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话、皇上驾崩
万幸有一神人被无影军给打得朝贤王府内飞去,阵法感知到自动启动;也万幸林公公老而眼不花及时看到,飞身扑过去撞开了两人的匕首。
四郞看出了祈宝儿的自责,要换往常,他定是心疼得就是让他采愚弄亲他都愿意,可这次,他将心疼死死压住,一言不发。
他一妹一向聪明,有些事只是她自己没有顾到,一旦点到便立刻就会想通,所以,他不必再继续多说。
可哄,他这次必须要死死忍住。
若不给妹一个教训,像昨晚一样的事将来还是会发生,到时最痛苦的人必是他一妹。
祈宝儿抿唇不语的‘看’着桌面,但四郞知道,她此刻其实什么也没看,而是在思考。
没再言语的默默起身离开,留给祈宝儿一个冷静的空间。
祈宝儿像是没发现四郞离开一样,整一个雕塑般的坐了许久,久到昏暗的天空太阳已经逐渐升起,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照在她的身上。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没会儿十二的声音在屋外焦急的响起:“王爷,宫里急召。”
乾坤宫。
祈宝儿还没走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哭声。
心里一个咯噔,立马又加快了脚步。
步入寝殿,外殿内跪满了大臣,一个个都在抹着泪像是死了亲爹了样。
祈宝儿脚步不停,从他们身边越过直接步入内殿。
不小的内殿同样跪满了人,莺莺燕燕的一片后宫妃嫔,个个都神情哀戚的捂着帕子低声哭泣着。
太子,跪在龙床前。
祈宝儿走过去,第一次单膝着地跪在龙床前。
皇上双眼带着浑浊的朝着祈宝儿的方向‘看’来,置于被子上的手,食指只勉强的轻轻动了动。
“是宝儿来了吗?”他的声音已经虚弱到几乎完全听不到。
祈宝儿扯出个笑,主动去握住了皇上在逐渐开始冰凉的手,“皇上,臣来了。”
她想给皇上输入灵力,可无力的发现,她输给皇上的灵力都如泥石入海,毫无一丝的作用。
皇上似有所感,食指又轻轻的在祈宝儿手中动了下,“宝儿,别费劲了,没用的。”
也许是身为帝王天道赋予了其特殊,他心中一直隐隐知道自己的情况。
所以,祈宝儿给他的那能保个几年命的药丸,他没有吃过。
祈宝儿顿时红了眼,无助的看向一旁的太子。
太子面无表情的脸上双眼中满是悲戚,朝她摇了摇头。
皇上又唤道:“宝儿。”
“哎,臣在,皇上您说。”
皇上脸色已经死灰,突然不知其哪来的力,紧握住了祈宝儿的手,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护-麒-麟-国。”
祈宝儿怔了下,接着同样贤握住了皇上的手,“皇上,臣答应你,只要臣在一天,臣必护着麒麟国。”
似是心愿以了,皇上脸上露出个安祥的笑容,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握着祈宝儿的手,也逐渐失去了力量。
祈宝儿慢慢的将皇上的手放回被面,轻声道:“皇上,驾崩了。”
“皇上。”福公公神色一变,伏身跪下滔滔大哭。
“皇上~”
众妃嫔们也是从原本的低泣变成了痛哭。
这哭声的改变就是信号,紧接着,外殿的哭声也跟着改变。
祈宝儿转头看向跪得笔直的太子殿下,只见其虽没有如其它人一样的痛哭出声,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悲戚,却是她在这里感受到最浓郁的一个。
不知为何,看到双目刺红像是陷入了无限悲伤中的君宸渊,祈宝儿这心里也酸酸涩涩的不是滋味。
张了张唇想说什么,但又发现,这时候她说什么似乎都没什么意义。
劝他不要难过?
人亲爹没了,不难过那不是人吧?!
劝他以大局为重?
讲真,谁劝这话都不应该是她劝这话,因为她自个本就不是个所谓以大局为重的人。
心里默叹了声,她那地底下的大哥说的没错,她就是被那器灵给养歪了,这么悲伤的气氛里,她竟然没多少多余的感触。
在一片痛哭声中,祈宝宝站了起来走出了内殿。
来到外殿立于众前面对着一众瞅着一个比一个要伤心的大臣和皇室们,状似从袖中,其实是从空间里,掏出了皇上早就放在她这的遗诏。
“皇上有旨。”
顿时哭声骤停。
祈宝儿嘴角抽了抽,看来,似乎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不正常。
继续宣读遗诏。
“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今朕年届七旬,在位六十一年,实赖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凉德之所至也。【从网上借的康熙遗诏内容】
……【吧叭吧叭几千字皇上一辈子所做的功绩】……
……【再吧叭吧叭几千字皇上为了这个国一家是多么多么的尽力尽力,殚精竭虑】……
太子君宸渊,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这通遗诏念下来,祈宝儿差点没直接跟着皇上去喽。
对于先帝的遗诏在贤王这儿这点,众臣都并无怀疑,皇上现今只剩下了一位皇子,反正遗诏的内容是传位于太子就行。
“臣等接旨,必将谨记先帝遗命,忠心辅佐新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祈宝儿合上遗诏又重新进了内殿,将遗诏交到太子,哦,不对,从此刻起,得称其为皇上了,交到了皇上的手上。
君宸渊接过遗诏,缓缓站了起来,君威立显,对福公公下令道:“去取玉衣来。”
又转头对祈宝儿道:“劳烦贤王去请义安伯几位进来。”
祈宝儿知道这是要请几位老臣为先帝洗漱更衣了,没二话的出去叫人。
义安伯等人也已是早有准备,抹着泪跟着进来。
然后,祈宝儿就被‘赶’了出去。
话说,她其实还挺想看看帝王穿的金缕玉衣是什么样来着。
虽然被‘赶’了出去,可她依旧没得闲,也不晓得新帝是不是疯了,竟然命她去安顿那些先帝后宫的妃嫔们。
她是朝臣好不好?
还有,“你们这祖孙俩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人死如灯灭,咱就不能讲个尘归尘土归土吗?”
第858话、俩帝王飘
在整个皇宫都陷入了悲伤中时,御花园的某一假山后面,一人二飘正在大吃海喝着。
不要问,问就是一个大臣和两位先帝的‘私一相一授一受’。
呃,好像有哪不对。
算了,差不多意思吧。
与飘相处比与人相处更为自在,祈宝儿再不惧其它的光明正大的翻了个大白眼,“好歹你俩以前也是帝王级别的人物吧,咱能顾及点形象不?”
她现在对面的俩飘,左边的启明帝和农民伯伯做活的过程中赶进度的掐时间吃饭一样的蹲着,一只手端着比他脸还大的大海碗,碗里是俩鸡腿加满满一碗的鸡汤,另一只手俩筷子上窜着仨大馒头;右边的先帝,跟他是一毛一样造型的同样蹲着,一手是整只的烧鸡,一手大洗碗装的丝瓜蛋花汤。
俩是一个一口馒头一口汤,一个一口烧鸡一口汤,跟比赛一样。
早已经在祈宝儿面前没脸没皮习惯了的启明帝是理都没理祈宝儿一下,只埋头吃得喷香。
还是新飘先帝多少保持着丝生前的矜贵,尴尬的咳了声为自己辩解道:“宝儿你有所不知,朕已经有十来年吃东西都吃不出什么味儿来了。”
哪曾想这死后竟还把舌头给死好了!!
也不知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要是另一人一飘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会齐齐送他一大白眼。
先帝哪管这俩是个什么想法,他现在正在为自己据一把辛酸泪。
也许是已经翘了成了飘的原因,能喘气前的许多执着,在抱着只烧鸡大啃时他便放下了,并且还觉得自个生前挺蠢的。
先帝说他在十几年前已经没了味觉,这话一点没唬祈宝儿,外界少数人知道的他味觉越来越差那还是他控制的结果,事实是,他在十四年前的一次高烧醒来之后,味觉便已经消失了。
吃啥都没味儿,渐渐的也就失了食欲,也越来越增加了风险。
已经看淡了,先帝也不再如过去一样什么事都搁心里慢慢谋算着来,反倒是能不甚在意直接说出来。
他啊呜了口烧鸡边嚼边含糊着说:“朕想着去寻皇后,这辈子啊,朕谁都不欠,就欠了皇后,朕就想着将朝堂上那些乱七八遭的整一整,把这江山交给太子,朕就当个太上皇。
要是皇后不愿见朕,那朕便在庵旁寻个地方住下,反正也不剩多少时日了,就这么着吧。”
启明帝和祈宝儿俩齐齐鄙视眼看他,说得多痴情一样,皇后离开后你不该召幸还是召幸,宫里妃嫔们只多不少。
先帝:“……”
这,还真不好强辩。
立刻转开话题:先帝没了味觉,靠自个完全辩不出入口的东西是否有异,虽说帝王入口的东西都有内侍查是否有毒,可召幸时那些妃嫔们喂入口的东西,还有亲一密时的口脂啥的,只要给了途径,便是防不甚防。
刚被召幸的妃嫔的确是全一身上下连那种隐一私的地方都会洗得一干二净后再送到帝王的龙塌上,可对于已经得宠的妃嫔,便没有此等规矩了,再说了,宫人们也不敢了呀。
这不,先帝不知不觉间便中了招,不是明毒,御医毫无察觉,其作用是让先帝的身子越来越亏空,越来越虚弱,换句话说,就是免疫力越来越差。
原本先帝就已经年迈,这免疫力再一差,随便一个天热天冷都够他喝一壶的,自然而然的,寿命在不断的缩短。
等御医们察觉到异样时,已经来不及了。
到了后期,先帝已经是食难下咽,祈宝儿送给先帝保命药丸时,先帝已经是吃什么吐什么,面上瞅着的精神,不过是他身为帝王的强撑。
也正是因此,先帝心中明了自己已经是命不久矣,虽说宝儿的药能保他暂时,但他的身子保了个暂时又有何用呢?
现今的麒麟国并不需要,也不能有一个虚弱的帝王。
不若将药丸留给太子。
听完先帝的话,启明帝和祈宝儿俩都默了。
启明帝完全理解这个曾曾曾曾曾孙的想法,祈宝儿是没想到一直在她心中阴险狡诈的先帝竟也能如此看淡生死的豁达。
而不是像她前世看到历史上的某些帝王,恋权惧死惧到了那么精明的脑子竟会去想像这世间有长生不老药。
一道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一人俩飘都是立刻警惕。
启明帝和先帝将最后几口汤一口闷了后把碗归还祈宝儿,祈宝儿迅速收起碗,闪身隐到假山的阴暗处,俩帝王飘也一块飘了过来躲在她旁边。
先帝还有些没适应自己的飘身份,一个没控制好半个身子都穿进了假山里,启明帝一脸嫌弃的将他给拽了出来。
他们躲的这座假山并非那偏避到会无人到来的地方,就刚才他们边吃东西边叨哗哗的这期间,从假山外已路过好几拨的宫人。
之所以这次会引来三人的注意,是因为来人的脚步声透着小心翼翼的鬼鬼祟祟。
果然,透过假山缝隙一看,来人是个穿着县男服饰,祈宝儿瞧过去是个陌生面孔的,大约在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
男子边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往他们这边方向过来,边左顾右看着很明显是在注意有没有其它人到来。
就那么巧的,男子走到一人二飘所在假山旁后,又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确定了周围无人,然后躲进了假山内的通道中。
祈宝儿抬手挥了下,瞅了眼先帝,又瞧了眼启明帝,问:“这谁?”
那随意的抬手一挥,虽然俩帝王飘啥都没看到,但俩都明白,这是设下了宝儿曾经和他俩都提过的能隔绝声音和气息的‘灵力罩’。
于是,与她说话也便不再需要悄悄摸一摸。
启明帝也转头用眼神寻问向先帝,他虽成飘时日久,可并不是京中的所有人都认识。
其实先帝也不太有印象,京中县男这爵位的可不少,他一堂堂帝王又哪会个个都记得。
凝眉想了好一会儿,这才从脑子里抽出个模糊的印象来,“似乎,是妃家的那个。”
妃?
这姓可不常见。
整个京城,甚至说整个麒麟国,祈宝儿所知的人里,妃姓的就只有京中的那么一家。
而且对方平日里非常的低调,低调到刚才先帝提到妃家,祈宝儿这记忆力的人都晃了好几秒钟的神才想起来,哦,京中还真有个妃家。
第859话、排排坐吃瓜瓜
妃家因为太过低调,其祖上为何能得爵位已经无人知晓,或者应该说已经无人在意,只有少数的人知道,妃家传到这一代已经到男子爵位中最末的县男爵,如若这一代的妃家人不立个大功保住爵位,下一代起便只是平民了。
而妃家,瞅着也没争取保爵的意思。
先帝:“妃家子嗣凋零,上一代还有两个儿子,这一代便仅只有一个;也许正因此,妃家人对这仅有的男丁极为宠爱,就是宠得有些过头,将人给彻底宠废了。”
这点从刚才他们看到的妃县男身上能得到证实。
妃县男五官长得还是不错的,虽没到俊美级别,但也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可其那一脸明显肾一虚的德性,傻子都看得出来那丫没少在女一人堆里滚。
而且,一个县男不说是没有身为县男的气质了,他是连个寻常男儿该有的男儿气概都没,整个人畏畏缩缩的瞅着就让人没眼看。
一人二帝王飘的说话间,又传来了道狗狗祟祟的脚步声。
这回的脚步声明显比刚才的要轻,听着就是个女子的脚步声。
果然,三脑袋探出来一看,从刚才妃县男来的相反方向,一个全身都裹在披风里的纤细身影匆匆而来。
这天气还裹披风···
瞬间,启明帝和祈宝儿俩不约而同的看向先帝飘,两人的目光都是那叫一个同情。
这场景,哪还用猜啊,很明显是后宫的妞趁着先帝驾崩新帝还未继位的这关键混乱时期,赶紧和小一情一人一私一会呢。
先帝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本来就独属于飘的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此刻已经呈现出了青灰色,周身还弥漫出些许的青色气一体。
那是新飘没无法控制的怨气。
不过他的旁边一个是打飘如吃饭般简单的祈宝儿,一个是已经成飘几百上千年的老祖宗飘,都不用祈宝儿出手,启明帝一挥手,先帝身上的冤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启明帝还抬手就给了先帝后脑勺一下,那力量重的,先帝的脑袋都飞出去。
没真飞,但更惨。
先帝才刚成飘,飘乃灵一体,说白了,就是一团气体组成的,而刚新成飘的先帝,也就是团刚新成了的气一体。
其可不像人一样的耐造,被启明帝一拍,脑袋是没飞出去,但整个被拍散了。
启明帝手都僵在了半空中,“呃。。”
咋的这么脆皮?
还好祈宝儿反应快,将先帝被拍散的阴气又给拢了回来,抻手虚空的团巴团巴,又把脑袋给他团巴了回来。
虽说先帝自个也能恢复,可有了祈宝儿的帮忙,他不仅没费一点劲不说,还感觉整个灵魂都凝实了不少。
被自个的祖宗差点给失手打散,这事儿就是先帝也地儿说理去,只能连整了整脑袋顶的玉冠,边哀怨的看了眼身边的老祖宗。
启明帝:“……”
讪讪的揉了下鼻子,他真不是故意的。
这时,假山内的对话打散了这祖孙飘间的尴尬。
一女子娇柔的声音带着口腔的传来,“垣郞,你要是再不救我出宫,今后可就再见不到我了?”
妃县男一张嘴就尽显油腻,“宝贝,你放心,我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定要救你出这火海,这辈子若是没有你,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垣郞~,我也一样,你知道吗,在这宫墙里的每一天于我来说都是折磨,若不是念着宫外还有你在,我可能早已抹了脖子。”
“宝贝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还有我,还有咱们的孩子。”
偷听一人二飘组:嗯?连孩子都有了?
“咱们孩子最近乖不乖?”
“嗯,他很懂事,晚上我在乾坤宫跪了那么久他都没闹。”
得,能确定,是个妃嫔,还是宫里有点身份的妃嫔。
先帝驾崩时能在乾坤宫里的,非嫔及嫔位之上都没资格。
启明帝和祈宝儿俩又都不自觉的将同情的目光转向了先帝。
也许是挨过老祖宗一掌差点连飘都当不成的原因,这会儿亲自听着自个的小妾和人偷一情,还早已偷出了个孽一种来,启明帝竟然心平气和的一点都不生气。
祈宝儿默默竖起大拇指:你牛,不愧是能为帝几十年的人!
先帝抬手给了她一脑瓜崩,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解释给一人一飘听。
他说:“底下应该是容嫔,刚晋升嫔位没多久,其父乃吏部侍郎;朕的确召幸过她几次,但并未真正宠幸过她。”
他的身子都已经虚得吃不下东西了,又怎么可能去宠幸妃嫔?
准确的说,在近一年来晋升的妃嫔,先帝一个都没碰过。
召幸她们,不过是为了显示出他的身子骨依旧健郞而以。
他也完全不惧未宠幸妃嫔这点会被传出去,后宫女子以帝王的宠爱为生,又有哪个被召了幸却未被真正的宠幸会去告知他人?
启明帝和祈宝儿俩都默默的别过头去,不愿继续看先帝那张自得的脸。
不过,撇开别的不提,不得不说先帝的这招的确是高。
一年多前就已经身子虚到食难下咽的人,竟然近期才被人知道其身子出了问题,且还都是他自个故意命人透出去的。
就冲这来说,先帝对后宫妃嫔的‘召而不宠’这招就实施得非常成功。
假山内的二人已经你浓我浓了好一会儿,那些我舍不得你你舍不得我的话偷听一人二飘组都有意的频毕,捡着关键的来听。
还别说,这俩以为周围真仅只他们在,你浓我浓间透一露出不少的有用的消息来。
比如,妃县男与御卫中一姓罗的巡逻队副队长是好友,他能进宫与容嫔私一会,便是罗副队开的方便之门。
而罗副队之所以敢冒如此有可能会满门皆灭的险,又是因为妃县男无意间抓住了罗家一个大把柄,能让罗家咔擦两次九族的大把柄。
再比如,罗副队明着与宫中的营妃娘娘不合,但其实他们间私一底下往来甚秘,罗副队是营妃娘娘的入幕之宾,之一。
再再比如,营妃娘娘与御卫中不少的人都有扯不断的关系,还有后宫内的掌事太监也有‘瓜葛’。
再再再比如,营妃娘娘的亲妹妹林婕妤因为无意间撞破了营妃娘娘与人通女干的丑事,被营妃娘娘害死后尸体丢在冷宫的那口枯井里。
第860话、做皇帝难啊
瓜之撑,一肚装不下矣!
启明帝和祈宝儿俩再再次将不值钱的同情眼神转向了先帝,然,那个最应该动怒、最应该有情绪波动的这位,他竟然佛了。
一脸的安祥不说,还冲他俩露出个露八齿的笑容。
这,这是,被刺激疯球了?
见多识广的启明帝都被吓到了,拍了拍他的肩用着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道:“小景你没事吧?”
先·小景·帝咧着嘴冲他笑了笑,“没事。”
祈宝儿:“……”
启明帝:“……”
他们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启明帝眼神寻问向祈宝儿:话说有没刺激傻了的飘吗?
祈宝儿摇头:这我还真没听说过。
启明帝:那完球喽,搞不好我们眼前这就是第一个。
祈宝儿:很有可能。
先帝似乎没注意到两人间的眉眼官司,平静无比的说道:“莹妃的母族是仪襄候府,虽说仪襄候府手中并无实权,但其姑祖母却是永安候府的当家主母。”
得,其它也甭说了,该懂的都懂。
永安候府手里有镇西军在,永安候府的当家主母可是永安候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宫中的这位莹妃,可是永安候的亲表侄女。
且这位莹妃还甚得永安候母亲的疼爱,传闻其比顾灵华这个亲生孙女还要得宠。
人家自个家里怎么乱怎么闹腾那是他们自个的事,与皇上的顾及其实影响并不大。
说得简白些,皇上若不善待莹妃,就是在打仪襄候府的脸,也是变相的在打永安候府的脸。
永安候会不会介意,,,人心难测,镇守在边关的主将,皇上多少是要顾及到的。
莹妃那还是与永安候府关系不咋样呢,有些家人驻守边关或是驻守在地方的妃嫔可是及得家人的宠爱···
还是那句话:做皇帝难啊!
做个后宫妃嫔一大票的皇帝更难!!!
启明帝与祈宝儿俩这次是齐齐鄙视他,你不收进宫不啥事没有?
这时下一面俩已经商议出了结果出了假山,正在那难舍难分着。
刚才他们躲假山内时,里面一片漆黑,虽说无论是灵王级的祈宝儿还是俩帝王飘都能无神黑暗看得清明,但中间还有道石墙堵着呢。
人没那兴致去看辣眼睛的东西,俩飘没穿墙看到对面的能力,因此仨都是只在一旁听着。
这会儿那俩出了假山站在了夜月下,倒是让一人二飘终于真正的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好吧,妃县男来时就已经看清了,他们现在真正看清的是刚才把自己用披风给裹成个粽子的妃子。
这位妃子穿着件宫女的服饰,这点很容易理解,会见小一情一人嘛,自然得装扮装扮,宫女在后宫里也是最容易脱身的身份。
夜半三更,头一低,便是不幸遇到巡视的御卫风险也低。
妃子长得不算是绝色,不过也是个清秀佳人一枚,面相是那种可怜相,也就是俗称的小白花长相;瞧过去十七八的年纪,只是应该是近来压力大的原因,看着很是憔悴。
妃县男亲手给妃子的帽罩带好,声音温柔道:“你放心回去吧,到时依计划行事。”
妃子点了点头,纤白的双手拽紧了帽罩的两边,像来时一样缩着身子快步离开。
妃县男等妃子走远了些后,也忙躲在阴暗处迅速离开。
祈宝儿:“皇上,抓不?”
先帝一脸平静的看着给他带了顶大绿帽的妃县男逐渐走远,“不必,朕留有遗旨,他们的计划成不了。”
至于妃家小儿,敢给堂堂帝王头顶上颜色,自有新帝去收拾他。
遗旨?
祈宝儿瞬间就想到了她记忆中那些史书上的帝王在翘了后是怎么对待后宫里的妃嫔的。
似乎只有两种,一种是有儿子的让亲儿子带封地去,没儿子的送庵堂里所谓的养老;另一种就那什么了,有儿子的一样,可无儿无女的那种就惨喽,陪葬。
话说先帝飘身都留在了皇宫里,陪葬好像没啥意义了吧?!
祈宝儿那小脸变化的,先帝一眼就看出了她脑瓜子里在寻思什么,抬手又给了个脑瓜嘣。
“胡思乱想什么?”
以前顾忌这顾忌那的他都一直不好直接上手,顶了天虚空点点过个瘾,现在成飘了,倒是反而跟解了束缚般的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了。
还别说,手感真好。
心里在埋汰人家还被当场抓住,祈宝儿难得的有些心虚,也一时没在意到她又被‘欺负’了。
学着先帝的话题转移大法,小声嘀咕着:“皇上,您后宫的嫔妃们可不是一个两个。”
哎哟,她一想到要去处理后宫妃嫔们的事,就一个头两个大。
果然,跟印证想法一样,她人还没靠近珑月宫呢,在宫门外就听到了里面都已经传到这外面来的哭声与争吵声。
祈宝儿脚步顿了顿,真好想转头就走。
突然脑中出现君宸渊那略带了祈求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下还是有些不忍,可能因为对方刚没了爹,她这有亲爹疼的人多少有些心软了吧?
罢了,看在蹭了对方那已经数不清次数顿的饭上,在人家这急需帮手时,帮处理些麻烦也不是不行。
轻叹了声,背些爪爪脚步都沉重了几分的迈过宫门。
跟在她后面的俩帝王飘都是一脸的懵圈。
丫头这突然又怎么了?
珑月宫的主子是先帝后宫里现在除皇后外品级最大的四妃之首——淑妃娘娘。
淑妃年已六十有二,其一生无儿无女这就不用说了,最主要的还是其的淡然,也正是因为这份淡然,可以说在先帝这儿,除了已经离宫多年的皇后外,淑位在先帝的心中位置是最高的。
无爱,但尊重。
只是淑妃这人淡然是真淡然,甭管你后宫里妃嫔们怎么争怎么斗,她只守着自个的宫门过自个的小日子。
淑妃及善养生,在京中还与宫中的几位妃嫔一块开了家专做药膳的酒楼,听说生意还不错。
也正因为其淡然,在往常,淑妃的珑月宫虽是后宫中数一数二的好居所,可冷清得就跟冷宫也没啥区别,她自个不出去,也没几个妃嫔会往她这跑。
今儿倒是珑月宫自有人住起最热闹的一次了,就是这热闹得有点过头,吵得人头疼。
第861话、安顿先帝后宫(一)出了点意外要改文,明天再看哈亲亲们
周围不是哭声就是哭声,殿外还吵吵杂杂的,把一向喜静的淑妃头疼的是直揉太阳穴。涛
“行了,都没再吵吵。”
淑妃的声音并不大,在一众的哭声中按说是很容易便被淹埋,可奇怪的效果却是及好,众妃嫔竟真就逐渐的消了声,连殿外的嘈杂声也因殿内的哭声停止而停止。
这,难倒就是品级上的压制吗?!
“先帝驾崩,这是谁都不愿看到的事,至于我们这些先帝的妃嫔们,咱们的先帝仁心仁德,必是对我们早已有了安排,你们一个个又何必跑我这来多此一举?
都回吧。”
这答案自然不是众妃嫔们所满意听到的,先帝后宫的妃嫔全都无子无女,虽说当朝从来就没有陪葬一说,可无儿无女无了依靠的太妃太嫔们,将来的日子又岂能好过?
能当上太妃太嫔还好了,至少宫里还拨出了个地方给她们养老,嫔以下的,按着往常,那可全是往庵堂里送,为先帝祈福,为先帝守洁。涛
在场除了十来个已经年长外,其它的不是才不到二十就是不到三十,人生路还长着,她们又岂能对自己的未来不绝望?!
就是那十来个处长的,也都才四十左右的样儿。
这不,思来想去的,一个个就想到了宫里这位如透明人一样的淑妃身上。
倒不是说淑妃有多大能耐,只是人家好歹品级够高,想来,应该是多少能在新帝那儿说得上几句话的···吧?
而且,她们也着实是已经没办法了,哪怕是只有一分希望,她们此刻也会紧紧的扒住。
坐于末位的一位婕妤穿着的妃子急切道:“淑妃娘娘,妾从未侍过寝,不知能否离宫回家?”
这位婕妤瞧着年纪比祈宝儿都大不了多少,脸上还有着婴儿肥。涛
淑妃看着她眼中也露出一抹怜惜,只是,她也无能为力。
看淑妃没有回答,这位小婕妤便什么都明白了,红着眼站了起来福身行礼,“妾明白了,妾告退。”
有一个开头,其它人皆也失望的起身行礼后离开。
倒不是都认命,好吧,就是认命。
其实大家伙一个个心里都明白,这事儿啊就是淑妃也说不上话,应该说是谁都说不上话。
可心里着实没底,不来走这趟终是不甘。
终于清静了。涛
淑妃叹息了声正想起来,她宫里守门的小太监跟背后就狗在撵一样的跑了进来,“娘娘,娘娘,贤王来了,贤王来了。”
“不是,贤王来了你怕什么?”
贤王又不管他们后宫。
这话,祈宝儿也想问。
这小太监看到她立马变了脸色的转头就跑,要不是她能百分百确认自个没有失忆,还真会以为她是不是对这珑月宫里的人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几分钟后,正殿内只剩下了祈宝儿和淑妃二人,哦不对,还有俩淑妃看不到的帝王飘。涛
先帝在位时间长,选秀活动也一直在举办,所以后宫的妃嫔那叫一个多。
宫墙关住了这些妃嫔们,同时也让外面的人对她们好奇不已,一点点小小的风吹草动一旦被传出,都能引来满京城的震动。
对于后宫的瓜,连祈宝儿这个进京还不到两年的人都吃过不少。
可先帝的所有嫔妃中,包括皇后娘娘,她唯一好奇的,也仅只有眼前的这位淑妃。
因为淑妃的这一生,实在是有些传奇。
淑妃长得并不算好看,五官只能算是平常,因为保养得好的原因皮肤白皙没有什么皱纹,给其增添了几分颜色分,但也仅只能算是中午偏上。
反正是与美女这俩字挂不上勾的。涛
不过其身上有股独特的气氛,恬静,安然,让人靠近她就有种宁和的舒适感。
据祈宝儿所知,淑妃十三岁就入了宫,当时其父乃永安城知府,因而其入宫并不是从最小的选侍开始,而是入宫就是从五品小仪。
然后,这位在小仪的位置上足足坐了七年,皇上整十大寿大封后宫,这才往上跳了一级。
接着又是个十年,同样皇上整十大寿,再加那年国有大喜事,皇上大方了一回,大封后宫时对于那些老实不惹事的妃嫔连升两级,淑妃也在其中。
再继续,淑妃依旧还是十年一级十年一级的往上蹦着。
一直到皇后离开后,皇上突然间脑抽了升了批后宫妃嫔的位份,淑妃从昭仪跳过普通妃位成了为四妃之首,后宫中除皇后外位份最高的一个。
而淑妃,也是先帝后宫中至今年纪最长的一位。涛
可以说,淑妃现在的妃位,是她用年纪熬出来的。
最关键的是,淑妃这么一路蹦上来竟是完全的不声不响,在宫外对其基本没有什么传言出去。
因此,淑妃这人,多少就给了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祈宝儿听了淑妃的事迹后,还以为淑妃也是和颖太妃一样表面淡泊其实内里精明的女子,没想到人家是真淡泊。
这里就两人,索性遗旨也甭念着跪来跪去了,祈宝儿直接将卷起来比她手臂还粗的遗旨递给淑妃。
“这是先帝对后宫的安排,皇后不在,淑妃乃后宫之首,便有你来操办吧。”
淑妃被贤王这般随意对待先帝遗旨的举动给惊得冷汗都出来了,不过,想到宫中对皇上与贤王的传言,淑妃便也释然了。涛
但也并没有立马去接,而是疑惑道:“皇后娘娘不回宫吗?”
先帝驾崩这么大的事,身为先帝的妻子,皇后娘娘怎能不回来?
祈宝儿摇了摇头,“皇后娘娘回不来。”
“是娘娘出什么事了吗?”就在京外,怎么会回不来。
这个嘛···
祈宝儿瞪了眼飘在淑妃身后的先帝,语气还算平缓的解释道:“皇后娘娘离着麒麟国很远,可能还不知道先帝已经驾崩的消息。”
话落,祈宝儿便没再解释了意思了,将遗旨又朝前递了递,“将先帝后宫诸事交于你处理,这也是皇上的意思。”涛
启明帝/先帝齐齐怒目:屁,皇上什么时候说过?
懒就懒,竟然还当着他们的面扯皇上的慌。
可无奈翘了成飘后,哪怕你是帝王飘,也再拿祈宝儿这个灵王没了一丝办法。
只能用凸出眼框的气鼓鼓的眼神来瞪她,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祈宝儿完全无视他们,淑妃又看不到他们,纠结了下还是伸手接过了遗旨打开。
先帝在翘之前似乎挺闲,传位昭书很长,这对后宫安排的遗旨也不短。
淑妃看了有一刻多钟时间才看完,然后边卷着遗旨,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时不时瞄一眼祈宝儿。涛
遗旨祈宝儿也看过,别说被安排的当事人之一的淑妃了,就是她这外人看了都觉得有点那啥。
第862话、不理解
祈宝儿之所以说先帝对淑妃是除皇后以外最重视的一位妃子并不是随便瞎扯,眼前这份遗旨上就能证明。
先帝在对于他驾崩之后对后宫妃嫔们的安置问题这点上,不得不称其一个‘仁德’二字,就是与他的身份有丢丢不附。
遗旨整体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对已经侍过寝的妃嫔们的安置,一部分是对还未侍过寝的妃嫔们的安置。
对已侍过寝的妃嫔安置又分为两部分:所有妃嫔全都先晋位之后,嫔位及嫔位以上留于宫中养老,小仪及小仪之下的送去庵里为先帝祈福。
值得一提的是,侍过寝的妃嫔们在晋位之后,没一个位份低于嫔,且人数也不多,加上淑妃才堪堪十六个,和近两百的总数一比,猛不丁还给人种先帝在这方面还成的错觉。
当然,前提得先忽略已经翘了的那些妃嫔们。
所有的晋位中,淑妃的位份依旧最高,被晋封为了皇贵太妃,享独居一宫之权,并且死后能与先帝同葬一室。
于后宫的妃嫔们来说,最后那条才是帝王是否重视与宠爱的彰显;能与帝王同葬一室的,可从来都只有皇后。
除皇贵太妃外,还有俩贵太妃,四太妃,其它全是太嫔【太妃与四妃与八妃之分,也无召仪婕妤这些,只有从一品皇贵太妃、二品贵太妃、从三品到二品这品级不一的太妃、四品到从三品/品级不一的太嫔】。
说完已侍过寝的,再说说那些从未侍过寝的。
这些又被分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在未晋位前已在嫔位的,晋位之后留于宫中养老,还有年过二十五的留于宫中养老;
剩下的另一部分有两条路,一是先帝从他自个的私库中拨出了一部分银子,那些人若是家人还愿意接她们回去,或是自个有地方可去,先帝会按着品级的给予她们一笔银子自由离开;
若是无处可去的,也不需要她们去庵里祈福什么了,做了几十年帝王的人,他自个的私产还是有不少的,就京外独属于先帝个人的皇庄就有十好几个,那些就是未侍过寝又无处可去的妃嫔们的去处。
没有陪葬,没有困在庵堂里孤寂一生,尤其是对那些没侍过寝还年轻的妃嫔们,无论是家里还有良心的接回去,还是无处可去的进了皇庄去平凡一生,终归都是多了一条生路。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对其死后/后宫妃嫔们这样的安排,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也未必有来者了。
“皇贵太妃有何交待?”能别再用那憋着啥的眼神看她了不?
咱就不能干脆些,有啥就说啥吗?
皇贵太妃也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笑了下看着她,“皇,,先帝总是这般仁德,可···也许会好心办了坏事。”
“嗯?”
哪坏?
皇贵太妃神色凄哀的叹了口气,“我们这些被送进宫的女子,不管娘家是势大还是普通人,身上都背着重担。
为了家族,为了家人,或者,仅仅只是为了保住自已的命。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进了宫后,我们这一生都会被困在这四方的小天地里。
笑也只是笑给自已看,哭也只是哭给自已听。
没人会在乎我们是欢喜还是悲凉,我们面上是皇上的嫔妃,其实,不过都只是工具而以,又有谁会在乎工具的感受呢?
现在先帝走了,我们这些工具也再没了可利用的价值,先帝仁德,给了大家一条生路,只是···”
以前哪怕先帝不常步入后宫,起码着她们这些后宫的妃嫔们还有一线希望能引起先帝的注意,还有一线希望能为家族带去荣耀,所以家族不会放弃她们。
可现在不同,先帝已然驾崩,她们这些先帝的妃嫔们,无论是否曾经侍过寝,身上都刻着先帝女人的标记,再嫁自是不敢,也没人敢娶,于家族自然也就没有了任何价值。
还因为着她们身上所带的标记,真归了家后,家里人多少都得供着。
没了价值,还得小心侍候,那还不如去庵里,起码着多个为先帝祈福之名,还能显出他们对皇家的忠心。
祈宝儿对皇贵太妃所说的这些没法感同深受,甚至是不理解。
毕竟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并没有真正的感触过皇贵太妃所说的世界。
前世,不仅那个世界男女平行,而且她还是受组一织所重视的独立个体;
今生,爷奶偏心她,父母宠爱她,几个哥哥都宝贝她,她还凭着自个的本事以一女子之身不仅成为一部尚书,还成为了寻常男儿都做不到的异姓一品贤王,并且,过程于她自个本人来说,并不是多艰难的事。
换句话说,她是身与心都一直独立且自主,是有看到身边不少女子依附于男子的事,也的确处在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可她却是游离于这些之外的,并不能真正的去理解这些只能攀附着家族依附着男子而生的女子们。
“去皇庄是条不错的出路,先帝的意思并不是将她们困在那,她们也可以与寻常百姓一样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先帝也没阻止她们寻个好男儿重新嫁人生子。”
皇贵太妃噗呲一声笑了,在祈宝儿懵圈的目光下,她依旧温柔的笑看着她说:“贤王您真是可爱。”
祈宝儿:“……”
我觉得你不是真的想夸我,而是在骂我。
“贤王您见多识广,走过无数的地方,您见识广有本事,顾尔才会不知我们这些井底之蛙的难处。”
祈宝儿顿时又是:“……”
瞅瞅,瞅瞅。
难怪长相平凡也没啥好家世,却能被先帝一直记着,翘了前还费心为其谋了个老有所依。
一旁飘着的先帝:屁哦,他连皇贵太妃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好吗?
要问先帝为什么要封淑妃为皇贵太妃,这他还真说不上来。
爱吗?
先帝这辈子估计都没爱过一个女一人,就是众人都以为被他专情的皇后,也不过是依着他自个的喜好自小培养起来的傀儡而以。
所以先帝对皇后有愧疚,有补偿的心思,但要说到爱,还真没有。
对淑妃也是同样。
这个在他后宫从来都不声不响的女一人,他对其也仅仅只是在她成一年时经内侍提醒召幸过一次,过后便基本忘了他的后宫有这么个人。
也就是在弥留之际要安置后宫时,他才猛然发现,原来他的后宫中竟还有个妃嫔陪了他小半生的时光。
也就是那猛然间说不上来的感觉,想晋封就晋封了。
让她在他死后的日子也依旧能如过去般宁静的过着自个的日子,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了。
第863话、异样的光芒
皇贵太妃又与祈宝儿说了不少,点出祈宝儿这个贤王因与后宫妃嫔们生活的不同而不理解她们,同时又不突兀着自贬着恭维了她。
让人听着并不觉得刺耳,甚至还有种想去了解的感觉。
这,难倒就是淑妃能成皇贵太妃的真谛?
祈宝儿抱着一头的雾水出了后宫。
至于刚才一直跟着她的那俩帝王飘,在出了珑月宫后便没了踪影,不造到哪浪去了。
祈宝儿也不心思去管他们去了哪,她很忙。
帝王驾崩于一个国一家来说可是大事,跟新帝继位那是排在并列的头等大事,何况这俩大事还是前后一块来。
皇上很忙,公卿伯候以及郑相和祈宝儿这类的重臣也很忙。
新帝要服丧,朝臣们也要服丧,最关键的是,归属于麒麟的那些附属国要一一通知,然后他们也会派人来跪送先帝后再迎接新帝。
而这方面的事儿,比如派谁去通知啦,又派谁去接人啦,对方的安全问题啦等等,都归兵部管。
帝王驾崩,整个京城的百姓都要出来跪送帝王,时间为九天九夜。
这九天九夜里,是绝不允许京中出现任何负面问题的,连有吵架事件都不成,单是京兆府的衙役自然管不住,还是得兵部派兵协助。
旧去新来在众人眼中是最有可乘之机的时候,所以京中的禁卫更是得加强防守,又得兵部派兵协助。
总之,是哪哪都要兵啊!!
已经穿着一身丧服的祈宝儿调兵遣将得嘴都干了,小短腿在御书房和兵部这两点一线间一天都得跪个无数次,她感觉自个的腿都细了不少。
这真不是人凎的事。
祈宝儿好几次都想把先帝飘给拽出来,告诉大家这货还在呢,咱别折腾了。
“老爷子老太太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十二小声着回禀:“王爷放心吧,刚才小椰子来报过,有您进宫前的交待,老爷子和老太太护膝都带着等,丧钟一响,他们就带着全府的下人到街上跪着了。
这俩天小椰子他们会将吃的和喝的藏在身上,老爷子和老太太都没饿着渴着。”
“三公子那边呢?”
“三公子在丧钟没响之前就来王府了,也被老爷子下令带上了护膝。”
现在满京城的街上哪哪都跪着人,也就只祈宝儿这种手头一堆事闲不下来的还能站着。
好在都是一个府的人一个府的人围着一堆跪着,互相掩护着倒也不至于会饿着渴着。
这都公开的秘密了,就是有时被旁人瞧到,大家伙也只会当不知道。
毕竟跪那九天九夜,谁不吃不喝会受得住?
“五城那边情况如何?”
“那些神人都已经出了五城,五城内也依王爷的指示安排了神人驻守,国丧期间内,任何神人都绝无可能踏过进五城半步。”
祈宝儿点了点头快步朝着职房走去,京里还只是一小块,麒麟国这个大的,在这关键时期,各地方无论是正还是军,可都得稳住。
没会儿,一道道的命令从兵部传出。
不只是兵部,同样这时最为关键的吏部也是同样。
三天后,祈宝儿和吏部尚书碰面时,俩都差点互相认不出对方来。
一个比一个憔悴的呀,整一个身一体一被一抽一干。
【祈宝儿一灵王自然不会因为忙个三天没怎么休息就憔悴到让人认不出来,可咱不能太过突兀不是,要是这时她还显得容光泛发的,那不是得显得她不尽心,且对信重她的先帝的驾崩一点都不心痛?!】
吏部尚书依旧还是祝尚书,就是不知于祝尚书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先帝这一翘,选秀的事儿自然就搁浅了,秀女们在先帝驾崩那晚已经匆匆全被送出了宫。
这么一来,祝家那什么太子妃不太子妃的,在先帝驾崩这么大的事情面前,自然就显得已经微不足道。
祝家一没被人拿了什么大错处,祝尚书更是一直矜矜业业,皇上和太子心里膈应的找你错处你才会倒霉,现在没空去找,自然祝尚书的尚书之位也就暂时保住了。
可也仅只是暂时,毕竟祝家犯的错是触犯了天威,新帝会如何处置,这是未知数。
就像是时刻有把刀悬在头上一样,这感觉才难受呢。
不过祈宝儿猜测,皇上应该不会真的处罚祝尚书,毕竟这丫能力摆在那;但皇上肯定也不会说不处罚,而是就这么的让他惧着怕着,这才会更加的拼命更加的忠心。
天家的人,都鸡贼。
想到这,祈宝儿瞟了眼坐在龙椅上君宸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丫咋的也憔悴了这么多?
这几天她怎么一直没注意到?
以前的君宸渊就是一身气势逼人,现在龙袍一加身,更是龙威在身令人不敢直视。
不过这里面不包括祈宝儿。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祈宝儿看过去时,君宸渊也抬眸看了过来,深邃的目光中透着股异样的光芒,似道漩涡要将人给吸入般。
祈宝儿眨巴了下眼,神识扫了下确认没人注意他们,只口型的说道:‘要注意休息。’
黑眼圈都出来了。
君宸渊眼中泛过笑意,微点了点头。
小没良心的,可算是想起这世上还有个他在了?
每次来商议完事/后转身就走,一点都不带留恋,可没把他给气的,要不是最近事情多,他都恨不得把人给亲自抓回来。
抓回来好好的问问,问问她是不是眼中已经没有他了?
议事完毕,众臣离开时,突然上首的帝王出声道:“贤王留下。”
众臣脚步不停,但心思全都活泛开了。
这可是新帝第一次叫住大臣单独留下议事呢?!
看来,他们今后要将贤王的地位再往上抬一抬了。
“你怎得如此憔悴?”君宸渊召手示意她过来。
祈宝儿:“……”
咋的这么像她平时召银仔的动作呢?
不过脚步还是挪了过去。
君宸渊捏了捏她都没了血色的小脸心疼道:“有事交给下一面的人去做即可,何需你事事亲力亲为?”
早被捏习惯了,祈宝儿一点没觉得这动作于男女来说是有多亲近,笑弯了眼的小声道:“我设了小幻阵。”
两人间已有的默契,不用明白,君宸渊已明白她的意思。
失笑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鬼精灵。”
第864话、乌月国实况
“福公公,命人传膳,多备些贤王爱吃的东西。”阑
福公公笑眯眯的退下去准备,从他出去的脚步都能看出其心里的欢快。
福公公离开后,独留下只他们在的空间里,君宸渊并没借机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而是一本正经的和她聊起了正经事。
不急,小丫头才十五,还小,先别吓着了她。
“你看看。”君宸渊将一纸条递给祈宝儿。
祈宝儿也没带客气,自家人般的伸手就接过打开,“……,乌月关还真出事啦?”
纸条正是太子派去乌月关的那位主将送来的飞鸽传书:乌月关的确河水被下毒,也的确因河水被下毒毒倒了不少的将士们,但···
因为下毒之事被及时发现,中毒人数还不达百,且一个个中毒都不深;且,下毒之事与哈次帑无关,因为乌月国内出了问题,哈次帑这个摄政大将军王的自身已经危机四伏,与乌月关交界的边关大军在半年前就已换了主将,主将乃乌月国王上的亲弟弟哈勒王的人。阑
也就是说,现在的乌月国是哈次帑和哈勒俩在互相争权,这次是哈次帑输了,把驻在乌月关外的三十万大军都输给了哈勒。
“这哈勒???”谁啊?
“哈勒王是乌月国先王上的嫡亲弟弟,也是唯一一个同母所生的弟弟。
乌月国与咱们麒麟不同,及为重视血统。
他们最初是由草源各部族组合起来形成的国一家,最强的四个部族团结一致互相联姻,然后选出最优秀的孩子做为下一任王上。
后来随着一代一代下来慢慢的变了质,不再是选出最优秀的为王,而是改成了承袭制。
但有一点从未改变,便是王的生母,必是这四个部族里的女子,并且,必须出自嫡系。阑
上一任王后为人所害而无所出,她惧怕自己的后位会被人夺后,而将她的庶妹弄进宫去为自己代孕,生下孩子后去母留子,对外宣称是自己所生。
却不知她所做的事先王上都知道,悄悄的将那个庶女藏了起来,两人还生了下了另一个孩子。”
了解了。
“现在乌月王在朝中说话不顶用,是不是和他的真正身世也有关系?”
君宸渊点头,“乌月王登基之后没多久,外界便四处在传他并非太后亲生的传言。”
祈宝儿:“……”
这个乌月王着实是真够难的,差不离已经是个傀儡皇帝了。阑
这位乌月王自个手里可是没多少实权,当初能坐上王的位子那全是因为有哈次帑的支持,要不哈次帑也不会成为摄政大将军。
乌月国的大权早已被分成了两大块,一块在王的手里,一块在四部族的手里。
而现在,王手里的那一块大部分已经都在哈次帑手里。
如果乌月王的身世没有被捅出去,那他还可以想办法凭借着四部族的力量与哈次帑抗争,毕竟与四部族相比,哈次帑与乌月国来说才是真正的外人。
可乌月王的身世一暴出来,四部族可是在代代乌月王那每一个部族都有女子嫁入宫中,而且还都是嫡女;也就是与只是庶女所出的乌月王,和其是四部族嫡女所出兄弟相比,在血统上他明显要劣势于其它几个。
划重点,刚才皇上说了,乌月国最重血统。
所以,其它几族甭管是私心里,还是为了他们的最重,哪还可能再去帮乌月王?阑
等等···
“乌月国不是最重血统吗,这和哈勒王有什么关系?”
要说血统,这位更低吧?
人乌月王好歹名义上还挂着太后所出的名号呢。
“哈勒被先王送给了其贵妃抚养,那位贵妃,与太后是亲姑侄。”
祈宝儿:“……”
好,那什么。阑
“哈勒的身世,就没人知道吗?”
君宸渊笑看着她,“乌月国先王很宠爱哈勒,为了让其能名正言顺,事事都做得几乎滴水不露。”
要不是他的人无意间救了差点被灭口的当年为贵妃‘接生’的稳婆,这事儿他也不可能会知道。
在乌月国,哈勒就是贵太妃的亲儿子,所以,原本应该是乌月王助力的太后母族,在传出乌月王并非太后亲生后,转眼便成了哈勒的助力。
祈宝儿还是不理解,“哈勒为什么要对乌月关出手?他拿到三十万大军也不容易吧?”
君宸渊轻揉了揉睛明穴,“应也不是哈勒的意思,如宝儿你所说,哈勒拿到这三十万大军并不容易,只要是不蠢,便不会与乌月关随意的发生冲突。
大权未实握,这时保持实力才是上上之选。”阑
“皇上的意思,这事是有人想要陷害哈勒?”
哎哟我去,乌月国这也太乱了。
国一家不大,占地面积加起来也就一个盈州大小,这争来斗去的比麒麟这么个大国可刺激多了。
君宸渊抬手揉了揉祈宝儿拧起的眉心,“此事你不必烦扰,乌月国内部的事与咱们无关,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别上了他们的当。”
乌月国内部几方势力现今差不多都是互相在持平,都聪明人,谁也不肯先动的让人找了错处而群起攻之的瓜分它,所以他们盯上了与其相临的麒麟大国。
只要麒麟国出了手,就是整个乌月国都无法与之制衡,灭其中之一的势力而以,那不是更小意思?!
至于灭了后其它人应该怎么办这点,问题也不大。阑
对于某些野心家来说,能当王比什么都重要,大不了乌月也成了麒麟的附属,或是拿出大量钱财与地来赔偿。
五大国间互相持衡,麒麟国就是大国也不能随意的说欺负周围小国就欺负,否则其它四大国也会出来反对,甚至自觉不得已的加入战一争。
乌月国自是知道这点,因此他们主动割地赔偿或是成了附属之后,麒麟国也不好一直揪着不放。
祈宝儿了悟,气得鼓起了腮班子,“我明白了,那些人是想借咱们麒麟国的兵帮他们排除异己啊,他们怎么这么能呢?”
那可爱的小模样逗得君宸渊眼中尽是笑意,连日来的疲惫可以说是全然一扫而空。
他真希望小丫头能变小,每日都能被他揣在怀中带着。
这般,他每日的心情定是都会非常愉悦吧!!阑
第865话、先帝出殡一各国使臣
先帝灵枢在乾坤宫停灵九/九一十八天后,八月初六,大吉,帝王出殡。阑
出殡过程便不再一一细诉,总之,繁重而繁琐。
祈宝儿只知道自个这一天下来腿都麻了,这个礼仪那个规矩的,还这个事儿那个事儿,团团转得她头都在发昏,就是送先帝灵框出城时被皇上叫到其身后跟着,她都没心思去多想。
将先帝的灵枢送入皇陵后,别人可以各归各家的该休息休息去了,祈宝儿这个兵部尚书却是可怜兮兮的还得继续忙。
京城内涌进来了一堆的附属国与其它国的使臣,现在去街上随意一晃悠,哪哪都是陌生面孔。
“王爷,那边就是乌月国的使臣,那个最前头的人就是哈次帑。”
祈宝儿抬眸瞧了眼小椰子所示意的方向,那是京中最出名的茶楼--仪月楼;但,这儿虽名为茶楼,其实内里是个青一楼。
只是比着寻常的青一楼要高档些,也更隐秘,非一般人并不知道它的真实面目。阑
换句话说,那儿环境更好,里面的妞更漂亮更有情趣,自然了,价也更贵。
茶楼背后的人是谁无人知晓,只知道就是京兆府都不敢随意去碰。
当然,现在还在先帝丧期,这时茶楼只能是单纯的茶楼。
所以,祈宝儿看过去时,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小二迎着一群全五大三粗胡子几乎把整张脸盖住的汉子们正往仪月楼里走。
那些人一瞧就知道不是麒麟国人,他们全露着两个大胳膊。
国人含蓄,哪怕天气再热,也不会有人穿着个无袖跑大街上来。
祈宝儿看过去时哈次帑已经进了茶楼,倒是没看到哈次帑本人,正想展开神识去瞄一眼这个将乌月国搅得天翻地覆、还将麒麟国一兵部尚书给搞下去的人长啥样时,几人的身后又传来了吵杂声,还用的并非麒麟语。阑
不过万能小椰子听得懂。
凝神听了会儿后,他小声向祈宝儿禀道:“王爷,后面是高昌国的使臣,他们在聊过几天新帝登基的事,他们似乎是想与麒麟国合作。”
虽还在先帝的丧期间,但百姓的生活还是要继续,除了娱乐卖场不准再开,娱乐活动不准有外,寻常百姓已经该干嘛干嘛。
祈宝儿没穿朝服没穿王袍,只是随意的一套常装,看过去也就是个寻常的小公子带了几个侍卫出来踩街,再加上那些人讲的是自个国家的语言,自以为不会有人能听得懂,因此后面的几人对他们也只是瞄了几眼后便没在意。
小椰子担心他们中有能听懂麒麟语的人,在他们经过时并没有继续翻译,直等几人已经走到前头与他们隔了一段的距离,这才小声对祈宝儿禀道:
“王爷,他们是高昌国九王爷的,那个九王爷似乎和高昌王不合,听着他们的意思,九王爷并不赞成高昌与麒麟国联姻,还想以攻城神器与咱们合作,可是高昌王更偏向的是当麒麟国的岳父。”
说着,他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那高昌王心也忒大了。”阑
麒麟国可从未有过异国皇后,那高昌三公文难不成是个天仙?
祈宝儿不知为何,听到这心里莫名有些不爽。
但她将这种不爽归功到高昌不识实务上,很是认同小椰子的话附声道:“你说的没错。”
有了王爷的认同,小椰子顿时来劲了,还想继续叨叨几句,却被一旁十二恨利的眼神又给瞪了回去。
好险,他怎么忘了他们王爷早已是今非昔比?
原本他们王爷就已经够夺目的了,再有着前天送先帝时王爷的位置仅次于皇上这点,现在估计整个京城算得上号的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们王爷!
而他们这些王爷身边的近侍,自然也会有无数的目光盯着。阑
一言一行,可得更加谨慎小心了。
几人没走多远,又双碰到另一个国一家的使臣。
这是麒麟的附属国花木国,位于北方严寒之地,年年都会向麒麟国上供他们最珍贵的雪蚕所吐的丝制成的布匹。
五个花木国来使似乎只是在京中闲逛,悠悠闲闲的瞅过去就跟游客一样。
只是在路过祈宝儿他们时,其中一个小姑娘一直神色疑惑的朝着这边时不时瞄一眼。
“安月,你怎么了?叫你都没反应?”旁边的年轻妇人轻推了她一下。
花木国虽男多女少,但其却是个母系社一会,女子的地位普片都不低,女子也可参正。阑
就如此次来麒麟国的使臣,花木国总共来的十六人中,一半都是女子。
妇人是花木国来使的代表,也是品级最高的一位,其乃是花木王的嫡亲妹妹玲花公主,正一品大将军。
一直偷瞄祈宝儿这位小姑娘身份也不低,正是花木国财正部部长,还是玲花公主丈夫的嫡亲妹妹。
安月:“嫂子,我刚才好像看到贤王了?”
玲花公主一听立马转头朝后看去,却只看到匆匆来往的行人,并无任何有可能是贤王的人。
她转回头严肃的看向安月,“你确认你看到贤王了?”
其它几人也全歇了声紧张的看着安月。阑
安月也紧张的抿了抿唇,“每次见过贤王后我就会忘了贤王长什么样,再次碰到时又本能的知道那就是贤王。
刚才那个人,看到她我就本能的觉得她是贤王;可是,贤王这时应该不会在这吧?”
所以,她才不敢确定。
玲花公主又转头朝后看去,神色莫名的不知其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另一使臣对安月的话就像是找到了知己般的附声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是这感觉,原来安部长也是一样。
那天贤王亲自接见我们,明明贤王还请我们吃了顿饭,结果一出酒楼,我连贤王长什么样儿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就只知道是一个特别好看的人。
第二次咱们去面见皇上时贤王也在,我一瞧就知道那是昨天接见我们的贤王,可我们出了御书房后,我又想不起来贤王长什么样了。阑
我以为是我因为这一路又要赶路又神经紧繃的脑子有些昏头,没想到安部长也和我一样。”
其它几人也连连附声,“我也一样。”
“我也是。”
玲花公主沉声道:“这便是贤王的神通,她定是不喜有人记往她的容貌,因此我们无论是谁都不会记得她真正的样子。”
第866话、花木国使臣
她不知道这是何等的能力,又是何等的境界,只知道贤王很强,强到贤王如果想恁死他们,可能都不用动手去捏,也许一个想法一个眼神就能办到。阑
人就是这样,如果对方只比自己强一点,那会去羡慕会去嫉妒甚至会起取代之心做出什么事来;可如果对方强到你连对方的脚丫子都触不到,那便只会去仰望,只会崇拜,更是升不起一丝的对抗之心来。
就比如村民和村长,胆子大的村民也许还会肖想当上村长,可如果是村民和皇帝呢?
隔老远魂就已经吓飞了。
玲月公主想到这不得不谨慎的警告身边的几人,“在这我们万事定是要多加小心,警言慎行,不该有的好奇心不要有,不该凑的热闹更不要去凑。”
她特意戳了下安月的脑门,“尤其是你。”
花木国国/土不大,差不离就是个山/东大小,而且花木国靠北,气候偏寒,一年四季几乎都在下雪。
因此花木国人口也并不多,整个花木国加起来的总人口才不到一百万。阑
可能是因为生存环境难,人口又少,大家为了好好活着就已经够呛了,也没多余的功夫再去折腾那些有的没有,所以花木国内争一权一夺一势的事比较少,整体国人都偏单纯朴实。
就安月这个财正部部长,只因其是数据这方面的神人,便很自然的就坐上了这么重要的部长之位,还完全没人反对。
可这丫年纪也才比祈宝儿长两岁,同样是打小被人千娇万宠着长大,又没祈宝儿那拥有着前世的阅历,所以,其性子是非常附和她年纪的单纯而随性。
玲月公主就怕她会自个都没注意到的就为她自个招来了祸事,这才进了京后,去哪都得把人拎在身边,有事交待,对其每次都要特殊警告一下。
对此,安月已很是习惯,拍了拍A的凶口保证道:“嫂子你放心,有危险我肯定躲得比谁都快。”
玲月公主:“……”
也许真是老天疼憨人,安月人单纯,但她却直觉很准,因为这份很准的直觉,不仅她自个无数次避开了祸事,这次他们来麒麟国京城的路上,也因为她的这份特殊让大家躲开了不少潜藏在暗中的人。阑
花木国最为出名的,便是他们的圣雪山上才有的雪蚕所吐出的丝制成了雪蚕棉,明明是雪蚕所出,却神奇的雪蚕锦穿在身上有着冬暖夏凉之效。
而所有的雪蚕锦中,贵中贵/宝中宝的,则是雪蚕王所吐的丝做出的蚕王宝衣;不仅冬暖夏凉,其还刀木仓不入水火不侵。
雪蚕王只有一只,每一只雪蚕王的寿命都不会超过六年,而每一只雪蚕王的一生,最多仅只能吐出织出一个巴掌大小丝锦的蚕丝。
足以想象,做出一件蚕王宝衣出来需要多长的时间。
在先帝登基时,花木国为显忠心上献的就是一件蚕王宝衣,现今几十年过去了,新帝登基,想来花木国应该又能凑出另一件蚕王宝衣来。
花木国未对外宣称献礼是什么,可这一点都不妨碍大家猜里面有蚕王宝衣不是,所以他们这一路过来,可以说是不知道碰到了多少明里暗里堵路的人。
要不是麒麟国这边派了人去边境迎接并且一路护送他们进京,还有着安月这个‘危险预报器’在,花木国的使臣未必能全须全眼的出现在京城。阑
三郞唏嘘的砸吧砸吧嘴,“妹你不知道,护送花木国使臣那一路你哥我差点都没能回来。”
祈宝儿街道拐过弯来正巧碰到去看准媳妇的三郞,闲聊了几句便很自然的提到了京中最近的最热——各国使臣,也就很自然的提到祈宝儿刚看到的那三国使臣。
各国来使来的时间都很集一中,兵部一时间人手那叫一个严重紧张,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使臣,比如花木国这类,不是预测到对方必是会带着厚礼的这种,就是这个附属国麒麟国相对比较重视这种,去迎接的人自然身份要够贵重,显出麒麟国对对方的重视,又要能力出众,能一路保护对方无论是物还是人都得平平安安的到达京城。
所以祈宝儿这丫这次整得可大了,各世族中与各重臣府上人品过得去,能力也不俗的嫡系,都被她给‘借’来,一人一组或是两人三人一组的,四面八方各带队接人去。
这于这些公子哥们来说可是利处多于弊处,于家族来说是荣耀,与个人来说人生录上会增上浓重的一笔,无论是现在已经小有成就还是正在努力的,有这么一笔在,升迁或是入朝都是加分项。
当然,危险肯定是有。
附属国为显忠心,跪送先帝迎接新帝这种事儿,他们要准备的诚意自然是越重越好。阑
财帛动人心,这一路啊,没一个方向是能保证一路都能平平安安。
所以,祈宝儿也不能显得自个太自一私的有危险都别人滩不是,而且她三哥最近的确太闲,整日里就想着情啊爱的,围着李月英转圈圈,不给他整点事情做她眼疼。
于是,祈宝儿一脚就将三郞给踢去迎接花木国使臣了。
“哦,拦你们的都是什么人?”
这货回京后又是整日里围着李月英转,还没告诉她路上都发生了什么呢。
最近她也忙,反正人安全的接回来了,一时也就没顾得上去问。
三郞没注意到他一妹此刻行走的方向与他原本要去的方向正背道而驰,巅巅儿的边跟在一旁边诉苦。阑
“他们在自个国内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刚接到他们时一个个都挺狼狈的。
我接到人后出了观城开始,差不多几十里就会碰到一拨或明或暗堵路的人,有的假扮成土/匪,有的不露面的想暗算我们,还有假装成村民的。
妹我跟你说,到后面我们连山里的水都不敢随意喝。”
那一个个阴/险的,连山泉水都下药,他们一开始没注意还差点着了道。
万幸他们队伍里有大夫,闻出了水里有异,虽然没能确定是被下了药,但他们以防万一的都没敢喝那水,这才没有出事。
回想那一路,三郞现在还会忍不住的打个寒颤,太特么惊心动魄了,整得就跟与全民为敌一样。
那阵子,他们一个个全都是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跳起来。阑
第867话、表面平静
祈宝儿还真没想到花木国使臣一行来京会这么凶险,其它的各国来使无论是已经到的还是还在路上的,她得到的消息顶了天也就是碰到了一两处朝廷还没管到或是管不住的地方有不长眼的山匪拦路。阑
这么一比,隔个几十里就来个拦路的花木国使臣···
花木国是有啥宝贝吗?
真不怪祈宝儿懵圈,三郞是她亲哥,她再怎么的也不会让自个的亲哥去送死。
而是祈宝儿并不知道花木国有蚕王宝衣这事儿。
先帝没有提过,君宸渊对身外物不在意也没想起,何况先帝登基时还没君宸渊呢。
那样的宝贝寻常人自然不会知道,外界也就不会有传闻在。
至于启明帝,在他一个飘的眼中,啥宝不宝衣的,还不如吃到嘴里有味儿的一馒头重要。阑
所以,祈宝儿只是将花木国当成个再普通不过的附属国,甚至可以说,她多少是有些不重视花木国的。
因为其地处严寒之地,资源较少,换句话说,就是那儿比较贫困。
祈宝儿倒不是轻视他们的贫困,而是内心里因为已经认定他们贫困,所以并不觉得他们这一路会有危险,没被抢的价值不是。
人都有私一心,祈宝儿也同样。
先帝一驾崩,不到半天时间,该派出去接人的都已经被派出去了,唯独三郞,祈宝儿将其留了下来守护祈老头和田老太俩。
三天的二十四时不中断寻常百姓服丧期【官员及其家眷是七天】,她担心俩老一直跪着受不住,而她又走不开身,便只能让三哥在一旁陪着护着。
花木国位于北但离着盈州较近,入了麒麟境后陆路走得快的话只需要两三在便可改乘船先到永安城再入京,到京的时间会缩短一大半,半个月足矣。阑
哪知···
祈宝儿有些愧疚,“三哥,辛苦你了。”
三郞没在意的摆了摆手,“嗐,咱兄妹间说这做甚,也就陆路一段比较麻烦,后来乘船后基本就没事了。”
他没哄妹妹,也不知是不是那些人没想到他们会改为乘船,还是说仅只有那一段路有人拦,总之他们在海上一路都没碰到什么危险,到了永安城之后就更是一路顺畅。
祈宝儿与三郞俩都不知道的是,花木国人信奉水神,而他们的信奉方式不是说喜欢往有水的地方去,而是反而躲着水,敬畏着水,所以花木国人从来不会主动去靠近大海。
是玲花公主看着三郞他们保护他们那么的艰辛,而且也看出了如果继续走陆路还会有数不尽的凶险,这才违背了花木国人一向的准则,与顶着心中的敬畏心,同意改为乘船,避开了陆路前方那些数不尽的拦截。
毕竟那可是一件刀木仓不入水火不侵的宝衣,谁不想据为己有?!阑
祈宝儿神色平静的听着三郞叨叨着他一路的惊险,内心里却已经是惊涛骇浪。
瞧着平静的麒麟国,看来这暗里的各方势力不少啊!
“唉~”
御书房,祈宝儿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支着下巴一脸的愁。
弯着腰立于龙案旁为帝王整理奏折的福公公第N+1次的悄摸朝着软榻上的小人儿瞧去。
——贤王今儿这是怎么了?这已经是第三十二次叹息了。阑
君宸渊手中的蓝笔【守丧期间改为蓝批】一顿,眸色颇为无语的看了眼福公公。
难不成做总管大太一监的人都这么闲?
竟是连小丫头叹息了几句他都要数。
垂着脑袋认真做事的福公公没注意到帝王的目光,手上不停,可一点不影响他心里已经哗哗开了。
——哎哟,不知不觉间,贤王都已经十五岁了,这年纪的小姑娘一般都定亲了吧?
——哎哟,老奴这脑子,贤王还才十五呢,咱们皇上可是已经三十有五了,这还得守孝,宫里什么时候才能有小殿下哦?
君宸渊手中的蓝笔又是一顿,只是这次,他的目光不是看向福公公,而是那个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丫头。阑
神色莫名中带着炽热的光,眼中尽是势在必得。
——师傅还好是碰到了贤王,贤王可真是大善人,也不知老奴这辈子能不能有师傅的运气?
君宸渊:???
小丫头做了什么竟是成了福公公口中的大善人?
君宸渊想知道祈宝儿的事其实说难并不难,先帝对自己的寿数已然有数,所以这两年先帝其实已经慢慢的将手里的权一柄移交给了君宸渊,这其中就包括先帝埋于各处的暗子。
只是君宸渊并不想像对待其它人一样的对待小丫头,那是他心中唯一的净土,他不忍也不可能会去玷一污,更不允许任何人去玷一污。
但人特么的就是这么的矛盾,越是放在心里的人便越发会在意对方的事情,不让人盯着是他给小丫头的尊重,可该好奇小丫头平日里都做了什么他依旧还是会去好奇。阑
一听到有关小丫头的事,心里便抓心挠肝的痒。
不过无论心里再急,君宸渊面上却是一点不显,因为他知道福公公立马就会告诉他。
可能因为平时在帝王身边不敢多言,福公公的心里话是君宸渊至今以来听到最多的一个。
面上瞧着安静、谨慎、懂事的福公公,其实整日里心里都在叨哗哗个没完。
果然,下一刻福公公在心里已经哗哗叨的将事情一股脑全秃噜了。
君宸渊这才知道,原来··
祈公公在先帝驾崩的当晚,用一条白绫也让自个随着先帝去了。阑
祈公公在走前留了封信给小丫头,想来是对自个后事的安排。
然后,小丫头命人将祈公公的棺椁悄悄的送出了京,送回祈公公的老家厚葬。
君宸渊看着祈宝儿眼中满是柔情,小丫头瞧着冷情,却不知,她其实最是有情。
祈公公不过是在她幼时在宫里那短短两个月间的偶尔善待,小丫头便记了一生。
据他所知,祈公公出宫后所居的院子便是小丫头命人备的,府上侍候的下人也是她让管家亲自挑选了送过去,平日里祈公公府上的吃喝用度全是贤王府在出。
许多事情君宸渊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过问,毕竟那些于他来说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比如,父皇与他身边这些服侍的人最不缺的便是银子,想打探他们消息的,想借他们身边人的口谋一分注意的,等等等等,没什么比银子更好使。阑
所以,祈公公并不缺买房子的银子,也更不缺养下人的钱与平日里的开销。
一个无儿无女无根之人,他最缺的,正是小丫头的这份放在心里的在意。
第868话、有瓜
君宸渊自是知道福公公在羡慕什么,也多少明白福公公所想所盼。阑
身为一个帝王,他更明白贴身侍候自己的人有了这想法会有多大的危害。
不过他并不在意。
只要那个人是小丫头,福公公便是转身忠心于她,他都只会睁一眼闭一眼。
只怕小丫头没那野心,相反着,还会嫌弃为帝是件多累多烦的事情。
“皇上,你再培养个兵部尚书出来吧。”
瞅瞅,连兵部尚书都不愿当。
“为何?”阑
祈宝儿拿起个苹果边啃边说:“皇上你是了解我的,最烦透了这些弯来复去的事情,以前觉得兵部尚书当就当吧,反正不就是安排那些兵,把他们放在该去的地方就成了。”
这话,连福公公都没忍住的抬头一脸惊悚的看着她。
——这么做兵部尚书,国家会灭亡吧?!
君宸渊:“……”
父皇让福公公留在他身边,是为了考验他的耐力吗?
国事就已经够让人烦恼的,京中竟然又出了另一件大事儿。
辰一飘呼着闪进御书房,“皇上,王爷,出事了。”阑
事儿说大并不大,但要说小那也不小。
就是牵扯到了人,有点麻烦。
韩王自从世子出事后便四处找人想将世子救出来,只是人关在兵部大牢里,祈宝儿这人谁的面子都不给,皇上又一直没开口,所以无论韩王找了谁,韩王世子都一直被关在兵部大牢里。
一直到先帝去逝,韩王奏救皇上,允其子送先帝一程尽尽孝心,皇上允了。
不仅允了,还特赦的允许韩王世子回府陪韩王和韩王妃三天。
这意思已经很明了,丫的再进大牢后,等他的绝不可能还会如先帝对韩王府一脉的宽裕。
韩王倒是想把世子送走,可皇上既然敢允许韩王世子回府三天,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其它的准备?!阑
韩王在努力了无数次都是失败,又在府里无能狂吠了半天后,最终只能无奈的想让自己儿子在走前能再舒心一场,换句话说,想让韩王世子留个种。
可更惨的是,负责盯着韩王府的京兆府衙头也是个‘缺一德’的,将韩王府里的女下人全给关到单独的院子里,让韩王就是想找人给儿子找留种的人都找不到。
只是辰一还是低估了韩王府的污一秽,韩王找不到下人,却是将自己的一个妾室丢给了韩王世子。
不过韩王世子最终还是辜负了韩王的期望,种是没留,只留下了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还给韩王。
接着第二天一早,韩王府的众人发现,韩王世子也已在自个屋中断了气,更诡异的是,其死状竟是和头一天被折磨死的妾室几乎是一模一样。
“韩王非说是女鬼害了世子,自个也神神叨叨的,韩王府现今请了一堆的道士和和尚在里面做法,闹闹腾腾的。”
对这种事儿,礼宝儿立马来了兴趣,至少比整日里商议国事要有趣多了。阑
“那些和尚道士有看出什么来没?”
辰一默了下才说道:“回贤王话,被韩王府请去的和尚与道士们倒都是有真才实学之辈,的确在韩王府内发现了不少东西。
也正因此,韩王府闹腾的有些过头,已经引了各国使臣好奇前去观看。”
他说的不好正是这点。
韩王府咋样他们才不管呢,自生自灭那都是他们幸运。
可现在各国使臣在京,韩王府这么一闹腾,韩王再怎么说也是麒麟国的王爷,代表着麒麟国的颜面,如果韩王府内脏污不已的事被众使臣所知,让他们又怎么看麒麟国其它的王候大臣们?
辰一抱拳道:“请皇上恕罪,属下擅自做主封了韩王府,只是,还有不少的使臣在府外徘徊,更甚是有想强闯的。”阑
面上都是抱着好意而来的使臣,遇到知趣的挡了对方也就退了,可遇到那种脸皮特厚的,将士们也不好真对他们如何。
原本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挡一挡就过去了,可偏偏有那么几个搅屎棍从中惹事,现在韩王府外都快成了将士们与各国使臣在对持了。
辰一小心翼翼的瞄了眼上首的帝王,“皇上,祝家三小姐非要进韩王府。”
君宸渊:“……,谁?”
这回换在场的其它三人:“……”
人都在外处处宣称是您老的未来媳妇儿了,您竟然连对方是谁都不记得?
福公公忙伏身小声提醒:“皇上,祝家三小姐就是吏部祝尚书的侄女,原是今年的秀女。”阑
先帝驾崩后那些秀女被连夜送出宫去,在京的各自回府,不在京的因为新帝未另有安排也没被遣返回乡,而是送回到了外地秀女入京后第一站的教司坊内。
也正因为新帝对这些秀女并未另有安排,有人猜新帝今年不会再选秀,毕竟先帝刚驾崩,新帝自然是要守孝。
但也有人猜测这些秀女新帝都会允入宫中,与民间的老人去逝、而立之年的后辈可在百日内新婚、意为冲喜一样,帝王家也同样有这说法,若是新帝已过而立之年还未有后宫的,百日内可充盈下后宫也是冲喜。
毕竟守孝一守可就是三年,过而立之年还没后宫的帝王,再等个三年,那国家未来的帝王得啥时候出来?
当然,新帝孝顺的坚持守孝也不是不可能。
但因为有着百日冲喜的可能在,不就给了那些秀女们希望嘛,何况新帝自先帝驾崩后对那些秀女一直都未有安排,整一个是为自己准备的架式。
不说是外面的人怎么猜了,这事儿上,就是皇上身边的福公公的辰一等人,都猜测皇上是不是有充盈后宫的打算。阑
立后纳妃那不可能,那就真显得不孝了【要招幸了才能封妃】,但全收进来都封个小位份的放着,也不无可能。
这也正是辰一为什么要特意点点祝三小姐的原因,他一是在试探皇上的意思,如果皇上真有充盈后宫的意思,那他们对祝三小姐的态度,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二是在提醒,如果皇上没有充盈后宫的意思,对那些秀女可得赶紧解决,否则一个个都以自己是未来宫妃的身份自居,他们这些属下很难办啊!
而且,朝臣们的心思也都在因这事儿活泛着,这可不是啥好事。
第869话、吃瓜去
君宸渊眼中露出厌色,对辰一下令道:“此事交由你去办,朕要为父皇守孝三年,那些秀女全送回去各自婚嫁。”阑
“是。”
君宸渊交待着辰一时,目光却是直直的看向那边的祈宝儿。
哪知看到的竟是个在那捧着个比她小脸还大的梨子在认真啃着的小吃货。
心里有些憋闷,但更多的是无奈。
真是,他在期盼什么呢?
小丫头瞧着还没开窍呢,他还能盼着她听到他可能充盈后宫而吃醋不成?!
其实不过是祈宝儿掩饰得好。阑
在辰一提到祝三小姐时,祈宝儿心里就跟堵了个块石头一样,让她气儿都不顺起来。
一时没摸着自个为什么突然的心口发闷,灵力游荡全身经脉也没发现有哪出问题后,她决定先掏出个梨啃啃冷静一下。
对于君宸渊的视线祈宝儿也有所感知,顿时那瞬间呼吸都差点没停止,也不晓得自个突然在紧张个捶子。
甚至是,这会儿似乎整个御书房的空气给她感觉都有些莫名压抑得慌。
一身不会亏待自己祈宝儿,索性的拿着梨边啃边过去拎着辰一开溜,逃离这突然让她感觉不自在的地方。
“走,带本王瞧瞧热闹去。”
辰一不敢反抗她,只能边被拖着倒退着走,边朝着帝王抱拳匆匆告退,“皇上,属下告退。”阑
福公公面露惊骇,迅速的将脑袋都快垂到了地上去,不敢去看一个纵容一个如此大不敬的场面,更怕自己因为知道的太多会成为新帝身边当首领太一监时间最短的一个。
福公公不像在男/女之情方面的憨子辰一,他虽没服侍新帝多久,可新帝对于贤王的与众不同还是看得出来的。
每每新帝看到贤王时眼中的占有之色,那可不是一个寻常帝王对一个朝臣该有的眼神,而是一个男/人对心仪的女子才会有的眼神。
新帝虽未向贤王表示过什么,贤王也是懵懵懂懂,可从新帝平日里对贤王的态度与行为来看,服侍过先帝多年的福公公心里早已是门儿清,新帝这是在温水煮青蛙。
福公公自觉现在自个还未得到新帝的信任,知道得太多绝不是好事。
在新帝未成功拿下贤王前,若是因他的不小心泄露出了新帝的心思而吓跑了贤王···
那后果,福公公是想都不敢想。阑
因而,他也就没看到新帝望着远去的贤王眼中那深而浓的柔色与宠溺。
隔着两条街都能听到从韩王府方向传来的道士做法的乐声与佛家的诵经声。
都不用靠近,已经能明白辰一所说的热闹。
再走近些,隐隐的还传来了不少男男女女嘈杂的声音,等拐到韩王府所在的巷道口一瞧,好家伙,跟菜市场一样了都。
首先看到的是一堆围着看热闹的人,别看内城里都是有身份的人,可这吃瓜啊,有身份的人也爱。
祈宝儿在其中还瞧到了好几个熟人。阑
示意了下辰一和十二,不惊扰到旁人,无声无息的凑了过去。
钱文同这个吃瓜大户一向是哪有热闹哪就有他,这次他还带上了自家媳妇。
倒不是他吃饱撑的特意跑回府去把媳妇带上,而是他家离着韩王府的中间就隔了一座府邸。
看到祈宝儿,钱文同压根都不用祈宝儿开口寻问,主动凑过来叨叨着就将事儿的前因后果一通的细说,顺手还抓走祈宝儿手里一包瓜子。
此刻韩王府门口还真就如辰一所说的已经是在对持,一方是原本封守韩王府的京兆府衙役,以及韩王府门口有人‘闹事’后京兆府去寻了兵部,由兵部带来的衙役。
为首的一位,正是官服上还粘着泥点子的刘远这个兵部侍郎。
另一方这人就比较杂了,有各国的使臣,也有京内的世族子弟。阑
不过最为显眼的,便是立于最前方,也正是正面着与刘远对持的几个穿着一瞧不是有钱就是有身份的青年男女。
钱文同指了下其中一个带着毡帽遮住了容颜的女子,“那个就是到处在传是未来皇后的祝三小姐,王爷您是不知道,以前还只是传祝三小姐最有可能会是太子妃,近来京中都已经在传祝三小姐是凤女转世了,还说什么她出生的时候出现了百鸟朝凤之神景呢,反正下官是没看到。”
祈宝儿,祈宝儿没啥反应,只是神色淡淡的看了眼那个一副遗世独立般姿态的女子。
辰一那眼神就有些那什么了,似嫌弃似鄙夷,又带着那么点的厌恶。
他小声嘀咕道:“属下如果没记氏,她好像只有一身衣裳。”
就连在宫里时,也都是一身的白。
祝府这么穷的吗?阑
祈宝儿:嗯???
钱文同:憨子。
不无鄙视的撇了他一眼,“女要肖,一身孝,懂不懂?”
女子穿着一身白,柔柔弱弱的,那是白莲圣洁,清清冷冷的,那是遗世独立的高贵。
辰一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说:他觉得总是一身白在身,给人感觉就像这家人一直都在办丧事。
钱文同没理这不识货的光棍,继续和祈宝儿叨叨。
“那位祝三小姐是来韩王府找韩王妃的侄女,庞家的二小姐。阑
容衙头拦住其不让进,祝三小姐就说:庞家二小姐的丫环到她府上求助,说是宠二小姐病重,能否请容衙头通融一二,让她带来的大夫进府给宠二小姐看病。
容衙头自是不肯,接着···”
他又指了指祝三小姐身边的那些人,“那些一个个就站出来说容衙头不通情理,又不是将宠二小姐带出来,不过是让大夫进去为她看病而以,如果容衙头不放心,可以派人全程盯着。
王爷您瞧瞧,这些人都说的什么屁/话。
宠二小姐可是个还未出阁的女子,而且宠二小姐也是这次的秀女之一。
那大夫可是男子,容衙头他们也都是男子。
容衙头要真按着他们所说的去做,放一个男大夫进去给宠二小姐看病,还放一个衙役进去全程盯着,不说上谕未明容衙头会不会招来祸事,就说于宠二小姐来说,女子的声誉可不就被彻底的毁了。”阑
偏那些人说得好听,言言句句处处是为了宠二小姐着想,反衬得容衙头这边显得不近人情,似在草菅人命一般。
再有着有些使臣在那不怀好意的挑拨,那些个没脑子的世家子弟刚才差点没朝着容衙头他们动手。
第870话、周阁老其人
“正巧着刘远带兵准备回兵部从旁边路过,容衙头与刘远相识,请了刘远过来帮忙。”瀨
法理不外乎人情,何况这种事儿若报到兵部去兵部也得派人来处理,毕竟在场可是有各国使臣在,往一个保证他们的安全上一扯,兵部就责无旁贷。
只是无奈,刘远在面对着祝三小姐也不敢太过强硬。
还是那句话,上谕未明。
谁晓得这位会不会真的进宫?
其要是真进宫了,又谁晓得这位会不会得宠?
现在如果先给得罪了,到时人要是真进宫还得了宠,在皇上面前吹吹耳边风,他们自个倒是没啥,连累家人可咋整?
为官者需要顾的东西太多,尤其是面对着这些已经或是有可能权势要比自己大的人时,除非是孤家寡人,否则就算不为自己的前程而只为了家人的安全,多少在处事上都会有所缩手缩脚。瀨
祝三小姐能成皇后这事儿吧,讲真,他们这一层面的人信的其实并不多,皇后那可是一国之母,其重比也仅只是轻于帝王一些,如果靠着自个在外啷啷几声就能当上,那他么的麒麟国又怎么可能还会屹立在五大国之中?!
可这种事儿吧,大家伙也不敢拿着自个的猜测去搏一个绝对,帝王心难测,便是当不了皇后,谁又知道是否能被其搏一个妃位呢?
再说了,祝尚书至今一丝影响未受,至少在旁人看来是这么个事实,那么问题也来了,谁晓得祝三小姐能成后的这传言又是不是天家的手笔?
所以,在面对着祝三小姐时,便是大司马之子,身任兵部侍郎的刘远,他也不敢对其强硬。
祝三小姐的小狗腿一:“刘侍郎,我们只是想让大夫进去给宠二小姐治病,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钱文同在祈宝儿旁小声做着注解:“王爷,这是尤家的嫡小姐,其父乃是户部大主事。”
小狗腿二:“是啊刘侍郎,麻烦您通融通融吧,宠二小姐若不是知道敏月心善的求到敏月这,我们也不会如此不知趣的跑到韩王府来,着实是因救人心切。”瀨
钱文同:“这是李家的嫡出二公子,其大伯是吏部大主事,李大主事自个无子只有三女,这个嫡出的二公子一直很得他的宠。”
小狗腿三:“姓刘的,别以为你父亲是大司马我们就都怕你,识相的就让来,省得爷对你不客气。”
钱文同:“这人本是周家的一个旁系,不过在几年前过继给了淳安候,前阵子淳安候一直在请旨想将世子之位传给他。”
对前面两个,祈宝儿都没去在意,听听就过。
这个倒是引到了她丢丢的注意力,但不是因为其那‘老天第一他排二’的嚣张,而是淳安候三个字。
淳安候是麒麟国少有的世袭罔替候爵位,第一任乃是先帝在位时期的阁老,陪了先帝整整五十年的时光。
曾经是先帝的伴读,后来在先帝登基之后也随之入朝,从一个从五品文收做起,一路攀爬着最终成为了一国之相,在六十高临后入阁老阁。瀨
【麒麟国的阁老并非是职位,而是对二品及二品之上年迈已不能再为国分忧的官员的尊称,换句话说,就是对二品级二品以上官员退休后的尊称。】
周阁老是个难得的明白人,从他寿命长这点就能看出,一般成了阁老的人在阁老这位置上可都坐不久。
这人哪,手中权一柄握久了,猛然间的让你啥都没有了你能受得住?
毕竟为官数十载还成了高一官的人,手里的关系网那可不是一点半点,曾经依附着他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按说皇上让你成了阁老,那便是让你回去好好养老,是体恤也是警告,可偏偏不少的阁老回了家也闲不下来。
你说这皇上能纵着吗?
当然,也有殚精竭虑了一生到年迈后自个身子耗不住的,真正忠于国忠于帝爱着民的人官员不是没有,且这数量要真去细数还不定能数得清,太多太多。瀨
总之,无论是真正身子出了问题的,还是被动身子出问题的,阁老阁的人像周阁老这样活到了九十几年这般长寿的,没有第二个。
先帝曾与祈宝儿闲谈般的提过周阁老其人,说他是个懒货,若不是先帝强迫着,他在朝时间可能都坚持不到五十年。
先帝说到周阁老时语气那是及为羡慕,因为周阁老在成为阁老后那日子过得啊,真真是休闲如仙。
周阁老回了自个的老家,置了几亩地,他也不请人种,就他自个带着几个下人一锄头一锄头的来,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对周阁老的其它,祈宝儿不认识他并无了解,自觉是没那资格去做任何的点评。
但对周阁老成阁老后的所为,却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她自己是因为知道的事情背后的真相多,这才会对许多事不在意甚至是无感。瀨
比如人翘了后会变成飘回归地府,然后排个队投个胎又是新的一生,所以面对着有人去逝,她并不能如常人般的感同深受着哪怕有那么一点悲伤。
比如修灵者寿数会随着修为增长,有着漫长岁月的人,对俗世间的所谓权一势,自也就并不在意,又不能给她增长修为助她成灵帝飞升灵界。
再比如对于亲人,她更多的是责任而不是真正的亲情,留于俗世一是因为这片天地不充她的修为再长,二则是用对于她来说并不长的几十年时光来了结她与祈家的生恩养恩之因果。
可周阁老不同,他就是一寻常人,却是在手握大权时说放下就放下了,回归了田园过起了近似于避世的生活。
通透、无欲,换来了自在。
像周阁老这们的人若是能修灵,成就必是不小。
可惜的是,周阁老在她离开的九年中已经去逝,她与其的缘分连一面之缘都没。瀨
想到这,祈宝儿再看那个鼻孔朝天的周家旁系时,眼神便不自觉间带上了利色。
此等周家后辈,真真是玷一污了她心目中那个周阁老。
“淳安候为何无子?”
祈宝儿问这问题只是为了确认下,哪知钱文同竟是摇了摇头。
“回王爷话,淳安候不仅有子,他是有俩嫡子三个庶子。”
换句话说,这人压根不缺儿子来继承候爵之位,却偏偏又过继了个旁系过来,还非要把这爵位传给这个旁系。
第871话、淳安候之大瓜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这里面有问题,可这毕竟是人家自个家的事,他们这些外人可以吃吃瓜,可以在心里叨哗哗,但没任何资格去管去过问。
钱文同猜测,这可能也正是淳安候在先帝那请了那么多次旨先帝都没允的原因。
“淳安候夫人娘家是哪家?”
“淳安候夫人并非朝中官员,也非有爵之身,说来身份上与淳安候着实是有些不相配,其是商户人家。”
钱文同面露鄙夷的瘪了瘪嘴,他不是鄙视商户,而是对淳安候为人的鄙视。
“周阁老一生未纳妾,淳安候并不是唯一可选的承袭候爵之位的一个,淳安候也并无多少真才实学值得周阁老另眼相看。”
说到这,一旁同样在听着的十二和辰一等人都懵了,这咋听说像是在说周阁老是个糊涂蛋呢?
钱文同对祈宝儿那是百分百的信任,没有一丢丢怕对方会背后捅刀的完美信任,故尔,对其身边的人也多抱了几分信任。
而且,这事儿虽说知情人不多,但天子必是知情人之一,他便是说了,对自个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这是下官的父亲告知下官的,周阁老是故意将候爷之位传给三个儿子中最无用的长子。”
至于原因,钱文同表示他一直都不明白。
十二和辰一等人也表示一头雾水。
世袭罔替的候爵之位,不是将爵位传给最有能力的子嗣,却是反其道而行的将爵位传给最无用的一个,是何道理?
祈宝儿眸光微闪,她倒是明白了周阁老的苦心。
周阁老一生得蒙先帝圣宠,虽说其也付出了努力,但在其它人的眼中,他是占了伴读这身份的便宜。
这份圣眷太过招人嫉妒,也因为先帝因周阁老而对周家的照顾而让不少人忌惮。
周阁老还在,虽说他避世种田去了,可关系还在,先帝对他的信重还在,众人再是嫉妒与忌惮也不敢对周家如何。
可一旦周阁老去逝,先帝便是再会因周阁老而庇护周家,也定是会与周阁老还在时不同,更何况,先帝又能再活个几年?
等先帝再驾崩,新帝又是否对周家还会另眼相看?
周家的其它几个子嗣能力如何不必多余去评价,只一问题,周家能保证将来的子子孙孙中都能至少出一个无比优秀的传承者出来吗?
世袭罔替的候府,要么淡出朝堂做个闲候,要么便是实力不足只能被其它人所淹没。
同理,世袭罔替的候府,别人要想使其不再据有威胁,什么摆职免官那都没用,人有显眼的东山再起的机会,唯一能将其给按下去的方法,便是周家灭绝。
周阁老是过于通透的并没有被眼前的繁华与荣耀所迷,而是透过表象已经看明了周家子孙有可能碰到了危险,然后,他自个为整个周家做了主,为周家选了条保存实力之路。
先以无用之子让周家退出权一利忠心,让那些对周家无论是嫉妒还是忌惮的人慢慢对周家失去兴趣。
这点从现在京中众人对淳安府的态度就看出了周阁老布局的成功,周家因这任淳安候已经成了笑话,周阁老的威名也被自个的亲生儿子染上了污一点——识人不清。
当周家不再据有任何威胁,这个世袭罔替之位便也仅仅只是一个名头了,不过就是月俸比低于它的爵位要高那么丢丢而以,不足为惧。
过了最打眼也是最危险的时期后,子孙后代中是否能有人争气的重新让周家荣耀起来这点,祈宝儿猜测周阁老那样人的应该会有着其它安排,比如留有手札做为传承,或是单独给他心目中真正的传承者另有交待之类。
不过这些不重要,一点不影响他们现在吃淳安候的瓜。
“淳安候未及冠时便与一已婚女子有染,那人正是···”钱文同眼神示意了下那边不知刘远说了什么正在嚣张的威胁刘远的男子,“他的母亲。”
“便是淳安候娶了妻还纳了不少妾室,与那女子间的往来也一直没断,曾经一次康乐候府的宴会,俩人还被人当场抓过女干。”
所以这事儿啊,在京中没多少人不知道。
对于淳安候现在要立那货为世子,大家也心中多少有数他是为了什么,还不正是因为那是他的亲儿子?!!
十二震惊得嘴都差点没能合上,“他是疯了吗?”
这世道对女子苛刻,对男子则是宽容无比。
就比如淳安候这事儿吧,哪怕他与别人的妻子乱一来被人给当场抓了那啥,众人也只会说淳安候一声风一流,骂的则是那个女子。
但你要将爵位传给女干生子这意义可就不同了,这触动的可不是几个人的利益,而是整个世界。
十二很想问,这人是脑子进了水吗?
竟然还敢向先帝请旨?
估计先帝如果不是看在已逝周阁老的面子上,这丫请第一次旨时,就甭想从宫里全须全眼的出来。
这时韩王府门口传来道气急败坏的尖利吼声,“我可是淳安候府未来的世子,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这话听得祈宝儿等人都是一头的黑线,嗑瓜子嗑得更来劲了。
刘远显然被这丫给气得不轻,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和气模样,阴沉着脸,身上更是杀气尽显。
能成为兵部侍郎的人,那手上染的红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其身上的杀气若是尽数放出来,寻常人没几个能受得住。
祝三小姐那一伙顿时全都白了脸,惧怕的看着刘远不自觉的在往后退。
唯独遗世独立的祝三小姐依旧站着不动,在旁人都往后退后,原本立于众人之中的祝三小姐反倒是显了出来,成了她是最为直面着刘远的一个。
好在刘远对祝三小姐心里有所顾忌,在祝三小姐显出来后他便收起了一身的杀气,但脸色依旧难看,语气也比刚才强硬了不少。
“祝三小姐,韩王府内自有府医在,你说的宠二小姐生了生病,此事本官会派人进府查看,若是为真,自有韩王府的府医为其诊治。”
这话,差不多就是直白的说:你丫纯纯是吃饱撑的在多管闲事。
祝三小姐自从‘面世’后,身边的人对其不敢说已经当成是太子妃与皇后的必恭必敬,但也全都是赞誉有加,又哪能忍受得了刘远如此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