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话、被怨气缠身的韩王
可这位也着实是个有本事的,至少在忍功上,如果周家那个旁系得零分的话,她至少得是九十九分。鉮
盈盈伏身,姿态柔美的朝刘远行了一礼,“是敏月唐突了,因庞二小姐的相求一时着急这才失了分寸,望刘侍郎勿怪。”
钱文同又嘀咕道:“这话说的,容衙头是奉命在这,她一个为了求人失了分寸就过去了。”
祈宝儿饶有兴致的看向他,“你府上也经常这样闹吗?”
钱文同:“……”
“王爷,下官府上现在可就夫人一个。”至于以前的事儿,咱就不提成不?
“不过没吃过猪肉下官还能没见过猪跑嘛。”就祝三小姐这样的,可以说各府上都有那么一两个。
刘远显然也是见过猪跑的一个,神色不变只淡声道:“祝三小姐说笑了,此事与刘某无关,你们妨碍到的是京兆府的衙役们。”鉮
这话可谓是贼不客气,与刚才的忍让相比,明显是硬气的在正面怼。
祝三小姐也没想刘远这般的不识抬举,她都已经给了台阶下了,不接还当众的反讽她。
他就不怕她成了皇后/后第一个处置的就是他吗?
还是说他有着他的底气?
是大司马,还是贤王?
说到底气···
祝三小姐虽不自知,但也不是那完全无脑的人,现今她还没坐到那位置上,心中恼归恼,倒也还不至于恼到真正失了分寸。鉮
相反着,她及为冷静的余光扫视了眼周围,果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兵部的人,以及原该最为耀眼却偏偏每每都及为低调的贤王。
她就说呢,刘远为何突然的硬气起来,原来是靠山来了。
对于贤王,自觉皇后之位已在掌握的祝三小姐也不敢随意去触她的霉头,一是新帝对其的信重,二则是其自身也是个不可随意得罪的存在。
眸光微闪,祝三小姐朝容衙头歉意道:“佩之他们也是因为太过着急宠二小姐,还望容衙头见谅。”
说着,朝旁边的尤小姐使了个眼色,尤小姐从袖中取出封信过去递给了刘远和容衙头。
两人对视了眼,刘远未动,容衙头上前一步接过信打开,与刘远一同观看。
片刻后,两人又再次神色怪异的对视了眼,瞧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皆好奇那信中都写了啥。鉮
容衙头:“此事我们知道了,会派人去查看。”
祝三小姐像是松了口气般,“多谢。”
她像真只是因为信中事才跑了这一趟,转递了信,谢过后便带着周围的哥儿姐儿们没带一丝留恋的离开。
这伙人一走,一堆的使臣们也没了可再挑事的借口,有人无趣,有人不甘,有人纯纯是一脸没热闹可看的也各自散开。
没会儿,围着韩王府的一堆人便走了个七七八八。
刘远与容衙头低语了几句后,两人一块来到祈宝儿面前。
刘远:“王爷。”鉮
容衙头抱拳:“参见贤王爷。”
祈宝儿将手中的瓜子都塞到钱文同手上,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朝韩王府内撇了眼,“里面出什么事了?”
这问题别人问那是僭越,可贤王嘛,容衙头不敢不答。
“回贤王爷话,昨天夜里韩王世子突然去逝,死状极惨,小吏等可以以命做保,昨夜并无外人进入过韩王府。
同在昨夜下半夜,韩王突然又跟疯了一样叫着有鬼,今儿一早便请了不少的道家和佛家的人进府。”
他们只是奉了命盯着韩王世子,不让人随意进出韩王府,那也是因为韩王太贼,总是想将韩王世子打扮成其它人模样的送出府。
对于韩王府内的其它人其它事,他们并没有资格去管去问,所以,府里请了一堆的道士和尚这点,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鉮
正说着话呢,一个京兆府的衙役拎着个穿着破短打的寻常百姓衣服的人跑了过来。
“衙头,衙头,您瞧瞧这是不是韩王?”
正想训他的容衙头:“???”
韩王?
立马蹲下托起破短打的脑袋,瞧清对方的长相后,他倒抽了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
他更想问的是,韩王怎么成这样了?
眼前的破短打哪还有平日里对他们总是‘尔等屁民’的韩王形象?鉮
整一个被什么给吓得已经失了智的人一般,哆哆嗦嗦着整个人都呆呆的,目光无神且看哪都是一副惊惧的模样,瘫坐在地上也完全的不在意地面是否脏污。
钱文同嘴里的瓜子都掉了,“这是韩王?”
韩王他不熟但毕竟勉强也算邻居嘛,见还是见过不少次的,那整日里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式,眼前这个可一点边没粘。
其它人也是一脸的懵圈,对韩王这突然的变化都感觉挺震撼。
唯独祈宝儿神色冷沉,看着韩王的目光已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凡人肉/眼不可见的,韩王的身上扒着,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怨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祈宝儿的眼中,已经将其整个都已掩埋住。
最令祈宝儿不悦的是,这些飘竟是没有一个看过去还是个正常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没有眼珠没有舌头。鉮
最严重的一个,也是怨气最深的一个,竟全身都没一块好的地方,整一个组装起来的飘。
刘远与钱文同等人都注意到了贤王的不悦,在贤王身边的人自是知道贤王的非凡之处,因此,一个个再看向韩王的目光,全都带上了厌色。
祈宝儿:“将人带进去。”
“是。”
刘远叫出两衙役,上前将韩王一左一右架住,硬拽着其就往韩王府内走。
原本呆呆傻傻的韩王在越发靠近府门后开始剧烈的挣扎,嘴里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
俩兵部的衙役都压不住他,又冲过来四人,六个衙役才勉强的将其给架住,跟抬粽子一样的将人硬抬进了韩王府。鉮
京兆府的衙役们:“……”
不是很看得懂兵部的操作,对韩王府内的事儿也是好奇得紧,不过嘛,这事儿显然已经不是他们能好奇得起的。
吃这碗饭的人最是晓得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一个个全目不斜视的站自个的岗,连容衙头在府门关上后也是一副啥事儿都没发生过般的背着爪子开始溜哒。
哦不是,是巡视。
第873话、可恐女飘
韩王府外是冉冉睛天,可从府门一进来便是两方天地,眼前昏暗一片,头顶似有大雾遮住了光明。觬
虽没到让人五指不可视的地步,眼前也已是天黑之景。
而且明明府外是炎热的夏天,一脚踏进来立刻秒变冬天,那股子寒气还直往大家骨子里冒。
钱文同哆嗦着搓了搓手臂,“这里看来怨气很重啊。”
兵部的人多少都知道些和阿飘有关的事,倒不全是因为他们的头儿是祈宝儿的原因,而是京中有些一旦涉及到飘的事,当寻常的部门处理不了时,比如有些是飘做的凶一案京兆府没法解决时,就会转到刑部或是兵部的手上。
以前兵部没有祈宝儿在,也会请道长或是大师前来相互。
所以在场的一个个,虽说解决不了和飘有关的事,但对这些和飘有关的事儿,多少都有些了解。
眼前的景象,对于他们来说倒也不会因这变化而感到无措。觬
一衙役也是边哆嗦边说:“这起码得是厉鬼了,说来韩王府造孽那么深,会被厉鬼报复一点也不奇怪。”
话落,还状似看不清而被拌倒了般的踉跄了下,脚不小心的正巧就踹到已经改成被衙役们拖着走的韩王身上。
韩王一进入府内便一脸绝望了般的没再挣扎的瘫软了下去,衙役们便也不费那劲的继续几人架着他走,而是改为了只一人拖着走。
由此可见,韩王起码在兵部这些衙役们的眼中,是多么的不讨喜。
对于这些衙役的小动作,祈宝儿等人不是没看到,但没一个会在意。
祈宝儿先扫视了眼周围,她还真没想到,韩王府内竟已经都快成了鬼窟。
看来,韩王府内有能遮挡鬼气的东西存在,否则如此大阴之地她不可能发现不了。觬
仅只是府门进来,就已经有七个飘在前面游荡着。
这七个飘生前应都是韩王府上的下人,死前也算是没受什么痛苦,起码着一个个还全须全眼着,没像扒在韩王身上的那些飘一样想找出个齐整的飘都不成。
这些飘身上也没多少怨气,对他们并无任何的攻击性,看到他们进来还主动的让出路来,只躲远远的好奇观望。
再往里走,整一个就是阴间鬼府邸,四处都飘着阿飘下人在来来往往。
走着走着,钱文同等人都开始出现恍惚,一会儿眼前是静得有些吓人的王府,一会儿眼前又人来人往似乎府内一切正常。
众人脑子也渐渐的从恍惚到全然不会思考,只本能的紧跟在祈宝儿的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道软腻又清冷的声音似乎是从天际传来震在他们的脑中,炸开迷雾逐渐清明。觬
“是你在召唤我?”
清醒过来的众人一看,好家伙,眼珠子差点没吓出眼框去。
只见他们不知何时已站在一个院子里,他们面对着的是院子内一个角落的井口方向,井沿上正坐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
如果仅只是井沿上坐着个红衣女子这自然吓不到兵部的人,一个个全都是经历过战场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
吓人的,是那女子此刻的模样。
脸上似是被人拿着什么利器一通乱刮过一样,皮肉外翻着完全找不到一块还能看出是皮的地方,双眼空洞着眼内已无眼珠,鼻子也被利器所割,大张的着嘴内空无一物。
脸已是如此的可恐,其身上却是比脸上更加吓人。觬
四肢全是扭麻花式的变形着,腹部一个能看到对面的大空洞。
众人全都是倒吸了口寒气。
这飘,生前得受了多大的罪啊都。
说句不合适宜的话,要换是他们,也得怨。
没有舌头的女飘说不了话,空洞的双眼看不见,已麻花式扭曲的双手双腿写不了字,满腔愤恨一腔冤屈全然无处诉说。
对于祈宝儿的问话,她只能大张着嘴想要嘶吼,但却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虽因五官已经全然被毁看不出她的神色,可众人还看能感受到她的绝望与愤恨。觬
有心软的,已经红了眼。
祈宝儿神色未变,抬手虚空做了个复杂的手势,只见她的前方,随着手势而出现了一个腾球【足球】大小浮白色光团。
祈宝儿将光团打入女飘的身上,光团一触到女飘便融入其身,接着,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只见全身已经没有人样的女飘就像是在重组一样,脸肉眼可见的逐渐恢复,鼻子长了出来,舌头也长了起来,扭曲的四肢回扭了回去,空洞的腹部也在慢慢恢复。
周围众人:“!!!!”
我天,贤王这一手太特么神了!
女飘长得不错,不是那绝美女子,但五官秀丽而柔美,在京中一众贵女中都能排得上上层。觬
估计是女子都在意自己的容貌,女飘一恢复立马像是忘了其它事一样,激动的抚摸着自己的脸,探着身用井水当镜子。
见她都忘了正事,祈宝儿不得不提醒:“我只能暂时恢复你,一个时后,你还是会恢复到死前的模样。”
显见的女飘后背一僵。
可能是想着不浪费这一个时,女飘并没有回头,而是边依旧用井水欣赏自己的美貌,边开始诉说。
“妾本是林家村人,夫家林河……”
林家村位于京外不远处,韩王的一个庄子就在林家村旁边不远处,因此,林家村的人至少有一半是庄子的佃农,另一半在农闲时也会去庄子里打短工。
女飘长得貌美,自知其颜色会带来麻烦,所以平日里极少出门,好在夫家一家人对她都很好,从不嫌她不像其它人一样能为家里多嫌银钱。觬
一家人虽日子清贫,但父慈子孝、妯娌和睦。
可上苍似乎见不得他们这些穷人日子过得太好,女飘的夫家堂亲中有个侄子嗜赌,欠下一屁/股的赌债无力偿还被人威胁要断手断脚后,他就想到了堂伯家的这个漂亮儿媳妇。
隔了一门亲用其还赌债他自是不敢,也没那资格,赌坊也不会认,于是这人便想到了最近正好在对面庄子上的韩王。
也不知这人使了什么法子,第二天韩王便出现在了林家村里,目标明确的直奔林河家,打残了林河父子仨,一脚当场踢/死了女飘的婆婆,抢走了女飘和女飘的嫂子。
第874话、我想回家
女飘不愿顺从韩王,竟是被韩王残忍的折磨致死。搢
短短一句话,不到三十个字,可其中的残忍与悲苦,用万字注解都没法来形容。
但女飘的怨与恨,却是连祈宝儿都没有猜测准确的并非是针对/对她施以残忍手段的韩王,而是将她‘卖’给韩王的那个隔房堂侄。
还有··
“我想回家。”
简单的四个字,却是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死后阴差阳错下,虽成了飘可却是个地缚灵,实力再强也无法离开韩王府这地界。
何况,女飘刚成飘时的实力并不强,不说是伤害到人了,就是托个梦吓人她都做不到。
只能在韩王府内四处飘荡着,眼睁睁的看着韩王不断做恶,眼睁睁瞧着韩王府内的阴与暗。搢
看得多了,怨得越来越深,也恨得越来越浓;还有对于这样的人都能如此光鲜亮丽的活着,而他们这些本本分分的人却是连躲躲藏藏的生存都是宛然的不甘。
女飘的实力这才慢慢的升了上来。
可也许是灵魂里本就不是那恶人,或是骨子里就是个本分人,她从成飘到现在已然过去了将近十年的时光,就算是成了厉鬼,也依旧是‘不成气候’。
除了造个梦吓吓韩王外,也就是用已身之力困住了韩王府内的飘跟她一样的没法回归地府,并让整个韩王府内的怨飘实力都增强些,把韩王府弄成了现在这么个如阴间鬼府的地方。
可再想想那些扒着韩王却一点都没伤到韩王的怨飘们···
用飘界的话来说,这丫是相当的没出息。
本来挺惨的经历,不知道为啥,大家伙听着听着竟都没啥大的感触,可能,因为在场的都不够善吧。搢
只能这么解释了。
做为只要被自家主子丢到贤王身边就是要以命护贤王的辰一实在没能忍住大不敬的先天口问道:“这位,呃,夫人,你弄这么大阵仗,请我们贤王爷入府,就是想回家吗?”
“咹。”女飘点头。
还咹?
众人都有些无语。
怎么说呢?
就是一入府看到天地都变了色是感觉会迎来一场恶战,看到残破之身女飘时觉得终于恶战要到来的紧张,结果丫的竟是个单纯无比,对他们并没有一丝恶念的可怜飘。搢
这感觉···
倒不是大家都喜欢和恶飘战上一战,就是有点不得劲儿。
见过无数的飘的祈宝儿也有点一言难尽。
一般无论生前身份是多低微多善良的人,在死后成了飘如果没顺应地府召唤的回归地府的话,多少都会因执念而受到怨气的影响,之后再行事,也会因怨气缠身而做出与其还是人时所不同的事来,比如本是善人变成了恶飘。
可眼前这位,其周围弥漫着的浓郁的怨气一点都不比其它的厉鬼要淡,但她所说的话也着实为真,她的确一点都没要报复韩王与伤害人类的意思,对害她那个隔房侄子,竟也仅只是去问一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不愿归于地府的最深执念,也如她自己所言,仅只是想回家。
因为一时心里有所不解,祈宝儿便没去理会女飘,这让女飘觉得她是不愿意帮自己。搢
在韩王府里困的这些年中,她没对韩王府内的人做过什么,不过韩王府内的事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韩王府中可以说是只要是有点地位的都害人颇多,那些人做了恶事又怕报复,所以韩王府中常常都会请道士或是和尚进府。
对于道士和和尚,无论他们真正的实力如何,女飘骨子里对他们都是心生畏惧,从来不敢靠近。
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到那些人请道士和和尚是要给银子给好处。
女飘低头看了眼连衣服都已经破烂得如布条一样的自己,差点没当场哇一声哭出来。
她穷啊,啥都没有。
突然,她想起来一物。
“那个。”怼怼手指头,神色有些怯怯的看向祈宝儿。搢
这模样,再配着她那柔美的颜色,别说,的确是那种会容易会得男子喜欢的类型。
在场的光棍衙役们看着她的目光都没了看飘的惧意,而是怜惜。
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再想想她的死状,真特么的,韩王就该千一刀一万一剐。
一个衙役就想抬腿给韩王一下···
咦?
韩王呢?
算了,反正逃不出府。搢
“韩王的书房暗阁里藏着个宝贝,我不能靠近它,用那个请大师送我回家好吗?就是要麻烦大师自己去取。”
祈宝儿:“……”
看来也不是太单纯嘛。
不过这于她来说无伤大雅。
韩王书房里有厉鬼都不敢靠近的宝贝?
祈宝儿取出块玉佩,“你先进这里面,我···”
话都还没说完呢,女飘已经化成一道白烟窜入了玉佩中。搢
不说是祈宝儿懵了下,是在场所有人全懵了。
这女飘她就不怕贤王手里的玉佩对她有害吗?
就是无害,她不怕进了玉佩后便出不来吗?
邪修可是专抓厉害的飘来炼制后为已用,她就不怕贤王也是个邪修吗?
呃,好吧,最后一条划掉,贤王这一身正气的,怎么看都和邪修扯不上关系。
可是,可但是,但可是···
这么说吧,反正如果是他们自己,是做不到对一个陌生人能如此信任的。搢
这位女飘,能活到死前那么大,已经是奇迹了啊!!
女飘一消失,肉/眼可见的,整个韩王府内天地为之变色,乌压压的天空乌云逐渐散去,弥漫于全身的寒气也在渐渐回暖。
这是钱文同等人看到的场景。
而在祈宝儿的眼中,是一个个困于韩王府内的飘在快速的消失【回归地府】。
阴气一散,府内受阴气影响而昏迷的那些人很快就会醒来,祈宝儿没有再多停顿,没带客气的去了女飘所说的韩王专属书房。
暗阁也并不难找,韩王应是自信无人敢随意进出他的书房,暗阁在光突突的墙上明晃晃的能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痕迹,旁边就是凸起的按扭。
辰一上前去打开暗阁,好家伙,里面约50CM的空间内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搢
最顶部是一个外形精美的盒子,底下全是纸。
辰一先带上不知啥里摸出来的手套【显然这丫对这方面的事儿很有经验】,取出盒子检查了一翻后,确认盒子上并无毒,这才将盒子呈给了祈宝儿。
对于他的小心,对祈宝儿来说虽没必要,但这份心意她也领。
第875话、格杀勿论
盒子上有锁扣却并没有锁,连个钥匙意思意思的挂下都没。紞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倒是没众人想象中的什么华丽宝贝,仅仅只是看不出玉质的一块不足巴掌大的玉牌。
钱文同看着祈宝儿手中的玉牌猜测道:“这不会是哪个大师开过光的玉牌吧?”
“嗯,不过不是开过光,这里面有个避邪阵法,此物放置的地方,方圆十米内低于鬼王级的邪物皆不敢靠近。”
也难怪韩王府做恶多端却从未受到恶飘的报复。
话落,祈宝儿将玉牌丢给了钱文同。
有东西抛过来,钱文同本能的去接住,可在接住后他就懵了,“王,王爷?”
是他理解的那意思吗?紞
祈宝儿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钱文同自觉理解成‘你在想桃子吃。’
果然,“给你了,虽然品级低得可怜,不过你们出京办公时随身带着,多少也算一点保障。”
原来是公用,而不是给他个人的呀?
钱文同略微有点失望,不过这失望也仅只是瞬间,接着便又高兴的乐呵呵着将玉牌翻来覆去的看。
还将刘远拽过来嘀咕,“你说咱们要是带着这玉牌去北越城···”
刘远神色一变,手肘立刻怼了他一下小声警告道:“钱侍郎慎言。”
钱文同被一手肘怼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瞬间脸色一片煞白。紞
顿时刚才的兴奋劲全消失了,好在衙役们避忌着并没有跟进书房来。
朝着刘远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边将玉牌又重新放回盒子内。
刘远提醒过后便没再去注意钱文同,他的注意力全被祈宝儿和辰一他们那边所吸引住了。
辰一和十二俩已经一块将暗阁内的纸全拿了出来放在书案上,此刻三人正在那翻看着,并且,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美丽。
刘远也走了过去,随意的拿起一张。
只一眼,他的神色也顿时凝重。
“这···”紞
韩王真真是好大的胆!
原来这些全都是已经去除了封皮的书信,刘远手中的一封,是高昌国哈次帑写给韩王的信。
——韩王应是给哈次帑送过什么东西,信中说东西已经收到,并且已做过实验,效果及好,他甚满意,韩王所提的要求,他答应。
刘远放下信又重新拿起下面一封。
——这封是前面一封的后续,说他答应给韩王的东西已经命人送出,让韩王派人去燕城取,他的人只会在燕城等一个月。
放下信,刘远愤怒得额头的青筋都显眼的突了出来,双拳紧握着咬牙切齿道:“与哈欠帑勾一结的人是韩王,从来都不是尚尚书。”
可却因为哈欠帑嫁祸于尚尚书的信,尚尚书在牢中重伤而亡,尚尚书一家被流放于岭南边关。紞
钱文同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其它的冲了过来,“什么意思?”
刘远将手中的信递给他,“你看,这些是韩王与哈次帑勾一结的证据。”
钱文同看过信按说应该要比刘远更愤怒,要说与尚尚书的感情,他和郝正群俩比刘远和尚尚书要深多了。
可奇怪的,钱文同看过信后却并没有表现出愤怒来,相反着,他的脸上竟是出现了似悲非悲似喜非喜的神色来。
刘远还注意到,他一脸期盼的看了眼贤王,虽然那一眼时间很短,只是其本能反应的看一眼后立刻就收回,可依旧还是没逃过他的眼。
刘远心中疑惑,但他也不是傻子,自是看出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可也知道那不是他该知道的事。
并且,知道了可未必有好处。紞
为官者,最忌好奇心。
不过,这些发现让刘远心中没来由的安定了不少,也能冷静下来的跟着辰一等人一块整理信件。
韩王对这些信并不是按顺序放着,有些还上下混合着不同的人的信件。
至于说怕被韩王府的人发现这点,原祈宝儿就没带怕的,现在有这些信在,就更不惧了。
通一敌之罪,韩王就是有遗召在也没用了。
而且新帝不是先帝,依着祈宝儿对君宸渊的了解,他可不是那会受所谓遗召牵绊的人。
不过几人速度都很快,不到几分钟就将信件归整清楚,祈宝儿交给了辰一命他即刻带进宫去给皇上。紞
直到众人从朝王府出来,府内一个个还依旧在昏迷着。
至于那些道士和和尚们,那些做法的声音还在响着,但无论是他们进府还是出府,那些人都没有出现过。
府门口,祈宝儿对刘远下令:“你留下,从即刻起,韩王府进出皆不准,违命者,格杀勿论。”
“是。”
容衙头正好看到他们出来走了过来,祈宝儿又对他下令道:“容衙头,韩王府之事即刻起由兵部接管。”
容衙头愣了下,但再疑惑他也不敢不从,领了命了立刻带着京兆府的衙役离开。
原本韩王府外就有京兆府的衙役在围着,现在改成了兵部的衙役,于京中的其它人来说,似乎也没啥改变。紞
反正不关他们的事,有热闹时瞅瞅就成,日子该咋过还是咋过。
当天夜里,祈宝儿越城墙而出去了女飘所说的林家村。
然,现实总是会有不尽如人意的时候,林河的家早已易了主。
祈宝儿又去了村长家用幻术问出实情。
原来,韩王在抢走了女飘与女飘的嫂子之后,并没有放过已经被打残的林河父子三人。
对于那个害了林河一家的隔房侄子……
年近六旬的老村长抹着泪说:“我们林家村都是同姓人家,除了有一两颗老鼠S外,勉强还算是团结,也有着自个的规矩。紞
村里可容不下他那连至亲都能害的人。
我们在林河他们的坟墓前实施了族规,打断了他的双腿,然后将他们一家都赶出了村。
巧妹儿啊,叔知道叔这么做已经没什么意义,你们一家子都没了。
叔也不说什么没办法的话,叔对不起你们。”
已经不再魁梧的汉子伏跪在女飘面前,混身颤抖着嚎啕大哭。
他愧啊!
身为村长却连自己的村民都保不住,只能无力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家被抢的被抢,被杀的被杀。紞
更甚是为了其它村民们,他连申冤这两个字都不敢提。
等老村长痛哭停止着还想说什么时,再抬头,却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第876话、我用眼睛看
林家村,某处后山几个明显时常有人来清理的几个坟包前。轝
前后三排共七个坟包。
女飘还是那清秀模样,她坐在中间一排最右边的一个坟包旁,靠着无字墓碑面容哀伤。
“村里人还给我建了衣冠坟。”
“后面那两是大哥的孩子,出事那天他们原是不在家的。”
俩小姑娘特别懂事,五六岁起就帮着家里做活,出事那天她们也早早的上了山去打草。
巧妮一直都还庆幸着,庆幸她们不在家正好避开了祸事。
可现在看着那俩小坟包,什么庆幸全都成了讽刺。轝
“也好啊。”
至少他们一家子都在一块了,唯一可惜的,就是她不知为何遗留人间,没能赶上和家人一块。
祈宝儿看着她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淡,又看了眼坟包堆,颇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不恨吗?”
这话按说一个合格的灵修者都不应该问,很容易会激起阿飘的怨气。
可祈宝儿着实好奇,她也是艺高人胆大,完全不虚对方如果真怨气加重会制不住。
女飘淡淡笑了,讲真,她的笑很好看,柔美宁和,瞅着那笑颜,就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恨了,这一生本就过得也累,长着这张脸,小时候爹娘就总是在愁;我运气好的碰到二哥,可也就是多了一家人为我兢兢战战着;终于,这张脸还是招来了祸事。”轝
女飘轻轻的抚摸着无字墓碑,身上的阴气越来越淡,淡到瞧过去只浅浅的乳白一块,已经看不出其容颜来。
“大师,这世道太难了,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女子,容颜普通才是万幸,像我这般的,只会为家人遭来祸事。”
“我不恨,若非要恨的话,应该恨这个天,祂给了我这张脸,却没给我能保护它的能力,这张脸不该长在我这寻常百姓身上,只有富贵人家,有权有势的,像大师您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拥有,我们不配。”
“大师,谢谢你,您送我回来这趟可是亏了。”
随着女飘最后的话音消失,女飘也彻底的消散于天地之间。
祈宝儿负手抬头望天,一时间心里着实是压抑得慌。
女飘说的没错,这世道于女子并不公,尤其是像她这样长相秀美却无家世无实力来保护的人。轝
躲躲藏藏生活了半生,最终却还是被亲人所害。
为飘十载,见到的全是有权一势之人能如何毫无顾忌的去伤害无权无势的人。
巧妮心是善的,哪怕被残害而成为了飘,哪怕为飘十载眼前发生的全是容易令飘积怨的事,她依旧保持本心没真正去伤害过一个人。
可也正因为这份善,让她对这世间再不报一丝希望,能投胎转世又如何,还不是重新再走一遭今世的苦?!
也许别人会觉得她软弱甚至是懦弱,但在女飘决定消散于这天地间时,祈宝儿知道她是真善。
因为女飘知道自己对这天地有了怨,可哪怕这世间给她的尽是伤害,她依旧还是不愿伤害这世间的人,所以···
“我倒不亏,可你亏大发了。”轝
“轰~~”祈宝儿脑中立时响起道颇为暴躁的雷声。
——这能怪祂吗?地府安排投胎转世的事儿原就不归祂能管的好不好?
祈宝儿没理祂,自嘲轻笑了声,“我也是脑抽。”
见过这么多飘的人,其中并不是没有绝望而选择灵魂消散的,竟会因为一个女飘而悲伤春秋起来。
九月初六,大吉,新帝登基。
这是于整个麒麟国人的大日子,整个京城的空气中都凝着喜庆与庄严的因子。轝
一大早天还未亮,祈宝儿这些重臣就得陪着新帝先去祭祖,差不多折腾到六时,转道金銮殿,新帝接受百官朝拜。
然后是新帝以皇帝之身的第一天上朝。
港真,这个朝上得是祈宝儿至今觉得最为无趣的一次。
一件正事没讲,全是哪哪出了奇景代表着新帝这皇帝位是多么多么受老天眷顾的意思。
总之可以用六个字来概括——拍马屁,使劲拍。
不过别说,最近还真出了个称得上是祥瑞的奇景,与那谁家母猪生了十八个崽不知要祥多少。
就是没人敢将这事儿放在朝堂上就是。轝
祝三小姐在半月前生辰,在其生辰那天,竟是有无数的鸟儿从京外飞来,在祝府上方盘旋了几圈后又尽数散去。
这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看到,而是满京城有眼睛的人全看到了。
所以,现在京中对祝三小姐是真凤的传言那叫一个多,毕竟百鸟朝凤景都出来了,这可不是上苍预示嘛。
退朝时,有一段时间都是孤零零着走的祝尚书,现在身边可以说是人满为患,里三层外三层的,整一个香勃勃。
郑相不知何时走到祈宝儿身边,撇了眼祝尚书那边,无声的嗤笑了声,“祝家百鸟朝凤之事,不知祈尚书如何看?”
祈宝儿翻了个白眼,“我用眼睛看。”
郑相:“……”轝
这丫头可真是一点都不讨喜,他这都是为了谁啊!!
要不是丫头对他们郑家有恩,他才不管这些呢,以为他嫌着?
想到这,郑相心中便是一阵的怨念。
先帝在时,他虽为相国,可先帝对郑家颇有忌惮,他这个相国也就是个名头好听,手头的实权其实并没多少,还不如六部的各个尚书呢。
别人可能会对此不满,可郑相正相反,他挺乐和。
地位高,月俸高,却事儿不多,还责任少,这好事儿,世间还上哪能找去?
虽说他与新帝私有往来,私下关系不错,可他一直觉得,新帝成帝之后,应也是会像先帝般对郑家忌惮,他依旧能过曾经那神仙般的日子。轝
可哪知道君宸渊那小子就是个见不得人好的混蛋,什么狗屁的他要准备登基大典的事,竟然甩手把一大堆的事儿全扔他这儿来了。
要不是怕自己娘们叽叽的会被人笑话,郑相好想照照镜子,看看他在短短不到俩月的时间时,是否已经老了二十。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郁闷,与讨人厌的君宸渊相比,郑相再瞅旁边娇娇俏俏的小丫头,顿时觉得她是哪哪都好。
“你就没怀疑过那所谓的百鸟朝凤之景?”
怎么感觉,祝家是在威逼着皇上要将祝三小姐弄进宫,还是尊贵的后位?
第877话、祈宝儿被弹劾
祈宝儿抬眼撇他,“你都看出来了,你觉得皇上会没看出来?”錃
只能说,祝家这是把路给走窄了啊!
换一个没脑子的帝王,祝家这一招可能会得手,毕竟众目之下凤落祝家呢,哪怕只是以防万一,将这凤给先收入宫中那也是顺应天意。
和天意一比,给先帝守孝什么的,自然就重量不同。
郑相:“祝家这是急了。”
皇上虽没下旨【还未登基】,可已经口谕传下,要为先帝守孝三年,今年初进宫的那些秀女全都各自归家婚嫁自由。
祝家前阵折腾了那么一通,祝三小姐能进宫还好,那全是助力,可偏偏皇上这道口谕一下,祝三小姐的婚事必是会不易。
不,不只不易,可以说无人敢娶。錃
谁让你到处先传祝三小姐是未来太子妃,后又传祝三小姐是未来皇后的?!
皇上是没这意思,可问题是,民间处处有这传言后,又谁敢去娶个‘未来的皇后’?
这不明摆着是想造一反嘛。
再说了,祝家一瞧目光就是放在宫里,寻常人家,估计就是大臣的府邸,他们也是瞧不上的。
郑相记得,祝三小姐已然十六,若真再等皇上守孝三年,到时已经十九的祝三小姐,与其它花骨朵的小姑娘一比,别说是皇后之位了,估计连个妃位都悬。
又不是祝尚书的亲女儿,在家世上就差别人一大筹,再加个年纪大···
祈宝儿也朝祝尚书的方向瞅了眼,这一眼,正好看到祝尚书那一副想突围又突围不了的无奈,噗呲一声笑了。錃
“祝尚书也是倒霉。”
当初尚尚书因几份哈次帑的信而全家落难,现在嘛,祝尚书未必不会因祝家人的行为而受牵连。
想到这,祈宝儿发现这几年朝堂上重臣更替得很快。
朝堂竟然还能一直稳当,也是奇事一件了。
郑相对祈宝儿这话不置可否,突然转移话题道:“贤王爷,听说您的人在京中开了家大书肆。”
祈宝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郑相何必拐着弯来试探呢,本王的师门什么能人都有,造纸、活/字印刷等等,对他们来说都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本事。
京城很大,人也密集;咱们麒麟国更是国土辽阔人口繁多,多个人造纸,多间书肆而以。”錃
郑相一看她误会了,忙解释道:“瞧贤王爷这话说的,我可不是这意思,我是听说王爷那儿印有不少的孤本可外借,特来王爷这儿想讨上几本。”
贤王府的人开的书肆因为有活/字印刷术这神奇怪本事,里面的书并不是如其它书肆般的需要书生一笔一画的扫,而是成堆成堆的随便卖。
尤其是珍贵的孤本,虽说印的也不多,可不再是各家宝贝一样藏着不让随意翻阅的东西,而是明晃晃的放着可外借阅读。
所以,那书肆一开没几天就生意火暴到每天都是人挤人,可外借的孤本更是想借的人排除都已经排到一年后去。
祈宝儿这货自个行为低调,她的人也一个德性,书肆开业时那叫一个不声不响,等郑相知道京中有这么个宝贝书肆时,那里面有的,他想看的孤本,已经没他什么事儿了。
郑相是个爱书之人,爱到有点癫狂那种,曾经为了太子手里的一本孤本,赖了太子赖了足足一个月,两人的相识便是这么来的。
所以,在得知祈宝儿的人开的书肆里有好几本他垂涎已久的孤本又一时半刻看不到时,那叫一个抓心抓肝的难受。錃
前阵子皇上将手头的事都丢给了他,他忙得晕头转向的好歹还能压下那玉望,可今儿皇上不是登基了嘛,他自觉今后应该能有空闲的看书时间。
这不,一下朝立马就冲祈宝儿来了。
谁手里都有可能没那些孤本,这个书肆老板的主子手里,总不会没有吧?
可问题是,祈宝儿还真没有。
书肆的事她从来不管,那些都是凌云宗的弟子们自个的产业,她从不过问,也从不过多关注。
不过,看着郑相那巴巴的眼神,再加之刚才自个对他误会的那么丢丢心虚···
“郑相想要哪几本?”錃
郑相顿时双眼一亮,从袖子掏出个书单。
祈宝儿:“……”
这准备的。
接过书单收起,“成,我会命人送去相府。”
一件心愿了了,郑相立马又恢复了他的儒雅高贵,整了整袖子小声道:“贤王爷最近还是要多加小心。”
“嗯???”话里有话。
难不成有人要害她?錃
两人已走到通往兵部的叉道,郑相微抬手示意了下,先一步的走向另一通往花园的石子路。
祈宝儿脚步微顿,朝着一旁的十二递了个眼神,抬脚跟上了郑相,两人靠近后,便设下了隔音灵力罩。
“郑相有话但说无妨,不会有人听到。”
神人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神通,竟然贤王如此确定,郑相便也不再怀疑。
“我最近都在帮着皇上处理朝中的折子,有好几道折子都在弹劾王爷您。”
祈宝儿:“????”
她最近没做啥能被人拿来弹劾的事儿吧?錃
“王爷您可曾记得繁城吧?”
祈宝儿点头。
郑相递给她一个‘你可长点心吧’的眼神,“王爷是不是在繁城下面的几个村子里有走动过?”
没几个,就一个,还救了几个人。
不过祈宝儿没去多余辩解这些的依旧点头。
“那几个村子中有两个村的人在同一天夜里被神秘黑衣人所灭,原本这事儿自是与王爷您一点关系没有,可不知为何传出此事是王爷您所为的传言出来。
繁城知府倒是将此事压了下来,传言也就一阵,之后便没有了。錃
可京中有几个御史却是知道了此事,上折弹劾王爷您,说您罔*顾*百姓性命,还以/权/谋/私威胁地方官府。”
这一听就是瞎扯*蛋,但无奈弹劾贤王的人竟占了朝中半数的御史。
皇上初登基,他担心皇上会为了稳固朝堂而于贤王不利。
“皇上虽说暂时命我将这些弹劾折子都压了下来,可显然是有人冲着王爷您来了,弹劾折子能压也只是压一时。”
也许哪天,半数的御史就会当朝的站出来公然弹劾贤王。
郑相不觉得小丫头会怕弹劾,他怕的是小丫头心里没准备的被人突然来那么一出,会当堂发火的宰了那些御史。
第878话、宴上吃瓜【一】
宰不宰的另说,现在祈宝儿就挺疑惑的。凳
“不是,郑相啊,本王可是在先帝还在时就已经回京了,两个村子的人被人所害,这怎么也扯不到本王身上吧?”
她指了指自个的脑袋问:“那些御史是吃了迷药脑子出了问题,还是单纯看本王不爽的想找事儿?”
甭管哪样,要敢当面来招她,她分分钟能让对方连坟头草都没得长。
郑相:瞅瞅那‘你说出来都有谁,我一个个恁死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他刚才没为那几个御史白担心。
语重心长劝道:“贤王爷啊,咱,,偶尔可以不用那么的直【暴】接力【力】。”
官场官场,玩的都是面上和善背里才阴,您这总整成了武斗场一样‘没事儿凎一架’,不太好吧?
祈宝儿递给他一个‘你在想桃子’的眼神,“那多没劲,不显得本王好欺负,谁都能来按一下揉一下?”凳
郑相:“……”
一旁当背影板的十二:“……”
这世间,谁敢将贤王您给当成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不过祈宝儿已经不再理会他们的抬脚离开,停下了句:“郑相放心,本王会冷静的。”
这么特意的把‘冷静’拿来说,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话说,他应该没有捅篓子吧?
颇为贼兮兮的左右瞅了瞅,确定周围都没其它人后,一整衣服又恢复了他身为一国之相的气派,抬脚离开。凳
只是,细看的话,那脚步怎么看怎么匆忙。
新帝登基,举国欢庆,晚上来个庆宴自是免不了。
祈宝儿支着下巴看着那边一身黄袍加身的人眼中有那么几点星光闪过。
不造为啥,脑中突然奔出这么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
君宸渊:“……”
正为帝王系腰带的福公公手一僵,额头上的冷汗就跟突围一样的奔出了皮肤。凳
周围一众宫人更是全低垂着头将呼吸都减轻到勉强能活就成,就怕重了一丝丝会引来帝王的注意。
“读都书到哪里去了?”君宸渊无奈,这丫头离开的九年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想到这,他脑中立刻闪现出那个不着调的宗主。
有这么个师傅在,似乎也着实教不出个着调的徒弟来。
祈宝儿尤不自知自己的话是多雷人,一听到最讨厌的‘读书’二字,小脸顿时就是一皱,“皇上你知道,我最讨厌那些什么之乎者也,者也之乎的。”
大白话不是更容易理解吗,非得说出来的话大家伙都得猜半天,显得有学识是不是?【来自学渣的怨念】
“皇上,我听说最近好多人弹劾我。”凳
君宸渊一脸我就知道的撇了她一眼。
一开始他还以为小姑娘是心里多少有了他的位置,愿意来等他与他一块去保合殿,以此彰显他们关系的不同。
他虽已言明守孝三年,可那些有心思的人又岂会因为他的话就将那些不该的心思灭了?!
近来宫内都有了不小的浮动,朝臣想借内侍之手将自家姑娘推到他面前的事儿并不是没有【没机会见面留个印象也好】;好在父皇留下的福公公甚是忠心,将那些恼人的事都挡在其外;就是自个脑子太会嘀咕,挡了挡了,可又没挡。
君宸渊厌恶这些,不过这些于他来说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他听听也就过。
还有,也许只是他自己,也许是心中有人都会有的‘卑一劣’,君宸渊也想借此看看小姑娘的反应,最好能引起小姑娘忌惮。
他家小姑娘本事大胆子大,若其它女子心有忌惮可能会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而他家小姑娘,管你是不是帝王,她只会将人给绑在身边。凳
君宸渊一想到这可能心里就美。
可他也知道自个现今也就只能心里自愉自乐下了,小姑娘明显还没开窍呢,想啥美事?!
失落,但倒也不失望,还有三年时间呢。
现在小姑娘在他着衣时不再如过去般的避忌着【这货忘了,是他自个穿最外面的一件龙袍时自个跑了出来】,已经是很大进步了不是吗?
现在能神色不变的看他穿衣,将来总有一天能神色不变的看他宽衣。【您老人家真以为这是好事?】
“那些无聊之人,宝儿不必在意。”
福公公:“……”凳
皇上对贤王的宠,他又再再再次的见证了。
御史大人们在贤王面前,竟都成了无聊之人。
——哎哟奴婢的贤王爷啊,您哪是现在有御史弹劾哦,您是入朝之后御史弹劾就没有停过。
君宸渊冷眼瞪了眼已经低着头退到一边的某公公:谁的贤王爷?
福公公突然全身一寒,此刻不敢抬头,他只能用余光悄悄撇了眼窗外——还没入秋啊,怎么突然天冷了?
——这时天就凉了,晚上保不齐会冷吧,皇上穿的是不是少了些?奴婢要不要冒死提醒下皇上?
福公公就是有这本事,前一刻心里嘀咕着把人惹恼,后一刻又嘀咕着让人对他只剩下了无奈。凳
祈宝儿疑惑的看身君宸渊,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然,这丫城府太深,她从来就没在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过。
君宸渊对于她那一向毫无掩饰目的探究视线没有一丝压力,从容的先抬脚往寝殿外走。
“走吧。”
“皇上驾到~,贤王爷驾到~。”
随着宫人的唱报,原本嘈杂的保和殿内顿时跟被按了静音键一样。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贤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今儿的庆宴是麒麟国的三大宴之一,三大宴一是新帝登基,二是皇上大婚,三是国母诞下太子。
这样的大宴,只要是在京中的官员,不论品级皆可携家眷参加,意为举国欢庆。
因此就可以想见在场是有多少人。
众臣敬拜的吼声,那是真传出了宫外,内城中的不少府邸中都能听到。
比如离得皇宫近的贤王府。
祈老头和田老太俩此刻也正在吃晚饭,听到从皇宫方向传来的敬拜声,两人相视一眼都笑了。凳
只是笑容还没挂多久,祈老头就跟变脸一样翘起的唇角又耷拉了下去。
“咱们乖乖以后只会更忙了。”
先帝对乖乖多有忌惮乖乖都忙得没时间回府,新帝可是对他们家乖乖是真正的信重。
田老太也愁,“咱们宝儿不会以后忙得都没空找婆家吧?”
第879话、宴上吃瓜【二】
对于别人来说,任何一场宴会都是拉近彼此关系的纽带,可对祈宝儿这货来说,就是纯纯来吃个饭再吃吃瓜。赵
身为贤王,又得皇上信重的她位置被排得很靠前。
皇上没有皇后没有妃嫔,左右侧自然就没有安排宫妃的位置,而祈宝儿这个一品贤王,和郑相这个显见已经是皇上信臣的一品相国,成为了皇上在今天这场宴会上的左右门神。
这位置可是绝佳的吃瓜好位置,高台之上,还面向着所有的臣朝,真真是甭管谁一点小动作都能看到,非常的适合吃瓜。
殿中的表演都不如看左右大臣和他们的家眷们的你来我往来得刺一激。
瞅瞅,左边一候爷的夫人在掐她旁边的女子,那女子含着泪一脸的隐忍,就那么刚巧,坐她们前方的候爷回头了,心疼得不要不要的立马转身来安慰女子,又冷着脸去训斥伯爷夫人。
嗯??
好像有哪不对。赵
祈宝儿招招手叫来后面的秋雨,“今晚的大宴,妾室不能来吧?”
秋雨微抬眸瞧了眼自家主子所看的方向,“王爷,那位是文渊候的平妻烟夫人,她是文渊候的表侄女,文渊候受其母所托照顾她。”
祈宝儿:受其母所托照顾人家,结果就把人给照顾成了自个的平妻?
也不怪祈宝儿以为那位烟夫人是妾,她和文渊候俩的年纪就跟祝尚书和祝夫人一样,而且文渊候年纪可是比祝尚书还长一些,瞅着便也更显老,俩说是祖孙都不为过了。
秋雨跪坐到桌旁,边为祈宝儿布菜边和她小声的一块吃瓜。
“文渊候原是和烟夫人的母亲是青梅竹马,他们还定过娃娃亲呢,只是后来文渊候父亲得封伯爷后,方家便不再承认这门亲事,改而为文渊候与当时是候府的叶家定下了亲事。”
“这还不止,文渊伯夫人还为侄女寻了门亲事,就是季家现在的二老爷。”赵
京中季家不只一家,秋雨又多提了一句:“刑部季尚书的二弟。”
祈宝儿嘴角抽抽,一旁‘偷听’的君宸渊也是一阵无语。
季家现在这位二老爷在京中不可谓是不出名,只是吧,出的不是好名。
这人你说他多恶吧,在外倒是一件坏事儿没凎过,还怂得一匹,否则办什么事儿都一向是一板一眼不讲情只讲理的季尚书也不会放过他。
这丫就是内里雄,还是只有在酒醉后只敢冲着自个的媳妇狠的东西。
他这才刚刚到三十五的半生已经娶了七个妻子,除第一个是因难产而死外,其它五个都是因为喝醉酒之后被他打一死一的。
也许是做恶多了遭到了现世报,现今的这位季二夫人出身于武将之家,上战场不行,可对付个季二这种寻常男子那是完全没问题。赵
据传季二在家经常挨打,还每次只要在外喝了酒,就会连府门都进不去。
话说,文渊候他一娘,这一手着实是狠,而且毒,好歹那是自个亲侄女呢。
“烟夫人的母亲是季二老爷的第三位夫人,入府不到两年便去了,留下了当年还在襁褓中的烟夫人。
不到一个月,季二老爷便又再娶了第四位夫人,那位不愿养烟夫人,将烟夫人给丢在偏院里只安排了一个下人照顾,算是任其自生自灭。”
“还是文渊候夫人得知此事后心善的将烟夫人给接到了府中抚养。”
祈宝儿:“……”
槽多无口。赵
这瓜,它么的毒。
换一个。
秋雨这丫头比小椰子这万事通也差不了多少,京中各府就没多少事儿是她不知道的。
半个时后,祈宝儿决定,她还是专吃东西吧。
一直在旁听着的君宸渊,一时也对下方的一众朝臣都无法直视。
——一向循规蹈矩、事事讲规矩礼法的叶阁老,竟然私底下和自个的儿媳妇扒灰。
还不是一个,而是两个。赵
——硬汉形象,整日里板着张脸的季尚书,竟然经常躲在自个媳妇怀中哭。
——人高马大的和将军,竟是好男一风,还是下一面那个。
——昭阳候之子竟不是他亲生的,而是其妻与娘家表哥的儿子。
等等等等。
祈宝儿喝了两口汤还是没忍住的又将目光转向了右侧首位的那个面上端着‘我是正经人’的老臣,也就是叶阁老。
“他真和儿媳女扒灰?”看着真一点不像。
秋雨瘪了瘪嘴,“其它事儿奴婢不能肯定,这事儿绝对真真的。”赵
“奴婢的一个老乡就在叶阁老府上做事,她是叶二夫人院里的打扫丫环,她亲眼瞧见叶阁老和叶二夫人在房里做那种事。”
毕竟还是不出阁的姑娘,秋雨说着自个先红了脸,声音也是轻得几乎听不到。
君宸渊眸色一深,淡眸扫了眼小姑娘身边这个平日里并不起眼的小丫环,眼中多了几分不喜。
竟敢在小姑娘面前说起这些污一秽之事,着实是该死。
秋雨不知为啥的突然间全身一颤,有种马上她就要翘的感觉。
好在这时自家王爷兴味的声音响起,那道寒气也顿时消散。
“不是说和俩儿媳都扒灰嘛,这不才一个?不对啊,他们这么正明正大,府上的人不知道吗?”赵
“奴婢的王爷哦,这种事儿哪能真光明正大呀,奴婢的老乡也只是无意间碰到一次,当时魂儿都差点吓掉。
叶阁老和叶三夫人的事儿奴婢老乡倒是没有亲眼见到过,不过他们府上的下人们私底下都在传,说是叶三夫人生的儿子是叶阁老的。”
也就是叶阁老和三媳妇是否有扒过灰这事儿还不确定,不过与二媳妇扒灰是肯定的。
再一瞅叶阁老,怎么瞅怎么的显得道貌岸然。
“王爷您看那边那个杨御史。”
祈宝儿抬眸看去,好家伙,吓她一跳,这家伙怎么和守寡不久的巧悦郡主坐一块去了?
两人间还显得那么的亲一密,要不是知道一个有家室一个已守寡,还以为他俩是一对呢。赵
“杨御史和巧悦郡主已经定亲了,只是因为现在是守孝期间他们才没有成亲,不过两家人早过了明路。”
“定亲?杨夫人呢?”
秋雨无语的看了眼自家主子,“王爷您忘啦,杨夫人半年前就已经去逝了呀,管家还去上过香呢。”
祈宝儿懵了一下,她还真忘了。
毕竟一不是大事儿,一个四品御史的夫人去逝而以,她派个管家去意思意思已经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二来嘛,主要还是因为不熟,对于不熟的人,她一般不会放在心上。
第880话、宴上吃瓜【三】
祈宝儿又啊呜了一口肉丸子,含糊问道:“那这俩怎么凑一块去了?”犒
她扒拉扒拉记忆,小时候她还在宫门口见过巧悦郡主和宣仪县主俩打架呢。
秋雨靠近了祈宝儿些许,随着她的靠近又再度传来了刚才那似乎分分钟能要她命的寒气,保命本能的赶紧又迅速退回原位。
果然,随着她退离王爷一米开外后,那股寒气也跟着消失。
秋雨有些懵圈,难不成是王爷最近又修了什么能让自身周围至寒的功法吗?
想想很有可能,这大热的天,背不住王爷是在为自个降温。
“王爷,他们也是表亲呢,就是隔了一房。”
哦,祈宝儿垂眸喝了口汤。犒
秋雨最懂看祈宝儿脸色,一瞧便明白自家主子这是对杨御史的瓜没了兴趣。
“王爷您瞧冰华郡主那边。”
祈宝儿撇了眼大长公主府一席,说来最近大长公主和她奶走得很近,俩似乎迷恋上了打麻将这娱乐活动,三天两头不是约在大长公主府搓半天,就是约在贤王府搓半天。
冰华郡主并没独自坐一席,而是带着女儿坐在一块,祈宝儿看过去时她也没什么特殊的,正在低着头喂旁边的女儿吃东西。
“王爷还记得冰华郡主以前的未婚夫吗?”
“嗯。”人快翘时还是她救的呢。
“冰华郡主不是已经和离了嘛,刑大人最近常出现在郡主府外,京中传言他们可能会重新在一起呢。”犒
对冰华郡主和离这事儿,祈宝儿这个好友自然是知情。
大长公主夫妇俩回京后知道自个闺女和外孙女这些年竟是被欺负成这副可怜模样,把那俩给气的,派人连夜去将那一家子拎进了京。
也是巧,大长公主的人夜里去,正巧也是夜里回,因而在京中并没闹出什么传言。
至于那一家子被大长公主怎么收拾这点外人就不知道了,便是祈宝儿,大长公主也以她还是个小姑娘为由没有告诉她。
只等双方和离后,大长公主才办了场赏花宴,在宴中突兀的宣布她闺女已经和离了。
瞅瞅,多干脆。
虽说冰华郡主是她难得的排得上友的女子,可祈宝儿还是要说一句,她所受的罪啊,有一大半都是该。犒
有靠山不懂得用,用着所谓不伤亲人不依赖亲人的理由在那受罪;倒不是说她这么想有错,可你丫前提得是有那本事,而不是受了罪之后,正好着你的那些理由能反过来刺痛在乎你的人的心。
看吧,其实多简单,只要告知大长公主,谁还敢给气让她受?
和离也好,不和离弃情绝爱的压着也罢,终归自个活着舒坦不是。
大长公主出身好,为麒麟国可以说是奉献了一生,她的那些功绩,如果只是换个子女的一生安然,够到不要太够。
何至于她的女儿还要顾虑那么多?
不过刑家···
祈宝儿又看向刑九霖所在的方向。犒
刑九霖是君宸渊的人,曾经君宸渊还是太子时他做的许多事并不能摆在明面上,因而刑九霖的身份就是没身份,平日里无所事事,还常常消失不见人影,总之就不是个能托付终生的对象。
君宸渊为帝之后,对于像刑九霖这类的人都进行了一翻论功行赏,有的不愿入朝为官便领了闲职,有的也开始手握实权。
刑九霖便是开始手握实权中的一个,现今乃禁军副统领,正四品将衔。
祈宝儿对他不感兴趣,但无奈记忆太好,听过看过的事儿她便不会忘记。
刑九霖一家已经脱一离了刑府,还是写了断亲书那种,似乎是因为刑家老爷子对刑九霖的母亲起了心思,刑老夫人不怪刑老爷子反而是想要毒死刑母,被刑九霖当场察觉救下了刑母,然后嘛···
总之也是一团乱麻。
不过嘛,冰华郡主这头和离,那头刑九霖便与刑家断了关系,,,她怎么觉得有点太巧了呢?犒
一边享受美食,一边吃着朝臣的瓜,原本枯燥的大宴也不太显无聊了。
君宸渊这个皇上宴席过半便离席,让大臣们能更自在。
麒麟国皇家办宴,并没有各国使臣在宴上献礼这么一出,各国使臣所带来的礼都是宴前便已登记入库,宴上就是纯纯的好好吃好好赏。
这也和麒麟国是大国,而能来参宴的都是周边小国的原因;毕竟人家有自大的资本,说句埋汰人的话,无论各国送的是什么礼,麒麟国都并不稀罕。
皇上一离开,祈宝儿也立马跟着开溜,捂着已经有些鼓涨的小肚肚溜哒着准备回府。
“冰华郡主。”犒
祈宝儿拎着秋雨一个闪身便躲到假山后,然后一主一仆俩不约而同的一块从假山后探出脑袋来。
明明用神识完全不虚面前的假山,偏要这般鬼头鬼脑的,这可能就是吃现场瓜的乐趣所在。
冰华郡主似乎也准备出宫回府,听到叫声她脚步一顿,但显然她听出了后面是谁,似有顾忌或是其它原因的虽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被她牵着的小姑娘一脸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母亲,又频频回头朝后看去,看到刑九霖时,小姑娘的眼中带着的是喜意。
刑九霖快步快了上来,“冰华郡主,您这是要出宫回府吗?下官送您。”
“多谢刑大人,不必了,宫中自是无危险,京中也安宁。”
刑九霖像是没听到她的反对般,上前直接的抱起小姑娘,语气更是强势不容反驳道:“走吧。”犒
说着,他先抱着孩子大步向前,只留给冰华郡主一个宽阔笔直的后背。
“哎,你,,你等等。”
祈宝儿:“啧啧啧啧啧。”
秋雨:“啧啧啧。”
祈宝儿:“刑九霖胆子不小啊,要他以前能有这胆子,何至于冰华那傻子现在成了二婚?”
秋雨:“就是,当年他们婚约解除后奴婢见过冰华郡主,那是完全变了个人,憔悴得奴婢瞧着都心疼。”
祈宝儿:“渣男。”犒
秋雨:“呃··,王爷,刑大人这也不能算渣吧?”
以前她也觉得刑大人渣,把一个那么单纯的冰华郡主愣是给折磨成了深闺怨妇般。
在知道的事实后,她又觉得刑大人也挺可怜的。
祈宝儿背着爪爪从假山后走出来,“小妮子,本王今儿教你个道理,像冰华郡主和刑九霖这样的,如果刑九霖真将冰华郡主放在心里最重的位置,当年完全可以去求大长公主。
虽说大长公主对刑家并不满意,可刑九霖完全可以凭自己去争取大长公主的同意,哪怕结果还是如此,至少他曾经努力过。
可是他没有,当年的退婚据我所知,双方很是平和。”
至少在京中没闹出什么传言来。犒
第881话、六六六
“别拿什么要为皇上办一事的理由来说事儿,不过几句话的事儿,再急能没有这个时间?雵
至于说有些事儿不能说,这话对别人有用,对大长公主嘛,,刑九霖是皇上的人这点,大长公主可是一直都知情。”
“哈~~??”
祈宝儿:“刑九霖本就是大长公主介绍给皇上的。”
秋雨的小脑瓜提溜了一圈,双眼一亮,“王爷,这么说,大长公主当年对刑大人···”
“嗯,至少在那时,大长公主对于刑九霖这个未来女婿,表面喜不喜是一回事,但已经在为他铺路。”
皇上可是先帝唯一的传人,跟着皇上的人,说得夸张些,差不多就是从龙功臣了。
刑九霖只要跟了皇上,就算一时见不得光又如何,只要立了功,等皇上一登基,他必是会被论功行赏步入朝堂,并且比其它朝臣会更得皇上的信任,将来更是只要不犯错,升迁的机会也比其它朝臣要高。雵
这不比那些靠吃着祖上蒙阴混日子的哥儿们强?!
大长公主眼光高远,为子女她虽没时刻陪着,却是给他们都捕了条最适合他们的康庄大道。
儿子,与皇上是好友;女儿,她为其培养未来夫婿。
哪知···
秋雨叹息了声,“可惜了。”
换了个皇上,对祈宝儿来说日子并没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每餐都有御膳吃。雵
一到餐时,福公公的干儿子小德子就会拎着餐盒往兵部跑,一开始众人还挺稀奇,不过曾经太子‘驻’在兵部旁边时,祈宝儿也总是与太子一块用餐,大家也只是感叹下皇上对贤王的信重,倒是没其它多余的想法。
后来小德子来得频繁了,大家便更是习以为常。
人呐,一旦实力一强,在众人眼中就没了男/女之分。
就如祈宝儿。
如果祈宝儿只是个寻常女子,皇上这般非于常人的重视,绝哗会传出些带颜色的话题出来。
比如皇上看上贤王啦,再比如贤王有可能会入后宫啦等等。
可这丫太有本事,又给人的感觉是那高峰之上不可触摸的存在,因而无人往那方面去想。雵
也可能有,但没人敢说。
还不若对祝家那个祝敏月小姐,近来京中对其‘凤落祝家’的传言已是越传越烈,大有一副皇上要是不娶祝敏月就是对不起老百姓的感觉。
今儿募休,祈宝儿难得休闲的溜哒在街上。
虽因孝期京中看不到那些大红大紫,不过老百姓的日子已然寻常,街上该热闹也早已热闹了起来。
十二闪现到祈宝儿身边,“王爷,那些神人皆已离开了麒麟国。”
朱雀这次可是亏大发了,他们王爷虽对那些神人一个没杀,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被抓的那些全部被废了神通成了普通人,还特别仁义的派兵护送他们出麒麟国。
虽被废去神通的神人于朱雀派来的神人总数比不算多,可那二三十人都是厉害的,这损失··雵
“其它的呢?”
十二抿唇偷笑,“王爷您给了他们两个月的时间离开麒麟国,他们哪敢多留啊。”
对那些没参与到造一反的神人们,王爷应该是用王爷所说过的‘神识’来警告过他们,反正十二是没见到自家王爷与那些人有过接触,只是王爷告诉他/他们一准两个月内会离开。
十二一猜就猜到定是王爷已经警告过。
不过这不重要,他只要知道自家王爷666就行。
祈宝儿却并没有十二这般的欢喜,如果仅只是国事,她并不会多去过问,就像曾经,许多事她都已经触到,但并不会再去管后面会如何,也不适宜多管。
只是朱雀派出神人这事儿上,祈宝儿不得不多上心。雵
左相造一反时祈宝儿并没多想,后又先帝驾崩新帝上位,事儿多得她也没功夫多想其它。
等忙过最忙的一阵有了空闲时间,静坐下来后回思过去,她猛然发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问题。
——时间太过巧合了。
前有强大邪修利用麒麟国龙脉受损引怨气想毁去龙脉,后立刻来了朱雀国派百多神人助左相造一反。
如果龙脉没有被她所修复,依着当时龙脉的情况,左相造一反之时,天灾必会来临。
这时若是京城再被神人所破··
龙脉受伤越来越严重,甚至是彻底的毁去,麒麟国将会天灾不断,彼时各地的援军必是会受天灾影响,未必能赶得回来援救京城,这是其一。雵
其二嘛,左相只要在这种整个麒麟国都受灾的情况下四处再散拨下于皇室不利的谣言,君氏的威望必将大大的降低,天子与龙脉一向是相辅相成,天子之威被降,龙脉只会毁得更快。
朱雀国,这并非是要夺麒麟国,而是要毁了麒麟国!
“那些神人都是从哪里出的麒麟国?”
“周昌。”
祈宝儿神色凝重了几分,“全都是从周昌离开的?”
十二原没在意这点,现在见自家王爷这般神色,他也反应了过来事情不对,“据无影军那边的暗子来报,的确所有的神人都是去了周昌。”
周昌,一个对麒麟国来说一直都并不算显眼的小国。雵
虽说周昌国铁矿多,铸铁技术高于其它国,可于麒麟国来说,这点并不会构成任何威胁;麒麟国的铁矿不比周昌少,铸铁技术虽不如周昌,但也并不低对方多少。
尤其周昌的隔壁是荒岠,与着身材魁梧异常如精钢铁骨般,还曾经每年都会进犯岭南的荒岠相比,周昌便不再那么的显眼。
“王爷,是否要派人前往周昌查探?”
祈宝儿默了片刻,“让尉迟晚上来见我。”
“是。”
祈宝儿正散步在外城最为繁华热闹的泰安街上,也是京城的商业街,这条望不到头四通八达的街上并无百姓住所,全都是各色商铺。
此刻他们正经过一家茶楼门口,正巧着从茶楼内走出一群的哥儿姐儿们。雵
一群哥儿姐儿看到贤王似乎也都挺惊讶,连忙上前行礼。
还都是熟人,双方都熟,但互相都没正儿八经与对方见过面那种。
“贤王爷大安。”
原准备无视他们的祈宝儿被他们这么请个安不得不停下脚步,“起。”
京城哪哪都是动不动就会出现个身份不低的贵人,所以公认的在大街上,只是没有穿着正装的,百姓并不需要跪下行礼。
不过虽不需要下跪行礼,可因那些哥儿姐儿们的行礼声得知到贤王在此的百姓们,依旧必恭必敬的退到道路两侧垂首站着让路。
第882话、人家比你聪明着呢
祈宝儿面上不显,心中已有些不悦。拺
溜街溜街,溜哒的就是一个平常。
她也曾放过话,不管任何人在任何地方看到她,寻常问礼就好,不必惊动旁人。
这些人闹这一出是想做什么?
再看为首的一身白衣头带毡帽的女子,祈宝儿眸中一道利光滑过。
也许是修灵者天然不自知所带来的高傲,也许是她这个人就是偏向于独断专行那一例,总之甭管原因是什么,祈宝儿特别厌恶别人明晃晃的忤逆她的决定。
尤其是眼前这种,明明在挑衅你,却偏偏还摆出一副清冷出尘只是无意的姿态。
话说小姑娘,你姿态摆得再那什么,眼中的妒嫉已经出卖了你好吗?!拺
祈宝儿没兴趣与这些无聊的人多有交集,正准备抬脚离开。
“贤王爷是来此吃喝吗?清风楼刚到几两上等好茶,我们想讨要掌柜的说是贵人所定,原来是为贤王爷所准备的。”
祈宝儿看向说话的女子,记得这位钱文同曾向她介绍过,是尤户部大主事的嫡女。
在庆宴上,从秋雨那她也吃过这位尤大小姐的瓜。
名为嫡女,却并无嫡女之尊,原因很老套,她一娘翘得早,她爹又娶了继室,继室还为她爹生了两子两女。
尤夫人倒是没对其如何如何的想法子养歪,就是对其比较无视,吃喝用顾好,至于其它,就没了。
哪知这位性子本就是扭的,说话一向不讨喜不说,做出的事儿也常常惹得尤大主事差点要与其断绝父女关系。拺
祈宝儿原还不知道这时代的女子不讨喜能不讨喜到哪去,一个个都受着深闺规矩所教,心中怎么想是一回事,面上总该是谨言慎行的。
没想到竟还真有这种一张嘴就让人不喜的姑娘存在。
“这位姑娘眼睛是瘸了吗,没瞧见本王仅只是从这路过被你们给挡了路?”
尤小姐是个欺软怕硬的,也是得了祝三小姐的意才拦住贤王,可她对贤王心中却是畏惧颇多,因此祈宝儿这话一出,她立刻被吓得脸上跟退色一样的寸寸白了下去,目光求助的立马看向祝三小姐。
祈宝儿:这就是现实版的猪队友吗?
祝敏月心中暗骂了声蠢货,但贤王已经看向了她,此刻她又不得不站出来。
“贤王爷息怒,尤大小姐只是性子直,她并无恶意,望贤王爷海涵一二。”拺
咋的,我要怪罪了她就是我肚量小容不得别人直爽说真话的意思?
祈宝儿笑了,“祝三小姐是位能人,看来传言祝三小姐学识渊博是真的。”
留下句聪明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祈宝儿没再理他们的抬脚离开。
祝敏月此刻要不是带着毡帽,大家就能看到其脸上跟变色龙一样的一阵青一阵白,煞是好看。
尤大小姐似乎真是个蠢的,怯生生靠近祝三小姐声音还不小的急吼吼道:“敏月,怎么办?我好像得罪贤王爷了,可是你示意我拦住贤王爷的,你可不能不管我。”
“噗呲~”
原本冷着脸的秋雨听到这话一个没忍住直接喷笑出声,她靠近自家主子小声道:“王爷,您说这是不是个傻子?”拺
祈宝儿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尤大小姐可不傻,人家比你聪明着呢。”
一副憨憨傻傻蠢钝的模样,似乎最是适合被人拿来当木仓使;可也正因为其蠢,她做了什么蠢事都并不会让人怀疑其是不是故意的。
就说刚刚这像是没经过脑子的嗷一声,看着是蠢,可不正巧的在告诉她,得罪她的事儿并不是其本意,她不过是受了别人指使而以。
秋雨:“???”
就尤大小姐那样的,还能跟聪明扯上关系?
搞不懂。
做为下人自然不能因为不懂就向主子叨叨着求解释,秋雨只能自个心里默默的去琢磨主子的话是什么意思。拺
之后的溜街活动没再碰上祝三小姐这些不长眼的人,等祈宝儿回头时,身后跟着的下人们人手一堆东西,可谓是收获颇丰。
“奶的宝儿哦,咱们家里啥没有啊,你咋又买了这么多回来?”
穷一大半辈子的田老太瞧着堆成小山的东西那心脏疼是一抽一抽的。
祈宝儿这人有着女子共通的爱好,一溜街就停不住的买买买;不同的是,她买了东西却未必会用。
“奶,这些东西你瞅着安排吧。”
自家孙女的德性田老太哪有不清楚的,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转头让春嬷嬷将东西先将东西都归整进库房,这头拽着孙女进屋,一副要说悄悄话的神秘模样。
“宝,有个事儿你帮奶拿个主意。”拺
“啥?”
“大长公主准备去庄子里小住几日,咱们不是有个庄子就在大长公主的庄子隔壁嘛,正好现在是收成的时候,奶也想去庄子瞧瞧。”
祈宝儿无语的看着她,“奶,这种小事儿你自个拿主意就好。”
她又没软禁老头老太,至于连出去溜哒下这种小事都得经过她的同意?
田老太不悦的拍了她一下,“奶是想让你跟奶一块去,你进了京后就没得个闲,过阵子又是秋猎,你又要开始大忙呼,奶跟你住一块都常常两三天才能见你一面。”
祈宝儿:“……”
“奶,每天陪你和爷吃晚饭的那人是谁?”拺
田老太一噎,索性耍赖,“奶不管,你就说吧,你陪不陪奶去?”
对老太太如此无赖的行径祈宝儿还能怎么办?
“陪,指定陪,奶你发话,我哪有不陪的道理?”
有这话田老太便乐了,立马就丢下了孙女,招呼着下人们准备去庄子要用的东西。
看着转来转去一通安排的老太太,祈宝儿脸上保持着笑容,眸色却是逐渐幽暗。
夜。拺
一道黑影掠过树影闪入书房。
“属下尉迟参见王爷。”
“起。”
“谢王爷。”
“尉迟,你知道本王要问你什么,说吧。”
“是,回王爷话,属下奉王爷之命‘护送’那些神人离开,王爷您有交待过,对于他们从哪离开属下等不必干预,属下出了京后便寻问了他们往哪个方向离开,那些人商议之后,决定往周昌方向走。”
“你们送到边境后,周昌那边有否有人来接?”拺
“回王爷话,并无,他们是在路城买了马车自行离开,属下还派人跟了一段,并没有任何人来接他们。”
第883话、通天教
对此,尉迟也没有多想,那些都是已经被王爷给废了神通的‘神人’,于朱雀来说估计已经被定义为了弃子,自然就不会再费神费力的去迎接他们。硙
祈宝儿轻敲着桌面默了会儿。
“你即刻派人前往周昌,探听下周昌那些比较出名的教派,尤其是那种被誉为神的人。”
“是。”
祈宝儿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尉迟默了默,纠结了下还是说道:“王爷,您所提到了周昌被誉为神的人,属下听说过一个。”
“嗯?”
“周昌有一个叫通天教的教派,教主就叫通天教主,周昌人极为崇拜这个通天教,对这个通天教主比对他们的王还要信服。”硙
“通天教?”没听说过。
按说不应该啊,如果周昌有这么个全民信赖的教派,她这边不会不知情,皇上那边也不会啥消息都没。
“通天教在周昌是近来新起的教派,才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就从原本只一无名小教派发展到了现在是全民信奉,属下也是接到通天教的消息没多久,已经派了人去查探这个通天教。”
虽说周昌不大,可只两年的时间就能从无到整得全民信奉,看来这个通天教着实是本事不小。
祈宝儿点了点头,又继续埋首批阅奏疏。
见此,尉迟不再二话的闪身退下。
这丫刚走,立刻从窗户外飘进来俩一身明黄的阿飘。硙
正是启明帝和先帝这俩帝王飘。
启明帝来祈宝儿这儿窜门已经是熟门熟路,没一丝是在别人家的拘谨,进来后坐到圆桌旁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吃。
先帝还是第一次来祈宝儿这,虽说这里是书房吧,可书房里仅只有祈宝儿一人,对男女大防顾忌颇深的某先帝很是不自在,眼都没往书案后坐着的人那儿瞟,跟着启明帝坐到圆桌旁后,也没好意思像启明帝一样那么不客气的拿起东西就吃。
还是启明帝看不得他这扭捏的样儿,拿了个苹果塞到他手里,“在宝儿这咱不必客气,她就不是那会跟你客气的人。”
换句话说,在祈宝儿这儿就得没脸,要不你啥好处也捞不着。
先帝有些无语的看了眼自家祖宗,又瞅了眼书案后的某女。
果然丫的对方压根视线没往这边飘,显然对于他家祖宗的这些不要脸行为已然习惯。硙
也是,都成了飘了,他还介意生前的那些顾忌做甚?
这么一想,先帝顿时有种豁然开然的感觉,拿着苹果再没了拘束的开啃。
默默关注着这俩的祈宝儿:“……”
果然,不要脸这玩艺是会遗传的是吗?
启明帝:“宝儿,刚才你和你那手下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他说的那通天教我知道。”
祈宝儿立刻放下手头的笔抬首看他,“你知道?”
“嗯,知道,想来京城里那些阴间的事儿瞒不过你的眼,你应该也知道最近京城来了几个鬼王级别的飘。”硙
祈宝儿点头,这点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不承认,的确京中阳间事她不在意,可阴间事没几件能瞒过她的眼。
启明帝所说的新来的几个鬼王飘,其实并不是新来,而是回归;也不是四个鬼王,而是只一个鬼王另加三个普通飘。
共四位,他们原就是京中人士,出自同一个镖局。
说起这个镖局,曾经在京中是相当的有名。
之所以用曾经二字,是因为在七年前,这家镖局接了趟大镖几乎全员出动后,那些去护镖的人都再没回来过,镖局内剩下的都是些本事并不高的,镖局便也逐渐没落了下去,现今已经是查无此名。
回来的这四个飘,鬼王便是那镖局原来的镖头,也是镖局的老板,另三人是他的手下。
在镖头飘到京时,毕竟对方是个鬼王,祈宝儿就曾去见过他,在确定其对百姓无恶意,又在其身上留下道禁忌后,祈宝儿便没再多注意他们。硙
现在启明帝却提到他们···
“他们和周昌有关?”不是全没记忆吗?
是的,那四个飘在祈宝儿见他们时,全都没有生前的记忆,只凭着要回京的执念愣是给他们冲破了地域限制的不造从哪一路飘回的京。
祈宝儿瞧着他们身上并没粘上孽障,无论是鬼王还是普通飘,身上都洁白得不要再洁白,不仅如此,镖头飘身上还有着淡淡的一层功德金光。
这种人不仅是死后没做恶,生前也是一点恶事没粘,因此她并没有用‘天眼’去看这些人的过去。
没那必要不是。
“那几个经常去打扰我的明妃。”启明帝一脸的不虞。硙
他的明妃,名字就叫明明,是在外城东街尾小破府邸里的地缚灵,生前是个丫环出身,为何而死,又为何成了地缚灵,明明自个也不知道,就是心中有个执念,要守着这里,哪也不去。
明明不似镖头飘,她在死后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内都受怨气所影响,害过不少人,一身的怨气緾身,也让她所在的府邸成了阴宅,至今无人敢居住。
祈宝儿不解的看向他,那小破宅子墙都倒了两面了,四个飘跑那去做甚?
难不成是有事要求到明明身上?
这也不对啊,明明还只是个厉鬼呢,哪值得一个鬼王去相求?
哪怕是镖头飘想知道什么,等级的压制,明明也不敢不说呀。
启明帝不爽的翻了个白眼,“那几人瞅着那是个阴宅,便准备住在那里。”硙
他们倒是好心了,觉得自个是飘,住在阳宅会影响活人,于是找了处阴宅准备落户。
可那是明明的家。
只无奈他自己本事也弱,帮不了明明讨回公道。
祈宝儿:“……”
最近她似乎碰到的飘都有些有悖常理。
“你还是说说他们和周昌有什么关系吧。”甭想让她出现帮着赶飘。
启明帝就知道这丫是个无情的,本就没报希望,倒也不失望,就是有些气。硙
“那个镖头近来似乎渐渐回忆起了一些事情,他们在宅子里说事也没躲着明明,他们提到了周昌,也提到了通天教,似乎他们生前被通天教抓住过,还关在一个像是地牢的地方。
多的还没想起来,不过从这些记忆来看,通天教在周昌显然不是真的只近两年才起来的新教派。”
镖头飘有记忆的飘身可是已经有五六年的时光。
第884话、秋猎
一提镖头,大家很容易将其的形象想像成那种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型,然,眼前的镖头飘如果祈宝儿他们不知道他生前的真实身份,单从形象上看的话,他丫是比文弱书生瞧着还要纤弱。峑
此刻文弱飘捂着脑袋一脸的痛苦,“我多少记起来了一些,当时我们接的镖是章家托的镖,章家有批瓷器要送到周昌去,因为量大,其中还有好几件价值不菲的珍贵瓷器,路途又远,而且章家的瓷器一向出名,若是被人知道我们运的镖是章家托的镖,路上也是定少不了有人打劫。”
“原本这般危险的镖我们不应该接,可一来章家付的报酬高,兄弟们都属意要接;二来我爹欠过章家一个大人情,我也推托不得。”
“为了路上风险能降低些,我还另请了两个神人帮忙,一个跑得很快,一个能控制风。”
“一路上虽说碰到不少事儿,但还算顺利,只有几个兄弟受了不算重的伤,我们也在规定的时间内将货物安全的送到了周昌。”
“出事情,是在我们回来的路上。”
“我们在周昌路过一个村子时,那村里有座土地庙,据说非常灵验,那个村子里的人日子过得也的确比我们路上碰到的其它村子要好。”
“反正正好路过,兄弟就决定都去拜拜。”峑
镖头飘自嘲般的苦笑了声,“我们这些走南闯北的镖师,什么诡异的事儿都碰到过,见鬼也不是没有,最是信这些了。”
“都不要说那庙据传很灵验,就是路过间破庙我们都会进去拜拜。”
哪知道他们一伙经验十足的镖师就这么的载了,进庙没会儿全都倒下,等醒来时,已经被关在了一个到处黑漆漆的像是地牢一样的地方。
“再之后的事,我没想起来多少,只有点模糊的印象,我们在那里遭了不少罪。”
但至于是遭了什么罪,他脑子里又全然空白,只有一种感觉,痛,很痛。
全身都散发着黑气的明明没好气的啐了一口,“还能遭什么罪,总之指定不是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要不然现在在他们面前就不会是四个飘,而是哪怕回程路困难的只在苟延馋喘,也至少还能喘气。峑
镖头飘身子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我也觉得不是好事,每每想去想那段时间的事,我这心里总是在发颤。”
他觉得吧,他应该是自个故意将被关的那段时间的事儿给忘了,原因就是那段经验太过可怕。
再回顾身边的仨手下,得,还不如他呢,至少他还慢慢的想起了没去周昌前的事儿,这仨直接的是脑子里纯一片空白。
只单纯的一股脑儿跟着他,至于为啥要跟都不记得。
想到这,镖头飘转向祈宝儿语气急切道:“贤王爷,周昌那地儿肯定猫着啥坏事,小民虽说和贤王爷您没得比,可比之寻常人,小民也算是能力不错,可还是着了他们的道。”
镖头飘曾经所在的镖局出名就出名在它的镖头是一个神人,还是能控火的神人。
遇到一般土/匪他只要抬手招把火对方就全给吓跑了,不战而胜;峑
遇到厉害些的土/匪也基本不是他的对手;
就是偶尔间碰到阴邪之物,他那控火技术也是普通飘的天敌,不强的厉鬼都惧。
有着他这样一个镖头在,来投靠的镖师自然也多。
所以他们那个镖局一般保的镖都比较稳,名誉一直很好。
你说就镖头飘这样一神人身份的人,竟也在周昌着了道,虽说有可能是他自个不小心的原因在,可终归来说,那儿的危险自是要比其它地方高。
祈宝儿默默的看了镖头飘一眼,又默默的背着爪爪转身离开。
倒是她后头跟着的俩成了飘后越来越不像个帝王的帝王飘嘀嘀咕咕的叨哗哗开了。峑
启明帝:“你说说你都怎么管的这天下,周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消息都没?”
“老祖宗··”这就强人所难了不是。
周昌说是隔壁国,可离着却不近,八百里加急快马都得跑上俩月呢。
他只是个帝王,又不是神,哪能离着这么远地方的事儿还能事事一件不落的全知晓?
“你说周昌这通天教,有没可能和想害咱龙脉的人有关?”
先帝神色一板,认同的猛点头,“我也和老祖宗是一样的想法,先有人要破坏龙脉,再是朱雀对我麒麟国所行的不轨意图,那些神人离开后又全是往周昌方向而去,接着周昌又出了通天教···”
前后顺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事它是紧连在一起的。峑
天下事着实有巧合,但巧合一旦太过经凑,那肯定就不再是巧合。
先帝撇了眼前方慢悠悠在夜中踩街的娇小身影,“你说说你,以前要是有这种事儿发生,宝儿随时都能动身。”
现在可不成了,兵部尚书,掌管着天下兵马,那哪是能随随便便说走就走的人物。
上次宝儿去修复龙脉,上有帝王坐镇,下有太子相辅,宝儿自己还事事已然安排妥当,还是因为她这兵部尚书不在京而闹出了不少事。
那都才不到半月时间呢。
若是去周昌,宝儿再是神通,除去来回的时间还得在周昌盘查,且周昌内现今的情况谁也说不清,也许还会因为某些事而必须滞留一段时间。
怎么看,都是出去没个几个月回不来那种。峑
新帝才刚登基,说他们自一私也好,说是为了整个麒麟国的安稳也摆,此时祈宝儿这个‘镇国神兽’是绝不能离开京城的。
这理,祈宝儿自个也知道,所以她一路沉默的回了府,再沉默的爬上/床,困觉。
日子似乎风雨不变的过着,转眼便是一个月过去。
夏去秋来,不知觉间,众人已经退去了薄衫穿上了秋衣,早晚间出行还得再披件披风。
而在秋季最受瞩目的秋猎,也随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队伍缓缓出京,而风无无阻的浩浩荡荡的举行。
新帝继位很顺利,丝滑到一向都是那么的自然,朝内无纷争,各地方无扰乱,边关无战事。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峑
人嘛,就是这样,没了外来的要大家齐心协力一置对外的麻烦,这为自个寻思的就多了。
比如,新帝的后宫还空着。
第885话、路上(一)
守孝归守孝,不就三年嘛,咱可以先让皇上记住咱家孙女/闺女/侄女啊,到时一开始选秀,可不一切就是那么的水到池成?!牘
换句话说,现在在不少朝臣的眼中,最大的事儿便是皇上后宫的事儿。
可无奈皇上居于宫中,能见到皇上的他们自个,皇上正在守孝,平日里朝臣们自是不敢再提广纳后宫的事儿,这是大不敬也是大不孝;而他们想往宫里塞的人,又没任何理由可进宫的让皇上瞅一眼。
于是,眼瞅越来越近的秋猎,那是得到了可以说是满朝堂和广大人民群众的一致期待。
祈宝儿依旧担任着‘安保’工作,不过好歹是尚书,她并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更不需要时时出现在队伍中守护着其它人。
她这个现在已经是全民心中‘武力第一’的人,也是在武这块身份最高的人,毫无一丝意外的要守在天子的身边。
两匹高头大马缓慢的行走在大队伍居于前方的位置。
马上的祈宝儿默默的瞅了眼旁边的人,“此行不远,皇上还是坐御驾吧。”牘
没瞅你这一出来,几乎将后面所有小姑娘的目光都吸引来了吗?
此次秋猎去的是永安城外的皇家猎场,别看京城去永安城不算远,快马一天就能到,可那也得是快马急行;何况是眼前这种天子出行还带着一众官员,且官员们还都家着娇弱女眷的大队伍?!
瞅她屁屁底下明明是汗血宝马却走得还没旁边步行士兵快的速度,就知道他们此行要走到永安城去得耗多少时间。
这都还只算了行走在路上的时间呢。
一个个金娇贵养的,走个两三个时就嗷嗷叫的要停下休息一阵,晚上更是天没黑就得扎营休整。
总之,没个五六天是绝对到不了永安城的。
君宸渊看着小丫头一脸的烦闷眼中满是笑意,“坐御驾久了闷烦,朕出来透透气。”牘
祈宝儿一想也是。
帝王出宫可是于整个京城来说都是大事,何况还次还是新帝的第一次出宫去秋猎,想一睹圣颜的,想粘粘圣眷的,或是纯只是对新帝的敬仰等等,可以说是整个京城从内城到外城御驾要经过的地方全都跪满了人。
平日里出京只要一两个时的事,今儿从一早从天还没完全放亮御驾开始起程,到现在太阳都快要正当空了,往后瞅瞅还能看到京城的城墙。
这时钱文同哒哒哒的策着马过来,停在几米外行礼,“参见皇上,参见贤王爷。”
祈宝儿朝君宸渊点头示意后,抬手让钱文同靠近。
“王爷,有好几位小姐都受不住了,她们想问何时能休息?”
祈宝儿:“……”牘
摆摆手示意他离开,又溜哒着马回到君宸渊身边,状似小声嘀咕,其实连两旁的士兵都听得到。
“坐在马车上就走了这么会儿都能受不住,还去什么秋猎?”
君宸渊眸中的笑意更深,“要不,朕下令让那些人都回去?”
说着就要叫人。
省了碍了小丫头的眼。
祈宝儿忙拦住他,“可别,她们这千盼万盼来的机会,皇上要真这么下令了,臣可真要成全民公敌了。”
君宸渊倒也没坚持,不过还是说道:“你要不喜,顺心而为就可,不必在意其它人。”牘
他护到大的小丫头,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给她气受的,就是让她不喜也不成。
对方那目光太过那什么,有种似乎想要吃掉她的感觉,很是令她不自在。
“皇上,臣听说有御史弹劾臣。”
这话题转的那叫一个生硬,君宸渊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没去拆穿,也没继续用那令祈宝儿忌惮的目光再看她,转开了视线看向了前方。
“那些无聊之人,宝儿不必去在意。”
又是不必在意。
有些人说不必在意,那纯纯全是一种安抚,换句话说,就是欺骗。牘
可眼前这位,他丫说不必在意那是真不用去在意。
就说祈宝儿从郑相那所知道的那些弹劾她的御史吧,原她还以为某一天要在朝堂上和他们来个面对面对决的一二三四呢,结果丫的,那些人竟然相继的不是自个病了,就是家宅不宁得连朝都没法去上,更有一个在上朝的路上突然中风。
好家伙,现在朝堂上那些官员看她的目光,都是带着浓浓的忌惮,尤其是还能上朝的几个御史,平日里都是躲着她走。
更那什么的是,听说还有人在府里弄了她的小象天天上香叩拜。
这也太过巧合太过奇葩,祈宝儿一时没忍住好奇的让十二去查了查。
可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丝滑而自然,完全找不到第三方的身影。
但,祈宝儿才不信这天下有这般巧合的事。牘
她默默瞅了眼坐在马上悠然自得的某皇帝,要说谁做的事能让她都查不出来的,也就只眼前这位了。
“皇上,尤御史真的是自个突然中风的?”
君宸渊转头看着她挑眉反问:“你觉得呢?”
“嘿嘿。”成,她晓得了。
“臣多谢皇上。”
君宸渊屈指弹了下她的小脑瓜,“朕不会让这些事烦恼到你。”
本来留下她就不容易,如果再让朝堂中这些乱七八遭的烦到她,搞不到哪天整个祈家都会人去楼空,他到时上哪找人说理去?牘
小丫头可非于常人,九年失踪已经把他吓得心肝胆颤,再不敢试下一次。
祈宝儿哪知这丫心里的这些道道,瘪了瘪嘴还不满道:“现在大家估计都以为那些人都是臣所为呢。”
“非也,他们并不是认为是你所为,而是惧于‘报应’二字。”
他命人将事情做得无从可查,为的也是如此。
他的小丫头如此纯洁无暇,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小丫头的身上粘上一丝一毫的恶名?
“你修复龙脉之事,虽没天下皆知,可朝中该知道的人尽数知晓。
于整个麒麟国来说,你的功便是朕不说,他们心中也有数。牘
且你修复的可是龙脉,现今那些御史出事,可不正证实了你已有龙脉相护?”
他要的,便是让天下人知道,小丫头不仅只有他这个帝王护着,还有轻易一动便可影响整个麒麟的龙脉相护。
更是以此事告知那些心有不轨之人,小丫头可是受上苍所庇佑之人。
第886话、路上(二)
可以说君宸渊不可谓不是用心良苦。憀
他这帝王再护着,也终是有护不到的地方。
人心难测,帝王的圣眷越浓,常常越不是件好事。
小丫头自个的确是有本事能受得住这份圣眷,更大的她都受得住,可终归太累,需得左顾又防,活得都不能自在踏实。
这不是君宸渊所愿。
他希望的是天下人对他的小丫头即要惧到无人敢歁,又要敬到奉如神祗。
龙脉一事,正是机会。
但那毕竟并没有亲眼所见,传得再真也只是心中有个印象而以,还不足以令他们真正发自内心的敬畏。憀
那几个御史,来的倒是时候,不早不晚。
太早,太假,容易让那些脑子都如蜂窝煤一样的臣子们觉得过于刻意,会怀疑是否是他的手笔或是小丫头的手笔。
太迟,那股因龙脉之事而产生的敬畏与感激已经逐渐消失,便是他再弄出些传言,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此时正好。
他合该感激那几个御史。
祈宝儿一时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朝着君宸渊竖起大拇指,牛还是你牛,这事事把控的,反正她是自愧不如。
这下换成了君宸渊跟吃了一大垞芥末一样,虽说他从来没想过借此来搏得美人心,可对方这完全绝缘体的架式,也着实令人心梗。憀
看着突然冷了脸加了速的某帝,祈宝儿完全是一头雾水,咋了,夸他咋还生气了?
懵圈看向一旁的十二。
十二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默默的转过头表示他不过是个局外人。
他也是真服了自家主子,话说皇上对主子的心思两人身边的近卫们是个傻子都看出来了,偏他主子这个当事人全然不知。
只是这俩一个身份比一个大,就是大家伙都心里在为他们操心,也没一个敢出来当那个‘媒婆’。
正好这时刘远来寻祈宝儿,这货竟是理所当然的策马朝后去了。
周围众人:“……”憀
谁也不敢去瞧前方那周身都散发着寒气的伟岸背影,一个个都恨不得贤王爷走时能带上一他们。
“出什么事了?”
“王爷,我们的人探到前方十里处有个古怪的村子,那村子以前从来没人看到过。”
可以说,是突然凭空出现的村子。
“走,去看看。”
“是。”
对于千里马来说,十里地并不需要花费太长时间,不到半时祈宝儿和刘远就看到了刘远所说的村子。憀
村子并不在路边,离着官道有着不远的距离,得翻过一片山才能看到几座山相围着的山坳处一个并不大的村子。
刘远指着其中一座高峰说道:“王爷,那儿原是一座玉矿,开采了有二十几年,在差不多十年前里面已经被开采得差不多了,朝廷便封了这座矿山。”
他又指着另一座山,“那儿才是原先采矿的人居住的地方。”
“虽说当年采矿一事已经过去许久,不过下官的大伯曾经在这里做过事,他跟下官提过当年的事。”
“当年他们原是定在山坳那儿驻扎,那儿地势最是平坦。只是这里经常下雨,山坳那儿被几座山围得比较严实,他们驻在那一个月不到就碰到了雨季,不得已只能搬到旁边的山上,之后再没换过地方。”
这里的玉矿是由朝廷在开采,也是对犯/人的一个处罚之地,除了驻有一支兵在这儿管理外,其它的全是京城附近各地送来服役的犯一人。
采矿本就是件危险的事,再加之那些人全都是犯一人,都不用大脑去想,就知道这里曾经必不是一个多么干净的地方。憀
可你现在看去,山坳处的那个小村子竟是有种世外桃园的美,十几间屋子错落有致的立着,周围平坦之地全是金黄黄沉甸甸的已经成熟的农田,山坡上全是硕果累累的果树。
哪有一丝刘远所说的积水之象?
祈宝儿瞧了会儿便调转马首离开,“没事,那就是个普通村子。”
刘远还是一脸疑惑的瞧了眼村子,这才跟着策马跟上。
“不是,王爷啊,如果村子普通,怎么以前都没人发现?”
这离京可近着呢,不说是这么一处如世外桃园般的村子了,就是哪座山里多了间猎户偶尔停歇的破屋他们兵部也都知道。
对,麒麟国的兵部就是这么的全能与可怜。憀
祈宝儿侧首默默看了眼刘远,“要说不普通,也的确是有些不普通。”
至于为啥不普通,祈宝儿没有说的意思,刘远也不好再问。
“你说谁?国师?”
祈宝儿点头。
君宸渊难得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色,“国师不是回上清宗去了?”
怎么会就留在离着京城这么近的地方?憀
祈宝儿猜测:“臣听刘远说,那儿有个已经被开采一空的玉矿,臣猜想,那座玉矿当年应是没有完全被开采,或是还有在更深的玉矿没有被发现,甚至可能山底下是条玉矿脉。”
“臣还未靠近就感受到极为浓郁的灵气,那不是一个被开采一空的玉矿所能够拥有的,至少得是一座矿山才能产生那般浓郁的灵气。”
“国师应是选在了那里来调养身子。”
就是不知是刚到还是一直调养得不咋样,她刚才看到的国师情况可不怎么好,整个人瘦得跟一把骨头一样只能卧床休息,还时不时咳得就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君宸渊抿了抿薄唇,“父皇曾告诉过朕,国师本就身子骨不好,后又因泄露天机太过而连连遭受反噬,离开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没说的是,国师在小丫头第一次进宫时为小丫头算过一卦,只小丫头受着天道眷顾,国师那一卦自是什么都没算出来,不仅如此,还遭着其此生最重的一次反噬,吐血之后昏迷了整整两个月。
小丫头离开后,国师又为麒麟国国运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十年后麒麟国将遭到灭国之灾,虽尚有一线生机,可这一线生机,国师却是一丝一毫都窥探不到。憀
那时本已身子虚弱到出行都需要人抬的国师,在这一卦之后彻底成了只一息尚存。
先帝对祈宝儿的纵容,与国师的这一卦也有关系。
说白了,先帝在赌。
赌仅仅只四岁时国师就已同样窥探不到的祈宝儿是那一线生机。
万幸,先帝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