
但凤王手里的活一死一人大军也委实麻烦,看看麒麟国的处理方法就知道,当初的盈州是牺牲的不知道多少将士才将那些怪物给烧毁,而灭了怪物之后盈州的土地还受到了严重影响,至今还有着一大半荒废着;而祈宝儿回来后,再有活一死一人这类出现,那就都是这位上了。
朱雀国神人本就稀少,像祈宝儿这样如开了外挂的那更是没有,朱雀皇与凤王间的争斗靠的主力只有普通的将士们和修了内力的武者。
所以朱雀国的局面,就是朱雀皇和凤王之间谁也没赢谁但也谁也没输谁的僵持着。
又因为僵持的时间过久,凤王的势力越来越大,在民间的威望越来越高,其甚至是自封封号为凤,还建起了只有女子掌一权的‘小朝廷’。
这就是为什么祈宝儿会说朱雀国的凤王是将野心早已写在了脸上。
郑相挠着下巴一副沉思状,“如果是凤王,那看来朱雀皇要撑不住了。”
说着,他担忧的望向上首的帝王。
君宸渊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一旁的祈宝儿也同样明白。
麒麟国物产太丰富了!!
五大国中麒麟国占地面积最大,所占的又是居中的土地比较肥沃矿产比较多的位置,其它四大国不是土地肥沃但矿产少就是土地不肥有矿,更甚至是地倒是不少可太冷了一年到头都种不出多少粮来。
所以麒麟国的总人口在五大国中是最多的,这人多嘴就多,这才显得麒麟国自个也挺捉襟见肘,但其实麒麟国已经是这整个大陆中算得上是最富有的一个国/家。
连自个亲娘和自家的百姓都能不顾的凤王,一旦在与朱雀皇对持中赢了的话,他们麒麟国,必是她的第一目标。
这从十几年前麒麟国内就已出现活一死一人这点基本已经可以肯定。
祈宝儿拍雪花的手顿住,“要不,我去朱雀走一趟?”
“不行。”
“不可。”
前面‘不行’是刚才还稳如寿山这会儿已经急得都猛然站起来的帝王,后面的‘不可’是刚冷静下来又差点被她这话给刺激出脑溢血的郑相。
好在郑相注意力都在语不惊人不休的祈宝儿身上,没注意到帝王的失态,他几步窜到祈宝儿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脑瓜嘣。
“你特嘛的以为自个真是神吗?哪怕就算你真是神仙下凡,这世间也终是有能克制你的东西在,甭管现在发现没发现。”
郑相那叫一个又急又气,脑瓜嘣过后还不解气,说一句话就戳祈宝儿脑门一下。
“要是已经发现的,谁晓得凤王是不是也知道,又是不是早做了准备等你自投罗网?”
“要是暂时你自个还没发现,赶巧的在朱雀你就碰到呢,到时连收尸我们都收不回具全乎的。”
祈宝儿:“……”
倒也不至于把她的结局说得这么的惨。
君宸渊早已是心疼得不行,可这次他硬是逼着自己忍住了蠢蠢欲动要冲下去把郑相踹飞的脚。
他的小姑娘有时太过任性,而他对他的小姑娘又总是没法做到真正的拒绝,现在有郑相训着,也许,小姑娘能收回刚才那让他恨不灭了朱雀的心思。
郑相明着是在训,但话中的关切祈宝儿也听得出来,就是吧···
祈宝儿这一辈子太顺了,天道宠,爷奶宠,爹娘疼,先帝捧着,君宸渊这个皇上也纵着。
虽说她能得到这些顺遂和她自身的实力和曾经的付出有关,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养成了她性子比较自我,做决定时很少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
身为修灵者奉天命守一方天地,祈宝儿身在麒麟,其实在天道的眼中,她早已是被摆在了麒麟国守护神的这位置上,这点祈宝儿自个心中也本能的就知晓。
所以在提到朱雀有可能会用活一死一人大军来危害麒麟国时,这已经不是普通人与普通人间的战争,身为守护者的祈宝儿,真就是那种特自然的觉得这时应该她上/了。
而又比较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她说出那句‘我去朱雀国走一趟’的话虽是问句,可用的却是通知的语气,也就是她心里已经这么决定了,不需要别人来同意或是不同意。
没想到却是遭来郑相这一通如严父般的暴躁输出。
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当面训责过的祈宝儿一时整个人都懵了圈,偏郑相的本意是在真切的关心祈宝儿,感知能力超强的祈宝儿能感受到郑相那都已经失了文雅的‘恶语’下浓浓的担忧和急切,让她气都气不起来。
郑相才不管她是不是已经懵了,收了手背着爪继续:“你以为你就在咱们麒麟国出名?我告诉你,你是在五大国都早已经赫赫有名了?”
“哪个大国不是眼巴巴的等着你上门去,能留住你为他们所用是最好,若是不能,便是毁去也不会愿意你再回来。”
“贤王爷啊贤王爷,你只看到了各国那些皮毛的东西,哪个大国不是已经历史几千年,所留下来的东西有些是真足可以毁天灭地的你知道吗?”
其它四国的他不知道,可他们自个麒麟国,整个京城的地底下就藏着个超级巨大的自毁阵法,一旦启动,整个京城便将不复存在,且还会牵动龙脉。
人心都是不足的,管它祖宗留了啥规矩什么下来,五大国间至今没有战事那都不过是因为互相间在制约平衡着,靠的从来不是老祖宗们留下的那几句话几条约定。
互相制约了几千年的五大国,因为麒麟国出了位神人贤王这个平衡已经隐隐被打破,他们不定是自个想对麒麟国不利,光一个怕麒麟国会对他们不利就已经足够让五大国间原本和平的气氛紧张起来。
在这时,谁是那四大国最想除去的人,这点还要用脑子去想吗?
郑相恨铁不成钢的又戳了戳祈宝儿额头,“我一直以为你是你们老祈家最聪明的一个,现在我才明白,你原来也是个憨的。”
第1062话、救个大命
祈宝儿木着眼看着郑相,“我没说一定去啊,这不问问嘛。”
本来郑相被她的眼神瞅得有点心虚,毕竟不是自个的闺女,又地位比自己高,他这毫不留情的还是当着帝王的面不给贤王爷面子的一通训斥,似乎好像不得罪人都是不可能的事。
可一听到祈宝儿这明显犯了错还在狡辩的话,他就跟面对着自家任性的小儿子一样,那火噌的又上来了。
“你刚才那语气是问问的意思?我也是当了十几年官的人,这点还是听得出来的。”
瞅着郑相虎目瞪圆大有一副要训她个天荒地老的架式,祈宝儿连忙告饶,“郑相,郑相,我错了,真错了,我绝口不再提要去朱雀的话。”
见郑相眉心又拧了起来,她忙改口道:“不是不提,我想都不想。”
成不了?
怕了您了。
可她是退了一步,郑相却是一点不敢信她,主要是这妮子以前做的事很难让他相信她的这份保证。
还是君宸渊死死压住了眼底的笑意来到他们旁边,“郑相放心,今后朕会盯紧了贤王。”
郑相:“……”
您来凑啥子热闹哦,这世上要说到谁最纵着贤王,可是非您莫属。
但臣子哪个敢不给皇上面子?!
郑相心里再不相信皇上,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去驳他的颜面,自是表现出松了口气的放过了祈宝儿。
只是心里更加坚定的提醒自己,从今儿起,他可得盯紧了贤王这小妮子。
祈宝儿感激的看了眼君宸渊,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把某腹黑的男一人看得眼底的笑意是越发见浓。
瞧,坏人都是郑相在做,到最后他出来和个稀泥,结果达到了他自个满意的结果,今后还多了理由和心上人见面,小姑娘对他还感激得不要不要的。
完美!
君宸渊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后没再继续让小姑娘下不来台的反而不美,转而又与郑相谈起了活一死一人的事。
郑相是个一心为了朝廷为了百姓的好官,谈到正事他立马就会将私事先摆到一边,自不会再去揪着祈宝儿不放的专心和皇上一块分析起来。
祈宝儿默默呼出口浊气,原来严父这么的可怕!!!
三人都不是太揪于小事不放的人,没会儿三人便摊开了舆图围着一阵的嘀嘀咕咕。
御书房这一国权/利的最中心之地,说在这里面随意的几句话就能引来全国动荡那是一点不为过。
三人的嘀嘀咕咕,似乎只个转眼间,整个茇州的局势就跟六七十年代一样,那是草木皆兵。
街道上四处都是衙役和不知从哪抽调来的士兵在巡逻,一遇到可疑人员便是先抓走再说。
家家户户往上全都得祖宗查个三代,像那种三代之内是外地迁户进来的,便会被归到可疑人员之例中,二话不说先上封条不许进出,查明没问题你才能得自由。
总之就是,走在茇州的街上,明明人来人往却是寂静一片,来往的百姓间互相没有一个会与其它人打招呼,走路也是行色匆匆。
祈宝儿:“这招有用吗?”
一身教书先生打扮的郑相很是自信的挑了挑眉:“你把那‘吗’去掉,指定有用。”
“你想想,那些东西埋伏在茇州境内,不管原先是不是在茇州境内弄出来的,茇州境内都肯定有人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甚至它们能那么无声无息的出现,是茇州境内的人做的手脚。”
能动这么大手脚的人,要么有/权要么有钱。
这两种人吧,他们都是即贪一心却又怕死。
现在朝廷来了这么一出严查,人只要做了恶就必会心虚,一心虚在这情况下自是会害怕,这一害怕,,,还怕他们不露出马脚来?!
郑相看祈宝儿脸色不对,以为她是对茇州百姓受到这无妄之灾的怜惜,想了想还是劝解道:
“咱们此次阵仗着实大,也着实劳民伤财,但在与那些东西的危害相比,只能先委屈委屈茇州的百姓。”
祈宝儿疑惑看向他,“若是能抓住的背后的人,别说是茇州戒严,就是旁边的四大州都一块戒严也是应当的。”
活一死一人的危害,对方好在这次是埋伏在半道上疑似是冲着朝廷的银子去的,如果是冲着百姓,那么几千的活一死一人若是半夜三更的涌进城来,分分钟就能将一座城给变成死城。
这就是本来来查活一死一人背后之人是郑相负责祈宝儿却要跟来的原因,就怕对方手里还有活一死一人在,被逼急了会冲着百姓出手。
虽说活一死一人不容易造出来,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祈宝儿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路边的一个小食铺,“好难得还有食铺开着,咱们去吃口热乎的。”
郑相误会了祈宝儿有点窘,祈宝儿主动给了台阶下他自然没二话的接着,“好像是家面食铺子。”
的确是家面食铺子,灶台上汤在咕噜咕噜滚着,食铺老板却是坐在桌旁支着下巴脑袋瓜子在那一点一点,食铺内除了老板外就再没另一活人。
不过在祈宝儿的眼中,这铺子内那叫个热闹的,本就只两张桌子的四面全满满当当的坐满了各式各样的飘,连面铺老板都是坐在一个肥胖的女子飘身上。
面铺内除了坐着的这些飘外,屋顶吊着,墙壁挂着,走道上站着,总之你想走进去压根就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儿。
祈宝儿拽住迈步要往里走的郑相,抬手在他眼前抹了一把。
郑相:“嘶,我,,,天!!!!”
啥情况这是?
阿飘开会?
郑相的这反应,让里面本就好奇这俩进冲着这面铺进来的飘们确认了他能看到大家。
一个疑似众飘头头的红衣男飘飘了出来,飘到半道也不晓得啥子情况的突然眼珠子啵的掉了出来,那红衣男飘好像挺习惯自个的眼珠子有自己的想法,伸手接住又啵一声给按了回去。
眼睁睁目睹这一幕的郑相:“……”
他此刻真的太讨厌自己有个强大的心脏,要是能嘎一声抽过去那该多好。
“贤,贤王啊,这些,这些,这些····”
救个大命啊,他是阳间的相国,不管阴间的事啊!
“你是在报复我是不是?”
报复我在御书房那训了你一顿。
第1063话、满食铺的飘
祈宝儿:她还真不是故意在吓郑相。
她的确是早发现了这间食铺阴气重,但现在的整个茇城在他们这种修灵修道修佛者们的眼中都是一个集阴之地,也就让食铺里浓郁的阴气看过去并不是很明显。
祈宝儿讪笑了声,“郑叔,你这不是要查案嘛,有谁敌前的能比这些飘多?”
况且,有她在镇着,飘们也不敢说假话,多完美。
她绝不会告诉郑相她竟然在自个的专业领域也会有失误。
郑相还真信了她的扯,深吸了口气壮了壮胆后,板起脸又面向食铺内,“我你个¥#@&%¥*%……(”
好家伙,刚才还离着他有几米开外的那眼珠子自个硬给啵进眼框的飘,竟然不知道啥时就怼在他的面前,郑相这一脸一转过去,正正好的和那飘来了个几乎无缝的脸对脸。
整个一弹跳起来,郑相在这一刻发挥出了他超过了年纪的灵活力,竟是一蹦就蹦到了祈宝儿的背上,那是死紧死紧的搂住祈宝儿的脖子。
“让他走远点,王爷,算我救你了,让他走远点。”
本能着捞住他两条小腿的祈宝儿:“……”
你说,这让她以后在朝堂上还怎么看那个永远都像是运筹帷幄的郑相?
不说是郑相吓到,红衣男子飘都被郑相这一惊一咋的给吓了一跳,俩有自个想法的眼珠子又‘啵’的跳了出来,他再次迅速接住给按了回去。
“王爷?”
红衣男子飘没忽视郑相话里的内容,眼珠子不会动但不影响他动脑瓜子,整个身子脖子以下纹丝不动只动脑袋的转了整一百八十度,惨白的木讷一看就和活字没关系的脸对向了祈宝儿。
红衣男子飘原先应有一米七多的样儿,这会儿脚离地差有十来公分这样,凑一凑瞧着得有一米八多,祈宝儿那一米六的小矮个,郑相跳在她背上正好高出一个头,好家伙,又平视了。
郑相:“……!!!”我,,,凎。
一国之相要面子,这回也没几近于无缝的脸粘脸,又有前面一招虽是惊吓但也给了心里准备的时间,郑相这回倒是没再尖叫出声,就是搂着祈宝儿脖子那原本快要勒死她的手擘又紧了不少,换个正常人这会儿估计已经在翻白眼。
祈宝儿也不刺激郑相了,拍了拍他在自个脖子上的手示意他要点脸,边回对红衣男子飘的话,“不才当朝贤王,如假包换。”
话落,她放出些威压又即刻收回。
红衣男子原本就惨白的脸上倒是也再白不了,不过在祈宝儿放出威压时,他那只是阴气所积的身一体整个都跟卡片一样的虚了一下。
不只是他这样,整个食铺中的飘都是如此,有些弱的甚至连完全的人样都保持不住,已经变成了人形的雾气一团。
原本就安静的食铺内,在这么个短短的交锋后更是寂静一片,只是无论原本是看好戏还是幸灾乐祸或是目光裹着恶的那些飘们,现在已经全都像是被欺一凌的小可怜一样。
跑又不敢跑,全都往食铺里面躲的大半的飘都身子好一部分全塞进了墙里,也就几个实力稍强些的飘又惊恐又警惕的紧紧盯着祈宝儿。
郑相:“……!!!”
这都什么发展?
祈宝儿放出威压时顾念着他年纪不小还已经吓到的故意绕开了他,所以他并不知道祈宝儿做了什么。
在他看来,就是祈宝儿承认了她是贤王之后,食铺内的飘便吓得灵魂都不稳的还连逃都不敢逃的只敢躲。
原来,贤王爷在阴间的威严这么牛瓣!
他决定了,他得抱大腿。
人就这样,能吓自个的东西弱,自个这胆子便就起来了,郑相也是如此。
阿飘们竟然这么怕贤王,那跟着贤王爷在一块的他还怕个甚哦!
马上支堎了起来,腿也不软腰也不酸,从祈宝儿背上跃下双腿在地上蹦跶了下缓解了酥麻感后,又再次成了那个永远都运筹帷幄的郑相。
轻咳了声,将红衣男子飘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虽然对方那死鱼般全是白的眼珠子很是吓人,可这次郑相至少着思绪没再受到影响。
他扫视了眼食铺内的众飘,目光掠过那些形态各异的飘时他依旧还是感觉极为不适,视线迅速收回再次定在红衣男子飘身上。
算了,还是看这个吧,起码着这个瞅着是个完整的人。
“茇城的鬼都在这了?”
其实郑相也不算是猜错,祈宝儿在阴界的传言不比在阳界的少,且比阳界传的是更夸张更可以,这也是为什么食铺内的飘们明明个个都怕成辣副样子却一个都没敢逃的原因。
阴界中对祈宝儿传言最广的一个就是:若是落到祈大师的手里,她问话你诚实回答,还有可能得善缘的入地府去投胎;可若是逃,等待你的就只有灰灰湮灭这一条路。
这传言是从祈宝儿四岁时在盈州关岬隘与鬼王那一战而传出去的,据说那鬼王被才仅仅四岁的祈大师没用任何其它手段,全凭着一拳一脚的给揍散的。
四岁就能只凭着拳脚把鬼王给打散的祈大师,你说现在都十几年过去了,谁又晓得她是不是能一拳就一个鬼帝哦。
夸不夸张不重要,总之祈宝儿大师这个人,在阴界那早已是众飘公认的绝不能得罪的。
郑相也着实是得了便利的红衣男子飘对与祈宝儿同行的他不敢不回答,“并没有。”
然后,就没了。
等了半天下文的郑相:“……”
这飘真是没眼力见,他成为飘不会就是因为太过耿直吧?
“你们为何都聚在此地?”
嗐,这问题后面的一只剩下半拉脑袋的大妈飘就表示她有话说了,心中怨气太重,太她都一时的忘了对祈宝儿的惧怕,飘到前面来推开红衣男子飘冲着郑相就声泪惧下的诉起冤来。
原来,大妈飘正是这间食铺老板的娘子,生前姓林。
食铺本是林娘子飘娘家的产业,其父只生了她这么个独女,所以不是嫁女而是招了在他家食铺里做了快十年的小二进门当女婿。
林父林母去逝后,林娘子的丈夫就以林娘子一直都没能生育为由纳了门妾进门。
只是吧,在那妾进门之后,林娘子的身子就开始越来越差,没多久便只能卧床不起的养着。
第1064话、向飘听打消息
那时林娘子已经怀疑是她丈夫和那小妾在谋她家财产的害她,可无奈怀疑已经没用,她连床都起不来,压根没地方可诉。
直到有一天她丈夫和小妾俩竟是带了个已经有六七岁大的男孩回来,她才知道原来他们俩早已经私一通在了一起,并且都生了个这么大的孩子。
也许是回光返照,林娘子突然间的身上涌起了股力气,冲到厨房抓起菜刀就要和他们一家三口同归于尽。
可一来她那力气就是一时股那么一股,二来对方人数多,结果就成了现在这样了,成飘了的林娘子只剩下半拉脑袋。
另一半据她自己所说,被她那白眼狼丈夫给丢去喂了狗。
“岂有是理。”
郑相怒得直拍案而起,“茇城的官一府是做什么吃的,这等恶人怎么现今还能活得好好的?”
他这反应,立马被脑子明显就不是太好用的大妈飘给归到了自己人里,只剩单边的眼睛眼泪湾湾的感激又期盼的看着他,“贵人啊!”
红衣男子飘木着脸一把将她拽起丢到后面同样是红衣的女子飘手里,“看好她。”
祈宝儿这时已经悠然自得的坐到了面铺内。
红衣男子飘交待完红衣女子飘后,没去理在他眼中不具威胁也同样不具备任何帮助的郑相,而是飘到祈宝儿的桌前不远处恭敬的站着。
他按着阴界的叫法称呼着:“祈大师,小鬼猜想,您来茇城应是来查那些突然出现的活一死一人吧?”
活一死一人三个字,让郑相眉心一拧,但他也没在这时不知趣的上前打断他们的对话。
祈宝儿:“你们知道那些活一死一人?”
红衣男子飘点头,他指了指缩成了一堆的飘后说道:“他们都没见过,只小鬼一鬼见过。”
郑相:这还是个仗义飘。
祈宝儿不置可否,只道:“说说所当时的所见。”
红衣男子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有些不甘心,但他不敢违背祈大师的话,连个不满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来的娓娓道来。
以前祈宝儿教她大哥时有提过,飘们所生存的空间是有局限性的,在哪死亡的飘一般就只能在哪活动,除非某些执念过深或是得了机缘的才有机会离开。
红衣男子飘就是得了机缘那类,他有幸得到过一个在地府里当使者的鬼王的亲睐,送给过他一个能在他离开死亡之地后保住阴气不散的珠子。
红衣男子飘便常常会借此珠子的能力来帮着茇城里的飘们寄些家书啥的挣点外卖。
的是,他就是这么的没有追求。
他没有借着那宝贝想着成帝成王,而是当了一个快递员。
大妈飘有冤无处伸,以及当初会被害都不是因为她孤苦伶仃,人家也是有亲戚的,只是不在茇城,他们一小家是从茇州的隔壁州沃州迁过来的,亲戚都在沃州。
大妈飘的丈夫在外太会做戏,大妈飘又被他和小妾俩给下了药做出了久病的样子来,所以大妈飘突然去逝并没引来他们附近邻居的怀疑,都只以为他是真的如大妈飘丈夫所说的那样是病逝的。
大妈飘生前脑子就不机灵,虽含着怨气成了飘,可那实力吧,连让仇人做个恶梦都不行。
还是有其它飘瞅着她实在是可怜,给了介绍了快递【红衣男子】飘,教她托快递飘给沃州那边的亲戚传个消息,由亲戚过来帮着报官,也许还能请官/府帮伸个冤。
于是,在九月十七那天夜里,快递飘去帮大妈飘送快递的途中,就那么赶巧的在沃州与茇州相隔着的那片从林群山中,见到了一群活一死一人大军正从沃州方向往茇州方向走。
九月的天还没冷,自不会有大雪封山这种事,所以那些活一死一人在林间穿梭时除了行动上要不如正常人灵活外,并没有其它太大的阻碍。
飘们对活人的事好奇看戏的有,但会去关注会去在意的并不多,毕竟都已经是俩世界的人/飘。
所以快递飘当时瞅到时也就只好奇的多看了几眼,便没再往心上去的该做啥做啥。
之后,他就也将此事给抛到了脑后。
一直到前几天茇城突然的开始戒严,还是他当飘这百来年来从未见过的严,让快递飘又想到了九月时见过的那群活一死一人飘。
想来除了那些东西外,没其它会让朝廷突然这么的紧张。
而他们这些飘这会儿会聚在这的原因,那全是因为大妈飘。
快递飘的传信方式自然离不开飘的方式,一般就是托梦,如果有些飘能力强些能弄来信物,他倒也不是不能帮着送个信物。
可大妈飘明显不是那能弄来信物的飘,所以快递飘到了大妈飘的老家后就只能给她所提供的几个她觉得信任的亲属托梦。
你说一个陌生人跑人亲戚的梦里,虽说说的内容是事关他们亲戚的事,可是个正常人在碰到这种情况下都是先会存疑一下不是。
沃州那边的林家人就是如此,烧香拜佛着终于在一道观里得了准话知道真是林娘子托了人帮托的梦,赶紧着就往茇城赶。
可这中间,已经耗去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茇州的知州和茇城的知府都不是傻冒,他们只是还没确定所以没往上报,其实已经在怀疑活一死一人是从沃州那边进入的茇州。
这不赶了巧了,从沃城过来又正好碰到茇城开始戒严的林家人算是撞在了木仓口上。
人官一府压根不听你解释,先逮起来再说。
于是,本来是想过来帮林娘子向官一府伸冤的林家人,话都没机会说呢,就先进了官一府的大牢里。
快递飘在茇城的阴界还是非常有关系的,他接的林娘子飘这单还是包了售后的,可是有托着其它飘帮盯着城门注意林家人是否入城。
这不,那头林家人入狱,这头快递飘就收到了消息。
在准备去给林娘子飘报信的途中,又碰到了刚去报了个仇哼着歌出来曾经给林娘子飘出主意的那个红衣女子飘,对方一听到这事儿说是和她也算有关系,也跟了上来。
快递飘是帮送快递着和其它飘多少都能扯上点交情,可红衣女子飘不同,她才是茇城阴界的老大。
所以她这一跟来,后面就溜了一窜的飘跟着一块。
第1065话、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郑相:“所以,事情原委其实你并不知?”
快递飘对他这明显听着就带轻视的话有些不满,但仔细一寻思,人家还真没说错,他是真不知。
这时突然响起道空灵的女声:“他不知,我知。”
是那红衣女子飘。
很得很是清秀,就是成了飘给人总死气沉沉的感觉,还因业障缠身寻常人一靠近就会有种特别不舒适感。
红衣女子飘似乎也知道这些,她并不靠近大家,离着都有几米外的也不在意祈宝儿和郑相俩有没有注意她,继续的说着:
“我知道那些活一死一人是谁弄来的。”
原来,红衣女子飘生前名丽娘,是茇城内百多年前的第一大户华府上的家主的小妾,还是比较得宠那个。
丽娘是别人特意培养出来的瘦一马,长得不是绝色,但很懂讨男子的喜欢,被送给华家主后一度很得华家主的宠。
妾室得宠自就碍了正妻的眼,数不清的眼药和陷害之下,再加上华家主能庞一个妾自然就能庞另一个,渐渐的华家主便不再踏足丽娘的院子。
据丽娘自个所说,她们这种被专门培养出来的瘦一马对后宅内院的这些斗争本就擅长,因为如果防人如果害人那都是基础课,如果不是她自个愿意,华夫人压根就害不到她一分一毫。
不过是她自个不愿过以一色一侍一人的日子,原以为华家这么大一个大家族,她不得宠后只要安安分分的,应是不会容不下一个妾室。
可偏就是容不下。
华家主的朋友知晓了华家主府上有一从南方那边专门培养过的瘦马,曾经华家主宠爱丽娘时他们不好提,现在华家主不在意了,一个个便起了心思。
这世间,对于许多的男子而言,妾室不过就是个玩艺儿,一个玩艺儿而以,还是自个早已并不在意的玩艺儿,送人就送人了。
丽娘经历了什么丽娘不愿说,但也并不影响祈宝儿和郑相都能想象得到,最终丽娘难忍屈一辱与痛苦的满含怨气的穿着一身红衣割了手腕,化做一个厉鬼向曾经那些伤害过的她的人及他们的后人一直在报复着。
便是到现今已经百年多过去了,丽娘还依旧偶尔着跑他们后人的家里去闹一闹,这已经是她生存着的唯一意义。
茇城里公认的丽娘为阴界的老大,倒不是说她实力是茇城里的所有飘中最强的,而是她疯,且是那种毫不在意后果的疯。
就是飘,那平素里行事也都是有一定底线的,最起码着保存自己的能依旧存在这点总是要,否则还当个屁的飘哦,不如下地府投胎去。
所以,对于丽娘这个疯匹到完全不在意自个是不是会灰飞烟灭的家伙,就是实力比她要强的飘都会选择退壁三舍,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省得招来个疯子没完没了。
而丽娘这飘呢,又很是矛盾。
对人狠时,她可以对仇人那些和她毫无关系的后人行不停报复之举,带了一身的业障天空只要起个雷那一准会有丝闪电往她身上劈;
可她平素里也常会帮一些弱小的人或飘,是的,人她也帮,像有的人不孝的,她会一连几夜的投了梦的去吓得对方不得不孝顺,像林娘子飘这样的,她会去提醒对方什么法子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等等等等。
所以在茇城的阴界中,丽娘的声望很高【受她恩慧的飘多】,很是有一呼百应的架式。
这不,丽娘无论想不想知道,茇城内都极少能有事情能瞒过她的耳。
丽娘说:“他们就躲在城东那原来是华家的府邸里,现在外面瞧着是早已经荒废了,可里面靠后的地方都被他们给修整了出来住着不下百人,其中有好些着道士。”
那好些道士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丽娘是疯匹可也不是真平时没事干的就想去妹个死,自然是感知到里面对自己有危险后就不会冒然往里面闯。
况且,这和她又没关系,那里面又没她仇人的后代在。
所以丽娘一直知晓那里不对,但也没去在意过。
直到快递飘那晚回来向她说了活一死一人的事后,丽娘想到了华府里的那些人。
纠结了半天,她还是壮起胆子半夜潜了进去,想瞧瞧活一死一人是否和那里面的人有关。
这一潜,还真被她给潜出了答案来。
里面以前她看到过的道士们都早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十几个普通人在里面似乎在等着什么。
没了危险,丽娘这胆子便也大了,就一直待在那府里待了几天。
就在丽娘怀疑是不是她自个多疑时,在官一府对茇城戒严的头两天的半夜,一个黑衣人进了府里。
丽娘就搁旁边无比清晰的听了那黑衣人和守在府里的一中年男子的谈话。
黑衣人:“计划失败,伏击错了人,惊动到了当朝的贤王爷,主子有令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退出麒麟国。”
中年男子:“怎,,怎么会惊动到贤王爷?”
黑衣人:“废什么话,这不是你该问的,按着主子的命令去做便是;朝廷不动并不代表贤王爷不会动,快将地底下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销毁去,你们不想死的话也快点离开。”
“是,是。”
话不多,可话中所透出的内容足够了。
郑相一副果然如此的看向祈宝儿:“贤王爷,看来果然是它国之人所为。”
他本想说‘果然是朱雀凤王所为’,话到嘴边临时改成了它国二字。
他个一国相爷,这没实证的话可是万万不能从他的口中而出。
祈宝儿一副‘我把你看得透透’的瞄了郑相一眼,在把对方看不自在起来前已经移开了视线看向了丽娘。
她问丽娘:“你可知他们所说的地下的东西是什么?”
这问题林娘子表示她能回答,也不晓得她在兴奋什么的挣开丽娘的手蹦了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那晚上我也去了,把那些坏人给吓得鬼哭狼嚎的连夜翻墙跑了。”
祈宝儿:“……”
郑相:“……”
所以,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那半拉脑袋还是快点去找回来给按上去吧,她自个说话不费劲,可他们听的人费劲。
好在还是有稳妥的飘在,快递飘又把林娘子给丢到后面,详细的和祈宝儿他们说了当晚的事。
第1066话、华府旧址探查
丽娘听到黑衣人和中年男子的对话后,就知道曾经的华府地底下肯定藏着某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为何惧怕朝廷和贤王的要快点毁去?
前面说过丽娘这人做事疯,换句话来说,就是她这飘做事完全随心,她没什么善恶观,全凭一个乐不乐意。
华府这个地界对丽娘来说是个万恶之源,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在这里发生的,包括她的死,都是在华府里。
她不仅恨华府里的人,也恨这座府邸。
而她恨这座府邸的表现,就是甭管谁入住进了这座府邸中,她就会将那些人当成仇人的行报仇之举。
这也正是为什么华府明明身在茇城如此好的地段中,现今却是成了一座废弃府邸的原因,成了凶宅了嘛。
两年前住进里面的那些人中,如果不是有一群丽娘惹不起的道士在,早特么已经成了一堆的离奇命案了。
所以,丽娘没有什么所谓的忠于朝廷为了百姓啥的想法,她就是单纯的道士们不在现在可以对这些人下手了,之所以等了那么几天,也纯纯只是突然间的好奇心起。
而丽娘在茇城的阴界威望高,她想做啥后面都会有不少的无脑飘跟着她一块去做,这不,那晚华府就来了场百鬼聚一集。
黑衣人都还没离开丽娘已经现了形,两边利爪同时就要向黑衣人和中年男子的心窝子来个对心穿。
只是道士虽离开却是给寻常人留下了保命的东西,丽娘不只没能得手自个还受了伤。
这些飘还得万幸留在华府内的人手里并没多少道士留下的宝贝,又占着数量多,双方都没能伤害到对方,但人的这方明显更心飘那一方,经过了一晚上随便怎么转都能遇到飘后,那些人连他们主子的命令都不听的天还没亮就翻墙逃了。
听到这,郑相面露诧异的看了看丽娘又看向更好说话些的快递飘,“你们,,,都没进华府的地下去看过?”
快递飘比他更诧异的反问:“有什么好看的?”
那华府里可是曾经住过好些连丽娘这个准鬼将都怕的道士,地底下的东西十之八九都是那些道士整出来的东西,那是他们这些实力都不高的飘能碰的吗?!
祈宝儿站了起来,朝着丽娘抱拳道谢,“多谢。”
她这真诚的道谢,倒是把丽娘给整不会了,一时都不知道该回答‘不用谢’还是该尴尬的躲起来做个样子遮下对她来说并不存在的羞?
不过在她这微微纠结的几秒时间里,祈宝儿已经一手拽住了郑相的袖子拎着人一块闪身离开了食铺。
只眨个眼间食铺里的两个人就不见了的众飘:“……”
快递飘同样也被贤王爷这快到连他们这些飘都扑捉不到身影的速度给惊得好半饷没能回神。
还是没了半拉脑袋的林娘子在这群飘中反应是最快的,她看着祈宝儿原先坐着的位置打个结巴问:“丽,丽娘,咱们,咱们该怎么办?”
这丫后知后觉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的开始害怕,他们似乎是碰到了了不起的人。
丽娘默了片刻,也飘着跟了上去,“咱们也去看看。”
刚才贤王爷都谢她了,那她这算不算是有功?
她不求贤王爷立马帮她除了身上的所有业障,能削一点也好。
华府的旧址很好找,位在茇城东街尾,但占地面积广到足足占了三份一左右的东街。
就是请了道士和和尚们来府上做法除恶,命案该发生还是会发生,官一府也是无奈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宅子荒废了百多年。
可正如丽娘所说,真正废旧的仅只是外面可以看到的地方,也就是五进大院的前两院是废旧的,从第三院开始里面各小院子基本就都是修膳过并且有着明显近期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但祈宝儿关注的不是这些。
在到达华府大门口时,都已经不用她这勉强算是专业人士去感受,而是开了灵眼的郑相都能可见的从华府内朝外涌动着浓郁到焦黑色的黑色雾气。
祈宝儿只开了郑相的灵眼,并没动郑相的嗅觉,所以郑相只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得双眼发直。
而祈宝儿却是被那随着黑雾一动涌动而出的腥臭味给熏得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赶紧着闭气。
“这···”这什么鬼地方?
祈宝儿没给郑相继续叨叨的时间,再次拎起他跃过了院墙,两人都脚踏实地后,她交待了句‘跟紧我’便朝里走去。
郑相还是靠谱的,虽然今儿的经历是他此生之最奇,但都没真正的失态过,像尖叫啥的那更是没有。
虽被开了灵眼,可进了院子后对郑相来说便就成了睁眼瞎,对他来说眼前是一片漆黑着比寻常夜晚更甚,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在祈宝儿出声时,他便已经反应过来的伸着声音方向迅速的抓住了祈宝儿身上的大氅,然后跟着走。
“王爷,这些黑雾,是不是就是您师傅所说过的阴气或是怨气?”
小老头【凌云宗宗主】在郑相府居住的那阵子,和郑相的关系不算,俩经常一块吃着酒谈天说地。
酒兴上来,难免的小老头就会说到他自个曾经的事迹,比如抓鬼除魔啥的,也就会提到阴气怨气业障啦这些。
前方传来祈宝儿微微有些闷沉的声音:“嗯,怨气,不下万人的深深怨气。”
郑相这次是真真被震惊到了,倒抽了口寒气拽着祈宝儿大氅的手都有些微微在发颤,“万,,不下万人?”
他的声音在浓浓怨气雾中显得有些飘乎。
祈宝儿脚步微微顿了顿,抬手挥了挥,念了字:“散!”
她的前方浓雾就像是领了‘芝麻开门’令一样在郑相的眼中是神奇得不要不要的朝着两旁退散开一条可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通道的前方黑雾随着祈宝儿的朝前走动而跟着不断一点点朝两旁而散。
这一幕,随便个人看到都会感到惊奇,胆小可能还会感觉到恐惧。
好在郑相不是那胆小也不是那见识浅的,至少着面上是看不出来,只感觉他是松了口气的总算能不再丢人必须得拽住祈宝儿的衣服而行,松了手挺直了背的缓步跟着。
想像的威仪,就是在这阴森的地方,也不能随意的丢失。
他要脸。
第1067话、地下牢房
郑相吊着个胆,懵懵圈圈的一路紧跟着祈宝儿,贤王爷前方的道倒是一直在向她敞开,可问题是,能看清的地方其实并不多,他们现在更像是入了黑水中罩着透明罩子在向前行的二人。
前面能看到的地方有限,后面走过的地方黑雾又会重新合上。
郑相再是胆大稳重,这样的环境中他也委实不敢乱跑。
他只知道七拐八绕八绕七拐着他早已经寻不清方向,等前方的贤王爷终于停下脚步时,他似乎都看到了自个的头顶在冒星星。
“这是入口吗?”郑相看到了就在祈宝儿所站位置前方不远处的假山。
做为一个同样府上园中到处假山环视的郑相,自是知道府中若是有地下世界,入口做在假山这样的地方最是不易被察觉。
因为假山内本就会建出小通道来,只要将入口设计得隐秘些,原就昏暗的假山通道起了个完美的遮掩作用。
事实也如他所猜的,祈宝儿没直接回答,但也是已经回答的问道:“郑叔,这上面你已经看到了,下一面只会更危险,你还要一块下去吗?”
郑相默了默,说真的,要能不去他更愿意离开这到处都黑漆漆给他感觉很不舒服的地方,可···
“去。”
好吧。
祈宝儿掏了几张拆成了三角的符箓过去,“辟邪的,收好,到了下一面若有麻烦,我未必能立刻救你。”
郑相一点没带客气的赶紧接过,宝贝着的藏到怀中,藏好后还慎重再慎重的拍了拍,顿感踏实了不少。
依旧还是祈宝儿在前他在后,两人缓步进了假山道内。
假山道内本就昏暗,就算是祈宝儿掏出拳头大的夜明珠来,那还没两瓦光没驱散黑暗不说,反而让假山道内频添了几分阴森。
好在这俩都不是胆小的。
祈宝儿像是早已知晓入口机关一样,在侧壁摸了片刻后就在一处瞅着与旁边毫无异样的地方一按,伴随着阵阵轰轰响,两人眼前的假山壁朝着下方缓缓的降了下去,露出一个只可通过一人的,朝下的通道。
通道门开始打开,里面便有光线透出来,随着通道门完全打开两人终确定,建这地下室的人,绝对绝对的很富有。
祈宝儿看了看自个手里的夜明珠,又看向面前通道两侧的侧壁上隔着个几米就镶着的夜明珠,瞬间有种自个输了一筹的感觉。
乃乃的,人墙壁上几米就一个的夜明珠,竟然个个都比她手里的这个大。
郑相也是惊得失了态的嘴都差点都寒一夜明珠进去,他虽为相国,可不富啊,贤王爷掏出个那么大的夜明珠他就已经羡慕得不要不要的,竟然还有人将比贤王爷手里那还更大的真拿来当照明?
话说,皇宫里都没敢这般奢侈吧?!
祈宝儿咬牙:“郑叔,等下咱把那些给撬走。”
还在震惊中的郑相顿时就冷静了,赶紧着上前劝道:“王爷,咱们还是先下去看看下面的情况吧。”
他可不敢拦着贤王爷,只盼望地下不管有什么能把贤王爷的注意力给转移了最好。
一个兵部尚书,一个一国相爷,俩发现了宝贝,这哪能说俩合计合计给分了哦。
祈宝儿默默瞅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郑相看得后脊梁都有些发寒,就怕这位突然的犯轴随心所欲,话说到时他是拦还是不拦?
怎么做都不对不是。
好在祈宝儿没再继续揪着那些夜明珠不放,将手中的夜明珠收起来后迈步进了暗道。
郑相嘘了口气赶紧跟上。
闹了这么一出,郑相一时也忘了对这里的惧怕,只顾着紧盯住前面的人影,她只要稍稍靠近墙壁些,郑相就全身都崩了起来的做好了扑过去拦人的准备。
他却不知,前方的祈宝儿眸中尽是窃笑,还故意着偶尔偏移下逗一逗他。
朝下和通道并不长,准确的说,是这里的地下室建得并不算隐闭,就是简单的在假山那一个入口下来,底下也仅只有一层。
两人出了通道后进入的是一个有着四通八达小道的像是地下牢房的地方,朝左朝右都能通行,朝正前方走左右隔个三四米就是一间房,房间和兵部地牢的规格几乎是一毛一样。
这里,显然是关押着什么人的地方。
且,至少准备来时他们准备要关押的人数就不少。
说来也怪,地面上阴气怨气浓郁吓人,可这地下却是干干净净着。
视线上不再受阻,郑相没必要再紧跟在祈宝儿身后,两人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去查看,最后绕了一圈在对面又汇合到一块。
郑相:“我这边有六条道,我走的是最靠里面的一条道,想来应该其它五条道的情况也差不多,第六条道那左右加起来牢房总共有三十二间。”
祈宝儿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不过郑相明白她的意思,她那边情况也一样。
草草一算,这地下牢房通道是十二条,那么大约就是有三百八十四间牢房。
郑相停在其中一间牢房外细看过,那间牢房大约在二十平这样,关人的话自是不可能一间二十平的牢房内仅关一人,估计少则几人,多的话塞一塞/塞个二三十人不是问题。
这么一寻思···
郑相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在郑相算数的时间里,祈宝儿已经又走到了另一通道内去查看。
郑相见此,长叹了口气后,也窜进了另一条通道。
大约一刻钟后,两人又再次在入口处汇合,这回先出声的是祈宝儿。
她不知啥时从哪弄了两都有郑相拳头大的梨子,自个拿着一个在啃,看到郑相时很顺手将另一个递了过去。
“这里的情况一眼就能看得明白,这是造出活一死一人的那些人关押人的地方,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制造之地,对方要毁去这里,想来也不过是不想引来官一府的注意。”
私设大牢在麒麟国可是大罪,等同于想造一反,这可是连皇亲贵胄都不敢去触碰的事儿。
所以官府对于私一设大牢的人都是一经发现立刻捉拿,因为不用惧怕其背后是否有人出来保他丫的,谁敢保谁完蛋,这功是妥妥的领。
郑相接过梨子嗷了一口,他正好走了这么多的路口渴了。
嚼巴一口吞了后他才开口道:“难怪那些人被吓了一吓就不管这地下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