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话、已疯的安如海
不敢,但他们终是没有真正的丧了良知。
为自己的懦弱,为明明知道为害者是谁却不能为百姓申冤的无能为力···
京兆府里每一个办差的人都多少是有些‘变一态’的,太过憋屈,出太过无力,时间一久,最终自己都能将自己给逼疯。
这下好了,这回甭管凶手是谁,都甭想轻易的将事情给兜过去。
只是,这份终于能杨眉吐气的畅快感仅保持到安如海看到凶手的前一刻。
他‘噗咚’一声跪到祈宝儿面前嗷一声就啷了起来,“王爷救命,这次能救下官的只有您了。”
他哪知道凶手会是韩王世子啊,这真是要了老命了。
前文有说到京中有几个家族手中拥有着‘免死金牌’,韩王府就是其中一个。
这块‘免死金牌’还是启明帝亲自赐下,意义非凡。
朝王府的前身同样也是王府不过封号并非韩,而是襄,襄王府;意为襄助,辅佐。
首位襄王,乃启明帝的亲堂弟,与启明帝关系比之亲兄弟还好,且启明帝夺天下,曾数次救启明帝于危难中。
甚至在启明帝成帝之后,已经得封为王的襄王都没留在京中享过几天的福,而是一直在边关为启明帝挡着敌国,最终更是战死于沙场,连唯一的独子,他都没有见过。
可以说,襄王是把自己的一生都贡献给了启明帝。
启明帝感念着襄王的所做所为,封了襄王一脉王爵世袭罔替之恩。
这也是祈宝儿以为启明帝是来给韩王府做主的原因。
只是吧,第一任襄王忠义,却不意味着后来的襄王都忠义。
在两百多年前,也就是现今这位韩王的爷爷辈,竟是自己集一结了军一队,甚至与别国勾一结,还大开边关之门放了敌军入国,想要夺权。
个中惊险现在连史书上也没有书写那场战事的点滴,只知是襄王败了,败得还挺惨,整个襄王府一府间血流成河,最终只留下了一位还没满月的男婴。
因为有着启明帝的旨意在,麒麟国讲的是以孝治天下,老祖宗的话不能不听也不能随意更改。
真相如何不重要,反正就这么个理由吧,当时的皇帝让那位襄王一脉仅存的男婴袭了王位,不过废了其君姓,改为了其母的韩姓;封号也不再是襄,而改成了韩王。
自那之后也奇怪,韩王一脉下来都是代代单传,甭管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每一代都仅只有一个孩子。
只是更奇怪的是,韩王所生的孩子女孩都活不长,只有男孩才能活过成一年;就是命都不咋长就是,两百来年的时光,现在这位韩王已经是第五任韩王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上对韩王及为的纵容,代代的韩王或多或少着都有问题,可今上从来没真正的处置过他们,最多训斥几句。
——比如上上任韩王,他就喜娈一童;
有官员上奏过皇上,可最终是告韩王的那个官员被摆了职,韩王不过是被皇上给唤进宫骂了一顿,不痛不痒。
——再如上任韩王,据传在其成一年之后,几乎是每隔个几天就会有人看到半夜从韩王府后门抬尸体出去;
同样的有官员将此事奏报给了皇上,这位官员倒是没被摆免,但几天后被调出了京城外放,至今都没再回过京,听说现在还仅只是个六品同知;
而韩王这边,这回更狠了,毫发无损,皇上连训都没训过他。
——现今这位韩王,倒是没娈一童和虐一人这些事,可这位更恶心,他喜尸一体。
更准确的说,是喜女一尸;
韩王喜欢与女一尸眠在一块,直等到女一尸发烂发臭到实在难以忍受了,他又会再换一具。
只是其喜好虽然令人恶心,但没真正做出什么恶事,所以这任韩王在众人眼中,还算是比较正常的一个。
哪知他‘正常’,他儿子会这么丧心病狂的不正常。
现在事情闹得已经是人尽皆知,安如海仅凭自己,哦不对,就是太子殿下出面,现今也是瞒不住了。
安如海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这事儿没有除上奏给皇上的第二条路。
然后,他就想到了被一摆一遣的两位前辈。
他十有八九会成为第三个。
不知这次皇上是会直接摆免还是留有一线机会的外放?
话说如果外放的话,他会被外放到哪,他该带些什么东西去上任呢?
心里已经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也不影响他嘴上叨叨,“王爷,下官要是被放外了,您可千万别忘了下官,下官怕被外放到偏远之地,到时兵部若是有人会路过下官那儿,求王爷让人给下官带点京城的土特产过去。”
怕他扰了王爷想去将他拽起来的小椰子:“……”
甩手就退离了他几步开外,这货没救了,他还是别浪费力气了。
祈宝儿也被安如海这前后不哒的话给整得万分无语,眼瞅着安如海托完外放的事儿又大有一副要交代后事的架式,头疼的揉了揉睛明穴喝道:
“住嘴。”
安如海嘎一声果断收声,不过依旧还是可怜巴巴的扬头望着祈宝儿,那句想托付儿女的话憋在胸口他难受。
祈宝儿没功夫理他,叫了秋雨进屋。
看着房门在自己眼前紧闭,尤其是秋雨姑娘关门时那副怜悯的眼神,都让安如海有种希望之门关闭,今晚他就得完蛋的哀凉感。
无助的看向一旁一直站在门边跟个木头一样的十二:兄弟,我还有救不?
十二也不知为啥的读懂了他这眼神,叹息了声轻轻摇了摇头。
这回应···
安如海差点没哇一声再次的哭出来。
好在他没忘刚才贤王的喝斥,直觉也知道他这会儿他要是敢在吵闹准也好事,因而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悲戚。
但,也没立刻告退。
刚刚贤王并没有赶他,他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站了会儿,门口的十二和小椰子都是目不斜视的没对他动手也没‘请’他离开后,安如海终于能微微了放下了点心。
只是,心中依旧七上八下着,额头上的冷汗就一直没停过往外冒。
一会儿后,房门重新打开,一身王服加身的贤王走了出来。
“随本王进宫。”
安如海怔了怔,紧接着赶紧哎了声快步跟上。
第798话、深夜面圣(一)
惧了一路,也为自己默哀了一路未来悲惨命运的安如海,没曾想到了宫里后,他连个面圣的机会都没,皇上只传了贤王进寝殿。
至于他,老实的在外面候着吧。
不过,安如海还是必恭必敬背脊笔直的跪在了寝殿门口。
诚意要摆出来,也许皇上瞧到感念他的忠心就饶过他了呢?!
祈宝儿走进寝殿内,皇上正只披着件披风的坐在软塌上亲自泡茶。
她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寝殿内除了皇上与刚进来的她外,并无另一个能喘气的存在。
祈宝儿顿时双眼一亮,这是有大瓜吃的前奏啊!
皇上将茶倒入杯中,将杯子放到对面,头也没回声音平淡的说:“过来尝尝朕的手艺,朕已经有几十年没有亲自上手泡过茶了。”
祈宝儿没有局促去惧意的过去坐下,更没因茶是皇上亲自泡着的诚惶诚恐,不比皇上淡定少的端起茶喝了一口。
然后···
“噗~”
“皇上,您这是在街头捡来的茶叶沫子?”
她这说的都是客气的,城门外茶摊上几文钱就能买上一大包的茶叶沫,一小搓就能泡一整大壶的那种,味儿喝着都比眼前这杯像茶。
话说皇上这是哪常来的本事?泡茶技术再菜,茶叶一丢,开水往里一倒,也泡不出这味儿来吧?
皇上:“……”
原本淡定的神色都差点没能保持住,虽说他的确泡茶技术变异级的不咋样,可哪个敢在皇帝面前说皇帝泡的茶不好喝?
还这么不给面儿的直接喷了出来。
那是喷茶吗?
不,那是在直接打他的脸。
但偏偏眼前这人是祈宝儿,皇上早就清楚她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敷衍他,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在早知道了后又为什么要泡茶来试探她。
可能,只是想证实下哪怕她现在手握重宝,也依旧不会因为那些他能随时收手的东西而奉承他。
说不来是高兴还是失望,不过生气也着实没有。
皇上甚至还轻声的笑了出来,屈指虚空的点了点祈宝儿的额头,“你这丫头,这脾气也就是朕了,换个人你刚才那一喷两国大战都有可能。”
祈宝儿随便拿袖子抹了下唇边的水渍,状似不好意思的压了声,但保持皇上能听到的嘟喃道:“正因为是您,我才不需要做假好不好。”
皇上一怔,接着脸上的笑意越发的舒心与真实。
小丫头鬼着呢,她的话他可不敢全信;可这种自己在她心中地位不同、更加值得她信托的话,谁听了不喜欢呀。
反正皇上听着心里舒坦,有种多年隐忍终于见到了成效的自豪感。
不过皇上还是郑了脸色:“私底下在朕面前放肆无碍,在外可万不能如此,好歹你现今已经贵为贤王,还掌着一整个兵部,所言所行当该谨慎。”
是叮嘱,也是警告。
祈宝儿也是小脸一正,她这人不喜和人弯弯道道的你试探来我试探去,喜欢的是直来直往,有事儿咱就摊开说,能合就合,合不来咱就散。
“皇上,您是知道我会进宫,还是猜到我会进宫?”
皇上也知道祈宝儿的性子,也正是因为她性子的直接皇上才会如此的信重她。
所以也没再和她玩那些和其它臣子间的你猜我猜,而是直接回答道:“你们在外做什么事朕未必会知道,不过京中出了什么大事也瞒不过朕的耳。”
这话,差不离就是承认了皇上在京中是耳目众多。
当然,这点只要有点脑子的心里也都有数。
只是这毕竟不是啥光彩的手段,祈宝儿没想到皇上竟然能一脸淡然的直接告诉她。
这皮也是够厚的。
“皇上会怪臣帮着京兆府拿下韩王世子吗?”你不说,那就我来提吧。
咱整快点,天儿不早了,早搞定大家都早点困觉。
虽然早知道小丫头的脾气,可皇上还是被她这咱前奏都没就直奔主题的行为给整得有些麻爪,几十年养成的行为习惯,不是一朝一兮能更改得了的。
好在皇上就是皇上,他虽然心里思绪乱了下,可面上一点不显,并且只几秒间就调整了节奏。
他说:“天子犯一法与庶民同罪,韩王世子若真是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自当按律处罚。”
听听,多么的义正言辞。
可再细细琢磨下,‘若是真’这仨字,里面的意味可海了去了。
祈宝儿笑了,也不与皇上争辩,而是说道:“连犯下十五条人命的凶手,臣觉得,此等已经背离了为人之列的东西,当该处死,以免脏了这天下的空气。”
意味不明的轻轻敲了敲桌面,“也免得罪孽不断,造成怨魂无数,污了咱麒麟国的龙气。”
前面的话,在皇上耳中那就是风吹就过。
可后面那句‘麒麟国的龙气’这话,皇上就不能听听就过了。
龙气龙气,一国的龙气都是附在谁的身上?自然是一国的帝王。
也就是他本人。
皇上倒不是全因祈宝儿的神通这点就全然相信她的话。
——怨魂的怨气能污龙气,曾经国师也说过同样的话。
国师还提点过他,越是与他血缘关系亲近的人造成的怨魂,越是能污浊到龙气。
只是··
一来君氏中非嫡系虽说成才的没几个但做恶的也的确是少,而韩王一脉脱离出君氏已久,他早就没将韩王一脉归在君氏里面,也就一时疏忽了这点。
二来龙气这东西虚无飘渺,看不见摸不着,以前有国师在时常的提醒他还能多注意,国师离开后,对于龙气啦龙脉啦这些,他多少是没过去那般的时时在意了。
皇上后脊背冷汗几乎是瞬间湿了里衣,他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当该在意的不去在意,反而时常把心思放在/于他曾经来说并不重要的事情上?
难倒,他又着了谁的道?
“宝儿,你瞧瞧朕身上是不是有被人使了什么阴邪手段?”
祈宝儿:“……”
不过在看到面上镇定,其实平静的表情也遮掩不住的焦急眼神时,祈宝儿还是认真的给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检察了偏。
“皇上,您啥事都没,就是有些体虚,最近最好休养一阵子。”
妃嫔招幸的事儿先停一停,都啥年纪了,浪成这样也不怕短命。
好吧,她忘了君氏嫡系都长寿。
可就算长寿,也不是这么个糟一蹋自个好不好。
第799话、深夜面圣(二)
皇上不傻,这话哪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顿时就是一向无论遇啥事都能镇定自若的皇上,都有些讪讪;毕竟眼前的大臣不是七老八十的那些老臣,而是位仅才十五岁的如花似玉、都能做他曾孙女的小姑娘。
不过能确定自己身一体没问题,也没被人动了手脚,皇上这心终于也能放下。
同时,也觉察到自己最近的心态出了问题。
只是吧,一个帝王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有错,他也不可能有错,因而有错的便是···
当然,这些暂时不重要。
皇上已经听出,祈宝儿是下了决心非要处置韩王世子了;有那句‘龙气被污’在,皇上这回倒是没再如刚才一样一心的去保韩王世子。
只是叹息了声道:“留他个全尸吧。”
按说皇上已经妥协了,做为臣子知趣的就当该见好就收。
可偏咱祈宝儿她一直不在知趣这里面,她是真好奇啊,皇上到底欠了韩王府什么,才会一直如此的纵容韩王府?
“皇上,韩王府是于国有大功在身吗?若是如此,臣可以只废了韩王世子的神通免他一死。”
皇上:“……”
这回直接一指戳在她额头上,还力量不轻但也不重的怼了怼,没好气道:“若是真有大功绩在身,朕用得着凭白的被人指责不公多年?”
祈宝儿:原来您知道因为韩王府您被人指责了多年啊?
小姑娘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可她那从来不掩藏情绪的表情已经啥都说了,又把皇上给气得够呛。
这时殿外传来了几道啷叫的喧哗声。
在皇上耳中听来,是个女子在向福公公哀求着什么,从女子的语气中能听出应该不是宫中的主子一类,还提到‘我家贵人’这样的话,应该是哪个贵人宫里的宫女。
福公公回应的态度也不似对寻常宫人的强硬,客客气气似有为难一样。
祈宝儿就是不用灵力她的耳力也好,倒是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女子是灵贵人宫里的宫女,今晚应该皇上原是准备去灵贵人那,只是因为韩王世子的事皇上就没去,没去的同时也没让人通知灵贵人,估计是忘了。
然后灵贵人一直在宫里等着皇上,结果不知为啥的摔了一跤给崴着腿了,宫女急匆匆的来是想请皇上去瞧瞧。
祈宝儿:“……???”
她挺不理解的,灵贵人摔着了腿,请皇上去做甚?
不是应该请太医才对吗?
话说皇上的艳一福果然是不浅,先是安贵人,然后是敏美人,现在又出来个灵贵人。
以灵字为封,招幸不是请到乾坤宫来而是皇上亲自去,看来这位不是一般的得宠。
正猜着呢,猛一抬头,却是见到对面的皇上脸上滑过一股厌倦之色。
祈宝儿:“……”
这是没听出宫女的声音,单纯的只是厌恶有人这时来打扰;还是真帝王心可分三千的,已经失了一时的新鲜?
不过这些与她无关,祈宝儿只好奇了那么一秒,便将这事儿从心里踢开。
皇上没有说话,她也便不再叨哗哗,拿起桌上的果子不客气的开啃。
如松鼠啃果子般的细碎咔咔声,将心情不虞的皇上注意力全引了过去。
瞅着在他面前一点不见外的在啃果子的小丫头,按说他应该对/对方的殿前失仪而生气,却偏偏神奇的,看着小丫头两颊一鼓一鼓如小兔子般的那可爱样儿,他是连心中刚刚的那点郁气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朕这儿摆的瓜果糕点,也就你敢随手去拿。”
祈宝儿没有吱声的细细啃着,她这是在帮他不浪费食物好不好?
她从启明帝那儿知道些皇上不为人所知的秘密:皇上因为味觉已经越来越差,除了必要的正餐用来果腹外,平常也就喝点茶解乏,像这些摆着好看的瓜果糕点,皇上可以说是从来不碰。
一两个时就得换一次,然后被换下去的全部浪费。
供于帝王吃的东西,帝王没有开口赏赐下去,底下的人可不敢随便碰,谁要敢捡来吃,一个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
她现在可是在帮他吃耶。
皇上也没在意祈宝儿只顾吃着没理他,甚至因为看祈宝儿吃得香的受到了吸引,也拿了个同样的果子过来吃。
人这玩艺儿很奇怪,互相间都正襟危坐时很难交心,那不自觉间严谨的气氛让人同样不自觉间就在心前设了防;可在一块吃吃喝喝时,松解下来的气氛就很容易的让人不定能心贴心,但必然互相间会少许多防备。
皇上刚才还不愿意说出的话,这时就没能忍住的秃噜出口:“先帝在驾崩前,因着当时的韩王妃,留给朕的遗旨中有这么一道,让朕要保韩王一脉三代。”
这瓜大的··
祈宝儿手一颤,果子差点没脱手掉落。
嘴里咀嚼的动作都缓了不少,看着皇上的目光是少有的震惊。
你们皇室,玩得可真够花的。
皇上一瞧她这反应,就知道她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无奈的叹息了声道:“除了朕这儿的那道遗旨外,韩王那儿还有先帝给他留的免死遗旨一道。”
“啥?皇上的意思,臣这次处死不了韩王世子是吗?”
那你丫刚才还说什么‘留道全尸’?耍她是不是?
皇上不想瞒她,沉着脸点了点头,“韩王只要拿出这道遗旨,你就无法处死韩王世子。”
除非,公然的与皇室做对。
皇上还真担心祈宝儿不惧这点,连忙好声好气的哄道:“无法处死,但只要不死的处置法子有很多,要处罚一个恶人,也未必非得处死一条路。”
祈宝儿将这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给太子听,葛优摊在软塌上一脸的不虞。
君宸渊拿起桌案上薏米粥,失笑的走近将薏米粥放到软塌旁的几桌上。
“高公公得知你会来,特意为你亲自熬的薏米粥,赏个脸吃一点。”
高公公的年纪和福公公差不多大,不过高公公运气比福公公要好,当然,从某种程度来说,也好不到哪就是。
他是被烂赌的亲生父亲卖进宫去的,进宫时才不到五岁;切蛋手术后正好被当时路过的麟卫首领看到,发现其根骨奇佳,便把人从太监手里抢了去。
他没经历像福公公那样从底级太监一路往上爬的艰辛,反倒是在麟卫营里学到了一身的本领。
只是在麟卫营里的日子也不算好日子就是,除了正常情况下没有生命危险外,那也得是退好几层皮脱好几层骨。
不过本身学到本事,终归是自个的东西。
第800话、合适吗
当年的麟卫首领慢了一步没来得及保住高公公的男儿身,这是高公公的不幸,也是幸。
皇上对太子的疼爱那是没得说,在太子三岁要去独居太子宫时,太子身边无论是暗中保护的人还是明面上侍候的人,可全都是皇上亲自挑选。
太子身边近身侍候的,除了嬷嬷宫女外,自然就是太监了。
于是,不幸被切,但又幸运的入了麟卫营的高公公,便入了皇上的眼。
即能近身照顾太子,又出自于麟卫营能更贴身的保护太子,还有谁比他来当小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要更合适的?!
高公公二十一岁时开始跟随太子,现今已经十七年过去了,从一个仅只是贴身的小太监,成了现在的东宫掌事公公。
不过他这个掌事公公上任还没多久,去年他还是副掌事,以前东宫的掌事公公是另一位。
去年那位年迈,和祈公公一样的在京中太子给他买了房去荣养,高公公这个副掌事才升为了正掌事。
而高公公之所以对祈宝儿这么好,是因为他能升成正掌事和祈宝儿有脱不开的关系。
东宫可是有四位副掌事公公,君宸渊这个太子的身边打小就跟着近身照顾的太监也不只高公公一个,另一位姓李的公公比高公公侍候太子的时间还要长半年。
李公公和高公公同样都是副掌事公公,有着平等争夺掌事公公的资格,并且,李公公还是前任掌事公公的干儿子,这优势···
然后有次祈宝儿来东宫,那次正好是高公公侍候在一旁,祈宝儿瞧到他身上一身浅金的功德金光,便调笑太子殿下连身边的人都是上天所眷顾之人。
第二天,她便听到了高公公升迁的消息。
从那时起,每回她来东宫,高公公都会亲自下厨弄点她爱吃的东西。
在高公公心里,他能当上这掌事公公,那全是靠着贤王爷提拔的。
祈宝儿也没客气,端起碗小口的吃着。
“你别恼,父皇只是有些话不好言明。”俗称包袱重。
哪怕身在自己的地盘,面对的是自己全然信得过的人,周围绝不可能有外人能听到,也依旧要体现出自己完美的一面。
君宸渊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要一个人的人命,从来都不是非要有律一法去判决。”
祈宝儿:“……”
手里的勺子差点都没能拿稳。
好家伙,这可是堂堂的一国太子,未来的君王呢,说这话它合适吗?
合适吗?
君宸渊却是一点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是多少的惊世骇熟,端起茶眠了口继续说道:
“对韩王府,父皇早已心有不耐,只是顾着先帝的那两道遗旨在,父皇只能一直忍着。”
众人只知先帝在老了后独宠宫中的一个妃嫔,却不知,先帝后来多少是已经有些变一态了,他没独喜,但也可以说是有在独喜。
不过他的独宠与正常人所理解的独宠意义不同。
先帝他,独宠人一妻。
那时的朝堂只不过是瞧着四海升平,其实内里早已是腐臭不堪。
许多朝臣都知道先帝的爱好,主动的将自己的妻或是媳献上,这其中,当时的韩王妃最是得先帝的意。
因着这些官员的妻媳,先帝对她们背后的夫家/娘家都多有纵容;这些妻媳们,明着没有正儿八经的封位,但能得到的,却是比正儿八经身在后宫的妃嫔们还要更多。
因此,那时朝堂上可以说是一片的乌烟瘴气,比的不是谁自个有能力,而是比谁家的夫人更得圣心。
这,是皇家的丑闻,是君氏的污点。
所以史上毫无记载,曾经的知情人,也早被皇上给一一的除去。
在这般的曾经下,皇上能将先帝与韩王妃的事告知祈宝儿,虽然并非毫无保留,但已经足可见对她是真正的信任。
先帝所遗留下来的问题可以说是数不甚数。
就说这这好人一妻之事上,得过先帝遗旨保子孙平安荣繁的,可不仅仅只是韩王府一个。
大长公主的‘大’字,有一大半就来源于处理这个大麻烦上。
君宸渊告诉祈宝儿:
——君氏的嫡系无论男女都皆遗传了长寿这个优势,且君氏嫡系一脉在练武这方面也天然的占着优势,都是根骨其佳,哪怕是天生体弱的大贤王,也依旧有和套功夫完全的适合于他。
大长公主原本也应是长寿之人,她曾经还是位在武上可以排到前十的高手,一般的神人都不定能是她的对手。
先帝的后期因为其喜好和昏愦,促成了许多拥有着强大实力与人脉的世家,这些世家还在先帝驾崩后得到他的遗旨馈赠。
皇上登基后之所以用了二三十年才能真正的掌权,除了这些世家不仅自己势力庞大还互相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抱着团外,还有就是先帝遗旨的震慑。
后来大长公主习得一身武艺回来,面上是个无所事事整日里深居简出的长公主,暗地里开始潜入众府中寻找遗旨的所在。
皇上在明,削弱众世家的势力;大长公主在暗,寻找遗旨并毁去。
父女齐心,可依旧还是耗费了近三十年的时光,足可见当年皇室的艰难。
大长公主的长寿路被断,就是在潜入当年最大一世家的府上时,被早有准备的设了能窃取人生机的神人给埋伏到,不仅生生老了二三十岁,还功力尽失。
那一年正是大贤王接手无影军之时,大长公主没法再继续的事,大贤王义不容迟的接手。
过程已然无人知晓,君宸渊只知,大贤王完美的解决了那个世家的遗旨问题,还亲手处死了那个能窃取人生机的神人。
祈宝儿放下碗抿了抿唇,小声问道:“大贤王之所以才八十几就仙逝,是和这事有关吗?”
不是说君氏嫡系都长寿吗?
皇上都一百多了,瞅着也还才四十出头的样儿呢。
君宸渊摇了摇头,“孤也不知道,这些事孤只是在祠堂的记实录里看到,父皇和皇叔,还有大皇姐他们,从来不会提起这些事情。”
至于记实录,也并不会写得非常详细,许多事他也只能用猜测去猜测当时形势的紧迫,书中记载却仅只是一二件关乎到全局的大事。
第801话、可他依旧还是怕了
祈宝儿坐在那儿神色带着丝恍惚的许久都没有言语,她是真被君宸渊所说的话中透出来的真相给震【恶】惊【心】到了。
倒不是没听说过类似的事,前世她也接触过不少的权一贵之家,好些都可能是平常日子过得太好太过顺遂,已经没了正常人的追求,因此喜好多少在正常人眼中都属于变一态那卦。
比如,有的好赌,可赌的不是钱,而是用钱来换别人的命。
有的喜涩,但这涩与寻常人理解的涩又大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所以,她听到君宸渊说的那些先帝事迹【自个亲爷爷的丑事,君宸渊自然不会说得太明,不过不影响祈宝儿猜出大致真相】,真正的震惊是没有,就是感觉肚子有些难受,刚刚吃下去的薏米粥一直在往上涌。
你说你要只是个闲散无权的有钱人,那随便,爱咋玩是你自个的事儿。
可你丫是个占地面积超大,百姓总人口达到二三十亿的这么一个超级大国的帝王。
一言一行都能决定着无数人的生死。
这是能随便依着自己的喜好行事,是能想干嘛就干嘛的身份吗?
君宸渊低垂着眸,手里依旧举着茶杯,一杯茶他喝了快一刻钟里面还有小半杯在。
抿了抿薄唇,在祈宝儿没注意到时,神色带着丝紧张的扫过祈宝儿脸。
虽说身为太子,可他依旧还是怕了。
是的,一个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字,怕!
他怕小姑娘在得知了先帝的事情后,会觉君氏的人都有问题,连带着也会对他厌恶。
他原是可以一切都不说,可他又不愿去隐瞒小姑娘。
其实,他的这些行为于他这身份来说是相当的危险,甚至可能会致命,致的不仅是他的命,还有追随于他的一群人的命。
要问君宸渊后悔吗?
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也许是迟来的任性,他还是凭心的选择相信小姑娘。
不是信小姑娘不会在知情后厌恶自己,而是信小姑娘对任何秘密都会只到她为止。
无可质疑,他比谁都清楚他爱慕着小姑娘,想在小姑娘的面前不仅他自己是光伟正的形象,他的亲人与先祖们都是个个不是枭雄就是英雄,至少不应是先帝在迟暮时的那样。
只是,事实就是事实,不是他想隐瞒或是掩藏就能不存在。
他更不想的是,这些事会从别人的口中传到小姑娘的耳中,小姑娘可是能见到飘,到时小姑娘对他生厌才是真正的麻烦。
可以说,君宸渊也是无奈,没办法,谁让他喜欢的人是这么的与众不同呢?
不过,君宸渊同时也是因为明白小姑娘的为人,才敢说出先帝的事。
最多,小姑娘会厌恶他的远离他,至于其它···
君宸渊并非恋爱脑,有时他甚至是冷静得有些过头,给人的感觉,是失了正常人该有的七情六玉。
他深知,小姑娘是个心有肱骨的人,绝不会因为对人的喜与厌而危害到任何一个人。
更知,他说出真相的结果,真正能影响到的,也仅只是他自己一个人。
瞧着依旧一脸镇定,可若细看去,其握着茶杯的手已经紧绷到皮肤都泛着白,掩于衣领里的脖颈两侧的青筋早起突起。
颇有种在等待着审判的感觉。
只是祈宝儿并没注意到这些,她心里感叹了会儿后,压根没往会君宸渊所惧方向去的眯了眯眼,一脸危险的说道:
“皇上这是想借我的手来除去韩王府这个隐患啊。”
她还一直以为是她搞出大阵势来逼迫皇上呢,没想到竟然是帮了皇上一个大忙。
心里有些不甘心可咋办?
“殿下,您说我是不是应该向皇上讨点赏。”抚慰抚慰她受伤的小心灵。
君宸渊紧握茶杯的手一松,将茶杯放到桌上勾唇笑了,附着小姑娘的话道:“应当,到时若是父皇没赏,孤帮你去讨要。”
祈宝儿顿时双眼一弯乐了,“殿下,我想出京去走走,能不能让皇上把兵部尚书换个人?”
她就是个咸鱼,真的不适合一直当个社畜。
继续在兵部待下去,她怀疑她自个早晚有一天会直接把兵部给拆巴喽。
小姑娘巴眨着眼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儿,瞧着君宸渊的心都快要软成一滩水。
置于膝上的手轻轻搓磨着,好几次都想抬起去捏一捏小姑娘那张如剥一皮鸡蛋般的小脸。
不能,至少暂时还不能。
君宸渊死死的忍住心中的玉念,脸上端的依旧是一脸的云淡清风,谁也不知他此刻心里早已经写了几万字的风花雪月文。
“你想出京?打算去哪?”
声音有着平日里没有的沙哑,只是此时觉得脱手兵部有望的祈宝儿压根没去注意这些。
“没有具体的地方,只是想四处走走,走到哪算哪。”大实话,她是真没任何的目的地。
君宸渊并不想小姑娘失望,但···
如果刚才小姑娘判了他死一刑,君宸渊知道,他绝不会真正的放弃;但,至少近期在行为与心思上,都会有所收敛。
他会慢慢铺就一张大网,再慢慢的将小姑娘套牢。
而现在,他不想再继续如蜘蛛铺网般等着猎物自个撞上来了。
某男一脸为难的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无奈道:“父皇先中你为兵部尚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父皇在你身上看出了你并不恋权,兵部尚书这位置太过重要,曾经无论那一个上任时间一久终是会有自己的私心,而你,父皇相信你不会。”
我也相信你不会。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愿意你远离开我的视线之外。
祈宝儿一点不知道某男的心中历程,更不知眼前她最为信任的人,心里早就是想着怎么将她圈入怀中。
听到对方这回答倒也没意外,甚至还因为对方这一副无奈的样儿有一丢丢的怀疑自个是不是强人所难。
毕竟现在虽说太子已经摄政,可朝中的主要大权依旧还是在皇上手中。
皇上谋她入朝不是一天两天,现在好不容易她真的‘成了皇上的人’,皇上又怎么可能会放她离开?
话说,如果换做她是皇上,也不可能放心她这样的‘凶一险一分一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算了,我还是想想向皇上讨些什么好东西吧。”已经是一品贤王了,再往上也没啥可封的,那就只能捞些其它好处了。
她不要,可以给她身边的人嘛。
第802话、排排坐
太子殿下就是上道,第二天一早,好几辆马车装着皇上的各种赏赐,缓缓的驶进了贤王府。
安如海站在一排的箱子前那叫一个满脸的怨念。
“我跪了一晚上,皇上就赏了个‘滚’字。”
而贤王进殿才不到一刻钟,说了几句话就走了,皇上还赏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这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正在登记造册的林公公:“……”
他们王爷的确在皇上面前地位特殊,连曾经的皇后都不能比。
换个下人这会儿定是得意得鼻孔朝天,可林公公不是那喜仗着主子得势就嚣张的人,因为前主皇后娘娘的淡薄,他的处事早已养成了以低调为主。
于是,便假装没有听到安如海这话的继续执笔登记。
这些是皇上赏赐于祈宝儿的,是属于祈宝儿的私产,并不记入公中,而是收于祈宝儿的私库中,因此是由打理着主院的林公公来负责。
说到这公中和私产,安如海昨儿‘留守’在京兆府中时正好审理了件这类案件。
今儿是休息日,一早就来贤王府的可仅安如海一个,钱、郝、刘、齐这四侍郎都带了另一伴来贤王府蹭饭,哦,不对,齐侍郎暂时还算单身,只是有个她自己口中对她‘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是个国民都拒绝不了吃瓜,按说按着正常应该至少得有一段时间才能面上友好往来的四侍郎,因为京中的各个瓜,在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是瞅着几无隔阂。
连‘新来’的安如海,也因着瓜能迅速的加入他们。
“什么?外面传的婆家抢儿媳嫁妆这事儿竟然是真的?”
传出惊呼声的是齐侍郎,她以前不常在京中,就是在京中也基本是待在麟卫营里,对外界这些于其它人来说压根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对她来说都常常是能震动到三观的奇谈。
坐在她身侧的一男子长相俊秀,一副文弱书生样儿,此刻满心满眼尽是齐侍郎本齐;对于她这大惊小怪的反应一点没有嫌弃不说,还尽是‘我家齐齐真可爱’的满目痴迷。
客堂内的其它人全被他这副痴一汉的模样给麻得全身起毛,不过其它几人见多了倒至少还能无视的保持住脸上的神色,安如海是第一次见,好家伙,差点没跳起来拿人。
那德性,和他抓过的那些看到好看女子就走不动道的变一态男子几乎没啥两样。
好在他及时的反应过来周围坐的都是兵部的侍郎,被痴的那位也正是兵部的侍郎,这才生生忍下了正义之手。
也学得其它人该喝茶的喝茶,该嗑瓜子的嗑瓜子,尽量忽视那丫的存在。
“叶三夫人以死相逼,不是做样子的装死,叶三夫人估计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是真明了死志的想一死了知。”
韩王世子被抓的事儿暂时上面意味不明,他们可不敢将此事公开,因此,昨儿这件原本应是不大的案子,便在京兆府众人无意间的‘我只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操作下,闹得是满京城人尽皆知。
也是叶家倒霉,非要在这时间撞上来。
不过,若是你行身正,又有何惧?
这个叶家还是熟人,正是郑相庶弟之妻的娘家,阳昭候府叶家。
叶家三老爷是庶出,自小就不得叶候爷和主母的喜爱,小时被忽视被养歪,十几岁时那在京中的名声啊,比‘混子’刘泽还不如。
刘泽背后可是有大司马在,大家不喜面上也不敢表面出来,而且刘泽混也就是做事混不吝,本身从没做什么坏事恶事;叶三这种没人管没人爱,还生活中处处没一点能拿来说的,真真可以说是人嫌狗厌。
名声不好,又没长辈给张罗,叶三的婚事就这么一直拖了下去。
万幸,上苍还是有好生之德的,后来发生了一件事,终是令叶三老爷恍然醒悟。
这事儿事关大贤王,安如海等人不敢拿出来评说,只对刘侍郎含糊的一语带过。
不过刘侍郎身边有个痴一汉嘛,后来倒是被她知道了真相:原来是有次叶三喝醉了酒,回府时正巧碰到出来溜弯的大贤王,这货酒精上头的竟然敢冲过去去调一戏大贤王。
这还能得好?
当即便被大贤王身边的人丢护城河去泡了足足两天两夜。
这两天两夜中叶三经历了啥无外人知晓,只知从这之后,叶三便痛改前非,堂堂候爷之子,从做挑货郞开始,用了四年时间,硬是给他挣出了不小的身家。
钱夫人瘪了瘪嘴一脸鄙视道:“叶家人做事不地道,在叶三‘得罪’了大贤王后,人还发着高烧呢,就把人给赶出了家门。”
那时叶三的母族那边倒是没冷血的不管他,可问题是,叶三的母族那边自个日子也不好过,给叶三当时请医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叶三可真真是命硬,靠着他舅舅上山采的药,竟是真将病给治好了。
郝夫人柔声附和,“好在叶三自个争气,将日子给过了起来。就是···”
就是什么,在场除了齐侍郎外,众人都明白。
叶三现在的夫人是母族那边一个亲戚家的女儿,同样也只是个寻常百姓家的姑娘。
两人是共犯难一路过来,叶三这人曾经的混似乎是将这辈子的混都给混了出去,对妻子倒是极为敬重,哪怕后来金银造身,他也从未纳过妾养过通房。
商户被人所轻视,可叶三夫人却是一直被不少的权贵之妻所羡慕着。
只是,叶三这人过于孝顺,只能用这个词了。
在他行商起来后,经叶候爷几度派人去请,后来还歇夫人亲自前往后,他带着夫人回了昭阳候府。
府门一关,谁也不知道内里的日子过得真正是啥样,众人只知,有一阵没见叶三夫人,再见她总是要比上一次更显憔悴。
安如海喝了口茶啧啧道:“叶三倒也不是真傻,他将所有的固产都记在其夫人名下,所得银财也都归其夫人在打理,就是叶三夫人自个没能守住。”
这话,顿时遭到在场俩已婚女子的白眼。
郝夫人性子柔,在众送了个白眼于她来说已经是破了天荒;钱夫人可不同,她性子爽利,俗称憨,心中有啥不服从来不会憋着,顿时便冲着安如海一阵的突突。
“这哪是说守就能守得住的?你们这些男一人哪知我们在后宅的苦,婆母一句话,你敢不听吗?多的是法子整治你。”
第803话、吃瓜瓜
最为平常的一个晨昏定省,于男子来说不过是儿媳当该侍奉父母的正常,却不知,这里面的道道海了去了,婆母是和善还是核善,决定着你是真日常还是生不如死。
钱夫人还例举了一些:
比如为婆母洗漱,嫌你水太热嫌你水太凉,让你来来回回的多跑几趟。
好不容易洗漱好了,穿衣又这件不喜那件不悦,依旧让你来来回回的跑。
衣服穿好服侍吃饭,依旧来来回回的折腾你。
这些还都是轻的。
有些更过分的,事事鸡蛋里挑骨头,一个不顺意便会寻个由头一通训,甚至是让你跪着受训。
钱夫人说得不多,毕竟她自个没有经历过,她家婆母对她如对女儿一般,自是不好当着相公的面过多指责婆母,显得她对婆母不满一样。
她就是为手帕交郝夫人不甘。
郝母可不是个容易相允的人,虽说郝正群早已另立开府,但每逢初一、十五,郝正群夫妇俩还是要回郝家老宅给两位老人请安,否则不说是会被外面的人唾沫星子给喷死,就是在皇上那儿,也会留下个不孝的印象。
郝母每到这两日便会变着法子的折腾郝夫人。
郝正群倒不是个愚孝之人,他自个本与父母的关系也就一般的面子情,因而,对于妻子在老宅里的多翻忍让,郝正群心疼的同时更多的是不虞。
为这,郝正群多次冲郝夫人发过脾气。
好在郝正群这人瞅着五大三粗但对妻子却是及好,便是生气也不会如大家对他身材印象的动手或是呵斥,而是板着脸的不理人。
然后他气也过得快,一会儿后自个就颠颠的又粘了上去。
可这终究是影响到了夫妻感情。
从郝夫人的性子就能看出,她是那种受了委屈总是会隐忍在心里的人,也就跟钱夫人这个唯一的手帕交会叨叨几句。
钱夫人再性子直,她也知道有些事怪不到郝正群头上。
郝正群都将郝夫人当成眼珠子一样的宠了,平日里只要郝夫人皱个眉,郝正群都能急得直转圈。
有夫如此,夫妇何求?
只是郝正群不懂郝夫人的为难,更准确的说,是男子不懂为人妻为人女的为难。
女子嫁出去,成为了他人妻的同时,她还依旧是娘家的女儿。
她的一言一行,外人对她的评价,依旧影响着娘家姑娘们的婚事与在夫人的处境。
钱夫人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在她出嫁时几位姐姐都早已有了夫家,夫家都还不错,所以她才能任性。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的性子她也改不过来。
可郝夫人不同,郝夫人娘家还有两位同父亲幼妹连亲都没定,堂妹未婚的更是还有五六个。
她不能任性,也没有任性的权利,不能依着郝正群意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有着太多的顾虑。
而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又怎么能想到呢?
何为妻?
为夫治理内宅,让夫能毫无顾虑的在外‘搏斗’。
无论是郝夫人,还是叶三夫人,都是秉承为妻本分的不会拿这些内宅的事去烦扰相公。
在场几位男子被钱夫人的一阵突突都突得有些讪讪,其实哪是不知道哦,府上主母不好相允的,他们自己幼时多少都是亲眼见过。
只是在外事业有成后,一个是事儿忙不会再去寻思这些,另一个原因,他们也知道是因为对妻子的忽视,还有着世道所带来的理所当然。
现今这世道便是如此,男儿在外挣功勋挣银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将妻子抬回家,不就是为了有人帮自己理内宅孝顺父母吗?!
在场几个男子会感觉讪讪,那是因为他们这几人少有的‘臭味相投’,都是于这世道来说归属于有病这类的疼媳妇。
你要换个人来试试,钱夫人的这些话一准给人批成‘大逆不道’‘不孝子孙’再外加一个‘离经判道’。
自个媳妇造出来的事当然得他来解决,钱文同赶紧打着哈哈的转开话题:
“安兄,叶家是出了什么事了,因何会逼得叶三夫人非要走了绝路?”
安如海本就有意与这些人交一好,将来有可能都是自己人哎,现在有了梯子下,自然就立马接过。
不过也顾到了在场都是疼媳妇的人这点,有些话也不再直白的叨叨,话中立马变了立场。
——叶三的财务虽都在叶三夫人手上,可就如钱夫人所说的一样,叶三夫人在阳昭候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她本身就出生低微,进入候如就如村姑进了京城一样,处处于她来说都是华贵无比,就是候府里的下人,瞅着仪态都要比她更上得了台面。
自卑是难免的,更何况阳昭候府内不仅是阳昭候夫人天然的身份能压制她,府上还有世子夫人,嫡出的二夫人,仨甭管哪个出来,都是不只在辈份上还在嫡庶尊卑上都要高于她。
这般情况下,叶三夫人还手握着叶三的所有财物,可不就和羊入狼口没啥两样?
府上开支难啦,主母生病啦,二房出事急需银子啦,世子是候府未来的当家人,出外交际自然需要处处打点,等等等等。
掏银子这种事,一旦掏了第一次,后面掏还是不掏,就不是你自个能决定的了。
偏那些人处处用着三房的银子,却对叶三夫人依旧是如下人般的随意使唤,毫无一丝感激的理所当然不说,甚至还是他们愿意用你银子那是给你脸的态度。
叶三夫人又不是真蠢,心中自然憋屈着,只是无论是身份还是辈份,她都只能生生忍着。
直到年前,世子夫人竟是要将叶三的长女许配给一个比叶三的长女大两倍年纪还不只的人,说是对方和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有些关系,能帮上在朝中谋份职位。
叶三夫妇俩只是不愿,不提长女已经定了亲这点,就是对方的年纪上一听就不是良配。
然后,夫妇俩开始一块面对阳昭候府的强压。
阳昭候与世子和叶二这些男的,就冲叶三而去;内宅的妇人们,就对付叶三夫人。
安如海说叶三夫人不蠢就在这里了,“叶三夫人知晓如果向官府状告长女之事,官府定是不会收下她的状纸,她是携着回到候府后十几年的帐本亲自到京兆府来告婆家没了她的嫁妆。”
按律来说,的确儿女亲事是由着父母做主,父母健在的情况下,爷奶与伯叔们并没有越过父母为其子女许配姻缘的权利。
第804话、观赏楼
可律一法归律一法,为人在世,现实中并不是一切都能按着律一法而行;民不举官不究,这人生在世啊,还是以人情世故为主。
就说在这子女亲事上,许多的大家族在子孙后代的亲事在那都是领头人说了算。
因此,这种爷奶做主给子孙说亲的事儿,官府并不会去理会;法不责众不说,你要真管了一件,后面可就得溜出一大串连京兆伊都管不起的人来。
这已经和责不责任,正不正义无关,而是管不起,也管不得。
但婆家没了儿媳嫁妆这事儿正恰恰相反,嫁妆是女儿家的私产,是女子嫁入夫家后的底气,也是女子在娘家是何地位的体现。
越是世家大族旺族,女子的嫁妆就越是丰厚,许多甚至夫家的聘礼都会被尽数归到嫁妆里随着女子嫁到夫家去。
世家大族旺族看的主要不是东西的价值几何,而是一个体面,是以物彰显的一个表态。
夫家若是敢动女儿家的嫁妆,同样的也已不是银与物的问题,而是对其娘家的低视与挑衅。
所以这样的案子一旦出来,无论他怎么帮状告夫家的儿媳,会被人叨叨那是肯定,但绝不会真正的得罪除被告者外的任何其它权势。
因为那些人中,没有一位家中是没有女儿或是姐妹。
心里爽不爽是一回事,针对他那是绝对不敢,一出手,得罪的先就是自个家中的一群女一人。
安如海心中窃笑,面上却是一点不显,依旧是一脸对叶三夫人被欺压的不愤和对叶家的鄙夷。
祈宝儿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这无比别扭的神色。
……
“王爷大安。”
众人忙起来请安行礼。
祈宝儿‘嗯’了声去主位坐好,一副完全不知情,一点也没听到他们谈话内容的疑惑道:“你们在谈什么?还扯到了嫁妆不嫁妆的,是谁家姑娘要出嫁?”
这活他熟啊,钱文同立马叨哗哗的将他们刚刚吃的瓜又翻过来切了一遍。
最后唏嘘道:“叶家按说不差那些银子,他们二姑奶奶的嫁妆当年可是没跟着陪嫁去郑家,印刷那挣银子就跟流水一样,怎的竟是这点小财小利也不放过?”
安如海不认同的嘘了一声,讲秘密般的一脸神秘的压着声说道:
“那个印刷作坊可不仅是叶家的,叶家只占了三成,郑家才是占大头的七成。
还有啊,叶三手里的东西可不仅只是小利,叶三着实是个有本事的,他明着只是开了几间铺子,其实他有一个实力不弱的护卫队,里面有俩神人在,经常往返于周边别国,将咱们的东西低价进高价出的卖到别国去,再将别国的东西低价进高价出的卖给咱们。”
在场众人都是:“!!!!”
丫的,这叶三可真是个搂银子的靶子。
羡慕是肯定有,小钱钱谁不喜欢?
不过嫉妒啥的倒也没有。
他们都不是见识短的人,看到的可不仅只是安如海话中单纯的利益,还有其中一般人都承受不住的风险。
麒麟国之大,从京城往四周行去,随便去往哪个边关正常的脚程没个几月都是甭想,这中间还会遇到气候上的危险,路上的土匪等等凶险。
就算有俩神人保护着安全性上高许多,可这个安全也并非百分百,且请这俩神人你就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再说出了关到了别国,买卖也并非是件容易能做到的事。
在场的人心中都明白,叶三这挣的,可是搏命的银子。
嘿,想明白这点后,再回头去看安如海所说的案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觉得叶家人忒不是东西。
不过这毕竟是别人家的事,而且安如海已经潜叶三夫妇俩做了主,命叶家在三日内将这几年所花费去的叶三夫人有记录在册的银两尽数归还。
略坐了片刻后,祈宝儿便带着众人去了后园的观赏阁。
贤王府这座观赏阁高足有六楼:一楼整层都是一个整体的大宴客厅;从二楼开始正中一道走廊,左右两边各有三间雅室;顶楼为一个亭式四面中空的大平台。
这个观赏阁的调度,仅比之宫里的登月楼三层,是整个京城第二高的建筑,也是先帝当年对大贤王这个幼子宠爱之心的又一体现。
只是可惜的是,这个观赏阁自建起来起,就从来没有一位主子真正的登上顶楼过。
先帝还没正式登基,大贤王便被先帝特意留的人送去了上清宗,贤王府是一步没踏进来过。
后来大贤王归来入住了贤王府后,很奇怪的是,大贤王从来没进过观赏阁,只是会每年命人对观赏阁进行一翻修缮。
所以现在已经几十年过去了,观赏阁瞧着依旧如新,就是可能从来没人踏足的原因,少了丝人气。
今儿钱、郝、刘、齐这四人之所以来得这么齐,就是因为祈宝儿昨天在兵部提了一句,说今天准备开观赏阁的门进去看看。
对贤王府的这座观赏阁,毫不夸张的说,京中就没几个人不想进来瞧一眼的。
不仅是第二高大楼,还是自建成起就从来没有人进去过的大楼,能不好奇嘛。
何况,能登每一楼的望月楼是地位的象征,排第二的观赏楼虽然没那么夸张点,但望月楼年年中秋皇上都会带朝臣在望月楼共赏月,与从未‘现世’的观赏楼一比,望月楼都显得不稀奇了。
此刻观赏楼的一楼已经四边大门都已敞开,一楼的宴会厅内左右的并排着目测过去最少能容得下五六百人的独坐席,两边席位的中间与宫中宴席规格相同的,是个即是走道也是表演之地的大通道。
与寻常宴席摆布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儿并没有另摆主席位,将‘君臣’同乐在席位上就体现了出来。
从右侧的楼梯往上,二到六楼的规格是一毛一样,每一层房间内的大小与布置也是一毛一样,除了朝向外,都是分了内外间,内间为卧室,外间为会客之地。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每个房间内的摆设。
每一个房间虽然摆件各有不同,可都有个共通点,那就是——贵!
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里的每一件摆设,全是玉质。
只是,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他们感觉这楼下的气温似乎要比楼外要低一些。
第805话、观赏阁的真正意义
来到顶楼,已经一路震惊上来的人刚一脚迈入,便立刻就惊呆在当场。
顶楼倒是没有楼下众室内的摆着一堆的奇珍异宝,但这顶楼它么的可真是美啊!
桃园仙境,说的就是这吧!
话说,这些都是啥花?
只见他们的面前围着一个个各种形状的花坛,众花坛间稍宽人地方或是安置着玉制桌凳,或是架着爬满了鲜花的秋千。
正中间有座长度直达左右两边边界的长方形的亭子,亭内居中的一块完整的长方形白玉巨石为桌,两边内凹青玉为底座;玉桌的左右两侧隔着一定距离摆着张白玉短凳。
钱文同不自觉的吸溜了下不存在的哈啦子,嘴怼到郝正群耳边嘀咕道:“你说,我现在要是认王爷当爹,让王爷送我张凳子可不可行?”
同样被炫得一脸麻木的郝正群:“……”
不过这时他也没那功夫去埋汰钱文同,因为,,老钱这话可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他也想有个这么富有的爹!
不愧是夫妻,钱夫人也凑到郝夫人耳边:“楼下我就已经觉得不得了了,这里一看,我发现我好穷。”
她出嫁时,娘家陪嫁了一套青玉的头面,当时可是嫌煞了不少的姑娘家,至今她还当宝贝一样的收着,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戴。
看看眼前拿来做这么大的桌子和做凳子的白玉青玉,再想到府里被她藏得紧紧的头面,那感觉···
真它么酸爽!
因为面前的一幕太过令人震惊,几人一时都没发现他们的王爷已经没了踪影,王爷原本所站的位置,这时却是站着白眉无须的林公公。
林公公一脸恭顺的弯腰着站着,微低垂的脑袋瞅着视线应是在地面,但其实他早已将众人的反应都收入了目中。
林公公这人为人一向谨慎,王爷是强,财力也雄厚,可他担心王爷太过‘财外露’,会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便低声的形似介绍,其实是解释的说道:“顶楼这儿原是什么都没有,是王爷的师傅嫌它空在那儿浪费了,接收了这里的一切装璜,老奴今儿可是粘了众位大人和夫人的光,才能也跟着上来一睹这里的盛景。”
东西都是王爷的师傅折腾的,可和他们王爷一点儿关系都没。
众人都不蠢,自然听出了林公公真正的意思。
顿时原本震惊的神色全变成了羡慕。
他们也好想要一个这样豪的师傅啊!
话说,王爷的师傅缺儿子/女儿不?
这时众人背后传来阵阵的脚步声,没一会儿,一众丫环各个手里都拎着个食盒,脚步轻盈的款款而来。
众丫环们的速度都很快,瞧着就是训练有素,没一会儿就在白玉桌上摆上了各种吃食与饮品。
然后又拎着空食盒迅速离开。
钱文同几人经这么一打叉后,心情多少都有些平复,没有顶头上峰在他们反倒更自在。
三三两两散开四处逛着,猜猜花坛中花草的品种,或是在秋千上荡一荡,或是去亭中享受下美食与美酒。
而那个身为主人家却半路消失的祈宝儿本宝呢?
此刻她正身在一个悠暗的空间里。
在她的正前方,四条都足有成一年男子腰粗的大铁链一头各固定在四个角落,另一头悬空的绑在一个巨大的石头上。
石头呈漆黑色,石头上偶尔会泛过一丝流光,流光所过之地,会微微浮现出一道道神秘而又古朴的符纹。
祈宝儿凝视着巨石,几息后突然脸上露出丝讽色。
什么先帝最宠爱的幼子?!
原来是这么个宠爱法。
祈宝儿第一次见到大贤王,就发现他的合格有些奇怪;只是那时祈宝儿并不了解命理命术这些,天眼也因转了个世界实力倒退的看不到人的前世今生。
而且那时,大贤王于她来说不过就是个陌生人,对其身上的异样,她看到也就好奇了一下下,仅那么一下下后便不会再去在意。
直到这次回来,虽说她在命理学这一块实在没什么悟性,可天眼因着她成了灵王也越发强大,人的前世她依旧还是看不到,不过一个人今生的曾经,只要不是命理太过贵重或是太过特殊的,她若想去看便不是问题。
而大贤王,就是那生来尊贵,受龙气庇佑受天道庇佑的人。
所以,祈宝儿看不到他的前程往事,也无法不到他的未来;能看到的,仅只是他的现状。
她天眼的‘升级’多少会影响到禸眼,就是不靠天眼,她也能看到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比如一个人身上的生机是否浓郁;
比如这人是否身有业障;
再比如一个人是否身负功德等等。
而当时,祈宝儿就看到大贤王的生机已经弱到几乎是一吹就散,并且,他的生机在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流逝。
人就是不出意外,生机也同样每时每刻都在流逝,只是那流逝的速度极为缓慢,慢到不仅是禸眼看不到,连她的天眼也没法看清。
出现意外或是重病,生机才会流逝迅速,甚至转瞬即没。
但甭管哪种,生机的流逝都是以四散式的流逝,然后消逝于世间。
而不是像大贤王一样,生机是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给人的感觉,是那儿有什么东西在抽取他的生机。
不过这时,祈宝儿依旧没有去在意这事。
一则是此时救大贤王已经来不及,生机已经弱成了那样,就是将人强留于人间,他也依旧活不了多久;而逆天而为强留的结果,一个不好就是又一个僵僵大朋友的出现。
二来,当时大贤王不顾她意愿的要认她为女,祈宝儿虽面上没显,甚至一副好说话的样儿;但其实她心中对于大贤王的算计一直抱有不满,之所以不吱声的‘默认’,正是因为知道他活不到认她为女的时候。
他们间,并无父女缘。
在祈宝儿第一次踏入大贤王府时,她还不知道大贤王府的地下,准确的说,是观赏阁的地下,尽然还镇压着这么个巨邪之物。
这丫实力比她强,能力和她所属同源,就算是已经被镇压,可其只是想隐瞒个踪迹,依旧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不是正式入住贤王府,如果不是小老头及时的回来,她这次,还真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她现在,也终于是彻底的了解了大贤王的经历。
这它么的,全都是先帝的骗局。
第806话、大贤王得宠真相
眼前的巨石,说来祈宝儿和它的缘分还不浅。
她眼前这块悬空的巨石,有着它自己响当当的名字——镇魂石···碎片。
祈宝儿当年在处理无头僵时,和它曾经擦肩而过过。
等等··
眼前这块碎片,可是先帝还在世时就被封印在这了,和她擦肩而过的那块似乎和这块没啥关系。
哎哟哎,这世界的天道,也太软呼了些吧!
这都被人给欺负成啥样了都。
两块镇魂石碎片都躲在它这里。
再等等···
还是不对呀,黑白俩叔不是和她说镇魂石只碎了一个角?
呃··
也有可能这碎的一个角,它碎出去的不仅仅只是一块。
那这可就麻烦大发了。
镇魂石是在地府下一面用来镇压地狱里的魂魄的,可据她所知,它的镇压方式除了强大的威压外,另一个更吓魂的却是吞咽。
威压/压得地狱里的恶鬼们不敢起逃跑的心思,有些强大的就是顶住了这份威压想了法子出逃,也会被镇魂石给吞入石中成了它的养份。
所以镇魂石的存在,无论是于魂来说来是人来说,都是杀伤力可以用秒来形容的强大威胁。
因为甭管是已经翘了的飘,还是人的生魂,它都能吃,都是它的氧份。
唯一能令其‘手软’的,只有冥王大人,以及,继承了冥大大人的冥魂之力的人或飘。
这么一想,似乎这事儿和她也扯上了掰不断的关系。
烦人。
祈宝儿也是在发现了被镇压在这的镇魂石后,才知道大贤王之所以会亲近她喜欢她,并非全然只是为了算计,而是的确包含了一部分的真心。
虽然,他的那部分真心是受了他身上冥魂之力的影响。
是的,大贤王的身上原本也有着强大的冥魂之力。
皇室中不少人都受着龙气的庇佑,祈宝儿无法‘窥一视’到这部分人的曾经与未来,大贤王就是其中一个。
不过她在宫里可是有个强大的信息来【吃】源【瓜】点【人】——启明帝。
只是启明帝这丫多少还是有着自己的飘德的,对自己后代的后宫嫔妃们,除非必要,否则他不会跑去猥一琐的‘窥一视’人家。
因此,祈宝儿对大贤王出生时的事,能得到的准确消息并不多,只能依着几条信息去猜测。
大贤王的生母在生大贤王的那晚,是突兀性的突然发作,御医都无法查出她突然发作的原因;之后先帝也曾细查过,并没查出有人害过大贤王的生母。
但启明帝曾告诉她,那晚他看到有道银白的流光射向大贤王生母所居的宫殿方向,因为那时他离着远,不能确定那道流光是不是穿进了大贤王生母所居的宫殿。
他只能确定的是,他看到流光后没多久,宫里就传出大贤王生母要生产的消息。
这为一。
其二是,曾经几近于独宠大贤王生母的先帝,在大贤王生母难产去逝后,竟然不仅没对其进行过追封,而是连皇陵都没让进,现今正儿八经的记录里,都压根找不到大贤王生母的名字及封号,就像是彻底的将这个人的人生都给抹除了一样。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件事,就在大贤王出生的那晚,一块天降‘神石’落在离皇宫及近、原是一座无人居住、后以先帝宠爱大贤王为名翻新重建、现在是祈宝儿所居的贤王府里。
综上,可以得出这一准确结论:在同一天夜里,一道流光滑入了大贤王生母所居宫殿的方向,一块天降‘神石’落在后来先帝赐于大贤王居住的府邸里。
在结一合着先帝的在这一夜之后的反应,对宠爱有加的妃嫔连个死后哀荣都没不说,还似在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一样的将这人的存在尽法子的抹除。
如果是大贤王的生母做了什么让先帝觉得不可原谅的事,后妃犯错恼到帝王要狠到抹去其整个人生的,除了是令是个男一人都没法忍的绿帽子外,也没其它了。
毕竟就是通一敌、造一反这类的罪,还得狠狠处罚后记录史册用来以警后人呢。
也唯有这种让皇帝丢人丢到家的事儿,皇帝才会想将这人彻底的抹除,不想戴这顶绿帽,更不想承认自个堂堂一帝王曾经眼瞎过。
而对一个怀孕七月早产的背叛了自己的妃嫔,不说是地位最高的皇帝,在现今这个男子为尊的世道,就是个寻常男子,也不可能真的会去善待那个早产出生的孩子。
能留下条命都已经是仁慈,就更不论先帝为大贤王所做的那些。
还有,先帝后期依皇上和太子所透露出来的消息,其可是喜好有些别于常人,人家好的是人一妻。
就更显得在善待大贤王这件事上,透出了不少的诡异来。
祈宝儿有理由怀疑,当年大贤王的早产,是与那道启明帝看到的流光有关;有眼前的镇魂石碎片为佐证,基本能肯定了,那道流光就是冥魂之力。
不知是冥魂之力追着镇魂石碎片而来,还是镇魂石碎片追着冥魂之力,总之其中肯定是出什么某些叉子,冥魂之力穿进了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大贤王身上,镇魂石碎片落到了贤王府这。
当时麒麟国就已有国师存在,只是那位国师并没有现在这位出名,其非常低调,低调到在民间基本上没有他的传闻。
但祈宝儿在‘帝居录’中就看过记载,先帝对那位国师应是非常的信重,有时连宠幸妃嫔,都要先派人去问问国师日子适不适宜。
以此,祈宝儿可以做个假设,这位国师是个有真本事的人,且可能本领还不小。
国师不知看出了镇魂石的碎片具体是什么东西没,但肯定看出了镇魂石的碎片并非益物,这才有了封印一事。
应也是这位国师看出了大贤王身上的冥魂之力能封印镇魂石碎片,所以···
可以说,大贤王的一生,其主要任务,就是为了镇压眼前这块镇魂石碎片。
当然,这些不过都只是她的猜测,至于真相,史书并无记载,皇上和大贤王应都是知情人,只是这俩一位已逝,而另一位也绝不可能将此事告知于人。
想到这,祈宝儿又想到了皇上将贤王府赐于她的真正原因。
皇上,是已经知道她身上有冥魂之力了吗?
“你猜的对,也不对。”
第807话、爹?
通道中突然传来道清冷但及为悦耳的男声,冷沉中带着一丝哑意,哑而不沙,沉中带润,说话间带出不易的冷意。
不是语气的冷,而是真正的随着话的话音响起,周围的气温在逐渐的下降。
祈宝儿转头看去,在通道夜明珠所透出的光线下,一个身穿玄黑色,胸前、袖子、袍摆都绣着金色盘龙,五官模糊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这人很强,这是祈宝儿第一直觉。
缓步是缓步,可祈宝儿只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丫就神奇的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似乎也在抬头看到空中的镇魂石。
虽然这人全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透着寒,但祈宝儿在他身上并没感觉到一丝对自己的恶意,甚至还有股亲切感,连祈老头他们身上都没能给她的亲切感。
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一种直觉吧,三个字脱口而出:“大殿下。”
男子对她能认出自己并没一丝的意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声音还是依旧的泛着冷,只是从其语气中能听出里面的溺意。
“长大了。”
这该死的父母见到自家孩子长大后成才了的即视感。
这丫不会真的是她亲爹吧?
也不知一时脑子哪里抽了下,祈宝儿试探的小声叫道:“爹?”
男子正收回的手僵在半空:“……”
虽然他什么话都没回,但这更让祈宝儿深切体会到这时的无语。
哈?不是啊。
那这,就它么的有亿点点尴尬了。
就在祈宝儿已经抠出五千平大别墅的地基,正准备继续往上盖时,男子终于给了反应。
他似乎也受刺激不轻,原本那副清冷淡然随着那声‘爹’跟着消失,换来的是本要收回的手改了道的又继续放到了祈宝儿头顶。
这次不再是如父亲般温柔的抚摸,而是一通如对抹布般的揉搓。
“爹你个头啊爹,我是你哥。虽说我即当爹又当娘一的总算是把你养大,可这声‘爹’,你敢叫我可不敢应。”
祈宝儿忙一个闪身躲出十米开外,把自己的脑袋救出魔瓜。
好在她平时不是穿官袍就是穿王袍,顺应衣服的,她也疏的都是男子发髻;这会子虽然乱了,不过拉叭拉叭,随便的结个马尾也勉强能看。
她边理着发边不满的嘀咕,“地府的人都叫我小殿下小殿下的,你是大殿下,我这不就误会了嘛。”
其实,是因为祈老头他们以为她是大殿下的女儿转世,时常的会觉得委屈了她的叨叨对不起大殿下,听多了,她这不潜意识里就受了影响嘛。
现在想想,大殿下,小殿下,这种称呼按说是更贴近于兄妹俩,而不是父女。
大殿下没功夫和她扯皮,何况,这个算是用自己的血养了几千年的妹妹,别说是认错叫了他一声‘爹’这事儿,就是要将他的大殿给拆了,他也只会在一旁看着她拆。
“有些事,你过早知道并不好,你只要快快乐乐的过日子的生活。”
祈宝儿无语的指了指他们面前的镇魂石碎片。
啥话都不用说,啥话也都说了。
瞅瞅眼前这不该出现在任何世界的东西,再和我说快快乐乐这话题。
这回换大殿下好一会儿没有吱声,估计是被噎着了。
他不说话,祈宝儿也不打扰,有些事不是她该问和该管的,这道理她懂。
反正她本来就懒,他就是不提醒,她也不会蠢兮兮的撞进去没事儿找事儿。
几分钟后才听到大殿下的声音重新响起,他说:“镇魂石碎片我会带走,当年本就是因我才造成的错误,自当由我来了解。
不过···”
祈宝儿心里一个咯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咋又来个‘不过’?
“这国一家的皇室,曾用镇魂石碎片里的能量巩固过龙脉,我将其取走后,那份能量也会被收回,天下多少会受到些动荡。”
这下祈宝儿是真惊得不要不要的,镇魂石碎片里的能量,还能拿来巩固龙脉?
大殿下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虚空点了点镇魂石碎片解释道:“镇魂石是天地初开时天生天养的唯一一块石头,其内里富含的能量,就是天地的本源之力,与咱们身上的冥魂之力系出同源。”
天地的本源之力并非只有一种,有代表着生机的灵气、有代表着毁灭的嗜灵、有代表着审判的冥魂之力等等。
镇魂石内的能量,主要是吞咽,但它并不只吞咽一个本事,可以说是几个代表的结一合体。
只要是能量,它啥都能吞来化为自己的养分,唯有着代表审判的冥魂之力才能将其收服与镇压。
他们的父亲冥王大人,据传和镇魂石打了将近千年才将镇魂石收服,立于地府地狱门口,从此其才有了名字——镇魂石。
而在冥王大人消失后,镇魂石便不再听令于任何人,只能靠着他们这些得到了冥王传承的人用冥魂之力去镇压它。
只是,他们十殿阎罗得到的冥王传承都有限,靠一飘完全镇压不住,每次都得几人一块才能暂时镇压得住镇魂石。
因此他们十殿阎罗每隔在一定的时间,就会有半数的飘会处于虚弱期,这就让地府中那些实力强大的恶鬼有了可趁之机。
也因着他们时不时会处在虚弱期,对于那些趁机逃出地府的强大恶鬼不能及时的抓回。
这也是地府为要何费千年时光弄出个吸魂大阵的原因,就是要空出公职飘手来去众世界捉拿那些从地府逃出去的强大恶鬼。
可,能从地府逃出去的恶鬼,实力大部分不是鬼帝级就是无限接近于鬼帝级,甚至有些还要高于他们这些殿下。
普通的地府公职飘冲上去那就是送菜,最终还是得他们几个有着审判之力的殿下出手。
这就形成了个恶性循环,让他们也是颇为无奈。
大殿下看了眼还在和被他揉乱的头发抗争着的小姑娘,祈宝儿看到不到的眼中,布满了纠结。
他即希望于她早点长大,她是地府唯一的希望;可他又不希望她太快长大,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妹妹。
只希望他们十个能再撑久一点,撑得更久一点。
“对了,你刚才说是因为你的失误,才造成这个错误。”祈宝儿蹦到男子身边,手指戳了戳镇魂石碎片,意思不言而喻。
解释。
第808话、当年真相
大殿下在这件事上本就没准备隐瞒,顺势便告知了祈宝儿当年的真相。
那时正逢大殿下去给镇魂石加固封印后的虚弱期,他收到了这世间有镇魂石碎片的消息,也是巧合,其它几位殿下要么是和他同样的处于虚弱期,要么就是有事在身走不开。
大殿下只能自己亲自前来这世间,寻找镇魂石碎片的下落。
据大殿下所说,因一些暂时还不便告诉祈宝儿的原因,冥魂之力虽然一直是镇压镇魂石的存在,可它与镇魂石之间,互相也有着不可言说的吸引力。
冥魂之力能感悟到镇魂石的存在。
大殿下再虚弱,于找到镇魂石的一块碎片来说并不难,难的是抓不到它。
于有,俩展开了一段你追我逃,停下打一架,一个打不过,一个还得同时护着人类有避忌的也一时捉拿不住对方,然后接着你追我逃的另类长跑比赛。
俩一直折腾到麒麟国京城时,已经互相把对方都耗到没法再继续下去。
镇魂石碎片先跑不动的掉到贤王府这,而大殿下正巧当时看出了镇魂石已失反抗之力,调动起了身上仅有的冥魂之力准备攻击镇魂石碎片。
一个落下,一个攻击,冥魂之力与镇魂石碎片擦肩而过,穿进了当时正在窗边独自赏月的大贤王生母的肚子里。
大殿下那一击后自己也脱了力,地府对几位殿下就类比于是设下了保护机制一样,在外一旦遇到关乎于生命危险的情况,地府会启动传送将他们给‘吸’回来,大殿下当时就这么被传回了地府。
回去后便陷入了昏睡中,直到几天前才刚刚醒来。
几千大世界与几万小世界与地府间的时间比例各有不同,有的是地府一天世间一年,有的一比二,有的半年,而祈宝儿现今这世界与地府的时间比例,正好是一比一。
也就是说,大殿下在那次与眼前这块镇魂石碎片的你追我逃一赛中损伤及大,他这一昏是昏了几十年的时间过去。
等等,她爷不是说大殿下给她顶头的四个长辈都托了梦?
难不成当时托梦的人不是他?
大殿下似乎也正想到这,他用像是在说‘今天吃饭了吗’的语气说道:“我们昏睡是在养魂,这期间对外界发生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情况允许下,也能分出一缕分一身去处理公务。”
至于托梦这种事儿,就更是小菜一碟。
祈宝儿:“……”
呵呵,是她孤陋寡闻了,再见。
大殿下还告诉了祈宝儿另一件能震惊她这一世全家的事情:先帝时期那位很得先帝信重的国师,真正身份是她的另一个哥,地府掌轮回转世的第十殿殿下。
祈宝儿举起爪爪求问:“既然是他,那为什么不是把这镇魂石碎片给收回去。”而只是镇压在这?
不知是不是祈宝儿感知出了错误,她似乎看到自称他大哥的男子那模糊的脸上嘴部位置晃动了下,疑似在嘴抽。
“你十哥去抓一个恶鬼反被算计,受了点伤。”
听对方那似乎有着难言之隐的语气,祈宝儿有种直觉,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是他所说的这么简单。
不过,这和她也没关系。
事情现在可以做个总结了:大贤王是因为冥魂之力才会早产,大殿下出了最后一招后便被地府招回,万幸这时十殿下赶到,只是他也同样身受重伤,不仅没办法收回镇魂石的碎片,连大贤王身上的冥魂之力也没法驱除。
或者更准确的说,因为镇魂石碎片暂时无法收回,已经身受重伤的十殿下只能借用大贤王身上的冥魂之力来镇压镇魂石。
先帝深信鬼神之说,镇魂石碎片的突然出现正巧与大贤王的出生同时,因为镇魂石碎片瞅着给人就是不祥的感觉,所以与镇魂石同时出生的大贤王,先帝将其是视为了不祥之子。
这才是大贤王生母死后连个存在都被先帝抹除的真正原因,因为她生下了怪物。
原本大贤王先帝也要将其处死,好在十殿下到的及时。
身为地府中掌管着一方的殿下,就是受了重伤,对付蕴含着本源之力的镇魂石碎片不行,可展示些非凡于常人的本领还是有的。
把先帝唬得一愣一愣的。
又见其从大贤王身上引出冥魂之力封印了镇魂石碎片,更是坚信其就是麒麟国在遇到关乎天下苍天的危险时,上苍送来的救世使者。
对于十殿下要保住大贤王的命,也自然知晓其意。
不过为帝者,心都是贪的。
十殿下会留下为所谓国师,一个是因为大贤王。
冥魂之力已经与大贤王绑为一体,一死另一个就会消失,所以要借大贤王身上的冥魂之力,大贤王就一定要活着。
只是,冥魂之力虽是暂时的保住了大贤王的命,可就是他的体质勉强能容纳冥魂之力,其终不过是具寻常的人类躯体,所以大贤王自出生就是一副病弱的德性,这还是十殿下及时赶到一路硬保的结果。
其二个原因嘛,十殿下也是为了休养。
祈宝儿曾吐槽过这儿的天道软呼,没想到从大殿下口中听到了确切的答案,这里的天道的确温和。
如果用人来比喻的话,就是祂温润善良,属圣父那种。
对于外来者,在不伤害本地人的前提下,若受了伤什么的,天道还会适当的帮他们养养伤。
地府要维持它的正常动作,就不能十位殿下缺席太多不在,大殿下已经‘休眠’,其它几位殿下虚弱的虚弱,忙的忙,那时地府仅剩了三位殿下还在岗。
十殿下还没伤到非要去‘休眠’的地步,在这情况下,还有哪是比天道能帮着养伤的这地界更适合的去处呢?!
不过十殿下也没白占便宜,他在这地界的十几年时光中,帮着处置了不少藏在暗处这世界的玄术界压根无法对抗的邪物,也算是和天道间有来有往了。
只是十殿下所做的这些,并没有告知先帝。
在先帝的眼中,十殿下这位国师除了关心镇魂石碎片和大贤王外,其它的事那是万事不管。
这对一个野心并不小,自以为是得了帮手能如有神助的帝王来说,自是不会甘心。
先帝不敢对神使不敬,于是,将目光放到了镇魂石碎片上。
也不知丫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能得神使来亲自镇压的东西,其其中的能量一定是常人所无法去想象的,他要是能得到那里面的能量,岂不是就能成神了?!
一统天下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809话、当年真相(二)
那时现今的这位国师已经在先帝的身边,只是国不可能有两位国师,与神使相比,这位自然就不够看了些,所以国师之名在十殿下身上,这位当时是被封为大使。
这位也是有真本事的,还真给他用着不知是啥法子,将镇魂石碎片内的能量抽取了些出来补到了一处里面能量流失了不少的龙脉上。
至于先帝是否也得到镇魂石碎片里的能量这点,大殿下可以肯定的回答祈宝儿:没有。
现今这位国师还是有着基本的底线的,龙脉能量的流失,会造成天下苍生劫难,所以他才会抽取了镇魂石碎片里的能量。
可帝王想拥有那能量,这便是有可能会造成民不聊生的祸事了,国师自是不愿。
这一不愿,先帝便将他与镇魂石碎片关在了一块整整二十年时光。
先帝知道镇魂石是邪物,知道是邪物却还想得到其的能量,只能说,人在玉望上是无群尽的;能让其强大到无人能敌,能让其也许能长生不老的永享天下,变成邪物又如何?
先帝想让国师被邪物所侵,但不会允许国师变强能有机会反制自己,所以当时国师是先被先帝使了法子整成了废人后才丢在了这里;困了足足二十年时光,一直到皇上无意间知道了这里的存在后,才将国师救了出去。
国师的这回离开,也并不是传闻中所说的上清宗有事他才离开,而是那二十年与镇魂石碎片的关押生活,终是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再不回上清宗受受祖师爷的灌洗,估计这天下就得多个强大邪修了。
当年国师修补龙脉这事十殿下并不知晓,等他知晓,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换句话说,还是重伤的他太弱,连镇魂石碎片,他都无法与之对抗。
而国师所以为的修补好了龙脉就能保天下苍生这点,原理其实没错,只是他用错了修补的东西。
镇魂石可是以吞咽任何能量为食来强大自身,用它的能量去修补龙脉,和把龙脉的能量送给它吃有啥差别?!
原本得了这里的天道帮助在恢复的十殿下,又苦命的只能去与已经和龙脉之气交【对】融【抗】于一块难舍难分的镇魂石碎片的能量去对抗。
补一点就得出去一点,啥好处没占到不说,偶尔还得再亏一点。
造成了十殿下一直处在一个要被地府招回去强制‘休眠’的临界点。
一直到祈宝儿的到来。
她本就自带着强大的能镇压甚至是能直接灭了镇魂石的冥魂之力,只是她自个并不知晓,也用不出来。
但这并不影响十殿下能悄悄的把这力量给借过来,他们本出同源,互相间借一借力量还是可以的。
于是,在祈宝儿并不知情的情况下,那时她还在带着祈家村的众人逃难中呢,十殿下悄摸声的来又悄摸走的走,同时借走了冥魂之力。
又在龙脉自身的帮助下,将镇魂石碎片的能量彻底的从龙脉之气中分离出来,以冥魂之力镇压,这才真正的补在了缺失的龙脉之气上。
麒麟国近几十年来的那个灾走这个灾来,正是因为龙脉之力一直在不断的流失,龙脉在逐渐变弱。
而祈宝儿来了后天灾的减少,也正是因为十殿下用着从祈宝儿这次‘借’走的冥魂之力镇压住了龙脉中的镇魂石碎片的能量,并让其反助于龙脉。
祈宝儿现在有些头疼。
镇魂石碎片是肯定要收回地府去的,从大殿下的话中她能吃出,镇魂石虽然在冥王大人失踪后并不再听命于任何人,但其本身是要更亲近于地府这个冥王所属。
其要靠着冥魂之力去镇压,正是从碎了一角开始,而这一角会碎,并不是外界造成的,而是它自个有一天突然的嘭的一声,其中一角碎裂开来,碎片四散到各界中。
也就是镇魂石的内部自个出了问题。
大殿下是怀疑,镇魂石因为吞咽了太多太多的各种能量,因而产生了并不只一个意识,除了一个亲近于冥王和地府的主意识外,还有其它与主意识意见相背的不知道多少副意识。
类比于一个人得了精神分裂症,只是镇魂石里的意识比人的精神要强大不知几亿倍,在抢夺主意识无果的情况下,它们可以‘嘭’的真分裂出去,各自抢占一个碎片独立。
而镇魂石本体,似乎也受到了其它意识的影响,或是镇魂石内依旧还有着其它的意识,而那个意识隐隐的已经压制过了主意识,所以现在的镇魂石主体,会时不时的抽风一下,而这时,就需要几位殿下一块的用冥魂之力去镇压甚至是封印。
大殿下说:“暂时镇魂石还是依旧亲近于地府一方的,否则只我们的能力,并不能完全镇压住它。”
就更别提封印了。
这也是大殿下他们怀疑镇魂石内除主意识外还有其它意识的真正原因。
因为每次他们镇压镇魂石时,镇魂石的内部,都会有股力量在帮助他们。
否则,镇魂石可是随天地初开而产生的东西,岂是几个继承了冥魂之力的他们能真正镇压得住的?!
镇魂石碎片非要找回去的原因,一是在碎片甭管在哪个世界,在没冥魂之力镇压的前提下,都有可能会对那世界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二则是,大殿下他们需要那些碎片回归主意识来强大主意识,从而让主意识夺回整个镇魂石,这才是真正解决了问题的源头。
祈宝儿虽然还是一副局外人的并没因大殿下的话而感觉到一丝的紧迫感,但对于他所说的内容,也的确进一步的了解到了他们的难处。
不过,这些和她有个毛的关系呀?
她现在在意的是,眼前半空中的这玩艺儿取走后,随着它的离开龙脉那儿立刻就会受到影响,跟着是不是就会哪哪立马召灾?
这么想,她便也是这么问。
换来了不知何时脸上已经不再模糊一片的大殿下一个无奈的眼神。
祈宝儿印象中,传闻中的大殿下是秦广王,形象是豹眼狮鼻,络缌长须,头戴方冠,右手持笏于胸前。
但其实,眼前这位一不叫秦广王,二嘛,人家长得那叫一个俊美无双。
啥络缌长须,人家面白如玉,瞅着年纪轻轻的还不到三十,没有想象中地府人员的阴森感,反而是一身仙气飘飘的温润嫡仙模样。
第810话、祈宝儿的真正身世
尤其是他此刻无奈的看她的模样,那眼神,就像是你是他的全世界一样的专注,专注中又富含着满满的宠溺,一个不留神便会让人陷入其中。
就是祈宝儿,面对着这张脸,这个眼神,她也有丢丢的不自在。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就,,挺有压迫感,被这么瞅着,她心里竟然升起了股忏愧感来。
这种感觉于祈宝儿来说是陌生的,忏愧,那是啥玩艺儿?
看着小乖宝脸上那略带着迷茫的神色,大殿下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冥王父亲是天生天养,他们十一人虽没达到那个程度,但也差不多,是冥王父亲以已身为基的‘捏造’出了他们,然后又以已之力蕴养着他们。
大冥王父亲失踪前,还将那时都只是个‘蛋’形的他们放进一个他自己建立的布满了冥神之力的小世界里,也就是祈宝儿现在的那个啥都没的空间。
他们前十个逐渐的‘孵化’诞生,然后被类似于被冥王父亲给定了程序一样的小世界送进地府,开始修炼,开始学习管理地府。
尤记得曾经,他们还笑话过小乖宝残了,同样是父亲的孩子,他们都已长大接管了地府,小乖宝竟然还连一点要‘孵化’的迹象都没有。
那时,他们都以为是自己吸收了太多父亲留下的养份才造成了小乖宝营养不足,所以才会一直没能‘孵化’。
嘴上笑话着,不过个个心里都疼着最小的这个,因此,一个个总会寻着机会进小世界去给小乖宝允允电。
哪知道···
原来是他们前十个的资质太差,过早的出生,小世界里冥王父亲所留下的原是不说平均但也差不多是给他们十一人平摊的冥魂之力,在他们一个个都过早的离开了小世界后,尽数的压到了小乖宝身上。
这就类似于吃饭一样,原本是准备了给十一人都够吃几年的饭,结果前十个人只吃了一两个月就走了,而剩下的,全硬塞给了最后一个。
吃一点能充饥,吃适量能饱,可硬塞到撑得过分,那就要出事了。
这已经够呛了,他们前十个后来还在小乖宝已经硬撑到快爆时,还时不时的给她输点进去。
火上浇油。
如果不是后来小世界生了灵出来阻止他们,他们的小乖宝还真有可能会被他们这些所谓爱护她的十个哥给撑没。
只是,也没好到哪里去。
小世界因为着他们的‘乱来’直接封了他们进去的路,一直过去了近十万年的时光,才终于告诉他们,小乖宝快要出生了。
他们一个个立马都兴高采烈的守到了‘蛋’旁守,那期间他们个个都想好了等小乖宝出来要怎么对她好,甚至为谁能做为长期的抚养者大打出手了不知几次。
结果,小世界却告诉他们,小乖宝在‘孵化’中出了点问题。
玄幻世界中有个说法,叫情根缺失;他们的小乖宝更夸张,她是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会产生一丝的情感上的微微动荡。
并且,小世界也不知那十万年间给小乖宝灌输了什么,让她在认知上与着正常人有着天差地别的差异。
比如,寻常人眼中的红色,在她眼中是蓝色;这并不是她色盲,而是同样的颜色,寻常人对它的认知是红色,可在她的认知里,那是蓝色。
比如,兔子是人,而人是兔子【因为小世界自己成灵成了化身是只小白兔,它希望祈宝儿出生后能和它一样是只兔子】。
等等等等。
其实小乖宝在地府已经生活了近千年的时间,可地府是个布满着阴气与死气的地方,他们十人费了近千年的时光也只能将小乖宝的认知错误这问题给改回来,却并不能改变她对一切都漠然的性子。
有时,小乖宝的冷漠,令他们即难过又担心,但更多的是心疼。
如果不是他们这几个哥的无用和‘乱来’,小乖宝不会变成这样。
可地府太冷了,他们再不愿也不得不承认,继续将小乖宝留在地府里,永远都不可能让小乖宝能暖起来。
再不舍,他们也不得不舍。
只能将小乖宝放入轮回中,让她学着做人,去亲身体验人的酸甜苦辣,去学会人的喜怒哀乐。
都已经不祈求她能拥有这些情绪,能学会些就好。
现在的祈宝儿,在大殿下的眼中,已经算是小有所成。
只是,这天下可不仅是人会贪一心,地府老大同样也会。
祈宝儿这是轮回的第二世,第一世时,祈宝儿虽忘了前曾往事,可淡漠的性子依旧,不说对身边的人了,她是对自己的生命都漠然。
但在这一世,有了个神一般的转折;大殿下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现今这结果,但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小乖宝是越来越有‘人味儿’了。
可也正因为看到了她的改变,再在她脸上看到曾经无数次看到的迷茫之色时,他才会更加的心酸。
因为期盼变大了。
不过这些,大殿下都不会也不可能会告知祈宝儿,而且,就是现在说了,她也未必能同情得到,何必呢?!
“冥魂之力终不是真正能修补龙气的东西,不过你的灵力可以。”
大殿下轻抚了下祈宝儿的发,“你到这世界来并非偶尔,这里的天道需要你的帮助。”
这里的天道只是瞧着软呼,衪可不是个傻子。
麒麟国的龙脉很早就出了问题,一直都没人能够补救。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到了紧急的关头,天道急寻一位能修补它的人出现,否则麒麟国必将天灾不断,再由天灾而引来人祸,接而不是国将势弱就是一个大国被分裂成几个甚至数十个小国。
到时物产丰富地势占优,却又已经处于只能被动挨打的麒麟国,必将引来其它四大国的窥一视。
而麒麟国,却有着其它国家几乎都没有的神人存在。
他们有反抗之力,但却国已不国,这时···
其结果,便是整个天下将纷争不断,民不廖生。
这是天道所不愿看到的。
所以,祈宝儿的到来,一直并不是祈宝儿本身自以为的穿越。
没有什么深奥的不是偶然和必然这些,而是这里的天道衪做的‘好事’。
第811话、祈宝儿穿越的真相
按着地府里十位哥的安排,祈宝儿本该是依着正常程序的翘了后先回归地府,然后再重新投胎,也会失去前世的记忆后重新从出生,再到按着慢慢长大,然后慢慢步入死亡的这么一个正常轨迹。
但这儿的天道等不了了,求助到了地府那儿,急求一个帮手。
就那么刚巧,祈宝儿在那个世界刚翘,灵魂刚懵懵懂懂的回到地府,被急吼吼去地府的天道给看到。
嘿,这不就是祂要找的人嘛。
于是,那个在祈宝儿眼中‘好欺负’的天道,背着大殿下等人,将当时还没正式回归到地府的她半路就给拐【截】走了。
你以为天道为啥为社宝儿这么‘纵容’?
一个堂堂掌管着整个世界的天道,哪有可能是真好欺负真软呼的存在?!
祂是不得以。
一是祈宝儿的身份祂不敢欺负,这点还是祂在将祈宝儿塞到这世界的祈宝儿身上后才知道的事实,悔不悔不知道,反正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么着吧。
好在地府也讲理,虽然衪被十个殿下轮着胖揍了一顿,但好歹人没给强硬带走。
不过在这点上,天道会避忌但也还不会到真惧怕到完全不敢的地步,各方世界都是祂自己的规则,便是地府,也不能干涉大小世界内的规则。
否则几个殿下当初在知道这的天道做了什么后,就不会只是揍一顿这么简单了。
不是他们不想把人带回去,而是不能。
换句话说,如果祈宝儿在祂这儿违背了规则,天道就是依规则的处置了祈宝儿,地府也不能说什么,能做的,除了再继续的揍衪一顿外,也就是顶多也就是来救祈宝儿一命,还是只能救个飘身回去那种。
二嘛,这才是关键的,祈宝儿是因为祂急需要她的帮助被半路硬‘劫’来的,甭管是在需要帮助上,还是已身没正这点,出于需求和心虚,祂这才会对祈宝儿多翻的纵容。
当然,也因着祈宝儿自身的强大,祂对祈宝儿独自的立下不少的限制,可以说是相当的给面儿了,一般人还得不到这份‘殊荣’呢。
比如,祈宝儿只要是真的想到要动手害人,立刻脑中就会响起天道的雷声警告。
再比如,祈宝儿的修为被祂限制在了灵王等级,就是怕祈宝儿过强后心性出问题的话会来个灭世。
可在十年前祈宝儿与荒岠的那一战,对祈宝儿‘御兽’灭了荒岠几十万大军这点,若换个旁的修炼者,早被天道二话不说给处决了,但对祈宝儿,祂也就是一阵天雷的像是怒及了般的其实就是骂了骂。
祈宝儿在知道这些后,可以说整个人都麻了。
原来,她竟然和这的天道还有这些纠葛!!
话说··“祂请我来帮忙,是不是应该付点费呀?”
咋还相反的给她设下这么多的限制?
还要不要脸了?
大殿下被她问得怔了下,接着竟是笑出声的跟着点头附和,“着实应该。”
他还以为她知道真相后会恼怒呢,不曾想···
看来,性子淡然也不是没有好处。
小乖宝这样,很好。
这时,郞郞晴空突兀的响起道雷声,只是这雷声,依旧是响在祈宝儿的‘脑中’,很显然的,还是如过去般的单独只针对她,就是不知是生气的凶她,还是有其它意思?
知道自己是被衪‘骗’到这世界后,祈宝儿对衪也没了过去的忌惮,翻了个白眼选择不理,转头和大殿下商量起龙脉的事。
镇魂石碎片肯定要取走,但龙脉着实也的确不能不管。
只是这取,也不能随便的取。
最终两人决定,此事宜早不宜迟,祈宝儿立刻动身去龙脉所在,大殿下等在这边,到约定好的时间时,两人同时动手。
对天下影响必是有,但这般也能将影响降到最小。
事关龙脉与天下苍生,这可不是件小事,祈宝儿在出发前进了趟宫,将贤王府下镇压着镇魂石碎片与龙脉之事都告知了皇上和太子。
祈宝儿原以为皇上对这事哪怕不是完全知晓也至少知道一点,哪知皇上听她说完后惊得手里的茶杯都掉了。
“你说的是真的?”
他倒不是不信祈宝儿,而是太过震惊本能就想不信,似乎这样事实就能不存在。
然,皇上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父皇,国师??
太子同样神色凝重,瞳孔紧缩着深深看着祈宝儿。
小姑娘能在他和父皇面前将此事说出,说明事实已经无可驳辩,且,她已经有了处理的法子。
他担心的是··“宝儿,你是不是又要去涉险?”
皇·震惊中一时没能回神·上:“……”
不对劲,他这儿子不对劲。
不过皇上这会儿没功夫去想这些,听到太子的问话,他也本能的看向祈宝儿。
祈宝儿没有隐瞒,将她要亲自去修补龙脉的事告知。
最后,也许是太子那忧色太过明显,也许是曾经对太子有过承诺,也许···
总之,她也说不明为了什么,还是安慰了句:“皇上和殿下尽管放心,没有把握的事臣不会去做。”
“只是,臣和大殿下一旦动手,天下必将会受到影响,有可能是小面积的地动,有可能是其它的天灾,臣会尽量的减小影响,但没法保证完全一点影响没有。”
有些事还是需要皇上和太子出面,比如将有可能涉及到的地区里的百姓及时撤离。
这可不是小事,要修补龙脉这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那凭白无故的撤离百姓这理由可就不好找了。
一个不好,激起民愤都有可能。
这其中的严重性皇上和太子自是知道,皇上对祈宝儿的信任在这一刻表现得是淋漓精致,他完全没有一丝怀疑的立刻让福公公去召集几位重臣相商。
祈宝儿见此,取出舆图来给皇上圈出了一块地方,“这里面的百姓都尽量撤离,等全数撤离后,只要给臣两天时间便好。”
出宫的路上,君宸渊几度欲言又止,但终是没有开口。
坐在他们这位置,有些事能任性,有些事则不能。
事关天下百姓,他就是再不愿小姑娘去涉险,也不能真自私的去阻止。
最终,到宫门口时,君宸渊才扯出个微笑来叮嘱道:“一切以安全为重。”
祈宝儿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八颗牙那种,“殿下放心,并不比上回咱们一块处理破庙里的旱魃难。”
说到那旱魃,“那旱魃封印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叫大殿下带下去得了。”
咱是关一系一户耶,这点便利总该是有的吧?