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话、祝府里的二三事
祝老夫人由嬷嬷扶着从祝敏月的房间出来,看着远去祝莲儿的背影满眼都是欣慰与满意。伞
嬷嬷是跟着祝老夫人的老人儿,见状便明了祝老夫人的心思,极为有眼力见的吹捧道:
“府上可离不了老夫人您坐镇,瞧老夫人您教养出来的两位小姐,个顶个的懂事。”
祝老夫人:“莲丫头不错。”
听听,从以前的连五小姐还是六小姐都分不清,到现在已经开始亲切的称呼莲丫头了。
嬷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道:“五小姐以前一直跟着三小姐倒是不显,不曾想竟是如此的知事理。”
祝老夫人神色一顿,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屋门,眼中带了失望。
她虽老了,可眼不花耳不聋,又哪能不知三丫头平日里对着她是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伞
可三丫头是她一手所培养,再说了,三丫头可是祝家的嫡姑娘,便是瞧不起庶姑娘、欺负那些庶出,又当如何,不都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况且,三丫头自小她就是将她往后宫去培养,宫里的女一人,太过软弱太过仁善的可活不久,三丫头这面上一套背里一套的,可不正恰恰适合做宫里的娘娘。
唉,哪知竟会出此等事情。
她并不在乎是谁害了三丫头,她知道三丫头怀疑是莲丫头,可就算真是莲丫头又当如何?
祝家必是要送一位姑娘进宫,否则等待祝家的,将只有万劫不复这一条路。
祝家能进宫的姑娘,不是三丫头就只能是莲丫头,两人各有各出色的地方;三丫头长相俏丽端庄,适合为主;莲丫头长得妖一艳些,最是适合夺得圣宠。
至于府上的其它姑娘,不是长得不如意,就是脑子蠢笨如猪,若让她们进宫,别说是能不能得圣宠,一个不好可能还会害了祝家。伞
所以,在祝敏月已经没了进宫的希望后,祝老夫人是绝不可能会将祝莲儿再牵扯进来。
如果祝敏月的事儿真是祝莲儿所为,祝老夫人反倒还觉得甚好,够聪明够隐忍也够狠,这样的莲丫头,进了宫后就不怕她能无所做为。
祝老夫人也不怕祝莲儿将来得势后会抛弃祝家,后宫的女子,若是没个娘家扶持着,便是再有脑子再有手段,同样也是举步艰难。
从那些太妃太嫔们现今的日子就能看出这点。
能成妃成嫔的后宫女子,哪个不是精明无比?可当她们的妃与嫔前面加了个太字,在娘家觉得她们已经无用处而弃了她们之后,在后宫中养老的她们可以说日子过得还不如个宫女。
所以她完全不惧祝莲儿有什么心思,因为她知道祝莲儿再有心思,也不敢将坏心思用在祝家身上,用在她这个祝家真正的掌权人身上。
就像对祝敏月,祝老夫人不是看不出祝敏月对她处事不公的不满与怨恨,可同样祝老夫人一点不怕祝敏月敢不听她的话,敢对不起祝家。伞
“三丫头气性大,受了委屈连带了莲丫头,好在莲丫头是个懂事的。
不过,我这做祖母的也不好让莲丫头平白受了委屈,你等下去库房拿些好布给莲丫头送去,做几身新衣裳。”
嬷嬷恭敬的应‘是’。
逐渐走远的两人没有听到,祝敏月的屋内传出了道压抑着的低吼声。
只是吼声刚出,就被什么给遏制住了般的没了声音。
“小姐别,老夫人还没走远。”
丫环死死的捂住祝敏月的嘴,压着声带着哭音的提醒着。伞
祝敏月全身都气得在颤抖,目光带着蚀骨的恨意死死的瞪着房门,脸上早没了往日里的娇俏模样,尤如厉鬼般似乎全身都在散发着阴气。
丫环的话提醒了她,祝敏月果然不愧是祝老夫人调一教出来的人,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将丫环的手动作轻柔的扯开。
“你放心,我没事了。”
丫环还是担忧的看着她,劝道:“小姐,现在老夫人已经向着五小姐,咱们不宜此时和五小姐做对,不如再忍忍,且让她嚣张几日。”
祝敏月像是刚才突变‘厉鬼’的人不是她一样,柔和的朝丫环笑了笑,“我明白。”
见她真已经冷静了下来,丫环松了口气的跪坐到地上,“小姐,小怜已经被三少爷接到了他的院子里,奴婢暂时无法对小怜下手。”
祝老/三为人放一荡,但凡是个女子,只要勾一勾手指都能与他一夜/风/流,所以他的庶子女不少,可以说是整个祝府老爷里最多的一个。伞
可祝老/三并不是个有担当的人,与他有着露水姻缘的人不少,可真正能进入祝府为妾的女子却是不多,也就只俩。
其中一个,就是祝莲儿的姨娘柳姨娘,曾经是祝三夫人的陪房。
柳姨娘虽成了姨娘,但一直都依旧以她还是祝三夫人贴身丫环的身份自居,对祝三夫人依旧是必恭必敬着奉若为主,对祝三夫人所生的嫡长子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亲厚。
也正因此,祝三夫人和柳姨娘间的关系不像是其它正室和妾室一样的紧张,两人间反正极为密切,祝三公子和祝莲儿这俩嫡庶兄妹间也处得基本没有嫡庶之分,就跟嫡亲兄妹一样。
丫环口中的小怜,是祝敏月身边的一等丫环,只是她们不知的是,原来祝三公子早与小怜有了几腿的关系。
也就是说,小怜早已经是祝莲儿在祝敏月这儿的眼线。
此次祝敏月在昭阳候府会闹这么一出,就是祝三公子以会纳小怜为妾为诱饵,让小怜能在众目之下寻机坏了祝敏月的名声。伞
雪天,路本滑,小怜又是紧跟在祝敏月身边的贴身丫环,无意间拌到腿这样的事,祝敏月完全是防不甚防。
祝敏月笑了,轻声道:“她总有出院子的时候,祖母不准我动祝莲儿,她一个溅婢,祖母还能与我计较不成?”
丫环也跟着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小姐说的是,奴婢会让人盯着三少爷那边。”
与这边一家子各有鬼胎却平静异常的是,此刻的郑相府里却是无比的热闹。
一魁梧黝黑的中年汉子拍着桌子那叫一个斑斑响,虎目瞪圆直直盯着瘫跪在下方的郑夫人。
别看这位瞅着一副码头扛包的土鳖样儿,其在郑家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
郑相,都得尊称他一声三叔爷,真真正正的郑家族长。伞
第933话、非同一般的郑族长
郑家倒是没夸张到郑夫人一闹出事来,族长就立马知道并且立马赶到郑府的地步。莕
这次还真纯是巧合,郑族长原本是进京来找祈宝儿的。
郑家之所以从前朝能保持到现在还依旧能在朝堂能占有一席之地的原因,除了郑家人知进退、懂如何最完善的保存实力外,就是郑家一直都没忘了行善积德,在民间声望不低。
郑家可以说无论哪个‘散落’于哪一处,那处的百姓只要提到善人,其中必有一个姓郑。
眼前这位魁梧黝黑的郑族长,就更是其中的骥骜。
人堂堂一族之长,却并非居于京城这个麒麟国最繁华之地,而是守着郑家的祖地西北。
对,没错,就是祈家军现今驻守的,祈宝儿她爹祈康安所在的那个西北。
西北同样也有座吉祥楼,不过西北因为郑家祖宅的原因,吉祥楼里的孩子们没受什么迫一害,但···莕
有这个但字,就知西北的吉祥楼情况也并不好。
如‘镇南军’‘镇西军’这一类已经被标志性的大军,还有祈家军这类已经相当于是归属某一人或是某一家族的大军,将领不会随意换,士兵更是进去后基本一辈子都是某军的人。
而整个西北,除了镇西军外,另外俩大军一是祈家军,一是庞家军,全都是守在那如没意外就得守一辈子的兵。
所以,无论是镇西军还是祈家军或是庞家军,有军属的基本都跟着定居在了西北,一家子自然要齐齐整整嘛。
边关之地,瞅着再是平和,也是小战不断,有时未必是与别国发生摩擦,任何一处边关之地,都离不开‘土一匪猖獗’四个字。
冷兵器时代,一旦有战就免不了伤亡;医术落后时期,有伤后一个小小的发炎就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西北的民风吧,相对于内地要放得开许多,丈夫一死寡妇就改嫁的事儿比比皆是。莕
可西北那儿又比较贫瘠,寡妇改嫁,让带个娃甚至是几个娃跟着一块的,几乎没有。
这就造成了西北那儿父亲是军一人的孤儿很多,西北的吉祥楼里,几乎随便拎一个出来,他/她的父亲都曾经是这三军里的人。
原先有着朝廷每年下发下去的银两,虽不多,不过还有西北的三军也因西北吉祥楼的特殊都会从军饷中挤出一部分来给吉祥楼养这些孩子;并且西北第一大家郑家,也一直在资助着吉祥楼。
一直以来,西北的吉祥楼还算能支撑得住。
可从前年起,朝廷便再没对西北的吉祥楼下发过一文银钱;不知道是朝廷断了这笔银钱,还是从中被人所没下。
而不巧的是,去年初他们郑家出了点事,赔了一笔不小的银子,一下也是捉襟见肘。
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西北的吉祥楼内所有开支,全都是只能靠着驻守着西北的三军从军饷中挤出来。莕
郑家在西北有个大镖局,经常帮着镇西军运送些军需。
有次郑族长亲自押镖,到了镇西军的驻地,竟然看到镇西军的伙食是野菜馍馍就着一盆连一点油水都看不到的烫白菜。
瞅着那些士兵就抱着这样的吃食却吃得狼吞虎咽时,郑族长这个硬汉子当时眼就红了。
他们可是驻守在边关的兵,就吃这样的东西,要是敌人来犯,哪来的力气去抵抗?
他去问了才知道,这些人竟是将油和米面那些都送去吉祥楼,说那些都是兄弟们的孩子,可不能让兄弟们死都不能瞑目,他们随便吃点啥能饱就行。
郑族长一个一族之长,脑子可不是一般人可比。
虽说郑族长并非身在军中,就算是和镇西军的几个头头关系都不错,军中的事情,那些人也不会透露出一丝给郑族长。莕
可郑族长是从士兵们偶尔的聊天和他们那磕碜的伙食中,也能够猜出,镇西军的军饷,似乎出了问题。
郑族长是个仗义人,这不,郑家的镖局接了趟目的地在京城的镖,郑族长就亲自出马,想进京来寻管着天下兵马的祈宝儿。
勉强说来,西北的那些兵都算是贤王的兵吧,那西北的兵被欺负了,西北那些兵的后代被欺负了,贤王是不是该出来管一管?!
哪知道人刚抵京,手里的镖还没有交接清楚呢,就听到郑相府上出事的消息。
“你说,你这脑子他么的是不是泡过污水?要么你就是什么人安到我郑家的细作,否则你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的事?”
屋顶和手下正一块扒瓦的祈宝儿:“……”
这位,真是郑家族长?莕
她还以为郑家族长也是和郑相一样一身儒雅气息,端着是清贵高雅呢。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式。
她甚至还从他的身上,看出了那么点她爹的影子。
骂了郑夫人,郑族长又接着骂郑相,“还有你,堂堂一国之相,连自家的媳妇你都管不好,赶紧趁早去向皇上辞了官,丢了郑家的颜面事小,要是带累了天下百姓,咱们整个郑家都不够拿来赔罪。”
郑相脸色煞白,本就是跪着的他更是整个上身都几乎伏于地面,似是已经无颜面对郑族长。
瞅着他这样,郑族长心中是越发的气恼,郑相是郑家这代最为出息的一个,偏却是···
心中有愧,他厌恶的看了眼已经呆滞失神的郑夫人,心中无奈的长长叹息。莕
都怪他们,要不是当年···
眼一利,郑族长几乎是咬着牙的吐出两个字:“休妻。”
这俩字的份量显然比郑族长刚才骂的所有加起来都重,不只原本瞅着已经被吓得丢了魂的郑夫人回了神,连郑相都猛的起身一脸震惊的看着郑族长。
郑家有族规,男子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妻有子未丧不可纳妾再娶,终生不可休妻。
就是因为这条条族规,郑相有着心爱之人却不能相守,妻子不贤却不能休之。
郑夫人做为郑家媳,自然是知道这些有利于郑家媳的族规。
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无论郑相有多生气多失望,她都不怕自己会被休弃,不怕郑相会不管她。莕
就说这次的事,她知道自己被算计会带累了郑相后,怕郑相生她的气找她麻烦,所以回到府上之后一直都装着像是魂丢了一样。
不过是因为了解郑相的为人,他不是那会与她动手的人,见她如此,不论是失望还是觉得没有再教训的必要,都不会再为难于她。
一切,都是占着有这些族规在。
而现在,族长却是亲口让郑相休她!!!
第934话、微观西北局势
“不行,族规言明不可休妻,你们不能休我。”郑夫人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箙
郑族长一拍桌子,“我说能就能,族规我它娘的回去就让人改。
我郑家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有你此等溅妇;你害了樍文一生还不够,还竟是还想要我整个郑家为你赔葬,到底我郑家是有哪点对不住你?”
“他郑樍文对不住我的多了去了,我是郑家媳,可几十年来我却是一直在守着活寡,三个孩子都是我使了手段才得来了,我这还是郑家媳吗?
他郑樍文即是心里有人,又为何要娶我?”
郑族长简直被她的无一耻差点给整无语,“他为何娶你?你还有脸来问?不是你张家使了下作手段逼得樍文不得不娶你吗?
当年要不是你们在他的酒里下了药,现在的郑夫人和你有个屁的关系。”
这是郑家少有的丑事,本早已埋于郑家人的内心深处。箙
郑相,也就是郑樍文同志,在考中秀才前是郑夫人张氏父亲最得意的学生。
张父对郑相颇有照顾,无论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中。
所以郑相得中秀才后,张父邀请郑相去他家吃饭,郑相完全没有防备一点没有怀疑的就去了。
然,却是在喝了张父亲自递过来的一杯酒后,就昏死了过去,等其醒来,却是和张氏躺在一块。
张父是郑相的先生,郑相能否再继续参与科考,需要张父对其好的评价;并且,本朝对参与科考的学子们人品上有着严格的要求,你就算是考得成绩再好,如果查出人品不行,同样也是榜上无名。
一杯酒,拿捏住了郑相。
要么就娶方氏为妻,要么就是此生与官一场无缘。箙
郑相是郑相这一代最为有出息的一个,就算是郑相自己不愿妥协,郑家也不会允许郑相前程被毁。
这其中,郑相的母亲反应最为激烈,以死相逼着要郑相娶方氏。
其中郑相那时有位青梅竹马,且两人早已私定终生,郑相还曾向青梅竹马发过誓,等他得中秀才便向她提亲。
一边是前程与孝道,一边是青梅竹马的恋人。
可还不等郑相为难,青梅竹马已然知道此事,留下了一封绝笔后便跳了河,连尸体都没能找到。
郑相为此失意了很久,差点没跟着青梅竹马一块去了,后来还是郑族长霹雳啪啦了把他揍了一顿,把人给愣是揍出了点精神。
之后不久,郑相如母亲意愿的娶了方氏。箙
这些事儿吧,时间已经太过久远,郑家人也从来不提,方氏似乎也早已经忘了。
现在被郑族长当众说出,张氏就像是一直蒙在脸上的一块遮羞皮被郑族长给硬生扯下来了般,她是即羞愧无比,又恼恨。
羞愧,她一女子用这种方法才能嫁与心爱的男子,嫁了后却依旧不得丈夫的心,现在都已经几十年过去了,显得她不仅是不要脸,还廉价且无能。
恼恨,虽然张氏嫁给郑相的过程不光彩,让郑家人对她都没好感,但郑家人重礼重孝,长辈们基本的态度、平辈们基本的尊重、小辈们基本的孝重,该有的都有。
再加上郑相这一脉一直是留在京城,张氏过的都是贵妇的生活,郑樍文成相爷后张氏成了相爷夫人,就更是被人所处处吹捧着。
换句话来说,就是张氏早已习惯那种被人所追捧的高高在上,觉得面子比天还大,郑族长这般不顾及她颜面的当众这么一巴扒,她接受不了。
屋顶,一明黄的袖子蹭了蹭祈宝儿的衣袖。箙
祈宝儿疑惑的看过去。
明黄之主启明帝飘,略微讨好的朝她眨了眨眼。
今儿祈宝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可不是她有这当梁上君子的癖一好,而是眼前这位不正经的老祖宗给拽来的。
祈宝儿大致明白了启明帝的意思,很是无语,“这是人郑家自个的私一事,我一外人,掺合进这事会被揍吧?”
启明帝:“……”
瞪之,“你个棒槌,我什么时候叫你多事儿的去管人夫妻俩之间的事了?”
当他是有多闲是不是?箙
“那您老这是啥意思?”下一面扯来扯去的,不都是郑相和郑夫人间的那点事?
启明帝着实是被祈宝儿给气到了,呼嗤白眼的身上阴气都有些溃散的感觉,祈宝儿都担心他会不会把龙气都给散喽,浪费了不是。
好在启明帝还稳得住,就是扯祈宝儿的动作不是太温柔,指着下方首位坐的着郑族长道:“我找你是因为他,他带来了西北的大事儿,西北,西北晓得不,你爹驻守着的那个西北。”
提到祈康安,祈宝儿脸色骤变,“西北出什么事了?”
她急,启明帝便不急了。
整了整衣襟,递给她一个欠欠的‘你求我啊’的眼神。
祈宝儿:“……”箙
这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啊,她忘了,这丫已经不算是活着,难怪。
“老祖宗,您老和我一样一直身在京城中,要说知情,您老也就顶了天的比我知道得多那么一丢丢。”
祈宝儿伸出两指比了那么一眯眯的距离,又指了指下方的郑族长,问:“你老觉得,我是等会儿问郑族长知道得更多,还是求您老知道得更多?”
启明帝:“……”
抬手就给了祈宝儿一大比兜,“就你聪明是不是。”
真不可爱,一点都不知道尊老。
恼归恼,事关国一家大事,启明帝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我的确知道的不多,郑族长和手下说话时被一鬼听到了,他们提到了西北,还提到了镇西军的军饷问题。”箙
镇西军的军饷如果真出了问题,做为驻守着西北主力军的镇西军军饷都出问题了,那祈家军和庞家军这俩军也必是逃不掉。
这事儿,若是为真,那可是能震荡朝堂的大事。
麒麟国的西北之外,足有九个小国,这九个小国中,只有两个小国是麒麟国的附属,其它七国仅有五个小国和麒麟国是一向毫无往来的。
说敌对不完全,但边境地那边常年不合,小战不断一直都是寻常事。
所以,整个西北之地的驻军非常的重要,他们如果呈了弱势,谁也不晓得几个小国会不会联合起来对付麒麟国。
第935话、西北必是出大事了
麒麟国家大业大,几个小国要想完全攻打下麒麟国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脑洞再大的人也不敢这么想。嵕
可西北大军,西北的百姓,同样都是皇上的子民,同样都是麒麟人,哪能容许几个小国随意践踏他们?
何况,一旦战起,事关的可就不仅仅只是一个西北,各个方面麒麟国都必将受到影响,刚刚有丢丢存入的国库也将再度被掏空。
如果是别国挑起的事儿,咱麒麟人可从来不怂,别说掏空国库了,就是连满朝文武的家底都掏空,也要凎他丫的。
可如果事儿是因为自己人的私一心从而造成的民不聊生,启明帝这个麒麟国的老祖宗又怎么能看得过眼?!
所以,一听到郑族长是带了镇西军军饷出问题的消息进京,等不得郑族长自个找机会去见祈宝儿了,他立马半夜跑贤王府,将祈宝儿给拽着送上了门。
哪知,郑家竟然半夜先给他们上演了这么一出,让他们在屋顶扒瓦的被硬是塞了一肚子的瓜。
在启明帝和祈宝儿只说这两句话的时间里,下方的郑族长已经命人将张氏拖了出去。嵕
准确的说,郑族长扯破了张氏了脸皮后,压根没给张氏再说话的机会,便下令下人将张氏拖出去。
一左一右半拖半夹着张氏离开的俩嬷嬷经验也足,张氏原是想说些什么,只是这俩没给机会,其中一个动作那叫一个迅速的从禸眼看完全是闪过去的捂住了张氏的嘴。
屋顶的一主二仆加一帝王飘,清晰明了的看到张氏唔唔唔着一路挣扎却一点都撼动不了左右嬷嬷的被一路拖出了院子。
再瞅底下。
此刻屋内只剩下了坐着的郑族长和依旧伏跪在那郑相二人。
启明帝和祈宝儿俩都以为他们会继续郑家刚才的瓜,俩不正经的一老一少对视了眼,四眼里都是对想听到后续的浓浓兴致。
吃瓜使人快乐!!嵕
然,郑族长叹息了声,语气沉重道:“樍文,明日下朝后,你能寻个机会让我见见贤王爷吗?”
郑相身子轻微的颤了下缓缓直起身,脸上没有祈宝儿他们想象中的失意或是愤恨这类,而是几乎与郑族长同样的凝重挂在脸上。
“族长,可是西北出了大事?”
如若不是大事,何必他们郑氏族长亲自踏千里万里前来京城报信?
对于这个郑家最出息的小辈,郑族长对其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将他在镇西军内的所见所闻一一告知,还有···
“赢城也不对劲,若不看镇西军内的情况,还发觉不了异常,但一联想,我觉得事儿不小。”
话落,郑族长又暴出一个惊雷,“我从驻地里出来后,便发现被人给跟踪,对方能力不错,若不是我,一般人察觉不出来。”嵕
“为免打草惊蛇,我没有拿下跟踪的人,而是命人反追踪过去,那人跟了我几天后,进了赢州知州府便再没出来。”
郑相眉心拧得越发呈直线,“镇西军与官府间素无往来,族长您只是进了趟驻地,赢城知州为何要命人跟踪您?是不是咱们郑家与···”
郑族长大声打断他,“不会是冲着郑家而来,若是冲着郑家而来,他们怎么早不跟踪晚不跟踪,偏在我进了驻地后才跟踪?”
若冲郑家而来,不是应该早就派人跟着他这族长了吗?
就算是从他去驻地后才决定跟着他,那也不应该跟了几天后就不再继续。
最大也是最有可能的,就是赢州知州府里有人盯着的是镇西军的驻地,他从驻地出来后有人跟着,可能是以防万一的怕驻地里有人借他对某人或是向朝廷传递某些消息。
镇西军里的几个头头对他什么都没说,连个示意都没,可郑族长不是蠢人,相反着,他很精明,从一点点小事一点点异常,他就能发现事情有哪不对,是缓还是急。嵕
比如,就说驻地里士兵们吃野菜馍馍就烫白菜这点,也许镇西军的确已经难到了如此,但这又何尝不是镇西大将军借此透露给他‘镇西军/军饷急缺’这一消息的手段?!
郑家与镇西军往来频繁,有些事不必多说看也能看出来,就说这军饷吧,军饷是否充足最直观的就是将士们的伙食,郑族长可从来没见到过镇西军穷能要啃野菜馍馍的地步。
再是难时,杂粮夹肉饼还是有的;那时,都已经是户部拖了镇西军军饷了。
不显山不露水,双方没有任何交流,可该说的都说了,镇西大将军当时啊,在向郑族长求救呢。
能让有着上百万大军的镇西大将军都只能以此隐晦的方式对外求助,那得是多大的困难?
镇西大将军连面都不敢见,一句明话不敢说,他在惧什么,惧的又是谁?
再有着他出驻地后被知州府的人跟踪这一出···嵕
郑族长又哪能放心进京找帮手的是别人?
他自个不亲自走一趟这心都难安。
好在上苍也是偏着他们,没几日郑族长就寻到了机会。
赢城的一瓷器大户要送一批价值昂贵的瓷器进京,那人是郑族长的好友,也是个心思纯正一心向着朝廷的人。
郑族长隐晦的透一露给他有急事要进京但不能无缘无顾进京的意思,对方那叫一个秒懂,众目之下的找到郑族长,死乞白赖的非要郑族长亲自押他那趟镖,说是价值得不得了,谁押他都不放心,只放心郑族长。
俩在郑家演了一出后,郑族长‘无奈’的只能亲自接镖。
听完郑族长讲的这些,郑相立马起身就要往外走。嵕
郑族长:“做甚去?”
“我去找贤王爷,西北必是出大事了。”
“此时都已经快九时了,你再急差这么一晚?”是不是个憨匹?
可对郑相来说,如此大事,哪还顾得上什么晚不晚?
在国一事面前,个人休息什么的,小事都不算好不好?!
郑相整了下衣襟又朝外匆匆走去,明显着没准备听郑族长的话。
不过郑族长训归训他,倒是也没拦他;相反着,看着郑相匆匆离开的背影,眼中满是欣慰。嵕
郑家人就是这样,在国之大事面前,个人于他们来说,就是自己都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打扰贤王爷休息而以,大不了被骂一顿或是揍一顿,不死就成。
你以为这时祈宝儿会蹦出来?
错。
她好歹是一品贤王好不好,跑人屋顶偷听,自个还跳出来承认···
她也是要点脸的人。
第936话、两人心里的小九九
这回是她反拽着启明帝赶紧几个蹦哒回府,又唤来林公公准备茶点,再让祈管家到大门口候着。痥
她这一通操作下来,当郑相坐在贤王府的会客厅里,手捧着热呼呼的茶时,心里已经被这么一句话给刷屏了。
‘贤王不愧是贤王,果真如外界所传的能上知天闻下知地里,竟是早已算到了我会半夜前来。’
再看那披着大氅悠闲靠坐在软榻上看书的贤王爷,顿觉那娇小的身躯里,贤王的灵魂没有个三米三,也至少得有二米二。
可以说,祈宝儿这个13,把郑相都给装到了。
谁又能想到,她原来是半夜跑人屋顶去扒瓦?
祈宝儿这一出可不是仅仅只是为了装个神秘漠测的13。
郑相这人别瞅着温文尔雅一副啥事都好说话的样子,其实内里这货黑着呢,脑子更是没比皇上脑子里的孔洞少;自然也没真如他自个表现出来的那般大公无私。痥
这人为人的确一心为朝一心为民,这点谁也没权利驳斥他。
但,谁还能没个私一心不是,郑相的私一心,他一不为已二不为情,他除了为麒麟国为黎民百姓会死而后矣外,也会为了郑家与天下为敌。
西北的事儿,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可都不小;谁牵扯进去,一个不小心,分分钟要命。
能让镇西军主将都顾忌如此的人,郑家,又是否能顶得住,这是个问题。
郑相要保郑家,势必不会将郑族长给牵连进来,这件事儿上,他也必是会尽全力的让其与郑家撇开关系。
人之常情,祈宝儿并不觉得郑相这么做有哪里有错。
可这么一来,对她来说就有些麻烦了。痥
京城与西北相隔得这么远,西北出了大问题,这京城通往西北的路上自然干净不到哪去,否则,也不会仅只郑族长一人带来了西北出问题的消息。
也就是说,置身于京城的他们,现在仅只能从郑族长那儿知道西北的真实情况。
郑相要保郑族长,就势必会将郑族长藏起来,那么,就不会将西北之事说得太明,她得瞎猜个半天。
她爹她一娘可是也在西北!!
祈家现在是和郑家算是盟友关系,但身在朝堂中的人,哪个是能对萌友掏心掏肺的?
嫌自个死的不够快是不是?
郑相能在得知西北之事的第一时间就来找祈宝儿,已经难得少有的对祈宝儿掏了真心,否则郑相往宫里一走,祈宝儿这个兵部尚书竟至今不知西北已非过去的西北,一个渎职之罪就够祈家吃的。痥
当然,祈宝儿在意的不是这些,她在意的是西北的真正实情。
她没自大到说她已是灵王会想什么就什么能成,蚁都能撼树,鼠能咬倒象,什么都不知道就自认强大无敌的急吼吼往西北冲,那是纯傻子。
她需要郑族长告知她西北的实情,并且,若西北的情况严重,无论是需要她亲自前往还是派人前往,在西北那个郑家勉强能算是地头蛇的地方,也需要郑家的相助。
这就是她整这么一出的目的,她要郑相将她神化,不定是内心会更加的相信她,但至少着要给郑相一种若郑家出事,能救郑家的人非她莫属的感觉。
郑相在感性上会尽全力保郑家保郑族长,可想来在理性上他自个也明白,西北之事一但东窗事发,郑族长与郑家无论怎么躲也躲不过去。
怎么以前啥事没有,就你郑族长往京城跑了一趟事儿就暴了?
不说西北的事能隐藏至今京中必是有保护伞,而那保护伞他们并不知是什么人又是何身份,事儿暴后若是他们行动慢,西北百分之百会第一时间收到京城的消息,郑族长就未必还能隐得住。痥
就说郑族长是先从镇西军的驻地出来,再又来了京城,然后西北的事儿就暴了这前后很容易让人怀疑的关联。
对有些人来说,疑罪就是确定。
甭管是还是不是,先凭死再说。
就如她,心中已经明白现在她爹他们在西北的日子必是不好过,很大可能都已经身在危险中。
只因她是兵部尚书,她是手有无影军的贤王,就足够那些人将手伸向能威胁住她的爹娘和兄弟。
郑家虽在京中名望不小,无人敢随意招惹,可真正说来,郑家的大本营是在西北。
西北的郑家一旦出事,意味着郑家老底被抄;郑族长若是出事,意味着郑家没了领头羊。痥
可以说,郑族长亲自前往京城的举动,是拿整个郑家在拼。
这些,祈宝儿这个小丫头能看能明白,郑相一个脑子里几十万个孔洞又怎么可能真不明白。
你以为他半夜找祈宝儿单纯只是着急西北的事儿?
一半一半吧。
他急西北的事儿是真,但要在此事中隐藏起郑家藏起郑族长也是真。
换句话说,郑相今晚的目的,就是将西北之事报给祈宝儿这个兵部尚书,然后,西北的事儿就和郑相和郑家无关了。
他赌的,就是祈宝儿这个盟友不会将他捅出来。痥
赌京中不会有任何有关郑家有关郑族长的消息传到西北。
也的确被祈宝儿猜中了,郑相来前就想好了,西北有异,他夜半来告知贤王后便不会再有过问,想来以贤王的聪慧,不会将这事儿拿到朝堂去说,只会与他一样的私底下先与皇上相商。
这事儿事关重大,无论是皇上还是贤王,都不会只因他向句话就相信西北出了大事,之后皇上与贤王都必将会派人前往西北先去调查。
等他们的人去调查的期间,族长已经回了西北,再等他们的人查出问题派人前往,西北那边应该就不会有人将目光放到郑家身上。
但是贤王爷这明显早已在等他的一出,让郑相这心里着实不安,又有着隐隐的兴奋。
如祈宝儿所猜一样,西北才是郑家的大本营,西北不稳,身为西北的郑家大本营又岂能安稳?
要说谁更希望西北之事能解决,除镇西军外,非郑家人莫属。痥
贤王爷有些神通,是不是意味着西北之事她早已知晓?
又是否意味着她与皇上对西北已有了部署?
就算上面两条都猜测错误,有着这般神通的贤王在,若是西北之事由贤王亲自处理,那些凡夫俗子岂能与神人相争?!
郑家,好像似乎也不必太过忌惮的失了傲骨。
俩坐着这么一会儿,瞅着是各做各的事平平静静着,其实互相都是心中历程已经走了几千里。
第937话、我爹
终于,郑相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放下茶杯开口道:“贤王爷,今儿我族族长前来京城。”牏
以‘我族族长’开头,祈宝儿就知道妥了。
立马放下手里的书做认真聆听状。
郑相说了祈宝儿在扒瓦时所听到的除他和张氏之事外的所有一切,真真是一丝隐瞒都没。
再之后,郑相面色凝重道:“大西北单是靠近边境的城池就有二十几,沿途一路进京的城池几十座,下官不认为所有官员都心无朝廷,可镇西大将军却已然到了连话都不敢在自己的驻地放肆说的地步。”
“贤王爷,我族族长不会以此事为玩笑,更不敢虚报此等大事,望贤王爷重视。”
祈宝儿没有回答他这话,但用行动回答了他。
“来人。”牏
十二闪着哧溜了进来,“主子。”
“备马,进宫。”
“是。”
祈宝儿出门前,没忘记还在客厅的郑相,一脸郑重的给了郑相一个定心丸。
“今晚,本王并未看到郑相,等会儿要委屈郑相了。”
郑相松了口气,对于祈宝儿所说的委屈,他以为是祈宝儿要安排他走贤王府后门离开,不在意的笑了笑表示无碍。
他来贤王府是避着人的悄悄来,可贤王爷这突然的半夜进宫指定是瞒不住人的,这时他若是再正大光明的从贤王府大门出去,那和告诉京中所有人贤王府突然进宫与他有关有何差别?!牏
贤王爷这是保他,他明白。
只是明白的某人没想到,他是连后门都没得走,祈宝儿前脚刚走,后脚就进来一蒙着面的黑衣人,他都还来不及怀疑贤王府是否出了刺客呢,那人拎起他几个闪身,等他脚踏实地时,已经身在了相府他自个院子里。
郑族长挂心着郑相去找贤王的结果,一直等在郑相的院中,这突然的出现个黑衣人把他给惊的,抬手就是一掌。
同时,守护着院子的一窜暗卫也全闪了出来,全都举着剑冲了过来。
好在是拎着郑相的人功夫不弱,一个闪身避开了郑族长的掌风,又几个跳跃闪躲开暗卫的攻击。
这一功一闪的时间里,郑族长与暗卫们都眼尖的看到了黑衣人手里拎着的郑相。
这么重要的人成了人质,郑族长与暗卫同时麻爪,赶紧收手迅速的将黑衣人围住。牏
郑族长挡手示意暗卫们别轻举妄动,“你是何人?有何目的?”
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人应是贤王爷的人。
黑衣人,也就是尉迟,轻轻的扯下了脸上的蒙布,“我奉王爷之命送郑相爷回来。”
说着,将手里的人往郑族长面前送了送。
这么个动静郑相都没反应,不是他不想反应,而是他不能。
郑相是个没有功夫的普通人,尉迟一路使着轻功送他回府,那速度,就跟飞机上的人没飞机的保护直接在空气中哧溜一样。
再加之轻功可不是咻一声就到目的地,而是要在各屋顶或是树枝上借力。牏
速度快又上下晃悠,郑相这个普通人哪受得了哦,没昏古过去已经是他忍耐力超强;可本能的恶心反胃还是没能免得了,他不是不能说话,是不敢说,一张嘴就得吐出来。
郑族长看着一脸难受的郑相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忙上前扶住他,将人扶稳后正准备寻问尉迟,然,尉迟一松开郑相后就一个闪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中着急,却又不能不顾郑相,郑族长无奈的只能让暗卫去传府医前来。
不忘叮嘱道:“不要惊动任何人。”
与此同时,祈宝儿已经进了皇宫站在了乾坤殿的书房内。
她如自己承诺郑相的,并没有将郑家扯进来,只道西北的异常是无影军察觉。
人都有私一心,与郑相想保郑家一样,祈宝儿同样也不想将此事太过把她爹牵扯进来。牏
虽然吧,她的情况和郑相不同,这事儿怎么的都要经过她的手,她爹也怎么的都会被记恨。
可能推迟一点是一点不是,好歹先让她有所准备,别一下子就把她爹给秃噜到明面上。
君宸渊神色莫名的一副沉思状,也不知他是不是真信了祈宝儿的话。
几息后,他说道:“西北的确出了事,西北三大军的军饷,尽数被层层克扣,且,无一人上奉于朝廷。”
祈宝儿原本就大的大眼睛顿时睁圆,“皇上的意思,整个西北现今已经成了某人的小国?”
君宸渊:“……”
这小鬼头,皇上的意思,难不成她进宫前就不是如此猜想,倒是真真甩得一手好锅。牏
“着实如此。”
见皇上这么稳得一匹的模样,祈宝儿就知道,这事儿这丫应该是早知道了,并且现在可能已经在处理这事。
她现在最好奇的是,谁特么有这么大的胆,且还真把事儿给做成了?
“皇上,京中谁是西北的保护伞?”
问的这叫一个直白,换个人,不被皇帝犯忌,也会被训斥一顿。
偏某人就是纵着,没二话的转身去后面的书架上取出个厚实的小册子。
将册子递给祈宝儿的同时,他说道:“京中谁牵扯进西北之事还尚未查明,这是沥城知府命人冒死送来的逆臣名册。”牏
看吧,就如郑相说的,哪可能整个西北都没有心里有朝廷的人,这不就有知府早就拼了命的送来了西北的消息。
并且,还是名册耶。
这得已经查了多久?
君宸渊自个才登基多久?
好家伙,不能想。
祈宝儿压下心里的震荡,脸上波澜无惊的接过名册翻看。
越翻,越是心惊。牏
名册内全是朝廷命官,从一州知州到知府再到知县同知文书,等等等等。
随意一翻,人数竟达到了几百人。
君宸渊又递过来一本更厚更大的册子。
祈宝儿将名册放到一旁翻开这本,只第一页,就让她全身的血液都差点没凝固。
“我爹···”
君宸渊忙压住蹦起来就要离开的祈宝儿,“你爹没事,还好好的身在军中。”
祈宝儿不是太相信,“蔫巴叔会出事,肯定和我爹有关,他们必是怕我爹会将西北的消息告知于我,这才会想除掉我爹身边的人。”牏
君宸渊知道她着急,但没有多劝她,而是指了指册子道:“你看到了,蔫巴只是受了伤并不是没了性命,这说明什么?”
第938话、有人要至祈宝儿于死地
册子上所书,身为副将的蔫巴奉命前往华城领祈家军的军饷和军需,全程一切都是顺利得不要不要的,甚至还多给他们祈家军两只大肥猪,说是从当地他们自个收的,香着咧。晶
蔫巴没有多想,麒麟国各军的军饷并非由户部来发,而是要经过一道兵部,也就是全一国大军所需的军饷是兵部先向户部领钱,然后再由兵部分发下去。
分发到各地方,也是兵部在那儿设了驻点,称之为司库衙。
司库衙不归地方官管,由兵部统一管理,大城的司库衙司长甚至还有调令一定驻军的权利,因为有些大军会有走不开的情况,比如战时,再比如地域局限等等,这些大军的军饷就得由司库衙派军给送去。
对于蔫巴来说,只归兵部管理的司库衙,兵部尚书可是他们将军的亲闺女,是他们村的姑奶奶,不信谁也不能不住姑奶奶啊。
所以蔫巴对华城的司库衙没有一丝防备,就是司长请他们吃了饭再走,他也没有一丝怀疑对方是否心怀不轨。
然后嘛,就中招了,司长请他们吃的饭里加了迷药,蔫巴带去的几百士兵全没了战斗力。
蔫巴在发现有问题后,强忍着迷糊硬是砍了那司长,拼出了条血路逃了出去。晶
只是蔫巴伤得太重,压根就逃不回祈家军的驻地,还是被一好心的村民给救了后,看出他身上的衣服是属于祈家军的将服。
这位老人家也聪明,瞅出事情不对,没大咧咧的把人往祈家军驻地送,而是半夜悄悄的自个摸到驻地外报信。
从册中看,蔫巴现今应该还在昏迷中。
别看只是件蔫巴被华城司库衙所害的瞅着似乎不能算大的事,可其中的问题,海了去了。
司库衙归属于兵部管,西北军饷出了问题,祈宝儿就知道西北一路过去的司库衙出了问题,但没想到,竟是问题已经到了做为军一队后勤的司库衙,竟是会在大军的背后捅刀。
这已经不是贪不贪军饷的问题,而是在伤将士们的心,是在逼兵反。
可就如郑相所提到过,祈宝儿这个兵部尚书,可从来没收到过任何有关西北司库衙有问题的消息,西北呈上来的军饷帐目更是条理分明,看不出一丝的问题。晶
且西北因地要比之其它三面更广,兵也更多,每年朝廷往西面支出的军饷都是四面最多的原因,兵部对于西面的监察要比之另外三面都更加严苛。
祈宝儿不相信,她已经占着先天优势,所管辖的兵部竟还会出这般大的纰漏。
更不相信全是从军中出来的兵部人员,能整个西面都全丧了良心的沆瀣一气来欺瞒京城。
但,君宸渊给她的名单和册子,就跟俩大比兜重重的扇在她脸上一样。
君宸渊看她冷静了下来,“今夜,你冲动了。”
不该进宫,不该让自己突兀的引来众人注意。
西北军饷出问题,做为兵部尚书的祈宝儿,首当其冲的便是一个渎职之罪,治下不严,甚至会被怀疑是否本身参与其中。晶
且,祈家军就驻守在西北,西北另两军的军饷,到底是去了哪里?
是真被路上的司库衙和官府勾一结所贪,还是···送去了祈家军那?
君宸渊一收到暗子传来的西北急报,就知道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着宝儿的局,一个要除去麒麟国第一强者的局。
若是整个西北的军饷被司库衙所贪这事儿被传出,哪怕是事与宝儿无关,宝儿都会失去不少的民心,朝臣也会借此事来攻坚宝儿。
这兵部尚书之位···
所以君宸渊只命手下私下暗查,准备查出背后之人后悄而除之。
并且,阻拦着西北消息进京的人中,就有君宸渊的人。晶
没曾想,郑族长破除千难万难的亲自进京。
祈宝儿又哪能看不出西北的事儿要是暴出对她是有多大的影响?
就说郑相半夜找她这事儿,郑相要保郑家是真,想提醒她同样也不假。
这情,她领,所以在皇上面前她没提一句郑家。
不过看皇上拿出的名单与册子,她似乎做了无用功,皇上瞅着就是早已知道了西北的事,估计郑族长进京和郑相半夜去贤王府这事儿,也没瞒过他的眼。
“此事牵扯甚广,你身为兵部尚书,西北军饷出事你责无旁贷。若是此事被广而众之,你势必会被朝臣弹劾。
这还是轻,重的是西北的祈家军。晶
你想过没有,若是京中有何传言到达西北,另二军又会如何对待祈家军?”
祈宝儿自然想过,所以,“皇上,臣请旨去西北彻查此事。”
脸上急切,可眼中毫无一丝一毫的焦急之意,君宸渊一眼就瞧出,小丫头不过是想借此事离开京城这麻烦之地。
摇了摇头,虚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此事,你是最不适合去西北的人。你一往西北走,信不信是你贪一墨了军饷的传言就会传得整个天下都是?”
看小丫头似乎想反驳,君宸渊抬手压了压示意她先听自己说,“我知道你担心在西北的父亲和亲人,放心,我早已密旨于镇西大将军和宠将军,他们知道军饷之事和你无关,和祈家军更是牵扯不上,不会对祈家军如何。”
祈宝儿面容逐渐僵硬。
凎,又威胁我!晶
然,祈宝儿不知的是,君宸渊还真没夸大。
在镇西军和宠家军这两军里,早已经有兵部尚书祈宝儿用他们两军的军饷来养祈家军的传言。
好在镇西大将军顾孟春这人脑子不蠢,呃,也不纯是他蠢不蠢的原因,而是··
顾世子与顾纤巧这二人在给顾孟春的家书中,常提到祈宝儿这个贤王;也常提到贤王师门的人在京中开了多少多少作坊,他们现在家里有多少东西都是出自于贤王那里的作坊。
顾孟春能当百万大军的将领,自然不会听风就是雨,再有着儿女家书的内容,顾孟春觉得吧,能得他儿女都谵语有佳的人,应不会是传言中的那种不仁不义之辈。
但猜测只是猜测,该查还是要查。
顾孟春悄摸的让人潜入祈家军打听,这一打听才知道,好家伙,祈家军的日子过得比他们镇西军还要惨。晶
已经有整一年没领到军饷了,好不容易听到华城的司库衙说军饷到了,乐呵呵的派人去领,竟是无一人归来。
这,,,这···
顾孟春哪还有不明白的,这是有人要至兵部尚书祈宝儿这个贤王于死地啊!
而他们镇西军和宠家军,便是那人准备的木仓。
第939话、私底下做起了生意
顾孟春已经看出来了,那还能让背后之人得逞吗?!邏
开玩乐不是。
不说他和贤王无仇和祈家军无恨,就说贤王爷被传得那么神这点,谁出事她也不会出事啊,如果他真和宠将军一块去对付祈家军,到时他俩的项上人头,岂不是时刻都有掉的可能?!
“将军,咱们军的将士们真要饿肚子了。”军师愁着张老脸进来。
其实镇西军已经在饿肚子了,连将领一天都只能吃两顿,还顿顿得没饱,至于禸啥的,那是更甭想。
“底下还有祈家军有粮的传言。”这也是件头痛事。
一人二人在传,杀了震威便是。
可属实传的人太多,他们总不能为了帮祈家军而将自己的士兵都宰了吧?邏
说到这顾孟春就火大,“你说我的兵怎么脑子就这么的残呢?说祈家军有粮他们就有?见过没?亲眼看到祈家军大吃大喝没?”
“呃···”军师无语的看着他,“将军,还真有人见过,您忘了?”
说到这点,军师也不得不说是服了祈家军。
据他们所查到的,祈家军已经是一年没领到过一文军饷了。
时间是一年没领,但真正算来祈家军可是足足有两年都没有领到军饷,因为祈家军上一次领到的军饷,那都已经是朝廷拖欠的。
祈家军可也是个几十万将士的大军,且祈家也不像将军的候府一样有着底蕴在,就农户出出,能有几两存银?
按说,一年没领到军饷,几十万张的嘴,祈家军哪怕曾经省吃简用着还有些存粮,也至少应到了有人饿死的地步。邏
然结果呢,他们潜入祈家军的人回来报说,祈家军吃的那叫一个足,顿顿能饱,有时还能有肉吃。
为啥呢?
原来,祈家军在各个驻地的旁边都自个开了地来种,种祈将军带去的那叫土豆和地瓜的奇怪泥嘎达,产量那叫一个高哦,一棵挖出来都是一串一串。
至于肉,据传是贤王爷当年失踪前留给了祈将军几只大黑虎,那些黑虎一入山就是山中霸主,几乎是每天都会往驻地门口投禸。
他还听说,祈将军有令,大黑虎们把野味投到哪个驻地,哪禸就属于哪个驻地。
想想就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想想也是后怕得不要不要的。邏
你说贤王爷都给祈将军留下了大黑虎,那有没可能还留下了其它更要命的东西?
谁家宝贝不是藏着掖着?
那般摆在明处,人随意一查就能查到的大黑虎,估计不过是杀伤力最小的家伙。
所以军师对顾孟春阻拦镇西军去找祈家军麻烦,甚至还为此下了杀令这事儿,他是举双手双脚的赞成。
可别粮没抢回来,倒是把自己人都折进去,还得罪一个可能全军加起来都拼不过的人物。
顾孟春不知道军师此刻脑中的小九九,想到祈家军几十万人都能自给自足这点,也是深表羡慕。
“咱们种的那什么,土豆,对,就土豆和瓜蛋,长出来没?”邏
军师再度无语提醒:“将军,那不叫瓜蛋,叫地瓜。土豆有些长出了点苗苗,地瓜您忘啦,才刚种下呢。”
是的,你没听错,镇西军也种起了土豆地瓜,数量还不老少。
背后之人想让西北三军内讧,可这仨竟是私底下早已经做起了生意。
这事儿说起来,要属祈宝儿她一娘居于首功。
先帝和皇上这俩,那是有一个算一个的全是心眼偏到了嘎吱窝。
对祈家他们真可以说是尽心尽力的照顾了。
就说这祈家军在西北的驻地吧,他们守的两国边境都是麒麟国的附属国。邏
国听话未必底下的人也会听话,再有着路匪啥的,小仗那是免不了。
但两国间的那种大仗,一般情况不会在祈家军所守的地方发生。
换句话说,就是祈家军挺闲。
闲到了祈家军都经常有人跑镇西军和宠家军所管辖的地方剿匪。
虽然他们的行为一个比一个光棍,从土匪窝出来后再看,土匪窝里比被土匪光顾过还要干净。
扯远了,回来。
当初祈家军要驻到西北来时,祈家村跟着祈康安的那些人都跟祈康家一样那全是携家带口,家当全搬了过来,做好了守在西北一辈子的打算。邏
叶三妮这人闲不住,背着将军夫人的头衔,可她内心里一直觉得自个就是个农户出身,咱也不喜那些虚的,还是开荒种地心里踏实。
西北那儿树少黄沙多,种其它的粮又难侍候还产量低得可怜,不过嘛,叶三妮有宝贝。
叶三妮是逃过灾的人,第一次没经验,逃得那叫一个狼狈,事事都得靠着闺女。
这去西北,虽说不是逃灾,可一路经过长途跋涉,最终算是定居于西北,说起来和逃灾也没啥两样了。
这回可得准备足喽。
路上吃的喝的用的,到了西北后该怎么生活等等。
叶三妮那叫一个未雨绸缪,打听到西北土地情况后,二话不说,把家里的土豆和地瓜及玉米这些耐旱的作物的种拿走了一大半。邏
祈康安一开始还不乐意呢,叶三妮要是带个一两车还好,可这丫带的竟然是十几大车,这玩艺儿又重,这不拖慢行程嘛。
好在叶三妮坚持,你要不全带上,那我就不去西北了,你自个在西北待着吧你。
媳妇儿和十几车土豆地瓜一比,当然是媳妇儿更重要。
带吧,带吧。
祈康安自个也没想到,他不过就是这么一个退步,竟是救了整个祈家军。
叶三妮到了西北后,带着军属们开荒种土豆种地瓜种苞米。
西北荒地多,农户出身的叶三妮他们可瞅不得地空在那,祈家军闲时也被拎着去开荒种地。邏
不到十年的时间,西北祈家军所驻的地方,早已不再是曾经的黄沙满地,而是四处都是绿油油。
土豆地瓜这些可是好东西,即能当饭吃又能当菜吃,耐放扛饿,产量还高。
离着祈家军驻地近的屯所瞅到,自然是眼热。
不过祈康安这人鬼,不售卖种不教种,只出售成熟后的土豆地瓜。
不用银子买也行,可以用粮或是布匹这些来换。
这才是祈家军一年没领到军饷军需,将士们却依旧还能吃饱喝足,每月还都有银钱领的原因。
吹棒着说,是他们的将军和将军夫人厉害;也可以说,他们是在自给自足。邏
还能小挣。
这不,顾将军和宠将军知道实情后,俩厚脸皮的不约而同的跑祈康安这儿‘讨要’了不少的土豆种和地瓜苗去。
第940话、林夫人
祈康安对友军倒是没像对屯所那样的无情,他们仨可是守望相助,一方不好,另两方也甭想得好。覾
但咱该讨要还是要讨要不是。
将士们开的地,军属们不眠不眯侍候出来的东西,我们不提啥挣不挣钱的话,那没意思,也不仗义,可这辛苦费总是要意思意思吧?
顾将军和庞将军俩自然乐意,这样最好。
人情债才难还,他们三军这种互相守望的同时也是互相牵制的关系,明码标价有来往间明码标价着分清你我才是最好。
但银子嘛,着实捉襟见肘,仨军饷都缺着,兜是一个比一个干净。
有逃灾经历的祈康安拿出当初逃灾当难民时的交易法子,以物换物。
祈家军就粮丰富,其它都穷。覾
而镇西军的庞家军这俩是其它丰富就缺粮。
这不正好嘛。
兵一器挤一点,衣服布料啥的凑一些,等等等等;
尤其是镇西军这边,战一事多,收缴到的战一利一品也多,古·瓷器书画啥的·董运了一整车满满的送到祈家军驻地。
人祈康安也仗义,大方的将今年留的土豆种和地瓜种按着平分的给分成了三份,一军一份,可以说是相当的公道。
还安排了人过去教他们怎么种。
也正因为祈康安的道义,镇西军和庞家军里说贤王将他们两军的军饷扣给了祈家军的传言少了不少,再有着两军主将的严令,一度这传言都已经消失,大家伙盼起了大产量土豆和地瓜的丰收。覾
没办法,这玩艺儿香啊。
祈康安不光是给两军送去了留的种,还送了些给他们偿偿鲜。
虽不多,不过土豆切巴切巴的和肉一顿,每个士兵都能撑上几片;地瓜切巴切巴的混在稀饭里一块煮,谁的碗里都会有。
平时稀饭呼噜几口就造完了,都没感觉到肚里有东西呢,碗已经空了;混着地瓜的稀饭,一饭进去就是其它啥也没吃都已经有了饱腹感,地瓜还甜丝丝的像是加了糖一样。
土豆中混着肉汁,本身又香腻可口,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但令人回味无群的甜味,吃一口,那叫一个吸溜。
这时代的人,吃口糖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娃娃随手能掏出糖的这种,家里不是有权就是有钱;寻常百姓啊,一年嘴里能粘那么几回甜味,都已经是家境不错的。
而军一队里的将士们就更是缺糖了,这里的人还并不知道人体离不得糖,只知道做费力气事情的人缺不得盐,所以朝廷发与军一队的军需中并不没糖这一项,盐倒是不缺。覾
你以为就小孩嗜甜啊,大人同样喜甜的人也不少好不好?!
这不,自带着甜味的土豆和地瓜,得到了将士们的一至欢迎;吃过了一次后,大家伙对地里种着的那些,可以说是都已经抱着超乎于对吃禸的热切期盼。
有了期盼,干活就卖力。
一开始他们军说要开荒种地,可没多少人乐意,都强制着才行。
在吃过那一顿后,军中的种地潮瞬间被点燃,好几个小点的驻地深怕那些苗种会被其它驻地给刮分了,都是吃过土豆地瓜后连夜就赶来等着分苗种。
想到这,顾孟春对祈康安是感激得不要不要的。
甭管祈将军是有意还是无意,人这可是结结实实的帮了他一大忙。覾
又想到刚才师爷所提到了传言,,,
顾孟春眼一利,叫来一副将,“前阵子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的又有人在瞎扑腾?派人去查清对祈家军的那些传言是从哪传出来的,不用回报,查到源头直接斩杀。”
副将应了声‘是’,但并没如往常的领命离开去执行,而是颇有些局促的看着顾孟春一脸的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搁这憋什么?
“将军,这事儿不用再特意去查,末将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谁?”顾孟春虎目瞪圆,盯着副将大有一副‘你不说我就打你’的意思。
也许副将早已习惯了顾孟春的性子,倒是没有惧怕,就是好像有些话不大好说的搓着手还踩着脚,瞅得顾孟春拳头都痒了。覾
在顾孟春就要一拳头怼过去前,还是师爷救了副将即将会来的水火,“这里就咱们三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副将一想也是,局促了下,闭上了眼,一副豁出去的开口:“将军,是林夫人。”
顾孟春神色一冷,师爷却是面露为难的看向了顾孟春。
麒麟国的军中并无没有女子的说法,女子有能力同样也能参军也能上战场,也能挣军功。
但副将口中的这位林夫人,却不是这类女子中的其中一个。
林夫人是顾孟春救回来的,现在在镇西军众将士的眼中,她不是已经是顾孟春的人,就是将来会成为顾孟春的人。
但师爷知道,将军和那女一人间,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可将军对那女一人的态度,也着实容易令人误会。覾
林夫人是顾孟春在一次缴匪时从匪窝里救回来的,林夫人运气好也聪明,她厨艺不错,又将自己全身用绿草汁给涂得跟个绿皮人一样,在匪窝里并没受到土匪们的另一重迫害,只是被抓去给土匪们做饭。
顾孟春救了她,得知她厨艺不错后,想到军中伙头兵们做的那‘猪食’,又得知林夫人已经无亲无故的无处可去后,便将林夫人给带回了驻地,雇了她专门给军中的将领们做饭。
再之后,顾孟春和林夫人间就再没见过面了。
但没见面并不意味着没往来,林夫人颜色不错,军中的糙汉子们在她面前说些混话,甚至有些还敢动手动脚。
林夫人几度哭着求到顾孟春的营帐前,顾孟春虽没出面,也没见林夫人,但命人查明了事情原委后,对那些不守规矩的士兵该处罚的处罚,该赶走的赶走,甚至还有个直接被砍了脑袋。
这事儿吧,师爷心里明白,将军是为了军纪;可···
怎么说呢?覾
百来万的将士,谁敢保证里面的人全是守规矩的?
镇西军里的将士们,守在这边关时间长的已经几十年,时间短的也已经有几年,有句话说的对,当兵三年,母猪都能赛貂蝉,男儿有个需求什么的,这不很正常嘛。
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守关将士,平素里无论是战时还是无战,精神都是紧繃着,偶尔的放松军中本就是允许的。
军中可都设有女支营呢。
第941话、一句话的背后
将士们对于同为参军的女兵倒是不敢如何,一来女兵要那悍起来男兵都招架不住,二来,就比说荤话,女兵有时能荤得男兵脸红肚子粗的落跑。笡
而且女兵比男兵团结,你男兵要是敢欺负一个女兵,转眼就是整个军中所有的女兵全过来为那女兵报仇。
对于这点,他们主将还有明令,谁都不能帮,否则就军一法处置。
你说,就这样,哪个男兵敢去欺负女兵?
但像林夫人这样又不同,非女兵非军女支,身在一个都是汉子的军一营里,可不和香饽饽一样。
这种事儿吧,上头压根不会去管,也没法管。
只能避免一些麻烦,比如以前他们将领们平时要开个小灶什么的,是请的周围附近村子里的汉子或是年长的妇人来做。
也正是因此,去招惹了林夫人的人都被将军给收拾了后,传言就出来了。笡
都是说将军看上一了林夫人,甚至还有些是传将军已经和林夫人好上一了。
师爷知道传言是假,可就是吧,可能是传言听多了便上了心,也担心将军心里真对那林夫人有什么想法。
师爷和顾孟春俩即是上司下属,也是好友,因此,他没和副将一样心里多有顾虑,心里怎么想便就怎么问。
“将军,您对林夫人,是否想收她为小?”
顾孟春双眼都瞪成了圆球,不可置信的反问道:“我连那什么林夫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要纳她为小?”
这不扯蛋嘛。
今天要不是他们提到这人,他压根就不知道自个军中竟然还有个什么夫人在。笡
等等,林夫人?
顾孟春一脸受伤的看着师爷,“她都已经是别人的夫人了,你怎么还想往我身上推?”
你他么还是不是个人?
师爷:“……”
瞅这误会深的,他该怎么解释哦。
把顾孟春拉到一旁坐下,将事情原委大致的告诉他,最后还是尤为不放心的劝道:
“这个林夫人不是个省心的,虽说独自一妇人身在军中不易,但小厨房那也有其它的帮厨在,他们在小厨房后面有住所,平素只要不出小厨房,小厨房那儿士兵们可不敢随意进去。”笡
那是专门做将领们吃食的地方,也是毒害将领们最占优的地方,门口二十四时可都有卫兵在守着,士兵们都知道那地方戒备森严,不会找死的往那里凑。
也就是说,林夫人只要自个安份守已的待在小厨房里,压根不可能会有被士兵骚一扰的事发生。
“是那林夫人自个寻着借口出来,数次都是想往将军您的营帐这里凑,就是没往将军您这来,也是向亲卫们打听将军您的喜好。”
而且言语中说得那个暧一昧,句句都往她与将军交情甚好上扯。
就比如:“有次她做了鲜花饼,让亲兵送进来给将军您吃的同时,说是做多了,也送了些给亲兵们;当时她说:将军总夸这味道不错。”
师爷撇了顾孟春一眼,“您看吧,这句话里,没直接提她和您的关系对吧?
但咱们这些做属下的,尤其是您身边的亲兵们,那最擅长做的不就是琢磨上头的意思吗,也就是您的意思吗?笡
这一琢磨,它经不起琢磨啊!
将军总夸,您看这个‘总’字,不就佐证了您总在她面前说话吗?
您可是一军主将,平素里忙着呢,就是我这师爷都不定每天能见到您,您想想,得是什么人才能经常着见到您?
您再看这句话,多娴熟。
您觉得哪样东西好吃,您都会和她说。
这不得又说明了您二位的关系,已经亲近到了……”
顾孟春死鱼眼白他,他怎么不知道,原来他平日里的一句话竟然都能被人这么的拿来揣摩?笡
“咔”
师爷低头一瞧,好家伙,顾孟春手里的杯子,碎了。
师爷心说:有这劲往杯子上使,咋就不把身上的劲拿些出来往脑子里长长呢?
哎哟他这个心累的哦。
旁边的副将已经是满眼星光着崇拜着看着师爷,他大字不识几个说不上来啥道理,有些时候明明已经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可就是说不上来。
有学识的人就是厉害,瞧瞧师爷这说的,可以说是句句说到了他的心里,可不就是这样嘛,那林夫人,就是每次只要提到将军时,就给人种她和将军非常熟的感觉。
“我什么时候和她总说了?我和她连话都没说过。”冤死了他。笡
师爷拿出帕子帮着他把手里的杯子碎渣拍掉,“你是没和她说过话,可她这话说得也不算是假话,你的确是常在大家面前说过那鲜花饼味道不错。”
这点副将能证明,他猛着点头附和师爷的话,“将军,末将就听您说过。”
顾孟春:“……”
他不过是吃了饼真觉得味道不错,哪知道饼的背后还有这么一出?
已经不用再问其它,从师爷的话顾孟春就已经明白,那什么林夫人用着她似是而非的那话术让整个驻地的人都以为他与她关系密切。
等等。
顾孟春神色一凝,双眉紧皱的看向师爷。笡
师爷冲他深深的点了点头,也不避着一旁的副将,直言道:“林夫人若真仅只是想巴上将军您,我觉得,她反倒不必如此行事。
一来她还不知将军您的性子,一个不好反得罪了您岂不是不美?
二来,如此做为之后先坏的是她自个的名声,无一媒一勾一合,便是真成了将军你的妾,也必是会被人所诟病。”
顾孟春无语的看着师爷,就不能不提妾不妾的事吗?
师爷无视了顾孟春的拆起手帕坐回原位,“我觉得,她这般行事,更像是急于在驻地里建立起威信,方便于她在驻地里行走与行事。”
这话,让副将惊诧得不要不要的,“师爷,您的意思,那林夫人是有人安插到咱们驻地来的暗子?”
师爷荣辱不惊稳得一匹的抹着茶末子,“我只是怀疑,还并无任何实据。”笡
“不过,从她在咱们明明已经将不利于祈家军的传闻压下去后又寻机散翻这点,是不是暗子虽还不能肯定,但其心定是与咱们不齐。”
师爷目光沉沉的看向顾孟春,“军中将士最是单纯【蠢】,像林夫人这样的人,我建议将军还是尽早处理为好。”
想巴上将军事小,可千万别让人挑得将士们和将军离了心。
第942话、庞家军
这话还好军师没有说出来,否则顾孟春能委屈得哇一声给哭出来。腅
咋的,他是个男子,所以贞一操就不重要啦?
大掌一拍桌,“来人,去给本将/将那什么夫人拿下,好好审问。”
副将被顾将军突然的发飙吓了一跳,本能的应了声‘是’就跑。
只是走到门口后他就纠结起来了。
这好好审问,是怎么个审问法?
当然不是副将并不知审问的流程,而是一时拿捏不到位这个‘审问’的度。
刑部审问犯人,那都是刑具一堆的,就更甭提掌天下兵马有着特殊权利的兵部了;传言,要是有人能从兵部的大牢里走一圈出来腿还不软的,都是数一数二的胆大人,能坦然跟飘成亲那种。腅
这归于兵部管的众军,审问又能温柔到哪去?
怎么说呢,就是林夫人曾经使的那些话术手段,多少还是影响到了顾将军底下的人,虽然副将刚才亲眼看到顾将军似乎并不喜林夫人,亲耳听到顾将军否认了与林夫人有那啥情什么的,可心中还是对这点有所顾忌。
镇西军内是一妇人搅动了平静,庞家军这边也是不凡多让。
不过庞家军问题不是出在外部,而是他们自个的内部出了问题。
庞家与顾家一样,同样是候府之家,现今庞家军的领头人庞将军,同样和顾将军一样是头顶候爵之位的人。
但与顾家大大不同的是,顾家虽说内部也不咋平静,争个权斗个狠什么的这类事儿想免都免不了,可顾家的大权基本上都握在顾孟春的手里,而庞家,相比一下就有些散乱了。
庞将军这人对外狠辣,但对内他却是极为护短,属帮亲不帮理那类人。腅
且,如果这天下孝子有分段的话,庞将军就是那能排第一的那位。
说了这点,大家就明白,庞家乱的源头,离不开庞将军孝顺的老母亲。
事实也是如此。
古语有云,父爱长子母疼幼,庞家也没能躲开这魔咒。
身为庞家长子的庞将军,自小受父亲重视,长大后也是很自然的接手了庞家军又继承了候爷之位,在众人的眼中,庞家的啥好处都是归在他的身上。
至于责任和背负的,这大家伙哪瞅得见呀,反正就瞧到庞家的一切都搂在了你的手里。
“庞老爷子还在时还好,庞老夫人虽不着调,可庞老爷子能镇住她,庞家的那些小辈们也不敢忤逆庞老爷子。”腅
官道上,一支庞大到望不到头的大队伍正行进在上面,为首正说话的这位,是个身穿将服脸上有着道斜切刀疤伤痕的中年将军。
奇怪的是,此刻中年将军竟是以一种与平辈说话的语气、细看下还能看出其隐隐带着敬意的、和与他并行着的、穿着寻常衣服罩了件紫色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皮毛大氅的小少年说话。
这是支庞大的护送军饷队伍,刀疤中年将军,正是在前左相造一反之后京都城防营大换血换上去的城防营主将元容,是这次运军饷去西北的负责人。
而他旁边的这位小少年,说来身份与元将军相比他不算高,比叶将军品级要低上半级的兵部大主事叶大主事。
这位叶大主事瞅着也就只十六七的模样,生得那叫一个俊俏,唇红齿白的看着跟个小白脸一样。
可元将军一点不敢小瞧他,不仅是因为知道某些不能言说秘一密的元将军不敢,就是原本瞧着他小不伶仃一个而轻视的其它人,也同样是不敢。
这事儿要说到前天晚上。腅
他们此次运送的军饷可是整个西北三军的军饷,那数目,报出来心脏不好的能当场吓死。
西面占地大,地不只广还平整的地方多,相比来说,西面这边每年的产粮除了雨水丰富的南面外,它这最多。
所以朝廷下发给西面的军饷与军需,都是银子。
银子这玩艺儿重,从京城一路去往西北路途遥远,如果运住西北的军饷军需全是直接从京城往西北运银子的话,估计没一次能一次能真正成功的将银子运到西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般能吓死个人的数目,全是一箱箱笨重的银子的话,可太值得人拼命来抢一抢了。
都不定土匪了,集/结一伙人嗷嗷的冲过来,哪怕牺牲一片人只要能扛一箱走,那都是挣。
其风险,完全可以说是让护送军饷的大军直接送死,且还是一路过去慢慢的全耗死。腅
朝廷自然不会无视着护送大军的安危,当然,重点还是要保证军饷的安全。
所以,对于距离较远的军饷,麒麟国大部分都是以银票的方式发放。
但并不是说直接把银票送到大军手里就行,而是护送军饷的人从兵部领走的是银票,然后在前往的路上一路的以这些银票来购买军需,并且还要保证到达目的地时又要变成银子,将银子与军需交到大军的手里交接清楚,这才是真正的完成了军饷的发放。
之所以这么麻烦,一是如西北三/军这样的边关驻军,你直接给他们银票基本没用,靠近边关的那些城里压根买不到够全军的吃穿用,银票也没地儿兑成银两下发给将士们。
二是防止大军的领头会以银票暂时无法兑换的理由来克扣将士们的军饷,这种事儿曾经就发生过,还次数不少,涉及到的大军不只是一军两军。
所以,为了保障到将士们的利益,朝廷将压力都压在了兵部身上,以及护送军饷的这些人身上。
这也是为何每一次运送军饷,兵部都会派人随队跟行的原因,越是数目庞大,跟行的兵部人员身份就越高,有时甚至是兵部亲自带兵送。腅
不为其它,纯就是一路上的采买与收购各地储粮时,帐目要清楚明了,防止路上军饷军需被贪一污。
扯远了,回来。
甭看一支望不到头的大队伍中只几十箱子的银票,瞅着似乎安全了不少;其实不然,相反着,更加的危险。
毕竟,银子对护送军饷的队伍来说又重又多,可对抢的人来说同样也是又重又多。
而几箱子银票就不同了,选个没法让大军围住的位置,专注攻击,只盯着它们,抢完就跑,一单搞定。
何况麒麟国还有个是优势有时也是劣势的地方,就是神人多,投了朝廷与各大家族的是不少,可民间的神人同样也有。
这不,他们这支大队伍,在前天晚上就碰到了支有着神人领队的劫一匪。腅
那位神人有着像是迷药般的神通,好好的整支护送队伍所有人竟是全睡了过去,几十箱装着银票的箱子就那么大刺刺的摆那等着别人去搬。
第943话、庞家瓜渣子
其中过程众人不知道,都睡着呢。取
只知道一个个都是被元将军的亲卫给抽醒,醒来后就看到几十号身穿着黑衣的人‘土一匪’已经给绑在了一块。
后来元将军身边的亲卫告诉了大家,众人才知道是叶大主事救了大家,就连元将军自己,都是被叶大主事一脚给踹醒的,而元将军醒时,来抢军饷的那些人早已被叶大主事给拿下。
大家伙没人敢问叶大主事是不是也是位神人,要不怎么能瞅着就一点不难的对付了一个神人,以及瞧着就不像是土匪的‘土匪’?
不过这点不重要,这些不是他们这些小兵能过问的事儿。
重要的是,经此一事,众人再没一个敢轻视那个小白脸般的叶大主事了。
都是一种焕然大悟的感觉:难怪兵部这次派的是他前来。
就说嘛,这般庞大数目的军饷,贤王爷怎么可能派个无用之人跟着?!取
都没想想,保护军饷安全这事儿,可不归随行兵部人员管。
只是一直以为兵部的人就是武力值不足【身上都有旧伤】,经验也比一般的队伍要足,这才几乎是所有的随行兵部人员在护送军饷的过程中都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因而,大家逐渐的也就忘了,护送军饷的大队伍中,兵部的随行人员,他们本职上其实只是负责管帐。
元将军还在继续和叶大主事说着庞家的事:“庞老爷子死后,庞夫人没了人管着,整个人就彻底歪了。
那时庞将军还未完全掌控住庞家军,跟着庞老爷子的几位老将都是能人,庞将军还没做出什么能让他们信服的事,因而,庞将军那时在军中的威望,多少还是有些不足。”
“之后没多久,庞家旁系的人便开始慢慢的渗入进庞家军。”
元将军笑了笑,明明只是很寻常的笑容,可因着脸上的伤疤,让其只是个简单笑容都令人看起来很是凶残的感觉。
“这种事换个聪明人都不会做,王···大主事别笑话末将浅薄,末将觉得,庞将军当初是走了招蠢棋。”取
叶大主事没有回答他,稚嫩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认同他这蠢棋一说。
可不是嘛,就跟家族企业有些类似,嫡系已经能一手掌控住企业了,这时哪个蠢货还会再放权给旁系?
元大将军得了鼓励,说话是越说越顺溜,“后来末将无意间得知,此事并非庞大将军的本意,而是其母庞老夫人的意思。”
“庞五自小得庞老夫人的宠,一事无成,心无肱骨,却又心比天高,一直都想夺庞大将军的兵权。”
“庞老爷子在时,有庞老爷子压着,他便是心中再想再念,也被庞老爷子拦着进不了庞家军。”
“庞老爷子死后,他那心思又活泛了,只无奈,庞大将军有一点像及了庞老爷子,要进庞家军可以,但得附和进庞家军的条件,至少身一体不能太差。”
可自小被宠着长大的庞五,那叫一个虚的哦,不说是他想进庞家军当头头了,就是宠家军内的普通士兵一支手都能撂倒他。取
庞大将军对庞家军有原则有底线,虽然后来什么底线原则的还是被破得一丝不剩,但一开始他还是非常坚守的,就是庞五那身子骨想进庞家军绝不可能,谁说都没用,哪怕亲娘。
“于是,这母子俩就想了一招,他们私下联络了庞家的旁系,庞四做不到的事,旁系中有不少都能做到。”
庞大将军是以要进庞家军必须达到宠家军的标准来堵了庞老夫人,这标准说来也简单,寻常一个健康的汉子都能太标;可就这么个标准,堵了庞五的路,也让庞老夫人无话可说。
然,现在庞老夫人找来的人已经达了标,相反着,成了庞大将军也不好再阻着。
听着似乎很不可思议,可那些旁系,就是这般轻松无比的真进了庞老爷子当初好不容易才将他们给踹出去的庞家军。
元将军一副无奈状的摇头,“都姓庞,又同宗同族,进了庞家军,哪那么容易能再将他们给踢出去?便是想压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庞大将军已经算是不容易了,现今已经二三十年过去,大军的主权还是握在庞大将军的手里,旁系们与后来被旁系给弄进去的庞五,都只是身在军中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取
可有这些人的存在,却是令庞家军再没了庞老爷子在时的团结,甚至有时,还颇有些乌烟瘴气。
现今的庞家军,可以说早已不是过去的庞家军。
就拿此次针对祈家军的事来说,庞大将军不仅以身做责的表示出了与祈家军的友好往来,从祈家军那儿买了土豆种和地瓜苗回来种,还请了祈家军的人前来教大家怎么种;他还与顾将军同样的,回去后便下了杀令,不准再私下言论贤王爷没下了两军军饷来供养祈家军这话。
结果其它士兵们是不敢说了,可庞家人自个却是毫无顾忌的到处聊。
更甚至,被请去的祈家军众人,在庞家军内还曾受到好几次的围攻,气得祈将军亲自去将那些人给接了回去。
算是庞大将军前面的努力,全给白费了;且庞家军与祈家军的关系,可以说是已经交了恶。
元将军说到这,眸色有些忌惮的看了眼叶大主事,见其神色并无异常,心中夸了句大气。取
要谁特么的这么私下人污一蔑我,还欺负我老子,老子定然一斧头恁死他,再灭了他全家。
“庞老夫人在庞五进了庞家军后,也跟着一块来到了西北,有庞老夫人拦着,庞大将军动不得庞五。”
元将军这话,似乎什么都没说明,但其实一切都已经透一露。
这意思,不就是庞家军现今四处散播对贤王对祈家军不利传言的人,庞五是其中一个,甚至可能,主/谋之一就是这个庞五。
叶大主事神色依旧漠然一片,似乎对此事仅只是当故事的听听。
这让元将军一时摸不清其真正的意思,但也不好再行打探。
能在那般敏一感时刻坐上京都城防营主将的人,脑子可不像他的块头一样是个憨的。取
卖了好,又点到即止,这才是聪明人。
多加探听,那纯纯是在找洗。
元将军很是自然的转移话题,说起了前天抓到的那些人。
第944话、元将军的猜测
说是一路过去的采买与收购,但这些压根不用护送队伍自个临时抱佛脚,准确的说,护送军饷的队伍没有那个权利也触碰不到交易和收购这些,都是兵部早已派人商谈清楚并且货物准备齐全的已经放到护送队伍必经的地方。颡
护送队伍,纯只是保护着一路上军饷与军需的安全。
可这并不意味着护送队伍就什么都不知道,至少着这次做为主要负责人的元将军,虽不是非常清楚西北出了什么事,但心里多少明白是军饷出了问题。
能劳旁边这位‘叶大主事’亲自前往,排除掉西北的特殊性外,只能说明,这里头的事儿不小,兵部是相当的重视。
元将军的脑子又寻摸开了,他琢磨起了军饷军需能出问题的几大可能。
——第一:半道上被运送队伍所贪?
这个是可能性最小的,军饷军需在路上,他们这些护送人员可以说是完全碰都碰不到。
无论是银票还是银子,箱子上可都有特殊的浆糊拿来粘的封条贴着,运送军饷的队伍向来都是有着严苛的规矩,路上若是哪个封条出了问题,甭管里头情况如何,先斩!颡
而军需的采习这些,也都不归他们这些护送人员管,自然也接触不到。
且一路上都有兵部的人员盯着,到地儿后还得对完帐交接清楚,他们才算是任务结束。
——第二种可能:随行兵部人员与各商家或是地方官勾一结贪一污了军饷与军需。
这点可能性也并不大,他可是听说京中的兵部在贤王爷的管理下及为严苛,这严苛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规矩上的条条框。
比如就说这军饷军需上:采买,贤王爷设立了专门的采买部门,名儿也简单,就叫采买司。
采买司的帐面一定要明细,这个明细可不仅只是兵部自个的人做的帐,还要卖方的帐。
这还不只,兵部还有个奇怪的部门——督查司。颡
这督查司听名儿就很好理解,监督并排查兵部人员在行事上是否有违一法一乱一纪。
也就是说,采买司帐目明细还只是基本,他们还得接受着督查司的时刻督查。
当然,人嘛,想要做坏事你规矩再多都能给找出漏子来钻,可凭良心讲,贤王爷如此的管理,虽然看着好像是个事儿13,但的确是能杜绝许多心有不轨的臣子。
何况贤王爷瞅着软萌治下却是极为严格,犯了错处罚相当的严重,这点震慑效果也是非常。
所以元将军也不觉得是采买上出了问题,因为不被发现的可能性太低,帐目不好做,卖家那边也不安定,毕竟军需可不是只米啊面的,需要的东西多了去了,哪能全都和采买的人勾在一块保证兵部上面的人不知道?!
一旦被查,可以说是万劫不复,还会连累全族。
他在营中时就听说过一件事,兵部一个采买司的人只是收了一皇商的好处,没几天就被督查司得知,贤王爷直接下令斩了这人,并且将其全家流放。颡
想想这后果,不说是兵部里时刻被督查司盯着的采买人员了,就他这外人,当时听了后都有点毛孔悚然的感觉。
特么的这也太严苛了,怕怕。
——那现在就剩下了第三种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问题出在各城的司库衙里。
按着规矩,军饷军需都是送达到各城的司库衙,司库衙将军饷军需收进库后,会立刻通知各军,各军再派兵前去领取。
当然,也有特殊的情况,比如两军正在交战时,军饷还好,这军需就必需及时到位;在这种情况下,军需不会入司库衙的库房,而是直接运达军一营。
可这种情况毕竟是特殊。
换句话说,各地方的司库衙,才是捏着军饷军需的那只手。颡
如果,是司库衙没下了军饷军需呢?
元将军想到这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觉得自己有点疯,可他心里更明白,这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麒麟国大,能称得上是城的,就有几百座,这其中有司库衙的至少占了三成,一个兵部,又哪能直完全管得过来百多个司库衙?
人心易变,整日里从自个手里过着几百甚至是几千万的银子与值这些银子的军需,一开始可能还能做到平静廉洁,可时间久了呢?
尤其是西北中城的司库衙,那可是西北三/军的军饷军需都会从他们的手里过。
就他们这些接送人员,在听到他们这次运的是多少的银两时,好些个士兵当场腿就软了,连他这个将军也都只是面上平静,心里早已噗咚乱跳,他们这还只是运送这么一次呢。
等等···颡
想到这,元将军倒抽了口冷气,不会,,,问题就出了中城的司库衙吧?
他悄摸探头瞄了眼旁边的叶大主事,不知道王,,,叶大主事是否也有这怀疑?
元将军这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的直蹦蹦。
他觉得,这一路估计不好喽!!
就依着贤王爷对兵部管理的严苛,与贤王爷那明显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如果真是西面的司库衙出了问题,八九不离十少不得得血流成河。
有着这猜测在心,到达第一个司库衙时,元将军瞟着司库衙内众人的眼神,就带上了那么点,,,如在看将死之人般的同情。
瞅得老司长那叫一个别扭,这位姓元的将军,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颡
算了,他年纪大,就不与小孩子一般计较。
“请叶大主事过目。”老司长将一垒厚厚的帐册呈上。
叶大主事接过后并没立马查看,“天已不早,你们都先去休息,劳烦荣司长为元将军他们安排住所。”
“叶大主事放心,元将军等人的房屋早已准备妥当;叶大主事一路劳累也应当好好休息,下官这就告退,叶大主事有事可随时传唤下官。”
荣司长似乎并不常笑的脸上挂起道略有些别扭的笑容,瞧着不太像好人的亚子。
都明白,叶大主事这是要连夜对帐了。
做为在安城采买的主事人,荣司长自当责无旁贷的时刻准备着叶大主事传唤问寻。颡
元将军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沉默的随着荣司长离开。
这里面无论是有什么道道,都不是他能掺合进去的,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城防军主将能掺合得起的。
第945话、这拙劣的演技哦
一夜过去,次日再出发,大队伍多了上百辆装得满当当的粮车,以及装满了锦衣锦被的大马车,但没马,马车得纯靠着人力来推拉。齂
带上物资,队伍的行进便明显的拖慢,两个时过去,回头看去,还能看到安城里的某一些建筑的屋顶。
就这般缓慢但好歹一路安宁的行进着,两个月后,队伍可算是到达了西北中城。
中州乃步入西北的第一站,中城,是大队伍步入西北后入城休息的第一城。
也是他们的终点站。
瞅着都已经没了人样的士兵们进入中城的司库衙后,一个个全瘫软在地的倒了一片。
特么的太累了,这活计就他么不是人凎的活。
为了能将军饷和军需尽快送达,他们这一路可以说是披星带月几乎没有停歇,风雨无阻那都是常态。齂
还一路上都担心受怕着,委实是东西太多,且是越走越多;走个山道过个河,他们都怕会不会从林中和河里窜出人来。
京城城防营的兵不像是其它地方城防营的兵一样是守护着城就可以,他们因为离着兵部近,经常会被兵部调派着做别的事儿。
就如这护送军饷军需,他们京城城防营的兵常凎。
因此经验都足,都晓得护送路上的凶险。
好在这一趟似有老天在护着他们,一路虽是累但都没遇着祸事,可算是平平安安的将军饷军需给送达了。
心里繃着的那跟弦松了,再加这一路给累的,可不一下子全给倒喽。
元将军此刻也顾不得他们了,他自个同样也是累得怀疑人生。齂
再瞅‘小白脸’叶大主事,元将军眼角那叫一个直抽抽,人还是当初刚见面时的唇红齿白着,看着那叫一个精神。
反显得他们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都,,,虚。
中城司库衙的司长和元将军挺有缘,也姓元,是个三十出头稍显得有些瘦弱的男子。
元司长此刻一脸严肃的与叶大主事正对着帐,对一页,便指挥着人将对过帐的东西搬进库房。
叶大主事对账空闲时转眼看了眼地上的一堆,眼角抽了抽,对同样精神不济的元将军道:“元将军先带将士们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有本官在。”
“末将无碍。”
元将军颇有些不放心,这个和他同姓的司长,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太好。齂
叶大主事朝他笑了笑,视线朝着一旁站着笔直的一群侍卫瞄了眼,“退下吧。”
“……,是。”
他怎么忘了,叶大主事除了自己本事了得外,身边可还有一群一个就能打他十个的侍卫在。
这一路将士们都以为自个幸运的没碰到事儿,只有他知道,哪是没碰到事儿啊,不过是有人在为他们负重前行。
叶大主事身边的侍卫们时不时就要消失个半天一天的,回来都是满身的血腥气。
元将军不知他们去做了什么,叶大主事没说,他自然也不会不知趣的去问。
但他心中明白,他们这些人之所以能一个不少全须全眼的将军饷军需成功送达,全是因为叶大主事。齂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自知自己也没那本事为叶大主事做些什么,可这不还有条命嘛,将来,他的命就是叶大主事的!
元将军这人轴,命都是叶大主事的,那自当叶大主事让他做甚他就做甚。
带人休息去。
看着两人间的来往,元司长眸光闪了闪,面上是一副毫无所知的认真做事。
军饷还好,这般庞大数量的军需要对好帐入库可不是件短时间能完成的事,上千人上手,还是折腾到半夜才将所有的东西全都搬入了司库衙建在地下的库房里。
司库衙因为着其特殊性,动不动里面就会放着价值几百甚至价值上千万两的军需,所以,为了其安全性,司库衙占地不仅庞大,其建设也非常的安全。
外有高达三米厚达一米如城墙般的院墙,内设有机关,库房则是在地下,唯一的出入口仅有一个。齂
要想进司库衙抢银抢粮,可以说除非是大军来攻,否则纯纯就是来找洗。
占地面积虽大,但居所并不多,地面上主要都是用来放置军饷军需的空地,拿来居住的地方,只有后院的几排像如同宿舍建筑一样的房舍。
元司长领着叶大主事走向房舍,脸上很是局促道:“司库衙内居所简陋,还望叶大主事不嫌。”
叶大主事笑了笑,“一路过来若有进城,本官都是居于司库衙中,元司长见外了。”
元司长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兵部来的大主事竟是如能如此的屈尊降贵;接而像是松了口气般的也跟着笑了,“是下官小人之心了,没想到大主事与别···。”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说错了话般,元司长一个急刹的停住,很是不安的瞅了叶大主事一眼,又赶紧的别开了眼加快了步伐前头引路。
这话?齂
这反应??
叶大主事失笑,这拙劣的演技哦。
但叶大主事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这受过‘某嬛传’‘某月传’‘某珠格格’的熏陶,又是看过那么几本霸总文学,听过追妻火葬场文学,和战友们在山洞里过夜无聊时听过嘎肾嘎腰子文学的人,还真会被元司长给骗了。
不可思议的同时,不正反应出了他是那特殊的一个吗?
一般人那虚荣心呐,瞬间就被拱起来了。
转而,对让你升起了虚荣心的这人,自然的好感就会上升。
人对于自己有好感的人,不自觉间信任度就会上升。齂
看看,一句话,几个表情和肢体动作,就能换来后续无限的好处。
这丫是心理学优秀毕业生吧?
元司长朝前走了会儿,却没预想当中的听到后方叶大主事的疑问或是责问,心里便是咯噔一声。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叶大主事不应该是疑问他怎么会觉他住在司库衙会感觉奇怪吗?
然后他为难的隐晦着透露出以前来到中城的兵部人员都没入住司库衙,而是都住在中城最贵的客栈里。
他也完全不怕查,那些兵部人员的的确确都是被他使了计的住在最贵的客栈中,客栈都有记载。齂
怎么叶大主事什么都不问?
是年纪太小脑子不太精灵的没看出他想表达的意思,还是虽年纪小却是已经城府颇深?
元司长不敢去赌叶大主事是哪一种,不敢再有动作的安安份份将叶大主事送到了准备好的房舍中。
第946话、中城溜街
王六将房门关紧,“爷,这个元司长,属下看他问题不小。”胱
没错,这所谓的叶大主事,就是祈宝儿那丫的。
她就那么一个老爹老娘,西北军饷出了问题这么大的事儿,怎么瞧都是祈家军妥妥会吃亏,她怎么能不来瞅一眼?
况且,军饷军需这事儿可是归兵部管,现在不过是西北的事儿没被传出,一旦众人皆知而兵部没有做为的话,将来兵部又有何威信可言?
在其位谋其事,她就是再咸鱼,只要占着这兵部尚书的位置一天,她就得撞这么一天的钟,哪怕明日兵部尚书要换人,也应是她将兵部全须全眼的交给下一任,而不是不负责的留下一堆的烂摊子,这是她的倔犟。
递给一个‘你这不是扯一蛋嘛’的眼神给王六,“这么明显你是觉得爷瞎?”
王六:“……”
讪讪的挠了挠头,这不是担心爷您被小白脸给哄骗了嘛。胱
说元司长是个小白脸,王六还真不是夸大;元司长长得白白净净的还有些柔弱的感觉,真是一点看不出来会是个兵,倒很是有种那种不正经地方小馆的感觉。
就那一眸一笑一个表情,很容易能让人心软那种。
不说是本质上是个女子的爷了,他一个爷们,刚才瞅着元司长那一副似了受了委屈的样儿都差点没心软。
好在他们这些曾经跟在皇上身边的侍卫们都受过些特殊的训练,不说是男子了,对美人计他们都不会轻易上当。
就一大美女全果着站他们面前,他们都不会有感觉。
说到这,特么的都是泪。
先饿个三四天的,然后给他们下那烈性的药,再把他们和好几个果着的女子与一桌子美味关在同一屋里。胱
这种时候,谁还管什么果女不果女哦,吃的才重要好不好?
一次不够就训练两次,两次不够就三次,渐渐的,他们这些人看女子看不如看一个馒头顺眼。
也不晓得这损招是哪个王八蛋想出来的,他真是要谢,这辈子估计得单着过喽。
压着心中的郁闷,为表气愤与忠心,王六一个窜溜跳起,“爷,属下这就去盯着他。”
“……,嗯,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省得在她面前碍眼。
将士们一路过来的赶路就已经累得够呛,她虽然没跟大家一块推重得要命的银粮,可一路的部署和安全,有时还得亲自出手,祈宝儿着实也感觉到了累。
一晚平静的过去,第二天,大家决定在中城逛一逛。胱
用元将军的话说,就是买点中城的地方特产回去。
对此元司长并无怀疑,甚至瞧着众人一副任务完成了都准备打道回府的架式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他还担心这些人会留下盯着他们对三军发放军饷军需呢,没想到兵部的人已经是一届不如一届,贤王爷啊贤王爷,你果然是被吹出来的厉害。
虽是已经放心了一大半,但元司长还是谨慎的派了人前去其它城的司库衙通知。
且人做得是大大方方,完全是当着祈宝儿元将军他们的面下的令。
出了司库衙,又走远了些,元将军这才小声道:“大主事,中城这司库衙,末将感觉不大好。”
他只是护送军饷和军需的主将,说来其它的事儿并不归他管,他也不应该去管,可···胱
心中有着顾忌,元将军没把话说得太明,只希望隐晦的提醒王爷能听进耳去。
祈宝儿没有转头去看他,也没吱声回应,像是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可元将军知道,贤王爷绝不是真没听到他的话,且贤王爷这人虽性子冷淡但并无什么架子,这路过来哪怕是一个普通士兵有事寻问贤王爷,贤王爷都不会无视。
所以嘛,事情很简单了,有人在监视他们,而这人,贤王爷发现了,他却并无感觉。
嘶~~
娘咧,他连发现都发现不了!!!
元将军不自大但也没自卑到没自知之明,在京中除神人外的高手中,他不能排前十在前二十内也是有名的。胱
这中城,问题不小呀!!
唯一还勉强能放心的是,他再不用担心贤王爷没察觉到中城的不对劲了。
等级划分永远都在,就这简单的溜街都能体现一些,比如能跟着祈宝儿一块去街上溜哒的,也就只主将元将军和此行跟来的俩副将。
四人外加四人各自带着的属下,只十来人的小队伍,在城中并没引来多少人的注意。
中州是西北的切割点,整个西北在地形上呈现是个向着京城的倒三角,中州就位于三角的顶尖上。
麒麟国与相邻小国大部分都是有通商的,甭管上头关系如何,在不是战时,商户们该往来依旧会往来。
所以麒麟国在边关的城镇内与邻国商人做生意的商户很多,有钱人大部分都在京城,这拿到了稀奇货自然就会往京城运。胱
而位于三角顶尖点的中州,是这些商户运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
所以,做为中州主城的中城内,来来往往的走商很多。
有钱人都讲一个排场,就祈宝儿他们这样一个主最多带俩随从的,那在中城压根都不够看,没排面。
都得此刻他们眼前这位,才能引来周围路人的少许目光。
一长得满脸是麻子的华服男子,前是六位带刀侍卫,后是长溜一串看着至少得有二十来个侍卫跟着。
麻子脸的怀里还搂着个身着清凉的美一艳女子,俩当街是毫无顾忌的调着情。
女子娇嫡嫡的纤纤小手指在麻子脸的凶手画着圈圈,“少爷,您看那,奴家想要。”胱
麻子脸那叫一个一脸的荡漾,眼神都带着飘呼,咋瞅是咋已经脑子不在街上,“买,你想要什么本少爷都给你买。”
“少爷您对奴家真好。”
“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禸,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
俩那叫一个腻腻歪歪的,你啄她手一口,她一副娇羞的扑进你怀里扭得跟个麻花一样。
副将容宇抽着气直揉手臂,小声和别一副将敏正清嘀咕:“还好我家媳妇不是这样式的,要不我得死。”
吓死!
敏正清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是羡慕呢,笑着调侃道:“怎么?嫌弃你家那位?嫌弃也没用,你要敢说出嫌弃二字,信不信腿都没法保住?”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