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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全文阅读

作者:凕梦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txt下载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12话、各有各的规则

    然,大殿下及为冷漠无情的告诉她:没有。

    各界有各界自己的规则,地府并不是管理各地界的人,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地府的话,地府不过是各界众生活活死死间的一个中转站。

    地府虽说是游离于众界之外的大佬,可它管的是众生的死后世界,大家的生前事,不归他们负责,他们也负责不起。

    而众大小世界,都是生灵生存的地方,有句话叫神爱世人,其实这话并不准确,而是天道爱衪世界里的所有生灵,这个生灵可并不单指人族。

    如果众大小世界要分个一二三四五等级的话,的确地府是属于那最高的等级,还是没有并排的最高等级。

    可也正因此,对地府有着诸多的限制,否则,地府里鬼帝什么随便到哪个世界去闹闹,一个不好还不就得灭世。

    所以地府只管地府的事,众世界里自个的事情除非祂们求助到地府头上,否则地府的飘并不会也不能出手去干预。

    就如祈宝儿提到的这个旱魃,如果它是地府逃出去的旱魃,地府自当派飘甚至是几大殿下要亲自前往的将其捉拿,还得赔偿因旱魃对这个世界造成的伤害的损失。

    然事实正相反,这个旱魃是这世界里的人自己折腾出来的旱魃,在天道没有向地府求助时,他们不会去插手。

    祈宝儿:“……”

    这她就有些不理解了,“地府的本职不是捉拿各界中一切的鬼怪吗?”

    大殿下放下茶杯,也没怪祈宝儿对地府会有这误解,而是耐心的解释道:

    “非也,地府并没有什么本职,只不过是给死后的生灵们一个容身之地而以。”

    混沌初开后,逐渐了有了现在的这些大小世界,然后大小世界上又逐渐的有了各种生灵。

    只是,一开始时,众生灵虽生前有着大小世界为容身,但在死后,众大小世界是都很排斥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阴物。

    这才是冥王大人建立地府的真正原因,给这些‘见不得光’的飘一个容身的地方。

    后来一众的大小世界发现,祂们将这些‘见不得光’的阴物排斥走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再生的生物没了灵,就和死物并没大的差别。

    尤其是被许多世界所喜爱的人族,没了灵甚至连个再生都再生不了,人类就是能生育,要么生出来的只是死胎,要么就是个没有灵魂的活一死一人。

    众世界这才明白了众生灵死后那些魂的重要性,他们并不是一次性的产物,而是任何世界想要正常的运行,就必需有他们来经历无数的轮回。

    所以众世界只能求助到地府,并与地府达成共赢的协议。

    不干涉众世界中的事情,地府飘员进入众世界的地界后要守祂们的规则等等,都包括在协议内。

    那可是集众世界与由天地之气凝造而成的冥王大人所定下的协议,不说众世界敢不敢违背,反正他们地府里的飘是不敢。

    大殿下用着他那仙风道骨般的姿态,遗世独立的气质,淡淡然的吐出‘不敢’二字,可把祈宝儿给雷的··

    好的,她懂了,懂得不能再懂。

    就是地府派人到各世界去勾一魂,这是他们的责任但却不是义务,只是帮着维护众大小世界,也是保护那些飘。

    可要是飘自个逃了或是像这世界一样的自个弄出了个大家伙,地府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个义务去管,甚至,在天道没允许的情况下要是插手了,还会招来协议的反噬。

    好家伙,难怪各世界都有一堆的恶飘怨飘为祸人间,原来真正的原因在这,而不是她以前以为的地府不做为。

    但说句实在话,倒也不是怪各世界的天道阻止地府干涉衪们的世界太多;对方太强,你不拦着点,啥时候自个的地界就成了别人的游乐场你都说不准。

    明白了,祈宝儿便也对这事不再上心。

    至于眼前这大殿下,反正有她没她,他在府里待着都挺自在。

    于是,祈宝儿起身离开去了观赏楼。

    说起来应该要有点不好意思,甭管是不是她主动请的,四侍郎都是来她府上的客,结果她却因为其它事情而将他们给丢在楼顶不管。

    失礼了。

    好在几侍郎及他们的家眷/未来家眷都不需要她这主人的存在自个也玩得很好。

    贤王这儿吃的喝的可全是他们平日里吃不到喝不到的佳肴,面前还有美景可常,身边是信得过的人不必连说个话都得先斟酌一二,哪能比这更适合他们可闲谈放松的地方?!

    也许是都有些喝多的原因,对于祈宝儿的到来,这次大家没再拘谨的起来行礼啥的,一个个全吼吼啷啷的反叫祈宝儿过去。

    钱文同放下鼓锤,通红着脸朝着祈宝儿直挥手,“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我们都已经拍花玩好几局了。”

    这说的拍花可不是‘拐一卖’的意思,而是一种文雅人玩的游戏,一个击鼓,其它人传花,鼓声停传花停,花停在谁手中,谁就得做首诗或词,再或是弹个琴,总之都是文雅的演绎。

    因为敲鼓者最后一下都会敲得特别重,声如在拍,传的是花,因此被民间称之为拍花游戏。

    当然,并不是花传到谁手中谁就一定得表演,不愿表演或是腹中没货咋办?

    可以罚酒。

    祈宝儿这儿的酒可全是上品,不是宫里皇上赏下来的,就是从太子那儿‘坑’的,还有她自个从凌云宗那儿带来的。

    随便哪种,于在场的一众人来说那都是难得的佳肴绝酿。

    于是,拍花游戏就被这伙儿人给玩成了抢花游戏,谁也没那功夫表演,谁抢到花了,谁才有资格多喝一杯。

    可问题是,好酒它度数也好漂亮。

    这不就倒了一片嘛,连在场当属最为温婉的郝夫人都没避免,已经扒在玉桌上看样子是已经醉倒了。

    祈宝儿抬眸看去,好家伙,没一个清醒的,就钱文同这货,瞅着还认得人,可喊完那句话后就‘咚’一声的脑袋当锤怼在了鼓上,传出一声震耳的鼓声后,便是他呼噜呼噜的打呼声。

    “……,来人,都把他们送去客房,遣人去他们府上吱一声。”

    “是。”

第813话、痛击疗法

    无人踏足过的野岭之中,一群瞅着就是寻常农户的人正步路蹒跚的往上爬着。

    细看去,这些人神色都带着怪异,他们所有人都像是长了同一面孔一样。

    不是说每人的长相相同,而是他们脸上的神色,皆是一副得到了世间最好之物的狂喜。

    再看他们的衣着,大部分都是怎么看都是日子过得穷困的粗布麻衣,只偶有一两个身着棉衣,可这棉也不过是最次的粗棉。

    辰一倒抽了口冷气,拍了拍胸口,小声的朝旁边的辰三压着声庆幸道:“还好还好,还好有贤王提醒。”

    辰三白了他一眼怼道:“该说还好你听了贤王的话。”

    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

    祈宝儿在听到她所圈的范围内百姓已彻底后,便独身前往了龙脉的受拐地。

    只是,在到达山脚下时,却发现这儿阴气密布死气弥漫,且越往山上去阴气和死气越浓。

    她并不惧这些,只是心中加了份警惕后继续往上。

    阴气和死气将这附近的灵气都给赶得不剩多少,祈宝儿便没再浪费灵力的直跃上山,而是放慢了速度。

    另一原因,也是她想查看下造成这么浓的阴气和死气的原因。

    哪知阴气和死气的源头没找着,倒是在两天前找到了一群都已经发了疯的辰卫,以及瞅着正常但似乎同样不太正常的太子殿下。

    “殿下怎会在此?”

    祈宝儿问着话,视线却是看向辰卫们正在烤的东西上。

    如果不是她眼没瞎,这些人烤的是没拔毛的野一**?!

    正在祈宝儿疑惑时,一向守礼的君宸渊突然上前挡在了祈宝儿面前,神色不虞的说道:“别看他们。”

    祈宝儿:“……”

    她怎么有种走错了片场的感觉?

    还没等她都寻思这哪有不对,余光就看到一个辰卫拿着颗带刺的树枝准备往嘴里塞。

    那架式,一副赴死就义的样儿。

    这问题可不小啊。

    祈宝儿忙挥手阻止那个辰卫,将他手里的刺枝打下。

    结果那丫竟完全不在意她这个‘袭击’的人,而是一个猛扑的去抢掉到地上的刺枝,枝上的刺砸到手上他一点反应都没,拿起又要往嘴里塞。

    这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问题大发了。

    祈宝儿直接定了那个辰卫,接着观察了下其它辰卫,发现多少也都是有了大病。

    辰一抱着一颗树喊殿下;辰二在烤没拔毛的野一鸡,嘴里叨叨着殿下饿了,他要快点;辰三更狠,他在一旁徒手挖坑,边哭边挖那种,嘴里喊着‘殿下慢走,属下就来’···

    总之,没一个正常的,而且还全和他们的此刻正站在她眼前的殿下有关。

    索性全给定了。

    接着再看似乎还算正常的君宸渊,这正常的也不是太正常。

    身边属下一个个都这副不正常德性,结果这丫竟然一点意外的感觉都没,这正常吗?

    祈宝儿试探的问:“殿下,您没觉得他们哪不对吗?”

    君宸渊视线一刻都离开她的轻摇了下头,眼中有着祈宝儿所难以理解的沉痛与哀伤,还有着浓浓的眷恋和失而复得的庆幸。

    很复杂,复杂得祈宝儿一点都不想去解读。

    祈宝儿指指被定在挖坑动作,现在瞧着略有些滑稽的辰三,“殿下,他在挖坑埋准备埋你耶。”

    这都不奇怪一下吗?

    听了这话,君宸渊总算是将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赏赐般的瞧了辰三一眼;可也就一眼,然后立马又收回的定要祈宝儿脸上。

    “这山里有问题,他们应该都是类似于进了幻境。”

    嗯。

    嗯??

    这不是挺正常嘛,那你那眼神是啥意思?

    瞅得她心里毛毛的。

    似乎她已经翘了一样。

    “殿下您···”

    这次君宸渊能抢答了,他声音平淡而镇定道:“孤很好,刚才是也产生了幻觉,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了解。

    也就是刚才他也产生了幻觉,现在已经从幻觉中走了出来,并且知道自己刚才只是产生了幻觉,但还是依旧有些在受幻觉的影响。

    而其它辰卫,此刻应该是还在幻觉中。

    祈宝儿又不是真蠢,哪还不能从君宸渊现在的反应中看出他刚才的幻觉九成九是和自己有关,还是结果并不咋好的那种。

    再瞧瞧辰卫们被她定前的反应,不是拼了命的去拦着君宸渊,就是要焦急弄东西给君宸渊吃,还有直接君宸渊已经翘了要跟着去的···

    辰卫的忠心毋庸置疑,祈宝儿从他们的反应,都能大致猜出他们所经历的幻觉是啥。

    不过这些不重要,幻觉嘛,假的。

    她也没再管一直盯着她的某男,环顾起四周的环境。

    这儿并没人为布阵留下的痕迹,也并人为布阵或是天然阵法的能量存在。

    那能那人产生幻觉的,只有外物了。

    或是这里的空气,或是他们食用了某些能令人至幻的动植物。

    虽然已经尽力在忽视,可某男的目光越来的越直白炽热,让祈宝儿想不被影响都难。

    祈宝儿不是真傻子,她是在情感这块反应比之其它人要迟钝,可并不是完全的不知道。

    君宸渊的这反应,她哪还能看不出这人对她有意思?!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为了不让某男妨碍到她,索性的一把拽过他的手,灵力输入,先给他清下‘毒’。

    君宸渊:“……”

    瞳孔地震中。

    她,她,她牵我的手了。

    好软,好滑,是温的,是活着。

    那瞬间,心脏狂跳得已经完全不受他控制,同时,狂跳的心也终于让他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小姑娘还活着,还在他身边,真好。

    只是,柔软一触即逝,抬眸看去,小姑娘已经无情的抛下他准备去救其它人了。

    君宸渊本能的抬手拽住那份不舍的温暖。

    被突然给拽住手的祈宝儿:“……”

    倒她没有清干净?

    “孤来。”

    好吧,反正都是你的属下。

    于是,祈宝儿退到了一旁,目光倒是认真的盯着君宸渊,想看看他是用办法唤醒辰卫这些人。

    紧接着,祈宝儿的表情就从饶有兴致转瞬间变成了呆滞。

    只见某男抬手一挥,地上细小的石子虚空而起无数,然后···

    然后,闪电般的射一向辰一等人。

    我了个去,痛击疗法。

    话说,她是不是心太软了,咋就一直都没想到用这法子呢?

第814话、怪异人群

    痛击疗法的效果非常显著,辰一几人一个比一个嗷得大声的清醒过来。

    然后那个场面呀,压根没法看。

    一群身穿黑衣都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的汉子,个个却都是眼泪湾湾的围着君宸渊,连最含蓄的辰一眼框都是通红通红的,挤一挤就能挤出水来。

    着实没眼看,还有点瘆得慌。

    祈宝儿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疙瘩,赶紧躲开这场景,正好四处去溜哒下,看看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君宸渊这样的人都会产生幻觉。

    没会儿就被祈宝儿找到了祸头子,一种能制幻的草,名字很简单,就叫幻草。

    可这玩艺儿,它不应该出现在这,这是地府里才有的东西。

    其靠阴气与人的灵魂为食,生魂死魂都吃那种,散发出来的气味能将人心中的玉望与恐惧成倍的呈现在其面前,当人在玉望与恐惧中迷失时,便是灵魂与肉一体间相连最为薄弱的时候,也是它进食的时候。

    她一直都没往地上走,也没受到幻草的影响,所以就一直没发现原来半人高的野草纵中竟然藏着这么多的幻草。

    也难怪君宸渊他们会中招。

    幻草的数量过多,一时半会儿清除不了,索性的她给众人都设了个隔绝的灵力罩后大家继续上山。

    走前提醒众人,“路上无论是碰到奇怪的人或是动物,躲开就好。”

    祈宝儿这么提醒其实并没其它特别的意思,这山上到处都是幻草,甭管是人还是动物,你叫醒一次也没用,反正叫醒后没会儿他/它们又得眯瞪过去。

    可听在辰一等人的耳中就大大不同了,他们觉得在这时贤王会去特意提醒,必然不会是啥小事。

    再一联想他们自个,辰卫虽然不如麒卫和麟卫,可他们的不如也仅是在名声与威望上不同,从实力来说,辰卫未必会输这俩卫。

    也就是说,辰卫们一样是自小就在营地里坚苦训练出来的,该吃的苦一样没少,甚至更多,相对着,意志力自然要比寻常人高上许多。

    就是这样的他们,都被贤王口中的幻草给迷惑住了,何况是没脑子的动物与有可能误入进来的寻常百姓?!

    而他们因为意志力高被‘唤’醒后都还好一阵人没能彻底反应过来,就是辰一,现在都还要时不时的盯他们殿下一眼,心中总是本能的惧怕着他幻觉中看到的事真的会发生,也有种迷糊感,多少有点受到幻觉的影响的分不大清真与假。

    又何况那些没脑子的动物和寻常的百姓!

    像贤王那样的修炼之人,应该人和动物在他们的眼中都是生命,都是一样的,所以,贤王这么提醒他们,是为了要保护他/它们吧!!

    贤王,果然是大仁大圣之人!

    祈宝儿:“……???”

    这一个个为啥都用着看圣母的眼光看她?

    算了,不重要。

    轻跃而起,掠过树尘,只眨眼功夫便消失于众人眼前。

    紧跟着,君宸渊同样一个闪身消失。

    众辰卫:“……”

    辰九:“老大,咱们追不追?”

    辰一抬手就给了他一下,“追个屁啊追,往哪追?”

    要想追,总得有个目标吧?

    现在目标都没影儿了,往哪追去?

    最为冷静的辰二也跃起穿梭于树间,空中只留下他越来越远的话:

    “殿下和贤王的最终目的肯定是出事的龙脉那儿,咱们去那准没错。”

    再之后,就是眼前的一幕,穿梭于林间的辰卫们碰到了底下这群贤王口中不正常的百姓。

    辰一这时已没心思回怼辰三,他盯着底下怪异的百姓疑惑道:“百姓们不是早就撤离了,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

    就这一片,瞅着都得有百来人了。

    辰一又朝山脚方向望去,“如果是山下的百姓,走到这也就两三天时间,那时如果山脚附近的村子里有人失踪,官府的人不会不知道。”

    如果是往常,相对着偏僻了些的村子里有人员失踪这样的事,还别说,真的挺难能惊动到官府。

    越是偏僻的村子,村民越是‘愚昧’,因为没有学识,不懂律一法,还有些是自成一小‘国’,甚至有的信一些邪教等等;

    总之,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造成许多的偏远地方的村子对官府并不信任,遇事他们都是自个解决,而不会上报到官府去。

    可现在不同,朝廷为了撤离龙脉出事范围里的百姓,不是只让各地的官府去办这事儿,而是不仅调遣了附近的军一队,还派出了五城兵马司前往协助。

    此次的主负责人还是太子和大司马一同前往。

    这也是为啥他们现在能出现在这的原因,太子离得近,放心不下贤王独自去涉险,在撤离百姓的事情上已经妥当了后,便带着辰卫们先行上山,准备将贤王有可能受到的风险降低。

    哪知道最后反而是贤王要留下脚步救他们?

    想到这,辰一的脸上浮上两道绯红,好在大家都是黑布遮面,谁也谁不到谁是不是羞愧了。

    辰三推了推发愣中的辰一,“大哥,底下的人咱不管吗?”

    这些人为啥会出现这咱暂时就别管了,关键是,一百来个百姓呢,咱就真的这么干看着他们像是有了大病一样的往山顶走吗?

    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大是大非面前割舍掉一部分人的生命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可他们这么多人,也许等下还能碰到更多,如果都涌到龙脉出事的地方去,那不是给贤王找麻烦嘛。

    辰一也明白辰三的意思,稍思虑了下便做了决定,“将他们都捆了,在附近找个山洞先藏起来。”

    哪知这看着并不难的事情,竟然让辰卫等人遭遇了大大的滑铁坡。

    “我了个苍天,这些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辰九被一个妇人给推了个踉跄,那妇人推了人后又立刻掰下一旁的树枝,朝着辰九就是一通的胡挥乱打,脸上的神色已经一改刚才的‘到达幸福彼岸’的满足,而是‘你是我杀父仇人’的憎恨和暴戾。

    “哎哟我去,这是疯了不成。”

    不能随意伤了百姓,辰九只能略显狼狈的躲闪。

    不仅辰九是这遭遇,其它辰卫也是同样。

    但凡是靠近那些百姓,他们立刻就会像是被你抢走了他们的致宝一样冲上来和你拼命,是真都拿出了拼命的架式。

第815话、断谷深崖

    那个个都跟是被激活了潜能一样,不仅力气大还特别的灵活。

    在以不伤他们的前提下,辰卫等人躲得都是相当的狼狈。

    最终,在辰一喊了声‘上树’后,众人全运起轻功跃到了头顶的树上。

    神奇的,在他们上树后,底下的百姓立刻扔了手里的‘武一器’,完全不在意他们存在的又扬起了刚才的笑容继续往前走。

    山路难行,有些人被石头或是树枝绊倒,可他们在跌倒后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点变化没有,就跟没了痛觉一样,爬起来继续走。

    明明周围并没什么可恐的东西,可这一幕看得辰一等人比看到了飘感觉还要可恐。

    辰六搓了搓已经起了鸡皮的双臂,“刚才我们不会也是这样吧?”

    那什么幻草也太可怕了,这玩艺儿要是被人给拿去利用了,,嘶~~

    天下大乱,绝对会天下大乱。

    辰一:“贤王说过,幻草会无限放大人的玉望或是恐惧。咱们是都被放大了恐惧,底下这些人,应该是被放大了玉望。”

    辰二接话:“所以咱们一靠近他们,他们就会把我们当成是抢他们东西的人。”

    这就说得通了。

    辰三揉了揉下巴道:“贤王不是让咱们碰到人或动物都别管吗,咱们想绑他们也算管吧?”

    众辰卫:“……”

    还真是哦。

    众人都有些讪讪,好像又是他们想当然了。

    好在丢脸大家一起丢,谁也甭笑话谁。

    以辰一为先,大家若无形事的都没再管树下的人,又继续动起轻功往山顶掠去。

    从见到第一拨人开始,一路上断断续续的都会碰到人或者动物。

    各种状态的都有,除了和第一拨人类似的外,还有的跟发了疯一样的颠笑着往前跑,摔了甚至是断了腿的,都依旧颠笑着往前爬。

    也有像是背后有及为可怕的东西在追他们一样,拼了命的在往上跑。

    动物的行为就比较统一了,就只俩字——狂奔。

    越是靠近目的地,人与动物都越来越多,甚至到了互相挤挨的地步。

    辰一等人从人与动物的头顶借力,飞跃过人山动物海,终于在一处断谷山坳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君宸渊一人独自立于山谷边缘,如遗世独立于山颠的仙人般,而无论是人或是动物,都像是被道空气墙给堵在他面前的十米外。

    为咱用堵这个字呢,因为那些人与动物全都是在往前涌,前面的停下,后面的依旧在朝着挤着,就造成了前面被挡住的人与动物都被挤得‘贴’在了‘空气’墙上,甭管人或动物,从君宸渊这儿看过去,五官和四肢瞅着全都是变了形的。

    ‘空气墙’并没有阻挡辰一等人,众人轻松的穿‘墙’跃入了岩谷边。

    辰一先看了眼深不见底的崖谷,然后迅速的来到君宸渊身边:“殿下。”

    君宸渊微昂了下首,视线一刻不移的紧紧盯着岩谷底下。

    辰一:懂了,贤王定是已经去了崖谷底下。

    这下面,就是龙脉出事的地方。

    辰二等人也已早各守一方位,辰二的位置正好贴着崖边,他朝下看了眼后疑惑道:“这里原本应该没有这道山谷吧?”

    这条龙脉他们以前和殿下一块走过,这儿正位于龙脉的腰腹处,以前可并没有这道深不可见底的山谷。

    事关龙脉大事,辰三也皮不起来了,他两条眉都快凝到了一起说道:“这里裂开条这么宽这么深的山谷,怎么会没有人知道呢?”

    君宸渊视线一丝没移的淡声说道:“道家一直有人在这守着。”

    不是没人知道,而是没让寻常百姓知道而以。

    他和小姑娘到这时,就碰到了一直守在这儿的道门中人,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道士在这守着。

    道门中人有着自个的本事,可能不认识幻草,但有东西能克制幻草,避免自己被幻草所影响到。

    小姑娘上前寻问了他们,为首的一个老道士自称自己是云华宗的宗主,已经领着道门各宗的人守在这儿有好几年的时间。

    而且这事皇上一直都知道。

    现在那些道长道士们都跟着小姑娘下了山谷去修补龙脉,独留他在崖顶阻拦那些被幻草影响的生灵。

    君宸渊想到这就是一脸的不虞,早知道他就不显出自己有这本事了,便能跟着小姑娘一块下去,而不是在这当起了‘门神’。

    辰一默默远离了周身气压越来越低的殿下。

    此刻的山谷底下,四周完全是漆黑不见五指,甭说是能做什么了,一群道士们是连自个现在还身在哪都不知道。

    不过能来这儿的道长在各宗门中都不是普通人,没会儿,便各显神通的不是你举着能发出亮光的符,就是他整个人都是灯源,或是那边手举着能照明的法器。

    但这些,依旧也仅只能照亮他们眼前一两米的范围,从远处瞧去,就像是星光一样,星星点点着这几颗那一颗。

    在场唯一一个白眉老道凝着眉,“如此浓郁的怨气,难怪龙脉一直无法自行修复。”

    怨气浓郁到连他们施法都只有这么点效果,这是他们平生仅见。

    老道旁的一个灰发道长在左顾右盼,“贤王呢?”

    他们都是听了贤王的话一块跟着下来的,怎么下来后贤王却是不见了踪影?

    众道长们倒是没怀疑贤王会做出临阵脱逃的事,对贤王,他们可比寻常人要了解得更多,没接触过,但从其所做过的事情来说,她的为人不必怀疑。

    更不担心她的安危,就是他们有事,贤王也不会有事。

    而是担心,贤王会不会自个一个人冲进龙脉深入去,毕竟年轻嘛,年轻人做事会偏冲动些。

    白眉老道没有回答,而是从袖中取出只不知道用什么材质的纸折的鸽子。

    轻吹了口气后,纸鸽像是活了过来般从他的手中飞起,在老道的头顶盘旋了两圈后,鸽子朝着前方飞去,没会儿便没入了黑暗中消失不见。

    那纸鸽大家都认识,是道门中比较普遍的一个术法,专为寻人或是探查而用。

    众人没有在原地等着鸽子带回消息,而是在老道的带领下用符箓传音迅速的集一结到一块,再依旧由老道带领着朝前而去。

    忘了说了,全身都在发光的那位,就是白眉老道。

    他现在,成了最前方的光源。

第816话、修补龙脉

    如灰发老道所猜,祈宝儿这时的确是已经跑到了龙脉的最里面,也就是盘龙的身一体里那个受伤的位置。

    在她的眼前,青绿的生灵之力正与一股明显带着强烈邪恶气息的力量在交织着。

    双方实力原是不相伯仲,你咬我一口我吞你一节,你来我往间谁也赢不了谁,谁也没吃亏。

    不,细看下会发现,龙脉的力量其实要比镇魂石碎片的力量更强一些,只是强的不明显。

    可问题是,在这两股力量外,还有股浓烈的怨气围绕着它们,这股怨气谁也不帮,可不帮也是帮了。

    怨气在不断的侵蚀着龙脉的生灵之力,同时也想侵蚀镇魂石碎片的力量,只是生灵之力会被怨气所伤,镇魂石碎片的力量却相反着能反吞了怨气壮大自己。

    祈宝儿并没立刻出手,而是饶有兴致般的看了会儿。

    讲真,这条龙脉本身还是很强的,能与镇魂石碎片的力量持平抗争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有这些不断浓郁的怨气存在,镇魂石碎片的力量早晚有一天会被它赶出体一内。

    这可能,就是本地户和外来户在地势上占到了优势吧?!

    祈宝儿没多浪费时间,盘腿而坐,往龙脉中注入灵力。

    富含着生机的灵力一注入龙脉中,效果显著到就如一滴冷水滴入热油中一样,顿时她的四周都在一片的‘欢腾’。

    灵气本就克制怨气,就跟火与水一样,火弱时水一扑就灭,但火一强,水立马就会变成水蒸气消失不见。

    现在的祈宝儿,就是那团灭不掉的火,燃烧了弥漫在她周围的怨气,并且还在不断着燃烧着靠近的怨气。

    这便减轻了龙脉所受到的压力。

    而她不断输送进龙脉内的灵力,又在不断的增加它的实力,隐隐的开始压制向镇魂石碎片的力量。

    突然,镇魂石碎片的力量瞬间消失,紧接着就是一阵的地动山摇。

    龙脉内也在跟着一阵强烈的晃动,似乎空气都在跟着扭曲。

    这是祈宝儿与大殿下约定的时间到了,大殿下那边已经将镇魂石碎片带回了地府。

    这一出,把龙脉都给整懵了。

    龙脉刚刚还因为得了助力正在全力发力呢,准备一举将那宵小赶出它的体一内,哪知对方说没就没了。

    着实让它怔了好一会儿。

    好在龙脉反应也在,感知到来帮它的小姑娘又加大了灵力输入的往它身上送时,忙回过神来的赶紧修复身上的伤。

    可痛死它了。

    同一时刻的外面,谷底的道士们已经在白眉老道的指挥下一部分以已为基摆成了个庞大的阵法,白眉老道位于阵眼处;另一部分则立于前面这些道士们的后方,是为守护,也是前方道士一旦力量不足时的补允。

    白眉老道手里拿着罗盘法器,口中念念有词后,指尖在罗盘中心一点,罗盘亮起道刺目的光柱直穿透了他们周围的漆黑怨气,有种视如射一向了天际的即视感。

    紧接着,位于阵基的其它道士同样启动手中的法器,一道道光柱冲天而起。

    光柱的光芒在他们的头顶开始‘流动’,逐渐的,在空中形成一个庞大的复杂阵法图。

    紧接着,阵法图像是有人在擦拭它一样的渐渐淡去。

    “轰”的一声,光芒四射,像是太阳在慢慢的破开乌云,周围的怨气显眼的在逐渐淡去。

    只是要启动并且维护大阵的运行,需要着太多太多的能量,没会儿,就有些道士出现了吃力现象,这时,立于他们后方的道士便会立刻为其输入能量。

    地动还在继续,只是肉一眼不可见的,地动的范围与震感都已经在减小。

    但那减轻的程度太过薄弱,崖顶被摇晃得四摇八晃,或是倒得四处滚落的人群,并没有发现这一现象。

    辰一一手直插入一树大树树杆内,另一边手死死拽住被随地动而来的狂风整个直接给吹成平行直线的辰三。

    这时正常说话已经不好使,在狂风的呼呼声下压根听不到,他只能焦急用吼:“抓紧,千万别松手。”

    辰三眼都没法睁开,同样吼着回道:“你让我松我也不愿啊。”

    开玩笑,一松手他准得飞。

    别看这俩情况这般的紧急,但其实···

    往他们旁边过去几十米的地方,君宸渊与其它的辰卫完全是一点影响没受的站在地上,一个个虽然会随着地的晃动而轻微的晃动,但他们身上连个衣服片都没受这狂风的影响。

    原因嘛,君宸渊在地动时立刻在身边设下了个元力罩,与祈宝儿的灵力罩一样,即时的阻挡了狂风的侵袭,只是他也立于地面,元力罩只能减弱地动的影响却没法一点影响没有。

    正巧那时,辰一俩看着越涌越多的人与动物,担心他/它们会造成太那啥的画面,比如,后方的人与动物会将前面的给挤爆;想想,噗噗噗的,那不得把他们殿下给恶心到?!

    于是,辰一便带了辰三准备去其它地方去看看,寻思下能不能有其它的办法将那些已经失了智的人和动物转移走。

    哪知俩刚离开,地动就开始了,狂风来了,还不是逐渐变大那种,而是一来就直接整个大的。

    突然得辰一只能以手为剑刺入树中固定住自己,同时一把拉住身边完全没东西可抓差点被吹走的辰三。

    过分的是,他们是离君宸渊和辰卫们不近,可视线内却是能看到的。

    更过分的是,他们俩在这拼命,结果那边的兄弟们竟然一个个全都在那探头探脑的看戏,甚至辰二还和辰九俩在哗叨叨他们俩能撑多久。

    更更过分的,好家伙,那边竟然还开起了赌局。

    辰八:“我赌最多一刻钟,老大如果只一个人的话,撑个一天都没问题,可现在吊了个三哥,除非老大把三哥给甩了,否则最多一刻钟。”

    辰六手置额头一副眺望状,“一刻钟太少了,怎么的也得能撑得住半个时。”

    辰九摇了摇头,“老大肯定不会把三哥丢下,不过八哥说的一刻钟我也感觉说少了,我赞成六哥,半个时老大还是没问题的。”

    辰二一蒲扇巴掌呼了过来,“一个个哗叨叨个什么,还不快救人?”

    被捶的三人:“……”

    刚才二哥你说的比我们还大声呢。

第817话、山上人群来源的真相

    救人用不着他们,听不下去的君宸渊将两人也给拽入了安全圈内。

    接着,就是一阵的你追我逃;一派的欢腾景象,完全看不出此刻他们正陷在险境中。

    唯有那个立于崖边的男子,像是被热闹所抛弃了般,一人‘孤寂’却又执着的望着依旧深不见底的崖下。

    一群村民三三两两的推着堆满了的板车行走在林间。

    “阿花婶,你也回来啦?”

    阿花婶听到声音松开推板车的手站好,边顺声望去边捶着发酸的老腰,“哎,是阿牛媳妇啊,官府让可以回家了,我这不赶紧回去看看。”

    阿牛媳妇脚步匆匆过来,边走边一脸心有余悸的说:“可不这理,还是咱朝廷厉害,连什么时候地动都能知道,也没说不管我们这些穷人。”

    阿花婶也十分认同她这话的朝着来的方向连拜了好几拜,阿牛媳妇也紧跟着同样拜了拜。

    “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成什么样了?”

    阿牛媳妇一脸神秘的将她扯到一旁,“我在城里打听过,听说咱们村那儿离着地动厉害的地方挺远,我还听说在地动厉害的地方的人官府都没让他们回去呢,好像是村子已经不能住了,得另外安排。”

    “哎哟,这可真是倒了霉了,在哪能比在家好啊。”

    “可不,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狗窝强。”

    两人正叨叨着,突然阿牛媳妇一脸像是看到了飘一样指着一个方向,那手都在发着颤。

    “阿,阿花婶啊,你看看那里,那人是不是铁柱啊?”

    “你看花眼了吧,铁柱不是···”阿花婶的声音跟着她脸上的笑一块卡住。

    不过她并没有像阿牛媳妇一样的吓到,而是转瞬那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变大,都咧出了大白牙:“还真铁柱,这是回来了。”

    这事儿说来还是件大怪事:

    他们所说的铁柱,并不是他们本村的人,离着他们村还挺远,中间都隔了有两个村子,是从官道往山内隔的那种。

    也就是说,铁柱的村子,是在位于比较偏的山里。

    别看只隔了两个村,可他们这儿村和村间的距离都不近,随便一个村和村之间,走个山道至少都得走两三个时。

    足可想象铁柱的村子是有多山里。

    而他们这儿像铁术的村子一样是扎在山里的村子,很多。

    他们这里山林多但地面上的水并不多,山林间也就偶尔有条小溪河,最大的一条河位于官道的一侧。

    所以,这儿的百姓除了靠近官道,也就是靠近了大河的村子以种粮为生外,其它的都是靠山吃饭。

    打猎,采药等等。

    这些人祖祖辈辈住在山里,有着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打猎和采药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优。

    这地面的水不多,可地下水资源丰富,所以山林内的物资非常的丰富,珍惜的药材在这儿并不算稀缺。

    而因为着这儿的特殊,每年一到时间就会着走贩来这收兽皮和药材,兽皮平时在城里也有专门收兽皮的地方可卖,药材医馆也都会收。

    再加上官府对这一块有专门的管制,垄断了市场、欺压百姓这类的事并不常有,所以,这里的老百姓日子过得都还不错。

    分散得那么开的居于山内,他们的先辈,多少也有各自画地盘的意思。

    也正是因此,别看铁柱的村子于阿花婶他们的村子来说相当的偏僻,可人家村子里的人随便一户都比阿花婶他们村子里的人有钱。

    就他们眼前的铁柱,他是阿花婶的侄女婿,当初这门亲事,都不知羡煞了村里多少人。

    只是这份羡慕,在两个月前骤然变为了同情。

    铁柱上山打猎后失踪了。

    不仅是铁柱,一同去的那一群小伙子全失踪了。

    村长集一结了壮实村民们上山去寻找,结果却是连着村长他们一块也全都没回来。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太过诡异也太过可怕,村民们自然不敢再上山去寻找。

    但也不可能完全不管山上的人,于是便四处的去打听。

    然,从打听回来得的消息,都一样的告诉他们,不仅是他们村里出了这样的事,还有着不少和他们一样的村子也发生了同样的事。

    这时,不知从哪来了个老道,以山神信使自居,说是因为山神动怒,是山神因为他们在祂的地盘又是打猎又是采药却没有祭献祂而生气了。

    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多的村民进个山会一块全不见了?

    村民们原就害怕,被他这一说,再仔细一寻思··

    他们可是祖祖辈辈都靠打猎为生,家家户户至少都有一两个人有着祖传的打猎本领,而且每一次上山,从来都不会独自一人前往,而是集成一个队的去。

    这样的前提下,就是碰到虎豹一类的猛兽,他们可都是有一战之力的。

    哪怕是不幸的碰到了兽群,跑回来一两个总能吧?

    一个队不能有人跑回来,总不能各村的所有队伍都没有一个能逃回来报个信吧?

    哪能是几个村的人有上山的都失踪?

    老道说的对,肯定是山神动怒了。

    这神的事官府又哪能管得上的,各村便没再有人去寻找官府,而是全祭拜起了所谓的山神。

    祭拜过后,那效果是立竿见影啊,没再继续有人失踪了。

    【废话,没人敢再上山了,还失踪个毛?】

    老道可以说是地位狂涨,山神信使的身份也在村民中彻底坐实。

    但阿花婶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那老道,倒不是她不信鬼神,也不是她多有见识,而是她曾经被那老道骗过十文钱,因此一直记得那死骗子的脸。

    可等阿花婶从侄女口中听到这事时,她说什么都没用了,没人信她,就连她自己村里的人都觉得她在亵渎山神信使,还有人喊着要把她赶出村子。

    阿牛媳妇刚才之所以问她‘你也回来啦’,可不是随意的招呼,而是官府在撤离他们村子时,村里的人都不愿阿花婶跟着他们。

    阿花婶一家被排挤了出去,不得以,只能和儿媳妇的娘家人挤在一块。

    可儿媳的娘家人也是坚定的山神信徒,阿花婶的这些日子,过得并不好。

    现在看到老道口中因为山神生气而被山神给吞了的铁柱回来了,阿花婶能不高兴嘛。

    一为侄女今后不用再看别人脸色而高兴;

    二是,这下总能证明她说的话没有骗人,真正骗人的是那个狗屁山神信使了吧?

第818话、意外它就那么意外的来了

    “咦,底下啥情况这是?”

    几个趴在树顶的人透过树叶的缝隙朝下看去,他们下方的不远处是一个村子,在这明明该是夜深人静时,此刻的村子里却是别样的热闹。

    一群人举着火把围在一棵大树周围,树底下搭着个两米高的高台,高台上正中间站着一个身穿着不轮不类道袍,一瞅就不是个正经道士的人正在那激一情洋溢的说着什么。

    不正经道士的旁边围着几个同样举着火把的中年和一位似乎在村子里属于德高望重一类的老人,能猜出这位老人地位特殊,是因为他的鼻孔能看得出来特别大。

    这些就已经很诡异了,整得跟个邪教现场一样;

    还有更诡异的呢,大树上竟然绑着个四五十左右的妇人。

    村民中有几们应该是被绑妇人的家人,正拼命往前冲着想去救人,但势单力薄,都被其它的村民给拦得一步不能靠近。

    辰一等人离得远,只能大致的看出这些情景,却是听不大清里面在吼些什么。

    不过听不清并不意味着猜不出来,他们这些人常年跟着太子殿下四处走,没经过这类的事,但还真见过不少。

    尤其是受灾的地方,老百姓一受灾就会寄希望于神明,这时要么就是他们自个想象出个神明来,要么就是被类似下方那个假道士一样的人所骗,常整出些让人觉得愚昧无比的事情来。

    用生畜祭祀那都不够诚意,似乎只有用活一人一祭一祀才能显出他们对所谓‘神明’的敬意来。

    辰二撇了眼辰一,问:“老大,救不救?”

    辰三等人也同样的望向了辰一,等候着他的决定。

    他们在崖顶一守了七天后,崖谷下的人才终于上来。

    最先上来的是那些道长道士们,情况都不怎么好,年轻些的不是昏倒着被人背着或是搀扶着坐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上来,年长些的瞧着微好些,可也一个个神色苍白一脸的萎靡,就跟那啥那啥被掏空了一样。

    紧接着又是一阵的地动山摇,这次的地动比之刚开始更加的猛烈,就是躲在太子殿下的保护罩内,也依旧晃动得大家连站都没法站稳。

    然后,贤王出现了。

    只见贤王凌空而起,悬立于半空之间,尤如天神临世。

    再之后,他们见到这一生都不可能会忘却的神迹。

    是的,除了用神迹来形容,其它词压根配不上那一幕。

    山谷在合闭,地动山摇,碎石滚落,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看到两边的山崖在朝着对方靠近。

    随着一声‘轰’的巨响,地面猛烈的一阵,将位于它上方除了是扎根于土里的植物没受大影响外,其它的生物死物全都震得弹起又落下。

    那一幕如果仅只是旁者观般的瞧【祈宝儿及不知何时已经‘立’于她身边的君宸渊】,只会觉得震撼但又有点滑稽。

    可亲身经历的人就知道【辰一等人以及一众的道士和山里的被迷的村民与动物们】,是何等的凶险。

    辰一他们还有着‘保护罩’,还是倒了一片,不是你撞到我就是我撞到你,再或是你压着我我压着你,场面一度混乱到如果不是环境不对,看到的人准以为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而那些山上的百姓与动物们则是真的叫惨【祈宝儿全力相助龙脉抽不出手帮他们,君宸渊护住一众道士后只能护住一小部分靠近的百姓】,地动一停,到处惨叫声一片。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动物死了不少,人重伤的有但死亡的并没有。

    随着崖底的怨气逐渐被消灭,崖顶并没长有幻草,没了怨气的影响,也没了幻草的迷惑,不少的百姓已经恢复了清醒。

    这些百姓都是附近的猎户或是采药人,对在林间如何求生比寻常人要更懂,清醒后恐惧归恐惧,但也能在辰一等人的吼叫下立刻反应不慢的寻找躲避的地方,有的上树有的远离动物的躲到石头后面。

    动物们在清醒后,胆小类的哧溜就跑了,猛兽类因为百姓躲得快,被辰一等人再一驱赶,也迅速的远离了崖边。

    所以神迹开始时,崖边除了些已死或是重伤跑不了的动物外,就只剩下了人类。

    这才在地动山摇间,没因动物的踩踏而造成不必要的人员死伤。

    等此事毕后,贤王要去处理山上的那边幻草,殿下要赶回去处理因地动造成的后续事宜,而他们这些人,则被留了下来与道士们一起救治受伤的百姓及等贤王将幻草清除后再送百姓们回去。

    原本一切事宜都进行得很顺利,道士们神奇的个个懂医,且他们的医术与大家所见的寻常医术不同,一张符就能治病,神奇得不得了,速度也快。

    辰一等人都借着贤王的光向道士们买了一兜能治伤的符。

    贤王那边动作更快,神人和他们就不是在一个级别里生活,辰一等人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反正在然喊‘哇哦~’就行。

    可谁也没想到,意外它就那么意外的来了。

    百姓是都得了医治,可道士中有人出事了。

    辰一反正听不懂道士们的术语,只依稀听出大致的意思,那几个突然昏倒且怎么也叫不醒的道士,是中了一种叫‘嗜魂咒’的邪恶东西。

    云华宗大长老连泽道长怀疑这附近藏有强大到连他也没能发现的邪修。

    偏偏这时,贤王却没了踪影。

    眼见那些道士的生机越来越弱,有两个道士魂灯都灭了一盏,连泽道长厚着老脸请求到辰一这儿,不是求辰一他们本人,而是希望他们能找到贤王。

    对道士们辰一他们是尊敬的,自然不希望他们出事。

    道士们并不需要他们保护,还能反帮着他们保护和医治那些暂时还没法移动的百姓们。

    于是,辰一便带着所有的辰卫四散开的去找祈宝儿。

    刚经过这个村子,便正巧的看到了下一面这邪教的一幕。

    再一想到连泽道长所说的附近有强大邪修···

    辰一默了片刻后还是决定:“咱们暂时先别动,看下情况再说。”

    如果强大邪修隐在暗处,他们出去不说是能救到人,自个都是上门送菜。

    许多事看到时如果太过紧急,一般人不会去想造成这份紧急情况的前因,只会先先处理眼前的险况。

    就如他们现在一样。

第819话、为什么

    但在紧急被缓解甚至解决了后,自然就会冷静下来去回顾个‘为什么’。

    贤王说过,幻草并不是人间有的东西,它是属于地府只生于往生池边,也是鬼魂在往生前的最后一道考验,心性恶劣的魂,如果这一关没过,哪怕排到能去投胎的队,也依旧会被刷下去。

    第一个为什么,仅生于地府的幻草,为什么会出现在龙脉受拐的地方,还是满山遍野的到处都是。

    现在一想,那些幻草的存在,可不就是阻拦着人前往龙脉受伤的地方?!

    第二个为什么,距离崖边方圆几十米内都并无幻草存在,但百姓与动物们改为了被从崖底所弥漫出来的浓郁怨气所‘迷’,一个个一只只的都是义无反顾着从崖顶‘自一杀一式’的跃下。

    辰一记得连泽道长说过,崖底的怨气,就是这些不断‘自一杀’的生灵所积而成。

    这是多么完美的配合!

    先是幻草阻止,再是往龙脉的伤口里不断的堆积怨气。

    一边阻止有人来救龙脉,一边加深对他们龙脉的伤害,很明显了,此人与麒麟国有仇,就是要至麒麟国于死地。

    不过,辰一心中还有一问:那人布下了如此完美的局,为何先有道长们,后又有贤王的到来,他却一直都没出来阻止呢?

    不拦贤王他们还勉强可以理解,贤王实力太强,对方可能是惧了。

    可道长们呢?

    道长中最强的连泽道长都说这人要比他强,对方明明完全能阻止连泽道长他们,为什么会任由他们在崖边已经待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辰三猜到:“老大,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他觉得道长们在那压根没有威胁?”

    不是他瞧不起道长们,但事实摆在那嘛,道长们那么老大一群,可都待了快一个月了,最终不还是得他们贤王出手?

    辰二抬手就给了辰三一下,“可别小瞧了道长们,你忘了贤王说的,如果不是龙脉里有镇魂石碎片的力量在,龙脉的事压根不用贤王出手。”

    辰三‘委屈’的揉着被拍痛的手臂,“也许是那个邪修也发现了龙脉里有镇魂石碎片的力量,肯定道长们没有办法。”

    这时大家伙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邪修嘛,脑子和正常人指定回路不一样,谁晓得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辰一还是提醒道:“咱们还是要多加小心,也许邪修有其它的打算,也许就藏在哪盯着。”

    辰二和辰三俩都连连点头,晓得,他们不是那不稳重的人。

    在三人嘀嘀咕咕时,远处的村民们那儿已经发展到了开始点火准备烧了那个妇人。

    “你们快走,离开这儿,离开这村子,走得远远的。”

    看到儿子儿媳被打,阿花婶比自个死了还难受。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她是想救大家啊?

    那是个假道士,那是个骗子,他是在害大家啊?

    为什么都不信她?-

    训完老清王,皇上再转头一看君槿澜还捂着额头,立刻一脸怒容秒变担忧,一把扯下他鸡爪子似的瘦爪。

    “朕敲狠了?”

    一看,哟吼,真的红了,还是紫红紫红的。

    皇上少有的瞬间就尴尬了,“咳~朕没控制住力量。安公公,赶紧去内务府叫老四准备一车人参或是灵芝什么的给定国王府送去。”

    众老王爷几乎是集体鄙视之。

    瞅瞅把人孩子给伤的,淤血都出来了,这得用了多大的力?

    至于人参灵芝什么的,这一堆老家伙们哪个缺?谁会看在眼里?

    “皇上,您敲得不重,是臣皮子太脆,稍微一碰就是一个印子,臣该死,惊着皇上了。”

    和皇上说话,君槿澜少了在太皇太后他们面前的拘谨,就是现在嘴上说着谢罪的话,他也依旧是坐在几登上笑着开口。

    因为他知道,就这点小事,皇上不会去和他真介意。

    不过他这话出来,听到了其它几个老王爷耳中,一个个瞧皇上的眼神就不对了。

    看把可怜孩子给吓的,你丫伤了人家,人家还给你谢罪!

    还好皇上这时关注力全在君槿澜身上,没注意到大家的目光,否则今天这御花园准得上演一出血洗戏码。

    这时再扯着这事皇上不自在,对君槿澜更不好,老清王立刻笑着扯开话题:“皇上,要说到属地震灾的事,老臣昨天倒是听到个故事。”

    一群老家伙可直接上达天听,故事又岂会是真的故事?

    属地之事现今是皇上最为上心之事,皇上立时就来了兴致,“哦,老骨头你都半截身子骨入土的人,竟然还有心情去听故事?说说,让朕也来听听。”

    “皇上知道,老臣那个不孝子就在属地之沿任职,老臣昨天收到他的来信,说是景城已经有不少难民涌了进去。”

    听听,这是故事?

    坐于最末位的苶亲王失声惊呼:“难民都已涌到了景州了?”

    也难怪他会惊讶,属地指的并非一城一州,而是禺国靠北方向的越,渝,纬,精四州,统称为属地,所以此次百年难遇的灾祸,范围之大早已震惊朝野。

    景城是位于精州隔壁的景州之首府,景州非八百里加急的信件送达京城最少要十日,昨天老清王收到信件,也就是说,十天之前景州已经有大批的难民涌入。

    那……难民涌到京城的时间还会晚吗?

    皇上的脸上看不出神色,依旧是淡淡的难以揣摩。

    片刻后,他突然转头问旁边的君槿澜:“槿澜对这事怎么看?”

    立刻的,各种晦涩不一的目光全往如小孩穿着大人衣服裹在那儿只露出个小脑袋,看上去是那么弱小无助的君槿澜身上瞅。

    君槿澜像是没发现大家的目光一样毫无压力,沉思了会儿就回答道:

    “皇上,古语常云,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君为水,民为舟,老百姓有难,朝廷自是没有不管的道理,这个灾是必要震的。”

    众目光中,失望的有,幸灾乐祸的有,担忧的也有。

    这话说得太过场面,场面得随便拉一个五品官出来说得都比这要好听。

    这样的回答在皇上面前,也委实是太过敷衍,敷衍得要是皇上心眼儿小点,都可以直接降个大不敬的罪。

    皇上神色也淡了下去,但还是多问了句:“那槿澜觉得这个灾该怎么震?”

    老清王不无担忧的借着喝茶余光撇向君槿澜,孩子,皇上这话问的陷井太大,你可想好了再答啊!

第820话、现场吃瓜

    阿花婶的家人同样也被这诡异又神奇的一幕给吓到,但于他们来说家人比碰到鬼怪该立刻躲藏这点要更为重要;看到火灭了,都是先赶紧着跑去救人。

    大火烧起来的时间并不久,火还没烧到阿花婶身上;只能说村民们经验还是不够足,柴堆摆得离人有点远。

    但火没烧到,火灭后的烟却是把阿花婶给呛得够呛,咳得肺都差点没吐出来。

    “娘,您没事吧?”大树边给阿花婶解着绳边担忧的看着她。

    二丫则是拍着胸口给她顺气,“娘,您先忍忍,马上就没事了。”

    二树蹲到阿花婶面前,边一脸惧意的左顾右望,“嘘,大家都小声些,大嫂,你赶紧把娘扶到我背上,咱快点回家,拿了东西连夜走。”

    待不得了哦,村里人已经都疯了,现在这大火突然熄灭的佐证了有神鬼就在他们身边,再不跑,搞不好他们全家这次都得留下。

    把命留下的那种留下。

    微喘过些气的阿花婶轻推开扶自己的大儿媳,颤着手神色有些怪的指着一个方向。

    “你,,咳,,,你们看,,,那,,那是不是,,,是不是有人?”

    老了,眼神不好,瞧着那树上似乎有个影子。

    哎哟,这种时候娘提什么有人啊,多瘆得慌。

    可一家子还是都没得忍住的顺着阿花婶指的方向看去。

    “啊~~”

    要说有多恐惧,还真没有,相反着,他们都有种看到了神人的感觉。

    可就是那转头瞬间看到对面树上竟然坐着个人的那种惊惧感,一时都没得忍得住就叫出声了,晓得吧。

    “神,神仙啊!”二丫痴痴的望着,眼泪差点从嘴里流出来。

    太好看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可你要问她对方到底有多好看,她也说不上来,连五官都没法去描述,只一感觉——好看。

    祈宝儿边晃着悬于空中的双腿,边在休闲的吃着包子。

    她已经搁这儿有一会儿时间了,比底下来这些人来的还早。

    辰一等人怀疑到的事,她早已经发现了不对。

    只是事有缓急,对方又不在现场,她便先去解决龙脉的事,至于背后要借龙脉受伤想做些什么的人,她相信,只要龙脉的情况一有变,那人指定会出现。

    果然,她在林中清理幻草时,感觉到了一股阴冷气息靠近。

    可惜的是,对方很谨慎,在她想捕捉对方踪迹时,对方应是也察觉到了她不好对付,立马就躲了起来。

    道修与邪修都有着不少非凡的本领,一个小小的隐盾,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件多难的事。

    祈宝儿只能沿着那邪修逃离时残留下的一丢丢微弱气息一路追踪而来。

    更无奈的是,追踪到这村子时,邪修的气息便消失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邪修一定躲在村里。

    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气,邪修的气息是阴气与死气的结一合一体,若是浓郁便能吞咽生气,可仅那么连她都难以察觉到的一丝丝,相反的,轻易就会被生气都冲散。

    现在是五五开,邪修有可能躲在这个村里,也有可能仅只是路过,气息已经被村民们的生气所冲散。

    修补龙脉几天不吃不喝早把祈宝儿给饿惨了,反正现在线索已经断了,一时也急不来,她便决定随便找个地方先抚慰下自个那可怜的肚子。

    哪知这儿的村民这么的热情,知道她正在吃饭,立马就给她来了场别开生面的表演。

    要不是火起来后她怕后面的场面会影响到她的胃口,她还会不动声色的继续看下去。

    瓜嘛,现场吃才香。

    挺乐的,一个不到两百人的小小村子,里面的戏竟然这么的多。

    阿花婶已经领着一家人跪到了树下,“多谢神仙娘娘救命大恩,多谢神仙娘娘。”

    神仙娘娘?

    她?

    她可没兴趣做什么神仙娘娘。

    “本王乃皇上亲封的贤王,不是什么神仙娘娘。”

    阿花婶一家:“……!!!”

    贤,,,贤王!!!

    就是传闻中那个仅才十五岁的神人女王爷?!!!

    我的那个天!

    这和看到神仙娘娘也没大区别了,都原是他们这辈子不可能会碰到的人/仙。

    阿花婶是又惊又惧又感觉荣耀的继续嗑头。

    “民妇给贤王爷请安。”好像是这么说吧?

    她在城里一员外府上打短工时,远远的有看到那个员外对一个世子就是这么请安的。

    扒伏下后,发现家人都没跟着反应,阿花婶忙姿势不变依旧扒伏着,左右手各拽一个,两边腿还不忘踢下后面的俩。

    四个儿子儿媳被提醒后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也赶紧跟着五体投地的跪伏到几乎贴到地上。

    “草民/民给贤王爷请安。”

    港真,与神仙相比,贤王爷竟然会出现在他们村子里这点,要更让他们感觉震惊与惧怕。

    同时,心里也浮起股连见到神仙都没有的希望,希望眼前的人能为他们的母亲做主。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不是,并不多这意思吧。

    看到祈宝儿露了面赶紧赶过来的辰一等人:“……”

    五体投地,这礼似乎有点大了。

    摆了,对寻常百姓,你还期望他们多懂得那些所谓的礼仪吗?!

    辰一几乎是闪现到阿花婶一家人的侧前方,朝着树上的祈宝儿供手行礼道:“贤王爷大安。”

    辰二等人也一一的出现,“贤王爷大安。”

    祈宝儿能把自己的气势做到几乎完全的收敛,至于在阿花婶他们面前,只觉得树上的贤王和他们有天差地别的尊卑差距外,并没有其它的压迫感。

    可辰一等人就不同了,尸山骨海里走出来的人,再是收敛,身上也有股一般人没有的弑杀之气,让再是普通不过的阿花婶一家人在这仨出现后,脑袋全都彻底的怼到了地上,似乎这样就能躲开这仨。

    “都免礼。”

    顿了顿,看到阿花婶一家像是都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依旧趴跪着,祈宝儿无奈的加了句:“老乡也请起。”

    眼神示意了下辰一。

    辰一得令,领着辰二辰三一块去扶人。

    本就怕他们,他们还过来扶,可贤王爷已经下令他们起来了,不起来又是对贤王不敬···

    起是肯定得起,被辰一他们扶着躲又不敢躲,于是,一家子都是战战兢兢打着颤的起来,站好后一个个腿都是抖了方便面。

    祈宝儿:“……”

    辰一/二/三:“……”

    至于嘛。

第821话、不以事小而无视

    阿花婶的家位于靠近村口,离着这儿有一定的距离。

    从这步行到阿花婶家,差不多得绕三分二个村子。

    一路上,路旁左右的屋子里都是黑漆漆着,一户点灯的人家都没,看着像是都已经休息了一样。

    可这些人都才刚刚跑回去呢,又哪可能是真的睡着?!

    祈宝儿和辰一仨都能感觉得到,一路走来,有着不少的视线都定在他们的身上。

    对此,阿花婶一家没感觉到但多少也猜得到,看左右房子的目光,全都带着深深的戒备,似乎就怕里面的人又会冲出来像刚才那样对他们喊打喊杀一样。

    经过一座砖瓦房时,一路都安安静静的大树,突然朝着那房子啐了一口,低声咒骂了句什么话。

    辰三是个精灵的,眸光一闪,立马凑到了大树身边,“这里面住的人跟你们家有仇?”

    祈宝儿:这话问的,现在这个村里哪家跟这家人没仇?

    民惧官,对于王爷的侍卫【阿花婶一家都把辰一三人看成了祈宝儿侍卫】自当更是畏惧。

    辰三这一开口寻问,大树那叫一个知无不言,还有股被贵人抬爱的自豪感。

    “那原本是我们村里郑员外的房子,郑员外人可好了,我和我弟小时候没少吃他给的东西。”

    阿花婶是个寡妇,二树才两岁时,她相公就在一次进城帮人修房子时被倒下的房梁给压断了腰,抬回家没多久就去了。

    他们这个村子并不像祈家村一样都是同族,虽然才二百来人,但总共有七八个姓,所以这男/女间的避忌也特别多。

    本来就有句话叫‘寡妇门前是非多’,避忌再一多,就是阿花婶相公的家人都不太好帮助她,娘家人也多少有顾忌,再加上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一个年轻寡妇,带着俩都不到五岁的孩子,又没什么人能帮衬,可以想象那日子过得有多磕碜。

    大树和二树俩记忆中就一直在饿着,穿新衣服啥的那更是甭相。

    在他们的印象中,也唯有大树口中的郑员外,经常看到他们饿得嗑草时悄悄的给他们俩塞点吃的,看到他们穿着补丁连补丁的衣服时,会背着人拿些旧衣服让他们带回去让阿花婶改了给他们穿。

    大树语气失落的说:“郑员外没在我们村住多久就走了。”

    郑员外与他们村另一户也是姓郑的人家是远房亲戚,郑员外似乎是得了什么病来他们村静养,只在他们村里住了两年后就走了,连着另一户姓郑的人家也跟着一块离开。

    郑家人都走了,这房子不就空下来了嘛。

    郑?

    一听到这个姓氏,祈宝儿瞬间就想到了京中的郑家。

    辰一也是眸色一深。

    辰三听到这愣了下,疑惑道:“是郑家人又回来了吗?”

    那房子里明明有住着人啊,听呼吸声,人还不少。

    二树不知何时也挤了过来,一脸愤恨的说:“里面住的不是郑员外他们,那房子被村长他们给抢了,现在住的是那狗屁道长。”

    这时阿花婶站起来说了句公道话:“以前村长人不坏,都是被那假道长给骗了。”

    祈宝儿:“嗯?”

    反正这一路走过去闲着也是闲着,展开说说。

    阿花婶一看贤王爷竟然对这有兴趣,立马兴奋得脸都在发红的叨叨起来。

    他们这个村叫旺家村,祖先都是从各个地方逃难到这,之后凑成了一块在沿河的旁边开起荒,建起了村子。

    旺家村的村长,一直选的都是德高望重且辈份长的,也是因为姓氏太杂,长辈更能有威信的原因。

    他们现在的村长,就是刚才辰一等人看到的在高台上那位鼻孔要大于常人的老叟。

    阿花婶之所以说村长人不坏,是因为在阿花婶守寡的这些年里,村长对他们家的帮助比她的夫家和娘家人还要多。

    人也从来没对她有任何所图过,就是瞧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怜;有时几斤米,有时几块布,进城了回来时看到大树和小树,随手就塞两颗糖过去。

    这样的人,又能坏到哪去?

    对郑家的房子,村长也一直都没有要霸一占的意思,否则郑家人离开他们村都已经十几年了,有那心思的话,早霸一占了。

    “都是那假道长,也是我侄女没脸没皮。”

    说到这,阿花婶就觉得羞愧,脸上臊得慌。

    这是家丑,若是眼前的人换一个,阿花婶就是死也不会将它说出来。

    可眼前的人不仅是王爷,还是她一家的救命恩人。

    与眼睁睁看着她去死的所谓亲人们,甚至还亲自动手点火的侄女相比,她还用管什么家不家丑的,那早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她是好说话,可又不是傻,巧妮丢的那火把是真意外还是故意她哪看不出来?!

    原来,铁柱的媳妇,也就是阿花婶的侄女巧妮,并不是个本分的女子。

    还是姑娘时,就与村里的一个赖子走得及近,两人甚至还有了肌肤之亲,孽胎怀于腹中。

    巧妮长得不错,和城里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是没得比,但在村里,那已经是数一数二的标志姑娘。

    阿花婶的二嫂是个爱贪便宜眼里只有银子的人,巧妮那长相,她二嫂一直是想将巧妮送到大户人家去做妾,好挣上一笔,将来还能帮衬家里。

    赖子家贫,自然入不了她二婶的眼。

    于是,二哥家就使了一计,将路过他们村借宿的出手大方的铁柱给迷晕了,让巧妮和他躺了一晚,第二天吼着铁柱醉酒欺负了巧妮。

    巧妮与铁柱的亲事,就是这么来的。

    只是···

    阿花婶叹息了声,有些哀伤道:“也许这就是报应,巧妮当时腹中的孩子没能保住。”

    原因阿花婶也不知,似乎和铁柱的母亲有些瓜葛。

    她二嫂曾经和她吹过,说铁柱为此赔了他们家十两银子,另外还买了不少的赔礼。

    巧妮现在的孩子,是在这之后又过了两年后才生的孩子;所以阿花婶一直认定这个孩子是铁柱的。

    但现在想来···

    人一开始吃瓜,很容易就会忽视掉其它的情事,比如心中的畏惧。

    原本一直缩在阿花婶身后的二丫,已经不知觉间‘悄摸摸’的挪到了阿花婶的旁边。

    “巧妮那孩子肯定不是铁柱的,娘,这些年巧妮不是经常回来嘛,一回来都会住挺长时间,巧妮只要一回来,二赖子就会往常咱们这边跑。”

第822话、不以事小而轻视

    他们家和巧妮家中间只隔了几间屋子,那二赖子家可是在村里面呢,就刚才他们要烧她婆母的旁边。

    隔着这么远,平日里没事谁会吃饱撑的总往这边跑?

    再说了,巧妮不在家时他怎么不来,巧妮一回来就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这要说两人间没问题,尽管来烧她。

    祈宝儿: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阿花婶状似生气,但动作及轻的拍了下二丫的手臂,“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二丫吐了吐舌头挽住阿花婶的手臂,“娘,您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刚才娘一直对巧妮喊‘铁柱是你孩子的爹啊’,当时她没多想,现在一寻思,这话怎么哪哪听着都不对呢。

    阿花婶本来就要说这,这会儿自然也就没藏着掖着,“巧妮那孩子性子左了,我以为铁柱回来了她能收收心,哪曾想···”

    铁柱家里上面有个瞎了眼的老娘,还有个因为打猎受了伤没能治好的瘸腿大哥。

    别看他们家瞅着挺埋汰,换个人日子都得惨兮兮的过;可铁柱是个有本事的,不仅打猎经常打的都是大家伙,采药也是一把好手。

    别人是一人能当两人用已经是能干,他是一个人就能顶得上一个家,日子过得还是村里是数一数二的好,村里仅有的两户砖瓦房,其中一户就是他家。

    按阿花婶说的,“这要不是被二哥一家给赖上,铁柱娶个啥样的好媳妇会没有?!”

    铁柱的村子是出现失踪的人最早的一个村子,铁柱就是第一拨失踪的人之一。

    那个假道士,最早出现的地方也是在这。

    就住在村里唯二砖瓦房的铁柱家里,还是巧妮自个请去的,说是想请道士找铁柱。

    事实,阿花婶也不能肯定,离得远,她大部分听到的也只是传言;关于假道士和巧妮间的传言方圆的村子都有不少,都说瞅着不像是正经的信徒和信使,似乎关系很近。

    巧妮自从铁柱出事后就再没回过娘家,这一次是第一次回来。

    阿花婶原也不信外面的那些话,只当巧妮是铁柱出事后终于懂事了,晓得得在婆家帮着撑门户,这才一直没有回娘家。

    而巧妮这次跟着道士们一块回来,那些人一到村里就啷啷的去抓阿花婶,然后就是祈宝儿他们看到的阿花婶要被烧一幕。

    阿花婶是压根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功夫去想其它。

    现在安全了,身边有个传说中的神人王爷在,这让她的安全感爆棚,脑子也能冷静下来。

    她再一回想,才注意到,巧妮回到村里后,娘家的门可是一步都没踏过,一直就跟在村长他们身边。

    村长的身边,可不就是假道士?!

    还有,刚刚火灭了大家逃跑时,她要是没看错的话,吓瘫在台上的假道士,在大树他们给她解绑时,可是被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一人给扶走的。

    村里人都不会穿那么艳的衣服,今天穿蓝衣服的人,可不就只有巧妮一个。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阿花婶被绑的位置离着高台比较近,她隐约的听到了那个假道士和村长说的话。

    ‘铁柱···迷···山鬼···生祭···’

    没听清整句,可‘生祭’这词一听就不是好词,所以阿花婶才会冲巧妮那样吼。

    阿花婶抹了下脸,对自己的猜测不是很自信的说道:“民妇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就想着,那假道士如果还想继续骗人,对能证明他是骗子的铁柱肯定不会安好心。”

    她不知道假道士会做什么,可巧妮是铁柱的媳妇,要做什么总会告诉她吧?

    阿花婶突然自嘲的嗤笑了一声,“也是民妇傻了,他们那一家子,又能凎出什么人事来?!”

    她可是她亲姑姑呢,不也一把火就扔了过来?!

    祈宝儿等人都只是默默的听着。

    阿花婶今天受了不小的刺激,话语间多少是有些颠三倒四着,不过大致的内容大家也能从她的话中猜出来。

    里面有几个关键点:

    一,铁柱是最先失踪的一批村民中的一个,并且,也是最早回来的一个。

    祈宝儿看了眼辰一,辰一秒懂,朝着旁边的某棵树递了个眼神。

    他看到贤王就‘召唤’了其它辰卫,这会儿已经到了几个。

    二,假道士可能是村民请的,也可能是铁柱他们一失踪就出现的,这个还得再细查后才能确定;但一点可以肯定,假道士最早出现的地方是第一拨人失踪的村子。

    那么问题来了,假道士的出现是单纯的骗子无意间的闯入,还是另有原因?

    继续递给辰一一个眼神,万能而又完美的属下辰一同志依旧秒懂,微微朝着祈宝儿点了点头。

    假道士他已经派人去盯着了,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开溜。

    三,呃,这点纯纯是吃瓜。

    就是阿花婶的那个侄女巧妮,疑似和假道士有几腿关系,她的孩子,也疑似不是铁柱的种。

    还别说,这个瓜吃的让大家都有些稀奇。

    除了在某些偏远的男子因娶不到媳妇而只能选择共一妻的地方外,对女子的要求都是比较苛刻的,别说是婚前和人连孩子都有的事,就过于亲近下婚事都得老大难,何况是婚后···

    这方圆附近的风气,也不是真那么的开放,就瞅眼前的阿花婶,守寡期间,没听她俩儿子说的,郑员外想帮他们家都不敢明着来只能悄悄的塞点东西,还只敢朝着孩子手里塞。

    所以,这个风一流瓜它不仅是稀奇,还很诡异。

    这时,二丫的话解答了所有的答案:“娘,这事我知道,巧妮她们想生山神信使。”

    “哈???”

    啥玩艺儿?

    “不只巧妮一个,咱们这附近村子里都有,他们说跟着山神信使就能生下其它的山神信使,能保佑他们村子。”

    听到这话的众人,包括大字不识的阿花婶一家人都是: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有些事二丫一直不敢说,她怕。

    可现在能做为他们为主的人就在旁边,二丫纠结了一路,还是决定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但直面着王爷去说她又不敢,面对着娘那就没事了。

    于是,其挽着阿花婶的手臂,一副家常闲谈一样,但其实全身都在紧繃着的将藏了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

第823话、以小可见大

    二丫并不是本村的人,也不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她原是一个孤儿,有记忆起就是在城外破庙的乞丐堆里。

    是阿花婶心善,在一次她被其它乞丐欺负时救了她,还将她领回了家当女儿。

    是的,二丫原是这家里的女儿,并非那种收养来的童养媳。

    至于女儿现在怎么变成了儿媳,这不重要,无非就是那些什么两小无猜啥的。

    二丫在幼年乞讨时曾认识了些同样被人遗弃的可怜人,有些幸运的也像二丫一样被好心人收养,有些则是一直靠着乞讨长大。

    二丫一直都没和这些人断了联系,经常都会给破庙里的人送些吃喝,和附近村里有被收养的人也一直有往来,这些事儿阿花婶一家全都知道。

    但后面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就在他们村不远的隔壁村,有一个二丫曾经的同伴也被人领了回去收养,取名阿草。

    阿草的运气不如二丫好,那家人家中有个傻子儿子,收养阿草原是让阿草给那傻子当童养媳的。

    那家人对阿草也不好,童养媳嘛,领到家就是他们家的人,给口饭吃养着她已经是天大的恩了,自然是想让她做什么她就得什么。

    哪知那傻子命不好,自个溜出去玩给掉水里淹死了;他们倒还有另一个儿子,可那个儿子不要阿草这个长得就根颗草一样的童养媳,人要娶长得俊的。

    那家人哪还愿阿草继续白吃他们家的饭?

    于是,又将阿草给转卖了出去。

    就那么巧,卖的正是铁柱家。

    铁柱的大哥瘸了腿,女儿是亲生的都不愿意把闺女嫁给一个瘸子,何况上面还有个瞎眼老娘。

    甭管是真心疼女儿还是那种把女儿当成工具的,铁柱大哥的这条件,都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铁柱是有本事,可铁柱要是娶了媳妇,还会再管瘸腿大哥吗?

    铁柱家也是没办法了,只能花了二两银子将当时瘦得跟根麻草一样的才十岁的阿草给买了回去。

    阿草的性子软,也是被前一个收养家庭害了性子,她很容易满足,真就是有口饭吃能不饿死,便能一心一意的侍候着瞎眼婆婆,照顾着瘸腿相公。

    就是巧妮这个弟媳妇进门后对她招来喝去的,她也从来水顶嘴的任劳任怨着。

    就是碰到二丫,她也从来没向二丫诉过委屈,反而说的都是铁柱一家对她多好多好。

    在铁柱失踪后,阿草曾跑来村里找过一次二丫。

    “阿草告诉我,巧妮把他们家里的银子和粮全拿走了,连一口吃的都没给剩的带着孩子搬到了村长家,和他们村长的小儿子光明正大的住一块去了。”

    ‘嘶~’

    阿花婶倒抽了口冷气,没好气的就给了二丫一下,“这事你怎么不早跟娘说?那阵子你竟在外面倒坍吃的,我还以为你是为了破庙里的人呢。”

    忙完家里,又去山里寻找河里摸的,人个几天人都瘦得没了人样。

    她看不下去,拿出家里的粮让她给破庙送去;为这,二儿媳当时还和二丫闹过不愉快。

    现在想想,当时的事的确有怪,她说粮给破庙送去时,二丫似乎有话要对她说一样。

    二丫委屈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娘,我不敢啊,二丫找我后二舅二舅娘就来了,他们说我要是把这事告诉您,他们就杀了我们全家。

    还说了很多难听的,后面几天一直又让小表弟一直在悄悄的跟着我,他们还往咱们家水缸里投过老鼠药。”

    要不是她发现及时把水缸里的水给换了,他们一家人早没了。

    二舅他们是真敢动手,她实在是怕啊。

    一听到这里面竟然还有她二哥二嫂的事,阿花婶瞬间就跟老了十岁一样的萎靡了下去,腿一软就要倒下。

    “二哥,二哥竟然这么狠心吗?”

    大树忙上前扶住她,“娘。”

    又心疼的看向掉着泪却依旧在紧张他一娘一的媳妇,正好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自家门口,他忙朝二丫眨了眨眼,“娘子,你快去给娘端碗水来。”

    先去洗把脸啊娘子,眼都肿了,我瞧着心疼。

    二丫一时也忘了旁边还有贵人在,或是说,这时阿花婶一家都忘了他们的身边还站着一位王爷和她的手下,全都各自忙了起来。

    应该是离开得匆忙,家里大门并没有关,他们这个房子并没院子,一推大门进来就是堂屋,此刻的堂屋里,到处的杂乱显现出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堂屋本来东西就不多,方桌和四条长凳都倒在地上,地上还倒着一把锄头和两把镰刀。

    堂屋左侧是一间厨房和一间卧室,另一侧并排两间卧室。

    四间屋子同样开着门,无论是厨房还是三间卧室,都有非常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

    二树媳妇惊叫一声就冲进了厨房房的屋子,没会儿白着脸又跑了出来,“娘,您的钱匣子不见了。”

    “什么?”

    这下一家子都跳了起来,阿花婶刚从二丫手里接过来的碗更是啪一声掉到了地上,打着摆起来踉跄着冲进了屋。

    其它人也紧跟着都冲了进去,留下祈宝儿几人面面相视。

    这都什么事啊这。

    没会儿,屋内就传来了阿花婶的嚎啕大哭声。

    屋外传来道翠鸟的鸣叫声,辰一默默移了两步到祈宝儿身边,“王爷,假道士已经拿下,是否现在要提过来审问?”

    祈宝儿瞅了眼传出哭声的屋子,这家人看来且得哭一会儿,“不必提过来,咱们过去。”

    假道士果然住在郑员外的房子里,衣赏不整的被绑在一间屋子的椅子上,另一间屋内,还有个全果的女子晕倒在地上。

    辰九这缺了大德正冒大烟的货,竟就那般让人躺在地上,也不给拿块布遮下。

    要是被贤王爷看到,可不得污了王爷的眼?!

    辰一忙拽出一旁的桌布盖到女子的身上。

    他刚动作完,身后就传来了道及为轻微的脚步声,转身一看,果然贤王爷走了进来。

    还好还好,万幸他反应快。

    祈宝儿瞅了眼地上的女子,女子倒下时脸正好朝着门口方向,倒的姿势虽然有些怪,但不影响看清这是谁。

    辰一:“这不就是那个叫巧妮的?”

    刚才阿花婶说唯一一个穿蓝衣服的就是巧妮,辨别很容易,旁边地上就一件蓝衣服丢着呢。

    然后,他都有点迷惑了,“王爷,这不对啊,他们不是刚刚都吓得躲回家了嘛,怎么还···??”

    按说人在恐惧时,应该没这方面的心思吧?

    这是心大,还是有肆无恐?

第824话、哪来的底气

    祈宝儿:“一路去阿花婶家我都做了隐藏,村里人并不会察觉到我们的踪迹。”

    之所以他们在路上会感觉到左右两边屋内的视线,那不是旁边屋里的人发现了他们,只是屋里有人在朝外观察,视线正好从他们身上掠过。

    习武之人五感都敏一感,有视线从他们身上掠过立马就会被感知到。

    辰一明白了祈宝儿的意思,“假道士并不知道王爷您是人,,,”

    刚走到门口的辰二/三:“……”

    大哥这话怎么感觉哪里似乎不对?

    祈宝儿也是冷眸瞪了过去:咋地,我还不是人了不成?

    辰一也自知说错话的默了默,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后赶紧继续说下去:

    “假道士应是以为有鬼神之类阻止了火势,如此想来,假道士还敢这般的放纵,定是有着他自以为的底气,而这底气,绝不是因为他自己。”

    假道士要是真有些神奇的本事,也不会被辰九三两下就绑得跟粽子一样。

    那么他敢在这种时候还能有那花花心思的底气,显然不是来自于他自己。

    祈宝儿默认,辰二/三连连点头,而另一边屋里的辰九,已经将辰一的话化猜测为事实的撬开了假道士的嘴。

    几人来到绑假道士的屋中,正好听到满嘴是血的假道士在招供。

    ——假道士姓熊,名楚生,是个纯得不能再纯的假道士。

    别的假道士就算术法啥的不会,好歹也要易经啥的读一些,起码着至少话说出来得有点道家的范儿。

    而熊楚生,是除会念个‘无量天尊’外,连个大字都不识的纯骗子。

    熊楚生说来命不大好,幼年时家里遭了灾,他跟着父母逃灾的路上,被家中大伯以三斤杂粮的价卖给了青一楼。

    没看错,是青一楼,而不是小一官一馆;

    熊楚生小时候长得俊,还是男生女相的那种俊,逃难路上再挨下饿瘦下来,就更像了小姑娘的纤弱之资;

    在逃难路上,男娃并没有女娃值钱;的确这世上是有癖好变一态的人,可这种人毕竟是少数;而且,教法礼度摆在那,男子上青一楼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若是男子喜好一男或是好娈一童,可不仅是自己会受到天下人的鄙视,还会连累整个家庭被人所轻视。

    所以,逃难路上及少有收男童的人,基本都是各青一楼会四处寻摸着以低廉的价格去买女童,就跟白捡一样。

    正是因此,熊楚生的大伯就以一个野菜团子骗着熊楚生换上小女孩的衣服,将其卖给了青一楼的人。

    等青一楼的人发现熊楚生是男孩时,人已经被带入了青一楼中,那青一楼并不做馆儿的生意,反正也就三斤杂粮,不算是污。

    但被欺骗总是心气儿不顺的,青一楼的人哪管熊楚生还是个孩子,将人打了个半死之后丢出了青一楼任其自生自灭。

    是路过的一个老乞丐将其捡了回去。

    那老乞丐也并非同情他,而是当时熊楚生被打断了一条腿,乞丐中有残疾的更能引来同情,老乞丐打的是如果熊楚生能活下来,带着断了腿的他去乞讨会更顺利的想法。

    就算不能活,再他这等死的期间,那也是个乞讨的绝佳道具。

    抱着这样的心思,老乞丐自然不会给熊楚生医治,相反着,他每天都将受伤的熊楚生放在一块木板上拖着去乞讨。

    有着熊楚生这个绝佳乞讨道具在,还真给老乞丐讨到不少东西,有吃有穿,还有好心人瞧孩子可怜的会施舍点银子。

    老乞丐尝到了甜头,瞧着熊楚生的气息一天比一天微弱下去后,他开始不舍了。

    不是不舍熊楚生的命,而是熊楚生一死,这几天得来的好处可就没了。

    于是,老乞丐给熊楚生请了个江湖郎中;

    送医馆那得多贵啊,请个江湖郞中花个几十文钱,他也尽人事听天命了。

    哪知熊楚生的命着实是硬,受着重伤发着高烧还被老乞丐天天拉出去折腾着却依旧一直都吊着口气,老乞丐请来江湖郎中一剂药下去后,更是慢慢的好了起来。

    从此后,熊楚生便一直跟在老乞丐的身边一起乞讨度日。

    混迹于乞丐堆中,熊楚生渐渐的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嘴皮子更是溜得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也认识了不少三一教一九一流的人。

    然后,他就发现,那些到处行骗的假道士日子过得可比他们这些乞丐要潇洒多了,随随便便就是几十几百两的进帐,被酒楼和青一楼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的请进去,哪像他们,舔着脸好话说了一堆,也就被施舍口饭吃,还经常是馊的,更是走哪都是被赶的命。

    不就是穿身道袍喊一句‘无量天尊’嘛,他也会。

    熊楚生精灵就精灵在,他知道城里的人不好骗,城里的有钱人那都是自个上道观去信道观里的真道士,像他们这种举着藩到处走的,有时别说是能得信于人了,可能还会被打。

    所以,他都是往偏远些地方的村里去,而且是打一木仓就换个地方。

    十几年来,竟还真被他挣了不少。

    按他自个的话说,他是已经骗过的地方就不会再去第二次,怕被认出来会挨打,而且一旦被人认出,也就再骗不了了,风险太大。

    而他之所以会第二次来到这儿,,,“是一位神人找了我,那神人说这里附近的村民都被他用神法弄失踪了,我只要能让他们相信山里有山神存在,不仅所挣到的银子都是我的,他还会给我一万两。”

    一万两啊,这对熊楚生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

    就冲那一万两,哪怕被打他也甘愿了,只要不打死他就行。

    熊楚生说得已经有点在自得,一时都忘了自个还被人给绑着,生死都在对方手中。

    嗤笑了声道:“一个个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不过都是借山神之说来除掉原本想除的人而以。

    那些村民们也傻得很,我随便说说竟然就信了。”

    鼻青脸肿着,鼻子底下挂着俩条长血丝,一边说话一边还喷血沫子,再配上那一脸不屑的表情···

    咦児~~

    简直是在毒他们的眼睛。

    我这个暴脾气啊,,

    辰九抬拳就给熊楚生肚子来了一下。

第825话、贤王把人追丢了啊

    “你特娘一的骗钱还伤人害命,有什么脸在这笑别人傻?”

    熊楚生噗的一声胆汁都差点被没打出来。

    瞅着更恶心了。

    祈宝儿不再折磨自己的立刻转身离开,“问清楚因他而死的人有多少?周围有多少村子跟着在拜那什么狗屁山神?”

    “是。”

    熊楚生并不是个多有毅力的人,相反着,这人及为怕死。

    祈宝儿刚在村里没走多久,辰一就带着审问结果来找了。

    “王爷,据熊楚生交待,他并不认识那个‘神人’,那人从来没和他真正的碰过面,仅有的两次接触,一次是隔着窗户说话,一次只是往他的房里放了封信。”

    逗的是,熊楚生并不识字,所以第二次对方在信中交待的事熊楚生是压根看不懂,也就根本没去执行。

    辰一将一张折成四方的纸呈了上来,“王爷,这就是熊楚生收到的信。”

    熊楚生怕那个‘神人’,所以哪怕看不懂信里的内容,他也不敢将信给丢了,更不敢找识字的人读给他听。

    可近半年来走哪都被人追捧的经历,又让熊楚生飘呼得有些找不到自己,因此,他又矛盾的似乎一点不急知道信中的内容,乐不思蜀的当着他的山神信使。

    如果熊楚生真读明白了信件的内容,并且已经去执行,他们的龙脉之行,只怕要难上不少。

    信中只一句话——将百姓都赶入林中。

    在知道林中真相的祈宝儿和辰一等人眼中,这八个字,尽显了背后之人的险恶用意。

    将百姓都赶入林中,林中可是先有幻草后有怨气迷惑,这可是妥妥的要加重怨气,也就是加重对龙脉的侵蚀。

    熊楚生的背后之人,可以肯定了,不是那个强大邪修本人,也必是与他/她有着密切的关系。

    祈宝儿正接过信纸打开看时,辰一却是突然跪在了她面前,“王爷,属下等该死。”

    “嗯?”又咋了这是?

    “熊楚生死了。”

    辰九不过问了句与他联系的人是男还是女,熊楚生就突然脑袋嘭一声给炸了。

    祈宝儿:“……”

    她刚才留下的话,没让这些人审问熊楚生背后的人吧?

    罢了,反正不是她属下。

    “起来吧,这与你们无关,那是有人在熊楚生的脑中下了禁制,只要他想说出触及这道禁制的话,禁制就会启动对其灭口。”

    邪修的老招式了。

    祈宝儿看到熊楚生时,就发现了他身上被人给下了禁制;那禁制她倒不是不能解,费些劲而以,只是她并不想解。

    就那种人渣,解了他的禁制还得脏别人的手呢,何必呢?

    辰一依旧低头跪着,“王爷,是属下等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现在触动了禁制,必是惊扰到了熊楚生后面的人。”

    王爷留话让问的都是事关周围村民的事,而非熊楚生背后的人。

    是他们着急知道那个邪修的所在,而忘了,一旦和邪修扯上关系,就不是他们的寻常手段能对付得了的。

    看着辰一那似乎立刻就要以死谢罪的德性,祈宝儿默了默,最终还是不忍太子殿下少了个得力干将的解释了句:

    “我们进龙脉就已经惊动了对方,我追他一路追到这儿更是惊动得不能再惊动,熊楚生,并不重要。”

    留着也行,能将那些被‘洗了脑’的村子划出来,趁着那些人被‘洗脑’的时间还不长,看看还能不能救。

    没了也不重要,单靠他反正也找不到背后的人。

    那背后之人的确是个能人,至少祈宝儿到这世界后没碰到过比他还难对付的对手。

    你说这动不动就跐溜不见的多讨人厌?

    咱面对面着凎上一架不好吗?

    辰一默默看着背影渐行渐远的祈宝儿,好半天没能发出一个声儿来。

    原来,贤王爷不过是无聊的才停在这村子里,并且顺便的看了场戏吗?

    他还以为贤王是察觉到了假道士的异样,然后准备从假道士身上延伸的去寻找背后之人呢。

    不过转念一想,辰一也发现自个刚才脑子的确是犯了蠢。

    如果背后之人真的目标是在龙脉上,在贤王他们修补龙脉之时,背后之人就定会察觉到;而几个小道士的出事,也证明了这点,甭管背后之人是为了什么没守在龙脉旁边,可在龙脉被修补时,对方是已经察觉后赶了回来。

    贤王‘失踪’的一阵子并没告诉他们她去了哪,但经了解了这附近村子发生过的事,及知道了熊楚生真正的身份后,辰一不难猜到,贤王应是发现了什么而追踪了过来。

    贤王可不是那爱玩的人,若非正事,她不会更不可能会丢下满山的道士和村民们独自离开。

    这村内除了个熊楚生这个假道士还值得他们注意外,其它都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百姓。

    而贤王追踪到了这儿却停了下来···

    想到这,辰一那叫一个顿悟:贤王把人追丢了啊。

    能让贤王都追丢的人,,,辰一倒抽了口寒气。

    也明白了贤王为何对熊楚生的生死并不在意。

    祈宝儿再到阿花婶家时,阿花婶一家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每个人都大包小包背着拎着的一副已经准备离开的样子。

    “王爷大安。”

    祈宝儿抬手托起四人,问道:“你们这是要连夜离开?”

    阿花婶苦笑道:“就是王爷为我们做主,我们也不能再继续留在村里了。”

    在村民们把她绑起啷着要烧了她后,就是贤王爷出面为他们一家做了主,那又如何呢?

    他们对村民们已经有了疙瘩,村民们也不会相信他们不怨大家,今后互相又哪能再好好的处着?!

    现在正好因地动刚过许多受了灾的地方朝廷另给拨地重新建立新的村子,他们倒不如离开的加入这些村子去,也算是重新开始。

    祈宝儿眼中滑过一抹笑意,原以为只是一个淳朴而不失底线的乡野民妇,没想到竟是个真正心里有成算的清醒之人。

    “本王这倒是有个去处,就是不知你们愿不愿意。”

    阿花婶一家有点懵,堂堂一国王爷,在给他们指去处?

    这是真的?

    他们家祖上难不成冒青烟了?

    都惊得一时没能回神,也就没人出来应声,全愣愣的看着祈宝儿。

    祈宝儿也没嫌他们无礼,接着说:“吉祥楼你们可知?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去吉祥楼做工?”

    阿花婶先反应了过来,立刻感激着就给祈宝儿跪下了,“愿意,愿意,谢王爷大恩,谢王爷大恩。”

    其它人也忙跟着跪下嗑头,只是,一个个都完全是懵圈着被阿花婶带着谢恩。

    话说,吉祥楼是干啥的呀?

    贤王爷自个开的酒楼吗?

第826话、一事未平一事又起

    阿花婶同样不知道吉祥楼是个什么东西,但这不重要。

    她对救了他们一家性命的贤王爷可以说已经是全身心的信赖,别说是不知道做何营生但听着就是个好去年的吉祥楼了【没看这名字多吉利】,就是贤王爷现在要他们的命,那都是应当的。

    祈宝儿抬手召来个辰卫,将阿花婶一家送走。

    她也觉得,阿花婶一家现今的情况,着实不再适合继续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过命的交情,那是钢筋铁骨拆不散;可要是要命的交情,碰个面不来个你死我活那都是大度。

    安排好这头,祈宝儿这次没有再丢下辰一等人,而是带着他们的将方圆附近的村子都去走了一遍。

    繁城位于东南方,一年中有小半年都在下雨,气候潮湿,密林丛丛。

    所以繁城是座林间城,还是那种前后左右都是雨林密布的那种,很像祈宝儿前世的苗疆那一带,差别就是,繁城这儿并没有人养盅。

    此次地动范围不小,就是繁城内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好些泥培屋都有不同程度的坍塌,砖瓦房和木屋受到的影响较小。

    更严重的是周边的村子,越是靠近龙脉那边地动的越严重,有几个村子旁边的山甚至还因地动而发生了滑坡,将整个村子都给埋入泥中。

    因此,在五天后,祈宝儿等人来到繁城时,城内依旧还有着不少的难民堆积着,城内的治安瞧着也不甚能令人满意。

    众人来到入城后小半天才难得一见还开着的面摊前。

    面摊的生意可以用可怜二字来形容,除了他们外就没其它客人了,在他们进来前,老板更是已经闲得坐在那儿打盹。

    辰二叫了声:“掌柜的。”

    面摊老板被惊得支着脑袋的手一滑,差点没直接怼桌上去,“哎,哎客官,来了来了。”

    “客官吃面啊,小店这有牛肉面有猪肉面,几位官员想吃哪种?”

    辰二请示了祈宝儿后都给点了牛肉面,能吃到牛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看来这小小面摊背后的关系可不浅。

    面摊并没有特意独立出来的厨房,而是一旁只用板隔了下弄了个烫面的地方。

    在老板忙活时,辰三凑了过来,状似闲来无事好奇的问道:“掌柜的,最近繁城是出什么事了吗,我怎么瞧着似乎有好些难民?”

    繁城是东方、东南方、南方这仨大方许多地方往京城去的必经之地,每天来来往往的贵胄与商贩不知凡几。

    面摊老板常年在这摆摊,见过的有权或是有钱的人不要太多,面对这种打听经验也是足得不能再足。

    他一边手不停,边一脸憨厚的笑着说道:“客官抬爱了,小民就一个摆面摊的,哪能值当得贵客叫一声掌柜的?

    客官要是不嫌弃,小民姓王,客官您喊小民一声老王就行了。

    您问的灾民,是在南城门内看到的吧?”

    辰二点点头,他们就是从南城门那进来,看到南城门进来后,原本是停放马车的地方,左右两侧都搭了满满的帐篷,人来人往的更是好不热闹。

    “那些的确是灾民,前阵子咱们这儿发生了阵不小的地动,朝廷上面有能人在,提前知道了地动会来,将周围村子里的人都提前先安置在了城里,贵客您在南城门旁边看到的那些就是,其它的都在城隍庙那边。”

    提到那些灾民,老王虽然已经在客人面前极力的掩藏,可依旧难掩语气与眼中的不虞。

    辰二状似更加不解的左右看顾右看着,“你们城内是也遭了灾吗?怎么街上这么安静?我记得上回路过你们这儿,街上那热闹的,我们老爷马车都堵子半天时间。”

    “唉~,不瞒贵客说,我们城里的确也有些房子被地动给动塌了,可要说到遭灾,我们这还真不能算;塌的那些房子,都是些已经破得吹风就能倒的破房子,稍稍好些那都是好好的。”

    繁城内虽能感觉到地面明显的晃动,但并不严重,也就是些本来就已经不稳的破房子遭了殃。

    老王又长叹了口气,“现在街上这么冷清,都是被南城那边的灾民给吓的。”

    经老王细说后大家才明白:

    ——这次的地动面积广,需要撤离的百姓都是整个村整个村的撤走,有些离着近的地方甚至是整个镇的都撤离。

    百姓们先往镇上撤,镇子装不下的,就只能往城里送去了。

    繁城不是主城,可繁城是珂州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城,也是人口总共最多的一个城,更是离着地动中心最近的一个城。

    也就是需要撤离人口最多的一个城。

    短短半个月,繁城内总共撤进来了将近二十五万人。

    二十五万人啊,繁城内自个都才堪堪二十万居民。

    灾民比本地人还多。

    原本还好,朝廷派了大军驻守在繁城,听说还有太子和大司马在,所以繁城内本地人的生活基本没受什么影响。

    可在地动过了后没多久,太子和大司马都带着大军离开了繁城,听说是去各个受灾严重的地方查看去了。

    老王将面放到桌上,“一开始是小偷多了,上街一旦不注意,银袋子基本就保不住;后来更是直接的抢,都是几人甚至十几人的把人围住来抢。”

    辰一:“官府不管吗?”

    反正这会儿也没其它客人,老王索性将托盘放到隔壁桌,又拉了隔壁桌的长凳坐下,用围腰抹了下手和他们闲扯起来。

    “哪是不管啊,是管不住。”

    大军一被带走,城中就那几十个衙役,灾民可是有二十几万人呢,哪管得过来?

    “南城那边的人也不能完全算是灾民吧,他们当初都是家当带着到了这儿,所以官府没有每天三顿的布施,只有给了他们暂时住的地方。

    那边好些人就乐得被官府给抓进牢里,牢里还能每天管三顿饭呢。”

    也不晓得是哪个长了那顶聪明的脑袋,竟然怂恿动了不少的灾民主动的往牢里跑。

    官府近期可不是没功夫去管其它事嘛,打一砸一抢这类不算大案的,都是把人一抓先往牢里一扔,等手头有空了再来审问。

    那不就是不要遭罪还一天都有三餐可吃,更是有着个遮风避雨的坚固‘房子’可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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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农女团宠日常介绍:
几代全男丁的祈家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个女娃娃,女娃娃身份还貌似特别牛,祈老头大手一扬,全家都必须给我铆劲儿宠。
家中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把祈宝儿养得奶胖奶胖的。
小宝儿捏了捏自己胖呼呼的小脸,再看一屋子人全面黄肌瘦,突然觉得碗里的鸡蛋羹都不香了。
想她鬼眼能识魂,小胖爪能打魂,貌似身世还有那么点玄幻,又怎么能让一屋子疼她宠她的过得这么惨兮兮的?
可谁特嘛的能不能告诉她,被全村人都叫福娃娃的她,为毛醒来后没几天,刚准备要发家致富呢,竟然就要开始逃难?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