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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全文阅读

作者:凕梦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txt下载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22话、抓人

    自小爷和爹对大哥就要比对他们这些弟弟们要严苛,在他的记忆中,大哥除了农忙时跟着下地干活外,平素里都在家中读书。

    不像他们,该玩玩,该闹闹,只了猴都不知道烤过多少。

    小时不知,当他们年幼的要去帮着家人干活而大哥却是轻闲的坐在屋里看书时,还为此心里不舒服过。

    等长大了才明白,大哥那日子也并非是好日子。

    可就算这样,大哥也并没比他多吃什么好东西,顶了天的奶会塞个菜饼子,大哥还留一半给在外玩得脏兮兮回来的他。

    他在西北日子难,在京中的大哥又真的比他好过了吗?

    就搁他这京中待的这些日子,瞅瞅,遭了多少的算计?

    何况大哥还在户部那地方。

    宝儿,他不敢去回想,明明他自小就立志要保护妹妹的人,可现在呢,妹妹从西北一路赶回来,府门都没进就先进牢里去看他。

    看着三郞已经是一副自责又正在悔悟的样儿,灼棋也就不再继续了,他只是来劝解,又不是真的来把人给说恼了反而闹得师叔一家不合。

    虽然话说的重了些,可三郞又不是老爷子老太太;不重拳的击一击,要是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呢?

    再说了,瞅着师叔的意思,那对三郞也是寄予了厚望的,要是连这点话都听不得,那索性也甭姓祈了。

    省得还要师叔费心费力。

    重重拍了拍三郞的肩,又将他身上的大氅裹得紧些,没再吱声的起来,给还候在一旁的叶嬷嬷使了个眼色,抬脚离开。

    与此同时,慈安宫内有只小脚丫子也正朝着屋外走去。

    房门无声的打开,惊奇的是,竟无半丝寒风往屋内灌。

    祈宝儿紧了下大氅出来【不是她会感觉冷,而是一旦披上大氅的人出行都会有这习惯性的动作】,早已候在屋外十二与尉迟连忙上前。

    尉迟:“主子,人刚进宫不久,正往慎刑司那边去了。”

    十二:“庆王府那边在人离开后已经全数被控制住,不过那个假世子不在府中,听他院里的人说,端王请他吃茶,可能夜宿在了那边。

    属下的人也已包围了端王府,暂时端王府那边还未有动静。”

    端王世子的事儿还没传出去,人被皇上给关在了宫里的慎刑司中,端王府还边似乎还没得到消息,反倒是庆王府那头竟是动了起来。

    要不是主子有先见之明的让他盯住庆王府,端王世子晚上一个不好可能真会被人给救出去。

    祈宝儿点了点头,迈着小短腿但却速度并不慢的朝外走去。

    十二和尉迟俩无声的跟上,哦,十二还先顺手的将后面的房门给轻而无声的再度关上。

    后宫有规定的下钥时间,可这点对祈宝儿来说并无阻碍。

    慈安宫的宫门口今晚也不再是宫人当值,而是一个个身穿着铠甲瞅着就威风的麒卫。

    麒卫们远远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三人,就已经打着手势打开了宫门,然后默默的站到一侧,等三人离开,又再度的将宫门关上。

    好家伙,要不是一个个都光明正大的,脸上也是一个个正然浩气,这一幕瞅着颇有些地一下一党在接头的感觉。

    夜里的后宫是寂静的,也有些诡异,一般胆小的人估计还真不敢夜里在皇宫内乱走。

    有月光的时候,宫墙影、树影等等,瞅着就像是哪哪都站着人或是飘。

    要没月光时更瘆人,宫内隔着一定距离就会燃上整夜的宫灯,可宫灯的光线不比月光亮,且再因各角度的问题,那瞅着更是···

    不过这些不在祈宝儿三人的考虑范围,仨都不惧那些飘来灵的。

    没走会儿,拐过从慈安宫出来的巷子,就看到前方有几人似乎早已等在那儿般。

    君宸渊一看到小姑娘那叫一个眼神骤亮,只是这会儿有外人在,君宸渊好在稳住了脚步没失态。

    也不知为何,也许是小姑娘在长大后头一次‘留宿’于宫里的原因,他这一晚上是一份奏折都没看进去,满脑子都是小姑娘平素里的一眸一笑,连想起小姑娘恼怒时的鼓脸翘嘴,心里都是泛着甜。

    君宸渊知道,自个这辈子是彻底落在小姑娘的手里了;只盼着她能早日开窍,给他个痛快。

    一旁的福公公:‘啧啧啧,原来皇上刚才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是为了贤王爷啊?’

    ‘瞅我这不知趣的,刚刚怎的就忘了贤王爷在宫里的事,竟是没在皇上面前多提提贤王爷。’

    一脸凶相瞅着能止小儿啼哭,与其姓氏肤色可以说是全然相反的白公公:‘这位就是贤王爷?’

    ‘果然是天人之姿,一身气度无人可比。’

    ‘老福这是抽了?他在激动什么?’

    ‘哎~,老福也不知道心里怨不怨我,不过晚上他分了八宝鸭给我吃,这应该是没怨怪我的意思吧?’

    ‘明儿我也掏银子让御膳房弄道汤请老福吃,礼尚往来,这你吃我的,我吃你的,时间久了,老福应该就不会怪我了。’

    正迈步朝祈宝儿那边走的君宸渊:“……”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白公公竟然,竟然这么的··

    “皇上怎么这么晚的还过来?”祈宝儿看到这丫在这还真惊了一惊。

    皇帝竟然这么闲的吗?

    白天一堆的破事儿,晚上还能有精力不困觉的在这溜哒?

    小姑娘大眼睛呼闪呼闪着,在宫灯的反射下是越发的夺目生辉,让君宸渊的心里更是一片柔软。

    很自然般,其实手心里已经微微冒着细汗的揉了揉小姑娘的发,“特意在此等你,没其想此事竟是牵连到了君氏那边,我在场会比较好。”

    小姑娘出来并未特意的梳洗,只简单的将头发系了一下垂于脑后,丝滑的触感极为丝滑,让君宸渊差点没再上手撸一把。

    好在这丫忍住了,祈宝儿也就没发现这丫竟然还有点‘恋一发一癖’。

    听到他这话也没感觉太过意外,他可是皇宫的主人,知晓这些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得知来人是谁时,还曾想半夜的把这丫给揪出来呢,现在他自个过来了岂不是正好。

    俩人默契的没再继续叨叨着往慎刑司方向走去。

    等他们到时,其实已经没什么什么事儿了,呃,好吧,该怎么处理还是得他们做主。

    在慎刑司外,十几个蒙着脸只露出双眼的黑衣人已经被同样一身黑的无影军押着跪在地上。

第1023话、诅一咒

    “皇上,王爷,人皆已拿下,其中有二人是神人。”领头的上前一步抱拳汇报。

    无影军是贤王爷的,帝王没有越俎代庖的去多在意;倒是祈宝儿听到微有些熟悉的声仔细的看了眼说话的人,认出了是谁后给予了个欣赏认可的眼神。

    无影军在大贤王去逝之后也算是大换血,原来的主将是大贤王一手提拔起来,忠于大贤王,其也只忠于大贤王,向她请了罪后就随着大贤王真正的棺椁离开了。

    原来的四副将中也有两位向她提了辞,倒还真不是人要给她下马威什么的,以前就说过,无影军因练的功是那种以伤害自身来提高实力,虽然后来祈宝儿给做了改变,还从地府下一面请了神医和功夫大师来又给他们治又教他们,可对有些体质特殊的与年长的,依旧还是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

    那俩副将就是这无能为力中的一员,一个年纪不小本就是大贤王体恤他的让管着后勤,还特意给他安排了俩副手;另一个是体质特殊,伤了身子骨后,就是连神医都没法改变多少,能保证个现在这样不痛苦的活着已经是顶了天。

    两人都知道是得了大贤王的照顾,新主上位,又是大贤王自个选出来的人,也早已都与祈宝儿接触过,知道她不是那种会卸磨杀驴或是罔顾他人功绩而不善待的人。

    可两人更知道,老主掌权到后来基本就是个稳字,所以他们这不中用的不要用的继续赖着没啥;可新主是绝不会只图个稳的,那他们这身子骨不中用的若再留下,还留在副将这么重要的位置,可就要施后腿了。

    两人一块寻了祈宝儿,真心实意的把心里的这些想法说出。

    人是真心要退,祈宝儿自也不强求,不过俩都是那种‘无家可归’的,祈宝儿对他们退后的事儿也没不管,现在俩都在灼文他们那儿的庄子里养老呢。

    眼前这位单从双眼看就不比白公公显和善的,是祈宝儿接管无影军后选出来的副将之一,巧合的也是复姓,姓公孙,单名一个嵘字。

    公孙注意到了祈宝儿的目光,那凶巴巴的眼神顿时一亮;王爷这是对他此次行动满意的肯定吗?

    他也终于可算是有机会在王爷面前露露脸了吗?

    不过印证了祈宝儿看人的眼光,公孙心里这会儿虽飘呼,但没失态,也不会失态,老老实实的站于一旁声都没吭一声。

    祈宝儿走到跪着的黑衣人中位属比较中间的那个面前,跟在身后的尉迟立马一个眼神递给押着那黑衣人的俩无影军,其中一个无影军伸手便拽下了黑衣人脸上的布罩。

    一个老人,说真的,瞧着还挺慈眉善目的。

    祈宝儿过来时,君宸渊也是一块跟着走了过来,这会儿就在她向侧。

    见到此人真面目,意味不明的笑了,“二族老可真是清闲,夜半三更穿着一身黑衣的跑宫里来玩。”

    君二族老被押着却也不胆怯一样,依旧面容和善气定神闲的笑着回道:“皇上说笑了,若不是皇上将族中男儿关进了慎刑司里,小老头也不是不记得君家的规矩。”

    君家的规矩?

    这听着里面有道道呀?

    祈宝儿大眼睛眨巴了眨巴,把那股子好奇给硬生压了下去。

    可这一副,却是没躲过时刻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的君宸渊,其眼底的笑意越发见深。

    “看来二族老对皇宫所发生的事是了如指掌。”

    端王世子被关这事儿可没对外告知,可原本该身为别地的二族老,却是在当天夜里就已经组了人手到宫里来救人,这说明了什么?

    君二族老自是听明白了他的讽刺,换过去的话他可能还会惧怕计划已经暴一露,可他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只笑笑道:“老天爷何其不公,君灏一脉哪怕被诅咒了子嗣凋零,可也依旧能人辈出。”

    这个君灏,是祈宝儿的熟人,正是那位现在除了一身黄袍外已经不像个帝王的启明帝飘。

    君灏,是启明帝飘生前的本名,只是史书中有记载的大部分都只有他的字。

    君宸渊眸色一深,他们君氏这一脉,果然是受了诅咒?!

    对这点其实父皇也是一直有怀疑,只是寻过许多的道家大能和佛家大能都没看出来,这事儿也就不了了知了。

    没想到今儿竟是从这位二族老口中听到这句。

    二族长也不知是看出了君宸渊对诅咒这事有兴趣,还是本就想说这的打击君宸渊,像是来了兴致般的还在继续说着。

    “皇上不知道吧?想来是不知的,君灏当年背祖忘宗,不顾自个的族人竟是想帮着外人来对付自个的族人,原本族长只是想将他给逐出家门也就摆了,哪知君灏一朝得势竟是连族人都不放过。”

    君二族长原本和善的脸上露出个恶劣的笑容,“族长为保君氏族人,只能以全族之力对君灏下了诅咒;皇上也别怪那个族长不仁,族长可并没赶尽杀绝,只是以君灏及其的子孙后代来桎梏君灏。”

    那诅咒让双方就像一个天平一样,君氏那边的人丁不灭,启明帝这边的子孙后代也就不会灭。

    祈宝儿在心里那叫一个倒抽寒气,这是她能听的吗?

    在场的无影军们也是个个都在直冒冷汗,他们得到命令来此本以为能攒上一功呢,现在这是在闹么?

    不要啊,他们真的不想听。

    关键是,在场的无影军们个个虽也是一身黑衣,可都没蒙面;这会儿是全挂上了痛苦面具,其中好几个遗言都想好了。

    在场最应该生气动怒的那位,却是‘噗呲’一声笑了。

    君二族老得意的表情顿时就僵在了脸上,看着一脸鄙夷他的君宸渊很是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

    听到这些,做为被君灏牵连的人,难倒不应该生气动怒却又只能无可耐何的无能咆哮吗?

    他就想看着君灏的后代在他面前发怒发恨,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是的,君二族老就算是被抓还敢如此的气定神闲,是因为他码定了君宸渊在得知有诅咒的存在后不会动他。

    因为动他,就等于在动他自个的子嗣后代。

    呃···

    好像哪不对,不管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第1024话、君氏真正的祖先

    君宸渊还没出声祈宝儿先笑了,“君二族长可真能掰扯,真真假假的你嘴皮子一秃噜好像啥真相都只能由你来说了,要脸不?”

    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娃当众如此的埋汰斥责,君二族老哪还能忍,怒目瞪了过去,“你是谁,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祈宝儿一点没被吓到的摇了摇如玉小爪子,“君二族老可真逗,您老进京已经有些时日了,先是住在客栈,后又住在庆王府中,怎么可能没听说过本王呢?”

    她一脸‘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看着君二族老,语气那叫一个真诚,“人老了不可怕,可咱得服老,您说您都查了本王这么久,就差没跑盈州那儿将本王老祖宗的坟给刨出来了,怎的这会儿能问出这话来?”

    只是想以此来彰显自己与她地位不同,示意其别来不知趣讨嫌的君二族老:“……”

    正想为其出头的君宸渊:“……”小姑娘嘴皮子果真是越灵的麻利。

    一旁尽力都在降低自个存在感的福公公和尉迟等人:“……”厉,厉害!

    自持有身份的人其实都不太善于和人吵架,他们一般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周围的人就老实了,君二族老就是这样的人。

    还不等他再来句‘你放肆’,祈宝儿嘚吧嘚吧又开始了。

    “君二族老既然有健忘症这病,本王虽然和你不同姓,但在年纪上来说,勉强说是个小辈也算得上,那咱就不能不敬不是。

    本王先自我介绍个,本王姓祈,名就不说了,反正您老有健忘症,转个头就会给忘了。

    本王的出身不知道二族老您还记不记得,不过本王还是说说吧,本王出身于农家,哦,老祖宗都是种地的。”

    说到这,祈宝儿可一点不以为耻,还甚是骄傲的扬了扬头。

    她心里也着实不觉得种地有啥丢人,没人种地,你们这些吃个屁哦。

    她祖宗可全是功勋候爵们的衣食父母,牛着呢。

    君二族老已经被气得早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脸都涨着通红的双眼瞪得老圆,看那架式,很是有一副想和祈宝儿凎一架的意思。

    祈宝儿却是和村口大妈跟人唠嗑一样的蹲到君二族老面前,“咱农村人讲话不整那些弯弯绕,不知道二族老您听不听得顺耳?

    不过就算二族长您不乐意听,咱这做小辈的也不能不说,忠言逆。”

    福公公憋笑憋得很辛苦,瞅王爷那一脸我为了你好的样子,再看君二族老那气得脑袋顶都快要冒烟的德性,可爽一死一他一了。

    “你···”

    “二族老啊,我有个问题哦,您说这人是不是脸皮子会随着年纪跟着见厚?还是说就只二族老您特别一些?”

    “当年明明是启明帝本要攻打业城,你君氏一族知道凭实力压根就顶不住,也知道与启明帝的关系已经被你们自个给撕巴的除了点血缘外其它都不剩了。”

    “你们老祖宗一怕启明帝会赶尽杀绝,二又贪心的想凭着同姓君谋一个皇亲当当,也许子孙后代还能有机会将帝位都给抢过去。”

    “所以你们那个老族长就想了个缺德冒烟的招,用咒术想将这边的君氏和你们那边的君氏永远的绑在一起。”

    “可无奈那咒术是残缺的,你们那边的君氏所付出的代价不小吧?”

    君二族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眼中还有着对祈宝儿的恐惧。

    ——这些,贤王是怎么知道的?

    君宸渊:“???!!”果然又被小姑娘给说中了!

    这丫哪知道,这回还真不是祈宝儿看出来的。

    【俩君氏给分个帝王君氏和家族君氏吧】。

    甭管是家族君氏那头还是帝王君氏这边,在血脉上,他们都同属于姬氏。

    有些现今可能都属于不为人知的真相,是天道悄摸的告知的祈宝儿:曾经的这方天地在最早以前天地初始后有的第一个人类,就是姬氏老祖宗。

    后来逐渐的进化后人类越来越多,可好像人天生就有那争权夺势的天赋般,这人一多就开始抢地盘,最后是在万年前姬氏一族统领了整个天下,成了这方天地的第一位帝王,也是现今五大国帝王共同的老祖宗。

    做为这方天地的第一人,差不离和天道是一块诞生的人类,天道对其自是偏爱着。

    说姬氏最初初的那位老祖是天道的亲儿子那都是不为过的。

    所以其血脉中有含着一丝的天道之力,这自然是天道为其的偏爱之一。

    但这对祈宝儿来说算不上坏事可也不算好事,她身在这方天地自就受着天道的桎梏,天道也偏疼她,她没那要凎掉天道解除这份桎梏的必要。

    而有着这份桎梏在,对身上带着天道之力的人,祈宝儿是看不到他们的前世今生的。

    就如君宸渊,就如眼前的君二族老。

    她之所以能说出这些几百年前的事,呶,她这会儿身边飘着个启明帝飘呢。

    启明帝本只是以为有戏看的跟来想吃个瓜,哪知道竟是听到家族君氏那边的后代竟然不要脸的在颠倒黑白。

    于是气吼吼的在一旁一通的扒拉扒拉。

    祈宝儿结一合着他扒拉的内容,大致的猜出了当年的真相。

    其实她心里也是没底的,启明帝太气愤了,说的话颠三倒四的,还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有些事他都已经忘记。

    就比如刚才她传音问那残缺咒术家族君氏那边是从哪得来的?

    启明帝就懵了圈,愣了一会儿后便开始转圈圈,“我怎么给忘了,我应该记得啊,哪来的呢?”

    瞅吧!

    好在君二族老的心里素质也没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稳,她乍一乍这家伙差不离自个就‘说’出了真相。

    君二族老跟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祈宝儿,“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到底是谁?这些事连我都只能偷偷的在藏书楼顶看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祈宝儿:“……”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

    君宸渊:“……”

    不打自招?

    看着小姑娘的目光是越发的炽热,小姑娘这算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了。

    对于小姑娘竟然比他还更明了他祖上事情的这点,君宸渊这丫也是个奇葩,竟然是一点都不恼不怒,更没那种被人得知了‘丢人’之事的羞愤,反而是种理所当然。

第1025话、这不作死嘛

    小姑娘认识着一堆地府里的人,黑白无常她叫叔,牛头马面亲妮的称其为宝儿,地府使者她能随便‘借’。

    所以小姑娘知道些寻常人不应该知道的事儿,这不是再正常不过?!

    只能说,这人哪,一旦对某个人上心,这脑子啊,多少都会出点毛病。

    “老爷子,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不是吗?您现在该关心的,难倒不是咒术已经在逐渐消弱这点?”

    这话,不只是君宸渊等人听着愣了愣,就是君二族老都是一脸懵圈,“你什么意思?”

    因为咒术,他才有与君宸渊这小子叫板的底气;若真如眼前这宵小所说的咒术力量在减弱,君氏一族岂不是要···?

    换个人在君二族老面前说这话他都不可能信,可眼前这个宵小已经说出了藏于君氏族中属于机一密中的机一密,这让君二族老就算是曾经对君氏一族再过信任也不由得心中产生了动摇。

    祈宝儿一副‘你怎么这么没见识’的看着君二族老,“老爷子,您不会以为咒术施了一次之后就能永远起效吧?”

    “无论是送予帮人的福运也好,还是施予害人的咒术也罢,就跟一杯水一样,水的来源咱们先不提,可这水你若是没有源源不断的去补充它,早晚有一天就会流光不是吗?”

    祈宝儿讲的道理很是浅显易懂,在场就是一旁无影军中没读过书的都明白是啥意思,更不论已经可以算是学富五车的君二族老了。

    但这答案显然不是他满意,或者说是他所无法能接受的,君二族老一改刚才的懵圈转变成了准备用目光‘杀’死祈宝儿。

    祈宝儿能怕不?

    她可以说是压根毫不在意,还在哗哗叨着,“老爷子您可能不知道,无论是送福还是施咒,其实归根结底都是在耗已身的福运。”

    “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大明白,那我就再说得明白些吧。”

    “就拿你们当初对启明帝一脉施了咒术来说,咱们先不提那咒术本身有残缺这点,它就是完整的,你们要想对一个有着帝王命术的人施咒,其代价本身就不小,而且这代价,与启明帝无血缘关系的人还代替不了。”

    祈宝儿小嫩手轻轻的点着下巴,“让我猜猜哈,你们以前的那个族长,应该牺牲了不少你们同族的人。”

    启明帝飘这时气劲已经过了,飘到祈宝儿的身边和他一块排排蹲着,听到她这猜测,都不用君二族老来回答,他已经很是配合的说道:

    “那老家伙狠着呢,为了害我,把连族中小辈都不放过。”

    这事儿在家族君氏那边被奉为机一密中的机一密,并不是家族君氏的人怕咒术丢失或是其它原因,纯就是这事儿委实太过不光彩,完全不能被外人所知。

    之所以君二族老会在藏书阁中看到,不是族中有正儿八经的记载留传下来,而是当年族中有一族老看不过族长做的这事儿,可又无法改变与反抗,其也不知是报着什么心态,悄悄的记载了这事藏在藏书阁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被君二族老无意间得到。

    当年的事就如祈宝儿所猜的一样,那位族长要对启明帝施咒时发现想要那咒术起效果就只能用着同族之人的寿数与气运,且那时启明帝已登基称帝,有龙脉庇护有天道相互,如果不是君氏一族同样是姬氏后代的同样身上多少都带有丝天道之力,要对一个有天道相互的帝王施咒可以说是压根不可能的事。

    可就算是君氏一族同样身带天道之力,但和启明帝比,那点子天道之力压根不够看。

    所以想对他施咒成功,一人之力那是甭想。

    可那位族长是个疯匹,一人不够他就举了将近半个族的人,且其中大部分都是族中气动比较旺盛的且年纪较小的孩童与青年。

    祈宝儿叹息了声,这不作死嘛。

    她这次是万分真诚的对君二族老道:“你们祖上的那位族长做的事可以说是斩了你们的后路,族中气运旺的人都被他拿去当施咒的肥料了,还大部分都是家族未来的希望。

    老爷子你是个聪明人,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本身你把家族未来的希望都给那什么了,这家族从这一刻起都已经不用别人来害了,它自个就得慢慢的衰败下去。

    那咒术还有个更狠毒的地方,它将那些人的灵魂给困住,以他们的灵魂之力来维持咒术的‘运行’。

    这些本身死就死得不明不白,死后灵魂竟还被困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消失的君氏族人们,他们又岂能不生怨?!

    这怨,也许有怨帝王君氏这边的,不过祈宝儿觉得,估计怨家族君氏那边的只会更多。

    被怨灵所怨恨可不是件好事,何况还是同族之人且带有天道之力的怨恨。

    启明帝一脉的龙气都一直很旺,可以说是天道的宠儿。

    所以咒术在他们身上要一直保证着有用,其‘能量’的损耗是巨大的。

    从咒术启动到现今已经两百多年过去,曾经被困住的灵魂早已被消耗得不剩多少。

    如果当年的咒术是完整的,那能量不够了这丫就没用了,只会渐渐的诅咒力量越来越低,最终彻底的消失。

    可无奈当年家族君氏的那位族长手里的咒术并不完整,他自个七拼八凑着虽然咒是成功的施了,可弊端也不少。

    其中最严重的一项就是,它不会因为能量不足而停机,而是在能量开始不足时就会自个寻找能量来保证自个的运转正常。

    这又得说说这个咒术的另一个特点,它的能量必需要是同族血脉。

    所以能量开始不足起,这个家族君氏老祖宗施下的咒术,其实不知不觉间早已经在吸取着家族君氏整个家族的气运。

    启明帝手里不知何时出手了把瓜子,边嗑边悠闲道:“我当年的死多少和那边是月兑不开干系的,我一直不对他们动手,真以为我是大度?”

    “自个就把自个给作死了,我又何必脏了自个的手?!”

    祈宝儿:“???”

    咒术这些她并不了解,不过听启明帝这意思,似乎这咒术并不像君二族老说的那般的可怕,至少不是将帝王君氏和家族君氏的命运给绑到了一起。

第1026话、话题转转转

    君宸渊走了过来,眸光冷沉的看着君二族老,“二族老竟是为端王世子如此罔顾性命真是令朕感动,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端王世子所犯之事,无论是依着当朝律/令还是随便一族的家规,朕都饶不得他。”

    君二族长已经被祈宝儿给打击得没那精力再去想诅咒的事,同样也没了刚才的自得,这会儿是彻彻底底的将自己摆在了弱势一方。

    他愤怒的瞪着君宸渊,“你又何必如此的虚一伪?你特意将一个皇亲给关在慎刑司中,不就是为了引我前来?”

    祈宝儿没忍住嘴角抽动了好几下,这丫怎么突然脑子就开始抽了呢?

    【丫还不是被你给打击的?】

    君宸渊疑惑的看着君二族老,“朕与你们素无往来,二族老进京也未告知过朕一声,朕又岂知二族老就身在京中?

    再说了,朕又何时将端王世子给关在了慎刑司中?”

    君二族老:“……”

    祈宝儿敢用脑袋发誓,她是真看到了君二族老的脸皮跟在跳舞一样的整个都在抖动着,原本瞅着挺帅一老头,这么一来狰狞得就有些没眼看了。

    几息后,二族老似乎已经认命,深深的看了眼君宸渊后低下了头,全身都散发着股‘爱咋咋地’的气息。

    君宸渊和祈宝儿也都没了再问的必要,说来与君二族老面对面的话,君二族老于他们来说压根连个威胁二字都构不上。

    但君二族老这人有一点特别的可怕,他脑子聪明谋略高,总是善于隐在暗处远处的发号施令,且还每每都溜得特别快,让人拿他没办法。

    御书房内,君宸渊边亲手泡着茶边对祈宝儿说道:“其实家族那边所做的许多事我都知晓,只是老祖宗当年和家族那边有约定,他们只要不离开祖地,我便不能对他们出手。”

    当年家族君氏与启明帝之间不是简单的关系僵而是已经成了仇,这后代间自然也会互相仇视着,家族君氏那边当年非要以那么大代价的给启明帝施咒,也正是因为怕启明帝会将族中的其它人给灭喽。

    有了这个约定后,倒是保障了家族君氏的命,至少着只要老实的待在祖地,帝王君氏这边就不能拿他们怎样。

    可帝位这俩子吸引力太大了,本就野心不低又是身为同族的家族君氏那头怎么有可能没人眼红?

    也不过是因为帝王君氏这边一直都强盛着,就跟着天平一样,这头强,那头自然的就弱,这才都不敢冒头。

    可不冒头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老实,家族君氏中有好几个动作都不少,手下没了不还能再培养,只要自个不出祖地,皇帝就拿他们没办法。

    这些人中,君二族老是动作最为隐秘但动作也是最大,同时藏得最深躲得最快的一个。

    他反倒是与其它人不同,并没一直的躲在祖地里,而是会以经商为名时常的四处走动。

    君宸渊对君二族老都不得不感叹句:“其也是个能人,若不是他把端王世子看得太重,我对他的防备还不如对族长。”

    说到君二族老和端王世子,祈宝儿这儿还有个瓜,她立马兴致饽饽的支着下巴和君宸渊分享。

    “君二族老疼端王世子不是没原由的,他们原本就是亲生父子。”

    君宸渊:“……”

    原来,这才是真正吗?

    “端王妃绿了端王?”绿这词,还是小姑娘那学来的。

    祈宝儿摇了摇头,边啊呜着糕点边说:“端王妃没绿端王,是在真正的端王世子小时候被君二族老给换了。”

    这位可比家族君氏那边的其它人心眼子多多了,别人也就是拉拢或是控制世袭的那位王爵,这位可厉害了,直接把人下一代的继承人给换了。

    再想想端王府,尤其是端王世子的那些动作,这不就是想借端王府来夺帝位嘛。

    还名正言顺,毕竟现在皇上连个妃子都没。

    祈宝儿能想到,君宸渊自是也能,不过他就算想到也不在意,跳梁小丑而以。

    费心思去寻思他们,还不如多省点时间出来陪陪小姑娘。

    瞅着像小仓鼠般的可爱样儿,他就是在这看一天都不会觉得厌烦。

    说着君二族老,很轻易就会想起他是从哪进的宫这点,也就想到了庆王府。

    “皇上,庆王府那边你有什么打算吗?”

    这话问的,君宸渊猛不丁的眉心跳了两跳,不会庆王府里现在那个假世子的身份也有问题吗?

    面上寻常,其实心跳已经颇带有些‘心惊胆战’的反问:“宝儿有什么意见吗?”

    祈宝儿对眼前这人是少有的信任,也没多想就说道:“宏义世子的伤倒是已经被灼棋治了个七七八八,现在每天都已经能下床走几步,再恢复个一两个月正常的行动是没问题了。

    只是他的脸要恢复却并不容易,那些人是抱着彻底将他毁容好代替的心思,不仅脸上伤得重,还用了独【毒】药,要想解【毒】独,不仅要知道药里的成分都是什么,还得要知道步骤。”

    治药一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说说就无所不知的能力,其内的知识之渊博,再聪明的人穷其一生都没资格说他/她全会。

    药的成分不同,配比不同,炼制与煎制时火候和放药材前后的差别等等,所制成的药药效都未必相同。

    这就是药方珍贵的原因,尤其是一些秘药。

    而很不巧的是,宏义世子脸上的独【毒】,灼棋能确定绝对是已经‘失传’的秘药中的一种。

    君宸渊很是冷酷,但也现实的说道:“若是宏义世子的容貌果真无法恢复,那个王位便只能与他无缘。”

    举人参加会试脸上都不能带疤呢,王爵之位又怎能传给一个已毁容之人?

    祈宝儿倒是有点为宏义世子可惜,但她也不会为宏义世子求情啥的,毕竟还没熟到那份上。

    话题再转。

    “庆王府上的那位,皇上可有准备让他认祖归宗?”

    这次君宸渊心里妥了,问‘认祖归宗’了,说明那位假世子看来还真是庆王的儿子。

    “是否认祖归宗,这是庆王府自个的事;不过世子之位,可不是随便阿猫阿狗都能坐的。”

    了解了。

    话题再再转。

    两人从这个瓜跳到那个瓜,最后像是自然而然般的就转去了朝堂上的事情。

第1027话、谁先忍不住谁就输了

    两人可以说是秉烛夜谈了一整晚,直到天光放亮,才各自回去。

    一个回乾坤宫去换龙袍【别被电视电影被骗了,帝王一般除了正规场合,比如平素里的上朝或是祭祀这类才会穿着华丽庄重但同时也笨重繁琐的龙袍外,其它时间都是穿着轻便的便装。】,祈宝儿则是去慈安宫内换王袍。

    知晓她昨晚要留宿在宫里,小椰子这全能小公公都不用交待的早已经将她上朝时穿的朝服给取到慈安宫里备着。

    屏风内,祈宝儿伸着手由秋雨和几个宫人一块为她穿衣。

    “三嫂情况如何?”

    “劳贤王爷记挂,太医刚请过脉,情况已经在好转了;刚刚醒过一次,还进食了大半碗的小米羹。”安夫人脸上已经没了急色,就是昨晚估计没睡好,眼底有些发青。

    她在屏风的外头坐榻上盘着腿坐着,也正由宫人为她梳妆。

    按说慈安宫哪怕是真的小,也不至于让一个一品王和一个四品诰命夫人搁一个屋里来梳洗。

    说来安二夫人对安月英真是没的说,安月英服的药中有助眠成分在,一个晚上她倒是一直在安睡了,可苦了一直担心着她的安二夫人,可以说是整宿都没闭眼的就搁在她床边守着。

    天渐亮时安月英总算醒了一次,安二夫人总算是放下心的亲自照顾着她服食了碗汤羹后又重新睡下,这才准备着回房休息。

    可巧着出门正好碰到回来的祈宝儿,安二夫人立马反应过来贤王爷这是回来换衣服准备去上朝了,也反应了过来自个现在身在哪里。

    不在宫里也就罢了,这身在宫中还就处在慈安宫内,她一命妇若是不去向皇贵太妃请安,无论是于情还是于理那都是说不过去的。

    祈宝儿同样也发现了她,正巧要寻问安月英的情况,索性两人便结了伴进同一间屋内来梳洗。

    听了安二夫人的话,祈宝儿心里也松了口气,“我先去上朝,安二夫人可在慈安宫中等候,下了朝后我再送你们出宫。”

    头上正由宫女疏着发,安二夫人便没有动作,只感激道:“多谢贤王爷。”

    秋雨为祈宝儿着装这手术早已经练出来了,这会儿祈宝儿已经穿戴妥当,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朝安二夫人点了点头后迈步离开。

    小椰子紧步跟上,倒是秋雨出来后没有跟随离开,而是走到了安二夫人所坐的榻旁。

    “二夫人,王爷特命奴婢今儿跟着您。”

    这让本来就已经很感动于祈宝儿的安二夫人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好在身为命妇她还算稳得住,只红了眼的闷声‘嗯’了声。

    安二夫人去的早,她到皇贵太妃的寝殿外时皇贵太妃还未起,不过已经有人比她要更早的候在了殿外。

    姜太嫔远远看到来人时脸上便露出了不屑的神色来,还上前了几步神情颇为倨傲的似乎想说些什么。

    只是在看到安二夫人身旁所跟的人是谁时,她那脸皮子立时僵住,还抽抽了几下很是有些怪异的转头看向身边的大宫女。

    ——那个,是不是贤王爷身边的丫环?

    大宫女朝她隐晦的点了点头,使劲的眨眼。

    姜太嫔依旧娇俏可人的脸上嘴角没忍住连抽动了好几下,只是这宫里的贵主子们那个个都是演技派,在转过头后,刚才还明显一副想上前‘打麻烦’架式的姜太嫔,已经变成一副关切的模样。

    “安二夫人来了?祈三少夫人可是大好?”

    “姜太嫔大安。”

    安二夫人没立刻回答,而是先上前行礼。

    姜太嫔赶忙的将人亲手扶起,“安二夫人不必多礼。”

    安二夫人谢了恩后起身,这才回答起刚才姜太嫔问的话,那叫一个一脸的感动和感恩,“小女得皇贵太妃恩典,身子已经有了好转。”

    姜太嫔笑意不达眼底,“那就好。”

    就在两人这几句话的功夫内,已经陆续有其它的太妃太嫔们到来。

    也不知是受了姜太嫔的影响,还是都认出了跟在安二夫人身边的人是贤王爷身边的贴身大丫环,总之都对安二夫人态度不差,就算是没特别和善,也至少没有刁难。

    太妃太嫔们入住慈安宫后,反而曾经先帝后宫似乎被特意减去的请安这事儿又被捡了起来,每日太妃太嫔们都会到皇贵太妃这儿走个过场。

    不过因为皇贵太妃这人喜静,她本身就不喜欢那些虚虚道道的东西,所以这每日请安也就真真成了只是一个走过场。

    今儿也一样,大家伙进去给皇贵太妃问个安,也就很自觉的各自都离开了。

    唯有安二夫人被皇贵太妃留了下来。

    等祈宝儿下朝再到慈安宫时,安月英已经醒来,并且都做好了出宫的准备。

    祈宝儿也没再继续逗留,与皇贵太妃告别之后,就亲自将安月英送往祈将军府。

    安二夫人不放心依旧不能随意动弹的女儿,自也跟着一块。

    祈宝儿回到贤王府后直奔寿康院,得到林嬷嬷的回话,竟是俩老还未醒??

    眸色深深,目光一暗,她没理挡得一点不严实的林嬷嬷直接推开了房门进去。

    走到床边一看,只见头发都已经梳好连头饰都佩带着的俩脑袋都闭目安祥的躺着。

    当然,如果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子不乱动的话,看起来可能会稍稍的逼真那么一丢丢。

    祈宝儿挥手吸过来把圆凳摆到床边,坐上去后不声不响的只直勾勾盯着俩老看。

    就像是场比赛般,谁先忍不住谁就输了。

    显然着俩老定力差了那么点,没几息的功夫,先是田老太的呼吸乱了,再是祈老头的呼吸也重了起来。

    接着,这俩跟商量好了一样,不约而同的都睁开了一只眼神悄瞄的偷瞄,且还睁的都是同一边眼睛。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瞅到这一幕,就是心里有再大的气,也悄了个大半。

    不过祈宝儿依旧面无表情目光幽深的盯着他俩。

    “可真是本事了,这大冷的天跑雪地里跪着,你们这是已经练成了铁腿功,还是觉得自个运气是有多好的寒气都得避让着你们?”

    “三哥有错你们罚他就好,抽他军棍我眼都不眨一下;你们这加起来已经一百多岁的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第1028话、万幸万幸

    不得了,乖乖/宝儿这回是真生气了!!!

    俩老这下可再躺不住喽,互相对视了眼后都一副乖宝宝般的坐了起来,然后又再次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做一副听训状。

    祈宝儿:“……”

    你说这让她还怎么‘骂’?

    默了好半饷她嘴里才吐出这么几个字来,“知道错了没?”

    没傻的都能听出她语中的无奈。

    俩老连连点头,“错了。”

    “错哪了?”

    田老太争做优秀少年,积极举爪:“爷和奶不该自个跑去遭罪,谁犯了错罚谁就好。”

    一个冲动下,整不得还会反带累了三郞的名声。

    正张嘴准备说话的祈老头,默默的闲上了唇,很是有些幽怨的看了老妻一眼。

    话都被老太婆给总结了,他还能说个啥?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祈宝儿差点没破了功的笑出声来,死死掐了自己腰间的软肉一下才硬将笑意压了下去。

    不过面上再能忍,她周身的气息也已经发生有了变化。

    最是熟悉她的俩老这点要是感受不到就不配说最疼爱她这话了,顿时俩老都松懈了下来,很是有种小孩儿在得知大人不再生气后顺杆爬的嚣张。

    祈老头:“乖乖,三郞媳妇还好吧?”

    田老太:“孩子没事吧?”

    这是自个的亲爷奶,还能怎么办?

    祈宝儿也不可能揪着不放不是。

    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的俩老的问题一块回答:“三嫂的情况还好,孩子也保住了,就是三嫂得卧床休养一阵子。”

    田老太拍着胸口一阵后怕:“那就好,那就好。”

    家里有俩神医在,卧床休养什么的他们完全不惧,怕的就是猛不丁的来一出连救都来不及救的。

    祈老头眼中的担忧也淡了许多,总算是露出了丝笑模样,“好在老/二一家还没回去,正好着这阵子能在府里帮着照顾下三郞媳妇。”

    虽说不是父母在,可他们家情况不是特殊嘛,有老/二夫妇俩这也是嫡嫡亲的长辈在照顾着,也不显得祈家对三郞媳妇不够重视。

    至于祈老头和田老太俩,无论是按着规矩还是民间早已深入骨子里的观念,都没有爷奶辈的人留在家里照顾孙辈的说法,真要这么做了,外人看的不是长辈的慈,而是只会让孙辈被传出不孝的名声去。

    这也是为何祈老头和田老太俩一早就回了贤王府的原因,他们家已经是委屈了三郞媳妇,可不能再因为他们而传出三郞媳妇不孝的传言出去。

    听着很不合理,然以孝为天得颇有些过的大环境中,事实就是如此。

    好在是祈康富夫妻俩在三郞大婚后没有离开,俩因为二郞的事儿特意留在京中等二郞的回信。

    不是说信不能寄到祈家村去,这不爹娘在有啥事爹娘可以帮着做主嘛。

    祈宝儿也认同爷的话点了点头,“我将三嫂送到将军府后,后面的事都是三婶在亲力亲为;安二夫人也跟着一块去了将军府,我瞅着她反倒是松了口气。”

    可不是松口气嘛。

    祈家的情况是真真特殊,俩老在京中众人的眼中那是早已被默认他们是居于贤王府内的,反而他们要是身在将军府中大家心里只会觉得他们是去将军府做客。

    当然这是不合规矩和世俗的,可无论是规矩或是世俗,在强者面前它都不够看,心里什么不重要,反正没人敢说什么。

    如果安月英回府时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将军府,安夫人摸不准俩老的想法,是只是见见孙媳妇情况如何,还是准备要留在府上长住?

    可无论哪种,于安月英来说都不会是好事。

    传言一出,谁晓得会被说成什么样儿?

    其根本原因就是,安月英的这个肚子,它并不光明正大。

    昨天在场的命妇们想来心中都是有数的,因为祈宝儿到场力保,众人对安月英的肚子自是不敢再去闲言碎语什么。

    可这时候安月英只要被人抓到哪怕仅只是粘了点皮毛的错误,甚至和她压根没关系仅只是牵连到她,都会被人给无限放大。

    安二夫人就是生活在这命妇圈里,最是知道这些。

    一路上她都担忧着,但这种事儿她又不好说出来,俩老担心孙媳妇的在府上等着,她这个亲家总不好开口说不让吧?

    那不是欠?!

    万幸,万幸。

    俩老没给她女儿难堪,亲二叔二婶在府上打理照顾着也给足了她女儿脸面;给她女儿颜面也就是给了安家二房,甚至是整个安家一个颜面。

    原以为祈家出身农户不知晓京中的这些,没想到竟是顾得如此的周全。

    祈家这门亲,真真是结对了。

    有些在祈宝儿眼中看着是极为的奇葩的事,可这世间有它自个凝成了坚石般不成文的规则,祈宝儿也不能一意孤行的反累了别人。

    又陪着俩老聊了会儿,祈宝儿起身回兵部;在她走后,田老太立刻爬起来边叫来林嬷嬷开始准备补品。

    他们俩老是不在将军府,可这态度也是要摆出来的,他们祈家对安月英这个孙媳妇重视着呢。

    “这世道,女子活着不易啊。”

    祈老头认同点头,“三郞媳妇这事儿错在咱祈家,她现在怀着孩子还身子骨差,可不能再让她心里再憋着闷。”

    田老太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她突然想起来几年前孙女曾经和她说过月英这孩子是那种有啥事儿都藏心里苦着自个的人。

    “叶嬷嬷,这阵子你就到将军府去照顾月英一阵子吧。”

    听到这吩咐,叶嬷嬷心中小小的激动了一把。

    她不是激动被派去照顾安月英,而是激动自己可算是把老夫人给教出来喽。

    老夫人哪算没有在贤王府后院掌家,可这点外人又有几个能知晓?

    在世人的眼中,老夫人便是祈家顶顶上的当家主母,是后宅中最大的那位,自是不能老夫人亲自去迎接孙辈去照顾孙辈,嫡亲的血脉还好,像三少夫人这种,慈不慈的已然不重要,老夫人若真心软的留在将军府中照顾三少夫人,在世人眼中,只会平白的降了祈家由王爷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威望。

    浅白说,是抬了三少夫人的身份,可也自降了身份。

    要显示出重视,派她这个贴身嬷嬷去已然是足够,且也是最合适的。

第1029话、河州修堤银(一)

    当天叶嬷嬷就带着一队或抬或捧或拎着礼品的下人们在众目之下去了将军府,有心人注意到,叶嬷嬷送去补品后并没有再离开将军府。

    京中果然如安二夫人所预料的般,不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祈将军府的动静。

    听到叶嬷嬷这一动作,甭管大家心里是个什么想法,也是果然如此般的没有乱七八遭的传言出来。

    日子就这般似乎又平静了下来,朝臣们该上朝的上朝,该当职的当职,百姓们顾念好自个的吃喝拉撒睡。

    转个眼间,大家伙的注意力就全转到了马上要开始的会试上。

    时间临近,各地方举子该进京的都早已进京,就是大郞也在会试前几天赶回了京城。

    说到这,得特意提下上一次的会试,上次会试大郞本是要参加的,可却被吕轻何给拦了下来。

    吕轻何当时是这么劝的大郞:“你祈家这些年权势上升过大也过快,虽说重点都在贤王爷身上,可贤王爷现今依旧代表的还是你们整个祈氏一族。”

    “你父亲本就手握着几十万大军,看着似乎守着边关的大军于京城来说威胁要小上不少,可几十万的人数与几万十来的万的那差别海了去了。”

    “贤王爷自个独自就是手握重军的同时还握着大权,说句大不敬的话,万幸现今还没有皇子,否则就贤王爷这般人,她若是不做一个孤臣,天子都容不得她。”

    “可话虽如此,贤王爷却是不同的,她仅凭自己就无人敢去触动她,且因着她在,只要祈家不要起来太快的刺了人眼,她便是你祈家的定海神针。”

    话绕了一圈,隐晦的吹了这个又揍了那个,可终究起来只一个意思,就是祈康安已经手握了重兵,祈宝儿又刚刚手握重兵的同时重权在握,在这个时候,大郞若是再考个会试榜上有名的正式入朝为官,那可就真真的要刺人眼了。

    祈康安太远害不到,祈宝儿太强不好恁,这刚入朝为官的大郞岂不就是最好下手的对象?

    可以说吕轻何能说出这话来,是真对大郞掏了心窝子了,也是真将他当成了学生来对待。

    大郞不是那等不识好歹的人,听了吕轻何的话后,自个稍稍一寻思,两年前那场会试他便没有参加。

    现今已经经过了两年,当时主要原因之一是祈宝儿还没完全掌握住兵部和无影军,而现在,虽不敢绝对的说这俩已经都尽在祈宝儿掌中,但至少着与两年前比不再艰难。

    大郞并不需要妹妹要在朝中护他什么,他所图的,就是真若有人要对他下手而他没防住时,不会因为他的事而牵连到妹妹身上。

    以前没这自信,近来京中发生了几件事关将军府的事让他能确定了这点。

    比如他三弟与御史的头子凎上,最终却是那御史头子自个败背的告老还乡;

    再比如三弟与三弟妹间的事,换个女子来说,哪怕就是一品大员府上出来的姑娘,碰到这种事儿多少都是会被人所诟病的,可他回到京中已经几日,寻常还出府到茶楼与书肆与举子们交流,可是都没听到任何有关于这事儿的任何传言。

    其实越是上层的人越是识实务,真正那种缺德的嘴上没个把门的极品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他们自有一套行事与生存规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在自小的教养中就像是早设下了关卡一样,都已经行成了一种本能。

    别提什么手帕交间私下会知无不言的然后传播,特么的这层面的人中几个手帕交是真正交了心的?

    就拿吕轻何对大郞所说的话来说,他着实掏了心窝子,可前提是,他这些话虽说出来很是大不敬,但他也能自信这些话就是传到皇上的耳中,皇上也不会降罪于他。

    还有就是与安如海有着类似的目的,想与祈宝儿交一好,摆出个态度的同时,也是变相的送一个弱点给祈宝儿。

    扯远了,回来。

    已经二十有二,且在户部任文书一职也有两年多的三郞,再不见曾经的青涩稚嫩,整个人看过去就像是已经沉淀了般了只剩下了稳重。

    不过在祈宝儿看来,就是越发向教导主任的方向在发展。

    “哥,年纪轻轻的别整天板着张脸,本来就长得不算俊,你再这样整天黑着脸,哪还有姑娘瞅着上一你?”

    祈宝儿的语气要有多嫌弃就得有多嫌弃。

    正迈步进书房的大郞:“……???”

    这好端端的,谁又得罪了他一妹?

    没好气的瞪她,“今儿又谁遭你了?竟是又拿大哥撒气。”

    祈宝儿一点没被拆穿的尴尬,放下手中的笔取出一份与其它奏疏封皮颜色明显不同的折子丢了过去。

    “你瞅瞅就知道了。”

    大郞打开一看当即便笑了,“怎么地方官讨要修河银子讨到你这来了?”

    这是份河州之下的一个县城知县上呈上来的奏折,重点内容说的是:

    ——他们那个县沿县的河道早些年就已经出现了问题,也已向朝廷上过折子,朝廷回复了会下发二十万两银子修理河道,可现今已经快两年过去了,他们县别说是二十万两银子了,是一文钱都没看到。

    知县数次向知府寻问,知府都是以户部银子未到为由给推了回去,地方官员不可越级上折,所以知县一直都只能忍着,只能时不时到知府那儿打听下。

    可偏今年夏天河州运气不好的雨季时间加长,许多地方的河道都出了问题,上折的这个县也同样,河道旁被冲破了好几处。

    不幸中的大幸,被冲破之处的外面都并不是居住着百姓的地方,再有知县也是以防万一的雨季来了后就组织了沿河边的百姓先撤到高地去,倒是百姓们的性命没受到大的威胁。

    可那知县怕啊,这要河再不修,明年雨季的到来那是一准两岸的百姓会遭殃。

    也不知那知县怎么找的关系,他的这份奏折算越级再也不完全算的是借了驻军将领送往兵部的奏疏一块送上来的。

    大郞脸上的笑容越发见大,只是那笑,怎么瞅怎么的让人感觉不安。

    “若我没有记错,河州的修河银子在两年前就已经拨了下去,可是足足有三百万两。”

第1030话、无名册

    祈宝儿送他一白眼,“甭搁我这露出这表情来,如果这奏折上的内容是真的,那就是户部失职,这会儿生气有个毛用?”

    大郞:“……”

    顿时泄力,无奈的看着妹道:“你哥我就一小小文书。”

    还是个连品级都没的文书,纯纯是在户部里蹭经历的。

    祈宝儿也知道自个是牵怒了大哥,可她是那会认错的人吗?

    不。

    话题顿转:“哥今儿怎么有空来王府?你这次回京不是尽和那些举子们在诗啊词的?”

    大郞:“……”

    唯一的宝贝妹妹,他除了顺着还能咋整?!

    到一旁椅子上坐下,“这几日我听到些传言,特来与你说说。”

    传言?

    还特意跑她这来说的传言?

    老祈家一家子中她大哥是最不爱吃瓜的人,能让他在意的‘传言’,想来不是小事。

    祈宝儿立马正襟危坐,一副聆听状。

    “京中最近出了本【无名册】,内容竟是在猜测今年会试最后的策论题目。”

    会试总共要考九天,每天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每场都是两个时的时间。

    所考的内容之广,可以说是涵盖了古今与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大郞所提到的策论,也就是第一天第一场的考试内容的最后一项,有些类似于祈宝儿前世时期语文中的作文。

    祈宝儿神色也凝了几分,“大哥是怀疑考题被泄一露了?”

    话音刚落,她自个先否定了这点,“那不可能,会试的策论题目,是在考试开始前半个时皇上才会亲自提笔,谁能泄一露得了?”

    皇上在宫里出题,然后题目会封在一个特制的小圆桶里,小圆桶的两头都会粘紧封条,题目由麒卫亲自护送。

    麒们们将题目送达到考场时,差不离正好需要半个时。

    这前前后后那都是卡得紧紧的,还不提在开考前两个时考生们就得已经尽数入了考场,否则那真真是过时不候的。

    这回换大郞送了他一妹一个大白眼,“我不是这意思,而是最近因这【无名册】的盛行,京中的待考人员多少都受到了影响,且那【无名册】贵得离谱,一本最便宜的也要五两银子,若是转个几手卖到几十两的都有。”

    说来讽刺,每次会试参考的考生总是寒门学子要多于世家子弟,不说几十两一本了,就是五两银子,对许多寒门学子们来说都已然是天价。

    可大家到京中搏的就是个前程,所以许多的寒门学子是情愿少吃少喝也要买上一本才觉得得安心。

    大郞叹息了声,语气很是有些莫可奈何的说:“昨儿我与几个同窗在状元楼吃茶对谈,没坐会儿便有个同窗昏倒过去,大夫一瞧,竟说他已经饿了两天了。”

    而像他这样的寒门学子还不少。

    祈宝儿:“……”

    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个评价。

    倒也不能说那些人蠢这种话,说真的,于许多的寒门学子们来说,他们来参加会试身上所背负的可不仅仅只是自个的前程,还有着家乡的期望与责任。

    原因很简单,许多寒门出来的读书人,都是举了全村之力或是全族之力。

    人就是这样,这压力一大,有时不就容易脑昏嘛。

    不过···“哥你和我说这是啥意思?”

    别惦记我的小钱钱,我很穷的。

    被妹这一副戒备的目光看着,大哥顿时有种哗了狗的感觉。

    “我就是心中烦闷,过来与闲聊几句。”

    祈宝儿用‘你看我信不信’的眼神瞅他。

    大郞:“……,好吧,哥想让你帮查下那【无名册】背后的人是谁?”

    他虽说在京中多年也是有了不算小的关系网,可也不得不承认,因为地位的原因,他的关系网所处的地位在京中也只能算是低层,真正能查到的东西有限。

    打个比方,他一妹的人就能随便的进出各府还不被发现,他一妹的暗子埋在别人府上那最低的都是管事级别;可他的人要跟踪别人就只能远远的跟着,至于暗子,和他一妹的人更是没法比。

    大郞在得知京中有【无名册】这玩艺开始在举人中盛行起来时,就猜到这背后的人定是心怀不轨,别的不说,到现在为止至少有两个目的对方是达到了。

    一必是为了银子,大郞的同窗中好几人手里都有那【无名册】,大郞也亲眼见过;那小册子只男子的巴掌大小,薄薄的几页纸,可最便宜的却是要五两银子。

    背后之人那什么的是,几乎每本册子上所书的内容都不一样,但内容也着实是有大才华的人才写得出来的好文章,只是这文章要么是两篇独立的文章,要么就是同一篇文章的其中一段。

    这就让举子们有钱的就会多买几本跟拼图一样的尽量拼出整篇文章来,没钱的也至少买上一本好与其它举子们对换着抄阅。

    总之就是不用愁销路的。

    ——二便是扰乱众举子的心态。

    无论啥时候要参加考试的人那心态都是头等重要的,考试时心态平稳的人一准比心态不平衡的人要占优势许多。

    刚才说了,【无名册】一是在猜题,二就是文章着实优秀;这两点也正正好掐住了参加会试举子们最感兴趣也是最期盼的点。

    文章好对读书人来说本就有着强大的吸引力,你还来个猜题。

    祈宝儿指腹轻敲桌面,她听明白了大郞的意思,“哥,你是说,有人要借这什么【无名册】来搞垮一众举子们的心态?!”

    就跟科学家一走进实验室没到撑不住的地步都不会出来的道理是一样,于许多读书人,尤其是那种真正有才华的读书人来说,一篇好的文章就类似于猫薄荷对猎的吸引力,那是可以很轻易的就将他们的心神给牵走。

    而猜题目这个噱头,于那种想借科举来更换门庭的举子们来说,是多了几分希望。

    无论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等他们进了考场后,当前一种发现自个竟是浪费了会试前最重要的复习时光,后一种发现压根就没猜对题,他们全都得奔溃。

    一本看起来轻飘飘的【无名册】,却是将几乎所有来参加会试的举子们全超控在了手里。

    “凎!~”

    祈宝儿拍案而起,只个眨眼的人功夫人已消失,几息后,其已经处在御书房中。

第1031话、选秀一事又被人提了起来

    君宸渊对她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甚至,他此刻的手里就拿着本【无名册】在看着。

    看到祈宝儿的到来,他就像是顺手般自然得不要再自然的将小册子递了过去。

    在一旁服侍的福公公看来,这俩怎么瞅怎么有种老夫老妻的味道。

    “倒是还真猜出了朕的几分心思。”

    在她面前‘朕’都出来了,虽然不是冲着她,可也能听出这丫已经是动了怒。

    祈宝儿文采啥的不行,但字好歹还是认得全的,小册上翻开第一页的那(治水)二字是那么的显眼夺目。

    现在的祈宝儿还真有点官已经当出点门道道的意思,看到这册子,她就明白此事皇帝不只是已经知道且估计已经有了什么安排,那她就不适合再掺合进来了。

    不过瞅到‘治水’二字,她想到了夹在奏疏内的折子。

    “皇上是已经知道了河州水患的事?”刚这丫好像说的是‘猜到了几分心思’。

    和治水有关的,据她所知近来就河州有水患的消息传来。

    话落,从袖中取出没忘带上的折子呈上,“皇上,河州军副将上呈到兵部的奏疏中,夹带了清河县县令卫斯然上呈的折子。”

    清河县县令的折子,却要夹在武将的奏疏中来上呈?

    君宸渊接过打开,没会儿整个御书房的气温都降了好几个度。

    对冬天基本没冷感的祈宝儿都不自觉紧了下衣服,“河州修河之事臣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在两年前河州知府便已上过折,皇上还在朝堂之上说过此事。”

    “在前阵子皇上还派了钦差去了河州。”

    派去的钦差是工部的孔侍郎,修河这方面的事自然是由工部的人去查验最是合适。

    只是河州离着京城不近,且这位工部侍郎的年纪不小,已是四十有二,这路上一准儿走的快不了;算来加去的,估计这会儿还在去河州的路上。

    君宸渊放下折子,身上的冷气收放自如的早已消失,眸光幽深的看着一旁的小姑娘突然间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宝儿,朕若准备选秀,你觉得可好?”

    祈宝儿整个人都愣了下,脑袋里似乎有个小捶子左边一敲右边一敲的不断来回着,扰得她发晕。

    想说挺好啊,可咱自个长的唇这时却又偏和自个做对,张了好几次都发不出声来。

    而在君宸渊的眼中,小姑娘在他说完那句话后脸色是寸寸的雪白了下去,眼中也露出恍惚迷茫来。

    一向朝气十足似乎天都能随意捅破的小姑娘,竟然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恍惚迷茫?

    他着实是想以此来试探下小姑娘对他是真有意,可真看到了试探的结果,他心中却是一点儿欢喜也无;

    有的,只是对小姑娘的心疼,和对于让小姑娘难过的自个的懊悔。

    哪还坐得住哦,起身几步到小姑娘面前,守着礼不敢太过靠近,只能克制着伸手去轻轻的抚着她的发安慰。

    “并非我要选妃,选秀除了为帝王充实后宫外,还可为皇亲和朝臣赐婚。”

    试探个锤子哦试探,小姑娘这一难过,比撕了他的心让他更痛。

    他登基已然两年,当初说好为父皇守孝三年,这眼瞅着三年时间眨眼就到。

    若是真三年时间一到就开始选秀,选秀一事可不是一说开始各地的秀女就能呼啦一声全到京中,这光是准备的时间,差不离就得要个一年。

    这不,本来安静下来的选秀一事又被人提了起来,且这次上折的还都是些老臣。

    一个个说的那叫一个忠心、祈盼,甚至还有个瞅着就要闭眼的阁老说是没瞧到皇上子嗣有望他死不瞑目。

    简直烦不甚烦。

    可身为帝王,这事儿还真不能说不理就不理,为国诞下太子本就是帝王的责任。

    见小姑娘脸色有所缓和,君宸渊眼中也露出了笑意,这会儿他也反应过来了,小姑娘刚才那反应,心中也是有他的吧?

    可他的小姑娘心思一向与寻常女子不同,君宸渊就是身为帝王也没敢自大的坚信这点,但并不防碍他心里偷着乐。

    小姑娘两过两个多月就要十七了,还有一年,再等一年便好。

    听到选秀是为皇亲和朝臣选的,祈宝儿心里竟是诡异的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一松,一股寒气便窜上了脑门。

    她为啥这么在乎君宸渊这丫要不要选秀?

    抬眸,便看到一双炽热的眸子凝在她的身上。

    曾经不是没发现那双眼眸看着她时里面所流露出来的情谊,但祈宝儿总能以这样或是那种的理由给忽视掉,那些理由同样也能说服她自己。

    这次却是不能了。

    祈宝儿还真不是对这方面啥都不懂的人,前世虽说她一直身在特殊单一位中,可她又不是身在一个只有她一人的单一位里,同事们也是会谈朋友会结婚的。

    且她前世那世界已经很发达,消一息一社一会手机电脑里啥没有?!

    只是她自个没这方面想法的没谈过,也从来没在乎过周围的人对她没有意思。

    到了这世界后也是同样,男权时代的女子地位低,她自个有本事,又何必做那困于后宅内院的女子?!

    对于帝王的感情,说句真心话,祈宝儿心里是怵的。

    电视电影啥的她也不是没看过,就没见过哪部电影电视中的帝王是专一的。

    且她有洁癖,各方面的那种。

    别说与一堆的妞同享一个男的,这在她看来那就是在女票鸭,与对方有肢体接触她都会厌恶恶心。

    哪怕真有小说中那种纳一堆后宫只是为了摆样子的,她同样也嫌。

    就拿先帝来说吧,先帝的后宫中进了宫却是从未受过宠的妃嫔可是有不老少,但这也不妨碍慈安宫内里有那么一堆的太妃太嫔不是,那都还是不算已逝嫔妃的。

    对于祈宝儿来说,感情这玩艺儿不是人生必须品,但若是有她也不会排斥;

    可感情于她来说是个纯粹的东西,她不会容许有人在这件纯粹上染上哪怕只是一丝的污垢。

    她的这个感情观在现今这个世道是不容于世的,祈宝儿自个自然是深知这点,所以,她也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个世界里找那么一个人相伴一生的事儿。

    修灵者本就孤寂。

    然,现在又是怎么个回事?

    她是对眼前的帝王动了心吗?

    她有毛病不是,竟是对这世间最不可能纯粹的那个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第1032话、永昌候

    祈宝儿像是被啥烫到一样,连个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走,背影像是落荒而逃又像是背后有狗在撵。

    正看到了希望苗头准备透露丝心意的君宸渊:“……”

    这,,什么意思?

    一旁全程都看在眼中的福公公那心都拔凉了,看到皇上呆在那就怕皇上心中对贤王爷生了芥蒂。

    可这会儿他是啥话也不敢说,只敢在心里叨哗哗着。

    ——哎哟奴婢的皇上哦,贤王爷这是害羞了呀,皇上怎么不追上去呢?

    听到福公公的这句心声,君宸渊差点一个没忍住的嗤笑出声。

    羞?

    他看未必吧。

    明显更像是恼了。

    至于说追上去;

    依着他对小姑娘的了解,这会儿他若是敢追上去继续烦扰她,小姑娘一准会给他个大比兜。

    白公公:——贤王爷好像是生气了,是因为皇上选秀生气?还是皇上碰了贤王爷?

    ——奴婢听说贤王爷甚是爱洁,所用之物得洗了又洗方能上身,所食之物就更是。

    ——对平素里的吃穿喝用都是如此,对要相伴一生的男儿,想来要求只会更苛刻。

    别问白公公为啥会有这种想法,白公公有个妹妹,那丫脑子就和这世间的寻常女子不同,别人觉得男儿三妻四妾正常,白公公他妹就觉得脏。

    所以白公公的妹妹明明有白公公养着可以寻个良人出嫁,且有白公公在,男方只要不是那权贵之家白妹妹婚后的日子怎么的也差不了;可她却是进了宫做了个宫女,年纪刚过二十五就自梳当了嬷嬷。

    听到白公公心里话的君宸渊就像是醍醐灌顶般的脑中骤然清明,原来是自己的身份让小姑娘没法信任吗?

    不过就算是明白了这点,君宸渊也没着急,小姑娘离十八岁还有一年多,他可是记得真真的,当年被救时祈家人都说要多留小姑娘几年,没个十八不会去想说亲的事,至于成亲,那至少是小姑娘二十以后的事。

    君宸渊是帝王,也着实爱慕祈宝儿,可他从来没因这份爱意想过用身份来逼迫小姑娘做她不愿意的事。

    哪怕现在有一丝丝的确定小姑娘心里应该也是有他,可他也不会自大的认为现在的他和祈家人比在小姑娘的心中会更重。

    他还有足够的时间能向小姑娘证明,他是一个值得她信任的帝王。

    最近京中发生的一件大事儿,事儿大到无论是皇亲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随意拎个出来都能说上几句的地步。

    祈宝儿面色冷沉的回到府上,走在梅园的回廊上听到回廊旁梅花林中传出两道下人的谈话声。

    听到两人所谈的内容,她是吃瓜系统立马上线,一下就把刚才一路上都在烦恼的事儿给抛到了脑后。

    想不通的事儿先丢一边,还是眼前的瓜更吸引人。

    “永昌候世子是假的?”

    一路上因为主子你气压都静如万年之龟一样把能缩的全缩起来的小椰子,立马咧嘴笑着上前几步,这题目他会。

    “回王爷话,的确是有这么个回事;最近京中都传遍了,有对夫妇闹到了永昌候府门口,说是永昌候世子的生父生母。”

    祈宝儿听到这就乐了,“我要没记错,永昌候世子本就是刚认回来没多久的吧?”

    永昌候府在京中那是属于非常低调的一个候府,可往候府的前身去看,人那身份说来却是高贵得不得了。

    现任永昌候宁不韦,那可是皇上嫡亲的表舅公。

    永昌候府的前身是承恩公府,这‘承恩’二字一出大伙儿就明白了,是这家里有姑娘进了宫,且还是国母。

    事实也着实如此,今上爷爷的元配皇后,就出自于宁家。

    那时宁家本是将门之家,和忠义伯府一门一样,一家子都搁在军中待着,战功无数,却也是如忠义伯一样的人丁调离。

    启孝帝的一身功夫算是宁承恩公一手所教,启孝帝与宁承恩公的幼女也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

    似乎一切都很自然的,启孝帝在登上帝位后便立了承恩公的幼女为后。

    而宁父成了承恩公后不久,宁家竟是主动上交了兵一权,承恩公更是在参加了帝后的婚礼后就再没离京。

    启孝帝的一生只有一位皇后,虽元配皇后没有陪他多少年,启孝帝的一生中后宫妃嫔人数比先帝那是只多不少,可皇后之位,在元配皇后病逝后就一直空着。

    现今与宁皇后一块同葬于帝王陵寝中的那位贤仁皇后,是先帝追封的。

    在先帝登基后,承恩公府请旨自降成了伯府,‘承恩’二字自然也不能再用。

    不过先帝感念宁家一门忠义之士,且宁家人是真的识相,就是在做启孝帝岳父时也是跟避世一样的从来没给启孝帝惹过事,反而是启孝帝有事他这岳父都会出来相帮,所以先帝特赐了宁家‘永昌’二字,可以说是给足了宁家面子和底气。

    综上总总,宁家就算子孙后代都低调行事,永昌候府在京中也一直处于隐身般的状态中,可京城里却是没人敢随意轻视永昌候府的。

    正因此,祈宝儿听到这个关乎于永昌候的瓜才会感觉震惊。

    谁这么大胆啊,竟然敢假装永昌候的儿子?

    小·瓜田里的猹·椰子:“永昌候一生只钟爱一妻,无妾室无通房,更是无外室。”

    “只无奈永昌候夫人幼时曾不幸在大冬天里落过水,身上粘染了寒气而子嗣艰难,一直到永昌候都已经四十有五,永昌候夫人那时也已三十出头,他们俩才好不容易的怀上/了孩子。”

    这可是宝贝疙瘩呀,永昌候夫妇俩自是珍而重之。

    “各府中都有那么一两个操心的玩艺儿,永昌候府也一样;永昌候先帝可是赐了世袭之恩,永昌候若是一直无子,便只能从兄弟或是族中人那过继一个过来继承爵位。”

    当年的宁承恩公那可是个精明人,他上一交了兵一权后虽说是如避了世,可他避的是朝中的事,转身便让其长子去经了商。

    人就是这样,如果宁承恩公一直握着兵一权不放,启孝帝没准就会对他心生忌惮从而背不住哪天就会对宁家出手;可承恩公这么‘识相’的女儿刚当上皇后他就上一交了兵一权,只为了让他安心,为了女儿在宫里能不为难。

    启孝帝一生仅只一后,甭管他花不花心渣不渣,这位皇后在他心中的地位都是不一样的。

    又添了爱屋及乌的情谊,宁家的行商路上,便有了启孝帝为他们保驾护舰。

第1033话、直假永昌候之子

    永昌候府那完全就是低调中藏着大财富,不说其已富可敌国,那是夸大,可京中没几个世家能比这也是事实。

    哪怕因为候爵之位只是虚爵的有人能淡薄这名,可这巨大的财帛又怎能不动人心?

    这其中为最的就是永昌候的嫡亲弟弟宁玉生。

    按说宁家在永昌候这辈就他们俩是嫡子,应当守望相助,可事实却是相反。

    永昌候是嫡长子,这位行排第五,卡了中间;且宁玉生运气不是太好,他出生时是难产,永昌候的母亲在生下他后大出血没能救回来。

    永昌伯颇有些像启孝帝,妾室一堆但对永昌伯夫人瞅着又像是情根深种的亚子,永昌伯夫人去逝时他甚至是伤心难过的白了发,可就是伤心过后吧,正妻的位置空着,然后妾室外室啥的一样没落。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永昌伯将爱妻的死怪罪在了宁玉生的身上,觉得如果不是因为生他,爱妻就不会难产的离开他。

    与宁玉生待遇相反的是,永昌伯对长子那是珍而重之,宝贝的同时也没忘记培养,让其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永昌候在母亲去逝时还年幼,再受着父亲的影响,他对宁玉生同样也怨怪着,没去欺负但也并不亲近。

    直到永昌伯去逝,年仅十七的永昌候继承了爵位,并不坚硬的肩膀挑起了一个大家族的重担,他人也逐渐的成熟。

    那时宁玉生年仅七岁。

    永昌候开始明白母亲的死怪罪不到弟弟身上,开始愧疚多年来对弟弟的忽视,开始承担起一个哥哥的责任。

    因为愧疚,永昌候对宁玉生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从他七岁起可以说就没让他受过委屈。

    按着正常像他们兄弟这样的情况哪怕兄长再护着弟弟,在弟弟成亲后也会分了家的让其另外开府单过,京中大部分的家族都是如此,这已是不成文的规矩。

    可永昌候府一直就没有,如果不是后来宁玉生夫妇俩做得太过的寒了永昌候的心,估计他们现今还是住在一块。

    永昌候夫人本就在幼时身子受寒难以有孕,永昌候是个疼媳妇的,在御医神医的为永昌候夫人医治的同时,他也从未有纳妾想法的一直在安永昌候夫人的心。

    不只如此,同住府上的宁玉生夫妇俩也都是时常劝慰永昌候夫人,让永昌候夫人对永昌候的这位弟弟和弟媳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很自然的对他们也是好得不要不要的,甚至起了过继他们孩子的想法。

    在十九年前,永昌候夫人总算有孕,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呱呱坠地一个男婴。

    可谁也没想到十九年过去,突然的暴出那孩子竟不是永昌候的儿子,而是宁玉生的一个外室所生。

    宁玉生本是要免除后患的除去永昌候的亲生儿子,哪知他的计划被其夫人所知,孩子又被他夫人给悄悄换了一手送去了乡下藏了起来。

    “宁五那夫妻俩都不是个东西,孩子当初的确是被宁五夫人给换了,可她送回来的这个却不是永昌候的亲儿子,而是她自个娘家的侄子。”

    说到这小椰子都不得不感叹句宁五夫人的会隐忍,“宁五夫人在换了永昌候的儿子时就已经做了换孩子的准备,也是赶巧,她弟弟一个外室和永昌候夫人是差不多时间有孕,同样生下了个儿子。”

    “宁五夫人那个弟弟的弟媳是个厉害的,又是低嫁,自个不能生育却是也不允别人生下她丈夫的孩子,府上她那弟弟更是连妾室通房都不准有,有一个她就发卖一个,还卖的地儿都不是好去处。”

    “那个外室是宁五夫人二弟一直悄悄藏着,搞笑的是,他们一家子都知道那外室的存在,那外室有怀孕期间府中老太太还专门派了人过去照顾着。”

    “本来都瞒得好好的,孩子出生后可能是高兴过了头在他弟媳面前露了馅,人那可是禁军副统领府上出来的嫡长女,有了怀疑要想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宁五夫人的娘家在京中只能勉强的排上个小世家,压根就不敢真和禁军副统领对上,只是察觉到二弟婑已经有所怀疑他们就先怕了,求到了嫁得最好的宁五夫人头上,希望她能保下那个孩子。

    宁五夫人脑袋瓜子这么一转,嘿,这不正好了。

    于是她将永昌候的亲儿子和那外室子一块,都送到了同一个村里,只是被送往了两户的不同人家收养。

    宁五夫人也不是好心的要留永昌候儿子一命,而是做着将来将外室子换成候府世子的准备,认亲要验血嘛,永昌候的亲儿子放那,就是为了等将来那天到来取他的血来用。

    和自个有血亲的与只是拿来利用的自是待遇不同,宁五夫人对俩孩子的态度那是天差地别,外室子是费了银子的托人好好养着,而永昌候的儿子却是经了人牙子的手卖给了村里一户无法生育的夫妇。

    “也是那孩子运气好,那对夫妇人虽穷却是对他极好,是真真当成了亲生儿子在养。”

    “宁五和宁五夫人对永昌候夫人下过不只一次药,永昌候夫人一直难以有孕不仅仅只是因为幼时的原因,这中间还有不少宁五夫妇俩的手笔;就是永昌候夫人有孕后,这俩私底下的动作也没断过。”

    “那孩子出生就是带着病的,身子骨极差,他养父母不仅是从没停止过给他看病,还将他送进了堂进学。”

    “也是万幸这点,这不要会试了嘛,容清泉,哦,容清泉就是永昌候儿子的名讳。”

    “可能是上苍都看不过眼了,容清泉进京参加会试的路上正巧的和永昌候住在同一客栈,容清泉长得极为像永昌候,父子俩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俩站一块说他们没血缘关系都没人信。”

    永昌候本就因善待了几十年的亲弟弟换了自个的子嗣还害了自己夫人这点对现在府上的那个‘儿子’都不信任,一是因为人是宁五夫人藏起来的,二是因为那孩子长得不像他也不信他夫人。

    所以永昌候找回了亲儿子并没办宴认亲啥的,仅只是将人给接回了府安顿下来,他自己则是顺着宁五夫妇俩开始排查。

    这次他出京,就是去当年孩子被送去的村里亲自查看。

第1034话、柳副统领求见

    宁五和宁五夫人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有包,还是说他们觉得永昌候夫妇俩脑子有包,总之就是尾巴扫得并不干净,当然,也可能是这俩良心还未全泯。

    无论是容清泉的养父母还是那外室子的养父母都在村里活得好好的,永昌候到了村里后都不用费太大功夫,稍稍一打听就啥真相都出来了。

    路上又碰到与自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容清泉,名字对得上户籍所在地也对得上,养母亲的名讳更是没有错,这可就是自己的亲儿子。

    永昌候这会儿倒是谨慎了,没当场认儿子,而是先寻了个机会弄到了点容清泉的血自个先悄摸的来了个滴血认亲。

    最终确认了容清泉就是他的亲儿子。

    这七拐八弯的,听得祈宝儿和一旁的十二都有种看了场大戏的感觉。

    十二好奇问道:“他们父子在客栈就相认了?这不对啊,如果相认了,怎么会闹得京中沸沸扬扬的?”

    永昌候做事一向低调,前阵子养了十九年的儿子被发现不是亲生的这事儿在京中可都没几人知道呢。

    怎的现在把亲儿子认出来了,反而还将前面的事儿全给秃噜了出来?

    小椰子:“没呢,容清泉不是要参加会试嘛,永昌候怕这事儿会影响到他,本是准备等会试结束后再认亲的。”

    “可谁让容清泉长得太像永昌候,原家【宁五夫人娘家】又本就心虚,他们怕永昌候看到容清泉会怀疑候府里的那个假货,竟是准备在容清泉喝的水里下毒。”

    “这事儿被柳氏【宁五夫人二弟媳】听到,柳氏的性子本就不是个能忍的,柳副统领又特别偏宠她这个女儿。”

    “柳氏求到柳副统领那儿,柳副统领直接带了一队人将容清泉所在的那间客栈给包围了,不仅是搜出来药,还当场拿住了原家派去害容清泉的人。”

    客栈哎,那人来人往的,能养出柳氏那样一个不吃亏的女儿的柳副统领,又哪是个会给亲家留面子的人,当众就把原家下人拉出来一通的审问。

    这种偷换候爷之子的事儿原家哪敢让多的人知道?!

    除了几位主子外,也就只有那几位主子身边的心腹才知晓。

    这去除后患的任务,原家自也是不敢随便让人去,同样也是交给了心腹。

    这不一审就跟窜溜一样的所有秘密全给抖搂了出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刚刚小椰子正说到禁军的柳副统领,祈宝儿回到院中刚换上一身便装人还没走到书房,十二便使了‘神力’窜溜到她面前。

    “主子,柳副统领求见。”

    柳副统领不是自个一个人来,他还带了位长相偏着英气的女子。

    这位,应该就是柳副将那位宝贝疙瘩柳氏了。

    “末将参见贤王爷。”

    柳副统领的声音是那种北方汉子的豪迈音,就是他只是寻常说话你听着都像是在吼,请个安像是在跟人叫板。

    “民妇拜见贤王爷。”

    柳氏一张嘴着实吓了祈宝儿一跳,电影Q女那啥魂的看过没,里面有个黑山老妖,柳氏说话的声音,就跟那黑山老妖发出的男声几乎是一毛一样。

    不过祈宝儿面上是一点不显,连脚步都没个0.1秒停顿的来到主位坐下。

    “起来吧,不知柳副将与柳小姐来寻本王是有何事?”

    称柳氏是柳小姐,而不是原二少夫人。

    别小看这么一个小小的称谓,这就是一个摆明出来的态度;至少着在柳副统领父女俩看来,他们今天来所求的事儿多了几分希望。

    不过柳副统领还是状似无意般的挪了下脚步,将女儿挡在了自己雄壮的身影背后。

    “贤王爷,末将有事禀报,原家一直在帮着端王府私一造兵一器。”

    祈宝儿:“……”

    这怎么又扯到了端王府?

    “可有证据?柳副统领,你身在禁军中应该知晓,若是拿不出实证来,你刚才所说的话就能剥下你现在身上的皮。”

    “末将知道。”说着,柳副统领从怀中掏出像是牛皮纸一样的东西。

    “王爷,这是小女从原家找到的原家为端王府私一造兵一器所在地的舆图。”

    小椰子上前接过舆图转呈到祈宝儿面前,祈宝儿没有立刻去打开,而是接过后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面露疑惑的问道:“柳副统领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本王?你身为禁军副统领,可直达天听。”

    何必转这一手的功劳还要分出去?

    柳副统领并非傻子,他坐这副统领的位置已经十几年,多个功绩那往上再升一升的机会岂不就大喽?!

    这么做只一可能,就是必有所图。

    你们父女俩,在图什么?

    柳副统领听出了祈宝儿未言明的意思,他倒也没整虚的,拽着女儿又噗咚给跪下了。

    “末将想救王爷帮小女与原家和离。”

    嗯。

    嗯???

    “啥?”

    “王爷有所不知,小女自嫁入原家后受尽了苦楚,外面都在说小女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是个妒妇,自个不能生也容不得别人为原二那狗东西诞下子嗣。”

    “他们却不知,小女在嫁入原家的当天就被原老太太哄骗着服下了绝子汤,小女不是自己不愿生,而是他们原家不容许她生。”

    “小女性子烈,我柳家女本就是下嫁于原家,自是更受不得委屈。”

    “可明明是原家自己做的恶,却一切的恶名都让小女背了。”

    “前阵子他们发现小女察觉到了他们的秘密后,竟又在小女吃的饭菜中投【毒】,想要【毒】哑小女。”

    “末将是个粗人,的确是许多大道理不懂,可末将也知道,小女这些年一直未能有孕,在外名声又不如意,想要和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想离开原家,除非是原家休了她,可凭什么啊。”

    堂堂七尺男儿,魁梧如松的汉子,竟是说着说着就满面泪痕,到最后甚至是忘了面前坐着的是谁的嘶吼出声。

    柳氏更是早已伏地而哭,整个背影看过去都在颤抖。

    祈宝儿没有打扰父女俩,直等他们都冷静下来后才问道:“柳副统领所说的这些,可否有证据?”

    可以说是相当的没有同理心,也冷静得过分。

    但身为一品王在面对着这种事儿,这份冷静却是必需的;要不谁家闺女受了委屈的想和离都来找她,那她还活不活了?

第1035话、脑子一根筋

    “有,有证据。”柳副统领又急急的从怀中掏出好几本大小不一的册子来。

    明显的是准备充足。

    祈宝儿这回倒是将册子都翻了翻,有原府的中馈进出每一年的总帐,有兵一器作坊的几本进出明细帐;册子中还夹了几张害人的药方。

    帐册祈宝儿没先关注,而是先取出了那几张药方来看。

    “倒是高手,瞧着都是治病救人的方子。”

    只是每个药方都多加了那么一味单拎出来也能对药方所治之病之症的药来,却又偏偏与药方的另一味药是相冲。

    柳氏苦笑,“我只以为他们是不想我能生下孩子,没曾想过他们竟是一直想要我的命。”

    按说柳家和原家那是完全的和门当户对扯不上关系,原家祖上最得不了的一位也就是个四品官,而柳副统领的这个柳家,可是祖上出过相国,相国后来成了阁老的柳家。

    柳副统领还是嫡出,在家排行四,大哥在朝中任大学士,二哥跟卫驸马一样考中了进士后没有选择入朝为官而是选了去教书,三哥和柳副统领一样从了军,现今已是正三品河州军主将。

    这样的柳家嫡女,又怎么会嫁给一个只是白丁的原家次子的?

    别误会,没有什么郞才女貌或是英雄救美啥的,他们俩的亲事,是柳副统领已逝的夫人和原老夫人定下的。

    说来有点孽缘,柳副统领与已逝柳夫人也不是门当户对,已逝柳夫人杨氏是京都杨家的一个已经出了五服的旁系女,随兄长进京赶考因一次意外这才得嫁柳副统领。

    杨氏与原老夫人来自于同一个镇子,她们相熟不相熟不重要,只因她俩的出身于京中世族中嫡子的夫人来说,是属较卑微的那拨,所以很自然般的两人的关系越走越近。

    杨氏说来可怜,她是上不得婆母的喜,中不得相公的宠,下不得子女的护;因为太过小家子气连生下的儿子都没有抚养的权利,俩儿子都是一出生就被柳老夫人给抱去自个院中养着,稍大些便由柳副统领带在了身边。

    也不知是心里有了怨还是真仅只是因为和原老夫人交情深,对唯一能自个抚养的柳氏,她却是早早的便与原老夫人定下了娃娃亲,还是互相交换了庚帖的那种。

    因着这事,柳家可以说是算得上是主子的都瞧杨氏不顺眼,柳副统领更是让杨氏直接就守了活寡。

    对外,杨氏是因病而逝,但真相,却是杨氏推了柳老夫人一把后怕到柳家人还没找她麻烦,她自个先在房里上了吊。

    杨氏是柳氏的生母,就是柳家不想认,由生母亲手所换过庚帖定下的亲事柳家也不得不认。

    有小椰子牌万事通在,以上这些祈宝儿倒是都知道,看着柳氏的目光都不自觉带上了丝怜惜。

    “有这些证据在,你们完全可以凭这些证据让原家同意与你和离。”

    “哈~?”柳副将发懵。

    还能这样的吗?

    对哦,他咋没想到这招?

    这时小椰子突然小跑着进来,“王爷,柳老夫人求见。”

    “嗯?”

    “我娘?”

    柳老夫人年已六十有三,人却是除了两鬓有了华发外依旧精神抖擞。

    一进来先给祈宝儿请了安,祈宝儿叫起后,她起来又重新跪下的莫名的告了个罪。

    再起来后,在祈宝儿震惊的目光下,她‘啪’‘啪’两下,一左一右的父女俩各给了一个大比兜。

    “父不像父,女不像女。”

    一把拍开捂着脸委屈巴拉想凑过来的柳副统领,柳老夫人戳着柳氏的额头就是一通的骂。

    “你个傻的,受了委屈回府怎么就不知道说?刚嫁过去那一两年你还偶尔回来,后面却是索性的就没了个人影,连个消息也不往府里递一递。”

    “我以为你是心里对我们有怨气的不愿再认我们这些亲人,这事也怪我,我这心里也气着,亲事是你娘生前擅自做主给你定下的,你长大后我有问过你愿不愿嫁,也是你自个亲自点的头,你倒是反而怨起我们来了。”

    “可你是个傻的吗?你以前的那股拗劲儿哪去了?在府上时谁要是敢惹你你可是立马就还手回去的,怎么到了原家却是被人给欺负成了这副模样?”

    “祖母。”柳氏拽着柳老夫人的裙摆哭得不能自己。

    柳老夫人也红了眼,却是没再理她的反而是转身又朝着祈宝儿跪了下去,“王爷,能否给妾一些时间,最多三天。”

    祈宝儿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要三天内帮着柳氏和离呢。

    端王世子已经被押在宫里的慎刑司中,端王府也被围着,原家那倒也没急到非要立刻处理不可。

    “允了。”

    “谢王爷大恩。”

    等柳老夫人一左一右各拎着一个离开,刚才一直躲在后面隔间里的田老太一脸懵圈的走了出来。

    她本是听到孙女回来特意跑来送汤给孙女喝的,哪知她前脚进来后脚柳副统领就带着女儿也到了。

    田老太这人在有些方面特认死理,对于这样的场合,甭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她都是尽量的避开。

    “宝,他们怎么闹个和离也来找你?”

    这问题问的···

    祈宝儿无语哽噎。

    十二和小椰子俩都没忍住低下头憋笑。

    “奶,你忘了我帮工部刘郎中的女儿和离过。”

    她虽然没自个出现也没说啥,可派了个王六跟去一块去代表的就是她,端王府是一点不敢为难刘氏,不仅将刘氏的嫁妆全数奉还,在外也没人敢说刘氏的坏话。

    听说刘氏都已经在相看第二春了,男方家世虽不如王府,可也是候府嫡子,于二婚的女子来说,那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对象了。

    田老太憋了憋嘴坐到她旁边,“那能一样嘛,奶虽然懂的不多,可奶也记得你说过刘郎中的厉害,柳副统领的品级虽然比刘郎中高,但柳副统领应该是比不上刘郞中的吧?”

    祈宝儿朝她奶竖起大拇指,“那妥妥的,俩完全没法比;不过柳副统领为人也不错,就是人憨了点。”

    换个别人今天跑来她府上求这个,祈宝儿都会怀疑对方目的不纯,可柳副统领她不会。

    这人,俗称脑子一根筋。

    柳副统领但凡是脑子能活泛些,也不至于禁军副统领这位置坐了十几年了还是个副的。

第1036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柳副统领当年可是连着好几年都是春秋猎的第一,从一个白丁破无数阁的先帝亲指的禁军副统领。

    那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飞冲人,然结果却是他屁股就跟按了粘板一样的,搁副统领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几年。

    功绩嘛,麒麟国的禁军说来就是守着京城的城门和守着京城的治安,大功基本他们混不上,小功嘛又不显眼;

    倒是在罪人这方面这丫特有本事,可以说京中就没一个世家里没人被他得罪过。

    “他想保女儿的名声,柳家的情况奶你也听到了,柳七姑娘在柳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母亲是个拎不清的,当初闹出不少笑话来,一度在柳家在京中成为笑柄不短的时间。”

    看她奶听到这双眼都开始放光,祈宝儿便也乐得给奶切几片瓜,“杨氏跟着嫂子去参加义安伯府的赏花宴时失足落了水,被路过的柳副统领所救,两人在众目之人有了肌肤之亲,他们间的亲事就是这么来的。”

    那都二十几快三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柳家的情况有点特殊,柳阁老病重在床,任户部尚书的柳大老爷又牵扯进了一个贪一墨中。

    可以说当时的柳家正处于风雨中,顶梁柱眼见要倒,中坚支柱又看着要倾。

    柳副统领这众目之下搂了人清/白姑娘,换平时没啥,可在柳家这敏一感的时期,一个没处理好柳家又是一个‘大罪’压身。

    要不就杨氏那身份,别说是嫁入柳家为妻了,就是妾她都是不够格的。

    田老太快人快语,“奶瞅着那杨氏就有问题,哪有一姑娘家跟着上京赶考的兄嫂一块进京的?”

    这本身进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寻个金龟婿的吧!

    后面跟着嫂子去参加宴会这已然可以证明这点。

    再说了,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落个水就偏偏被柳阁老的孙子给救了?

    祈宝儿给了她奶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田老太秒懂,伸手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这还是她孙女教的呢。

    “柳家本就不满她的出身,她又不会做人,进了柳府后面上是一副事事忍让的样子,可背地里对柳家也是怨气颇深。”

    “其实一开始她的儿子柳老夫人也没说要给‘抢’走,只是她常在长子面前说些有的没有被柳老夫人给知道了,这才有了后面第二个儿子一出生就被抱走的事儿。”

    杨氏吧,用祈宝儿前世世界的话来说,就是那种特别小白花那种人;用这世界的话说,就是苦相不讨喜。

    偏又见识浅心眼也小,就更加的不得长辈的喜欢。

    不仅如此,一块生活久了,可以说是整个柳府包括她丈夫柳副统领,对她都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的敬谢不敏。

    祈宝儿不是在为谁洗白,而是向她奶陈诉一个事实。

    有着这样的一个娘在,长子次子两个养在老夫人身边的还好,柳氏这个就养在母亲身边的自也会受到牵连的不被人待见。

    柳氏也是万幸着有柳副统领这个爹在,虽性子憨但人也正直有责任感,不喜妻子,可也没因为不喜妻子就纳妾养外室啥的,没给他们兄妹仨整出些庶子女来让柳氏的处境更艰难。

    且因为杨氏在柳氏五岁就已去逝,柳老夫人没有再将柳氏接到身边来养;和俩有老太太照顾的长子次子比,柳副统领自然的要更加怜惜独自居住的柳氏。

    祈宝儿没说得太明,可不妨碍田老太听得明白。

    爷们再心疼,又哪能真照顾得好闺女?!

    再说了,后宅内院里的争斗可不比战场的残酷要低,那些女子有的甚至为了躲簪花就能斗个你死我活的,像柳氏这样没有父母护着的娃,曾经且不知受过多少苦呢。

    “也是个可怜孩子。”

    祈宝儿把去了皮的橘子递给她奶,“的确是不容易。”

    田老太吃了两片橘子突然‘哎’了一声,“不对啊,她不是还有俩哥?”

    祈宝儿边剥橘子边呶了呶嘴。

    田老太:懂了。

    本就心软的田老太这下更觉得柳氏可怜了。

    柳老夫人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中午,祈宝儿在兵部正吃午饭时,小椰子匆匆跑来了她柳老夫人的威武。

    “柳老夫人一早带着柳大夫人和柳二夫人还有几个少夫人她们一块去了原家,柳老夫人没提兵一器的事儿,只说原家骗着柳氏服了绝子汤,还有原家想毒哑柳氏的事。”

    “原家不承认,一开始说是柳氏自己误食,后来又说柳氏是自残的要陷害原家。”

    小椰子咧出一口大白牙幸灾乐祸,“柳老夫人直接上手薅住原老夫人的头发,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耳瓜子。”

    柳老夫人一动手,柳家的娘子军跟得了命令一样的全冲了上去。

    这里得特意说声,柳家除了杨氏以外特别神奇的嫡妻都出身将门,外表再柔弱那骨子里透着的离不开个彪字。

    柳家娘子军在京中有一句特别有其标志性的话:打你就打你,难不成还要先通知吗?

    也正因为这点,小白花式的杨氏在柳府的后院会不受待见。

    “原二的腿被打断了一边,原老夫人的头发都被薅下来了一大把,太惨了。”

    说着惨,可小椰子脸上的笑却是灿烂得不比外面的阳光要弱。

    “柳老夫人硬是逼着原二签了和离书,说是不签就再打断他的另一条腿;那原二怂的,哭着都写不出字来,最后还是按的手印。”

    “柳老夫人还让原家将柳氏的嫁妆还回来,说来那原来着实是不凎人事,柳老夫人带着柳氏的嫁妆单子,明面上的东西瞅碰上也就一般,可在暗里当时柳家给柳氏是带了两万两银子的嫁妆银。”

    “谁想这两万两银子在柳氏入府后没多久就被偷了,当时原府说是招了贼,府上各房都说自个院中的银钱有丢失。”

    “柳老夫人不信原家这话,审问了原老夫人身边服侍的人,没想到那些银子竟然都落到了原老夫人的兜里。”

    柳老夫人今儿整的这出就没想给原家留脸,她们去原家闹时,还特意的留着下人守着原府的大门,不是守着不让人进,而是保证大门敞开着谁都能进去。

    这不,银子的事一审出来,原家可算是连老祖宗的脸都给一块丢进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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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农女团宠日常介绍:
几代全男丁的祈家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个女娃娃,女娃娃身份还貌似特别牛,祈老头大手一扬,全家都必须给我铆劲儿宠。
家中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把祈宝儿养得奶胖奶胖的。
小宝儿捏了捏自己胖呼呼的小脸,再看一屋子人全面黄肌瘦,突然觉得碗里的鸡蛋羹都不香了。
想她鬼眼能识魂,小胖爪能打魂,貌似身世还有那么点玄幻,又怎么能让一屋子疼她宠她的过得这么惨兮兮的?
可谁特嘛的能不能告诉她,被全村人都叫福娃娃的她,为毛醒来后没几天,刚准备要发家致富呢,竟然就要开始逃难?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